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求求您饶了小的吧2
“东岳国的女人,没什么身份地位的,一般生辰宴办得不会过于隆重。只是亲戚家人热闹一番就过了。不然,你看请帖上,也只写着年关宴,顺便才是大夫人的生辰宴。当然,每年摆宴的人多着,但不是谁,都能请得起本王。”墨连城在提醒,她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而他,很少有耐心,给她解释这些。
“这还好一点……”
曲檀儿话还没落完,眸光瞥见不远处过来的二人,笑容就收敛。她可没忘记,曲盼儿前两天威胁的话,说要毁了八王府。不由冷笑,就凭他们?开玩笑,墨连城都不用怎么出招,他们也折腾不了多久。
这时,一身锦袍的墨奕怀和打扮华贵的曲盼儿也步入亭子。
墨奕怀大方坐了也来,一脸的笑意,问:“八王弟,怎么坐在这里,不去给岳父聊上几句?”
“是啊,四妹,都回府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老是坐在这里,娘就在那边呢,还等着你过去,快点过去看看吧。”曲盼儿也脸带笑容地开口,装得那一个温柔端庄。
“那是你娘,不是我娘。”曲檀儿轻启唇角,笑得浅淡,只除了,语句让人听着不是怎么舒服。别人高不高兴,与她无关,而她爽不爽了,那才是重点。
“四妹,你怎这么说话?我的娘亲,不就是你的娘亲,你怎么跟大姐算的这么清?”曲盼儿虽怒,但当着大家的面,却不好发作。
“我可不敢和太子妃一个娘亲,没那福气。”
“你……”
“大姐,四妹,你们都在这里啊。”曲心宁华贵的装扮,精美的总妆容,款款走了过来,正好就打断曲盼儿想说的话,视线浅扫过曲檀儿,没当回事,而看向墨连城的时候,却是笑得妩媚,甚至,还公然地抛了一个媚|眼过去。
墨连城浅笑依然,云淡风轻,压根连看都没看她。
可是曲檀儿见了,嘴角倒是抽了抽,真当她透明人不成?不由自主,她往墨连城身边靠近,小声道:“城城,你有没有看到?闻到?”
“没有。”墨连城浅笑。
“呵呵,我就知道,凡是女人,除了我,你谁也看不见的,所以才过来提醒你一句。”
“我的檀儿看到什么?又闻到什么?”
“见到一只狐狸。还是骚的……”
“噗!哈哈!难怪本王瞧不见。”墨连城失笑,还轻捏了一把她的小脸,“越来越调皮了。不过,你一说,本王好像能感觉出一点。的确……是有点骚。”
骚?!好毒!
两个人虽聊得小声,好像不想让人知道,但一个院落的凉亭能有多大?再小的悄悄话,在场的人都全听得见。
墨奕怀和曲盼儿脸色本不怎么好,但一听后,竟然表情精彩起来!
憋的,忍住笑,但没有能完全忍得掉。
唯一难看的,就是曲心宁了!
半晌,曲心宁却不怒,当没听到,若有所思地盯着曲檀儿,下一秒,笑得还越加灿烂妩媚。
大夫人,求求您饶了小的吧3
曲心宁虚笑道:“四妹,有空进宫来找本宫,陪本宫聊聊。”
“好啊,有空一定会去探探你。”这一次,曲檀儿应得倒是爽快。
墨连城却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
下一个倒霉的,会不会是曲心宁?极有可能,是这女人自己主动送上门的。
几个人,一时陷入沉默。
这时,曲江临走了过来,虽是一家之长,但偏偏眼前的人个个都是得罪不得的人,即使那些人当中有的还是自己的女人,但……论起身份,没一个比他低,他恭敬道:“太子殿下,八王爷,贵妃娘娘,宴会要开始了,请您们过去入席。”
墨奕怀先站了起来,曲盼儿也跟着。
曲心宁压根还没坐,神情冷淡。
墨连城牵起曲檀儿的小手,姿态慵懒,状似随意地问:“曲大人,今日是大夫人的好日子,怎一直不见出来?檀儿还一直在说,想向大夫人祝贺两句,送点薄礼。”
“是啊,父亲大人,大娘在忙活着什么事?”曲檀儿笑意温和,也跟着墨连城来上一句。
曲江临一听,倒没什么不满,询问一句今天的正主,也是正常的,于是问向曲盼儿,“盼儿,怎么不见你娘?都一大把年纪了,难道还要打扮了再出来?”
“我看娘是有事给耽搁了吧,让下人去找找就行了。”曲盼儿说道。
镜心却在这一旁插话,恭敬道:“奴婢刚刚见大夫人往后院的方向去了,有点……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神神秘秘?大娘想干什么?”曲檀儿疑惑地问,美眸再看向在场的各位,表情各异。镜心说神神秘秘前,顿了顿,口吻有点犹豫,明显是鬼鬼祟祟多一点吧。
而这时,墨连城却淡淡一句,“干什么,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镜心带路。”
然后……
在镜心的带领下。
从前院,一路来到后院,跟来的人不多,但全都是重量级的人马,也意外的没半个外人。除了镜心是丫鬟,真的,算起来都是一家亲的货。
“镜心,你真的看到大夫人往这边来了?”曲江临虽不怎么相信镜心的话,但当着墨连城的面也不好发作。何况,去看看,也没什么大碍。
镜心从容道:“是的,曲大人。镜心没有说谎。”
曲江临还想说什么,在一旁的曲檀儿倒显得有点冤,“父亲大人,镜心跟着我,是从不会说谎的,她说大娘……往这一边来,那么,就肯定是往这一边。只是,这里是后院的厢房,很安静啊,大娘怎么会来这里?”
曲檀儿这么一说又一问,倒也挑起了其余人的注意力。
刚走近一个院落,突然,从屋内传出细微的粗喘声,还有女人暧|昧的叫唤与呻|吟。甚至,还诡异的,有年轻男子的求饶声。
在场的,没一个人不明白,这种声响,是怎么一个回事。
男人,和女人……关在屋内,又传出这种声音,还能是干嘛?
稍为懂点事的人,都知道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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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曲江临大步冲了上前,却老脸大变,站在门口颤抖着身子,气得发青。
突然,将门一下子踢开,冲进去。
其余的几个人,也跟着进去瞧瞧。快速地步向内室,而当看到眼前的情况时,人人表情各异,没了反应。大夫人正赤|裸裸的,勇猛地趴在一个同样赤|裸的年轻男子身上,正摆着女上,男下的姿态,疯狂一样,做着某种有节奏的动作!
“啊……啊!……”
“大夫人,饶命啊,求求您放了小的吧……”
“嗯嗯……真舒服啊!……”
满室的……银、荡!
而大夫人红着老脸,却满是春|色,正享受地大叫着。
就连一阵人进来欣赏,她还是目光迷离,浑然忘我,正处于高|潮状态!
一上一下的,有节奏的,还在继续!那叫声,也没停下过……
而大夫人胸前的两个肉、团团,也在剧烈颤抖……突然,大夫人亢|奋大叫一声,像是达到了某一个顶点一样,泄、了……再瘫软|身子,慢慢地累得倒了一下,还一脸满足地趴在男子的身上。
而男子,好像累得晕了过去。
曲盼儿,是惊得呆在那里。
而其余的人,侧平静得可以,除了微微意外之外,并没有什么变化。
唯独墨连城,早已经动作迅速,一下子将衣袖挡住曲檀儿的视线,将她拉入怀中,快步带出她出去,里面是一个男人的裸|体,竟然不小心让她给瞧到,目前,他是懊悔了一把……只是,埋在他胸口的小脸,是笑意堪浓,还感叹,“大夫人的屁|股,真白啊……动作,真猛啊!……啊,城城,别带我出来,让我再瞅瞅!”
“闭嘴!好的不学,就学坏的。”墨连城一板一眼,笑骂。
“难道你不想?”
“如果那躺着是本王,上面是你的……偶尔来一次也没关系的。”
“滚!想你也别想。”
“……”墨连城笑得更灿烂。
看来,于皓下的药,分量有点重。竟然让大夫人失了理智,强了下人?!
同样的房中。
约半刻钟,大夫人让一盘冷水,泼得清醒了。
墨连城再慢悠悠地带着曲檀儿进来。
红杏出墙,特别还是个老女人的红杏出墙,如此精彩的戏,怎么能不看?
“老爷,这不是真的,你看到的不是真的,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要相信我!”大夫人眼神有点错乱的,慌慌张张地从床chuang上滚下来,快速地穿上一件衣服,跪倒在曲江临脚边,不时地抓紧了胸前的衣服。
床|上的年轻男子,也让曲盼儿一盆水给泼醒,惊吓得滚了下床,三两下跪在地上,直呼冤枉,“求老爷开恩,小的……小的也是被逼的,推不开大夫人,她、她毁了小的清白!请给小的一个公道!小的马上就要娶妻了……呜呜!……”
年轻男子哭了起来,泪流满面。
他看起来也就二十上下,清瘦,长得还算是五官端正。
他一脸被强|暴后的悲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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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也很会挑,就算神智混乱的一刻,也挑了一个长相不错的。
曲檀儿见了,是一脸黑线。
她见过男人强女的,女的事后哭哭啼啼,却没有见过女的,强了男的……而男人却追要公道!说毁了清白……呜呜,好狗|血又另类的剧情。她喜欢,非常喜欢!再来一次,再演一次,好不好?!
突然,小腰让人戳了戳,曲檀儿往后瞧,果然,瞧到墨连城一脸警告的目光,他低着头,在她耳边喃喃,“表情,注意表情……”这小白痴,那表情一瞧,就是幸灾乐祸,高兴得不得了,就不怕让人瞧到什么?
这时,大夫人怒指着男子,脸色一青一白,难看之极,“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跟我躺在床chuang上,你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害我?”
“大夫人,你、你怎这么说话呢?事后不认账、你、你……你这一个恶毒的女人,我跟你拼了!”男子刚刚气愤得想冲上去,却让镜心给拉住。男子继续哭诉,“明明是你,威胁我过来,让我、让我……我不从,你还强来!太子殿下,八王爷,你们给小的做主。小的一直在曲府安守本分,从没有做过坏事。……”
曲江临气得全身发颤,脸已经黑得像包公,怒不可遏,指着男子咒骂出声,“滚,你给我滚!再不滚……我、我杀了你!”
男子一见情况不对,也不敢再多说,吓得连滚带爬滚出了房门去。
只能说,他自己倒霉了……但是,他也不敢再留在府中,而且要马上逃跑。
因为谁也说不准,曲大人当着太子和王爷的面,不敢做什么,但明儿清醒,就难保会不会杀人灭口……
当然。
大夫人再怎么辩解,喊冤枉,也不会有人相信。
刚刚那一幕太猛了,在场的人都见过,摆明是她在强人……而男子还一直求饶。
而她更加不知羞耻的,在高|潮过后,就清醒了,代表着什么?她早就是一个银娃,当(荡)妇。
曲江临气得说不出话,那嘴就在颤,手指,正指着大夫人,也在颤,
“老爷,老爷,这是个阴谋,我真的没有,老爷,你一定要相信我。”大夫人哀求,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也不记得刚刚发生什么,依稀就像做了一场春|梦,自己好像真的和一个男子发生了关系,而且,自己当时……
可是,醒来后,她也见到自己的确是赤、身、裸、体……怎么回事?
今日明明是自己风光的日子?怎么会做出这等事?
“镜心,把门关上。”曲江临只落下这么一句话,一个转身,狠狠甩开大夫人的手,像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镜心是赶紧去关门。
门,关上了。
除了跪倒了地上的大夫人,曲江临与曲盼儿站着,墨奕怀和曲心宁,倒是找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曲檀儿倚在墨连城身边,像是不忍多看。
其实,是想墨连城挡住外人的视线,自己笑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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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太|子殿下和八王爷见笑了,真是家丑啊,臣无脸见人啊。”曲江临悲愤地捂住脸,身子还得气得微微颤。
“爹,这件事,我们先不要谈。”曲盼儿帮着大夫人,但,对于大夫人所做的事情也是不能谅解。有这样的娘亲,她也觉得脸上无光。
“盼儿,你要相信我,娘真的什么都没做。”大夫人拉扯着曲盼儿的衣角哀求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是被人陷害的。”
曲盼儿也有点厌恶的撇开大夫人的手。
没有回应大夫人的话,毕竟,刚刚有目共睹。
而在场的,也没有人替大夫人求情。
这时,曲檀儿貌似于心不忍,给大夫人说着情,“父亲大人,不如就这样算了,反正也没多少人知道,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不太好,别人的闲话太杂了,怕是会……”
“对,老爷,檀儿说的对,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我保证。”大夫人见终于有人愿意为自己说话,也见情况好像有点转机,马上承诺。
“是啊,父亲大人你看,大夫人都一把年纪。没了曲府,她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而且,这外面的人会怎么说,难不成还对外说,大夫人与野|男人通|奸,不对,是大夫人强了……强上了府里的仆人,犯了七出,刑法……额,家法伺候?骑|木马?浸猪笼?”曲檀儿越说越顺溜,最后两个惩治银妇的办法,也是从电视上学来的,据说,特别残忍。
“什么叫浸猪笼?”墨连城有趣的问。
“你们这里没这法子的吗?对待偷|男人的……女人?”曲檀儿小声地靠近墨连城耳边询问,就像一个好奇的宝宝。
墨连城宠溺地点了点她的小鼻子,笑答:“没有。”
“额,太落后了。呵呵。那骑|木马呢?”
“有杖刑,刮刑,也没什么木马。”
“哦……杖刑和刮刑是什么?残忍吗?”
“杖刑,就是将女人绑在柱子上,拿着木棍,往小腹上打。直接打到下|面流血为上,一般受过此刑的女人,是不能再生育的……”墨连城缓声解释给她听。
而曲檀儿听到这里,果断地接话,“这一个没关系,大夫人都老了,还能孩子吗?只是,那一下一下打着痛不痛啊……对了,刮刑是什么?刮肉?还是剥皮……”那轻轻地嗓音说得,还在颤了颤,像是挺惊悚。
大夫人,也是目瞪口呆!
“曲檀儿,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你闭嘴。”曲盼儿一听,终于忍不住动了肝火!
曲檀儿也委屈地闭上小嘴,似让曲盼儿给吓着了,更是埋进墨连城怀里寻求保护去,“王爷,我只是好心……”
墨连城眸华移向曲盼儿,俊美的脸上一冷。
而墨奕怀一见,马上“啪!”上前甩了曲盼儿一个巴掌,“闭嘴!什么人都是你能乱喝的吗?快点向八王弟道歉。”
墨连城一听,倒有点意外。
大王兄,好像越来越……有点懂得看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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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盼儿让墨奕怀这一巴掌,打得也有点糊涂,但还是怏怏地,向墨连城赔罪,“对不起,八王弟,是我一时气得糊涂,失言了。还请您胸怀大量,不记小过才好。”
“太|子妃,太见外了。”墨连城倒是受得很安然。他其实很想带着曲檀儿离开,但是,顾着她心里也必定想看看大夫人的下场,也就留了下来。
这时,一直不曾开过口听曲心宁冷淡地扫过大夫人,脸色不变,对于眼前的情况,无动于衷,只是置身事外,不予关心,但,这样磨蹭下去,也耽误了她回宫的时间,“爹,打算着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二妹,你说句好话,我最了解我娘的,她——她可能是让人陷害的。”曲盼儿转而向曲心宁求援,以为着她应该会帮自己。
“大姐真是说笑了,瞧着刚刚那情形……本宫能说什么?何况,本宫也只是个二娘生出来的孩子,并不是大娘亲生的,倒是爹该发表态度了。”曲心宁冷笑着,也置身事外,一心看戏。再说,这大夫人地位要是跨了,那曲府由谁来接管大夫人的位置?自然是她的亲娘。
曲檀儿从墨连城怀中,偷瞥了一脸平静的曲心宁。
这女人,果然……够毒辣!
她以为落井下石的人,只会是自己,并没料到曲心宁也会参上一脚。
大夫人脸色一片死灰,无话可说。
曲江临愤怒转身回桌,拿出纸笔,便怒火冲冲地写下几个字来,至于写了什么,曲江临背挡着,暂时是没看出个什么来。
但……
不多时,曲江临将手中刚写的纸,往大夫人脸上一扔,“念在你们数十年夫妻一场,我给你休书一封,马上滚出曲府,永远不许再踏进曲府半步。”
“老爷?!不……”大夫人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瞪着曲江临,似也没料到她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
曲江临大步冲到门外,管家竟候着,喝道:“来人,给大夫人收拾东西,对外说,大夫人突然身染恶疾,定当马上远离,转移乡下,为防恶疾传染,不予见人。”
“老爷,不要赶我走!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做过。”大夫人抱住曲江临的脚,死也不肯离开半步。
管家带着两个仆人走了进来,把大夫人给拉了出去。
远远地,仍是能听到大夫人的哭骂声。
只是,越来越远,声音越小,到最后,便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了。
“爹,你就这样打发我娘了?”曲盼儿唇动了动,心有不忍,那一个,再怎么毕竟也是自己的亲娘。
“唉!……”曲檀儿轻叹,再小脸露出不解地问:“太子妃,大夫人都做出这种苟且之事,你怎么能怪起父亲大人呢?难道,你觉得大夫人偷、偷……男人,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吗?”说完这一句,她还古怪地看了墨奕怀一眼。
好像在说,有其母必有其女,会不会是这样?
墨奕怀,你要小心绿帽了……
咱们不是坏,是讨债的1
“既然岳父大人跟盼儿还有话要说,那本太|子就出去走走,不打扰你们了。”墨奕怀冷笑一声,警告似的看了曲盼儿一眼,拂袖起身,转身就走了出去。
墨连城觉得自己也应该退场。
于是,牵着曲檀儿的小手,也往外走。
蓦然!
“你站住。”曲盼儿却陡然拉住曲檀儿的手臂,质问:“是不是你做的?”
曲檀儿眉头一皱,甩了甩手臂,却没能甩开曲盼儿的手。
“你弄疼她了。”墨连城浅笑一声,袖子一拂,拂往曲盼儿的手背!
“哎呀!”曲盼儿痛叫,马上松开。
墨连城却马上紧张兮兮地把曲檀儿的衣袖给卷起来查看,“她有没有伤着你?痛不痛?”
曲檀儿一瞧他夸张的表情,就哭笑不得。好像,那一声惨叫,是她叫出来一样。让其余的人看了,也不敢说是他欺负女人。
果然,这男人太妖孽,她真是爱惨他了!
……
墨奕怀率先离开曲府,宁贵妃也随便找了一个借口,离席。
曲檀儿也跟着墨连城,坐了一会也离开。
本是一场欢庆的晚宴,还没有开始,就这样惨淡收场。
那些不知发生什么事情的宾客,见不到大夫人,虽是一头雾水,却也不好问什么。而曲江临自是出来陪陪客,说大夫人身体不适,不宜见客等等。
大夫人让一辆马车从后门带了出去,包袱一打,休书带上。
曲盼儿安排,让她暂时出城,回乡住一段时间。
而八王府的马车,却在城门口的道上,等着她。
“怎么停了?是不是老爷回心转意?”大夫人一惊,马上从车厢里探出头,只是一见,是因为前面有一辆马车挡住了道。
前面马车的,车帘让一只小手挑起,曲檀儿浅笑盈盈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大夫人,我是来送送你的。”
“曲檀儿?!”大夫人吃了一惊。
“大娘,瞧你哭得眼都肿了,真可怜,檀儿是来送送你的。”曲檀儿听起来蛮是关切地说道,但却立在车上,微微抬着小下巴,睨视着前面的老女人。她没有忘记,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有多少是眼前的女人赐的?若不是自己当时还有利用价值,估计早被整得骨头都没剩下。
大夫人是欺负惯曲檀儿了,一见是她,马上瞪向她。
但是,当见到她身后的墨连城,就蔫了。
马上战战兢兢地爬出车子,跪在地上向墨连城请安。
墨连城一抬手,于皓即带着马夫等其余的人,离远了一些,至少也听不到他们三个人说的话。曲檀儿下了步,缓缓步到跪在地上的大夫人面前,蹲了下来,轻声道:“大娘……你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呃?为什么?”大夫人抬起头,一脸疑惑。
“你听说过因果报应吗?”
“你……?!”大夫人蓦地睁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曲檀儿,“是你?竟然是你设局害我?”大夫人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一个柔弱可欺的丫头竟然有胆子来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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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檀儿轻笑道:“你反应真迟钝。让我跪在雨中,淋了一天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莫及的。你现在,后悔了吗?”
“……”大夫人气得脸都绿了,却偏偏不敢发作。
“是不是恨不得咬死我?呵呵。”
“你、你别得意,妖孽,你这一个妖——”大夫人全身都气得颤抖。
只是,墨连城冷冷地站在哪里,令她闭上了嘴,连动都不敢动。
随便动一个王爷和王妃,她区区一个贱|民,死一百遍也不够。
“放心吧,我不会杀你。因为死,比活着容易多了,特别是一个……习惯了锦衣玉食的人,突然失去了一切,会怎么样?你是不是还在指望曲盼儿?指望她未来当皇后?觉得自己暂时避避风头,等时间一过她就能罩得住你,就能让你重新回曲府,是不是?别做梦了,她很快……就会自身难保。”曲檀儿失笑,望着京城的方向,感叹道:“突然想起,我娘了。她现在是苦尽甘来,过得比在曲府舒服的多,有人伺候,不愁吃穿,自由地过着小日子。”
大夫人气得,差点没晕厥!
摇晃的厉害……她早就应该杀了这妖孽,早就应该杀!
“大娘,你一路走好,檀儿就不送了!”
曲檀儿突然提高声音说着,这话说出来,就像她过来拦住路,仅是想送行的,真是有情有义,真不愧是八王府的王妃。
京城里流传的大人物,好人啊好人……
墨连城淡淡一笑。
牵起她的小手,上了车,他道:“于皓,回府。”
于皓应是,亲自驾着马车,主仆一行三人离开。
“于皓大人,你用的是什么药?怎么……”曲檀儿好奇地蹲在车厢门前,就是于皓背后,方便说话,“……不是让你迷昏她吗?怎么变成骑在男人身上了?”如果她没有记错,原计划,不过是用药|迷|晕大夫人,再找一个男人和她躺在同一张床|上,让曲江临等人看见。
于皓动作僵了僵,神情怪怪地暗瞥了一眼默默坐在位置上的墨连城。
“于皓,你有没有听到我说什么?”
“额,回王妃,是属下失误……”
“失误?!”曲檀儿迷惑地眨了眨眼,再回头瞧了墨连城一眼。
突然,她笑了,“好一个失误,哈哈,失误得好!”
笑罢,她乐呵呵地重新回到墨连城身边,挑一个舒适的姿势,“城城啊,我是不是变坏了?”
“不是你整得他们永远翻不了身,就是他们逼死你。聪明的人……都要选择先下手为强。何况,她们欠你的也够多了,不是么?咱们不是坏,只是讨回一点点债而已。”墨连城淡然地说着。换作是他来……只会更狠。而她的做法,还是太过仁慈。仅是令大夫人和男子躺在一起,没有实质所见,凭着曲盼儿的身份,曲江临也不敢拿大夫人怎么样。
只有如先前那一般……
忽而,他脸前靠近一张小脸,紧紧地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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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他疑惑。
“没,只是发现……”
“发现什么?”
“呵呵,说不上来。”曲檀儿的确说不上来。那一种感觉很奇怪,有点暖暖的,柔柔的,就在心底那里流啊流啊,转啊转的,让她很舒服,很满足,又很充实,有一种,活着真好的体会。
墨连城眸华微浮,轻搂住她,不让她颠簸,轻声道:“来,说说,下一个是不是曲心宁?”从她答应赴曲心宁约的一刻,就猜了出来。
“她自己送给我机会,当然要好好把握。”
“嗯……”
曲檀儿突然想起什么,问:“你是不是很想要曲府的镇心珠?”
“你还记得?”墨连城挑眉。
“当然记得,你说说是不是想要嘛?”
“想。”
“为什么要?有什么用的?”
“不知道。”
“?!……”曲檀儿赏了他一个白眼。
骗谁?谁会去相信?
墨连城轻敲了一个她的头,笑骂:“敢怀疑本王?是不是越来越大胆了?”
“当时,我觉得你很想要的。可你却说连作用都不知道,就想要?”
“据说是一个宝物。本王想开开眼界,而说的人,就是皇爷爷。有几次,本王潜入曲府找过,但都没找到。”墨连城如实说了出来,“曲江临收得可紧了,毕竟是曲府的传家之宝。”
“一道圣旨不就行了,叫他贡献出来。”
“你……亏你这小脑袋想得出来,为了一点东西,就动圣旨?圣旨有这么廉价?”
“那就是说,镇心珠也不是太珍贵?”
“是没必要,宫里多的是珍奇异宝。”
“说得也是。”
“怎么突然问起?”
“如果你想要,我……嘿嘿,顺便帮你一把。”
“你有办法?”墨连城奇了。
“有是有,但能不能逼曲江临吐出来,就不知道了。这要看曲江临对那镇心珠的重视程度。”曲檀儿也不清楚,但镜心讲过,曲江临很宝贝着。
于是,曲檀儿开始,仔细地心底盘算着计策。
曲心宁留在皇宫,始终是一个祸害。
从上一次,竟然能怂恿太后杀她的孩子,曲檀儿就清楚。
虽然太后也不是什么好草,但想收拾她,有点难,毕竟是长辈,也是墨连城的皇祖母。听墨连城刚刚的语气,似乎对皇爷爷很是崇敬。
算了,先搞定曲心宁再计划下一步。
一夜,曲檀儿养精蓄锐……
翌日,早上。
墨连城带着曲檀儿去皇宫。
两个人,下了马车,就由宫里的太监领着,说要先去御书房拜见皇帝。
“檀儿,你……是不是第一次见父王?”墨连城眸底有点闪烁。其实,新婚当初,他就应该带她进宫拜见,却只是带她去见了见母妃,就没再继续。当时,如果他想到自己会爱上她,估计早将一切都做足。
曲檀儿倒没有想到这一层,笑着答:“是啊,没见过。有点小激动啊。第一回见到传说中的皇帝。城城,和你说,在我们那一个世界,皇帝就是传说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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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墨连城不解。
“是,没有皇帝了,也没有世袭。”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而那一只舟,就是让水给覆了,懂不?”
“嗯。”
曲檀儿想想见到皇帝穿龙袍的样子,心情有点小激动,但是,当见到时却发现,也不过是一个穿着明黄龙袍的中年男子,和墨连城长得不像,仔细寻寻,或者能寻出一分相似的地方。或者是由于生病,脸色有点苍白,但五官深刻,英姿不减,也有着岁月沉淀的沧桑和睿智。
曲檀儿随着墨连城的,向皇帝行了行礼。
墨连城就寻了一个借口,让她去看望宁贵妃。
彩云殿,富丽堂皇。
而里面住着的女人,正是当今皇上额为得宠的娘娘中的一个……曲心宁。
由宫女领路,曲檀儿带着镜心走向了彩云殿。
在彩云殿门口停下。
有太监快速往里面去通报。
不多时,太监又出来,说宁贵妃娘娘有请。
主仆二人,随着太监往前走,来到一处小桥流水的园林,景色格外雅致。曲檀儿扬了扬眉,曲心宁真tmd的混得不错,挺会享受。此处,比她的雪院,华丽得多。约半盏茶的时间,她见到了曲心宁,正一身五彩长裙,摇曳生姿地在小道上走过来。
“妾身给宁贵妃请安。”曲檀儿走近庭子处,微福身,态度恭敬,礼仪没少。宫里,处处都可能会有人监视着,稍有差错,想必不多时,就会传到有些人的耳边。
“起身吧。”曲心宁摆摆手,娘娘的架势摆得十足。
“谢娘娘。”曲檀儿淡笑,慢慢地挺直了腰,从镜心手里把东西给拿过来,送到曲心宁面前:“娘娘,这是妾身特别从八王府带过来的点心,是用薄荷叶特别配料而做的,甜而不腻,入口清凉,特别爽口,娘娘不如尝尝?”
“你们下去。”曲心宁扫了一眼身旁的宫女,让她们都退下去。而后,视线转向曲檀儿,眼中的阴气顿现,刚刚所呈现的假像柔和,此时不见半分:“这么好心,今天竟给本宫送点心进来了?”
“二姐,昨天,不是你邀请我进宫的吗?难道这么快就忘记。”曲檀儿见下人一退,仅剩下她们二人,和镜心在,也就不必装得什么温婉。
态度,也渐渐多了几抹淡泊和无所谓。
面对于一些习惯了别人仰望的畏惧的人来说,她这种态度,明显带着不恭。
“哈哈,二姐?”曲心宁冷冷地打量着曲檀儿,再绕着她身边转了一圈,“你活得倒真的挺滋润,有八王爷替你撑腰,就想爬到本宫头上来了?是不是?昨天,你不是挺嚣张的吗?”
“说笑了吧,我什么时候嚣张过?”曲檀儿轻轻一笑,像压根不记得有那么一回事,蓦然,她一个恍然大悟,拍了拍额头道:“额,我记得了……在亭子里时,你的媚|眼乱飞,不守妇|道,偏偏你想勾|引的又是我的男人,我吃点醋是很正常的,不说两句……心里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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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檀、儿!”曲心宁恨得真咬牙,但还没失控。
“呵呵,贵妃娘娘别生气,小心长皱纹,老了丑了会让皇帝没兴致……踹进冷宫。”曲檀儿赶紧陪笑,还有点低头哈腰的。远远瞧,别人还以为她送上东西不讨贵妃喜欢,再被责罚,正在求饶。只有近看,她那眼神,绝对是气死人不偿命,没有一点恭敬,甚至,还带着不屑。
曲心宁心情本来就不怎么样,让曲檀儿一激,怒火倒升了起来。
可是,她竟然格外平静!
“曲心宁,你难道就不问问我此次来的目地?”曲檀儿依然是端着点头,微微低着头,却冷冷地问上一句。
“你想对付本宫。”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说对了!我这人什么都差,就是记性好。该记的,不该记的,全部都给记住了,特别是贵妃娘娘你——不久前,在太和殿上的事。据太后说,是你挑拨离间,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八王爷的,是不是?”曲檀儿轻轻笑过,不紧不慢地吐着话语。
“是又如何?想对付本宫,做梦吧你。”曲心宁神情琚傲,“本宫是皇帝宠爱的贵妃,没有证据,就算八王爷宠你,你又能拿本宫怎么样?何况在本宫的地盘,你竟然还敢如此嚣张?知道本宫会怎么做吗?”
“知道。”曲檀儿笑着回。
果然,母老虎快要发威了吧。
再给她加一把火,于是,曲檀儿仰起小脸,忽而一笑,“我知道狐狸,除了骚,还是骚……”
啪!
一个巴掌甩下来,正好打在曲檀儿的左脸。
顿时,小脸,火辣辣的,痛。
曲檀儿扯了扯嘴角,身子弯得更低,而眼神也示意着镜心,不许她乱动。然后,低着头轻轻讥笑,那浅浅的笑,也只有近处的曲心宁可以听得见,接着,她小小声道:“贵妃娘娘,这就是你要做的?”
“在本宫的地盘,本宫会玩|死你。”曲心宁甩甩手,像甩得也有点痛。
“你就不怕这事会传到皇上耳边,皇上会惩罚你?”
“皇上?哈哈,你以为你搬出皇上,本宫就会怕了你吗?”曲心宁怒骂到,“一个出身低|贱的丫头,也敢在本宫面前撒野?早晚有一天,本宫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别气别气,来来来,吃一两块点心。”曲檀儿状似小心翼翼地将点头送上前,低着头,却轻蔑地冷哼一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得到嗓音,低笑道:“吃得时候小心点,别噎着,会死人了。”
继续加点柴火,添点香油。
然后……
曲心宁愤然地将手一挥,曲檀儿送上前的点心,即被打翻,而点心,有不少还撒到了曲檀儿的衣服上,怒道:“把你的东西拿回去,省得让本宫看了碍眼,在这个皇宫里,有什么东西是本宫吃不到的,还需要你这些恶心的东西,都给滚回去。”
曲檀儿身子微微往后退,貌似害怕一样,低着头,默默地不敢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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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镜心见情况不妥,马上跪地求饶,却也挡在了曲檀儿面前,“贵妃娘娘,求您放过我家主子,要怪就怪奴婢,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做的点心不好吃。”
额?和点心有什么关系?
曲檀儿美眸闪了闪,终于来了……
“滚开!敢挡本宫的路,是不是想找死?!”曲心宁狠狠地抬起脚,将镜心踢开。
镜心倒了下来,却又马上战战兢兢爬起,哭着求道:“娘娘,求求您饶过我家主子,我家主子怀孕了,不能受到惊吓。”她一边哭着诉说,还一边磕头求饶。
“怀孕了?”曲心宁佞笑,“曲檀儿,是不是以为自己怀孕了,就可以为所欲为?还是你认为本宫不敢动你?在后宫中,多少女人曾经怀上了皇上的种,结果,还不是一件都没能守得住?”话停顿了半会,又继续说道:“要怪只怪你自已送上门来,你不来找本宫,本宫还会放你一条生路,现在,你说,你会有什么下场?”
“你想干什么?”曲檀儿一惊,吓得不由往后面退去。只是,再怎么退,却始终像没退出几步。还是在曲心宁随时能冲上来的范围内。
“娘娘,求您放过主子,不关主子的事,您要打要骂,就冲着奴婢来,主子是无辜的,不要杀主子,主子现在怀有身孕,惊不得的,求娘娘开恩。”镜心突然上前,不但跪倒在地上,还紧紧抱住曲心宁的一只脚,不让她有机会可以再靠近曲檀儿。
“贱、奴!竟然敢拦本宫?滚开,听到没有!今天,本宫中绝对不会放过她!要让她清楚,得罪本宫的后果。”曲心宁只以为这里仅三个人,早已经没有禁忌。
何况,这里是她的寝宫。
基本上,能近她身的都是心腹。
只是……
“贵妃娘娘!你想杀谁?想害谁?”
曲心宁的手刚扬起,身后一道冷冷的嗓音,就犹如刺骨的寒风一样,直达她的灵魂,令她的全身,都止不住颤抖。墨连城来了?!他竟然也在?也进宫了?不是只有这一个小贱、人自己进来吗?
到底是谁给她的这一个消息?!
她再转身时,美眸中惊恐万状!
只因……
“皇上?”曲心宁愣愣地看着不远处站着的二人。
不但有墨连城,竟然连皇上也来了?!
偏偏此时,镜心还抱着她的脚,而她的手正扬起来要甩曲檀儿巴掌。
事情摆在眼前,再多的解释,最后都只会是成了掩饰。
“妾向见过皇上。”曲檀儿没敢阻止曲心宁的手,但当看到皇上的到来,还是微福了福身,只是,头却是低了下去,不敢抬起来。唉,有一个好丈夫就是不错,时间算得正精准。这时,墨连城快步走了过来,把她带进怀里,素手抬起她的下巴,心痛地轻抚着她左脸上的那道红肿,浑身冷气散发,“她打了你?”
明知道是必需的,墨连城还是很心疼。
曲檀儿微微靠进他怀里,似在害怕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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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连城柔声问:“檀儿,发生了什么事?她竟然敢打你?”
“我、我不敢说。”曲檀儿小小声地说着。
“你说,朕给你做主。”皇上微冷的眸华,倒是和墨连城有几分相似。
墨连城轻轻地拍了拍曲檀儿的背,示意她放心,事情已经搞定了七、八分。
刚刚的情况,父王已经看了几分,而曲心宁说的话,自然也听了不少。平时一个温婉可人的美人,背地里,却可以如此恶毒和辛辣。父亲心中早知宫中的女人大多数是表里不一,但亲眼见到,感觉肯定会不一样。
曲心宁一见,马上惊得冷汗直流,她赶紧撇开镜心,冲上前拉住皇上的衣袖,颤声道:“皇上,不、不是这样的,臣妾只是……”
“朕今天倒是开了一下眼界。”皇上冷颜甩开曲心宁的拉扯,视线转向曲檀儿,落在她的脸上,那清晰可见的巴掌印,不是说没有,就是没有的,何况,刚刚的情形,貌似曲心宁,还想企图害人,“城儿,父王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谢父王。”墨连城淡淡的应着。
“皇上饶命,真的不关臣妾的事,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只是跟她闹着玩的,吓吓妹妹而已。求皇上开恩。”曲心宁脸色一片死灰,似怎么也没料到皇上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更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今天这样。
而皇上一个怒目,吓得她双脚一软,就跪下了下来,泪流满面,似真的给吓得不轻。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问向曲檀儿,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女人。
曲檀儿温驯的神态,格外惹人怜爱,还迟疑地看向墨连城,欲言又止,两只小手,正搅在一块,搅啊搅的,不用说,光是看着,就令人看出,她内心正无比纠结中,真令人不忍心继续问。
墨连城轻声道:“檀儿,有什么话,直接对父王说,父王会替你作主的。”
“没、没什么事。”曲檀儿低着头,小媳妇的姿态,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了。这样子,还整治不死你——曲心宁。直到今日,你都还是想害我?就别怪我狠。事实今天,如果她脾气好上一次,她倒是可以放过她一马。
可惜……不过,她一上来,也是极为卖力地煽风点火。
“唉,檀儿,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老让别人欺负。”墨连城眸中的温柔和宠爱,明显得令人无法忽视,轻轻地将她圈在怀中,像真有那么一回事。
曲檀儿猛然转过身子,将小脸埋进他的胸口。
接着,肩膀在颤抖……
看在皇上的眼中,那就像委屈得躲起来哭泣,又善良得不想让人看见。
事实,完全相反,那某女是在邪恶地笑……不能怪她!
曲檀儿本来想忍住,但一想到墨连城这厮,演戏竟然这么投入,而且还……感叹。真的害她自制力陡然变差!差点没爆笑出声,幸好机智一下子躲到他怀中去,才没有穿帮,不然,岂不是要前功尽弃?!
妖孽啊,回府再跟他算账啊!
你的心,还不够狠1
结果,由于墨连城那么看似无意的一句。
他们就算不说什么,已经足够令曲心宁百口莫辩。
皇上怒了。
曲心宁也惊了。
“皇上,臣妾不敢,臣妾再也不敢了。”曲心宁求着,但却得不到皇上的回应,她马上就把视线转向曲檀儿:“檀儿,你给我求求情,刚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檀儿,本宫是你的二姐,我是你的亲二姐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檀儿,你听到没有,你救我,你快让王爷救我。”
“来人。”皇上大怒,冲着身后的人喊道:“传旨下去,撤掉宁贵妃称号,赐居迟暮殿,没有朕的命令,终生不得再踏出殿门半步。”话完,愤然转身离开。
曲心宁一听,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呆若木鸡!
迟暮宫,就是冷宫。
是一个犯了错事的妃子,最常打发的地方。
“我们回府?”墨连城轻声问着。
对于这个结果,他微微蹙眉,似不太满意。
曲檀儿从他怀中抬起头,点了点,没多说。
“痛吗?”他心疼,不断给她轻揉着,虽不满她伤了自己,但却没说一个不是。
“痛,脸都快麻了。”不痛,才怪,当时让曲心宁甩下来,痛得她差点要抓狂。
不过,咳……脸再痛,此刻,也全都值了。
曲檀儿摸了摸被甩了一巴掌的脸颊,再转过身,看着正呆滞跌坐在地上的曲心宁。有些宫人上来,正想带曲心宁离开,却让墨连城制止,“等等,你们先退下去半会,让本王的妻子和她的二姐说说话。”
宫人们一见,马上应是退下。
曲檀儿一见没个人,即笑眯眯地蹲下来,“贵妃……额,是前贵妃娘娘,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从天堂掉到地狱的体会?”
“……”曲心宁呆呆地看向她。
“我早就说过,仇,不是不报,而只是机会未到……不对,是账总是要算清的。你的后半生……就乖乖地,在冷宫里等着吧。不要怪我没有留半分情面,当然,你害我的时候,可有想过给我留一丝退路?”
曲檀儿悠然说完。
再握住墨连城的一只手,“我们走吧。”
“好。”他轻握着。
两个人一离开,镜心也紧跟上去。
携手并肩,走出彩云殿。
在宫道上,望着层层叠叠巍峨的宫殿,庄严肃穆,曲檀儿一直很沉默。
“檀儿,你开心吗?”
墨连城一问,曲檀儿微微闪了闪眸光,眼睑一垂,“不怎么样。”
“那是因为你的心,还不够狠。”
“额?”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墨连城缓缓道,眸华清冷。她策划的两场报复,看似在报复,在他眼中却也犹如小打小闹的,不见血腥,也没有绝后患。若不是他从中作梗,效果也不会这么显著。就算如此,她还是留下了两个女人的命……谁又能保证她们不会再掀起事端?
“城城,你让我……?”
“心慈手软,早晚会吃亏的。”
“……”曲檀儿缄口不语。
你的心,还不够狠2
从宫中出来,再回到八王府,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似也只是过眼烟云,暂时引不起多少人的注意,但那事,却是确确实实是发生过。
只是,事情还不会这么就了结……
八王府,显得格外安静。
翌日,曲檀儿在雪院。
墨连城正在和曲檀儿用早膳。
不多时,管家匆匆过来,恭敬道:“王爷,曲大人来访,说有要事求见王妃。”
曲江临上府里来?曲檀儿倒没料到找上来这么快。
“让他去正厅等着,本王正在和檀儿用膳。”墨连城一句话,将管家打发。至于这一顿饭要吃多久,那就随他们二人。
曲檀儿一笑,“他会不会等急?”
“在曲府时,他对你如何?”
“冷眼相待,如果没点利用价值,怕是连看也不会看上一眼。”曲檀儿也不明白,同是女儿为何区别这么大?何况,是嫁给墨连城的女儿,不是比嫁给大王爷更有价值?为什么曲江临却一直不待见她?
这一个大概要问曲江临。
今日,正好是机会。
只是,她想让他这一个父亲大人明白,什么叫人给我冷眼,我必还之。
“早膳过后,本王要去书房处理一些事。你随便玩,关键时候,要带上本王一起就行。”
“遵命!夫君大人!”曲檀儿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贫嘴。”他笑之。
时间,过了一个时辰。
曲檀儿在雪院,很是意外。
“真是意外,曲江临竟然不急……等了一个时辰,居然没有让丫鬟来催过一回。”曲檀儿半躺在椅子上,有点惊咦,“他会不会已经离开了?”
镜心道:“主子,没离开。据说,二夫人也在。”
“二夫人?”曲檀儿眨了眨眼,回想起来,她倒是对那二夫人有点印象。
记忆中,在曲府唯一没怎么给她和娘亲冷眼的,也算是温柔敦厚。
只是可惜,曲心宁没有学得她娘半点善良,倒是将大夫人的阴狠,学得十足。
约半刻钟。
曲檀儿带着镜心出现在正厅。
曲江临当看到曲檀儿时,眼里闪过亮光,似看到一根救命稻草。等了一个多时辰,他是终于有点沉不住气。但毕竟这里是八王府,好歹他也在官场上混过,怎么会不明白他张狂不起的一些道理?
“檀儿,檀儿,你在就好了。”曲江临马上站起,冲上去迎接,情急之下,刚想去拉曲檀儿的手,却不料,让曲檀儿给退了开。
只是,她避开得一个,却避开不了第二个,“檀儿,檀儿。”声到,人也随之到来,曲府二夫人也急切的也冲了过来,不似于曲江临的弯腰站着,一来,便跪在曲檀儿脚边,扯住她的衣袖!想说什么,却由于太急,一时也吱唔着说不清楚。
“二娘,这行的是哪门子的大礼啊?快快起来。”曲檀儿佯装惊慌地去扶二夫人,“镜心,你也过来扶扶二夫人。”
“是,主子。”镜心上去扶,“二夫人,请起来。”但二夫人貌似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