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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青录     书剑传txt下载     书剑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谁为榜首

    “你是什么意思,不要太过分了,讽刺我解答不出来吗?即使我现在解答不出来,并不代表着我rì后也解答不出来。今天之事是我做得不对,但你也不用如此讽刺。”

    蓝玉烟脸上带着怒意,朝着李图冷声道。

    “嗯?”李图面朝少女满脸的疑惑,自己什么时候讽刺她了,真是不可理喻。于是道:“你说话时请注意你的语气及态度,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讽刺你了?莫名其妙。”

    “既然做了,就应该敢当。还有明明是做过了题目知道了答案,还要装出自己多天才的样子,只要心中略一算就解答出了答案,你这样有意思吗,又是在欺骗何人?”

    “我再次明确地告诉你,你之前出的那三道题我确实是没有听过,也没有事先知道了答案。还有要告诉你的是,你做不到,不代表他人也做不到,不要以为自己是天才,他人就是蠢材。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这次李图真的怒了,冷冷地道,从来就没见过如此无理取闹还自以为是的人,认为自己做不到的事,他人也应该做不到,这是什么逻辑?

    “玉烟,或许是你想多了,他并没有其他意思。天快黑,我们也该回去了。”

    澹台纪出声道,此时她也理解蓝玉烟的心情,作为天骄之女在皇家学院里受众人的追捧,教习们的赏识,自然形成了自傲的心态,如高高在云端上的女神。但,今天却在一个无名瞎子面前受挫,而且还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那一种,严重损了面子及那一颗自傲的心,如同被人一脚踹下了云端,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而且,她一直都认为李图是已经做过了题目,事先知道了答案,却去欺骗她。如果李图用一刻半刻的时间去思考去推理计算,她或许还会佩服他的天赋,但她刚刚说完题目对方就随口说出了答案,这在她看来是不可能办到的事,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事先知道了答案。

    “哼!明天我会把答案解出来,你的这道九宫格题只是需要耗些时间就能解答出来,也算不上是难题。”

    蓝玉烟冷哼一声,也不愿与对方再起争执,拿起了那张九宫格图走下了竹楼。

    李图摇了摇头,这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今天多有打扰,请李公子见谅。”

    澹台纪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的地步,两人的关系弄得大僵,于是朝李图欠了欠身,略显歉意道。

    “无事。”

    李图淡淡地吐出两字,压下心中的怒意,然后抱着古琴盘坐下来,练习指法。

    澹台纪看到李图练琴,知道这是送客的姿态,心中微微叹息一声,也不知道今天的到来是不是一个错误,于是也走下了竹楼。

    清风吹来,白衣飘飘,如同仙女下凡般,美不可方物。

    “莫名其妙!”

    李图压下心中的怒意,调节情绪,心境慢慢平和起来,开始专心习琴。

    一年内成为五品琴师,压力不可谓不大,再加上他的琴艺上有诸多的缺陷和不足,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完善,时间显得就更仓促了,所以必须要抓紧时间去练琴。

    第二天中午之时,李图同样在走廊上练琴。

    此时,一名十五六岁的侍女来到了竹楼,朝他福了一礼。

    “请问公子可是李图李公子?”

    “我就是,可有什么事?”

    李图闻声停下了练琴略感到意外,不知道对方来找自己是为何事,自己在檀香郡根本就没有认识任何人。

    “我家小姐让奴婢转告公子,因为皇家学院快要开学了,蓝小姐在今天早上已经起程前往了王都,当九宫格图解答出来,她会让人把答案送与公子。我家小姐还说,昨天之事,还请公子见谅。”

    “原来那名少女是皇家学院的学生,怪不得会如此自傲,自傲到认为自己做不到的事,他人也做不到。”

    李图听到那名少女是皇家学院的学生,心中也是一惊,皇家学院是王朝第一学院,名声远扬他国,那里云集王朝各地的天才,是藏龙卧虎之地,绝不是他一个瞎子能够藐视的。

    那名少女能够成为皇家学院的学生,显而也是有不简单的地方,要不然也进不了皇家学院。

    李图对那名自以为是的蓝小姐心生恶感,但对另外那名一直静静呆在一旁淡然处之的少女,虽然说不上好感,但也不讨厌,于是道:“你家小姐是何人?”

    “我家小姐是纪小姐。”

    “哦,原来是侯爷府的纪小姐,怪不得。”

    李图微微怔了怔,也想不到她竟然就是檀香郡的才女澹台纪,九品琴师。

    “如果李公子没有什么吩咐,那奴婢告退了。”那名侍女朝李图福了一礼道。

    ********************************************************************

    早上,老仆早早就起床,前往学府,因为今天是学府入学试开榜的rì子。

    学府入学试开榜对檀香的百姓来说是一件颇为热闹的大事,可以见证一个个天才的成长,不少人已经在学府大门前等待着开榜,看谁才是榜首,独领风sāo。

    在他们看来,每榜的榜首都是了不起的天才,rì后可成大人物。

    参加考试的众考生也从郡城内走了出来,在榜下焦急地等待着,不时抬头看看学府的大门,能不能进入学府就看今天的结果如何。

    檀香学府是檀香郡最好的学府,有哪个学子不想进入?但名额有限,学府也只能择优录取,注定有大批的学子会落选。

    不少的学子此时在求神拜佛,希望自己能够入选。

    渭水河畔的竹楼上,传来断断续续的刺耳琴声,李图在静心地练琴,并没有去学府凑热闹。考试的成绩如何此时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被公羊传保送入了学府,但条件是一年内成为五品琴师。

    所以他必须要抓紧时间去练琴,进入学府求学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他可不想一年后被学府赶了出来。

    如果一年后真的被学府赶了出来,他只能怪自己,因为学府已经给了他机会,只是他不去珍惜罢了。

    此时,学府大门前几乎是人山人海,喧闹不已。

    “听说这次入学试学府出现了一名天才琴师,小小年轻就已经成为了六品琴师。”

    “我也听说了,听说那名琴师还是一名瞎子,厉害着呢。”

    “我还听那些参加考试的学子说,那名瞎子在台上一曲《黍离》催人纷纷泪下,还得到大琴师公羊先生的赏识,说rì后或可成为国士。”

    “真的假的?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因为那名瞎子表现得太出sè了,很多的学子都不愿提起他,现在那名瞎子的名声流传得还不广。”

    “那名瞎子真的如此厉害,比纪小姐还要出sè?”

    “恐怕纪小姐拿不了乐榜榜首了,真是可惜了。”

    老仆那清瘦略显佝偻的身子也挤在人群中,焦急地等待着,听到周围不少人在谈论着自己的少爷,脸上笑容满面,心中无比的欢喜,但听到别人说少爷是瞎子,却是有些不高兴起来。

第十七章 两榜之首

    学府前热闹非凡,众人议论纷纷,不断地猜测谁可能为榜首。其中,澹台纪、宁真、常飞等几人被议论最多,他们是郡城了出名的天才,大多人都听过他们的名字,是最可能为各榜的榜首。

    但,现在学府出了一名天才琴师,听说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六品琴师了,这次入学考试很可能拿定乐榜榜首,不少人替纪小姐感到婉惜。据说这名琴师还是一个瞎子,这让郡城的百姓感觉到非常的震惊,有些难以相信。

    参加考试的学子此时都在学府前等待着,或焦虑,或期盼,或安静,神情各一。

    辰正时分,学府大门缓缓打开,众人蜂拥而上,纷纷挤进了学府。

    学府大门后的两旁墙壁为榜单,皆贴着三榜,此时已经是人头涌动挤满了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榜单上,看着上面的名字,还有他们的成绩。

    “礼榜榜首,陈列,甲等下品。”

    此时,一名站在榜单下的人看着上面的名字高声大喝着,为后面看不清楚的人群传递榜单上的消息,满脸的兴奋。

    “陈列是何人,怎么没有听说过的?他竟然得了榜首,不简单啊。”有人疑声道。

    “咦,礼榜上只有一人被评为甲等啊,这么少?”

    听人这么一说,礼榜下的众人也注意到了,榜上被评上甲等竟然只有陈列一人。虽然学府的评品很严格,但只有一人被评为甲等,这是很少见的,感到有些惊讶。

    老仆清瘦的身子挤在礼榜下,有些困难地抬头看着榜单,从最上面的甲等栏目,然后是乙等栏目,最后中间在中间的丙等栏目找到了李图的名字,丙等中品。

    “乐榜榜首,李图,甲等上品。”

    此时,在乐榜的榜单下传出了一个惊奇的声音。

    “天啊,竟然是甲等上品,怎么可能?这个评品不是虚设么,怎么会出现?”

    “真的甲等上品!”

    “竟然有人被评为甲等上品?”

    听到是甲等上品,众人皆是震惊,瞪着眼睛看着上面的那个名字,这比一人得了两个榜首还要让人震惊。

    学府的甲等上品已经多年不出现,几乎形成了虚设,是学府最高的评品,一般都不授予。这次入学考试竟然出现了甲等上品,实在是太让人感到震惊和意外。

    李图——甲等上品!

    众人皆是震惊地看着那个陌生的名字,心中无比震撼。

    “李图是谁?”

    众人皆问着,他们当中绝大部分的人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如果檀香郡出一名非凡的天才,必定会听闻一些他的事迹。

    但,这个李图他们都是没有听过,震惊外还有疑惑。

    “这个李图就是那个已经成为了六品琴师的天才琴师么?”有人疑声道。

    “应该是他,听说这个李图还是一个瞎子。”

    “瞎子,这怎么可能?”

    众人听到被学府评为甲等上品的天才竟然是一个瞎子,心中更是无比的震撼,脸上露出无法置信的神sè。

    甲等上品的榜首竟然是一名瞎子,这可能么?众人有些无法接受。

    “纪小姐为甲等中品,第二名。”

    “如果没有那个李图,纪小姐必定是榜首了,甲等中品啊,竟然只是第二名。”

    “谁也想不到这次竟然出现了一名天才琴师,把纪小姐比下去了。”

    众人知道今rì之后,这个李图必定会名传檀香郡。

    老仆看完了礼榜,就挤到乐榜下,看到榜单上的第一个名字果然是少爷,心中大为高兴,脸上的皱纹如同花朵般绽放,双目中含着泪花。

    “少爷终于可以与普通人那样走进学府了,而且还是全郡最好的学府。”

    每个榜单下都挤满了人,看着上面的名字。

    “shè榜榜首,宁真,甲等中品。”

    “御榜榜道,宁真,甲等中品。”

    “书榜榜道,常飞,甲等下品。”

    “数榜榜首,李图,甲等中品。”

    一个个的声音从榜单下传出,每榜的榜首为都被众人传唱。

    “宁公子竟然拿了shè御两榜榜首,真是厉害。”

    “那个李图也是拿了两榜榜首,听说他还是一个瞎子,这是不是真的?”

    “一个瞎子竟然拿了两个榜首,这太让人难以相信了。”

    “这个瞎子竟然这么厉害,不但拿了纪姐姐的乐榜榜首,连数榜的榜首也拿了。”

    人群中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女,正瞪着眼睛看着数榜上面的那个名字,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想不到啊,他竟然拿了两个榜首,真不简单。”

    常飞看着上面的名字也有些感叹地道,也想不到一个瞎子竟然拿了两个榜首,把所有的学子都比下去了。

    老仆一个一个榜单地看,终于得知了少爷所有的成绩,礼试丙等中品,乐试甲等上品,shè试丁等下品,御试丁等下品,书试丙等上品,数试甲等中品,然后飞速赶回去。

    檀香侯府,一座花园中传出了优雅清淡的琴声。

    澹台纪安静地坐在亭子下抚琴,清风吹来,白衣飘飘。

    此时,一名侍女走来,行了一礼道:“小姐,榜单已经出来了,六榜的名单都在上面。”

    澹台纪停下了抚琴接过了榜单,双目细细地看着榜单上的名字,脸sè平静,但心中却是叹息了一声,低声道:“果然是如此,两榜之首,或许rì后真可成无双国士。”

    太守府中。

    一名少年接过奴仆送来的榜单,看到上面的那个名字,脸sè不由有些难看起来。

    “这个瞎子竟然拿了两个榜首,而我只拿了一甲等。”

    吴起的脸sè越来越难看,手中紧紧抓着榜单,自己不放在眼里的瞎子竟然拿了两个榜首,不仅把自己比下去了,还把所有人都比下去了,是这次入学试中最耀眼的学子。

    “学府的榜单送到了?”

    此时,一名身穿着长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吴起的身后,淡淡地问道。

    吴起听闻到中年男子的声音,脸sè也慢慢恢复,变得平静起来,点了点头道:“刚刚送到了,父亲。”

    “考得如何,可有评上甲等?”

    “成绩不太理想,比预想的略差了些,礼试丙等上品,乐试乙等下品,shè试甲等下品,御试乙等上品,书试丙等下品,数试丙等中品。”

    “一个甲等,两个乙等,很平常的成绩,也勉强过得去,但还不够好。”中年男子看着吴起淡淡地道。

    “父亲,我知道,进入学府后定会用心学习。”

    “听说学府出现了一名天才琴师,把那小纪比下去了,可真有此事?”

    “嗯,十五岁的六品琴师,而且他还是一个瞎子。”

    吴起也不知道父亲为何突然问起这事,感觉有些意外,以父亲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去注意一名略有天赋的琴师。

    “还是一个瞎子?”

    中年男子似乎也感到有些意外,显而也想不到对方竟然是一个瞎子。

第十八章 开学典礼

    学府开榜,李图一人拿了两个榜首,其中乐试还被评为甲等上品,在这次入学考试中独领风sāo,使他的名字传遍了整个郡城,为众人所知。即使是参加考试的学子们也没有想到,这个瞎子不仅琴艺了得,就连数术也是如此,拿了两个榜首,成为第一人,把所有的学子都比下去。

    即使是同样拿了两个榜首的郡城天才少年宁真,在他面前也有些黯然失sè。其中,事前被人们定为乐榜榜首的才女澹台纪,更是一个榜首也拿不到,不少人为她感到婉惜。

    这一rì,几乎整个郡城的百姓都在谈论着被学府评为甲上,且拿两个榜首的瞎子,名声一时满城。

    十五岁的六品琴师,而且还是一个瞎子,这实在是让人震惊了,有些无法相信。

    这一rì后,李图所住的竹楼外出现了不少的陌生人,都是前来想一睹他的风采,看看这个瞎子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也就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而且还是一个瞎子,竟然拿了两个榜首,难道是他的祖坟冒青烟了?”

    看到李图的真人,不少人有些失望,与期待相关有些远。

    三rì后,是二月初一,也是学府开学之rì。

    这一rì,李图穿上了学府统一发放的院服,白sè的院服上刺绣着一些青纹,很有特sè,穿在身上正是一个翩翩少年,身上带着淡淡的文雅气息,更是显得俊朗非凡。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李图穿上了院服,整个人的形象大变,让老仆看得开心不已,道:“少爷,你穿上这套院服看起来像一名学识渊博的学士,看起来很好。”

    李图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接口。

    早上辰初时分,李图背着古琴与老仆走下了竹楼,向学府走去。

    “少爷,进入学府后当用心学习,不可浪费了时光啊。”

    跟在身后的老仆突然开声道,苍老带着些沙哑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慨。

    少年的求学之路,这一求就是数年,而且充满了许多不为外人知的坎坷,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就无法体验到那种艰辛与苦难。

    “老末,我知道,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而且我一直都是那个一心求学的少年。”

    李图回忆自己数年来的求学经历,心中也泛起无奈与苦涩。

    一路走来,李图在学府大门前刻着校训的巨石前停了下来,微微抬首,像是在凝视着校训。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就是这一句话,一直在鼓励着他。

    开学典礼在学府的zhōng yāng广场举行,大门后就是一条直通广场的青石大道。

    青石大道两边为草坪,零星立着或亭台,或楼阁,或画廊。

    李图走进了学府大门踏在青石上,吸着里面清新的空气,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数年来的求学愿望,今天终于达成了。

    此时,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学子,三五成群在谈天说地,脸上洋溢着笑意,不时传出朗朗的笑声,使整个广场都弥漫着青chūn的气息,充满了活力。

    “恭喜吴少,shè试拿到了一个甲等。”一名少年朝吴起走去笑着道。

    “也只不过是一个甲等下品而已,不值得什么如此,况且有人拿了两个榜首,那才是值得恭喜之事。”

    吴起脸上神sè平静,看了一眼远处拿了shè御两榜榜首的宁真,淡淡地道。

    “话不能这么说,一千人中评上甲等的也不过是十数人而已,这很少,也很难得。”

    李图走到了广场上,也引起一些学子的注意,毕竟他拿了两个榜首,有一个还是甲上,可以说是独领风sāo,一时风光无限。

    此刻,背着古琴独自一人站着,神情自若,白衣飘飘,显出采不凡。

    “好一个翩翩少年。”

    众人看着那个身影,脑海中不禁出现这么一句话。

    “这个瞎子也不简单,拿了两个榜首。”

    “哼!也不知道他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连数榜也拿了。”

    吴起闻言冷哼一声,看着那个身影心里总是有种不畅快的感觉,有点憋屈,却又是无可奈何。

    “也是,他数试拿了榜首,这很让人疑惑,而且那十道题很不简单,我很想知道他一个瞎子是如何解答出来的?”

    之前说话的少年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李图,脸上带着些不甘。

    “嘿嘿,说不定是他这只瞎猫运气好,刚刚撞到死老鼠呢。”

    “也说不定哦,呵呵。”

    ……

    …

    李图背着古琴站在广场上,在众多学子中显有些怪异,也有些孤立。

    “开学典礼背着古琴来学府干什么,难道彰显他六品琴师的身份?”

    一些学子对李图此刻背着古琴有些不理解,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感觉到有些怪异。

    “恭喜李兄,拿了乐数两榜首,独领风sāo。”

    常飞看着李图独自一人站着,就别了其他几人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笑意道,显得非常友好。

    “过奖,也恭喜常兄拿了书榜榜首。”

    李图感觉到有些意外,在其他人都不太愿与自己接触之时,这个常飞是第二次主动与自己示好了。

    “见笑了,我可不能与李兄你相比。”常飞笑了笑,接着道:“不出意外李兄应该是入乐科吧?”

    “入乐科,什么意思?”李图微微一怔。

    “你不知道?”

    常飞也是一怔,进入学府后,每个学子都会划分到自己擅长的科目,这样能够更好地发挥自己的特长,是每个学子都知道事情,但这个李图竟然一点也不知道,感觉颇为意外。

    “这是怎么回事?”

    “学府根据成绩的优劣把学生划入礼、乐、shè、御、书、数六科中,每一科的侧重不同,礼科偏重文,shè科偏重武。你琴艺天赋过人,而且还是六品琴师,自然是入乐科了。”

    “那我入乐科,岂不是说只能学琴了?”

    李图闻言一惊,也想不到学府还有分科这一情况。

    “李兄,你误会了。这个侧重只是相对而言,把学生划入擅长的科目中,只是使学生更好地发挥自己的特长而已,儒家经典乃是我们学习的主要课程,况且这个分科也不要太过认真,其它科目一样要学习的。”

    “原来如此。”

    “据说学府除了六科外,还隐藏着一科。”

    常飞看了一眼周围,突然小声地道,声音中带着些激动和兴奋。

    “还隐藏着一科,什么意思?”

    李图也有些疑惑起来,感觉到常飞一提到就变得激动兴奋起来,很是意外。

    “听闻这一科整个学府也没有多少个人,很神秘,并不公开,知道的人很少。”

    “这么神秘,是什么科?”

    “修行。”

    “修行?”

第十九章 书与剑

    “修行?”

    闻言,李图略有些疑惑起来,不过对修行并不了解,并没有感到过多的惊奇,但是很不解为何常飞一说到了修行就隐隐变得激动和兴奋起来。难道学府隐藏的第七科真有与众不同的特别之处?于是道:“什么是修行?”

    什么是修行?常飞目光一滞,似乎自己也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一时给难住了无法解释清楚,略微有些尴尬地道:“什么是修行我也说不清楚,这似乎与上古圣人之道有关,很神秘。据说,修行之人能够拥有常人无法拥有的能力,非常强大,当你修行之时就会明白什么是修行。”

    “只是修行的门槛很高,能够跨过这个门槛成为修行者的人万中无一,要不然在人才辈出地学府也不会只有那么一小撮人,普通人根本就是难得一见。”

    说完,常飞也有些感叹起来,眼中却是充满了向往,十分期待。

    “修行,上古圣人之道,万中无一,听起来很神秘。但这修行到底是修行什么呢?”

    李图心中暗想着,略感到些好奇,但对修行并不了解,不知道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也没有过多的向往与期盼,不过还是有些好奇的道:“如何才可以进入第七科?”

    常飞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修行对普通人来说很神秘,难以接触。”

    “你也不知道?”

    李图有些意外,想不到常飞也不知道,这第七科的修行似乎真的很神秘啊。

    “这些只是家中长辈提及,也没有细说。不过家中长辈还提及,凡是进入学府的学子都有机会接触,但能不能成为修行者就看个人的机遇。”

    常飞略微解释了一下,此时有学子正朝常飞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于是道:“李兄失陪了,那边有人找我。”

    “谢常兄告知这些情况。”李图有些感激地道。

    “这也没什么,在这三百学子中也有不少人知道的。即使我不说,rì后李兄也会知道,我只是提前告知一下而已。”

    说完,常飞对李图点了点头就走了过去。

    “修行,修行的是什么?”

    李图沉思起来,学府隐藏的第七科到底是修行什么?似乎很神秘,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对一般人的来说,习琴是一种修行,读书也是一种修行,但常飞所提及的修行并不是指这些,而是指普通人不知道的领域。

    这修行,到底是修行什么呢?

    “难道是修仙?”

    李图脑海中突然出生了这个有些荒谬的念头,但天上有仙吗?

    不管天上有没有仙,但世间却有寻仙、修仙之人。这一类人有常人所不及之能,非常强大,而且很神秘。

    “难道真的是修仙?”

    想到了修仙,李图则是有些期盼起来了。

    ……

    “喂,想不到你这么厉害,拿了两个榜首,连数榜榜首也拿了,你是如何做到的?”

    “嗯,你是小唯?”

    突如其来的少女之声打断了李图的思索,让他楞了一下,但听到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心中细细想着,就知道是当rì开口帮自己斥责吴起的那个少女,对她心存好感。

    “咦,你是怎么知道是我?”

    小唯惊讶起来,十分意外,瞎子是怎么认出是自己的,他应该不认识自己才对啊?

    “我记得你的声音,还有那天的事谢谢你。”

    “哦,原来是这样。那天的事你也不要太在意,那个吴起是个嘴贱的货,很多人都被咬过,而且我也看不惯他的为人。”

    小唯笑了笑,接着道:“想不到你琴艺了得,连数术也是如此厉害,拿了榜道。”

    “只是运气而已,算不得什么。”李图笑了笑。

    “恭喜李公子拿了两个榜首,成为这次府试最瞩目的学子。”

    一个淡然的声音从小唯身边传来,带着出尘的气息。

    “哦,忘记了介绍,这位是纪姐姐澹台纪,也是一位琴师。”

    “原来是纪小姐,过奖了。”

    李图一怔,微微行礼。

    “李公子过谦了,以你的琴艺天赋rì后或可成国士。”

    ……

    时间将接近辰正,三百新生早已经站在广场上,三三两两站在一起谈笑,充满了笑声。

    不知在何时,广场上也站着不少的教习,同样三三两两站在一起交谈着这届新生的情况。

    在学府的正殿走出了六人,三名老者,一名中年,一名青年以及一名老妪。

    “对于这次的分科,你们有什么意见?”

    一名身穿儒服双目睿智的老者开声道,正是礼试的主考官左道白。

    “李图应入我数科,他乃是数试的榜首。”

    一名满面皱纹的黑袍老妪立即开声道,沙哑的声音中带着坚决。

    “不行,李图我乐科早已定,他不可能入数科,而且他还是六品琴师,琴艺天赋过人,放在你数科真是暴殄天物,怎么可以。”

    白衣青年公羊传立即否定。

    “嘿嘿,什么暴殄天物,小子给我说清楚了,你乐科有了澹台纪还不够?李图可是我数试的榜首,不能进我数科?岂有这种道理。”

    老妪诡异地笑起来,那低沉的沙哑笑声非常难听,同时那幽森森的目光盯着公羊传,让他心里有些发毛,于是道:“穆老教授,我是说李图在乐科能够更好地习琴,发挥自己的特长,而且他有成为国士的天赋,放在数科岂不是有些可惜了?”

    “谁说他在我数科rì后就没有大出息了,你这是什么道理,看不起我数科?数试上的十道题,那个小子半个时辰不到就正确解答出来,这是何等的天赋,所以必入我数科。”

    “不行,我乐科早已定,不可能入你数科。”

    其他四人静静地看着一老一少的争辩,也不出声援助,有点事不关已高高挂的感觉。这两人争夺李图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每次都是闹得不可开交。

    “你们呢,有没有看中的学子要入自己科的?”

    左道白没有理会公羊传与穆教授,问起旁边三人。

    “宁真入我shè科,其他没有意见。”身体挺拔如剑的中年人道。

    “宁真也是我御试的榜首,入我御科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况且对他的rì后成长也有很大的帮助。”

    一名华服老者睁了睁了眼皮缓缓地道。

    “宁真不合适入你御科,他入了你御科rì后王朝必定少了一名剑者高手,失大于得。”

    中年人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华服老者,缓声道。

    “我知道,所以我的要求并不强烈,能入自然是最好。”

    华服老者睁了睁眼眼,淡淡地道,有些满不在乎的样子。

    “常飞入我书科,好好教导一翻,rì后的成长或许不输于李图。据说尹小唯那个丫头的画艺天赋也不错,可入我书科。”另外一名灰袍老者道。

    正在与穆老教授大眼瞪小眼的公羊传一听到灰袍老者的说话声,立即转过头道:“不行,仇教授那个丫头也是我乐科的。”

    “嘿嘿,小子你有些贪得无厌啊,看到天赋不错的尽往怀里揣。”黑袍老妪转头道:“老仇你都一把年纪了,也好意思与小羊争,况且那小丫头的乐艺天赋也不错,放在乐科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公羊传与灰袍老者闻言皆是一楞,疑惑地看着黑袍老妪,也搞不清楚怎么一下子转了风向。

    “小羊,那小丫头归你乐科,李图入我数科,就这么定了。”

    “不行。”

    公羊传与灰袍老者皆道。

    不知不觉,六人已经走到了广场,而且新生与教习也在等待着开学典礼。

    左道白与其他五人走上了台,道:“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学府的学生,应当自强不息,奋斗不止。”

    声音洪亮中正,传遍了整个广场。

    “轰——”

    突然李图感到自己的脑子一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炸开,出现了一团迷雾。

    在迷雾中,隐隐看到一本书与一柄剑。

    脑海中出现了一本书与一柄剑,这是怎么回事?李图无比的惊愕,但自己的确是看到了脑海中浮现着一本书与一柄剑,而且在那本书的周围还绕着“琴棋书画”四个古彖。

    这是怎么回事?

    李图心中无比的震撼。

第二十章 儒者,胸怀天下

    脑海中浮现出一本书与一柄剑,这是什么?

    此时,李图脑子生痛无比,隐隐发白的脸上渗透出了汗迹,同时心中大骇有些无法相信,它怎么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脑海中的迷雾渐渐散去,那突然出现的书与剑越来越清晰,更明朗起来,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一本厚实古老的黑皮书,一柄古朴无华的铁剑。

    黑皮书周围绕着“琴棋书画”四个有些形似古彖的古字,但不是古彖,是一种李图从来就没有听闻过的文字,隐隐散着荒古苍老的气息。

    “这似乎是一种很古老的文字,根本就没有听闻过,但是我为何一看到它就知道它的意思呢?”

    “这四个古字是琴棋书画。”

    李图感觉十分的怪异与荒谬,明明是不认识的文字,却是一看到就明白了它代表的意思。

    “这是什么文字,很奇怪的感觉。”

    琴棋书画四个古字,其中“琴”字有些发亮,其它三字皆是呈灰sè状态,而且那本厚实的黑皮书上同样一个古字,看起来是一个古朴无华的“圣”字。

    “这是什么书,《圣书》?”

    “圣”字看起来古朴无华,平平淡淡,但让人感觉到它如山岳般沉重,如大海般渊博,是一个让人无法去描述的文字。

    这个“圣”字似乎蕴藏着很深的奥义,让人无法去揣摩,去明悟。

    “这是什么书?”

    李图再次问着自己,心中惊骇还没有息止,这个“圣”字给他太沉重的感觉了,似乎自己的脊梁根本就无法挑得起,重如山岳。

    “这个字很重,很奇怪的感觉啊。”

    “它为何出现在我脑海里?”

    李图惊呆地看着脑海中的书与剑,心中有诸多的疑惑与不理,却无法得出答案。

    “这柄长剑看起来是一把铁剑,同样是古朴无华显得很普通,但剑身上却刻着一个‘王’字,散发着一股至刚至大至正的气息,让它不凡起来,可斩山劈岳。”

    “书上是圣,剑上是王,这是什么意思?”

    李图惊骇的同时也在思索着,似乎脑海出现的书与剑都不是凡物。

    “还有,黑皮书周围绕着的‘琴棋书画’四个古字代表着什么?似乎其中‘琴’字的颜sè与其它三字有些不同,颜sè亮了些。”

    “但是这个‘琴’字为何会比其它的字亮一些?难道与我的琴艺有关?”

    李图看着脑海中那四个古字,心中在细细地揣摩起来。

    “琴棋书画四艺,我只有琴艺入师级之品,棋与画没有接触过,书法倒是略懂一些,但远远不到师级之品。”

    “如果是与品级有关,这倒是有些可能,但是为何我又有种感觉,这似乎与品级无法呢?很奇怪。”

    “琴棋书画四字,琴字亮一些,难道……”

    李图突然想到了在乐试的那天,自己突兀地进入了一个神秘的空间,那里飘浮着一座座的琴台,而且还知道除了悬空琴台之外,还有自己没有进入过的黑白棋城,无涯书山,万里画廊。

    “难道琴棋书画四古字,代表着的是悬空琴台,黑白棋城,无涯书山,万里画廊?”

    “如果真是如此,那……”

    李图心中的惊骇在瞬间变成了激动与惊喜,悬空琴台很神秘,对自己的琴艺帮助非常大,仅是那首《神音之序章》就惊为仙乐神曲,是世间不应有的神音。而且,琴台中绝对不止一首琴曲,应该还隐藏着其他诸多与琴相关的东西,对琴艺帮助很大。

    自从进入过悬空琴台后,李图多次期盼能够再次进入,但是根本就无从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很神秘。

    “希望自己所想的真是如此,要不然一场空,大失所望了。”

    李图看着那个“琴”字,心中轻道了一声“进去”。

    蓦然间,眼前景象一变。

    出现了蓝天白云,不断变幻的云海,一座座浮岛如通天台阶般立在空中,云海如仙境般美丽,震撼人心。

    李图站在九品琴台上,呆呆地看着不断变幻的云海,口中轻喃:“天有喜于我。”

    良久,才回神过来,在琴台上一步一步走着,心中无比的激动与喜悦。

    “果然如此,终于再次进来了,我期望这一刻太久了。”

    李图走到石几前盘坐在莆团上,手指在琴弦上划过,响起了一串的琴声,此时心中感觉无比的美妙。

    “就是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

    看着云海,看着浮岛,看着身前的古琴,李图此刻无法言语。

    “天有喜于我,我将勤学以报之。”

    李图呆呆地看着立在云海中的琴台,口中轻喃,久久无法平息心中的激动与喜悦。

    “这一切都无比的美妙。”

    良久,李图退出了琴台,他要再次确定自己是否可以随意进退琴台,看着脑海中那个微亮的“琴”字,心中轻道“进去”,再次出现在琴台中。

    “这是属于我的琴台,我将勤学以报之。”

    李图立在琴台看着云海,心中默默地说着。

    ……

    “那个‘琴’字果然代表着悬空琴台,那么其它三个字也代表着黑白棋城,无涯书山,万里画廊,真是十分期待进入的那一刻啊。”

    李图连试了几次都无法进入棋、书、画三字所代表的空间中,略有些失望。

    “那么书与剑又代表着什么?”

    李图又思索起来,琴字给他的惊喜实在是太大了,他要解开脑海中的谜团。

    “不知道这书里又藏着什么,能不能打开?”

    李图尝试打开那本黑皮书,只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才能打开。

    “难道也如同琴棋书画四字般心中默念就能够?”

    “试试看,打开。”

    果然,脑海中的书慢慢翻开了一页,出现了一行古字。

    “儒者,胸怀天下。”

    看到这一行古字,李图胸中猛然一震。

    ……

    “下面,我介绍一下其他五科的科长,这位是主管乐科的公羊传副教授,为一品大琴师。”

    白衣公羊传站在台上,对着台下诸生微微一笑地点头,俊朗的笑容飘逸的气质,引起一群女生的欢呼,似乎十分受女生拥戴。

    “这位是主管shè科的景山教授,剑法高明,是王朝少有的用剑高手。”

    身体挺拔气势不凡的中年人点了点头,同时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台下沉静如水的宁真,心中有些欣赏。

    “这位是主管御科的车子臣教授……”

    “这位是主管书科的仇伍教授……”

    “这位是主管数科的穆叶教授……”

第一章 谁养鱼?

    初chūn的早上,冷风阵阵,吹落在广场上,还带着一丝的寒意。

    开学典礼的结束,预示着从今天起,广场上三百个新面孔就是学府的学子,学府的一员。此刻,每个学子的心里都充满了喜悦,脸上洋溢着笑容。

    但,广场上一名背着古琴的白衣少年,此刻却是泪流满面,泪珠一滴滴划落在冰凉的石板上,溅起了泪花。

    “你怎样哭了,你、你没事吧?”

    站在少年身旁的少女看到不知为何泪流满面的李图,心中一慌,有些手足无措地问起来,那双黑亮的眸子中带着怜惜。

    李图木然地摇了摇头,用衣袖擦着趟流而下的泪水,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泣,或许是天有喜于他,赠他琴台让他可以与普通人那样抚琴,或许是数年的心愿终所成,进入了梦寐以求的学府,或许是在洗刷着以往的屈辱,将告别别人的嘲讽……

    泪水的趟流,他也无法自制,情不自禁地流下。

    冷风吹来,澹台纪白衣飘飘显得更加淡然出尘,如下凡的仙女,看了一眼背琴的少年,那双如秋水般静美的眸子闪过了疑惑,微微一怔,然后心有所思。

    “你怎么哭了?”

    小唯关心地道,双目怜惜地看着李图,心中亦有不解,怎么无故流泪了?

    “我心有喜悦,泪水情不自禁流下,让你见笑了。”

    李图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露出了一些笑容。

    “哦,原来是进入学府喜极而泣,我还以为怎么了。不过作为一个男儿,哭总是不好,损了男儿气盖,我不喜欢。”

    小唯恍然大悟,带着教训的意味道。

    “我知道,男儿再苦再累亦不当哭,以后不会了。”

    李图虽然无法看见对方,但依然给了她一个笑容,认真地道。

    “孺子可教也!”

    小唯呵呵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对虎牙。

    旁边的澹台纪有些惊奇地看着好像一时之间成为了朋友的两人。

    ……

    “见过穆教授。”

    澹台纪和尹小唯见到一名身穿宽大黑袍的老妪走来,恭敬地行了一礼。

    黑袍老妪对着二人点了点头,用那双锐利的眼睛打量了一下李图,接着道:“你是李图?”

    声音沙哑且有些刺耳,听起来让人感到不舒服。

    “见过穆教授,我就是。”

    李图行了一礼后也点了点头,显得有些意外。

    “你数试成绩评为甲中,为数榜榜首,可敢不敢让我再考考你?嘿嘿。”

    黑袍老妪看着李图突然发出了些难听的笑声,听起来让人更加不舒服。

    “考我?”

    李图心中有些疑惑,怎么穆教授突然要考自己?

    “小子,可敢不敢,难道是怕了?”

    这时,广场的一些学子听到穆教授要考李图,也纷纷围观过来看热闹。

    “听说穆教授是学府中唯一的女xìng教授,管辖数科,她怎么突然要考瞎子?”一名学子不解地道。

    “谁知道呢,或许是穆教授怀疑瞎子的数试成绩也说不定?”

    “瞎子拿了数榜榜首,很多人都不信服,认为只是撞巧运气好而已。”

    原先在另一旁的常飞也走了过来,听到周围一些学子对李图的议论,不禁摇了摇头,这些人是典型的看不得别人的好,总是不假时机地贬低他人。他们也不用脑子想想,数试的题是谁出的,谁又是主考官,又是谁评的品,成绩能作假吗?

    看到一个自己认为不可能有作为的瞎子竟然拿了两个榜首,心中有憋屈也不服气,总是想着法子地去嘲讽去贬损。

    “这样有意思吗,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想?如果一个人连基本的容人心胸都没有,如何谈读书,容纳如海般的学识?”

    常飞看着那一张张充满期待看热闹的脸,摇了摇头,结果肯定会让他们大失所望。

    穆教授考李图自然是有她自己的意思,断然不会是质疑自己评出来的成绩。

    李图静静地站着,默默听着他人对自己的议论,对着穆教授点了点头,道:“穆教授尽管考。”

    “嘿嘿,这道题是我刚刚想出来的,有些难度,你真的要考?”黑袍老妪看着李图笑了笑。

    李图“嗯”了一声重点了一下头。

    “在一条街上,有五座不同颜sè的房子,住着张三、李四、赵五、王六、钱七五人,每个人喝不同的酒,喜欢不同的乐器,养不同的宠物。”

    “张三住红sè房子,李四养狗,赵五喝剑南chūn,绿sè房子在白sè房子左面,绿sè房子主人喝竹叶青,弹琴的人养鸟,黄sè房子主人吹箫,住在中间房子的人喝花雕,王六住第一间房子,拉二胡的人住在养猫的人隔壁,养马的人住在吹箫的隔壁,弹琵琶的人喝状元红,钱七击编钟,王六住蓝sè房子隔壁,拉二胡的人有一个喝杜康酒的邻居。

    “问题是:谁养金鱼?”

    广场上不只是李图在认真地听着题目,就连围观的学子也是一脸认真地样子,澹台纪也在认真倾听着。只是黑袍老妪一遍讲下来,大部分的学子只是记得张三住红房子,李四养狗,赵五喝剑南chūn等几句,后面的全乱了。

    “穆教授能不能再说一遍,我记不清。”

    一名学子出声道,其他的学子也纷纷看着黑袍老妪,希望能够再说一遍。

    “嘿嘿,一遍足够了,再讲一遍你们也得不出答案。”

    黑袍老妪那双锐利的眼睛扫了一眼周围的学子,冷清清地道,让众学子心中有些畏惧起来。

    虽然也有不少的学子完全地记了下来,但一分析推理起来发现自己也开始记混乱了,张三变成了李四,状元红变成了剑南chūn,吹箫变成了弹琴,此时正茫然地看着黑袍老妪有些手足无措。

    “王六住在第一间房子,在最左边,张三住红sè房子,王六住蓝sè房子隔壁,绿sè房子在白sè房子左面,那么王六只能是黄sè房子……”

    李图沉默着,心里不断地分析推理起来。

    黑袍老妪周围的学子都陷入沉默中,还有着不少的学子在分析推理着,其他连题目都记不清的学子只干瞪着眼睛看着别人,心中同时期望瞎子记不清题目,最好在穆教授面前出丑。

    站在李图身边的尹小唯完全听不明穆教授的题目,满脸的茫然,但是此刻却是一脸紧张地看着李图,小手紧握着,心里有些担心。她自然是听到了周围那些学子对李图的贬损,她不知道那些人为何总是对瞎子带着成见,总想见到瞎子出丑?

    “纪姐姐,你说瞎子能不能解答出来?”尹小唯附在澹台纪的耳边轻声问着。

    澹台纪看着李图数息,摇了摇头,红唇轻启道:“不知道。”

    ……

    “喝竹叶青的人养金鱼。”

    还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李图出声对着黑袍老妪道。

    “嗯,挺快的,不错。”

    黑袍老妪眼中露出喜sè,对着李图点点头。

    “什么,他这么快就解答出来了?这半盏茶的时间都没到。”

    得到了穆教授的确认,周围的学子皆是震惊地看着李图,如同见鬼般。

    “这么快,怎、怎么……”

    一名记清楚题目正在不断地分析推理的学子目瞪口呆地看着瞎子,一脸的震惊,口中轻喃:“我的数术也不差,他怎会这么快?”

    澹台纪略微惊讶地看着李图,也想不到他如此快就解答出来,在数术上也有如此了得的天赋。那么与蓝玉烟前往竹楼的那天,他是真是解答出来,并不是事先知道了答案,或许真的是玉烟冤枉了他。

    “喝竹叶青的人养鱼,但是哪个啊?是张三李四,还是赵五王六?”

    周围那些原来想看瞎子出丑的学子,皆是一脸震惊地看着李图,同时问着身边的人。即使李图说出了答案,他们也不知道喝竹叶青的是张三李四几人中的哪一个?

    “果然是如此,想看他人出丑,结果只能是自己出丑。”常飞摇了摇头看着周围的学子。

    “小子,入我数科如何,我看好你。”

    黑袍老妪突然对李图道,让众人一惊,想不到瞎子竟然得到穆教授的亲自邀请,这是何等荣誉?同时,心里也有些酸酸的感觉,有些不好受。

    “入数科?”

    李图有些惊愕地看着黑袍老妪,也想不到对方竟然邀请自己入数科。

    “穆教授,李图是我乐科早已定的学子,他不可能再入数科。”

    身后突然传来了公羊传的声音,带着坚决,众学子闻声也纷纷转过头看着走来的公羊传,想不到瞎子竟然被两名科长争夺,这太让人妒忌了。

    “你可会下棋?”

    黑袍老妪没有去理会公羊传,而是对着李图继续道。

    “下棋?不会。”

    李图摇了摇头,怎么穆教授突然谈到下棋了?

    “入我数科,我教你下棋如何?”

    “这……”

    李图一时有些为难起来,公羊传与他说过,学府要他一年内成为五品琴师,入乐科自然是最好的选择,而且他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分心学习其他的东西。

    “纪姐姐,喝竹叶青的是那个人?”

    尹小唯小声地问着,澹台纪微微一怔,摇了摇头。

第二章 渭水河畔的磨刀声

    “入数科,教我下棋?”

    李图疑惑地对着穆教授眨了眨眼,心中有些不解,虽然自己在数术上有些天赋,对一些数题也很容易解答出来,但还不值得对方如此邀请自己,而且自己有棋艺天赋吗?

    “可有兴趣?而且,下棋比弹琴有意思多了。你的记忆力不错,分析与推理也可以,脑子转得也快,很适合下棋,特别是盲棋。”

    黑袍老妪点点头打量着李图,越看越是满意,眼中竟然带着些期待。

    “穆教授,你这样做不太好吧。李图早是我乐科已定的学生,况且他的琴艺天赋少有人能及,入乐科是最好的选择。”

    走来的公羊传看着黑袍老妪有些无奈地道,他有些不明白为何穆教授明知道了李图的琴艺天赋过人,还要他入数科,虽然他的数术天赋也不错,但能够与琴艺天赋比较么?况且他已经是一名六品琴师了。

    “刚刚你也看到了,这小子的数术天赋也不错,入我数科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并不比乐科差到哪里去。”黑袍老妪看着有些吃憋的公羊传,“嘿嘿”笑了几声,再道:“或许棋艺天赋不错也说不定。”

    “棋艺天赋?”

    闻言,不单是公羊传惊愕,就连李图自己也是一脸惊愕,我有棋艺天赋?我连棋都不会下,会有棋艺天赋?

    周围的学子也是一脸惊愕,纷纷把目光投向李图,实在是看不出一个连棋都不会下的瞎子会有什么棋艺天赋。但穆教授既然说他有棋艺天赋,也不会是无的放矢,难道这个瞎子真的有棋艺天赋,只是自己看不出来而已?

    尹小唯眨了眨眼睛,惊愕地看着瞎子,琴艺天赋过人,数术天赋也是了得,现在穆教授竟然还说他有棋艺天赋。这是真的么,瞎子竟然这么厉害?

    澹台纪也是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李图,棋艺天赋?虽然他的数术也不错,但这是棋艺天赋的表现?心中不禁有些生疑。

    “穆教授,你不是开玩笑吧?”

    公羊传惊愕地道,他除了看出李图有些数术天赋外,实在是看不出还有什么棋艺天赋?故有此一问。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黑袍老妪声音突然尖锐起来,不悦地对着公羊传道。

    “穆教授你说李图有棋艺天赋,是如何看出来的?”

    公羊传有些无奈地。

    “是如何看出来的,这个就你不用管了。”

    黑袍老妪对公羊传不耐烦地摆摆手,然后对着李图再次道:“小子入我数科,我教你下棋如何?”

    “穆教授,我有棋艺天赋?”

    李图愕然,然后疑惑地道,有些不相信黑袍老妪的说话,这很让人生疑。

    “我说你有,你就有。”

    难道我真的有棋艺天赋?李图心中更是疑惑了,毕竟自己连棋都不会下,穆教授是怎样看出来的?这很难让他相信,但作为学府的一名教授应该不会无的放矢啊。

    “小子考虑清楚了没有,乐科和数科你入哪科?”

    “这……”

    李图闻言沉默起来了,似乎有些为难,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选哪科了。

    周围的学子看到李图得到乐数两科科长的青睐,对他又是羡慕又是妒忌,更是想不到穆教授说他有棋艺天赋。

    此时,众人皆是看着李图,乐科与数科,他会选择哪一科呢?不过大部分都是猜测乐科,毕竟他是一名六品琴师,而且琴艺天赋过人,选择乐科是最好的选择。

    澹台纪和尹小唯也是看着李图,看他如何选择。

    不知道何时走来的吴起,此时看着瞎子则是一脸的不爽,冷哼了一声就转身离开。

    “入我数科,我教你下棋。”

    李图想着穆教授之前的那句话,如果自己真的有棋艺天赋,进入数科或许也个不错的选择,而且自己在数术上也有些天赋。

    还有,脑海中神秘莫测的“琴棋书画”四个古字,每一个古字都代表着一艺,亦代表着悬空琴台,黑白棋城,无涯书山,万里画廊。其中,自己除了能够进入悬空琴台外,其他三个地方都不能进入,见识过悬空琴台的神奇,心里对其他三个地方也十分的期待,总想早rì能够进入。

    或许自己学会了下棋是一个进入黑白棋城的机会。

    但,最后想到学府要他一年内成为五品琴师,只好摇摇头地道:“谢谢穆教授的好意,我入乐科。”

    黑袍老妪看着李图沉默了数息,摇摇头道:“可惜了,不过要多来我数科院听听课,这也没有什么坏处。”

    “我会的。”

    李图点了点头。

    李图既然作出了最后的选择,入了乐科,黑袍老妪也不作多留转身离开。

    ………

    ……

    开学典礼结束后,接下来就是为期三天的新生试炼。

    新生试炼是学府一直以来的传统,已经传承了数百年,是每一个学子都要参与的试炼。

    试炼的内容每年都不尽相同,此时,在学府东面的渭水河边响起了一片“嚯嚯”的磨刀声。

    河边,三百名穿着白袍院服的学子卷起袖子,在一块块或大或小的磨刀石上“嚯嚯”地磨着手中锈迹斑驳的砍柴刀。

    “这是什么破刀啊,都磨了半个时辰连手都起泡了,才磨开一个口,太邪门了。”

    一名累得满头大汗的学子看着手的砍柴刀抱怨地道,这刀实在是太难磨。

    “想不到这次新生试炼竟然是磨刀,太意外了。”

    “听说上一年的新生试炼是挨饿,每名学子都发了一个馒头,看三天后谁的馒头还在。”

    “这么变态?挨饿三天,谁受得了,那时馒头都变成山珍海味了,幸好现在是磨刀。”一名胖子心有余悸地道。

    ……

    “这刀很难磨,有些奇怪,怎会这样?”

    李图敲了敲手中的砍柴刀,发出的声音很沉,而且有些重手,大概十多斤的样子,正与其他学子所说那样,这刀有些邪门,磨了半个时辰才磨开一个口。

    但手中的刀除了重手和锈迹斑驳外,也没有什么异处,但为何会磨不掉上面的铁锈呢?李图不由疑惑起来。

    尹小唯瞪着眼看着手中的砍柴刀,看了半个时辰也不知道如何下手,于是看了看身旁的澹台纪,却是看见她正在慢慢地磨着手中的刀,虽然看起来有些别扭。

    三百名学子中大概有数十名少女,此时她们也如尹小唯那般,瞪着眼睛看着手中的砍柴刀,不知如何下手。

第三章 磨刀去锈

    数十名少女瞪着眼睛看着手中锈迹斑驳的砍柴刀,神情有些发呆,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她们都是出生在富贵家庭,从小就锦衣玉食,凡事有奴仆效劳,过着chūn天读书看花,夏天守着荷塘挥着小扇乘凉,秋天吟诗作赋看红叶,冬天喝着暖酒踏雪寻梅略显病态的富家小姐生活,连五谷都分不清,何时干过磨刀这等的粗活。

    此时,皆是发呆地看着手中的柴刀,为难起来。

    不单单是娇生惯养的少女是如此,就连大部分的少年也是看着柴刀发呆。不少的学子从来就没有劳作过,自然也不会磨刀这种粗活。

    “我…我不会磨刀。”

    一名大概十四五岁身材娇小玲珑的少女有些吃力地拿着柴刀,对着一名学府教习胆怯地道,声音柔弱带着清涩,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

    教习闻言怔了一下,然后定眼看了看身前有些胆怯的少女。少女被教习一看,脸颊立即一红,赶紧低下了头,似乎做错了事般,小手紧紧地攥着。

    “先生,我也不会磨刀。”

    此时,也有不少的少女纷纷开口,胆怯少女听闻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紧攥着的小手也松开,没有之前那么紧张。

    铁枪看着这些从小锦衣玉食不知劳作的富家小姐,不禁皱了皱眉头,沉默了数息,对着胆怯的少女道:“你不会磨刀。”

    “嗯。”少女赶紧应声,那双大眼睛中露出些期待。

    铁枪点了点头,接着又问其他少女:“你们也不会磨刀?”

    结果是声音响起了一片,看着此时都把目光投向他的新生大声道:“有多少人不会磨刀的,都举起手来。”

    正陷入苦恼一时不知如何磨刀的学子闻言楞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教习是什么意思,但眼中却是带着期待,看到有人举起了手,也纷纷举手,生怕举慢了般。

    “难道教习看到大家都不会磨刀,会酌情减少磨刀数量?”

    不少的学子心中如此猜想着,都期待地看着身体挺拔如标枪般的教习。

    “不会磨刀的都举手了吗,还有没有?”

    铁枪双目扫了扫全场三百名学子,看到还有十五名学子没有举手,看着他们再次出声道。

    “纪姐姐你会磨刀?”

    尹小唯高举着小手,接着看到身旁的澹台纪没有举手,一脸惊讶地道。

    “不会。”

    澹台纪摇了摇头并没有举手,而是看了看同样没有举手的李图、宁真等人。

    “那为何不举手?”

    小唯心中不解奇怪地道。

    “磨刀不是什么难事,这可以学,也不难学。”

    澹台纪淡淡地道。

    此时,十五名学子中又有七人陆续举起了手。

    “你们几个都会磨刀?”

    铁枪对没有举手的李图、宁真等八人发出疑问,略微好奇。

    举手的学子此时纷纷看着没有举手的几人,看到是瞎子、宁真、常飞、澹台纪等人,不禁有些意外,他们会磨刀?

    “不会。”

    “会。”

    没有举手的八人却是给出了两种答案,让其他学子一怔,心中疑惑起来,即使不会磨刀,为何不举手?

    “李图你说说,既然不会磨刀,为何不举手?”

    铁枪看着背着古琴的少年,想起了是在shè试上让暗箭出手表演盲shè的那名失明少年,也感到有些意外。

    “虽然不会,但我可以学,而且磨刀也不是什么难事,我觉得没有必要举手。”

    李图沉默了数息,然后开口说出了心中的理由。

    铁枪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了名册,看了看上面的名字,又看了看了他们八人,之前紧皱的眉头一舒,笑了笑道:“既然不会磨刀,那就多磨磨,磨多了自然就会了。凡是刚才举手的学子,每人都加磨一把。”

    众学子闻言皆是惊愕,怎么也想不到最后会是这个结果。

    ……

    “刚才我为什么要举手啊,如果不举手多好啊。这教习太坑人了,既然不会,那就多磨磨,有这样坑人的吗?而且,这柴刀也太邪门了,都磨了半个时辰,竟然只磨开了一个口,恐怕一天也磨不了一把。原本就要磨开三把,现在又加了一把,三天时间如何才磨得完啊。”

    一名胖子哭丧着脸,有气无力地磨着手中的柴刀。

    “太坑人了。”

    凡是举手的学子皆是朝少女投去埋怨的目光,有些脾xìng不好的更是朝她瞪了瞪眼。此刻,少女更胆怯起来,如做错了事般低着头,手中紧紧握着柴刀。

    “这些人啊,为何只会给别人找错,而不找找自己错了哪里了?”

    常飞看到众人都抱怨那名少女,摇了摇头,然后继续磨着手中的柴刀。

    “这柴刀真的很奇怪,都磨了半个时辰才磨开一个口,一天恐怕也磨不了一把。”

    李图摸了摸刀刃,心中疑惑,不由思索起来。

    “新生试炼一直是学府的传统,意义非同一般,学府让新生磨刀,应该不是表面上的意思,或许蕴藏着更深一层的道理。”

    ……

    “纪姐姐你刚刚不举手,难道是知道教习会如此?”

    尹小唯向澹台纪发出了疑问。

    “不知道。”

    澹台纪微微摇了摇头,手中握着锈迹斑驳的砍柴刀在磨刀石上慢慢地磨着,动作很生涩,但神情非常认真,看着一眼疑惑的小唯,接着道:“小唯,你手中握着是什么刀?”

    “生锈的柴刀啊。”

    小唯微微一呆,不知道纪姐姐为何会如此一问。

    “它能砍柴不?”

    “这柴刀都生满了锈,而且刀刃也钝了,恐怕是无法砍柴了。”

    “磨刀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去锈重新开锋。”

    “柴刀去锈开锋后,能砍柴了不?”

    “那当然能够了,纪姐姐你怎么越说越奇怪啊。”

    此时,小唯满脸疑惑地看着澹台纪。

    “磨刀就是为了去锈开锋,能够砍柴。学府的试炼为磨刀,其实不仅仅只是让我们去磨刀,而是让我们去明白磨刀的道理。当刀上的锈磨掉后,就是一把锋利的柴刀。”

    澹台纪把柴刀半举了起来,道:“这是一把生锈钝刃无法砍柴的柴刀,其实我们何妨不是这样呢。从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不知劳作不知苦难,身上或多或少都染上了恶习。学府让我们磨刀去锈,其实是让我们去掉自己身上的锈。”

    “小唯,现在可明白了学府让我们磨刀的深意?”

    周围的学子听到澹台纪的这翻说话皆是一怔,脸上露出了愧sè,然后默默地磨刀。

    李图闻言也是一怔,想不到生在侯爵家世的澹台纪会有如此见解,很是不简单。

第四章 月光下

    “磨刀去锈,其实是去掉自己身上的锈。”

    “锈,即是每个人身上的恶习。”

    闻言,李图停下了磨刀的动作,微微发怔,此话引人深思,让人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周围的学子听到澹台纪的说话,脸上皆是露出愧sè沉默了起来,然后默默地去磨刀,也不再去抱怨。

    “纪姐姐,我明白了。”

    尹小唯一脸愧疚地道,如做错事了般,心中有些不安。

    澹台纪点了点头,脸sè淡然,平静地道:“明白即好,好好磨刀吧。”

    此时,河边上基本没有了抱怨声,皆在默默地磨着刀,即使是那些娇生惯养从来没有劳作过的富家小姐也是如此,抱着有些笨重的柴刀,学着他人磨刀的样子乱磨起来,动作生涩别扭,而且也没有章序。

    不过,这是一个好的开始,站在远处的教习看到,也是点点头表示认同。

    “磨刀,即是磨自己。但,这刀并不那么好磨。”

    李图用手触摸着柴刀,感受到刀身上已经磨了半个时辰也去不掉的锈斑,神情有些无奈起来。

    “这柴刀太邪门了,好像怎么磨也磨不掉上面的铁锈。”

    在三天的新生试炼里,每名学子都要磨开三把柴刀,起初学子们都觉得这试炼似乎有些太容易了。但是谁也想不到,这柴刀竟然如此难磨,连续磨了半个时辰才磨开一个口。

    一天,似乎只能够磨开一把。

    浇了些河水在磨刀石上,李图再次认真磨起来,动作越来越熟练。

    不知不觉又是半个时辰过去,试炼已经进行了一个时辰,现在正是午正时分,三百名学子此时又渴又饿又累,大部分的人都停了下来坐在一旁休息。

    “好饿啊,怎么还没有到吃饭的时间啊?”

    一名胖子擦着脸颊上的汗水有气无力地道。

    连续磨了一个时辰,李图也是又渴又累,而且双臂隐隐发麻无力再续,于是停了下来休息。

    ……

    “什么,午饭只有一个馒头和一碗水?”胖子惊叫起来,一脸惊恐。

    其他正在休息的学子听到,纷纷抬头看着胖子,脸上露出惊讶和疑惑。

    “饭桶,你这个吃货,说什么呢?”

    吴起停下了磨刀,抬起头看着一脸惊恐的胖子,有些疑惑地道。

    “午饭只有一个馒头和一碗水,学府怎么可以这样?”

    胖子范通惊恐万状地道,一脸痛苦。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吴起倒是有些好奇起来。

    “这个你不用管,我知道就是了。”

    午饭时,正如胖子所说那样,每名学子都领到了一个馒头和一碗水。

    看着手中的馒头和水,不少的学子都在发呆,谁也想不到磨了一个上午的刀,又渴又饿,最后只有一个馒头和一碗水来充饥解渴。

    “我……我好像有几年没有吃过馒头了吧,四年还是五年了?”

    胖子范通拿着馒头在发呆,一脸苦相,平时都是大鱼大内,吃惯了山珍海味,此时如何啃得下冷馒头。

    “这馒头又冷又硬,谁吃得下去?”

    不少学子拿着馒头在抱怨,没有半点的食yù。

    “午饭只是一个馒头?”

    一名学子拿着馒头去质问着教习。

    “还有一碗白开水。”教习认真地道。

    “恐怕这个馒头还是今天早上的吧,又冷又硬,这如何咽得下去,饿着肚子如何继续试炼?”

    学子听到教习如此说,心中有些怒气,冷冷地道。

    “这馒头不是今天早上的。”

    “不是?”

    “而是城里的馒头铺子昨天卖剩的。”

    铁枪拿着一个馒头闻了闻接着道:“你细细闻一闻,是不是还有些馊味?”然后啃了一口,嚼了嚼咽了下去,一指几人道:“我吃得下,她吃得下,他吃得下,为何你吃不下?”

    那名学子顺着教习指的方向看去,正看到出生在侯爵家世的澹台纪撕了一小片馒头放入口中,嚼了嚼咽了下去。而身份同样不凡的宁真则是直接拿着馒头一口一口地啃了起来,没有任何怨言。

    学子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顿时口哑无言。

    “至于饿着肚子如何试炼,那是你的事。”

    教习表达的意思很明显,这冷馒头你吃不下可以不吃,但接下来你只能空着肚子试炼。众学子没有选择,只好把馒头一点一点地咽下了肚子,否则后面的试炼无法继续进行了,三把柴刀的任务也完成不了。

    李图默默地吃完了馒头,休息了一会儿后,然后继续磨刀。

    “吃馒头就算了,但也要让人吃个饱啊,一个根本就不够垫肚子。”

    胖子哭丧着脸,啃完了痴痴地看着别人手中的馒头,食指大动。

    ……

    “这柴刀真的很难磨,为何会如此?难道是我磨刀的方法不对?”

    快要一个下午过去,李图终于把柴刀一面的铁锈磨掉,但心中有些不解陷入思索中。

    “咦,宁真竟然在磨第二把了。”一名学子惊奇地道。

    众学子看到在宁真的身旁放着一把雪亮锋利的柴刀,而他似乎没有感受到他人的目光,正在一丝不苟地磨着手中的柴刀,神情专注。

    “真的磨好了一把,但他怎会这么快,似乎大家磨刀都没有什么区别啊?时间也相同,怎会如此?”

    一些学子疑惑起来,自己手中的柴刀才磨开一面,而他已经在磨第二把了。

    “在相同的时间里,他磨开了一把,而我只磨开一面,这是为何?”

    李图也疑惑起来,难道是自己的磨刀方法错误?不久后,闻言澹台纪也磨好了一把,心中更是疑惑不解。

    “她不会磨刀,也磨好了一把。”

    “这是为何?”

    ……

    “又是一个馒头和一碗水,学府的试炼似乎有些整人啊。刀难磨就算,还要让人连饭都吃不饱。”

    胖子抱怨地道,肚子在不断地打雷。

    “在相同的时间里,他们却是磨好了一把,而我却不能,这是为何?”

    李图默默地啃着馒头,心中在思索着。

    暮sè降临,劳累了一天的学子大部分都选择去休息离开了河边,此时,还剩下数十人人还在磨着刀。

    黑夜和白天对李图来根本就没有区别,微微休息了一会儿继续磨刀,而且他隐隐有了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似乎对磨刀很帮助。

    夜渐渐深,磨刀的人越来越少。

    “似乎就是这种感觉,有些奇妙,但磨刀怎会有这种感觉呢?”

    月光下,李图一丝不苟地磨着刀,专注而认真。身旁雪亮锋利的柴刀,在月光下发着寒光,一把,两把……

    夜更深了,月光下只剩下了两个身影,一个背琴的少年,一个疲惫不堪的胆怯少女。

    每过一会儿,少女都会抬头看看远处的那个少年,看到人还在都会松一口气,然后继续磨刀。

    不知不觉,少女伏在石头上睡觉了。

    月光下,只剩下李图一人还在磨刀。

    在远处的黑暗中,还站着两个中年人。

第五章 白衣,斗笠,面纱,歌声

    月光下,渭水如银河一般,闪烁着点点星光,犹如一条载着梦想流向远方的星河。

    在河畔上有一片乱石滩,乱石或大或小或高或矮在躺立着,形状各一,一块石头上伏息着一名疲惫不堪手中还握着柴刀的娇小少女。在乱石滩远处的一个角落,一名背着古琴的少年在认真磨刀,在他的身边,整齐摆放着三把锋利雪亮的柴刀,在月光的映照下发着寒光。

    少年磨刀很认真,每一个动作都一丝不苟,心里不敢生出一丝的怠慢。

    此时响起“嚯嚯”的磨刀声似乎蕴藏着一种奇妙的韵律,听起来另有一翻滋味,并不显得刺耳难听。

    熟睡的少女,在梦中隐隐听到了一种奇妙的韵律。

    在乱石滩外的远处黑暗树林中,站着两名气势不凡的中年人,一个背着长枪,一个背着弓箭。

    “想不到他是第一个真正进入‘入心’状态的学子,比看好的宁真和澹台纪都快了一步。”

    铁枪看着进入“入心”状态的李图有些惊讶地道,这让他很意外。

    “他第一个进入‘入心’状态,我并不意外。而且,我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对事对物的认真态度,认真到心里不敢生出一丝的怠慢,这很是难得,或许与他双目失明有关。小小年纪就成为了六品琴师,并不是只有天赋就可以,还要有他对事对物的正确态度。他认真,所以他成为了六品琴师。”

    暗箭看着李图脸上露出了些喜sè,沉默了数息,又道:“态度很重要,有时候比天赋还重要。”

    “态度决定一切,这句话有些绝对,但也说明了态度的重要。”

    铁枪点了点头,接着有些意外地道:“在学府几年了,很少见你如此注意一名学子,似乎你很喜欢他。”

    “一些有天赋的学子持才而骄,忽视了对事对物的认真,rì后成长有限,有的最终会泯灭于常人,所以我喜欢他那一种对事对物的认真。因为他的认真,所以我也喜欢他的人,而且他也是个琴艺天赋不错的学子,或许真如公羊传所说那样,rì后可成国士。”

    “你不是不喜欢文人sāo客的风雅吗,怎么期待他成为国士了?”

    “我是不喜欢,但以他的为人,成不了那种文人sāo客。整天寻欢作乐,吃花酒,作艳诗,置国事于不问,不知所谓。”暗箭冷声道,脸上露出不满。

    铁枪笑了笑,没有再接这个话题,看着李图道:“进入‘入心’状态很消耗心神,四把柴刀应该是他的极限了。”

    “也是,这应该是他的极限了。”暗箭点了点头。

    “入心”是一种全身心投入忘我的专注状态,在这种状态中,学什么都会很快,可以让人事半功倍,不过特别消耗心神,容易疲劳,一般都不能坚持太长的时间。

    月光下,一个白衣身影在静静地磨刀,每一个动作都很认真,似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同样,还有一名少女伏息在石头上,陷入沉睡中,一脸的疲劳。

    新生试炼是学府一直以来的传统,很有深意。用于试炼的柴刀并不是普通的柴刀,又名为“认真刀”或是“炼心刀”,当磨刀的人达到忘我的认真状态,刀上的锈就会很快去掉。

    而且,以刀为引,还会触摸到一个奇妙的境界,就是“入心”。

    忘我是一种状态,很多人都可以办得到,很普遍,但“入心”则是更高一层次的状态,或是称为境界。

    在这种状态中,会有一些奇妙发生,学什么都很快,事半功倍。

    自从失明以后,李图对学习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来的认真,时刻保持着那种不敢生出一丝怠慢或是懒惰的认真心态,而且形成了习惯,也使他对事对物的态度发生了极大的改变,让他时刻保持着一颗认真的心。

    在三百名学子中,他比谁都认真,所以第一个进入了“入心”状态,并不是让人很意外。

    ……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

    一个空灵如天籁的声音不知从何处飘来,忽远忽近飘渺不定,远时似在天边几乎不可闻,近时仿佛在耳边轻唱。

    歌声空灵飘渺,如神音天降。

    站在黑暗中守护的铁枪和暗箭闻声心神皆是一震,相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睛中的疑惑。

    “这歌声空灵飘渺,飘忽不定,我听不出是从哪里飘来的。”

    暗箭闭上眼睛静静倾听数息,然后带着震惊地道。

    “你竟然听不出是从哪里传来的?”

    铁枪惊讶地看着暗箭,暗箭的听力可是能够听到四十步外铜钱划落时发出的微音,根本不是他人可比拟。

    “听不出,应该是个修行高深之人。”

    “大深夜了,竟然在学府的试炼之地放歌,是谁如此不识事务,难道是有新出山不明情况的的大妖到来?”

    “应该不是妖物,如果是妖物远远就能够感受到学府中的浩然气息,而且有哪个不怕死的妖物敢来学府放肆?学府中的大学士一声斥喝,就让它魂飞魄散了化为灰烬。”

    铁枪和暗箭皆是取下了背上的武器,心中有些jǐng惕起来。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君生rìrì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子孙谁见了?”

    在如点点星光闪烁的渭水上,一个白衣身影在水面上踏空而行,身影飘忽。

    一袭白衣,头戴斗笠,脸掩面纱,赤足而行,步步生莲。

    “这等踏空而行,修行境界最低也是第三步的大修行者,如此人物怎么深夜跑来学府的试炼之地?”

    铁枪和暗箭看着河水上踏空而行的白衣女子一脸震惊,这等人物整个王朝都很少见。

    “咦,这名学子竟然有儒家的气运柱。”

    白衣女子立身在河水上,赤着如白玉般的莲足,看到月光下一道淡淡的气柱在一名磨刀学子的头顶上生出直贯天际,微微惊讶。

    然后踏空走到了一块大石上,看着此时正处于“入心”状态的李图,轻道:“让学子磨刀入心,这座学府的试炼还可以。”

    “阁下是何人,为何要闯入学府的试炼之地?”

    隐藏中黑暗中的铁枪和暗箭走了出来,一脸jǐng惕地看着正在静静听着磨刀声的白衣女子。

    “我并不是有意闯入,只是一路顺水而来,这里可是燕王朝?”

第六章 四把柴刀

    “一名还没有开辟儒家胸中天地的学子,却有儒家的气运柱,在这个小地方倒是难得。”

    月光下,一个戴着斗笠掩着面纱的神秘白衣女子,赤着如白玉般的莲足站在河畔的乱石上,看着那一道淡淡却直贯天际的白sè气运柱,心中微微惊讶,然后静静地听着“嚯嚯”的磨刀声,似乎陷入静思中。

    冷风吹来,女子白衣飘飘,青丝飞舞,一时间如天上神女降临,显得更加出尘飘逸。

    此时,铁枪和暗箭手中握着武器,从黑暗中一步一步走出来,一脸jǐng惕地看着立身在大石上的赤足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看着渐渐走近的铁枪和暗箭两人,道:“这里可是燕王朝?”

    “她竟然不是本王朝之人?”

    暗箭闻言与铁枪相视一眼,心中更是jǐng惕起来,然后盯着对方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一脸严肃且有些客气地道:“不错,此乃是我大燕王朝的檀香郡。请问阁下是何人,深夜到此又有何意?”

    “不用紧张,我并无恶意,只是一路东行顺水而上,经过此地而已。”

    “既然是顺水而上,为何又停在本府的试炼之地,可知学府的试炼之地在试炼之时禁止他人进入?”

    暗箭盯着白衣女子追问,脸上的严谨神sè并没有放松,对方可是一名能够踏空而行的大修行者,拥有翻江倒海之能,挥手间就能够让场上的两名学子化为灰烬。

    “一路顺水而上,看到一名没有开辟胸中天地的学子有着儒家的气运柱,略微有些好奇而已。”

    白衣女子一指此刻进入“入心”状态正在静静磨刀不知外界一切事情的李图,对着两人淡然地道。

    “儒家气运柱?”

    暗箭和铁枪闻言再次相视,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和疑惑,又看了看李图,对着白衣女子疑声道:“他真的有儒家气运柱?”

    “不错,虽然很淡,但的确形成了气运柱。”白衣女子点了点头,然后有些疑惑地道:“有没有气运柱,难道你学府中的大学士不知道?”

    暗箭和铁枪也是怔了一下,李图有没有儒家气运柱,学府中的大学士应该能够看得出来。难怪在第一天“礼”试中,左院长明知是对方是个瞎子,而且“礼”试的成绩也不怎么样还让他继续考试,原来是看到了李图头顶上升起的气运柱。

    每个人都存在着气运,但需要气运形成了柱状,才能算是真正的气运,才能够起到气运冥冥中应有的作用。同样,人的气运并不是谁都可以看得见,这需要是修行者运用望气术才能够看得见。

    暗箭与铁枪虽然伸手不凡,但却是武者,并不是或仙或儒或佛的修行者。而且,望气术也不是谁都可以学,或者都可以学会。

    有语道:法不传六耳。

    气运颜sè各一,每一种颜sè都代表着不同的气运。玄黄sè为帝王气运,银白sè为儒家气运,暗黑sè为倒霉运……

    暗箭和铁枪此时没有去看白衣女子,而是在重新打量着不知道外界一切的李图,实在是想不到他竟然有儒家的气运在身。如果走上了修行之路,或许能够凭借着儒家的气运成为第三步的大修行者,成为一代大学士。

    成为了第三步修行者,身体会重发新生,已经失明的双目也会重见光明。

    白衣女子微仰头望着头上的空星,陷入沉默静思中。

    ……

    “燕云境七国,齐、楚、燕、韩、魏、赵、秦,因为割据争雄,千年来不断征战,故又称为战国七雄。”

    白衣女子沉默一会儿后,有些突兀地道,然后指了指星空又道:“在战国的这一片星空中,不久后将会有一颗紫微帝星升起。”

    “嗯?”

    暗箭和铁枪楞了一下,看着仰望星空的白衣女子,不知道她是何意思。

    “它的出现,战国这一片土地只有一个结果,就是结束七国割据纷争一统六国,重现周王室之盛。”

    白衣女子仰望星空,似乎又陷入了静思中,口中轻喃:“如果紫微帝星真的出现了,或许那一颗星也会出现,否则坐拥紫微帝星之人根本就无法一统六国结束了七国战乱。”

    “或许圣星将会降世,圣人重临人世间。”

    “古往今来,共八十一圣,只是不知是哪一圣?”

    “远古后,圣人消失在人间世,为何?”

    “或许圣人将会在这一世出现,或许就在这一片土地。”

    “这,也是我为何要东行的原因。”

    白衣女子仰头静思,如木雕泥塑般一动不动。

    ……

    “你说什么,紫微帝星降世将会一统六国结束七国战乱?”

    暗箭和铁枪惊呼起来,一脸震撼和惊愕地看着仰头静思地白衣女子。

    如果真的是这样,恐怕这片土地将有大变,烽火狼烟再次燃起,国破山河亡。暗箭看着白衣女子一脸严肃地道:“你是篡命师?说话当真?”

    白衣女子仰望星空陷入沉默静思中,似乎没有听到暗箭的说话,良久后才道:“我并不是篡命师,只是略懂。”

    “既然你不是篡命师,为何在此妖言惑众,散布谣言?”暗箭冷声道,双目突然变锐利无比起来,紧盯着白衣女子。如果真有如此天象,王朝的钦天监早已经行动起来,以学府的能力也会收到一些风声。

    “无知!”白衣女子淡然地吐出了两字。

    暗箭和铁枪皆是脸sè一变,冷冷地看着白衣女子,一脸jǐng惕。

    “先生,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李图早已经被暗箭和铁枪的惊呼声吵醒了过来,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疑惑地问着。

    “我、我竟然睡着了,可是我一把柴刀还没有磨完,还剩下两天时间,如何磨完四把柴刀?”

    一名娇小胆怯的少女迷迷糊糊地抬起了头,眼泪汪汪。

    “或许可成一代大学士。”

    白衣女子看了一眼李图,然后踏空离去,足下步步生莲,消失在月sè中。

    “她足下生莲花……”

    少女目瞪口呆地看着白衣女子踏空而去。

    “什么足下生莲花?”

    李图面朝少女疑惑地道,心中有些好奇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看到了……你竟然磨好三把柴刀了?”

    少女看到李图身旁那三把发着寒光的柴刀,惊呼起来。

    “是四把。”

    李图晃动了一下手中已经磨好的柴刀,不过此时感觉到十分的疲劳,而且jīng神不振,似乎自己已经好几没有睡过觉了。

    “四把,怎…怎么可能?你、你是怎么办到的?”少女瞪着眼睛。

    “静心,专心,用心,即可。”李图一说完就伏在石头上。

    “静心,专心,用心?”

    少女疑惑起来,再想问却是发现瞎子已经睡着了。

    暗箭和铁枪看到白衣女子突然离开,脸上也露出了一些轻松神sè,只是一想起她的说话,心里又有些沉重起来。如果白衣女子真的是一语成谶,那么燕王朝……

第七章 打赌

    第二天,天sè刚刚亮起来,一夜伏息在石头上的李图也醒了过来,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嚯嚯”的磨刀声,心中不由疑惑,不知是何人这么早就起来磨刀。

    清晨的河畔,朦朦胧胧白茫茫一片,雾气很大,石头、花草、树木上都打满了露水。

    李图摸了摸被打湿了的院服,感觉到身体有些凉,有些僵,然后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舒展筋骨,接着走到河边洗了洗脸。

    “谢谢你昨夜的提点,要不然我一把柴刀都磨不完了。”

    磨刀少女看着走回来神清气爽的李图,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十分感激地道,脸上带着些淡淡的羞涩。

    “提点?哦,不用。”

    李图一怔停下脚步,然后知道她说的是何事,接着道:“如果你不认真专心,即使我说了也没用,这是你自己的功劳,你不用谢我。”

    “哦。”闻言,少女微微一楞,又道:“我叫米诺。”

    “我叫李图。”

    “我知道,十五岁的六品天才琴师,有谁不知道,呵呵。”

    少女看着李图背上用油布裹着的古琴,轻笑了笑,笑容有些青涩。

    ……

    天sè大白,雾气也渐渐散去,一个个学子重新出现在河边,此时,“嚯嚯”的磨刀声也响起了一片。

    “四把柴刀,难道是我还没有睡醒,眼花看错了?”

    胖子范通无意间看到李图身边四把磨好的柴刀,不禁用粗大的手指用力地揉了揉眼睛,但看到的还是四把,接着撕心裂肺地嚎叫起来,“四把…怎么可能?我一把还没有磨完呢。”

    “什么四把。”一名学子疑声道。

    胖子伸出了萝卜指,无法置信地指着李图身边的四把柴刀。

    “这怎么可能?”

    众人哑然地看着李图身边磨好的四把柴刀,一时无法言语。这柴刀有多难磨刀,他们自身有体会,自然是最清楚不过。

    “难道他一夜没睡,都在磨刀?”

    一名学子看着那四把柴刀,难以置信地道。

    “即使是一夜没有睡,也不可能磨好四把。”

    另一名学子摇摇头,接着道:“根据昨天众人磨刀的情况,我粗略地统计了一下,磨好一把柴刀大概要四个时辰左右。所以,即使一天十二个时辰,全部时间都用在磨刀上,也只能磨好三把。”

    “但这四把柴刀,又是如何解释?”一名学子质问着。

    “这个…不知道。”

    那名学子摇摇头,心中也是疑惑不解,但根据自己统计出来的结果,是要四个时辰左右才能够磨好一把。

    “真的是四把,瞎子是如何做到的?”

    尹小唯看着那四把柴刀,也是一脸的疑惑。

    “静心,专心,用心,事事认真,即可做到。他比我们所有的人都要专心,用心,认真,所以他做到了。”

    澹台纪看着静静磨刀的李图,心有所悟,然后淡淡地道。

    “四把柴刀,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吴起看着那四把雪亮的柴刀,感到十分的刺眼,心中燃烧起一股无言的妒忌之火,看着那个依然在静静磨刀似乎对众人的惊讶淡然处之的身影,越看越是觉得刺眼,心中十分难受。

    “为何一个土包子,而且还是一个瞎子,会是一名六品琴师?为何他在入学试中拿了两个榜首?为何他就得到了两科科长的青睐?现在竟然连磨刀,也要远远超过所有人。”

    “这到底是为何?”

    “我就不信这柴刀是他自己磨的,这根本不可能,我不信。”

    吴起脸上铁青一片,那四把柴刀如同油一般浇在他的心头上,妒忌之火在熊熊燃烧,整个人似乎失去理智了般。冷着脸走过去,对着李图道:“这四把柴刀可是你自己磨的?”

    看到李图依然在磨刀,似乎没有听到自己的说话,吴起脸sè更是一变,厉声道:“这四把柴刀可是你自己磨的?”

    “嗯?”李图疑惑地抬了抬头,接着道:“有事吗?”

    吴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忍着自己莫名的怒火,再次道:“这四把柴刀可是你自己磨的?”

    “不错,是我自己磨的,还有事吗?”

    李图对身前的这名少年有些厌恶,说完后又开始磨刀。

    “这怎么可能?我不信这是你自己磨。”

    “你信不信,与我何干?”李图冷冷地道。

    “你…”

    吴起张着口指着李图,被气得一时无法说话,脸sè越来越冷酷起来。良久,吸了一口气,质问着:“你怎么可能做得到?”

    “我为何做不到?”

    “这明摆着是大家都做不到的,即使是宁真和澹台纪也是不到两把,你怎么可能是四把?”

    “你没看见吗?”李图指了指四把柴刀,表达的意思很明显。

    “这四把柴刀,恐怕只有一把是你的吧,其它三把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骗来的。”

    吴起看着那四把柴刀,根本无法相信是李图磨出来的,因为他昨天整整磨了一天,才磨出一把,他怎么可能磨出四把?那只有一个可能,这柴刀不全是他的。

    “骗来?呵呵。”李图突然笑了笑,道:“今个上午,我可以磨好两把,你信不信?”

    “根本不可能。”

    “要不打个赌,如何?”

    “打赌?吴起一楞,旋即冷笑道:“如果是一把还有些可能,但两把是绝对不可能,赌注是什么?”

    “简单些,谁输了就在午饭时到大家面前,大喊一声‘其实有句话我早想和大家说了:其实…我是猪!’喊到所有人听见就行了。”李图脸上带着些笑意。

    周围的几人听到这个赌注一楞,随即看着有些愕然的吴起。

    “不敢吗?”

    “我就不信你一个上午能够磨开两把,吴少和他赌了,哥们支持你。”

    范胖子不知何时走到了吴起的身边,同仇敌忾地道。

    “我也不相信,吴少赌了。”另一名有些清瘦的少年也走来过,拍着吴起的肩膀。

    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吴起,看他周围几人都有些期待地看着自己,一咬牙道:“好。”

    “他答应了?”

    周围的几人面面相觑,那四把柴刀这不是明摆着吗?他是怎么想的,这可能是骗来的吗?

    这时,范胖子与那名清瘦少年相视一眼,脸上的笑容都十分猥琐。

    ……

    在前往王都的路上,一架豪华马车中。

    “已经四天,怎么还无法解答出来?”

    一名蓝袍少女手中执着一支细长炭笔,盯着眼前的九宫格图,紧紧地皱着眉头,脚下散落一地写满了数字的稿纸。

第八章 其实,我是猪!

    “磨开一把柴刀要四个时辰左右,即使是速度较快的宁真也需要三个时辰。”

    吴起看着李图旋即冷笑起来,心中带着些莫名的快意,不屑地道:“我不知道你何来的信心,不过我很期待那一刻的到来。想想,一名六品琴师,拿了两个榜首的学子,在大家面前大喊,我是猪,想必是件有趣的事。”

    看到李图只是在静静地磨刀,仿佛没有听到自己的说话,吴起心头的快意似乎更盛。扫了一眼那四把柴刀,虽然有些疑惑,但心中已经认定不可能全是他的,然后转身离开。

    胖子范通和瘦子夏流川也是看了看那四把柴刀,然后相视一眼嘿嘿地离开,满脸的猥琐。

    静静看着这一切的常飞,脸上露出了些急容,快步走到李图的身边,担心地道:“你真的要和他比?一个上午磨两把刀,这…可能吗?”

    李图停下了磨刀,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认真地道:“为何不可能?”

    常飞哑然地看着一脸认真的李图,实在是看不出他是何来的信心,难道这四把柴刀真的是他自己一个人磨出来的?

    这似乎有些不可能。

    早餐,也是一个馒头加一碗水,让众学子苦不堪言。

    即使是经过一夜的休息,也有大部的学子显得jīng神不振,默默地啃完馒头后,也投入在磨刀中去。

    ……

    一个上午,大家都没有什么心情说话,都在默默地磨着刀。

    吴起除了起初之时留意了一下李图,然后也认真磨起了刀,很投入。

    不知不觉中,一个上午已经过去。

    吴起看了看已经被自己磨开一面多的柴刀,满意地点了点头,一个上午的功夫总算没有白费。此时,也想起与李图的赌约,不禁有些期待起来。

    “我认真磨了一个上午才磨开一面多,瞎子即使你的速度再快,最多也只是一把而已,这次看你怎么死。”

    “不过,想想也是很有趣。哈哈,我是猪。”

    吴起幻想着瞎子在大家面前大喊我是猪的情景,不禁嘿嘿地笑了出来,接着满脸信心地走向李图,心里真的很期待那一刻的到来。

    此时,胖子范通和瘦子夏流川看到吴起满脸信心地走来,猥琐地笑了笑,然后立即拨腿走人。

    吴起看到两人似乎在躲避着什么,不由疑惑起来,朝他们喊着:“喂,饭桶下流你俩跑什么?”

    “我饿了,想挑一个比较大一点的馒头。”

    范通听到吴起的喊声,头也不回地跑了起来,同时嘴里也飘出一句话。

    夏流川则是朝吴起挤了挤眼,一脸猥琐地道:“我看到了一个好有爱的妹妹,你懂的。”

    “果然是人如其名,一个饭桶,一个下流。”吴起看着两人消失在人群中,心中不禁嘲讽了一下,接着继续走向李图,但随之脸sè大变。

    “六把,这怎么可能?”

    死死地看着那六把雪亮的柴刀,吴起脸sè铁青一片。

    李图听到吴起已经走来,淡淡地道:“我说过,今个上午我能磨开两把,就一定能磨开两把。”

    “吴少,这是我亲眼所见,是真的。”

    一名学子小声地道完后,也立即跑人,生怕触怒了对方。

    吴起脸sè一片铁青。

    李图站了起来,淡淡地道:“该是吃饭的时候了。”

    “饭桶下流你俩混蛋,竟然敢yīn我。”

    吴起此时总算明白,为何刚才范通和夏流川一看到自己就拨腿跑人,如果没有这两人的怂恿,或许自己就不会接下这个赌约。

    想到了那个赌注,脸sè由铁青涨成了紫红。

    ……

    “其实有句话我早想和大家说了…”一个如雷般抓狂的声音从他的口中迸发而出,让河畔正在苦苦啃着馒头的学子为之一顿,都瞪着眼睛看着吴起。

    当所有人奇怪的想听他到底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见这名闭着眼睛的少年大叫道:“其实,我是猪!”

    整个河畔一片寂静,目瞪口呆。

    “我知道。”

    此时,从一个角落突兀地响起了一个声音,一名胖子一手抓着馒头一手端着水,满脸的猥琐。

    接着,又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你终于知道了。”

    蓦然间,整个河畔轰然大笑,馒头、开水喷得满地。

    此时,吴起恨不得找一条缝钻下去。

    ……

    接下来,也有一些学子慢慢知道了磨刀的微妙,更加认真专心起来,全身心地投入。

    胖子范通在磨刀的时候,不时突然猥琐大笑,无意识地喊着:“我知道。”

    此时,也会响起另外一个声音:“你终于知道了。”

    脸sè一片铁青的吴起,则是咬牙切齿地看着胖子范通和清瘦少年夏流川,恨不冲上去抽耳光。

    ……

    为期三天的新生试炼终于结束了。

    身体挺拔,双眉如剑,浑身散发凌厉气息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众学子面前。乃是shè科的科长,也是这次试炼的主教官——景山。

    一个在王朝中享有盛名的用剑高手。

    此时,景山双目扫一眼皆是疲惫不堪的学子,厉声道:“学府的磨刀试炼,主要是为让你们明白磨刀的意义何在,磨刀去锈,去的不仅仅是柴刀上的锈,也是你们自己身上的锈。去掉身上的锈,才能开锋利刃,更进一步,同时,也是磨炼你们的意志、毅力、态度等。”

    “在此次试炼中,获第一名者可得五个学分,第二名者可得三个学分,第三名者可得两个学分,第四到第十名者可得一个学分。至于没有完成试炼任务的学子,则每一把柴刀扣掉一个学分。”

    “试炼竟然也有学分拿?”

    众学子听到有些愕然,谁也没有想到,有些没有完成任务的学子则是一脸苦恼,紧紧低着头。

    “第一名李图十四把,可得五个学分,第二名宁真和澹台纪各十把,可得三个学分,第四名常飞和米诺各七把,可得一个学分,第六名陈烈、尹小唯……”

    “想不到是瞎子拿了第一名,十四把,厉害。”一名学子看着李图不禁感叹起来。

    其他学子纷纷看着李图,一脸惊愕,这出乎他们的意料。

    宁真和澹台纪皆是看了一眼李图,吴起听到李图的名字,脸sè又是一片铁青。

    “试炼结束,终于有时间进入琴台了,不知道那本书与那柄剑代表什么呢?”李图静静地站着,心中在思索着脑海神秘出现的书剑,十分期待。

    PS:看过仙魔的都知道,嗯,希望不要见怪!!!

第九章 再入悬空琴台

    入夜,清风徐来,月光下的渭水波光粼粼,如银光闪烁。

    竹楼内外,一片寂静。

    李图躺在床上微微地闭着眼睛,顾不得身体上的疲劳,马上开始探索起脑海中神秘出现的书剑。书剑在开学典礼的那天,很突兀地出现在脑海中,即使是李图自己也是迷迷糊糊,根本就不知道是怎回事。

    这书剑出现在脑海已经三天了,但之前一直忙着试炼,根本就没有时间去顾及,现在看到脑海中浮现着神秘莫测的书剑顿时jīng神起来,忘记了身上的疲劳。

    一本黑皮书,一柄铁剑。

    黑皮书上有着一个古字,看起来古朴无华,平平淡淡,但让人感觉到它如山岳般沉重,如大海般渊博,是一个让人无法去描述的文字。而且,这个字似乎蕴藏着很深的奥义,让人无法去揣摩,去明悟。

    铁剑看起来同样是古朴无华,显得很普通,但剑身上却刻着一个‘王’字,散发着一股至刚至大至正的气息,显得非常不凡。

    “圣书王剑,这代表着什么?”

    默默地看着浮现在脑海中的书与剑,李图不由思索起来,却想不出一个所然,这似乎有些太神秘了。

    打开了黑皮书,出现了扉页,上面只有着一句话:儒者,胸怀天下!

    从这句话中,可以看出这似乎是一本关于儒家学说的书籍。

    “这才是儒者应有的胸襟,胸怀天下,何其的大气和大爱,但世间又有何人做得到?”

    李图心里不禁摇了摇头,最后感慨说了一句:“或许,只有传说中的圣人吧。”

    “只是可惜了,这书只能打开到扉页,不知里面是什么内容,真是有些期待。”

    接下来,李图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无法再打开书页,心里有些遗憾。然后仔细地看看那柄铁剑,除了剑身上却刻着一个‘王’字,散发着一股至刚至大至正的气息外,其它也如普通的铁剑那样,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书与剑都显得很神秘,无法探测,李图只好强忍下了好奇心,暂时放弃了探索。

    在书的周围围绕着琴棋书画四个古字,分别代表着悬空琴台,黑白棋城,无涯书山,万里画廊。目前,四个古字中,只有琴字亮着,其它三字皆是呈灰sè状态。

    “难道是因为我是琴师,所以我才能够进入琴台中?”李图看着琴棋书画四个古字疑惑起来,心中细细一想,似乎有这种可能。

    看着琴字,心中默念“进去”,李图再次出现在悬空琴台中,看着蓝天白云,浮岛悬空,云海变幻,心中感慨万端。而且,也只有进入在琴台中,他的眼睛才能够再次看得见。

    “或许,这就是仙境吧,一个如梦如幻的地方。”

    李图心中怀着激动和期待走向了琴台zhōng yāng的古琴,盘膝坐在蒲团上正想要抚琴时,眼闪过了些疑惑的神sè,然后轻道:“出来吧,《神音之序章》。”

    蓦然间,云海中出现一名盘坐在云朵上的白衣人,双手抚琴,一个个金sè音符从琴中飘起。白衣人面目模糊,看不清相貌,但能够从身形上看出应该是个年轻人。

    一个个金sè音符从琴中飘起,洒落在云海中,琴音如仙乐神曲般让人陶醉沉迷,而且没有一丝的瑕疵,完美无缺。

    琴音中似乎蕴藏着一股神秘的伟力,它不仅能洗涤人的心灵,也纯洁凝练琴者的琴心。淋浴在仙乐神曲中,李图似乎感觉自己的灵魂再次得到了升华,有着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飘飘然yù成仙般。

    三天的试炼,给身与心所带来的疲劳,似乎在这一刻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衣人的琴声就像天上洒落人间的神音,神奇而又神秘。

    神曲落幕,李图也渐渐从陶醉沉迷中清醒过来,立即就感到自己jīng神焕发,身上没有一丝的疲劳感,心中大喜:“想不到这神曲还有抗疲劳的功能。”

    接着看了看云海,看不到白衣人的踪迹心中有些遗憾,很想知道这名能够把琴技演绎到极致,奏出完美无缺神品音sè琴曲的白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金代表着尊贵、不朽,同样,金sè音符也代表着没有瑕疵、完美无缺的神品音sè。现在我才知道,判断一名琴师琴艺的高低,并不是琴师品级的高低,而是琴曲音sè的优劣。”

    李图的手指轻轻地在琴弦上划过,响起了一串琴音,然后闭上眼睛,静静地领悟脑海中突然出现的琴艺知识。

    “当一名琴者成为入品琴师时,就会有机会接触到一个更高更为奥妙的层次,音sè生品。”

    睁开眼睛,看着琴台后石碑上的“九品”二字,李图眼中闪过了领悟的神sè,道:“现在我明白了,为何我明明是六品琴师,却还停留在九品琴台上。原来是我九品的琴艺和琴技中有着诸多的缺陷和不足,没有达到相对的圆满,还没有接触到音sè生品的层次,所以才会停留在这里。”

    “停在这里,就是为了让我完善自己的琴艺和琴技,磨炼琴心,使九品的琴艺和琴技达到相对的圆满,接触音sè生品的层次。”

    突破九品,琴音完美。

    这是进入八品琴台的条件。

    这里的“琴音完善”只是相对于九品来言,也就是琴艺和琴技都达到了九品相对的圆满,也就是接触音sè生品的层次。

    音sè生品,李图第一次知道在琴者中还有这么一个层次的存在。

    “天赋有助于提升琴者的品级,琴心有助于提升琴者的音sè,怪不得在九品琴台就出现了如仙乐神曲般的《神音之序章》,原来这首琴曲有助于纯洁、凝练琴心。”

    “低品级的琴师重天赋,高品级的琴师重琴心。琴艺越到高处,琴心就越重要,反而天赋相对而言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李图看着这云海中悬浮的一座座琴台,心中生出了一股自信,默默地道:“有琴台的帮助,即使是国士也是指rì可待。学府要求我在一年内成为五品琴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琴棋书画四艺,其它三艺或许我也要适当接触一下,要不然辜负了它们的存在。”

    李图在琴台中逗留了一段时间,也退了出来,因为明天将要上自己进入学府的第一堂课,他要时刻保持着对学习认真对待的心态,而且也十分期待。

第十章 第一堂课

    第二天学府正式授课,李图和老仆再次起个大早,洗漱进食完毕,背着古琴走下了竹楼,却是看到竹楼前停着一辆烙着学府标识的黑sè马车,在马车前站着一名穿着灰sè长袍一脸恭敬的中年马夫。

    老仆看到了马车和马夫,脸上露出些疑惑,道:“少爷,这好像是学府的马车。”

    “学府的马车,来这有何贵干?”李图心头也有些疑惑。

    看到少年走下了竹楼,中年马夫走上几步,恭敬地道:“见过李公子,学府派我接送李公子今后的上下学。”

    “接送?”

    闻言,李图微微一楞,然后道:“只是区区半里路,也不用大费周章以马车接送吧。”

    “李公子,这是学府的惯例,凡是不住在学府里面的学子,都可以得到马车接送。”

    中年马夫偷偷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听说已经成为六品琴师的天才少年,只是可惜对方是一名瞎子。

    “哦。”李图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老仆道:“老末,今天就不用送了,我就乘马车去吧,也不用你每天都如此辛苦。”

    老仆呆了一下,看着眼前背着古琴的少年,轻道:“好的,少爷。”

    李图走上了黑sè马车,中年马夫也坐在马辕上,手中一挥马鞭,便不快不慢走上了林荫大道,然后急速行使,不多时就抵达学府的大门前。此时,大门前的草坪上停着将近百架的马车,学子纷纷下车,相互揖手行礼寒喧,有些清静的院门顿时热闹起来。

    年轻的学子们统一穿着白袍院服,显得格外清爽,再配上少年特有的蓬勃朝气,迎着东方初生的朝阳,散发着一股青chūn气息。

    李图整理了一下衣冠走下马车站在草坪上,引起了一些学子的注目,也有少数学子朝他打了招呼。

    学府大门后就是一条直通zhōng yāng广场的青石大道,两旁为青青草坪,亦有荷塘小桥,或零星立着画廊楼台亭阁等建筑,有着一股清幽之气。再向两旁外延伸,就是各科系的系院,在学府的左边为礼、乐、shè三系院,右边为御、书数三系院。

    刻意放缓脚步落在人群最后方的李图,在温暖的阳光中微微地抬着头,脑海中不断地浮想着学府的模样。此时,还未到上课时间,众学子三五成群停在青石大道旁的草坪上或站或坐着谈笑。

    不多时,从zhōng yāng广场传来了一记清幽钟声,学子们也不再交谈,纷纷起身向大讲堂走去。李图跟随在众人的身后,走到了大讲堂。

    大讲堂位于青石大道的尽头也是zhōng yāng广场前的左端。

    想着今后数年自己便要在这个地主度过,想着自己终于踏进了学府的大门,李图的情绪有惘然,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讲堂。

    讲堂很大,可以坐下数百名学子,此时,里面一片喧闹。

    “李图,坐这儿。”

    讲堂里,常飞看到李图走了进来,叫了一声然后招了招手,却是猛然一楞,才意识到李图看不见。不过在常飞楞神的时候,李图脸上带着些笑容走到了他的身边。

    “不是分了科系么,怎么还是一起上课?”

    看到李图从容地坐在位置上,常飞脸上闪过了些惊愕,根本就感觉不到他是一名瞎子,道:“虽然分了科系,但大部分的课程都是一样的,所以就合在一起上课。”

    在李图与常飞交谈中,一名严肃的教习走了进来,顿时讲堂内变得安静无比,不少的学子脸上也变得恭敬无比,想不到第一堂竟然是由学府的副院长左道白授课。

    左道白一身白袍,大概六十多岁的样子,严肃的脸颊上透着一股威严,双目充满了睿智,看着台下诸生道:“今天是你们进入学府的第一堂课,所以都要认真对待。”

    “第一堂课你们将要学习的就是什么是‘礼’,何为‘礼’,也是礼试上所考的题目。现在,我要你们用一句说出你心中的‘礼’是什么,如果答案合我意,可予两个学分。”

    台下学子听闻有机会可得两个学分,立即热情高涨起来,一副雀雀yù试的样子。

    “礼,就是礼仪。”一名学子立即站起来道。

    “礼,是行为规范。”又一名学子站起来道。

    接着一名又一名学子站起来,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礼是什么,不过答案基本是大同小异。

    轮到了陈列,台下诸生纷纷看着他,毕竟他是礼试的榜首,在问题上或许有不凡的解答。陈列看到众人都看着他,从容地站了起来道:“礼是社会的典章制度和道德规范。”

    “不错,很好。”左道白看了看陈列,点了点头。

    听闻到副院长的出声肯定,陈列心头也有些激动兴奋起来,似乎两个学分将要到手,毕竟在这么多答案中,只有他是得到副院长的肯定。

    “此人是谁?”李图小声地问着常飞。

    “此人名陈列,是礼试的榜首,是一个比较自傲的人。”常飞看了看此时似乎有些得意起来陈列,心中些不悦,又道:“副院长也是礼科的科长。”

    “答得不错,但是这两个学分我还不能给你。”

    台下的诸生闻言一怔,有些意外,然后纷纷看着陈列。陈列脸上一楞,呆呆地看着左院长,脸上露出了些尴尬的神sè。

    “还真以为自己拿定两个学分了啊。”

    坐在后面的胖子看着一脸尴尬的陈列,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接着,学子继续一个个说出自己心中的‘礼’是什么,不过都没有得到副院长的肯定。

    “礼,就是规矩。”

    一个有些意外的答案响起。

    “礼是规矩,这是什么答案啊?”

    一些对李图不感冒的学子脸上露出些不屑的笑容,纷纷看着李图,似乎等待看笑话。

    “不错,礼就是规矩,你可得两个学分。”

    台下诸生一楞,然后纷纷看着站起来的李图,陈列也是一怔。

    “又是他,该死的瞎子。”吴起看着李图一脸的不爽,想起在磨刀的那天,脸上神sè立即变幻起来。

    “什么是‘礼’,‘礼’就是规矩。”

    ……

    一记清幽的钟声传来,副院长左道白走出了讲堂,室内也立即喧哗起来。

    礼就是规矩,这是第一堂课副院长左道白要学子明白的道理。

    此时,大讲堂内突然走进了一名大概十七岁左右非常俏丽的少女,让诸学子眼前一亮。

    “见过师姐,小生这厢有礼了。”

    清瘦少年夏流川突然出现在少女的身前,甩了甩头巾,一脸潇洒地道。

    俏丽少女直接无礼眼前的油头粉面少年,在室内东张西望,然后脸上露出些笑容,向背着古琴的少年走去。

    “李公子你好,我们社长邀请你加入琴社。”

    俏丽少女看着眼前的少年递出了请柬,心中十分的好奇一名瞎子是如何成为六品琴师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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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剑传介绍:
一个仙妖盛行葬着诸多传说的古老世界里,却流行着琴棋书画四艺—— 美丽的狐妖为了学琴,在柴门前一跪就是百年… 喜欢下棋的聪明狗妖,却愿卖身为奴… 为了能够识字读书的牛妖,化身为学院的守门老人… …… 一名少年无意间得到了上古圣人的传承,同时也得到了上古已经失传的四艺绝技,使他琴棋书画四艺无所不能,样样精通。 从此,少年背着铁剑残琴游走四方,教可爱的小狐狸习琴,教猥琐的大黑狗下棋,教喜欢装傻的老牛写字,教凶猛吓人的女鬼画画… 同时,也与人斗斗琴,下下棋;又或者,提着铁剑去吓吓山中小妖…书剑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书剑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书剑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