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风云渐起
大理国境内,安静的森林中,突然有着一阵显得有些急促的急掠声响起,旋即,林海中便好似泛起一阵阵涟漪波动,旋即,一道道身影的出现在森林中。
朝着前方急掠的这群人影,约莫数十人左右,乍一看去,个个看起来并不怎么起眼,然而,若是有真正感觉敏锐的人靠近此处,却是会惊骇的发觉,这些人轻功急掠间却是极为迅捷,显然各个武功都是极强。
“走了一天了,休息下吧!”一道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响在安静的森林中回荡着。
众人落下地面,为首的青年有些诧异的四处扫了扫,然后转头望向人群最后之人,无奈一笑,说道:“既然这样,大家便在此休息吧!”青年那张熟悉面孔,赫然便是从大理出来赶回参合庄的慕容复一行人。
对于包不同的目光,慕容复也是微微摇头,在众人里,包不同的实力也算是垫底的存在,轻功又不如风波恶,内力也没有邓百川等人浑厚,这番急驰下来,体力不支倒也是情有可原,随即让众人也停下了赶路的步伐。
慕容复偏过头,遥望着参合庄方向,微眯着狭长的眸子扫了一眼那在浓雾中,若隐若现的细微月光,随着月光落下,慕容复的眼睛也是划过一丝想念,脑中不自觉的浮现两道身影,在眼前徘徊不散,轻吐了一口气,低声道:“不知道语嫣有没有醒来!”
双手徽握,冷厉的双眼中掠过一抹复杂之色,此刻慕容复的脑子很乱。特别是经历了段延庆到大理报仇一事之后。他愈发的感觉到。即便自己归隐参合庄,但是真的就能保证能安安稳稳的陪着语嫣么?
夜间的寂寥也是令得慕容复的心情彻底平静下来,迎面而来的夜风将慕容复的衣衫吹得呼呼作响,想着白天所发生的事情,慕容复不禁有些怅然。
长久以来,若说慕容复最头疼的事情,那便是慕容博了,原著中的慕容复的悲剧来自于他人生有太多的责任与压力。这些责任和压力都来源于慕容博,雁门关设伏之后假死,那边也罢了,但是当事情水落石出后,将一切矛头指向他慕容氏的时候,他直接遁入空门,留下慕容复苦苦坚守着内心的大业,诚然,慕容复之后的作法并不可取,但是。在经历着一次次的打击之后,有有多少人能够不被其所迷惑。依旧保持着平静的心态呢?
虽然慕容复其后的疯狂导致他的思想扭曲,但若无慕容博这些自以为是的计谋,慕容复起码不会沦落到那般结局。
本以为若是自己不去掺和这些事情,便能安静的陪伴王语嫣和阿碧,现在看来,即便是自己呆在参合庄,慕容博依旧会给自己制造麻烦,逼迫自己不得不顺着他的思想走,念及慕容博竟然杀上镇南王府,嫁祸给自己,慕容复对其作法感到深深的无奈!
忽然想到这里,却是让得慕容复心头微微一沉,因为慕容博对兴复大燕的癫狂,远远比他预料中还要疯狂许多倍,他真的担心慕容博还会干出类似的事情,想到此,不由得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就在此时,修整好的众人对着前方的慕容复道:“公子爷,我们走吧!”听得这道声音,慕容复才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瞬间,脸上的苦恼之色顿时烟消云散,一抹平淡浮现而出。
旋即转身,望向那声音传来之处,微微点头,也不说话一挥手,脚尖一点地面,身形便是化为一道闪电暴掠而出,速度竟是比之前还要快了数分,而在其身后,破风声紧随而起,四大家臣以及明教众人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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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合庄后院的房间内,随着这道黑影的到来而再度变得诡异起来,突如其来的破风声,也是立马引起了王语嫣、阿碧以及一旁薛慕华的目光。
随即薛慕华面色一沉,身形闪动,袖袍一挥,数枚银针出现在指间,迅如闪电般的甩手而出,最后重重的射向那道黑影之上。
“咻!”
这道声响颇为低沉,寻常人根本难以察觉,可这落在薛慕华耳中,却是极为清晰,瞧得这金针射出,薛慕华的眼睛内也是闪出一抹得意,看来他对自己的这一门金针九法亦是极为有自信的。
房间内,这道人影落地之后,薛慕华的这数枚银针也如期而至,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屋内回荡着,格外的刺耳,之后只听得叮叮叮的数声,那道人影回身一指,指力凌空而来,将薛慕华的银针给荡得飞了出去。
薛慕华眼睛一缩,他分明看见银针和此人的指劲在交接的一瞬间响,最后在半空一阵飞旋之后,深深的刺进坚硬门窗之上,脸色不由得一片骇然!
一击未果,薛慕华紧皱着眉头,薛慕华对于此人的武功却也是感到极为棘手,能够轻易的将自己引以为豪的针法给打飞,显然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想到此处,薛慕华心中暗自吸了一口凉气,眼前之人的武功居然恐怖如斯,要知道此番他习得王语嫣所授的金针九法,武功也是突飞猛进,自己引以为豪的武功竟是如此轻而易举的便被打飞,此人这等实力,怕是比之慕容公子也相差不远了吧?
此人一击受阻,也是对薛慕华颇感不耐,眼睛一冷,便是朝薛慕华而去,内力喷吐间,其手爪也是陡然穿透衣袖,凌厉的爪劲暴涌,一声阴笑,便是对着薛慕华的脑袋抓去!
薛慕华神色一凝,赶忙拉开步子,狼狈躲过此人这一抓,谁知凌厉的爪影如跗骨之蛆的袭来,薛慕华的目光瞬间便是停顿在了那此人的身上,旋即脸色逐渐浮现一抹苍白,爪影势如闪电,即便是相隔如此之远,可薛慕华依然是感觉到一股极强的压迫感。
从眼前这人进入房间到此时闪电出手,不过瞬息的事情,王语嫣侧头想了良久,道:“薛先生,此人所使的是少林寺的绝技大寂灭爪,此人明显内力浑厚,你打他不过的,认了输吧!”
薛慕华对此只能连连苦笑,他又怎么不知道他打不过眼前之人,但明显的不是他要打,而是这人放不放过自己的问题,不再多言,双手金针全力施为。
“哈哈,好,好,好见识呐!”听得王语嫣这话,那人顿时仰天大笑:“小女娃娃倒是有些见识!”话音落下,此人却是不闪不避,面无表情的一挥双手,便是硬碰硬的与薛慕华的金针对撞了在一起,当下便是响起一道清脆响声,金针所蕴含的劲道,不仅未将前者手爪震散,反而被前者轻而易举的抓碎。
此人一声冷笑,旋即手臂猛然一扭,噼里啪啦的骨接碰撞声响迅传出,而其拳头,也是狠狠的向薛慕华的胸膛轰去,瞬间,薛慕华吐出一口鲜血,接着连退数十步,好片刻后,方才将那股劲力卸去!
交手不过数个回合,便已分出胜负,不过数息之间的出手令得王语嫣和阿碧也是无暇起身,随后待到薛慕华倒飞出去后,那人双手也是陡然朝两女暴射而去,两女虽是练过武功,但是这短短瞬间显然是来不及逃跑的,随着此人的一声阴笑,便是持其强行将二女打晕,夹在腰间!
随后薛慕华的脑袋迷迷糊糊之中,听得此人说了一句:“要怪,就只能怪你阻碍了......”还未听完便已晕了过去。
将两女抓住之后,此人瞥了一眼那倒在地上的薛慕华,却是阴冷一笑,身形一颤,便是宛如鬼魅般的飘然而去,对晕倒在地的薛慕华也懒得搭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二更】
这一路追星赶月般的疾行,即便是相隔万里之遥,也需要不了太长的时间,因此当慕容复一行人在持续了数日左右,总算是回到了姑苏城。
姑苏城外的湖泊依旧平静如初,慕容复一袭紫衣静静的立在太湖旁,无语良久,随着仆人的到来,轻轻跃上小伐,那小伐只略沉少许,却绝无半分摇晃。
筏行湖上,几个转折,便转入了一庄大湖之中,极目望去,但见烟波浩渺,远水接天,只见一座松树枝架成的木梯,垂下来通向水面,疏疏落落四五座房舍。
慕容复瞧得远处那小巧玲珑,颇为精雅的小舍,也是松了一口气,他清楚,既然已经接近了阿碧的琴韵小筑,那么也就是说距离慕容复的参合庄已经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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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个时辰之后,宽敞的大厅之中,慕容复与明教中人几人坐立其中,邓百川的四大家臣在一旁垂手侍立,一直静听不语的慕容复,忽然道:“薛神医,你的意思是语嫣和阿碧被一个神秘人带走了?”
大厅内一时寂静无声,众人的目光却是停留在那双漆黑的眸子上,那里,却是并未含有半点笑意,反而是一片漠然的冰冷,过了半晌,薛慕华轻轻咳嗽一声,缓缓的道:“是的,那人所使的乃是少林派的大寂灭爪,我与其交手数个回合,便被其打晕,醒来之后便不见王姑娘和阿碧姑娘的身影了!”
“你说他使的是少林派的大寂灭爪?”片刻后,慕容复偏下头看着薛慕华,突然沉声道。
对此。薛慕华倒是没有怎么意外。微微点了点头。叹息道:“说来惭愧,薛某学艺不精,未能将王姑娘和阿碧姑娘救下,到头来更是被其几招打晕。”
慕容复被眼角轻微的跳了跳,手中的茶杯,嘭的一声,被他捏成了粉碎,随后回过神来。见众人目光都瞧在自己身上也不在意,目光远眺,心里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此人自然是慕容博。
“这事不怪薛神医,我知道你已尽力了,慕容复在此谢过了!”茶水混合着粉末顺着手掌滴答而下,慕容复努力的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淡然一点,轻吐了一口气后,出声道。
薛慕华暗自松一口气时听到慕容复的感谢也是大吃一惊,随即连忙道:“不敢!”
“只要教主一声令下。管他那狗屁少林派有多强,我们也会杀得他们血流成河!”听了薛慕华的话。明教之中一些脾气暴躁之人,常年与朝廷对着干所特有嗜血情绪,便是从几位五散人的嘴中冒了出来。
慕容复闻得众人所言,不禁苦笑,他自然知道此事和少林派无关,纯粹是他老子慕容博给弄出来的,刚欲说话的时候,便被厅外五行旗弟子的通报声打断:“教主,门口有位自称是少林派玄寂的和尚前来拜访!”
五行旗弟子的话语,忽然地从角落中传出,此话一出,让得大厅内所有人为之侧目,五行旗弟子一脸奇怪的看着自己,不知道为何教主以及护法法王等人如此看着自己,心下有些惴惴不安。
听闻五行旗弟子的通报,慕容复心中逐渐泛起一抹疑惑,玄寂?这不是是少林派的二把手,戒律院和龙树院的首座么?他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索性,慕容复也没有心情胡思乱想下去,随后手掌一挥,淡淡道:“让他们进来吧!”那五行旗子弟这才大声应了一个“是”,转身出去。
没多久,大厅上便是来了七八个和尚,当先是两个老僧,其后则是几个小和尚,便是一脸淡然的举步走了进来,右侧那老僧点点头,走进亭来,向慕容复双手合十打了个稽礼,说道:“老衲玄寂。”指着另一老僧道:“这位是我师弟玄灭,有幸得见姑苏燕子坞参合庄慕容公子,贫僧有礼了!”
慕容复见他满脸皱纹,双目神光湛然,微微即还礼道:“大师便是少寺达戒律院的玄寂首座?不知来我参合庄有何事?”
玄寂面上却是毫无表情,说道:“老衲和玄灭师弟奉方丈法谕,前往江南燕子坞慕容施主府上,恭呈请贴,慕容公子谪仙人物,神龙见首不见尾,前几次均未得见,这是敝寺第三次派人前往燕子坞!”说着从怀中取一张大红贴子来。
自然听出了玄寂话中的语气,慕容复淡淡看了玄寂一眼,不再言语,从玄寂手上接过帖子,瞧得慕容复眼光的匆匆一瞥,玄寂玄灭身后的几位小僧只感觉心跳略微加快了一点,终究是实力太弱,在前者面前,他们却总是感觉到一种难以言明的压迫,这种压迫,令得他们颇有点不安。
接过贴子后,见封套上写着“恭呈姑苏燕子坞慕容施主”十一个大字,随后打开帖子见其上写道:“少林寺住持玄慈,合什恭请天下英雄,于九月初九重阳佳节,驾临嵩山少林寺随喜,广结善缘,并睹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风范。”
慕容复恍然大悟,总算明白了眼前几人的目的,还未说话,风波恶和包不同顿时勃然大怒,之前听闻薛慕华言明王语嫣和阿碧被神秘人捉走,使得正是少林武功,此刻一见玄寂这帖子,那里还压得住,向玄寂道:“少林派召开英雄大会,原来是要跟姑苏慕容氏为难,也不用开什么英雄大会了,我此刻来领教少林派高手的身手便是。”
见得风波恶一拂袖子,便要上前,玄寂也不以为意,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风施主稍安勿躁,敝寺恭请姑苏慕容施主驾临敝寺,决不是胆敢得罪,只是江湖上纷纷会传言,武林中近年来有不少英雄好汉,丧生在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神功之下。小僧的师伯祖玄悲大师在大理国身戒寺圆寂,不知跟苏姑慕容氏有没有干系,敝派自方丈大师以下,个个都是心有所疑,因此……”
风波恶抢着道:“我们还未找你,你先找上我们了,好你个少林秃头,我且问你,少林派庄严宝刹,为何尽做些坑蒙拐骗之事?”
“风施主何出此言?敝寺上下,若有行为乖谬之处,还请风施主明言,有罪当罚,有过须改,风施主一句话抹煞少林寺数百年清誉,未免太过。”听到风波恶嘴里恶言恶语,玄难脸色有些难看道。
包不同在其身旁道:“非也,非也,风四弟,说明白后,便不用打了,良机莫失,先打过再说!”
一旁的薛慕华也是看着玄寂道:“敢问玄寂大师,大寂灭爪可是少林派绝学?”
玄寂见得眼前之人是江湖中的阎王敌,而听其所言之后,神色一正道:“自然是我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不是薛先生此话何解?”
看着玄寂说话时神色严峻,薛慕华亦念及自己短短数招内被人打晕,此番又见得玄寂承认这大寂灭爪属于他少林派武学,语气更是咄咄逼人:“那前几日我被少林派大寂灭爪所伤,慕容公子的两位妻子也被那人所掳,少林派难道还能狡辩?”
玄灭听闻薛慕华此言,一口断定道:“此时绝不可能,我少林派怎会做此等下作之事?”
“你的意思是我薛慕华在污蔑你了?”薛慕华淡淡一笑,漆黑眸中,却是闪过一抹冷厉凶芒,平淡的声音也是添上些许寒意。
玄寂眉头一皱,口宣佛号:“阿弥陀佛!”心知以薛慕华的身份,自不可能随意乱说,看他如此神态,多半是真的,一时间倒是难以和薛慕华辩驳,突然身旁风声微动,人影闪过,呼的一拳向自己后心击去,这一拳迅速沉猛,凌厉之极。
这一招来得太过突然,玄寂面色不变,不慌不忙立即双手反转,左掌贴于神道穴,右掌贴于筋缩穴,掌心向外,掌力疾吐,向风波恶这一拳打去。
一波未平又起一波,如此情形,让慕容复眉头一皱,本就在头疼王语嫣被慕容博带走的事情,却突然来个英雄大会,却是令慕容复烦躁不已。
瞧得风波恶和玄寂在大厅中旁若无人的打了起来,慕容复终于是忍不住一声冷喝,立于风波恶和玄寂之间,斗转星移倏然运转,将两人的对掌尽皆错开。
玄寂心中一凛,显然是感觉到了眼前慕容复的功力显比自己强过太多,他既出手阻止,心知这一掌无论如何都是拍不下去了,他想到此行目的,也不再纠结,收掌后躬身道:“阿弥陀佛!”
风波恶见到慕容复出手,不由一愣道:“公子爷,你这是何意?”
慕容复手掌虚压,将他安抚而下,随后道:“语嫣和阿碧的事情我比各位更加紧张,但是事情并未弄清,贸然出手就能解决问题?”转向玄寂淡淡道:“两位大师父是少林高僧,望重武林,竟致亲劳大驾,前往敝庄,姑苏慕容氏面子委实不小,九月初九重阳佳节,慕容复必定前往贵寺。”(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别离,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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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慕容复话音落下,风波恶和玄寂都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着前那平静的脸庞,皆是没有出半点声响。
“公子爷,语嫣妹子可是被少林派带走的!”许久之后,风波恶脸色略微有些难看的低声道。
深吸了一口气,慕容复强行压抑着心中的烦躁之意,微微摇了摇头,缓缓道:“陆凉州身戒寺中,玄悲大师死在什么武功下?”
“公子爷,你的意思是?”风波恶等人听闻慕容复此言,也是面色一变,他清楚的知道慕容复压根就没去过那劳什么的身戒寺,而那玄悲死在少林绝技大韦陀杵之下,自然不是慕容复下的手。
见到风波恶那猛然间变化的脸色,慕容复也是缓缓点了点头:“玄悲大师死在大韦陀杵下,既然我当时并未在那身戒寺,那又是何人下的手?”
风波恶等人眼中划过一道恍然的神色,心道:公子爷说的没错,既然有人可以使少林绝技杀玄悲,那这次掳走王语嫣阿碧的人虽然使的是少林绝技,却未必就能说明此人是少林中人。
玄寂听着慕容复和风波恶的话,心道;“难道玄悲师兄真的不是他慕容氏害死的?”随即摇摇头,玄悲师弟死在自己的绝技大韦陀杵之下,难道不是这姑苏慕容氏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作风?
随后念及此时自己目的已经达到,于是玄寂合什躬身。说道:“慕容公子和各位驾临少林寺。方丈师兄必定十分欢迎。帖已送到,老衲就不再打扰了,先行告辞!”说完便是带着身后之人朝厅外走去。
随着玄寂等人的离开,慕容复的目光缓缓扫过,最后停留在大厅众人的面上,慕容复语气坚决道:“不论如何,语嫣和阿碧,我是绝对要将她们寻回来的。”明教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旋即望向慕容复,缓缓的道:“那我们?”
“此刻大家出来已久,光明顶上防御空虚,溪锋、叶行,明日你们便带着教众先回明教总舵!”慕容复眼眸虚眯,忽然站起身来,目光紧盯着明教众人沉声道:“这是我的命令,不得有误!”
此言一出,大厅中顿时骚动了起来,溪锋和叶行面庞一怔。身后的四**王也是迟疑了半响,随后听得慕容复语气中的决绝。众人脸色严肃的齐声道:“是!”
慕容复手掌轻挥,大厅中的骚动缓缓停止,而后沉声道:“如今阿碧语嫣齐齐被掳,早一刻找到我的心也早一分放下,参合庄内的事情便交给邓大哥了!”
邓百川也知道人多反而误事,以慕容复的武功,其实并不需要自己几人,便是自己几人跟着去了,也只会是个拖累,点头领命,迟疑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那公子爷一切小心!”
当慕容复将最后一条命令发出之后,轻揉着额头,朝众人挥了挥手,淡淡道:“大家都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安静会。”
众人点头会意,不再言语,纷纷朝慕容复行了个礼,便一一离开,待得最后一人退出大厅之后,慕容复望着那再度变的空荡荡的大厅,长长的吐了口气。
安静的坐回椅子,微闭着眼眸,手指轻轻的敲打在桌面上,脑中却有万千思绪,他也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微微一叹,江湖中的恩怨,就如抛入水中的片石,随处都能带起一片片涟漪,不管你是否愿意去接受,但你在这水中前行,就不可避免的会受到波及,一味的想要逃避,殊不知,这并不是你所能决定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敲动的手指猛然一顿,慕容复渐渐睁开眼来,语气有一种绝然,充满凌厉与锋芒,显示出他无以伦比的决心:“既然无法避免,无法逃避,那就面对吧。”缓缓的收回目光,眼中的迷茫渐渐敛入,眼神再次变得平静!
慕容复缓缓起身,他双眸转向远方,眼神复杂的喃喃自语道:“慕容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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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万籁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慢慢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望着前方那道傲然凌立的身影,游坦之嘴唇颤了颤,对于王语嫣和阿碧的事情,此刻他也是知道了,片刻后,还是迎了上去。
“你来了?”
似是听见了那细微的脚步声,慕容复突然缓缓一叹,低声道。
“慕容大哥,你要去少林派?”游坦之在慕容复背后停下,看着慕容复的背影,面色略有些不太好看,缓步上前轻声道。
“少林之行终究是要去的,但不是现在!”慕容复开口,转过身来,望着那眉宇中总是带着一丝低落的游坦之,说道。
游坦之小小的身影,走向慕容复,笔直而倔强的站在天地之间,站在慕容复面前,抬起头,才开口说道:“慕容大哥,虽然我武功低微,但是我想跟你一起去!”
慕容复看着游坦之站如标枪一般笔直,伸手拍了拍游坦之肩膀,许久之后,才缓缓道:“坦之,你还记得当初我给你那本经书么?”
“经书?”闻言,游坦之一怔,旋即连忙道:“记得,慕容大哥为何提及那本经书?”
一时间,慕容复眼神闪烁,似是在想着什么,默然不语,随着慕容复的沉默,原本气氛也是逐渐安静了下来,游坦之望着前者的脸色,有些疑惑。
在游坦之目光之下,好半晌后,慕容复终于是长叹了一声,想了许久,抬头对着游坦之,缓缓的道:“你难道没有感觉到身体的变化?”
听闻慕容复的话,游坦之也是感觉最近这段时日,每每修炼那经书内的姿势,体内便多出几股暖流,而这些暖流每运行一会,全身便说不出的舒服畅快,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随即道:“有啊,我现在只感觉体内多了许多暖流,每次指挥他们运行,浑身便是说不出的舒服畅快!”
慕容复从怀中抽出一本小册子,交给游坦之后道:“你说的这些暖气,便是内力!从今日起,你可以学习这本书上的掌法了,本来当初我想亲手教你的,但是现在没时间了,不过好在,上面有我记录的一些解释,与心得,会对你有不少帮助!”
游坦之的眼神划过一抹不可思议的神色,断断续续道:“慕容大哥,你...你说,我...我有内力了?”
“我给你的那本经书,要好生修炼,他日一定能成为绝顶高手的。”慕容复伸手摸了摸游坦之的脑袋,轻笑一声。道:“这本小册子记载的掌法要好生练习,若是有不懂之处,便去问问公冶二哥,他对掌法亦是有着不弱的见解。”
话音落下,游坦之却已经泣不成声,没有去接那本掌法秘籍,只是紧紧地抱住慕容复的手,低着头紧咬牙根,虽然相处仅仅一个多月,但游坦之始终记得慕容复教导自己如何做人,如何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此番从慕容复的嘴里得知其实一直以来,他都在关注着自己的武学进度,让游坦之在父母双亡后,更是感受到了少有的温暖。
刚想说话,忽然感觉眼前一花,还未反应过来,便发现慕容复身形一转,随后就见一道残影往远处飞驰而去。
“慕容大哥,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一定!”瞧着慕容复那如鬼魅般的身影缓缓消失在眼前,游坦之突然冲天大吼,劲气滚滚,雷音咆哮,响彻天地。(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白衣女子 【二更】
数日之后,傍晚时分,河南地界之外的某一处小路,一袭紫袍人影缓步踱出,抬头望了望小路上偶尔赶过的路人,在分辨了路途方向之后,便是抬脚对着大路南方踏脚行去。
此人脚步的踏动,并不是如何快捷,若是有细心观察之人,则是能够发现,此人双脚一起一落间,身影下一刻,便是已经掠到数米外,好不潇洒,就如是在进行着小范围的挪移一般,颇为奇异,这从小路中出来的青年,自然便是离开参合庄的慕容复无疑。
“虽然不知道慕容博把语嫣和阿碧带到哪去了,但是既然他没有下杀手,那么两人自然是安全的。”脚步不急不缓的轻抬,身体诡异的在大路之上闪动,心中却是不断的盘算着。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实在不行,但愿少林派举行的英雄大会,能找到你吧!”略有些苦恼的摇了摇头,旋即慕容复似安慰般低声叹道。
而时间,也是在慕容复这般漫无目的下,缓缓流逝,随着天色的变暗,小路上的可见度也是越来越低,到得后来,甚至是连五指都是瞧不见,而且随着黑夜的临近,夜间虫鸣鸟叫声似乎也是变得活跃了许多。
这段时间以来,慕容复白天马不停蹄的赶路,他的消耗也是极大,而且还要到处留心,更是费了他不小的精力,盘腿休息了数个时辰后,慕容复方才缓渡睁开双眼,继续赶路。
每日,慕容复并未有过太大的休息时间。大多都是在赶路中渡过。但这番辛苦赶路。其实并未见到多大效果,始终找不到语嫣和阿碧的消息,但是慕容复不想停下来,因为一停下来,他便会胡思乱想,所以他宁愿将时间花在赶路上。
休息许久后,刚欲动身的慕容复,耳朵突然一动。在其左右不远处,隐隐间有着交手的低沉声,虽然距离这里较远,但以慕容复此时的内力,依旧清晰可闻,两人的声音却是穿透黑夜,传进了慕容复耳中!
江湖永恒不变的话题就是打斗,这种情况,慕容复一路上见得不少,为名为利。为美人,为秘籍。各种各样的原因都有,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慕容复可不是圣人,没那精力也没那时间去观看谁赢谁输,当下摇了摇头,脚尖一动,便欲继续前行。
慕容复脚尖一点,即将动身那一霎,一到熟悉的声音,却是穿透黑夜的掩盖,传进了慕容复耳中,当下,那即将闪掠的身形,瞬间凝固而下!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贫僧哪里得罪你了?”听这声音虽然谦和中带着浓浓的愤怒,但是并不妨碍慕容复的分辨,对于而这声调,慕容复并不陌生。
嘴角微微翘起,慕容复低声道:“原来是你,鸠摩智!”随后微微一笑,身形一转,朝前方鸠摩智那边掠去。
涉过几片荆棘草地,慕容复来到一块大石后,赫然见到身穿黄色僧袍的鸠摩智此刻正喘着粗气,场中也许是在经过两人的一番交手,许多碎石屑被大风稍稍吹散了开去,因此也是导致这片地方的视线变得清晰了许多。
突然间眼前一花,一个白色人影遮在鸠摩智之前。这人似有似无,若往若还,全身白色衣衫衬着遍地白雪,朦朦胧胧的瞧不清楚。
由于背对的原因,只能看到那女子的背影,纯白的衣裙将那玲珑有致的娇躯包裹得淋漓尽致,丰满的身材,三千青丝被一缕青色绸缎随意束着,最后垂至娇臀,虽不见其面貌,但是想必也是难得的美人。
许久之后,女子目光懒散的转过身,扫过下方,旋即淡淡的道:“小和尚,逃了这么久,怎的不逃了?”甚是轻柔婉转,让人不自觉的好感渐生。
巨石后的慕容复闻言,不禁微微感到好笑,以鸠摩智的年纪,不说步入老年,但怎么也和这个小和尚不沾边吧。
鸠摩智对于眼前的女子既是惊惧,又是愤怒,却又无法可施,只得气愤愤的道:“你追了我一路,到底想怎样?”
“不怎么样,杀你而已!”女子对于鸠摩智的愤怒似是没有看见般,淡淡道。
鸠摩智心下大怒,只是忌惮她武功了得,不敢贸然和她动手,低头寻思,如何对付。
“不用想了,你必死无疑!”
见到鸠摩智到此刻低头不知道在打着什么算盘,白衣女子也终于是变得不耐烦起来,伸手往鸠摩智肩头抓来,鸠摩智和眼前女子也是斗过几次,对其路数还算了解,此刻尽是黑暗中拆招,听风辨形,随机应变。
鸠摩智身形略侧,左掌突然平举,右拳呼的一声想着白衣女子直击而出,白衣女子也不以为意,当即挥掌击出,掌风中隐含必必卜卜的轻微响声,姿式手法甚是飘逸洒脱。
斜身略避,鸠摩智心知此女实力绝强,不敢小觑,双掌推出,所含力道却甚是雄浑,却见女子双掌带着浩浩真气,当真便如洪水滔滔、东流赴海一般朝自己打来。
鸠摩智只觉寒风扑面,一股厉害之极的掌力击了过来,当下无暇思索,挥掌迎上,黑暗中掌力相碰,显然,鸠摩智的内力还是稍逊一筹,身子剧震,胸口气血翻涌,甚是难当,可惜在白衣女子的步步紧逼下,鸠摩智只得咬牙硬挺。
二人相斗数十回合,连远处的慕容复都感觉场中劲风扑面,锋利如刀,可见场中如何激烈了,却见鸠摩智终究是抵挡不住,正要往后退之时,猛听得噗的一声响,便发觉白衣女子的手指将要碰到鸠摩智的肩头,鸠摩智的反映也不慢,当即沉肩斜身,反手往女子手背按去。
白衣女子却也不在意,反手便是一掌,这一掌无声无息,纯是阴柔之力,两人相距又近,鸠摩智待得发觉,待欲招架,女子的掌力已袭到胸前,急忙飘身退后,但终于慢了一步,手掌轻轻印在鸠摩智的胸前,只觉气息闭塞,显然经脉已然受伤。
一掌得手,女子笑道:“你不是还有剩余的少林七十二绝技未使出么?耍来瞧瞧!”鸠摩智急运内力调息,也不敢还嘴。
突然,女子左掌拍出,右掌一带,左掌之力绕过鸠摩智身畔,向远处的大石后攻去,猛听得噗的一声响,慕容复藏身的大石倏然碎开。
“看了这么久,还不出来?莫不是让我请你出来?”那白衫女子却气定神闲的站在一旁,轻风动裾,飘飘若仙,显然对于慕容复的到来早已知晓,只是此刻打伤鸠摩智后才得以腾出手来而已。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的变故令得鸠摩智也是一惊,微微抬起头来,略有些讶异的将目光投向了女子掌风传出的地方。
“好敏锐的感知?”月光之下,但见一个淡淡的影子随掌飘开,身法轻灵,实所罕见,随即,一道严肃声从漫天灰屑之中传出,旋即有着细微的脚步落地声响起,片刻后,慕容复的身影,则是缓缓出现在了女子和鸠摩智的注视之下。
此刻一言不发还在全力运转内力的鸠摩智,也是将目光对向了突如其来的慕容复身上,略带着一丝愕然的望着那张熟悉的俊美脸庞,鸠摩智的眼睛顿时陡然睁大,愣道:“慕容公子?是你?你怎么在这?”
望着鸠摩智那张布满着不可思议的摸样,慕容复却无心理会,眼睛紧紧盯着白衣女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李秋水
女子一掌本以为能击中眼前之人,却不想倒是小觑了他,居然能轻易躲过自己这一掌,女子也是微微一怔。
旋即见其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菱角分明的冷峻,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显得乌黑深邃,犹如天空中的星辰,闪闪生辉,他身形修长挺拔,一袭紫衣穿在身上大气尊贵,冷傲孤清又显得盛气逼人,眼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赞赏之色。
“公子长的还真俊俏呢,咱们该当好好亲热亲热才是!”女子一抚鬓角的发丝轻笑道,这轻轻的一个动作,便是将那丰满成熟的曲线,凸显得淋漓尽致,其一颦一笑间,也是展露着无尽的成熟风情。
慕容复眼眸微眯,对于她的话语,犹若未闻,目光平静的盯着女子,体内内力,却是缓缓运转而起,这神秘女子虽然言语轻佻,但是出手却是毫不留情,慕容复自然不敢大意,再加上明显冲着鸠摩智来的,而且看这幅模样,应该是鸠摩智把她得罪狠了。
“无意冒犯,只是这位大师与在下亦是挚交好友,在下却是无法袖手。”那副平淡从容的模样,令得神秘女子黛眉微蹙。
女子脸上的笑意收敛,淡淡的道,声音中那份决然,即便是慕容复和鸠摩智,都为之一震:“不必多言,我要杀的人,你阻止不了!”
就在慕容复与神秘女子在说话时,一道蕴含着森然笑意的咳嗽声突然响起,前者眼神疑惑的转过头,看着那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的鸠摩智声音冰寒的道:“阁下武功高强。小僧佩服。不过就算要杀贫僧。那也得有个理由吧?”
女子美目冰寒的盯着鸠摩智,半晌后,女子脸颊上却是牵起一抹冰冷弧度:“小和尚,你所练的的内功心法是‘逍遥派’的‘小无相功’吧?”
鸠摩智闻言猛然一惊,自己偷学逍遥派‘小无相功’,从无人知,怎么这女子却瞧了出来?不过这既然是他鸠摩智的秘密,他又如何会吐露出来。抬起眼,看着这神秘女子,不咸不淡的道:“什么小无相功?”
“你不知道?”女子冷笑了一声,道:“在我面前,岂容你狡辩?”
这一刻,慕容复却是将女子的话听得格外的清晰,脑子一转,慕容复突然发现一直以来他所忽略的一个问题,那就是鸠摩智所学的的确是小无相功,小无相功既为逍遥派的不传绝学。怎会让鸠摩智一个吐蕃僧人学到,这倒是有些说不过去。
鸠摩智此刻心中也是翻腾着念头。听得这神秘女子的话一怔之后,也是有些惊惧了起来,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指出,心下也是波涛翻滚。
小无相功作为自己的护身绝学,却被眼前的番僧偷学,当下一对漆黑如墨的双眼,紧紧的盯着那一脸不明所以之态的鸠摩智,眼眸之中隐隐间有着冷意闪动。
“虽然我不知你从哪偷学我的小无相功,但是,逍遥派武学绝不可被外人所学,无论如何,你都得死!”随着此话落下,女子脸颊之上的冰冷更浓,而其美眸,也是缓缓闭上,在其双眸闭上的瞬间,场中的气氛,陡然紧绷,一股令人心寒的凌厉杀意,席卷半空!
此刻听到女子的话,慕容复才恍然大悟,当下一道惊愕目光瞬间向女子投射而来,最后停留在其身上,透过她脸上所蒙的白绸,隐隐约约可见到她面貌,只见她似乎四十来岁年纪,眉目甚美,但脸上好像有几条血痕,又似有什么伤疤,看上去朦朦胧胧的,不由得心中感到一阵寒意,轻声道:“原来是她,李秋水!”
就在慕容复思索间,只觉寒风扑面,却是一股厉害之极的掌力朝自己击了过来,刚欲说话的他,瞬间被李秋水这一番出手而打断了,当下无暇思索,双掌自左向右划下,带着强劲的内力奔涌而出,一掌刚出,李秋水的一掌便击到,力道极为沉厚,似是举轻若重!
慕容复不由得暗自惊异,出掌挡过,身随掌起,左右双手连环,霎时之间连拍六掌,却见李秋水丝毫不乱,脚尖一点,仰身飘开,随后,两人身影如影随形般碰到一起,接着便是呼呼之声大作。
鸠摩智向上望去,只见一团白影和一团紫影都在急剧旋转,两团影子倏分倏合,发出密如联珠般的拍拍之声,显是慕容复和李秋水斗得正剧。
逍遥派武功讲究轻灵飘逸,闲雅清隽,更别说是脚踏凌波微步的李秋水了,即使飘逸至极又是快的惊人,而慕容复的流光身法亦是不弱,鸠摩智见二人身手之快,当真是匪夷所思,哪里分得出谁是慕容复,谁是李秋水?
心中想起当年初见慕容复时,后者虽然已经闻名江湖,但其实力亦仅仅是江湖中一流好手而已,在其那个年龄,虽然不错,但也限于年岁,无法突破那一步,然而如今,短短数月不见,怎么可能会已经达到了这一地步?
鸠摩智脸色变幻不定,心中在升起一丝对慕容复突然出现的震惊时,心下亦是微微感叹,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此刻和李秋水激斗正酣的人是当初被自己轻易击败的慕容复。
终于,鸠摩智也是缓缓的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慕容复的背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似是想说又不好意思说,一时间竟是踌躇不定的站在那里。
正在和李秋水激战的慕容复,瞧着鸠摩智这副有些忐忑的谨慎模样,也是知晓他心中所想,随后道:“大师便趁此机会离去吧,大师此刻身负重伤,想必也未能帮上忙,还是早些离开!”
听得慕容复这话,鸠摩智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若是换做平常人,有人帮他顶住李秋水,他二话都不会说,直接掉头就逃,但此番却偏偏是慕容复,说句实在话,鸠摩智对于参合庄内的那番大度,亦是深深折服,两人亦是极聊得来,此刻让他留下慕容复独自逃走,鸠摩智如何做得到?
此番听得慕容复如此说,鸠摩智才算松了口气,毕竟能活着谁愿意死?在者自己留在这毫无作用,反而成为拖累,倒不如离去,鸠摩智半晌不语,许久后,只听鸠摩智道:“既然如此,小僧便谢过慕容公子的救命之恩,来日必当厚报!”说着合什躬身。
“想走?没门!”李秋水一声冷哼,左掌拍出,右掌一带,左掌之力绕过慕容复身畔,向鸠摩智攻去,此时鸠摩智依然受伤,又哪能接住李秋水这一掌。
鸠摩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泛着寒气的一掌,对着自己打来,本身内力根本提不上来,哪还有闪避之力?心头喃喃道:“要死在这里了么?”
一道低低的自语声,在鸠摩智心中响起,而就在其准备闭目等死之际,慕容复手臂之上青筋耸动,体内内力不断的催动着,为鸠摩智挡下了这一掌。
然后一道似曾熟悉的无奈声音,毫无预兆的鸠摩智在耳旁响起:“还不快走!”耳旁突然间响起的声音,令得鸠摩智一怔,脑中思绪停滞了瞬间,随即回过神来,朝慕容复一躬身:“大恩不言谢,鸠摩智必定记住!”话音一落,消失在黑夜中。
黑暗中,李秋水那白虹掌力狠狠的穿透黑夜朝慕容复撕裂而来,幸好当日擂鼓山上,无崖子对慕容复教授了愈多,并与他拆解多时,将逍遥派的六阳掌和白虹掌其中的精微变化、巧妙法门,一一倾囊相授,是以慕容复对于李秋水的白虹掌还是有所了解。
身形一错,李秋水的白虹掌力刚好是险险的搽着慕容复肩膀拍过,在交错的那一霎,其上翻腾的内劲,也是令得慕容复肩膀微微一颤。
李秋水见这一掌被慕容复避开,面上也是传出一道冷哼声,旋即右掌一抖,依附在掌上的内劲顿时如具备着灵性的彩蛇一般,四散游走不定,眼睛一眯,顺势打向慕容复!
感受到身后的破风声,慕容复自然知道李秋水掌力逼来,脚尖一动,而其身形,却是直接出现在左右十几米之外,“嗤!”一击未得手,李秋水再度闪掠而出,如跗骨之蛆般的直射慕容复!
李秋水这白虹掌力,虽然看似是寻常,但是力道曲直如意,掌力方向却游走不定,再加上李秋水那一身恐怖的内力,即便是开山裂石,也是易如反掌,极为难缠,慕容复虽然也是对其有所了解,甚至也时常使之对敌,但是对上这已将白虹掌力练至大成的李秋水,慕容复怕是逊色了数筹。
身形刚稳,破风声又是传来,慕容复此刻被逼到角落,更是避无所避,随即脸色一变,手上掌风一转,迎了上去,李秋水“咦”的一声,喝道:“你是谁?何以会使六阳掌?是谁教你的?”
此后见慕容复使动的掌法招数虽变幻多端,虽是六阳掌的运用法门,却并非是六阳掌,这虽非鱼目混珠,但所使出掌法的威力也决不在六阳掌之下,随后语气一变道:“不对,这不是六阳掌!难道......”心中茫然一片中,似懂非懂,隐隐约约间已猜到了些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旧日恩怨 【二更】
月亮缓缓移动,影子由浓而淡,由淡而无。
此刻李秋水却是无心再去理会鸠摩智,心思全在慕容复所施的武学上了,瞧得慕容复似是而非的掌法,亦是不禁想到,这掌法当是无崖子所传,否则无人可教他使这六阳掌力和白虹掌力的催动法门,一时间,便是起了将其拿下询问的想法。
李秋水终归是逍遥三老之一,其内力深厚、掌法精妙都远非慕容复所匹敌,此刻李秋水凌厉的攻势逐渐化为平缓,右手连翻,掌力随右腕转个小圈,翻将过来,拿住了慕容复的左腕,这突变的情况却是让慕容复措手不及,万料不到对方手上突然会生出一般怪异力道,反拿己腕。
慕容复心中一凛,他可不知李秋水的心思,只觉左腕已如套在一只铁箍之中,再也无法挣脱,心下急忙调转内力,聚集在左腕,随即激迸而出,只盼能靠内力震开,却突然感觉手上一麻,就内力而言,他又如何是李秋水的对手?
是以,慕容复三次运劲未能挣脱,不由得心下大骇,右手成掌,朝李秋水抓住自己的手腕挥去,李秋水面色不变,左手以一招天山六阳掌化解,慕容复次掌又至,而李秋水亦是六阳掌绵绵使出,将慕容复势若狂飚的攻击一一化解。
此刻两人面对面近身对掌,呼吸可闻,出掌时都是曲臂回肘,每发一掌都只七八寸距离,但相距虽近,掌力却仍是强劲之极,随着李秋水的六阳掌、白虹掌交换使用,掌风呼呼作响,慕容复只觉这掌力刮面如刀,寒意侵体,便似到了高山绝顶,狂风四面吹袭。
擂鼓山上,无崖子虽然对慕容复倾囊相授。但是经验总归是经验。缺少了实战,而此刻对手又是天龙最恐怖的逍遥三老之一的李秋水,不说远了,就单单说那身浑厚无匹的内力都让人为之动容,更别说那练至大成的白虹掌、六阳掌。
随着李秋水的掌力越来越凌厉,慕容复开始处于下风,无论是招式、内力上都远逊李秋水的他。此刻但求自保,掌风一转,按照六阳掌的法门,气随意转,将李秋水的攻势一一格开,挡架之中。还隐隐蓄有坚实浑厚的反击之力,李秋水将慕容复的掌法瞧得个透彻,虽然不是六阳掌的招式,但发力催动法门根本就是一模一样,心下的怀疑也是逐渐明朗起来。
此刻的慕容复是有苦说不出,若是相差无几,他倒是可以施展斗转星移,但奈何李秋水小无相功亦是绝顶武学。一身近百年浑厚的功力与其相差实在甚远。执意使之,只会自讨苦吃。
观察许久之后。李秋水厉声道:“小子,我问你,你怎会这白虹掌劲、六阳掌劲的催动方法?”说着伸手往慕容复肩头抓来,慕容复此刻与李秋水拆解招数许久,这听风辨形的本事倒是有所进步,一觉到李秋水的手指将要碰到自己肩头,当即脚下一滑,从李秋水的身旁错开,随即掠向远方。
瞧得的慕容复闪开,李秋水也是立即缩手,赞道:“好!好俊俏的轻功!”随后看着慕容复,一道轻轻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缓缓传出:“无崖子师哥将一身功夫都传给了你,是不是?”
慕容复的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其目光微微远眺,当下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这白虹掌力、六阳掌力的精微变化、巧妙法门的确是无崖子先生所授,他曾为我讲述过逍遥派武学!”
李秋水身子颤抖,喃喃道:“他,他在哪?”本来意态闲雅的李秋水,但自听见了无崖子的消息后,说话的语气之中便大有急躁之意,浑身都微微有些颤抖。
瞧得李秋水这般摸样,慕容复也是微微一叹,虽然李秋水找了许多俊秀的少年郎君在无崖子面前跟他们**,但是慕容复何尝不知,这是李秋水思想偏激后的所为?从那些美少年一个个都给其杀了,沉在湖底,就可看出,李秋水真正所爱的人,还是无崖子。
想到擂鼓山中情景,随后慕容复轻声道:“无崖子老先生本已大限将至,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
突然伸手,又抓住了他手腕,颤声道:“你说那……无崖子师兄他,他大限将至?不,不,怎么他会大限将至?他……他一身武功,怎么会……”
李秋水转悲为怒,脚尖一点,身形借势猛的一个前冲,旋即犹如炮弹般,就这般狠狠的出现在慕容复的身前,骂道:“混账,无崖子一身武功,他若是不散功,怎么死得了?以他的武功,谁能逼他散功?”随后面色一急道:“我问你在哪里遇见无崖子,快快答来!”
听得李秋水语音严峻,如审盗贼一般,慕容复心下不悦,但是见其情深意切,一时间又不好发怒,只得耐心的为其解释无崖子的境遇,一时间,李秋水的情绪也是极为的波动!
“嘭!”
随着慕容复的话落下,面前的李秋水脸色瞬间变得阴寒了下来,一股森然杀意,自其体内暴涌而出,令得这片天地的温度都是降低了许多:“丁春秋!”
见到李秋水这般暴怒,慕容复也是暗暗点头,虽然李秋水看似一副轻风云淡的模样,但听到关于无崖子的时候,会如此的失态也证明着她心中始终念念不忘的还是她。
许久之后,李秋水才算平复体内的暴躁,双目向着远处,似乎凝思往昔,悠然神往,随后道:“无崖子,又为何会将白虹掌力、六阳掌力的精微变化、巧妙法门,一一倾囊相授,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慕容复的目光再度出现了些许闪烁,随后也不再掩饰,直言道:“无崖子先生的孙女,正是在下的内子。”
李秋水脸色微变,身形一闪,随即落在慕容复身前,抓住慕容复的手腕,不由得又惊又喜道:“你说什么?阿萝她,她有女儿?而且是你的夫人?”
慕容复瞧得一脸欣喜的李秋水,点点头没有说话,虽然他对王夫人没有一丝好感,但王语嫣始终是李秋水的孙女,所以慕容复也没有打算隐藏。
望着慕容复点头承认,李秋水心头也是涌上一股异样的情感,却是令得她心头狠狠的颤了颤,那种情感更是如同潮水一般的涌出来,也许是因为王语嫣的缘故,此刻李秋水对慕容复的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那你可知我是谁?”
慕容复平静道:“既然你称无崖子先生为师兄,那自然便是语嫣的外婆了,我又怎会不知?”
李秋水点点头,许久之后,总算平复了内心的激动,缓缓回过头来,此时,言语间亦是极为亲切:“无崖子既然为你讲述白虹掌力和六阳掌精妙和法门,却未教你逍遥派的镇派绝学北冥神功,这是何理?”
慕容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道:“无崖子的确有让我成为其弟子的打算,不过我没有同意,我是姑苏慕容氏的子弟,若要学习北冥神功,须得化掉本身功力,若是我的内力被化掉,学习你逍遥派武学,那我还能叫慕容复么?再者,武学虽强,但也要看是何人所使,我亦不觉得我姑苏慕容氏的武学会比逍遥派差。”
听到慕容复的话,李秋水眉头一皱说道:“我逍遥派祖师武学渊博,浩瀚无边,直如秋水入海,茫无际涯,岂是你能揣测的,你又怎知我逍遥派绝学的神奇?”(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逍遥派
黑夜缓缓暗去,破晓的光辉从天际倾洒而下,为大地都是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银纱,此刻大地没有了那种喧闹,令得此处如同隐士者所居住之地一般,祥和平静。
银色照耀在那静静凌立的身影之上,这般情景,看上去略微有些诡异,此刻慕容复却是显得格外的宁静,确切的说,是被李秋水的话引起了沉思。
“怎么?你不信?”突然间,有着一道十分温雅斯文的声声在两人之间响起,一袭白衣在晨曦微光的倾洒下,轻风动裾,飘飘若仙。
慕容复怎会不信?他逍遥派的武学慕容复又如何不知道?不说原著段誉、虚竹都因逍遥派而跻身顶尖之列,无论是北冥神功、还是小无相功,亦或是八荒**唯我独尊功,都是不世绝学,以此可见,这逍遥派武学怎么可能差的了。
瞧得慕容复静静的站在那思考,李秋水美眸迷离的望着远方,淡淡的声音中带着一些感慨:“你观我年岁如何?”
“无崖子先生至今九十三岁,前辈你作为其妻子,又是他的师妹,想必年岁也相差不大!”静立的慕容复听得李秋水此言,默默点头,轻声道。
李秋水显然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作过多的言语,偏过头,望着慕容复平静的脸旁,伸左手揭开蒙在脸上的半边白绸,露出一张雪白的脸蛋,道:“那你看我像一个迟暮的老人么?”
慕容复闻言,脸上划过一丝迟疑,瞧着李秋水。透过她脸上所蒙的白绸。隐隐约约可见到她面貌。只见她似乎四十来岁年纪,眉目甚美,的确,逍遥派的武学确实神奇,无论是天山童姥、无崖子还是她李秋水,丝毫不见苍老,然后道:“不像,依你这番模样。怕是任何人都不相信你是一个**十岁的老太婆!”
李秋水听闻慕容复突然冒出老太婆这个词,顿时勃然大怒:“你说什么?”一语未毕,一掌势如闪电般朝慕容复拍来,让慕容复躲闪不及,不过好在,这一掌却是并未掺杂多少内劲,所以打在慕容复身上,只是些微有些疼痛而已。
慕容复瞧得李秋水这般暴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后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你是小姑娘也罢,老太婆也罢。都是虚妄之相,不必动怒,不必动怒!”
“我逍遥派武学的神奇之处又岂是你所能想象得到的?且看我师兄无崖子,再看看我,皆年近百岁却不老,这是寻常武学能做得到的?”听着慕容复的话,李秋水没好气的看了眼前的孙女婿一眼,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不屑道,李秋水所学尽是逍遥派绝学,自然对于那些寻常武学不屑至极。
慕容复看着李秋水没有说话,听着他的话仔细一想,随即点点头说道:“这个我倒是赞同!”
将慕容复的脸色尽数收入眼中,李秋水身形一转,几个提纵后,便到了远处的一颗大青石面前,手掌一挥,却是将其劈开,刚好将其劈成两个石凳,轻轻坐在石凳上,微微抬头,眼眸望着那漫天的星辰,眸子中,有着一种莫名的感觉。
望着李秋水的背影,慕容复微皱,但却并未再开口说话,身形一掠,便是飘然跟上,而后坐在其身旁,这种时候的后者,脸颊上方才有着一抹静谧,这般模样却是和平常的尊贵儒雅毫不搭边,慕容复在一旁,却是不知说些什么。
李秋水怔怔的不语,坐着支颐沉思,许久之后,才轻声道:“江湖武学千千万万,却又如何能及我逍遥派武学的高深?”说完,看了慕容复一眼,也许是因为见慕容复对逍遥派的武学感到质疑,亦或是因为慕容复是其孙女婿的缘故,故而才开口道:“放眼望去,却又有几人有资格能入得我逍遥派?”
见到李秋水如此说道,慕容复也只得苦笑以对,不得不承认,逍遥派的确有此资格,刚欲说话,便见李秋水轻叹了一声,语气极为平静,让人看不出此刻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后道:“师尊通天彻地之才,亦是只收了我们四人,足以见得想入我逍遥派的门墙如何困难!”
一旁的慕容复听着李秋水轻声呢喃,瞬间便是陷入了当机状态中,慕容复一直以来都没有认真的想过这个问题,此刻李秋水不经意的一句话,却是让慕容复不禁思绪万千。
以一人之力创出北冥神功、小无相功、八荒**惟我独尊功、六阳掌、折梅手、白虹掌、凌波微步、传音搜魂**等不世绝学的逍遥派祖师,到底是何通天纬地之才?
常人创出一门不世绝学都可谓之一代宗师,可偏偏这逍遥派祖师这等鬼才,居然创出如此多的绝学,甚至每一门武学都可称之绝顶武学,须知少林达摩祖师虽然创出了少林七十二绝技,和易筋经,但是这少林七十二绝技却称不得绝学,可这逍遥派祖师不同,门门都堪称不世绝学,这等神鬼莫测的才智,何其恐怖?
无崖子,巫行云,李秋水等每个都只学了逍遥派一部分武功,却拥有一身深不可测的武功,而且尽皆年近百岁却不老,此刻一个个问题萦绕在慕容复的眼前,让慕容复猝不及防,目光泛着惊骇的盯着李秋水,心中专是犹如翻起了惊涛骇浪一般。
随着呆呆思考了许久之后,慕容复也是一脸惊愕,好片刻后,慕容复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令他都感觉不可思议的想法,随后摇摇头,许久后才抬起头,道:“前辈,你逍遥派的祖师,还尚在否?”
李秋水此刻沉侵在回忆之中,许久之后,方才一声轻叹:“早已不在了。”
闻得此言,慕容复的眼瞳微微一缩,随即微微一愣,马上想到,连李秋水这般年纪都能青春永驻,他们师尊那般人物,若说他是老死,慕容复是无论如何都不愿相信,又连忙道:“那他?”
似是看出慕容复所想,李秋水轻轻摇了摇头,抬起双眸,望着天空,脸庞上的表情,突然徐徐收敛,她轻声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以师尊的实力,自然不可能老死,当武功达到我们这个地步,体内的新陈代谢自然要远比常人要慢得多,再加上我逍遥派的精妙武学,更加要缓慢得多,师尊一身功力造化天人,远胜我们,怎么可能轻易老死?”
听得李秋水的话,慕容复怔问道:“那为何你又说不知道他在哪?”
“师尊行踪,哪是我们能知道的?我只知道我们师兄妹学有所成之后,便飘然而去,此后我们再也寻不到他的踪迹。”李秋水点点头,双眸中,有着淡淡的光泽闪动,她轻声道。
慕容复一惊,喃喃道:“难道?”很早以前,慕容复便在猜想,以慕容龙城先祖那般实力,他是否真的短短数十年便驾鹤西去?这个疑惑始终没有答案,慕容复衣袖内紧握的手掌,不自觉的加深了力道:“若是哪一天,实力达到了他们那种地步,或许就能明白这一切了!”
“唉…”
慕容复的心头很是复杂,此刻脑中那个想法不断地盘旋,让他在不想相信的同时,又带着些许的期盼,随即微微叹了口气,若真是那样的话,那他们就真是井底之蛙了啊......
也许是被慕容复的勾起了回忆,李秋水却是想起了从前师门同窗学艺时的情境:“当初我师兄妹几人拜入老师门下,眨眼,已是百年,人寿几何?逝如朝霞,时无重至,华不在阳。”(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再度交手 【二更】
阳光穿过云层,淡淡的射下,沉浸了许久的李秋水缓缓回过神来,这才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慕容复,先前因为无崖子的缘故,却是和慕容复讲了许多逍遥派的事情,倒未曾问及他和鸠摩智的关系,如今安静下来一瞧,李秋水眉头却是微微皱了起来。
双眸紧紧的盯着慕容复的脸庞,眼中光芒闪烁,似乎是在思考着什幺,如此好片刻后,眼中波动方才缓缓淡去,双眸再度回复淡然。
随着李秋水眼睛紧紧望着一脸沉思状态中的慕容复,慕容复似是有所感觉,抬起头来,正好对上李秋水的目光,在李秋水这般丝毫不放松的目光之下,脸庞微微一滞,沉思之色也是缓缓收敛,见李秋水看着自己凝思半晌,一句话也不说,大是奇怪。
许久之后,慕容复终于是忍不住的开口询问道:“为何这般看我?”
李秋水并没有理会慕容复的问话,随后目光在慕容复的脸庞上扫了扫,李秋水突然道:“那番僧会小无相功,你阻止我让其跑了,这件事怎么解决?”她所指的自然就是鸠摩智了。
“那你想怎么解决?”略微迟疑了一下,慕容复开口问道。
对于慕容复这话,李秋水却是甩了他一个白眼,一脸凝重的起身道:“须知,若不是本派中人,听到了‘逍遥派’三字,就决不容他活在世上,更何况那番僧更是习得我的独门绝学小无相功,更加饶他不得。”
听得李秋水这般说道,慕容复眉头顿时紧皱。李秋水眼光何其毒辣。便是察觉到了慕容复的不对劲。当下沉声道:“这是我逍遥派的门规,再说难道你阻止得了我?”
慕容复看着心意已决的李秋水,也只能无奈的摊了摊手,现在这事,若是他胡乱的插手恐怕会越帮越忙,毕竟抛开李秋水的身份放一边,就说其实力,慕容复全力施为。也未必能够胜过李秋水,只得左顾而言他。
随着慕容复的不再言语,场面也是逐渐安静了下来,此刻,李秋水坐在石凳上,静静地整理着思绪,如今安静下来她却是想到了此行的目的,先前巧然看到鸠摩智使出小无相功,大惊之下的她便一路追杀而来,却是将注意力放到了鸠摩智的身上。而后因为慕容复的出现,又一度的险些让她把此次出来的目的给忘了。此刻想起,却是有些大惊失色,猛然站起身来!
随即还未待慕容复说话,却见李秋水纵身一跃,轻轻落在一根树枝之上,那树枝晃了几下,却未折断,向前跃出,平飞丈余,落在第二株树的枝干上,一弹之下,又跃到了第三株树上,在半空中宛如御风而行,眨眼间便消失在慕容复的眼前。
瞧得此情景,慕容复也是一愣,旋即心中泛起一道古怪意味,一直以来,他对李秋水的实力很是忌惮,也一度以为李秋水是属于那种淡然平静,气定神闲的人,此刻看到李秋水如此神态却是让他摸不着头脑。
瞧得李秋水匆忙离开,慕容复眉头一皱,旋即想不出个所以然之后,也就懒得去想,当下不再拖沓,转身便是继续朝嵩山少林寺方向掠去,脚尖一点,身形冲天而起,前方的树林茂密,慕容复自树端枝梢掠行,短短数个呼吸,便已深入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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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慕容复如追星赶月疾行,所走的小路越走越宽,几个转弯,却是转到了一条大路上来,他一日一晚没半点水米下肚,又和李秋水交手一段时间,此刻眼见晌午已至,肚子难免有些饿了。
只见前面房屋鳞次栉比,当下脚步一动,便是朝着饭馆其内行去,穿梭过这喧哗的大厅,然后在靠窗的地方寻了处桌子坐下,刚刚落座,便是有着小二极为恭敬的将茶水奉上,随后点了一些酒菜,便不再言语,转过头去瞧得外面那川流不息的人流。
许久之后,酒足饭饱的慕容复扫了眼外面的天色,将手中酒杯轻轻放下,起身离桌,然而刚刚转身,忽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店家,看座!”慕容复微微抬头,看的前面之人,微微一愣,想不到会如此凑巧,竟然和丁春秋这老不死的遇上了。
丁春秋的出现,自然也是引起了场中不少人的注意,当下场中响起了许些惊呼声,而此刻,显然刚刚进来的丁春秋亦是看到了准备离去的慕容复,霎时之间,脸上猛的一变。
当初参合庄中一役幸得他轻功极高,险而又险的逃出了萧峰和溪锋两人的围追,此刻听闻少林派广发英雄帖,本无兴趣的他,却发现这帖中声讨的是姑苏南慕容,心下大为畅快,心道这慕容复对上少林派,此等热闹无论如何是不能错过。
慕容复向丁春秋举手招呼,淡淡说道:“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适才邂逅相遇,分手片刻,便又重聚,看来我们还真是缘分不浅啊,丁春秋!”
丁春秋笑道:“那是与公子有缘了。”语言中声音极大大声,其实这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要想强自镇定,也是不能了,心中急速筹思脱身之法,心中寻思道:“当真是冤家路窄,怎得偏生又让我遇到了这个瘟神,还没见其与少林派对上,便和我对上了,真是晦气!”
轻瞥了一眼强自镇定的丁春秋,慕容复也是缓缓道:“当日一别,倒是极为想念丁先生啊!”说话间,眼睛紧紧盯着丁春秋,手上亦是暗自凝运内力。
此刻慕容复手上的动作亦是出现在丁春秋的眼中,看到慕容复准备出手,丁春秋也知道无法善了,秉着先下手为强的想法,身形猛的一动,右腿抡起眼前的桌子,带着一股凶悍劲风,狠狠的对着慕容复怒甩而去。
面对这丁老怪极其突兀的凶悍攻势,慕容复却是连眼睛都不抬一下,右手轻拂而出,瞬息后便是轻飘飘的与这张桌子撞击在了一起,当下一道低沉声音响起,旋即桌子立时四分五裂,如涟漪扩散而出,倒飞在周遭的桌子上,尽数爆裂开来。
就在慕容复出手之际,丁春秋脸庞之上也尽是震惊,随后脸色一变,赶忙袖袍连挥,试图面前的毒粉驱散,可惜,慕容复闪电般的出手下,却已是来不及阻挡,此刻稳下身形的他,一脸怪异的看着慕容复,脸上的神情却古怪之极。
丁春秋适才一脚抡起桌子向慕容复甩去的时候,大袖微扬,已潜运内力,将“逍遥三笑散”毒粉向慕容复挥去,这毒粉无色无臭,细微之极,就算慕容复武功再高,也决计不会察觉,哪料得慕容复早有准备。
在慕容复拂袖之时,便是安置提防丁春秋的用毒手段,悄悄运转斗转星移,果不其然,这丁春秋还是喜欢玩弄这些下三滥把戏,在慕容复斗转星移下,这“逍遥三笑散”却是尽数转送到其自己的身上。
虽然这三笑逍遥散杀人于无形,但是只要自己憋住不笑,待得找时间解了便是,并无大碍,不过此刻丁春秋心中却又是恼怒,又是戒惧,慕容复谈笑之间,没见他如何出手,便将毒粉转到了自己身上,这显然并非以内力反激,以丁春秋见闻之博,一时也想不出那是什么功夫。他心中只是想着八个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慕容复此刻却也不管丁春秋时如何惊惧,手掌微微一转,骨头间顿时爆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眨眼便是掠到其身前,丁春秋瞧得慕容复已至身前,挥掌便劈,场中摆满了桌子凳子,地位狭隘,实无回旋余地,但两人便在桌椅之间穿来插去,竟无半点声息,拳掌固是猛然撞击,但是桌椅却没半点挨到。
丁春秋虽然轻功极高,不过可惜,他面对的不再是萧峰和溪锋两人,而是慕容复,论到身法,慕容复的流光身法比他丁春秋只强不弱,硬碰硬的内力对撞下,慕容复的手掌,便是猛地的落在其胸膛之上,顿时,丁春秋一口鲜血,在周围那一道道惊愕目光的注视下,爆喷而出。
欺身上前的慕容复,微微一瞥间,瞧得那血中隐隐泛起一层黑光,显然亦是含有厉害无比的毒药,当下一凛,脚下一顿,斗转星移,立时运转,对于这种时候玩毒的家伙,慕容复虽然不惧,但是被毒沾身亦是个麻烦事,深吸一口气,手上却是不停,将面前深黑色的毒血聚成一条水线,噗的一声,射在一根巨大的柱子之上,登时柱子转变成漆黑之色。
待得慕容复身形一转,欲要在上前去,却见丁春秋哈哈一笑:“失陪了,慕容公子,后会有期......”
见得丁春秋像条泥鳅般滑溜,竟是又找个空档溜走,慕容复却是没有就此罢休,脚尖一点地面,身体就犹如猛地激射而出,朝着丁春秋的背影,追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三笑!
耳边风声呼啸,丁春秋抹去嘴角血迹,压抑着淡淡痛楚的呼吸声,转过头来,眼睛死死的望着远处那一脸淡然的慕容复正疾驰而来,当下急忙狂奔。
丁春秋知道,慕容复的轻功比他只高不低,只得一边狂奔,一边施毒干扰慕容复,为自己赢得喘息时间,这条滑不溜秋的老泥鳅手段倒也颇多,还别说,这一招还真起到了作用。
在后紧追的慕容复一时不查下,便是被毒粉占到,剧毒顺着真气内缩的途径,侵入经脉脏腑,慕容复虽然已是百毒不侵,内力运转,数息下便能将剧毒排除,但是对于这种种匪夷所思的厉害毒药,慕容复也不禁是大感头疼。
两人你追我赶,便是不知不觉中便是穿梭在山道之中,道旁的乱草丛生,丁春秋狰狞的脸色此刻已经浮上了一抹淡淡的苍白,显然,先前经内力催发施展出诸多剧毒,对其也是造成了颇大的消耗,然而,即使施展了如此之多的毒药,但却依然未取得多少成果,望着对面那依然毫无中毒之象的慕容复,丁春秋忍不住有种呕血的感觉。
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星宿老怪,一身毒功深不可测,偏偏对上慕容复不起一点作用,这让丁春秋如何不想吐血?再次惯性般朝身后洒出一把毒粉,却发现衣袖中空空如也,原来这一路逃离中,丁春秋身上的剧毒基本消耗干净。
当下脸色数变后,只能一路狂奔了,慕容复瞧得前面的丁春秋不在撒毒。自然清楚丁春秋此番定是身上已无毒药。心中这般念头闪过。慕容复几乎未有丝毫的迟疑,脚尖一颤,速度猛然提升。
忽然淡淡破空声凭空响彻,其后的慕容复身形一颤间,便是化为一道黑影,近乎闪烁般,对着丁春秋闪掠而去!
那一直将注意力让在慕容复身上的丁春秋立即是有所察觉,已经打定了暂避锋芒的后者。身形也是急忙倒射而退。
“想走?”
慕容复冷笑声在四周大喝而起,旋即在一道淡淡破风声中,慕容复的身形,犹如鬼魅般的出现在了丁春秋的面前,丁春秋心中一惊,道:“你……”第二个字还没说下去,慕容复双掌飘飘,已向丁春秋击了过去。
丁春秋早已对慕容复深自忌惮,而陡然间慕容复的出手,即使是丁春秋也是微微有所变色。不过他反应倒是不慢,在慕容复刚刚出手的那一霎。便也以逍遥派掌法迎上。
看着丁春秋的掌法,慕容复却是不退反进,脚下一点,身形便是诡异般的划过,此刻慕容复却是使开“六阳掌”,掌影盘旋飞舞,招招进迫,慕容复此番却是用无崖子的得意掌法以对,掌下之意不言而喻。
“丁春秋,当年背叛师门,无崖子所受到的伤害,便让我今天替他了结了吧。”语毕,六阳掌带起一股压迫劲风,遥遥对这丁春秋而去。
“砰!”
丁春秋本就不是慕容复的对手,再加上以内力催发剧毒甚久,此番消耗亦是颇大,与慕容复对掌十余招后,六阳掌第七式阳关三叠,便是重重轰在丁春秋的胸膛处,慕容复含怒出手自然非同小可,其上所蕴含的劲力,却将丁春秋震得口吐鲜血,狼狈的退后了数步。
瞧得丁春秋如此,慕容复没有瞬息的停滞,身形再度闪电般的欺进,手臂抖动,六阳掌呼呼大作,掌风呼啸,凌厉如刀,在慕容复这等近乎狂风骤雨般的近身攻击下,丁春秋如何是其对手?
就连最拿手的毒药都已消耗干净,自然彻底的陷入了下风,不断狼狈的躲避,偶尔间还会因为一时失措被慕容复重重轰上一掌而使得脸庞上苍白更甚,吐出一口鲜血,嘶哑道:“六阳掌,原来你是那无崖子的徒弟。”
慕容复的眼睛凝视着面前的丁春秋,嘴角挑起一抹嘲讽弧度:“你倒是还记得无崖子啊!”
丁春秋的脸色缓缓阴沉,声音中充斥着讥讽与寒意:“不要用这种教训的语气和我说话,对于当年的事,我没有丝毫的后悔,我明明什么都比我那个废物师兄强,为何不把掌门之位交给我?”
“畜生始终还是畜生!”慕容复叹息着摇了摇头,终于是不再与这被扭曲了思想的畜生浪费时间,手掌翻动,积蓄许久的内劲在掌心翻腾不休,最后,在慕容复一道冷喝声中,失杂着低沉声,狠狠的向已经脸色苍白的丁春秋挥去。
丁春秋当初作为无崖子的徒弟,自然对无崖子的六阳掌极为熟悉,瞧得慕容复似要以六阳掌杀自己,丁春秋便一直在等他这一掌,此刻这一掌终于袭来,立时甩起左袖,卷向慕容复的这一掌。
“你袖风便再凌厉十倍,焉能伤得了我?”慕容复自是看出了丁春秋的打算,这一掌竟不缩回,内劲汹涌而出,不闪不避硬生生对上他这一袖。
只听嗤的一声长响,跟着便听见咔嚓一声,随后衣袖撕裂声响起,随着袖袍断裂,丁春秋终于是出现了败象,在慕容复六阳掌澎湃的内劲狂吐下,丁春秋那苍白的脸色顿时涌上一抹红润,旋即一口鲜血,忍将不住的喷吐而出。
随后其身体,也是犹如一颗炮弹般,重重的倒飞而出,撞在一颗大石之上,溅射起漫天碎石,从破裂的衣袖中缓缓垂下一只强健的臂膀,丁春秋年纪虽老,但身子却兀自精壮如中年,顺着慕容复这一掌到处,便见其手臂鲜血迸流,显然已被打断!
忽然,一道蕴含着森然笑意的咳嗽声突然响起:“哈哈,我还是败在这老贼的掌法之下!”说完,吐出一口鲜血,脸庞上的狞笑在鲜血的沾柒下显得格外可怖。
望着丁春秋这般狼狈的笑容,慕容复眉头一皱,旋即也是静静地看着他,丁春秋本是极好面子,甚至沉浸于弟子吹嘘拍马中的他,都可发现其骨子里颇为自负,此番能够让得他说出这般话来,却是让慕容复不由得一愣。
旋即丁春秋那低沉得令人略有些心酸的苍老声音,在慕容复耳边徘徊:“论武功,我远胜我那个师兄,可是,他无崖子却始终最欣赏苏星河,因为苏星河很像他,而我,即便我做得再好,他亦不会多看我一眼!”
慕容复目光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丁春秋,没有说话,他想不到这个鹤发童颜,似若神仙的丁春秋,霎时间竟然形如厉鬼般嘶哑:“我逍遥派掌门之位,自来就是武功高者居之,可他却不说我心术不正,还要考较我医卜星象、琴棋书画,机械杂工,他明知这些我统统不在行,却要考教我这些,若是不愿将掌门之位传给我,那直接传给他得意弟子苏星河便是,何必弄出这些东西为难我?既然始终认为我走歪门邪道的路子,我便邪给他看,可是,他竟然要废我武功!”
说到这里,甚至连他自己都未曾感觉到,一滴眼泪悄然划下,丁春秋看着慕容复狂笑道:“废我武功,不传我北冥绝学,不传我掌门之位,哈哈,还要废我武功!”
慕容复听了丁春秋的话,默然许久,丁春秋绝不是笨人,他相貌堂堂,武功独创一格,威力惊人,都足以见得丁春秋的才情,奈何他亦是一个偏执的人,最终还是走上这条不归路,这一切的一切谁又能说得清呢?
“哈哈,当年之事,我不后悔!”待到慕容复再看丁春秋时,只见他仰天大笑,随后呼吸已停,竟已毙命。(未完待续。。)
ps: ps:丁春秋弑师叛教,的确让人很不齿,但是站在某一个角度,角落认为,丁春秋亦不过是个偏执狂而已,亦如曾有人言,天龙八部里,其实并没有真正的坏人,只是他们往往因为某些偏执而掩盖了内心最柔软的一面,丁春秋亦是如此,也许,死在自己的三笑逍遥散下,亦是一个属于他的结局!
第一百二十九章 灵鹫宫 【二更】
丁春秋之前曾以“逍遥三笑散”对慕容复暗下毒手,怎知慕容复身负斗转星移神功,将其尽数给他挪移回去,此番败在慕容复所使的六阳掌下,一时间万念俱灰,仰天大笑,却是死在了自己的最擅长的毒功之下,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莫大的讽刺!
慕容复静静的看着丁春秋,无力的身躯倒在那块大石之下,显得寂静寥落,这让慕容复少有的安静起来,此刻或许他有点理解丁春秋了,其实诚然,丁春秋想做大做强乃至自己当掌门的初衷是无可厚非的,只是他的性格过于偏执,在赢过苏星河后,却依旧得不到无崖子的认可,反而还要继续去比试那些他一窍不通的杂学,这让偏执的丁春秋无法接受,乃至事情一步步的趋于疯狂,微微一叹,事情的是是非非倒也不是那么容易说得清楚。
但是丁春秋之前仰天咆哮而留下的眼泪,却是让慕容复微微一惊,随即恍然,本已偏执的丁春秋因为不受无崖子的重视选择走上邪道,而且面对无崖子要废其武功之时,在那般情况之下,丁春秋若是不反抗,想必也唯有死路一条。
其实以丁春秋自创化功**和那手诡异莫测的毒功,着实可见他的才情如何,可惜,他的偏执将他引到一个错误的方向,逐渐趋于疯狂!
不再多想,转身对着面前的大地,拍右手袍袖一拂,呼的一阵劲风,喇喇一声大响。地面霎时出现一个大洞。虽然丁春秋已是。但此刻慕容复亦是决定将其掩埋,手掌一推,丁春秋的尸身顺势落入坑中,泥土慢慢撒在他身上,最后重新掩上泥土。
任谁都想不到,一代星宿老怪,此刻亦落得个黄土一撮的下场,做完这些。慕容复的身形一颤,身形便是悄无声息的划过,如鬼如魅般的朝远方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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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银盘,悬挂遥遥天际,清凉的月光从天空倾洒而下,将整个大地都是披了一层淡淡的银纱,在暗沉天色下,显得格外的朦胧与神秘。
慕容复仍是在山道之中,越走道旁的乱草越长,抬起头来。望了望天上,但见但见云淡星稀。钩月斜挂,眉头不由得微皱,之前丁春秋的慌忙逃窜,也是令跟在其身后的慕容复失去了方向,一时间,竟是不知道此刻到了哪儿!
这一路出来,却是令慕容复极为无奈,先是遇见鸠摩智被追杀,然后见到李秋水,此番又是遇见丁春秋,一路追杀下却是不知现在身在何处,想要赶路却也无法了,苦笑着摇摇头,看来今晚只得在此地露宿一夜了,明早再行赶路。
慕容复刚欲准备寻找一个安身之所,顺着移动的目光,忽然顿了一顿,只见在远处的,一点篝火,正缓缓的升腾中,犹如黑暗中的引路灯。
随即慕容复向着篝火快步走去,只是那篝火相隔甚遥,走了好一会仍是闪闪烁烁,许久之后,慕容复凝目望去,却见那篝火发出绿油油的光芒,迥不同寻常火焰的色作暗红或昏黄,望着那朵篝火,慕容复眉头一皱,微微一愣,略微沉吟后,抬脚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这一路所发生事情已是颇多,此刻慕容复没有心情在去横生枝节,反正他自己随便找个什么地方都能休息,并非要找个什么房屋茅舍的,转身便欲离开!
就在慕容复欲要转身离去之时,那篝火旁,一名中年男子忽然猛的回转过头,眼睛直射向慕容复所在处,冷喝道:“是谁?给老子出来!”
慕容复目光淡淡的盯了那人一眼,心下懒得搭理,便欲转身离去,而就在其转身时,但听得嗤的一声响,一道碧绿光芒射向朝慕容复身后射去,慕容复应变奇速,双袖舞动,挥起一股劲风,反击了出去,这道绿光砰的一下炸了开来。
原来是此人叫了几声都未听到慕容复回答,当下急不可耐的便是拿起自己的独门暗器,朝慕容复猛地一射,此人看着绿光瞬间没入黑夜,让其意外的是,只听得嗤嗤两道破空声响,却并未再有任何的回声!
“乘夜赶路,不知阁下在此,事出误会,阁下一笑置之便是了,请阁下借道。”慕容复这几句话不亢不卑,言语中亦是表露了慕容复不想横生枝节,所以对于此人的行为也不想去理会。
可惜,偏偏有些人就是那么不太会做人,却听那人道:“你这人说话轻描淡写,把事情看得忒也易了,你随便几句话就想这般轻易混了出去吗?嘿嘿,嘿嘿!”
瞧得那张嚣张跋扈的脸庞,慕容复面色一紧,也是懒得与其废话,右袖一振,身子向左飘开三尺,身形如鬼魅般的闪现几下,便是出现在了此人的面前,将目光投向此人,却见此人长臂长腿,手提一柄厚背薄刃、锋锐异常的鬼头刀。
瞧得慕容复一眨眼就掠到眼前,那黑衣汉子也是一惊,随即一声冷笑,横刀当胸,身前绿光闪闪,竟是一柄厚背薄刃、锋锐异常的鬼头刀,刀口向外,朝慕容复砍去,慕容复掌缘上布满了真气,却是抓过了鬼头刀,一阵腥臭,几欲作呕的气味令得慕容复眉头一皱。
当即左手呼呼呼猛击数掌,这黑衣汉子瞧得慕容复掌力浑厚,不敢大意,亦是翻掌相迎,拍的一声,两人对了一掌,黑衣人的身形立时一顿,随即喉咙一甜,一缕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而后向后跃开丈余,一脸惊惧般看着对面淡然而立的慕容复!
慕容复掂了掂手中的绿刀,实在不想忍受这腥味刺鼻的鬼头刀,直接将至扔到一边,慕容复脸色漠然的将手掌在衣袍搽了搽,刚一交手,这黑衣汉子心知慕容复武功远胜自己,心下不敢贸然上前,偏偏自己的大刀便斜斜插在慕容复身畔地下,却又不敢上前去拿!
看的眼前黑衣汉子的表情,慕容复看着身侧斜刺地下的绿刀平静道:“想拿回去?那你又何妨!”
语毕,伸出右脚,随意一踢,一股劲风便是暴涌而出,旋即这把绿刀便是狠狠的射向对面的黑衣汉子,强猛的劲力,直接是令得绿刀在半空中翻转了数个跟头。
黑衣汉子瞧得慕容复此举,也不愿意弱了气势,右手向上一抬,狠狠的抓住了刀柄,挥刀划了个两个圈子才稳住身形,提刀而立,但觉右掌和右臂隐隐发胀,心想:“这小白脸武功好生了得,就这么一踢腿,都震得我兀自手臂酸麻。”
抓着鬼头大刀的黑衣汉子抬头问道:“阁下尊姓大名?”
对于这黑衣汉子的文化,慕容复倒是懒得理会,斜瞥了一眼这黑衣汉子的还在微微颤抖的手臂,慕容复却是不置可否,没兴趣和眼前的黑衣汉子多做纠缠,他也不待这黑衣汉子再多言,转身便要离去。
待得慕容复从其身旁擦肩而过之时,这黑衣汉子方才回过神来,望着那道削瘦的修长背影,眼中有着些许惊喜涌动,随即一怔,道:“阁下如此年轻便有这般功力,必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姑苏南慕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黑衣汉子瞧得慕容复压根就没理会他,脸色颇为踌躇,一咬牙,下了决心,脚尖一点,快步掠到慕容复跟前,单膝跪拜,深深一揖,刚欲说话,却见慕容复已经越过其身旁,显然是不想理会自己。
瞧得慕容复丝毫不理会自己,情急之下的黑衣汉子,冲着慕容复的背景道:“慕容公子,在下乌老大,数十年来,我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兄弟们受尽灵鹫宫荼毒,过着非人的日子,这次是甩出了性命,我乌某也要干掉那老贼婆,乌某心知姑苏慕容氏学究天人,求您仗义援手,大恩大德,永不敢忘。”
听得身后黑衣汉子所言,逐渐远去的慕容复微微一顿,随即转过头来看着黑衣男子,缓缓道:“你说灵鹫宫?”
乌老大见慕容复转过头来,脸现喜色,道:“慕容复公子也知道灵鹫宫?”姑苏南慕容的名头在武林中响亮之极,适才见到慕容复出手,才发现果然名下无虚,乌老大此番向慕容复求助,本见慕容复懒得理会,此番回过头来却是又惊又喜。
慕容复听着乌老大的话,心下却是有些默然,难怪会在路上遇到李秋水,原来如此,想必她是算准了天山童姥散气还功时日,摸上缥缈峰去,盗她一生神功,随即慕容复才想到这李秋水为何昨日走得如此匆忙!
瞧得慕容复没有说话,乌老大脸色一变,连忙跪拜道:“此间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众家兄弟,存亡荣辱,全是系于一线之间,乌某恳请慕容公子出手一助!”(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商议
这突如其来的事情,也是令得慕容复有着瞬间的失神,难怪李秋水这般火急火燎的离开,听得那从乌老大嘴中吐出的话语,慕容复也是略感烦躁,懒得理他,脑中不停地思考着!
望着那缓缓敲闭上眼睛,似是在沉思中地慕容复,乌老大也是略微有些紧张,天山上的那位作为灵鹫宫地掌舵人,在她执权地这些年,与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没一个不曾受过天山那位的欺压荼毒,这些年来所过的日子,只怕在阿鼻地狱中受苦的鬼魂也不过如此,好不容易等来这么个绝佳的机会,他们如何能放过这唯一能脱离魔掌的契机。
乌老大如此在意慕容复的反映,最主要地,还是想请慕容复出手,特别是见识过后者刚刚所展露出来地那冰山一角地恐怖实力,短短交手间所暴漏的实力,便是自己远不能及,乌老大愈发的能够感觉到慕容复实力深不可测,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慕容复愿意出手地话,他们这芶延残喘的日子,说不定还真的能解脱......
瞧着慕容复沉默了许久,乌老大终于忍不住缓缓的道:“慕容公子,此刻那老贼婆身患重病,实力大减,若是公子出马,我等机会便是大了许多!这虽然是一件非常危险地事情。不过我们也是没办法,若是连这个险都不敢冒地话,那么我们,或许这一辈子都要成为灵鹫宫的奴隶了。”
此刻,沉思许久的慕容复总算回过神来了,无视乌老大的白痴话。以巫行云的实力。她会身患重病那就怪了。不外乎就是她的八荒**唯我独尊功就要散功而已,面无表情缓缓前踏一步,声音平静的道:“何时启程?”
凝视着慕容复,乌老大的眼里划过一抹狂喜,只要慕容复答应,那么想必以慕容复这深不可测的实力,即使对上全盛时期的天山童姥也不会相差多少吧,如此一来。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德尔兄弟们脱离灵鹫宫魔掌的机会,却是将会大上许多。
“我问你何时启程!”瞧得乌老大没有说话,等了一会的慕容复有点不耐烦了,微皱着眉头说道。
望着那皱着眉头显得有些不耐地慕容复,乌老大却是一惊,连忙道:“便是今天,乌某本来便是在这等候其余几位兄弟过来,我们九个人唯恐那老贼婆故意装病来试探我们,便是一同商议,今日一齐再上那缥缈峰窥探。没想到便是遇到了慕容公子。”
闻言,慕容复略微沉吟了一会。微微点了点头,直接找了个空地盘坐而下,不再理会乌老大,乌老大这一番下来,也是知道慕容复的性子,虽然冷漠的不近人情,但在他看来却是绝顶高手独有的风范,所以也不再言语,静静等待其余几位弟兄的到来。
当慕容复和乌老大二人在此处静待了约莫半盏茶时间左右,一道模糊黑影终于是突然出现在视野之中,最后几个闪掠,便是凭空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随着这道人影的出现,短短数盏茶时间,又是从远方缓缓掠来几个身影。
忽然,其中一道身影瞧得乌老大身旁的慕容复却是微微一惊,瞧得这陌生身影,手下一动,随即一道腥风却是夹杂着尖锐劲风、骤然朝慕容复暴射而去,此刻闭目打坐的慕容复自然是感觉到了这道劲风,眉头微微一皱,屈指一弹,一道近乎无形的指劲便是自指尖暴掠而出,最后重重的与那道劲风碰撞在一起。
“叽!”
两者相撞,指劲穿透劲风,余势不减的朝着那道黑影射去,那道黑影传出一声闷喝,旋即急忙后退,落在乌老大的不远处,眼神徘徊在慕容复的身上,似是极为忌惮,随后看着乌老大问道:“乌老大,此人是谁?”
乌老大看到几人到来,解释道:“海马岛钦岛主,稍安勿躁,这位大名鼎鼎的姑苏南慕容,慕容公子,此次却是乌某为大家拉来的帮手,今日之事非同小可,前途凶险异常,稍有不慎,若是不小心遇到了那老贼婆,大家的下场决计极为凄惨,若是有慕容公子相助,我们的把握倒是会大上数分。”
这里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哪一个是好相与的?眼前的这些家伙,杀人放火,下毒掳掠,只怕便如家常便饭一般,哪会把面前的慕容复放在眼里。
刚才出手的钦岛主冷笑道:“我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朋友们散处天涯海角,不理会中原的闲事,山中无猛虎,猴儿称大王,似他这等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也说什么‘北乔峰、南慕容’,呵呵!好笑啊好笑。”说完,狠狠咳嗽一声,一口浓痰吐出,疾向慕容复脸上射了过来。
乌老大见得这一场景,他可是深有体会慕容复的恐怖,别看他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毫不留情,心里只得暗暗为这钦岛主默哀。
却见盘膝而坐的慕容复身形纹丝不动,袍袖轻挥,使出“斗转星移”功夫,将这口浓痰狠狠的反击回去,这钦岛主一见自己这口浓痰竟是转身朝自己打来,大惊失色,斜身一避,脑袋赶忙往左边一偏,以期躲过。
只听得嗤嗤一声急响,一枚石子从左侧打到,似乎这一枚石子虽小,但是力道却大得异乎寻常,这钦岛主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点在其左侧,刚刚偏过的脸颊顿时本能性向右侧一抬,赫然又是回到刚才的状态。
这口浓痰直接化为一道模糊影子,带起凌厉劲风朝着钦岛主的嘴巴打去,一颗牙齿应声而碎,随即进入他的口中,随即吞下,瞧得这一幕,身旁的几人都是强忍着笑意,忽然,平淡的话语,从一旁的慕容复处传出:“看来阁下胃口倒是挺不错的!”慕容复的声音,依然古井无波,不过若是仔细听的话,便是能感觉到其中多了一分不难察觉的冰冷。
虽然慕容复地语气毫不客气,可周围的这些岛主洞主,却是再不敢将不屑与嘲讽表露在脸庞上,能够拥有挥手间做到如此地步的人,其实力绝对不可小觑,起码他们是自叹不如的。
乌老大也不是白痴,慕容复和钦岛主孰重孰轻他自然能分清,双眉一扬,说道:“大敌当前,各人的小小嫌隙都须抛开,倘若有哪一位目光短浅,不理会大事,却来乘机报复,就别怪大伙们不讲兄弟情义了。”
在场的都是老油条子,哪能看不出乌老大话中的意思,再加上江湖本就以实力为尊,慕容复此刻一出手,便是震慑住了其他人,那里还会不知趣,纷纷说道:“那便是害群之马,大伙儿先将他清洗出去。”
“要是对付不了天山那老太婆,大伙儿尽数性命难保,还有什么私怨之可言?”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乌老大、慕容公子,你们尽管放心,谁也不会这般愚蠢。”
而此刻钦岛主亦是眼芒闪烁,从来都只有他去欺人,哪里容得人家欺他,不过被慕容复的实力所震慑,加上念及此行目的,只得一咬牙,站道乌老大身旁,不再言语!
见到钦岛主安静下来,乌老大这才微徼松了一口气,开口问道此行最重要的事:“大家伙都知道咱们此行的目的,老贼婆手中握住我们的生死符,谁也反抗不得,此番老贼婆身患重病,却是我们的最好机会,这次上那飘渺峰只是打探灵鹫宫的消息,若有机会,能将那生死符的解脱之法偷出,那便是最好,切记不可惊动其他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缥缈峰 【二更】
缥缈峰,这山峰终年云封雾锁,远远望去,若有若无,因此才被众人称作缥缈峰,缥缈峰的地形极为的复杂,其上更是有着十八道天险,将想要上峰的人给阻挠在外。
甚至于其峰顶还有着数道裂缝,都是有着将近十丈之长,而且缥缈峰更是深不可测,其中云雾弥漫,亦不乏剧毒之物出没,若非事先得知,哪想得到这一片宁静之中,蕴藏着无穷杀机。
此番缥缈峰云雾缭绕的西北角一个山峰下,在这片空地上,已经有着数位或坐或立的人影,这些人自然是一路赶来的慕容复和乌老大等人。
本身缥缈峰距慕容复之前所在之地就并非极远,若不是身后的乌老大这些杂鱼影响了慕容复的速度,只怕在慕容复全力施为,估计顶多两天便能抵达这缥缈峰,无奈之下慕容复只得放慢速度,最后花费了数天左右的时间才到得这缥缈峰脚下。
乌老大看着远方云雾缭绕的缥缈峰道:“咱们已到山下,前方便是缥缈峰了,早到一刻好一刻,大伙儿乘夜赶路罢。”
这时众人已来到上峰的路口,投射到遥远处的目光缓缓收回,目光放向了前方,见峰下静悄悄地无半个人影,一片皑皑积雪之间,萌出青青小草,身侧的乌老大神情甚为激昂:“那灵鹫宫的女人们势大,又占据了峰上十八处天险,咱们现今是在峰下,他们占了居高临下之势,我们必须要小心再小心。切莫打草惊蛇!”
乌老大身旁的紫岩洞霍洞主道:“依你说却又如何?”
望着面前的一言不发的慕容复。乌老大轻叹了一声。开口道:“咱们还是不动声色,静悄悄的上峰,教敌人越迟发现越好。”
慕容复虽然没有转头,但亦是能够感觉到乌老大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随后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大家便准备动身吧!”
听得慕容复既这样说,乌老大等人当然也没有异言,伴着淡淡的夜色。数人悄无声息的上峰。
这一上峰,各人轻功强弱立时便显了出来,毕竟这就得考验众人的功力深厚程度以及轻功强弱了,慕容复见乌老大等几个洞主武功虽然不强,这轻功着实了得,难怪有胆子赶去缥缈峰打探敌情!
随后慕容复也是足尖一点,上前两步,双膝微曲,轻轻的向上一弹,身子犹似缓缓上升。虽在空中无所凭依,却也能转折自如。数息之内,便是跃至乌老大身前,随即猛一发力,其身影,也是徐徐消失......
望着那逐渐消失在观野之中的人影,半晌后,众人方才收回目光,随即彼此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骇然,也不多说,当下足底加快,径自笔直的往上爬去,向缥缈峰疾急掠上去!
幸得此刻是夜晚时分,缥缈峰这十八道天险处是没有人镇守的,否则乌老大这一行人无论如何也是不敢上灵鹫宫的,此刻众人总算是上的缥缈峰来,却见积满了皑皑白雪。
数人上得缥缈峰来,随即四下打量,果见慕容复远远倚在一块大岩之上,面色平静的瞭望着四周的环境,显然慕容复却是在此等候多时,瞧得这几人到来,慕容复缓缓收回目光,淡淡道:“这里便是缥缈峰么?”
闻得慕容复的问话,乌老大也是一点头,旋即道:“慕容公子,缥缈峰有着十八道天险,所以我们并不能直接前往,而是需越过这重重天险,才能抵达那老贼婆的灵鹫宫!”
乌老大说完后,众人会意,随即便是见到慕容复身形一动,直接对着前方掠去,众人连忙跟上,前方的第一道天线入口,位于两块高耸入云的黑色巨石中间,这里有着一条几丈宽敞的道路,俗称断魂崖,随后过得断魂崖、失足岩、百丈涧,众人来到接天桥时,只见两片峭壁之间的一条铁索桥横渡其间,两处峭壁相距几达五丈,势难飞渡。
接天桥是连通百丈涧和仙愁门两处天险之间的必经要道,虽说是桥,其实只一根铁链,横跨两边峭壁,下临乱石嶙峋的深谷,在寻常人看来极为恐怖的场景,但是对于前往灵鹫宫的慕容复几人,自然是还不够看。
这五丈阔的深谷说宽不宽,只许踏索而过便可,慕容复提气一跃,便向对岸纵了过去,体内真气滚转,轻飘飘的向前滑行,转换的真气一浊,身子下跌之时脚尖一黏,踏在铁索,身子犹似缓缓的立在铁索上,又再依法提气上跃,轻轻落在一根树枝之上,那铁索晃了几下后又恢复正常,便这么一点一划,不多时,便已抵达落到了对面。
瞧得慕容复如此飘逸的便过了铁索,乌老大一行人也是眼前一亮,有样学样,数盏茶时间便是一一渡过了这接天桥,顺着小径向峰顶快步而行,越走越高,身周白雾越浓,不到一个时辰,众人便已到了缥缈峰绝顶。
众人顺着眼前的青石大道走到尽头,一座巨大的石堡巍然耸立,堡门左右各有一头石雕的猛鹫,高达三丈有余,尖喙巨爪,神骏非凡,堡门紧闭,在行到一处无人的偏僻之所时,方才停下脚步。
乌老大看了一眼周围,随即缓缓道:“从现在起,大家便分头行事,切莫暴漏行踪!”
随后众人纷纷四散,前往灵鹫宫内探寻消息,见得众人离去后,慕容复望着面前的城堡,目光闪烁,随后身形一动,化为一道黑影,轻松的跃进其内,不同于小心翼翼的乌老大等人,慕容复则是如闲庭散步般穿过两道庭院。
慕容复的身形一路无阻的在灵鹫宫中穿梭,突然慕容复耳朵一动,停顿而下,似是有所察觉,旋即脚尖一点,窜到一块巨石之后。
但见四女缓缓从侧身的一座庭院出来,但见四女不但高矮秾纤一模一样,而且相貌也没半点分别,一般的瓜子脸蛋,眼如点漆,清秀绝俗,所不同的只是衣衫颜色,一穿浅红,一穿月白,一穿浅碧,一穿浅黄,那穿浅红衫的女子道:“姥姥今日怎的如此奇怪?把我们几个都赶了出来!”
那穿浅碧衫的女子接口道:“梅剑姐姐莫再说了,小心给姥姥听到又要惩罚你了!”闻言,被称呼梅剑的女子吓得不敢作声,脸色惨白,心中乱跳,左右翻看了一样后,嗔怪的看了一眼浅碧衫女子,随即四人却是朝着院外缓缓走去。
待得四人走后,慕容复才从大石后现出身形,目光顺着那四女刚才出来的庭院望去,想来巫行云便是就在那庭院,望着那庭院,慕容复略作沉吟,随即便是抬腿朝院内走去,顺着庭院便是走进了花园之中,此刻站在院外的慕容复,抬眼望去,花圃一道身影却是在起眼前浮现,面目依稀可辨,娇小的身躯,面庞却双颊晕红,双眼间顾盼嫣然。
慕容复看的眼前之人,自然是明悟了此人的身份,显然,此刻那个女童亦是发现了慕容复的存在,却也不说话,双脚却宛如钉牢在地下一般,一动不动。
忽闻身后一道声音响起,似是脚步声响,随后又是一道人影,出现在院内,这人一出现便是看到了慕容复,刚欲上前说话,便瞧得眼前似乎还有一人,顿时一惊,深恐泄露了机密,也不管慕容复就在身旁,纵上前去,施展擒拿法,便想将她抓住。
乌老大这一上去,便是施展全力,双手使的是‘虎爪功’,就在其左手一搭上这女娃儿肩头,右手抓住她的臂膀之时,一道强劲的指劲朝自己打来。
突如其来的攻击,使得乌老大有些手忙脚乱,心知若是被这指劲射中,这双手怕是废了,是以当即放下女童,朝身后掠去,稳住身形后,眼角的余光狠狠一跳,猛的抬起头,看着慕容复道:“慕容公子,你......”
慕容复面无表情,缓缓前踏一步,声音平静的道:“这个人,不能动,你可以走了!”
那退向远方的乌老大,此刻也是抬起头来,看着面前怪异的慕容复,连忙道:“慕容公子,你这是何意?万一这女娃张嘴叫喊,引来后援,那便后患无穷!”
慕容复淡淡的看了乌老大一眼,摇了摇头道:“放心,她不会张嘴喊叫,你继续忙你的事!”
听着慕容复的话,乌老大也是一怔,看着这女娃儿,还真如慕容复一般,又聋又哑,没有吭声,旋即低头想了一下,就算自己想要出手,若是慕容复不允,自己也无法得手,最后苦笑道:“既然如此,那这里便交给慕容公子了。”说完身形一颤,便是在慕容复平淡的目光中,缓缓离去。
感受着女童眼中的警惕之色,慕容复面色依旧不变,轻描淡写的道:“若是我要对你出手,你决计无法阻挡,放心吧,安心修炼你的便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壁画
天色阴沉,乌云低垂,眼见树枝的影子愈来愈短,其时天气阴沉,树影也是极淡,几难辨别。
巫行云睁大了眼向慕容复凝视了半晌,嘴角不住牵动,想要说话,却始终说不出来,过了良久,见了慕容复只是在一旁闭目养神,紧绷的心亦是放了下来,当即盘膝坐下,右手食指指天,左手食指指地,口中嘿的一声,鼻孔中喷出了两条淡淡白气。
庭院内再次陷入一片安静,此番慕容复睁开了眼睛,静静地望着那修炼八荒**唯我独尊功的巫行云,但见其鼻中吐出来的白气缠住她脑袋周围,缭绕不散,渐渐愈来愈浓,成为一团白雾,将她面目都遮没了,跟着只听得她全身骨节格格作响,犹如爆豆。
瞧得巫行云练功的模样,慕容复也是被这玄奥的修炼情景给吸引住了,轻声呢喃道:“八荒**唯我独尊功!”
慕容复转身缓步来到洞门处,目光望向那漆黑的夜空,虚眯的眸子中掠过一抹亮芒,淡淡道:“返老还童,这种手段,不可思议!”
过了良久,爆豆声渐轻渐稀,跟着那团白雾也渐渐淡了,见那巫行云鼻孔中不断吸入白雾,待得白雾吸尽,紧闭双眼的巫行云,身体却是微微一颤,旋即睫毛抖动着,片刻后,紧闭的眼脸,终于是缓缓张开。
弥漫的白雾,缓缓的回缩,最后尽数进入巫行云的体内时,其眼中闪烁的精芒,也是逐渐内敛。
此刻巫行云的目光也是紧紧盯着慕容复那张成熟与冷厉的脸庞。她自然知道。在她修炼的的这段时间内。若是那乌老大对自己出手,自己肯定是没办法抵抗的,幸得慕容复突然出手,不然后果绝对不堪设想,随即说道:“小家伙,刚才幸得你救了我性命,姥姥我生平不向人道谢,但你救我性命。姥姥日后更有补报。”这声音不男不女,只让人觉得甚是苍老。
对于巫行云的道谢,慕容复却是毫无反应,只是淡淡的道:“顺手为之而已!”
听到慕容复的话,巫行云双目如电,炯炯有神,自有一股凌人的威严,面色一沉道:“我不管你顺手不顺手,既然我说是你救了我性命,便是你救了我性命。姥姥生平说话,决不喜人反驳。”
对于巫行云的性格也算有些了解。但听得巫行云话中的语气,也是让慕容复眉头一皱,随即淡淡笑道:“既然你如此说了,那在下到有件事情想让你帮忙!”
巫行云目光略带着闪烁的扫过慕容复,心头忍不住的一跳,低声道:“什么事情?”
慕容复的身影,缓缓上前一步,微眯着狭长的眸子扫了一眼略带警惕的巫行云,淡淡道:“也不算甚难事,听闻那天山童姥手段毒辣,杀人如麻,你去帮我把那什么天山童姥给我杀了!”
听得这慕容复这句话,巫行云眉头顿时一扬,缓缓说道:“你再说一遍!”巫行云面沉如水,手掌也是缓缓紧握,她自然知道是被慕容复给耍了,刚才自己练功中他便已经发现端倪,而后说话中她已自称姥姥,眼前的慕容复,显然知道自己就是天山童姥!
巫行云这突然的变化自然被慕容复瞧了个透彻,对于巫行云那反复无常的诡异性格,慕容复哪里会不清楚,但是他就是看不爽巫行云一开口便是怡气指使、老气横秋的语气,这才想刺激刺激她!
慕容复的目光不着痕迹的在一旁的巫行云身上扫了扫,轻声道:“怎么?做不到?”
此刻自然知道被慕容复耍了,巫行云那里还忍得住?就在慕容复说话的时候,向前抢上两步,突然拍的一声,巫行云对着慕容复便是一掌过去,旋即慕容复腰间便是吃了一拳,只是巫行云终究力弱,却也不觉疼痛。
待得巫行云再度上前数步,举掌便要打来之时,慕容复右手推出,轻轻点在巫行云的眉心,就这么简单的一招却是打断了巫行云的再度打来,眼角的余光见她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齿,似乎张嘴便欲一口在慕容复手臂上咬落。
瞧得巫行云如此,慕容复笑道:“这一口要是咬下去了,我会用内力震碎你的牙齿,要不要试试?”
被慕容复一语道破心中所想,巫行云脸色一变,随后冷笑了一声:“你这是在威胁姥姥!”语气虽然是极不客气,不过脸庞上的冷意倒是缓缓降了许多,身形却是稳住了,显然亦是忌惮慕容复真会说到做到,面色多了丝犹豫不定!
慕容复目光四处望了望,片刻后,突然道:“今日行功完毕了,功力恢复到了几岁时期?”
听得慕容复此话,巫行云的脸色顿时一惊,旋即脸色阴沉的好似能挤出水来,沉默了半晌,望着慕容复道:“你是谁?”
望着巫行云这副变色的模样,慕容复也是微微一愣,旋即摆了摆手,淡声道:“若是我要对你动手怕是早就动手,还等到现在?”
闻言,巫行云的心中不可察觉的悄悄松了一口气,对于这来历神秘的家伙,她可是相当之戒备,特别是慕容复竟是看出了她修炼的是八荒**唯我独尊功,自然生怕这慕容复是李秋水身边的人,即便是闻得慕容复此番回答,但是面色依然未见平静多少。
慕容复眼眸微微一眯,自然是明白巫行云的警惕,随即右手一番,赫然使出六阳掌的阳春白雪。
巫行云向慕容复突然瞧得慕容复这一掌阳春白雪,脸上变色,喝道:“你是谁?何以会使六阳掌?是谁教你的?”
“你既知道这是六阳掌,那你猜想是何人所传?”慕容复面上微微点了点头。
闻言,巫行云迟疑了一下,却是看了一旁的慕容复一眼,心思如电:能将六阳掌传给慕容复的,便只有那个贼贱人,以及无崖子师弟了,若是那贼贱人所传,这小子早就对自己下毒手了,是以,传这小子六阳掌的就只有无崖子师弟了。
巫行云突然伸手,又抓住了慕容复的手腕,颤声道:“是他,是他教你的是不是!”
此刻巫行云激动的情绪持续了数息后,终于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明亮的双眸瞥向慕容复,却是少有的平静起来,刚欲开口说话,却见慕容复身形一动,再次出现时,已至巫行云身前,手臂一伸,便是抓住了巫行云的肩膀,不及细思,急冲而前。
面对慕容复的突然出后,巫行云也是一惊,不过耳朵一动,亦是听到了些许急掠的破空声,当下也不反抗,微一沉吟,低声说道:“不用转身,去前方假山处!”言语中引导慕容复来到假山处,一扭机关,便是搬开一座假山,现出地道入口,待得两人进去后,入口轰然关闭!
进入地道之后,巫行云当先领路,两人鱼贯而进,一路上巫行云在隐蔽之处不住按动机括,使预伏的暗器陷阱不致发动,那地道曲曲折折,盘旋向下,有时豁然开朗,现出一个巨大的石窟,可见地道是依着山腹中天然的洞穴而开成。
行了二里有余,巫行云伸手推开左侧一块岩石,便是入的那石室,瞧得巫行云进入,慕容复也赶紧跟上,谁知刚一进入,便只见四壁岩石打磨得甚是光滑,石壁上刻满了无数径长尺许的圆圈,每个圈中都刻了各种各样的图形。
有的是人像,有的是兽形,有的是残缺不全的文字,更有些只是记号和线条,圆圈旁注着“甲一”、“甲二”、“子一”、“子二”等数字,圆圈之数若不逾千,至少也有**百个,一时却哪里看得周全?(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巫行云 【二更】
慕容复带着巫行云离去之时,宫后花圃之中,一个白色人影轻飘飘降在之前两人所在的位置,这人似有似无,若往若还,全身白色衣衫衬着遍地的白雪,朦朦胧胧的让人瞧不清楚。
仔细打量着周围,许久之后,此人眼神闪烁不定,旋即身影亦如幻影般,几个闪掠间,却是消失在宫内......
巫行云自六岁时修炼八荒**唯我独尊功,虽说这功夫威力奇大,却有一个大大的不利之处,便是每三十年,便要返老还童一次,第一次则是在三十六岁返老还童,花了三十天时光,第二次在六十六岁返老还童,那一次用了六十天,此次第三次次返老还童,便得有九十天时光,方能回复功力。
此次返老还童所需的时间,却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长,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是必要的,即便如此依然是要花费不短的时间去进行脱变,而对于这种紧要关头,巫行云不得不认真谨慎对待!
不管外面白衣人如何,巫行云和慕容复却是躲在这石室内,在慕容复目光扫视着石室内时,其身前的巫行云,便是快步走到慕容复的对面,急声说道:“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无崖子的徒弟,还有你的武功是不是无崖子教的?”
望着巫行云眼中的急切,看来对于无崖子,巫行云的心里一直是念念不忘的,微皱着眉头,沉声道:“无崖子先生的确为我讲解了六阳掌和白虹掌,但我并未拜师!”
听到慕容复的话。本来怔怔的不语。轻轻坐在石凳上。支颐沉思的巫行云,霎时间满脸愤怒嫉妒,脸上倏然变色,骂道:“他居然把李秋水那贱人的武功都教给你了?这个没良心的小贼,不要脸的臭贱婢!”
慕容复话一出口便感觉不对,果不其然,瞧得这醋意横生的巫行云,赶紧不再说话。
巫行云越说越气。竟是连连大骂了数盏茶时间,直将无崖子和李秋水给咒了个透,就连一旁的慕容复都是不禁翻了翻白眼,都是近百的人了,还骂骂咧咧的争风吃醋,着实令慕容复头疼不已!也许是说累了,直至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才缓缓停下了。
看到此刻慕容复的心神放在了四周的石壁上,巫行云眉头微皱,片刻后,站起身来。目光投向一旁的慕容复道:“这石室内的武功随你观阅,若不是不懂。可来问我,不过姥姥此刻处于返老还童时期,若是我仇家赶来和我为难,姥姥独力难支,非得由你护法不可!”
闻得巫行云的话,慕容复微微一愣,瞧着巫行云这话里有些软意,倒是大大出乎意料之外,耸了耸肩,慕容复也就不再说话,把目光放向了四周的石壁之上。
慕容复目光扫了扫,然后便是直接对着四周的武功一一看去,寻常的武学和内功心法,他可是看不上眼,但是对于这逍遥派武学慕容复倒是有些好奇,逍遥派的武学跟武林中的武学却是大相径庭。
此时却是不禁想到了当初无崖子和他聊及北冥神功时,最后说道,世人练功,皆自云门而至少商,我逍遥派则反其道而行之,自少商而至云门,拇指与人相接,彼之内力即入我身,贮于云门等诸穴,足见逍遥派武学的独树一帜!
巫行云与无崖子是同门师姊弟,一脉相传,武功的路子完全一般,而此刻慕容复在瞧得这石壁上的图谱时,本就有之前的六阳掌、白虹掌底子在那,举一反三之下,却是并未费多大功夫便能将其看懂,是以,在这石室内,却是令的慕容复眼界大开。
瞧得这些精妙武学,慕容复有时看到绝妙之处,兴趣一来,便是运起真气,拍出数掌,这般下,内力亦是渐渐消耗颇多,许久之后,感觉到内力已近枯竭,便盘膝坐下,运转参合心法,开始搬运周天,回复消耗掉的内力!
一旁的巫行云看到慕容复这般举一反三,活学活用亦是感叹其资质颇高,随后也是缓缓闭上了眼睛,开始修炼八荒**唯我独尊功,此刻正值返老还童时期,自是丝毫不敢怠懈,如此,直到次日巳时醒来,但见巫行云的容貌略有有变化,只短短半天时间间,从一个**岁模样的女童变为十岁左右模样,只是身形如旧,仍然是十分矮小而已。
此刻的巫行云脸色一变,在返老还童的这些时日之中,每日午时便要狂饮生血,她这返老还童,便如蛇儿脱壳一般,脱一次壳,长大一次,倘若喝不到生血,便无法练功,真气在体内胀裂出来,那是非一命呜呼不可了。
四周望了望,这石室内自然不可能有活物在内,但此时已然巳时时分,倘若在喝不到生血,怕是极为危险,可是她不知外面那贼贱人是否离去,一时间便是有些踌躇,转过身看着角落处的慕容复,见其便是在盘膝打坐,看其模样,此刻自是处于无法打扰状态,更惶论让其起身为自己弄来生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巫行云终于是不再等待,她害怕自己到了午时慕容复还未醒来,自己喝不到生血,体内真气会涨裂而出,那时怕是离死不远了,既然如此,那便只有自己出去拿生血饮了,念头随之响起,巫行云也不拖沓,转身看了僻静的石室内的慕容复一眼,只见其呼吸平缓悠长,每一次呼吸的吞吐,都能见到一股肉眼可见的内力从鼻尖吸纳,顺着其呼吸,迅钻进其体内,才放心下来,随后缓缓朝外面走去!
巫行云从石室中出来,回入庭院,出入花园时便展开轻功,朝放生血的地方掠去,不过此时的巫行云却只回复到她十岁时的功力,轻功大大不如,只提纵得的一会,便已大喘吁吁。
随后便是入得宫内存放活物畜生的房间,便拖着一头小小的雪兔,一手抓起雪兔,扳高脑袋,一张口便咬在雪兔的咽喉上,雪兔痛得大叫,双腿狂蹬,不住挣扎,奈何巫行云牢牢咬紧,口内咕咕有声,不断吮吸兔血。
时间缓缓地在巫行云吞食生血中缓缓流逝,而此刻,石室内的慕容复方才缓缓睁开眸子,漆黑眼瞳中掠过淡淡精芒,旋即迅消逝,而那对黑眸,也是渐渐的变得平和与古井无波。
慕容复缓缓站起,轻呼了口气,身子如倒豆子般劈啪响个不停,随即看着身旁,似乎却是不见了巫行云的身影,略一沉吟,自语声落下:“奇怪了,她怎得不在石室内?难道是骗我进来,想将我关在这里?”想到此,慕容复微眯着眸子,袖袍中的拳头却是紧紧的握了起来。
忽然慕容复想到巫行云这功法每日都的喝生血,才放下刚响起的念头了:“不对,巫行云明知道她自己带我进来,我肯定知道机关,不可能关得住我,是了,应该是去找生血去了!”随即脚尖一点,朝着石室外掠去!
过了许久,雪兔越动越微,终于一阵痉挛,便即死去,巫行云终于喝饱了兔血,肚子高高鼓起,这才抛下死兔,盘膝而坐,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又练起那“八荒**唯我独尊功”来,鼻中喷出白烟,缭绕在脑袋四周,过了良久,才收烟起立,见她神色间似乎大了一岁,此刻变成了十一二岁的模样。
就在其准备回到石室之时,突然间眼前一花,缓缓的扭转脑袋,将目光投向房间左边的窗口之处,眼瞳骤然一缩,那在眨眼之前还空空荡荡的院落,此刻,却是多了一个身影......(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你不能走!
望着那那地道曲曲折折,盘旋向上的地道,慕容复脚尖一点,犹如踩着实的一般,身体没有半点飘忽,在隐蔽之处不住按动机括,许久之后,在那灰尘弥漫间,石室的入口再度被打开!
缓步而出,慕容复微眯着眸子,立于假山之上,双手摊开,任由那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体之上,感受着那迎面吹拂而来的凉爽轻风,全身皆是有种轻飘飘的感觉,这份凉爽充斥着四肢百骸,令得慕容复有些紧绷的面色也是逐渐松缓。
那石室建于地底,自是没有一丝光亮,是以空气也极为潮湿,仅仅只是在密室内待了一天时间,慕容复简直都快忘记风吹在身上是什么感觉了,在微风中呆了好半晌后,方才从假山下来信步走出。
“似乎有些太过安静了!”目光在院内中扫了扫,若有所思的道,旋即轻轻摇了摇头,脚掌一踏地面,身体缓缓跃起,而后便是犹如入水的鱼儿一般,径直穿过庭院,最后消失不见。
灵鹫宫内,一道人影飞快的闪掠而过,每一次脚尖轻点,身体便是会借助着那股推力,猛然暴射出老长的距离,这般如鬼如魅的速度下,灵鹫宫内竟是没有一人能够发现慕容复的身影。
数个时辰后,慕容复身体停靠这一个隐蔽角落略作歇息,毕竟这么长时间的在灵鹫宫内寻觅巫行云的行踪确实也耗内力,待得体内内力略微恢复了一些,方才站起身来。
慕容复手掌磨挲着下巴。沉吟了片刻道:“咦。难道不在灵鹫宫内?”显然。找了这么久,竟是一无所获,这却是让慕容复感到极为诧异,这种情况,着实令他摸不着头脑,此刻的他几乎将整个灵鹫宫翻遍了,却是依然未见巫行云的行踪!
为何慕容复如何在意巫行云的行踪?
如果李秋水不是王语嫣的外婆,如果慕容复没有承无崖子的传功之情。如果没有无崖子嘱咐他去寻找巫行云和李秋水,化解当年的恩怨,如果慕容复没有遇到乌老大,慕容复是铁定不愿理会他们年轻时候的那些恩恩怨怨,慕容复可不是圣人,他自己都有数不清的头疼事,哪还有心思去操心他们的恩怨?
但偏偏这些如果都变成了现实,慕容复是李秋水的孙女婿,也因为无崖子之助才得以突破当前境界,不愿插手的他却是连连遇到李秋水和正准备偷上灵鹫宫的乌老大。这一切的一切,让慕容复决计是没办法袖手旁观。是以,才答应和乌老大的请求,与他一起前往灵鹫宫。
“难道?之前我带巫行云躲进石室之后李秋水一直未走?此番巫行云出去寻找生血后便是被其发现?”
心头低声喃喃自语,慕容复紧皱着眉头,随后身形一跃,脚尖一点,旋即身体化为一道模糊身影,悄然消失!
许久之后,慕容复终于可以确定,这灵鹫宫内怕是没有巫行云的行踪,随即慕容复脑海里又冒出了刚才的念头,随即摇摇头,若真是李秋水遇到巫行云的话,肯定会惊动这灵鹫宫内的九天九部,不可能直至现在灵鹫宫内都没有一丝动静!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旋即,慕容复也不再灵鹫宫内浪费时间,转身便是朝缥缈峰下掠去,数盏茶之后,越过百丈涧后,慕容复抬头望了一眼前方不远处地接天桥,脚尖再度轻点,然后身体如轻飘飘的鹅毛般,落在铁索上,一提一纵,几个眨眼,身如一道惊虹般掠到对面。
就在慕容复刚刚落下之时,一道璀璨白芒突然自身侧掠起,突然的变故,让慕容复有些猝不及防,脚下一错,这道白光擦着慕容复的脸颊而过,未待慕容复站起,另一道白芒刁钻而狠毒地划向慕容复的小腹。
面对着突然袭来的攻击,慕容复在一开始有些吃惊后,便再未有半点慌张,左手朝下一拍,狠狠的落入雪地里,稳住身形后,右掌掌法一勾,气随意转,斗转星移的挪移之力亦是依附右掌,不论这白芒以如何狠辣的手法攻来,均以这六阳掌的法门化解,而且化解之中,必蕴猛烈反击的招数。
连挡数招后,慕容复半倚的身形一点雪地,借助反震之力,终于是站起身来,“啪”白芒重重拍在刚才慕容复所倚的雪面上,顿时,一阵雪花四溅。
从慕容复越过这铁索,到这道白芒打来,这些变化都是生在电光火石间,待得慕容复反应过来的瞬间交手后,此刻总算是站得身来,脸颊略显苍白的望着这出掌之人。
在慕容复起身的那一刻,此人的目光也是陡然射来,旋即,慕容复那张的脸庞,便是出现在了其视线注视之中。
此人衣襟须皆是雪白之色,狭长的双眼之中闪烁着淡淡的精芒,全身白色衣衫衬着遍地白雪,一尘不染的气质显得极为高雅!
而此刻慕容复亦是看到对自己出手的之人,嘴巴徽张的望着那张被白巾遮住的脸颊,慕容复眼睛使劲的眨了好几次,片刻后,刚刚爆发出的凌厉气势便在此刻瞬间消散,随后干咳几声。
只见李秋水全身白色衣衫衬着遍地白雪,见得此刻慕容复从灵鹫宫内出来,娇躯也是微微一颤,双眸轻轻闪烁,随后渐渐恢复了平淡,看了慕容复一眼,语气中亦是有着一抹质问:“慕容复?你怎么在这里?”
闻得李秋水此言,慕容复沉默片刻后,方才缓缓的道:“其实你心里已经猜到,又何必再问?”
望着慕容复那副平静的模样,李秋水神情恍惚,似乎记起了当年的那些事,微微有些柔和的面庞却是突然又变得冷漠冰冷:“你是去帮她的是不是?”
望着李秋水脸颊之上变幻不定的神色,慕容复念起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而这些恩怨,则是导致两人不死不休的根源,究根结底,都是为情所困,心中只得一声暗叹,不再言语!
李秋水瞧得慕容复一脸的沉默,心下是又气又怒,按说慕容复是他的孙女婿,自然得站在她那边,此番慕容复这般,显然是激怒了李秋水,缓伸左手揭开蒙在脸上的白绸,露出一张雪白的脸蛋,只见她脸上纵横交错,共有四条极长的剑伤,划成了一个“井”字。
随后怒道:“巫行云用剑将我的脸划得这般模样,你说这深仇大怨,该不该报复?”说完脸颊上闪过一抹痛苦之色,旋即咬着银牙看着慕容复。
慕容复瞧得李秋水掀开白绸,瞧得那张无比熟悉的面庞,虽然被划破,但是依然能看出如王语嫣那般一模一样的脸庞,是以慕容复的眼睛也是不由得失神:“语嫣!”
李秋水本以为慕容复会被自己的脸庞吓得惊恐,谁知慕容复非但没有惊恐之极,反而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脸庞,反而失了神,瞧得慕容复如此,李秋水随即听到慕容复的话,才明白慕容复这是想起了她的外孙女,看着慕容复喃喃的道:“语嫣?原来你也是个痴情浪子!”
慕容复的失神却也是令得李秋水少少的安静下来,良久,慕容复缓缓回过神来,看着李秋水道:“若非当日之因,又怎会有如今之果?”
听的慕容复的话,李秋水眼芒闪烁,自然明白慕容复指的是当初是她先作恶,目光在慕容复身上扫了扫,冷声道:“你且问你,你还要帮那巫行云么?”
慕容复刚才瞧得李秋水的面庞,却是想起了王语嫣,想到此刻都没有找到两女,神情不禁有些颓然,随后有些心灰意冷,对于李秋水和巫行云之间的事,却是不想再掺和:“既然前辈心意已决,想必我是无法动摇的,既然这样,我也不再插手,告辞了!”
双眸紧紧的盯着慕容复那一脸的颓然,李秋水那冷漠的眸子缓缓出现些许柔和,随即抓住慕容复道:“你不能走,须得跟在我身边,等我找到巫行云,取了那贱人性命,你才能离去!”
此刻慕容复听闻李秋水执意不肯放弃,自然不愿陪着她搀和这些事情,站起身来:“我已经答应不再干涉你们之间的恩怨,前辈还要怎样?”
“我怎知你是否真的说到做到,万一你这只是敷衍我,背地里又去帮那巫行云,我岂不是功亏一篑?”李秋水此刻一脸笑意的看着慕容复,声音平淡道。
慕容复看着自己手腕被李秋水扣住,一时间竟然有些挣脱不已,眉头一皱道:“前辈你这是要逼我反抗?”
语毕,慕容复也是面色冰寒,内力却是暗中在手上积蓄,瞧得慕容复此举,李秋水也不说话,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慕容复,似乎即便是慕容复出手,她亦会毫不犹豫的将之留下。
抬起头,眼睛却是不由得看向了李秋水的脸庞,虽然有四条极长的剑伤,但依旧能够看出王语嫣的影子,慕容复脸色微微变幻,看着这张面庞,许久后,手上的内力消散,苦笑了一声:“你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