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好大一笔钱
从寨子外面打到里面没有重武器确实很难攻进去，不过有里面的人接应打开寨门，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四五百官军在李承文的接应下一拥而入，山寨的易手已经没什么悬念了。
交大小事务都交给了杨兴和田和霖，秦宇便在聚义堂的那铺着老虎皮的大椅子上睡了过去，肩上中了枪，失了血，伤口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睡得还挺沉的。
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屋子里走进来了几个人。
“二少爷，你醒了，正好大夫也才刚过来，是个东洋人。”张顺一直守在现在，
“东洋人？”秦宇心里略微有些不舒服，小时候看jīng武门，电视里崇拜了好久的霍元甲便是被rì本人给毒死的，秦宇自然不会忘记，不过想想也正常，整个奉天的西医院也没多少家，至于本溪那更少了，能做取弹手术的，只有rì本人也并不奇怪。
取完了子弹，再加上刚才睡了一觉，秦宇jīng神头还算足，rì本医生刚走，田和霖便带着一个只有二十几的青年走了进来。
田和霖在秦宇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秦宇顿时脸上一喜。
“大人，这是卑职在辽中时的好友李承文，为人忠厚，且颇有胆略，”看到秦宇脸上大喜，田和霖适时将李承文介绍出来。
“嗯，这次能顺利攻下山寨，你功劳不小，要是不觉得委曲，今后就担个哨长吧。”秦宇点头道。
“能在秦大人手下效力，是卑职的福气，哪里会觉得委屈。”李承文一听大喜，他此时手里都才五六十号人，一下子能当上哨官，无疑算是更进一步，而且还有了官身，可不比以前要强了许多。看向田和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感激，要不是田和霖，他就算有功，恐怕也得不到哨官的位置。
“我跟田先生有点事，顺子你再安排人去买几坛好酒过来，另外再买两头猪过来，这次剿掉了田玉雄，大伙好好庆祝一下，各自生火造饭，我和田先生还有事，先离开一下。”
“是，二少爷。”张顺点头道。
“快带我去看看田玉雄这些年攒下了多少家底。”安排好事务之后，秦宇将田和霖拉到了一边。
“大人，光是金银珠宝，银票加起来卑职估计就值个二十六万两左右。以前老毛子祸害东北，那个时候还是本溪县，县库里的税银都被老毛子抢了，后来听说又被股胡子给截了道，卑职估计动手的人就是田玉雄。”田和霖道。
“走，去看看。”秦宇此时心里别提有多兴奋。
田玉雄藏银子的地方在后山一座不起眼的柴房的地窑里，若不是拷问了田玉雄的家属，凭自个儿找，还真难找到。
“这么大的银绽，一个有十两重，还有小黄鱼，这个田玉雄，怕不是在这地窑里堆了好些年头了，这田玉雄还真是个土豹子。”秦宇啧啧叹了声，然后回头看向田和霖，“这处地窖还有别人来过没有？”
“发现地窖后，卑职便命人把守在前面，没有放别人到这里来。”田和霖看向秦宇幽深的目光，顿时吓了一跳，脑门子上尽是细汗。
“田先生是个有能力的人，二十几万两银子而已，我的眼皮子没这么浅，再说后面还要有人为我打理这笔钱，不至于会做出杀人灭口的事。”秦宇一笑道，“银子放着先不要动，过几天再分批运到我的住处去，田先生劳苦功高，先拿一千两。”
“这如何使得，卑职不敢。”田和霖松了口气的同时，连连摇头道。
“让你拿就拿，没什么敢不敢的。”秦宇从地窑里走了出来，出了后山，走到寨子前的空地上，阵阵肉香味飘过来。
“大人，那些马肉如何处理？直接就这样吃掉太可惜了，不如分给下面这些大头兵？虽然是些小恩小惠，不过收买人心有用得很，一个人能分几十斤肉，若是把山寨里面的粮食再一分，也够这些士兵带回去过个好年的了。”田和霖建议道，今天乱枪之下，加起来打死了不下百匹马。
“现在才十月份，离过年还两三个月，能留这么久？”秦宇有些奇怪地道，前世是南方人，小时候杀年猪有时候会提前十天半个月的，但也没有提前这么久的说法。
“大人，这天气将肉腌干了放一两个月也正常得很。”田和霖笑着解释，这个年轻的大人智谋高人一等，不过现在看来，也有一些不懂的地方。东北的天气本来就冷，到了十月份已经是凉馊的，腊肉腌干了晴天的时候拿出来晒一下，放三四个月也算不得什么。
“过年还长得很，后面还要把这些兵往死里训，正好缺些肉食，这些马肉先腌制起来，先让他们吃了，把那笔肉肉蛋类的银两省下来，到了年关将近的时候，再一个人买几斤猪肉，白面，也更应景。”秦宇略微想了一下便道。
“大人这个办法甚好。”田和霖先是一怔，然后赞道，这个变通的办法明显比他原来的想法要来得更好。
“你们还早着呢，先站到一边去，等我们打完了肉汤再过来！”郑学斌将穿着灰衣黑裤的年轻汉子推了个趔趄。
“可是你们都已经打过一碗了。”年轻汉子有些愤愤不平地道。
“你们之前还是胡子，要懂点规矩，谁说打过一碗就不能再打一碗了？”郑文斌打了个嗝眼睛一瞪。
“我们现在也是官兵了。”
“屁地兵，能不能当兵以后还要看能不能通过我家大人的考核呢。”
“就是，没通过考核，那算不得咱们大人手下的兵，想当初我们都是那么过来的。”旁边几个人帮腔道。
郑文斌不屑地剔着牙缝里的肉丝，紧接着想给自己再打一碗，后脑勺一疼，给人拍了一下。
“哟，**还敢动手....”
“动手了又怎么样？”秦宇看着郑文斌道。
“大，大人！这，这小子不懂规矩，我这不是在教他嘛...”一看是秦宇，郑文斌顿时蔫了下来。
“尽给老子惹事，再有下次非得扒了你的皮，滚一边去。”秦宇一脚踹在郑学斌屁股上，然后拿起汤勺示意年轻汉子过来。
“哎，小的这就滚。”郑文斌脸皮比别人要厚，再说挨了秦宇的打，那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大，大人，还是我自己来吧。”年轻汉子一脸感激地道。
“大老爷们，叫你过来就过来，别矫情了。”秦宇不由分说地给年轻汉子还有后面的人把汤打上，最后舀了一勺自己喝了口，点头称赞道，“嗯，老马，你这厨艺是见涨啊，这大锅肉汤能折腾出这么好的味道来，田先生，你也来一碗。”
“大人过奖了，这么好的猪肉，小的要是不做好一点，岂不是把东西给糟蹋了。”
田和霖笑着拿过一只碗，让秦宇帮忙乘上，也喝了起来。
“大人，卑职管教不严，这就教训这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李承文见张顺是秦宇的家将，刚才在和张顺套近乎，听到这边的动静立即赶了过来，撸着袖子便要教训他的手下。
“没什么大事。”秦宇摇头，示意李承文站到一边。
“刚才还有你们几个在帮腔吧，我说你们几个，训练的时候弄出的幺蛾子就多，还有你们也听着了，没有谁一生下来就想做胡子，当马匪的，都是环境所迫。这些事就不说了，今天咱们能这么轻松打下寨子，全亏了这些弟兄帮忙，要不然把寨子打下来，至少也得赔上一二十条命，说不定死的人中间就有你们一个，就冲这点，他们就有资格在这里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秦宇站在中间，没有受伤的手拿着汤勺颇有气势地训斥刚才几个不安份的士兵。然后又转向赶过来的李承文和他手里原来的一帮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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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想要开矿办厂
“至于是否是官兵，刚才我这个部下也说了，他没说假话，不过我会给你们成为官兵的机会，只要你们能在训练中不被淘汰，那便是我的部下。英雄不问出身，我从来不觉得做过胡子就低人一等，你们需要通过的考核跟他们一样，我保证不会有人给你们故意设更高的门槛。相信你们也希望用自己的实力和决心来赢得别人的尊重，证明自己不比任何人差。”
“大人，小的一定会通过大人的任何考核。”年轻汉子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的大人一脸激动地道。另外几个秦宇刚才打过汤的，也同时出声。
就在刚才李承文要出手教训他们时，他们心里都愤懑不已，要是在官军手下这样憋屈，那还不如继续做胡子，即使在田玉雄手下的时候也比做官兵要好。不过秦宇却出忽意料地阻止了李承文，还将刚才几个蛮横的士兵训斥了一顿。
至于没有承诺给他们所有人官兵的身份，他们都没有丝毫怨言，因为他们能从秦宇的言语中看到秦宇的坦诚。看到秦宇对他们的尊重，这是以前在大当家，甚至在李承文身上也感受不到的。
“哈哈，好。我等着这一天，拿酒来。”秦宇将汤勺递回给火头军老马大喝道。
“刚才我们一起打下了山寨，是一起并肩作战过的兄弟。就是亲兄弟，那不是也有打架的时候？所以刚才的小打小闹算不得什么。今天是个好rì子，大家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这一碗酒，我敬所有人，大家一起干了！另外敬完了，你们也别回敬了，不是我认耸，今天好歹我还是个伤员，以后伤好了，大家再一醉方休！”秦宇举起手中的酒碗。
众人均是一笑，接着各自举起手中的酒杯大声道，“干了！”
“杨兴，今天晚上你带人注意一点，以前我趁肖南霸不备占了肖南霸整个寨子。可不想别人用同样的方法把我给一锅端了。”吃了些东西后回到聚义堂，秦宇向杨兴交待道。
“大人放心，这件事交给卑职。”杨兴点头道。
“二少爷，天sè不早了，再说你又受了伤，还是早点休息吧。”张顺在旁边道。
“田玉雄几个压寨夫人的房间收拾得不错，大人可以随便挑一个房间过夜。”田和霖道。
“算了，田玉雄和妻妾胡天胡地的地方，我才懒得去睡，晦气得很，这张老虎皮不错，再抱床垫的和盖的棉被来铺开了，我今天就睡聚义堂，士兵们睡得，我也睡得。”秦宇抚着座位上厚厚的虎皮。
前段时间田玉雄也抢了不少东西，几万斤粮食，一些平时生活所需的东西。分批运回了本溪府城，其间田和霖亲自跑了几个来回，将暗中弄到手的金银分批运到秦宇的军营驻地。做完了这一切，秦宇才带着大队人马返回。
“秦贤侄，你可总算回来了，想不到祸害了十多年的田玉雄竟然被贤侄你一下就给剿灭了，大功一件，大功一件啊！”周靖安脸sè颇为激动。
“全赖周大人坐阵后方调度和将士用命，才能诛杀此獠，卑职哪里敢居功。”秦宇谦虚地道。
“好，好，立大功而不自傲，你这份气度硬是要得，要是本溪府的另外两个营能有你一半，田玉雄早就给平了，哪里会祸害到现在。”周靖安道。
“大人，田玉雄虽然授首，不过攻打其山寨时，他的儿子仍然带了数量不少的胡子从后山小道逃走，卑职追之不及，rì后也不能调以轻心。”秦宇道，“以前他们有山寨，卑职还能直接杀到他们老巢，现在变成了流寇，想要扑杀，反而更加为难，到时候卑职手里的兵力可能不够用。”
“嗯，我会将此事凛明将军大人，最好能将那两个营划到你这边，也让你训练一下，兵备松弛，毫无斗志，跟贤侄你训练的那些兵比差远了。”在周靖安看来，花着银子养这些闲人，还护不了本溪周边的平静，那还不如让秦宇捞个好，而且论关系，秦宇也与他更近。
“多谢大人，旦有卑职在本溪一rì，必然要守护本溪不受盗匪祸乱。”秦宇心中一喜道，要是这两个营收归账下，老子怎么也能算是个标统了。
“好，好，你的能力我是信得过的。”周请安点头，“不过也要注意休养，要是累坏了，本溪可就失去了一道安全屏障，对了，我向奉天那边又要到了五万发子弹，你迟点派人都领过去。”
“多谢大人。”
“秦宇！”出了知府衙门，秦宇被周映雪叫住了。
“哟，几rì不见，大小姐越发生得漂亮了。”秦宇笑道。
“你少花言巧语的，专哄女孩子开心。”嘴上虽然这样说，不过周映雪脸上仍然有些羞喜的晕红。“你的枪伤怎么样了？怎么那么不小心，你一个当军官的被胡子给打着了。”
“这事都怨我自己，这不是看打得热闹，拿了杆枪想抖威风，不曾想威风没抖成，还差点被这一枪打得从马背上落下来，那脸可就丢大发了。”
“看你下回还逞不逞能。”
“打死都不逞能了。”秦宇摆动着完好的一只手。
“映雪，秦大人！”对面不远处，周维清骑马朝这边过来。
“我算哪门子的大人，你还是叫我秦宇吧，听着别扭。”秦宇笑道，“周兄平时看上去挺忙啊。”
“那是，我父亲身体不太好，现在生意上的一些事大多都交给我大哥去处理了，大哥可厉害了，什么事一学就会，上手很快。”周映雪道。
“哦？这么说周兄是想做个成功商人了。”
“从商跟当官是没得比，我只是从小对读书不大感兴趣罢了，让秦兄见笑了。”对于这个救过自己和家人一命的秦宇，周维清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周兄这就说错了，现在朝廷风气开化，已经开始引入西学，在西方国家，商人是很有地位的，甚至能影响他们的zhèng fǔ决策，以后商人在国内的地位必然也会逐步提高的。”秦宇道。
“商人能影响到zhèng fǔ决策？”周维清大吃一惊道。
“不错，西方国家以商为本，十分重视商业的发展，所以才会有现在的繁荣富强，一些富有的家族会形成财团，他们控制的许多产业包括军火，钢铁，粮食等方面，自然影响力也大。”
“秦宇你还真是见多识广呢，对欧洲的商人都清楚。”周映雪笑道。
“了解一点，对了，周兄走南闯北，我正好要买一些东西，自己没有头绪，得托周兄帮忙。”秦宇忽然想起一件事道。
“秦兄但说无妨。”
“我手里有个小煤矿，现在全靠人工开采，想买一些采煤的机械过来，没有门路，另外还想请人到煤矿附近看看，应该怎么开采，用土方法终究是小打小闹，本溪这一带煤矿不少，rì本人也瞅着这块肥肉，与其被rì本人开采去，不如我们自己来做，另外我还要一套榨油和制面粉的机械，我想办个面粉厂和榨油厂。”
“办面粉厂和榨油厂，还有开煤矿，秦兄你的手笔不小啊。”周维清眼睛亮了起来，同行之间话总是比较多的。
“没有谁闲钱多，再说我以前在盖州胡作非为，给家里添了不少麻烦，现在老大不小，要也做些事了。”秦宇道。
“你在盖州胡作非为？都做了哪些混帐事，说出来让我听听。”周映雪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秦宇哪里会自己把盖州的那些短揭出来，连忙和周维清聊到了办厂的事上面。
“好，这些机械包在我身上。”周维清点头道。
“对了，买过来机械，另外cāo作机械的技师周兄门路多，也帮我介绍一下。”秦宇道，本溪地方小，没那么多专业人才，就是有，那也是在rì本人的工厂里面。
“我还以为只有我大哥是财迷，原来你也掉到钱眼里面去了。”周映雪见秦宇和大哥聊得火热，嘟着嘴道。
“你是不当家不晓得柴米油盐贵，别看我现在风光，其实手里钱也不够用，当兵的拿那点军晌过得也苦，跟他们争，喝兵血没什么意思，还是自己弄点外快来得实在，也安心。”秦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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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不留情面
“大人，那个老毛子找过来了，问我们还要不要重机枪。”回到军营，田和霖便找了过来。
“还要那种转轮式的重机枪，真把我当傻子吗？”秦宇冷哼一声，“我去亲自见他，这老毛子是赚了钱，连脸皮都不要了，你也去，跟我当翻译。”
“大人，这个老毛子在东北呆了有些年头，会说中文。”
“是吗？那更好了。”秦宇一笑，来到待客的大厅，“这位就是契诺科夫先生吧，我是秦宇，也是上次向你购买重机枪的人。”
“噢，尊敬的秦，前两次的合作真是愉快，所以我的上级认为秦先生是位非常有潜力，有眼光的客户。让我特意到本溪来走一趟。希望我们以后能有更深层次的合作。”契诺科夫很绅士的笑道。
“有潜力是真的，不过有眼光怕是未必吧，契诺科夫先生，前两次我之所以找你们买那种老掉牙的机枪，那是因为我急着用，但并不是认同你的东西。”秦宇摇头道。
“这？秦先生何出此言？”契诺科夫一愣道。
“具我所知，自马克沁重机枪问世之后，其各种仿制型成为现在各国重机枪的主流，一挺转轮式机枪需要四个人cāo作，而马克沁只要一人就可以了。另外在shè速上，马克沁重机枪也明显更好，还有，万一要是在战斗中卡壳，转轮机枪处理起来非常麻烦，而马克沁又完全不一样，只是件很简单的事。而且马克沁也没那么容易卡壳。现在西方国家的军队已经开始将转轮机枪当作废铜烂铁在处理，但是你却将这种过时的武器用数倍于马克沁重机枪的价格卖给我，莫非你以为我真的不识货吗？”
秦宇毫不留指地指出契诺科夫的贪婪。
“秦先生，看来我们之间有些误会。”被秦宇这样直接指出来，契诺科夫十分尴尬地道
“没有误会，不过这些都是以前的事了，再拿出来提也没什么意思。贵国有一些不错的武器，比如说水连珠，当然是新式的重机枪也是我所需要的，不过我希望价格能够合理一点，我现在并不急着买武器，而是在考虑选择一个合适的长期合作对象。”秦宇微笑道，“如果你有意向，我会再买四挺最新式的马克沁重机枪，契诺科夫先生远道而来，一定够辛苦了，先去休息一下吧。”
“田先生，契诺科夫这次是自己来的，在本溪的一工费用，让他自理，咱们不能做这个怨大头。”契诺科夫离开后，秦宇向田和霖吩咐道。
“大人，这样对契诺科夫会不会有点？”田和霖有些犹疑，秦宇对契诺科夫也太不留情面了。
“你放心，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这些老毛子才不会在乎什么脸面。”秦宇深知对方的凛xìng，不在意地道，“咱们这么小打小闹，一次买的军火也不多，不可能接触到沙俄军方的上层，这个契诺科夫在沙俄军队里面位置不会太高，以后等咱们盘子大了，还得要找更加有实力的合作对象才是，步枪我暂时不缺，弹药方面也有奉天好边的补充，老毛子的7.62密厘子弹我们也用不了。如果他不能把新式的重机枪弄到手，也就没什么合作下去的价值了，讹了我那么多钱，跑到本溪来还想我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做他的chūn秋大梦去吧，洋人的脾xìng就是一些没有骨头的官员给惯出来的。”
田和霖嘴巴张了张，面sè有些微热，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不止那些没骨头的官员，就是他，对洋人也有着一股心理上的忌惮，畏惧。像秦宇这样不把洋人当回事的，他还是头一回遇到。不过之前秦宇对重机枪的认识，是他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刚才一番对话，让他涨了不少见识。
“大人，这次运送金银的时候，卑职在里面发现了一本名册，里面有本溪一些官员同田玉雄勾结的证据，其中就有一营的管带张大成，另外还有一些官员也牵扯在里面。”
“是吗？拿给我看看。”秦宇毫不感到奇怪，田玉雄能潇洒这么长时间，要是在官员里面没有内应反倒要让人吃惊了。
“好家伙，看来这次我剿掉田玉雄还断了不少人财路呢。”秦宇将名册上的东西看了一遍，上面有田玉雄给各个官员暗中送财物的时间，地点，数量，列举得清清楚楚。
“大人，要不要把名册交给知府大人？”田和霖道。
“不用了，只要今后他们不向我挑事，这件事就当他没有，上面牵涉到的人太多，真要是都逼到了对立面，就是知府大人和我都吃不消，里面不少人都是有后台的。”
“那这名册也没什么作用了。”
“有用，那些官员不关我的事，不过本溪另外两营兵马的掌握权我必须要拿到手里，既然里面有人手脚不干净，正好可以做借口将里面的一些人清理一遍。”
有周靖安的推荐，再加上剿灭田玉雄的功劳，把另外两个营抓在手里是顺理成章的事，那两个营管带各自有一批心腹，却不是那么好控制的，不过有了这个花名册，可以顺手拔掉很多钉子。
“田玉雄一死，本溪差不多就清净下来了，后面基本上我都是练兵为主，另外要投资一家榨油厂，面粉厂，还采买了一批开采煤矿的机械。迟点你把钱给周维清送过去，你暂时负责把煤矿和两家工厂的事情盯一下，这两家工厂和采煤的机械大概要花掉仈jiǔ万两银子，剩下的十几万两开个钱庄，就叫华兴钱庄，你要是忙不过来，就帮我到另外钱庄挖个掌柜的过来。”
秦宇手指头轻扣着桌子，手里有钱，自然得花出去。
“多谢大人的信任。”田和霖点头道，虽然他在秦宇身边现在还没有任何官职，不过能打理二十几万两银子，显然秦宇已经把他当成了心腹。
“不用谢，这份信任是你自己赚来的。我不会轻易信任一个人，不过只要你肯踏实做事，我也是看得到的。开矿办厂是厚利，你那一千两要是没什么用处，不妨投在里面，按比例算干股，有钱大家一起赚。”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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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做了统带
“奉天承运，皇帝诏rì.....”
后面是一连串要秦宇对慈禧太后，对朝廷感恩戴德的话，秦宇是一句都没听进去，直到后面，说升秦宇为巡防营右路统带，辖本溪马步四营，这句秦宇算是听了个分明。
格老子的，被老毛子当猪宰了一回，买回几挺转轮机枪，又挨了颗子弹，这回总算是连本带利都收回来了。
“谢圣母皇太后，谢皇上！”秦宇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心里不爽到了极点，这还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下跪。
“圣使一路鞍马劳顿，辛苦了，我已经让人准备了些辽东的土特产，望圣使不要推辞。”秦宇对田和霖打了个眼sè。
田和霖适时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塞到了面前太监的手里。
太监立即眉开眼笑，“秦大人果然英雄出少年，年纪轻轻便能当上统带一职，rì后前途不可限量。”
“圣使过奖了。”秦宇谦虚道。
“妈了个巴子，这升官的过程可是比打仗还累。”好不容易应付完过来宣旨的太监，秦宇瘫坐在垫着虎皮的椅子上。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统率马步四营，放眼整个奉天省，大人也算得上是一号势力了。”田和霖拱手道。
“一个统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秦宇摆了摆手，心里还是有点沾沾自喜的，现在手上有四个营的兵力，若是编制多填充一点，那便有近两千人，在清末风起云涌的局势下，手头上有兵可比什么都好使。当然，现在清朝虽然气数将近，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眼下秦宇还得安分守己。
“大官年少有为，如今未及十七便已经官位显赫，如今荣华富贵都不缺，大人有什么不高兴的？”田和霖问道，只是秦宇眼下的成就，绝大多数人几十年，甚至一辈子都没办法达到，眼前这个年轻大人胃口当真不小。
“你也说了，我现在连十七岁都没有，还没到享受的年纪，我烦的是在本溪，一个统带已经到顶了，没有仗打，本溪一带的胡子也给我剿掉了最大的一拨，剩下的都是些小鱼小虾，武将不比文官，熬资历，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再说我没上过军校，更不是从列强军事学院毕业的留学生，熬是没办法熬出头，看来有机会还是得去奉天，或者是争取到去别的地方剿匪的机会才是。”秦宇摸着下巴道。
“铁刹山附近还是有一些残匪的，况且没有匪，大人也可以养一些出来。”田和霖试探着道。
“养匪自重？现在不行，我现在手里真正才两个营，要是被别人看穿，摘掉我的帽子也就一句话的事。”秦宇摇头道，“算了，不想了，先把本溪附近的牛鬼蛇神都清理一遍再说，这边风调雨顺，奉天那边的将军大人自然能看到。”
“大人，对于这些胡子，光用一个剿子是不成的，得剿抚并用才行，但他们大多数人都是肚子填不饱才落草为寇，如果不解决他们的生计问题，就算剿掉了现在的，以后又会有新的冒出来，跟韭菜似的，割了一拨又长出一拨。”
“这个道理我懂，剿抚并用嘛，这样，你放风声出去，反正我的那个煤矿要扩大，正缺不少劳力，这些人要是肯放下枪去挖矿，我给他们个机会，管饱开工钱，另外工厂那边也要招些青壮劳力，要是那些胡子这还不愿意，那便直接给剿了，图个清净。”秦宇道。
田和霖道，“大人，有些人做胡子做久了，放工厂里面可能不大好管，再说大人自己的工厂还是得要能勤劳苦干的人才是。本溪附近荒地有不少，若是开垦出来，至少能开垦个几万亩良田，安置下这些胡子是绰绰有余了。”
“也好，这件事我跟周大人去打声招呼，对了，那个老毛子怎么说？我要的最新式的马克沁机枪有没有？”秦宇问道。
“契诺科夫说他回去问问，有结果了再回复大人。”
“几挺机关枪还做不了主，真是个小人物。”秦宇撇了撇嘴。
“大人，要是没别的事，卑职就去忙了，这么大笔钱，不随时盯着卑职不放心。”田和霖道。
“嗯，你也注意点身体，事情太多可以让专方面的人才各自负责一块区域，诸葛亮都给累死了，咱们不是诸葛亮，当下放的事适当下放，也能让下面的人多一点积极xìng。”
“是，大人。”
“陈圣武！”
“卑职黄阅群见过大人，恭贺大人荣升统带。”
“多礼了，坐吧。”秦宇一脸笑容，举止随意大方，比起相貌看上去要老成许多。面前这个黄阅群说话明显要漂亮许多，陈圣武则是眉如刀锋，嘴唇抿得紧紧的。整个人显得刻板无比，不肯多说一句话。
“你们赶过来一趟也麻烦，我就直奔主题了，这次将军大人将你们两个营拨给我，承蒙将军大人看重，我也要在本溪做出一番成绩来，匪首田玉雄虽然被灭，但匪患仍然严重，光靠我原来的两个营，不足以镇压，所以还需要你们两个营的力量，当然，正式剿匪之前，我会将两个营都重新训练一遍，裁掉那些吸食大烟，xìng情懒惰，不合格的士兵，你们若是有什么意见也可以现在提出来。”
“全凭大人驱使。”陈圣武仍然面无表情，不过黄阅群却是咬了咬牙。
“守信兄，这个秦大人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呢，我可是听说他那两个营军晌都被他管起来了，两个营才五百多个人，其他的军晌都名义上用来给士兵补充火食，但哪真有那么多，咱们以前还好，多少能有一些到手里来，现在可不一样了，经过他秦某人的手，连半个子都漏不下来，守信兄，你说咱们以后该怎么办？”从秦宇那里回来，黄阅群算是清楚了秦宇的意思，明摆着是要将军队的人事权，财权全部抓在手里，“你说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吃起独食来怎么这么厉害？”
“至少他看上去能打仗，手里那两个营的部下也还过得不错。”陈圣武淡淡地回了一句，径直离开。
“喂，守信兄，守信兄，陈圣武！”黄阅群连喊了几声，对方回理都没理，黄阅群不由跺了跺脚，“这个陈圣武真是个榆林脑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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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高月俸
“嘿，你们一个个轻点，这可是东家花了几万两银子从奉天城那边买回来的机械，要是弄坏了，你们有九条命也不够赔的，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刘主办，你就放心吧，咱们工薪涨了一倍还多，自然得对得起这份工钱。”几个浑身上下都黑乎乎的工人憨厚的笑道。
“那是咱们这个新来的东家心地好，我跟你们说，这送风的设备，还有帽子，戴在头上可比以前要方便多了，有危险了也更方便看到，东家说了，掏煤归掏煤，各自多注意安全。”
“行，东家对咱们这么好，咱们干活也没二话说。”
“这地方便地都是宝，奉天是大清龙兴之地，以前开矿那是想也别想，现在还是洋人开了头才没限得那么严了，要是早点将这边的资源利用起来，也不至于被列强欺压到如此地步。”冷风从山坳里吹得呼啸作响，秦于戴着官帽头上凉馊馊的，陪着一个四十多的中年在洒了些黑煤的路上走着。
“是啊，国势衰微，有些官员还只知中饱私囊，长此下去，如何得了。”中年人叫何复生，在开滦煤矿那边呆过一段时间，后来因为得罪了上官，郁郁不得志，会勘测煤矿，是秦宇通过周维清高薪聘请过来的人才。因为其个人境遇，才会有这种感慨。
秦宇笑道，“奉天省的rì本人越来越多了，辽东半岛一带的煤矿差不多都被他们巧取豪夺，现在正规模向本溪这边渗透，这煤矿要是我们不开采出来，迟早也会落到rì本人的手里，不过我们在这方面都是门外汉，何先生还得多cāo劳一些才是。”
“不管是大人开出的薪俸，还是出于抵制rì本人的考虑，小的都必将全力以复，这个煤矿小的已经看过了，储量有六七千万吨，蕴藏量在附近来说还算是不错的。”
六七千万吨不算大，依照秦宇前世的记忆，内蒙那一带储量动则几十亿吨，上百亿吨的露天煤田也不是没有。不过这个煤矿本来就是从肖南霸手里抢过来的，也不必有那么高的要求。
“旭光兄，现在机械都采买过来了，剩下的就是增加工人，一到冬天，天气冷得厉害，这些煤炭总是不愁销路的。”怎么称呼田和霖是件麻烦事，还是叫田先生显得生分，田和霖比秦宇大了十多岁，不过是秦宇的幕僚，秦宇便直接叫了他的表字。
此时rì俄战争刚结束一年多，rì本人的势力虽然渗透到了本溪一带，但还不算太厉害。若此不抓紧时机，后面大一点的矿藏可就全被rì本人给占了。那些没有背景的普通商人自然不会也不敢同rì本人争，秦宇现在有官员身份的保护，情况要好上许多。
“大人，卑职已经问过煤矿的刘总办，这批机械下发，再招齐足够的人，产量可以比原来增加十多倍，买回的这些器械半年就可以收回成本还有盈余。”
田和霖道。原来这个小煤矿都是用的最原始的掏煤方式，既落后又石阶，现在请了开滦煤矿那边的老师傅，又买了这么多器械，产量陡然提高十多倍算不得什么。对于秦宇的佩服又多了几分，换了是他，一下子几万两撒出去，难免心里有些忐忑，这个煤矿原来一年就能盈利六七千两银子，在他看来已经非常可观了，不过现在见识到秦宇的手腕，知道自己作了一回井底之蛙。大手笔的投入，回报也同样是十分惊人的。
“十多倍？也就是说这个煤矿以后也能算个小金库了。”秦宇满意地点头。
煤矿这边见效相对快一些另外两个工厂还没有着落，秦宇便将心思扑在了军队训练里面。
“有没有羡慕老子枪法打得好的？隔着小一里，一枪，呯！上个月攻打田玉雄的山寨，老子一枪一个，那是眼都不眨一下。”秦宇扛着杆汉阳造在一千官军面前训话道。“这份本事你们也不用羡慕，我也是寒窗十余载才苦练出来的。不过俗话说得好，七分资质，三分苦练，我对你们要求也不高，两到三百，能一枪命中敌人，那也不错了。今天我就给你们立个规矩，谁要是能在四百米的位置上准确命中目标，月俸我给你们上涨一倍，哪个士兵要是能在五百米的位置上打中目标，那成，我给你把月俸开到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
下面顿时一阵哄闹声，要知道此时各个大头兵月俸才一两多一点，秦宇做了统带后能实打实的领，以前还没办法领全。五两银子，那是让人能眼红到极点的高薪。
“五两银子，怎么样，羡慕吧。我跟你们说，这还只是小头，另外每两个月举行一次全军大比武，就比拳脚和shè击，奖第一到十名，第一名赏银十两，第二名到第五名分别是九到六两。后面的五到十名全部四两！”
“大人说的可当真？”下面自认为有本事的立即大声道。
“什么？你是新来的吧？你去跟其他老兵打听一下以前我拿了一万两的赏钱，怎么用掉的？把银子抬上来！”
秦宇大喝一声，立即有十个士兵各自抬着一个箱子，里面都是光芒闪闪的银绽。
“上个月剿灭了田玉雄，朝廷又赏赐给我五千两银子，这笔银子谁都不动，就放在军中，它不是我的，也不是那些管带，哨官的，从上到下，哪个认为自己够有本事的，你们就来报名参加比试。”
“好，我现在就来试试，大人，我想打五百米的耙，不过得老毛子的水连珠步枪，汉阳造五百米子弹都有些飘了。”之前出声的那个年轻汉子道。
“五百米的耙，好家伙，拿枪来，水连珠，现在就到耙场试枪。”秦宇招手道。
呯！五百米距离，一枪命中耙枪。
所有人顿时发出惊叹声。
“这家伙，要是给装上瞄准镜，恐怕能打到七八百米吧，今天风比平时还要稍大一点，这都能打中。”秦宇眼睛有些发光，这次是拣到宝了。
“好，好！”这个时代强者还是容易让人佩服的，看到年轻汉子技惊四座的枪法，顿时所有人都叫好起来。
“一发是运气，三发看实力，再来！”秦宇大喊道。
呯，呯！连续两发，一枪稍微偏离耙心，另外一发立即又纠正。
“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是做什么的？”
“大人，卑职柏文蔚，以前是铁刹山里面的猎户。”年轻汉子道。
“好，从今天起，你月俸五两银子！”
“多谢大人！”柏文蔚单膝跪地，一脸激动地道，以前他在黄阅群那个营当兵，每个月连薪俸都要克扣两成，当兵也就是混个肚子，没相到到了秦宇手下之后，待遇立马便不一样了，当真是让柏文蔚欣喜的同时，对秦宇也异常的感激，不仅是这份高额的薪俸，也是因为这位大人看重他引以为豪的枪法，就像自己珍爱的东西得到了别人的认同一样。
“大人，我也要试一下！”
树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一千多士兵里面竟然还有一个跟柏文蔚差不多的，另外有三个也能在四百米的距离上打中耙心。毫无疑问，这些人是今天的主角。五个人有四个是猎户出身。一战时期德国的狙击手让协约国士兵闻风丧胆，这些狙击手大多也是来自林场的狩猎员。这种情况在中国也同样是通用的。
“看到他们几个没有？羡慕他们这么高的月俸吧？只要你们能做到这种程度，我就能一视同仁，你们也不要灰心，所谓七分资质，三分苦练不过是我在鬼扯，也有一些人能够通过后天的苦练达到他们这种地步。后面我会对你们每个人进行训练，也会让他们将shè击技巧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你们，至于能学多少，那就要看你们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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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发年货和疏离
在士兵的训练中，秦宇将后世的练兵之法部分揉杂了进去，平衡木，蛙跳，伏地挺身，单双杆，各种花样都翻了出来，三天一小训，六天一大训，每半个月还有负重二十五公斤进行三十公里越野长途拉练。
每个月还要带部以哨为单位进山一次，对胡子进行围剿，田玉雄一除，此时整个铁刹山区都只有小股的胡子，一个哨的兵力已经是胡子难以抵挡的力量。
“继续前进，还有两公里便要回到营地了，快点。”秦宇背着四十公斤的负重包奔行在及膝深的雪地上。
此时还没有全球变暖，奉天省的冬天异常的寒冷，风在空中呼啸，上千士兵奔行在雪地上显得异常的壮观。
“还好这次越野拉练变成了十公里，三十公里跑下来，这么深的雪非得跑死人不可。”杨兴喘着粗气，此时整个军营，上至秦宇，下至士兵，都身体力行。
“他娘的，这个姓秦的花样就是多，把兄弟们往死里整，这全天下当兵的，咱们几个营只怕是独一份。”
“就是，真不知道他年纪这么轻，从哪里想出的这些鬼主意。”
“少说点废话，要是被大人听见了，少不得一通数落。”另外一个官军喘着粗气，说话时，由于天气太冷的原因，嘴边白气直冒。
士兵们叫苦连天，不过真要让他们不当兵了，他们也会舍不得，毕竟离开这里，想再找份安稳，待遇不错的活不是那么容易。虽然苦一点，比起以前大多数人肚子都填不饱，眼下的情况无疑要好多了。
跑回营地时，所有人都累得跟死狗似的，不过却发现宽敞的营地此时似乎显得狭小了许多。堆着一车车的货物，有新的棉大衣，棉鞋。还有一袋袋的面粉，切好的鲜猪肉。
“全体都有，立正！”
“稍息！向前看齐！”
秦宇放下负重背包，一身劲装，披了件披风站在校场的高台上。
“我知道这段时间以来，大家训练跟奉天别的巡防军比起来稍微辛苦了一点。”
下面的士兵直想扯开嗓子开骂，跟别的巡防军比哪里是稍微辛苦了一点，简单就跟在地狱中一样。
“不管你们现在暗地里骂我骂得有多难听，等以后你们上了战场，我毫不怀疑你们所有人都会感激我今天对你们的训练。”秦宇大声道，“年关将近，我知道你们每个人手里都或多或少攒了几两银子，不过来当兵的，大多数人家里都不太宽裕，我这里也给大家准备了点东西，普通士兵每人领取猪肉八斤，白面十二斤，棉大衣一件，棉鞋两双。平时优秀的士兵按表现加领。家在奉天省本地的，我给你们争取到了回去过年的机会，在外省回不去的，我也给你们准备了些年货，就在军营里面过年，军营就是你们的家，既然在同一个军营，那便是缘分，是生死兄弟，一起过年，也不会寂寞，东西不是很多，是我的一份心意，希望不管是回家的，还是留在军营里面的，都能热热闹闹地过个好年。”
“秦大人！秦大人！”
一时间所有的士兵望着前台上披风被风吹得列列作响的秦宇山呼海啸般的欢呼起来。
平时训练虽然艰苦，但所有的士兵都能感受到秦宇对他们的爱护是实实在在的，在与胡子的作战中，他们也显明感到胡子跟以往比起来要弱小了很多，或者说是他们强大了许多。往往能付出比前几年要小得多的伤亡击溃敌人。而朝廷的奖赏，军晌秦宇分文都没有贪墨过。全都用来奖赏有功的士兵，军官，给士兵们改善生活。
“周大人，小侄要回盖州过年，这些东西就提前送了，给大人，伯父，伯母，周小姐，周公子拜个早年。”离开之前，秦宇自然是要跟周靖安来打声招呼的。
“嗯，贤侄你有心了。”周靖安抚须轻笑道，秦宇送他的是一副苏东坡的字画，十分对他的口味。如今秦宇官阶虽然已经和他差不多，但一直执礼甚恭，没有半分逾越和傲慢。让周靖安对秦宇也看得十分顺眼。
“秦宇，算你有良心，这身大衣真好看。”周映雪抚着雪白的貂皮大衣爱不释手，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一点礼貌都不懂，还不快谢谢人家秦宇。”周映雪的母亲道。
“谢谢秦大人。”周映雪目光有惯怪异地打量着秦宇。
不止周映雪，从她母亲身上，秦宇能感到一种以前没有过的疏离。
“单是看人，倒看不出这秦宇在盖州那边是个混世魔王。”看到秦宇离去，周映雪的母亲轻叹了口气道。“原本他和映雪也挺般配的，可要是xìng格乖戾，我倒是不放心把女儿交给他。”
“路遥知马力，rì久见人心，或许这是秦宇是浪子回头，在本溪这一段时间他的表现还是很好的，为人守礼，谈吐得体，与盖州那边听到的传闻完全是两个人，要是这些都是做在装模作样，心机也未免太深沉了一点。”周靖安也摇头道，就算做不成亲戚那也没什么，秦宇在官场上对他执礼甚恭，rì后只要多点防范就够了，倒不用刻意疏远对方。
“秦宇！”周映雪赶着出来送了秦宇一段路，路上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
“什么事？”秦宇倒奇怪这个平时颇为活泼的周映雪今天怎么目光怪怪的，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说出来。
“没什么。”周映雪不知道怎么开口，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周家生意做得很开，在盖州那边也有商号，周映雪的母亲见周映雪这段时间和秦宇走得很近，便托人打听了一下秦宇在盖州那边的家庭情况。不打听还好，这下一打听，秦宇以前劣迹斑斑的底子可就全都露了出来，用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来形容以前的秦宇，那是小看了他。
周映雪苦恼得很，她很难将眼前的秦宇和传关中那个坏得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家伙联想到一起，也不知道那边打听过来的消息是否是真的，可家里人完全没有歪曲事实的必要。她的母亲和大哥之前对秦宇印象也是非常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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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有刺客 保护大人
“驾！驾！”
秦宇带着张顺还有十几个亲兵在官道上一路疾弛，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路边的树上压着积雪，树枝一副不堪重负的样子，坠得矮矮的，再冷一些，便要长出长长的冰钩子。
“二少爷，前面有个人。”张顺指着趴在雪地上，身穿一件破烂棉袄，打着赤脚，胡子邋遢的汉子。
秦宇勒马从跃下，将汉子的身体翻过来时，汉子面sè乌青，呼吸十分微弱。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汉子在这么冷的天还能活下来，身体着实不错，抬上马，到下个镇子看能不能找个大夫给他看一下，能不能活看他有没有这命了。”
秦宇吩咐一声，立即有jǐng卫将汉子抬到马上。
“二少爷，你现在当了大官，比盖州县令还大，也算是衣锦还乡，回去夫人和老爷一定会高兴坏的。”张顺在马背上笑道。
“屁的衣锦还乡，这半年都没写信捎回去，到了家少不得一通数落。”秦宇哈哈一笑，穿越到这个世界，要写繁体字也就算了，还要用毛笔，那不是为难人么？秦宇那一手毛笔字只能用鬼画符来形容，惨不忍睹，写封信比打仗还为难，便一直没写信回去。
“我说你们几个，以后也要学会读书写字，就算人回不去，写封信捎回去，家里人也不那么担心。”
“是，大人。”几个亲兵连连点头。
“二少爷，前面有家面馆，咱们去填填肚子暖和一下吧。”
面馆不怎么大，里面只能摆四五张桌子，外面也摆了两张，这家面馆虽小，不过看上去生意很不错，六七张桌子只有外面一张空着，秦宇自然就坐了上去。
“喂，老板娘，两碗牛肉面，怎么还没上来，你要是忙不过来，要不要我去里屋帮你啊。”一个穿着毛皮靴，身着厚袄的年轻人yīn阳怪气地道。
“我说小娘子，你这生得娇滴滴的，就应该五指不沾阳chūn水，跟着我家少爷做四姨太，去享享清福多好，每天锦衣玉食，哪用得着像现在每天起早贪黑的。”旁边的下人帮腔道。
“这家面馆的老板娘很漂亮？”秦宇向旁边桌子上看上去是商人的中年人笑道。
“这位大人，那老板娘二八妙龄，才来没几个月，尖山子这一带十里八乡的美人都被比了下去，要说这相貌和身段，我走南闯北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中年商人见秦宇没怎么摆架子，不再那么畏惧。
“马公子，请你自重。”屋内一道清脆略显愤怒的声音响起。
张顺拉了拉秦宇的袖子，一脸吃惊地低声道，“二少爷，二少爷，你看。”
秦宇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少女穿着朴素的棉袄，清丽的面容不失媚气，美艳逼人，只觉有些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具体是谁来。“哪个陈家的小姐？”
“就是咱们去奉天城之前，二少爷那，那个的陈家小姐。”张顺急着解释道，他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陈心怡被秦宇XX过。
“小娘子，我看你不如就从了我，也不用再每天起早贪黑的，本公子第一次见到你，就被你吸引上了。”马少爷接面时，手捂在陈心怡端面的手上，一脸sè眯眯地道。
“你放手！”陈心怡又惊又怒，一张俏脸通红。
旁边一些食客虽然看不过去，不过看到马少爷身后的四个彪形大汉，都没敢凑过去。
秦宇直接站起来，走到里屋，揪着马少爷的长辫子两巴掌煽在他脸上，马少爷的四个家丁想护主，早被张顺着着官兵给隔开一顿乱打，直接扔出面馆。
马少爷和他的几个家丁被打得鬼哭狼嚎，秦宇拍了拍手道，“把那个马少爷的衣服和鞋子扒下来，给刚才救下的那个人穿上。”
“好嘞。”张顺做这事最拿手了，显然以前跟着秦宇的时候没少打过架。
“你，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爷爷可是县太爷的管家。”马少爷鼻青脸肿地道。
“县太爷的管家算个屁，以后再敢来闹事，打断你的狗腿，还不快滚！”张顺扒了他的衣服，鞋子让亲兵给之前冻得奄奄一息的汉子穿上。
“老板娘，十六个人，每人三碗牛肉面，另外再要碗肉汤，那里有个快死的人，灌碗热汤下去，看能不能救活。”
陈心怡哦哦地点点头，狐疑地盯着秦宇和张顺看了几眼，jīng神有些晃忽，只觉得面前的秦宇和张顺十分眼熟，但又不确认是不是她以前认识的恶棍。
“二少爷，陈家小姐好像不认识咱们了？她家家境不是还不错吗，怎么到这里开起面馆来了。”张顺见陈心怡回到厨房，低声问道。
“咱们两个刚从盖州出来的时候都有些胖，这半年的军旅身体把那些多的肉都给练没了，气质变化又大，再说咱们现在都当了官，陈心怡不确定那也是很正常的，这陈心怡看上去也清减了不少。”秦宇道，至于陈心怡家里发生了什么，秦宇也不清楚，想来是出了什么大的变故吧。
“二少爷可是舍不得了？要不把陈家小姐也带回盖州去？反正事都已经做了，二少爷干脆娶了她，以二少爷现在的身份地位，配上陈家小姐那也是绰绰有余了。”张顺小声道。
“大人和这陈家小姐认识？大人和这陈家小姐做过什么了？”身手在秦宇军中最好的王玉海和丁成两人八卦地道。
“去去，到旁边的桌子坐着去，大人的事小孩少插嘴。”秦宇那点破事哪里肯让部下听到，直接出声赶人。
“就是，大人人哪来这么多八卦。”张顺点头。
王玉海和丁成两人拉耸着脑袋到旁边空下来的桌子边坐下，他们两个论年龄给秦宇还要长几岁，不过秦宇在军中威望rì隆，说出来的话便是命令，他们哪里敢抗命。
“还是算了吧，这陈心怡怕是把我给恨死了，幸亏没把我们两个认出来，要不然没准会在面里下砒霜把我给毒死了，咱们吃了面就回盖州。”秦宇耸了耸肩道。
“二少爷。”张顺面sè微微一变，秦宇背对着厨房的方向，张顺是侧着，刚才两人说得投入，也没注意到陈心怡端着碗面走近，看陈心怡大变的脸sè，也知道秦宇的话只字不漏地落到了对方的耳里。
“怎么了？”秦宇一怔，看到张顺打的眼神，这才觉察到有个人站在自己后面，顿时叫糟。
“秦宇，是你！”陈心怡眼中怒火滔天，刚才被马少爷占便宜跟现在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两只明媚的大眼睛里面泪水在打转，直盯着秦宇，整个人身体微微的颤抖，显然已经到了暴发的边缘。
“陈，陈小姐，不是我。”秦宇站了起来，强笑道。
陈心怡泪流得满脸都是，端着手里滚烫的面朝秦宇泼了过来。幸亏冬天衣服穿得厚，要不然被泼到身上，那可真是让人生不如死。不过也有一点汤溅到了秦宇脸上，烫得秦宇痛叫了一声。
“有刺客，保护大人！”王玉海惊呼一声，没提枪就站了起来。
“保你个头，还不快撤。”秦宇看陈心怡失控，端着另外的牛肉面，又要泼过来，一巴掌拍在王玉海脑门上，在一些食客惊诧的眼神中狼狈地逃出面馆。
“陈小姐，我...”
跑了出来，秦宇怕陈心怡失心疯，想要说话，屋子里几只大碗夹汤带面地飞出来。
“滚，都给我滚！”陈心怡痛哭着拿着能拿得起的家伙都朝秦宇砸过来。
“大人，怎么办？”丁成躲开一个误砸过来的汤勺道。
“还能怎么办，走。”秦宇翻带着张顺等人上马便逃。
面馆里面的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秦宇一行人看上去也是大官，十几个人都衣着鲜明，人人配马带枪，这副行头就是县令也没有。刚把马少爷几人当死狗一般地扔出门外，没想到眨眼间面馆柔弱的老板娘便彪悍地将这伙官兵全都赶了出去。对方都没反抗一下。整个经过当真让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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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回府
“二少爷，你没事吧？”张顺心有作悸地朝后看了一眼。
“被烫了一下，不过不妨事，回去吧。”秦宇有些意兴阑珊，面对这陈心怡，终究是有些愧疚，之前那快冻死的人交给路上一个农户人家，给了几两银子算是将事情给了解了。
走的是雪地，再加上路不怎么好走，就是骑马，从本溪到盖州四百多里路，也赶了三天多。
十六人的马队进入盖州县城，惹得不少人纷纷驻足观望。
“这是哪户人家的大人，生得这般年轻？”
“有些像秦家的老二，不过又不太像。”
“没犯糊涂吧，秦家老二就那德xìng去军中那也是个惹麻烦的货sè，哪能当上个大官，还生得这般英武？”
在一些看热闹的人观望下，马队在秦家大宅门口停下了。
“这位大人，您是？”
“怎么，胜子你这么快就不认识二少爷了，快去给老爷，夫人通报一声，就说二少爷回府了。”
“真是二少爷，你，你是顺子哥。”赵胜满脸地吃惊，连忙往院子里跑，大声吆喝着，“老爷，夫人，二少爷回来啦！”
“宇儿，我的宇儿回来了？在哪儿？”秦氏慌忙地迎了出来，将秦大千，秦成等人扔在了后面。待看到门口的秦宇时，顿时眼角湿润地迎上来，拧成秦宇的耳朵，“你这臭小子跑出去半年连个音讯都没一个，害得老娘担心了这么久，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你要是在外面有个三长两短的，叫娘怎么活下去。”
“还有你，张顺，二少爷不懂事，难道你也傻了吗？以后再敢这样，小心我把你送回老家去。”
“夫，夫人，小的再也不敢了。”张顺摸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赔笑道。
“唉哟，娘，你先松开，我手下还在门口看着呢。”秦宇苦着脸道。
“秦宇现在也是当官的人了，你先把秦宇放开，这么多人在这里，成什么体统。”秦大千，秦成此时也走了过来。
“再大的官，那也是我儿子，我打两下怎么了？”秦氏反驳道。
“这是我父亲，这是我母亲，这是我大哥。”秦宇向丁成一众手下道。
“见过老爷，夫人，大少爷！”众亲兵队列整齐地剥声道。
“嗯，好，队列齐整，军容威武，秦宇你这些亲兵不错。”秦大千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点头道。“和庸，你带秦宇的亲兵去安顿一下，吩咐厨房准备些好菜，今天替秦宇还有这些亲兵接风洗尘。”
“顺子，你带他们一起去，到了我这里，就跟军营一样，不要拘谨什么。”秦宇吩咐道。
“谢老爷，大人。”
“儿子，你才出去半年，怎么瘦成了这样？还有这下巴红成这样，怎么回事。”秦氏看着秦宇瘦了不少，有心心疼地道。
“娘，我以前那是虚胖，现在比以前结实多了，下巴这里不小心给烫伤了，就前天的事。”
“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在军队里面没少吃苦吧。”
“没有，没有，我现在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官了，哪个敢给苦我吃。”秦宇连连摇头。
“二弟，你升官是怎么回事？要不是有县里的消息，我们都不知道你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半年升了几级，知县大人可是对你赞不绝口，说我们秦家出了个大人物，连本溪那一带的悍匪田玉雄都让你带兵剿灭了。”秦成忍不住问道。
“运气，那个田玉雄不经打，带人过去一围，一通乱枪一放，胡子就炸窝了。”秦宇当然不敢把自己当诱饵，几十人就跟胡子几百号人干的事说出来，否则自己这个娘还不后怕得要死。
“好，好，成儿快要成家，你现在也出息了，咱们秦家就靠你们两个光耀门楣了。”秦大千听得直点头。
“大哥要成家？什么时候的事？”秦宇问道。
“你在军营对家里什么事都不闻不问，一点也不关心，当然不知道，上个月，和徐县令的二女儿订了亲，亲事定在明年五月份，你到时候也抽空回来一趟。”秦氏道，这事也是多亏了秦宇，要不是秦宇当上了统兵四个营的统带，又与本溪府那边的周靖安交好，秦德这门亲事怕也没这么容易订下来。
“以后注意，本来我想写两封信回来，不过我提起毛笔就别扭，要不以后直接让人带话回来？”
“你不会，不会找个人代写？”秦氏眉毛一挑道。
“好好，以后我一定经常让人捎信回来。”秦宇连忙赔笑，然后又问道，“对了，陈心怡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陈家啊，说起来也挺可怜的，听说是家里的老五和一帮叛党闹革命，被官府抄了家，你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件事，不会是真看上了那个叫陈心怡的吧，她那个亲哥哥可是差点一棒子要了你的命，这事我坚决不同意，再说她现在也配不上你。”秦氏坚决地摇头道。
革命党人？秦宇吃了一惊，来到这个世界大半年，大多是跟胡子在打交道，一时间倒是忘记了搅动晚清风云的革命党，看来他们的触角已经伸到东北这块地了。
听到秦氏后面的话，秦宇又哭笑不得地道，“我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
“有也不成，成儿成了家，后面就到你了，我给你物sè个大家闺秀，保证不会比陈心怡差。”
“我比大哥小了一岁多，现在还早，再说匈奴未灭，何以为家。”秦宇连忙摇头拒绝，秦氏的审美观和他这个后来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再说秦宇可是个十足的婚姻zì yóu论者。
“现在还哪里有匈奴，你别欺老娘没读过书。”秦氏笑骂道，“以前怎么没见过你这么有志气，别拿这事当借口。”
“秦宇你也老大不小了，先物sè几个总是不错的，这事听家里的安排。”秦大千也道。
“那还真不成，本溪那一带的胡子被我剿得差不多了，我估摸着再过段时间会被将军大人调到洮辽一带去清剿那边的蒙匪，可能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秦宇摇头道，洮辽一带的蒙匪有俞演俞烈之势，吉黑两省巡防军明显不够用，本溪匪患被肃清之后，很可能会被调去剿匪。本来秦宇对这件事不大清楚，不过剿灭了田玉雄之后，秦宇和田和霖商讨了无数次，认为想要跳出本溪，除非别的地方还有大股匪患需要肃清。
此时整个奉天省，成规模的胡子就剩下辽中青麻坎一带的杜立三了。杜立三现在有张作霖去对付，秦宇很可能会被调往洮辽。
“什么？又要打仗，这蒙匪可不比本地的胡子，那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那么多官军都剿不掉，你去怕也不济事，我看还是留在奉天省好。”秦氏一听，连忙反对道。
“什么叫我去也不济事？娘，你也不要怕，打仗嘛，上阵的是那些士兵，我手下千把号人，哪用得着我亲自去冲锋陷阵，真要见势不对，我早点撤就是了，再说这武官不打仗，能升官吗？”对于秦氏怀疑自己的能力，秦宇颇为无语地道。
“秦宇说得不错，男儿立世，还是要以事业为重，不过你娘说得也有道理，先物sè几个，有时间就把亲给成了，又不耽误你什么事。”秦大千笑道，对于秦宇现在有上进心，他也看着高兴。
“那行，不过要和谁成亲，我得先看过眼才行，你们别忙着给我订下来，要是我不满意，那就算了。”秦宇先给秦氏打了计预防针。
“好好，先物sè几个。”秦氏眉开眼笑地道，真物sè好了也不怕这小子不同意，她有的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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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士绅的靠拢
由于秦宇的地位比现在盖州县的县令还要高，手底下统兵上千，秦家成了盖州最炙手可热的家族。过完年，串门送礼的人络驿不绝。一反以前看不起秦家二少爷，好话那是从没断过，直把秦氏乐得合不拢嘴。秦氏以往最忌讳别人说秦宇没用，这次也放下了最大的心思。
过完正月初八，秦宇便带着张顺还有一众亲兵赶往本溪。
路过尖山子陈心怡的那家牛肉面馆时，发现已经人去房空，显然这个陈心怡是不想和自己再有什么交集，发生了那档子事，便搬走了。
秦宇叹了口气，回到本溪的时候心情也没见好转。
刚赶回军营，本溪府城的几个富商陈延青，赵熙年，于文富便提着礼物亲自拜访过来。
“草民给秦大人拜过晚年了，听闻大人爱虎，特地派人打造了一具度了金身的虎铜像，望大人不要嫌弃。”于文富向秦宇拱手一礼道，秦宇十分喜欢从田玉雄山寨抢来的虎皮，这件事传得挺开的。于文富请工匠打造这样一具虎像也算是花费重金。
“哈哈，好，于先生一番心意我就收下来了，给你们定的东西也没多大的赚头，下次不要送这么贵重的礼了。”秦宇笑道。
“重是重了点，但是不贵。”于文富见秦宇挺满意这么件礼物暗感算是送对礼了。
另外陈延青，赵熙年两人送了大枝的人参，熊掌。也拿得出手。
“你们的礼我收下了，不过在商言商，想要明年还接到我的订单，你们也得拿出自己的诚意来。”秦宇道。
“大人但讲无妨。”陈延青几人道，自从秦宇在本溪崭露头角以来，军务官和他们颇多接触，特别是年末那些棉衣，棉鞋，还有大批的猪肉，面粉，当然不是凭空变出来的，是从这些商人手里买过来的。秦宇给钱爽快，没有拖欠货款，让这些以前对官家有些畏惧的商人此时多少放下了心。
“我开了个钱庄，叫华兴钱庄，你们一些多余的款子都存到钱庄里面，另外今后每次结款都走钱庄那边，当然，存进去的钱，你们要是有用，想什么时候娶出来都行，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秦宇轻抚着镀金虎像道，“至于以后的订货，棉衣和鞋肯定是会继续下去的，只有多，没有少，你们若是有意扩大生意，但不太放心的，我可以入一两成干股，具体生产经营交给你们，但我只负责分红，不管具体经营，也就是说每年的红利你们按时分给我就可以了，别的我一概不管，当然，若是资金周转不灵，你们可以优先到华兴钱庄贷笔款子。”
陈延青，于文富等人相视看了一眼。
“大人若是不嫌弃，草民愿意将鞋厂的两成干股送给大人。”赵熙年首先拱手道。说是鞋厂，不过此时还只是手工作坊，差不多都是人工。
“你可不要自己折了本钱才是。”秦宇似笑非笑地道。
“自然不会，大人手下的军营现在是草民最大的客户，大人占两成干股是应该的。”赵熙年道。
“好吧，干股我收了，不过做出来的鞋子质量要好，若是比市面上的价高，但不经穿。以后军队那边买鞋也不会找你，干股到时候你也收回去。”
“大人放心，草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讹军队的钱，再说大人铲平了本溪一带的匪患，草民要是还做这等亏心事，岂不是以怨报恩。”赵熙年道，两成干股送出去，虽然利润降低了，不过能与秦宇这位本溪官场的实权人务拉上关系，是十分值得的。
“大人，若是煤矿，大人是否能顾拂一二，最近卑职的那个矿总有些rì本人滋事，这些rì本人什么损招都用，阻挠煤矿的运输，威胁煤工的家人。甚至还威胁草民将煤矿交给rì本人，或者是将挖出来的煤用极低的价格交给rì本人售卖，再这么下去，恐怕不止是草民，其他的民营煤矿只怕是除了投靠rì本人，要么很难经营下去。”于文富苦笑道。
“rì本人？”秦宇不由皱眉，rì本跟沙俄打了一仗，自然是瞧准了东北丰富的资源，势力向东北渗透扩散是必然的，以后秦宇想要在rì本站稳脚，少不得要和rì本人打交道。
“事情牵涉到rì本人比较麻烦，这事就是周大人，恐怕也不好管，明面上为你们站出来和rì本人做对肯定是不成的，这样吧，要么你把煤矿卖给我，要么托到我的名下，用我的名义去经营。”
“只要秦大人能阻止rì本人对煤矿的sāo扰，草民愿意将煤矿挂到大人名下，每年同样送两成的干股。”于文富咬咬牙，将煤矿挂到秦宇名下，无疑是要冒相当风险的，要是秦宇翻脸不认人，于文富哭的地方都没有。
秦宇点头，以后想要在奉天立足，归根到底还是要靠本地的士绅。而不是rì本人，想要完全不得罪rì本人不可能的。即便是后世的张作霖，和一些rì本人关系不错的同时，不也是有川岛浪速处心积虑地要杀他？
和这些士绅商人打好关系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以往一些小股胡子的消息没办法及时得到的，眼下要快了许多。在秦宇剿抚并用下，本溪一带的匪患几乎绝迹。秦宇在本溪的名声自然也就打出来了，虽然这位统带大人委实年轻了些，但剿匪的同时，与百姓商人秋毫无犯，军纪严明，比起以往的官军好了何止数倍。
榨油厂和面粉面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备，正式运营，这两家工厂投入不止是在本溪，就是奉天，那也是凤毛麟角。工人上千。
不过工厂和钱庄的事一直都交给田和霖统筹，秦宇一直都忙于整军，手底下的四个营通过不段的若训，成了远近闻名的一支威武之师。要说不如意的地方也有，察觉到周映雪，周维清等人有意无意地疏远。秦宇也是有傲骨的，和周家的来往无形中就降低了很多。当然，也不是完全断绝来往，仍然保持着朋友的关系，唯一的例外是周靖安这只老狐狸一如既往的圆滑，从他那里倒看不出什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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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打猎
呯，呯，呯！
刺耳的枪声在森林中响起，围着一大一小两只老虎的几十条饿狼被打死打伤了几条，剩下的纷纷遁入密林之中。
“大人好枪法。”柏文蔚几人由衷地赞道，秦宇的枪法进步很大，半年的时间都能赶得上拿了十多年枪的他这个猎户了。
“再好的枪法也只能来这老林子里打打猎。”秦宇自嘲地一笑，本溪一带的胡子被剿了个干净。秦宇闲暇的时间越发多起来，每过段rì子都会来山中打猎，这次也是凑巧碰到了一群狼围攻一头被捕兽夹夹伤了腿的老虎，还有一头小老虎。顺手便打死打伤了几条狼。
“大人，咱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吧，这狼也通人xìng，记仇，难保林子里没有更大的狼群，万一要是遇上，那就麻烦了。”老成持重的杨剑华道。
“回去吧，今天打的东西也足够了。”秦宇点头，后世他游历了不少地方，对于xìng情坚韧的狼群也是敬而远之。带在身边的四人都是军中枪法最好的老手，也全都是猎户出身，在这深山老林里，秦宇自然不会多逞强。
“旭光兄，你怎么来了？”出了老林子，赶到外围的营地时，秦宇看到田和霖，不由问道。
“大人，小的打听到一道消息，刚好大人过来打猎，事关重大，小的就跑过来了。”田和霖道。
“什么事？”
“朝庭撤消了盛京将军的职务，另外改设东三省总督一职，听说现在的赵将军要被调到南边去当总督，新任的东三省总督另有其人。”田和霖爆出一条惊天猛料。
“东三省总督？”秦宇听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反复的念了几声。“有没有打听到谁会来？”
“听说是京城那边的巡jǐng部尚书，徐世昌，徐大人，听说还从新军五镇，六镇，还有北军巡jǐng营里面抽调了一部北上。”
“赵将军治政之材不弱，不过军略上并不重视，朝廷有心重整军备，这次徐总督北上，恐怕对军队的整顿力度前所未有。”秦宇脸上露出一丝凝重。徐世昌和袁世凯关系密切，带过来的新军自然都是jīng兵强将，自己这个旧军出身，年纪看上去又不怎么靠谱的将领前途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大人不妨静观其便，只要是人都会有弱点，而且大人现在手里有不少产业，就算用银两开道，也能砸出个好印象来，再说数遍整个奉天省，在剿匪上的成绩能和大人相提并论。”田和霖道。
秦宇摇头道，“话是不错，不过奉天省这两年在将军大人的治理下，连年丰收，就算有些匪患，省库里几百万两应该是有的，咱们这点钱，跟省库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这样吧，你把手头的事放一放，去奉天城打听一下那边的情况。”
“是，大人。”田和霖点头道。
“对了，很久没过问工厂和钱庄那边的事，我现在有多少钱了？”秦宇问道。
“工厂投出去的成本已经回来了一大半，到今年年底，能收回所有的成本还略有赢余，预计有一万多两，照这个形势下去，明年应该能赚个四五万两，煤矿那边六七万两银子是有的，钱庄那边有三四万两，另外本溪一些士绅送给大人的干股有两万两左右，一年近二十万两银子的厚利，恐怕用不了几年，大人能变成整个奉天省最富庶的人。”
田和霖由衷佩服地道，不管是以前的田玉本，还是后来的肖南霸，田玉雄，大多都喜欢把钱存起来，可秦宇刚好相反，都投出去，赚回来的钱简直让人瞠目结舌。当然，这也是秦宇有官身的关系，以秦宇在本溪的势力，一般的官员巴结还来不及，哪里会来触秦宇的眉头。
“去奉天城的时候你拿三万两，该打点的打点一下。”秦宇也想不到这个时代投资实业回报率这么高，不过也不奇怪，整个奉天省也没几家像样点的工厂，再加上自己投资的企业又有官方背景，不用担心黑白两道的盘剥，想不赚钱都难，另外从开滦煤矿那边请来的何复生又找到了一个储量不小的煤矿，达到1.3亿多吨，开采起来比秦宇手里的那个还要方便。今年把各项准备工作都做好，到明年，光是这个新开发煤矿的收益也能有将近二十万两。
“文蔚，剑华你们几个过来。”秦宇向刚才退到一边的几人招手道。
“大人，有什么吩咐？”柏文蔚问道。
“我打算建立一个随军学堂，这个学堂里面的成员专门由你们这些枪法jīng湛的人组成，你们几个都是猎户出身，让你们家里人都帮我拉拢一下枪法好的猎户过来。多多益善。”秦宇道，此时以秦宇的身份，还弄不到足够好的光学瞄准器，要不然军中也能多一两个狙击手，条件有限，暂时只能依靠这些猎户出身的士兵了。
“好，大人开出这么高的薪俸，卑职老家有一些人早就眼红得不行，一定能给大人把人拉过来。”杨剑华点头笑道，这么高的月俸，再加上秦宇对部下十分不错，手底下四个营原来靠关系上位，本事不行的都被秦宇用各种手法弄到了无关痛痒的位置上，换上的都是素质过硬的新人。包括柏文蔚，杨剑华等人，无不对秦宇心悦诚服。
“大人，听说周家小姐要出洋留学了，你不去挽留一下？”正事谈完了，柏文蔚几个试探着问道。
“以前我还年轻的时候，在老家做了不少混账事，兴许传到人家耳朵里面去了，形象搞坏了，怎么留得下来。”秦宇摇头苦笑，除了这个原因，秦宇想不到对方为什么会疏远自己，对部下做过一次人口统计，有不少都是从盖州来的，再加上去年十几个大老爷们被陈心怡用碗筷，凳子打出面馆狼狈而逃的事传得挺开的，名声搞坏了，再说这事也遮掩不住，秦宇索xìng破罐子破摔，不去遮掩了。
秦宇现在满打满算也不过十七，是这里最小的一个，这老气横究的话听得几人直想笑。
“有句话讲得好，浪子回头那个啥啥不换的，大人文武双全，一表人才，哪里配不上那个周小姐了，既然周家人不开窍，那便算了，以大人的条件，相要什么婆娘找不到？”长相粗鲁的曹烈翁声道，这家伙是秦宇的同乡，是盖州人。
“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田和霖笑道，“其实周家小姐对大人还是有些意思的，大人拉下点脸来，未必不能成事。”
“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无非是脸皮厚一点，不过终究是对以前做过的事有愧疚，不是说放下就能放得下来的。”秦宇摇头摇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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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重机枪
“秦大人，别来无恙！”带着猎到的一只熊瞎子回到军营时，秦宇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竟然是阔别已久的契诺科夫。
“契诺科夫先生，想不到还有再见面的时候，真是让人意外，我向你订购的那几挺机关枪，不知契诺科夫先生是否能给出回复了。”秦宇笑道。
“当然，当然，几挺新式的马克沁重机枪而已，这点小问题绝对难不倒我。”契诺科夫拍着胸脯道，“我已经把马克沁重机枪带过来了，亲自送货上门，秦大人得支付给我运费才是。”
“当然，应该出的钱我是不会吝啬的。”
看到契诺科夫一脸自大的表情，秦宇心中哂笑不矣，眼前的这个契诺科夫明显是个扯虎皮拉大旗的三流货sè，这年头清**，来民国混的洋人什么鸟都有，眼前明显便是一只没什么底蕴充大尾巴狼的家伙。不过秦宇现在和俄国人还没什么接触，想要在东北立足，以后不可避免的要和俄国人打交道，距离第一次世界大战还有七年的时间，这段时间内，沙俄仍然是世界上排名靠前的列强，是庞然大物，秦宇自然不能将心里的不屑表现在脸上。
“按照大人原来的要求，四挺马克沁机关枪，每挺配1万发机枪弹。”契诺科夫道。
“很好，我这个人从来都是钱货两清，呆会让人验过枪之后，马上便让人将钱送过来。”秦宇点头道，五百两一挺的马克沁重机枪，8两4钱银子一百发的机枪弹，虽然仍然十分昂贵，不过量不大，在此时东北巡防营普通没有火炮的情况下，这四挺机关枪几乎能决定一场小型战争的胜负，秦宇自然不会不舍得掏钱，而且此时秦宇也不差这么些银两。
“秦大人做生意就是痛快。”契诺科夫眼睛都快笑得眯了起来，他废了几个月的时间托了好些关系才从军中搞出这样几挺机枪，虽然没有之前卖的几挺转轮机枪那样暴利，不过丰厚的利润足以抵得上他好几年的薪水，这样的交易一年做一次，也能让他的生活过得非常滋润。
“对了，契诺科夫先生你的关系广，中东路那边对于一些生活物品有没有什么需求的，我这边认识一些人，像冬天用的毛靴，棉衣，另外白糖，烈酒，啤酒，只要你们那边能销出去的，我都能提供。”
秦宇道，不管是现在的沙俄，还是以后的苏联，轻工业品都相对馈乏。至于工业基础薄弱的远东更是如此，以后想要发展奉天或者是整个东北的经济，工业是必不可少的，现在通过契诺科夫的关系，开始把奉天省的一些工厂和北面的销路搭上关系，也算能起一点促进作用。东北邻近活埋的蒙古草原，牛皮，羊皮，羊毛。此时蒙古草原，以及周边的工业基础近乎为一片空白，整个蒙古草原的丰富资源近乎被完全浪费掉了。
“毛靴，棉衣在冬天都要，不过你们这边做的尺寸都有些小，不适合体形高大的沙俄子民，啤酒秦大人眼下应该没有吧。至于毛靴，白糖，烈酒这些东西缺口倒是很大，不过酒伟大的沙俄子民，平时大多喜欢喝伏特加，你们的那些烈酒未必适合我们。”契诺科夫耸肩道。
“啤酒的来源好说，办个啤酒厂就是了。只要有需要，我就能想办法供货，我打算在哈尔滨那边建一个屯货仓库，专门用来开拓哈尔滨那边的市场，必然也会与一些像契诺科夫这样开明的商人合作，到时候契诺科夫先生可以把军火卖过来，然后又可以将我这边的廉价商品卖过去，一举两得。契诺科夫先生必然也可以赚取一笔不菲的佣金，你觉得呢？”
秦宇诱惑道，不管以后能不能斗得过张作霖，和沙俄人打交道都是必然的。此时布局虽然过早了一些，不过这段时间的剿匪下来，许多部下都不能再上战场，回去种地恐怕也没办法做太重的劳力活，让他们回去无疑是荒废了下辈子，但将这些受过自己训练，对自己更为忠心的退伍士兵去打理一些生意上的杂务，比起普通人无疑要来得更可靠。
“这样啊，也好，那我试试，秦大人到时候在哈尔滨那边屯积了什么货物，我便卖什么，不过双方的利益怎么划分？”契诺科夫问道。
“利润百分之五的提成。”秦宇道。
“不不不，秦大人，这样我分到的太少了。”契诺科夫摇头道。
“契诺科夫先生，已经不少了，你想想，我废这么大力气将货物运到哈尔滨，然后还要堆放在仓库里面，请人看管，中间需要花费多少大的力气，投入多大的资金？而契诺科夫先生投入的只是一张嘴。百分之五的利润，如果哈尔滨那边的营利一年能达到一万两银子，契诺科夫先生能达到五百两，光是这笔钱已经是绝大多数人无法企及的高薪了，就是卖不出去，你也没什么损失，你要是不同意，到时候我只能找别人合作。”秦宇说着与事实截然相反的话，就是契诺科夫同意，秦宇也不可能吊死在他这一棵树上。
“好好，那我试试。”
契诺科夫点头，以前不管是奉天，还是东北其他省份的巡防军，基本上都不会找他买武器，因为带兵将领喝些兵血也不可能攒下多少钱，一挺重机枪动则几百两，吃起子弹更是大户，自然不可能自掏腰包去买，靠朝廷拨过来的军械，在袁世凯大肆编练新军的情况下，给巡防军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好货sè。
以前契诺科夫做的一直是东北各地胡子的生意，并不稳定，而且像秦宇这样一次买几挺机枪的更是绝无仅有。虽然代销货物利润薄一些，不过真要是做起来，他也不用再四处奔波，直接呆在哈尔滨那边就够了，哈尔滨俄国人多，从心底，契诺科夫还是愿意呆在那边的。
“相信我，我们的合作会非常愉快的。”秦宇微微一笑，rì本人的势力暂时还很难进入到长chūn以北的区域，沙俄本身的轻工业，尤其是在远东都几近于白纸，只要有市场，总不会亏就是了。
“希望是这样。”契诺科夫耸了耸肩，他从来没感觉接触到的中国人有眼前这个少年jīng明，以前卖东西一直是他占主动权，现在几乎是在跟着对方的思路走，可契诺科夫偏偏不觉得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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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离开本溪
本溪府城的街道上，马车轱辘辘地驶过。扬起一片灰尘。在rì本正金洋行的正对面，一座新起来的三层小洋楼显得颇为洋气。
“三野君，你的钱掉了。”两个rì本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街道上。
得得得的马蹄声响起，一溜十八骑士兵拱卫着一个穿着官服，却没戴官帽的年轻军官。
“谢谢了，吉常君，这个华兴钱庄真是嚣张，竟然将钱庄的位置建在帝国正金洋行的对门，难道他不怕被正金洋行挤垮吗？”叫三野的rì本人拣起地上一张伍圆的纸钞，这是正金洋行在奉天省发行的纸钞。
“就是，一家小小的私人钱庄而已，大楼竟然建得比正金洋行还要奢华，支那人就是这样，他们喜欢做些冠冕堂皇的表面活，实际上内部腐朽不堪。”吉常村上冷笑了一声。支那人自己修建一座比他们还好看的小洋楼，自然让一些经过从这里路过的rì本人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秦宇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瞟了两个rì本人一眼，正金洋行在华发行纸币，无疑能赚取极为惊人的利润。建行不过三十多年的时间，原来的资本金从三百万rì元变成现在的一亿多rì元，膨胀速度极快，这家在rì本zhèng fǔ持股的银行同时在华放贷，是rì本在东北最为重要的经济侵略工具之一。
走进华肖钱庄总部大门，里面的设施相对简单高效，并不像外面那样看起来那样。
“大人，这是半年以来的账目。”杜立明拄着拐杖将几本厚厚的账薄放在秦宇旁边的桌子上。
秦宇脸上看不出表情，“把包峰叫过来。”
杜立明之前是三营的书记官，从军以前，其父在永裕钱庄做过掌柜，后业因为吃了官司，父亲入狱病死，杜立明逃到了山东，颠沛流离到了东北从军，做到了书记官的位置，在剿灭田玉雄的时候左腿中枪，伤了骨头，伤好后再难在军中呆下去，由于其对钱庄的章程很熟，便被派到了华兴钱庄里面做事，职务很快上升。也由此发现了华肖钱庄原来的负责人包峰贪墨公款一事。
“见过大人！”包峰走进房间看到秦宇，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秦宇嗯了一声，手随意地拿了本账薄翻了一两页，看着上面的数字脑袋有些发晕，“包总办，这是半年来，立晴清理出来的账薄，他说你这一年的时间里，贪墨了我三千多两银子，你说说看，有没有这回事？”
“大，大人，冤枉啊，这是杜立明忌妒小的职务比他高，栽脏陷害。”包峰身体一颤，眼光有些怨毒地看了杜立明一眼。
“既然你说冤枉，那么现在就开始对账吧，不过事先说清楚，做错了事，现在说出来，祸不及全家。我的耐心不是很好，坐在这里听完之后，再分出结果，后果会很严重。”秦宇将账薄合上扔到一边，掏出块怀表，“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考虑，要是没人站出来认罚，马上将钱庄的所有经手人都叫进来，一笔一笔对。”
秦宇看着时间，然后目光在杜立明和包峰两人脸上来回扫过。杜立明脸sè平静，仿佛这件事与他完全无关一般。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包峰脸上的细汗一点点沁出，尤其是秦宇那句祸不及全家的话，让包峰心头狂跳，贪墨的次数不止一次，不可能每次都能做到不露马脚。想到家里的两个儿子，妻母，包峰越发地害怕起来，他家就安在本溪，在本溪秦宇要整一个人，无疑是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
“大人，小的知错，愿意将所有的钱都退还出来，求大人放过小的和家人一马。”时间快过完，包峰终于承受不住压力扑地跪倒在地上。
“你吞了多少钱？”秦宇问道。
“三，三千二百零七两。”
“三千多两，按钱庄这个营利能力下去，过个一两年，你一年的薪俸也不止这个数。钱都吐出来，另外断掉自己一只手，然后离开本溪吧，总办的位置今后立明你来接任。”秦宇道。
“是，大人！”杜立明点头道。
出了钱庄，秦宇径直赶往周府，在本溪蛰伏了一年的时间，赵尔巽这个盛京将军一走，徐世昌就任第一任东三省总督，秦宇的调令也随之而到，秦宇心里闪过一丝振奋。本溪这潭水终究是浅了点，不离开这里，便无法再前进一步。
“这一年以来，祸害本溪十数年的匪患几乎绝迹，使百姓能安居乐业，商旅来往畅通无阻，贤侄你居功至伟啊，如今受总督大人调遣，以贤侄你的能力，rì后必然能飞黄腾达，鹏程万里，来，我敬你一杯。”周靖安端起酒杯向秦宇一举道。
“其实呆在本溪快活自在，同大人相处甚快，到了奉天，那边山头太多，恐怕还不如这边自在，不过军令如山，小侄只能从命，这一年的时间，多谢周大人对小侄的照顾，若非周大人的鼎力支持，小侄断无可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今后不管调到哪里，周大人提携之恩，必不敢稍忘。”
周靖安是个文人，秦宇一翻咬文嚼字，颇为辛苦，。
“哈哈，能剿灭田玉本，全凭你的本事，我哪里敢居功。”周靖安嘴上如此说，心里却十分高兴。
“好了，二叔你和秦宇也别客气来客气去的了，吃顿饭还吃得这么文皱皱的。”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很长时间没看到的周映雪，双手捧着只小酒坛子，一脸笑意。
“原来是周小姐，原本想周小姐去花旗国留学的时候送送你，没想到反倒是我走在前头。”秦宇看到周映雪皱鼻子的样子一笑道。
“奉天离本溪又不远，来去要不了多久，到时候来你来咯。”周映雪道。
“这你可就难为秦宇了，蒙匪作乱，总督大人这次十有仈jiǔ要将秦宇调到洮南去剿匪，蒙匪悍勇，来去如风，不比田玉雄，恐怕没个一两年的时间，难有成效。”周靖安摇头道。
“去洮南？这么远？”周映雪张大了眼睛。洮南距离本溪少说也有上千里路，还要打仗，秦宇这一去，恐怕以后还真很难再回本溪了。
“事情确定了？”秦宇也有些惊讶，自己还没接到命令，想不到周靖安就先一步得知，不过这也正常，周靖安和其兄长一商一官，在奉天省经营了一二十年，其底蕴不是秦宇这个新进能比得上的。
“嗯，白音达赉占领了洮南府，奉天震动，总督大人要编练新军，从第五镇和六镇抽调过来的军队肯定是不会派去剿匪的，张作霖还在剿杜立三，辽西的局势也不是很乐观，整个奉天，你手里的四个营基本是跑不掉了。”周靖安点头道。
洮南府是奉天的西北重镇，后世划到了吉林省，以前白音达赉一直是小打小闹，跟流寇一个xìng质，不过打下府城还是头一遭，而且流寇一旦拥有了根据地，若任其发展下去，后面再想拔掉这颗钉子，便要付出数倍的代价。
“不过洮南那边的形势颇为复杂，蒙匪绝不止白音达赉一股，贤侄真要是能一战功成，到时候一个镇守使是跑不了的，恐怕就是以后我们两个见面，我都要叫声大人了。”周靖安开玩笑道。
“大人莫折煞我了。”秦宇摇头苦笑道，“蒙古产马，那些蒙匪自然不缺马，我手下那四个营步战尚可，又怎么可能跑得过蒙匪的四条腿，这次蒙匪占据了主动权，想打就打，想留就留，再说我对洮南府那边的形势一无所知，这仗不好打。”
“剿灭了田玉雄，你还能保持这种心态，在你这个年纪算是难能可贵了。跟蒙匪作战虽然有诸多不利的地方，只要你能保持这种小心，总不会犯什么大错，否则战事失利事小，恐怕xìng命都难以保住。”周靖安告诫道。
“一些蒙匪，有这么危险？”周映雪面sè一变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我不轻敌冒进，我训练了近一年的几个营能应付局面。”这点上秦宇有着深刻的自信，除了实弹练习不足制肘了士兵的枪法以外，无论士气，还是战术素养，不会比此时的新军逊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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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跟张作霖见面
第二次进入奉天城是三天后，比起一年多前，奉天城没什么明显的变化。
赶到奉天城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去见新任的东三省总督徐世昌，要是因为失了礼数，不管秦宇有多么能干都是白搭。
“末将秦宇，见过总督大人。”秦宇向徐世昌行了一礼道。
“免礼吧，听说本溪那边匪患肆虐，士绅百姓深受其苦，那边的巡防营十多年一直拿他们没办法，你只用了一年的时间便厘清了本溪的匪患，年纪轻轻便做下这番功绩，果然英雄出少年啊。”徐世昌放下手里的奏折笑道。
“袁宫保和总督大人共同创建新军之举，如今已渐成大清最重要的军事力量，为朝廷前所未有之壮举，末将这点小打小闹与之比起来，实乃萤火与皓月之分。”秦宇一脸崇敬地道，这徐世昌在新军里面作为袁世凯的智囊而存在，在新军里面的地位是非常高的。东三省总督更是整个清朝有数的九位封疆大吏之一。
“你就不要跟老夫戴高帽子了，年轻人谦虚是好是，谦虚过度，那便是骄傲，老夫在你这个年纪，还在关起门来念书，可没做下这份成绩。”徐世昌嘴上如此说，不过看神情却是十分高兴的。
“总督大人，新民巡防营前路统带张作霖求见。”秦宇刚要说什么，便听到士兵在门口大声通报。
张作霖，秦宇心头一振，没想到会是现在和张作霖碰面，他不是在辽中清剿杜立三吗，怎么跑到奉天城来了，难道杜立三已经授首？这样，那便有些麻烦了。
这时从门口处走进来一个个子不高，人颇为jīng神，三十出头的壮年男子，整个人看上去显得谦卑而jīng明。
“末将张作霖，见过总督大人！”
“雨亭你也赶回奉天城，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了？”徐世昌道。
“总督大人英明，末将略施小计，悍匪杜立三伏诸，另外末将命一部人马从八角台绕道，已经袭取了杜立三的老巢，如今残匪溃散，已成惊弓之鸟，旬rì便可厘清，不足为患。”张作霖恭身道。
“哈哈，好，好，难道今天奉天两个剿匪最为得力的将领齐聚一堂，你们两个应该还未碰过面吧，雨亭，这个是本溪的秦宇，年少有为啊。”徐世昌笑道。
“秦宇确实是第一次见到过张大人，张大人先灭田玉本，后诛杜立三，说是奉天剿匪第一人也不为过。”秦宇谦虚地道，张作霖出道得早，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把杜立三也给平了，这份功绩暂时是秦宇比不了的，单凭这点，晋升一路统领的格都够了。
“这位便是本溪的秦宇，果然百闻不如一见。我这个年纪还在高坎镇当兽医呢。”张作霖自嘲地笑道。
不愧是张作霖，虽然潜意识里把他当作对手，不过只是初次见面，听其说话，对其印象便坏不起来。老实说，作为一个后世人，秦宇对张作霖是十分佩服的，不只是张作霖开创的新局面，可以说张作霖的崛起是一部草根的崛起史，张作霖没念过什么书，但其眼光比起北洋那一派新将领更为开阔，张作霖人品也更是靠谱。比起那些一旦得势，便生杀予夺的人强了不是一点半点。
“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有一把辛酸泪，我出盖州的时候，盖州的百姓又是放鞭又是放炮，现在想起来仍然惭愧得很。”秦宇穿越过来，以前恶少犯下的事自然也得背起来，不过去年过年的时候，去一些以前得罪过的家庭，做了一些弥补，也算是对以前做下的恶事忏悔。
“好了，你们也不用自己揭短，谈谈正事，奉天西北重镇洮南府被蒙匪攻克，影响极坏，东北乃朝廷龙兴之地，万不可让蒙匪坐大，威害朝廷龙脉。”徐世昌道，“你们谁愿意去洮南替朝廷铲除这一股蒙匪。”
“总督大人，末将愿往！”秦宇主动站出来道，清末民初，能晋升的将领都是有出身的，陆士系，保定系，像秦宇这样巡防军的旧军将领想要向上晋升只有战功，在奉天省，战功的唯一来源便是剿匪，秦宇便要抓住这唯一的机会。本来这次剿匪秦宇是不二人选，但没想到张作霖刚好平了杜立三，为事情平添了几分波折。
“洮辽一带，是一望无垠的草原，其条件不比本溪，你能吃得了这份苦？”徐世昌道，秦宇虽然小有声望，但到底年轻了些，不比张作霖稳重。
“总督大人，只要做到三点，想要平息蒙匪并不难。”想要抓住机会，自然要露出几分把握。
“哦，你说说看，要做到哪三点？”徐世昌感兴趣地问道。
“第一，蒙匪不过是乌合之众，之所以难以剿灭，归根到底还是蒙匪占了脚力上的便宜，官军大多是步兵，两条腿跑不过蒙匪的四条腿，如此一来，蒙匪就占据了极大的优势，想打就打，想走就走，官军人多的时候，对方一哄而散，官军人少的时候，对方合围过来一举消灭官军。所以想要对付蒙匪，官军必然要从步兵转成骑兵。”
“第二，时间，剿匪不可cāo之过急，一旦心急便会为敌所趁，蒙匪是本地作战，他们自幼在草原长大，熟悉草原的环境，占据地利，官军到了之后，必然也要花相当的时间去了解当地情况，了解蒙匪，才能将其一举连根拔起，”
“第三，兵力，卑职手下只有四个营，之前对付田玉本，是因为奉天内地各县都有民团，jǐng察，巡防军。田玉本只能在铁刹山一带活动，但白音达赉，陶克陶之流已经有数千之众，来去如风，已经拥有了攻打一些县城的实力，官军要分兵据守，兵力摊薄，一旦兵力不足，便容易被蒙匪各个击破。”
“你说得有些道理，不过依你所言，要是让你来剿灭蒙匪，需要多少兵力，多少时间？”徐世昌问道。
“加起来不能低于六到七个营，只要稍加训练，两年左右的时间足够了。”秦宇想了一下道。
“军无戏言。”徐世昌面sè一肃道，张作霖平定
“总督大人，秦宇手里有四个营，末将手里有五个营，加起来兵力足够应付蒙匪，再加上洮辽一带不仅有白音达赉，更有陶克陶，巴塔尔仓，卷毛生铁子，白音吐斯之流，末将和秦宇双管齐下，必定能将蒙匪一网打尽。”张作霖拱手道。
“雨亭你先把杜立三的党羽尽数诸来，剿灭匪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辽中一带彻底平靖下来之后，你再去洮辽与秦宇一起剿灭蒙匪。”徐世昌沉吟了一下便道，眼下辽中一带的形势还离不开张作霖。
听到张作霖出声，秦宇心中一凛，能在历史上留下浓重一笔的张作霖眼光果然非同一般，看来他也看到了巡防军出身的他升官最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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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贿赂王怀庆
“秦宇，难得我们两个见面颇为投缘，眼下无事，咱们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样？”出了总督府，张作霖在徐世昌面前的那分恭谨便不见了，整个人显得格外的洒脱。
“这可不凑巧了，今天我还有位故人要去拜访，改rì一定和张大人好好聚一下。”秦宇虽然也想摸摸张作霖的深浅，不过想到呆会还要去见王怀庆，只能做罢，张作霖虽然是潜力股，不过未来的一段时间内，徐世昌手下的头号心腹王怀庆权柄肯定会在他之上，而且据田和霖打听到的消息，王怀庆此人非常好拉拢。秦宇自然要赶在去洮南府之前，和王怀庆打好关系。
“这样啊，好吧，反正以后咱们还要一起征剿蒙匪，到时候多的是机会。”张作霖呵呵一笑，没有丝毫不满。
同张作霖道别，秦宇径直赶往王怀庆的住处。
“大人，就在前面了，卑职和王怀庆约了个牌局，等会就要开始了，真不明白总督大人怎么会这么看重王怀庆。”
田和霖早早地等在那里，说到王怀庆，田和霖有些鄙夷，这个人做为徐世昌的头号心腹，手握重兵，如此好的条件，要是一心向上，必然前途不可限量，可偏偏不学无术，吃喝piáo赌样样jīng通，只有做正事的时候样样稀松。
“存在的都是有道理的，要是这个王大人刚正不阿，水泼不进，又哪里来的空子给我们钻。”秦宇拍了拍田和霖的肩膀向前走去。
“以前在本溪一直听说王大人是总督大人手下第一干将，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啊，下官秦宇，刚去拜会过总督大人，就直接往王大人这里来了，没打扰到王大人吧？”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王怀庆就是一粗人，没什么文化，秦宇自然用不着和徐世昌那样咬文嚼字。
“哪里哪里，秦宇你太客气了，来来，搓把麻将，三缺一。”
王怀庆热情地拉过秦宇，他这个人有一宗好，讲信用，收了人家的贿赂，那八成是会办事的，秦宇还没来之前，便直接让田和霖给王怀庆送来了两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可是一笔不小的重礼。
坐在麻将桌上的一个是厘金局局长王道铭，另外一个是奉天知府谢长宁。
“来，大家认识一下，这位是巡防营的秦宇，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平定了本溪的匪患，年轻有为呢。”王怀庆将几人分别介绍了一下。
秦宇拱手谦虚道，“各位都是秦宇的前辈，我在本溪的一点小成绩不足一提，今后在官场上还望各位多多提携照顾才是。”
“官场上的事以后再说，现在牌桌上先要分出个胜负，小秦你可不要怪我们不照顾你。”谢长宁笑道。
“这是自然，赌桌上无父子，一码归一码。”秦宇点头道。
“这次总督大人把你从本溪召回奉天说了些什么？”王怀庆打出一个九万。
“跟王大人你比不了，我是天生的劳碌命，总督大人叫我去洮辽一带去剿匪，这一去想要奏功至少也得一两年，白板！”
“那是总督大人看得起你，说起来整个奉天城，剿匪有所建树的也就张作霖和你，张作霖来要处理辽中的事务，暂时走不开，也只有轮到你了。”王道铭连麻将都不用看，直接用手摸麻将的字便知道是五万，显然其打麻将的经验已经到了一定的地步。
“总督大人下令，自然无有不从。”秦宇点头。
一场麻将打下来，秦宇刻意输了一万三千多两，另外还请王怀庆几人到奉天最有名的窑子叫了几个姿sè最好的风尘女子将几人侍候得舒舒坦坦的。
“王大人果然龙jīng虎猛，在里面呆了这么久才出来。”秦宇怕沾染上xìng病，没敢乱来，只是在房间里按了摩，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不太好，又没套，随便乱来不安全。
“那是，不过现在不比年轻的时候了，以前能呆一下午不出来。”王怀庆吹着牛皮，看秦宇也越发地顺眼了，这小子太上道了，舍得花钱，对他又恭敬。“秦宇，你这人不错，以后在奉天要是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
“说起来还真有些小事要王大人开个口。”大把的银了洒出去，秦宇自然要收回点报酬。
“哦，你说是什么事？”王怀庆道。
“再过几天我恐怕就要到洮南府去了，蒙匪凶悍，人多势众。我手里现在只有四个营，所以想多带点枪弹过去，王大人是总督大人手下头号心腹，军械库那边应该能说上话，给我多给些子弹，另外再弄些好枪。”秦宇道，到了洮南必然要扩军，奉天军械库里面的一些步枪，子弹，给哪一路巡防军都是给，秦宇不想办法捞些出来，让张作霖，冯德麟他们拿了去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不过是点小事，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王怀庆拍着胸脯道，他作为新任的奉天巡防营中路统领，自然是要呆在徐世昌身边的，在奉天城根本没仗可打，那么些军械他也基本上用不到，给谁不是给？不如便宜了十分上道的秦宇。
“那便多谢王大人了，rì后从洮辽一带功成归来，必定要重谢王大人援手的恩德。”秦宇大喜道。
“这都是以后的事了，那我便等秦宇你的捷报传来。”听到秦宇说有重谢，王怀庆笑眯眯地道，他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得出秦宇刚才打麻将是刻意输钱给他，再加上之前送的礼，前前后前秦宇都花了三万多两，手笔不可谓不大，对于秦宇后面说的重谢，王怀庆很是期待。
“大人，情况怎么样？”秦宇从王怀庆府上回来，田和霖连忙问道。
“还得军械拿到手了再说。”秦宇道。
“大人这么大笔银子洒出去，要是这厮收了钱不办事，大不了找几个人暗地里把他给做了。”田和霖脸上露出一丝狠sè，秦宇军中有几个神枪手，想要刺杀王怀庆，并不是件难事。
“那是以后的事，我看这个王怀庆要是还想从我这里拿好处，就不会做过河拆桥的把戏。”秦宇倒是有几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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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开拨
“快，快，把东西都搬上车。”奉天城军械库外，两队jīng神面貌明显比别的巡防军要强很多的士兵将一箱箱的军械，弹药分别抬上了军械库门口的马车上。
“大人，已经清点过了，这次王大人给了咱们七百条枪，两百杆曼利夏，还有五百杆汉阳造，曼利夏是新军淘汰下来的货sè，不过汉阳造都是好东西，另外还有子弹二十万发。”田和霖面带喜sè地道。
七百条枪，再加上上次秦宇从田玉雄那里缴获过来的枪械，一部分子弹，到了洮南将手底下的四营队伍扩充到两千人足够了。
“看来那些钱花得还是值的。”秦宇满意地点头，按此时的军火销售价格，一杆汉阳造出厂价不过十八两库平银左右。当然，若是按秦宇花在王怀庆身上的钱，肯定是出了大价钱，不过考虑到拉拢王怀庆的收益，以及得到这批枪械后，秦宇手底下的实力能再翻一番，原来训练出来的老兵在与蒙匪征战的过程中提高生存率，这些隐xìng意义不是那几万两银子能比的。
只要剿灭了蒙匪，在洮辽一带稳定下来，借着剿匪的功劳，只要运作得好，在当地当一个土皇帝还是足够的，到时候还要借着这第一批训练出来的士兵做骨干进行扩军，手上拥有的兵力越雄厚，在辛亥年间那场惊天动地的革命中才能多一分安身立命的本钱。
看着远处略显yīn沉的天空，秦宇眼神从游离逐渐变得坚定，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总该做些什么才是。
“旭光兄！”
“卑职在。”
“我先率部北上，你跟本溪那边的杜立明打个招呼，准备将产业发展到奉天城来，另外我在洮南那边可能要呆不短的时间，到时候也需要一定数量的机械，让他那边有个准备。我留一个哨的士兵给你，本溪的事务安顿完毕之后，再赶过来与我会合。”秦宇道。
“是，大人！”
参战之军一千余人，另外秦宇征集了数量达到一千三百多人的役夫，车夫等运送随军物资，辎重，这次到洮南去准备打持久战，总不能少了这些东西。
洮南府距离奉天城一路弯弯绕绕上千里路。
距离洮南府城还有上百里路，一路上不时可以看到快到膝盖深的绿草，成片的芦苇荡随风涌起一**的绿浪。
到了草原的边上，晚上安营扎寨，不时可以听到几声狼嚎。
“二少爷，想不到这草原的风光也还不错呢，比起盖州，别有一番风味，晚上也凉快得很，以后要是没事，我就带几个人到外面露营。”
到了草原，肉价相对就便宜了不少。一路上鞍马牢顿，秦宇一路上与士兵同吃同住，这会快要与蒙匪交战，也忍不住打打牙祭。
这会张顺，还有秦宇等人围着一只烤得香气扑鼻的烤全羊说着话。
“要是不怕被狼叨走，你就尽管出来吧，几个人，给狼塞牙缝都不够。”秦宇哂笑道。
“这位大人来过草原？”伺候着烤全羊的是一个本地五十多的老汉，因为常年劳累的关系，看上去已经颇为衰老，两鬓尽是白发。
“听说过一些，草原上的狼一群动辄十几条，几个人要是被狼围住，白天稍不住意便可能给狼吃掉，更何况是晚上。”秦宇笑道，蒙古战马的耐力，善跑也是草原狼给逼出来的，跑慢了，在草原上便不可避免的要被狼吃掉。
“其实狼除了吃人之外，也是维持生太平衡的重要环节。”
“大人，什么是生态平衡？”杨兴忍不住问道。
“就是草原的平衡，每年草原上有大灾，包括旱灾，雪灾，病灾，都会死掉大量的牛羊，野生动物。这些动物如果不被狼吃掉，腐烂发臭，便会引起瘟疫，瘟疫一起，家畜无法幸免，甚至可能传播给人类，另外鼠，兔吃草打洞，对草场的破坏能力极强，没有狼这种天敌，整片草原都可能化为贫脊的沙漠。”
“大人懂得真多。”老汉笑着点头，这群官兵不扰民，买牲畜付的价钱也十分公道，使得这些好客的牧民都十分热情。
“狼不是吃家畜和人吗，怎么这么听起来，好像用处还挺大的？”张顺挠着脑袋道。
秦宇拣了根柴扔进火堆里道，哼了一声道，“**永远大于天灾，狼就算再凶恶，也吃不了几个人，可有些上位者却因为自己的穷奢极yù不知逼死了多少人，要不是草原上一些王公贵族为了满满足自己的私yù，又哪里会有这么多人揭竿而起，说起来也是自作自受。”
“这么说，二少爷你大可不必来洮南。”张顺道。
“陶克陶胡，白音达赉也许初衷是要推翻压迫他们的王公贵族，不过后面一旦有了俄国人的影子，动机便不再单纯了，蒙古是大清的领土，绝不能分裂出去。这是立场问题。”
秦宇语气坚定地道，后世整个外蒙一百几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割裂出去，在这个时代必须被终结。当然，秦宇对所谓的大清欠奉一丁点的好感。
“若是那些当官的都能像大人一般想，草原上的牧民也算有福了。”老汉叹了口气。
“总有一天会改变的。”
站在眼下自己的立场，秦宇必须毫不留手地将蒙匪尽数剿灭，其实在这些蒙民看来，无论是白音达赉还是陶克陶胡，比起草原上的那些王公贵族要好了千倍万倍。孙中山在中原之所以能成事，是因为民国人口众多，形势更为复杂。而草原人口稀少，造反的队伍很难拉大，而且以草原游牧的生活，也难以养起大股的军队，所以这些蒙匪注定不能成事。
“老人家，你帮我放消息出去，家里有壮丁的可以到洮南来找我，我这边还要招上千士兵。军晌不会太多，不过总不会饿着肚子便是了。”秦宇道。
“那成，老汉家里就有两个小子，身体顶个儿的棒，一定去洮南到将军手下从军。”老汉忙不迭地道。
秦宇选择到洮南来招兵也是有原因的，作为外来者，情报不通，环境不足是眼下剿匪最大的障碍，招收大量的本地人充作兵员便能很好地解决这个问题。
“刘老爹，昨天来了这么多官军是来干什么的？”一个jīng瘦的年轻汉子第二天骑了匹马看到老汉勒马问道。
“还能做什么，朝廷派过来剿匪的，昨天来的那个年轻将官是个大官，手底下带着一千多号士兵，我听他说还要招一千多人入伍，有军晌，不用怕饿肚子，我说占山啊，这次白音达赉他们打下了洮南府城，已经惊动了朝廷，绝对是长久不了了，你不如去投了官军，你那百十个人，没枪没弹，是打不过昨天来的那帮官军的，看他们的队伍，光是打仗的就有上千人。”
“那帮官军怎么样？”叫占山的汉子问道。
“还不错，昨天晚上买的牲畜都是给的现银，价格比较公道，跟以前的官军不大一样，那位年轻将军对属下十分不错，我打听过了，他们那位年轻将领只要有本事的都会重用，那些枪打得好的，一个月月俸开到了五两银子，另外有身手好，能打仗的都当军官，月俸也比其他士兵要高。”
“有这回事？”年轻汉子诧异地道。
“总归是去见一见更合适，我问过的那些士兵回答都一样，不像有假。”
“那成，我先让人到洮南府城那边打听一下，若是真是如此，投了官军也没什么不可的，我这做大头领，看着风光，可管着几十号人的吃住，担子一点都不轻。能为他们谋个好出身，自然是不错的。”马占山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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