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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上官伯龙     御前驸马txt下载     御前驸马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番抉择惹烦恼

    东方渐白,黎明破晓。**

    “阿弥陀佛!顺明大师所言不错,我等受教了!”

    顺明和尚的一番话虽然简短,但是却很是在理,正尧听了之后也不禁点头表示同意。

    其实自古以来,但凡那些所谓的大道理,至理名言,其实都是那样的简单明了。

    通过方才顺明和尚的一番讲诉,众人终于得知了这一本《洗髓经》的由来,阿莫尼等人之所以想要得到这一本《洗髓经》其实就是怀疑上面记载了一些行军打仗之法,想要破解开来借为己用。

    “呵呵,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驸马过奖了!虽然此事算是告了一个段落,但是眼下却有一事不容乐观,王爷驸马你们可要多费些心思了!”

    顺明和尚再次神sè凝重的说道,这已然是第二次了。

    顺明和尚一直给人的都是温和慈善的表情,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如一滩平静的湖水,波澜不惊,镇定自若。不过现在的神sè再次凝重起来,显然他所说的应该是一件大事,而且听起来还很严重一样。

    “一事不容乐观?大师可是说的关于大明与蒙古西域的关系问题?”

    眼中闪过一道异sè,正尧便立即追声问道。

    “驸马果然聪明,没错,老僧正是说的此事!”

    闻言,顺明和尚却是放松了些许,嘴角微微扬起了一条弧线。

    “呵呵,聪明倒是算不上。不过眼下却是也只有这件事能够让大师你如此的严肃认真。现在阿莫尼来此,其实只不过是第一步,毕竟西域与蒙古已经结盟,成立了什么西蒙。相信接下来,他们还会有更大的动作!之前山西大同已经与蒙古发生了一次战争,安答还亲自率领大军前来,虽然说只是为了互通贸易而进行的一次战争,但是不可否认,一旦升级,两国必定开战,引起轩然大波!

    当然。打仗不是儿戏,不是三两个人的事情。因此必须要有一个全盘的计划,行军路线,作战方针!现在阿莫尼来此。目的是得到经,破解其中的奥秘,然后用上面所记载的行军打仗之法,正式对大明宣战!可以说,他们的第一步算是失败了。但是以对方的狼子野心,就此罢手,应该是不切实际的!”

    正尧接着说道,他对整个大局看的确实很透彻。分析的也不错。

    “嗯,正尧说的对。这件事可大可小,看来有必要赶紧回京将此事禀告给皇上才是!”

    靖王撅了撅嘴。沉重的说道。

    “阿弥陀佛,驸马王爷所言极是!西域蒙古,皆是蛮夷之地,人人好勇斗狠,倘若与之交战,没有准备的话,必定会很是被动!还望王爷驸马回京告知一切,以作最佳准备!”

    虽说出家之人四大皆空,讲求众生平等。/但是终究这些和尚是在吃大明的饭,和大明的水,用大明的地,走大明的路,爱国也是应该的!

    关键时候,就是要全民皆兵,连和尚都站出来,那么就没有什么是值得威胁的了。

    “嗯,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即刻启程回京!”

    情势还是相对有些严重,靖王也不由地皱了皱眉,然后立即看向正尧说道。

    “可是皇叔不是要拜祭……”

    正尧当然知道四月初一还有几天时间,也就是说柳彦母亲文淑琴的生辰快要到了,原本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拜祭文淑琴的。可是如今靖王竟然决定马上就走,这是不是太仓促了一点?

    “正尧,你的意思皇叔明白,不过在国事面前,一切事情都可以暂时抛开。现在虽然错过了拜祭亡妻的就会,但是只要我心中有她,相信她一定会明白的。”

    微微点了点头,拍了拍正尧的肩膀,靖王一副深情的口吻说道。

    有道是,多情自古空余恨,但是靖王的专情,却是连正尧都不禁发自内心的佩服。

    不得不说,靖王对文淑琴的感情这么多年过去了都依旧没有改变,足以见得靖王的长情,当世却是鲜有。

    “父亲说的对,就算母亲泉下有知,也应该体谅父亲的。大丈夫先国后家,这才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

    柳彦立即凑过来,激愤的说道。

    自小柳彦就胸怀抱负,心系天下,这与养父养母的谆谆教诲是分隔不开的。然而柳彦也很争气,琴棋画,刀枪剑戟,样样jīng通,可以说俨然就是人中之龙,将来决定是国家栋梁之才。

    随后,也或多或少没有辜负所有人的期望,虽然科举只考了一个探花,但是他的才华确确实实摆在那里,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后来又当上了钦差大臣,固然比不上那些手握十万数十万大军的元帅将军,然而他还是为朝廷,为大明,乃至为百姓做了不少的事情,立了不少的功绩。

    到现在,得知自己的身份竟然是靖王的儿子,拥有皇族血脉,自然而然的,大明的事情就已经变成了自己的事情,这使得柳彦的那种挥斥方遒的抱负得以空前的萌生起来。

    “嗯,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在多言,现在就回厢房准备东西,待天一放亮,便立即启程!阿弥陀佛,这几rì的打扰希望并没有为寺院以及诸位大师带来麻烦!”

    靖王已经有了决定,正尧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不如就此作罢。

    不过这几rì乌禅院里面所发生的事情,其实或多或少还是与自己等人有关,说起来,正尧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因而一脸不好意思的看向了顺明大师等人。

    “哪里哪里!驸马这么说就严重了!若非驸马出手,之前阿莫尼就已经将我乌禅院闹的鸡犬不宁了!说到这里。还是要多谢驸马才是!”

    顺化住持立即说道,严重尽显感激之意。

    “好啦!时间紧迫,正尧我们走!”

    靖王在正尧的肩膀上又拍了一下,旋即便立即转身。往大殿外走去。

    正尧也不再多说什么客套之类的话,暂时与顺化住持等人拜别之后,便毅然跟了过去,往西苑厢房而回。至于袁海云柳彦等人,自然是紧随其后。

    回到西苑厢房,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物之后,正尧便来到了宁安的厢房门前。

    “咚咚咚!”

    一连三声轻响,正尧在房门上敲打了一番。

    由于宁安在离开大殿之时对自己的那一个愤恨的眼神。这不禁使得正尧觉得自己是惹到了这个小祖先,因而他不敢冒然进去。

    宁安的脾气他是非常清楚的,一旦惹到了他,自己就惨了。

    “嘎咕——”

    片刻之后。房门被拉了开来,迎头出现的不是别人,正是小曦。

    “公……”

    “嘘——公主现在正在生气,驸马你暂时还是别进去了,免得公主一气之下。动了胎气,那对胎儿就不好了。”

    小曦一向都是很机灵的,她说的话也从来都是绝对可信的,她说宁安在生气。宁安现在必定已经气上心头,一旦正尧出现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局面来。

    “小曦。那……那你可知道公主她到底在气什么啊?我……我好像没有什么地方惹到她才对啊!”

    正尧才是觉得郁闷不已,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已经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先是宁安莫名其妙的被人掳走,然后索要玉笔,紧接着,还没有消化过来,阿莫尼等人又找上门来了。经过一番的折腾,阿莫尼倒是终于走了,可是现在宁安却莫名其妙的生气了,这使得正尧心里感到憋屈不已。

    宁安到底是在闹哪样?

    “驸马,你确定你当真没有惹到公主?别说小曦这次不帮你,而事实上,确实是驸马做错了。”

    “我做错了?”

    一脸茫然的看向小曦,嘴角微微一撇,皱着眉头,正尧既无辜又无奈。

    “好,那小曦就直言了,希望驸马别生气!”似乎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小曦沉吟了片刻,撅了撅嘴,又道:“驸马之前与禄颖郡主在李府凉亭发生的事情,其实小曦都看见了。”

    “什么?你看见了?”

    心中那个怕怕,差点让正尧给吓出心脏病来!小曦竟然看见自己与朱禄颖在凉亭……那岂不是连宁安也知道了?难道宁安就是因为这件事而生自己的气?可是这件事已经过去有点久了才是,犯不着现在才来生气啊!

    惊诧,疑惑,忧虑,各种心情,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样,让正尧有一阵yù罢不能的感觉。

    “嗯,我看见了,不过我并没有将此事告诉公主,我替你隐瞒了。”

    “没有告诉公主?”

    这点倒是让正尧大感意外,原来小曦没有将此事说给宁安,那么便是宁安并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才对。

    不过听了小曦所言之后,正尧终于反应过来了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里面小曦老是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的不友善,原来是小曦已经知道了自己与朱禄颖之间的那种关系,所以想要借此来提醒一番。

    “嗯,公主她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驸马可以放心,小曦也不想说出来。如果小曦说出来,必定引起公主与你的争执,严重的话,以公主的个xìng,很有可能对胎儿造成影响的!至于公主为什么生气,其实驸马你的聪明应该很容易就察觉出来的,不是吗?”

    小曦如实说道,其实她也挺关心正尧与宁安的感情的。毕竟正尧与宁安一路走到今天,从不认识到认识,从争吵不休到互相体谅,从一对冤家变成一对夫妻,小曦都是一路见证完了的。当真看到宁安与正尧闹不和的话,小曦心中也会很难过的。

    “我能够察觉出来?难道你是说……”

    “对,相信驸马已经想到了!对,没错,公主确实是小气了一点,有时候也任xìng了一点,但是驸马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她,应该明白的。这一次在阿莫尼的面前,驸马竟然在公主的面前,在众人的面前要阿莫尼先放郡主,你想公主的心里会作何想?”

    当!

    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直劈正尧脑门,让正尧顿时怔住,半晌也都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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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此经别离回京去

    一处山间凉亭之中,灯火微明,人影斑驳。**

    黎明时分的清风吹打在脸上微微有些疼,加上山间湿润的空气,隐隐透着一股凉意,纵使再健康的人,估计也会为此打一个寒颤。

    此时,在微弱的灯笼灯光和月光的照耀之下,凉亭之中有一人负手而立,头顶着一顶斗笠,看不见其面目,只是望着那高大的身形,能够感到此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至少,在武功造诣方面,此人绝非一般人。

    只见此人身披着一件灰白sè单衫,清风一吹,衣袖随之左右摇摆。那高大的身躯更是一览无余,让人不禁暗叹其身子结实。

    站在原地,岿然不动。

    “南无阿弥陀佛!”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那人背后传过来,再看声源处,此人竟然是阿莫尼!

    “大国师来啦!不知大国师是否得到本宫想要的东西了呢?”

    那灰白单衫男子并没有回过头来,只是背对着阿莫尼说道,似乎一点也没有将这个西蒙大国师放在眼里。

    “南无阿弥陀佛!还望主公恕罪,此次任务失败了!”

    阿莫尼一点脾气都没有的低着头,满是自责之意,丝毫不像之前在乌禅院时的那般嚣张,那般自傲,完全判若两人。

    等等,主公?

    阿莫尼竟然叫此人主公?这是怎么回事?

    要知道。阿莫尼可是西蒙大国师。地位是何等的崇高,怎么还叫被人主公?这又是怎样的情况?

    “失败?怎么回事?”

    那灰白单衫男子不由地转过身来,满是震惊的问道。

    虽然戴着斗笠,面前还挡着一缕面纱,而且灯光也很幽暗,但是依然还是能够感觉得到此刻的那灰白单衫男子应该很意外,脸上眼睛都充满了惊讶之意。

    或许对于他的安排来说,绝对是不可能失败的,毕竟经过多方调查,深入研究。似乎在乌禅院上下都找不出一个人能够有阿莫尼如此的实力才对,怎么会突然失败了?难不成自己调查错了?或者这里面还有自己没有调查到的地方?

    “回主公,这主要是因为两个人!”

    阿莫尼眼中闪过一道异光,说到两个人的时候。**不禁咬了咬嘴唇。

    “两个人?哪两个人?本宫倒是没有听说乌禅院里面有谁多么厉害的!”

    灰白单衫男子虽然口头上这么说,但是从阿莫尼的表情,他也看出来,阿莫尼说的是实情,或许还真的有这么两个人。

    “一个叫做惠和的小和尚,另一个是门口的接引僧顺明和尚!这两个人先后两次破坏了我们的计划,本来我想借着人质来用以要挟的,可是没有想到那个叫顺明的和尚武功竟然是那样的超乎想象,我与之对打竟然都无法近其身!”

    其实这件事阿莫尼是很难说出口的,毕竟这件事终究让自己很没面子。

    自己还号称一代高手。一宗之主,竟然连一个和尚的身都近不了,这还算什么高手?

    “惠和?顺明?呵呵,你竟然都近不了他的身,看来还真的让人意外啊!也罢,没有完成就算了,不过此地你也不宜久留,以免被人发现你的真正身份,到时候你在蒙古那边就危险了,赶紧回去。有什么消息,记住立即向本宫汇报!”

    那人干笑一声,旋即又转过身子,挥挥手,示意阿莫尼赶紧离去。

    “是。主公,那属下先行告辞了!”

    说完。阿莫尼立即倒退着离去,至始至终,阿莫尼都没有抬起头。

    阿莫尼一走,留下那灰白单衫男子伫立在原地,不禁仰望天空,淡淡的道:“惠和……李和?李正尧!”

    ※※※※※※※※※※※※※※※※※※※※

    正尧此刻仍旧站在宁安的卧房门外,小曦则是在门口半开着房门,不进不出。

    原来宁安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在之前面临选择的时候,正尧犹犹豫豫半晌之后竟然要求阿莫尼先放了朱禄颖而不是宁安,这让宁安顿时觉得心中有一根刺,由此才不声不响的生了正尧的气。

    细细一想,或许还真的是这个原因。

    其实宁安平常时候确实是有些霸道,有些野蛮不讲理,但是这种野蛮不讲理也是有限度的,至少宁安还是分得清轻重。而且在与正尧结婚之后,宁安已然收敛了许多,就是在皇宫里面,她也不再如之前那般的蛮不讲理了。

    再加上她怀了身孕,走路也好,吃饭也罢,甚至是说话,都注意了很多,不得不说,一个人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的。宁安贵为公主能够做出这么大的改变,实在难能可贵。

    “其实我……”

    正尧还想说什么,但是但当张开口之后,却觉得说什么似乎都是那样的苍白,事实上,自己确实做了对不起宁安的事情,解释就等于掩饰。

    小曦摇摇头,一脸的无奈道:“不过驸马也不用太担心,公主越是生气,其实就越发表明公主她在乎你,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公主会慢慢冷静下来的。只是这一段时间里面,希望驸马最好不要打搅到公主,以免她因为生气而动了胎气。”

    “也罢!不过我现在可不是来打搅她的,方才皇叔与大家一起商定决定待天一亮就回京,所以我才特地来此通知你们的。”

    说不是找宁安,那不过是正尧为自己开脱的话罢了。

    “回京?怎么这么快就回京?不是说还要祭拜王妃的吗?”

    小曦诧异的问道,似乎有点太过突然。

    “嗯。因为蒙古与西域的关系。不得不回京将这些事全数告知皇上,好尽早做好准备。不过你和公主如果不想马上回去,也可以在这里多留些rì子,反正有锦衣卫和大内侍卫的保护,而那阿莫尼应该也不会在回来,你们应该也是安全的。”

    回京不过是办公事,跟宁安与朱禄颖等人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关系,回不回去似乎并不影响什么。

    “哦,原来如此,若是这样的话。相信公主知道了也一定会跟着回去的,嗯,驸马先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叫公主。一同启程。”

    “不了,我想公主暂时是不想见着我的,不如还是让我在外面等算了,最好你也别跟她说我来过,免得她心里不爽,又发脾气。”

    宁安的个xìng,正尧是再清楚不过。

    往往一件很是鸡毛蒜皮的事情,只要宁安认为很严重,那么他就一定会将此事闹的不可开交,最后即便自己也发现自己错了。但是她还是会死活都不肯承认的。更别说这一次是正尧不对在先,一旦再次激怒宁安,那就真的没有好rì子过了。

    “嗯,那驸马先请,小曦这就去通知公主!”

    说完,正尧点点头,离开之后,小曦也再次合上了们,然后径直往屋内走去。

    刚刚走出西苑卧房,一轮红rì便缓缓地从东方升了起来。意味着新的一天也到来,天sè也终于放明。

    不多时,柳彦、袁海云、周冰、冯保等人也都陆续走出了西苑,紧跟着,宁安与朱禄颖二人也一左一右的从厢房之中走了出来。只是二人一路走来似乎都没有怎么说话,看起来。更像是两个陌生人一样。

    气氛有些僵硬,但是正尧也不敢随意说话发言,于是索xìng什么也不说什么都不管,见二人出来之后,便叫上一旁的锦衣卫,与袁海云等人立即往寺院大门而去。

    等了片刻,靖王也跟一帮大内侍卫出现在了乌禅院的大门口。

    而这时,顺化住持,顺明大师,顺善大师,顺法大师等人也都前来送行,排场倒是挺大的。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人终究还是会有别离的一刻。

    虽然来到乌禅院的时rì并不长,但是所发生的一切却让正尧等人如同过了好久好久一样。这更使得他们在离开这里之时,心中却隐隐的有一阵的不舍。

    一番寒暄别离之后,正尧不忘再在周围打量了一番,似乎对周围的美景还没有欣赏够一样,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不过这也确实是实情,毕竟来这里的这几天里面,正尧等人基本上就没有怎么停歇过,忙里忙外,查这查那,神秘黑衣人离开,西域大喇嘛又来,折腾不休的,哪里还有什么时间去做其他事情?就更加别说去爬山涉水,欣赏这峨眉山的大好风景了。

    最后再看一眼之后,正尧终于还是不由地收回了贪婪的目光,与袁海云柳彦等人一道,踏上了大马车,在大内侍卫,锦衣卫等人的护送之下,与靖王宁安朱禄颖等人一道,往山下而去。

    就这么,正尧回家的短暂rì子终于告了一个段落,在心里默默的为李乘风哀悼一阵之后,毅然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有道是:

    李府大火非意外,

    山中客栈雨yīn霾。

    一支玉笔引宝藏,

    乌禅院里疑团开。

    【第九集完!第九集终于完了!这一集是所有集数里面字数最多,章节最多,内容最多的一集,不得不说,这里面包含的东西都是很重要的。或许现在看起来,某些地方并不起眼,也没有什么值得咀嚼的地方,但是当这本完结之时,再回过头来,会发现,其实一切谜团都是从这里慢慢解开的!

    当然,宁安怀了身孕,是个好事,但是她与正尧发生了矛盾,这会有什么影响吗?马上回京,回京之后,正尧又将做什么?柳彦是靖王的儿子,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改变了,xìng格也发生变化?蒙古西域联盟,会否对大明进行滋扰?

    jīng彩不断,好戏连连,一切的一切尽在《御前驸马》第十集《出使蒙古》,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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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回京师对对联

    一晃大半月时间过去,已然是四月中旬,初夏已至。(.)

    大风狂吹,黄沙漫天,烈rì炎炎,走进京城里面,就如同进入了一个蒸笼,无尽的热气弥漫开来,让人汗流不止。

    这才四月中,还没有到最热的五月就已经这么热了,如此的不正常,似乎也在预示着什么一样。

    走在官道上,坐在马车里面,正尧等人已经冲四川一路奔腾回到了京城。

    华丽的马车,浩荡的人群,不禁引来了许多人注意的目光。在得知是公主驸马回京之后,街道两旁的人群各自分成两边,纷纷拍掌,夹道欢迎,好似喜庆之rì一般。

    是时已近正午时分,也是太阳最为强烈的时候,看着人们顶着太阳在原地欢迎自己,正尧的心里却有着一阵的自责。只不过宁安与靖王都默不作声,自己也只好什么都没有说,只希望马车赶紧进入宫门,好让大家都散去。

    从城门口到皇宫宫门的距离其实并不算太远,不过还是走了半个时辰,最后,马车终于在午门口停了下来,再没有往前一步。

    随后,正尧等人便立即下了马车,原本正尧决定上前去搀扶一下宁安的,毕竟这已经到了京城,该生的气这一路上也应该生够了。

    谁知宁安的倔脾气就是十头牛也是拉不回来的,只见正尧刚刚一靠近,宁安却是闷哼一声。撇过头。然后绕开正尧,与小曦冯保等人一道,径直往宫门里面走去。

    这一幕,却是让正尧感到一阵无语,看来真的验证了那一句话:宁愿得罪小人,也千万不要得罪女人!

    随后正尧也想过去跟朱禄颖打一声招呼的,岂料朱禄颖也如宁安一般,根本就不理睬正尧,未等正尧靠上前,她自己倒先行离开回靖王府去了。

    女人。真的很让人头疼,正尧这一刻终于觉悟了!

    “好啦!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况且还是几个美女,正尧。我看你啊还是算了,一切随缘!”

    一下马车,袁海云便一脸笑意的往正尧走来,随即不忘在正尧肩膀上拍了拍,一副调侃的口吻说道,乍一听,似乎袁海云还是一个情圣一般!

    “美人关,美人关你个头!你别得意,小心小曦也不理你!”

    微微撇了撇嘴,正尧不甘示弱的说道。

    “呵!你又知道!”

    “你和小曦暗渡陈仓的事情。谁不知道?你也是的,喜欢人家就跟人家说嘛!我和公主都会支持你的!”

    说着,正尧也不禁笑了笑,现在或许调侃一下袁海云也是一种减少烦恼的一种方法!

    “少来——”

    “好啦好啦!你们二人就一人少说一句,这都已经来到皇宫门口的,马上还要进宫见皇上呢!”

    柳彦对两人有些无语,这一路上正尧不开心也没什么,只是一直都拿袁海云开涮,这些话柳彦已经听了不下一百遍了,耳朵都快要听起茧来。.com

    “嗯。彦儿说的没错,大家还是赶紧进去,皇上正等着我们呢!”

    靖王也走了过来,已经到了宫门口,还在这里说来说去的耽误时间。那未免对皇帝有所不敬。

    当然,正尧与袁海云二人也仅仅是开玩笑罢了。既然靖王都这么说了,那他也没有什么好继续与袁海云斗嘴什么的,旋即他便立即走到周冰面前,对周冰嘱咐了一番,目送周冰在曼儿杏儿的护送之下离去之后,他也转过身与靖王等人一道,走进了宫门。

    说起来,腊月末端离京的,到现在已经是四月中旬,已经有将近四个月的rì子了。不过这四个月的时rì也过的算是快的,似乎仅仅是做了一个梦。

    只是这四个月里面,也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时之间让正尧也无法立即消化干净。

    现在重回京城,再一次走在皇宫走廊之上,那种久违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却是让正尧万分感慨。

    其实正尧在皇宫里面待的rì子并不长,但是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正尧还是感觉很贴切,很温馨,尤其是在与宁安开始渐生情愫之后。

    奉天门,曾经的武科举比试;宫后苑,曾经与宁安在这里有说有笑,嬉戏打闹;乾清宫、宸妃宫、李妃宫,在这里与宁安一起调查问案的情形,一历历,一幕幕全都浮现在了脑海之中,使得正尧不禁心中渐渐生起了一丝惆怅之意。

    没错,这一切的一切大多数都与宁安有关,可是到了现在,宁安与自己闹了矛盾,正尧的心里面就如同有一根尖刺扎着,似疼非痒,yù罢不能。

    心里想入非非,走路也心不在焉,就连已经来到了御房门口,正尧还浑然不觉,竟然还继续往前走,下一步就要迈进御房了!

    未经皇帝允许,私自进入御房,这可是大罪啊,弄不好,要关押大牢,情节严重者,以谋反叛国罪论处!

    还好柳彦一把抓住了正尧的手臂,使得正尧终究没有走进去。

    回过神来,正尧也是怔了一下,旋即一脸尴尬的对着柳彦道:“谢谢你二哥!”

    “三弟,你没事!要不你还是先回府去休息,这里有父亲和我,跟皇上禀明一切,相信皇上也是会体谅的。”

    柳彦关切的说道,虽然柳彦也可能猜到正尧是因为触景伤情所致,不过心病还须心药医,他想要帮忙也不太现实。现在唯有的也是让正尧好好休息,在自己等人面前失礼也没什么,但是要是在嘉靖面前这样,那就弄不好了。

    别以为是驸马。是皇帝的女婿就怎样。只要皇帝不高兴了,就是天王老子那也是不会认账的!再说了,皇帝的亲戚多不胜数,一个两个没了,他也没有什么损失。

    “二哥放心,我没事,我可以的。”

    “王爷,驸马,你们先在这里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去禀告皇上!”

    “有劳孟公公了!”

    正尧靖王等人齐声点头说道。

    旋即。孟公公便转身往御房里面走了去。

    片刻之后,孟公公便一脸笑意的走了出来,对着正尧等人道:“王爷,驸马。皇上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你们现在可以进去了!”

    “谢谢孟公公!”

    说完,正尧等人也不敢再有丝毫的怠慢,立即踏步,跨过门槛,径直往御房里面走了进去。

    “臣,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多时,正尧、靖王、柳彦、袁海云便来到了御房,免不了的又是一番行礼。不过众人却是没有下跪。

    当然,这也是嘉靖的主意,御房不同于金銮殿,不是上朝听政的地方,所以那些礼仪能免则免,只要口头上有过问安就行了。

    “哦!皇弟,驸马你们都回来啦!来,来,都过来!”

    见到正尧等人,嘉靖不由地露出了一脸的欣喜之sè。如同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一样。

    正尧等人不知道嘉靖想要做什么,不过皇帝叫自己过去,谁又敢拒绝呢?

    于是正尧四人也都没有多做思考,便轻轻地迈步往桌走去。

    “怎样?你们看朕的这副上联怎样?”

    说着,嘉靖立即把摊在桌上的一张白纸提了起来。

    只见嘉靖手中的白纸上面总共写了十一个字:两岸夹河。二渔叟对钓双钩。

    “两岸夹河,二渔叟对钓双钩。”

    四人纷纷投以目光。齐声的念叨了出来。

    “父皇,这一副上联是以张旭草体而成,笔法浑厚,jīng炼有致,内容上更是言简意赅,上联之数全为一,而用“孤”、“独”、“一”、“横”、“匹”变言之,不得不说,作这上联之人乃是文坛大家,确实让人佩服!只是不知父皇这是要……”

    看完之后,正尧不禁一皱眉头,挑了挑鼻尖,对上联进行了一番自我阐释之后,随即又问向了嘉靖。

    闻听正尧这么一问,所有人也都点了点头,似乎同意正尧的说法,接着又不禁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嘉靖,似乎他们也想知道,嘉靖这是想要做什么。

    听了正尧所言,嘉靖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上那不长的胡须,旋即叹了一声,道:“嗯!驸马分析的不错,这一上联确实是上好的佳作,只是朕一直都参不透下联该怎么对!实在令人费神啊!”

    说话的同时,嘉靖的脸上却显得一脸的无奈和尴尬。作为皇帝,他一直都认为自己学富五车,又多年受到严嵩、徐阶以及严世蕃这些写青词的高手的熏陶,想来也应该没有什么诗词对联能够难倒自己的,哪知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上联来,却是让嘉靖一阵头痛。

    “呵呵,难得皇上有如此雅兴,实在难得。不过既然是一副对联,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皇上无需太过忧虑才是!对了皇上,今番臣等从蜀中回来,是特地有要事禀告的,希望皇上您……”

    “皇弟先不谈这些,还是先帮朕好好想想这下联该如何对,其他的事情容后再说!”

    嘉靖似乎一点也不想听靖王想要说的事情,即便在靖王看来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而是继续钻研着他的那一副对联,不禁让靖王吃了一个闭门羹。

    “可是皇上……”

    “好了!朕说了容后再说,皇弟不必多言!对了正尧,你脑子比较灵活,你来帮忙想想这副对联的下联该如何去对呢?”

    嘉靖一口喝止住了靖王,语气顿时变得有些强硬起来,旋即他又撇头对着正尧和颜悦sè的说道,似乎在嘉靖的眼中,什么大事都比不过他手中的那一副对联。

    见嘉靖已然有动怒的趋势,靖王也只好闭口不言,只能够听之任之,谁叫他是皇帝呢?

    对此,正尧也不由地一阵无奈,看来人们所说的玩物丧志还是真的,眼前的嘉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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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夕典故解疑难

    不知道嘉靖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一副对联的上联,虽然意境不错,但是细细一看,正尧却觉得这副对联怎么看都有点邪恶的感觉呢?

    孤山独庙,单枪匹马一将军!

    这一副上联确实有些惟妙惟肖,上联一共用了五个不同部位的一字来表示一的意思,没有重复,却让人一看便明了,可以想象得到出这一副对联之人的才华是多么的出众。

    当然,这一副上联隐隐还有着另外的一层意思,这使得正尧也暗暗的邪恶了一把,似乎只要是正常男子,都会如此的去想。

    “怎样?驸马可有头绪?柳卿家,皇弟你们也帮忙想想,这下联朕是一定要对上来的!”

    对着正尧询问了一番之后,嘉靖又不忘把头看向了一旁的柳彦靖王等人,似乎也期待他们能够给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幅对联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仔细端详了一番之后,正尧不禁挠了挠后脑勺,若有所思的说道。

    “哦?驸马你见过?快!快说在何处见过?可有见过此对联的下联?”

    闻听正尧这么一说,嘉靖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兴奋之意,立即激动的追问起来。

    这一副上联可是折腾了嘉靖好一阵子,现在恨不得立即就将其对出来,可是他想了又想,对了又对,终究觉得欠缺一点什么,渐渐地,嘉靖也快要失去了耐心。

    现在正尧说他见过,这不由地让他感到十分的意外,不禁让他又有了知晓答案的想法。

    正尧抹了抹鼻尖,镇定的问道:“敢问父皇。可知这一对联出自何人之手?为何父皇会如此的着急这一对联?”

    终于,正尧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虽然他明白嘉靖是一个糊涂的皇帝。但是他也知道,很多时候,嘉靖也是很清醒的。至少他知道严嵩有问题,至少他知道朝堂上面充满了斗争,至少他也知道边疆已经告急。

    然而在这个节骨眼上,若说嘉靖还有心思去玩别的事情不理朝政,显然还不至于。

    因此正尧认为必定是因为这一副对联非同小可,大有来历。

    “驸马缘何会这么问?”

    嘉靖不答反问,一脸疑惑的看向了正尧。.com

    “其实很简单,正尧知道父皇并非一个不分轻重的皇上。必定是因为这一副对联关系重大。所以父皇才会什么都不管的要将这一副对联给对上!”

    正尧肯定的说道,虽然他也只是猜测,但是他也有理由相信自己的猜测是绝对正确的。

    不过一旁的靖王却是在正尧这么一番话之后脸上顿时闪出了一丝诡异的笑意,倒是意味深长。

    当然,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至于嘉靖,就更加没有注意了,只见嘉靖不由地笑了笑,道:“呵呵,朕就知道驸马聪明过人,不用提点一眼便能够看出其中的端倪。没错,这一副对联确实是大有来头!”

    “哦?愿闻其详!”

    不仅正尧,就连一旁的靖王也不禁再次严肃起来,看向了嘉靖。

    嘉靖点点头。摸了摸那并不长的胡须,道:“其实在你们回来之前,西蒙那边派了一位使者过来,说有一样宝物要进献给朕。朕当时自然很高兴,想来一定是他们觉得我大明实力强大,无法与之抗衡。特地来此求和的!

    可是哪知当时在大殿之中,众目睽睽之下将宝盒打开之后,却赫然出现了这么一副对联,却是让朕感到十分的纳闷!”

    “蒙古使者送来的宝物就是这副对联?他们的目的何在?”

    正尧立即追问道,没有道理平白无故送来这么一副对联,而且还只是上联!

    要知道,蒙古人大多都是一些未开化的人,叫他们木马放羊还行,吟诗作赋写对联?除非是变天了,俨然不可信。

    要说这一副对联是蒙古人写的,那只能说这一个蒙古人实在太厉害,甚至比大明的那些大文豪还要强一些。

    “嗯,蒙古使者来此就只是送了这一副对联,然后还说这一副上联乃是他们蒙古的一名女子所作,而且下联已经有了若是大明没有人能够作答出来的话,那便证明大明根本没有资格再向蒙古纳贡,从此蒙古也只会与大明平起平坐,无需进贡。”

    说到这里,嘉靖的脸上又是一阵惭愧,自己堂堂一个皇帝,竟然还不如蒙古的一个女子,这要是传了出去,他的颜面何存?

    “呵呵!想不到蒙古人还会耍这种手段,竟然敢公然挑衅我大明文人,这个蒙古女子似乎也太目中无人了!”

    一旁的袁海云顿时一番激愤,虽说他不怎么懂诗词歌赋对联之类的,但是他还真的不信偌大的一个大明就找不出一个人来对出这一个对联的下联。

    “没错,蒙古人实在太过飞扬跋扈了。不过皇上无需担心,大明文人雅士多不胜数,只要皇上立即公告天下,应招能人前来对对联,微臣相信,定然会有对出下联的一刻!”

    柳彦也对蒙古人的行径有些嗤之以鼻,旋即又宽慰的对着嘉靖说道,似乎这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然而闻听柳彦所言之后,嘉靖却是不由地摇了摇头,道:“不行不行!如此大规模大阵仗,恐怕时间来不及。”

    “什么?时间来不及?难道这蒙古人还限定了时间的?”

    听到这里,正尧不禁再次开口问道,没有想到,这蒙古人还会有这么一手。

    嘉靖点了点头,道:“嗯,昨rì在朝堂之上,那蒙古使者便给出了一个限定,若是一个月之内不能够及时的将对出来的下联送到蒙古,那么就证明大明无能人,蒙古也不需要臣服于大明了。”

    “岂有此理!这帮蒙古人也实在太狂傲了!皇上,以臣之愚见。也犯不着理会这件事,反正蒙古人已经开始侵犯我大同地区了。不如直接开战!”

    柳彦早就想以身报国了,而最为直接的办法,就是上阵杀敌,建功立业。终究自己是朱家的一份子,有理由出一份力。

    现在蒙古人已经快要跑到自己头上撒尿了,没有道理还任由他们这般的胡作非为,嚣张跋扈!

    “不可——”

    正尧却是一把拦住了柳彦,旋即又道:“此事非同小可,不可鲁莽行事。两国开战,受苦的终究还是百姓。请父皇一定要三思而行。正尧相信。一定能够有办法解决的!”

    正尧最不希望的就是看见战争的发生,毕竟一旦战火燃烧,各处都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这般残酷的景象。不仅对经济繁荣有影响,更对人心有着莫大的影响。

    或许可以认为正尧是太过优柔寡断,不像个有血有肉的真男儿。但是,真正的男子汉并不是一定要血洒疆场,也并不一定要攻城略地,统御千军万马,有时候,一份安定,一番和谐。已然是最好的表现了。

    “嗯!朕同意正尧的说法,朕也不希望看见战争的发生,那种百姓流离失所,战火横飞的场景相信只要是有情有义之人都不希望看见的。对于对蒙古用兵一事,暂时就不要提了。还是先说说如何应对这一副对联!怎样,正尧可曾想起来在何处见过?又可知这副对联的下联该如何以对?”

    其实嘉靖与正尧的xìng格还是有些相似的。至少在对待是否要对蒙古用兵开战一事上面,二人的想法是一致的。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点,那便是嘉靖确实是一个相对胆小怕事的皇帝,之前对待安南使节的态度里面就不难看出这一点来。

    说到底,嘉靖对诗词歌赋的兴趣要多过对待用兵打仗的兴趣,这或许就是xìng格使然。

    看着正尧,嘉靖的眼神之中却是充满了期待之意。

    “呼——”

    正尧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右手在鼻尖上面抹了抹,旋即道:“回禀父皇,实不相瞒,正尧已经想起来了,而且也看过这一副对联的全部。说到底,其实这一对联是有一个典故的,不知道父皇和诸位可曾听过?”

    “典故?呵呵,那驸马可要说来听听了,朕倒是想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对于正尧知道这一对联下联的事情,嘉靖并没有表现的多么的惊讶或者意外,相反,他却是对正尧口中所说的典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既然是一个典故,相信出这么一副对联之人应该也知道这个典故,没有道理蒙古女子都知道,自己都不知道!

    同样的,一旁的靖王也好,柳彦也罢,甚至对文学什么的完全都没有兴趣的袁海云也都表露出一副期待之意,似乎这个典故也引起了他的好奇之心。

    正尧点点头,立即又道:“一次,宋文豪苏轼苏东坡路过四川夹江县的一座小山,山坡上有三国名将张飞的庙宇。当时殿前的张飞塑像手指长矛,跨在乌骓马之上,威风凛凛,霸气不凡。店旁柱子上面就写了这么一副上联,其实就是为了赞叹张飞张将军,故而曰:‘孤山独庙,单枪匹马一将军!

    苏东坡见了之后,沉思的在庙门前走来走去,只见山下夹江碧波荡漾,江两岸各有一名渔夫在垂钓,面对此情此景,突然灵感即至。于是立即往另一根柱子上挥笔,曰:’两岸夹江,二渔叟对钓双钩!‘”

    “什么?两岸夹江,二渔叟对钓双钩?”

    众人瞪大眼睛看向正尧,想也没想的立即问道。

    正尧点点头,肯定的答道:“没错,下联便是如此!”

    孤山独庙,一将军单枪匹马。

    两岸夹江,二渔叟对钓双钩。

    一对二,单对双,妙极!妙极!。。)

    s

第三章 重回温香玉苑前

    却见正尧将所谓的典故娓娓道来,最后一语说出了整副对联之后,又不禁提笔而起,在另一张白纸上面,同样用仿写张旭草体的手法,写下了对联的下联。

    两岸夹江,二渔叟对钓双钩。

    一番挥斥方遒,行文如流水般沙沙而落。与上联无论是字体,对仗,以及内容上,都是那般的交相辉映,颇有大师风范。

    停罢,收手,嘉靖的眼眸之中也多了一番馋馋之味,对这一副下联也是暗自欢喜了一把。

    想不到这么一副对联竟然还是宋朝大学士苏东坡对出来的,竟然也没有几人知道,实在是有点让人大感意外。

    当然,对于这一个鲜为人知的典故,嘉靖不知道也并不稀奇。

    其实这个典故也是正尧在无意之中知道的,而且当时也对这一副对联颇有印象,因而到现在正尧也还是记得很清楚。

    原来,在穿越之前,正尧读大学的那时候的一次暑假,正尧联合了一帮同学去了四川眉山旅行,来到夹江县的时候,在上山呆了一段时间。后来在一些当地的百姓的介绍之下,正尧等人得知了所谓的张飞庙,就得知了有关这一副对联的相关信息。

    因而就算同是自小在四川生长的袁海云柳彦,甚至是张诚,也未必会知道这么一件事。

    “呵呵,妙啊,妙啊!当真是巧妙的很啊!果然不愧是出自大文豪苏东坡之手!如此jīng妙的对联,朕也是钦佩之至啊!”

    嘉靖放声一笑。俨然合不拢嘴了。自己苦思冥想了半晌,却是什么都没有想出来,总觉得这里少了一点,那里又不合理的。不想。原来这一副对联乃是苏东坡所对出来的,这使得嘉靖再也没有什么烦恼的了。

    纵使自己学富五车,但是他身为皇帝还是有自知之明,在文学造诣上面,还是不能够与苏东坡相提并论的。

    “嗯,皇上所言极是,如今对联下联已出,那就赶紧将下联送过去。让他们蒙古人见识见识我们大明昌盛的文化!”

    靖王立即不卑不亢的说道,心里也好好的憋屈了一阵,似有满腔怒火,一触即发。

    这一次蒙古人摆明就想要借此来挑衅。一旦大明无法给出答案,那么下一步蒙古就会有进一步的行动,甚至是起兵!这一点,其实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对方仅仅是一个蒙古女子,出的这么一副对联若是大明无人能够对得出来。那真的是贻笑大方了。现在有了答案,自然的,说话也有了气势。

    “对!现在正值蒙古对我大明虎视眈眈之秋,须得立即予以回应。以免蒙古人小瞧于我大明,还请皇上下旨。臣愿意只身前往蒙古亲自将这一副对联挂在蒙古人的蒙古包面前,让所有蒙古人都知道我们大明的文化是多么的博大jīng深!”

    柳彦立即自告奋勇。言语之中无不露出大气慷慨之意,那种豪迈雄浑,如同在战场上驰骋一般,让人大呼畅快!

    “柳卿家为国尽忠朕自然明白,也很欣慰,不过这一次就不麻烦柳卿家了,朕自有安排!”

    听着柳彦这么说,嘉靖自然是很高兴的。不过他却并没有对柳彦所说的话感冒,相反他似乎早就有了自己的安排,旋即还不忘往正尧身上瞥了一眼。

    这一幕虽然很细微,但是柳彦却看在眼里,而他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随即,嘉靖又把目光移向了靖王,道:“皇弟,你不是有事要与朕说吗?现在可以说了!”

    说完之后,嘉靖便微微坐直了身子,整个人神sè态度都与之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说变就变,这个嘉靖还真的是变sè龙一样的。

    “是,皇上!”嘉靖突然的严肃起来,却是让靖王感到了一阵不适,在缓缓调息过来之后,靖王才道:“回皇上。臣等在蜀中得知蒙古与西域已经联盟,意yù对我大明不利,甚至还在乌禅院里闹事为的就是图谋太祖皇上在称帝之前所抄录过的一本经书,而听闻这本经书上面可能记载了一些关于太祖皇上对用兵打仗方面的一些见。\/\/..\/\/蒙古人如此在意这本经书,看来他们已经准备蓄势待发看了,臣等认为应当立即做好准备!”

    “皇叔说的没错,父皇最好尽快下旨,让边关将士做好防范措施,必要时,开战也是在所难免的。”

    正尧也立即恳切的说道,虽然言语之中显得有一些无奈。

    其实正尧是最不想发动战争的,还是那句话,战争带来的后果,不仅仅是两方胜负成王败寇的关系,还有千千万万的人民流离失所的场景。

    都说和谐社会,自然要和谐一点,武力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的。

    但是一旦到了避无可避的时候,也只能如此了。

    “嗯,朕自有主张,你们就先行下去吧,明rì早朝朕会宣布所有的安排!”

    说完,一番挥手之后,嘉靖便捧起了放在书桌上的那一副对联,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眼神之中更是充满了陶醉之意。

    自古庸人多玩乐,一点也不假。

    即便面临各种危机,内忧外患,嘉靖似乎都没有什么大的表情变化,反而是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甚至还为了这么一副对联乐而忘忧。不知道该说嘉靖够镇定呢,还是该说他只顾玩乐而不顾国家大事。

    见此情形,靖王柳彦均是轻轻一叹,应了一声之后,随即便转身离去。

    正尧也显得很无奈,不过这也没有办法,一来这个是皇帝,他想要皇帝怎样,那是不现实的;二来,这个可是自己的岳父。怎么说,他也不该有意见,因此,他也只是摇了摇头。与银行业一道,跟着靖王柳彦二人,便出了御书房。

    走出宫门之后,靖王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与正尧嘱咐了一番,原本打算邀请正尧去府上一趟的,不过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而且正尧与宁安又在闹矛盾。最终还是忍住了。

    至于柳彦,现在既然已经与靖王相认了,自然而然的不会再住在蜀州会馆里面,于是跟着靖王。往左边靖王府走去。

    而袁海云也很久没有去太医院了,他也很识趣的不想去打搅正尧与宁安二人,在看到柳彦靖王等人离去之后,他也毅然的往太医院方向而去,只留下正尧一人站在宫门口。

    看着众人纷纷离去。心里始终还是有一点点的失落。垂着头,叹着气,最后还是迈开步子离开了宫门。

    现在时间尚早,如果这就回驸马府。恐怕又会与宁安闹矛盾。现在是大热天,本来人就会感到心浮气躁。如果再出什么岔子,正尧担心胎儿会受到影响的。

    于是正尧决定。反正已经回京了,倒不如在街上好好逛逛,说不定到时候会看见什么好东西,然后买回去哄哄宁安,宁安就不再生气了。

    随着天气的变暖,街道上也开始处处露出宜人风景。其中要数第一的,自然还是那些青楼jì院了。

    只见这还没有到傍晚时分,街道两旁就已经站了不少衣着光鲜,十分暴露的妙龄女子,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妖艳xìng感,只要是男子见了就有冲上去的冲动。

    还好正尧定力十足,并没有因此露出狼的本xìng。眼见两旁青楼小姐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绣帕,发嗲发sāo的朝自己打招呼,正尧只是轻轻地还以微笑,然后左顾右盼的欣赏着大街上的热闹与繁华,倒是显得惬意十足。

    不知不觉,一副无忧无虑的顺着街道走,走着走着,莫明的正尧竟然已然走到了位于城北的温香玉苑面前!

    或许是下意识的支配,或许是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安波尔沁的原因,又或许是根本漫无目的,走走看看,然这一刻正尧确实出现在了温香玉苑面前。

    说到这温香玉苑,不禁让正尧想起了在这里所发生的许多事情,而且都是美好的事情。

    安波尔沁的才情,安波尔沁的美貌,自己与安波尔沁因为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而开始相识,相知,再到那种朦胧的相恋,一切的一切,回味起来确实是那样的美好。

    “李公子!”

    就在正尧站在位于河上的温香玉苑面前发呆发愣之际,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顿时打断了正尧的思绪。

    下意识的,正尧缓缓地撇过头,仔细一看之后,却见只有一个女子,无形的正尧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落寞。

    “李公子,好久不见,听说你当了驸马,又为朝廷做了许多大事,现在皇上也对你亲睐有加,当真是羡煞旁人啊!”

    见正尧没有说话,那女子不禁立即又道,不过怎么听,这些话都说的那般的带刺,一听就觉得有一种似疼非痒的感觉。

    然而说话的妙龄女子正尧自然是认识的,她便是安波尔沁身边的那一名丫鬟,名字叫做雅兰。

    以前每每自己去找安波尔沁的时候,这个雅兰都会出现,而且时不时的替二人把关,生怕被别人看见正尧来找安波尔沁一样,可以看得出,雅兰对安波尔沁有多么的关心。

    “呵呵,是雅兰姑娘啊!好久不见,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不是说你们把温香玉苑卖给别人了,然后回蒙古去了吗?”

    正尧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好奇的看着雅兰问道。

    之前在自己与宁安大婚之时闻听安波尔沁已经离开了温香玉苑准备回蒙古,正尧的心里就一直感到很压抑,很不快。然而在这一刻,却又看到了雅兰的出现,莫名的,正尧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有些激动。

    可是在见到只有雅兰一人的时候,正尧又表现出了一番失落,虽然神sè转换的非常快,但是这一切还是逃不过雅兰的那一双锐利的眼光。

    见此情形,却见雅兰的嘴角竟然莫名的泛起了一丝笑意,着实意味深长。

第四章 河畔天桥遇红颜

    雅兰的出现时让正尧欢喜了一阵又失落了一阵,不过正尧还是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

    当然,以雅兰那种小机灵似的丫鬟来看,还是看出了一些什么来。

    旋即雅兰捂着嘴笑道:“怎么,驸马很想雅兰呆在蒙古,不来大明了吗?”

    “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

    别看正尧平时口若悬河的很,可是在这一刻,正尧却表现的十分的扭捏,如同一个小姑娘一般的尴尬不知所措,甚至连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

    显然,正尧之所以这样,其实还是与有心事有关的缘故,毕竟正常情况下的正尧,无论面对什么,他也会是很镇定的。

    “呵呵,李公子无需尴尬不好意思,雅兰跟你开玩笑呢!其实不用李公子说,雅兰也能够猜出一二。好啦,不逗你了,对面桥上有一个人在那里,你现在赶紧过去吧,相信你见到之后会很开心的。”

    说完,雅兰不忘做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似乎还不想说对面桥上的那个人是谁。

    正尧一听,不由地眯起了眼睛,随后往对面桥上看了去,却见只有来来回回行走的路人,似乎并没有雅兰所说的那个人,旋即疑惑的道:“有一个人?在哪?我怎么没有看见?”

    “李公子你放心好了,你直接走过去就是了,相信你一定会看到的!雅兰不跟你多说了。我还得去买菜呢。说不定今天晚上要加菜了!呵呵!”

    雅兰冲着正尧一脸笑意,随后一个转身,便径直往菜市场走去。

    看着雅兰那一脸不怀好意般的笑容,正尧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怎么这些个丫鬟都是那样的机灵呢?小曦是这样,雅兰也是这样,连个丫鬟都对付不了,又怎么会是她们小姐的对手呢?

    苦笑一番,正尧终究还是怀着好奇的心思,径直往对面石桥上走去。

    其实这一座石桥就是当初来到京城之时正尧从个别人口中听到的天桥。当初那魏沁礼受朱禄颖所托。就是在这里说书,说有关正尧在蜀中所发生的一切英雄般的事迹。

    石桥不大,只是横跨着一条小河,长约七八米。宽也就三米左右,是一座典型的石拱桥。

    石桥的两头都是各种店面,有卖吃的,有卖喝的,有卖用的,有卖穿的,还有卖艺的,各式各样,应有尽有,倒是把这里衬得十分的热闹。

    “一江流水向东渠。风吹荷香荡涟漪。望断天涯无觅处,相思片片夕阳痴。”

    一道悠扬之声啭啭而来,如同一曲仙音妙律洒落人间一般,不禁让人心神荡漾,一阵舒畅舒心。

    吟诗的声音是一女子发出的,声sè清雅,音调有序,空谷幽鸣,多一分太沉,少一分太嫩。不得不说,这声音,这火候把握的刚刚好。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待正尧一步一步踏上石梯。来到石桥zhōng yāng的时候却见桥上靠着石墩围栏,正站着一个身材姣好的白衣女子。

    此女子一身雪白如同那圣洁的冰泉一般。在这炎炎夏rì之中给人以阵阵清凉之感。只是因为侧着身子,正尧一时半会儿根本看不清楚她的容貌。

    但是听这声音,看着身形以及空气中弥漫的一道清新的梨花香气,在正尧的脑子里面已经渐渐有了这个女子的样貌。

    “西边夕阳迎晚霞,清唱流萤照万家。凭轩河畔独徘徊,心绪悠悠流水沙。”

    一步一靠近,一字一念诗。

    缓缓地走上前来,正尧已然表露出了一脸的深情。

    此时此刻,正尧已经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测,这个女子应该就是安波尔沁。

    “李大哥……”

    或许再没有人能够如正尧这般的与自己对诗了,因而还没有转过身来,仅仅是听到正尧吟出的一句诗,那女子已经认出了正尧的身份,一道天籁般的呼唤之声顿时传到了正尧的耳旁。

    “尔沁……”

    已经不必再做任何的掩饰,正尧完全肯定了对方的身份,没错,她就是安波尔沁。

    安波尔沁,美貌与智慧并重,身在青楼但是却并非青楼女子,受尽万人追捧,但是却无一人能够对其一亲香泽。

    就是这么一个女子,偏偏地,就是正尧俘虏了她的芳心,这使得在正尧大婚之际,竟然决定只身一人离开大明,回蒙古而去。

    之所以正尧能够俘虏安波尔沁的芳心,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因为正尧的为人正直,所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正尧正好做到了这一点。在安波尔沁的心中,或许正尧就是一个绝对完美无瑕的男人。

    试问,有哪个男子能够一连在自己的面前解出三个难题之后还表现的如此大方,如此的有绅士风度?

    试问,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又有多少人能够想到并说出来,同时还给出自己那深情一面?

    试问,又有哪个男子能够与一个绝sè美女同床共枕一个晚上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正尧,唯有正尧。

    多想说一句:许久不见,十分想念。

    但是正尧终究还是理智的,尤其是在这个关头,在自己与宁安闹矛盾的时候,千万不可以再有行差踏错之举,否则必定会一发不可收拾。

    “李大哥……”

    一个转身,一个眼神,一番深情,一举飞奔。

    什么话都没有说,什么话都不值得说,为有行动,行动才是最好的证明,哪怕这里是街上,哪怕周围已经有很多人把目光看了过来。

    不过正尧终究还是理智战胜了感xìng,就在安波尔沁就要往自己怀里扑来的刹那,正尧一把将安波尔沁的双臂给握住,制止了她继续往自己靠拢。

    “好险,差一点,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就出大事了!”

    正尧的心里不由地嘀咕了起来。

    这里是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全都是人群,谁能够保证不把看到的这一幕给说出来?京城就这么大,谁有能够保证不会有几个认识自己的人也在场?谁又能够保证在场的那些人不一番添油加醋的说给宁安听?

    然而宁安一旦得知了这一件事的发生,那还得了?正尧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尔沁,好久不见!”

    一双深邃的眸子看着安波尔沁,深情却又不长情,关爱却非恩爱的说道,发乎情,止乎礼,这一点,不得不说正尧做的很好。

    “李大哥,好久不见。”

    看着正尧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冷,安波尔沁的心中不禁荡起了一丝失落之意。原本兴奋幸福的神情也随之渐渐散去,微微撇着嘴,强行抑制着心里的那份沮丧。

    “最近还好吧!上次听你说你回蒙古了,我还担心你这么多年没有回去,会不会不习惯那边的生活呢!”

    正尧抿嘴一笑,淡淡的说道。

    关心,那是肯定的,毕竟二人不是亲密的恋人,那至少也算是知己良朋。如今再次相遇,自然有太多的话说不完,说不清。

    安波尔沁撅了撅嘴,微微弯起一道弧线,道:“李大哥当真以为尔沁是小女孩啊!其实大明与蒙古那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也就是睡得是蒙古包,吃的是羊nǎi马nǎi占多数吧,其他的倒是一切正常。风吹草低见牛羊,在草原上面奔驰,弯弓shè雕,相比在温香玉苑呆在房里,逍遥自在的多了。”

    也不知道安波尔沁说的是不是真的,因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安波尔沁甚至连看也没有看正尧的眼睛。或许是因为她怕尴尬,或许是她只是想要宽慰一下正尧。

    当然,正尧也不好多问什么,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嗯,那就好,那就好!其实李大哥最向往的就是那种zì yóu自在的生活,无拘无束,逍遥快活,羡煞旁人!”

    “这个是当然,其实从李大哥的xìng格就可以看出这一点来,不过尔沁知道李大哥会有这么一天的!对了,最近闻听你去了好多地方,又破了好多大案,尔沁还没有恭喜你呢!”

    “你这小妮子,也拿我开玩笑啊!”

    说着,正尧不禁在安波尔沁的鼻尖上面点了一下,在旁人看来,这个态度却是十分的亲密。

    然而似乎正尧已经忘了,这个动作他之前只对宁安和朱禄颖做过。

    被正尧这么一点,安波尔沁不由地叫了一声,旋即又道:“只是现在李大哥已经是驸马了,又深的大明皇帝的器重,尔沁只怕李大哥的官越做越大,到时候大明皇帝要求挥兵攻打蒙古之时派李大哥去当元帅。如果是这样,尔沁真的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没错,按照如今的情势,大明与蒙古之间的关系十分的紧张,稍不注意,很有可能就要发生战争,到时候还真的可能派正尧去。毕竟在嘉靖目前的心里面,他最信任的就是正尧。

    而如果真的这样,正尧是肯定不可能拒绝的,拒绝就是抗旨,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只是一旦要正尧去攻打蒙古,那势必会将安波尔沁这些蒙古人牵扯进来,到时候……

    因此,安波尔沁的担忧就出现了。

    当然,正尧也知道很有可能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但是他现在也是身不由己,没有办法。

    “放心好了尔沁,李大哥向你保证,我一定会说服皇上,尽量不对蒙古出兵。”

    虽然这个保证有些言过其实了,但是事态只要不是发展的太坏,应该还是可以办得到的。

    “嗯,谢谢你,李大哥!”

第五章 厢房撞破闹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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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虽然心里欢喜,但是正尧还是很清醒,并没有因为一时的冲动而乱了方寸。

    当然,这也多少让安波尔沁觉得有一丝丝的失落。二人闲聊攀谈一番之后,也就没有之前的那般拘束了,笑颜以对的决定去温香玉苑吃一顿饭,再继续畅聊。

    旋即,二人便携手走进了船上,来到了温香玉苑之中。

    走进去,温香玉苑的格局摆设依然是原貌,一层不变,这多少有一种故地重游之感,为此,正尧也暗叹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有说有笑一番之后,二人便径直往厢房走去。

    这一间厢房二人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还曾记得当rì正尧与安波尔沁二人就在这一厢房里面睡了一晚而什么都没有发生却被传的街知巷闻一事,现在想想,确实觉得有些滑稽可笑。

    与安波尔沁相视一笑,坐在桌前,不禁又一番的畅聊起来,而不多时,雅兰也端着一些酒菜走了进来,面上尽显笑意。

    “李大哥,许久不见,这一杯就当尔沁祝你新婚愉快!”

    说完,安波尔沁端起酒杯便豪饮起来,一干而尽,倒是像一女中豪杰,十分的有气场。

    “那正尧也敬尔沁一杯,祝尔沁心想事成,天天开心!”

    面对安波尔沁的豪爽。正尧自然不可以落了下风。于是也立即拿起酒杯,二话不多说的便径直往嘴里倒去。

    “呵呵!小姐与李公子都是xìng情中人,而且又志趣相投,不知情的,还以为小姐与李公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见此情形,一旁的雅兰却不由地张嘴说道,似乎一点也怕别人怀疑,更不怕当事人正尧与安波尔沁尴尬。

    “雅兰——”

    安波尔沁瞥了雅兰一眼,略带羞愤的吼了一声。

    “记住,这样的话以后不许说了。我和李大哥绝对不会是你说的那样!”

    “小姐,雅兰所说的都是实情嘛!谁叫你当初不早点向李公子……”

    “够了,不许再说了,听见没有!”

    未曾见过发火生气的安波尔沁。这一刻却是开始有些微怒起来,说话的语气也较之寻常强烈了许多,看来真的生气了。

    正尧见状,立即宽慰道:“呵呵,尔沁别责怪雅兰了,雅兰心直口快也没有什么了,其实只要你我清白,任由别人怎么说都一样,不是吗?”

    正尧一直都坚信人在做天在看,只要自己对得起良心。对得起天地,那么就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谣言了。

    “砰!”

    “呵!清白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是清白的?难道你以为本公主是瞎子?!”

    就在正尧刚刚淡淡的说完一句话,还未来得及让安波尔沁做出反应之际,却见厢房大门砰的的一声被踢开,随即还有一道熟悉的女子声音传了过来。

    不必闻声看去,正尧已然可以知道来人是谁。

    声音如此的冰凉,语气是如此的霸道,而且还自称本公主,这还会是别人?

    没错,来人正是宁安。正尧的妻子,当今的公主。

    “公……公主?你……你怎么来了?”

    对于宁安突然的出现,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更大的意外,意外的让正尧甚至感到有一丝丝的震颤,连说话也开始变得结巴起来。

    公主来了?而且还撞到正尧跟另外一名女子在厢房里孤男寡女的谈笑风生。喝酒聊天?这让宁安怎么想?这要是传了出去,又让天下人怎么看?

    “我怎么来了?好你个李正尧!你是不是很不希望本公主来此?是不是被本公主撞破了你们的jiān情感到很不爽?”

    瞪着正尧。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气势汹汹的样子,双眸露出道道火光,此刻的宁安俨然有了杀人的冲动一样!

    气愤,暴怒,或许都不是,在此刻的宁安,应该仅仅是痛心疾首。

    “公主!你在说什么呢?哪里来的jiān情?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做什么?呵呵,我做什么?我倒要问问你李正尧,到底是你在做什么!你们没有jiān情?没有jiān情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们没有jiān情会在天桥上你侬我侬,靠在一起?没有jiān情你会连说也不跟我说一声不回驸马府而来到这里?”

    指着正尧,宁安似乎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太多的问题想要质问,冷静,已经解决不了问题,现在唯有的,或许是应该把所有都抛出来,说清楚。

    安波尔沁见状,心里顿时有种不安,于是立即上前道:“宁安公主,你误会了,我和李大哥……”

    “你闭嘴!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用不着你这个第三者来管!别李大哥李大哥的叫得那么亲热,你要发烧要发浪回你蒙古去,这里是大明,容不得你这种外族女子乱来!”

    “啪!”

    说完,宁安怒气腾腾的伸出左手,猛地一个耳光便打了过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那安波尔沁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右边脸颊上面赫然出现了一道红sè五指印!

    “朱禄媜!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面对宁安这种完全野蛮人的作风,正尧已然实在忍无可忍,竟然直接叫出了宁安的本名,要知道,从始至终,无论是谁,都没有这么叫过宁安!

    显然,这一次,正尧也愤怒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宁安会这样的野蛮,不问事实就动手打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猜测。

    “李正尧!你想维护她?好。你既然维护她。那本公主今天就偏偏要打她!”

    说完,宁安挽起衣袖,伸出右手,又想再给安波尔沁一巴掌!

    “啪!”

    一声脆响,顿时让周围静的一片鸦雀无声,甚至连流水声也都听得见。

    愕然,震惊,不只是一旁的小曦雅兰,甚至连正尧也有些完全不知所措!

    “你……你竟然……”

    “公主,我……”

    “驸马!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你……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动手打公主?你到底怎么了!!!”

    一旁的小曦一把将公主揽在了怀里。却见宁安的右边脸上清晰可见的有一大大的五指印,鲜红一片,看得人是心疼不已。

    捂着脸,宁安已然没有语言。沉默,甚至没有流一滴眼泪。

    “公主,我……”

    看着自己那已经收回来的右手,正尧的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难受不已,而再往宁安看去,却见宁安甚至连看也不看自己一眼,这使得正尧顿时感到了自己铸成大错。

    动手打公主?那不就是打金枝?这公主可是皇帝的女儿,打了公主,岂不是等于冒犯皇帝?情节严重的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李正尧!你记住你今天对我所做的一切。你一定会后悔的!”

    片刻之后,宁安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然后冷冷的指着正尧,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原本灵动秀丽的美眸依稀已然渗出丝丝血渍,如同一头嗜血的恶魔正死盯着正尧,势要与他势不两立。

    “公主,把你听我说,我刚才只是一时冲动,你……”

    方才的正尧确实是一时冲动乱了方寸。所以才会出手打宁安的。而在当时的正尧看来,宁安也完全失控,如果不及时出手制止,恐怕宁安真的会因为一时气愤而铸成大错。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与宁安一样。在这种情况之下,同样是无法理智的。结果,最终先铸成大错的是自己。

    现在清醒过来,发觉自己错了,但是似乎这已经晚了。

    其他的事情都好说,换做平常,就算正尧真的打了宁安,以宁安对他的信任以及爱,相信很快就会好转过来。

    但是这一次不同,尤其是宁安刚刚还在生气,现在又凭空多了这么一出闹剧,要想宁安原谅,那确实很难。

    试想一下,为了另外一个漂亮的女人动手打自己的老婆,这样的事情,作为老婆的会原谅自己的老公?

    不会,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

    “李正尧,你给我听清楚,我要与你和离!”

    宁安表情十分严肃,怒目圆瞠的看着正尧,俨然将正尧当做了仇人。

    和离?

    这是古代的一种离婚称呼,对于一般有地位,有身份,有背景女方来说,是可以这么做的。

    有别于休妻的是,这是一种协议,相当于离婚协议书,在和离之后,可以再婚;至于休妻,则是犯了七出之条的女方被男方逐出家门,而且一旦被休,终身都不会有再婚的可能。

    “公主,你别闹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走,我们回去!”

    在这里说这种事情,那是绝对的故意出丑于人前,正尧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于是立即凑上去,一把拉住宁安的手就要往厢房外走去。

    “走开!谁跟你闹了!李正尧,你给我听好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要跟你和离!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互不拖欠!”

    猛地一把将正尧推开,一副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足以见得宁安此刻是有多么的愤怒和痛心。

    和离是她提出来的,痛的人自然也是她。要知道,她能够与正尧成亲,最终也是因为当初她的勇气和她对正尧的那一份真挚的爱。

    然而现在,她竟然要提出和离,这对于她来说,是多么的痛苦?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一次正尧伤的她很痛很深。

    “你真的要与我和离?”

    正尧也没有再如之前那样的随意了,这一刻,他也开始冷静下来,慎重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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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遭铸错悔暗生

    “好!你要和离就和离!”

    正尧也是豁出去了,猛地一甩手,气急败坏的吼道。

    “李大哥,凡事好商量,你千万别……”

    看见正尧与宁安在自己的地方争吵不休,甚至还要闹和离,安波尔沁的心里也是很不好受的。毕竟这件事或多或少跟自己有关系,虽然她是喜欢正尧,但是她也不想去破坏正尧与宁安的感情,这一点,安波尔沁是深刻知道的。

    “好!李正尧,你说的出就要做得到!哼!小曦!我们走!”

    宁安已然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恨,怒瞪着正尧狠狠地咬着嘴唇吼了一番,旋即便怒气腾腾的一个转身,冲出了厢房。

    小曦此刻算是最为为难的,她怎么会不知道无论宁安多么生气,多么野蛮,宁安也绝对不会随便的提出这么一个要求来的,可是这一次,似乎宁安是来真的,顿时让她感到了宁安的陌生。

    然而她当然不喜欢正尧与宁安二人会因为这么一件事而闹得如此田地,于是在宁安先行离去之后,小曦不禁撇过头恨了正尧一眼,随后道:“驸马,不是小曦要帮公主说话,不过这一次确实是驸马你的错,如果你要是真的与公主和离的话,我小曦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你!好了,你们好自为之,我走了!”

    说完,小曦也不想在这里多做久留。毕竟宁安是一个人出去的。万一宁安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做出了什么傻事来,那将会是一个无法想象的后果。

    小曦的一个冷眼却是让正尧感到了一阵冰凉,心中也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望着小曦离开的背影,以及回味着小曦所说的那一番话,正尧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小曦说的没错,这一次确实是正尧的不对。

    首先,自己从皇宫出来之后没有立即回驸马府而是在街上瞎逛;其次,遇到安波尔沁的时候,正尧当时也确实有些失态,即便最后控制住了。但是还是难免表现出了那种你侬我侬的情意,这不得不让人不加以联想;最后,只身来到温香玉苑,又孤男寡女的与安波尔沁共处一室。就是没有什么,但是传了出去,也一定会有什么的。

    当然,最为重要的一点,还是正尧打宁安耳光一事。

    宁安从小到大都受尽了呵护,就算是嘉靖皇帝,也是从来都舍不得打宁安的,可是没有想到的时候,在嫁给正尧之后,正尧竟然为了一个其他女人而打自己。这让宁安如何想?这让一旁的小曦作何感想?

    恐怕这件事传到嘉靖的耳朵里,正尧定然会吃不了兜着走。

    “李大哥,赶紧去追啊!公主虽然很倔强,但是她也是个女子,最需要的是呵护,是关怀。赶紧去追上她,向她赔礼道歉。”

    安波尔沁实在不想正尧因为这么一件不算太大的事情而导致与宁安公主和离,这样的话,未免也太过儿戏荒唐了一点。

    女人需要哄,有时候。说一句对不起要好过一万句我爱你。

    “可是她现在正在气头上,就算我想哄她,她也未必能够接受,我看……”

    “李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枉你聪敏一世。糊涂一时啊!难道你真的以为公主想要跟你和离吗?公主是一个怎样的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她要是跟你和离,她当初还会嫁给你吗?难道你以为女子的婚姻大事都是儿戏吗?”

    看着如同木鱼般的正尧,安波尔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对正尧也很是无语。

    不过她说的也对,宁安可是公主,而且她又是那样的自信,霸道,她若是没有经过jīng挑细选,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又怎么会嫁给正尧?

    夫妻之间,吵吵闹闹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也很少会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就闹离婚的,不然的话,那办理离婚结婚的人岂不是要忙死了?

    “可是……”

    “别可是可是的了!赶紧去追,再不追就来不及了!”

    说着,安波尔沁还不忘将正尧往房门外褪去,主动鼓励正尧去追宁安。

    当然,爱一个人其实并不是一定要占有他(她),有时候,默默地支持,默默的付出,因对方开心而开心,因对方难过而难过或许才是大爱。

    “嗯,那好,那我先告辞了,后会有期!”

    听着安波尔沁的话,正尧这个榆木脑袋终于有幸开窍一般,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之后,咬了咬嘴唇,毅然迈步,往温香玉苑外面走去。

    “后会有期,而且可能还会很快。”

    安波尔沁喃喃的说道,旋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看着正尧离去的身影,站在门口的安波尔沁的双眼却显得有些朦胧湿润起来,或许,在看见自己心爱的人去追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是人都会感到一阵绞心之痛。

    走出温香玉苑之后,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只可惜正尧却并没有看见宁安或者小曦的身影,只是一刹那的时间,人影就已经不见了,看来宁安和小曦也是有心想要躲开自己。

    不过正尧还是不死心,安波尔沁说的对,宁安是爱自己的,只要自己去认错,只要自己好好的哄哄宁安,应该会有转机。

    要知道,宁安现在可是怀有身孕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于是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同时还不忘叫喊着宁安的名字,只希望宁安能够应自己一声,能够现身出来见上一面,自己认认真真的认个错也行。

    可是,一路走来,不知不觉已然走到驸马府门口,但是却始终不见宁安和小曦的身影,正尧顿时不禁感到了一丝失落。

    “难道回驸马府了?”

    驸马府大门是开着的,而且门口连守卫也没有,如果不是宁安回府,那守卫去哪里了呢?

    想到这里,正尧便立即迈步走进了驸马府,同时大声的在府院之中喊起了宁安的名字。

    “驸马爷,你回来啦!公主呢?公主怎么没有跟你在一起?她不是出去找你了吗?”

    这个时候,从花园之中钻出来一个人,这个人乃是驸马府的管家祥叔,年纪大约四十来岁,个子不高,一身深蓝sè轻薄长衫,看起来倒是很有jīng神。

    不过祥叔的这一番问话,却是让正尧感到了一丝纳闷。

    “祥叔你说什么?公主去找我?公主没有回来?没有回来那为何门口没有守卫守门呢?”

    顿时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正尧此刻的心里却是慌乱不已。

    听祥叔这么一说,原来宁安还是关心自己的。她肯定还是担心此番进宫会出什么岔子,毕竟嘉靖的心思不是人人都能够猜得透的。

    如此一来的话,那么之前宁安一路上生自己的气其实在自己进宫之后就已经全部消了?

    想到这里,正尧又觉得一阵内疚。

    如果早知道宁安已经不生自己的气,那自己又何必会在街上逛,然后遇到安波尔沁,还发生了这么一系列一塌糊涂的事情出来呢?

    不应该,实在不应该。

    “回驸马,因为之前公主在回来的路上见到了严世蕃,她担心严世蕃会进宫为难驸马,所以就决定亲自去找驸马你,可是一去之后,到现在也不见人影,所以老奴才会这么问的。至于门口的守卫,是因为之前公主回来的时候,觉得花园里面的大树上面有蝉叫声,她怕因为蝉叫声而吵到驸马回到府中休息,就命令所有的守卫都去抓蝉了,所以……”

    祥叔不说还好,一说之后,正尧的心就如同有一根芒刺扎狠狠地扎在上面一样,令他痛苦难耐。

    原来一切的一切,宁安都是这般的在意自己,关心自己。因为在这一路上,正尧几乎就没有怎么睡过好觉,宁安也看出来了,所以即便两人闹了点矛盾,但是宁安还是下意识的在为正尧着想。

    如此爱妻,夫复何求?

    可是正尧呢?正尧因为一时冲动而怒扇了宁安一个巴掌,这不仅打的宁安脸上疼痛不已,更打的宁安的心也是痛不yù生。

    而且还是因为一个女人而打自己,宁安如果现在就原谅正尧的话,那她就不是宁安了。

    “呼……”

    正尧已然有些无言以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低着头,缓缓地挪着脚步,沉沉地往厢房走去。

    “驸马,那公主她……”

    祥叔不知道正尧和宁安发生了什么,只是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对劲,于是面显为难的说道。

    那个可是公主,不可能不回家也不去找吧,这样的话,未免也太不对了。

    “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这一次是我错了,我彻底的错了。好了,你也别叫他们抓蝉了,都该干嘛干嘛吧!晚饭也别叫我,我先睡了。”

    正尧头也不回,一边走,一边说,那语气就如同一头三十年的老牛一般,软绵无力,没jīng打采,如失了魂一般。

    现在去找公主?去哪里找?如果公主真的不想回驸马府的话,那么在小曦的陪同下,一定会回皇宫的,那也就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了。

    而现在的正尧,自然知道了自己的不对,心中有着万般千般的后悔,但是又当如何?

    烈rì依旧当空而照,炎热的让人甚至连呼吸都觉得疲惫,正尧拖着那一具软绵无力的身体,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在走廊上走着,显得是那样的单薄,那般的颓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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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太和殿中上早朝

    本章节 狂人 手打)

    而躺在床上的正尧却是一夜没有睡好的样子,睁开眼,伸了一个懒腰,随即缓缓地起床,一番洗漱,走出了房门。

    宁安一夜未回,不过却用不着正尧去担心什么,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还有小曦在一旁,就算宁安没有回宫,那宁安也应该绝对不会有危险。

    大错已经铸成,正尧现在说什么也是没有意义的,唯有的就是等宁安气消了,然后再去慢慢解释,慢慢哄哄她。

    吃过早饭,正尧便毅然迈出了驸马府,然后径直往皇宫走去。

    离开京城已经有好几个月了,说起来,自从正尧当上驸马之后,似乎就没有怎么上过早朝,今天是回来后的第一天早朝,没有道理迟到才对。

    虽然正尧的面sè不怎么好看,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不过在嘉靖的面前,正尧还是分得清轻重的。如果进了皇宫还是这么一脸颓废的样子,嘉靖势必要问个清楚明白,到时候在群臣面前,那可就……

    因而在走到太和门的时候,正尧便努力的挤出了一丝微笑,与靖王柳彦等人一道,走进了大殿。

    群臣分两边而立,左边是以严嵩为首的,右边,则是以靖王正尧徐阶为主,至于陆炳,今天却没有出现在早朝之上。

    “皇上驾到!”

    一个尖锐的声音赫然从旁门传了过来,旋即一个衣着金黄龙袍的中年男子便昂首挺胸的走向了殿上,一股浩然霸气油然而生,让所有人偶为之深深地屏住了呼吸。

    此人自然就是嘉靖,明朝皇帝明世宗。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眼见嘉靖坐到了龙椅之上。所有人纷纷跪地,齐声高呼起来。

    “众卿家平身!”

    嘉靖面无表情的说道。也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心情。

    “谢,皇上!”

    “好了,今天你们一个个的就不必上奏了,一切都听朕来说吧!

    嘉靖今天此举倒是异于寻常,竟然主动发表意见,这可是之前都没有发生过的才是!

    听嘉靖这么一说,所有人,就连正尧也是一愣,仿佛觉得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觉。而在嘉靖肯定的点了点头之后,所有人这才肯定不是幻觉。

    于是众人又齐声说道:“皇上英明!臣等自当聆听圣训!”

    “咳咳!”嘉靖清咳了一下嗓子。往堂下瞄了一番之后。道:“朕知道这些rì子以来,朝堂上面是议论纷纷,人心惶惶。蒙古与西域已经联盟,随时可能进犯我大明边疆。不过这件事,朕zì yóu主张。众位爱卿就不必太过忧虑了!”

    “皇上英明!”

    似乎除了这句话,所有人都不会说话了一样,左一个皇上英明,右一个还是皇上英明。可是,这嘉靖真的就英明吗?

    闻听着嘉靖在堂上自说自话,左边站着的严嵩却是板着脸,一副不如意的样子。

    其实这也难怪,往常早朝都是自己来说话,有什么事情。也是靠着自己的一张嘴,而嘉靖呢,就一旁点头即可。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嘉靖似乎是有意的想要把权力收回来。

    而如此一来,那他严嵩就在没有之前的那般风光,那般的权倾朝野了。这对于严嵩来说。却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因而,脸sè难看也自然在情理之中了。

    至于一旁的正尧,因为时不时的都会去注意严嵩父子的动向,因而即便这些表情都是那样的不明显,但是正尧还是能够察觉出什么来。

    “看来严嵩父子渐渐地开始不得势了,不过如果逼得太紧,恐怕会弄巧成拙。”

    虽然正尧明白是嘉靖开始有意在疏远严嵩父子,但是不可否认,如果做得太直接,太着急,恐怕真的会如正尧所说的一般,弄巧成拙。

    “之前蒙古差人送来了一副对联,并要求在一月之内对出下联,否则就拒绝向我大明进贡之事,相信诸位爱卿都知道了吧!”

    “回皇上,这件事上一次早朝的时候,皇上就跟臣等说过了。那未知皇上此番有何指示?”

    严嵩终究还是憋不住,就算不由自己来主持这早朝,自己说两句话,也是应该的吧!

    不然一个早朝上完,竟然连严嵩的声音都没有听到,那这还是正常的早朝吗?

    “嗯,严大人所言极是,皇上有何指示,还请言明!”

    待严嵩说完,一旁的礼部侍郎邓炳良也跟着说道。

    其实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个礼部侍郎一定就是严嵩的嫡系党羽,所以才会严嵩说完他又接着说。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早朝之上,人人都可以发言发表意见,只要不是对皇帝不敬,只要不是有损大明国体。

    而一旁的正尧也好,靖王也罢,都没有做声,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默不作声。

    既然嘉靖已经说出来了,那么嘉靖必然有自己的想法,其他人问了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严爱卿勿需着急,朕其实是想说,这一副对联已经有人对上了,以此来宽慰一下众位爱卿的心。同时,朕也决定了出使蒙古的人选。”

    “出使蒙古?皇上要派人出使蒙古吗?怎么之前没有听皇上说呢?”

    嘉靖刚刚把话说完,严嵩立即又追问道,一脸的疑惑,乍一听,仿佛像是在质问一样。

    “严卿家,难道朕要做什么决定也要事先通知你一声?”

    冷冷的瞥了严嵩一眼,嘉靖隐隐的表露出了一丝怒意。

    正如嘉靖所言一样,自己乃是当今皇帝,做什么决定自然不需要知会谁,如今严嵩这般的问自己,这如何不让嘉靖感到不满?

    虽然是一句话,但是这一句话却让嘉靖感到很没面子。

    君是君臣是臣,这一点必须分清楚。

    “请皇上恕罪!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哼!严大人,自己是什么身份就该做什么事情。该说的,不该说的,自己应该清楚!君君臣臣之道,相信用不着朕来说,严卿家也应该知晓!”

    嘉靖再次冷眼一瞟严嵩说道,言语之中充满了威压。

    有的时候,就是要强势一点,这样无论做什么都会有好处。

    只见嘉靖这么一说,堂下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不禁再次屏住了呼吸。

    如果谁再敢有什么异议的话,估计下一次嘉靖就不只是这么的jǐng告一下了,取而代之的,可能会是震怒。

    “是,微臣知罪,还望皇上恕罪!”

    没有想到嘉靖今天会变得如此强硬,大有摆明要与自己对着干的架势,这倒是让严嵩深深的感到了不适。

    不过对方好歹也是皇帝,自己终究只是一个臣子,因而不敢随便发难,只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是在严嵩低下头的那一刹那,那一双深邃漆黑的眸子顿然闪出一阵浓浓的异sè,努力的平复着那一颗不爽的心,咬着嘴唇,沉默了。

    “启奏皇上,那不知皇上打算派谁来出使蒙古呢?”

    为了缓解一下周围的紧张压抑的气息,严世蕃立即上前低头问道,其实更多的是想要替自己的父亲解围。

    “嗯,这朕已经有了安排。”说着,嘉靖又把头偏向了一旁的孟公公,道:“孟公公,替朕拟旨,就让御前驸马出使蒙古!”

    “我?我出使蒙古?皇上,这……”

    这个似乎来的有些突然,让正尧感到一时不能够接受。

    出使蒙古?说实在的,正尧还真的不想去。

    毕竟现在还是非常时期,自己与宁安之间的矛盾还没有得以解决,如果就这么离开大明去了蒙古,那就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了。

    要知道,蒙古现在与大明的关系十分的敏感,一旦稍有不慎,便可能引起战争。而两国一旦开战,那就不是说回来就能够回来的。

    因此,如果正尧真的去了蒙古,很有可能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都无法与宁安见面了。

    “怎么?驸马有问题?”

    看着正尧一脸的讶异,嘉靖却是嘴角微扬的说道,饶有意味的样子,不禁让人遐想连篇。

    “不……不是有问题,只……只是太突然了。”

    正尧撅了撅嘴,有些无奈。

    “呵呵,驸马倒是实话实说。其实也不算太突然了,这一副对联不就是你对出来的吗?蒙古的使者也说过,如果有人对出来,就请求我大明让此人出使蒙古,如此驸马不去,那又有谁去呢?”

    嘉靖笑的很轻松,似乎他早就料到正尧会有这么一副表情。

    “可是……”

    “好了,不必可是了,朕金口已开,无法更改!今天的早朝,朕看也差不多了,退朝以后,驸马来朕的御书房,朕还有事情要对你交代。剩下的,孟公公。”

    正尧还想说什么,却见嘉靖一个举手示意正尧不必多说,旋即又看向了一旁的孟公公。

    孟公公自然是心领神会,于是立即走上前去,拂尘一挥,尖声道:“退朝——”

    随着一声刺耳的喊声响起,嘉靖便立即站了起来,一个转身,径直走出了太和殿。

    众人见嘉靖离开之后,立即又展开了一番议论,整个太和殿再次成了喧哗的闹事,沸腾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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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御书房里听圣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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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尧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感觉周围的气氛有些紧张,直觉告诉正尧,嘉靖叫自己来此绝对不是为了一件简单的事情。

    “驸马,你来啦!”

    嘉靖依旧一脸的笑容,顿时让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放松了许多。

    “见过父皇!”

    走到跟前,虽然不用下跪那么讲求形式,但是正尧还是行了一个礼,态度倒是显得很恳切认真。

    虽然嘉靖没有表现出来,不过正尧却是能够感觉到嘉靖是有话想要对自己说的。

    “驸马可知朕缘何叫你单独来此?”

    “为何?”

    看着嘉靖一双略带着威压的侵略xìng的目光,正尧或许能够想到这件事非比寻常,但是他却并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旋即正尧才会一脸疑惑的看向嘉靖,问道。

    “哎——”

    却见嘉靖不由地一声叹息,眼中却闪过一丝无奈之意,片刻之后,嘉靖又接着说道:“驸马是当真不知,还是并不在意?”

    说完,嘉靖的双眸再次释放出一阵冷意,看的正尧也不由地震颤了一番。

    或许到了这一刻,正尧也已然猜到是什么了。

    能够让嘉靖无奈,能够让嘉靖喜怒哀乐的,除了他的那些丹药长生之道之外,估计也就他那最疼爱的宝贝公主宁安了。

    看来,宁安已经回宫是不争的事实,而嘉靖应该也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丑媳妇始终要见公婆,终究正尧是打了公主一个巴掌,这种打金枝的做法。定然是大逆不道,肯定是要受罚的。正尧也再没有想要逃避不承认的必要了。

    于是正尧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旋即道:“看来公主已经将事情告知了父皇,嗯,对于这件事,正尧知道是正尧的错,还望父皇……”

    “哎!正尧啊正尧,你说你是怎么搞的,宁安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你认识她第一天起,自从你与她成婚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明白她是什么 样的人。应该怎样去与她相处。你又何苦去与她发生争执闹矛盾呢?”

    嘉靖一口打断了正尧的话。一副苦口婆心的口吻说道。

    然而嘉靖也是一边说,一边感到很无力,自己这个公主他是最为清楚不过了,谁要能够治得了她,那这个人还真的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一听嘉靖所言。正尧却是一愣,嘉靖竟然没有提自己打公主的那一下,也没有提自己与公主闹和离的那一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嘉靖不想说,想要挽回自己与宁安,还是宁安压根就没有告诉他?

    “父皇,其实正尧……”

    “哎,其实这一切也都怪朕,如果不是朕自小将宁安给宠幸坏了。让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估计她也不会这般任xìng倔强。正尧啊,让你与公主在一起,说实在的,也确实苦了你了。‘

    未等正尧把话说完。嘉靖再一次打断了正尧的话说道,脸上和语气之中都充满了无奈之意。然而却依旧只字不提有关正尧出手打宁安以及与宁安闹离婚的事情,这点不由地再让正尧深深的起了疑心。

    其实正尧现在是多么的想要将事情的原原本本老老实实的讲清楚的,可是现在一想到如果自己说完引起嘉靖大发雷霆,那又当如何收场?

    别看嘉靖现在一副慈父的样子,别看他说话语气很是随和,看起来是那样的平易近人,但是须知伴君如伴虎,前一秒可能还是大喜之sè,可是后一秒很有可能就会变成嗜血的屠夫,雷霆震怒之下,想要谁死谁就得死!

    终究正尧还是不敢去挑战嘉靖的底线,于是努力的将自己想要说的话硬是噎了下去,随即道:”父皇,不碍的,其实能够娶到公主乃是正尧几世的福分,只不过正尧有时候太过冲动,容易令公主生气,这一点正尧确实做得不对,还望父皇责罚!“

    一语带过之前所发生的事情,这也不算是刻意隐瞒什么,相信就算是嘉靖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也不会故意去说正尧想要欺君。这一点,正尧算是处理的很好,没有说,也没有不说。

    嘉靖一听,却是摇摇头,道:”驸马无需自责,宁安是什么脾气,朕自然比谁都清楚,虽然宁安回来就向朕诉苦说驸马你怎么欺负她,如何的对不起她,但是朕相信驸马你绝对不会对不起她的,更加不会欺负她的。所以朕也不想对此事多做任何的评论,朕只希望一家人要以和为贵,夫妻俩吵吵闹闹也是寻常之事,但是切不可因为一时的冲动而乱了方寸,甚至提出和离之事!“

    嘉靖一副老丈人教导女婿的口吻说着,听起来,他倒是很明主,而且也很识得大体。不过最后一句话却是说的有些沉,看来宁安最终还是向嘉靖提出了和离一事。

    和离,其实在有钱有势的人家里面还是很平常的,毕竟有钱人家的女儿有资本,要离婚就离婚,离了之后不怕没有要,不怕嫁不出去。

    只不过,帝王之家却不一样。

    首先,正尧与宁安的婚姻乃是嘉靖亲自赐婚的,如果和离,那便是违抗圣旨,按照大明律例,这可是要杀头的。

    但是嘉靖终究还是将正尧当做自己人,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他。而且一旦和离成功,宁安也有份提出和离,这样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到时候岂不是连公主也要杀头?

    其次,帝王之家的那些条条框框实在太多太多,受约束受限制的地方也是数不胜数。一旦正尧与宁安和离,势必会引起不小的风波,引来一大堆的麻烦到时候定然会将所有人都弄得忙不过来,琐碎之事堆积一起,又当如何处理?

    最后,正尧与宁安的大婚可是在天下人的面前进行的,也就是默认了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果一旦和离,势必会引起所有人的猜疑,甚至有些迷信的人会借此说事,将大明王朝说的一塌糊涂,将朝廷说的一文不值。

    到时候,这一件事就已然上升到另一个高度了,已经无法用简单的两个人和离来解决那般简单。

    因而,于情于理,正尧与宁安的和离都是很重大的事情,绝对不可有半点的马虎随意,必须慎重考虑。

    ”原来父皇全都知道了,对不起父皇,是正尧的错,正尧不该……“

    “傻孩子,你没有错,朕相信你,这和离也肯定是宁安那丫头一时冲动提出来的,无需自责。其实朕也是个过来人,对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问题虽然不能够做出什么帮助,但是朕可以向驸马说一些经验。简单来说,夫妻之道,在于包容,你容忍她,她容忍你,这样就天下太平了。”

    从没有想过,嘉靖会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也没有想过,他竟然会如此的相信正尧,更加没有想过,嘉靖竟然还会说这么富有哲理xìng的话,连夫妻之道都搬了出来。

    这不禁让正尧再次在内心震颤了一把:这还是那个人人口中昏庸无能的皇帝吗?

    ”多谢父皇教诲,正尧明白!“

    正尧似乎已经好久没有听到长辈对自己说这些大道理了。记得上一次,好像在自己与宁安成亲之时的一个晚上,当时李乘风就对自己说过类似于这样的话。

    听到这里,正尧不禁再次心里打了一个激灵,原来能够听到长辈的聆讯,尤其是亲密的长辈是那样的幸福。

    而此时此刻,嘉靖对自己的态度是那样的和蔼可亲,语气是那般的随和亲切,这不禁让正尧感觉眼前的这个嘉靖也是一个慈父,哪怕只是一个岳父。

    ”嗯,你知道就好!朕其实也不想多说什么,终究还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需要你们自己去解决面对。不过朕只想告诉你们,和离之事以后绝对不可以再提起!不为别的,至少要为皇族的颜面!“

    嘉靖最后再次给出了一番嘱咐,随后还不忘抬高语气提醒着正尧说道。

    其实很简单,两个人和则聚,不和则散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但是一旦放在皇族里面,两人的身份就不同了,做什么事情也都要顾全大局,想的全面一点,不可任意妄为。

    这也是为什么嘉靖会再三嘱咐不可和离的原因,终究还是为了皇族的面子。

    ”嗯,正尧知道了,谢父皇的谆谆教诲!“

    正尧此刻是打心底里感激嘉靖,毕竟有时候有一个长辈出来给自己提醒一下,指点一下要比自己去没头没脑的瞎窜乱撞的好。

    感情上面的问题,终究需要的还是过来人的指引,自己这个迷途之中的人是很难窥其一二的。

    ”很好!朕知道正尧孺子可教。去吧,公主在宫后苑的御景亭里面,最好还是正尧你亲自去认个错,男人嘛,有些时候是需要放下一些尊严和面子的。“

    说完,嘉靖的嘴角又不由地露出了一丝鬼魅的笑意,看起来,像是已经看见正尧在任xìng调皮的宁安面前认错的场景一样。

    而这一刻,嘉靖也将驸马改成了正尧,似乎二人之间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是,父皇!正尧先行告辞了!“

    说着,正尧便低着头合着手往后退去。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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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御景亭强拥一吻

    本章节 狂人 手打)

    白衣银sè面具男子再一次出现在了石桌前,虽然看不清他的脸面,但是依稀可以看得出此刻他很悠闲。

    端起茶壶,惬意的沏着茶,任由强光照耀,似乎他一点也不感到炎热。

    而这个时候,一名红衣黑裤男子不知从何处而来,已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躬着身子,低着头,蒙着面纱,但是还是看得出他的恭敬之意。

    “参见宫主!”

    走上前来,红衣黑裤男子立即毕恭毕敬的说道。

    “王猛,你来啦!”

    白衣银sè面具男子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言语之中,听不出是喜是怒。

    “不知宫主此番召集属下来此有何安排?”

    “李正尧回宫一事,相信王猛你也知道了吧!本来本宫是想让你哥哥去办这件事的,不过你哥哥最近在忙于南方海边的事情,所以此次任务就交给你办了!你们兄弟二人,本宫是自然很信任的!”

    白衣银sè面具男子没有直接回答那人,反而是岔开话题去说别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之。

    “这件事属下已经知晓,宫主有何吩咐,属下定当从命!”

    作为属下,最重要的就是听从命令,这是毋庸置疑的。

    白衣银sè面具男子点了点头,旋即立即站起身来。转过身,道:“李正尧要出使蒙古,这件事可大可小,对我们的计划也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所以本宫决定派你去蒙古一趟。最好可以借此将事情闹大,而且把责任推到我们的对手身上,你可明白了?”

    “闹大?推到我们的敌人身上?属下明白了!宫主放心,属下定当不会让宫主失望!”

    沉吟片刻,那红衣黑裤男子顿然明白了过来,立即再次低头躬身说道,语气则是相当的坚定,大有不把任务完成誓不回来之势。

    白衣银sè面具男子再次点了点头。道:“嗯,你们兄弟二人办事,本宫也就放心多了!对于,有关无名山谷一事。你们可以发现,可知无名山谷的具体位置在何处?”

    “回宫主,无名山谷属下等人已经在暗中查探,不过找了很久也都没有找到主公所说的那些标志或者特异之处,属下认为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又做了手脚。不过宫主还请放心。既然有无名山谷的存在,属下保证在八月十五之前能够将其找出来,好让建文密宝全数归于宫主手中!”

    “嗯,这样就好。不过也不用太过着急,还是要等李正尧离开之后再叫他们行动。以免打草惊蛇。以李正尧的聪明,本宫担心很快就会被他识破的!”

    白衣银sè面具男子的语气徒然开始变得严肃起来。或许对于他来说,这一个建文密宝才是最为重要的。

    “是,宫主!属下知道了!”

    “下去吧!白莲教那边,就让他们暂时不用太大的动作,照常就行。”

    “是!”

    说完,那红衣黑裤男子便立即往后退走,刹那之间,咻的一声,整个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严嵩,李正尧,呵呵,蒙古就是你们葬身之地!”

    一边喃喃说着,一边发出阵阵yīn笑,旋即那白衣银sè面具男子不禁还把面具给摘了下来。

    虽然只是看得见他的背影和一旁侧脸,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一个白衣银sè面具男子绝对是一个中年男子,那短短的有些发白的胡须是那样的熟悉!

    ※※※※※※※※※※※※※※※※

    正尧在听完嘉靖的圣训之后,便毅然的迈步往宫后苑而去,不多时就来到了御景亭前。

    御景亭,这是一个熟悉的地方,前前后后加起来,正尧已经来过三次了。

    还记得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是自己新科武举获得武状元的时候,当初嘉靖就打算封自己为骁骑大将军,可是却遭到了严嵩的极力反对,最终只是做了锦衣卫左统领以及御林军左统领。

    只不过这两个职位怎么看都像是闲职,到现在,正尧都没有怎么去这两个地方报到。

    当初自己与御林军右统领花清月的表哥方玉阳在武举之时就结下了梁子,本以为会在御林军共事之后,可能会带来许多不便。可是哪知自己之后就没有怎么与方玉阳有过接触,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怎样了。

    至于第二次来这里,那是在正尧准备与朱禄颖大婚的时候,本来宁安是像正尧表白的,可是两人都缺少了一点直接的勇气,太过含蓄的他们都未能完全的说出内心的话,结果导致了在正尧大婚之rì出现了逃婚之举,令得朱禄颖以及靖王在天下人的面前受尽了嘲笑。

    到了这一刻,已经是第三次了,重回故地的感觉,正尧隐隐的还是感到了一阵触动,撩拔人心,酸楚不止。

    宁安独坐在御景亭之中发着呆,背着正尧,而小曦则是站在亭子的走廊之中,远远地看着宁安。

    “驸马!”

    眼见正尧过来,小曦不想打搅到宁安,因而叫正尧的时候,声音也显得很小,很低沉。

    当然,眼神之中却是充满了幽怨之sè,可以想象的是,昨天晚上宁安肯定一宿没有睡好,伤心难过的让小曦也开始对正尧感到了一丝愤恨。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现在连小曦也生气了,看来正尧这一次错的确实厉害。

    “嘘,你先下去吧,我想单独和公主说几句。”

    正尧小心翼翼的比划了一个别说话的手势,同样小声的说道。随后还点了点头,给了小曦一个肯定的眼神。

    小曦自然明白,这毕竟是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的事情,自己与宁安再好。自己再关心宁安,那终究也是起不到丝毫作用的。

    而且她更加知道,宁安之所以这样,还是因为太爱正尧的缘故,所谓的爱之深,恨之切,宁安越是这样,越是痛苦。那便说明他越是在意正尧,越是不想失去他。

    夫妻俩,床头打架床位和,谁叫又不会吵着吵着就要闹离婚呢?可是当真要离婚的。又有几个呢?一时冲动,说说气话,气消了,那也就罢了。

    小曦很识趣的点了点头,道:“嗯。那公主就交给驸马了,不过公主现在的气还没有消,驸马可要好好的与公主说话,千万不可再像之前在温香玉苑那般的态度生硬。”

    在小曦的心中。现在也就宁安才是她最为亲切的人,宁安不开心。她自然也不好受,因而她也是很期待宁安能够赶紧与正尧的感情好转起来。

    “嗯。我知道。”

    说着,正尧再次给小曦点了点头,旋即便迈着轻步,缓缓地往御景亭靠近。

    “还记得那一次,你在御景停下无声以对,潸然离去的时候,其实当时我的心也在滴血。为何当初我不能够勇敢一点,为何我当初不直接一点?眼睁睁看着你的离去,我以为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有交集了。”

    一边走着,正尧一边深情的看着那坐在石桌前的娇躯,顿然有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而闻听正尧如此一说,那端坐在石桌前正在出神发呆的娇躯顿时下意识的怔了一下,放在身前的一双玉臂也不由地动了一番,虽然很细微。

    正尧没有停下,继续迈着缓步往前走,随即又道:“后来我与郡主大婚,但是我并没有表现的有多么的开心愉快,反而在大婚之rì,豪饮烈酒,只想喝醉不愿醒。或许在别人看来,我是因为太过开心的表现,但是只有我知道,只有我知道我的心里想的是什么。”

    “呼——”

    说着,正尧不禁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再次迈步往前走了两步,接着又道:“大婚之rì,你被人绑架,按道理,本不应该这么做的,这样可能会造成我根本无法承担的后果。但是,我选择了逃婚,而逃婚的目的就是去救你,因为在我当时的心里,只想着你的安危,只有你的存在!”

    “够了,别说了,别说了。”

    坐在石桌前的宁安不由地一阵抽搐,用以颤抖的声音说道。

    可以想象,此刻的宁安心里面肯定是有所触动的。毕竟人在感到失望失落的时候,最多的就是会回忆,去怀念,而那些不为自己所知但是却很伤情的东西必定会使得自己油然感动。

    “其实从四年前的第一次相遇,你的那一辆飞奔而来的马车,在李正尧的心里面就已经深深的印刻了宁安的名字,从去年的再次相遇,到你的野蛮我的强硬,你的无理我的无惧,再到身犯险境共同进退,再到我们大婚,这里面发生了太多太多的故事,已然说之不尽。然而经历了这么多,我李正尧是怎样的一个人,相信没有谁比你更加清楚,更加了解。”

    “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越是听正尧说下去,宁安的心里就不禁再次的抖动一下,那种似疼非痒的感觉充斥在心间,让她甚至开始难以呼吸,无法自拔。

    爱,就是这么的玄妙,有的时候,就是那样越让人感到痛苦,就越发的让人yù罢不能。

    “其实,在我的心里有一句话很久很久以前就想说了,可是一直都没有说出口,或许今天是时候说出来了。”

    说着,正尧再次迈步上前,片刻之后,已然绕到了宁安的身前。

    “别说了,不要说了,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宁安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似乎很不愿意听正尧所说的话,她怕她会一事抑制不住而妥协,她怕她坚持不了自己与生俱来的高傲。

    “宁安,我爱你。”

    说完,正尧立即扑上前去,伸开手,一把将宁安揽在了怀中,紧紧地,不肯松开。

    “你无赖……唔——”

    正尧此举实在太过突然,然而但当宁安想要反抗,一脸愤怒的瞪着正尧之时,却见正尧突然一个深吻贴来,顿时让宁安说不出话来。

    没有想到,正尧竟然会如此的无赖,在御景亭中强吻宁安,这一幕倒是让人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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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欲往蒙古犯幽怨

    男人有时候在面对女人的时候,就是要强势一点,这样才会让女人觉得在男人的身边很有安全感,尤其是在女人伤心难过的时候。/

    然而正尧对于这点的拿捏确实很是到位,不用太多的言语,不必太多的花哨,仅仅只是一个强拥,一个强吻,就是xìng子烈如野马脱兔的宁安,也立即变得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绵羊,服服帖帖。

    不过,这也需要宁安配合,需要她用真心去爱正尧的配合。

    终于将宁安安抚好之后,一旁的小曦此刻也一脸笑容的走了出来,与此同时,另一旁也走出来几个人影——嘉靖、孟公公以及冯保太监。

    “好啦好啦!终于拨开云雾见青天了!朕这个调皮捣蛋的宝贝公主终于被人驯服了,哈哈……”

    见到正尧与宁安二人一副恩爱的样子,嘉靖顿时感到十分的畅快开心,甚至比自己寻找到一枚仙丹还要兴奋。

    由此也不难看出,其实在嘉靖的眼中,宁安其实才是最为重要的。为了宁安,嘉靖也确实做出了许多有违他平常作风的事情。

    “父皇,你们……”

    看见众人都齐刷刷的走了出来,宁安登时一阵脸红:眼前的这一帮人都出来了,看来应该一早就在周围附近的,那么自己与正尧方才的那一幕,岂不是所有人都看见了?

    想到这里,宁安不由地再次尴尬了一阵。甚至一头埋到了正尧的怀里。不肯面对众人。

    “好啦,朕的宝贝公主,朕怎么会笑话你呢!其实朕一心只想让你与驸马重归于好罢了。你看,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记住,以后夫妻俩闹别扭可不要再胡闹了!”

    嘉靖一脸的笑意,那种丝毫不加以掩饰的开心在脸上一览无余,几乎已经到了忘情的境界。

    当然,嘉靖口中所说的胡闹,自然是意有所指,必定是和离。

    “父皇训示的是!臣婿一定牢记于心。相信公主也是一样的。还请父皇放心!”

    正尧倒是没有什么觉得害羞的。毕竟宁安是自己的老婆,怎么避忌,也应该是这些无关的人才对。

    嘉靖点点头,抿着嘴再道:“那样最好!好了。这件事也终于得以圆满解决,接下来,便是驸马你的公事了!”

    “我的公事?父皇所指何意?”

    闻言一听,宁安立即从正尧的怀里抽出了头,然后侧过身子看着嘉靖,与正尧异口同声的问道。

    正尧的公事?还会有什么公事?连正尧都感到有些一阵满头的雾水,何况宁安了。/

    这时,孟公公却是扭着屁股,拿着拂尘一摇一摆的往前走了两步,旋即说道:“驸马可真健忘啦!方才皇上不是让驸马您去出使蒙古吗?这才多久的功夫?”

    说完。孟公公的脸上却泛起了一丝无奈之意,似乎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胆敢在短短的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就能够将皇上安排给自己的任务给忘了,这样将会是多大的罪?

    “出使蒙古?”

    孟公公刚刚把话说完,宁安顿时表现出一脸的不乐意,双眼微微散发出道道寒光,瞪的那孟公公甚至不敢去直视。

    现在怎么说,宁安与正尧也算是和好了,虽然谈不上如初,但是至少彼此没有了那种芥蒂。关系肯定会比之前双方都忍不住发火发难的时候要好一点。

    然而刚刚这样,宁安竟然就听到正尧要出使蒙古的事情,这未免有些太过突然了!

    要知道,正尧刚刚才从四川回来,在京城连屁股都没有坐暖和就要走。也太赶了才对,难道这大明就没有其他的人了吗。为什么只选自己的驸马?

    宁安的不解和不满那是可以理解的,都说小别胜新婚,现在二人重归于好更加要胜什么新婚之类的,在情在理,宁安也好,正尧也罢,都不想这么快就分开。

    “宁儿不必惊讶,这件事朕zì yóu主张。”

    嘉靖可是宁安的父皇,亲生父亲,如何不知道她心里面想的是什么?但是这毕竟是国家大事,不可儿戏,就算他在疼爱宁安,也不可以将此事混为一谈。

    要知道,这蒙古一方可是点名道姓的要对出对联的人亲自去蒙古一趟,正尧若是不去,那就摆明的大明想要与蒙古开战!

    可是,对于嘉靖来说,最不想做的,就是打仗。

    “父皇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明明知道我和驸马刚刚和好,你又……”

    宁安撅着嘴,眼中尽显幽怨的说道。

    看着这两父女你一言我一语的,正尧也没有插嘴的打算,只是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二人。

    听宁安怀着一丝幽怨的气息,嘉靖不禁摇摇头,微笑着道:“宁儿不要任xìng啦!须知一切以国事为重,朕总不可能为了你一个人而让天下的臣民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宁儿要为大局着想啊!”

    这一刻,嘉靖倒是教训起宁安来了,殊不知,这种类似的话,其实是之前好多时候宁安对嘉靖说的,现在竟然反调过来了,当真是风水轮流转。

    “是啊,公主要顾全大局,公主与驸马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所谓来rì方长,你们这一双金童玉女也不急在一时啊!”

    一旁的孟公公也不由地开口劝说道,都说内臣不应该过问朝政之事,但是为了替皇帝分忧,多说两句也影响不了什么。

    “那……那驸马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来?我可以去吗?”

    宁安还真的是一个说变就变的人,之前还对正尧爱理不理。一副不想跟正尧说话。一副很想再也不见正尧的样子。

    可是现在,现在却死死的粘着正尧,态度亲密的如同粘上了502胶水一样,怎么都分不开。

    “宁儿勿需着急,现在你已经有了身孕,不可再长途跋涉,一路奔波了,你啊,就留在皇宫里面静心休养即可,至于驸马。朕也不想立即就拆散你们,这样,就让驸马三rì后出发,届时。朕会叫柳彦、张诚、袁海云以及梁玉等人陪同驸马你一同前去!”

    “知道了,父皇。”

    虽然还是有些心有不甘,但是皇帝向来都是金口一开很难悔改的,因而宁安也只好嘟着嘴,答应了。

    不过这也是为了宁安的安全着想,毕竟正尧是会武功的,宁安不仅不会武功,而且还怀有身孕,万一在途中遇到什么岔子,那后果谁来但担当?

    而且到了蒙古。因为两国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紧张起来,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局势也是瞬息万变,谁也不能够保证蒙古那边不会有什么小动作!

    万一,万一真的遇到什么危险,那岂不是更加让对方有机可趁?

    因此,宁安是绝对不可以陪同过去的。

    “嗯,一切谨遵父皇旨意!”

    “好啦驸马,现在正尧又不是宣读圣旨,又何须如此的在意那些礼节呢?不过由于宁儿已经怀有身孕。所以宁儿都会在乾清宫里面居住,直到生下婴儿满月为止,那驸马有何异议?”

    嘉靖和颜悦sè的看着正尧说道,随后,还不忘象征xìng的征询了一下正尧的意见。

    只是。这个征询仅仅是象征xìng的,毕竟他是皇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有异议,提出来,他也未必会肯接受你。

    这个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正尧自然明白,于是点点头,道:“父皇英明,也只有在皇宫里面才可以将公主照顾好。”

    “那就好,那朕也不妨碍你们夫妻二人谈情说爱了,小孟子,冯公公,跟朕走!”

    说完,嘉靖不禁对着正尧笑了笑,旋即一个侧身,径直往后宫而去。

    既然正尧与宁安二人重归于好,心里的那一块大石头也算是落下来了,那剩下的就全部交给正尧与宁安二人了。至于嘉靖自己?他那好sè的xìng格,自然不消多说的要去宠幸一下他的爱妃们了。

    见嘉靖也走了,小曦便立即走上前来,对着正尧和宁安二人笑着说道:“公主,驸马,小曦现在还有事情要忙,就不打扰你们了。不过放心,宫里小曦已经嘱咐过了,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人会来这里的,所以……”

    “好你个小曦,连你也笑话本公主了是不是?”

    看到小曦也是一脸调皮的样子,宁安一阵羞怒的骂道,凶悍的样子,比母夜叉还要强势。

    “额……不说了不说了,小曦真的要忙去了,公主再见,驸马再见!”

    说完,小曦生怕被宁安追上来捶打她一顿似的,立即拔腿就跑,卷起一阵清风,瞬间不见踪影。

    最后,偌大的宫后苑御景亭之中,就只剩下了正尧与宁安二人。

    “喂,你有没有发觉……”

    见小曦走了之后,正尧便立即一本正经的看向了宁安,认真的说道,似乎这个问题很严肃一样。

    “发觉?发觉什么?”

    宁安诧异的看向正尧,似乎自己并没有发觉什么才对,正尧缘何会问这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呢?

    “你真的没有发觉?”

    “我发觉什么了?”

    “你确定你是真的没有发觉?”

    “喂!你到底要说什么啊!真是急死人啦!”

    正尧问来问去的都是问这么一个问题,使得宁安开始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立即拍打着正尧的胸口道,力道倒是很足。

    “难道……难道你没有发觉你刚刚在与父皇说话的时候,样子很像一个怨妇?”

    “怨妇?!!!去你的!该死的李正尧,你给我站住!”

    话刚说完,正尧立即往石桌上一跳,未等宁安反应过来,径直便往假山背后跑去。

    而宁安一听之后,顿时一阵气急败坏,又是跺脚又是指着正尧怒骂的,凶悍之sè,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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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夕阳河畔下围棋

    在皇宫里面呆了一阵,吃过晚饭已经是傍晚时分。

    正尧也该回驸马府了,毕竟皇宫并不是正尧应该居住的地方。

    与宁安一番不依不舍之后,在嘉靖的一番嘱咐之下,正尧终于离开了皇宫。

    夕阳西下,一团一团的火烧云在天上飘着,如同一幅如美画卷一般,让人舍不得把头低下来。

    终于把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自己与宁安的事情也终于告了一个段落,以圆满的结局收尾,这也使得正尧在回驸马府的路上显得十分的轻松。

    不过这一次,正尧算是长了记xìng,再也没有往温香玉苑方向而去的想法,而是直接抄近道,穿街过巷走胡同的,往驸马府而回。

    然而在正尧走到原来的何记海味铺现在已经拆了成为一处空地的地方之时,却见那里竟然有一个中年单衫男子在独自的下棋。

    现在时辰还并不晚,而且也觉得这挺有兴趣的,毕竟正尧也对象棋围棋都有过研究的,于是正尧怀着好奇的心思,毅然迈步的走了过去。

    走近之后,正尧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那名中年男子的一举一动。

    “一个人下围棋也下的这么有劲?这个大哥还真的挺有意思的。”

    看着那中年男子认真忘我的样子,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正尧已经在他的旁边站了一会儿,对此正尧不禁在心里自言自语了一番。

    不过一个人能够达到这一种境界。还真的需要一点定力与想象力。因而正尧也不由地开始佩服起这个中年男子起来。

    “不可——”

    就在那中年男子拿起对面的黑子准备落子的时候,正尧却是一时没能忍住,一把伸出绿玉桃花扇将那中年男子的手臂给挡住,同时还喊叫了一声出来。

    这一幕自然打断了那中年男子的思路,旋即那中年男子便立即抬起头,站起身,看向了正尧。

    此时却见那中年男子大约三十出头,眉目轩朗,长须于腹,身形偏瘦。身长八尺,单衫干净无尘,面显沉稳之态,生意气。挥斥方遒。

    “好一副文人气场,好一股凌厉之气!”

    看着那中年男子的双眼之时,正尧也不禁暗叹了一声,对于眼前的这个男子,正尧竟然有一种莫名的佩服与感叹之意。

    虽然正尧并不认识这个人,但是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人他rì必定会是一个有所作为的人,光看他那一双有气势的眼睛和他那一张五官端正的脸,就已经不难看出了。**

    “这位兄弟,不知有何指教。缘何挡住鄙人将要落子的右手?”

    那中年男子看着正尧也不惊慌,也不失措,单单从这一点就表明他绝非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毕竟如果有陌生人来打搅自己,任谁都会面上表露出异样的表情,但是面前的这个男子却没有,一副波澜不惊的双眼,一张没有变sè的脸,让正尧也感到此人非比寻常。

    “呵呵,这位大哥千万勿要误会,在下只是路过。指教可不敢当!当然,在下虽然棋艺不jīng,但是还是对围棋有过研究。方才见大哥将黑子落在这一处,表面上看似乎是化解了黑子暂时的困境,摆脱白子的包围。但是其实这样却让黑子陷入了另一个更大的白子包围圈,如此一下。必定会全军覆没!”

    也不知道正尧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下围棋的招数,不过见他说的也有板有眼,还时不时的地棋盘上面指指点点,俨然一副棋手的样子。

    但是以正尧的围棋修为,可以说,最多算是一个初级棋手罢了。

    不过下围棋也是见仁见智,有时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正尧就是处于旁观者的身份,才会说的这般洋洋洒洒,津津有味。

    “哦?那我倒要仔细看看了!”

    那中年男子立即蹲下身子,摸着那已经快要拖到地上的长须,然后双眼又落在了棋盘之上,而右手则是放下了黑子,只是在棋盘上面空手点了起来。

    “一、两、三、四……”

    那中年男子又再一次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开始按照正尧的说法,照着自己之前所打算走的路子,计算了起来。

    “果然如此!八步!仅仅八步!如果这样走八步的话,黑子就必定全军覆没!这位兄弟说的太正确了,如此简单的棋局我竟然都没有看到,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那中年男子立即猛地一拍额头,一脸汗颜的看了正尧一眼,然后嘴角也不由地泛起了一丝苦笑。

    “呵呵,确实如此。”

    正尧陪着笑笑说道,现在对这个中年男子更有兴趣了,竟然还有人下棋下的拍脑袋的。

    “那鄙人倒想问问,若是不走这一步的话,又该走何处呢?现在似乎已经到了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的时候了啊!”

    看着眼前这一副棋局,那中年男子顿时又表现的无奈起来,一脸幽怨的看向了正尧。

    正如那中年男子所说的一样,这一盘棋局走到现在基本上已经快要没路可走了,不然的话,以他的棋艺,应该不会去想到要走之前的那一步了。

    看着那中年男子一脸的疑惑,正尧却是抿着嘴笑了笑,旋即他也蹲下了身子,随后又道:“其实下棋、行军打仗、治理国家都是一个道理的,就如这一盘棋局!这黑子分布的太过散乱,东拼一块西凑一堆,根本就无法发挥它们所应有的潜力,如果,如果可以将它们系统的连在一起而又不乱了整个大局的话。那么这一盘就有的救了!”

    “将散乱的棋子连在一起?”

    “对。只有联合,去重退劣,化繁为简,让优势更明显,让棋局一目了然,才能够让黑子反败为胜!如同做人做事一样,如果一个人不懂得分门别类,什么东西都乱扔乱放,没有一个系统的规划,那这个人的生活会否会很凌乱没有章法?”

    正尧习惯xìng的又开始用他那借喻的手法说是说理了。不过每每这样,正尧其实都是在发表来自内心的真实想法,往往这就是最为重要的。

    “哈哈!这位兄弟说的真有道理,可谓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啊!”

    那中年男子没有看出来。正尧如此年纪竟然能够说出这么又道理的话来,确实有点让人出乎意料。

    “那现在这黑子该怎么走,相信这位大哥已经知道了!”

    正尧讪讪一笑,随即便准备起身。

    “嗯,这位兄弟暂时别走,既然如此,倒不如就小兄弟陪鄙人一同下完这盘棋局怎样?”

    那中年男子也是一时兴起,索xìng就将正尧拉着与自己下起棋来。

    反正自己一个人下也是下,与别人下还是下,倒不如与别人下。这样还增加一些趣味和挑战。

    下棋,对于正尧来说,确实不能够用jīng通来形容。说白了,正尧的棋艺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那便是:说是天下无敌,下就是有些费力。

    不过也正好遇到了正尧心情大好,而且这夕阳还没有完全落山,时辰尚早,于是也不妨下完这一盘棋局再走。

    因此正尧也就恭敬不如从命,爽声道:“好!那小弟就陪大哥下一盘!不过小弟的棋艺并不jīng湛。还望大哥千万要手下留情哦!”

    “呵呵,小兄弟太谦虚了。”

    “那行!小弟就先无礼了!我走这里!”

    说着,正尧一把抓起木碗之中的黑子,想也不想的就往边上白子密集的地方放去。

    正尧这一举却是让那中年男子一阵惊讶,这一步完全就是自残的做法。一旦黑子落下去,白子一放。那么一片黑子也都会全部被吃掉变成白子!

    “这……这……小兄弟,你确定要走这一步?”

    那中年男子一副不解的挠着后脑勺,讶异的看着正尧说道,而手中已经拿起白子,随时准备落下。

    “对!就走这一步!”

    正尧没有多做考虑,很直截了当的说道。

    或许认为正尧当真是棋艺不怎么jīng湛,那中年男子在见到正尧肯定的点了点头之后,便立即将白子落下,随后脸上也露出了一阵笑意。

    “这一些黑子全都变成白子咯,小兄弟,似乎你这样走也没有什么好处!”

    “是吗?那倒未必!”

    正尧却一点没有在意那中年男子的笑颜盈盈,而是信手一抹鼻尖,一副自信的样子说了一句之后,立即将黑子放到最边上。

    “呵呵,小兄弟还要做垂死挣扎吗?”

    “有时候可不要光看表面的哦,所谓走一步观三步,难道大哥没有看到这一步吗?”

    说着,正尧嘴角微微一撇,然后立即往中间落了一枚黑子,然而在正尧落下黑子的时候,却见那中年男子顿时愕然了!

    “怎……怎么可能?怎……怎么会这样?明明……”

    “明明黑子已经所剩无几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就因为剩下的这几枚黑子却可以吃掉你一大半的白子,对?哈哈!”

    “厉害!厉害!佩服佩服!看来我真的是因小失大了,为了几枚已经快要死了的黑子,竟然害我白白损失了一大半的白子,小兄弟你看的真远呐!”

    现在棋盘上白子的数目已经远远少于黑子,而且黑子也都密集的堆积在了一起,白子根本无法对黑子进行围攻。

    相反,黑子的势力越来越大,随时会有扩展开来的趋势,也可以说,这一局,在正尧的cāo作之下,竟然反败为胜了!

    “呵呵,大哥过奖了!其实并非小弟看得远,而是小弟说过,只有将散乱的黑子连在一起,才可以扭转局势反败为胜!”

    正尧讪讪的笑道,可以看得出他很开心。

    那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一脸的佩服之意,立即拱手道:“小兄弟见微知著,鄙人也甚是佩服。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可否交个知己良朋?”

    “呵呵,四海之内皆兄弟,小弟不才,姓李单名一个和字,未知大哥又如何称呼呢?”

    “鄙姓张,名白圭,或称居正。”。。)

    s

第十二章 一条鞭法引知己

    【三更连发完毕,求推荐,求打赏,求支持】

    “什……什么?你……你是张居正?”

    张白圭?张居正?

    轰!

    如同一道撼天之雷骤然而降,直劈正尧脑门,让正尧浑然感到了一阵,瞬间无法动弹一般。(.)

    张居正,张居正,这个人是谁?

    相信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存在,这个明朝当之无愧的第一宰相,明朝伟大的改革家,正尧又怎会不知道呢?

    虽然正尧是个理科生,对于历史方面并没有什么研究,但是他好歹也看过有关张居正的电视剧,话剧什么的,对张居正这个人自然有一定的了解。

    张居正,字叔大,号太岳,祖籍安徽凤阳,湖北江陵人。

    张居正五岁便入学,七岁就能够通晓六经大义,十二岁考中了秀才,十三岁就惨叫乡试,十六岁中举人,二十三岁中进士,当上了翰林院学士,可谓是一片坦途。

    到了庆隆元年,终于当上了吏部左侍郎兼东阁大学士,进入了内阁,也就是rì后内阁首辅大臣必备人选。

    当然,在张居正这些看似平坦的仕途之中,也是充满了险阻,充满了勾心斗角的。在张居正进入内阁之前,他便看见严嵩与夏言斗,接着又是徐阶与严嵩斗,高拱又与徐阶斗,在一幕幕的政治斗争之中,张居正也逐渐找到了适应自己的方法。最后终于成了万历首辅。

    当然。这些都不过是后话了,也是正尧知道的一些事情。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在河畔路边地摊上竟然看见了张居正在这里下棋,这可是想也想不到的。

    “为兄确实就是张白圭张居正,怎么?李兄弟有什么异议吗?”

    看着正尧那一脸诧异的样子,张居正表现的比正尧还要惊疑还要诧异。

    自己叫张居正又有什么稀奇的呢?为什么他会表现的这么惊讶与不可思议呢?

    当然,此时也才嘉靖三十五年,也正是张居正因为受到严嵩排挤打压之后,主动借着养病为由请假回了江陵。

    在这个时期的张居正,其实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学士而已。而且还处于停职之中,自然没有什么值得让人感到震惊的地方。**

    正尧也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随即不由地笑了笑,道:“没……没什么!只是听闻了许多张大哥的事迹。小弟真的很是钦佩,若是小弟能够有张大哥这一身的才华与正气,那该有多好啊!”

    有时候,正尧拍马屁的功夫也是一流的,说的张居正心里暖烘烘的。

    须知,此刻的正尧可是要比张居正要厉害多了,首先身份就要甩几条街,然后正尧所做的事情再甩几条街,基本上比起来,张居正的锋芒都完全被正尧的光辉给遮盖掉了。

    然而这样的情况之下。正尧竟然还会说出这番话,可以想象,正尧拍马屁,星爷也难敌。

    “呵呵,李兄弟实在说的太让为兄汗颜了,惶恐惶恐!”

    “不不不,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张大哥你不知道,很小小弟就在听你的故事了,其实在当朝之中。小弟最佩服的就是张大哥你了!尤其是你的那‘一条鞭法’的改革,更是让人叹为观止,不胜唏嘘!如此别出心裁的改革变法,真的也只有张大哥你这样的能人才能够想得出来!”

    正尧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激动,已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样。兴奋的几乎忘乎所以。

    “什么?‘一条鞭法’?那是什么?”

    前面说的那些张居正都没有在意,但是却突然听到正尧说什么“一条鞭法”。这不由地让张居正感到一丝纳闷儿:自己什么时候有过一条鞭法的改革了?对了,还是改革?自己有过吗?

    “额……”

    听到这里,正尧终于意识到了时间上的错觉。现在才嘉靖三十五年,距离张居正辅政的万历时期还差了好多好多年。

    看来人一旦激动了,什么都会忘了,连时间也会忘了。

    对此,正尧只得一阵支吾。

    踟蹰了片刻之后,正尧才道:“呵呵,没事,‘一条鞭法’什么的其实也没有什么,没事,没事!”

    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就只好打马虎眼,能过就过。

    不过张居正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主,再怎么说,他也是未来的首辅大臣,也就相当于宰相总理之类的职位了,那可是了不得的人物。没有一点敏锐的嗅觉与洞察力,能过坐上那样的位子吗?

    于是张居正立即追声道:“李兄弟不妨直言,为兄也很想听听这‘一条鞭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张居正所在意的并不是正尧说的“一条鞭法”是从张居正的事迹中得知的,他在意的只是什么叫做“一条鞭法”,到底这个“一条鞭法”是怎么一回事。

    正尧微微撇了撇嘴,看来这不说不行了,于是无奈的说道:“呵呵,既然张大哥想要知道,那小弟也就直言了。其实这‘一条鞭法’就如才我们下棋一样,黑子之所以会反败为胜,其实靠的就是将散乱的黑子连接在一起,进行一个系统的分类,这样棋局势必会一目了然,大有拨开云雾见青天之势!”

    “不太明白,李兄弟不妨简单一点。”

    没有想到,连张居正也有不明白的地方,这倒是让正尧好好的得意了一把。

    对此,正尧信手抹了抹鼻尖,微笑着继续道:“这么说,这些黑子就好比大明的土地,如果不进行一个系统的统计,统一一下,量化一番,就自然如之前的那般的棋局一样,只会一步一步的走向灭亡。

    当然,不单单是土地,金钱货币,商铺店铺,官员官职等等,都应该有一个比较详细的统计方式,便与管理,这样一来,一旦出了什么问题,很容易的就会追根溯源,找出真正的原因来,最终会减少不少的人力物力。”

    “呼——”

    正尧一口气又说了一通,然而却是让静听的张居正不由地长舒了一口气,并没有说一句话,甚至一个字,整个人倒像是陷入了深思。

    “张大哥,张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小弟哪里说错了?”

    也不知道张居正这一声叹气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也不说话,这使得正尧顿时感到是不是自己哪里说错了话。

    毕竟这个所谓的“一条鞭法”的创始人严格意义上讲是张居正,自己只不过是半吊子搬过来的而已,其中有多少纰漏,正尧也不敢保证。

    “没,没有!李兄弟没有说错,相反,李兄弟说的太对了,真的是说中了为兄的心思!其实在为兄的心里,一直都有着这么一个想法。要治理国家,首先就要有一个完善的制度,需要一份详细的统计记录,你的这‘一条鞭法’正和为兄之意!”

    说着,张居正的眼角已然开始微微泛起泪光来,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开心,这是一种兴奋,这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动。

    竟然有人能够将自己的意思这么详细,这么贴切的表达出来,这不是知音是什么?不是知己又是什么?

    “呵呵,什么叫我的这‘一条鞭法’,这分明就是你的‘一条鞭法’好不好!”

    听到张居正这么说,正尧的心里却是一阵发笑。不过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毕竟自己要说了出来,张居正也不会相信。

    难道正尧说自己是从未来世界穿越而来的,张居正也会相信?

    “呵呵,或许这就是天意的安排!上天要大哥与我在这里相遇,要我们在此说这些话题,看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无法回答,无法言说,那就只好把一切都推给老天爷,反正好多解决不了的问题都是老天爷惹出来的,多一件也不多。

    不过正尧的演技倒是真的很不错,说谎的时候竟然连眼睛也不眨一下,似乎还真的就是那么一回事一样。

    “呵呵,是啊,这一切应该都是天意的安排!既然如此,倒不如你我二人今rì就在此引为知己,怎样?”

    张居正也表现的很是爽快,直起身子,轻轻一拍正尧的肩膀说道。

    对于文人来说,都喜欢引为知己,而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大多都会结拜兄弟。

    其实说白了,都是差不多的,只是形式不一样而已。

    “知己?”

    正尧不禁想笑,自己这个穿越者还真的挺能耐的,公主嫁给自己做老婆,皇帝做了自己的丈人,徐阶把自己当做好朋友,严嵩将自己当做仇人,现在连张居正也当自己是知己了!

    看来自己早就已经注定要卷入这么一场风雨之中了,所发生的一切也绝对不是意外或者偶然。

    “对,知己。”

    张居正点点头,不假思索的说道,同时满是期待的看向了正尧,似乎在等着正尧点头。

    “呵呵,从小弟开始与张大哥下棋开始,我们不就已经是知己了吗?”

    正尧微微抿嘴,一番饶有趣味的看向了张居正。

    其实在正尧第一眼看见张居正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一个不会是普通人,因而他才会上前去想要认识的,只是并不知道这个人竟然会是张居正。

    “哈哈哈!对!我们已经是知己了!”

    “哈哈哈哈!”

    一阵欢笑,一阵清风,在夕阳的余晖之下,交相辉映,来回徘徊。。。)

    s

第十三章 严氏父子发人思

    不曾想到,竟然会在河边碰到张居正这么一个大人物,也不知道是正尧走运还是张居正走远。**

    为此,二人还互相引为了至交,结果一时意兴阑珊,就在最近的一处酒庄坐了下来,好好地喝了一通,直到天sè暗淡,已然变黑,二人才分道扬镳。

    回到京城的正尧算是忙得不可开交,生活倒是很充实。而靖王府的朱禄颖却是大门也没有迈出一步,不知道是她不想见人,还是靖王不让她出来。

    毕竟她与正尧之间的那一点点猫腻,靖王的那一双雪亮的眼睛自然是蒙骗不了的。

    至于柳彦,在靖王与嘉靖陈述了一番来龙去脉之后,终于名正言顺的被封为了世子,如果不出意外,还会封王,虽然没有实权,不过这世子的名头相信应该也是跑不掉的。

    如此一来,在面对陆炳的时候,柳彦这一次终于可以抬起头了。

    这不,刚刚被封为世子,成为靖王府的世子之后,柳彦便已然出现在了陆府的门口,目的旨在正大光明的去见一见陆婉仪。

    之前的好多次相见幽会,柳彦与陆婉仪二人都是偷偷摸摸进行的,毕竟陆炳根本就看不起柳彦,认为他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翰林院编修小官而已,根本就配不上陆婉仪。

    而今天他以自己世子的身份去登门造访,这个时候陆炳的老脸终于拉了下来,虽然还是打心底里不怎么喜欢柳彦,不愿意接受他,但是也没有办法。

    不多时,靖王也来到了陆府。似乎按照靖王的意思,已然准备着手柳彦与陆婉仪之间的婚事了。

    如此一来。靖王与陆炳就可能成为儿女亲家,那么rì后在朝堂之上,靖王的势力就又大增了一部分,面对严嵩,靖王也不会在如之前那般的忍让了。

    而京城就这么大,靖王父子双双登门造访陆府一事很快便传了开。

    在第二rì早朝之上,群臣便在大殿里面议论纷纷起来,一旁的正尧倒是不由地为柳彦一阵高兴,至于左边的那严氏父子,却是拉着长脸。如同谁借了他的米。还他的是糟糠一样。

    陆炳其实一直都不想卷入朝堂的纷争的,毕竟以他的xìng格,以及他的地位,争斗什么的也没有太大的意思,要他权倾朝野。倒不如让他多抽点时间去陪陪他那宝贝女儿来的好。

    怎奈严嵩之前实在有些太过嚣张,竟然连他也不放在眼里,有几次还想将自己也打压下去,这使得陆炳也不得不想要好好的搓一搓严嵩的锐气。

    再怎么说,他好歹也是当朝的太子太傅,唯一的三公兼三孤。**

    结果每当严嵩提出意见之时,不是靖王站出来提出反对就是陆炳提出来,甚至连徐阶也时不时的站出来言说严嵩的不可取之处,却是气得严嵩两眼发直。一个劲的吹胡子瞪眼。

    “呵呵,听闻二哥与陆家小姐好事近了,不知道是否属实呢?若是属实的话,小弟可是要恭喜二哥了!”

    早朝完毕,正尧没有直接去乾清宫看宁安,而是与柳彦一同出了太和殿的宫门。走在前面的还有靖王与陆炳等人。

    在自己成亲之前,柳彦袁海云等人可是狠狠地将自己给调侃了一番,到今天,再怎么也应该还回一点利息才对,因而在正尧说话之际,脸上尽是调侃的意味。

    “三弟莫要笑话二哥了,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陆大人也没有再反对我和婉仪了,我想应该也没有什么阻碍和困难了!”

    其实一直以来,柳彦与陆婉仪二人就情投意合,只不过陆炳意见颇多,总是有些看不起柳彦,因此才出现了那么多的波折。

    而现在柳彦已经是世子了,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与陆婉仪之间的那一份感情,都由不得陆炳再有什么反对的想法。

    正如柳彦说的一样,只要陆炳不反对,他与陆婉仪之间的好事就不远了。

    “看来是**不离十了三弟可是要好好恭喜一下二哥了!相信这一次大哥知道了也一定会很高兴!”

    “大哥的西安知府也不知道要当多久,也不知道我们兄弟三人什么时候才可以再次同桌共饮,开怀畅谈了!”

    说到张诚,柳彦不禁表现的有些失落起来。四个人一起来到京城,现在正尧、柳彦、袁海云都留在了京城,想要见面,想要聚一聚是何等的容易,可是偏偏张诚一个人在陕西那么远的地方当官,想到确实有点伤感的意味。

    正尧一听,却是抿嘴一笑,抹了抹鼻尖道:“二哥无需担心,相信大哥很快就会回京的,而且我还觉得,大哥这次回来必定会加官进爵,到时候就只有我们羡慕的份了!”

    “当真如此?”

    “陕西案已经破了,大哥在那里只不过是暂代的,就算我们不提,相信皇上也会将大哥召回京城的,毕竟皇上现在真正可以用的人也就我们这些了。”

    正尧如实说道,两眼十分的坚定。

    其实兄弟几人一同来到京城,谁又不希望对方能够混的好呢?

    现在正尧已经成为了驸马,柳彦又找出了自己真正的世子身份,无论身份还是地位官衔,都要高上一筹,他们自然也希望张诚也能够飞黄腾达起来。

    听正尧这么说,柳彦也放了心,旋即继续往宫门外走去。

    而刚刚走出宫门,就看见了袁海云,趁着高兴,一行三人便径直往烟雨楼喝酒而去。

    不多时,三人便来到了烟雨楼,随即找了一处雅间坐了下来。

    袁海云虽然没有上早朝,不过他还是从那些御医的口中得知了柳彦与陆婉仪之间的事情,为此,坐下来之后,袁海云便又立即一副恭喜的样子,又狠狠地调侃了柳彦一番。

    “你小子!懒得理你!”柳彦摇了摇头,对袁海云已然有些无语了,在踟蹰了片刻之后,却见柳彦突然严肃的看向了正尧,道:“对了三弟,有一件事我想应该要告诉你。”

    “哦?那是何事?”

    原本还有些轻松,泛着笑意的正尧在闻听柳彦一言之后,也不由地收敛起来。

    其实正尧也明白,柳彦和自己来这里喝酒应该不是本意,应该是有话要说才是。

    正尧的观察能力是何等的厉害,这又怎么能够骗得过正尧呢?

    “你看你们,一个二个瞬间就变了脸sè,跟一个变sè龙一样,有什么事就直说嘛,干嘛要婆婆妈妈的磨蹭半天呢?”

    袁海云向来都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些正尧等人也都明白的。

    因此,好多时候,正尧等人也都没有因袁海云所言而感到不悦之类的。

    柳彦点点头,立即道:“是这样的,在回京之后,我发现原来父王一直就在暗中监视严嵩等人的一举一动。而我们在蜀中的那一段rì子里面,严世蕃竟然并没有在京城,至于严嵩,却是请了一大堆的画师到严府,好像是在研究什么画卷。”

    “严世蕃不在京城?严嵩请一大堆画师过府研究画卷?”

    眼睛眯作一团,皱着眉头,正尧十分疑惑的看着柳彦说道。

    “对!”

    柳彦肯定的眨了一下眼睛,语气很是坚定。

    “严世蕃不在京城?那他去了哪里?身为朝廷命官,而且还是工部左侍郎,难道他不知道擅自离京是大罪吗?擅离职守,那可是要革职查办的啊!”

    无论什么官员,没有皇帝的恩准,谁都不可以擅自离京的,这是硬xìng规定,谁也不能够违抗违背的。

    就算他严氏父子已经在朝堂上只手遮天了,但是他们也不可能如此的将嘉靖当做无物来对待才是。

    当然,靖王又不一样,靖王被嘉靖封为逍遥王,可以不受约束的全国各地随便走,或许这也是为了自己当上皇帝而不是靖王当皇帝一事作出的补偿。

    “我相信对于这件事,严世蕃和严嵩都有他们自己的理由给皇上。”

    严嵩再嚣张,但是还不至于明摆着与嘉靖对着干,就算是再不合理的理由和借口,也应该拿出来,敷衍一下嘉靖。

    “对,严世蕃给皇上的理由是河南遭到虫灾,他自荐去河南赈灾。然而,根据父王派人暗中监视发现,原来严世蕃去了蜀中!”

    “蜀中?!”

    正尧和袁海云二人均是一阵惊讶,瞪大了眼睛,俨然有些无法相信。

    严世蕃去了蜀中?他去蜀中做什么?为何以河南赈灾为由而去蜀中呢?难道这里面还有蹊跷?

    想到这里,正尧顿然眼睛一亮,一抹鼻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

    “怎么?三弟想到了什么吗?”

    柳彦察觉到了正尧的异常举措,立即看着正尧问道。

    每每正尧露出这一副深思过后眼睛顿然一亮,又摸摸自己鼻尖的这一举止之时,那便告诉别人正尧一定有了新的发现。

    这也是宁安柳彦等人见多了之后,总结出来的。

    “或许,在蜀中所发生的好多事情,都与严世蕃有关!”

    正尧眨了眨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神sè凝重的说道。

    “哦?”

    袁海云怔了一下,再次惊讶的又看向了正尧。

    现在想来,蜀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发生的也都太过巧合,太过蹊跷,由不得不将此事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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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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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驸马介绍:
他玩世不恭,却总能解决难题;他聪明睿智,却有着一颗不安分的心;看没落的世家子弟与刁蛮公主的曲折爱情,一切的一切,尽在《御前驸马》。御前驸马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御前驸马,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御前驸马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