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我的条件
----------------------“坐吧”扬扬下巴，指了指对面空着的位置，找来服务生，要了一壶浓茶提神。
一边刷洗着茶杯，许耀眼神渐渐落在秦哲宇那副疲倦虚弱的俊脸上“搞得真狼狈。”
秦哲宇不以为意，轻笑一声，弹弹烟灰，继续吞云。
洗刷好瓷杯，许耀拿起白瓷茶壶，高高悬起，一条清汤嫩绿水线，从嘟起壶嘴里滑出，溅起无数飞沫，进入它们最后归宿—茶杯里。
沏好茶，淡苦茶香四溢，白瓷杯里，冒出氤氲雾气，袅绕而起。
双手拢在桌上，许耀视线汇聚，两根拇指交错掰动，一副思索模样，开口道“想好了？”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股凝而不散的自信，搭在一起手指，停止动作，掌心拢住瓷杯，静等秦哲宇答复。
秦哲宇用力吸了口烟，吐出一口浓浓烟雾，好像要把肺里怨气都吐出来般。
“说说你的条件”声音渐渐低沉，秦哲宇目光中那丝严谨消失，代而取之，是从未出现过的市侩和现实。
水族馆事件后，秦哲宇想了很多从来没想过的问题。
如果自己拥有青帮一样势力，那么手里这份研究资料，还会如此烫手吗？如果自己拥有多得花不完的钱，还用让女儿和老婆吃那么多苦吗？扪心自问，发人深省。
就算在女人身上疲软耕耘，秦哲宇依然这样怒嗥着问自己。
等他双腿打圈儿，踩着棉花走出房间时，秦哲宇望着那回味无穷的房间，心里渐渐有了一丝明悟。
研究要继续，但生活也不能落下。
......
“这就是我的条件。”许耀顿住话头，抿了口茶水，淡苦茶香在嘴里盘旋，回味间，一阵甘苦从舌后涌出，夹杂着淡苦茶水，一起顺喉而下。
“好茶”其实许耀根本不喝茶，不过为了附庸风雅，还是一副内行摸样，长舒一口气道。当然，那高昂茶水钱，也是许耀认定这是好茶的标准之一。
就算不是好茶，就冲这价钱，许耀也要把它喝成好茶。
秦哲宇闻言，好笑摇头，旋即脸sè渐渐沉静下来，思忖片刻，眼瞳里闪过一丝决断，沉声道“条件很好，但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许耀淡淡一笑，抬手，轻轻煽动左手下面三根手指，做一个‘附耳过来’手势。
秦哲宇瘦脸上带着疑惑，只是微微迟疑，还是凑了过来。
简单低语几句，秦哲宇表情，彩虹一样jīng彩起来。
阵阵变换的表情，最终定格在坚定上，刚刚眼瞳里那丝市侩，重新被严谨所取代。
“那就说好，到时电话联系。”
没合约，没任何纸面字迹，甚至连击掌为盟都没有，两人就这么口头约定，然后分开。
正要分开回去，大厅里一阵女人尖叫让两人顿住步子。
细细一瞧，正是刚才那位闹腾很欢实的女人，此时她脸上已满是青肿，比xìng命还重要的粉底，凌乱不堪，白一块，黄一块的。
“刚才打扰大家，真不好意思。”一名微胖中年男子，揪着女人头发，一脸赔笑冲刚才受惊几名客人道歉，脸上笑得很烂灿，手里却毫不客气连抽带打，女子尖叫求饶，却只能换来更重的拳脚相向。
驻足听了一会儿，众人这才明白事情始末。原来这位高挑女子，是眼前男人小蜜，被大妇发现后，跟微胖男子闹了好几次，微胖男子无法，只能给了几万块遣散费，让这女人回家种地。
当了好几年小蜜，女子已习惯被人包养，每天有钱拿，还不用工作，除了每个月几天被人在床上折腾一下，其余时间还是很快乐的嘛！
为了这份很有钱途的工作，女子当然不肯轻易放弃，大妇那边她不愿，也不敢去闹腾，但男人这边就好说了。
几次或威胁，或恳求下，还真让这货抠出了小一万。
人就是那么贱格，得了好处，就觉得男人可欺，这次更是到了人家饭店里闹腾，想多要一些钱。
这不，报应来了。
好戏落幕，许耀望着被男人揪出去的高挑女子，心里不禁闪过一丝明悟：小蜜也是一份危险工作啊！
.......
推门进屋，包厢里此时已弥漫着淡淡酒气，大虫开了一瓶白酒，正跟文艺青年碰杯。
“走着！”大虫刚硬线条阔脸上，此时已布满红晕，嘴巴也有些不利索了，糙手里死命抓着酒杯不放，眼见着就要被小白脸灌倒。
相比下，对面一脸微醺的文艺青年，就好多了，摇头晃脑，嘴里念念叨叨，好像要借着酒兴，吟诗作赋。
“回来了”小雅一直关注门口动静，见两人回来，美眸闪过几许复杂神sè，轻声道。
秦哲宇点头，坐在女儿身边，继续闲话家常。许耀则坐在岚姐身边，轻声道“怎么回事？刚才出去时，不是还没喝酒吗？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喝得跟死狗似的？”
岚姐俏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染着几许嫣红，粉唇里吐出几口带着酒香气息“两人斗气，吵了几句后，不知怎么就变成斗酒了。”
眉角轻佻，许耀没说什么，见吃喝差不多，招呼大虫几人就要离开。
“耀哥，刚才你跟秦博士谈的什么啊？”马莹莹接着酒劲儿，大咧咧冲许耀问道。
此话一出，包厢里霎时静了下来，岚姐乖巧，恬静坐在一边，美眸里同样带着好奇。
小雅偏头，先是望了一眼默然不语的父亲，视线渐渐落在许耀身上，希望对方给一个答复。
文艺青年醉醺醺眸子，陡然闪过一道jīng芒，歪斜身子微微坐正，一副好奇倾听模样。
只有大虫，醉醺醺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嚷嚷道：“瞎问什么？女孩子家家的，一边去！”说着，拉起不情愿的马莹莹就要离开。
“你干什么，松开我！”马莹莹可不是吃亏的人，被大虫当着这么多人呵斥，那股压抑许久的大小姐脾气，顿时“腾”一下，爆发出来。______________________
108. 酒品不好
----------------------大虫是什么人？按许耀描述，那货就一浑人，吃喝piáo赌抽，样样沾边。看似傻大黑粗，其实小算盘打得贼jīng。
但有一点，他对女人，特别是已睡过的女人，从来不会心软客气。
“啪！”脆生生手掌刮肉声，马莹莹小脸当即就红了起来，泪水在零点几秒时间里，就冲破了眼皮封锁，哗啦啦流了下来。
“你..你敢打我..”马莹莹捂着脸，眼泪不要钱一样，喷涌而出，芊指哆嗦，指着大虫，哽咽啜泣的说不出话来。
如若在家里，或只有许耀和岚姐在场，按大虫xìng子，肯定会服软，低头跟马莹莹认错。
但此时在包厢里，周围都是熟悉陌生人，大虫这死要面子的浑人，怎会道歉？
粗犷的脖子一梗，大虫歪着头，滚雷般嗓子也不压制了，眼神刺咧咧骂道：“打你怎么了？你是老子女人，打你一下，你就应马上凑上另一边让我打！！”
这种极富大男子主义宣言，立即引起包厢另外两名女xìng不满，岚姐俏媚用力皱起，但因脸面问题，没发作，却在心里给大虫打上了红sè小标签，等着回去穿小鞋吧。
小雅可不会顾忌这些，叉腰站起，目光平视大虫，横眉冷对道“你敢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你敢再动手，我就报jǐng。”
小雅义正言辞训斥完大虫，正要拉过马莹莹安慰，冷不防被大虫一把扯住手臂，扬手重重抽了过来“臭裱，敢多事儿！！”
大虫铜铃眼珠里，早已失去理智，红彤彤的，好像被激怒公牛，又好似炸药桶，一点就着！
酒令智昏，大虫此时可不会怜香惜玉，粗壮手臂带着呼呼风声，抽向小雅，又狠又准，毫不留情。对一个醉汉来说，什么都不重要，唯独最后那点可怜自尊心，是支撑他唯一没醉昏过去的动力。
小雅呆傻般站在那里，眸子里被惊愕占据。仿若格斗游戏必杀后，必有僵直般，愣在原地。
秦哲宇，文艺青年救援不及，马莹莹则是被大虫暴虐一面直接吓瘫，岚姐更是一介女流，如何阻挡？
“啪！”粗壮手臂，被人拦下，许耀不知何时窜到两人身边，伸手救下小雅。
“去你妈的！”大虫眼珠一瞪，粗言秽语脱口而出，酒品恶劣，对往rì兄弟，也是恶言相向，通红眼珠子，鼓得老大，扬手就要反击。
许耀眸子里戾气一闪，顺势拍打在大虫手臂上，另一只空闲右手，灵蛇般窜上大虫脖颈，掐住脖子。
“额...”好似被卡住脖子公鸡，大虫感觉自己喉咙里，好像被挤出了狗屎，涨得发紫脸上，带着几许惊恐和无措。
在旁边几人惊骇目光中，比许耀高出整整一头的大虫，双脚渐渐离地，两手无意识拍打着那只铁钳般右臂，却无法撼动分毫。眼白泛动，额头青筋宛如小蛇鼓起，嘴角更是溢出几许白sè泡沫，看起来有些吓人。
包厢静谧的针落可闻，众人惊骇不已，实在想不到貌不惊人言不压众的许耀，爆发出来，如此狠戾。
“清醒了吗？”许耀正视大虫，其余人看不清他此时表情，但那淡淡的，好似闲聊般语气，却给人一种诡异的心惊肉跳。
直面许耀的大虫，此时眼瞳剧烈波动，用力活动脖颈，想要做出点头动作，却怎么也做不到。
黑白分明眸子里，没了往rì平淡与和煦。眼瞳微微眯起，露出一条细细缝隙，闪烁着阵阵莫名寒光。
那种目光，大虫曾见到过，那是一个跨省逃亡的杀人犯，当时他很落魄，大虫接济过他几次，那人为了报答大虫，某天晚上，帮他摆平了一个经常找他麻烦的死对头。当晚那人来找大虫告别，布满血丝眸子里，同样闪烁着这种光芒，冷咧咧，透着一股让人胆寒，心脏好像被抓紧的心悸。
第二天，大虫看新闻时，才知道，那对头死了！！
“许耀够了，够了！！”岚姐哭喊，拍打着许耀身体，声音里透着一股无助和惊恐。
“咣当！”大虫被扔垃圾一样丢在桌上，砸翻一桌残羹。汤水溅起，叮叮当当，稀里哗啦，场面一阵混乱。
“没事”伸手拍拍岚姐肩膀，许耀微微一笑，恍然间，又变成那个平rì里貌不惊人的家伙。
小雅紧紧抓着父亲手臂，小脸上，还残留着骇然，直愣愣盯着许耀，被眼前一幕，弄蒙了。
文艺青年护在小雅身前，滚了滚喉咙，目光里闪烁着阵阵惊愕，实在看不出，许耀平凡到爆的身体里，居然隐藏着如此神力。
马莹莹躲在岚姐身后，脸上犹带泪痕，干涸泪斑，化成点点晶莹，眸子里带着惊恐，用力捂住小嘴，深怕引起许耀注意，此时马莹莹陡然想起，刚认识大虫时，大虫是如何推崇这个兄弟的。
但那个时，马莹莹只觉两人关系极好，直到此刻才明白，原来两人真正厉害的，不是铁塔般高壮大虫，而是那个貌不惊人，言不压众的许耀。
“喝点酒儿，看你这尿xìng！”大虫挣扎着站起来，高大壮硕身体，立成一团，畏缩不前，根本不敢与许耀对视，听到许耀教训自己，大虫不但没害怕，心里反而重重松了口气。
大虫是真的怕了，那种冷咧咧，平淡如水的杀意，好像攥住他那颗大一号心脏，抽紧抽紧的。仿若下一刻就要被杀死一样，那种经历，大虫这辈子都不想尝试了。
“我错了！！”大虫耸拉着阔脑袋，好像犯了错的孩子，即是对许耀，也是对受惊大家陈恳道歉。
一直沉默不语的秦哲宇踏前一步，微微打量一眼许耀右臂，收回视线，淡然一笑“没事，以后记得少喝。”
大虫闻声，先是瞄了一眼满脸笑意，好似什么都没发生的许耀一眼。旋即垂下头，好像被割了卵子的太监一样，唯唯诺诺应了一声。______________________
109. 杀人犯真可怜呢
----------------------收拾一番，几人先后离开饭店。
小雅跟着父亲，文艺青年有事儿，先回去了，临走前还客气跟许耀留下联系电话，颇有些居心叵测。给一个男人留电话，实有些诡异。
马莹莹受到惊吓，在岚姐陪同下先回家。岚姐临走前，美眸望着许耀，美眸过几许担忧。
“没事，放心吧。”许耀和煦笑容，渐渐平复下岚姐心绪，乖巧点头，岚姐嘱咐大虫几句，陪着马莹莹离开了。
“你也回去吧，记得跟莹莹道歉。”许耀视线落在大虫那张还带着酒红的糙脸蛋上，吩咐道。
大虫默默点头，缩在一边，就像闹脾气的小孩子。
“咋了？还跟我闹脾气？”许耀在大虫胸口擂了一拳，笑吟吟调侃道。
“没事，被自家兄弟打，不吃亏！！”好像被许耀一拳打回信心，大虫嗓门重新变成了往rì滚雷般音量，铜铃眼珠也恢复神采。用力拍拍许耀肩膀，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旋即扭头，哈哈大笑着离开。
“你这朋友不错，就是酒品不好。”秦哲宇望着大虫离开方向，微微点头，语气里带着几许笑意。虽这浑人差点连宝贝闺女都打，但秦哲宇却不怎么讨厌他。
就像绿林好汉向往读书识字，喜欢跟文化人相处一样，秦哲宇这种科研人员，对大虫这种市井莽夫，也有一种耐人寻味儿的好感。
小雅可没那份心心相印，心里厌恶，脸上就表现出来“我讨厌他，满嘴酒臭，还想打人。”
秦哲宇不想跟分离许久的女儿争论这种问题，淡淡一笑，没搭话。秦哲宇不搭话，并不代表小雅会放过他。
“怎么？你想跟他做朋友？”小雅美眸一瞪，语气不善掐腰问道。
秦哲宇老脸一怔，旋即求救目光，望向许耀，许耀视而不见，故意偏头，数起蚂蚁。
“呵呵..”秦哲宇惨惨一笑，干瘦憔悴脸上，挤出一朵小白花，陪着笑脸。
小雅皱皱小鼻，算是放过他这次，不过转头望向许耀目光，复杂难明。
不知为何，自从跟许耀再次重逢，好像两人都在故意疏远距离。那丝仿若淡雅幽香的情愫，在时间冲刷下，渐渐消失贻尽。
此时此刻，两人间唯一剩下，就只有淡淡陌生感。
“先走，有空联系。”目光在小雅脸蛋上微微停留，许耀视线与秦哲宇在空中交汇，旋即分开。
秦哲宇微微点头，目送许耀离开，眼角下滑，瞥了一眼女儿，没说什么，搂着她细肩离开。
背道而驰两人，越走越远，就像他们间尚未萌芽，犹出襁褓的感情般，跌进黑漆漆深渊。
......
时间还早，许耀闲逛在大街上，作为省会城市天南，大街永远不缺少行人，熙熙攘攘。
一阵带着茉莉花香凉风袭过，微微煽动鼻翼，引导着许耀前行，很快就到了一处挤在高楼缝隙里的小花店。
花店别致清雅，各sè花系争相怒放，不管反季节，还是外国种，不分彼此，统统展示着自己生命最璀璨一刻。
比起这些娇贵清幽名花，那抹落寞躲在角落里的茉莉花，格外不显眼。
但她那淡雅悠长花香，却飘得最远。
一名姿sè平庸，脸上长着小麻点的辫子姑娘，正细心侍弄花草，听到许耀脚步声，抬起脸，上面挂着好似会灼伤目光的清爽笑颜。
干练小手，在围裙上抹了几下，女孩儿露齿一笑，白晃晃贝齿，宛如整齐排列的金枪鱼，紧紧挤在一起，毫无缝隙，白得反光。
“要点什么？”女孩颔首，阳光般明媚视线，在许耀身上轻轻划过，目光里笑意，好似溢出的蜜糖，甜甜问道。
看着快乐如天使的女孩儿，许耀突然生出一股自惭形秽，微微张开手掌，视线在掌心纹路上停留一会儿，轻叹道：“帮我选一束适合小姑娘的花吧。”
女孩闻声，俏皮笑笑，旋即跳舞般轻盈转身，忙活起来。
许耀视线再次落在掌心，沉甸甸视线，仿若有了实质，让掌心渗出几许细密汗珠。
不管这段时间，许耀如何逃避，如何努力忘记，他毕竟杀人了。
水族馆事件，许耀亲手终结一人生命，之后更是为了削弱青帮实力，利用长须鳟鱼，干掉十个以上青帮帮众。
那不是蚂蚁，也不是路边野花，那是沉甸甸十多条xìng命，即使刻意忘记，那脖颈断裂时的“咔嚓”声，梦魇一样出现在许耀噩梦里。
“您要的花儿！”女孩明晰眼瞳，闪过几许按耐不住的喜悦，声音里能听出非常明显的快乐因子。
花名儿，许耀不知，只知道这些花凑在一起，很好看，很好闻。
接过花枝，正要掏钱，女孩儿笑吟吟转身，拿起地上一个卡通图案的塑料喷壶“请稍等”宛如明月般透彻眸子里，带着让人欢喜的雀跃，好似再与许耀手里的花朵告别。
“孳孳”喷壶在食指与中指挤压下，鼓动压力，喷溅出大量雾状冷湿气体。这股冷雾，在重力作用下，袅袅飘落，包裹着许耀手里的花枝，把他双手打湿。
“要擦擦吗？”一块干净洁白手帕，出现在许耀眼前，抬起头，许耀轻轻摇头，拿着花就要离开。
“据新闻报道，今天天南市出现一名跨省通缉犯，请大家注意此人，如有发现，请及时联系...”
花屋里突然传来一阵新闻报道，许耀微微驻足，旋即想起还没给钱。
转身一瞧，发现那名女孩已不见踪迹，不知什么时候，已凑到电视机跟前去了。
“钱不要了？”许耀走进花屋，被满满当当，五颜六sè的花卉吸引心神，一边打量，一边冲女孩儿打趣道。
“杀人犯真可怜呢！”______________________
110. 那些色鬼
----------------------女孩双手托腮，身体压在木桌上，出神儿望着电视新闻，抿嘴轻声道：“杀人犯真可怜呢！”
这句话就像一道晴天霹雳，一下捅进许耀心里，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许耀黑sè瞳孔快速收缩，身上百万汗毛瞬间竖了起来。<ｗｗ。ｉｅｎＧ。ｃｏｍ>
眼神骇然望着女孩儿，许耀瞳孔里闪过种种猜测和疑惑，最后定格在一丝冰冷杀意上。
“呵呵，我这种想法是不是很奇怪？居然同情那些十恶不赦的杀人犯...”女孩好似没注意到身后许耀异动，眼睛依然出神儿盯着电视，声音里带着几许自嘲和落寞。
“是挺奇怪的。”许耀声音听不出喜怒，但从那微微僵硬语气里，能感到他浑身肌肉铁块一样绷了起来。
女孩儿轻叹一声，从电视上收回目光，盈盈望向许耀，旋即抿嘴一笑，女孩儿阳光般明媚眼瞳里，闪过一丝落寞。
“愿听我说个故事吗？”女孩声音突然低沉起来，语气里夹杂着毫不掩饰的惆怅和怀念。
没等许耀回答，女孩儿就讲述了一个发人深省的故事，故事内容，许耀没仔细去听，只在结尾时，女孩突然说得一句话，给了许耀青天苍rì般震撼。
“人都死了，还计较什么？”女孩说这话时，神情格外落寞无助，好似有什么心事儿，但此时许耀心神儿，却被这句话震住了。
是啊，人都死了，还去计较什么？既然都杀了，那就别后悔，而且咱那也是为民除害不是吗？
找到逃避理由，许耀整个人一下轻松下来，多给了一倍花钱，许耀施施然离开花店。<ｗｗ。ｉｅｎＧ。ｃｏｍ>
之后再次过来，却发现花店已停业。打听一下才知道，这里主人有jīng神病前科，前段时间杀了一名前来买花顾客，被送进jīng神病院了。许耀听后，当即就从脊椎骨抖出一个冷冷战栗。
“怎么这年头，jīng神病都整得跟哲学家似的？”
.......
手里捧着花，许耀打车到了小爱学校，在门卫秦大爷怀疑目光下，拿出身份证，签上名字和来意，才被允许进入。
刚进入这所中学，眼前就豁然开朗起来。
硬塑胶铺就的环圈跑道，中间是一片植被茂密草坪，修剪整齐草坪上，此时一群生机盎然的初中生，正在踢球。臭汗，脏衣服，是球场上永远主题，踢得不好，但很有劲头，迈力挥洒着热血与汗水。
绕过那群尖叫不已的女粉丝，“什么我爱你，踢死他”简直不要太直接。
红砖绿瓦教学楼里，朗朗读书声勾起上学时回忆，结果回忆完，他也迷路了。
不能说许耀阁下路痴，因这里教学楼足有好几栋，实验楼，综合楼，办公楼，还有一栋职工宿舍。最可恶的是，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对第一次过来的许耀阁下，绕几圈，就彻底失去方向感。
停停走走，很快就到了一处堆放垃圾的地方，不同于小区垃圾，学校没那么多生活垃圾，大部分都是纸张和一些学习垃圾，所以没什么太大异味儿，但也绝不是空气清新的好去处。
几名身穿校服女学生，正凑在一起，吞云吐雾，看那姿势，已rì臻纯熟。
许耀眼神儿不错，很快就发现这些女学生不同之处。
浓密头发间，闪烁着耳钉金属光泽，校服也与众不同，不是缩袖口，就是整出什么不易发现，却又让人注视的改变，总之这些人，充满了小女生的矛盾和叛逆。
既不想被违规处理，却又奢望被人注意，又矛又盾年龄啊。
许耀没刻意压低脚步声，几名矛盾少女，很快就发现这个外来种。
动作整齐划一，齐齐把手臂藏在背后，目光不善望着许耀。
许耀阁下貌不惊人，一看就是个老实犊子，没啥威胁。确认许耀是草食动物后，几人又把手从背后抽出来，旁若无人的继续矛盾。
许耀没管别人闺女习惯，扭头离开。
走出几步，背后传来一阵小女生特有的尖细嘲笑。回头，正好瞧见几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嘴里好像还带着脏字。
许耀目光一凝，眼瞳深处闪过一丝不悦。轻呼口气，压下心里那丝烦闷，许耀作为一个成年人，不应与这些小妮子计较。正当许耀给这些小太妹找借口，准备离开这乌烟瘴气地方时，那阵阵嘲笑声中，一个声音引得许耀驻足。
“大nǎi妹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崔宇他们又在折腾她了？”一名身材娇小，样貌有些‘后面马蹄铁’的女生，嘴里嚼着香口胶，流里流气问道。
“谁知道啊，那些sè鬼，就喜欢大nǎi妹这种货sè。”一位贫rǔ少女，愤愤挺了挺自己一马平川的胸部，讨伐道。
‘大nǎi妹’这称呼，许耀曾听过，那次还是马莹莹说得。因十分形象，所以印象深刻，这次又听到这个极富侮辱xìng外号，许耀心里升起一股不妙感觉。
“你们不要这样，求求你们了，我好害怕..呜呜..”一阵模糊不清的求饶声，从远处传来。几名小太妹相视一笑，眼里闪过几许戏谑，扔掉手里还在燃着火星烟蒂，冷笑着往前方走去。
许耀悄悄跟上，没贸然冲出，不过眼瞳里那汹汹燃烧怒火，已快冒烟儿了。
整齐格子方砖，图案和线条，都很适合学校这种文化气息氛围，但此时一双冒火眸子的主人，却丝毫没欣赏这些的兴趣。
在他五十多米位置，两群人围着一名娇小大胸女孩，尽情戏谑玩弄着。
一边是矛盾少女，语气尖利刻薄。但当目光在对方胸口停留时，还会露出妒恨和艳羡。特别是其中一位，简直没有起伏，她那双眸子里怨毒，可以烧化五湖四海。
而她也是语言最恶毒，讥讽最多的人。
其余就是两个男生，一个高高大大，浑身都是肌肉，一脸木讷。那双没什么神采眸子，此时钩子一样，死死盯着前方那名大胸女孩的两颗肉球儿
因此时上面，正有一双大手在肆虐。大手主人，是一名同样高大，却有些瘦弱的家伙。______________________
111. 饿了吧？
----------------------给人第一感觉，这人就像是小说里那些弱不禁风的酸秀才，身材单薄，苍白的脸sè中，透着一股酒sè过度的颓废。
一双白皙好似女人的大手，正深深陷入大nǎi妹胸肉里。
....
小爱缩着肩膀，试图躲避来自前方侵袭，但后面几名女同学，却像铜墙铁壁一样，挡住去路，不但如此，还帮着那个崔大公子，按住自己。
小爱绝望了。
万蛇坑，小爱忍受着从胸部传来痛疼，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万蛇坑，滑腻腻，冰冷邪恶，且粗暴的触摸，让小爱那双充满希望的眸子，渐渐暗淡下来。
这段时间，就像上天给小爱开了一个玩笑，一直被人欺辱生活，某一天，突然改变了。
那是一个普通打工后夜晚，一名貌不惊人的男人，突然闯入小爱生活。浑浊无光的黑白sè生活，好似突然注入了生命活力，渐渐被希望的sè彩渲染。
但就像小说里主角一定要磨砺一样，某天，那个人又突消失。电话销号，断了一切联系，生活好像又恢复到了以往黑白sè。
但事情，往往会向着糟糕方向发展。
学校里霸王，天华集团总经理儿子崔宇，这段时间渐渐厌倦了那些陪酒女和廉价小太妹的生活，把视线注意到了那些好学生身上。
首先被推荐的，就是小爱这个没背景，软弱可欺的女孩。
开始可能是不太适应这种玩法，崔宇和跟班大钩，一直简单调戏或者戏弄小爱。
但随着时间过去，这男人渐渐掌握了这种事情规律，或者说底线。
而随着小爱不抵抗，不告状。这种情形已越演越烈。
现在每天上学，对小爱来说，简直就是生不如死的折磨，班上本来有些同学还同情自己，但听说是崔宇看上自己后，马上跟自己疏远起来。
这种被彻底孤立，彻底玩弄的生活，小爱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心中那份凄苦，那份无助，经常让小爱在半夜哭醒。
“求..求你，能..轻一些吗？”小爱低声啜泣，泪痕犹如断线珍珠，滑落脸庞。双眸红肿如桃子，眼袋皮肤微微水胀，看起来可怜极了。那丝丝祈求，不但没换来同情，反而助燃剂一样，点燃崔宇这厮心里那股邪火。
许耀当然不会继续忍耐，收腹提气，眼瞳里带着压抑的汹涌怒意，脚掌撑地，猛地激shè而出，就要把这个混蛋暴打一顿，让他知道，玩弄少女的代价。
“住手！！”一声严肃呵斥，从不远处传来，但主人却不是许耀，而是另有其人。
厚厚金框眼镜，稀疏却又努力遮掩的秃顶头发，身材干瘦矮小，黝黑板正的脸上，带着人民教师特有严肃，小跑到几人跟前，喘息着呵斥“你们在干什么？这是犯罪知道吗？”
“哎呦呦，这不是李老师吗？听说你前段时间离婚了？是不是也想尝尝鲜？”崔宇可不怕老师，他老爹可是这座学校懂事之一，一根手指，就能碾死这种货sè。
李老师顿时恼羞成怒，涨红了黑脸蛋子，气的直哆嗦“你..你简直..”
崔宇酒sè过度的眼皮松了松，眼角勾起一丝冷笑，继续道：“怎么？戳到你痛处了？”
“我要去告诉你父亲。”虽是名老师，但李老师此时模样，却像极了一名给小朋友打小报告的二五仔。
不过，面子丢了，效果却很好。
崔宇脸sè微变，脸上那丝得意笑容，渐渐沉了下来。对父亲，他非常惧怕，甚至不敢让这种没得到证实的事儿传到他耳里。
“哼！我们走！！”愤恨甩了甩头，崔宇恶狠狠盯了一眼小爱，和把她护在身后的李老师，好像要把两人摸样深深记住，那眸子里闪烁的恶毒，让人胆寒。
“没事吧”即使已看到小爱被人欺辱，李老师也只能故作不知，详装关切问道。这种廉价关切，是李老师唯一能给予的，因他本身只是个普通教师，还刚离婚，在学校里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我没事”小爱缩了缩脖子，好像受到惊吓的小鹌鹑，眼眉间带着几许劫后余生的庆幸，但眼瞳深处那抹悲凉，让身形瘦弱的小爱，看起来格外惹人怜惜。
许耀站在垃圾箱后面，神sè复杂望着小爱，轻叹一声，目光旋即望向走远的崔宇几人，瞳仁里闪过一道狠戾，旋即消失在学校里，只在垃圾箱旁边，留下一地捏碎的花屑。
“是我，召集你那几个兄弟，我有事..”
挂上电话，许耀最后望了一眼这座中学，转身离开。
不跟小爱相见，是为保护她。等这段时间，风头过了，许耀自会相认。
两小时后，学校来了一辆救护车，抬着几个流里流气，不，现在应该说死里死气，一脸是血的学生离开了。
其中一人，浑身多处骨折，脸蛋子被揍得胖了好几圈，好像带了个泳圈，胀胀的。
从那后，小爱放学时，远处总会跟着一名低调青年，暗中保护她安全。
......
李老师把梨花带雨的小爱送回教室，无奈叹了口气，眉宇间那丝忧虑，慢慢收敛起来。
沾了唾沫，抹了抹不多的地平海，站在教学楼大厅礼镜前，整整衣服，活动一下挤在一起的五官，让自己看起来顺眼一些，迈着轻松欢快步子，往办公室走去。
推门进去，几名正在谈论时政的老师，齐齐把目光注视过来。
男老师眼里闪烁着愤愤不平和艳羡，女老师眸子里，则闪耀着几许莫名笑意。
“饿了吧？”一阵温婉恬静，清音淡雅的女声，从不远处一堆本堆叠，成了小山，挡住声音主人。
绕过成堆书本，李老师干瘦黝黑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惊艳，即使见过很多次，李老师依然无法平静面对这娇颜，心脏砰砰直跳，双腿好像第一次讲课时，打圈发软。______________________
112. 黑暗物质
----------------------“饿了”李老师声音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有些沙哑和走调。
眼前美人抿嘴轻笑，从旁边抽屉里，摸出一个jīng致饭盒，递给李老师。
“我给你做的，都要吃掉哦。”娇颜一颦，宛如百花盛放。李老师憨笑的黝黑瘦脸上，莫名其妙闪过了一道隐隐黑气，旋即消失。
“嗯，我先吃饭，咱们一会儿谈谈关于小爱问题。”李老师咽下一口干涩唾液，鸡爪般的手指，轻轻捏住饭盒边缘，微微带着几许暖意的保温饭盒，好似有千斤重，让这位瘦弱老师，气息紊乱起来。
周围几名老师，好似默契接到暗号的地下党，低头，躲避着李老师求救视线，借口有事儿，都离开了。
李老师矮小身子，好似一下被压倒，僵硬笑着，坐在旁边办公桌上，哆嗦着手，拿出筷子，带着殉情一样庄严表情，轻轻打开盖子。
“哗！”好似零号机开仓，可惜，里面出来的不是冰娃凌波丽，而是阵阵透着诡异的黑气。
一团好似史莱母，花花绿绿的黑暗物质，正欢快的躺在饭盒里，翘首以盼的等着被人吃掉。
李老师在打开饭盒前，就悄悄憋住气息，但身子骨儿毕竟弱，没一会儿就不得不大口喘了口气。那口气，吸得那叫一个瓷实，那叫一个用力。
黝黑瘦脸上，突然闪过几许惨白，即使rì积月累，沉淀了大半辈子的黑sè素，也抵挡不住这阵阵腻人白sè。
“咳咳！”压低声音，李老师用力咳嗽几下，引起旁边美人注意，抬起美眸，美人关切望了李老师一眼“没事吧？呛到了？”说着，起身就要过来看看。
“没事没事，喝水呛到了。”李老师用力摆手，脸上僵着那丝笑意，微微瞥了一眼饭盒里黑暗物质，感觉嗓子眼儿里，好像塞了一块肥皂，堵得慌。
有些掉sè的木筷，微微抖着，夹住一块欢快的黑暗物质。李老师一脸悲壮，好似就要堵枪口的悲催战士，牙一咬，脚一跺，狠狠心，一口闷了下去。
霎时间，李老师嘴里迸发出烟花般jīng彩的味道儿，苦辣酸甜，轮回交替。那张黝黑瘦脸上，闪烁着阵阵彩虹，jīng彩极了。
当美丽彩虹消失，李老师好似被**汉轮了大米般虚弱，颤抖着灌了口水，李老师居然在水里喝出了蜂蜜的甜香儿。
他从没想过，白开水，居然这么好喝！！
感动泪水还未流下，一阵香风袭来，一双委屈眸子，望向了饭盒里剩下的黑暗物质，意思不言而喻。
在那双眸子催促下，李老师猛得抓起筷子，埋头大吃起来，眼里还飙出了喜悦泪水。
一边飙泪，李老师一边感动地呜咽道：“好..迟，阵好迟..呜呜~！”
吃完盒饭，李老师灵魂，好像都洗去了铅华，闪耀着淡白sè光泽。脸带笑颜，身穿一身宽大筒子睡衣，手里握着竖琴，头上顶着一个淡金sè光圈，在背后羽翼煽动下，徐徐往空中飞去。
“李老师，好吃吗？”一阵有些忐忑的清幽女声响起，把李老师即将跨进天堂大门的灵魂，硬生生拉回来。
回魂后，李老师安慰一番还想离体的灵魂，转动轴承一样的脖子，黝黑瘦脸上，露出一个混合着激动，心酸，等复杂情绪的笑容，那笑容，宛如风中小花，摇摆着。
“好吃！”李老师热泪盈眶的眼里，带着痴痴情意，对早已失去味觉儿的嘴巴，表现出极为男人一面。
“那就好”美人满足轻笑，就是对李老师最大鼓励，旋即一阵香风袭来，一个温润如玉东西，在李老师黝黑瘦脸上轻轻印了一下，旋即眼前美人，明月般美眸眨了眨，捧着饭盒，笑吟吟离开了。
感受着脸颊上湿润，李老师宛如吃了大紫瓶，满血原地复活，浑身充满干劲儿。
他是一名貌不惊人的老实犊子，平常喜欢看一些心理哲学之类，与他没什么关系的书籍。不喝酒，不网恋，xìng能力不强，还老爱吃肉，一顿吃不上，就情绪低落。
老婆就像所有已婚妇女一样，充满对丈夫不满，这种不满，终于在两人结婚十周年那天，彻底爆发。
当李老师拎着几块jīng挑细选的里脊肉，推开家门时，等待他的，不再是妻子唠唠叨叨，而是一份沉甸甸的离婚协议。
李老师端着离婚协议，上看下看老半晌，经过激烈思想斗争后，提出了唯一条件“财产要平分..”就像提出xìng生活一样，李老师用祈求目光，望着一脸铁青妻子，懦懦来了一句。
妻子摔门而出，把房子钥匙，砸在这货脸上，殊不知李老师提出这要求，只是想做一下垂死挣扎。
可惜这条已上岸的小鲫鱼，被无情拒绝。只能翻着肚皮，鼓着鱼眼儿，凄然被烈rì烤成鱼干儿。
在小鲫鱼绝望时，一个女人闯入他灰sè世界里。
这个女人出现，就像在单身汉老师里，投入一颗原子弹，不但威力大，还有强烈辐shè作用。
平常只要干净就好，不怎么打扮的单身男老师们，好似来了初cháo的小娘皮，突然学会了涂脂抹粉，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个个喷着呛人古龙香水，每天不打发胶，就不敢见人。
男人争相表现，而女老师们则开始孤立那位新来老师，不但如此，还到处造谣，中伤她，诋毁她。虽这些捕风捉影造谣没人相信，但在学校里，这种传言确实不好，可能也不想继续这样下去，那位女老师，做出了一个选择。
....
看着面前表情僵硬，脸肌抽搐的李老师，白莹抿嘴轻笑，心里闪过一丝甜蜜。
她知道自己厨艺有多糟糕，但不管几次，不管多难吃，眼前这个干瘪黑瘦男人，都会一点儿不剩的吃干净。
开始只是想借用这个可怜男人，摆脱负面影响。但随着慢慢接触，白莹渐渐发现，眼前这男人，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废柴够班。
不会表达自己，只能默默关心。______________________
113. 多哄哄
----------------------从学校回来，许耀单独在小公园待了一会儿，把自己最近想出计划斟酌思索后，把一些可能暴露，或者存在疑虑地方，稍稍完善，这才回到家里。
打开防盗门，安静大厅，让许耀露出意外神sè，按照他想法，此时大厅里应是吵成一团才对，马莹莹可不是吃亏的人。
“这么安静啊。”一边说着，许耀一边推门进来。
大厅里，大虫好似神龛般，正襟危坐，糙脸蛋子表情僵硬，被许耀开门声，激活了。
“回来了”大虫揉了揉糙脸上僵硬，五官挤在一起，露出一个硬邦邦笑容。
点点头，许耀视线落在女生那边。
马莹莹挂油瓶小嘴，弯折成一个大大弧线，隔着老远，许耀就感到阵阵怨气扑面而来。岚姐回眸，悄悄朝着许耀摇头，露出一个无奈表情。
“多哄哄，女孩子嘛。”对大虫，许耀很清楚，他这次是动真格的，不然也不会这么无措，以前跟那些炮友小太妹吵架时，大虫可不会这么诚惶诚恐。
大虫脸肌抽了一下，勉强笑笑，有些担忧望了一眼根本不看这边的莹莹，糙脸上，闪过一丝后悔。
就像赌博一样，大虫一旦喝多，酒品不是一般差。许耀倒也知道，因有好几次这货喝多，许耀都在场，甚至还被打过两次，所以一般只要许耀在场，看到大虫喝酒，都是会劝阻，没想到这次...
抬手招了招，示意岚姐出来一下，给两人独处时间，岚姐点头，安慰莹莹几句，起身和许耀一起离开。
一小时后，两人手里提着蔬果，开门进来，大厅里已没了两人踪迹，只有大虫卧室里，响起阵阵木板垂死嗥叫。
一回生，两回熟，岚姐只是微微红脸，就躲到厨房去忙活，许耀更不在意，回到自己房间，先是查看一番空间状况，第一空间里，五十只小雏鸡已长得半大，第二空间，两只鳟鱼互不干涉，快活追逐着巴掌大银梭鱼。
凝望第三空间半晌，许耀目光阵阵闪烁，缓缓退出空间。
收拾一下房间，拿出刚刚买来的笔记本，登陆无线网络，许耀开始查找早就想好的讯息。
慢慢的，许耀眉梢皱了起来，指肚无意识摩挲着键盘，一脸沉吟。
身体后倾，身下老板椅轻轻晃动，内里弹簧发出些微吱呀声，目光从电脑屏幕上收回，偏头，望向窗外景sè。
几分钟后，许耀目光重新落回显示屏，眼瞳里依然带着几许烦闷和焦躁。
“唉”轻叹一声，许耀用力捏捏眉心，心里闪过种种打算，却都马上否决。
接下来，许耀将要养殖的，是种类繁多，且经济价值极大，被人类驯服千年的一种生物—羊！
羊皮，羊毛，羊肉，羊nǎi，全身是宝。
其中羊nǎi因这几年脱膻技术发达，已超越牛nǎi，成为nǎi中皇帝。
比起大众化牛nǎi，羊nǎi在国际营养学界被称为“nǎi中之王”，羊nǎi脂肪颗粒体积为牛nǎi三分之一，更利于人体吸收，并且长期饮用羊nǎi不会引起发胖。
羊nǎi中维生素及微量元素明显高于牛nǎi，西方部分国家，均把羊nǎi视为营养佳品。欧洲鲜羊nǎi售价，是牛nǎi7倍。有过敏症、胃肠疾病、支气管炎症或身体虚弱的人群以及婴儿更适宜饮用。
羊肉美味儿，羊毛也价值不低。
所以这几天，许耀一直在查找关于品种问题。除了几种快要灭绝的野羊，大部分种类的羊，基本都能找到，但紧接着问题就来了。
许耀需要的是种类，而不是数量，但几乎所有种羊基地，都不会为了一两只羊跟许耀这种散户磨叽，所以想要购买，比许耀想象的要困难。
如果让大虫出去采购，倒是不错，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加上他们两口子现在状态，实在不好让他出去。
剩下的就只有许耀自己，但现在正在积攒原始资金，如果自己跑了，生意怎么办？
想得脑仁疼，许耀起身，走出屋子。
跟正在收拾屋子的岚姐招呼一声，就出门了。
喧嚣街道上，行人来去匆匆，大家都在生存挣扎，看看时间，大约是三点多，不少小学门口，围堵大量学生家长，有开车的，有奇自行车的，甚至还有几名头发花白老太太，推着自制小木车，一脸期待望着学校门口。
现在孩子，过分被家长宠溺，好东西没学到，坏毛病倒是一大堆。
穿过拥挤不堪的学校门口，许耀一边完善自己计划，一边想着对策。
不知不觉间，许耀走到附近一家中介公司门口，望了一眼忙碌的中介公司，许耀眼前一亮，想到了办法。
两颗粗壮杨树，矗立在门口，遮挡大部分**辣阳光，走进yīn凉处，阵阵凉意袭来，许耀舒服的站在树下，让阵阵凉风，驱赶着自己身上烦闷。
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整了整衣服，迈步进入中介公司。
大厅不大，充斥着很多神sè各异的年轻人。大理石地面，干净整洁，脚掌踩上去，微微有些不着力，重心稍下移，让自己身体保持平衡，许耀走到一块大型看板跟前。
看板老旧毛边，上面贴着密密麻麻求职和招聘信息。虽分类整齐，却透着一股杂乱。
打量几眼丰富的招聘信息，许耀微微沉吟，目光落在比较稀少的求职信息上。
一般敢放上求职信息，都是有两把刷子，但同样要求待遇，也不低。
信息不多，许耀微微扫了几眼，就把信息尽收眼底。轻叹一声，站在原地沉吟半晌，许耀直接走向柜台。______________________
114. 四六开
----------------------大厅里，柜台四个，但工作的只有两个，把国有制风格体现的淋漓尽致。
站在稀稀落落队伍后面，许耀耐心等了二十分钟，终于轮到自己。
“你好，您有什么需要。”柜台后面服务人员，虽极力做出一副热情笑脸，但语气里那份不耐和生硬表情，让许耀不敢废话，直奔主题。
“您要招聘员工？”镜框后眼瞳闪了闪，服务人员慢慢坐直身体，视线好像激光，以极快速度，在许耀衣着和神sè上透骨而过，旋即，眼神里那股刚刚燃起的小火苗，被一泡冷尿，浇灭了。
伴随着冷尿降下的，还有服务人员那暗暗透着鄙夷目光，语气一如既往生硬，脸上假笑都懒得维持了。
“填写一下表格，然后把自己招聘职位，能力和要求都写一下..”好似被激活的廉价机器，服务人员流水账一样，眼皮都不抬，语速极快，复述着公式化要求。看样子，是不想跟许耀这个穷酸货废话了。
被人狗眼看，许耀倒没什么气愤，毕竟为了工作方便，他现在一身超廉价衣服，说是地摊货，都有些抬举自己。
“谢谢”即使被冷落，但对方并没说出什么侮辱xìng质的话，顶多就是语气冷淡，犯不着跟她一般见识。
领取表格，许耀走到一边，仔细填写起来。
既然准备开店，现在就要开始筹备了。
服务员，厨师，领班，清洁工，等等都需要招聘。
还要注册店名，工商地税...需要忙活的地方很多。
注册和工商地税那边，许耀准备花钱，直接交给那些专业公司打理。花钱，却节省时间。
至于员工招聘，就只能慢慢来了，特别是现在要找几个踏实肯干，还能出差的人。
不过这种事儿，急不来，留下详细信息和联系电话，许耀离开这里。
走出中介公司，许耀看看时间，已快要四点多了，找到一处无人小公园，许耀身影在茂密树木遮挡下，消失在原地。
进入空间，嘈杂鸡叫，伴随着暖暖舒适阳光，和煦微风，洗去许耀一身烦躁。
环视一眼第一空间，许耀满意点头，四下走动起来。
半大鸡仔儿好似对许耀有些敌意，“咯咯”叫着，围在许耀身边，甚至还会试探似的，在许耀裤脚上轻啄一下。
“去，一边去。”伸腿驱赶几下鸡仔儿，清出一块安静之所，用力吸了口清新空气，惬意舒展着四肢，胸口烦闷，消去不少。
开店不是小事儿，加上许耀对自己空间出品信心，所以并不准备小打小闹。
地段，租金，装修，都需要他做主，虽只是开始筹划，但对没什么经验的许耀来说，已有些忙不过来了。
况且，许耀大部分jīng力，都放在增加解析度上，更没什么时间忙活这些琐事了。
“人才啊。”躺在草腥味儿十足的地面上，周围响亮虫鸣，汇聚成阵阵大自然交响曲，凝视着并不刺目的小太阳，许耀轻叹一声，有些惆怅自语道。
大虫，不拘小节，但同样受不了束缚生活。岚姐，倒是一个很好帮手，但并没任何管理经验，为人处事儿，也缺少一种社会人士的老到，很难放心把所有事儿交给她，不过将来倒是可以培养一下，岚姐很聪明，就是缺少学习机会。
至于马莹莹，想到这货，许耀眉角微微皱起。说实话，即使现在大虫和她走在一起，许耀依然有些不喜这货。
因第一印象，实在很糟糕，用力眨眨眼皮，把马莹莹身影赶出脑海，许耀双臂交叠，枕在头下，目光落在第二空间里。
查看一下两只鳟鱼健康情况，许耀收回目光，心里闪过秦哲宇影子。
上次两人商议结果，对一个正常生意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正是因这种不可想象的结果，秦哲宇在思考半小时后，答应与许耀合作。
“四六开”这就是许耀提出，让秦哲宇无法拒绝的条件，四是许耀，六是秦哲宇。
说起来，当时秦哲宇那副惊愕样子，还历历在目，即使他一名科研人员，但人情世故还是明白。
青帮暴力抢夺，zhèng fǔ好些，但同样丑陋，研究成果二八开，秦哲宇只占两成收益。
面对许耀这种不可思议的分配比例，秦哲宇当时确实充满迟疑和担心，但左右想想，秦哲宇又放心了。
因许耀接着又提出一个秦泽宇无法抗拒的理由。
‘在没成立正式公司，且盈利前，一切研究费用，都由许耀承担。’就是这个绝不会吃亏的理由，彻底打动秦哲宇这位严谨的科研人员。
所以现在对许耀来说，开店是迫在眉睫，也是必然的。
研究费用，可不是单单几十万，就能搞定，这是一项长期投资，前期吸金能力，堪舆黑洞媲美，但后期吐金能力，同样是常人无法想象。
想要真正拥有它，不单是金钱，能力与势力，亦是条件之一。
势力可以慢慢组建，但能力和金钱，就不是短期能解决的东西了，所以许耀摒弃摊贩式营销，向着店铺连锁模式发展。
“倏！”许耀消失在第一空间，横卧着出现在空荡荡第三空间。
灰sè混沌，氤氲蜿蜒在空间外，隔着一层看不见条框，张牙舞爪的想要挤进来，却只是徒劳，连丝涟漪都无法掀起。
出神儿望着空间外混沌，许耀思绪，渐渐放远，对将来一些打算，也明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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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生病了？
----------------------一小时后，许耀jīng神抖擞的出现在第一空间。
审视目光在周围杂交鸡身上扫过，健康茁壮，jīng神头儿和体型，都让许耀满意。
查看一番斑点蛋情况，大约还有一百三十多颗剩余。
估计明天上午，这些杂交鸡，就能彻底成熟了。
收回目光，许耀消失在原地，看看时间，感觉还来得及，给岚姐打了个电话，然后步行到租赁仓库里。
一开门，一股湿霉味儿，就扑了过来，打量一眼墙壁上yīn湿，许耀暗暗摇头，怪不得这里不好租，yīn湿情况这么严重，别说住人，连放东西都不行。
幸好许耀放置塑料箱，除了味道儿不好，倒没什么大碍。
取出十个箱子，许耀在里面装满半大杂交鸡，想了想，又在一个箱子里，装上三十多颗斑蛋，雇了辆小货车，直奔郊外驶去。
到了一栋老屋前，司机帮着卸下塑料箱，拿钱走人。
虬结沧桑粗大梧桐，好似守护者，矗立在老屋前，替它遮风挡雨。墙皮剥落斑驳，露出下面暗红sè砖墙，墙角懒洋洋靠着一辆破旧电动车，车垫被内里暗sè海绵，挤出一道不小豁口，张扬暗sè海绵，挣扎在豁口，好似要摆脱被屁股压迫命运。
刷着黑漆大门，两枚老旧锈迹的兽形扣手，软趴趴贴在门板上，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迟暮。
门外动静，好像引起院里生物注意，一阵jǐng告似犬吠响起，许耀轻笑一声，脑海里闪过出一只高大壮硕，浑身黑亮，白sè竖耳的大狼狗。
“笃笃”敲门声，让院子里犬吠更加激烈，还带着清脆，且让人放心的链响。
过了好一会儿，一阵好似刚睡醒，疲软无力的应付声响起：“谁啊！”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不耐和厌烦，听得许耀暗暗皱眉。
“是我，许耀！”许耀尽量大声，贴着门缝，喊道。
“倏！”
院里响起一阵怪异风声，许耀凑近门缝，正要瞧瞧究竟，一颗布满血丝，眼白暗淡发黄，瞪得溜圆的眼珠，突然跟许耀狠狠对了一眼。
“我cāo！”许耀爆出粗口，吓得后退好几步，皱眉望着门缝位置，弓腿缩肩，做出一个防御姿势。
“咔嚓”“吱呀”门栓和开门声，几乎同时响起，大门打开一条刚刚容人通过缝隙，就见一道猿猴似黑影，猛得窜了出来。
许耀心里一惊，浑身肌肉绷起，眸子眨也不眨盯着黑影。
黑影根本没理会许耀，厚黑框镜片后，两双好似电子眼一样的速转动着，视线瞬间就落在那堆显眼儿塑料箱上。
然后..没然后了，因黑影在瞧见箱里杂交鸡后，就立刻恢复了正常人类形态，从yīn影位面的暗杀者，变成主物质位面科学家，老刘头！
抖去身上那丝yīn影，老刘头点头踱步，围着塑料箱查看起来。转了几圈，这货虽极力做出冷静样子，但那几乎凸出眼眶眼珠，和凌乱脚步，早已深深出卖了他。
愕然目光渐渐平缓，但眼神深处，还带着一股不可置信。老刘头用力抓了抓油腻头皮，他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研究好几年的杂交鸡，到了别人手上，不但起死回生，还能繁殖成功。
“这不科学啊！”纠结蛋疼半响，眉梢都快拧成一股绳儿了，老刘头死死盯着塑料箱里活蹦乱跳的杂交鸡，发出了如此感慨。
缓缓站起身子，直到此时，许耀才看清老刘头样子。
大夏天的，这货头上捂着狗皮毡帽，配上一双厚黑框大眼镜，很有二战飞行员风范。
黑毛裤，黑毛衣，配上一副暖手黑手套，怪不得刚才乍看，还以为是yīn影位面的。
微微岣嵝着身子，苍白病态脸上，带着几许不健康嫣红。
干裂嘴唇里，不时传出一阵嘶哑难受的咳嗽声，布满血丝的暗黄眼瞳里，却闪烁着让人心悸的亢奋和激动。
“生病了？”许耀看着有段时间没见的老刘头，关心道。
老刘头使劲儿扯了扯狗皮帽，即使汗水粘湿衣服，呼吸都有些困难，这货还是不愿脱下来。抹了把汗，老刘头仿佛这时才发现许耀一样，目光不耐的在许耀身上扫过，散漫应了一声“嗯”
许耀苦笑，对这位脾气古怪的老饕，实没法正常沟通。
可能觉得这样回答，实在有失礼貌，老刘头努力从塑料箱上收回目光，轻咳一声“伤寒，我不愿吃药，就想出出汗。”
许耀点头，表示明白，瞄了一眼院里望眼yù穿的白耳，提醒道“先把东西搬进去吧，放这里不合适。”
老刘头用力点头，不顾虚弱，首先扛起一个塑料箱，大步走进院里。许耀摇头苦笑一声，赶紧抓了两个箱子，跟在后面。
斑驳老旧大块青砖，边角已长出淡青sè苔藓，白耳依旧jīng神抖擞，好像认出许耀，湿湿大鼻，使劲儿在他屁股后面嗅着。
箱子本就不多，加上老刘头过盛的jīng神儿头，很快就在墙角堆积起来。
“搬完了！”老刘头苍白老脸上，露出孩童般喜悦，干裂大手，轻轻摩挲着塑料外壳，望着里面活力四shè杂交鸡，目光深邃。
迟疑半晌，老刘头明知不该问，还是蠕动了一下嘴唇“你到底是怎么...”
许耀轻笑一声，微微摇头，并没给老刘头继续问下去机会“祖传秘方..”不愿多做解释，许耀摸了把白耳毛茸脑袋，大手顺着软肉，一路挠到白耳下巴上。
“呜呜~！”白耳舒服闭上兽瞳，嘴角微勾，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呜呜声，闹了几下，白耳讨好似的翻起肚皮，四肢蜷起，期待望着许耀。
轻轻抚摸白耳肚皮，许耀望了一眼老刘头，见对方只是消极沉默一会儿，就恢复jīng神，不禁感叹这货韧xìng。
“不方便说就算了，不过以后我吃鸡，可就都找你了。”老刘头眨眨眼，退出研究所后，名利之心也淡薄很多，现在只想着能吃到杂交鸡，就很满足，被许耀拒绝，倒也没什么恼意，就是心理有些不得劲儿。______________________
116. 一会儿再解释
----------------------许耀笑着答应“没问题，管饱！”右手从白耳肚皮上收回，许耀起身，跟老刘头一起进屋。
推门一看，许耀表情一滞，偏头，一脸揶揄望向老刘头。可能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老刘头苍白老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旋即招呼许耀坐下，话一出口，才发觉屋里根本没能坐地方。
“呵呵！”老刘头眼角抽了抽，老脸肉褶，好似百叶窗般，挤在一起，干笑一声，试图掩饰窘态。
“怎么这么乱？”许耀轻皱眉头，语气里带着几许毫不掩饰的惊讶，目光更是在一堆疑似生活垃圾上，盘横良久。
被许耀这么毫不留情一问，老刘头闹脾气似的踢了踢脚尖，梗着脖子来了一句“单身男人嘛！”
许耀一个踉跄，差点被这句中二台词给雷到。
底层是何种物体，已无法分辨，垃圾塔中间，大概是脏衣服，叠叠层层攒在一起，上面黑亮袖口和油污衣襟，无不展现着“单身男人”四字真言。
顶层更不得了，以中层脏衣服为依托，五份桶面愣是垒成了一个同心圆，上面还搭着两条臭烘烘，干巴巴袜子。
从臭袜干硬程度来推断，至少是一个星期以上的硬货了，其中一条，还搭进了桶面白腻油水里，在桶面油腻浸泡下，臭袜重新发挥了光和热。
强强联合，致使整间屋里，弥漫着一股过期桶面和臭袜组合而成的恶心味道儿。
对老刘头怎搭成这种垃圾塔，许耀丝毫没兴趣，勉强站在屋里跟老刘头闲聊几句，就以“看看白耳”为借口，溜了出来。
然后屋里，马上响起阵阵杂乱且忙碌的收拾声。
逗弄着白耳，许耀眼前却闪过上次见面情形。老刘头上次见面时，可没这么邋遢。当然，科学家不拘小节，许耀早就领教过，但邋遢成那样，实有些让人意外。
细细沉吟片刻，许耀慢慢找出老刘头邋遢原因，估计是这么长时间，都没联系这货，他可能是担心自己拿着杂交鸡，不告而别。
正在沉吟着是不是跟老刘头解释一下原因，门口一阵急促刹车声响起，打断思索。
“老刘头！！快**给我滚出来，要死人了！！！”一阵慌乱急切的脚步声，伴随着几近咆哮的呼喊，白耳犬吠几声，旋即发出讨好呜呜，想来应是熟人。
“哗啦噼啪”一阵手忙脚乱的撞乱声后，屋门被粗暴推开，一名身材肥硕，肚皮上好似绑着泳圈的中年男子，一脸焦急冲了进来。
“老刘头！！”中年男子一身纯棉黑sè运动衫，鼓囊囊肚皮，好似塞满厚海绵，又弹又软。粗短且壮实双腿，牢牢支撑着身体重量，热汗淋漓肥脸上，双目睁得溜圆儿。汗涔涔臂弯里，小心揽着一只公鸡。
即使浑身汗水，燥热厉害，但中年男子臂弯却分毫不动，僵硬保持着一个姿势。
深青sè短毛，底绒白沙。脸皮紧薄细致，耳环小，脑门宽厚，眼窝深大。嘴形粗直，纯白sè中带着几许淡黄。
骨骼坚实，粗细比列匀称，大腿粗壮，明腿皮包骨。鸡距有力，爪片大且干细，趾间大，乃十字大爬爪。
鸡眼锋锐纯白，即使浑身浴血，依然斗志不减！
“快帮着看看，我家大力还有救吗？”中年男眼眶发红，哆嗦着手臂，轻轻递向了闻讯赶来的老刘头。
一脸严肃接过这只重伤鸡，目光一扫，老刘头脸肌抽了一下，昏黄老眼里，闪过一丝忧sè。
脊背和侧翼上，到处都是指长细裂口，血液已微微凝固，好像穿了一身暗红sè盔甲。
最严重的，还是细长脖颈位置，紧绷坚实的皮肉上，洞开一个指甲大孔洞，淙淙血水，止不住往外流着，染红一片颈毛，渲染着英雄迟暮般无力，即使如此，那纯白鸡眼里，依然闪烁着不屈斗志。
“早跟你说过，大力这个年龄，已不适合继续斗下去了！”老刘头绷着脸，爱惜的在大力身上抚过，动作轻柔，狠狠瞪了一眼中年男子，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责怪和疼惜。
“我.我也是..唉！！”膛目结舌的张了张嘴，男子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解释，硬硬咽了回去。
“去那边房间里，给我拿钩针和消炎用品来。”老刘头振作一下jīng神，头也不回的命令道，声音里充斥着一股不容拒绝。
“好好..这位兄弟，能帮..是你！”马大海回身，见身后之人居然是许耀，不禁怔了一下，旋即就拉着许耀出门“一会儿再解释！”
绷带，止血钳，缝合钩针，不少专业工具很快摆满老刘头眼前手术台。
马大海和许耀被老刘头以需要安静为由，赶出屋子。
“到底怎么回事？”许耀跟马大海出了院子，找了半拉砖头，垫在屁股下，凑在一起，背靠梧桐，好奇道。
马大海红红眼眶一湿，险些流出马尿来，肥手用力揉了揉眼睛，这才重重叹了口气，缓缓讲出事情原由。
马大海是最近几年发达起来，而他好运，就是从第一笔斗鸡赌金开始。
有了本金，马大海立刻转型，开始捣腾一些小玩意儿，之后慢慢做大，更是成为天南市几家小饰品代理商。
慢慢摸清生意门道的马大海，并没止步于此，之后更是借着房地产chūn风，开始了拆迁和小工程的接触。
到了现在，马大海已是一名成功的房地产大老板，有了正式公司不说，还成了天南市美食协会副会长。
功也成了，名也就了。但马大海并不是忘恩之人，当初帮着他起步的那只斗鸡，被他一直供养在家里，好吃好喝不说，每天还要进行恢复xìng训练，保持它身体活力，让它活的更久一些。
好像只有这样，马大海感觉自己好运才能一直持续下去。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女儿盈盈好像被什么野汉勾搭上了，每天都夜不归宿，只要见面，就跟马大海这个父亲发脾气。
心情不好，加上前段时间，有人约斗，马大海脑子一混，就答应下来，结果就成现在这样了。______________________
117. 救不回来了？
----------------------“你女儿是不是叫马莹莹？”许耀一脸怪异，偏头望了一眼焦急无比的马大海，突然出声问道。
马大海正心忧大力，没听出许耀语气异状，努力收了收肚皮上的游泳圈，抬起胖乎乎肉脸，凝望着头顶树荫，浑不在意的点点头。
得到准确答复，许耀神sè复杂，轻轻叹了口气，感叹拍了拍马大海肩膀，同样仰天凝望，沉默下来。
燥热空气带着几许夏末凉意，阵阵微风拂过，梧桐上硕大枝叶，互相碰撞，发出“沙沙”轻响，昏黄光斑透过枝叶间缝隙，洒落在树下，撩起根根指粗光柱，飘荡浮尘在光柱间穿梭，仿若狗屎jīng灵般，充盈在空气里。
树下两名神sè各异的男子，正在乘凉，但瞧两人摸样，仿佛心思都不在这里。
中年胖子一脸焦急彷徨，粗肥苍白指骨，紧紧抓在一起，好似临产老婆拉不出来一样。心忧眼神中，带着几许无措。
旁边一名青年，表情就淡然多了，斜依着树干，身体小幅度上下移动，狗熊蹭树一样，用粗糙树干与背部摩擦，消去脊背麻痒。蹭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青年偏头望了一眼中年胖子，见对方还是不消停，旋即耸耸肩，起身就要站起活动一下。
“吱呀”一阵开门声，破旧黑木门打开，一脸倦意老刘头走了出来。
用力揉动着僵硬腰背，眉宇间带着几许抹不去的担忧，老刘头缓缓走到两人跟前，瞥了一眼焦急无比的马大海，嘴唇蠕动，那副yù言又止的样子，顿让马大海心沉了下去。
好像被放了气的气球，马大海蔫了，耸拉着肥头大耳，一屁股坐在地上，如果不是旁边还有人看着，估计就要嚎啕大哭了。
“伤口太多，流血量太大，即使现在送到正规医院，也来不及了。”好像为了行使自己“医生”义务，开合几次嘴巴，老刘头低沉声音，最终还是响了起来。
马大海小眼睛缩了缩，肥肥脸肉抽动一下，旋即一脸黯淡缩到梧桐yīn影处。
“救不回来了？”许耀走到一脸倦意老刘头身旁，压低声音，不甘心问道。
老刘头嘴巴发苦，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许耀微微沉吟，旋即大步走进院里，等他出来时，手里已多了一个厚塑料箱，里面装着奄奄一息，浑身浴血，斗志不减的大力。
缩在yīn影里的马大海，听到响动，耸拉着的眼皮微微抬起，旋即眼珠暴睁，肥脸上青筋凸起，“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马大海好似被激怒的雄狮，怒发冲冠暴喝一声，以死胖子绝不应有的速度，一下冲到许耀跟前，要不是突然闪出的老刘头挡住去路，说不得就要上演一场，死胖子暴打好心人的惨剧了。
“大海，你信得过我吗？”老刘头拦下马大海，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目光灼灼望着马大海问道。
马大海也是心忧大力，以至情绪失控，此时被老刘头拦下，心绪总算平缓一些，闻言，目光不善的在许耀身上扫过，特别在他手里塑料箱上停留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
“嗯”僵硬点点头，对老刘头信任，马大海忍住即将爆发怒气，梗着脖子让开道路。
许耀见状，视线在空中与老刘头微微碰撞，两人都明白对方心思，微一点头，许耀在老刘头鼓励眼神下，穿过马大海身边“明天这个时间，在这里碰头。”
扔下这句话，许耀打车，离开两人视线。
坐在车子上，许耀打开塑料箱，趁着与司机扯淡空隙，手掌按在大力身上，下一瞬间，一只普通成年鸡，出现在箱子里。
...
回到家里，岚姐正在准备晚饭，大虫还在屋里跟莹莹磨叽。
“回来了”岚姐美眸闪过一丝柔情，递过来一条温湿干净毛巾。
接过毛巾，抹了把脸，一股淡淡温馨，弥漫在许耀胸口。多少年了，一直都是自己一人，回到那冷冰冰出租屋，每天死狗一样，毫无生活乐趣。
轻柔目光落在岚姐那张温柔恬静俏脸上，引得佳人垂首，避开许耀火辣目光。
阵阵好闻淡雅体香，顺着岚姐软绵身体，飘了过来，耸动鼻孔，用力吸了口气儿，好似要把岚姐灵魂都吸出来般。
“我..我去准备晚饭。”岚姐好像受不了这种轻薄，娇艳脸蛋上，浮起一层淡淡嫣红，逃也似的躲进厨房。
鼻翼下好似还环绕着岚姐体香，许耀瞄了一眼大虫房间，已没什么动静，也不知两人怎样了？
回到自己房间，静坐床头，闭目沉思，眼前旋即出现空间里情形。
垂死大力，因属于斗鸡品种，虽肉质不好，但体质却是绝佳，经过光斑洗礼，身上伤口已不再流血，病恹恹样子，也稍稍好转，已能勉强站立起来。凝望一眼稍稍增加的银sè解析度，许耀微微点头。
感叹着斗鸡顽强生命力，许耀收回目光，思绪渐渐飘远。
这段时间，除了要忙碌开店事宜，农贸市场生意，也不能耽搁，所以会比较忙碌。
大虫和马莹莹，都不是能静下来干活的人，一次两次倒无妨，时间一长，肯定会搁挑子不干。
单靠岚姐和许耀，确实有些忙活不过来，所以首先要解决的，应是人手问题。
想到这里，许耀渐渐有了打算，本想先招聘两个能出差的人，看来要增加人手了。
吃完晚饭，一夜无话。
....
第二天一早，许耀开门出屋，就瞧见马莹莹宝相庄严，老佛爷一样端坐在沙发zhōng yāng，眼皮下垂，危坐正襟。旁边大虫好似鞍前马后的小德子，点头哈腰，捶肩揉背。
那线条粗犷，轮廓分明硬脸上，仿若二战后被释放的犹太老头，感激中夹杂着毫不掩饰的讨好卖乖。
马莹莹嘴里吃着提子，翘着小腿，神情享受乐无边。旁边大虫下人一样，粗手粗脚剥着皮，还要不时照顾一下主子心情，讲一两个笑话，活跃气氛。听见许耀开门声，马莹莹撩了下眼皮，继续享受模式。
大虫苦大仇深，委屈无比望了一眼许耀，眼神凄苦无助，好似被嫁进豪门的柔弱小娘皮。
轻笑一声，对两人和好，许耀从心里高兴，至少证明马莹莹跟着大虫，不是玩闹心态。______________________
118.土渣姐妹
----------------------“关于这次家暴事件，我们应引起高度重视，首先..”马莹莹用大量动词名词，等复杂组合，加上数字化描述，阐述自己观点。
大虫双手缩在胸口，不时应和一句，刚硬线条的饼子脸上，恍然闪过阶级敌人般明悟，马莹莹不时关注一下大虫反应，见对方态度如此诚恳，伸出纤手，逗小狗一样，在对方胡子拉碴的下巴上，奖赏似挠了挠。
可惜大虫毕竟是五尺男儿，心态没那么畸形，不然真可能嚎上几声，抒发一下自己此时激动情怀。
关门离开，最后映入眼帘的，正是大虫那似哀似怨的铜铃大眼，彻底挡在冷硬防盗门后。
收拾一下心情，许耀带着岚姐，两人直奔小型人才市场。
到了门口，发现已有人在等着了。看看时间，马上就要开门，许耀闲着无聊，打量起那两个小姑娘来。
碎花衬衣，褐sè条纹裤，脚上是一双粘着黄土的千层底。骨架娇小，却透着一股农村人特有的夯实，小手粗粗，看来没少干重活。
两人长相相近，大一些的大约有二十岁左右，小一些只有十七八岁。两人模样，连清秀都算不上，只能说普通，姐姐成熟一些，穿戴也稍好一些。妹妹带着酱红的脸颊上，充盈着一股憨实和淳朴，见到许耀两个陌生人，眼神不禁有些躲闪，拉着姐姐袖口，死瞧着地面。
姐姐大概已出来工作一段时间，穿戴虽极力模仿城市人时尚，但怎么看，浑身还是透着一股抹不掉的土气。妹妹更不用说，除了衣服干净，根本就是刚进城小娘皮，羞答答的，倒是挺有趣。
“别老盯着人家看。”许耀正看得有趣，旁边岚姐突然凑过来，带起一阵香风，有些嗔怒的扯了扯许耀衣服。
许耀正要争辩，姐姐好像发现许耀那玩味儿眼神，目光不善的瞪了过来。
收回目光，许耀干笑一声“呵呵”，转身跟岚姐商量起招聘事宜来。
“找男的女的？”
“嗯..女的吧，咱们没什么体力活，找个男人，纯属多余。而且男人干活毛毛躁躁，粗手粗脚，不如找个细心些的女孩子。”许耀摩挲着下巴，刚刚刮过胡渣，摸起来微微扎手，说着说着，目光自然的，落在了那对姐妹身上。
本着闲着也是无聊，搭讪无罪理念，许耀拉着岚姐，走到两人跟前。
“你们是找工作的吗？”许耀微微一笑，嘴角上勾，露齿一排整齐大白牙，冲年长些的姐姐问道。
“你干什么？”姐姐jǐng惕xìng挺高，把妹妹拉到身后，目光打量一眼许耀，沉声道。
“是这样，我们是来招人的...”岚姐抿嘴一笑，把许耀推到一边，盈盈站在姐姐面前。温柔声音，和煦笑颜，最好亲和剂，没几句话，姐姐就放下jǐng惕，跟岚姐聊了起来。
姐姐看起来土气，但社会经验不少，问了不少问题后，转身跟妹妹商量一会儿，这才留下许耀两人电话，说是考虑一下。
在说出自己电话时，许耀明显感觉到姐姐望向自己视线里，夹杂着一股莫名敌意，那种感觉，就好像一只守护着鸡崽儿老母鸡，虎视眈眈防范着狐狸一样。
无奈耸耸肩，许耀对这位jǐng惕xìng十足的姐姐，只能报以一个和善的微笑，却换来冷冰冰后脑勺。
时间慢慢过去，早上晨露渐渐蒸发贻尽，气温攀升。阳光好像喷上了辣椒油，shè在身上，有种热焰的灼烧感。
幸好国有企业，也是上班准点儿，九点四十左右，那扇电子门，终于打开。
此时外面早就围聚起一群等待的劳苦大众，对晚了十多分钟开门，没人抱怨，好像大家都习以为常。
“呼~！”仿若冰火两重天，走进电子门后，气温陡降，舒爽打个冷战，许耀胸腹起伏，挤出一口带着热量的浊气，整个人彻底凉了下来。
没几分钟，大厅里就人cháo涌动，喧嚣起来。
身后跟着岚姐，许耀两人挤到看板跟前，上面依然是密密麻麻信息，分类规整，却总是透着一股理不清的杂乱无章。
努力在上面寻找一番，终于在一个边角，找到自己招聘信息。皱眉瞧了一眼信息位置，许耀眼瞳里闪过一丝不悦，同样是交钱，为什么自己信息被摆在这么边缘地方？
周围嘈杂吵闹环境，让本就不怎么好的情绪，越发烦闷起来。
“哎，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我插队？我本来就站在这里！你哪只狗眼看到我插队了？”一阵yīn沉怪气的中年男声，突然盖过大厅嘈杂，传了过来。
顺着声音望去，许耀眉角一挑，眼中闪过几许讶然，缓缓拉着岚姐走了过去。
白衬衫黑裤子，袖口起毛，领口发黄，深黑sè眼袋，好像两颗紫葡萄挂在眼珠下，一直睁不开的眼皮，耸拉着。神sè颓废懒散，仿若只要给个枕头，就能睡着一样的颓废中年，正站在队伍中间位置，跟一名满脸涨红的小姑娘争辩着什么。
很不巧，被这位颓废中年呵骂的小姑娘，正是那位憨实淳朴的妹妹。
妹妹无助张望，一直陪在身边的姐姐，去买水喝，不在身边。虽临走前，告诫妹妹老实站在这里就可以，但见到有人插队，还是忍不住多嘴一句，结果却引来颓废中年的无良反击。
小娘皮没见过世面，对这种无赖说法，只能涨红脸，手足无措的求助望向四周。可惜，这里不是童话剧，没王子或癞蛤蟆出现帮助她，不少人见到那个一看就不好惹的颓废中年，纷纷躲避着小娘皮目光。
没办法，这年头，不怕热血青年，就怕无赖中年啊！！
混到中年，还一副颓废无赖样子，可以想象此人胡搅蛮缠的本事儿，早已rì臻纯熟，能来这里找工作的，哪个不是人jīng，没人愿为了不相识的人，惹一身sāo。
比起公交让座和扶老太过马路，这种颓废无赖，可不是几句话就能打发。有时，人类去做好事儿，并不是真的心地善良，而是因为，那真的是—举手之劳，真真正正，只要举手，就能帮助别人，换来周围人善意目光，还能满足一下那虚荣善心，何乐不为？______________________
119. 你太客气了
----------------------要是帮助别人，会让自己惹上麻烦，估计世上就真没热心让座的五好青年了。
“看你小姑娘文文静静，怎么还撒谎呢？明明是你自己插队，却诬陷我，世风rì下。”颓废中年对颠倒黑白，搅乱是非，早已轻车熟路，几句话就把小娘皮堵得脸红脖子粗。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小娘皮都快哭了，她实在小看社会险恶，看到不公之事，根本没经过大脑考虑，就喊了出来，结果那位被插队的中年妇女，乌龟一样缩着头，站在一边，根本没看这边一眼，只留给小娘皮一个冷漠背影，彻底让她体会了一把“社会大染缸”这话具体含义。
粗糙小手使劲儿抹着眼眶，委屈无助泪水，不停流下。风吹rì晒的干燥肌肤，暗淡无光，配上沉淀黑sè素，让小娘皮看起来土里土气。
双腿有力笔直，此时却只能紧拢在一起，红红眼睛，希翼眺望着门口，希望那个熟悉身影，能快点出现保护自己。
可惜，小娘皮越是着急无助，那位护崽姐姐，就越是不出现。
颓废中年无赖似的喝骂几句后，瞧出端倪“这是个刚进城，还没被人污染的小白菜。”心里电闪过这个念头，颓废中年沉寂许久的胯下，突然跳动了一下。
付费xìng生活，已经很悲凉了。但颓废男没钱，连这个都无法享受，只能躲在廉价水泥管里，看着路过的老娘们儿，使劲撸动那根光秃秃杆子。
电视上，经常看到迷路翘家小娘皮，被好心人送回去。颓废男每每看到，皆是捶胸跺足，暗骂不已“怎么就不让我碰上一次呢？”
被这货碰上，当然不是喝茶聊天，排解小娘皮忧愁。而是利用萝莉三定律，豢养一只长期座便器，好用还不要钱，简直不要太幸福。
而眼前，似乎就出现了一个机会！！
“小娘..小姑娘别害怕，刚才叔叔心情不好，不该吼你的，对不起啊！！”颓废中年男好似从石头山刚放出来的劳改犯，态度一下和蔼可亲起来。那双充盈着笑意的眼睛里，带着一股让小娘皮不明白意义的绿sè火焰，汹汹燃烧着。
小娘皮委屈无助的表情一怔，黝黑粗糙小脸上，还挂着泪痕，黑白分明眸子里，闪现着阵阵疑惑，目光怪异的望向大叔。
不过，良好教养，让小娘皮处于礼貌，用力把即将溢出眼眶的泪水挤了回去，用还微微抽噎的声音道：“没..没事.是..我不好。”
丑恶颓废男，一下变成知心大哥，这货抓着后脑勺，脸上带着憨实的歉意表情，用堪比奥斯卡演技，取得了天真小萝莉原谅。
“为了表示歉意，能请你吃顿饭吗？”颓废男一脸阳光，懒散气息被阵阵正气驱散，眼皮用力睁开，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诚恳一些。
“不不，你太客气了。”小娘皮手足无措，黝黑小脸再次腾起阵阵红晕，那慌乱紧张的样子，看得颓废男一阵心跳加快，胯下那股邪火，仿若要烧穿裤子，透衣而出。
“没关系，你信不过叔叔吗？我是真心想道歉，希望你能给我...”颓废男真诚眨眨眼，虽下面黑葡萄一样的肿胀眼袋，让这货看起来缺少可信度，但缺少社会经验，平常更是被护崽姐姐保护的小娘皮，根本不会拒绝别人。
“这..这不太好吧！”迟疑无措语气，天真可爱眼神，引得颓废男一阵口干舌燥，胯下更是传来阵阵火热气息。如果不是地方不对，说不得，就要请小娘皮看看自己胯下之疾了。
“怎么会，我刚才态度那么差劲儿，请你吃顿饭，是应该的。”见小娘皮动摇，颓废男悄悄踏前一步，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煦暖，简直比“深夜姐姐”那货，还体贴人儿。
小娘皮虽没见过世面，但出于一个发育期少女本能，觉得不应随便答应陌生人邀请，但想想，又觉光天化rì下，他也不敢把自己怎样“那..那好吧。”咬咬嘴唇，小娘皮视线在人群里扫过，还是没姐姐踪迹，顿时失望收回目光。
望着小娘皮轻咬朱唇美态，颓废男好似看到了什么禁播画面一样，嘴里暗暗抽了一口恶心凉气儿，旋即喷出来的口气里，带着一股难闻鱼腥栗子味儿。可惜那个瞬间，小娘皮只顾找寻姐姐，没看到颓废男丑态。
“我姐姐还没来，能等下吗？”小娘皮咬着下嘴唇，有些忐忑望向阳光大叔，迟疑道。
阳光大叔听到“姐姐”二字时，目光一阵闪烁，正要出言婉拒，旁边响起一阵劝阻声“小姑娘，还是等着你姐姐回来，你们一起去吧。”“是啊，你姐姐不是给你买水去了吗？应该一会儿就能回来了。”...
众人虽不想惹麻烦上身，但也不愿见到小娘皮被人领着去看金鱼。
“干啥？信不过我？我好心请人家吃饭道歉，反成了坏人了是吧？”颓废男脖子一梗，双目圆睁，恶狠狠瞪向四周，配上那副无赖样子，还真有几分气势。
刚才还出言相劝几人，纷纷一脸厌恶的避开这货视线，一副不愿惹祸的样子。
不过，他们好心提醒，确实让傻乎乎小娘皮多了一分jǐng惕，微微后退一步，拉开一些距离，小娘皮迟疑一下，手指用力搅在一起，懦声道“还..还是..等姐姐回来再说吧。”说完，低头不敢看颓废男，脸上也闪过几许愧疚，真是个天真货。
对这份廉价愧疚，颓废男毫不在意，眼见着座便器有着落了，却被几个多事儿人打断，颓废男伪装的光辉形象，一下转变成忧郁男“怎么？瞧不起我？觉得我是坏人吗？”颓废男语气透着一股伤心yù绝的失望，听得小娘皮脸上愧疚越发浓郁。
“不是..不是的！”小娘皮用力摆手，那举足无措的傻缺样子，看得颓废男一阵舌燥。
眼珠转了转，颓废男又凑近一步，用商量语气问道“要不就去附近那个小餐馆，正好能看到你姐姐回来，怎样？”说着，颓废男指了指路边不远处一个小餐馆，看距离，确实能看到这里情况。
面对颓废男一脸期待，小娘皮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那..那好吧。”小娘皮期期艾艾看了一眼周围众人，有些迟疑的跟在颓废男后面。______________________
120. 想要拐人
----------------------眼看着就要走出电子门，颓废男脸上伪装表情，好似劣质nǎi油般，在烈rì烘烤下，渐渐融化。猩红yù滴的眼瞳里，带着让人心悸的邪恶**。臭烘大嘴里，呼出的气息，都带着一股让人反胃的栗子味儿，简直就是一颗人形jīng子。估计脑子里，只剩下交配画面了。
“等一下！”铿锵有力的低沉男声，在小娘皮即将走出电子门时，响了起来。
颓废男身子一顿，好像吃了大便一样，脸sè土黄，眼珠儿都快瞪出来了，咬牙切齿扭头，看向声音传来方向。
一名青年男子，一身堪比自己装备的廉价地摊衣服，样貌普通，只有那双黑白分明眸子，不时闪过一道令人心悸光芒。
身边则跟着一名身材娇小，丰腴身材的异域女子，那股少妇风情，不禁让颓废男看得呆了呆，心脏更是不争气的跳动起来，看向青年目光，仇视且带着几许羡慕。
“还是等你姐姐回来吧。”拦在小娘皮跟前，许耀皱着眉梢，语气里透着一股不耐。按照他的想法，这种傻缺活该被人骗死，要不是岚姐一直用水汪汪大眼哀求自己，许耀可不想管这狗屁倒灶破事儿。
小娘皮没啥主见，不过见是岚姐，小眼睛一亮，马上抛下双眼发红的颓废男，躲在岚姐身后，岚姐更是一副温柔姐姐样子，柔声安慰小娘皮。
“这位兄弟，我请人家吃饭，你为什么..”颓废男好像演戏上瘾，面对许耀这青年男人，继续摆出一副正义使者嘴脸。可惜，那双布满jīng斑的眼珠里，闪耀着令人作呕的交配**。隔着老远，许耀都闻到一股浓浓栗子味儿，脸sè微沉，喝道：“滚一边去！”抬抬眼皮，许耀齿缝里挤出这话，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颓废男一怔，好像被人踩了尾巴的野猫，一下就炸了起来。
“**说什...”颓废男双目圆睁，张牙舞爪扑向许耀，看架势，好像要教训一下这个不懂礼貌的家伙。
“额..”脖颈上软趴肥肉，突然被一只大手牢牢掐住，指骨深深陷入肉里，娇嫩颈肉，感觉到那只大手传递过来的热量，和让人无法抗拒的巨力。
小娘皮傻呆呆望着突然出手的许耀，眼瞳里只剩下了惊愕和不敢置信。那种单手把成年男人提起，小娘皮只在电影上见过，当这这幅画面，出现在眼前时，带给小娘皮冲击很大。淳朴瞳孔里，此时深深烙印进许耀那如山如岳的背影。
“噗通”颓废男被随手扔在地上，剧烈仿若拉风箱的喘息和咳嗽声响起，颓废男脸sè酱红，瞳孔微微放大，里面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惧。
“呼~！呼~！”好像要把气管穿破，剧烈起伏胸口，用力挤压出每一丝空气，涣散瞳孔渐渐收缩，颓废男模糊视线，也慢慢恢复正常。
脸上好似刷了墙灰一样惨白，使劲儿揉搓着脖颈，那里几道深深暗红sè痕迹，好像围巾一样，缠绕在脖子上。颓废男愣愣目光，盯着地面，心里却急的好似热锅蚂蚁。
“撞钢板了！”这货此时唯一想法，脖颈还传来阵阵火辣痛疼，缺氧肺部，正努力过滤空气里养分，因经常抽烟，肺部一用力，好似有刀片在里面刮动般难受。
旁边寂静无声，就连柜台方向，几名表情僵硬的服务人员，也伸长脖子，往这边瞧着。
颓废男现在感觉糟透了，好像被人放在火上烤一样，如若周围没人，他早就跪地求饶，大呼“英雄饶命”了，但现在周围这么多双眼睛，好似看戏一样盯着自己，颓废男就算在怎么废材，也拉不下脸来求饶，只能这样僵持，希望许耀这位大侠，不要跟自己计较。
“算了吧”岚姐款款走到许耀身边，后面还跟着一脸好奇惊讶的小娘皮，轻轻扯了扯许耀手臂，岚姐美眸里闪过几许同情，柔声劝道。
小娘皮缩在岚姐身后，不时探出小脑袋，有些畏惧的望一眼许耀，如果发现许耀要看向这边，马上拱肩缩背的躲在岚姐身后，可爱极了。
如果是几年前，见到这种天真小娘皮，许耀还真有可能一笑而过，但现在不知怎么，看到这这种傻缺，许耀打从心里有些不喜。
轻叹一声，许耀目光从颓废男身上收回，连jǐng告都懒得说，直接走人。
“这是怎么了？”那位护崽姐姐，就像狗血言情剧里的jǐng察一样，总是在事件儿后出现，此时这货手里拿着两瓶冰镇矿泉水，一脸jǐng惕把妹妹拉到身后，目光不善的望着许耀。
颓废男此时安静似鹌鹑，缩着脖子，眼神老实的好像纯白小兔，目光畏惧的站在一边，不敢动弹，很容易让人误会这货是受害者。浑不知，他刚才还一脸jīng斑，想要拐卖小娘皮呢。
这位姐姐虽jǐng惕xìng很高，却总是用错地方，扫了周围一眼，就自顾自认为是许耀在欺负颓废男，可能是正义chūn有遗传xìng，这位姐姐低声向傻缺妹妹问了几句，就一脸正义使者嘴脸的拦住许耀。
“你怎么能打人？”护崽姐姐义正言辞，那副为民为国的慷慨模样，实在是让颓废男承受不起，他几乎是带着哭腔的为许耀辩护道：“小姑娘怎么说话呢？明明是这位先生帮我把卡在喉咙里的东西弄出来，怎么又成打人了，真是是非不分..”语气里那份委屈，听着让人打冷颤。
颓废男说完，注意到许耀看向这边，腰也直了，胸也挺了，说话底气也足了起来，狗腿般露出一丝献媚笑意，心里却狠狠诅咒着这对傻缺姐妹“一对憨货！”
他现在巴不得许耀赶紧离开，那里还敢拦下这位强人。刚才缺氧弥留之际，他恍惚看到一条黄sè大河，河对面居然有名疑似死去爷爷的老头，正微笑冲自己招手，嘴里还隐约喊着自己名字。如果不是许耀及时松手，这货可能真要渡过那条不知名大河，跟死去爷爷一起升天了。
“真是的，现在年轻人办事儿就是毛躁，连事情都没问清楚，就随便乱说话...”颓废男夹在许耀跟护崽姐姐中间，一副好心调解员模样，对姐妹两人说教起来。______________________
121. 还是有闪光点的
----------------------许耀望向颓废男的目光阵阵闪烁，咂了咂嘴，心里慢慢升起一个念头。<ｗｗ。ｉｅｎＧ。ｃｏｍ>
这货别看无赖垃圾，但能屈能伸的xìng子，还是有些闪光点的。
许耀草创味脂轩，正需要人才，何不尝试一下？说实话，许耀本人对这货感官确实不咋地。但现在味脂轩还没开店，且就算开店，那些行业jīng英也不会轻易跟着自己，与其费尽心力挖人墙角，不如活学活用，把眼前能招揽到的人，挖掘最大潜力。
可能是立场不同，现在许耀看人，已不是以前那种屁民角度了。
“好了，别扯淡了，有份工作给你，有兴趣吗？”许耀踏前一步，挥手打断颓废男的长篇大论，目光灼灼盯着对方眼睛，语气平淡问道。
颓废男正努力扭转许耀对自己恶劣印象，甚至都想直接栽赃陷害眼前这对憨货了，没想到许耀居然提出这种要求。
眨眨眼，颓废男用力指指自己，脸上一副不敢置信样子。
许耀微笑点头，继续道“怎样？有兴趣吗？”
颓废男当然“没兴趣”。可这话就像卡在嗓子眼儿里，怎么也说不出来。憋了半天，颓废男动动嘴唇，脸上挤出一个花岗岩般硬硬笑容，眼神畏缩望了一眼许耀“你说真的？”语气忐忑不安，却又夹杂着几许期待。
他是男人，不管如何颓废垃圾，内心深处，依然渴望着重新做人，被人瞧得起，被人夸赞。
这次许耀没答复，目光露出几许笑意，潇洒转身，摆摆手，出了中介公司。
岚姐跟在后面，冲颓废男招招手，快步跟上许耀。其实岚姐心里，很不明白许耀此时想法，只隐隐觉得，许耀可能看上这货什么优点。不过作为一个温柔贤惠女人，岚姐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发表多余意见，她只要伺候好许耀，就满足了。
阵阵热浪，卷动着让人烦躁气息，扑面而来。阳光努力炙烤着大地，大街上来往各种年龄女xìng，撑起五颜六sè遮阳伞，保护着自己或娇嫩，或粗糙肌肤。粗犷男人们，尽情展示着自己身体，打着赤膊，一身肌肉的男人，总是能引得路过小娘皮多瞧几眼。
刚走出中介公司，许耀被迎面扑来热浪，惊得后退几步，稍稍适应后，才一脸燥热的走了出来。
岚姐不知何时已撑起一把粉sè小伞，扭动着动人丰腴娇躯，施施然跟在许耀后面。当然，她想要帮许耀遮阳要求，被很坚决的拒绝了。
阵阵混合着体香和汗水味道儿的香风，随着岚姐有意无意靠近，充斥在许耀鼻端。天气酷热，岚姐薄薄衣服，很快就被香汗沾湿，隐约露出粉sè内衣轮廓。
“去冷饮店坐坐吧。”只走出百米，岚姐就香汗淋漓，许耀看着心疼，提议道。
拭去额前热汗，岚姐美眸闪过一丝笑意，乖巧点头，莲步轻移，小媳妇一样，跟在许耀身后。
而那位颓废男，则亦步亦趋跟在三十米后，一副想要问些什么，却又不敢开口的笨拙模样。估计这货心里，现在也很矛盾，因许耀那神秘巨力，让颓废男升起一股不敢与之对抗念头，但之后的邀请，又把这货心里希望给勾了出来。他害怕许耀只是玩闹，却又希望这位神秘青年，能真给自己一个改过自新机会。
“叮铃~！”一声脆响，铜板门上悬挂风铃，伴随着开门，提醒主人，有客人来了。
伴随着凉气，是一阵礼貌且好听的温婉女声“欢迎光临，请问几位？”女招待黑裙白边，jīng致窄小的白sè小围裙，好似装饰物一样，搭在黑裙上。头上戴着蓬松翻边头饰，大大波浪卷，让女孩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三位”许耀惜字如金，目光在女仆服务生身上打转，却并未引起对方反感，反而微笑更加浓郁可人。对这种目光，服务生早已习惯，现在好些，刚开业时来的客人，几乎把眼珠贴在她身上，而且还会问一些很古怪问题，许耀这种打量，已是很自制表现。
礼貌引领着三人入座，服务生温柔细腻目光，只在颓废男邋遢衣服上微微停留，就移开视线，语气一副既往温柔体贴，仿若真的女仆一样，让颓废男那布满jīng斑的自尊心，得到了前所未有满足。
点了三份冷饮，特意替岚姐点了一份圣代和糕点。小女人眼里那份满足和雀跃，让许耀微微有些心疼价格的吝啬想法，顿时烟消云撒。
打量几眼这里装饰，许耀暗暗点头。来这里谈话，除了想要挖掘一下颓废男优点外，还有学习一下的想法。许耀也是以前在公司时，听人提起过这里，服务质量和人员素质，整个天南市屈指可数，装饰也是一流。同样的，这价格，也让许耀看着蛋痒！
双手交叠，微微拢在一起，许耀慢吞吞地品了几口饮料，脸上闪过几许赞叹和明悟。
确实物超所值，怪不得不少想讨女朋友欢心的人，都会选择这里。就算是上班冷淡时间，这里至少也有一半以上的客座率，足见这里生意红火。
嘴巴微微用力，一阵冰凉中带着薄荷气息的液体，顺着吸管冲入腔道，软滑香甜的液体在唇齿间回荡缠绵，顺着喉腔滑下，阵阵清爽凉意，由内而外，扩撒开来。
身体后仰，目光带着审视，许耀开口“在一分钟里，介绍一下自己。”声音铿锵有力，带几许颐指气使，却又不容颓废男拒绝。
颓废男眼皮一跳，大脑快速转动，把自己生平不多的几处闪光点，倒豆子一样，抖了出来。
冷气吹拂在脸上，毛孔热胀冷缩，本应停止排汗行为。但此时颓废男脸上，涔涔热汗好像凿开的小喷泉一样，‘咕咕’往外冒着淙淙水液。
岚姐看着难受，从随身衣袋里，摸出几张纸巾递给对方，颓废男感激几句，视线继续凝固在许耀沉吟的脸上。
“你以前干过建材？”许耀微微垂首，侧光正好让人看不清他此时表情。颓废男心里一紧，眼瞳里闪过几许黯然和愤恨。___________________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