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还不够狠3
二夫人乞求地看向曲檀儿。
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
曲檀儿却平静地看向曲江临,直接忽略掉了二夫人,问道:“父亲大人,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急事?怎么连二夫人也来了?”瞧这样子,消息走得虽然快,但是真相,曲江临却像还蒙在鼓里,不然,他能给出她这么好的脸色看?完全是来求人的,而不是……兴师问罪。
不对,应该知道一些,却还没机会见到曲心宁,不知道全部。
只是,知道也应该是早晚的事,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檀儿,爹知道,以前是爹对你不好。希望你能原谅爹。如今你二姐突然出事了,你能不能出面救救她?”曲江临脸色是有点难看,但还是求了出来。
这时,二夫人挥开镜心的手,死命抓紧了曲檀儿的衣袖,死也不肯放手,颤声也救道:“檀儿,檀儿,都是心宁的错,你就放过她这一次,好不好?求求你,你去跟八王爷说说,听说八王爷最宠你了,让八王爷去给心宁求求情。现在只有八王爷的话,皇上才会听……”
曲檀儿听着,再看向曲江临,估计,这些话,也是他的意思。
不由,她轻叹了一口气。
“二姐的事,我也知道。只是,爹和二娘,是不是找错了地方?求错了人?你们应该去太|子府,对不对?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说出来的话分量岂不是更重?”曲檀儿想笑。估计目前曲江临也没脸去见曲盼儿,再怎么说,是刚休了她的娘,也或者是已经找过,却没什么作用。
解铃还需系铃人,就算墨奕怀等人出面,也不见得比墨连城和她来得分量重。
因为事件,还是因她而起。
曲江临脸色微微变,事情他自然也听讲了一些。
“檀儿,二娘求你了,看在我们一家人的份上,你就放过心宁这一次,行不行?”二夫人苦苦哀求,眼泪也流一个不止。
“二娘真是说笑,关掉二姐的,是皇上,不是我。这岂是我说放就能放的?”曲檀儿稍咬着牙,狠心地扯回了自己的衣袖,缓步走向首位上,优雅地坐了下来,而丫鬟也很快送上花茶。她端在小手中,暖了暖手,“今日你们来,有一句话,我倒是想问问爹。”
“什么话?”曲江临脸色并不好,但却不像怒火。
“爹啊,我的那个二姐是因为要杀我,所以才被皇上给撤了封号,打入冷宫的,你却让我去求情?说说,这算什么?”曲檀儿摇摇头,却相当费解地问。她其实是想直接问,她……不,是这一个身体,和他有没有血缘关系?
若是在现代就好了,直接来一个dna亲子鉴定。
不料,曲江临道:“檀儿,你知道,心宁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在跟你开玩笑,你不要当真的。”
“玩笑话?”曲檀儿讥笑,怕是自己真的听错了,疑惑地看向他:“你说……不要当真的?曲府两年,我的情况……爹,你又如何解释?”
你的心,还不够狠4
“檀儿,难道你就忍心看到曲府就这样没落吗?”曲江临避开曲檀儿的问题,反而想要动以之情,晓之以理,可惜分量太轻,因为曲檀儿压根心中没有曲府。
而他这一反问,明显是避开了曲檀儿的质问,而转移了话题。
曲檀儿听得出来。
她知道曲江临,就是在逃避这话题。
的确,求她的时候,他自然不想多谈过去。或者目前,他是不是也在后悔?当初是不是应该对她这一个形同废弃的棋子,好上一点?突然,曲檀儿轻轻叹息,唇角动了动,似想要说着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却又给吞了回去。
“爹,二娘,你们先坐吧。有什么话,慢慢聊。”曲檀儿眼神示意镜心把二夫人给扶坐下去。
镜心去扶二夫人,“二夫人,起来吧。”
而二夫人这一会,见曲檀儿像心软了,也赶紧照做。
“檀儿,你答应帮你二姐了?”
曲江临与二夫人坐好,紧张地缄口,等着曲檀儿的回答。
“要我去跟王爷说,也是可以的。至于王爷会不会去跟皇上求情,那就不好说了。毕竟,爹也混迹官场多年,也应该明白……男人最忌的,就是女人干涉一些不应该干涉的事。”曲檀儿扫了他们一眼,想了想,渐渐转入正题。
只是,求人办事,就得要有所付出,不然……
“爹明白这些,檀儿,你尽力就好。”曲江临微微松了一口气。
“我会尽力的,只是……”曲檀儿一句只是,让曲江临与二夫人顿时愣住,一颗刚放下一点点的心又给吊了起来,担心她突然反悔,还是在耍着他们玩?
“檀儿,只是什么?”二夫人忍不住急切地问。
曲檀儿浅浅一笑,淡然道:“爹,有得必有失。咱们来谈一个交易。”
“交易?”
“对哦,交易。我可以帮你,但,我要曲府的镇心珠。”
“镇,镇心珠?”曲江临一下子蹦跳了起来,双目难以置信地瞪着曲檀儿,老脸一抽一抽的,半会都没答不上话。
“没错,我要你的镇心珠。”曲檀儿轻笑着,很是肯定地回着他。
“老爷。”二夫人看向曲江临,等着他的回答。
“我,我,我……”曲江临一连说了三个我,却始终都没给个答复下来。
“如何?”
“檀儿,那个东西,不能给你。”曲江临犹豫,似想再跟她打点商量,“你……换点别的,怎么样?”
“不,其余的,引不起我的兴趣。”曲檀儿轻笑道:“爹,听说,镜心珠是我们曲府的传家之宝,你膝下无子,将来要传给谁?大姐?还是二姐?那不如现在直接传给我,再怎么说,我也是曲府的人,对不对?”
“不、不行!”曲江临还是拒绝。
“哦,那算了,你不答应,我也不好勉强。镜心,送曲大人跟二夫人回府。我也该歇会,坐了这么久,有点累。”曲檀儿倒是不着急,悠悠然在站了起来,像要往门槛走去。
你的心,还不够狠5
曲檀儿是真的要离开,可不是佯装的。
因为,她一点不急。
除了她和墨连城,想救曲心宁,没有人。
即便有人去求皇上,皇上也不会轻易放人。
因为皇上当时也说,那是给墨连城的一个交待。没有墨连城的允许,身为皇上,金口一开,也不会轻易改口。
眼看,曲檀儿快要步到门槛。
二夫人急了!马上冲上前,跪在曲檀儿面前,抱住曲檀儿的脚,哭道:“檀儿,你一定要救救你二姐,她心眼不坏的,只是一时做错事,求你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求求你,真的,求求你……”
突然,二夫人朝曲檀儿磕头。
一个劲儿地猛磕!
曲檀儿心中一酸,不是由于曲心宁,而是眼前的妇、人。
再怎么说,出事的是她自己的女儿,而且,她看起来比起曲江临,更能认清事实。至少她一直没有否认曲心宁的过错,仅是恳求原谅,而曲江临……却说出了那样想撇清事实的话?一个大男人的心胸,竟然不如养在深闺的女子。
可悲,可叹。
曲檀儿微微弯腰,去扶二夫人,温然道:“二娘,你起来说话。若说曲府有什么人我不讨厌的,那就只有你了。可是二娘,你得想想,如果二姐不害人,没有动了杀我的心,她也不会有今日的下场,你说是不是?”
“檀儿,二娘明白的。只是,可怜我,仅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我知道。但我受到不公,没有人帮我说话。我心里不高兴,觉得不公了,我总得要一点补偿的,对不对?区区的镇心珠,爹都舍不得,可见,二姐的命,也不是很重要。”曲檀儿说这话时,有点冷冷地看向曲江临。
曲江临一惊。
二夫人像听懂了什么,马上转向曲江临,哀求:“老爷,镇心珠再重要,那也是身外之物。如果心宁出事,女儿都没了,您拿着镇心珠又如何?老爷,你就给了檀儿吧。檀儿也是您的女儿,也不算外传。”
“妇道人家,不懂就别乱说——”曲江临想骂什么,却又忍住没骂出来。
“二娘倒是比很多人都强,看得都透彻。爹,物是死的,人是活的。到底是物重要,还是一个活生生的贵妃娘娘重要?那可关系到……曲府兴衰没落的问题。”曲檀儿淡笑,丢下这几句,她人已经迈出门槛,“爹不妨先回府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找我。”
曲檀儿一走,镜心就要送客。
“曲大人,二夫人,请吧。”镜心恭然道。
曲江临一见镜心,倒是想起了什么,有点担忧地试探地问:“镜心,你说檀儿……你家主子,就非要镇心珠吗?她要来做什么?”
“曲大人,主子的事,奴婢……”
“在曲府这么多年了,难道,你也忘了曲府的恩情吗?”曲江临一下子摆出往日的架子,板起了脸。
镜心似一脸为难,迟疑着。
(ps:抱歉,码字到凌晨2点也才5更,明天补,共10更。)
天生一对,舍我其谁1
镜心似一脸为难,迟疑着。
想了想,镜心轻声道:“主子,心里不高兴,在赌的,就是一口气。”
“不高兴?一口气。”曲江临费解。
“二小姐想杀主子是事实,曲大人却替二小姐求请,来时也没一句关心的话。同是您的女儿,待遇却这般,何止令人寒心?何况,这十几年,主子在曲府受到的委屈,想必您也清楚。换作是谁,心里都会不高兴。”
“你说,檀儿想要镇心珠,仅是因为想和我赌气?没其余的?”
“是的,主子只是听说,您最宝贝那一个,所以才要的。”
镜心平静地说着,不像一点假话。
至于,镜心为何会如此说……自然是曲檀儿安排的后着:心理战术。据了解,曲江临是真的非常宝贝这东西。先来一个正面威胁,再来一个侧面怀柔,在曲江临恰恰犹豫不决之时,再给他来一点添加剂。
“曲大人,二夫人,请吧。”
“镜心,你说——”曲江临还真开始犹豫。
镜心似不想多说,但让曲江临逼着,就透露一点消息,“其实,曲大人是可以拿出来,让主子消消气。说不定,过几天主子又送还给您了。主子又不是真看上了那什么珠的,您怕什么?何况八王府什么奇珍异宝没有?上一回二王爷可送来不少,主子都没瞧上一眼,就让管家送到库里去了。”
“好!我一会送来。”曲江临咬咬牙,心一横,再加上二夫人哭哭啼啼,只能先答应下来。只扫了二夫人一眼,就抿着唇,头也不回地离开。
二夫人见曲江临说走就走,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走远,而这时,她才惊觉,马上跟了过去。
镜心轻扯了扯嘴角,笑了笑。
果然如主子所料的。
雪院,曲檀儿听了,也只是挑挑眉。
耐心十足,等着曲江临送上门的东西。
果然……
一个时辰后。
如曲檀儿所料那般,曲江临去而复返。
而曲江临也命人将东西抬到雪院,直接送到曲檀儿的寝室。
曲檀儿有点皱眉,不是一颗镇心珠吗?
一颗珠子,对不对?!可是,曲江临让四个大汉抬着一口能装得下一个成年人的大木箱进来,还抬得那木棍都弯了起来。
有这么重吗?!她越来越好奇。
曲江临将下人都摒退,再看向曲檀儿和镜心,道:“镜心,你也出去。守着门,不准让人进来。”
镜心有点犹豫,如果她出去,那屋内就只有主子和曲江临二人。
不知会不会有意外发生……
曲檀儿一笑,挥挥手道:“镜心,听我爹的,你先出去。”
“主子……”
“去吧去吧。”曲檀儿一点不担心曲江临会害自己。她倒是想瞧瞧,曲江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转而问向曲江临,笑问:“爹,你说要送镇心珠过来,怎么送了一个大箱……里面别说,会不会装着什么大活人?”
曲江临黑着一张脸,视线移开,无视她。
天生一对,舍我其谁2
曲江临掏出钥匙去小心翼翼地开箱,结果是外三层,里三层,从木箱再到玄铁箱。
一个大大的箱子,转了九层,变得一个小箱子。
曲檀儿眨了眨眼,惊奇地见识到了。
更惊奇的,是最后的两层箱子,曲江临不是用什么钥匙打开,而是以自己的血,滴进去,那箱子就开了。最后剩下的,是一个全由价值连城的软玉打造的精致玉盒。上面雕刻着奇怪的图腾,泛着一丝淡紫色的神秘光芒。
曲江临神情露出敬畏,退开玉盒数步,跪了下来,三拜九叩。
曲檀儿在一旁疑惑地眨了眨眼。
“檀儿,玉盒中的,就是你要的镇心珠。”曲江临道,“你也要拜。”
“额……”曲檀儿疑惑,“这镇心珠……干嘛要拜?”
“这是我们曲家祖先传下的东西,据说,上面有着我们远古时代,祖先的智慧。”
“切,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你的女儿。我才不拜。”丫的,动不动就拜?有没有搞错。
“檀儿!不得无礼。”
“以后我都不会对你有礼,你安了吧。”曲檀儿笑眯眯道。
她伸出小手,去碰软玉盒,曲江临却骤然急切地去阻止,“不要碰——”
刚说一半,却嘎然无话。
由于曲檀儿的小手已经碰到了软玉,却发现,入手冰冷,那一种凉意从指尖传入,直达身体每一处,顿时,她不由打了一个寒战,赶紧将手缩了回来,“靠!什么玉啊,这么凉?”
“……”曲江临惊愕地盯着她看,“你、你……”
“怎么啦?”她疑惑。
“你只是觉得凉吗?没有其他的事?”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曲檀儿动了动手指,继续疑惑地看着曲江临,不就是碰一下玉盒吗?有这么必要,表情摆出如此震惊?只是,这玉盒,似乎没有看到什么孔,也没什么裂缝。怎么开?
曲檀儿不信邪,再拿了起来,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瞧了一遍又一遍,也没找到。
“钥匙,额,你打开来看看。”她递给曲江临,却不料,曲江临没直接去接。
“没钥匙。”
“什么嘛?那像刚才,你滴点血上去。”
“这一层,我的血开不了。”曲江临脸色凝重,“你的……或者可以。因为你能碰这盒子。我就不行,每碰一次,至少有一个时辰全身麻木,动弹不得的。”
“额?刚刚干嘛不早说!”她怒!
不料,曲江临也老目一瞪,怒道:“胡说!刚刚我明明有提醒……可你碰了。”
“……”曲檀儿动了动嘴唇,想骂人,还是没骂出声,不过,她也正拿着盒子,除了凉一些,并没有什么异常,倒不太信他说的什么麻木事件。于是道,“你说,镇心珠……有什么用?”
“不知道,我也没看过。”
“说谎!”曲檀儿盯着他,瞧他眸光闪烁,就知道没有说真话,“那祖训呢?总有吧。这珠以后就归我了,你总得告诉我,是为了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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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江临神情极为纠结,也复杂。
或者,他也没有料到,曲檀儿竟然不惧玉盒中的寒冷,而且,她摸到的玉盒,那紫色的流光,明显比刚刚更加活跃和浓郁。
突然,外面一阵骚动!
“滚开!敢拦我,是不是不知死活?!要见我父亲。”远远就听到一阵喝,竟然是曲盼儿的怒吼声,很快,人就到了门口,镜心想拦,自然是拦不住,而侍雪,貌似也拦不了,太子妃,是谁都能拦吗?
门,陡然被人踢开!
果然,是来势凶猛的曲盼儿!
“爹,你竟然将镇心珠给她?!凭什么?我是大女儿,历代都是传长子的,你膝下无子,自然要传给长女!”明显,是曲盼儿收到了风声,来兴师问罪。
曲檀儿眨了眨眼,是来抢宝贝的?
如果曲心宁不是由于被关住,会不会也来抢?
镇心珠,有这么好?
“……”曲江临是板着脸,一言不发。
曲盼儿眸光扫视,最后停在曲檀儿手中的玉盒,心中不用想,即猜测是装着镇心珠,一下子冲上前,要夺,“镇心珠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只是,她的手还没碰到玉盒,曲江临却一反沉默,马上去扯住她,“盼儿,住手!那不是谁都能碰的——”
只是,曲江临显然又是失败!
竟然让曲盼儿愤然甩掉,还是冲着去抢玉盒。
曲檀儿倒没躲避,由着她来抢。只是,当曲盼儿的手,刚刚触到玉盒时,突然紫光一闪,“啊!……”惊悚的一声惨叫,曲盼儿直直的跌倒在地上,美眸惊恐,手脚抽搐,脸色极为难看!
“盼儿,盼儿!”曲江临大惊,赶紧上去,扶着曲盼儿,竟然真的还是这样?!可檀儿碰了会没事?!只是,他已经顾不上了,冲着外面大喊,“快!快准备热水,快!越多越好!”
镜心进来一瞧,赶紧去吩咐下人准备。
而侍雪也出现,守在了曲檀儿身边。
太|子妃出事了!这事,可闹得不小,一下子,雪院就沸腾起来。
曲檀儿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不多时,下人就急匆匆地抬来了一大桶热水,而曲盼儿,就那么和着衣服被丫鬟扶了进去泡。曲江临却一脸紧张,来来回回踱步。
曲檀儿让他恍得头晕,问道:“爹,你说,太子妃……会不会就这么完蛋?”
“不会,那个……不会要曲家血脉的命。但也会难受上一段时间,因人而异。”
“呵呵,奇了,她好像是因为碰到这一个,可是,我也碰了,为什么会没事?难道我不是曲家的血脉?”
“闭嘴!”曲江临一听这些话,马上显得十分激动!
“反应这么大干嘛?”曲檀儿摸了摸怀中的玉盒,一脸的无所谓,“来来,咱们先说说,怎么弄开这一个?没亲眼瞧到,谁知道你是不是随便弄一个打不开的盒子来糊弄我啊。”
曲江临一听,微愠道:“反正镇心珠在里面,信不信由你,至于如何打开,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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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弄开过?”曲檀儿又奇怪问。
“没。”
“呵呵,那么说,镇心珠长得什么样子,你也不知道了?”
“……”曲江临抿了抿嘴,不语。
那表情也说明,他是真没看过。
而接下来,谁也没说话。
曲檀儿倒没有多怀疑盒子里面不是镇心珠。只是愁着,如何打开看看,刚刚曲江临说,用她的血或者可以,但,仅是或者……不是肯定的。
这时,从厨房中不断有热水送进雪院,而曲盼儿泡在热水中,没一会儿,再热的水都会变凉,是凉薄如冰的感觉。真到换了十几桶水,曲盼儿差到极点的脸色,才好上一点。而曲江临一直也不太担心,显然他也不是第一次经历。
约一个时辰。
曲盼儿由曲江临亲自送回了太子府。
而雪院,也终于安静。
屋子内,仅剩下曲檀儿和镜心。
曲檀儿盘坐在床榻上,而镜心守在一旁。
在她的前面,就摆着那一个装着镇心珠的玉盒。
“镜心,拿一把小刀过来。”
“用来做什么?主子?”镜心脸色小小紧张。遇上刀这东西,就是得谨慎一点。
曲檀儿一笑,“不是自杀用的,放心。”
镜心见她没什么异常,才将一把小刀送上来,曲檀儿却拿着往手指上比一比,想动,却小脸纠结没动,……额,没那胆子。奇怪!电视上,书上的人,动不动就划自己的手,人家那一个坚决果断,可她自己真做时,却划不下去。
心惊惊的,力度掌握一个不好,就会深,或浅点又不流血,到时要再划一刀……
“主、主子,你干嘛?”
“我想弄出血出来,哎……”她感叹,可是怕痛。
“弄、血……血?!”镜心大惊,赶紧将小刀抢了过去。
曲檀儿一脸黑线。
不过也没什么奇怪,曲江临开盒时,镜心并不在场。
“什么血?”有一道温润的嗓音介入,竟然是墨连城匆匆赶回来,但这一个匆匆,在他做起来也十分优雅自然,“檀儿,你们刚刚说什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就是听到于皓汇报的,才会从外面马不停蹄往府赶。
镜心一惊,赶紧将小刀收起。
若是让墨连城看到,可要遭殃……
曲檀儿一挥手,示意镜心先下去,而墨连城已经冲上床前,仔细打量着她——不,是检查,全身都仔仔细细地查看一遍。当确定他没事,再微微眯着眸子,有点危险地道:“说说,怎么一个回事?本王听说,今天雪院是闹得鸡飞狗跳的。”
“也没什么大事……”
曲檀儿懒洋洋地靠在他怀中,有点莫名安心。
于是,将今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给墨连城说了一遍。
“那这玉盒上装着镇心珠?”墨连城也兴趣来了,特别是听到曲江临是以血来开盒,这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方式,令他也极为好奇,“檀儿,他说,你的血或者可以,就是因为你碰它,没事?”
“嗯,可能是。”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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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连城试探问:“你说……若本王碰,会不会有事?”
“别!不准冒险。”曲檀儿一脸紧张,将他的企图砍掉,曲盼儿那鬼样子,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曲江临说,这东西一般不会要曲家血脉的命,但墨连城不是曲家的,是不是就会要啊?她当然不能冒这一个险。
“行了,本王没碰。”墨连城见她一脸紧张,就看出她在想什么,心底不由一暖,“檀儿想试试吗?刚刚镜心拿的小刀,就是因为你想自己割自己?”
“是呀,可是我又怕痛。”
“一滴血就行吗?”
“嗯啊……”可是,她还是好纠结这一滴血,怎么弄,才不会觉得痛。
墨连城浅浅一笑,“抬出小手,告诉本王,刚刚你想割哪里?”
“这——”曲檀儿将小手伸出来。
墨连城素手一动,拂过她的指尖,刹那间,曲檀儿只觉得指腹微微有点刺痛,但一下子又消失,再看指尖上,渐渐溢出了圆圆的一滴血。于是,她脸上一喜,这样也行?果然比自己弄好多了。
“滴下去看看。”
“嗯。”曲檀儿将指尖挤了挤,即将一滴鲜血滴到玉盒上,血渐渐地渗入玉内,接着,曲檀儿本以为盒子会有点变化,但……却没动?什么动静也没发生?还有血也不见了?“咦?怎么回事?”
“不知道。”墨连城轻握起她刚划伤的手指,放到唇边,温柔地轻吮。
突然,曲檀儿觉得有一道电流从指间冒出!
瞬间令她怔住……额,妖孽啊,他要干嘛?只是这一个小动作,而她的小心脏,竟然有点受不住了?!呜呜……
“檀儿,怎么啦?你的脸怎么红了起来?”墨连城狭长的凤眸一抬,潋滟流光溢彩,嘴角,还扬着微微的笑意。
曲檀儿咬牙切齿!
这厮,分明是故意的,挑|逗是不是想找扁?明知道她怀孕,不能同房。
但是,目前她可没心情,正惦记着盒子中的镇心珠。
“城城,盒子没变化!那是不是说,我的血没用?”
“谁说没用?”
“额?什么意思?”
“盒子上表面那一层紫光不见了。只是盒子为什么没有打开,那本王也不清楚。”
听到墨连城这么一说,曲檀儿马上查看,果然,不见了那一层原本笼罩着盒子的淡淡紫晕光彩,“真的不见了?”她再拿起盒子到处看,也没有见到有裂缝,不由晃了晃,再听听,“额,里面没动静。”
恰在这里,有一道小小的影子落下来。
正是那一只叫“小蜂”的鸟,爪子正紧抓住曲檀儿的手臂上的衣物,张着嘴儿,“吱吱吱!……”叫一个不停。
“小蜂,你在说什么?”曲檀儿感觉到小蜂的急促,却不明白它的意思。
而墨连城却一脸讶然,还有一丝不安。
那凤眸紧锁在曲檀儿的脸上,再移到那一只突然出现的奇怪小鸟,一只貌似通晓灵性的动物,和她,看起来很熟?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
天生一对,舍我其谁6
而且,他从来也没有察觉到,她身边有这么一只东西?!
小蜂一下子飞走,再回来时,嘴里多了一张纸。
它一边用嘴撕着,一小块一小块,再在床榻上拼凑。
最后,是三个字:镇魂珠。
它再用小嘴往盒子上啄了啄,显示,镇魂珠在里面。
“什么……”
曲檀儿小脸一变,也一惊,小手中的玉盒一个拿不稳,掉落,而有一只青葱如玉的素手,疾如闪电般,将玉盒接住。而见墨连城碰到玉盒,曲檀儿又是一惊,急急道:“别碰这盒子!”说着就要去拨掉他手中的盒子,但是,他将手一移,避开。
瞬间……
曲檀儿眨了眨眼,惊咦地盯着墨连城的手。
他一直拿着,脸色平静,就像拿着普通的盒子那样,没有发生和曲盼儿类似的事,“城城,你、你竟然没事?!你也能拿这一个?”
“嗯,可能是紫光消失了。”
墨连城解释,刚刚那一层紫光,的确给他一种既亲切,却又有点压抑的感觉。随着紫光消失,那一种压抑感,也随之不见,“告诉本王,这一只小鸟,是怎么回事?而镇魂珠是什么?是不是镇心珠?”差一个字,应该是同一样东西么?
“它叫小蜂,是我以前要找的那一个木匠留下来的。据说,通晓人性。而那老怪物,一直在找什么镇魂珠,估计就是这一个吧。说找了几百年,呵呵,是不是疯子?”
“疯子?你也信他说?”
“半信半疑。可是他扯我来到这一个世界,又是事实。”
“……”墨连城眸华浮动,复杂之色明显。
陡然,双臂一伸,将她圈入怀中,这一刻,他又觉得虚幻和不真实了!神容瞧着平静,而平静的俊容下,内心是何等的波涛汹涌和紧张异常。很害怕,他只要一松手,她就会离开自己不见了。可是,就算是这么样抱住她,也没有觉得有多少安心感。
他怕,更怕她就那样眼睁睁地消失……而他完全是无能为力!
曲檀儿微微愣住。
墨连城的反常,她也有点察觉。
轻轻地回抱他,再拍了拍他的背,“城城,我不会离开的。就算上天入地,我也会带着你,好不好?你也要一样,不管你去到哪里,都要带着我。我们一辈子,也不准分开。”
“嗯……不分开,永远也不。”
一辈子,真的太短暂。
每时每刻在一起,都觉得时间不够,怎么还能轻易分开?!
然,当曲檀儿的目光无意中接触到床沿,微微一暗。
她想起了,曾经那张床上镶着的一颗紫色的“玉石”,也就是老怪物口中的“镇魂珠”。而现在,通过小蜂的确认,很可能,也是镇心珠!
记忆中的镇魂珠,它通体呈着一种淡紫色。
里面还若隐若现出一个弯月,美得绝伦,也神秘异常,凝神看着,就会有一种浩瀚烟海,辽阔星空的感觉。当时,她第一眼瞧见,真的特别喜欢,直到头晕晕穿越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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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再诡异的事件,也总是有迹可寻。
她一直没料到它一直就在自己附近,甚至近在咫尺。
如果她以前再留心一点,就能想到。
床,都在附近出现了,难道它会离得很远?
良久,墨连城轻轻松开她,“它,由本王保管。”
曲檀儿美眸微闪,一时间不知要如何回答。
如果老怪物来找,那怎么办?
“城城,这一个……留给我,不行吗?”
“不行!”墨连城就算不完全清楚“镇魂珠”是用途,但直觉中的不安,容不得他疏忽大意。今日,他发现……自己并不完全地了解她。
那一种感觉,令他觉得格外没有安全感。
“城城,没有床……没有那床,我光有它,也回不去的,你别担心。”
“果然……”墨连城拳头一握,微微抿唇。
这珠子,果然和她回去有关系!
曲檀儿见墨连城的脸色,心下一惊,知道他要生气了!于是,当机立断,马上作出了最本能的决定,赶紧将玉盒送到他怀中,送给他,再松开,退离一点点,偷偷地瞟了他一眼,连一声也不敢吱。
“算你识趣。”墨连城满意。
“吱吱吱……吱吱吱……”
曲檀儿点头,讨好地不敢吭声,而旁边的小蜂却急躁了!
蹦蹦跳跳,叽叽喳喳一个没完。
她白了它一眼,示意它闭嘴,只是相当明显,人、兽交流有点困难,相处时间尚少,没懂。而它,还是在叫个没停!见墨连城叫于皓进来,并将玉盒交给了于皓,叫他拿回霜院收好,小蜂更是急!咬着她的衣袖,扯啊扯,啄啊啄,还又抓又扒。
只是,曲檀儿无动于衷,还做着小动作让它滚蛋。
算是彻底无视小蜂!
比起令一只破|鸟抓狂,她更怕眼前的男人发飙,生气。
破|鸟pk墨连城?
稍有点聪明的人,都会选择顺从后者。
“檀儿真乖!”墨连城抬起一只手,诡异浅笑地轻轻摸了摸曲檀儿的额头,“檀儿,你想不想吃烤鸟肉?”
“……”顿时,世界安静!
小蜂闭嘴,让墨连城那么淡淡无害的一扫,颤了颤羽毛,赶紧往曲檀儿身头一躲,钻入了她身后的位置。
墨连城一笑,但眸中也闪过一抹错愕。
这一只鸟……不止识字,果然,能听得懂人语?
听得懂,更好!
“檀儿,如何?想吃吗?”
“咳咳!烤的东西不好,我怀孕了……不能吃。”曲檀儿倒还有点人情味,让小蜂感动得不得了,还主动地蹭了蹭她,表示感激,但很快,它就觉得自己的主子太黑,只听见她道:“清蒸吧,或者煲汤喝。”
“好!”
“吱吱!”咻!的一下,小蜂飞走,那两声,还像是哭诉。
墨连城终于笑了!
曲檀儿也是,但暗暗地,也松了一口气。
妖孽一笑,那也应该没大问题了吧。
她换了一个话题,问:“刚刚于皓,拿着玉盒,也没什么异常。难道是说,那紫色的东西,就是令曲盼儿吃了大亏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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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墨连城下了判断。
“哦,那我答应曲江临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想不想放过曲心宁吗?”
“不想,但好歹拿了人家的东西,算是一场交易,暂时就放她一马吧,如何?”曲檀儿是用商量的口吻说着,如果墨连城坚持不肯,那也没办法。反正,她也不太想放过曲心宁,因为放虎归山,可能会后患无穷。
“嗯,好。只要你高兴。”墨连城没再问。
只是,结果是……
翌日,墨连城进宫。
曲心宁被从冷宫中接了出来,没有恢复贵妃的称号,而被贬为“美人”。东岳国的后宫嫔妃中,级位最低的一种,自然也没有资格再住在彩云殿。只是,这一种峰回路转,是墨连城刻意安排的,看似是放过了曲心宁,但却也将她摆在更加危险的位置。
后宫的争斗,不见刀光剑影,也从来不会缺阴谋和血腥。
曾经,曲心宁站在贵妃的位置上,得罪了多少嫔妃?
如何,她处在人人都能踩的位置上……
曲檀儿听到墨连城说的,也暗暗替曲心宁捏了一把冷汗。
而在曲江临那一边,她也算是有了一个交待。
说完这时,墨连城笑道:“今日|本王进宫,还发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什么事?”曲檀儿好奇,他说有意思的,那就是肯定有趣。
“太|子向父王告状了,说他的太子妃,在八王府探望妹妹时受重伤而回,要向本王讨给一个公道。”
“那你怎么做?”曲檀儿倒是好奇。墨奕怀这么做,并不奇怪。只是,他会怎么解决,倒是令人十分想知道。
墨连城浅浅一笑,“本王说,太|子妃当日突犯病,弄得八王府鸡犬不宁的。而大王兄不但没有一点表示,反而要倒打一把?直接问他居心何在?”
“太子又怎么说?”
“争辩呗。只是可惜,他是惨败。”
“为什么?”曲檀儿有点意外。
“因为岳父大人,意外站在本王这一边,证明太|子妃是突然怪病发作,不是受伤。”
“……”曲江临用意何在?
曲檀儿有点费解,倒戈了吗?不太像。
墨连城一笑,“是不是没有想到?”
“的确是没。”
“曲江临一字不提镇心珠的事。”
“你的意思是,他突然帮你,只是想遮掩镇心珠这事实?”曲檀儿猜测。的确有这可能,如果曲江临说出,曲盼儿突然受伤的原因——是由于那一个玉盒,这样闹起来,皇帝必然也会好奇,就会要求查看。
“檀儿猜得没有错。如此诡异的事件,在朝中必定会掀起轩然大波。到时,曲府的存在,就会令世人注目!不是敬若神明,就会沦为妖孽鬼怪的存在,灭府之祸都有可能。曲江临活了这么久,也是一只老狐狸,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一点。”
“这样么?”
“只是,因为这一下,他可是得罪了太|子,以后……恐怕不会好过。”
“那就是他的事了。谁叫他识人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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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连城一笑,“说得也对。可,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父亲?”
“切,我都怀疑是不是亲生的,找一个机会……不,今天我就想问问娘亲,憋在心里这么久了,难受。”曲檀儿想的,也不再想抛,反正有时间,就要马上去做。
而墨连城一句话,就帮上了忙。
他让周管家安排,派人去请岳母大人来府。
很快的,九夫人就被带了过来。
“檀儿,叫娘来,有什么事?”
“想娘了。”曲檀儿笑得人畜无害。
墨连城在一旁,也宠溺地笑了笑,“岳母大人请坐。”
“谢王爷。”九夫人温娴地坐了下来。
曲檀儿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娘,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是不是爹亲生的?”
“……”九夫人一怔,接着,眸中闪出水雾。
“娘,别难过,我不是有意,只是想知道。因为爹,一直对我们都不好。我想知道原因而已,并不是怪娘什么,真的,不怪的。”曲檀儿一见,赶紧解释,好像自己是有点太急躁,而忽略掉了九夫人的心情。
九夫人,只是一个很传统又柔弱的女子。
这时,九夫人轻轻点了点头,“是。娘这一辈子,也就你爹一个男人而已。”
“可是,他为什么——”
“檀儿,是娘对不起你……”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九夫人眼泪都流了出来。
曲檀儿赶紧拿出手帕,轻轻拭,“好了,娘别哭,是我不对,不应该问起。”
“不,是娘不好。”九夫人慢慢地将真相说了出来,“你……是娘怀胎……13个月才出生出来的。”
蓦然,犹如炸雷一样的惊人消息道出!
刹那间,将曲檀儿给炸得七零八落。
什么话?十三个月?正常人,不是十月怀胎吗?!
靠!惊悚啊!竟然比普通人多了一季。
墨连城也挑了挑眉,十分惊奇,再看向曲檀儿时,凤目中多了一份别样的探究和奇特。
“娘!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曲檀儿跳了起来。
“是真的,娘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九夫人含泪,继续道:“当时,你爹还不是尚书,正在外地上任,并不知道府中发生的事。你出生的时间,和他碰我的日子对不上……加上大夫人说了几句,你爹就怀疑我……怀疑你不是亲生的。”
一个男人,只要有了怀疑,就像是有一根鱼刺哽在喉咙。
想拔,但一个人又轻易拔不掉!
就这样,熬到了曲檀儿长大,也直到现在。
曲檀儿听后,也不由抿唇!
这事中,肯定也有大夫人搞的鬼!如果娘真有偷人,早让大夫人捉出来打发掉了,又怎么会容她一直留在曲府?……突然,她想起一件事。大夫人曾经骂过她……妖孽?是啊,第一次,在城外拦住她时,她愤然地骂着妖孽。
怀胎十三个月出生的,不是妖孽是什么?
只是可恨的,这一点,竟然是她每每在曲府受到歧视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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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檀儿有点费解:“娘,为什么我是怀胎13个月出生,也没有人说?”这么多年,她都没听说过,很奇怪,不是么?
“你爹和大夫人让府上的人封口了,谁敢提一个字,就乱棍打死……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敢再提一个字,渐渐的,十几年,也忘了吧。”
“……”
这一段隐情,还真令人有点难以接受。
nnd,什么妖孽啊!
九夫人再坐了一会。
墨连城派人送她回去。
而曲檀儿苦着小脸瞅着墨连城。
“怎么啦?这样看着本王?”他奇怪问。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怕?”
“理由?”
“我是怀胎十三个月出来啊!是不是妖孽?哎呀——”她捂着小脑袋,一脸委屈,被敲了!
墨连城鄙夷地扫了她一眼,“骂本王吗?”
“什么啊?”
“据说,本王也是怀胎……十三个月出生的。”
“嘭!……”
某女太激动,撞到头了……
果然是,天生一对!舍我其谁?
“同类啊!……”曲檀儿大喊一声,即扑上了墨连城。
墨连城笑得更加妖孽……
镇心珠变成镇魂珠一事,暂时就搁下。
因为玉盒打不开,也暂时找不到开启的方式。
而且,玉盒被墨连城没收。
只要能让他安心一点,对于镇魂珠,曲檀儿倒也没再多想。继续过自己安心养胎的小日子,也暂时没有想着怎么讨债。只是,时间一长,有的人刚刚得到自由,倒是喜欢过来扰人清静。
例如,眼前的。
“哟,恭喜侧妃,终于一个月完满了。”
“嘿嘿……”
赵轻云皮笑肉不笑,走过来,随性往旁边的椅子一坐,再随手倒了杯茶喝着,压根没把曲檀儿放在眼里,“王妃还是这么有闲情逸致。”
“你也不错。”曲檀儿摇头,一个月,她看似并没什么变化,还没学乖,真是蠢女人一个,完全没有作为挑起她的斗志了,没意思。
“听说王妃得到了镇心珠。”赵轻云问。
“你的消息真灵通。”曲檀儿随口应了一句。
“我知道的还不只是这些,王妃想知道吗?”赵轻云突然大笑着,对于曲檀儿反应,似早就胸有成竹了,就等着看好戏。
话停顿了半会,赵轻云又继续道:“人呀,这看人,得把眼睛带上,还得要看得透彻一点,省得到头来,再怎么设计却只是便宜了别人,那可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你将府里所有的女人都走,却推到我的头上?不得不说,十分高明。可,就算是府上的女人都离开了,你是不是以为这样就可以独占着王爷,别忘了,也许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那些女人当中的一个。”
“你到底想说什么?”曲檀儿挑眉,听清了她的话,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她倒没想到……关了一个月,赵轻云还真聪明了一点,竟然看清这一点?这么说,怕也是……云忧怜那一边,出了一点小错。
然而,赵轻云在含沙射影地,还想要暗示什么?
爱情必需,友情也不能缺1
曲檀儿想了想,再无所谓地一笑。
果然,她有点上道了。
但对于她曲檀儿来说,只要墨连城一直在身边,其余的困难,都不算是困难。
赵轻云说了一回,反而有点觉得无趣。
便离开了。
约半个时辰后。
霜院书房内,门没关,墨连城仍是坐在书案前,而怀里便靠着曲檀儿,至于下面,坐是墨靖轩。某十四来的次数多了,总是有事没事要往这边跑,就差没直接在大门外打上十四王府的分院。
曲檀儿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而桌面上摆放着一个小本子,上面写着和亲事宜。
和亲?和谁的亲?谁要来和亲了?
曲檀儿好奇问:“谁要来和亲?”
“北原国。”
“和谁的亲?”北原?没听过,暂时不认识。
“还没定。”
“那会是你吗?”曲檀儿问。
“不会。本王有你一个就够了。”墨连城说这话时,眸光往墨靖轩身上一扫,像在说,只有没有立正妃的人才有机会。
墨靖轩让那一眼,惊了一把。
“八哥,肯定不会是我。”
“难说。和亲的公主,不会是来当妾的。”
“……”墨靖轩想撞墙了。
曲檀儿倒是听出一点门道,难怪刚刚她进来瞧到墨靖轩一脸死灰,“原来……是十四啊。”
“不是啦,八嫂。我的机会是大一点而已,下面也还有几个皇子没有立正妃啊。”只是,下面几个,都还没成年……墨靖轩嚷嚷着,倒是越嚷起小声。
曲檀儿笑了笑问:“北原国非要把个女人送到我们这边来吗?”
“你想说什么?”墨连城稍稍挑眉。
“我的意思是说,和亲这种事,不一定是要他们送女人,我们也可以嫁一个公主过去。不也是一样吗?例如:十九公主,正是适婚年纪。”为大家舍小家,亘古不变的和亲道理。墨凤阳,就牺牲一下吧,唉。
得罪过她的人,她心情好是可以放过的。
但敢窥视她男人的女人,她是绝不能放过。
“你想让她去和亲?”墨连城轻挑着眉,没反对,却也没拒绝。
“同意,还是反对?”她要的是一个明确的答案。
“好。明日,我向父王提提。”墨连城温然道。
墨靖轩摇头,泼冷水来了,“凤阳不会同意的。”
曲檀儿道:“她也老大不小了,总该是要嫁的不是吗?就算不和亲,也该找驸马。女人这一上了年纪就容易老。老了可就嫁不出去了。”
“嗯。”墨连城附和。
“八哥,这件事还是算了吧,省得凤阳真的惹出什么事。”墨靖轩的担心不减。
“不能算!”曲檀儿直接拒绝,视线转向墨连城,问道:“你会反对我的说法吗?”别人怎么看,她一点都不在乎,她只要墨连城一个人的支持便可。
“不反对,挺好。”墨连城平静地回道。
曲檀儿一听,可乐了!
果然,还是城城最好!
墨靖轩撇撇嘴,他这样宠八嫂,就不怕……凤阳知道是八嫂的主意,会闹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吗?
爱情必需,友情也不能缺2
“那你们就这么说定了?”墨靖轩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们,但更担心的,却还是另外一件事。
“你还有意见么?”曲檀儿挑眉,笑问着。
“如果哪天轮到我了,你们会不会也是这样谈成?”墨靖轩幽怨之色,是那么明显。
曲檀儿还没发话。
墨连城却陡地悠悠道:“你这么说,倒是个不错的建议。”
“额?”曲檀儿一怔,马上也附和地点点头,“嗯嗯,城城说不错,那是肯定不错的。”
“真乖。”墨连城又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
两个人,温情脉脉流转。
真的,已经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墨靖轩嘴一闭,缄默无语。
“北原国那边怎么样?”虽然墨凤阳人不怎么样,脾气也挺坏,但毕竟还是个女人,曲檀儿也要了解一下,替她想想。
“野蛮。”不料,墨连城就两个字形容。
“哦?”野蛮?正好,和某公主配。曲檀儿又问:“那边冷吗?”
“常年下雪。”
“啊?”曲檀儿颤了颤,唉,下雪啊,冷了吧。
无奈,要怪,只能怪某公主运气不怎么样。
“八嫂,要是你不放心的话,那不如这事就先暂时放下,再不然就算了吧。”墨靖轩是真的怕这事就这样定局了,小心翼翼地跟她打着商量。
曲檀儿微微将视线一移,落在墨靖轩身上,今日,他怎么啦?怪怪的,老是替墨凤阳说话?平时也没瞧见他有多关心墨凤阳。可是,算了?有那么容易吗?
“十四,你说算了?”她再确定一次问问。
“是啊,这事不急,以后再说吧。”墨靖轩干笑一把。
“和亲这种事,向来不都是挺急的吗?”
“但是八嫂,那换个人去吧。”
“好啊。”曲檀儿美眸一闪,一下子变得很好说话。
“……”墨靖轩却突然感到不安了。
“既然十九公主不去和亲,那不如就照你八哥说的,你娶了和亲的公主吧。刚刚我那么坚持也是替你着想,瞧瞧,你还不领我的情,没办法,唉。”曲檀儿耸了耸肩,一脸无奈,也像不再替他操心,管这事。
她看向墨连城,而墨连城竟又无下限地点头附和。
墨靖轩表情僵了僵,想死的心更重!
他是怕死了这话成了真,就连话都问得小心翼翼。可是,他会阻止,就是由于他对墨凤阳的个性很了解,到时会闹出什么有点难以预测……可是,让他去和亲,肯定不乐意了!
“八哥,你该不会是来真的吧?”
“你不是一直都在替凤阳说话吗?”墨连城没直接回答。
“我错了,我认错了还不行。八哥……”墨靖轩赶紧求饶。
“迟了。”墨连城淡笑,没给他有机会缓神。
“八嫂,我真的错了,不敢了,你求求八哥,别让这事当真了。”
“我无能为力。”曲檀儿摇摇头,一脸的爱莫能助。
不是她不想帮,而是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谁让他今天敢不帮她……她是很小心眼的。
额,可怜的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