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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要扫雪     嫡女归来txt下载     嫡女归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六章 太子送人

    以前的想法,终究还是有些不够周全,现在看来,韩江雪觉得兄长韩敬这一点倒是说得不错。韩雅静这样的人心思太过歹毒,从来不知改悔改,永远只会想着要做恶、让他们不得安宁,这样的人留着终究是个祸害!

    “罢了,都已经这样了,大哥倒是没必要多加生气。如果日后她安分老实不再做恶倒也罢了,就算是送她这一场造化只当韩家没有过这么一个人。如果都这样了她还不知安份,再一次的作恶多端,那么便完全是自寻死路,就算是父亲也保不了她!”

    韩江雪神色看上去比韩敬平静得多,事情既然已经如此,多做那些懊恼也无任何益处,还不如静下心来,两手准备都做好,他日不论发生什么样的变故都能够沉着应对。

    如此,韩敬倒也没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后,整个心绪也跟着妹妹一并沉下来不少。妹妹的意思很对,更何况他们也的确没必要为了这么一个不值得的人而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兄妹两个没说道一小会,那边前去禀告的水儿却是很快回来了,同行而来的还有着此刻又急又恼火的韩风。

    韩风一听说韩雅静竟敢擅自逃走,顿时恼怒无比。这个二女儿本就已经让他伤透了心,当真没想到如今还敢弃他之言于不顾,就这般逃走了!这样的事情再一次的证明着自己这个二女儿已然到了什么样无法挽救的地步!

    “这个忤逆女,当真是无可救药了。到了这样的时候不但不知悔改,反倒还如此胆大包天、目无家法,动着那些歪心思给逃跑了!真是气死我了!”

    韩风一进来便直接开始发火起来。直冲着韩江雪与韩敬大声的训斥责骂着韩雅静:“前些天还听说人总算是老实了一些,没想到压根又是骗人的,又是骗人的!她这心思到底有多么的阴险恶毒呀,她这心里头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呀!我怎么,我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女儿,韩家怎么就出了这样一个不肖子孙呢?”

    说得太过激动,韩风的胸膛急剧的起伏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多让他生气、绝望之事,所以这身子都气得不似以前一般安好,没说几句整个人便有些受不了。面色都变得苍白了起来。

    见状,两兄妹自是发现了父亲的不妥,赶紧着上前一左一右的扶住先行安抚其情绪,省得气出什么病来可就得不偿失了。

    “父亲息怒。千万莫把自个身子给气出什么好歹来。”韩江雪将韩风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好生劝慰道:“咱们先缓口气,平息一下,有什么事都慢慢说,为了我与大哥,为了整个韩家,您也得保重自己的身体,切莫因小失大了!”

    这一通话下去,倒是让韩风激动的情绪稍微平息了一点。而韩敬亦在一旁好言相以。兄妹两言辞之间满满的尽是对于父亲的关心。

    从这一双儿女这里找到了不少的安慰,韩风一连喘了好几口粗气之后。情绪好了不少,不过面色却还是苍白得不怎么好看。

    “找、给我加派人手去找!等找到我,看我怎么打断她的腿!”片刻之后,韩风用不再那般激动的语气继续吱声了,不过那份对于二女儿的失望以及心底的那份坚定却是更加的强烈起来。

    真找到人后韩风会不会打断韩雅静的腿,这一点韩江雪没多想,明白最多不过是句气话,但不可否认,韩雅静这一跑,却更是在父亲心中留下了极其失望到底的印象。

    “父亲放心吧,那边已经加派人手去找了,一有消息便马上会传回来的。”韩敬打心底里还是个挺孝顺的人,这会眼见着父亲气成如此,自己刚刚的那些抱怨什么的更是全都不见了,专心的安抚着这边的情绪。

    “哎!还是你们兄妹两个懂事呀!”韩风感慨不已,叹了口气,边说边不由得皱着眉摸了摸自己胸口之处,只觉得这胸口处是闷得紧,如同有什么东西堵着一般极为不舒服。

    看到韩风的异常之举,韩江雪很快便察觉出来,连忙问道:“父亲,您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

    “没事,就是胸口有些闷得慌、堵得紧,这是被那个不肖之女给气的呀!”韩风再次长长的喘着气,倒是并没有太过在意身上的不适。

    韩江雪一听说父亲胸口闷,当下却是极为上心,连忙又道:“身体不舒服可不能大意,还是赶紧请大夫过来瞧瞧吧。”

    这倒不是韩江雪多心,只不过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不止一次的发现父亲有胸口不适的症状出现,虽然每回都不长,坐会休息片刻就无妨了,但总这样的话还是让人无法放心的。

    说着,她便立马示意水儿去请大夫,毕竟身体安康可是头等大事,耽误不得也开不得半点的玩笑。

    “不用了,我坐会就没事了,现在已经好多了。”韩风摆了摆手,阻止了准备出门请大夫的水儿又道:“前几天才让府医给瞧过,说了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情绪总是过于激动才会如此这般。让我将心放宽放平,多休息少上火就没事的了。”

    “府医当真如此说吗?”韩敬也还是有些不放心,再次确认着问了一声。

    “大少爷、大小姐,府医的确是这般说的。”一旁韩风的随从见状倒是主动着出声帮着证明,知道这大少爷与大小姐是担心老爷的身体,更是适时的说道:“请大少爷大小姐放心便是,府医亦开了药,这几天老爷都有服用。”

    听到随从的话,兄妹两个这才放心了一些。不过见父亲身子不适他们都不怎么知晓,一时间自责不已。

    韩风哪里看不出这一双儿女的自责,当下便出声反过来宽慰这两个孩子,只道不是什么大毛病,小问题而已,没必要兴师动众的,反倒是让人担心。再说这种也算是养生,不值得大惊小怪。

    见状,韩江雪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体贴的送上温茶让父亲喝,又替其顺了顺胸气,而后见其果真面色好转了过来,没什么大碍的模样,这才渐渐安了些心。

    韩风刚刚将喝了大半的茶杯放下,正欲再次出声,不过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半个字,却见水儿再次急冲冲的跑了进来。

    “老爷、大少爷、大小姐,太子与六皇子来了!”水儿面色极其匆忙,不过匆忙归匆忙,利索劲倒是丝毫不减,一口气继续将话给说全了出来:“不仅太子与六皇子来了,而且、而且二小姐也跟着他们一起回来了!”

    这话一出,屋中几人顿时都不由得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显然对于这突然而来的结果极为意外。

    太子与六皇子可是从来没有亲临过韩家,这一次竟然连个提前通知都没有,毫无征兆的便齐齐跑来了实在是稀罕之事。而更加意外的是,好不容易从家庙里头跑掉的韩雅静,这会竟然光明正大的也跟着太子与六皇子一起跑回来了。

    如此一来,这事自然不是那般简单了!

    “这个不肖女,她竟然还有脸回来!”韩风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面上怒火再次溢了出来。

    “父亲别生气,身子要紧。太子与六皇子也来了,咱们还是先出去迎接,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再说吧。”韩江雪再次扶住父亲,提醒着韩风当心身子。

    当听说韩雅静竟然跟太子等人一起回来了,韩江雪心里头倒是立马明白了些什么。

    看来韩雅静这是有意找太子出面替其化解不利处境,只不过这样的安排到底与宫里头最大的那位主有没有关系却是暂时不得而知。

    韩雅静常年在宫中担任公主侍读,出入宫中的日子不比在韩府呆着的少,所以韩雅静若说与太子有些什么关系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更别说刘氏母女本就与东明皇室所有的那一层特殊的关联。

    而很明显,太子这一趟的突然造访势必与韩雅静有关,不然也不可能贸然到访。但,即使她明知太子等人明里暗里肯定都是要帮着韩雅静的,如场面上的规矩终究是不能够不顾。

    太子为君,韩家为臣,除非韩家公然造反,不然这君臣之间的规矩哪里可能随意忽视。更何况,这会人都已经进了府,到了前厅入座,于情于理,他们也得先出去迎接招呼才是。

    “妹妹说得对,咱们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韩敬边说边吩咐众人赶紧去准备一下,不论心中愿意不愿意,太子等人来了韩家,自然不能够慢待,省得让人家抓住这样愚蠢的把柄拿捏什么的。

    韩敬如今早就不再是当初那个只知冲动行事的粗放少年,大事面前,一切也有板有眼,有次有序得紧。

    如此,韩风自是没有再多说什么,一双儿女所言所思都极为妥当合理,反倒是比起他这个当家人来说要沉稳镇定得多。因此,他也平了平气,很快点头应下。

    没一会功夫,父子三人便一并前行大厅先行迎驾。(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两更合一

    因为太子、六皇子一行人来得突然,事先也没有派任何人提前报信,所以礼仪之上有所简化也是再所难免。更何况,就算韩家人想要郑重其事一些却也没那样的功夫来得及准备。

    当韩家人赶到前厅之际,太子等人已然在前厅就坐,对于闻讯急急忙忙赶出来迎接的韩家父子几人也没有摆任何的架子,反倒是一副和气亲近的模样。特别是太子,神情颇为亲和得紧,俨然没有半丝特意拿捏的架子所在。

    韩风等人进来后,一眼便看到了这会正楚楚可怜的站在太子身旁不远处的韩雅静。

    此时的韩雅静周身略显湿意,发式有些凌乱并且同样还有几分湿润之感,如同不久前才从水中被人捞起来一般。不过尽管这样,却半丝不见狼狈之感,相反带着几分孱弱与柔软,极容易让人心生怜惜之情,特别是男人!

    不但如此,这会的韩雅静不论是面容还是神色,哪有半丝原本的那种疯狂与狠恶,柔柔弱弱的象只温顺的绵羊,尽显委屈之姿。

    她的身上紧紧的裹着一件质地精良的白狐皮披风,那披风于她而言有些过大,样式也较为男性化,一看就知道不是她的。也不知道是真冷还是装得太好,那样的柔软从她每一个细微的手指缝的动作里头都能够流露出来,实在是让人找不出半点的异样。

    若是不知道韩雅静的本性,十个人中怕是十人都会心生怜爱。忍不住想要去关心呵护这么一个楚楚动人的娇弱女子。再加上韩雅静本就生得极好,这更是让她此刻的举止添上几分别样的美感。

    韩江雪眼尖心细,一眼便将韩雅静此刻的各种伪装与变化都打量到了。特别是那件披风。如果她没有犯错的话,披风本应该是太子之物。哪怕这次太子是便装出宫的,所以衣着之上都没有明显象征太子身体的装饰所在,但那白狐皮的披风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六皇子身上披风还有,剩下的也只有太子这一个可能性了。

    看来,今日这出戏可不一般,韩江雪心中嘲讽不已的笑了笑。面色却并无任何的流露。这会众人也没有谁有那闲工夫先行理会韩雅静,那个女人爱演就让其无好好演个够得了。

    韩家人在韩风的带领下,都按规矩朝着太子与六皇子准备行大礼。不过却被太子当下给挥手免去了。只道出行在外,一切规矩能免则免,不必那般兴师动众的。

    大礼可免,但场面上的话却还是不能够少。见状。韩风等人先行谢过太子免礼之恩。而后马上例行请罪,人家讲不讲究好是人家的事,反正他们应该做的还是一样都不能少。

    “不知太子、六皇子大驾光临,我等有失远迎,韩风率家中之人迎驾来迟,还请太子恕罪,请六皇子恕罪!”

    “韩公不必如此多礼,本太子今日便衣出行随便走走玩玩罢了。并无什么正事。突然造访韩公府上也是临时起意,所以才没有提前派人给韩公打招呼。自是不关你们什么事的。韩公快快免去那些繁文礼节,一切随意些便可。”

    太子微笑着应声,态度十分之好,并且当下赐座,请韩风落坐再聊。

    韩风见状也没有再多做谦让,在下座坐下后与太子寒暄应酬起来,太子问什么便答什么,大多都是些场面上的话,一下子听不太出来太子的真正用意。

    而六皇子则一直会在一旁,并没有说什么话,也似乎完全没有插入到太子与韩风谈话之中的念头。他的目光很是从容却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疏离,面色有几许清冷之姿,给人一种不太好靠近的感觉,俨然不似太子一般带着亲和之感。

    不过,于韩江雪来看,她倒不真的认为太子所表现出来的亲和有什么好值得称道之处,六皇子面上的清冷又有什么令人不喜。于她而言,皇室之人从小便生活在一个勾心斗角的大染缸之中,没有哪一个全是什么真正单纯简单之人。

    亲和也好,清冷也罢,无非是他们各种需要的一种保护色,是他们各自依据自己身份的不同、所处的位置处境的不同而选取的一种最为适合他们的表露方式罢了,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一种习惯,一种标志性的特征。

    说起来,韩江雪还是头一回这么近距离的看清太子与六皇子。而上一次在西荣侯府,她也只是在洛琪儿的提醒下知道有这么两号人物存在于不远处的凉亭内,与今日的照面当然无法相比。

    她向来极少入宫,也不爱跟这些皇家子弟有什么交往,总觉得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本身就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更何况她性子也算傲气,自然更不愿意收敛性子之类的,实在没有必要刻意与这些皇子公主之类的有什么结交。

    再加上一向被刘氏特意冠上恶名,所以大场面之类的父亲也不会让她出席,都是让本身便经常出没宫中的韩雅静参与,所以她还真是世家贵女之中极少没有怎么正式见到过太子与诸皇子的人。

    太子与六皇子都算得上是正儿八经的美男子,这东明皇室多俊男一说还真不是吹出来的。特别是太子,面容如玉、俊朗神气,那份优雅的君子之范着实可圈可点。从相貌上来说并不会输于张浩成,而论优雅气度来讲亦不逊于西荣侯府的小侯爷盛云航。

    唯独让韩江雪觉得有些遗憾的是,这太子一切外在都尽显完美,但笑意不能达及眼底、优雅无法深入骨子,火候之上却差了一小段,看似精美实则却无法带给人应有的那种震撼。

    反观那六皇子,虽清冷了不少。但也正是因为这一份看似的不足令其较太子多了几分真实之感,不再给人仅仅感觉像是刻板模式下的存在,而反倒有多了一种有血有肉的人性。

    似乎是感觉到了韩江雪的打量。六皇子的目光出奇不意的扫了过来。对上韩江雪目光的一瞬,六皇子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只不过眼神微亮,打量之色并无掩饰。

    不用韩风介绍什么,六皇子自是一眼便猜得出来韩江雪的身份。说起来,对于这个女子,哪怕他身为皇子亦多有耳闻。不论是以往那些不好的还是如今这些有所好转的风评,亦或者是韩家近期出了大变故之后与这个女子有关的一些事宜,他都曾听说过不少。只不过。听得多却并没有真正见过本人罢了。

    而从诸多的传言以及那次诗会上的亲眼见闻来看,六皇子的确觉得这韩江雪的确有着与众不同的地方,那股子随心所欲、桀骜不驯的气势当真很是让人眼前一亮。而同样,这个女子还有着足够与她的那人好有心所欲、桀骜不驯相匹配的聪慧与心性魄力。这一些都让韩江雪比起一般的女子来说足够特殊而有趣。

    但是。六皇子心里头却一直还有一个极为疑惑之处,于他来说,这一些的确是韩江雪与众不同的资本,可是最让他觉得好奇的是,诗会那天,这个女子到底有什么真正的惊人之处能够让周老那样的人物特殊相看?

    偏偏这个事情还当真没有什么人知晓,除了周老与韩江雪本人以外,便只剩下一个墨王府突然一鸣惊人的庶子墨离。

    而在六皇子看来。墨离这个人身上的秘密却是比及韩江雪更有过之而无不及,想从那样一个人路嘴里打听什么出来。那绝对是想都不必想的事情。

    带着对韩江雪的这份好奇,让六皇子对于今日这原本并没有半点意思的一行有了一些的改变。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先前太子提出让他一起前往韩府时,他才没有推掉,甚至于把原本迟点办的正经差事都往后挪了挪。

    与上次在诗会上远远看到的那一眼模糊大致不同,此刻近在几寸之外的韩江雪却是格外的清楚明朗。一眼看过去后,六皇子倒是对于韩江雪瞬间有了一个更为深刻而真实的印象。

    与韩雅静的精致柔媚不同,韩江雪完完全全是另外一种不同的风姿。她的长相五官单独来看都不算是精致极美的那种类型,不过整体却偏偏给人一种无法替换的感觉。最主要的是,这样的一副面容再配上独属于韩江雪的那份桀骜不驯,实实在在让人觉得也只有韩江雪才配得上这样的与众不同,只有韩江雪才能够驾驶这一份独特的气质。

    除去这一份独特的气质,短短这一眼的功夫,更让六皇子印象深刻甚至于有些震惊的是那双眼睛里头所包含着的那份惊人的沉稳与淡定。那绝对是完完全全超乎这个女子年纪太多太多,或者说,这样的沉稳与淡定本就与与年岁无关、

    从那一眼之中,六皇子还有种瞬间被这个女子所看透看穿的错觉,他甚至觉得韩江雪的目光可能直接到达人的灵魂深处,看到最为本质的真实所在。

    短短那么一眼相视的功夫,六皇子内心震动不已,而韩江雪却在片刻目光交集之后便从容挪开视线,如同那样的注视本就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也丝毫没有其他深层次的打量一般。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察觉到韩江雪并丝的神情上半丝的波动,那是一种如同与生俱来的定力与霸气,完全不受任何外在因素的干扰。同时,那样的定力反过来给人一种天生的威严,凌驾于一切之上,漠视着一切。

    六皇子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诗会那一天这个女子不过三两句话便让在场那么多的人都不敢与其争驳。只穿么一眼之中,他似乎对于这个女子有了新一层的了解,但同时却也更加的无法理解。

    就在六皇子暗自揣测着韩江雪之际,韩江雪却是在心底很快对六皇子做出了一个更为直接的感受:心机深沉,绝不简单!

    不过,她倒是并没有如同六皇子一般在这么短的功夫内对一个人那般多方面多层次的去分析整理,移开目光之后注意力也没有再多加停留。转而回到了太子身上。

    几句场面之言后,太子倒也没有再多绕什么,直接把话题引到了韩雅静身上。满是怜惜的看了一眼身旁女子后,却是朝着韩风说道:“韩公,今日本太子冒昧造访实则是为了令千金雅静之事。本来,韩公家的家事本太子倒是不好多加干涉,只不过既然碰巧给撞上了,那也不好当成没看见,也不忍心真的就看着令千金白白的舍掉这如花般的年华。所以还请韩公莫在介意。”

    听到太子这话,韩风却是不由得看了韩雅静一眼,但仅此一眼却并没有流露出类似于太子脸上的那种不忍之情。

    “太子言重了。得太子关心我韩家之事,这是韩风的荣兴,岂会有那等介意之心。”韩风面色不变,恭敬扛手而道:“还请太子赐教。韩风必定洗耳恭听!”

    太子听到韩风的话。神情倒是极为满意,点了点头很快又道:“事情是这样的,今日本太子与六皇弟出外游玩,路过溪子林那边之际,正好碰上有人想要投水自尽。本太子阻止不及,只得立马令人将投水之人给救了起来。谁知救上来一看,却发现竟然是韩公家的二千金雅静妹妹。”

    提到直雅静时,太子倒是没有丝毫的掩饰。不论是言辞还是神色间都带着一份特殊的暖意与亲近,特别是那一声带着几分令人联想无比的“雅静妹妹”。更是将那一份与众不同的对待表露无疑。

    韩江雪下意识的便朝韩雅静看去,果然发现那个女人这会正一脸羞涩的微低着头,只是偶尔用目光悄悄偷看太子一下,那神情娇羞中带着感激,每每倒是极为准确的回应到了太子的目光。

    好吧,韩江雪在心底暗自笑了起来,太子与韩雅静若是勾搭成奸的话,那么接下来这出戏还真是大有演头了。看他们两人这模样,明显可不仅仅只是今日所谓的相救之恩一见钟情。

    只怕韩雅静以前在宫中侍读之际便留下过前戏了,而太子想必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这样的美人恩。如今张家婚事已然取消,韩雅静嫁入张家的希望完全断掉,所以这个女人自然也就不会再去做那样的无用功,转而将太子给拉出来做靠,光是这份果断便让韩江雪不得不另眼相看。

    当然,太子与韩雅静之间,到底谁在利用谁,这一点不到最后怕是很难做出肯定,但韩江雪却是明白,这两人如今弄到一起来,对他们两个来说怕是各取所需,谁都有利。而对于韩家来说,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而今日太韩雅静跳水,太子相求一事,若当真完全是由韩雅静主动设局的话,那么这个女人所隐藏的能耐倒是让韩江雪不得不更加重视。毕竟能够这般好的算准着太子的出行时间与行程,那可不是谁都做得到的事。换而言言,要是韩雅静先行定好一切引太子往那边去的话,同样没有相当厉害的外力相助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就在韩江雪面不改色的思索着这一切的时候,太子那边已然将具体的情由说道完了一遍。言下之意无非就是觉得韩雅静的遭遇着实可怜,受到的处罚也有些太过严重了些。

    太子说将韩雅静救上来后,韩雅静哭得无比的伤心,只道自己不想再活于世间若父亲、姐姐与兄长不喜,不如一死干净。死了不但可以还自己一个清白,同时也能够替自己那做了不少错事的娘亲多恕清一份罪过。

    总之,韩雅静无非就是说她被韩家之人给误会了,以为刘氏的那些祸害之举她都知晓。其实,她压根什么都不知情,也不知道母亲竟然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不过,即使父亲、姐姐与兄长,甚至于韩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误会了她,她也没有半丝好埋怨的地方。

    她愿意代母亲去承受那些惩罚,愿意替母亲的那些罪行去恕罪,可是她并不愿意这一辈子就这般被世人所误会,背上这等污名,在家庙里头关上一辈子!所以,她宁可以死以洗清白,以死代母亲恕罪,以死求得父亲与家人的谅解!

    说完这一切,太子都不由得心疼无比,最后又朝着韩风好言相劝道:“韩公,你当时是没看到,雅静那可是一门心思想要寻思,我这边好不容易才将人给救起,却是不想她再次起身又要跳下去,若非我好言相劝,承诺替她向韩公求情,求得这份谅解的话,只怕这会,韩公看到的也就只有雅静冰冷的尸体了!”

    韩风听罢,当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太子显然并不完全了解太多,然而,他也不想与太子多说道那些人家并不在意也不想知道的东西,顿了顿,见太子一副等着他表态的模样,只得说道:“有劳太子,韩风多谢!”

    “韩公呀,本太子既然管了这事,倒也索性再多说几句。”太子见韩风的态度并不算太过明显,因此又道:“本太子觉得,不论你们父女亲人之间有着什么样解不开的误会与心结,可这血脉之情终究是隔舍不断的。事情再大,关系闹得再僵,这心里头再生子女的气,那也不能全然不顾亲情所在。这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孩子再如何也是你的孩子,实在是不必如此的狠心绝情吗!”

    “当然,本太子也不是说韩公做得太过狠心绝情,只不过这家庙离得太远,那里头下人们如何欺负雅静怕是韩公根本无从得知,您是不知道那傻丫头当真是受不住那些人的言语污辱,宁可一死呀!”

    太子语重心长地说道:“韩公想来也是不曾会料到这一些的,所以呀,日后这些事也就莫再那般较真了。毕竟是父女,总归这亲情血脉是改不了的。雅静这丫头如今受了这样的一番罪,就算是天大的评传牵连,韩公这气也该消了。日后,莫再动不动就把这么一个女儿给往家庙里头送了,好好呆在家中,让她好好尽孝岂不更好?所谓日久见人心,时日长了,韩公也自然会知道雅静的好的!”

    太子这一次倒还真是尽职尽责,不但好话说了一大通,而且最后更是直接以太子的身份放了话,让韩风莫再将韩雅静送到家庙里头,而是让其呆在府中好好尽孝,言下之意,就是让韩风不计前事,什么都别再为难韩雅静半分。

    韩风心里头是一万个不愿意受太子的威逼就范,更何况他此时哪里还看不明白,整件事分明就是他那个不肖女儿韩雅静使的阴谋。可是,太子终究是太子,太子的话他没有否定的份,更何况还是一番看似情理皆在的好言劝说,是所谓的对于韩家家事的一种调结。

    若是他不应的话,那么不但是置太子脸面于不顾,同时亦给人留下了狂枉自大,无君无情的把柄,着实可不是什么小事。

    韩风下意识的侧了侧头,朝长女韩江雪所站的位置看了过去。只见长女略微朝着他点头示意了一下,因此也没有再迟疑什么。

    “太子之言,韩风谨记于心,让太子为了这等小事而操心,实在是韩风的罪过!”他最终不得不应了下来,言辞之间还不能有半点的不满之意。

    听到韩风的话,太子这才再次笑了起来,连连点头说道:“韩公客气了,所谓家和万事兴,能够帮上韩公一点忙,本太子倒也欣慰得紧。”

    太子边说朝着一旁的韩江雪看了过去,刚才韩风正式应下之前竟然看了一眼这个嫡长女,如此一来,太子对于韩江雪倒是不由得额外重视了一些。

    先前韩雅静朝他哭诉之际,隐隐约约的也提到了这位长姐,虽然说得并不明确,不过话中之意却是不难猜出。韩雅静被父亲这般对待,其中很大一个原因应该与这位长姐有关,想来这韩江雪没少在其中挑拨之类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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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斗

    转念之间,太子又想起那天在诗会之上所看到的那个胆大包天为所欲为的形象,因此对于韩江雪的印象更是差到了极点,也没有掩饰那份不喜之色,片刻便不屑的将视线移了开来。

    “雅静妹妹,你看,你父亲都已经说了不会再因为那些误会而责罚于你,你还不赶紧去谢过你父亲。”太子再次看向韩雅静时,笑意重新散了开来,语气也温柔不已,直催促着这会一脸紧张与茫然激动的韩雅静。

    太子当着和事人,那是给足着韩雅静脸面,况且,太子从头到尾话里话外全都是替韩雅静说话,言辞之间尽归结为误会。不但是误会,而且还全是韩风与整个韩家对于韩江雪的误会,半点听不出任何韩雅静的不是来。

    这样天大的台阶,韩雅静自然不会错过,动容无比的按太子所言一副诚心诚意的样子上前向韩风行礼,主动示软,所道之言完完全全一派情真意切,又是谢过父亲的宽容又是保证着自己日后绝对不会再让父亲失望半分。

    当着太子等人的面,韩风自然也不好多说韩雅静什么,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其先行退下便可。

    韩雅静对于韩风的态度略微有点尴尬之色,悄悄眼的看了一眼太子,却是什么都没说,也不再显露半丝委屈之色,反倒是尽显懂事温婉,一副完全能够接受理解的模样。

    而后,韩雅静更是无比懂事周到的朝着一旁的韩敬与与韩江雪走去。屈膝主动向兄长与姐姐行礼求和,言辞里头当真让人挑不出半点的不妥来,将那一份谦逊与息事宁人表露得淋漓尽致。

    “姐姐。妹妹回来了,日后还请姐姐多加担带才好。妹妹也会好好的重新与姐姐相处,定然不会再让姐姐对妹妹有所误会,更不会让姐姐失望的!”

    最后,韩雅静还单独向韩江雪说道了这么一句可圈可点的话出来,背对着太子,韩雅静的目光在语言结束的一瞬间露出一抹精亮的光芒。那眼中跳动的火焰似乎足够将对方给燃烧掉一般。

    韩江雪哪里听不出韩雅静这是在向她下战书,这种并不高明的挑衅还带着几分她不会忽略的洋洋得意与自信。

    韩雅静曾说过,只要她不死。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与兄长。韩雅静这是在特意提醒着她呀!

    微微笑了笑,韩江雪自然不可能被这样的威胁所吓到。

    “韩雅静,回来了也好,先前父亲正说着不知道你在家庙里头面壁思过思成什么样子了。刚商量着什么时候接你回来却不想却那边的下人急得要命的报信说你好端端的突然不见了。”

    韩江雪语气平淡不已:“这府中上上下下几乎全出动人手寻你一人。没料到妹妹倒是洪福,得遇太子,实在是运气好得紧。只不过……”

    说到这,她故意顿了顿,微微挑了挑眉略显有趣地说道:“只不过雅静还真是个妙人儿,溪子林离咱们韩家家庙当真不近,想着法子从家庙里头跑出去还能有那样的雅致千挑万选到那么一个好地方跳水,实在不易。”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韩雅静当下便满是委屈地说道:“姐姐就算再不喜欢妹妹。也不用拿这样的事情再来挤兑妹妹吧!”

    “你误会了,我不过是觉得自己的确有太多地方比不上你的心思罢了。至少若换成我的话,真有这死心时随便找个地方就成了,绕那么大一圈跑那么远特意挑地方,这寻死的心哪里可能还那般坚定呢?”

    韩江雪这话一出,韩雅静却是不由得面色都红了,不过如今的韩雅静倒是比以前进聪明了不少,并没有再当众发火之类的,而是再次使出绝招,满是委屈无奈的转身看向太子,一副欲言又止的难过模样,当真是让人又怜又疼。

    “雅静总瞧着太子做什么?我可是在夸你,不必觉得不好意思。再说也不是谁一想不开往水里一跳就能够遇到贵人解围的,这等福气得好生珍惜才是,切莫再做出什么傻事来白白浪费了太子殿下的一番用心!”韩江雪直接便断了韩雅静的那点小心思,一副堂堂正正的神情,全然没有半分刻意针对之意,如同只是就事论事,并且一出声便堵了太子那边,省得让韩雅静还想耍这样的心思来闹。

    韩江雪也看得出来太子对她可没什么好脸色,但不论出自什么样的因素,太子真的出言训斥她,那也仅仅只能是言语上的打压罢了,还不至于可以定得了她什么大罪。

    韩雅静似乎很喜欢摆布这样的小把戏,总觉得靠着这样的外力压制一下便是一种胜利似的。其实韩江雪看来当真可笑而无趣得紧,不论太子愿不愿意给韩雅静提这样的鞋,但她却是并没打算明知故纵的做那只被踩的鞋。

    当然,太子是聪明人,更有着非同一般的身份与同等身份所赋予的骄傲,见韩江雪这般说自然不会再怎么介入到这姐妹两人的口舌之争来。不过面色却是再次微转,心中对于韩江雪这种咄咄逼人的不喜却是愈发明显。

    韩雅静心中愤恨不已,韩江雪这一通话明明就是在嘲讽她的所作所为并非面上这般简单,而是早有预谋别有心思。若非先前已经让太子对于韩江雪心生成见的话,这通话下来,只怕还真是容易让太子被韩江雪给牵着鼻子走。

    转念一想,她倒是幽幽地叹了口气,索性不再只争这一时的长短,转而满是无奈地说道:“罢了,既然姐姐要如此想,静儿……静儿谨记姐姐教诲便是。”

    明退实进,韩雅静微微一福。带着礼让与大度这姿优雅的退到了一旁,不再与韩江雪急着做那等费力不讨好的正面冲突。如今她所要做的是将自己最好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给应该看到的人看到,而不是急着跟韩江雪争这一口闲气。

    她暗自告诫着自己。不能再像以前一般沉不住气,她必须先行隐忍等待契机,否则的话莫说是报仇,就连立身之地都将困难无比。如今,她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能够信任的也只有自己!

    她不会再重蹈娘亲那样的覆辙,最终她会将那个害死母亲。害得她失去亲人、被关家庙,被张家退婚、名声尽毁的韩江雪碎尸万段,会让抛弃了她的父亲与整个韩家受到应有的惩罚。会让所有欺负过她、对不住她的人都痛苦不已、追悔莫及!

    等着吧,一切才刚刚开始罢了!当一切最终颠覆之际,她会让所有人都看明白,谁才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韩雅静在心底疯狂的呐喊着。然而波涛汹涌电闪雷鸣亦不过是低眉转念的瞬间。再次抬眼时,目光流转、顾盼生辉,又哪里有半丝残暴之气。

    如此一来,在太子眼中,韩江雪与韩雅静之间的差距与对比更是明显,心中倒是对于韩雅静愈发的怜惜起来。

    “韩公家长女倒是一张利嘴,如此好强的性子果然倒是走到哪里都不会吃亏的。”太子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韩江雪,虽并没明言什么。不过言下之意谁都听得出来这是在说韩江雪的不是。

    韩风见状,自是连声替长女说话道:“殿下见笑了。长女不太会说话,不过是心性纯良……”

    “心性纯良?”没等韩风将话说完,太子脸上的神情越发的有趣不已:“韩公倒还真是极为偏爱你这长女吗,虽说长幼有序,不过凡事也得讲个道理吧。偏爱归偏爱,本太子能够理解,但再如何都是自己的女儿,还是莫太过于让另外一人受委屈才是。”

    这话让韩风极为不舒服,太子这明显又是在给他上眼药了,这一次又一次的仗其身份毫无顾忌的逼压着,如今还将打压苗头直接点到他的女儿江雪身上来了,当真是让他心中很是恼火。

    “太子殿下当真会怜香惜玉,韩雅静能有您这么一个大贵人替她说话那可真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不过就算太子听信了韩雅静的话觉得她是被我们韩家给欺负虐待了,那也别只冲着我妹妹一人去呀,这么大一黑锅,那丫头肩膀小可背不起来,倒不如让我这个做大哥的替她给背了更好!”

    韩敬可是没有父亲韩风那般好的忍性,也不理面前的是太子还是旁的什么人,总之这样当面明着欺负他妹子可就不行!

    一言即出,自是令众人都不由得变色。

    “敬儿,不得随意胡言!一点场合都不分,臭脾气一上来竟然连自己是在跟太子说话都糊涂了吗?”韩风自是连忙出声,明着责令实际上当然是率先以韩敬向来脾气如此为由,替子辩护:“哪怕太子宽宏大量,也一早便说了不要过于约束,但你也不可以如此冲动无知,不得在殿下面前失仪才是!”

    韩敬心中是有火,不过那也只是针对韩雅静与太子的。对于出言明贬暗护的父亲当然不可能不领情反倒再去顶撞什么。更何况太子毕竟是太子,他若是闹得太过的话只会让自己吃亏,让韩家吃亏,所以面色微缓,虽还是有些不甘却也不再顶撞什么。

    “请太子恕罪,韩敬向来就是这等牛脾气,再加上护妹心切一时心急得紧,说起话来也没有半点的顾忌讲究了。”

    韩敬边说边朝着自家妹子那边看了一眼,见其面色平静,对于自己刚刚的冲动行事似乎并无责怪之意,心中也稍微的松了口气。只此一眼的功夫,韩敬忽然间意识意识到了自己的心性还是太过冲动了些,哪怕比起以前来说要克制得多,但相较于妹妹的那份镇定沉稳来说,他再一次的意识到自己还有着的太多不足。

    他的软肋太过明显,一点点的刺激都随时可能让人抓住,而且这样的软肋影响到的不仅会是自己,同样更会是对他所在意的人不利。

    眼见长子倒是很快配合着示软不再多言。韩风再次郑重不已地朝太子说道:“犬子不懂事,若是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网开一面。一切都是韩风教子无方,韩风甘愿受罚!”

    “韩公不必如此紧张。本太子自然不是那种没有度量之人!”太子目光微沉,深深地看了韩风父子一眼,而后挥了挥手虽并没有追究治罪,不过语气明显更比先前不善得多:“只不过,韩公这一双嫡长女嫡长女当真是有些宠爱过头了,韩公再不好好管教一番的话,这样的性子惹上什么大祸怕是在所难免了。”

    “多谢太子殿下良言。韩风自当谨记于心。”太子警告之言何其明显,韩风垂目只做规矩应答,并不曾表露其他心思。

    太子见韩风这里倒是严谨得很。因此直接跳过再次看向韩敬说道:“韩敬,身为兄长,你疼爱妹妹,护短并不是什么坏事。甚至于本太子也极为喜欢你这样有着血性与情义的人。只不过。做为兄长你还是得稍微公平一些才是,毕竟雅静同样也是你的妹妹,不是吗?”

    “回太子话,太子所言在理,韩敬绝对没有任何不敬之心。只不过韩敬心中所认同的公平只对配得起公平两字的人罢了。”韩敬这会全是客客气气、规规矩矩的,但言语上也并没有完全的妥协。

    太子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正欲出声,却是听韩雅静突然出现求情了。

    “太子殿下。家兄向来直来直往,心里头想什么便说什么。他就是这样的脾气,不过却绝对没有半点不敬之心,还请太子切莫怪罪。”韩雅静满脸焦急担心兄长受罚的模样朝太子请求道:“雅静知道太子仁善,想要救人救到底,希望雅静日后的处境能够更加好上一样。太子的一番良苦好心雅静感激万分,纵然做牛做马也无报答!不过……”

    说到这,韩雅静微微顿了顿,轻垂眼睑,似是压下心底无尽的委屈毅然说道:“不过雅静知足亦惜福,能够重新回到这个家中便已经是天大的好了,至于日后与家人之间如何相处,那都是雅静应该努力去学努力好好去做的事情,还请太子相信雅静一定能够好好处事,与家人好好相处。雅静再次感激太子救命重生之恩,感激太子关怀之意,恳请太子千万不要责罚我家兄长!”

    一番话,当真是情深意重,说得她对兄长的那份手足亲情重视得不能再重视,至于旁人是否也能与她一样回报却是压根都不在意一般。

    韩敬哪里听不出韩雅静这是故意借机做给太子等人看,这个女人心里头恨不得他去死才好,又怎么可能会如同嘴上说的这样的好心。

    不仅是韩敬对于韩雅静的“好言求情”没有任何的反应,韩风亦是如此,屋子里头的韩家人明显没有任何一个相信韩雅静会有这样的好心。

    可韩家人信不信都没有半点的紧要,本来韩雅静也不是做给韩家人看的。

    太子见韩雅静被韩家这些人一个个如此对待还主动出声替韩敬说话,当下便露出了认可赞赏的神情。再对比韩家人此刻清一色漠视的态度,太子不由得又朝一旁一直没有怎么再吱过声的韩江雪看了过去。

    “韩江雪,你家兄长可是为了维护你才跟本太子顶撞的,莫说是你父亲,就连你妹妹雅静都急切万分的出声替他求情,怎么反倒是您这个好妹妹从头到尾连一句话都不曾说过。难不成你这个妹妹心里头压根就没有兄长,亦或者对你来说,除了自己以外,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值得你去维护?”

    太子这话再次针对于韩江雪,而且带着毫不掩饰的怪罪与不喜之意,比起先前来更是明显。

    原本太子也不想自降身份跟这么一个让人不喜的女子较真什么,可看着韩江雪那一脸毫不在意置身事外的模样,他当真是觉得不让这个女人吃点苦头心中还真是不爽快!

    他向来最不喜欢这种自以为是、没有规矩的人,特别是女人,而韩江雪不但是他最为讨厌的这一类并且还敢在他面前如此狂妄,那就必定更加犯了他的忌讳。

    他今日倒是要看看,这个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的女人到底有几分能耐可以在他面前蹦跶!

    太子之言。终于让一直都看似平静异常、置身事外的韩江雪有了些许的反应。

    不过她并无半丝惧意,只不过多了几分客套场面的笑意,也没急着辩解什么。反倒是不急不慢地说道:“回太子话,小女子自知比我家那兄长更不会说话,所以为了避免无心中说错什么冲撞到了太子金贵之躯,这才索性什么都不说的。”

    “照你这意思,原来竟是本太子的原因,所以才会吓得你连话都不敢说了?”太子可没打算就这般让韩江雪含糊过去:“无妨,你心中如何想便如何说就行了。本太子早就说过不是那等听不得直言的人,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

    “太子的意思是,不论小女子说错什么都不会怪罪惩治了?”韩江雪可不傻。见太子如此说,索性顺势直接提出,让太子自个亲口承诺出来,她得个提前赦免才行。

    太子眨了眨眼。暗道这韩江雪果然有几分小聪明。顿了顿后却是说道:“只要不是那些大逆不道之言。其他的就算你说错了些什么,本太子都免你无罪便可!”

    “太子金口一出,小女子心中安定,在此先行谢过!”韩江雪从容而谢,却并没有急着表述什么,而是很快将视线看向了一旁的六皇子说道:“正好六皇子也在,还请六皇子到时若听到什么觉得不妥的话,同样莫要与小女子一般计较!”

    韩江雪明着是在请得六皇子的提前恕罪。但实际上是在提醒着六皇子这个见证人到时可得公正一些。

    六皇子当然一下子便听出了韩江雪的潜意所在,心中再次确定韩江雪果真是心思细密、处事不惊。明摆着这是防止太子到时动怒了想要治罪时会借他的手,所以才会先行把他也一并拉下水。

    同样,由此看来,这个特别不已的女子一会要说的话,只怕可不会如他那皇兄太子所想的那般服帖。

    “韩大小姐只管放心,既然太子已然金口许诺,本皇子自然不可能违抗太子所言!”面上清冷之色并无半丝改变,六皇子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应下了韩江雪的话。

    太子见状,眉头皱了起来,明显有些不耐地说道:“好了,现在你可以安心了吧?本太子倒是要好好听听你到底如何替自己说话,替自己辩解!”

    “既然有了太子的宽厚赦免,那么小女子今日倒还真有几句话不吐不快了。”

    韩江雪刚刚这般说,韩风却是颇显担心地打断道:“雪儿,你少说几句,太子宽厚是不假,但你也不能由着性子太过没分寸了。”

    韩风并非信不过女儿,只不过却是信不过太子。就算这会太子亲口承诺不会随意降罪之类的,但是若是过于伤了太子脸面的话,就算太子嘴里不说可心里却是一定不可能真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到时,吃亏的还是自家女儿。

    再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太子早已对江雪有成见,心里头更是打定了主意站在韩雅静那边,所以不论江雪说什么都没有任何的作用,只会让太子更加容易找麻烦罢了。

    正因为这样,韩风才并不愿意女儿真去接太子这茬,倒不如早些将太子一众给打发走还好。

    不过,女儿并没有听从他的提醒,反而微笑着示意他不必担心。

    “父亲放心吧,妹妹做事知道分寸的。”韩敬倒是对妹子放心得紧,在父亲耳旁小小声安抚了一句。人家都欺上门来了,完全任其摆布的话,那当然不是妹妹的风格。

    见状,韩风倒也不好再当众说什么,只希望女儿一会莫弄得太收不了场就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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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厅内气氛顿时变得怪异不已,众人各有所思,不过目光却毫无例外的聚集到了韩江雪身上。

    反倒是韩江雪自己,神色从头到尾全无二样,看不出担心也嗅不出半丝的紧张。

    她平静不已的扫了一眼厅内众人,最后目光停留在太子的脸上淡定而道:“太子问我为何不出声替兄长求情,其实道理十分简单。我若替兄长求情的话,太子会因为我的求情而改变对兄长的看法吗?答案肯定是不会吧!”

    韩江雪不由得笑了起来,神情轻松而透彻:“太子心性又岂非旁人几句话所能够左右?更别说是我这个所谓的惹事源头了。正因为我明白自己的请求在太子这里完全没有半点的用处,所以索性什么都不说,免得好心又办了坏了,凭白更给兄长添了堵去。”

    “你还真够会明哲保身的,试都不曾试过,又岂知别人是做何想?用你之心去度他人之思,不觉得自负过头了吗?自私而自负,这样的性子当真不容易讨喜!”太子怎么瞧都觉得韩江雪那一脸淡定从容的笑格外的碍眼,嘲讽之意自然更加不曾保留。

    听到太子如此明确的批评与嘲讽,韩江雪没什么恼火不悦,相反极其淡定不已地反驳道:“自私还是理性,自负还是明智,这本来就只是一线之隔的事情,不过是见仁见智罢了。况且,江雪素来以为做任何事只需问心无愧便可,讨不讨喜的并不重要。世人无数。诸如周老这样的圣人大儒都不可能博得天下每个人的喜爱,更何况是我这样的无名俗人?”

    三两两言便将太子的嘲讽与针对踢了回去化解于无形,韩江雪的胆识与心性再一次的让一旁的六皇子眼前一亮。

    太子却也不甘示弱。张口便再次直接刁难道:“这翻言论倒是让本太子大开了眼界!只不过,自己不重名声不在意是否讨人喜欢都没关系,但不可漠视他人的名声、欺负他人才行。当着本太子之面都可以毫无忌惮的欺负她,影响她的名声,实在是无法想象平日里又是怎么样的一番景象。”

    “太子此言差矣!”韩江雪当下会直接将话给驳了过去,直接否定掉太子完全没有根据的话。

    太子身份毕竟不同,哪怕是得了允诺不会随意被责罚。但很明显还真只有韩江雪敢这般直接的否定太子。对于太子来说,无疑让他的颜面难堪。从小到大,除了皇上以外。太子哪里曾被人毫不客气的反对过?

    “差在哪里,本太子今日倒是得好好听听了!”太子面色沉了不少,看向韩江雪的目光不可避免的带上了冷意。

    韩江雪仿佛没有看到太子神情上的变化,一副就事论事的模样继续说道:“欺负韩雅静。影响她名声这样的字眼。我一介女子可真是担当不起。其一,韩家怎么说也是百年世家,对于身份特殊的韩家子女做出的重要安排或者处置都得经由整个韩氏家族一并通过才可。所以,韩雅静被关于家庙禁足那是我们韩家族长亲自点了头才行的,根本不是我这么个嫡长女便能够一手遮得了天的事。至于具体的原因,还真是家丑不便外扬,在这里我就不多说了。”

    “其二,张家退去与韩雅静的那门婚事。那是张家自己的选择,也与我这个姐姐没有半两银子的关系。我这个小女子连韩家都左右不了。更别说有那等能耐教唆张家来退掉韩雅静的婚事了。若是把这样而名声不好也得归结成我的错的话,是不是太高估我的能耐了?至于具体原因……”

    “姐姐,你怎么扯到这些事情上来了。”眼见着韩江雪竟然借着辩护之机将自已的那几件难堪之事一件一件的摆出来,韩雅静当下心中一慌,下意识的出声想要阻止韩江雪再将那些不利于自己的事情当众挑出来。

    不过韩江雪显然没有理会韩雅静,反倒是声音愈发的激昂了不少,言辞也愈发的犀利:“两家联姻岂是儿戏,若不是有着绝对的理由,张家怎么可能随意退婚,而韩家又哪里能够轻易同意?这个中的缘由只是与韩雅静自个有关罢了,就算拐一百八十个弯那也绕不到我的身上来。所以太子您说,影响她名声这样的事情能算到我的头上来吗?”

    太子闻言,正欲出声,不过韩江雪却是一口气没怎么停,还没等他开口却又将另一通话源源不断的扔了出来。

    “其三,韩雅静的生母早就已经被休,换而言之,韩雅静如今的身份连妾氏庶出都不如,我虽不是那等过于讲究身份等级之人,但却绝对不屑于自降身份去找这样身份的妹妹的麻烦。而她这样的身份更没有什么值得我去欺负、影响名声的地方。”

    韩江雪配上一副当真毫不在意的笑,提醒道:“太子殿下,以上三点应该足够解释得清楚我为何当不起那一项欺负、影响韩雅静名声的指责了吧?如果不够的话,再来旁的三点四点五点也不是什么难事的。太子仁善,同情怜悯韩雅静的话,我自然不敢有任何微词,但却当真承受不了那份欺人害人的恶名。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太子不如让她多从自已身上找找原因才好,您说呢?”

    其三一出,韩雅静这会可是脸都青掉了,当着太子之面,被韩江雪这般光明正大的羞辱,这让她比死还要难堪。她的双手死命的紧紧攥住,连指甲扣到肉中生疼都没有感受到分毫。

    韩敬这会却是恨不得大声鼓掌为妹子喝彩,这些话每一句实在都说得太有道理,特别是那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要他说的话,韩雅静当真是可恨到了极点!

    韩风则不由得叹了口气,那一声叹息所包含的意义当真复杂得紧。即有对于次女韩雅静的痛心,同时也是对于长女这会毫无顾忌所言的一番担心。

    而太子面对韩江雪最后一声反问,当下面色更是难看得紧。韩江雪这每一言每一句的意思不但指明韩雅静所有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同时连个弯都没拐的在指责他这个太子是非不分。

    这个韩江雪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完全没有将他这个太子放在眼中!若不是先前当众承诺过的话,他真恨不得现在便将这个胆大包天、目中无人的臭女人给好好教训一通再说。

    “韩江雪,你果真是长了一张利嘴!”太子强行压抑着心底的怒火,冷声说道:“你这哪里是不会说话,依本太子看分明是太会巧言善辩了,一张嘴连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太子之言,分明就表明了他并不认同韩江雪刚才所说的那些道理,如此一来,韩雅静倒是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索性这会什么都不说,只是一副委屈无语的样子默默呆着黯然伤心。

    “太子过奖了,小女子向来说话不懂那些婉转迂回,所以常常说出来的话都是又直又硬的,不受人待见不说,还莫名其妙的便惹人不快。正因为如此,所以刚才干脆就没有出声替兄长说话了,不然越说越麻烦的话,反倒是给兄长帮了倒忙就不好了。”

    韩江雪主动忽略掉了太子言语中的恼火与不满,最后总结陈词外加自然提醒道:“刚才一通话说得有点多,所谓言多必失,若有什么冒犯之处实在并非本意,还请太子见谅!”

    说罢,韩江雪自是不再多言,面上还重新挂上几分善意的笑,同样无辜不已的看向太子,一副等着太子宽厚处理的模样。

    这样一来,太子更是被韩江雪这口气给赌得火气乱窜,暗自深呼吸之后才将情绪给压了下来。

    头一回,他的情绪竟然如此不受控制的被一个女人给随意牵着走,太子当然明白这不是什么好事。一则他自己在情绪控制这方面说明还有待加强,二则,哪怕对韩江雪更加不喜,但却也不得不对这个女人另眼相看起来。

    若说诗会那一天,他算是见识到了这个女人蛮横不讲理一面的话,那么今日此女胆大狡猾的另一面更是可恨不已。

    这会功夫,当着众人之面,他堂堂太子之躯还真是不好再与一个女人多较劲什么,那样的话只会自降身份。不过,这也不代表今日之事他就能够当成什么都没发生!

    “你放心,本太子既然说过不会因你之言而降罪,那么自然就不会无故为难于你。”太子到底也非常人,只是片刻的功夫却是收起了所有的不满,甚至于面上还露出了几分笑意,俨然一副刚才的所言所举都不过做做样子罢了。

    扔下这句话后,太子没再与韩江雪多说其他,转而朝着韩风看去:“韩公,说实话,你这嫡长女还真是极为有趣之人。正好前些日子晋云公主总跟本太子抱怨没人陪她玩,无趣得紧。这样,从明日起,让韩江雪进宫给晋云待读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另外一种可能

    晋云公主是太子的胞妹,也正是以前韩雅静还没有被关家庙时所侍读的那位公主。

    刘氏母女出事之后,韩风便递了折子请了罪,辞去了韩雅静侍读一职,因为就算没有关家庙禁足一事,次女如今的身份也不再有那入宫侍读的资格。

    而这会太子突然提出让长女江雪给晋云公主侍读,也不知道到底打提什么主意,听到这个当下便让韩风心中一紧。

    “启禀殿下,小女年岁已过十六,侍读一职怕是多有不便吧?”下意识的,韩风当然觉得女儿入那宫门当侍读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脱口便寻了理由想要推脱掉。

    “只不过是给公主当侍读罢了,又不是入宫选透,哪里有什么年龄限制?前几天母后还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来着,正让本太子帮着留意一下。”太子笑了起来,而后也不再给韩风任何多说的机会,起身而道:“好了,这事就这般定了下来,回宫后本太子自然会禀明母后安排好的,韩公不用再推脱。时辰不早了,本太子得回宫了。”

    这话一出,韩江雪入宫给晋云公主做侍读一事那就是板上定钉,韩风若是再拒绝那就等于是违抗,忐忑之间只得不再多言,转而先行将太子一行送走再说。

    临走之际,太子似乎也没怎么摆架子,不但好言安抚了韩雅静两句,甚至于还笑容满面的与韩江雪说道了一句。至于六皇子,依旧没有多言。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韩江雪后很快便陪同太子离开了韩家。

    送走太子一行人之后,韩雅静当下便显得极为不安起来,一副唯恐被人打杀的模样。主动着上前便想与韩风解释今日单独离开家庙、得遇太子一事。

    “够了,你这个逆女还有什么好狡辩的?私自逃跑便已经不可饶恕,更别说还居心不良、不择手段的弄出后头这么一大堆事来!莫以为人如今拉了太子给你做保就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了,不再送你去家庙,那便在府中关上一辈子!再敢私自逃跑的话,莫说是太子,就算是皇上来了。也得等我也行了家规将你打死了再说!”

    韩风哪里还会再听韩雅静的满口谎言,今日之事他若是看不出韩雅静的手段来,那他还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岁。

    虽然太子下了令让他不准再将韩雅静给送到家庙。但并不代表他这个一家之主连管束的资格都没有。韩雅静的心思实在是让韩风无法信得过,既然她不愿意呆在家庙,那么就算想方设法的回到了韩家也照样不可能让她有机会再去害人!

    他直接便让人将韩雅静给拉了下去,关在原先韩雅静所住的院子。加派了人手好好看管起来。不准出院子一步!若是韩雅静没有他的许可踏出院门一步,所有看管之人全都得一并严惩不怠!

    如此一来,自然没有人敢掉以轻心,立马便将哭喊不已的韩雅静给强行带了下去看管起来。

    将韩雅静处置好之后,韩风便与韩敬、韩江雪一同回到了书房。此时父子三人关起门来说话商量,今日发生之事当真件件都不省心。

    “雪儿,太子怎么突然要让你入宫给晋云公主当侍读呢?”此刻,韩风最为关切的当然是长女的安全。他也懒得费那么多脑子,直接便朝一直主意最多的女儿问了起来:“你说。这事可如何是好?”

    韩敬也跟着点头道:“我也觉得太子这分明是不安好心,妹妹,要么咱们还是想个办法推了不去吧!”

    韩江雪听到父兄之言,摇了摇头道:“不去怕是不行的,这事太子亲口下令,不去那便是抗令不遵。至于不安好心,那是一定的,以我的名声与行事做风跑去给公主做侍读,正常人都不可能觉得合适!太子却偏偏不提其他,单说会禀明皇后安排好这事,一看就知道是临时起意,估计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整治我的法子。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算真推掉了这一次,又能够推掉日后第二次第三次吗?”

    “那可如何是好?进了宫那便是皇家之地,太子若是想要找麻烦简直易如反掌!”韩风一听,更是担心起来。

    “父亲不必担心,入宫侍读这样的事情可大可小,最后是否能够胜任、用不用再次入宫,这里头都是有文章可做的。太子可做,我同样亦可做!总之到时边走边看吧,多加小心谨慎便是,再如何太子也不至于明着打杀的。”

    安抚父亲几句之后,韩江雪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我现在最担心的反倒不是入宫侍读一事,而是太子今日亲自送韩雅静回来!”

    “妹妹的意思是,怕韩雅静日后打着太子的旗子再次为非作歹祸害韩家?”韩敬反应倒是很快,立马便接过了韩江雪之言。

    “韩雅静想方设法逃出来便说明她不可能会消停的,这一点并不意外所以也没什么好过于担心。”韩江雪边思索边喃喃而道:“我只是在想,太子为何会如此不顾身份的亲送韩雅静回韩家并且插手于韩家之事呢?”

    “什么意思?”这一下,韩敬的脑子可是有些没转过来,不明白妹妹为何会奇怪这个:“这事很奇怪吗?一看就知道那是被韩雅静给迷糊了头,起了色心呗!”

    从男人的角度来说,这倒是极好理解之事,所以韩敬才会觉得妹妹的奇怪点有些奇怪。

    不过韩江雪却并不认同,当下就否定道:“那倒不一定,太子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美色没有见过,又怎么可能简单的因为美色而如此轻率?还有,太子为人虽然傲气自负了些,但并不愚蠢,可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实在让我觉得……很蠢!”

    这里没有外人,所以韩江雪自然也没什么好忌讳的,直接便道出了很蠢两个字。

    韩风一听,下意识的先是看了看书房门方向,很快确定关好了,并且知道紫月在外头守着这才安心了下来。

    “雪儿,你都想到了些什么,只管说出来听听,咱们一起分析分析!”他很快便示意女儿将其觉得奇怪的地方说道明白。其实他也觉得今日太子总给他有些奇怪的地方,只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罢了。

    “对呀,妹妹赶紧说出来听听!”韩敬边说还边给妹妹推了杯茶过去,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妹子。

    韩江雪也没迟疑,点了点头很快说道:“父亲,您想想看,刘氏一事早就已经满城皆晓,太子自然是不可能不清楚的。而韩家处置了刘氏就等于差不多是与皇室撕破了脸面,太子身为储君,难道会不知道刘氏的隐藏身份吗?这样的时候,太子竟然还能够当做什么事都没有一般亲自跑来韩家插手别人家的家务事,这不明摆着太过丢脸了?以太子那样的心性会甘心屈尊降贵管这样的小事,受这等闲气?”

    “说不定,太子真不知道刘氏的那一层身份呢?”不等韩风出声,韩敬却是直接说道:“刘氏本也不过是皇上手中的一颗小棋子罢了,像她这样的棋子在三王四家中可是不少,太子不知道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刘氏出事快一个月了,皇上也一直不曾因此而对韩家做什么,这足以说明刘氏在皇上那边并没有太重的份量!”

    “大哥的话有一些道理,但却又不全然如此。刘氏虽然只是一颗小棋子,但再如何代表的也是皇上,咱们韩家动了刘氏,皇上不在意刘氏的那条命却在意咱们韩家如此明确不愿任由控制摆布的态度!暂时没有什么动作说明不了什么。”

    韩江雪皱了皱眉说道:“至于太子不知道刘氏身份的可能性应该极小,除非皇上压根就没有真正的将太子当成未来的储君来看待,不然的话,太子不可能完全不知情。但有一点很是矛盾,若是明知还如此跑来又实在是说不通呀!”

    这会功夫,韩江雪神情有些入神,似乎在苦苦思索着,说话之声也慢慢的停了下来。

    韩敬正听得糊涂,想要想出询问却是被父亲给阻止,示意他莫打断江雪的思维。

    “亦或者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可是这般做他的目的是什么呢?”好一会,韩江雪再次出声了,想来想去倒是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

    关键时候,又没声了,这回倒是让韩风都不由得急了起来。

    “什么可能?雪儿,你接着说呀!”好一会后,韩风终于忍不住了,因此催促着停顿下来的女儿。

    听到父亲的话,韩江雪这才回过神来:“父亲,您有没有想过,太子可能明面上还真是没有从皇上那里知晓刘氏以及三王四家中的那些人的特殊身份,不过私底却是从他自己的渠道上已然暗中知晓!”

    “雪儿,你的意思是皇上他……”话到这里,韩风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是满满的震惊与不可思议!(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竟然是这样!

    此刻,韩江雪与韩风父女之间这一来一去的对话可是让一旁的韩敬完全摸不着头绪。什么这个意思那个意思的,跟打哑谜似的,亏他们听得明白。

    “父亲、妹妹,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呀?”他忍不住反问道:“不是说另外还有一种可能,又怎么扯到皇上那里去了?”

    听到韩敬的疑惑,韩风这才稍稍收起了些脸上震惊的神态,也不必女儿继续,转而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果当真如雪儿所言的话,那么皇上最终想要传位的真正人选当真有可能不是太子了!”

    “太子为皇后所出,堂堂正正的嫡出长子,所以一生出来便被立为太子,这一切谁看无疑都是再合情合理正赏不过的事。不过,皇上心中是否真的没有旁的心思却是极难说得定,毕竟东明近一百多年以来也出过改立之事。”

    韩江雪将自己的推测一一道来:“都说圣心难料,太子只要一天没有正式继位成为君主,那么这种可能性便是存在的。若皇上心中真正的大统人选并非太子,那么许多事情瞒着太子当然也就再正常不过。而太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为了保自己继承皇位的顺利,私底下动作想来也少不了。皇室是一个最没有亲情血脉可讲的地方,有的只是各自利益的打算与争斗。所以,面上一团和气,私底下皇上与太子各自提防各自算计兴许才是真正的面目。”

    “我的天呀,那岂不是说皇上明着立了太子。其实私心却想将皇位传给别的人,而太子也早就已经察觉到了皇上的意图,所以揣着明白装糊涂。专门给皇帝老儿捣乱、搞破坏,较劲保其储位?”韩敬也不笨,很快便从这些信息里头理出了一个极为大胆但可能性却十分高的结论出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皇上真正想要传位的会是哪位皇子呢?”结论一出,韩敬的注意力立马被这么个自然而然引出来的谜团给吸引住了,不知不觉间倒是将话题给歪了过去。

    “这一点倒还真是极难猜测,貌似皇上与皇后的关系向来还是不错的。宫中虽然也有几位受宠的宠妃,但不是无所出,便是只生了公主而无皇子。至于其他的几位皇子生母都并不太过受皇上太多宠爱。”

    韩风倒是替自己儿子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以往看来,皇上对于其他皇子的态度也并无什么特别的偏爱,反倒一直看上去对于太子比起其他皇子来都要重视得多。不过皇室之间的这些事还真是不能简单的从表面去看,皇上若真有心将皇位传给另外之人。想必对于那人心中是极其看重。所以出于保护的角度,绝对不会明面上给予任何特殊的对待。”

    “说得也对,老早就表现出特殊照顾的话,那不是摆明了让太子可以提前铲除隐患吗?”韩敬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同时又满是疑惑的说道:“可为什么皇上不愿意日后将皇位传给太子呢?”

    “有两种可能,其一是皇上有着一份极为特别的私心,或者有什么特殊的原因非得希望将皇位传给他心中真正属意之人。其二是皇上顾及于皇后母族将来势力过大,外戚掌权影响到皇权。所以才不想将皇位传于太子。”

    韩江雪接过了兄长的问题,简单分析后却是说道:“当然。这些都不过是我们的猜测罢了,如果成立的话才可以较好的解释今日太子这一行了。明面上他并不知道刘氏的隐蔽身份,所以这样的时候跑到韩家来倒也不会显得太过唐突。而太子之所以如此费心思的对韩雅静,应该是想从韩雅静身上达成什么其他的目的。”

    “有理!韩雅静本是想利用太子摆脱目前的困境,而太子也不傻,索性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将计就计,这两人摆一起倒也算是绝配了!”韩敬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心中倒是恍然明朗起来。

    韩江雪点点头继续说道:“韩雅静敢利用太子,并且还能够得到太子出行的准确时辰与行程,这本身便说明了问题,至少宫中是默许韩雅静这般去做的,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轻易的让韩雅静遇得上太子。而太子即使一开始真的完全听信了韩雅静的话,到了韩家被我们这般明言质问之后却还是依旧护着韩雅静。这恰恰说明太子并非真糊涂到了这样的程度,而是另有所图,所以才会将计就计。假设皇上与太子之间真实关系的猜测当真成立的话,那么如此一来,整个事情便能够完全解释得通了。”

    “啧啧,果然不错,依我看妹妹所想应该是**不离十的!”韩敬再次表示着赞同,同时亦更是对于妹妹聪慧好使的脑子叹服起来。

    而韩风明显也觉得女儿分析得极为在理,沉默片刻后,却是说道:“皇上与太子之间哪怕真的存在分歧暗斗,但在韩家一事上却都不存半点好心。不论太子帮着那个逆女的真实意图是什么,但只要对那个逆女有利的话自然就会影响到我们韩家!更何况,现下太子对雪儿可谓极其不善,眼下我最担心的还是明日雪儿入宫侍读一事,怕是少不了会有周折!”

    听到父亲的担心,韩江雪笑了笑再次安慰道:“父亲放心吧,再如何一时半会太子也不敢当众打杀的,我加倍小心便是。”

    父子三人关着门在书房说了好久的话,而此时几人都还并不知道,韩江雪刚才所推测的第三种可能背后那个受皇帝真正认可的神秘继承人,日后将会对韩家乃至于整个东明局势起到何等复杂的影响。

    就在韩家父子三人分析着这些复杂不已的可能性之际,太子与六皇子已经回到宫中。

    “六皇弟,你说怎样才能好好惩治一下那个狂妄不已、目中无人的韩江雪?”临去皇后寝宫之际,太子叫住了还有旁的差事准备去办的六皇子问了起来。

    太子对于六皇子向来极为信任倚重,所以这样的事情倒是并没有什么好在六皇子面前藏着掖着的。

    听到太子的询问,六皇并没直接回答,而是不急不慢的反问道:“不知太子所说的惩治具体想到什么样的程度?”

    “除了暂时不便要了那个可恶女人的性命之外,其他怎么解气怎么来都行!”太子阴阴一笑,恨恨地说道:“本太子生平最讨厌这样的女人,不好生教训一番,她还真当本太子是纸糊的!”

    六皇子并不意外于太子对于韩江雪的讨厌,也没有对韩江雪做任何评论与提及,只是客观地说道:“那个韩雅静明显是在算计太子,想利用太子替她解围,连臣弟都看得出来,太子自然不可能发现不了。太子没有拆穿韩雅静也就罢了,又何必降贵屈尊去蹚韩家那趟浑水?”

    “六皇弟,我知道你是真心实意为我着想,这么多兄弟里头也就只有你真正替我这个太子考虑!”太子伸手拍了拍六皇子的肩膀,满脸的感慨。

    而后却是收起了些外放的神色,继续说道:“我自然看得出来那个韩雅静打的是什么算盘,不过你觉得光凭一个小小的韩雅静若是没有人帮忙的话,能够这般容易、精确的便将算盘打到我这个堂堂太子的身上?”

    “刘氏母女分明就是父皇布在韩家的棋子,这样的事情当真瞒得过本太子的眼睛吗?”说到这,太子的目光散露出几许残暴之气:“咱们这好父皇出手还真是够气魄,堂堂太子之躯竟然要给他手中的棋子做搭桥的,果然在他的心中,我这个太子全然没有半点的分量!”

    “太了,父皇他……”

    “六皇弟,你不必安慰我,这些年以来,父皇心里头想什么我清楚得很!他想让我给那个贱人做踏板,保那贱人坐下江山,当真是门都没有!”太子打断了六皇子的话,面色阴沉无比:“我会让父皇知道,谁才是真正有那等资格的人!”

    “至于那个韩雅静……此人日后对我还有大用处,所以这次我才会索性顺势而为!”太子长长的舒了口气,神情亦平缓了不少,转而看向六皇子道:“六弟,咱们兄弟好好齐心,将来我定然不会亏待于你!我会让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从此再也没有人敢因你的出身而欺辱轻视你半分!”

    “从小到大若非皇兄相护,早就不可能有今日之我!请皇兄放心,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与以后,我都会一心跟随皇兄,全力相助!”

    六皇子一如既往的平静,不过目光之中所透露的诚恳坚定一看便没有半丝做假之处。

    太子见状,当下便欣然一笑,再次拍了拍六皇子的肩膀说道:“好六弟,有你这份心,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罢了罢了,你还是先去忙父皇交代给你的差事吧,整治韩江雪这样的小事交给别人去做就成了,莫浪费了你这大好人才耽误了正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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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入宫

    用过晚膳之后,东凌按照韩江雪先前的吩咐将准备好的一些资料一一禀报上来。

    不得不说,身为护墨阁的人,东凌的办事效率当真奇快无比,不过两个时辰的功夫,收罗过来的情报比韩江雪所要求的只多不少,并且连宫里头其他一些较为重要的人与事也应有尽有。

    韩江雪知道明日进宫势必会遇到一些这样或者那样的刁难与麻烦,同时那么个特别的地方也难免会有其他什么突发状况发生。所以提前多了解一些宫中情势,对她来说自然是有备无患的。

    更何况,就算没有侍读一事明日不必入宫,将来还是不可避免的得面对东明皇室。所以,这样的知已知彼却是绝对不可少的。

    将皇帝、皇后、太子、晋云公主以及宫里头几位主要贵人等的基本情况一一扫了个遍后,韩江雪的目光不由得朝手中情报上与六皇有关的一些记录看了过去。

    六皇子蒋世清,生母不过是个最为低微的杂役宫婢,因皇上醉酒而被临幸,不想一下子竟然有了身孕。但即使生下了皇子,却也并没有得到皇帝的任何重视,哪怕最后到死也没有再见过皇帝一面。

    六皇子出生当日便被抱给其他嫔妃教养,而其生母只被赐了个最末等的身份扔在一旁无人问津。思子心切再加上际遇的不平,这让六皇子的生母很快便抑郁而亡,而六皇子自小也因为出身问题被其他皇子、宫人看不起、受了不少的欺负。

    有一次被几位皇子联手羞辱险些丧命。恰好太子路过救了他一命。正是基于此,自后六皇子便一直跟随在太子身旁,唯太子是从。

    太子当年那顺手而为的一举倒是让其挣到了一份不小的助力。六皇子虽然出身低微。但为人性敏志坚,打小的磨砺让他相较于其他的皇子来说更加的成熟内敛而富有手腕,是个极有能耐的干才。感恩再加上本身身份的限制更是让太子对其无比的信任,这几年一手提拔着上来后,倒是稳稳的在宫中朝中有了一定的影响。

    就连皇帝都对这个一直以来几乎都快要忘记掉的皇子慢慢有所倚重,现如今的对待却也不比其他嫔妃所出的儿子差半分。

    看完之后,韩江雪倒是明白这六皇子为何会与太子走得如此之近了。而那六皇子一看便知道是个干练之人。又无半分可以窥视皇位的可能,太子得了这么一个忠心而能干之人相辅,倒也算是种运气。

    韩江雪没有再多关注六皇子。而后又看了一些宫中其他相对来说比较适用的情报,最后让东凌收拾妥时退下时,已经是半夜了。

    微微伸了个懒腰,韩江雪起身活动了几下。洗漱过后便上床休息。一夜却也依旧好眠。

    第二天一早,宫里便派了人过来,说是奉命接韩江雪入宫。因为是头一次,所以宫中还派了车并且有专门接待的宫人陪同,日后的话倒是不必如此麻烦。

    韩江雪检查了一下着装,确定一切无误之后,这才告别了父兄,由紫月陪同上车一并前往。

    东凌等人自然不可能再陪同入宫。暗中在宫外侯命。而紫月亦只能够跟着到达中门便止步,停在中门处等候。经过一番检查之后。韩江雪在接引宫人的领路下,很快步行继续往宫内而去。

    行至半路,那接引宫人突然停了下来,只道腹疼难忍得先行去如厕才可,看那模样倒还真是额头冷汗都憋了出来,一副吃坏了肚子的神情。

    不及韩江雪应声,那接引宫人便匆匆忙忙的往另一方向小跑而去,边跑还边回头嘱咐韩江雪莫乱走,就在原地等她便可。

    没两下功夫,接引宫人便跑得没了踪影,空空荡荡的地方只剩下了韩江雪一人。

    宫里头地方大,路也多,四通八达的各自去往着不同的地方,莫说是韩江雪这么个甚少进宫之人,就算是来过多几次,要去宫中一个全新的地方,若没有专门引路宫人的话,那也是极为容易迷路的。

    而韩江雪更是从没去过后宫,最近的一回也不过是文武试的时候在勤武殿那一块转悠了几下。

    站在原地四处看了看,这个地方此刻连来往的宫人都没有看到一个,而那个引路宫人去了好一会都没有回来,俨然将她给忘记了一般。

    这算是太子给她的第一个下马威吗?

    韩江雪自然看不出那引路宫人是故意寻理由跑开扔下她一人的,而且,还特意带到了这么一个地方来。前头岔路极多,根本不知道是通往宫中哪一处去的。只要她一个沉不住气乱走的话,十有**便会在这宫里头迷路。而另一方面,她今日就算在这里等上一天,那个引路宫人也不可能再回来。

    见状,她倒也没有什么好恼火的,不慌不忙的收回了察视的目光,当下便做出了决定。

    她即没有随便挑条路继续前行,也没有再在原地等什么,而是径直掉头按来时之路原路返回。去晋云公主那里的路,凭她自己当然是找不到的,但是来的路倒着走回却绝对不至于记不住。

    回中门处,那里自然有其他引路宫人侯命,她倒是要看看,这宫里的引路宫人是不是全都会突然闹肚子扔下她不管。

    往回走了一小半路,韩江雪丝毫没有走错道。来时一路上她就主动留意过,所以不可能会记错。而这会来往的宫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只不过清一色来去匆匆的,并没有谁有那功夫搭理单身一人往回走的韩江雪。

    韩江雪也并没有打算直接在半道上便叫一个宫人给她带路,这样不但不好,而且这些人也不一定知道她这么个新来的侍读这会应该要去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正走着,身后却是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前面的姑娘可是今日入宫要给晋云公主当侍读的韩家小姐?”

    听到如此明确的询问,韩江雪自是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却见一名身着绿裙的宫女边询问边朝着她这边走了过来。

    “我正是,你是何人?”韩江雪不紧不慢的问着,打量了那宫女一眼,却见其着装发饰与先前接引宫人以及路过的宫女都不太一样,明显身份地位要高出不少。

    听到韩江雪的话,那宫女很快在韩江雪面前站定,盈盈一福笑着说道:“奴婢绿荷,是晋云公主身边服侍的,公主已经等韩小姐好久了,见韩小姐还没有到便让奴婢过来迎上一迎。”

    “咦,韩小姐怎么会一个人在宫里头行走?而且,您这去的方向可是中门那边呀!韩小姐难道不去见公主了而打算直接回去吗?”绿荷四处看了看,确定韩江雪身旁并没有引路宫人,所以这才不解的再次询问起来。

    “绿荷姑娘误会了,我本是要去公主那边的,只不过走到半道上时,引路宫人突然说肚子疼跑去如厕了,我在那里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她的人再回来。”

    韩江雪平静不已地解释道:“这宫里的路我完全不知道,自然不敢胡乱走以免迷路,不过总在原地傻等着又担心会耽误见公主的时辰,所以这才打算原路返路,去往中门那里重新找一引路宫人给我带路。”

    “原来是这样,那引路宫人办差实在是太过失责了!怎么如此大意将韩小姐给单独忘在半道上了呢?一会奴婢定当如实禀明公主,务必让那失职的奴才好生受到教训!”

    绿荷一听,当下气愤不已地说道了起来,同时又朝韩江雪安抚着:“韩小姐,这事实在是抱歉,让您受累跑来跑去的。您放心,那个失责的宫婢定然会好生处罚的,现在,就由奴婢给您带路吧!”

    “绿荷姑娘以前也没见过我,刚才我一人单独往相反方向行走,身旁也没有半个接引之人,不知绿荷姑娘是如何一眼就认出我来的?”韩江雪并没有马上跟着那绿荷而行,而是先行询问了一声。

    对于这突然出现的绿荷到底是不是公主身旁的宫女,这一点韩江雪当然得先确认。

    听到韩江雪的话,绿荷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立马反应过来,笑着从身上取下一物递给韩江雪道:“韩小姐果然是个细致之人,这是奴婢的身牌,请韩小姐过目。”

    韩江雪自自然然的接过了绿荷递上的身牌查看,并没有因为被人一下看出心思而有任何别扭之处。

    而看过那方身牌之后,面上也没有半丝的变化,只不过却是对于这个聪明不已的宫女稍微多看了两眼。

    “不知晋云公主现下正在何处?”将身牌还与绿荷,韩江雪这话算是对于绿荷的身份表示认可。

    收好身牌,绿荷依就笑脸满面:“公主现在正在自己寝宫,请韩小姐随奴婢前往便是。”

    “有劳绿荷姑娘了!”韩江雪微微点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有人给她带路,她自然没有意见,至于先前那个接引宫人会不会受到处罚,对她来说也并不重要。

    而对于突然跑出来的宫女绿荷,韩江雪虽然确认了其身份,但这宫女过于热情主动的态度当真有些意思。(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陷阱

    不论是出于哪一方面的原因,晋云公主都不可能对她这么个突然蹦出来的侍读如此热情主动,竟然还专门派了身旁贴身宫人前来迎接,这也实在太过抬举她了吧?

    所谓事怪必有因,宫女绿荷越是热情主动,便越是显得有所蹊跷,韩江雪当面也没表露什么,只是心中戒备之意只增不减,随时准备这些人有可能给她设的陷阱。

    很快两人一并同行,绿荷所带之路与先前那引路宫人所带并无什么不同,到了之前停留之地时还是没有看到先前引路宫人半点身影。韩江雪什么也没说,绿荷倒是一路热情不已,主动朝其介绍着宫里头的一些事宜,以及晋云公主平日里的一些喜好等等。

    韩江雪听着也就听着,偶尔嗯上一声表示自己有在听便可,并没有表露过多的兴趣。而绿荷却如同并没有察觉韩江雪兴趣缺缺的模样,仍然自顾自的热情介绍,生怕显得冷落到了韩江雪似的。

    “韩小姐,奴婢可是听说您是太子亲自向皇后引荐的,不但如此,太子还跟公主说您极为有趣得紧,这可是让咱们公主对您期盼不已。”绿荷面带恭维之色,边走边继续说道:“能得太子如此青睐,亲自向皇后引荐,这样的荣耀还真只有韩小姐您独一份呢!日后韩小姐宫中侍读期间,不论有什么样的需求都只管告诉奴婢,奴婢定当尽心尽力为韩小姐效劳。”

    “绿荷姑娘客气了,你是公主身旁的红人。日后我还得倚仗姑娘多加指点才是。”韩江雪淡淡的回了一句:“至于太子引荐一事也没有绿荷姑娘想得那般玄忽,不过是凑巧罢啦。”

    “韩小姐不必太过自谦,若非有着过人之处。又怎么可能得太子如此赏识。”绿荷陪着笑,言辞之间满满的都是敬佩之意。

    见状,韩江雪只是略微笑了笑,没有再去接绿荷的话。

    绿荷没有丝毫的不自在,自自然然的又将话题给引到其他之事上去,不论韩江雪应与不应,俱都热情洋溢。自说自道游刃有余。

    “哎呀,没想到这边园子里的梅花竟然已经开了。”绿荷突然朝着前方不远处的几株梅树看了过去,眼中满是惊喜:“公主最喜梅花了。若是折上两枝一并带回过定然会让她极为开心的。”

    绿荷边说边准备往梅树那边走去,脸上的兴奋之色毫不掩饰。

    韩江雪跟着走了过去,下意识的韩那几株梅树打量了一下,倒是不由得皱了皱眉。

    “绿荷姑娘刚才路过此处难道没看到树上梅花已经开了吗?”她不急不缓的询问着。在绿荷转回头看向她时。先前皱上的眉头早就已经结了开来,丝毫看不出半点端倪。

    “韩小姐有所不知,先前奴婢是从另一条路过去的,并不曾经过这里。昨日奴婢过来看了都发现还没有开,却是没想到一夜多点的功夫就都开得如此之好了。”绿荷含笑而道:“不过呀,每年都属这一处的几株梅花最先开的,梅花园那边的最早也得再等上五六日呢!”

    绿荷说话的功夫,韩江雪已经将那几株梅树细细打量了一遍。而后接过了话来:“这几株看上去倒不似普通的梅树,与平常看到的颇有些不同。”

    “是吗?也没多少不同吧。奴婢眼拙,倒是没看出来。”绿荷说罢又仔细的瞅了瞅那几株梅树,一副不解的模样。

    片刻后,她收回了目光,却是如同想到了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笑着说道:“奴婢想起来了,这几株梅树与梅花林那边的那些的确没有什么不同,不过这宫里头的梅树都是早年从西番那边精挑最好的品种送过来一并植下的,与外头寻常常见的梅树当真还是有些不同的。奴婢这些年一直见的都是这些,久而久之全然习惯了,险些忘记这一层。”

    韩江雪还没去过宫中专门的梅花林,自然不知道那里头的梅树与这里的几株有否不同,但既然都是西番进贡而来的珍贵品种的话,那么为何没有全部植于梅花林里头,偏偏要在这里单独植上几株呢?

    而且,韩江雪还注意到了一个细节,这几株梅树旁边不远处有着好几种极为金贵的名品花卉,不过与这几株梅树对比起来,显然还不及这几株梅树受重视的程度,因为每株梅树都被围了一圈极为精致讲究的小栅栏将原本并不需要刻意隔开保护的梅树给单独护了一圈。

    这足以说明,这几株梅树并不一般,至少应该比起绿荷所言的满园子西番精挑而来这样的程度要特别得多。

    正想着,绿荷却是再次出声了,一副好心好意的模样说道:“韩小姐,不如这样,你亲自去挑几枝好看的梅花折下带过去送给公主,奴婢相信公主看到后一定会极其喜欢,也会对韩小姐的印象更加好的!”

    听到绿荷好心不已的提议,韩江雪唇角露出一抹浅笑,并没有对这么个看似不错的建议动心:“这不太好吧,一则今日头回见公主,我这般做倒有些过于献媚讨好之嫌,想来反倒怕让人多想,引公主不喜。二则这些梅树都是宫中之物,是公主自家之物,就算是送礼也没有用别人家的东西做人情的道理,还是改日再费些心思比较好一些。”

    轻轻淡淡两个理由,韩江雪自然不已的便将绿荷的提议给极好的拒掉了,边说边看向那绿荷,倒是一副就事论事考虑得极为周全的模样。

    绿荷见韩江雪如此说,也没有多劝什么,反倒是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嗯嗯,还是韩小姐考虑得周详,奴婢果然脑子不够用,险些没想到这两层。如此的话,还请韩小姐稍等片刻,奴婢自个顺便去给公主折上几枝漂亮的梅花带回去插到花瓶里头,一会能博公主一笑奴婢也算是办了件好差事,说不定公主一高兴还能夸上奴婢一句呢!”

    看着绿荷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准备过去折梅花,韩江雪隐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她的确从绿荷眼中看到了高兴之色,只不过那份高兴中更多的则是兴奋,并不仅仅只是摘花所能够带来的普通的兴奋。

    而她的直觉更是告诉她,这些梅花不那么简单,最好不要去动不要去折比较好,更别说今日入宫到现在,一路都透着怪异的味道。

    先是好端端的引路宫人莫名中途离开一去不返,这种几乎不可能出现的差错头一份便砸到了她的身上,而后竟然冒出个公主身旁的宫女特意奉命来迎她。在完全没有见过她,身旁也没半个人陪同,甚至于她还是朝着出宫方向而走的情况下,这个绿荷竟然一眼便直接认出了她。

    现在,热情似火的宫女不好好的领路,非得左说右扯的,宫里头的规矩难道真的这般随便好说话吗?最为主要的是,半道上突然又生出什么折梅之意来,先是提议让她亲自去摘,被她否了后这会又自行动手。虽然看似无意,但韩江雪却极为肯定的意识到绿荷的一切举动并非偶然。

    这些梅花让韩江雪有着一种极为不妥的感觉,虽然并不清楚到底有什么样不妥的地方,但随着绿荷慢慢靠近,挑选好即将动手折下其中一枝之际,韩江雪几乎闻到了一种莫名危机的气息。

    “等一下!”赶在那宫婢动手折下之前,韩江雪却是镇定无比的出声叫住了绿荷。

    “怎么啦,韩小姐?”绿荷回头看向韩江雪,询问之际那只手却并没有从梅花枝上放下。

    “还是先别折了吧。”韩江雪说道:“既然晋云公主极喜欢梅花的话,那么何不如等她来赏梅时亲自挑选最为喜欢的折下,那样的话自然更有意思得多。再说你现在也没带剪子那些,就这般直接用手折的话不太好折。”

    韩江雪的话自然很有道理,宫里的日子无趣得紧,难得有喜爱感兴趣的事情,换成是谁当然都会觉得亲自动手要比由宫女带回两枝更加有意思才对。

    绿荷一听,当下也没有什么异样的神情变化,很快便缩回了手很是认可地说道:“果然还是韩小姐心思细腻,想得就是比我们这些奴婢周到得多。日后公主身旁有您这样的侍读陪伴,当真是再好不过的!”

    说罢,绿荷还佩服不已的朝着韩江雪笑了笑。

    韩江雪没想到绿荷这么简单便听从了自己的话没有再去折花,这似乎比起她所料想的要不同得多。不过,哪怕心中愈发觉得疑惑不已,但面上却仍然没有表露出半分。

    “韩小姐,那咱们赶紧去见公主吧,省得让公主久等了。”绿荷见花也不必折了,很是麻利的拍了拍手出声请韩江雪再次动身。

    如此一来,韩江雪微微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而抬步准备离开此处。

    刚走没两步,却是突然听到“咔嚓”一声,那似是有什么东西被折断的声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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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当枪使

    猛的回头看去,韩江雪却是正好看到绿荷的手中拿着一枝刚刚折下的梅花,站在那里冲着她笑得极为欢快。

    “韩小姐快看,这枝小巧又漂亮,奴婢寻思着还是先折一支回去给公主瞧瞧鲜才好,所以顺手便把这枝容易折的给折了下来!”绿荷边说边快速的走到了韩江雪身旁,将手中那枝梅花递给韩江雪道:“一会韩小姐拿给公主赏玩,公主一定会喜欢的。”

    韩江雪当下避了开来,没有去接绿荷想要直接塞给她的那枝梅花,并且语气淡得出奇说道:“你折的,还是你自己拿着吧!”

    似是察觉到了韩江雪语气中的明显改变,绿荷很是不解地问道:“韩小姐,您这是怎么啦?”

    “我没事,绿荷姑娘还是赶紧带路吧,省得去得太迟了,让公主久等可就不好。”韩江雪说罢,抬步自行而去,也不再跟绿荷费话耽误什么,俨然突然变了个人似的,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绿荷见状,只得自己拿着那枝梅花赶紧跟了上来,在一旁略显小心的陪笑道:“奴婢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或者做错了什么让您不开心了?”

    韩江雪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简单说道:“绿荷姑娘带路便是,不必多想。”

    见状,绿荷也没有再多嘴问什么,闭上嘴老老实实的在一旁引路。

    两人刚刚走出十多步,却听后头脸极为不客气地大喊起来:“大胆!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自折花,还不赶紧站住!”

    听到这动静,韩江雪自是明白后头之人是冲她们喊的。因此扫了一眼绿荷后很快便停了下来。

    转身看去,只见两名打扮得差不多的粉衣宫婢一脸怒气冲冲的冲了过来,其中一人更是又快又准的一把将绿荷手里头的那支梅花给夺了过去,劈头盖脸的骂道:“不要命的东西,这里的梅花也是你们想折便能折的?我看你们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韩江雪还没来得及应声,身旁的绿荷却是突然一改先前的面孔,一副总算是找到救星似的模样着那夺花的粉衣宫女急忙解释道:“两位姐姐。奴婢劝过韩小姐了,说这梅花万万不可乱折的,可韩小姐怎么也不听。非要折上一枝把玩不可。不过韩小姐可是我家晋云公主新任侍读,又是太子亲自向皇后引荐的,还请两位姐姐高抬贵手,这一次就算了。千万别为难韩小姐呀!”

    “呸。哪里来的破小姐,不就是给公主当侍读的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凭这一层身份也敢在宫中撒野,当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连蒙贵妃亲自精心培育的梅树都敢折,我看你是活腻了!”

    夺梅的粉衣宫婢自然是立马听信了绿荷的话,当下便将矛头指向了韩江雪,极其不客气的训斥起来。而另一粉衣宫婢则很快唤来了闻声赶来的几名太监护卫,做势便要让他们将韩江雪给绑了。

    绿荷瞬间的翻脸诬陷已然表明了一切。从头到尾这就是一个陷阱,一个特意针对于她的陷阱。她老早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诈。只是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安排。

    从两名粉衣宫婢的话中,她不难明白,那几株梅树原来是蒙贵妃亲手所植,而且早就明言禁止不让人乱折的。绿荷分明就是故意引她过来要陷害于她,她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小心小心再小心不去碰那梅花,却是不想还是防不胜防,跳到人家事先挖好的坑里头。

    这分明是想得借蒙贵妃之手来惩治她,此种类似招术不算少见,也没什么高明之处,但却是很实用。而昨晚上她从东凌收集到的情报中亦简单的了解到了蒙贵妃此人的一些基本情况,位高而性情难以揣测,不是个什么好说话的人,而且对待犯了事的宫人、嫔妃向来极为严厉无情,所以宫中之人若是不小心犯了什么事,都是宁可撞到皇后手中,也不愿意栽到蒙贵妃那边。

    看来太子果然没安好心,而且算计得也极为狠准,刚一进宫便直接将她往坑里给踩,堂堂太子,连个小女子都容不得,就凭这份报复之心着实也够成不了大器的。

    不过,眼下想再多也无计于是,韩江雪心中清楚,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化解这一危局。

    “等一下,我可不可以先问一下,你们这闹闹哄哄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韩江雪不慌不忙,神色平静不已的伸手拦住了想要上前绑了她去交差的小太监,略显疑惑却又极其淡定从容地朝那个拿着那枝梅花的粉衣宫婢女说道:“刚刚才碰到这个宫女中途跑出来给我领路,莫名其妙的硬是让我去折梅花,见我没动手她自己便去折了,我这什么都没弄明白呢,你们这又一下子跑出一大堆人要绑我。当真是奇怪,这宫里头什么时候竟然变得如此乱糟糟的了?”

    韩江雪的反应让在场的奴才均都意外不已,没人想到听到蒙贵妃之后,还有人能够如此冷静、镇定的面对一切。而绿荷更是面色变得极是难看,一副万万没料到韩江雪竟然面不改色瞬间便翻脸说得跟不认识她,一切都不知情似的。

    “韩小姐,您怎么可以这样?先前明明是你听说晋云公主喜欢梅花,所以特意想要折几枝带过去讨公主欢喜的!奴婢早就告诉您这些都是蒙贵妃亲手为种植的,没有贵妃娘娘的许可,谁都不能乱动。可奴婢好说歹说求您不要去折,你非说要折不可。这下怎么又一翻脸把什么责任都推得干干净净的呢?您这般冤枉奴婢,奴婢可是没有任何地方得罪于您呀!奴婢身份低微,在宫中当差本就不易,您是贵人,怎么可能我们这些奴婢来抵罪呢?”

    绿荷无比震惊的说着,语气中的委屈气愤强烈无比,再次反打着这一棒,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韩江雪身上。

    而粉衣宫女与几个小太监听到绿荷的话,自然很是感同身受,那种同为宫人被人欺负冤枉过的滋味瞬间让他们所有的人下意识的便站到了绿荷这边,相信了绿荷所说的一切,也认定了那梅花就是韩江雪所强行折的。

    “哼,什么贵人不贵人,不就是个入宫来给公主做侍读的,还真能当自己是回事!莫说是你,就算是宫里的妃嫔敢乱动我们家蒙贵妃的梅花,那也决不可能轻饶!”此刻拿着梅枝的那名粉衣宫婢轻蔑无比的拎着手中的证据冷笑道:“别以为现在抵赖就可以什么事都没有了,你还真以为蒙贵妃的话是这般好糊弄的?”

    “就是,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破小姐了,你当这宫中是何地,岂是你这等身份之人胡作非为的地方?”另一粉衣宫女同样气愤无比,当众说道:“蒙贵妃早就说过,敢擅自乱动这几株梅花者,不必先行禀报,直接杖责三十大板再说!你一个小小的侍读不但动了,而且还折了这么大一株,到这会全无半点悔改之心,反倒是归罪他人,企图自保,实在是更加不可原谅!”

    说到这,那粉衣宫女伸手一挥,直接朝着几个小太监道:“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把她给我绑了带下去先打上三十大板再说!回头贵妃娘娘那里我自然会如实禀告的!”

    那几个小太监一听,当下便更是来了劲,应声立马上前想要再次抓住韩江雪,而绿荷则在一旁无奈地叹息道:“韩小姐,您说您这事办的,奴婢怎么劝你都不听,非得动蒙贵人的这些梅花!这下好了,莫说是我这个小小的奴婢了,就算是晋云公主在这里也救不了你呀!”

    “这位姐姐莫太好心,她刚才还想让你顶罪呢,你还有什么好同情她的!”拿梅花的粉衣宫女说道:“我家贵妃最是看得不这种恶毒又自以为是的人,就凭这一点,她也没那资格当晋云公主的侍读!”

    “我有没有这个资格成为晋云公主的侍读可不是你们几个宫人就有这等资格决定得了的!”韩江雪冷冷的盯着只差一丁点就要抓住她胳膊的一个太监,目露寒光警告道:“蒙贵妃怎么养了你们这么一群没脑子的奴才,就连被别人利用当枪使都丝毫不知!如此鲁莽冲动、是非不分,到头只会给你们自己招来祸端!”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一干人等,清冷而镇定得可怕,语气神态之间更是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尊贵与威严,让人下意识的生出几分心惊与畏惧之意来。

    如此一来,那原本都快抓到韩江雪胳膊的小太监地无意识的缩回了手,并且往后退了几步,面上涌现出一种敬畏之意。而其他几个小太监亦不敢再上前来,只是莫名不已的相互看去,明显对于韩江雪所言所行有所忌讳。

    两名粉衣宫女一听,心中也咯噔一怔,不论其他,单单韩江雪最后一句便让她们生出了迟疑之心。宫里头的是是非非多得不能再多,像那种被人给利用当了枪使的事也没少见过,这一点由由不得她们不去多想想。(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孰是孰非

    更何况,韩江雪此刻的神情实在太过镇定而从容,那样的坦荡与平静实在不像是在跟她们演戏。若说这样坦荡的气度当真是装出来的话,那么两名粉衣宫婢实在是无法想象面前这个少女到底有着多么厉害的心机。

    绿荷见韩江雪三两句便直接让蒙贵妃宫里头的宫人清一色全都愣住不敢再动手,一时间惊讶不已,眼睛一转,却也反应极快,当下便再次叹气不已地说道:“韩小姐,都到了这个时候,您怎么还敢如此放肆,竟然连蒙贵人都不放在眼中说出这些威胁之言来,您不知道这宫中规矩吗?凭您现在的不尊不敬就算是先斩后奏也不为过的!”

    蒙贵人宫中的几人听到绿荷之言后,倒是很快从先前韩江雪的那种无形威压中回过些神来,瞬间心里头的畏惧小心之意散去了不少,整个人更是被绿荷的话这么一激顿时脑子再次冲动而取代了下来。

    一句不将蒙贵人放在眼中,一句威胁之言,这都是让他们这些人无法忍受的,哪里还管得了先前的那些迟疑与顾忌,只想着先替自家主子把这应该有的威严与场子找回再说。

    不过,两名粉衣宫人还没来得及出声,韩江雪却是很快便接过了绿荷的话,没有给蒙贵人宫中的这些人留下先行吱声的机会。

    “这话说得真好!宫中规矩四个字更是说到我的心坎上去了!”韩江雪直接调转目光,面无表情地韩绿荷说道:“什么时候起。宫里头竟然有了奴才不必查证,更不必上报主子便可以直接代俎越庖处罚入宫之人!我虽说只是个侍读,那也是世家之女。太子亲指皇后首肯的,岂由得你们一干奴才合起来诬陷欺压,随意打杀?”

    声声质问皆针见血,如此简单的陷害与闹剧居然能够弄得有模有样,不得不说这群奴才胆子还真是不小,哪怕背后有太子为靠,但一旦出现任何问题的话。最终倒霉时这些无辜被扯进来的宫人也是一个都跑不掉得当替死鬼的。

    绿荷面色微沉,两名粉衣宫婢则不由得相互对视一眼,明显因这番话再次多了几分顾忌。

    “绿荷姑娘。我当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晋云公主身旁的宫人,如果真是的话明知我是你家公主的侍读却为何从头到尾给我下套,想置我于死地?”

    韩江雪没有神情严厉无比,毫无停顿再次看向那两名粉衣宫人。同样一气呵斥的斥责道:“还有你们。当真是蒙贵妃宫里头的人吗?如果真是的话,为何只凭一面之辞便迫不及待的要定我的罪,并且想要直接打杀于我?依我看,你们与绿荷分明是早有勾结,想要对我暗下黑手才是!”

    “胡说八道,我们明明就是蒙贵人宫里的!”两名粉衣宫人没想到竟然被韩江雪给反置一词,怀疑起她们的身份来,顿时便急了。好拿梅花的粉衣宫人更是直接反驳道:“贼喊捉贼,竟然还敢污蔑我们是勾结起来陷害你。别以为你这般说我们就会上你的当怕你了!”

    “怕我?我又不是你们的主子何需你们怕我?只不过既然你们坦坦荡荡的话,又何必如此着急着要拿捏打杀我?连事情起因经过都不弄清楚,难道你们就真的不担心冤枉了人办错了事而给你们主子惹麻烦,影响到你们主子的声誉吗?”

    韩江雪顿了顿,看着几人渐渐变了颜色的面也毫不在意地说道:“若是让蒙贵妃知道宫里头的奴才竟然一个个如此无知嚣张,怕是不论你们到底用心如何都是绝对不会轻饶你们的!”

    最后一句,更是直直的说到了蒙贵人宫中这些奴才的心坎上,无论如何,对于他们这些当差的奴才来说,保住自己的性命那才是最最重要之事。

    “那好,既然你这般说,那我们自然再给你一个机会解释,为何要折蒙贵人所植的梅花!若是你无法证明这事与你无关的话,那就别怪我们依令行事,马上便派人禀明贵妃娘娘求得懿旨处罚于你!”

    拿花的粉衣宫人总算是先行松了口,挥手示意几个小太监先行退后一点,让韩江雪先行把事情解释一下。

    绿荷见状,心中自是愈发的不安起来,这个韩江雪的厉害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料。蒙贵人宫里头的宫人向来嚣张惯了的,莫说是犯了贵妃娘娘如此重大的忌讳,就算是平日里一点小事情都是先行欺负打压了再说的。没想到今日被韩江雪三言两语便一下子给压下了气焰。

    不过,绿荷也没有太过慌乱,毕竟韩江雪的身份也不算普通之人,这些宫婢有所顾忌也是正常之事。只要一会让韩江雪解释不清,她们就算不敢再如先前一般直接打韩江雪的板子,但是一定会马上禀明蒙贵人而且绝对只会添油加醋。到时以蒙贵人的性子,绝对是不会轻易饶过韩江雪的!

    想到这,绿荷很快便又安心了下来,也没有过多的插话反对什么。

    而韩江雪见蒙贵人宫中的宫婢松了口,便径直简单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不论这些人是否相信,总之,应该说明的事实还是得说明,如此就算是一会真闹到蒙贵妃那里,最少她提前应该做的理性铺垫全都做足。

    而说完前因后果之后,那两名粉衣宫婢明显是将信将疑的,韩江雪也不等她们再次提出质问,转而看向了一旁等着看她好戏的绿荷。

    “绿荷姑娘,有几个问题我得问问你,不知你可敢回答?”她当然拿不出任何的实证来证明自己是被人从头到尾的算计,不过绿荷同样亦是如此,不过是一面之辞。所以如此一来事情倒是好办得多。

    绿荷见韩江雪竟然直接将矛头对到了她的头上,叹了口气道:“韩小姐敢问,奴婢自然敢答!奴婢问心无愧,不怕任何刁难!”

    没有理会绿荷故意而为的态度,韩江雪点了点头接着又道:“请问绿荷姑娘,我韩江雪看上去是不是一个愚蠢至极的人?”

    绿荷先前还以为韩江雪会出什么特别的招术来清洗自己,却没想到头一个问题竟然会是这样完全让人摸不着头绪的问题。

    但当着众人之面,特别是此刻正神情同样疑惑不已却注意力极其集中注视着她与韩江雪的两名粉衣宫婢,绿荷当下也不敢多想多耽误。

    “韩小姐怎么可能是愚蠢之人,不然又哪里能够被指认成晋云公主的侍读!”绿荷一副就事论事的模样说道:“奴婢不清楚韩小姐问这样的问题是个什么意思,但却绝对不会与韩小姐先前一般颠倒是非。”

    “很好!”韩江雪当下便道了声好,笑得没有什么温度,再次说道:“既然你也说了我不是那等愚蠢之人,那么会做出那等,明知梅树是蒙贵人亲手所植并且明言不许任何人乱碰的情况下,还会执意去折花,不惜得罪蒙贵人甚至于不在意自己的性命去讨好晋云公主吗?”

    蒙贵人与晋云公主两者在宫中的身份地位,就算是个白痴也分得出来谁高谁底,韩江雪这名当然是直接戳破了绿荷先前的谎言,如此挑明之后,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想得明白谁在说慌了。

    如果那两名粉衣宫女还坚持相信绿荷,坚持自己是那折花之人的话,那么只能说明这两人分明也是被人给收卖了,跟绿荷一起合伙给她挖坑。

    绿荷顿时愣住,神色闪过慌乱,而两名粉衣宫女则瞬间清醒了不少,当下冲站绿荷质问道:“这一点你如何解释?”

    绿荷稳了稳神,连忙摇着道:“两位姐姐,你们可得相信我呀,我一个小小宫婢,与韩小姐无冤无仇,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去陷害她呢?她分明就是抱站侥幸心理不会被人发现才折的,而后不小心被你们给发现了,便又将罪责全都推至我的身上。正如她所言,正常人都觉得不可能做这么明显的事,可也是因为如此,她才敢以此为推脱的!”

    被绿荷这么一说,两名宫婢顿时也有些糊涂了,不知道现在这两人到底谁真谁假,谁又是冤枉了谁!

    “算了,这事咱们直接禀明娘娘,让娘娘定夺就成了!”拿梅的粉衣宫女倒是很快有了个折中的主意:“反正不论怎么说,这折梅一事无非就是与你们两人有关,就算不是同谋共犯,那也有明知不报之罪,都不能轻饶!”

    说罢,她立马让人跑去禀告自家主子,她则与剩下的人就呆在原地看站韩江雪与绿荷,等着娘娘的命令。

    报信禀告之人没走多久便折了回来,而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一并同行亲至的竟然还有后宫之中身份仅次于皇后的蒙贵人。

    刚才蒙贵人正好在附近散步,准备过来看看这几析梅树,一听宫人禀报,索性便亲自过来了。

    一干人等见到蒙贵人,当下便立马行礼请安,而此地的气氛亦顿时变得复杂无比。(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单独谈话

    蒙贵妃的出现令韩江雪有些诧异,即使是顺路而行,但以她了解到的关于这位贵妃的性子应该是不可能亲自来管这等啰嗦小事,而现在,这位贵妃不仅管了,且态度还极其怪异,完全让人看不透到底在想些什么。

    绿荷这会早就已经跪在了地上,满脸都是恭敬与小心,而韩江雪虽然也行了大礼却并没有如那婢女一向跪地而畏惧。相反,她的举止从容而坦荡,不卑不亢极为让人眼前一亮。

    蒙贵妃在来的路上便简单的听宫人说道了一下大致发生了什么,而这会功夫,她的目光连绿荷的边都没有扫一下,径直在韩江雪身上来回打量,一副极为感兴趣的模样。

    片刻后,蒙贵妃压根提都没有提折梅一事半个字,反倒是出声朝韩江雪问道:“你就是韩家嫡长女韩江雪?”

    蒙贵妃的声音甜甜酥酥,带着一种天然的慵懒与磁性,让人不由自主的便能够被这个声音所吸引。除了这副好听的嗓音以后,韩江雪同样亦看到了一张足以与这声音相匹配的面容,红颜若此,当真可谓之倾国倾城。

    更加让韩江雪意外的是,明明应该已经三十好几,将近四十的蒙贵妃,此刻看上去年轻无比,若是不知道其真实的年龄的话,当真让人觉得不过是二十来岁的女子。宫中贵人最在意的莫过于容颜,所以往往花费无数的心血与精力在保养容颜之上并不出奇,而宫中妃嫔驻颜有方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几人能够做到。但是。像蒙贵人这样能够保持如此容颜长久不衰的实在是不多有。

    “回贵妃娘娘的话,民女正是韩家长女。”虽然心中惊讶不已,但韩江雪面上却无任何显露之处。那份淡定从容至始至终都不曾改过。

    她回过蒙贵妃的话后也不随意多言,更不急着解释折梅之事。一则这样的事情解释过多不但没用,反倒容易让人误会她为心虚,二则,她总觉得蒙贵妃对于她的态度有些奇怪。

    虽然她韩江雪这个名字的确在京城已经足够出名,不论是好名还是坏名,那都无妨。总之是有了足够大的知名度,但她却并没有自大到认为足以让蒙贵人这样身分的人都会对她有那个过度关注的必要。

    以静制动,韩江雪这会能够做的只能是这样。

    听到韩江雪的回答之后。蒙贵妃却是没有再多说半句,转身径直往前方不远处的亭子走去。身边的宫人见状,一时间也不知道这主子到底在想些什么,看了看此刻还跪在地上的绿荷以及站在那儿的韩江雪。连忙先行跟上主子再说。

    绿荷这会心中完全拿不定蒙贵妃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亲自过来了竟然就问了这么一句话,而后不言不语自个跑一边亭子坐了下来,连如何处理她们的话半句都没提,也不知道这到底代表着什么。她忍不住偷偷瞅了韩江雪一眼,却见韩江雪神色平静,并没有任何的慌乱与无措,不由得更加犯起嘀咕来。

    韩江雪这会心中也愈发的奇怪,但很快却是没有多想什么。上位者的心思往往都会带上几分故意而为之的玄忽。那样的做法并不是真的有什么特别古怪的地方,而不过是想让这样的行为来扰乱旁人的心思罢了。

    蒙贵妃这会正是如此。故意让人看不透便可以更好的起到威压的作用,这样的法子对于许多人都极为管用,而对于韩江雪来说,倒并没有生成什么多大的效果,最多只好奇一会这蒙贵妃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真正态度罢了。

    像蒙贵妃这样的人这么多年以来可以一直宠冠后宫,所依靠的不仅仅只是倾国倾城的容颜以主家族那块后盾,最为主要的还是超乎常人的心性与手腕。所以韩江雪自然并不怀疑这样心思的人儿会看不透折梅一事之中所存有的漏洞与不合常理之处。

    甚至于,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蒙贵妃这会绝对已经猜到今日所针对她的这个陷阱到底与何人有关,那么接下来这位贵妃娘娘的处置方式便只是代表一种态度罢了。

    是送太子这个顺手人情好好修理她一番呢,还是会有另外的一番考虑?在这样的关乎到各种关系与方方面面影响利益之间的博弈如何去选,韩江雪当真无法猜到。

    她这会已然做好的最坏的打算,若是一会蒙贵妃轻轻松松的送太子这么一个人情的话,她又当如何自救?

    心思在一瞬间转悠开来,此刻的韩江雪没有恐惧与慌乱,甚至于连半丝紧张都没有,从入宫前她便做好了各种各样的打算,而或许眼下这个看上去最大的危机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太子虽然自负,但也不是那种完全没有脑子的人,若是万一借不到蒙贵妃的势,这样的可能性自然是会考虑到的,所以除此之外定然还会有其他的后招。

    她当然不相信太子真的会愿意让她长期作晋云公主的侍读,所谓的侍读一说也不过是让她入宫好侍机整治刁难报复的一个理由与借口罢了。等她被修理得差不多之际,在任何人眼中更是不可能再有什么读的资格,无非就是顶着侍读的帽子在宫中走一趟被其好好整治一番罢了。

    想到这些,韩江雪心中反倒是更加的平静下来,慌乱紧张起不到任何的帮助,还不如镇定从容的边走边看来得好。

    而此刻,蒙贵妃在亭子处坐下后,先是朝着那拿梅花的粉衣宫婢问了几句,片刻之后这才让人将韩江雪单独带了过来,依就看都没有看那绿荷一眼,任其在原地继续跪着。

    如此一来,绿荷心中可是有些扑通扑通没底了,却又不敢吱声半句,只得继续在那里跪着。

    韩江雪被人带到了亭子外头,她自行停了下来,并没有再前行进到亭子里头。不过蒙贵妃却是朝身旁的宫婢示意了一下,让人将韩江雪给带到了亭子里头,带到其面前不远处,近距离的继续打量。

    如此,韩江雪自然也没有违抗什么,大大方方的进亭站到了蒙贵妃面前,任其爱怎么打量就怎么打量,面色全然没有改变。

    看了好一会,蒙贵妃这才收回了那种特别的打量目光,转而又朝着身旁的宫女们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先行退下一些。

    如此一来,那些宫婢们一个个心中都惊诧不已,不明白今日自家主子为何会对一个这样的女子如何特别,这完完全全不似主子以往的行事风格与脾气。不过,哪怕心中再惊讶,众人自然都不敢有半点迟缓,很快便按吩咐退出了亭子,离得稍远了一些侯着,让贵妃与那韩江雪单独说话。

    “韩江雪,本宫听说周老曾当众邀请你去他的学堂,对吗?”蒙贵妃一出声便询问韩江雪,只不过依然还不是折梅之事,反倒是问起了诗会那天周老之事。

    听到这话,韩江雪微微抬眼看一下蒙贵人,而后如实说道:“回娘娘话,的确有这么一事。”

    “本宫极为好奇,你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得到了周老的青睐?”蒙贵妃丝毫都没有掩饰她的好奇,如同闲聊一般问着。她的话并没有强行要求得到回复,但是那种不容拒绝的意味却也是再明显不过。

    韩江雪没有想到蒙贵妃会对这事好奇,不过转念一想倒也不算太过奇怪,毕竟像周老这样的大圣人会对她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算的小人物如此特殊对待的确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她的脑子快速的转动着,除去好奇以外,蒙贵妃到底还有没有旁的原由呢?

    “回娘娘,民女并没有用做任何特别之事,其实到现在民女自己也觉得奇怪不已。”韩江雪镇定回话道:“那天我得机缘见到了周老,与之相聊了几句,许是投缘,许是运气好,最后离开时却是没想到突然得到了周老的邀请,民女激动不已,却实在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地方投了周老的脾气。”

    “哦,是吗?”蒙贵妃反问了一句,倒也没有什么信与不信的神情,转而又道:“那当日你到底问了周老一个什么样的问题呢?”

    蒙贵妃边说边盯着韩江雪的双眼,如同要从那双眼睛中看透一切似的,这样的目光注视倒不是针对什么,那是一种久而久之的习惯,一个深处后宫的上位者长年以来养成的一种习惯。

    韩江雪并没有刻意回避蒙贵妃的目光,也没有迟疑什么,径直回道:“请娘娘恕罪,当日周老有言交代在先,让民女不得将那天的谈话传出去。民女答应过他人之事自然不敢食言,更别说是答应周老的了。”

    没有得到想象中的答案,蒙贵妃难得好脾气没有发火,甚至于连丝毫不悦之色都没有显露出来,反倒是略微点了点头道:“嗯,你倒有几分气节,可如果本宫一定让你说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对抗

    蒙贵妃此时看似毫无脾气,实则却威逼连连,这样的态度当真不善,让韩江雪觉得极其不舒服。

    当然,也就是韩江雪这样的胆子才会用不舒服这样的感受来形容,换成其他绝大多数人,只怕早就吓得不成了。

    谁都知道蒙贵妃向来不是那种好说话的人,脾气怪心性亦怪得很,越是这般笑着跟你说话那你可就得愈发的小心,十有**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刚才蒙贵妃还明明白白的道出了“非得回答不可的话怎么办”!

    “请贵妃娘娘恕罪,民女虽不是一言九鼎的大丈夫,但是既然答应了周老的话,那么就算是娘娘甚至于皇上问及也都不能违反当初的承诺。”韩江雪没有丝毫的惧意,只是微微行了一礼,做出一副无比抱歉的模样,神色沉稳不已,根本看不出什么多余的波动。

    蒙贵妃还是头一回看到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大胆的拒绝,并且还面不改色的没有一丝的慌乱与紧张。她不由得挑了挑眉,径直收紧着语气明确的表明出不悦道:“韩江雪,你这般做就不怕本宫治罪于你?”

    “娘娘位尊身贵,自然不会无故为难民女。东明向来以忠信立国,民女忠于他人之嘱亦是在遵循国之教化。”韩江雪不慌不忙的说着,显然并没有被蒙贵妃之言所吓到。

    听到这话,蒙贵妃当下更是不快,拉下了脸冷哼道:“真是没想到。韩家竟然出了你这么一个胆大包天的女儿,连本宫的话都敢不放在耳中,还敢拿什么国之教化这样的大帽子顶撞于本宫。如此不敬实在是狂妄至极、罪不可恕!”

    面对蒙贵妃的突然变脸,韩江雪心中当然不可能毫不在意,特别是这样的时候,蒙贵妃一副立马要治她罪的模样,却似乎做不了半点的假,怎么可能让人内心真如表面一向毫无波澜。只不过,都到了这样的时候。这个贵妃娘娘却还是只字未提折梅一事,反倒是以顶撞、不敬这样的罪名来威胁于她,这一点却是让韩江雪愈发的不得其解。

    “娘娘息怒。民女并没有半丝不敬之意,若有无意得罪之处,还请娘娘海涵!”韩江雪压制着心中的波澜,面上依然平静如水。她知道。蒙贵妃这样的人绝不简单。喜怒无常间根本看不出这人的本意,比及对待旁人,她得更加沉得住气才行。

    “息怒?你让本宫如何息怒?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道出那天的实情,不然的话可就别怪本宫不讲任何情面了!”蒙贵妃此时面色如霜,带着天生的冷冽看得让人心惊胆跳。

    这个时候的她,才算是真正最为符合宫中之人对于她的印象。

    气氛顿时陷入到了僵局,此时此刻韩江雪似乎完全没有了退路。蒙贵妃已然震怒,只因韩江雪的拒绝让她感觉到了那种对于其身份与地位的挑衅。她想知道的,想要的还从来没有人这般直接的拒绝过。

    说与不说。成了摆在韩江雪面前的一次选择,没有旁的机会,只有这最后一次的选择。而依着蒙贵妃的性子与脾气,一旦韩江雪再敢拒绝,不论任何理由明显都是不可以轻饶放过。

    这一切,韩江雪心中完全有数。

    其实,她与周老之间并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不可告之于人的秘密,也没有任何人让她承诺过不可对外传出去之类的,只不过当蒙贵妃突然便直接向她提及这件事情时,她隐隐间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而越是往后,三两言语间,蒙贵妃便直接以此威逼将她给逼到这么一个绝境之处,这看上来似乎显得很是荒唐。蒙贵妃不可能与周老之间有什么真正相关的联系,那么对于这样的事情也不可能真正的上心什么。那么,无缘无故的却是以此为威胁直接逼着她来做出所谓的不可避免而又后果自负的选择,实在是显得有些怪异。

    她的直觉告诉她,蒙贵人的本意并非真想知道她与周老的所谓谈话内容,那么如果真不是这样的话,那又到底是什么样的目的呢?是有意为之的刁难,还是一种试探?

    若是刁难的话是不是又显得有些多余了?前有折梅一事摆在那里,太子下的套现成着,蒙贵妃真有心为难她的话直接拿那事说事就成了,根本不需要这般麻烦再弄出一出来,凭白的降了蒙贵妃自个的身份。

    那么如此一来,试探也是存有可能性的,入宫之前韩江雪便从东凌准备的那些情报资料中了解到了蒙贵妃的一些主要特点,若说这样的问题只是一种对于自己的试探的话也是极有可能。

    只不过,堂堂的贵妃娘娘为何要对她这么一个小人物,一个还惹上了旁的麻烦的小人进行这样的所谓试探呢?这样的试探又有着什么样其他的目的与作用呢?

    仅仅是一念之间,韩江雪脑中便将一切都梳理得清楚得不能再清楚,虽然并没有办法寻到最终的答案,但如何处理却是心中极为坚定。

    真要为难的话,即使她道出与周老的所谈也不见得人家就会轻易相信不再为难,自然不如一如先前坚持已见到底赌上一把。

    “娘娘恕罪,民女并无任何冒犯之心,也不愿意违抗娘娘懿旨,只不过忠信两字却是不可忘,不论如何都不能够违背违背。如果娘娘一定要责罚民女,民女也无可奈何,只得听从娘娘处置。”

    她腰板直挺,没有一丝一毫的恸弱,带着一股子自然而然的坚定,就这般站在那里不曾退让。

    这样的韩江雪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吸引力,带着一种莫名的美感,让人无法忽视。蒙贵妃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女,却是良久都没有出声。

    蒙贵妃不言,韩江雪自然也不语,任由着那道无法猜测的目光径直打量,而她神情始终不变,不卑不亢,不恐不惧。

    亭子里头特殊而充满了紧张与危机的气氛愈发的浓重,莫说是外头不远处侯着的几名宫婢,就连这会还跪在原地一直没有搭理却又不敢自行起身的绿荷亦察觉到了那里头的异常。

    绿荷心中不由得暗自高兴起来,虽然什么都没有听到,但是却觉得一定是韩江雪已经惹恼了蒙贵妃,如此一来,那个韩江雪自然是不可能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可是,绿荷还没有来得及高兴,突然亭内的情势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发生了莫大的改变。

    原本还面无表情极为不善的瞅着韩江雪的蒙贵妃,忽然毫无征兆的笑了起来,与笑声相伴相随的是一眼便看得出来的发自内心的肯定与赞赏。

    “好好好,果然不错,你倒果真与传言所说一般有几分骨气血性。”蒙贵妃边笑边说道:“本宫曾听说韩家长女胆大包天,如今亲眼所见果然不是空穴来风。只不过,除了胆大以外,还是个极为有坚守有个性的,连本宫的威吓都不能够让你的屈服,这样的心性与执着莫说是女子,就算是男子亦很少有人能够如此!”

    听到蒙贵妃的话,韩江雪心中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自己倒是赌对了,刚才蒙贵妃还真只是一种试探罢了,不论试探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最少却是绝对不可能以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来惩处于她。

    “娘娘过奖了,民女没您所说的那般厉害,不过就是从小有些一根筋罢了,还请娘娘恕罪。”她依就沉稳而应,并没有表露出半丝的松懈或者其他情绪,与之前一般显露的只是坦然与从容。

    “一根筋?你这自我认知倒也有些意思,看来你还有另外一个优点,颇有自知之明。”蒙贵妃笑意依旧,却全然没有嘲讽之意:“说起来也有几分贴切,如果不是一根筋的话,又怎么可能惹上不该惹的人,今日一入宫便生出这些麻烦事来呢?”

    这话一出,韩江雪顿时不由得抬眼看向蒙贵妃,正欲出声,却见其当下理摆了摆手示意她先不必急着说什么。

    “韩江雪,折梅一事真相如何,我虽未目睹,不过心中却是一清二楚。在宫里头这么多年,若是连这些小把戏都看不穿的话,岂不是白活了?”

    蒙贵妃再次吱声,笑意中带上了几分玩味:“只不过,在宫中,本来就没有什么真正的是非对错,更没有什么所谓的公平。你是聪明人,这一点想来是再明白不过的。所以这会,本宫根本就不关心事情本身,而只是想与你玩一个游戏,若是你赢了,本宫自然不会为难你分毫。若是你输了的话,那么这枝梅花无论是不是你折的,这罪名可都得由你背了。怎么样,敢与本宫玩上一把吗?”

    韩江雪听罢,只觉得这深宫里头呆久了的人果然是太无聊了,拿着别人的清白性命当成一场打发时间的游戏。

    “娘娘如此坦言相对,民女自然没有不应之理。”韩江雪微微一笑,并没有任何的迟疑便直接应了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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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峰回路转

    韩江雪自然不是真愿意陪这宫里头看似尊贵无比,实则寂寞无聊透顶的贵妃玩这种毫无道理可言的游戏,只不过这会她并没有其他的选择。

    好在,蒙贵妃倒也算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这一点比及其他绕来绕去之人来说倒是让韩江雪省事得多。

    见其应了下来,蒙贵妃眼中闪露出几分光芒,夹杂着认可与兴奋,俨然是遇到了什么无比好玩之事似的。她三两言便道明了所谓的游戏规则,听起来却也的确简单无比,是让韩江雪来猜她的心思,猜她这会到底是会顺水推舟给人家送个顺手人情呢,还是会出手替其化解这一次的危局。

    韩江雪听后倒也不算太过意外,蒙贵妃就此画地为题看似一时兴起实则并不其然,这是一种所谓心理战与选择,看来此人还真是有着喜欢逼着人做出选择的怪僻。

    而她不论选什么都可以被蒙贵妃给否定掉,因为真正的答案并没有任何的标准,全凭蒙贵妃自个的喜恶罢了。就像是一只鸟儿被人给捏在手中一般,是生是死不是鸟儿本身的问题,而是那捏着的人一念之间的事。

    韩江雪沉默了片刻,却是笑了笑直接说道:“娘娘,可否换道题?此题民女怎么选怕是都不对。”

    听到韩江雪竟然如此直接的说出这么一句,蒙贵妃也不恼,反倒是笑着说道:“你胆子果然不小,竟然敢当面质疑本宫会在答案上耍诈。光凭这一点本宫都足够治你的罪了。所以你也不必玩这些心思,只管如实选择如实答来便可,其他的多想也无益。”

    这是一种另类的强势。但强势中却双透露着几分额外的示意,韩江雪心中微微一动,倒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心思被蒙贵妃说中而有任何不自在的地方,相反却有了几分清明。

    她之所以那般出言,想要的无非就是一种这样的结果,蒙贵妃直接便给了,这一点倒是让她有些意外。看来这蒙贵妃果然不似表面所看的这般简单,而此人在这里跟她费这么多口舌功夫的目的也并不简单。

    “多谢娘娘不怪之恩。”她没有多想,先行谢过便继续说道:“既然娘娘让民女猜。民女自然不敢不猜。依民女所见,娘娘不会做那等所谓的顺水人情之事。”

    “哦,为什么?”蒙贵妃挑了挑眉,示意韩江雪解释出理由。两人虽然都没有提到太子。不过很显然从一开始。她们之间的对话就挑明了一切,因此也实在没什么不好说的。

    韩江雪见状,继续解释道:“娘娘英明,早就看出今日之事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又怎么可能甘心被人给利用呢?所谓的顺手人情根本就不在,因为您即使真送了这人情,也是不可能会有人领您这份人情,那些人只会觉得理所当然。指不定那些人还会在背地里自以为是的嘲讽您被瞒在鼓中。其次,民女虽然身份低微。但好歹也是世家之女,头一天入宫便出了什么意外状况的话,传出去多少还是会有人议论猜测。旁人自是无法看明内中玄机,所非议的不过是明面上人与事,到时三言两语的胡乱猜测虽然不会对您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但再如何被人有意借势而担下这些本就不必有的,实在是没有半点的益处。所以民女以为,娘娘最好是不要做这等顺水人情。”

    此言一出,蒙贵妃嘴角的笑意却是愈发的浓了,韩江雪看到那样的笑意,心中并没有松上一口气,只是也不再多言其他,立在那里静等着。

    “分析得的确不错,这样的顺水人情的确对本宫没什么好处。可是,你别忘记了,这顺手人情本宫是要送给谁的,哪怕他觉得理所当然,不会多谢本宫半分,但至少亦不会因为此事而对本宫生出什么记恨之来。在宫里头来说,这样的一种表态极为重要,不是吗?”蒙贵妃笑笑着反问韩江雪,目光更是专注不已。

    韩江雪当然明白蒙贵妃的意思,太子是未来的天子,将来继位之后,蒙贵妃便得成为太妃同样得受制于太子,所以为着日后的后路,今日这份顺水人情哪怕明知不存在讨好但却也是一种态度的表示。

    “娘娘见解非凡,考虑得的确长远。”韩江雪见状,倒也没有任何的顾忌,索性完全放开来道:“长远的考虑固然得有,但是眼前之事却也不能忽视。今日娘娘如此显赫之位,又备受圣宠都有人敢打您的主意,企图借用之势,利用您的手为所欲为,他朝宫中新旧更替之际此人更是不可能将您放在眼中,又怎么可能还记得您今日的这一份于他而言根本微不足道的表态呢?”

    这话的确说得极为大胆,蒙贵妃听完这后,当下面色拉了下来,冷声说道:“韩江雪,你果然是胆大包天,竟然连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都敢当着本宫之面说出来。”

    “娘娘误会了,民女向来说话如此,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并没有任何忤逆之心。更何况,民女一番肺腑之言也只是因娘娘而生罢了,就算娘娘要怪罪民女亦无任何怨言。”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韩江雪本就已经没有退路,还是如先前一般直接赌上一把就成。若是蒙贵人真有心为难,那么她就算什么都不说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相反,那么刚才她的这一番坦诚相对则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毕竟那样的结果,蒙贵妃心中都一清二楚。

    果然,见韩江雪依就如此坚定,蒙贵妃原本拉得极为难看的脸再一次的逆转了过来,不但如此还一扫先前所有不同的神色,满是开怀地说道:“好好好,果然胆大到没边,比起本宫当年来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罢了,既然你这姑娘在本宫面前把掏心窝子的话都给说了出来,那本宫也就不再为难于你。”

    韩江雪见状,心中终于暗自松了口气,很快出声说道:“多谢娘娘开恩!”

    “你先别急着谢本宫。本宫可以如你所说不去做那等费力不讨好的顺水人情,但是却因此而得罪了人,如此一来,你是不是得赔偿于本宫呢?”蒙贵妃脸上的笑意愈发的灿烂,如同一朵盛开的花儿迷人不已。

    “不知娘娘所言为何意?还请娘娘明示。”韩江雪心中怪异,自己一介普通之身,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赔偿给贵妃娘娘,能够入得贵妃娘娘之眼而主动提出呢?

    蒙贵妃也不是那种喜欢多绕的性子,很快直接说道:“你不必担心,本宫自然不会让你做那等能力之外办不到的事情来做为赔偿,那样的话太过不切实际的。所以,本宫只需要你记住今日欠了本宫一个人情,莫要忘记了便可。”

    这话一出,韩江雪却是更加惊讶无比,也没有任何掩饰,直接反问道:“娘娘……”

    不过她的话还没说出口,蒙贵妃便立马摆了摆手道:“你不必多言,本宫并不是开玩笑,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就只是如先前所说一般送你这个人情而已。总之你记住本宫所送的这份人情,他朝本宫向你索要回这份人情时莫要忘记便可。”

    蒙贵妃的话很是认真,当真没半点玩笑之意,韩江雪心中惊讶无比,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一个如此身份的人来送人情并且他朝索要。可蒙贵妃已经明言不让她多问,自然也不可能再与她解释什么,凭白无故的又多了这么大一个疑团,实在是让她来越觉得这位贵妃娘娘当真奇怪到了极点。

    “承蒙娘娘厚爱,得以替民女解围,娘娘的这份恩情,民女自当谨记于心。”如此一来,她也不好再多问,只得沉声应了下来。她虽然不知道蒙贵妃心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打算,不过既然人家肯帮她一把,就算此人不提所谓的人情,她也是不会忘记的。

    听到韩江雪的答复,蒙贵妃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也没有再多说其他,唤来了自己的贴身宫婢,让人将那绿荷当场掌嘴五十,而后又让先前夺梅的那名粉衣宫女上前低声嘀咕了几句。

    那名粉衣宫婢一听,面色变得敬畏无比,目光亦不由得朝着一旁的韩江雪瞄了过去。

    这会功夫,那绿荷被人掌嘴打得惨叫连连,却是连个求饶的机会都没有。五十巴掌之后,蒙贵妃自然也没有再让人多加惩治,不过绿荷此刻却是已经连哭喊都无法吱声,满脸肿破,血都出来了,跟个猪头差不多。

    “玲儿,你将韩小姐送到晋云公主那里,再把这个胆大包天敢的恶奴扔给晋云公主,让公主自个去处置!”

    蒙贵妃径直站了起身,而后又朝着韩江雪道:“好了,本宫能够做的全都做了,剩下的可就得靠你自己了。”

    说罢,她也不等韩江雪回应,径直带着人出了亭子,飘然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晋云公主

    一场风暴似乎就这般突然中止,韩江雪内心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触,对于蒙贵妃亦更加的看不明白起来。此人与她原本想象中的印象相差很大,而今日看似无意却又主动的出手解围更是让她意外无比。

    而蒙贵妃所做的这一切最后仅仅只是绕到要让自己欠其一个人情,如此结果实在是让她无法想明白整件事其中的玄机所在。

    “韩小姐……韩小姐?”奉命留在原地的粉衣宫婢见韩江雪似乎有些出神了,等了片刻后却是略显小心的唤了一声。

    想起先前自个对韩江雪的态度,她心中多少是有些没底的,也不知道这会主子走后会不会被这韩江雪秋后算账。心里也嘀咕着得赶紧主动告个罪才行。

    见韩江雪很快回过神来看向自己,那宫婢连忙说道:“韩小姐,奴婢玲儿,先前之事实在是被人给蒙骗,险些冤枉到了韩小姐,奴婢刚才得罪之处,还请韩小姐能够海涵!”

    带路之前,玲儿自是先行赔罪,虽然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自家主子对这个韩江雪特殊不已,不过很明显,主子这会的态度就是偏向于眼前女子,只要是这样便行了,其他都不重要。、

    听到玲儿的赔罪,韩江雪微微摇了摇头道:“罢了,日后你们好生服侍娘娘就行了,带路吧!”

    玲儿毕竟是蒙贵妃的人,这会还得奉命送她去见晋云公主。韩江雪自然也不会多加为难什么。

    见状,玲儿也不由得松了口气,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引路。并且让人将已经打得快晕过去的绿荷拉起来一并带往晋云公主那里。

    这一回,韩江雪没有再遇到其他的周折,很快便到了晋云公主的住处,因为有蒙贵妃身旁的贴身宫婢同行,所以一路也没有遇到什么阻碍,通报过后没多久一干人等便直接被引了进去。

    晋云公主已经得到了绿荷被打,韩江雪安然无恙被蒙贵妃放过的消息。心中正恼火无比,眼见着自己的人被打成那般模样,更是恨得牙痒痒。

    晋云公主与韩雅静年纪相仿。貌似还小上数月,因为经常与韩雅静相处的原因,再加上韩雅静向来极会讨好于人,所以两人关系可谓不浅。

    而晋云公主早就已经听说过韩雅静的事。再加上昨日太子皇兄亲口所述更是对于将韩雅静如今的处境全都归结到了韩江雪身上。原本她是打死都不愿意让韩江雪这样的人做她的侍读。但后来太子皇兄将这其中的用意与她悄悄说明之后,她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晋云公主自然还不至于为了一个韩雅静而达到那种想主动找韩江雪麻烦替韩雅静报仇的程度,不过韩江雪却偏偏不知死活的撞到了太子皇兄的刀口上,连太子皇兄都敢不放在眼中,这可就不仅仅只是看不顺眼的问题了。

    本想着趁机好生教训教训这个韩江雪,替太子皇兄出气来着,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受尝尝苦头,却是没想到第一个回合便被人家给来了个逆转。不但毫发未伤,还连自已的人都被打成这般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绿荷,好端端的让你去迎个人怎么竟然弄成了这幅模样?快说,到底是谁这般大胆,连本公主身旁的人都敢动?”晋云公主心中火冒三丈,不过却并没有半点的失态,只不过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如实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玲儿见状,自是上前行礼而道:“回公主话,奴婢是蒙贵妃身旁的宫婢玲儿,公主身旁这位宫女姐姐是贵妃娘娘下令责罚的,因为她擅自折了贵妃娘娘所种之梅树,这才得此处罚。娘娘早就令在先,那几株梅树都不可乱动,而她竟然明知故犯竟然还折下一枝被我们当场给抓住。若不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早就直接拖下去打板子了,如今只是掌了几十的嘴先做惩戒,娘娘说了让奴婢将人给带回来交由公主自行处置。”

    玲儿说话倒是极为讲究,只字未提绿荷故意折梅而诬陷韩江雪一事,仿佛那一幕压根没有存在似的。而是直接就亲眼看到绿荷擅自折梅,当场被她们给抓住,这才惹得贵妃娘娘恼怒,被人给掌嘴。

    同时,玲儿的话还说得很是明白,犯了这样的事掌嘴还是轻的,若不是贵妃娘娘给晋云公主面子的话,这样的奴才当众拉下去乱棍打死都不为过,如此一来,所有的事情不但与韩江雪没有半点的关联,并且蒙贵妃的所作所为也没有半丝可值得说道之处,相反还等于是送给了晋云公主一个脸面人情。

    听到玲儿这番滴水不露的话,韩江雪更是对蒙贵妃佩服不已,这些自然都是蒙贵妃所吩咐交代如是说的,玲儿不过是奉命传个话罢了。

    而晋云公主更是一幅吃了死苍蝇般的神色,当着蒙贵妃宫中之人的面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说道的地方。人家把话都说得这般清楚明了,只字不提其他,只是将所有的责任都让一个奴才给背掉,这已经是很大的情面了。

    毕竟晋云公主也知道蒙贵妃并不是那种好糊弄之人,这会功夫想必早就什么都知道了,没有掉过头来找她的麻烦已经是极幸运的事情。如今她就算明知蒙贵妃此刻的态度有心护着韩江雪却也无可奈何,甚至于连半句不妥当的话都不能再说。

    不然的话,那就是明着打蒙贵妃的脸面了,更加明着将给韩江雪下套并且将蒙贵妃给拖下手当枪使的事给摆到了明面上来。如今既然蒙贵妃如此行事,只字未提,那么她们当然不可能不知这个分寸,不记这个好歹还明着再在此事上做什么文章,不然的话吃亏的只会是她们自己。

    韩江雪一来便让她这个堂堂公主吃了个闷亏,这样的挫败自然不被晋云公主所接受。可眼下这口气就算不想忍也只得先行忍下,而此次积累下的恼火与怨气当然再理所当然全都得算到韩江雪头上来!

    晋云公主面色变化莫测,终究还是年纪小经事不多比不上宫中那些个老人那般可以做到完全不着痕迹。不过,好在太子皇兄早就有了充分的考量!想到这,她的面色倒也很快恢复了过来,没有让自己应有的公主仪态被影响到。

    “原来如此!”晋云公主再将他出声,自是不可能再对其他人说道半个字,而是直接韩着这会已然跪在地上想要解释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的绿荷训斥道:“你这个大胆包天的奴才,竟然敢不顾贵妃娘娘之命擅动娘娘最为珍爱的那几棵梅树,实在是可恶到了极点!来人,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奴婢给本公主拖下去好生管教,省得日后再出去给本公主招惹事端,丢本公主的颜面!”

    话音刚落,立马有人上前按晋云公主的吩咐将又衣衣哎哎又怕又急却硬是没法说清一句话的绿荷当场就给拖了下去。

    晋云公主当着玲儿之面将绿荷象征性的处置过后,又让玲儿替其向蒙贵妃传达她的歉意,都是她没有调教好奴才,才让身旁之人如此的没有规矩冒犯了贵妃娘娘,请贵妃娘娘见谅之类的话。

    玲儿自然是微笑领命,当下便表示一定会将公主之言一字不落的传达给贵妃娘娘。

    三言两语场面招呼过后,玲儿这才提及了一旁的韩江雪,只道贵妃娘娘有命,第二个任务便是让她将韩家小姐顺利送到晋云公主这里,如今人也已经送到,她的差事也算是全完成了,得便先回去复命。

    玲儿走后,晋云公主这才正式将目光完完全全的投放到韩江雪身上来。她还是头一回见到韩江雪,不过却早因为先前成见先入为主,所以对韩江雪是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

    不过,这会功夫,晋云公主倒是并没有再急着给韩江雪来什么下马威,刚才之事韩江雪竟然毫发无损的过来,就算运气再好,但至少说明眼前这个女人心思并不简单,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所以相较于之前,晋云公主倒是多了几层重视。

    晋云公主正欲出声,却见有近身宫人快步走了进来,直接便来到了公主跟前,附在其耳畔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而晋云公主听罢之后,眉头不由得皱了皱,略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让那宫人先告退下去了。

    很快,晋云公主面上露出一抹笑意,再次看向韩江雪极为亲切不已地说道:“江雪,刚才的事没有吓到你吧?都是这些奴才不懂事,成天都不能够让人省心,看来日后本公主可得好生管教才行。”

    晋云公主同样沿用了蒙贵妃的套路,完全不提其它,似乎压根就不知道先前真正发生了什么一般。纯粹将先前之事认做是个普通的奴才犯了宫规,得罪了贵妃娘娘而受了责罚,完完全全将她自己从绿荷所做之上择了个干干净净。(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熟人

    “多谢公主体恤,江雪无碍。”

    晋云公主这般,韩江雪自然也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毕竟她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晋云公主压根就知晓真相,故意纵容奴才这般去陷害于她。

    听到韩江雪简单的答复,同样也没有提及先前之事半分,晋云公主再次笑道:“打今日起,你可就是本公主的侍读了,日后咱们少不得经常在一块,你也不必过于拘束,随意一些就成了。”

    晋云公主一副开心不已的模样,热情的招呼并欢迎着自己的这位新侍读,站在公主身份上来,此刻她的所言所行的确是极为亲近而平易近人,丝毫没有半点公主的架子,少女的灵动与活跃更是让她看上去多了不少的可爱与美感。

    韩江雪心知肚明面前之人并不真是这般模样,再加上,晋云公主此刻虽然满面是笑,但那笑容却远远不及眼底,又怎么可能真让她相信这样的表象,被晋云公主的这份热情与亲和所吸引呢?

    “多谢公主厚爱,江雪感激不尽。”韩江雪言辞不多,每每除了规矩之上的道谢便再无多言。然而她的神情却也并没有丝毫的不耐或者不恭敬之类的,所以亦无法让人挑出什么毛病来。

    晋云公主又主动热情的说了一些,但韩江雪都总是这么一副公事公办、规矩从容而保持着最为适当距离的模样并无任何多言,这让晋云公主心下有种踢东西踢到铁板上了的感觉。

    难怪之前那么好的一个局都被这个女人给轻易化解掉。看来这个女人果然不是那么好对付。

    说道了一会后,晋云公主也就不再在拉近距离减轻戒心这一块上做什么无用功了,直接起身带着韩江雪去往琴苑那边。

    韩江雪很快便知道她们现在要去的琴苑是什么地方了。那是专门供宫中公主们修习琴艺的地方,请的都是天底下最有造诣的名师亲来授课。而今日正是轮到了几名年岁最大的公主上琴艺课,差不了多久亦正好快要开始了。

    皇宫里头,公主与皇子们所要学习的东西有着很大的区别,公主们虽然也会读书识字开设这些文化课程,但却并不是重点,也并不需要学得多么精深。只要受些熏陶,有一定的基础差不多就行了。而公主们主要学习的自然也与世家千金们所学内容差不多,无非就是琴棋书画歌舞之类的。

    每位公主都会涉及到这些类型的课程做为基础备学之课。而后在学习过程中会慢慢选定一两门最为喜爱或者最为擅长的重点精修。

    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样的话在这个世界根本就不会被人怎么提及,所以身为公主,谁若是拿不出一两门看家本事的话,自然是说不怎么过去的。

    韩江雪倒也很快便进入到侍读一职的角色。到了地方后这才发现应该到的人都已经到齐。

    倘大的课室内只有八个座位八张琴。表明着这堂课应该到达的人数也就仅仅只是八人而已。而事实上,并非有八位公主同时上课,这个年龄段到达了高阶琴艺学习资格的公主总共不过四名罢了,每名公主后头摆放着的则是各自侍读的座位。

    韩江雪早就已经了解到身为公主侍读应该做的事情,所以也并不意外于一会她也得跟随旁听一并上课。虽然她对于弹琴这样的事情当真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甚至于连一首最为简单的曲子都无法连贯弹出,不过这也并不会引起她的慌乱与恐惧。

    侍读,其实不过是一种陪伴。是给公主们学习时所找的一个伴而已,最不济时就是得在公主们上课时犯了错处要受太傅或者名师们戒尺惩罚时替公主们代挨罢了。毕竟所谓的金枝玉叶就算真的有错。也不会真受这样的体罚。

    韩江雪并不担心晋云公主为了让她挨几下戒尺而不断的在课堂上故意犯错,因为那样的话她的表现都将如实的呈报上去,连皇上都会知晓,对于晋云自己的颜面与前程丝毫没有半点益处。

    除了晋云公主以外,其他几位分别是九公主、十公主与十二公主,晋云一进去,其他几位公主便都极为主动热情的示好招呼,不但因为晋云比她们都稍长一些,更是因为只有晋云才是皇后所出,身份自然比起其他公主都要更加尊贵得多。

    此刻,韩江雪一眼便看到了一位算得上是熟人的熟人——张婉如!

    张婉如正是九公主的侍读,算起来与韩江雪也已经许久没有见过面了。看到韩江雪后,她也并不意外,显然早就已经得知了消息。因为此刻的身份并不方便多言什么,所以她只是微微朝着韩江雪点头示意了一下,算是打了声招呼。、

    韩江雪却多少有些意外,原以为因为韩雅静以及她后来拒绝了张家再次议婚一事,张婉如会对她有所成见根本不会答理的,却是没想到收到的会是人家主动的友好示意。

    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韩江雪很快用同样的方式回应了一下张婉如,倒也并没有再去多琢磨张婉如的心思。

    几位公主以及身旁的侍读都很快便注意到了跟在晋云身后的韩江雪,不及晋云公主多说什么,当下便有人直呼道:“哎哟,这就是韩江雪呀,怎么跟我想象中长的不太一样呢?”

    晋云公主虽然是昨日才被太子临时给塞了个新的侍读,不过这事却并没不是什么秘密,昨个便已经被几位公主知晓。不但是因为太子亲自推荐的原因,同时更为主要的自然是韩江雪这个人本身。

    原本,韩江雪在宫中,特别是后宫里头的知名度并不算大,也远远还没有闻名到宫中之人都所熟知的程度,只不过因为有人将晋云公主的新侍读便是原先侍读韩雅静姐姐一事及时道破后,韩江雪被关注的程度这才一下子窜了开来。

    而刚才韩江雪等人还没来之际,几位公主们早早来到,拿来说道议论打发时间的便是晋云公主新侍读相关的事情了。

    倒不是张婉如大嘴巴在几位公主面前说道了些什么,而是另外两位公主的侍读被好奇的公主们问及韩江雪时,顺口将外头所听到的与韩江雪有关的各种传言说道了一通,如此这才有了一见面便那么突然的一问。

    说话的正是九公主,语气带着明显的质疑,如同压根不相信面前之人就是韩江雪一般。

    听到九公主的话,晋云公主当下便笑着反问道:“九皇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人能够冒充韩江雪骗过宫中层层把守混进来,混到我的身旁不成?”

    “皇姐,我自不是那个意思。”九公主边说边又细细的打量了韩江雪一通道:“只不过我分明听说韩江雪胆大包天,脾气骄纵、自负至极、视规矩于无物,整个应该是个极其嚣张狂妄的家伙才对,可现在她怎么变得如此老老实实的,就算是装那也装得太像了吧?”

    九公主这话一出,其他几位公主包括两位韩江雪并不认识的侍读在内的人全都不由得笑了起来,那各种各样的笑有真心被逗乐的,但同时自然也少不了轻视与嘲讽。

    因为九公主的话实在太过直白,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好话,最后更是如同笃定韩江雪此刻是在装模做样,实际上却是极为不堪。

    除了韩江雪以外,只有张婉如没有笑,甚至于眉心处还隐隐有些担心之色,在九公主的针对之言所出之际便看向了韩江雪。

    张婉如可不止一次见识过韩江雪毫无顾忌的反驳与犀利至极的反击,只不过今日这些人的身份却远非以前那些名门千金所能比拟,若是韩江雪再如以往一般肆意行事,定然会引起无法想象的麻烦。

    所幸,韩江雪听到这些话之后,却并没有出声说道什么,反倒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亦或者九公主所说之人并非是她一般,神色之间也冷静沉稳不已,完全看不出半点的怒气与恼火。

    笑声刺耳,韩江雪却一如先前平静不已,根本看不出什么波澜来,也无法让人看透半丝情绪。

    晋云公主倒是最快收住了笑,看了一眼韩江雪后,这才朝着九公主说道:“九皇妹莫要道听途说,要知道传言这种东西最不可信了,我就觉得江雪是个极为不错的,不然的话,太子皇兄也不可能亲自向母后举荐江雪做我的侍读。”

    说罢,晋云又朝韩江雪道:“江雪,你快过来见过几位公主,我这几位皇妹一个个都心思单纯得紧,并无任何其他意思,你莫要多想便是。”

    晋云的态度当真算得上极为放低身段,任谁看到都会以为晋云对于这位新来的侍读韩江雪极为看重,可不及韩江雪应声表示,那九公主却是突然再次笑了起来。

    “皇姐说得对,我也不过是听了些传言随口说说罢了。既然能够得太子皇兄赏识,想必一定是有过人之处的。”九公主看向韩江雪道:“韩江雪,本公主对你可是好奇得紧,这会还有些功夫,不如你给我们展示一下你都有哪里过人之处吧!”(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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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归来介绍:
母亲早亡,她与兄长先后被害,韩家被巨大阴谋笼罩。当韩江雪重生归来之际,便注定了一生的辉煌! 她的新生不止复仇,更为守护至亲!她的辉煌不止功成名就,更有相濡以沫之良人不离不弃共白头! 嫡女归来,谋一世平安,守一世岁月静好!嫡女归来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嫡女归来,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嫡女归来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