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葬帝之地
“那是什么?”
李图愕然地看着那一条黑线,而黑线上的两个黑sè影子正抬着一具青铜古棺在一步一步行走着。在黑线的尽头,立着一座座的丰碑,在混沌中若隐若现,神秘莫测。
《符命之书》上的那只乌鸦也是有些愕然,想不到接引之路的尽头是这样的一幅画面,心中有种很诡异的感觉。
黑线上,每一座丰碑就是一座大帝之墓,葬着一名生前叱咤风云的无上存在,那里是他们安息之地。
黑线的尽头很模糊,在混沌若隐若现,根本就不知道其中隐藏了多少座丰碑,葬了多少名大帝。那里散着一股恐怖异常的气息,有大道之音在叹息着,有古老的歌谣在轻唱,丰碑中不时传出一声怒斥,震慑天地……代表着他们的英魂不灭。
“那里就是传说中的葬帝之地。”乌鸦沉声道,很严肃,心中有震惊,有害怕。
“葬帝之地?难道这条接引之路,就是为了接引死去的大帝去安葬?”李图有点意外,想不到最后是如此简单的结果。
“不然你以为是如何?”
乌鸦白眼一翻,压抑心中的恐惧和不安,也有些意外地道:“想不到葬帝之地是这个样子的,想不到啊,传说竟然是真的……那一条黑线应该是传说之中的‘大地之北’,世界的尽头了。”
“大地之北,世界的尽头?这么说,我们现在所在的空间并没有在冥土之中?”李图有点意外,一直以为自己所在的空间是冥土的某一处地方,因为一路走来,都感受到一股冥土的气息,让人十分不安。
“不知道,不过传说中的冥土似乎也建立在大地之北,我们在冥土之中也说不定,谁知道呢。”乌鸦摇了摇头,看着黑线上的那一具青铜古棺,又道:“传言,除了‘大地之北’,还有一个同样神秘的地方,称为‘天空之南’,这两个地方合称起来为‘天南地北’,意为天空和大地极尽之地,十分遥远,十分神秘,没有人知道在哪里。更有传言,其中‘天空之南’葬着圣皇,‘大地之北’葬着大帝……”
乌鸦越说越小声,很是忌惮,甚至是有些不安起来,四处张望着。
李图听到也是一阵阵的心惊肉跳,想不到这只乌鸦竟然知道如此大的秘辛,传了出去绝对会掀起翻天巨浪,不愧是鸟官圣皇时期的乌鸦,想必很有来头。而且,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在无意间来到了如此神秘的地方。
好一会儿后,李图看着那黑线上的那一具青铜古棺,有个小小的疑惑,问着:“既然‘大地之北’安葬的是大帝,你又说鬼谷子不是大帝,这是怎么回事?”
乌鸦瞥了一眼李图,一幅看白痴的模样,道:“大帝只是一个尊号,少年。”
李图感受到乌鸦那**裸的鄙视目光,目光不由一滞,有些不悦,道:“用得着这样鄙视吗?还有,本人已经十八岁,请叫我为青年。”
“呱、呱——”
“在本座心中,你永远是一个浑帐,少年!”乌鸦心头如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踏而过,这个该死的浑帐竟然把自己带到接引之路来了,更是看到传说中的“大地之北”,这个安葬着大帝的神秘之地。
接触动这些事情,谁知道会有什么发生,只是希望那个传说不是真的,要不然谁也无法离开。
“尊号?那本公子洗耳恭听。”
听到乌鸦的说话,李图一头黑线,心中忍不住骂了一句,但还很想知道有关“大帝”“圣皇”的秘闻,毕竟在世间有关他们的秘闻很少,造成现在都成了传说,杜撰出来的神话人物。
“其实‘大帝’和‘圣皇’这两个尊号,可以追溯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乌鸦一脸回忆昔rì峥嵘岁月的神态。
“不用说那么多个很久,我知道它的意思。”李图看到乌鸦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很是不悦,打断道。
“但的确是很久很久……”乌鸦瞥了一眼,又沉醉在回忆中
“死鸟,你玩我啊。”李图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这只乌鸦绝对是故意的。
乌鸦一脸玩味地看着李图,道:“儒家不怒,修心养xìng。少年,你的修心养xìng功夫真的不怎么行啊,只是一句话就让你动怒,动了肝火?怪不得到了十八岁还只是学士境,羞不羞啊。想不到数十万年后,儒之一道真的没落了,古来今往八十一圣啊,可惜了。”
李图听到心中一惊,细细一想后,又觉得乌鸦的点强词夺理了,连佛都有怒火,更何况是人。而且,也不看看现在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情况,还有心情开玩笑,怎能不让人生气,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别扯那些无用的。”
“任尔泰山崩于眼前,吾自岿然不动。少年,你差远了,远远还没有达到这个境界啊,太让人失望和心痛了。”乌鸦一脸怒其不争地道。
“任尔泰山崩于眼前,吾自岿然不动……”
李图听到了这一句话,脑海中顿时轰一声,似乎感悟到了什么,怔怔地在发呆,口在轻喃。自从上了云梦山,一路担惊受怕、惊恐万状的样子,那有半分的从容和镇定?失了书生本xìng,铮铮铁骨,此时想起,心头中不禁羞愧起来。
乌鸦看到李图脸上生出羞愧,接着身子一正,一股中正平和的气息从身上弥漫而出,不由愕然,刚刚自己只是调侃两句而已,想不到这小子当真了,竟然还领悟到了什么。
此时,也没有继续扯淡,道:“其实‘大帝’和‘圣皇’这两个尊号,可以追溯到史前太古,甚至是天地初开之时。当时,只有一种人能够有这种尊称……”
“完了?”李图楞了一下,等了好一会儿才问着。
“完了。”
李图怔了怔,感情这只乌鸦是拿自己寻开心,满脑子的黑线,不过还继续问着:“哪一种人?”
“呵呵……其实本座也不太清楚,这事情太过遥远了。”乌鸦眼中略闪过些尴尬,摇摇头道。
“看你也不是什么好鸟。”李图道了一句。
“本座本就不是什么好鸟。”乌鸦眯眯眼道。
“怪不得鸟官圣皇会封印你,更是夺了你的生命之源,想来你之前肯定是劣迹斑斑、无恶不作的一只坏鸟吧,活该。”李图微微一笑看着乌鸦。
“哼!少年话不要说得太过了。”
乌鸦怒目而视,冷冷地看着李图,恨不得从口出吞出一团火,把他给烤了。其实,它心中还有一句话不敢说出来,这句话是“其实鸟官圣皇也不是什么好鸟”。
此时,黑线上的两个影子停下了来,把青铜古棺放在黑线上,更是回头看了一眼在花海尽头的李图。
李图立即感受到,似乎有着两只厉鬼在黑暗中盯着自己,心中生出一股恐怖非常的死亡之感,十分压抑。
“果然是如此,接引之路不是人能够来的地方。”乌鸦有些颤抖地道,也害怕起来。
“什么意思?”
李图亦是不安起来,问着乌鸦,似乎乌鸦还知道什么秘辛。
“传言,凡是有人无意间进入了接引之路,或者是看到了大帝的落葬之地,都是无缘无故地死去。”乌鸦吐言道,心中想起了那一则秘闻。
“为什么?”李图问着。
“自然是不想让人知道葬帝之地,所有知道的人都得死。”乌鸦的声音有点颤抖。
“不是吧。”李图有点不相信。
“你认为那两个死人回头看你是为什么?那是想认清你的面容。”乌鸦断了李图心中的那一点妄想。
李图皱着眉头,也认同了乌鸦的说话。
“咚——”
天间地突然传来一声悠扬古远的钟声,低沉中蕴藏着一股淡淡的悲哀,似是天地的哭泣之声,整个世界突然变得肃穆、庄严起来。
“葬——”
一个古老而沧桑的声音,从黑线的尽头响起。
黑线上,那一具青铜古棺正一点一点沉下去。
天上,突然落下了雨。
李图却是看到雨中一片殷红,落下的不是雨水,而是血。
天地大悲!
黑线的尽头,一座座的丰碑中传出了一声声的怒吼,威震整个天地,似是不甘。因为他们,又看到了一个同伴在殒落……
李图感觉到自己的视线有点模糊了,在黑线上,一座丰碑正在慢慢地升起,无数座丰碑在怒吼,不甘……
“长长岁月,悠悠的歌;一滴苦酒,就是史书一册,一滴热血,就是丰碑一座……看千古烟波浩荡,听万民百世轻唱……”
黑线的尽头,那一个古老而沧桑的声音,在轻唱着,似乎是在抚慰着那一座座丰碑中的存在。
除了那一个声音,黑线上出现了无数的声音,似是轻唱,似是呼唤,似是哭泣……
那是万民百世之音。
“为何为如此?”
李图顿时泪流满面,静静地看着黑线上的一切,心中无比的悲哀,这是灵魂的悲哀。
乌鸦也是哭得一塌胡涂,道:“大帝殒,天地同悲,万物同悲。这是天地给予大帝的葬礼——”
“葬我于地北之上兮,守我故乡……”
李图和乌鸦听到此言,猛然一惊,相视一眼,这竟然是鬼谷子说出来的说话,死后的心声。
黑线之上,又多了一座丰碑,意味着又葬了一名如大帝般存在的人物。
在尽头,那个古老而沧桑的声音又响起。
“天苍苍,野茫茫,地之上,国有殇——”
血雨落下更大了,一朵朵的彼岸花都在低头哭泣着,滴下了一滴滴的血泪,整个花海一片的悲哀。
……(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王剑出
在黑线的尽头,无数座丰碑中传出了阵阵的怒吼,威震天下,但最后还是一点点地沉寂下去,似是十分的不甘……那一条黑线在一点点模糊着,那一座座的丰碑也在一点点模糊着,最后都消失不见,消失于混沌之中,似乎不曾存在过。
整个世界在沉寂,唯有接引之路上的彼岸花在滴着血泪,弥漫着悲哀。
李图视线模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脑海中始终萦绕着几句或许忘不了的话语。
“长长岁月,悠悠的歌;一滴苦酒,就是史书一册,一滴热血,就是丰碑一座……看千古烟波浩荡,听万民百世轻唱……”这是古老而遥远的葬歌,悲哀之中载着梦的希冀,梦的嘱托。
“葬我于地北之上兮,守我故乡……”这是鬼谷子死后的心声。
“天苍苍,野茫茫,地之下,国有殇——”这是帝之殇。
李图在看着,在想着……这是谁的梦,载着的又是谁的希冀和嘱托?大帝死后,为何依然要镇守着大地之北?这里一共葬了多少大帝?
上古神话时期,不是只有二皇三帝吗?但是这里不知道葬了多少名大帝,一座座的丰碑……
李图疑惑,这一切都扑朔迷离。
“少年,你没生在那一个时代,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不知道他们的事迹,自然是没有多少感触。”乌鸦突然摇摇头道。
李图心中很同意乌鸦的说法,对大帝不了解,对于他们的死去自然没有多少的感触。这是离他十分遥远的事,如同传说。在这之前。一直把圣皇、大帝当成传说、神话,谁想到。他们竟然是真的存在,而且他们的坟墓就在眼前。不过倒是十分好奇,上古之事扑朔迷离,让人忍不住去探知,问着:“哪些事迹?”
一个被无尽岁月所尘封的神话世界,或许在此刻会被掀开了一角,使神话再回人间,李图十分期待地看着乌鸦。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乌鸦似乎在努力地回忆着什么。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似乎不想再言。
“真的不清楚?”李图有些不信。
乌鸦摇摇头,没有再言,但李图十分肯定这只乌鸦肯定是知道了一些什么,只是它不肯说出来而已,似乎它心中有着一股恐慌。
“那么大帝是如何死去,他们都是无上存在,几乎无所不能,战力可破天。谁杀得了他们?”李图问着,这是最大的问题,知道谁杀死了大帝,那么一切都会慢慢揭晓。
乌鸦沉默了一会儿。道:“告诉你也无妨,杀死大帝的应该是天外之人。”
“天外之人?”
此时,李图突然想起了自己在黑白棋城中。所看到的那十万不死军士,他们最后杀出了九州。杀向了天外,永不入轮回。难道真的天外有天。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幕,在历史上都是真实的存在?
李图突然被惊住了,似乎知道了什么,好久一会儿才道:“难道我们这一方世界就是九州?”
乌鸦听到“九州”二字,眼睛突然瞪得大大,心中无比的震惊,它也只从鸟官圣皇那里听过“九州”二字。而且,鸟官圣皇提起的时候无比的严肃,严肃中似乎还透着一股淡淡的悲哀。提到此二字,连圣皇都有着悲哀,这是何等惊天动大的大事!
当时乌鸦也被震惊到,牢牢地记住了这两个字,很想问圣皇“九州”代表着什么,但是不敢问。想不到无数年后,竟然从一个浑小子口中说出来,如何不让人震惊。
九州似乎隐藏着什么惊天动地大秘密,大帝和圣皇的死或许与九州有关,这个浑小子是如何知道九州的,于是急声问着:“小子,你知道九州?”
难道九州真的是这一方世界?
李图有些惊奇乌鸦的震惊,很想从它的口中套出一些事情来,于是又道:“难道九州真的是我们这一方世界?”
“不知道。”乌鸦道。
李图看了看乌鸦,又道:“曾经有人带着十万不死军士杀向天外,你可知?”
“十万不死军士?那十万永不入轮回的不死军士?”
乌鸦似乎是在皱着眉头在想着,此时突然想起了一个传说,不心一惊,难道是说他,那一个杀神?传言,他曾经立下誓言,以永不入轮回为代价,只为杀出天外,而且这个誓言得到了天地意志的响应,这个小子又是如何得知这些秘辛的?
乌鸦死死地盯着李图,很想知道这个浑小子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这些秘辛它还只是从圣皇口中得知,平常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些。
“似乎你知道是谁啊。”李图看了看乌鸦,有点惊讶,想不到它真的知道。
“本座不知道,小子想从我口中套话,还差远了。”乌鸦强忍着心中的震惊,瞥了一眼口气很淡地道。
“我还知道不少,你可还想知道?”李图问着。
“如果你是打着交换秘闻的主意,就不用想了,本座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乌鸦直接拒绝了,似乎很不想知道这些事情。
“真不想知道?你可知道带着十万不死军士的是何人?”李图有点意外,不过继续问着。
乌鸦闭起了眼睛,不言不语。
此时,天空上传下了一股恐怖的毁灭气息,似乎要把这个接引之路毁灭了般,让人窒息。
“我们完了。”乌鸦突然惊惧地道,眼睛死死地看着天空。
“什么完了?”
李图有些不解,说话刚刚出口,就感受到一股无比恐怖的毁灭气息朝自己袭来,这是什么情况?难道真如乌鸦之前所言那样,所有知道葬帝之地的人都得死?
真不愧是乌鸦嘴,恶言句句成真。
那一股恐怖的毁灭气息在酝酿着,整个空间无比压抑起来,天空上渐渐出现了一柄巨剑,慢慢地凝成了真实。
“竟然由天地意志凝成的天地之剑,这是天罚,贼老天用得着这样吗。”乌鸦大叫起来。
天地之剑带着一股恐怖的毁灭气息,猛然斩落,整个空间都扭曲起来。
“浑帐,快举起《符命之书》,这是鸟官圣皇留下的,或许有用。”乌鸦焦急大声道,如果这一剑斩落,不仅李图灰飞烟灭,就连它也是一样。
闻言,李图急急举起了《符命之书》,而书上的那只乌鸦也是瞪着眼睛,大气也不敢喘,心中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所有知道葬帝之地的人都得死,原来并不是无缘无故地死去,而是由天地意志所凝成的剑斩杀了。
这竟然是天罚!
知道葬帝之地竟然会被天罚,李图感到有点荒唐,如此想来,这大地之北所谓的葬帝之地,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必然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天空中,天地之剑一剑斩落,带着一股毁灭的气息,把整个接引之路都笼罩在其中,让人根本逃无可逃。
举起了鸟官圣皇遗留下来《符命之书》,但是没有半点的效果,天地之剑依然斩落。
“鸟官圣皇,你这个大骗子,是你欠我。”
乌鸦所寄托的《符命之书》并没有挡住天地之剑,心中的那一点妄想突然破灭,不禁大骂起来,反正都要死了,还有什么忌惮。
此时,一直在李图脑海中静静盘旋着不动的那一柄铁剑,突然动了,从脑海中飞了出来,瞬间出现在天空中,生生地挡住了斩下的天地之剑。
两股意志在碰撞。
轰——
整个接引之路都颤动起来,似乎就要破碎了般。
看到突然出现的铁剑,不仅李图楞住了,乌鸦楞住了,就连天空上的那一柄巨剑似乎也楞住了,静静地立着,似乎在打量着铁剑一般。
天地之剑发出了一声剑鸣,似乎是在警告着铁剑,但铁剑依然不为所动,静静立在李图的上空。
此时,天空风云变幻,天地之剑在蓄势,散发出一股比之前更为磅礴的毁灭气息。
再次斩落。
铁剑静静地盘旋着不动,又一次挡住了天地之剑,却是被斩落了数十丈,剑身出现了裂缝。而李图突然喷出了一口鲜血,手中的《符命之书》也飞了出去,灵魂似乎破碎了般。
天地之剑再次剑鸣,铁剑依然不动。
又一次蓄势,斩落。
千万要挡住了啊,乌鸦死死地看着那一柄铁剑,心中祈祷着,此时它也不关心铁剑是哪来的。
铁剑再次被斩落,落在李图上空三丈处,出现了大量的裂纹,快要碎开了般。而李图则是大口大口鲜血吐着,根本无法站稳,跪了下来。
三次斩落后,天地之剑凝视了一下铁剑,然后慢慢地消失。在天地之剑消失后,铁剑也瞬间消失,出现在李图的脑海中,再次静静地盘旋着不动,只是多了一道道的裂纹,似乎快要碎开了般。
“竟然挡住了天地之剑,这可是天罚啊!小子,你那柄铁剑到底有什么来头?”乌鸦无比震惊地问着,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绝对不会相信。
只是此时,李图根本就听不到乌鸦的说话,他感到自己的灵魂正在一块块地破碎着,有着一股无法言喻的痛苦。
ps:不好意思,今晚这一章晚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不朽神性
接引之路上,彼岸花盛开得似火如血,如若一片熊熊燃烧着火海。
《符命之书》上的乌鸦震惊地看着李图,还没有从由天地意志凝成的天地之剑,和突然出现的铁剑碰撞的震撼中回神过来,有些发呆。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浑小子,竟然藏着一把能够与不朽帝兵媲美的铁剑,硬是挡下了必死的天罚。
他是从哪里得来的绝世神兵?
“少年你没事吧,少年……”
乌鸦看到李图有点不对劲,也知道出事了,天地之剑果然不是那么好挡的,毕竟天罚。不过能够从天罚中生还,这是不幸中的大幸。而且,天地之剑似乎是有意放他们一马,或者是放铁剑一马。
如果第四剑斩落,那一柄已经布满了裂纹的铁剑绝对挡不住,会立即碎开。只是乌鸦有点不明白,为何天地之剑会这样做?
难道是因为那一柄铁剑有什么特别的来头?
乌鸦对那柄铁剑的来历十分好奇,似乎它也是携带着一股意志,要不然如何与天地之剑对抗。
只有意志才能与意志对抗,更何况是天地意志,这把铁剑的来历肯定不凡。
此时,李图感到自己的灵魂正在一片片地碎开,精神意志在崩溃着,有着一股无法言喻的痛苦,整个肉身失去了一切的知觉。脑海中,那一柄铁剑布满了裂纹,如同蛛网般,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剑身,似乎就要碎开了般。
这时。铁剑发出了一声悲哀的低鸣,似乎终于承受不住了。一块块地碎开。
铁剑碎开,李图的灵魂也在碎开。意识完全崩溃,整个人倒在花海上,似乎死去了般。
“完了,这小子真的出事了,不会是死了吧。”
乌鸦眼睛一瞪,想不到最后挡下了天地之剑,但灵魂遭到了重创,令意识崩溃,还是撑不过来。这差不多是神魂俱灭了。整个灵魂被毁灭,天地之剑果然是够狠的。
难道这就是得知葬帝之地的最后结局,所有人都得死?
想起天地之剑乌鸦心有余悸,但接着眼睛又是一亮,想到了那一柄神秘莫测的铁剑。即使是布满裂纹,其威力大大受损,但它是可以挡下天地之剑的绝世神兵,蕴藏着一股不朽的意志,有着不朽神性。温养一番,其威力也是不可估量,不比帝兵差。
然后急急地道:“少年,少年。先别死,把那柄神剑给我再死啊。”
“少年,少年……”
乌鸦十分伤心。夺神兵的希望破灭,道:“你不能先把神剑给我再死么。这可是能够与不朽帝兵媲美的神兵啊,你死了留给我多好啊。不枉本座与你相识一场,败家的浑帐。”
“本座的绝世神兵啊——”
接引之路上,不时响起了乌鸦那撕心裂肺嚎啕,让人见者流泪,闻者伤心。
李图静静地躺在花海中,似乎死去了般,没有半点生息,只有肉身中还蕴藏着一股生机。
这时,脑海中的那一本“圣书”,突然发出了一股柔和散发着圣洁气息的白光,把李图破碎开的灵魂包裹了起来,一点点温养着。那一把碎开的铁剑,突然重组剑身,再次静静地盘旋在脑海,但剑身上依然布满了裂纹,似乎更加普通了。
“这么久了,这小子还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可能真的醒不过来了,灵魂都破碎了还能生还?”乌鸦不禁摇摇头,只是可惜了那一柄媲美不朽帝兵的铁剑。
乌鸦真的对它念念不忘,时刻要占为己有。
鬼谷子的葬礼过后,彼岸花的血泪也慢慢停了下来,但是还有不少血泪滴落在李图的身体上。
血染全身。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根本就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有乌鸦在寂寥地看着火红如血的花海,十分的孤寂、落寞,神情有点愁闷。
“本座的绝世神兵啊——”
花海中,不时响起撕心裂肺的嚎啕。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李图身上的生机越来越弱,肌肉在一点点萎缩着,似乎随时都可能会失去所有的生机。而且,整个身体都已经浸透在血泪之中,一片殷红,如同一具血尸。
“这些血泪似乎不简单啊。”
乌鸦闲着无聊开始研究起这些血泪来,竟然发现在血泪之中蕴藏着一股淡淡的、很特别的气息,虽然很淡,很淡,但是乌鸦还是感觉到了。
“这是什么气息呢,似乎有些熟悉啊?”乌鸦不禁眨着眼睛沉思着。
“该死,怎么越来越熟悉,却是一点想不起?”
乌鸦闭着眼睛,努力地在想着,突然双目一瞪,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是帝威!”
乌鸦瞪着眼睛看着这些血泪,心中无比的震惊,这些由彼岸花流出来的血泪之中,竟然蕴藏着一股很淡的帝威。接引之路,接引无数死去的大帝,使路上的彼岸花也染上了一丝帝威。
所谓帝威,就是大帝的气息。
所谓大帝,就是问鼎造化,全身上下都蕴藏着一股不朽神性。
这些血泪之中蕴藏着帝威,也就是说蕴藏着一丝很淡的不朽神性,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这是最好的仙丹神药,蕴藏着神奇的力量。如果能够提炼出来,融到自身的身体中去,绝对会让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洗髓伐毛,让自身蕴藏着一丝不朽神性,修炼起来可一步登天,或许有成为大帝的可能。
“这血泪竟然是绝世宝药啊,天地的瑰宝!”
乌鸦目瞪口呆,这里有多少血泪,一眼看去,皆是一片的血色。看着满地的血泪,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不断地转动,想打这些血泪的主意。只是可惜,被鸟官圣皇封印在《符命之书》中,一切的行动都受到了极大的限制,现在能够说话和感知外面的一切,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想要吸取这些血泪之中蕴藏着的那一丝不朽神性,那根本是痴心妄想了。
“呱、呱,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它一点点流走,我的绝世宝药啊,我的不朽神性啊——”乌鸦嚎叫起来,叫得撕心裂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血泪一点一点地消失,回到花根之中。
“啊,我受不了了,让我去死吧。”乌鸦大叫。
“啊,这小子早已经死了,他的肉身竟然可以吸取血泪,我受不了了,太气人。”乌鸦大嚎,满眼的妒忌。它早就应该发现了,怪不得李图死去了那么久,他的肉身始终蕴藏着一股生机,一直不断。
原来他的肉身正在一点点地吸收血泪为身体养分,那是让人无比妒忌眼红,甚至是让人无比疯狂的不朽神性。
“小子你真是命好,希望你能够成为一具绝世神尸。”
乌鸦满眼的妒忌,恨恨地道,此时李图的身体晶莹剔透,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宝光,蕴藏着一股强大的生机,无比的旺盛。肌肉、骨骼、腑脏等皆得到了血泪的滋润,变得不同凡响起来,似乎蕴藏着一股很淡,却是很特别的性质。
只是可惜,李图的身体只是在无意识地吸取着,速度非常之慢。但是,即使是这样,也让乌鸦无比的妒忌,双目血红。
血泪一点点地回到花根之中,眼看就要全部消失,乌鸦不由大急起来,想尽一切的办法想要截取一些血泪,最后只能在书皮上留下一滩血渍。
慢慢地,所有的血泪都回到了花根之中。
此时,接引之路猛然晃动了一下,似乎正在一点点地消失,葬礼已过,已经没有再存在的必要。
“发生了什么事?”
乌鸦也被突如其来的晃动惊呆了,“不好,这接引之路要消失了。”
……
“这是什么回事?这好像是云梦山啊,鬼谷子的道场。”
当乌鸦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在云梦山上,正落在李图的身边,不禁有点疑惑不解,小声咕噜着:“这么好,把我送出来了?”
然后打量了一下李图,满眼的妒忌,这时身上的宝光不见,**也不再晶莹剔透,一切恢复了正常。却是蕴藏着一股强大生机,似乎要活过来了般,而且,气息有了些很微妙的变化。
“果然是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不愧是不朽神性,神奇无比。这小子真是命好,竟然得了天大的机缘,只是可惜死了,不过有成为绝世神尸的可能。”
“少年,好好努力,本座看好你。”
乌鸦无比的眼红,真想一口把李图吞了,夺了那一丝不朽神性,此时忍不住调侃起来。此小子似乎不简单啊,不知道他有什么来历?
那柄神兵藏在哪里?
乌鸦在想着,想早点从《符命之书》的封印中出来,把这一切都夺了。
云梦山上没有白天与黑夜的交替,永远是蓝天白云,还有那永远不会消失的云雾。
李图静静地躺在草地上,似乎是一具还有着生机的尸体。
黑暗中,李图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一股柔和圣洁的白光包裹在其中,十分的温暖,让人无比的舒服。似乎,他还隐隐听到了一个个古老的声音,十分的沧桑。(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太阳神鸟
云梦山上无比寂寥,只是不时传出几声惨淡的鸦叫,才打破了漫长的沉寂。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一天,两天……乌鸦眼都不眨地盯着李图,细细地感受着其肉身的变化。但变化非常微妙,只是多了一丝淡到几乎感受不到的特xìng,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还真是觉察不到。而且,十数天来,盯到眼睛都发干了,才觉察到。
这多出的那一丝淡淡的特xìng,乌鸦无比的肯定,它就是不朽神xìng。
看到李图的身体吸收了彼岸花的血泪,真的融合了一丝不朽神xìng,乌鸦无比的眼红,心中嚎啕。这等可遇不可求的绝世宝药,竟然与自己无缘,眼睁睁地看着它流走,心中无比的痛苦,简直是要了它的命般。为何当初自己可以吸取到他身上的生命能量,而无法吸取彼岸花的血泪?
乌鸦冷静下来,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难道并不是《符命之书》上的封印限制了自己,而是自己根本就无法吸取?但是应该不可能啊,既然这个浑小子的肉身都能够无意识地吸取,自己应该也可以啊,那为何会这样?
“难道这个浑小子骨骼惊奇,天赋异禀,有成为大帝般存在的命?”
“扯淡!”
乌鸦斜睨着李图,如果真是这样,也不会到了十八岁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学士境,也不会这么早就死去。如果现在可以吐口水,真的想吐李图一脸,实在是太妒忌、太眼红了。不仅有可挡天地之剑的绝世神兵,还拿了鸟官圣皇留下来的《符命之书》,最后竟然融合了一丝不朽神xìng,如何不让人妒忌、眼红。
每一样东西传出去,都会让人无比疯狂。
“少年,本座说你是命好呢,还是不好呢?竟然拥有三件逆天的宝物,只是可惜,死得太早了。嗯,你死了,这些东西就不再属于你的了,本座也不客气,都收了。等本座脱困了,一定帮你找一个风水宝地,或许还真有成为绝世神尸,重新生出意识的那一天。”
乌鸦很**道地道,眼珠子乱转,只是可惜,那一丝不朽神xìng可能夺不过来了,不过总得要试过一番,否则如何甘心。
即使是十数天过去了,李图的肉身还完好无损,蕴藏着一股非常强大的生机,如同生人一般。
“真是一具好肉身啊,让人羡慕。”乌鸦流着口水盯着李图。
时间又是一天一天地过去,即使是乌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图的身体还是完好无损,只是生机似乎弱了一些。当然,一直以来,肉身得不到任何养分的滋养,自然会消耗生命能量。
此后,生机一点一点地减弱,随意时间的流逝,李图的肌肉也开始萎缩起来。但是始终不腐,生机始终不断,一直以非常微弱的姿态坚持着。
“不朽神xìng虽然厉害,但不应该可以让肉身一直保持着生机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乌鸦倒是有迷糊起来了。
大帝的尸体,因为有着不朽神xìng的存在,不朽不腐,但是不可能有生机的存在。
不朽神xìng与生机是两回事。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肉身的生机始终存在,乌鸦也不知道自己要到何时何rì才能脱困,一个鸟十分无聊,干脆沉睡起来。
……
云梦山上,峰峦迭嶂,山岚雾霭,云蒸霞蔚,气象万千……
峰峦间,不时传出阵阵清幽高雅的琴音,只见一名青年盘坐在一块巨大的峰岩上,对着云海安静地抚琴,神态宁静,动作优雅。
身边云雾萦绕,氤氲蒸腾,身影若隐若现,飘飘有出尘之表。
“哪个浑帐在弹琴,不知道本座在……”
乌鸦被琴音吵醒,立即大怒,却是看到了云雾中若隐若现的身影不由一楞,接着大喊起来,“鬼啊——”
“呱噪!”
那一名青年用手按住了琴弦,琴音即止,对着乌鸦淡淡地道了一句,神态淡然。
“我到底沉睡了多久,十年,百年……他竟然生出了意识?”乌鸦心中一惊,也回神过来,细细感受着青年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接着又是一怔,“小子你竟然没有死,怎么可能?”
“你很想我死么?”青年回头对着乌鸦淡淡地道了一句,一脸的微笑。
不对,他的身上虽然有着那浑小子的气息,但变化了很多,有点陌生,乌鸦看着李图也有点迷惑起来了。此时它竟然分不出眼前之人,是原来的那浑小子,还是尸体生出来的意识。
又或者,两者兼有——重新生出来的意识,残留着原主人的记忆。
接着,乌鸦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可能,就是不朽神xìng或许让他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才会让它感觉到一丝陌生。
“你连灵魂都破碎,几乎神魂俱灭,竟然没有死,倒是奇迹了。”
乌鸦感叹着,接着怔了怔了,是啊,这小子连灵魂都破碎了,即使是身体融合了一丝不朽神xìng,但是也不可能救得了他啊,难道是……又问着:“小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可保命的宝物,保住了你的灵魂,说出来让本座见识一下。”
李图端坐着,身上散发着一股沉静的气息,双手静静地放在琴弦上,似乎是在眺望着远方的云海。他也知道自己的灵魂遭到了重创,一点点地破碎开,连jīng神和意志都崩溃。但在最后,却是被一股柔和圣洁的白光包裹了起来,一点点地重组,一点点滋养着自己,才捡回了一命。
似乎,在迷茫的黑暗中,还听到了一个个古老的声音,声音很沧桑,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何人。
在他醒来后,也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发生了一些很微妙的变化,听觉、嗅觉、触觉等身体各方面的功能都强了很多,特别是那一种玄妙的感知,这是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很玄妙。而且,身体内似乎多了一丝什么东西,很神秘的存在。
虽然现在已经醒来,但灵魂遭受到的重创依然存在,不可能完好无损,而且意识海受到了重大的伤害,需要温养一段时间。
“喂,小子,你有没有听到本座的说话?”乌鸦斜睨着李图,口气十分不满。
李图微微一笑,收起了古琴站起来,对着乌鸦道:“在下李图,请问阁下尊名?”
“小子,你是在问本座吗?”
“当然,要不然是何人。”
李图一步步走下来,身上散发着一股沉静的气息,对着乌鸦点点头。
乌鸦微微仰着头,一幅睥睨天下的姿势,道:“本座就是正气凛然,气冲霄汉,义薄云天的大乌天,世人尊称本座为乌皇,乌帝,乌神,乌圣,乌祖……”
乌鸦一口气报出了十数个十分大气的名头,似乎十分得意。
闻言,李图微微一笑,却是正sè道:“在下看来是无恶不作,杀人夺宝,恶贯满盈的大恶霸吧。竟然还敢称自己为乌皇乌帝,你不怕犯忌?皇与帝,你可受得起,岂是你能称之。”
“小子,你莫要血口喷人,污蔑了本座的人xìng。”乌鸦斜睨着李图,满口反驳。
似乎这小子的心xìng变化很大啊,冷静从容,有着一股沉静的气息,竟然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威压。
“你一个心术不正、满肚坏水的乌鸦,跟在下讲人xìng,岂不是可笑?”李图笑了笑,乌鸦给他的感觉,就是一只满肚坏水的坏鸟,正好借此好好斥喝一番。
“呱,哪个混帐告诉你,本座是乌鸦了。本座乃是金乌,太古太阳神鸟的后裔,血脉无比高中,岂是你等蝼蚁可比。”乌鸦悖然大怒。
“金乌?”
李图倒是有些意外,道:“传言,太阳神鸟乃有三足,全身金光闪闪,可化为太阳,可焚山煮海。张口一吐,可焚一片天地,神威无敌,岂是你这等模样,都快成了秃毛鸟。你言你是金乌,太阳神鸟的后裔,那么你的第三条腿呢,可显示出来?”
此言一出,乌鸦立即无话可话,它的确没有第三条腿,不过冷冷地看着李图,道:“小子,你也不想想为何我会被鸟官圣皇封印在这里,与青铜古棺放在一起。”
“哦,为何?”李图问着,这倒是他疑惑之事。
“那是鸟官圣皇想以我的生命之源来复活鬼谷子,你可知我的生命之源是什么?那是太阳神源。”乌鸦愤然地道,现在它体内的太阳神源几乎被夺一空,只剩下一丝,快成了一只真正的乌鸦了。
“哦,原来如此,倒是可信。”
李图点了点头,不过又问着:“那么你的第三条腿呢?”
乌鸦没有再言,冷冷地闭上了眼睛,似乎是不屑于解释了。
李图笑了笑,把《符命之书》拿了起来,只可惜自己无法打开,道:“鸟官圣皇留下的《符命之书》,可是有什么用途,它应该不简单吧?”
乌鸦继续闭着眼睛,不言,神情无比高傲。
李图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只是把《符命之书》的正面朝下放下,也就是把乌鸦压在下面,然后继续坐于峰岩上抚琴。
“小子,这可是你的气度与风范?”乌鸦不禁大怒,这是对它的侮辱。
李图不言,只是静静地对着云海抚琴,于忘我。
“呱——”
“气死本座了。”乌鸦大吵大闹。(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符命之书
峰岩上,李图对着云海静静地抚琴,当一曲抚完后,又陷入了沉思之中,脑海中的那柄铁剑终于动了,但也碎了,布满了裂纹,显得伤痕累累。
这把铁剑很特别,可挡天地之剑,实在是出他的意料,似乎它也是某种意志凝成的,或许是代表着自己的意志。要不然,它碎了,自己的灵魂也跟着碎了?
只可惜,现在还无法知道得更多,无法知道剑的真正作用。不过,它最终还是动了,不是?
脑海中的书与剑,似乎越来越神秘了。
而且,自己的身体内似乎多了一丝很特别的特性,很神秘的存在,竟然根本无法探知,这让他很奇怪。这应该是在他沉睡中,多出来的东西,一直试探性地探索,却是无所获。
乌鸦在一旁大吵大闹,但看到李图静静地盘坐着并不理会它,也没有再闹,干脆闭嘴沉睡。
好长一段时间过去,李图才从沉思中回神,灵魂苏醒也有了一段时间,发现整座云梦山上只剩下自己一人。太子丹、太子苏、公子将、白衣女子等都已经不在,只是不知道他们得了什么机缘,又是在什么时候下山。
而他,似乎被困在云梦山上了,现在的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李图走了过来拿起《符命之书》,问着乌鸦:“你可知现在时间过了多久?”
乌鸦闭着眼睛没有说话,神情颇为高傲,李图知道它正气在心头。只是笑了笑。然后细细地感触《符命之书》,欲探知其中的奥秘。却是什么都没有感受到,似乎是很普通的一本书。但鸟官圣皇留下来的怎么可能是普通之物?
“何为符命?”
李图静坐着沉思,只要自己弄明白“符命”二字的意思,就知道它是一本什么书,有什么用途。符,在道家有符箓、符咒,如避尘符、静心符、清风符、重力符、轻身符,这是道家的一种法术,蕴藏着至高的奥义,非常奇妙;而在儒家。则是有墨箓,也可称之为墨宝,如闻先大国士送给他的那一个“御”字,字中蕴藏着浩浩荡荡的浩然之气,可挡第三步强者一击。
这就是他所知道的“符”,但是在后面加了一个“命”字,却是让他有些费解了,有很多字义都不能简单地从字面上去解释。
想不明白,李图也不再去想。而是开始静心读书,休养身体。
一天,两天……
李图只做自己想做事,如读书、抚琴、习字。颇为清心寡欲,如一名隐居于山林的雅士。而且,这一段时间来。也没有再运用灵识视物,因为意识海受到了伤害。需要温养,强硬运用了。反而让灵识受到伤害。一开始倒是不习惯那种黑暗的日子,但碰碰撞撞数天后,倒是有些得心应手的感觉,行动起来也没有困难。
而且,那一种玄妙的感知强了很多,冥冥中的一种感觉,或许以往的这一年中,自己太过依赖灵识了,把它当作了眼睛,忽略身体各方面的功能。
其实这样也不错,用心地去感受外面的一切。
乌鸦在闭目养神之时,也在想着一件事情,就是封印的问题。如果要等自己脱困,根本就不知道要到何时何日,而且,醒来了,也无法再忍受那种被封印的里子,那种无尽的寂寞,因此只能借于外力。
有一个很好的办法,就是给《符命之书》找一个主人,当《符命之书》有了新的主人,自然可以帮它破开封印,而让它奇怪的是,这个浑小子竟然不知道《符命之书》的用途。如果把办法告知了他,它倒是肯定这个浑小子会遵守诺言,帮自己破开封印,但是它有点舍不得鸟官圣皇留下来的《符命之书》。
这本《符命之书》不知道封印它多少年了,更夺了它的太阳神源,在它看来,这本《符命之书》应该是它的,是鸟官圣皇应该给它的补偿,让于他人,如何让它甘心。
这可是一件修行符术的绝世宝物啊,可遇不可求。
不过,当他帮助自己破开封印,出来后把他杀了,把他所有的一切都夺了过来倒是可以,还有他的那一柄铁剑。似乎这小子的来历不简单,身上的宝物不少,连灵魂都破碎居然还可以醒来……
不过,如果他没有遵守诺言呢?
乌鸦有些犹豫不决,但想到自己眼前的情况,如若这样沉睡下去,还不如去赌一把。
“小子,你真的想知道什么是《符命之书》?”乌鸦突然睁开眼睛道。
李图怔了一下,有点意外,这几天他倒是没有再关注《符命之书》,想不到这时候它会主动提出来,有点奇怪,道:“自然。”
“本座倒是可以告诉你,还可以帮助你真正获得它,不过本座是有条件的。”乌鸦道。
“什么条件?”李图点了点头。
“帮本座破开封印。”乌鸦道。
“鸟官圣皇的封印,我如何破得开,是不是太看得起在下了?”李图皱着眉头问着。
“当你真正成为《符命之书》的主人,自然可以很容易地破开封印,并不难。”乌鸦解释道。
李图思索着乌鸦的说话,似乎这本《符命之书》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一会儿后,道:“可以。不过,你出来后把在下杀了,怎么办?在下是否可以信得过你?”
乌鸦闻言一窒,想不到这浑小子一下子看穿了自己的心思,看来自己想得太简单了,接着大怒道:“小子,本座是哪种忘恩负义之人吗?”
李图摇摇头,笑了笑道:“很难说,你不是说过你并不是什么好鸟吗?杀人夺宝,背后捅刀子的事,你应该干过不少吧?”
“小子,你莫要血口喷人,污蔑了本座的人格。”乌鸦连声斥责,希望挽回自己的声誉。
“在下倒是可以信你一次,何为《符命之书》你可以先说来听听。”李图道。
“如果本座说了,而你并没有遵守诺言,本座岂不是吃亏了?”乌鸦道。
李图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下乃是儒家的修行者,最遵守诺言,也不作违心之事。而现在,也只有在下可以帮到你,你已经没有选择了,只能选择相信我。不过,倒是阁下之言,有些难以让人相信。”
“本座自然不会,这么多年了,本座只想出来。而且,本座的太阳神源几乎被夺一空,实力已经下降到了比你也强不了多少。”乌鸦摇了摇头。
李图笑了笑,乌鸦的说话倒是有几分可信,道:“何为符命?”
“你滴一滴血落在《符命之书》上就会知道,小子记得你的诺言。”乌鸦很干脆地道了出来。
“这么简单?”
李图倒是有些意外,这只乌鸦不会是想坑他吧。
“这是滴血认主,认主后,你自然会明白《符命之书》的一切,它到底有何用途。”
“真的如此?”
李图有些迟疑不决,并不十分相信乌鸦,不过倒是可以试试,看到有什么不对,也可以立即停止。
“你试试就知道。”
“好。”李图想了想,也就滴了一滴血在《符命之书》上。
只见血液一落在书面上,立即被《符命之书》吸收,接着出现一层层晦涩的波动,书皮上闪烁着一个个奇异的符文。
很晦涩,很神秘。
李图突然感觉到自己似乎和《符命之书》有了种奇妙的联系,当血融入了《符命之书》后,书中出现了一朵小小的火焰。
如果把书打开,会看到里面悬浮着一朵小火焰。
感受到《符命之书》的变化,李图强硬地运用灵识,看到那一朵小小的火焰,这朵火焰如有生命了般,不断地跳动着。此时,李图突然明白了,何为符命之书,这竟然是打开另一种修行的钥匙。
风、火、水、土、雷等……这是一种不同于儒家、道家、佛家的修行,这是一种符术的修行,很玄妙。
这倒是让李图很意外,而且还发现了这本《符命之书》中竟然还有一个方圆一里左右大小的空间,而乌鸦正是被封印在里面。
“小子可是明白了?”乌鸦看着李图道。
李图点了点头,道:“只能算是知道,明白倒是说不上。”
“那现在是遵守你诺言的时候了。”乌鸦心中忍不住有些激动起来了,多少年,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李图细细地感受《符命之书》传给他的信息,看了看空间中的乌鸦微微一笑,道:“可以。”接着很是容易抹去了锁于乌鸦身上的奇异符文。
乌鸦身上的奇异符文一抹去,立即激动得大叫起来,从书跳了出来,抖了抖身子,猛然化为一只丈余大的乌鸦,接着仰天大笑起来,道:“小子,你居然真的信守诺言,把本座放了出来,哈哈……”
“很好笑么?“
李图只是静静地看了看乌鸦,问着一句。
“当然。你说得不错,本座就是杀人夺宝,无恶不作的四大恶霸之首,大乌天。小子,你的死期到了,你的一切宝物,都是本座的了,哈哈……”乌鸦双眼发光地盯着李图。
“宝物?”
李图脸上露出了些疑惑地神色,问着,“在下身上有什么宝物?”(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锁鸦
乌鸦的躯体有丈余大小,双翅展开达到了三丈余,浑身的黑羽闪烁着金属光泽,如同铁石般坚硬。此时,双翅收回非常人性化般叉在腰间,双眼发光地盯着李图,流着满嘴的口水,道:“自然是你的那柄铁剑,那可是能挡下天地之剑的绝世神兵,能与不朽帝兵媲美的存在;还有就是保住你灵魂的宝物……你知道不知道,在你沉睡的那一段时间里,你的身体在接引之路吸收了彼岸花血泪,血泪之中蕴藏着一丝淡淡的不朽神性,那可是大帝般存在才有的不朽神性啊……”
乌鸦一脸的妒忌、眼红,此时恨不得一口吞了李图,炼化那一丝不朽神性。
“不朽神性?”
李图略微疑惑,接着一楞,明白了自己身体内多出的那一丝神秘无法探知的存在,就是乌鸦所言的不朽神性。怪不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原来是在接引之路中吸取的,问着,“那是什么东西,可有什么作用?”
乌鸦似乎是吃定了李图,或者是寂寞得太久了,此时很好心地说了出来,“不朽神性……这么说吧,何为大帝?就是因为大帝问鼎造化,身具不朽神性,才能成为无上存在,才能通天彻地、战力破天……只有身具不朽神性,才能成为大帝般的存在,俯视众生。可是天大地大,世间的修行者无数,即使十万年过去了,也不一定有人可成为大帝……成帝,难于登天。
多少年来,又有多少人蹉跎了岁月。终其一生也无法悟出一丝不朽神性;无法问鼎造化,最终只能屈服于岁月。一点点老去。天才,本座见过太多了。最终还不是跨不过那一道线,最后身死道消。然而,体内有了一丝不朽神性就不所不同,就可以不断地参悟,它等于指明了修行的方向,有了问鼎造化的机会。现在,你可知它的宝贵,那是一缕问鼎造化的机缘,绝对是可遇不可求。让人疯狂。”
“原来如此。”李图闻言后,心下也是一惊,想不到自己体内的那一丝东西有如此大的来头,竟然是一缕问鼎造化的机缘。
“不过,现在你的修为实在是太低了,只能算是刚刚入门,即使是有了不朽神性也是无用,根本无法参悟。只能是怀壁其罪,一点好处都没有。”乌鸦摇摇头打量着李图。然后露出了一些怪笑。
李图点了点头,明白了不朽神性,但乌鸦所说的怀壁其罪说得也不错,以他现在的修为。那一丝不朽神性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一个祸患。然后指了指《符命之书》,问着:“这《符命之书》似乎是符术修行的一件筑基之物,不过这符术一道的修行。在下还是不太了解,阁下可否说一二?”
乌鸦闻言微微一怔。也不急于一口吞了李图,道:“这符术的修行你不知道?虽然在鸟官司圣皇时期。天下修行符术之人并不多,但也不至于如此孤陋寡闻啊……难道是外面的天地发生了大变,符术一道没落了?”
“完全没听说过,或许真的没落了。”李图摇摇头,听乌鸦之言,这符术一道似乎是与儒、道、佛等并肩的修行之道。
“既然你想知道,本座今天的心情也好,说说也无妨。《符命之书》虽然是一件筑基之物,但这是鸟官圣皇亲手打造的护具,其价值根本无法估量。虽然比不上什么不朽帝兵,但也算是一件天下少有的宝物,对修行符术一道很有帮助。至于符术这一道……是完全不同于你儒家等其他修行的体系,它以天地间的风、火、水、土、雷等,一切天地之力为核心,不断地感悟天地,感悟这些力量的奥义。你的《符命之书》中出现了火焰,说明你最适合修行火一系,修到臻境时,可焚山煮海,一个念头焚掉一个天地……”
“一个念头焚掉一个天地,如此厉害?”李图倒是一惊,有点无法想象。
“当然。不过每一种修行修到臻境时,都是一样,通天彻地无所不能。”乌鸦斜睨着李图,怪笑了几声,道:“不过,你乃儒家门徒,好好的浩然之道不修,修行他道干什么?舍本逐末,得不偿失。”
李图闻言一窒,不过当即点点头,道:“阁下说得也是,是在下心生贪念了,该好好自省。”
“小子,其实本座真的不想杀你,毕竟你帮本座破开了封印,只是可惜你融合了那一丝不朽神性,本座只是不得已而为之。而且,你身上的宝物,也太让人眼红了。”乌鸦有点婉惜地道,似乎真的是有了感情似的。
李图笑了笑,道:“那么阁下是打算不想遵守诺言了,难道上古时期的大妖都是如此的模样,诺言轻如毛,说过了就忘?”
乌鸦眨了眨眼睛,厚着脸地道:“本座有说过出来不杀你吗?也不能说诺言轻如毛,说过了说忘,那是要看对象的,你不值得本座遵守诺言。”
“那么阁下铁定要杀人夺宝了,夺我之命了?”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小子你有什么心愿尽可说出来,看在你帮本座破开封印的情面上,定然帮你实现。本座一向都是一诺千金,义薄云天……”乌鸦厚着脸在吹捧着自己,浑然忘记了自己要杀人夺宝之事。
“停,你得了吧,怪不得你浑身的羽毛硬如铁石,原来是如此练出来的……心愿啊,倒是没有。不过,挺谢谢阁下告知在下的一切。”李图笑了笑站了起来。
“你这小子倒是看得挺开的,有气魄,真是有点舍不得你了。”乌鸦一脸欣赏地道,右边的翅膀拍了拍旁边的岩石,如同拍人的肩膀一般。
只是岩石如同被一柄威力无比的铁扇拍打着,顿时碎开,一时间飞沙走石。
“是了,阁下还知道些什么秘辛,如大帝、圣皇之类的……可否说一二,好让在下瞻仰一番大帝的风采。”李图道。
“本座是知道不少,但是有些不能说。”
乌鸦摇了摇头,然后一脸凶相地盯着李图,身上如铁石般坚硬的黑羽,不断摩擦着,发出阵阵的刺耳声,道:“小子,本座说了那么多,也该满足你了,现在是该上路了。”
“阁下说得也是。”
李图的念头一动,手中的《符命之书》突然散发出一股晦涩的波动,一个个奇异的符文闪烁出来,然后飞向乌鸦,一个个锁在身上。
奇异的符文化成了一道道的锁链,锁在乌鸦的身上,那丈余大小的躯体立即被锁上了十数道,然后一点点地变小。
“小子,你竟然坑我,并没有真正地破开封印。”
看到这些熟悉的奇异符文又锁在自己的身上,乌鸦脸色立即大变,眼睛瞪得如斗。当它出来后,已经细细地探查过全身,就连自己的灵魂也细细查过了一遍,但并没有发现身上还有符文的气息,因此才敢吃定李图。想不到,这小子还真的留了一手,不,应该是鸟官圣皇留了一手。
符文锁在身上十分难受,如万针穿心,痛楚无比,不断地挣扎着,但是越是挣扎锁得越是厉害,不到数息的时间,就被锁成了一只平常大小的乌鸦。而那些奇异符文化成的锁链已经隐入躯体内,消失不见了。
“明知道你心术不正,一肚子的坏水,还敢放你出来,自然是有对付你的办法,也是遵守在下之前的诺言。如果没有半点后手,就如此放你出来,我岂不是傻瓜。乌鸦,你看我像傻瓜吗?”
李图此时的脸色很平静,没有半分的得意或是恼怒,当他看到被封印在《符命之书》空间中的乌鸦,还犹豫过要不要放它出来。毕竟,它乃是上古大妖,修为深不可测,如果不遵守诺言,真的可能是杀人夺宝,自己就小命难保了。但当了解鸟官圣皇留下来的封印后,就发现自己的考虑是多余的,因为鸟官圣皇帮他留了一手。
“鸟官圣皇你坑我,你个大骗子,是你欠我的。”
乌鸦无比的憋屈,本以为出来后凭借这些宝物可以叱咤风云,谁知道转眼间又被打回了原形。心中的那一口气被生生地堵了回去,让它无比的难受,气得浑身发抖。
李图用灵识看了看被锁成平常大小般的乌鸦,发现它全身的修为都被锁住了,也没有再担心,平静地道:“如果阁下没有想过杀人夺宝,夺我之命,在下自然不会再次锁你,自然是还你自由,只是可惜了。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这是阁下之过,怪不得在下。”
“小子,你也别得意,本座只是没有想到鸟官圣皇还留了一手而已。而且,本座也知道不会那么简单。”乌鸦一脸不屑地看着李图,其实它心中早已经有了这种结果。
“阁下说得也是,如果没有鸟官圣皇留下的一手,在下自然是无办法对付你,但在下还会放你出来吗?”李图摇摇头,没有再理会已经变成了一只平常般的乌鸦,坐于峰岩上细细地感悟手中的《符命之书》。
那一朵如有了生命般的火焰。
这是另一种修行,风、火、水、土、雷……
修还是不修?
李图有点犹豫不决,乌鸦说得也不错,“你乃儒家门徒,好好的浩然之道不修,修行他道干什么?舍本逐末,得不偿失。”(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将离开
峰岩上,李图静静地坐着,精神在细细地地感受着《符命之书》散发出来的晦涩波动,感受到了书中有一小朵如有了生命般的火焰,在不断地跃动着。似乎与自己的精神,或意志,或灵魂,或生命联系了起来,这是一种很奇妙的联系,一时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这一小朵火焰虽然很微弱,却散发着一股很奇特的气息,如同一个生灵一般,十分神秘。
“这就是符术的修行么?火的力量,一个念头焚掉一片天地……”
细细地感受了一会儿后,李图停了下来,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打开这本书,打开了,或者就意味着自己打开了符术修行的大门。
一个崭新的世界将会出现,风、火、水、土……
此时在犹豫不决,乌鸦的那一句话始终萦绕在耳边……
乌鸦虽然被鸟官圣皇留下来的奇异符文锁住了全身的修为,丈余大小的躯体也变成了平常大小般的乌鸦,但李图并没有把它收入《符命之书》那一个方圆一里大小的空间中,任由它自由活动。
此时的乌鸦虽然非常憋屈,但对李图也是毫无办法,现在自己的小命已经掌握在这个浑小子的手里,看到他在细细感受着《符命之书》,眼珠子不禁转动了几下,然后斜睨着,道:“小子,你真的要修行符术一道,可是想清楚了?”
李图怔了怔,有点意外,想不到乌鸦这么快就平静下来了。道:“阁下可是有什么建议,可否说一二?”
乌鸦飞上一块岩石上。盯着李图看了一会儿,道:“修行符术也不是不可。毕竟在古时也有不少人兼修他道的,成就辉煌,甚至于无上存在。例如鸟官圣皇,符术修到臻境,就是一个念头焚掉一片天地……不过,人的精力毕竟有限,无法兼顾两道。本座亦见过有不少的天才,自视天赋过人,兼修他道。但最终碌碌无为,沦为平庸。不过,你可以以浩然之道为主,符术一道为辅,涉及一些也是好的,毕竟符术一道与浩然之道并不相冲。”
“阁下言之有理,正合在下心意。”
李图点了点头,不知道乌鸦怎么突然变得好心了,微微有些奇怪。说实话。此时也很好奇符术一道,毕竟是一个崭新的修行体系,它的吸引力是毋庸置疑,很想去好好了解一番。
这时也不再多想。正欲打开《符命之书》却是突然停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对着乌鸦道:“阁下你不安好心啊,在乱我心。”
“小子。你是什么意思?”
乌鸦悖然大怒,气得浑身羽毛倒立。脚下更是一个踉跄就滚下了峰崖,好一会儿才飞了上来。怒目而视。
李图本来不想打开《符命之书》,毕竟自己的修为才是学士境,突然打开了符术一道的修行大门,必然是分心。但乌鸦的说话也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了解一番未必是坏事,想了想,也就打开了《符命之书》。
书打开后,散发着一股奇异的波动,里面悬浮着一朵小小的火焰,不断地跃动着。
“嗯,似乎也没有什么啊?”
李图怔了怔,发现并没有出现自己期待中的异象,微微失望,然后用灵识细细地打量了一下这朵火焰,也没有发现有什么新的奇异之处,不禁皱了皱眉头。
“小子,即使你有了《符命之书》,也不是一打开就可以踏入符术的修行之门。符术这一道,需要很高的天赋,并不是谁都可以修炼的。不过,有了鸟官圣皇留下来的《符命之法》,即使是一头猪也可以在短时间内入门。小子,本座给你一句忠告,你的灵魂受到了重创,还没有恢复过来,精神构建的意识海十分虚弱,现在并适合修行符术。”乌鸦在一旁不屑地道,也给了李图一句警言。
李图并没有理会乌鸦,只是用灵识细细地打量着这朵火焰,这朵火焰虽然如有了生命了般,却是与普通的火焰并没有区别。
“难道是我的方法不对?”
好一会儿过去了,李图还是一无所获,不禁疑惑起来。似乎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以为一打开《符命之书》就可以踏入符术的修行之门。
接着用精神慢慢地感触这朵小火焰,却是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感受到它的变化、跃动,心中不禁一喜。
“原来如此。”
李图用精神不断地去感触,发现这一朵火焰竟然是由一个个奇异符文组成,不禁惊讶起来。
这些符文很晦涩、神秘,让人无法理解。
“咦,这小子似乎摸到了门路了。”乌鸦微微惊讶一下,想不到之前一个根本就没有听说符术一道的人,竟然如此之快就摸了门路。
李图捧着打开的《符命之书》静静地坐着,精神完全沉浸于这一朵火焰的世界中,感悟着那一个个奇异的符文,神情无比的专注,忘记了一切。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图对这些奇异的符文终于有了一丝明悟,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一天过去,那朵火焰中的符文明悟了十分之一。
两天过去,明悟了五分之二。
三天过去,明悟了五分之四。
……
“想不到一朵小小的火焰中,竟然蕴藏着上万个符文。”
当明悟了最后一个符文,意识海中轰然一声,出现了一个白色的符文。这个白色的符文乍一看,如同一朵火焰,此时正静静地盘旋在识海中。
意识海中突然出现一个代表着火焰的符文,让李图脑海一痛,豆大的汗珠不断地头出冒出,差点就晕了过来。
原本灵魂受到了重创。精神构建的意识海就十分虚弱,不堪负重。还没有恢复过来。这一段时间,更是不断地强运用灵识。更是伤痕累累。
此时凝结出了一个代表着火焰的符文,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意识海更是虚弱了,差点就再次崩溃。
“好险啊。”
好久一会儿,李图才从剧痛中恢复过来,却是听到乌鸦在一旁怪叫着,开心不已,看来它说得并不错,自己现在并不适合修行符术。
不过。此时也顾不得多想,精神沉浸于意识海中,细细地观察着意识海中那一个代表着火焰的符文。
这一个符文,代表着符术一道的修行,也意味着李图打开了符术的修行大门,从此踏入符术的修行之路。
“原来这就是符术。”
李图的念头一动,一朵小小的火焰立即出现在掌上,此时精神却是更虚弱了,掌中的火焰一点点地熄灭。
……
一连数天过。李图也没有再动那本《符命之书》,也没有去修炼符术,一直在静心读书,温养身体。希望能够尽快恢复过来。
几天中,李图在云梦山中随意地走着,挖了不少的珍贵药材。身体倒是差不多恢复了,血气旺盛。但是灵魂方面,则是需要长时间的温养才能彻底恢复过来。
在山上。发现了不少的石刻,有兵法、剑法、星相、术数、药理……
李图一一地记了下来,毕竟这些都算得上是世间的绝学,打算回去后,整理成书册。
演兵岭上,李图没有再遇到那名甲胄将军,天书崖中的那一名断舌中年男子也没有再出现,此时只是静静地盘坐在山头上,脑海中细细地回忆着“撒豆为兵、斩草为马”的神通。
“可惜了,如果再感受几次,或许真的可以摸到这门神通。”李图还是有点念念不忘。
“呱呱——”
乌鸦在天空中盘旋着,这几天也在山中挖着一些药材,以补充体内的生机,此时看到李图静静地坐在一座山头上,一抓一撒已经持续了好长的一段时间,不禁十分好奇,于是飞了下来,问着:“小子,你在干什么?”
“在修炼神通。”李图也停了下来。
“嗷——”
乌鸦突然朝天狼嚎起来,接着双翅捧腹大笑,道:“哈哈……笑死本座了,原来这傻小子在修炼神通,本座还以为是在干什么呢。”
“笑什么笑,很奇怪吗?”李图怔了一下。
“本座从来就没有见过如此修炼神通的,哈哈……笑死本座了,这个傻小子。”乌鸦倒在山头上满地打滚,捧腹大笑,开心不已。
李图一头的黑线,站了起来转身离开,接着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问着:“大乌天,自从在下沉睡到现在,时间大概过了多久?”
“哈哈……本座不太清楚,但至少有一年余了。”乌鸦爬了起来,咧嘴道。
“至少一年余?”
李图不禁一怔,原本以为只不过是一两个月的时间,但是没有想过竟然是一年余了,而且还是至少。看来等自己的身体恢复过来,得赶紧下山了。
“小子,你想下山?”乌鸦问着。
“不错。”李图点了点头。
“小子你不用想了,云梦山这个秘境已经关闭了,你下不了山了。”乌鸦道。
李图早就隐约知道云梦山这个秘境已经关闭了,所以听到并没有多少的惊讶,不过倒是有些着急,毕竟被困在这里并不是什么好事,问着:“真的不能出去了?”
“不能,等下次秘境自动开启吧。”乌鸦咧嘴一笑道。
“阁下可知下次开启会是什么时候?”
“一两年,或者一两百年,谁知道。”乌鸦丝毫不在意地道。
李图皱了皱眉头,转身离开。
“小子,你想出去,倒不是没有办法。”乌鸦突然道。(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天空一声巨响
闻言,李图停下了脚步,转身问着:“你有办法?”
“当然是有办法。这个秘境现在无人控制只是自行运转,其结界的威力自然是大降不同以前,它还是无法困得住本座的。不过呢,本座付出的代价大了一些,毕竟现在的修为大损,不同往昔,想破开也不是很容易。”乌鸦飞了起来,平视着李图道。
李图点了点头,也猜测出了它的心思,道:“你想我还你自由,也不是不可…….不过呢,在下还真有点信不过你,出了云梦山后,在下可不想被你时刻惦记着。”
说完,李图就走下了山头,此时并不急着下山。
“嘿嘿……那么你一世就被困在这个秘境里吧,天天啃山药。”乌鸦大怒,飞上了天空。
李图在峰峦间随意走着,锻炼着自己的感知,不知不觉走到了舍身崖上,重走那一条栈道,脑海中不禁又想起了那名鬼孩。那一张灿烂却是惨白的笑脸,一次又一次地拉着自己跳崖,把自己折磨得死去活来得,最后不知道怎么到了鬼谷。
“这倒是奇怪了,云梦山我几乎走了遍,也没有发现鬼谷在哪里,难道鬼谷并不在云梦山上?”
李图在悬崖上静静地站立着,不知道自己再次跳下去会是什么情况,是进入了鬼谷还是摔得粉身碎骨?这个崖底他已经去过,只是一片的乱石,并不是鬼谷的入口。
“小子,你想在舍身崖锻炼意志?”乌鸦突然从天空上飞了下来。停在一块岩石上。
“锻炼意志?”李图微微疑惑,难道这是舍身崖存在的意义?
“不错。传说这是鬼谷子为了锻炼新入门弟子专门铸造的舍身崖。可锻炼人的意志,一次次的跳崖。体验生死间的恐惧,一点点地磨练意志,通过了舍身崖的考验方可真正成为他的弟子。不过,听说能够成为他真正的弟子并不多。”乌鸦皱了皱眉头沉思了一下道,看了看李图,接着又调侃了一句:“少年,好好努力,本座看好你,你一定会成功。”
李图一头黑线。皱了皱眉头,道:“是了,阁下可知道鬼谷在哪里?”
乌鸦微微一楞,伸出了翅膀指了指天空,道:“就在上面。那可是九龙之地啊,在那里修炼,可以让人一日千里,竟然被鸟官圣皇就这样斩了,可惜最后还是无法复活鬼谷子。太败家了。看得本座都心痛。”
“嗷——”
“还有本座的太阳神源……”乌鸦突然狼嚎起来,无比的心痛,体内的太阳神源几乎被夺一空,只剩下了一丝。
李图愕然。想不到鬼谷竟然在天空上,不禁抬头望上去,却是一片的白茫茫。知道自己是受了灵识的限制,无法看到。不过知道了鬼谷在那里。欲探知的好奇心也弱了下来,而且鬼谷之中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成了一片死地。对着乌鸦道:“大乌天,我进入古井之时有一名鬼孩跳了进去,你可知道它现在在哪里?”
“鬼孩?”
乌鸦楞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李图一怔,奇怪地问着:“你不知道?它跳进古井后就消失不见了。”
“这些事情谁知道,这有可能是鬼谷子的恶念,或者是某种意志所化成……有点神秘,也有点诡异。”乌鸦在扯着。
李图沉默了一下,又道:“之前,古井中伸出了一个黑不溜秋的鬼爪,这事你应该知道吧?在下看它……很像阁下你的爪子啊。”
“不知道。”
乌鸦怔了一下,立即回答,然后飞走,一溜烟地消失了。
李图不禁笑了笑,如此看来,那名鬼孩也有可能是乌鸦搞的鬼。
站了一会儿后,也走下了舍身崖,在云梦山的山林间采了一些年份较老的药材,如千年人参、首乌、灵芝之类……皆放入了《符命之书》中的那一个空间之中,同时也把身上的铁剑、古琴等一些随身携带的东西放了进去。
“这本《符命之书》倒是有些像典籍上记载着什么乾坤袋之类的宝袋,想不到还真有这种东西,不过放东西倒是方便得很。”
在山上又过了数天,李图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体内的血气无比的旺盛,于是走下了云梦山,来到了云海之中。可是在云海之中,一直走不到尽头,或者是在不断地绕圈子,根本就没有出路。
“难道真的只能走威逼乌鸦这一条路了?”
盘坐在云海中,李图紧皱着眉头,现在乌鸦的小命紧握在他的手中,他也不怕乌鸦不肯就范。只是这并不是他的本意,如果还有他路,自然不会如此做。
此时乌鸦也落在李图一丈外,看着李图紧皱着眉头,道:“小子你不会是想打本座的主意吧。”
李图立即笑了笑了,道:“既然阁下有办法,自然是请阁下出手。在下可为你解开封印,让你恢复修为。不过,你必须要跟在在下的身边。”
“小子,让本座跟着你,你是不是异想天开了,这怎么可能。”乌鸦闻言楞了一下,接着又道:“如果是彻底解开封印,倒是可以考虑。”
“这可能吗?”
“那么就在云梦上呆着吧。”乌鸦淡淡地道了一句话。
“那么你现在就消失于世上吧。”李图淡淡地道。
“那么你一世就被困在这里。”乌鸦也不示弱。
……
燕云东境,齐国边境上。
一辆马车正在奔驰着,掀起了一路的尘埃。
马车内,端坐着一名少女,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
此时正在静静地看书着,虽然马车一直在奔驰着,但车内并不显得巅颇。
马车之中除了那名十六七岁的少女,还有着一名年纪相差不大的侍女,此时安静地坐在一旁,眉间微蹙着,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一会儿后,少女似乎是看书看累了。放下手中的书卷停了下来,此时旁边的侍女立即挪了挪身子,双手放在少女的太阳穴上,轻揉起来。
此时眉头还微微蹙着,欲语却不语。
“有什么你就说吧。”少女似乎看到轻声道,声音很清淡。
“公主,一路上连个护卫也不带,这是不是太过儿嬉了,这里已经不是燕境了。”侍女终于把自己的担忧道了出来。
“一路上带着诸多的护卫。反而暴露了身份,行走起来更加不方便,轻车简从则是不同。况且,此行乃是去梁山求学。是在齐国。”少女摇摇头,而且她知道赶车的那名青年并不是普通人,而是保护着他哥哥游历了六国的护卫。
有着他。只要不是大军来围剿,她自然是平安无事。
“可是也得带几名护卫啊。或者干脆表明了身份,让齐国来保护。”侍女略微有些不解。而且感觉自己的压力越来越大,如果公主在路上有什么损伤,或许自己会被诛族……
“我不喜欢。不过你不用担心,即使能同意让我出来,自然是有着能够保护我的力量存在。”少女摇了摇头,又拿起了书卷读起来。
侍女怔了一下,也不再说,不过不明白公主所说的力量是指谁,难道是那名车夫?不禁摇了摇头。
马车前进的方向,直指齐国的梁山。
梁山之路,三年开启一次,上了梁山就是圣手书生萧让的弟子。
只是,梁山路上有着道道的关卡,一关比一关难,燕云七国内不知道有多少出色的学子,怀着无比自信乘着马车翻山越岭到了山下,最后能够披荆斩棘走上山看风景的只是寥寥几人。
燕云境内有一句话,状元易取,梁山难上。然而,燕云境内同样有着一句话,没有三分三,岂敢上梁山。所以凡是敢上梁山的学子,必然有过人之处,自身不凡。
久而久之,闯梁山也成了一道风景……
虽然现在上梁山的路越来越难走了,但此时,燕云境内,有着不少的马车向梁来驶来。
皆因着,梁山上住着燕云第一人,棋书双绝皆已入圣。即使是琴画亦是不凡,只是比他的棋书略逊一筹而已。
而且,还是一名第四步强者。
一个传奇般的人物。
又有谁不想上梁山,拜其为师?
燕国的七公主燕素,就是其中之一。
……
“天空一声巨响,本座闪亮登场!多少万年了,本座终于出来了,重见天日。”
此时,天空上一个晴天霹雳,一只丈余大小的乌鸦从一条裂缝中飞了出来,化为一道乌光逝去。
李图坐在乌鸦那如铁石般坚硬的背脊上,听到这句说话差点就从上面滚了下来,满头的黑线。此时,乌鸦更是离谱了,眼珠子乱转,在天空中不断翻滚着,作着各种高难度的飞翔动作,似乎是想把李图摔下去。
李图紧紧地抓住黑羽,道:“别胡思乱想了,你摔不死我,反倒是我可以在瞬间再次封印你,然后一掌拍扁你,所以别想太多其他的。在下之前之言,一诺千金。”
“小子算你狠!”
乌鸦冷哼了一声,也安静地飞翔着,只是有点心痛体内的那一丝太阳神源,就这样耗掉了。(未完待续。。)
请假一天
——
对不起,今天头有点乱,请假一天,顺便整理一下后面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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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杏花村
阳chūn之月,草长莺飞,梁山之路再次开启。
此时,一辆辆的马车正向梁山县驶来,燕云七国青年才俊云集于此,或jīng于琴,或jīng于棋,或jīng于书,或jīng于画……
梁山水泊前,天才涌现,再次成为世人的焦点,水泊中聚集着各地的画舫,画舫中有着各地的名ji……
暮sè降临,画舫上高悬彩灯,摇曳帆在空,清流顺归风。
“诗因鼓吹发,酒为剑歌雄。对舞青楼ji,双鬟白玉童。行云且莫去,留醉楚王宫。”
梁山八百里浩淼水泊,满船罗绮载花酒,燕歌赵舞留行云,笑隔荷叶共人语,湖中丽人花照chūn。一片“鱼吹细浪摇歌扇,燕蹴飞花落舞宴”之象。
迤逦梁山,荦确延岱宗脊脉;八百里浩淼水泊……河岳阔峻、草木萧森之地,万千气象。
在画舫遥远不可见之外,一片寂静的水域中,静静飘着一只孤独的小船儿。
小船儿上,端坐着一名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一袭淡紫sè长裙及地,群脚上一只蝴蝶在一片花丛中翩翩起舞。腰间一条白sè织锦腰带,显得清新素雅。
小女孩秀眉如柳弯,眼眸如湖水,鼻子小巧,高高的挺着,嘴唇不点即红。肌肤似雪般白嫩,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高雅的气质。
头上三尺青丝黑得发亮,扎为双马尾。
此时正仰着头,静静地看着水泊后那一座巍峨,却是云雾萦绕、若隐若现的梁山,似乎入神。
紫衣小女孩的神情略显冷清,有些高傲,身上背着一口名贵的古琴,静静地端坐在小船儿上,任由船儿在水泊中静飘着。
呱——
紫衣小女孩看到了天空上那只在盘飞着的大乌鸦,不禁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十分不喜,小嘴轻语:“妖物?”
“怪了,难道天地发生了大变?好似有点不对劲啊。”
水泊的天空上,乌鸦似乎是在紧皱着眉头,一幅疑惑不解的样子,在抬头四望着,细细感受着这一片天地。越是感受,越是奇怪,似乎这一片天地真的变了,不同当年。
“不要再在天空上盘飞了,快点降下去。”李图皱了皱眉头提醒道。
“急什么——”
乌鸦满不在乎,慢腾腾地穿过了云层,然后看到下面的水泊,眼珠子一转,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接着一个飞速俯翔,猛然几个翻身腾飞,把李图抛了下去。
“死鸟,我就知道你没安心了。”
李图被猛然抛了下来,在飞速地坠落着,灵识探视之下自然是看到下面的那一片水泊,立时一头的黑线。自然是知道乌鸦想给自己难堪,把自己变成落汤鸡,以解自己威逼它的心头之怒。
看到下面是水泊,且离水面亦不是很高,知道自己摔不死,李图也放心下来,接着却是一怔,楞了楞。
“死鸟,本公子不会游泳。”
李图在飞速坠落着,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掉落了水泊之中,激起了一片的浪花。
“嗷——”
乌鸦在空中看到李图在水乱打混,不断沉浮,一幅无比狼狈的样子,一阵jiān笑后,猛然发出了一声狼嚎,无比的开心,又是做了几个自为得意的俯翔动作。
“这死鸟,到底是乌鸦还是狼?”
李图在水中不断起伏,听到了那一声狼嚎,不由一阵阵的奇异,这死鸟果然是一肚子的坏水,不安好心。
“救命啊,死鸟,我不会游泳……再不来,在下可要食言了。”
李图在水中不断地沉浮,十分的狼狈,更是喝了几口湖水,发怒道,也顾不得什么君子不怒之言。
在一丈处,静坐在小船上的紫衣小女孩,发怔地看着从天空上掉下来的李图。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就被溅了一身的水花,衣服上,小脸上,黑发上……一片的水花,差点连小船也被掀翻了。
此时正紧蹙着眉头,神情冷冷地看着在水中挣扎着的李图,jīng致的小脸蛋冷冰冰的,小拳头紧紧握着。
乌鸦听到李图要食言,赶紧一个俯翔,丈余大小的躯体立即成变了半个巴掌大小的小乌鸦,落在小船上,看着无比狼狈的李图,一阵jiān笑,道:“小子,这不是船么,自己不会爬上来吗?”
闻言,情急之中的李图也冷静了下来,果然是看到自己一丈处的小船上,小船上静静端坐着一名小女孩。心平气和下,李图发现自己竟然不再沉下去了,然后小心翼翼地游了过去。
紫衣小女孩冷冷地看着李图和乌鸦,小脸十分傲然,小手紧紧握着,冷清地道:“谁让你上船的。”
“呃……”
李图的手正抓在小船边上,不禁怔了怔一下,用灵识打量了一下小女孩,却是发现小女孩似乎并不高兴,一脸的怒意。
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爬上船了。
乌鸦也怔了一下,斜睨着紫衣小女孩道:“小丫头,你说什么呢?圣者不是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这可是功德?是了,小丫头,你知道什么是浮屠吗?”
紫衣小女孩冷看了一眼在说教的乌鸦,似乎是在傲视,淡淡地道:“浮屠,又作浮头、浮图、佛图,古人以为佛陀之转音。广弘明集二曰:‘浮图,或言佛陀,声明转也,译云净觉。灭秽成觉,为圣悟也’。南山戒疏一上曰:‘言佛者,梵云佛陀,或言浮陀、佛驮、步陀、浮图、浮头,盖传音之讹耳。此无其人,以义翻之名为觉’。
秘藏记本曰:‘浮图,佛也,新人曰物他也,古人曰浮图也’,以为窣堵波之转音。智度论十六曰:‘诸聚落佛图jīng舍等。’西域记一曰:‘窣堵波,即旧所谓浮图也。’瑜伽伦记十一上曰:‘窣堵波者,此云供养处,旧云浮图者,音讹也。’梵语杂名曰:‘浮图,素睹波,塔,制怛里。’”
紫衣小女孩又是斜睨了一眼变得目瞪口呆的乌鸦,道:“你所言的浮屠,乃是指佛塔。无知的小妖,学人卖弄,也不看看自己肚了有几斤墨水,丢人现眼。”
乌鸦被小女孩说得满脸的羞红,却是无法反驳,虽然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看起来却是很厉害的样子。
即使是李图亦有些发怔,他也只知道浮屠是指佛塔,但是小女孩说出来的这些,他并没有听说过。像什么《秘藏记本》、《智度论十六》、《西域记》、《瑜伽伦记》等,这些秘本根本就没有听说过。
似乎也是很厉害的样子。
想不到乌鸦的随口一口,竟然引出来小女孩如此的长篇大论,由此可以看得出这名小女孩似乎很不简单,还有她的身上自然流露出的那一股高雅带着傲意的气质。
乌鸦发呆了一下,想不到自己竟然被一名小女孩教训了,有些羞怒,嘴里却是道:“黄毛小丫头,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也知道不少啊,这些本座都读过,你说得不错。”
“你叫谁黄毛小丫头呢,死乌鸦。”紫衣小女孩大怒。
“黄毛小丫头你敢再叫乌鸦,本座就一口吞了你,如此的小萝莉应该十分可口,皮脆肉香味道鲜美。”乌鸦眯着眼睛唬道,心头十分不喜乌鸦这一名。
“死乌鸦,竟敢跟本公主出言不逊,反天了,找死。”小女孩大怒,站起来一脚朝乌鸦踩下。
“嗷——”
乌鸦也大怒,它最忌别人叫它乌鸦了,此时小巴掌般大小的躯体立即化为丈余大小,浑身黑羽闪烁着金属光泽,如同铁石,一脸的凶相,似乎就要一口吞了小女孩。
紫衣小女孩却是毅然不惧,冷冷地盯着变得丈余大小的乌鸦。
“大乌天,你敢乱来,小心我收拾你。”
李图也顾不得小女孩是否同意他上船,立即爬了上来,然后赶紧约束着乌鸦,怕它真的一口吞了小女孩。
“谁让你上船的,本公主有同意吗?”小女孩转过头,微微仰视着李图,似乎十分不喜欢这种仰头的姿态,一脸怒意。
“呃……难道还要在下再跳下去?在下不会游泳啊。”李图苦笑了一下,然后直接坐了下来。
紫衣小女孩冷哼了一声,也不再理会李图和乌鸦,也坐了下来,身子坐得十分端正,身上流露出一股高雅带着傲意的气质。
小船不大,只能坐下两三人,李图和小女孩相对各坐一头。
船上的气氛并不融洽。
“阁下,请管好你的宠物,不要烦着本公主?本公主一怒,血流千里,不是你和这只小妖可以承受得起的。”小女孩微微仰头道,冷盯着乌鸦。
“嗷——”
乌鸦又是一声狼嚎。
“聒噪!”
小女孩冷冷地道,直接无视了一脸凶相的乌鸦。
“小丫头,你说谁是宠物,本座怒了……血流万里啊,万里啊!想当年,本座气吞万里如虎,盖世不可敌,弹指间……”
李图一头黑线,一巴掌拍去。
……
小船在飘着。
“阁下也是来上梁山的?”小女孩突然问着,有点jǐng惕地看着李图。
“梁山?”
李图怔了一下,然后问着:“此处是梁山的水泊?”
“自然是。”
紫衣小女孩怔了怔,奇怪地看了看李图,然后继续静静端坐着,没有再注意李图。
李图皱了皱眉头,想不到自己从云梦山出来,却是到了齐国的梁山,直接跨越了魏国,这与自己游六国的计划有些出入。
只不是不知道现在的时间又是过了多久?
梁山东麓。
山坳间,一片开阔地上植着成千上万株梨杏,人称十里杏花村。
每至阳chūn三月,梨花、杏花,一片雪海琼涛,争妍斗芳,云蒸霞蔚,香飘十里,景象十分壮观。
小船在岸边停下,岸边上立着一块小小的石碑,石碑刻着“杏花村”三字。
“杏花村。”
此时,李图和紫衣小女孩从小船上走了下来,踏上了杏花村。
步入了杏林之中,只觉得花更艳,香更浓,树上杏花薄粉轻红仿佛少女含情微笑,枝头chūnsè锦绣似在邀人共赏chūnsè。那飘落的杏花纯白如雪,仿佛给人铺上了杏花地毯,徜徉在杏花村里,展现在人眼前的是一幅洋溢着青chūn气息的*光画图。
“桃杏值chūn开,馨香趁风起,闲步莲台间,生机千万里。”
李图不禁吐言赞道。
“都成了落汤鸡,还学人风雅,可笑。”紫衣小女孩淡淡地留下了一句,背着古琴走向杏花村,那双马尾一摇一摆的。
在杏花村中,有着一座卖着杏花酒的清冷酒肆,酒肆中静静坐一名有些落魄的中年男子,此时正看着李图和紫衣小女孩,还有那一只一脸凶相的乌鸦。
第七十六章 烧山火,大海沸
闻言,李图不禁笑了笑,自然不会对她的说话太过在意,这个自称为公主的紫衣小女孩,说话带刺,态度颇为强硬,且性情高傲。
不知道她是哪一国公主,竟然独自一人来闯梁山,倒是有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胆色。
上船后,李图自然是暗中运用浩然之气慢慢地把衣服烤干,但还是有点衣冠不整的样子,看起来自然是有些狼狈。闻言后,也着手整理了一下衣冠,身上的气息也徒之一变。
此时,把《符命之书》从怀中拿了出来,取出了古琴负于背上,变成了一名游历的琴师。《符命之书》如若古书所记载的神奇乾坤袋,但是携带起来并不方便,塞进怀里,显得有点鼓。
杏花村,一片雪海琼涛,争妍斗芳,云蒸霞蔚,香飘十里。再加上,那古老的牌楼,模糊的石碑,清冷的酒肆……一幅诗情画意之象,让人心旷神怡。
一阵春风吹来,点点梨花、杏花落,如漫天的雪花,洒落了一地的飘香……
“如诗如画的美景,倒是可惜了,没能真正的欣赏一番。”
李图用灵识微微看了一下后,也就收了回来,没有再把灵识当作眼睛,在此刻,用心细细感受着这一切。
在脑补……
心驰神往!
“呱——”
一声惨淡的鸦叫,非常的突兀,不合时地打断了李图的神往。乌鸦从枝头上飞落在李图的肩膀上,盯着渐渐走进牌楼的紫衣小女孩,咧嘴一笑道:“小子。吃瘪了?嘿嘿。这长刺的小丫头迟早有吃亏的时候,放在当年。本座一口就吞了。”
“大乌天,出来了可要收敛一些。现在可不是你的上古时代了。”李图皱了皱眉头提醒道,生怕这只乌鸦一不小心搞出什么坏事来,惹得天怒人怨的。
“本座自然是知道这天地发生了大变,不再是上古时代,但即使是本座想干坏事,还有那个能力吗?想当年,本座气吞万里如虎,盖世不可敌,弹指间……”
“好汉不提当年勇。少哆嗦。”
李图打断道,任由它说下去,也不知道会说到什么时候,而且其脸皮其厚无比,把自己吹上了天,比肩圣皇大帝。
乌鸦被打断,立刻翻了翻白眼,道:“不过,这个小丫头似乎有些不简单啊。那口古琴算是一件宝物……”
李图点了点头,自然是看出这个小女孩的不凡,接着也一步一步走进了牌楼。牌楼后,就是那一座有些败旧。且没有店名的酒肆,里面摆满了一坛坛的杏花酒,大坛小坛……但清清冷冷的。只有酒肆主人在无聊地喝着酒。
酒肆主人大概四十年岁左右的样子,一身洗白的布衣。神情有些懒洋洋。此时,伏在掌柜台上。半醒半睡的样子,双眼惺忪,显得有些落魄与孤寂。
李图闻到了酒香,不禁有些心动,虽然不是一个好酒之人,但在云梦山困了不少的日子,整天啃着山药,实在不是什么清静悠闲的隐居好日子。
走进了酒肆,酒肆主人微微抬头,似乎刚刚睡醒般,道:“客官,饮酒几何?”
“就一壶吧。”李图道,也不想饮太多,自己也不热衷于酒水。
“请客官自行取之。”酒肆主人道完,拿起酒壶“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
李图略微有些意外,不过也点了点头,四周都摆满了酒坛,就随意取了一小坛,大概为一斤装。
“爽快!”
此时,乌鸦双翅如手,捧着一大坛酒“咕噜咕噜”地大喝起来,一坛十斤的杏花酒不到几息的时间,就全下了那半个巴掌大的躯体里。
喝完了一坛,又捧起了一坛,喝得不亦乐乎。
李图怔了怔,然而也没有在意,任由它喝个痛快淋漓。自己也坐于桌前,拍着坛封,慢慢倒上了一碗,只见酒液晶莹透亮,清香纯正,幽雅芳香。入口绵甜爽净,酒体丰满,回味悠长,是难道的佳品。
“如此好酒,为何酒肆中这般清冷?”
李图倒是有些奇怪,酒水入肚后,化作一股暖流,散于全身,倒是让他怔了怔。这酒,似乎与一般的酒水有些不同,不过现在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奇异之处。
乌鸦在一旁咕噜咕噜地喝着,捧起了一坛又一坛,全部都是十斤、二十斤的大坛,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似乎是有了些酒意,双目惺忪,不禁狼嚎了一声。
此时,酒肆主人伏在掌柜台上,双目亦是惺忪,看了看乌鸦,似乎是有些意外,然后也没有再看,接着口中轻吟: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
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
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
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
贤圣既已饮,何必求神仙。
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
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
“好湿,好湿……本座也来一首,呃……容本座想想。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乌鸦也凑起了热闹,大口吐着不知是何人所作的诗句。
李图在静静地喝着酒,不急不缓,听到这名略显落魄的酒肆主人吟出如此的诗句,不由怔了怔,赞了一声:“阁下好诗。”
酒肆主人笑了笑,道:“此诗乃不是在下所作。客官,酒如何?”
“香气馥郁、纯净、溢香好,余香不尽,是为佳品。”李图沉吟了一下道。
酒肆主人点了点头,看了看李图背着的古琴,又问着:“观公子气宇轩昂,不同流俗,也是来闯梁山的?”
李图正想摇摇头。却是停住了,道:“在下只是无意间来到了梁山。本意不是如此。不过既然来到了,在下也去凑凑热闹。见识一下各国青年才俊,毕竟这是难得的一次盛会。”
“好一口古琴。”酒肆主人无声地笑了笑,接着突然道。
“此琴乃是友人所赠。”李图笑了笑道。
“呃……公子,在下说的乃是门口的那一口。”酒肆主人笑了笑道。
此时,酒肆的门口正站着一名冷傲的紫衣小女孩,扎着双马尾,微微蹙着眉看着“咕噜咕噜”大喝的乌鸦,神情颇为不喜。身后,背着一口差不多与她齐高的古琴。比一般的古琴大了几分,背在小女孩的身上,看起来颇为怪异。
“大叔,丫头要喝酒。”紫衣小女孩看着酒肆主人道。
“可以,但你只能喝一小壶,喝多了无益。”酒肆主人点点头。
“知道了,大叔。”
紫衣小女孩点点头,神情变得颇为乖巧,然后走进来。在掌柜台上取了一个酒壶,亦开了一小坛酒,倒入了酒壶中。
接着,坐在桌前。捧着小杯子小口小口地品酌起来。
小女孩秀眉如柳弯,眼眸如湖水,鼻子小巧。高高的挺着,樱唇不点即红。肌肤似雪般白嫩。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高雅的气质。
两小杯酒水下肚后,精致的小脸蛋上立时浮起了红晕。延至那雪白的脖子,看起来煞是可爱。
李图和乌鸦看到刹时间变得如此乖巧,且是这一番样子的紫衣小女孩,不禁有些惊呆了。乌鸦更是擦了擦眼睛,它真怀疑自己看错了,如此一个傲娇的小丫头,怎变了个人似的?
紫衣小女孩在低着头,静静地小酌着,喝得很慢了,并没有理会李图和乌鸦。
小女孩在很安静地喝着酒。
“难道本座多年不喝酒,喝醉了,产生幻觉?”乌鸦有些怔住了。
“丫头是个好孩子,你们可以多熟络一下,说不定以后还是好朋友呢。”酒肆主人看了看一人一鸟的神情,便笑了笑道。
乌鸦闻言白眼立时一翻。
酒肆主人接着对着李图又道:“客官,想不想喝天下第一烈酒,在下还珍存着最后一滴?”
“天下第一烈酒,还是最后一滴?”
李图怔了怔,倒是有好奇了,还不知道什么酒被称为天下第一烈酒。
此时,乌鸦倒是开口了,颇为不屑地道:“你倒是口开悬河,不过说说看,是什么酒敢称为天下第一烈酒?”
“烧山火。”
酒肆主人瞥了一眼乌鸦,淡淡地道,“此酒乃是在下根据古方,踏遍了千山万水寻找药材,经过了无数年酿作而成的。只是可惜,还有两味药材找了无数年都寻不到了,酿出来的酒只达到了原酒的十分之一,而且也只出了十滴。”
“烧山火?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儿听过啊。”乌鸦皱眉沉思着,却是想不起来了。
“虽然烧山火被称为天下第一烈酒,不过,还有一种酒可以与烧山火为比肩的,此酒名为‘大海沸’。传言,一滴酒落下,整个大海都会沸腾起来,想想都让人神往。可惜,在下没有此酒的古方,无法酿制。”酒肆主人摇遥头,似乎有些失望。
“听起来,似乎好厉害的样子啊。”乌鸦有些口齿不清地道。
“烧山火,大海沸。”李图轻念着,总觉得这酒肆主人有些不简单。
“此酒一滴下肚,全身血液沸腾,可洗髓伐毛,淬炼骨肉,燃烧起熊熊大火,客官敢喝否?而且,山上的那人,已经馋了很久,在下都没有给,是特留给有缘人的。”酒肆主人笑着道,从腰间解下了一个小玉瓶,放在掌柜台上。
“听你说起来,似乎这酒真的很厉害的样子啊,本座倒是想试试这天下第一烈酒。”乌鸦舌头打结地道,歪歪斜斜地飞落在掌柜台上,盯着玉瓶看。
“大叔,丫头也要喝。”
静静低头独酌的紫衣小女孩,突然站起来了,满眼期待看着酒肆主人。
酒肆主人摇了摇头,道:“丫头,你不可喝,你不适合。至于你这只乌鸦倒是可以喝半滴,客官也可喝半滴。”
乌鸦听到酒肆主人称它为乌鸦,顿时对他的好意全消,即使是再多的酒水也抵消不了心中的怒意。大怒,正欲发火,吞出一团火焰烤烤对方,却是被对方一巴掌拍了下来,被压在台上竟然无法再动弹了。
乌鸦心中骇然,瞪着眼睛看着这名四十余岁的落魄中年男子。
怎么自己一出来,就遇到了一个修为深不可测的高手,随手就压住了自己?
李图亦是怔了怔,此时乌鸦并没有被他锁住修为,虽然被封印在《符命之书》中无数年,修为大损,猛跌了数个大境界,太阳神源亦是被夺。但先不论乌鸦的修为如何,单单是它那如铁石般的躯体就可以横扫很多人,却是想不到被酒肆主人随手就拍下了,无法再动弹。
乌鸦现在的大概实力,李图也隐约知道,那绝对不是普通的第三步强者可比。
接着,酒肆主人打开了玉瓶,从里面飞出了一滴如清水般普普通通的酒滴,中指一弹,那一滴酒滴立即分为两滴,一滴飞向乌鸦,一滴飞向李图。
那半滴酒水一入口,就化为一股滚滚如岩浆般的洪流,焚烧着全身,体内吱啪作响着。
李图全身灼热无比,无比的难受,身上冒出了一层熊熊大火,变成了一个火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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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住世为酒人,出世为酒仙
酒肆内清清冷冷的,此时李图和乌鸦的身上都燃烧起了熊熊大火,体内被焚得吱啪作响。
“啊,这是什么酒啊,竟然如此烈,快烧死本座了。”乌鸦惨嚎着,身上的火焰有三尺高,不断地在掌柜台上打滚,接着滚落在地上。
这些火焰略有些奇怪,似乎不能燃烧他物,掌柜台上毫无被燃烧过的痕迹。
“啊,本座快被烤熟了,本座闻到了肉香。”乌鸦惨嚎着,满地打滚。
李图沐浴在火焰之中,体内不断地锻烧着,那一滴酒水化成了一股岩浆洪流,散布了全身。此时,强撑着没有嚎叫出来,感觉自己快要被焚成黑炭了,无比的痛苦。用灵识扫视了一眼酒肆主人,却是看到一张笑容满面的笑脸,正在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李图强忍着痛苦,冷声道,全身起了一层层被烤干的脆皮,隐隐有肉香在弥漫,这是快要被烤熟的节奏。
“自然是请你喝天下第一烈酒,小子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此酒无价啊,可遇不可求。”酒肆主人笑呵呵地道,然后细细打量着一人一鸟。
“这还是酒吗?”李图强忍着道,感觉自己快要被焚成一堆黑炭了。
“天下第一烈酒,自然不是一般的酒。烧山火,烧山火,听其名字就知道是可以烧掉一座山岳的火啊,这都不知道?小子你就知足吧,山上那人想喝。在下还不给他喝呢,嘿嘿。”酒肆主人笑了起来。
没一会儿。李图就浑身黑糊糊的,似乎被焚成了黑炭。晕倒在地上。乌鸦则是好一些,看不出什么来,但是也坚持不了多久,接着失去了意识。
紫衣小女孩看着李图和乌鸦如此模样,不禁怔了怔,长长的睫毛在动着,然后瞪着大眼睛看着酒肆主人,乖巧地道:“大叔,丫头也要喝。”
酒肆主人楞了一下。看了看被焚成了黑炭的李图和乌鸦,似乎还隐隐弥漫着肉香,道:“都成了这样,丫头你还要喝?小心被烧成一堆黑炭了。而且,这烧山火不适合你喝啊,连最后一滴也给他们喝了。即使你不怕变成黑炭,但大叔也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大叔,丫头不喜欢你了。”紫衣小女孩静静地看着酒肆主人。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突然道。
酒肆主人呆了一下,看着小女孩苦笑道:“好啦,丫头。大叔还珍藏着一小瓶六神花露水。给你了。这原本是大叔讨好仙子的杀手锏,便宜你了。”
酒肆主人有点心痛,长袖轻一抖。手中就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玉瓶。
紫衣小女孩笑了笑,乖巧地接过了六神花露水。那双大眼睛快要眯成了月牙,对着玉瓶爱不惜手。道:“谢谢大叔,丫头喜欢你。”
酒肆主人一幅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无奈地摆了摆手,无比心痛地道:“丫头,这瓶六神花露水有三百六十五滴,你一次只可喝一滴,知道吗?”
“大叔,丫头知道了。”紫衣小女孩笑了笑,然后安静地坐在窗边的一桌前,静静地盯着小玉瓶看。
洒肆主人摇了摇头,看了看晕了过去浑身黑糊糊的李图和乌鸦,接着提起了他们向后面走去,随便扔进了一间厢房中。
……
杏花村中,阵阵春风吹过,飘落了漫天的杏花,飘香满十里。
此时,村中走来了一名青衣中年书生,长着一张国字脸,略有些清瘦,气度很是不凡。身后跟着一名文静静的白衣女子,看起来十八岁左右,长着一张典型的瓜子脸,唇红齿白,国色天香。
“满阶芳草绿,一片杏花香。”
白衣女子看着如此美丽的杏花村,淋浴在漫天的花瓣中,不禁吟了一句诗。
青衣中年书生在前面走行着,女子在身后跟着,杏花村中很清幽,人很少。
“老师,此去何处?”
白衣女子看到自己的老师一直在静静地走,不时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于是开声问着。
“老师去讨酒,在想着如何开口。”中年书生脸上略显出一些愁容。
白衣女子怔了怔,想不到老师带着自己竟然是去讨酒,道:“老师,学生的赵国倒是有不少好酒,学生家中的贡酒亦是不少。”
中年书生摇了摇头,道:“不是那些。”
白衣女子点了点头,没有再言,静静地跟在身后,老师如此做必然有着它的意义。当快走到那一座破旧的牌楼时,中年书生突然道:“清平,跟紧老师,不必惊慌。”
白衣女子楞了一下,不明其意,却是看到自己的老师,向牌楼旁边那一株如虬龙般开满了杏花的老杏树走去,不禁怔了怔。
此时,中年书生却再次道:“跟紧了。”
白衣女子点了点头,也不再多想,紧跟上两步,在快要撞上老杏树的时候,却是发现自己蓦然间出现在一座酒肆的门口中,心中不由震惊起来,细细地打量着。
紫衣小女孩看到有人走了进来,微微抬头瞥了一眼,然后继续静静地看着放在桌上的小玉瓶。
中年书生进门后,看到酒肆内那十余坛被喝一空,乱放着的酒坛,脸上的肌肉不禁跳动了几下,无比的心痛,差点就忍不住破口大骂。
这里的一小坛酒就可值万金,是谁一口气连喝了十三坛,而且还是十斤、二十斤装。
这是牛喝水吗?
白衣女子心中虽然有些震惊,但进来后也就平息了下来,细细打量一番后,却是看到自己的老师看到那些空酒坛心痛无比,不禁楞了一下。接着,也知道此酒应该颇为不凡,十分贵重,绝不比皇宫中的贡酒差。
毕竟老师在喝皇宫的贡酒时,很随意,没有流露出如此的神情。
“小姑娘,萧先生可在?”
中年书生问着,看到酒肆中只有这名十二三岁的紫衣小女孩,颇为客气。
紫衣小女孩只是静静地坐着,连头也不再抬一下,神情清冷,且带着傲意,似乎是对此二人不顾一屑。
白衣女子看到自己的老师如此客气地问话,却是被人直接无视,理都不理一下,心中却是有些怒意了,正欲走上去,但是被中年书生拦了下来。
女子楞了一下,然后静静站着,也不再理会小女孩。
此时,中年书生却是着手收拾起这些乱放着的酒坛,收拾好了酒坛,也在一桌子前坐了下来。白衣女子则是在身后静静地站着,略微打量了一下小女孩,而小女孩只是静静地看着玉瓶。
一会儿,酒肆主人走了出来,看到了中年书生不禁一笑,道:“闻小子,讨酒吧,可取三坛十斤装的。”
中年书生连忙站了起来,拱手作揖,道:“谢过萧先生。不过,此次乃是老师让学生前来,讨酒一滴。”
讨酒一滴?
白衣女子不禁愕然了一下,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老师,更是好奇地打量着酒肆主人,竟然叫自己的老师为闻小子。整个七国,有何人敢叫一名大国士为小子?
“原来是他让你来的啊,他已经喝了一滴,够了。而且,最后一滴也刚刚送人,没有了,你让你老师也别再惦记了。”酒肆主人笑着道。
中年书生愕然了一下,想不到自己竟然来迟了一步,也不知道是何人如何好运,竟然被他送了一滴。此酒,连自己的老师都惊为神酿,饮过后,念念不忘,此时,更是厚着脸皮让自己来讨要。难道是这名小姑娘,不禁望向了她。
“不是她。取了酒就走吧,毕竟你是大忙人。”酒肆主人摇摇头。
“谢过萧先生。”
中年书生点了点头,再次作揖道谢,然后取了三坛十斤装的杏花酒,带着白衣女子走出了酒肆。
走回杏花村中,白衣女子非常疑惑,也看出了此酒肆主人不凡,问着:“老师,他是何人?”
中年书生沉吟了一下道:“住世为酒人,出世为酒仙。”
女子怔了怔,然后紧跟了上去。
……
在中年书生离开不久后,杏花村又来了一人。
一名青衣背剑少女,上清门的弟子,清乐。
“师祖言,我的机缘乃在梁山水泊一片杏花飘着酒香之地。”
清乐走进了杏花村后,细细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那么就只有这杏花村了,飘着酒,那么就是酒肆了。只是这杏花村中并没有酒肆啊?”
清乐满脸疑惑在杏花村中走着,一直走到牌楼,走到了水泊之岸,也没有看到有酒肆,也没有闻有飘着的酒香。是师祖算错了,还是自己找错了方位?
当回走时,却是看到牌楼旁边的那一株老杏树下,靠着一名落魄的中年男子。
他在吟着一句诗:“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清乐怔了怔,心中言,又是一名落魄书生。于是走上前,微微一礼,问道:“先生,可知杏花村中有酒肆?”
中年男子摇摇头,道:“不知道。姑娘,你再找找吧,或许会找到的。”
清乐点了点头,然后离开,心中有些疑惑,难道不是杏花村,是水泊另一处地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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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梁山水泊前
酒肆主人静静地靠着老杏树,微微抬头凝视着飘落的杏花,然后看了一眼带着疑惑离开的清乐,转身回到了酒肆之中。
此时,紫衣小女孩站了起来,收好了六神花露水,对着酒肆主人道:“大叔,天快黑了,丫头要走了。”
酒肆主人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欢迎丫头下次再来。”
“知道了,大叔,丫头会想你的。”
紫衣小女孩点了点头,然后走了出去,那双马尾一摇一摆的。那口几乎与她齐高的大琴,背在她的身后,显得非常的显眼。
酒肆主人静静站在门口,看着小女孩走远,“咕噜”地喝了一口酒,随意地坐了下来,双目惺忪,呆呆地看着飘落的杏花。
坐看落日,暮色降临。
一会儿后,站了起来向厢房走去。
此时,厢房中还燃烧着两团熊熊大火。
此火焰颇为怪异,虽然把一人一鸟焚成了黑炭,但李图身上的衣服却丝毫不损。
酒肆主人在静静地看着,一幅懒洋洋的样子,此时看到李图的怀中露出了一个小小的书角,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道:“随身携带,不会是看春宫图吧,这小子……嘿嘿。”
接着,伸手把李图怀中的书掏了出来,不由一怔:“竟然是《符命之书》,倒算是一件宝物,不知道是何人打造?咦,此物似乎真不简单啊!”
《符命之书》上的书皮,刻画的不再是乌鸦。而是一朵小火焰。
这朵小火焰如有了生命了般,似乎在跃动着。
“怪不得总是感觉到他适合喝这酒。原来是这个原因,啧啧。似乎有点浪费了。不过,这小子修什么符术啊,贪多嚼不烂,这都不知道。”酒肆主人不禁摇了摇头,又把《符命之书》塞了回去,并没有打开来看。
这本《符命之书》看起来似乎是十分普通的符术修行筑基之物,酒肆主人却是隐约感受到了一股晦涩的气息,这股气息超过了他的修为。
然后把目光投向了乌鸦,微微眯着眼睛在沉思着。一会儿后道:“想不到这只死鸟竟然是太阳神鸟的后裔,天下倒是十分罕见。只是它的太阳神源似乎被人夺走了,几乎一丝不剩,太阳神源都被夺走了,还是金乌吗?”
酒肆主人不禁摇了摇头。
“如果有三滴真正的烧山火,或许还有可能让他重育出太阳神源……想不到在这一方古老的世界里,还遇到了太古遗种,怪不得总是有不少人在惦记着,欲把他们的小辈投到这个世界里磨练。”
一会儿后。酒肆主人又回到了酒肆门口,静静靠着门框坐着,呆呆地看着黑夜中的杏花。
这是一个葬着诸多传说的古老世界,但它却流行着琴棋书画四艺——
酒肆主人看过美丽的狐妖。为了学琴,在柴门前一跪就是百年,而他静静地在旁边看了一百年;看过喜欢下棋的聪明狗妖。却愿卖身为奴,而他亦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他还看过很多很多。看了不知道多少个百年……
这一个世界,他看不清。让他迷茫,随之沉沦在其中,化作一名红尘中的卖酒人。
这是一个古老而神秘的世界,在外界流传着关于它的诸多传说。
这还是一个曾经诞生了无数大帝和圣皇的世界。
是仙魔神佛心中的圣地。
……
梁山县,位于梁山水泊前。
一辆辆马车驶了进来,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聚集了各地的青年才俊,还有骚人墨客。水泊前,画舫悬帆,燕歌赵舞……
此时,一辆豪华的马车在水泊岸堤边停了下来,走下了一名俊俏无比的锦袍青年,双手负在身后,昂首挺胸,脸上的傲意十足。望了望水泊后那一座云雾萦绕、若隐若现的巍峨山岳,眼中充满了期待。
马车中,除了走下锦袍青年,还走下了一男一女两人,皆是十六七岁左右,背着古琴。微微低着头,跟在锦袍青年的身后。
锦袍青年非常俊俏,胜过女子,脸上的傲意十足,此时在仰着头,迈着公鸡步在岸堤上行着,倒是吸引不少人的注目。
“不知道收他国的天才琴师为琴童,是什么滋味的呢?真是期待啊!希望……能够遇到一个年纪十二三岁的,一脸骄傲的,留着双马尾的……他们年纪大了些,有些不太适合当琴童,也只能将就了。”
锦袍青年在想象着,接着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人,不禁摇了摇头。
身后的两名琴童,一脸的黑线,想不到丢脸丢到齐国梁山来了。
此时,水泊前也走来了两名相貌十分相似的女子,微微凝视着那一座梁山。
其中一名女子道:“姐姐,你说檀香的李图会不会出现在这里?只是赵国之行后,再没有听到有关于他的消息,已经两年过去了。”
锦袍青年听到李图的名字,眉头不禁一动,向两名女子望了过来。
“传言李图游历六国,两年没有传出他的消息也不奇怪,不知道他的棋艺到了何种境界?”另外一名女子道。
此二人,正是燕国川南郡的江若江离姐妹,在西南八府之会上与李图有过棋艺交流。
“李图赵国之行后,应该是秦国……姐姐,你说会不会是他在秦国出了什么事吧?”江离微微蹙着眉头再次出言。
“应该不会。”江若摇摇头。
“如此的盛会,他应该会出现吧。传言这次的梁山之路有所不同,有可能被收为入室弟子,听说连七公主也来了。”江离道。
“两位姑娘认识李图?”锦袍青年走前两步,傲意十足地问着。
江若姐妹看到相貌俊俏胜过女子的锦袍青年,不禁楞了一下,而江离则是点了点头,道:“公子也认识李图?”
锦袍青年点了点头,道:“当然是认识,在下怎么会忘记此人,现在倒是很想与他再次斗琴。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出现在这里,真是有些期待啊。李图,李图……”
“咦,公子与李图斗过琴,那结果如何?”江离倒是一楞,有些意想不到,毕竟李图甚少与人斗琴。
锦袍青年一怔,脸上突然生出了些怒意,冷哼了一声就转身离开。
“姐姐,他怎么突然生气了?”江离怔了怔,问着江若。
江若微微一笑,道:“自然是你的说话触动了他的痛处了。”
“痛处?”江离有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姐姐。
“五年前,李图曾经与一人斗琴,并把他收为琴童。你再看看此人,还有身后跟着的那名琴童,你想到了谁?”
江离立时瞪了瞪眼睛,张大了嘴,道:“皇家学院的那一朵奇葩——师纪?听说,现在他也成为了一品大琴师了,怪不得如此傲。”
江若点了点头,看了看走远的师纪。
“传言,这个师纪有个恶习,就是喜欢到处收琴童,虽然现在没有像以前那样喜欢带着琴童到处摆谱,大说天才论了,但那个恶习依然改不了。而且,他的容貌十分俊俏,胜过女子,想不到还真的如此啊,乃是皇家学院的一朵奇葩。”江离脸色略有些古怪地道,接着脑海中想起师纪所谓的天才论。
在此刻,我作为一名天才,是没有压力的。
要知道,天才总是会遭人妒忌的。
作为一名天才,总是会莫名其妙地遭他人的羡慕妒忌恨,而且,天才都是寂寞的。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无敌于同辈也是一种痛苦,苦也!
天才的寂寞,果然是庸人不能懂!
想着想着,江离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呢?”江若微微奇怪地问着。
“姐姐,我想起了师纪的天才论,呵呵,笑死我了……”江离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咯咯地笑起来。
闻言,江若也是莞尔一笑。
在水泊岸堤上,一辆马车早早就已经停在那里。
车夫是一名青衣青年,脸色麻木,有着一双灰色无瞳的眼睛,非常沉静,坐着一动不动,如同一尊木雕泥塑般。在他的袖中,隐藏着一柄黑不溜秋的短剑——残虹。
正是被燕国第一节侠田光和燕太子丹评为神勇之人,荆轲。
怒而色不变。
此次出行齐国梁山,乃是护送七公主。
“想不到,他也来了,希望不要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来。”此时,马车的车帘轻轻掀起了一角,正看到不远处一脸傲慢的师纪。
在岸堤的另一边,紫衣小女孩正背着一口大琴在静静走着,双马尾一摇一摆,很引人注目。
而师纪看到紫衣小女孩则是楞了一下,然后就是两眼发光,口中轻喃:“年纪十二三岁,一脸骄傲,双马尾,背着古琴……竟然真的给我遇到了,这乃是完美的琴童啊。”
身后的两名琴童不由怔了怔,还真的想不到竟然出现了之前师纪幻想出来的人物了,不禁愕然。
“哈哈,这个琴童,我师纪收定了。”
师纪突然仰天大笑起来,毫无顾忌,对着紫衣小女孩追了上去,大吼一声:“不要走。”
“这个师纪,丢脸丢到齐国梁山来。”马车中,七公主的侍女不禁蹙着眉头,刚刚希望他不要做出什么丢脸的事,却转眼间就发生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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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乌鸦迎客
看到师纪两眼发光,朝那名背着大琴的紫衣小女孩追上去,七公主的侍女自然是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只是想不到这个师纪真的丢脸丢到梁山来,心中不禁微微嗔怒,欲下车去阻止,却是被七公主拦住了。
七公主燕素,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素白色的长锦衣,很安静地坐着,身上散发着一股清雅不失华贵的气质。
“公主,师纪此实在是丢我燕国之脸,而且在这里,七国的目光……”七公主的侍女蹙着眉头道,不解为何要拦住她。师纪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来,不用一天的时间就会传到各国青年才俊的耳里,不仅他丢了脸,就连燕国也会跟着丢脸。
各国的天才聚集于此,他们的一言一行自然是代表自国。
“他代表不了燕国,由他去吧。”
七公主在很安静地看书,看到自己的侍女很不解,就淡淡地地道了一句,接着又对荆轲道:“荆护卫,去杏花村,我想看看十里飘香的杏花,现在正是时节。”
荆轲闻言也没有多言,静静地驱着马车前行,而且他一向都是沉默寡言,一路很少说话。
七公主的侍女怔了怔,七公主的意思很明显,师纪还不够资格代表着燕国,自然不会去干预他去干什么。
但是,别人会这样想吗?
岸堤上,师纪一阵肆无忌惮的仰天狂笑后,大步追了上去,身后两名琴童一头的黑线。看到周围的人都愕然看了过来,立即转过了头。装作不认识。在他们两人看来,师纪虽然是一名天赋过人的天才琴师。仅十九岁就成为了一品大琴师,但实则是一名白痴,而自己却是与白痴混在了一起,也成了一名白痴。
心中无比的恼怒,无比的后悔,当初为何要与他赌琴。但是当初谁想到,他就是皇家学院的那一朵奇特无比的奇葩?
“他又想收琴童了?”
江若姐妹看到师纪追着那名背着大琴的紫衣小女孩,不禁楞了楞,相视了一眼。同样被惊呆着了,想不到他这次丢脸丢到齐国梁山来了。
紫衣小女孩在静静地走着,神情清冷,双目傲然,冷视着周围的一切,斜背着一口几乎与她齐高的大琴,走在水泊岸堤上非常显眼。
师纪走了来,在紫衣小女孩身前停了下来,傲然地道:“你可是一名琴师?”
紫衣小女孩看到突然跳出一人拦住了自己。神情更加清冷了,双目冷冷地看着师纪,不言不语。
“小丫头片子,在下乃是燕国皇家学院的天才琴师。十九岁的一品大琴师,绝世天才师纪,是未来的国士。乃至是圣士。我很喜欢你的样子,尤其是那一摇一摆的双马尾。做我师纪的琴童,绝对是你一生的荣幸。追随我吧。踏着我的脚步,我将会带着你领略绝世琴艺的风采。不用看,就是你,你就是那么的荣幸,在茫茫人海中得到了我的青睐……”师纪傲然地道,双目俯视着对方,有些沉醉。
“你是白痴么?”
紫衣小女孩想也不想,直接就把师纪定格为白痴,此时微微仰着头,冷冷地看着对方,而且很不喜欢这个仰头的姿势。
师纪不禁愕然了一下,看着这个似乎比自己还要骄傲的小女孩,心中更喜了,继续自我陶醉地道:“你不应该瞻仰一下十九岁一品大琴师的风采么?我可是十九岁的一品大琴师啊,世间罕见,乃是绝世天才!选择追随我,做我师纪的琴童,绝对是你一生不悔的选择。”
“白痴。”
紫衣小女孩吐出了两个字,伸手一推开师纪,继续向前走。
而师纪被紫衣小女孩一推,却是推落了水泊之中,一会儿后爬了起来,仰天大笑起来,道:“有个性,我喜欢,琴童你做定了。”
周围的人惊呆地看着这一切,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朵奇特而美丽的花朵,名字叫做奇葩。而师纪的两名琴童则是转过了身,双手掩面,离他远远的。
“你就是那么的荣幸,在茫茫人海中得到了我的青睐……”
“你不应该瞻仰一下十九岁一品大琴师的风采么?”
岸堤上,传出了两个妙趣横生的声音,让众人闻之突然轰然大笑。
在一胖子一瘦子的身后,站着一名成熟稳重的青年,对着他们两人斥责着:“你们这样做,师纪是丢了大脸,但燕国也跟着丢了脸,不要忘记你们也是燕国人。行走于他国,你们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自国。若一燕国书生游历到齐国,因钱用完,而自取了一鸡填腹,而齐国之人则是会说,燕国之人乃是盗贼,而不是说那书生是盗贼。”
胖子和瘦子的脸上露出了些尴尬,而此青年正是吴起,曾经在入学试时嘲讽侮辱过李图,但入学后,真正读了圣贤书,懂了修心养性齐家治国之念,他一点一点地变了。
五年后,更是完全变了一人,每当想起自己少年时的作为,都是满脸的羞红。此次梁山盛会后,他将步入官途,理念是希望自己能够造福一方。
师纪看到众人的轰然大笑,完全不理会,只是微微仰头道了一句:“作为一名天才,总是会莫名其妙地遭他人的羡慕妒忌恨,而且,天才都是寂寞的。”
十九岁的一品大琴师,谁敢说不是天才,天下有几人可比?众人不由有些讪讪然。
“天才的寂寞,果然是……”
两名琴童看到师纪似乎又要发表其天才论了,此时也顾不得丢脸,立即走上去,拖着师纪离开。
丢人啊。
……
荆轲驱使着马车向杏花村走去,杏花村离梁山县的水泊岸堤并不是很远,只是数里路而已。用不了多久就赶到了。
杏花村中,植着成千上万株梨杏。每至阳春三月,梨花、杏花开成一片。云蒸霞蔚,香飘十里,景象十分壮观。
马车在村头停了下来,继而是七公主和她的侍女下车。
七公主手中握着书卷,步入了杏林之中,侍女和荆轲静静地跟在身后,树上杏花薄粉轻红仿佛少女含情微笑,那飘落的杏花纯白如雪。
铺满了一地。
“满阶芳草绿,一片杏花香。”
七公主和赵国清平公主。进入杏花村后,吟了同一句诗。
漫不经心地在杏花村中走着,欣赏着这美景,七公主对着侍女道:“青鸟,你去租借一座靠着水泊的房子,我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公主,此处的条件不太适合,而且梁山之路也快开启了……”侍女道。
七公主一身简单素白色的长锦衣,手握着书卷。文静而文雅,道:“就在此处,你去安排吧。”
“是的,公主。”侍女青鸟点了点头就退去。
七公主走回了村道。从村头慢慢向村尾走去,村尾就是水泊之处,十分的安静。经过破旧的牌楼。荆轲看到了一座卖着杏花酒的清冷酒肆。
酒肆中,乌鸦醒来了。
“这是什么酒。竟然快要烧死本座了。”乌鸦神采奕奕地从厢房中飞了出来,精神焕发。如同新生了般,但嘴却在叫嚣着。
“醒了啊,挺快的,不愧为太古遗种。”酒肆主人头都不抬一下,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句。
“是了,那酒还有没有?本座再想烧一次。即使是烧死了,本座也绝不怪你。”乌鸦眼珠子乱转着,醒来后自然是发现这酒对自己躯体带来的好处,此时不禁想打那酒的主意了。
“没有了,最后一滴不是送给你和那小子了吗。是了,那半滴烧火山是我送给你的,但那十余坛杏花酒可是要收钱的?”酒肆主人笑着道,“我算算,应该收你多少钱?”
乌鸦闻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怪异,道:“连烧山火都送了,那杏花酒还要收钱?”
“小店小本经营,概不赊帐。”酒肆主人看着乌鸦淡淡的道。
“呃……本座没钱,等那小子醒来了,让他付吧。”乌鸦很想一口吞对方,但发现自己却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还送了自己半滴妙不可言的烧山火。
这烧山火对它很有益处。
“也可。不过在他醒来前,你总得做点什么吧。”酒肆主人双眼笑眯眯地看着乌鸦。
乌鸦被看得心中一个激凌,有大为不妙的感觉,连忙道:“本座还有事,先走了。”看此人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先开溜为妙,正欲飞出去,却是被酒肆主人一手抓住了。
……
此时,天空上突然落下了毛毛细雨,绵绵缠缠的。
“公主,暂且避雨吧。”荆轲看着还在静静漫步着,似乎毫不在意的七公主出声道。
“劝君莫到杏花村,此地美酒能醉人。我今来此偶夸量,入口三杯已**。传言此处有一美酒,荆轲,你可是见到有酒肆了?”七公主念了一道诗后,问着。
一路走来,她只顾看着这漫天的杏花,并没有注意到村中是否有酒肆。
“看到了,就在牌楼的旁边。”荆轲道。
七公主点了点头,向牌楼走去,素白色的长锦袍上沾上了几片杏花。
沾衣欲湿杏花雨。
走到牌楼,七公主不由怔了怔,道:“哪儿有酒肆?”
荆轲楞了一下,指着酒肆道:“公主,此不是酒肆吗?”
七公主看到荆轲指着一株老杏树说是酒肆,不禁蹙着眉头,正欲出言斥喝,却是看到自己的眼前真的有一座酒肆,不禁愕然了一下。难道刚才自己眼花看错了?
于是怔了怔,就进走了酒肆,而荆轲亦有些疑惑,难道是障眼法?
“客官,欢迎光临!”
在门后挂一个鸟架,上面站着一只满腹牢骚的乌鸦,一幅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怒目瞪眼。啊——混帐,竟然让正气凛然,气冲霄汉,义薄云天的大乌天作迎客鸟,让人知道,会笑死人的。
魂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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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酒肆的琴师
走进酒肆,七公主看到说话竟然是一只乌鸦而不是鹦鹉,略微惊讶了一下,难道这只乌鸦成精了,竟可吐人言?
“看什么看,没有看过本座的绝世风姿吗?嗷——本座气吞万里如虎,是不是被本座的绝世风姿惊呆着了。”乌鸦双目一瞪,然后一声狼嚎,态度颇为嚣张,且恶劣。
七公主楞了一下,然后淡然一笑,看了看乌鸦,对着酒肆主人道:“这只乌鸦倒是挺奇特的。”
“呱——混帐,你说谁是乌鸦了,你哪只眼看到本座是乌鸦了。本座怒了,本座要一口吞了你,本座要喷一口火烧死你。”乌鸦原本就心不甘情不愿作迎客鸟,却只能逼于对方的淫威,现在又听到有人说自己是乌鸦,立即大怒。
看到乌鸦出言不逊,荆轲冷哼了一声,立即走前两步,冷冷地看着,手中紧握着短剑。
“小子,敢在本座面前冷哼,找死啊。”乌鸦非常嚣张地道,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是迎客鸟,而不是四大恶霸之首。
“死鸟,你是这样迎客的吗,是想要我把你的毛全拔光了?”酒肆主人伏在掌柜台上,看了一眼乌鸦淡淡地道。
“魂淡啊,你终于成功地毁了本座的一世英名,算你狠。”
乌鸦闻言立即闭嘴,闭上眼睛傲然地站在鸟架上,傲气十足。不是不想反抗,而是无法反抗,刚才在反抗之时,被这个魂淡狠狠地拔了三根羽毛。可怜我大乌天的一世英名啊。堂堂的四大恶霸之首,当年让人闻风丧胆。现在英名一朝尽毁了,让人知道。会笑死人的。
乌鸦立即双翅如手,捂住了脑袋,一幅没脸见人的样子。
闻其言观其样,七公主不禁微微一笑,似乎是被乌鸦逗乐了。
这只乌鸦实在是太逗人了。
此时酒肆主人则是坐正了身子,打量了一下荆轲,微微点头,然后随意地看了一眼七公主,道:“客官。饮酒几何?请自行取之。”
酒肆有酒肆的规矩,七公主并没有意外,而是在窗边的一桌子前坐了下来,让荆轲取来了一小坛杏花酒倒在酒壶中,然后倒出了一杯,细细品尝起来。
一边静静地看书,一边细细地饮着杏花酒。
“入口三杯已**,果然是杏花村的美酒,可媲美皇宫的贡酒。”三小杯入口后。七公主的脸颊上微微泛起一层淡淡的绯红,感到体内出现一股细细的暖流,“荆轲,你也喝一些。此酒真的不错。”
荆轲摇了摇头,道:“荆轲不喝酒。”
七公主点了点头,也明白荆轲的意思。喝酒可能误事,也没有再劝。而是独自小品着。
酒肆主人看了一眼静静站在旁边的荆轲,有些意外。不过也没有理会。
此时,紫衣小女孩背着大琴走了进来,看着站在鸟架上的乌鸦,楞了一下,然后问着酒肆主人:“大叔,它这是要做迎客鸟?”
“不错。”酒肆主人点了点头,“不错的主意吧,可以吸引人气,我这酒肆太清冷了。”
乌鸦闻言白眼一翻,心中大骂起来。
紫衣小女孩盯着乌鸦看了一会儿,道:“你是不是漏了什么?”
乌鸦怔了怔,瞪了一眼紫衣小女孩,咧嘴道:“看什么看,小丫头片子,走开,别来烦本座,本座心情不好。”
“你就是这样做迎客鸟的吗?这不对哦。”紫衣小女孩微微仰视着,一幅吃定乌鸦的样子。
乌鸦原本就无比的憋屈,正竟然被一个小丫头戏弄了,心中再次大怒,正欲一口火焰喷出,烤烤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但心中猛然一蹬,感觉有些不妙。不好,这个小丫头似乎跟那个魂淡很好的样子,定然是拿那个魂淡来压本座了。
“大叔,你这只迎客鸟太不合格啊,要不要丫头帮你调教一下。”紫衣小女孩一脸乖巧地道。
酒肆主人笑了笑,道:“好啊,那就麻烦丫头了。”然后看着乌鸦,一幅你知道怎么做的样子。
“魂淡啊,果然如此。”
乌鸦不禁愕然了,这个魂淡竟然拿自己去讨好这个丫头,这个丫头到底有来头啊?到了这个小丫头的手中,自己还会有命吗?立即反对道:“不行。”
“谁叫你不好好做迎客鸟,一脸叫嚣,还恐吓客人,十足的一只痞鸟,是该好好磨练一翻了,做个好鸟。”酒肆主人淡淡地道,宣判了乌鸦的命运。
紫衣小女孩的眼睛快要眯成了月牙,看得乌鸦浑身不自在。
坐在窗边的七公主,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脸上微微一笑,继而继续静静地看书,不时喝上一小口。这个紫衣小女孩,在水泊岸堤上她看过一眼。
“快说,欢迎高贵可爱的小公主。”紫衣小女孩眯着眼睛在教着。
“小丫头,你不觉得这很恶心么?还高贵可爱呢,也不照照镜子。”乌鸦咧咧嘴道,一幅恶心的样子。
“本公主喜欢,快说。”
“小丫头,你竟然敢拔本座的毛,找死啊,本座一口吞了你。”
乌鸦大怒,想不到这个小丫头竟然可以拔得掉它的羽毛,这一定是那个魂淡搞的鬼,要不然怎么可能拔得掉。而且,现在自己则是有力使不出,无法挣脱小丫头的魔掌,只任由她揉搓。
“敢跟本公主瞪眼,你反天了,你说还是不说?”小丫头立即又拔了一根黑羽,而且还是翅膀上的。
“小丫头片子,本座报仇十年未晚,你给我记着了。”乌鸦还是叫嚣地道。
“还敢言报仇啊。”紫衣小女孩又拔了一根。
“嗷——”乌鸦一声狼嚎,在小女孩的手中十分狼狈。
酒肆主人则是笑呵呵地看着小丫头和乌鸦在打闹着,不时还给小丫头打气,喊加油,让乌鸦大翻白眼。感情这个魂淡,在一边喝酒,一边看戏。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本座可是上古的四大恶霸之首啊,现在的身份怎么倒了过来。
“多少酒钱?”
七公主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于是站起来对着酒肆主人道,而且,酒肆中有些吵闹,让她不太喜。不过,到了现在还不见自己的侍女青鸟来找自己,倒是让她有些疑惑。
“酒钱一两金子。”
荆轲掏出了一枚金叶子放在掌柜台上,然后跟着七公主走了出去。走出了酒肆,七公主回头看了一眼,看到的不再是酒肆,而是一株老杏花树,微微怔了一下,看来之前并不是自己眼花。
“公主,这是一种障眼法,如果主人不让你看到,你就不会看到,除非你的修为远超过对方。”荆轲也看出了这间酒肆颇有些不简单,乌鸦如此出言不逊,如果不是他看不清酒肆主人的修为,早就一剑刺出了,如何会让它叫嚣。
“倒是想不到在这杏花村中,还隐居着一位奇人异士。”七公主点了点头,也没有太过惊讶。此时,正看到自己的侍女青鸟,在杏花村中焦急地寻找自己,于是走了上去。
酒肆的厢房中。
李图身上的火焰慢慢熄灭了下来,但全身黑糊糊,如同一块人炭。不久后,那层黑糊糊的东西,如同脆皮般一块块地裂开,露出了晶莹剔透的肌肤。
李图慢慢地醒了过来,却是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全身的骨骼变得坚硬无比,肌肉更加有韧性,真如酒肆主人所说的那般。
洗髓伐毛,淬炼骨肉。
那从体内冒出来的熊熊大火,把全身都锻烧了一遍,烧掉了身体内的杂质,变得更加干净了,如同一具琉璃宝体般。
而且,还发现自己的修为,似乎隐隐有突破的样子。
“天下第一烈酒,烧山火。如此珍贵的宝物,他竟然就如此送给了一个陌生人,倒是让人看不透。”李图有些疑惑,为何酒肆主人会送如此珍贵的宝物予他。
醒来后,他有一种浴火重生的感觉,此酒很不简单。
李图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少任何东西,就走了厢房,向酒肆走来。
“小子,你醒了。”酒肆主人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李图,点点头。
“小子,你终于醒了,快点付酒钱,本座都快要被那个小丫头玩死了。”乌鸦非常狼狈站在鸟架上,羽毛有点乱。
“酒钱,什么酒钱?”李图怔了一下。
“杏花酒的酒钱啊,这个魂淡竟然让本座做迎客鸟,本座的一世英名尽毁于此啊。”乌鸦哭丧着脸。
“小子,你不会也是没钱吧?”酒肆主人笑着道。
李图怔了怔,他的身上还真没有几两银子,但银票倒是有十万,不过是赵国的银票,而自己现在则是在齐国,问着:“阁下,赵国的银票收不收?”
“本店只收金子,其他一概不收。”酒肆主人摇摇头。
李图楞了一下,继而听到酒肆主人道:“既然没有金子,那么就留下来打工还债吧,你是琴师吧?”
“不错,在下正是一名游历的琴师。”李图点了点头。
“那么就在店中弹琴吧,给本店吸引一下人气……唉,本店实在是太过冷清,一天也没几个客人。”酒肆主人一脸失望地道。
继而,清冷的酒肆中多一名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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