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血洗山寨官兵来
就在这时,袁海云以极快的速度来到了周冰身前,一脚将甄国昌踢飞到门口之后,便掏出怀中一个布袋,立即取出几根银针扎在周冰背部,暂时的止住了血。
对于甄国昌来说,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实在想不到,竟然有人可以不受自己迷香所控,非但没有全身乏力,而且还能够对自己施针,这莫名其妙的三针让甄国昌感觉甚为憋屈。此刻的他根本就不得动弹,完全被定住了身形,只能静静地看着袁海云蹲下救人。
袁海云是大夫,对于什么毒药迷药自然有心得,即便自己中了招,也可以再短时间里面应付下来,或者说随时都有东西防身。因而即便甄国昌的迷香施放的很巧妙,但似乎看上去对袁海云并没有什么效果。
其实本来袁海云也没有想到会中所谓的迷香,因为这种迷香掺合了腊梅香味,一时之间也没有察觉出来,再加上这迷香更是缓慢发作的。好在袁海云反应够迅速,在正尧大叫一声之后他便察觉出来,并通过记忆和感觉,判断出了是哪种迷香,最后再自己条件有限的情况下,用银针封住了自己的几个大穴,让自己暂时失去麻痹的感觉,因而才会有方才这一幕的出现。
即便到了此刻,袁海云的腿上,手臂上,腰部,胸部以及头顶,都纷纷扎了一根银针。
“正尧你别太激动担心。周冰现在没事了。我现在用银针封住筋脉暂时为她止血,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康复,只是现在身子有些虚弱罢了。”袁海云一边施针,一边宽慰着对着正尧说道。
袁海云明白,一个女人趴在自己的胸口为自己挡刀,这需要何等的勇气的决心,要知道,就算是夫妻,相信很多很多都不会这么做的。因而正尧必定会担心周冰的情况,但是一旦正尧越激动越暴躁心情越不受控制。那么这迷香就越会在体内的血液中加速运行,那么即便正尧有五十年的内力真气消耗,相信很快他也会倒下的。
然而一旦正尧倒下,下面会发生什么事情。那就不敢想象了,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
“那就好,那就好。”
听完袁海云的话之后,正尧的心中总算是落下了一颗大石。
周冰的伤势刚刚才好起来,不想这次又受到甄国昌如此的蹂躏,连中数刀,不由地让正尧越发觉得自己没用,连身边人都保护不了,甚至还要反过来让人保护。想到这里正尧就越发内疚,周冰如此对自己。这叫他将如何去面对?
在袁海云缓缓将周冰扶起来,靠着桌椅临时搭成的床趴下来歇息之后,正尧也努力的鼓动体内的真气,卖力的让自己缓缓地站了起来。
却见正尧此时的眼睛竟然是前所未有的血红一片,目光如炬般盯向甄国昌,紧咬嘴唇,一步一步的走向了甄国昌。
甄国昌见状,趴在地上望着正尧道:“你……你别过来,你……你要做什么?”
看见正尧朝自己走来,同时一副吃人的样子。着实让甄国昌感到了害怕。虽说被袁海云的飞针扎住,暂时不能够动弹,但是说话的能力还是有的,只是眼看正尧如同一头嗜血的恶魔朝着自己走来之时,甄国昌两眼都绿了。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但是却一不也退不了。
如果说先前正尧在与甄国昌说话还有玩味戏谑的意思,那么在此一刻。尤其是在甄国昌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置周冰于死地的那一刻之后,正尧俨然已经想要将眼前这个官场败类绞杀。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我想做什么?呵呵,到了此刻你竟然还要明知故问?你说我会做什么!”正尧冷眼说道,隐隐散发出来的寒意,似乎正在逐渐冰封周围的一切。
想要做什么?这还用问?
之前自己是多么的想要对方死,下手是多么的狠,如今没有将对方杀死,那么接下来死的人必将是自己!
对于这一切,甄国昌又岂会不知道?
不过甄国昌似乎不甘心,于是立即道:“你不要乱来!你不可以杀我!我有七宗大罪,一定要经大理寺刑部审过之后,才可以定罪,虽然你是当朝驸马,但是你绝对没有权力治我的罪!”
到了这个份上,甄国昌终于认罪了,但是现在看来,似乎认罪还能够保住一条命。
“少说废话!正尧,杀了他,回到京城就对皇上说甄国昌图谋不轨,死在地震当中便是,不需要交代太多!”袁海云立即说道。
“你们敢!”
袁海云道:“有何不敢?反正这里除了不该死的,其他的全是该死的。杀了你也没有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正尧,动手吧!”
对于袁海云来说,这个甄国昌自然死不足惜。若不是因为他,自己根本不会连年也不过的与正尧一起来到陕西,更不会被人通缉,差点丧命。而且这个甄国昌如此的败坏纲纪,弄得陕西一片乌烟瘴气,民不聊生,此等**官员必然人人得而诛之。
更何况,方才他竟然忍心对一个女子下如此重手,此等残暴不仁的人,不,应该是畜生都不如的东西,死一百次也不为过。
袁海云与甄国昌一人一句的说着,而正尧却什么也不管不顾,拖着他那缓慢的脚步,一寸一寸的往甄国昌靠近。
“你……别……别过来。我……我答……答应你,说……说出谁是幕后主谋!”甄国昌已然有些无力的说道。
他知道,正尧正在一点一滴的靠近自己,而正尧绝对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等他走到自己跟前,自己当真就必死无疑了。眼下唯有一件事可以阻止正尧,那便是供出背后的那个人!
“幕后主谋?”
听到这里,正尧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
其实正尧此刻也是无力到了极点,所有一切的行动,包括说话,全靠着真气支撑,连正尧也不知道,这口真气能够支撑多久。而在听到甄国昌说到幕后主谋之时,他也趁机停了下来,算是缓缓气。
而袁海云见状之后,顿时呵斥道:“正尧,别听他的,先杀了他再说,不然后患无穷!”
虽然正尧不明白为何袁海云要坚持正尧去杀甄国昌而不是自己去,但是正尧可以肯定袁海云这么说是有原因的,而且这个原因一定很重要。只是对于正尧来说,现在想要上前一步都是那样的吃力,更不用说杀人。
甄国昌点头道:“对,幕后主谋!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人是谁,但是你必须保证不杀我,否则一切免谈!”
袁海云继续咆哮道:“正尧别听他的,赶紧杀了他!不要犹豫!”
此刻的袁海云的表情尤为的严肃,双眼怒瞪的尽显杀意,仿佛不将甄国昌置之死地决不罢休。就连一旁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众人都不禁开始怀疑,袁海云再三的强调要杀甄国昌到底意yù何为?
正尧心中却是一阵无奈,他现在何尝不想将那甄国昌杀死,但是实际情况告诉他,根本就不能够移动半步,一旦自己再用力,恐怕最后一道真气也会支撑不下去,届时会导致什么后果,他也不敢想象。
因而正尧只好不作理会,而是看向甄国昌道:“好,我答应你!你快说,那人到底是谁?”
“你是驸马爷,金口玉言,不得反悔!”见正尧有妥协之意,甄国昌虽然不能动弹,但是面上还是露出一丝兴奋的神sè,随即道:“他就是……”
“嘎咕——”
就在甄国昌即将把那人的名字说出来之时,突然大门被撞开,直接将甄国昌给推到了门背后,与此同时,门口爬来一浑身是血的人。
这个人,正尧和柳彦等人都认识,也都见过,这个人就是门口那裸露着手臂的粗布大汉。
只见那粗布大汉似乎受了重伤,面sè惨白如雪,嘴角还渗出丝丝血渍,然后有气无力的对着躺在地上的大当家彭国栋道:“报……报告大当家,山……山下不知何时杀……杀来一批官兵,他……他们个个手持重兵,见人就杀,根……根本不留活……活口!寨……寨中兄弟已……已经死的差不多了,请……请大当家快……快走——”
说完,那粗布大汉大口一张,一抹鲜血喷浆而出,整个人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然断气。
“什么?”
彭国栋听完之后,两眼一阵愕然,实在没有想到,竟然有官兵血洗少华山!
正尧闻听那粗布大汉所言之后,不禁愤怒指向甄国昌道:“甄国昌,你竟然……”
然而正尧的一个愤怒却彻底导致正尧的真气耗散,结果未等他迈开一步,整个人突然便倒地,也趴在了地上,再没有半点支撑之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甄国昌虽然不得动弹,但是他却是可以放声大笑,原本见正尧发怒的要朝自己过来,他已经认定自己凶多吉少,然而不想正尧竟然倒下了,这不禁让他兴奋到了极点。
“哈哈哈,李正尧,我说过你聪明,我也不笨。自从我上山进寨之时,便知会了西安府指挥使龚达,一旦我进来,他们便秘密潜入山寨,届时找寻时机,将山贼一网打尽。没想到,到了这一刻,竟然派上了用场。看来这一次连老天都在帮我,驸马爷,钦差大臣,知府大人,你们就准备安息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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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指挥佥事刘显到
甄国昌笑说着,声音很大很兴奋,而他整个人竟然依着门框缓缓地站了起来。. 78xs[ ~]
只见他笑的是那样的灿烂,眼中无限杀意在大厅中弥漫开来,甚至让人难以呼吸。
实在没有想到那甄国昌竟然还留有如此一手,难怪在进山之前他不停地在与领头的官兵交流。之前众人还以为甄国昌只是想要以策万全,似乎现在这样看起来,倒像是甄国昌早有预谋想要对少华山不利一样。
事已至此,所有人都中了甄国昌的道,想要反抗都不行。虽说袁海云用银针封住了自己的几处要穴导致暂时不被麻药所控制,但是却是有时间限制的,这也是为什么袁海云一直不停地催促正尧杀了甄国昌的原因。
然而,袁海云并不知道,正尧根本就没有能力的去杀人了,因而最后还是倒在了地上,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甄国昌在那里狂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甄国昌,你不要乱来,你这是知法犯法!”袁海云鼓着力气大声说道。
现在银针作用已经失效,袁海云也是四肢乏力,不能动弹,只能说话。
甄国昌道:“知法犯法?哈哈哈,简直就是笑话!现在你们已经成了我的阶下囚,你们当真以为还是你们为大?告诉你们,在陕西,我甄国昌才是最大的,我甄国昌的话就是王法!”
“甄大人!你收手吧!”正尧趴在地上。吃力的说道:“你快收手吧。你越是这样,对你rì后都不会有好处的!”
甄国昌道:“少说废话!想要收手?你都查出这么多事情来了,还叫我怎么收手?收手了就不用死?我贪污受贿,我勾结商户,我搜刮民脂民膏,我谋害朝廷官员,我趁着地震发国难财,我私开兵工厂,意yù谋反,如你所言。[ ~]七宗罪!是不是收手就不用死了呢?”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所做之事承担一切责任,甄国昌,我告诉你,即便你今天庆幸可以将整个少华山的人都屠杀干净。你做错了,终究还是错了,欺骗不了别人,最终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到了这个时候,正尧莫名其妙的为甄国昌讲起道理来。
“错?你说是我有错?哈哈哈哈!如此大的一个陕西,我看谁会说谁敢说我有错?”甄国昌显得中气十足,随即又道:“我的人马现在正在血洗少华山,相信不一会儿他们便会进来,到时候……”
“砰!”
未等甄国昌将话说完,突然忠义厅的大门便被一脚踢开。“乒乓”一响,随即迎面冲进来五名官兵。五个人脸上均是鲜血淋漓,走路全都是低着头左摇右晃,其中为首的一个官兵立即走到了甄国昌旁边。
“甄大人,山贼已经全数剿灭,整座少华山上除了这里,再没有山上的活人。”为首的那名官兵凑到甄国昌面前低声说道。
但是这个低声,却是相对的,因为估计在场的每一个人应该都听到那人所说的话。
甄国昌拍拍手,笑颜道:“很好!干得好!现在。[ ~]替我杀了他们,一个也不可以留!”
“住手——”
就在甄国昌说完,准备叫自己的人动手之际,却听见一个很是粗犷的男声音突然从门口传了过来,所有人顿时一愣。随即包括甄国昌在内的一干人等都不禁好奇的把目光移向了门口。
“住手,给我拿下!”
又是一声厉喝之后。终于小跑进来一队人马,个个腰间配着一把长刀,显得煞有气势,而说话的一人便是走在最前面的粗臂长眉铠甲男。
此人的铠甲与其他人的不同,从表面上看去,应该是这一帮人的头。
只见他刚刚把话发完,从后面足足来了有三十名官兵,二话不说的便将甄国昌一干人等给拿下了来,同时还包括金家与蓝家两家。
“刘……刘显!”甄国昌根本就来不及说什么,结果就被两名官兵给按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如同一头等死的死猪。
刘显?单从甄国昌的反应来看,看来这个人来头不小。
刘显,南昌人。生而膂力绝伦,稍通文义。家贫落魄,之丛祠yù自经,神护之不死。间行入蜀,为童师。已,冒籍为武生。嘉靖三十四年,宜宾苗乱,巡抚张臬讨之。显从军陷阵,手格杀五十余人,擒首恶三人。诸军继进,贼尽平。显由是知名。官副千户,输赀为指挥佥事。
可以想象,这个刘显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然而到了此刻,甄国昌终究没了力气,原本靠着门边站起来的身,在此一刻却悉数瘫软在地,终究爬不起来。
刘显这个人可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从来都不会讲情面,又屡次平乱,眼下见到如此一幕,可以想象得到,甄国昌自然开始胆寒起来。
却见这一刻正尧的脸上倒是多了不少笑容,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迷香的作用开始减弱还是因为正尧努力的克制住了迷香,只见正尧竟然爬了起来!!!
此时正尧正一步一蹒跚的走向甄国昌身前,他不知道正尧会怎样去对自己,方才自己都还豪情万丈,而到了这一刻,自己被人按在地上如同砧板鱼肉一样,任人宰割,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指挥佥事大人,多谢及时赶到!”正尧朝着刘显笑了一笑,然后努力的抱拳说道。
“京指挥佥事刘显,见过‘御前驸马’,见过钦差大臣柳大人,诸位大人!由于刚刚对苗疆一带进行了平乱,中途耽搁了一些rì,还望驸马爷恕罪!”
刘显一眼就认出了正尧,柳彦等人,足见刘显在此之前可谓是做足了功课的。
“哪里哪里,若非刘大人及时赶来,恐怕本驸马只能与刘大人yīn阳相隔了!”正尧稍稍平复了一下,半开玩笑的说道。
不过正尧现在感觉要比之前轻松了许多,看来药效已经开始逐渐减弱了。
刘显何尝不明白正尧所说的话,随即便四处打量了一下之后,道:“请驸马放心,下官已经将所有叛军擒拿,一切全由驸马您来定夺!”
刘显的办事能力确实够强的,颇有将相之才。不声不响的就将甄国昌处心积虑安排的叛军给治服了,也难怪他能够再战场上所向披靡,连苗疆那般难缠的叛军他都能够平定同时还可以赶到陕西来,当真不简单。
抗倭大英雄,果然是名不虚传。
正尧见大家软绵绵的躺在地上也不是办法,于是吩咐道:“先将甄国昌于但等一干罪犯押入地牢,其他人下去调整治疗,待到晚上本驸马再来亲自审理这陕西一案!至于其他一些琐碎事情……刘大人,那就有劳你了。”
“是,下官领命!”
刘显脆声答道,然后左右一个挥手,那些官兵便开始行动。虽说人多地方小,而且又有伤者,但是在刘显的指挥下,整个现场却是那样有条不紊,这不得不另正尧对刘显产生了佩服之心。
正尧点点头,有个能够办事的属下自己确实会轻松许多。于是他也不客气,在几名官兵的搀扶下,正尧柳彦一干人等都被安排进了厢房歇息。
只是迷香而已,相信睡一觉醒来就不再有事。
不过这一次却是让袁海云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次玩的也够大的,若不是突然之间杀出一个京指挥佥事刘显出来,到时候自己的封住甄国昌穴位的银针一旦失去效果,以甄国昌的作风,必定会杀人灭口,那么自己等人当真就玩完了。
或许在袁海云看来,这应该就叫做吉人自有天相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五十六章 西安知府来升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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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西去雁南归,又是黄昏落rì时。
在刘显的安排之下,少华山上又恢复了往rì的宁静,虽然只是在空气中多了几抹血腥味道。
这次血洗少华山还是太过突然,继而导致在忠义厅里面除了甄国昌以外的人都对此毫无知情,可以想象甄国昌此次安排是多么的处心积虑,令人防不胜防。
山寨之中一百多号人物到目前位置死了只剩下现在七个当家的,如此大规模的屠杀确实让人发直,甄国昌带来的三百多官兵确实也够残暴的。当然,不管他如何的残暴嚣张,但是面对刘显的五千jīng兵,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因而只能束手就擒。
官兵屠山,是正尧没有想到的,而刘显的出现更是甄国昌从来没有想过的。不过最后甄国昌也只得面临被抓一幕,现在已经再次被带到了忠义厅之中,等待最后的审判。
是时,忠义厅被刘显的jīng兵临时搭成了衙门公堂模样,正尧,张诚,柳彦三人则分别坐在了公堂上面的左中右三个座位。
由于这里乃陕西西安府管辖范围,而张诚本是西安府知府,故而主审由张诚担当,而同为钦差大臣的正尧与柳彦则是负责旁听,提供证据,待案情告破,无需上交大理寺刑部,即刻就可行刑。
至于刘显,他则是坐在一旁。饶有趣味的喝着茶。轻松惬意。
“当!”
“升堂!”
张诚猛地一拍桌上的一块木板,大喊一声,便开始了所谓的升堂。
“威武!!!”
堂下由刘显一众jīng兵所组成的衙门官差同时也跟着糊了出来,只见手中个个都拿着一根木棍,不停地敲打着地面,这气势,还当真有在衙门公堂审案的样子。
“带犯人甄国昌、于旦、周允上来!”
“是!大人!”其中一名官差躬身说完后,立即便转身朝着门外喊道:“带犯人甄国昌、于旦、周允上来!”
声音与人相辅相成,都是那样的粗,不过却更显得有气势。
不多时。三名jīng兵便把甄国昌三人抓上了公堂,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
虽然此刻迷香的作用已经散去,但是却见甄国昌的神情面貌,似乎比之前更加的有气无力起来。唇干舌燥。隐隐渗出丝丝血渍,两眼发红,面sè惨白无力,头发更是乱作一团,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吸过毒呢。
“甄国昌,今rì由御前驸马、钦差大臣以及刘大人在此听审,本官现在就问你,你是否认罪?你所做一切的幕后主谋到底是谁?”
张诚盯着甄国昌一动不动,大显官威。倒是让一旁的正尧与柳彦等人眼前一亮。看来张诚还真的是一块当官的料,气势确实够足。
正尧一直都不相信这一切只是甄国昌一个人所为,即便山高皇帝远,但是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做此等谋逆的大事。况且之前甄国昌就交代过,背后有主谋,只是本在就要说出来的时候,却因官兵血洗山寨而中断。
至此,张诚也很想查清楚这个背后主谋到底是何人。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在张诚问完之后。却见甄国昌整个人竟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这让所有人都为之感到不解。难道甄国昌在装疯卖傻?
正尧一撇甄国昌之后,道:“甄国昌,成王败寇,自古有之。如今你已经成了阶下之囚。倒不如把所有事情都原原本本的讲出来,这也你也算得上是一方枭雄!”
正尧明白。甄国昌这一帮人其实应该算是朝廷中失意的一帮,同样都怀着梦想在做事。但是时间越久,却发现所有的抱负与梦想离自己越发遥远,而就在这种情况下,经过他人的煽动,很容易的就走上了歪路,然后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而甄国昌好歹也算是一方首脑,在陕西一带也为官数十年,有自己的一番天地,正尧称其为枭雄,也算是对他的尊称。
甄国昌看着正尧道:“果真不愧是‘御前驸马’。成王败寇,很好,很好!我认罪,我认罪!”
听其语气,却是多了几分沧桑,几分凄凉。枭雄落马的那一刻,应如是。
张诚追问道:“好,那本官再问你,你们私造兵器,私开矿山的幕后主谋是谁?”
说到底,还是要抓出最终的主谋才是重点,单单将甄国昌这一帮地方官员治罪,那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其实我也不知道幕后主谋是谁,我只知道我们管他叫主公,应该是朝中的某个大官。”
所谓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甄国昌到了这个份上,竟然说他也不知道背后主谋是谁,这叫人如何相信呢?
却见张诚顿时大怒,猛一拍桌子道:“荒谬!若是你不知道,你缘何要做如此多的违法勾当?你可知道,你所犯的罪行里面,任意一条都足以判你死刑,甚至株连九族的!”
张诚的大怒也是正常表现,毕竟一个人冒着生命危险去为一个不知道姓名身份的人做违法的事情这是很难让人信服的。
自己死了也就罢了,但是一旦败露,那可是要满门抄斩的大罪!而且甄国昌还是陕西布政使司,地方权力最高的行政长官,没必要犯如此大的风险才对。
因而这样就更加激发了正尧对这个幕后主谋的好奇,现在可以联想到的就是朝中那些大员,虽说朝中有权有势的人也不多,但是还是有那么几个。而且嫌疑最大的就是严嵩。如果能够供出严嵩是背后主谋。那么扳倒严嵩便顺理成章了。
现在唯一的就需要甄国昌将其揭发出来,不过听他所言,似乎有些出入。至少,连甄国昌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
“我没有骗你们,我说的是事实!我连死罪都认了,我还至于这样说谎骗你们吗?”
“那你且说说,你们是怎样联系的,为什么你会答应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举措来?私造兵器,私开矿场都是要株连九族的!”正尧立即抢过话来,语重心长的问道。
不过正尧可以肯定的是。做这种事情不到逼不得已,是绝对不会做的。一定是有人抓住了甄国昌的把柄,然后进行要挟,从而使甄国昌越陷越深。至于威胁他的人。想来也与这背后主谋有关联。
“我……我也不想的啊!贪污也好,私造兵器也罢,我都是身不由己的,我是被逼的。你们知不知道,什么都不用做,每天还有钱送来的rì子,那是多么舒爽的rì子。然而这不过都是表面,忽然有一天,当我喝酒喝多了回书房时,却发现有一黑衣人在我书房里面。起初我以为是入室盗窃的小毛贼,结果还未等我叫出声来,他却先一步将我嘴巴捂住,半晌也出不过气来。后来他便对我说,主公要我私开一处兵工厂和矿山,为主公所用。
“当时我根本没有答应,但是他却说主公有我的贪污罪证,甚至连我的小侄子打死人被掉包一事他都知道,如果我不听从安排,那么我的所有罪行必将公诸于世。届时若是皇上知道,我定将人头落地!
“我不甘心但是却很无奈,于是便开始四处拉拢人,我知道,只有把这件事做好。我才有保命的可能,因为对方是在太强大了。第一个被我拉进来的是陕西提刑按察使罗彰罗大人。第二位是都指挥使姜翼姜大人,只要成功将这二人拉拢,那么正规陕西也就是我们的了,想要私开矿山工厂,那就容易多了。
“原本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岂料唯有那西安知府有点不识抬举,竟然想要揭发我们。现在陕西上上下下一百多大小官员都参与了其中,就算我想要置身事外,也决不可能!于是我们下了一个决定。”
“杀死西安知府,由此确保秘密不被外泄。”正尧抢过话来说道。
“没错,这个庞烨确实不识抬举,原本打算叫他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结果没想到他竟然上书直言陕西有问题,好在主公得知消息之后下令绝对不能留活口,而且还要造成意外才行。结果我们真的就将庞烨引到了山上,然后趁着天黑,将其推下了山崖,死无全尸最后给吏部的行文则是以登山意外死亡了结。
“可是没想到的事情还真的很多,后一人知府华东铭一样古板,不识抬举。我知道他不识水xìng,于是将其骗到河中烂船上面,然后出现了沉船的意外;之后的崔进更是雷厉风行,说也不说,竟然就悄悄道蓝田县去查,我们知道,一旦去了蓝田县,事情败露的可能xìng就很大,于是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让他在蓝田县消失,剩下的刘福通本来打算去迎接他的,可是在小镇上的客栈闻听他直言他已经掌握到了可靠消息,而且此番来陕西只为收集证据。听到这里,我们再也坐镇不住,冲进客栈见人就杀,最后一把火将所有一切烧的干干净净。”
甄国昌笑了,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灿烂,仿佛刚刚所说一切是一件很令人赏心悦目的事情一样,张诚柳彦等人都在怀疑这个甄国昌是不是有点心理变态。
正尧只是微微轻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之后,道:“为了一己私yù,不择手段的去做坏事,去杀人,你们真的疯了。”
“疯了?呵呵。或许是吧。不过最让我们觉得奇怪的是,主公竟然命令不准对新来的知府动手,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
“什么?还有这种事?难怪我到西安府之后一切都是那样的顺顺利利。但是为什么你们还是对我动手了呢?”张诚好奇的问道,俨然已经不是在审案,反而像是在话家常。
“为什么?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因为这是主公的命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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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一明一暗施妙法
甄国昌再次说出的一句话着实让所有人都为之怔了一下,这又是从何说起呢?
只听命令,不问缘由,这是什么组织?
这个背后的“主公”到底是谁,他是不是想要谋反,这些问题不断地闪现在正尧等人的脑中,久久不止。
“哎,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非我们贪图享乐在前,哪有今rì的成为阶下囚呢。命,这就是命吧。”甄国昌仰叹一阵,此刻心中已经是悔意丛生。
毕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甄国昌要出来做犯法的事情,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了。因此说话的时候,也显得伤感了许多,为官数十载,想起来恍如隔世。
张诚一拍惊堂木道:“甄国昌,你恶行滔天,罄竹难书,虽有被人胁迫威逼之嫌,但是如今一大宗罪在此,你实在难辞其咎!七大罪状,条条死罪!据我大明律例所言:‘凡谋反谓谋危社稷,大逆谓谋毁宗庙山陵及宫阙,但共谋者不分首从,皆凌迟处死。’,是以甄国昌当凌迟处死!”
说完,拂袖一挥,立即上前两名jīng兵,将甄国昌给夹住,转身就往厅外而去。
凌迟处死,这个极刑听着都让人后怕,但是却见甄国昌只是顿了一下,再无其他异动。
“且慢——”
这个时候,却见甄国昌突然叫住了,停下脚步之后,随即转身看着正尧疑惑的问道:“我还有一事不明,就算此刻死去,也死不瞑目。”
众人都不明白到了这个份上甄国昌还想要知道什么,张诚更是不耐烦的道:“你还有何事不明,快说。”
跟甄国昌这种人交谈,张诚是绝对找不到共同语言的,害了那么多人,让他多活一分钟。张诚都觉得是罪过。
只见正尧此刻却是露出一副笑意道:“你是想问我吗?”
因为从甄国昌的目光看过来,根本就是在看正尧,很明显他那不明的事与正尧有关。
甄国昌也笑道:“‘御前驸马’果真厉害。我只是说了一句,竟然就知道我有事要问你,此次栽在你手中我也认了。”
“客气客气!不过话说回来,你想问我什么呢?如果是问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办法来捉你。那你可以转身走了。”
“为……为什么?”甄国昌讶异的看着正尧,仿佛他正好想知道的就是正尧所说的。
“呵呵。”正尧撇嘴一笑,随即一抹鼻尖,道:“没什么,就是想让你死不瞑目!带下去!”
说完。正尧立即把头低下,半晌不再言语。
若非这些贪官污吏与商人勾结,若非这些人胡乱判案,若非这些人欺压百姓,相信如今的华县绝对不是这样,而少华山更不会经过鲜血来洗礼。时至今rì,已然不知道有多少人因这帮人的贪yù而丧失了生命,想到这里。正尧如何不心痛?这帮贪官死了就一了百了。但是其他那些受害者呢,那是永远都无法弥补的损失。
此情此景,正尧还会让甄国昌好过吗?答案是否定的。现在除了砍头之外,对于甄国昌最大的惩罚就是让他死不瞑目。
“于旦,你身为织染使司,徇私舞弊。贪赃枉法,与甄国昌同流合污意yù谋反。也当凌迟处死!”
“周允!你身为西安知府衙门师爷,竟然屡次谋害知府。更与甄国昌于旦一干人等意图谋反,罪不可赦定斩不饶!当判斩立决!”
“王永,马常在,你二人为县令,终年中饱私囊,利用职权收受贿赂,私吞赠灾款项,其罪难书,当判斩立决!”
“商人金钱多!”
“小的在!”
“经查实,金镶玉胆敢私造兵器,私开矿山,实乃大逆不道之举,据大明律例所言。金镶玉所有财产全数充公,金家当满门抄斩!”
“冤……冤枉啊大人!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金钱多这下连尿都下了出来,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如此情形。
张诚硬声道:“罪证确凿,还容许你抵赖?拖下去斩了!”
“求大人开恩!求大人开恩!求大人开恩呐——”
任由金钱多如何的呼天抢地乱吼一通,都无济于事,事实上他确实是死有余辜。
“渭南县令叶嗣同,当判斩立决!”
“华yīn县令甄国伟,当判斩立决……”
“……”
“……”
只听得到张诚不停地念出涉案官员的名字,罪行,然后通通都是斩立决,一直到将在场的三十来名涉案官员通通判完,张诚总算是歇了一口气。
“刘大人,现在只剩下提刑按察使与都指挥使未出现,现在这二人就交给你处置了!”正尧终于开口说道。
“请驸马放心,下官定不辱使命!”
“很好,那现在大家也都饿了吧,先吃饭,有什么吃饭再说。”见该判的都判了,该砍头的都砍头了,也算是勉强完成了任务,正尧也觉得是时候放松一下jǐng惕了。
驸马爷发话,谁敢不从,于是众人有说有笑的便往饭厅走去。
虽说少华山上刚刚经过一番厮杀,而少华山上的弟兄也死伤的只剩七七八八,但是做饭的人还是有的。却见正尧等一行人来到饭厅雅间时,发现桌子上的饭菜还蛮丰盛的。
其实很简单,常年出门在外行军打仗的刘显手下什么人没有,会烧几个菜的,那还不是随便一抓都能够抓出一大把来。
席间,正尧首先便是敬了刘显一番,若非刘显的突然出现,恐怕今rì死的就是自己,而非甄国昌等人。对此,正尧自然是感激万分。随和正尧又与大当家彭国栋喝了一杯,对他也表示了一番深深的感谢。
袁海云一直都是有话在喉,不吐不快的样子,立即问向正尧道:“现在甄国昌已经死了,他也应该死不瞑目了。怎么样,现在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是绑架了我们。为什么今天又将我们给放了,为什么刘大人会带着军队过来?为什么一下子就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为什么,为什么。袁海云笨拙的脑袋实在是想不出这些为什么是什么。
当然,包括柳彦,包括张诚,包括周冰和平安无事的蓝家人。都十分的好奇着这些为什么。
千万别说是巧合,相信即便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
正尧见众人个个都用那质问的眼神盯着自己,看来这件事情不交代清楚,今天晚上休想清净了。无奈的正尧看了看彭国栋和刘显一眼然后抿嘴一笑:“你们别着急,听我慢慢说。”
这时。所有人都将手中的碗筷放下,认真的听起正尧说原委。
原来,早在正尧离京之前,嘉靖就知会过在云南剿匪刘显,说一旦正尧有紧急情况发生,刘显务必即刻动身前往。而正尧与刘显之间也有书信来往,因而在正尧刚刚踏进华县县城的那一刻,刘显其实已经从云南出发。动身前往陕西而来。
另一方面。在临行之际花清月突然找到了正尧,同时还言明自己父亲还有一个师弟在少华山上落草为寇,原本只想让正尧去调查的时候能够网开一面就网开一面的。结果当正尧第一次踏足少华山之时,脑中便想到了一个计策:少华山,就是破案的关键所在。
于是正尧便明里在华县金镶玉工厂里面打工,顺便调查消息;暗中则是与少华山的一帮当家们进行了一个协定。只要此次能够帮忙破案,正尧便决定将这帮人招安。
有头发谁还想当秃子?诸位当家们也都蠢蠢yù动。再加上正尧更是花振虎的唯有传人,彭国栋立即便答应了下来。于是便开始了他们的计划。
对于正尧来说,这第一步最重要也不要让人怀疑。所以在正尧明里暗中调查过后,发现马常在与当地一帮商人来往甚为密切,终于在元宵佳节头一晚上少华山的人将县令马常在以及几位有分量的人物掳走,同时要求要赎金。
只有这样,别人才不会怀疑,认为这真的只是一次绑架案,然后由马文韬去传话。正尧估计靠近他,只是想进行接下来的第二步。
不过正尧的演技确实够好,在少华山上的练武房里面的那些打斗,看上去是那样的真,是那样的jīng彩。后来的《飞云八式》出现“意外”的暴露了自己的驸马身份,这就让此次绑架进入了一个新阶段。
驸马被绑架,必定引起恐慌,相信整个陕西的文武官员都坐卧不安,而这个时候,唯一的办法就是上山救人。如此,根本容不得甄国昌等人去思考这会不会是一场鸿门宴,便毅然的跟着上了山。
什么都算好了,一切都按照正尧所计划的进行,以身犯险,引敌深入,瓮中捉鳖,一步步紧凑衔接,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甄国昌竟然会有后招,暗中知会官兵血洗了少华山。
而一直在山林之中潜伏的刘显一帮人听见少华山上有打斗声传来,于是便纷纷上山,最后在危急关头,恰好救了正尧等人,也将甄国昌一干人等擒住。
“好啊你个李正尧!我跟你在一起那么久,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竟然就在暗中做了这么多事,太不够兄弟了!”袁海云这下算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了,经正尧这么一说,什么都明白了。
众人也算是解开了谜团,纷纷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柳彦不禁点点头,在正尧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笑道:“三弟能有如此谋略,为兄深感汗颜啊。”
正尧憨笑一声:“哪里哪里,若非二哥你刻意与他们混迹在一起,收集到他们行贿的证据,相信我的这个计划也不会这么快成功的。总的说来,大家都有出力,呵呵。”
张诚道:“好啦好啦。不管怎么说,大哥这条命是二弟三弟合力救的,好兄弟,一辈子!”
“好,好兄弟,一辈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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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沧海月明珠有泪
已是二月临近,初chūn即至,银装素裹的大地也都渐渐地泛起了一抹绿sè,晨风吹面,已然不是那般的疼痛。
第二rì一大早,刘显便在正尧的分浮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陕西提刑按察使司冯玉龙与都指挥使司曹赞给抓了起来,然后押往西安府,在一番游街示众之后,押往菜市口便砍头。
而柳彦将甄国昌等人不间断行贿给自己的银两全数拿了出来,还富于民,华县一带的百姓自然感激不尽。
到此,陕西一案已经告破,正尧等人的陕西之行也完成。
根据正尧提供的线索,刘显又在地下工厂之中查获了将近五万件各式各样的兵器,这个数目大的着实吓人。然而当正尧仔细点算之后,却发觉这个数目与账簿上面的数目足足少了三万件。意思就是,目前已经有三万件兵器不知所踪!!!
三万件冷兵器,看来已经送到了那个所谓的“主公”的手里,这给正尧不禁提了个醒。
陕西一案也耽搁了不少时rì,虽说只是将一些地方官员个法办,没能够查出幕后主谋是谁,但是正尧却意外的发现了一点:无论是甄国昌,还是冯玉龙或者是曹赞,这些人要不是严嵩的门生,就是与严嵩有亲戚关系,或许从这一点上应该能够看出什么来。
因而这件事有必要详细禀告给嘉靖,做好防范措施。
对于莫名其妙惹来的与蓝月心的亲事。正尧终究还是推掉了。虽说驸马没有规定不可以纳妾。但是到目前为止,正尧都不愿意去做让宁安不高兴的事情。况且,这个蓝大小姐,正尧根本就没有兴趣。
不过就在正尧已经准备动身回京复命之时,却见床头上为周冰诊治的袁海云一脸的惆怅,连连摇头,似乎遇到了难题。
看到这里,正尧不禁有些紧张的问道:“海云,冰弟他……她情况怎样了?难道很棘手?”
一时半会儿,正尧还是没能改口。冰弟二字未经思考便说了出来。
此时的周冰已经昏睡一天一夜了,虽然之前袁海云已经用银针封穴止血手法为周冰止了血,但是甄国昌的那几刀确实够狠,如果没有估计错。应该刺到了肺部。
袁海云叹息一声,摇头道:“不好办啊,这下可麻烦了。”
“麻烦?你不是说没事的吗?”正尧一把抓起袁海云两肩怒言道,此刻他还深深记得当时袁海云为周冰止血所说的话。
毕竟周冰是因为救自己才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若是周冰有什么闪失,正尧真的会自责内疚一辈子,情绪失控也属正常。
“我说正尧你冷静一点!”袁海云起身稳住了正尧,随即道:“当时我不过是想应付你一下,好让你专心去对付甄国昌,哪知原来你也没有能力杀他。而昨晚本来也打算说的。可是见大家都喝的高兴,我也不想扫兴,于是……”
袁海云也是一脸的无奈,医者父母心,他又怎么不希望自己手中的病人伤者能够快速好转起来呢?但是现如今他的表情显得尤为凝重,看来周冰的伤势并不是之前所说的那般简单。
“那你说说,到底要怎样才能让她醒过来?”正尧郑重的问道。
原本还有一丝笑颜的正尧此刻却再也看不到,唯一可见的,却是正尧一脸的恼怒之意,眼角甚至还泛着血丝。
且不说周冰是因为帮自己挡了几刀弄成这般。就是没有,正尧也依旧会为周冰而担心,再怎么说,自己也叫他一声“冰弟”,自己理应尽一下做哥哥的义务。
“情况不妙!原本周姑娘刚刚伤病初愈。在闻了迷香之后还强行使用内力,导致她的内伤加剧。而在甄国昌的那三刀又是那样的狠,刀刀刺中肺部,且背部筋脉被刺断了数根,现在的她根本就已经成了一个失去知觉的活死人了。我用银针止血只不过是将她的外伤暂时压制住,但是这不是长久之法。筋脉断裂,根本就不好医治,你是习武之人,应该懂的。”
袁海云号称“妙手小医仙”那绝对不是浪得虚名,正尧也很肯定他的医术。但是如今听他都这么说,正尧的心顿时降到了冰点。
“不好医治不等于不能医治,你说,到底要怎样才能够医治好!我不管用什么方法,即便搭上我这条命,我也愿意!”
“正尧,你别这样!”袁海云扶住正尧,继续道:“周姑娘也是我的好朋友,你说我能够见死不救吗?只是这个方法我根本就没有试过,只是在《五味十方》上面见到过,到底能不能成功,无人知晓。如果冒险一试,一旦稍有差错,就会xìng命不保!然而如果不去冒险,那周姑娘就没有危险,但是醒来之后将会终身瘫痪……”
又是一个两难的抉择,正尧最讨厌的就是做这种只有一个答案的选择题。试了,可能会成功,也可能xìng命不保;不试,不会有xìng命之忧,但是却终身瘫痪。
寻思片刻之后,正尧道:“你……你先说说到底是什么方法。”
“有道是:‘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rì暖玉生烟’。《五味十方》且云:‘筋脉者,筋骨脉络是也。蓝田暖玉活筋,沧海明珠通脉,是以二者合一,以为药引,方能活筋通脉,更胜从前’。”
袁海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弄些文绉绉的东西出来,看他说的有板有眼,像是在背书一样。
而正尧就看的更是心急了,立即道:“你就直接说要什么就行,不要再这里啰嗦了。”
正尧自然是救人心切。他可不想因为自己而让周冰下半辈子在病床上度过。
袁海云摇摇头。笑道:“平rì里你卖关子吊胃口,现在也该我卖弄卖弄了吧,这样好让你知道平rì里我们是怎样的心情。”
到了这个时候,袁海云还有心情闹别扭,正尧当真被他气死了。
“好小子,找打是不?”正尧没好气的再袁海云的头上拍了一下,瞪着袁海云说道。
袁海云没见过正尧这样看过自己,看来正尧这次是当真了,于是也收拾了原有的随意,立即严肃的道:“其实要治好她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简单的就是只要找到蓝田暖玉和沧海明珠给我作为药引,保证七rì之内她不但能够痊愈,而且武功也会更进一步。”
“当真?”正尧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先别急,说难。这就难了。据说蓝田暖玉与沧海明珠各自有三颗,但是到目前为止,都无人得知它们的下落。原本京城皇宫中有一对的,结果‘壬寅宫变’之时,宫中发生大火,蓝田暖玉与沧海明珠就都不见了踪影。现如今什么都没有,你说我们又当怎样?”
袁海云无奈的耸耸肩,一脸的惆怅。
医者父母心,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病人在自己面前等待救治,但是自己却拿不出办法来。这是身为大夫最心痛的地方。
“蓝田暖玉?我有!”
就在袁海云与正尧二人已经快要燋头烂额,不知道当如何是好的时候,却见蓝伯光突然走了过来,来到了袁海云面前。
随即,蓝伯光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袋,然后缓缓打开,只见一道青光便訇然中开,将整个厢房照的通亮,隐隐的还能感到一阵温暖。
“你看看,这是不是蓝田暖玉?”蓝伯光将手中那鸡蛋大小的绿sè玉佩递给了袁海云。
袁海云接过来仔细一看。激动的道:“该玉佩质地坚硬、sè彩斑斓、光泽温润、纹理细密,放在手心,隐隐散发出一阵暖意,应该是蓝田暖玉!”
倒不是袁海云对玉器金银之类的有所研究,而是对于蓝田暖玉这一介绍。袁海云还是很清楚的,因为凡是与医书药典有关的东西。袁海云都能够做到过目不忘。
“真的是蓝田暖玉?”正尧追问道,惊疑之中又多是振奋。
“嗯,假不了的。不错,有了这个蓝田暖玉之后,便可以让周姑娘的筋脉暂时保留现在的原貌,只要rì后找到沧海明珠,周姑娘就会完全康复了!”袁海云也是一阵兴奋,原本快要失去的信心现在又重新回来了。
“蓝伯父,不知……”
“驸马爷勿需如此!”眼见正尧张口看向蓝伯光,蓝伯光已然明白正尧的意思,未等正尧把话说完,蓝伯光又开口道:“此蓝田暖玉乃是传家之宝,本不应该传给外人,但是周冰也是我故交之后,我绝不能见死不救。驸马爷请放心,我蓝伯光虽不是什么英雄豪杰,但是也最讲情意二字,这蓝田暖玉今天就送与你吧!”
“谢谢!”
正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仿佛说什么都显得多余,到了今天,正尧明白是自己亏欠了他们蓝家。
袁海云咳嗽了一声,道:“蓝田暖玉虽然找到了,但是也不要太高兴,如果找不到沧海明珠,也是惘然。”
袁海云并非故意泼凉水,他说的也是事实。
正尧肯定的点点头,握紧拳头说道:“嗯,不过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找到沧海明珠的!”
袁海云问道:“那正尧你打算从何处着手呢?”
正尧道:“沧海月明珠有泪,既然是沧海明珠,就应该去海边。嗯,我们就沿着海边走,一路问人,只要存在,就能够找到!”
袁海云点点头,道:“也许这就是最好的办法了,也罢,我们何时启程?”
闻听袁海云这么一问,正尧四下张望了一番,然后道:“现在陕西一案已经了结,这里也没有什么大事要处理。rì常的事务有大哥坐镇相信很快便可以恢复。二哥,你就先行回京复命吧,并代我转告父皇,说我还有要事要办,暂时不能回京。嗯,也就这么多了,我们今rì就启程吧,海云。”
“今rì?好吧!”袁海云没想到正尧说风就是雨,立即就要启程。
不过早走晚走早晚要走,也没什么的,反正连过年都没有在家里过,又何必在乎再在外面转一转呢。
打定主意之后,便开始收拾行李。柳彦往北,正尧往东,各自而去。
只留下张诚与蓝家一行人在原地,望着正尧驾着马车离去的背影,蓝月心的眼中却隐隐的闪出了一丝荧光。
有道是:
风尘仆仆向西行,
蓝田富庶世人惊。
明察暗访施妙计,
少华山中忠义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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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烟花三月下扬州
正尧在袁海云以及蓝家送的两名丫鬟的陪同之下,终于离开了西安府。
一路南行,逢人便打听有关沧海明珠的事情,结果走了一个月下来,正尧都没能探听到一点有关沧海明珠的消息。
好在有袁海云不断地施针调理,再加上两名丫鬟也悉心照料,周冰才暂时稳住了伤情。不过时间已经拖了一个月有余,虽说周冰已经醒来,但是依旧不得动弹,若非有蓝田暖玉护体,相信周冰根本就受不了如此颠簸。
当然,在寻找沧海明珠的同时,正尧也尽量的去寻找沿途的那些隐士神医,说不定哪些偏方就可以治得了。
现下已经来到二月末梢,草长莺飞的时节。
嘉靖三十五年,扬州。
古代九州分为冀州、兖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豫州、梁州、雍州,而扬州便是古“九州”之一,可谓是历史悠久,底蕴十足。千年古都,确实让人叹为观止。
这个时候,正尧一行五人也出现在了繁华的扬州城中。
为了出行方便,正尧特地为周冰制作了一个简单轮椅,周冰也用不着整天躺在床上。只是她现在四肢软弱无骨,根本使不上力气,看的正尧委实心疼。
经过一路来的打听,正尧得知扬州有一专门收集天下奇珍异宝的人物,而且此人曾经就与沧海明珠有过一面之缘,因此,正尧便决定特地去拜会一下此人。
“我说正尧,咱们沿途问了多少人了这是,有几次是真的?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相信那个小屁孩的话,硬要到扬州来看呢?按照我的理解,沧海明珠定然就在沧海里面,只要我们找到这个沧海是哪里就可以了,又何须浪费这么多时间呢?”袁海云没好气的说道。
这一路走来,就没少见袁海云埋怨的时候。不过说归说,但是正尧没有表示,他还是要一路跟着走。心里面倒是憋屈的慌。
两名丫鬟为人还不错,细心体贴,一个曼儿,一个杏儿。在一路上还是将周冰照顾的不错。闲暇之余,还听正尧与袁海云二人斗嘴,别有一番趣味。当然,起初二人还很拘谨,可是久而久之。也都习惯了,甚至时不时的还与正尧袁海云二人开玩笑,倒是显得很随意。
周冰由曼儿和杏儿推着,所以正尧与袁海云二人倒是显得很轻松的样子。
见袁海云又这样说,正尧只好无奈的道:“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真的敢确定沧海在哪里,那我们就不必在此逗留,否则还是要找。你还别说。前几次被骗那还不是因为你傻的要拿钱出来问人。你把银子都亮出来了,就是不知道的,也会编一个给你来赚你的银子。而这次不同,这次别看那个青年呆呆笨笨的样子,说不定还真就如他所说的一样,反正我觉得可信。”
“好啦好啦。算我怕了你了。去吧去吧。”
与其想要把正尧说赢,倒不如马上将周冰医治好来得好。袁海云是这么想的。
正尧拍拍袁海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慢慢来,别太心急。我相信,我一定会找到沧海明珠的。”
说完,正尧一把从怀中取出绿玉桃花扇,“唰”的一声打开来,享受着和煦阳光,迈着轻步优哉游哉的在大街上走着,甚是惬意。单看这外表,说正尧是正急着在找灵丹妙药来救治朋友?说出来都没有人信。
走在街上,形形sèsè的人们川流不息,叫卖的喊声震天,杂耍的呼喝不断。一片祥和之貌,确实与陕西一带的大部分县城比起来要好的多。
百姓安居乐业,街上灯火通明,河畔琴声慢慢,依稀听得见那后庭遗曲。
正尧一行人在扬州城里面又是穿街,又是过巷的,足足走了有大半个时辰,最后终于来到了一处破庙前。
这时,袁海云的面sè已经铁青,而正尧也一副无辜的样子。
看起来,这次又被人给骗了,沧海明珠,哪有那么好找呢。
“这里?你觉得这里会有一个专门收藏奇珍异宝的人吗?”袁海云瞥了一眼那连招牌都没了的破庙庙门,疑惑的问向正尧道。
此处破庙,还真的是破到家了。庙门是破的,庙墙也是破的,屋顶还是破的,甚至连佛像都是破的。真的很难想象,这里会有一个专门收藏奇珍异宝的人。
正尧摇摇头,道:“所谓英雄不问出处,我们千万不要只看外表,更多的,我们应该注重一下内在,说不定还有新的发现。”
诚然,就连正尧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都不禁一阵恶心,他现在都开始怀疑,自己当真是被骗了:可惜了那两个包子。
不过一如既往的,在正尧一进来之后,还是对破庙进行了一番扫描。
只见破庙里面唯有的一尊佛像头部却被毁的七七八八,至于其他的桌椅板凳根本找不到一处是好的,全部东倒西歪的摆放着,而且上面布满了蛛网和灰尘。
但是奇怪的是,地面上却少有灰尘,像是经常被人踩踏似的。
或许可以这么理解:这里似乎真的有人住过。
“切!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明天继续赶路。”袁海云不以为意,摇头晃脑的准备回去。
“且慢——”
就在这时,却见正尧突然叫住了袁海云,然后悄声道:“听,你们听见什么声音没有?”
“声……声音?什么声音?别吓我。”袁海云不禁打了一寒颤。
曼儿一听正尧这么说,顿时祈求着道:“啊?公……公子,我看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这……这里总感觉怪怪的。”
倒是杏儿一点没事儿样,道:“你们别自己吓自己了,这里好歹也是庙宇,大白天的,有什么好怕的啊!”
“嘘,你们别说话,再听。”
正尧做了一个“嘘”的手势,随即他也闭上了嘴。
“呼……呼……”
“呼……呼……”
一阵一阵均匀有速的声音出现在众人的耳畔,像是狂风怒号的声音,又像是远处炮火连天的爆炸声,这不禁令袁海云心中再次一寒:青天白rì竟然撞见了那东西,真的要倒霉了。
“你们说……”
“别说!”
正尧话还没有说完,却被袁海云与曼儿一口给压了回去,然后二人都已经摆出了一副要离开此地的架势。
估计破庙在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庙里的光线不足,因而看周围一切的时候,都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再加上这种气氛之下,袁海云这个大夫顿时也感到了害怕。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我是说这佛像背后有人在睡觉。”正尧简直被这两人给气死了。
“有人睡觉?”袁海云与曼儿两人都懵懂的看着正尧。
正尧无奈的拉着袁海云与曼儿,然后朝着佛像背后走去,而杏儿则是推着周冰,跟了过来。
当正尧五人均来到佛像背后之时,赫然发现当真有一个人在佛像背后睡觉。
只见那人是个大胖子,穿着一件长衫,邋里邋遢的像是一年没有洗澡一样。披头散发的,隐隐还露出阵阵酸臭味道出来。那大胖子缩成一团,抱膝而睡,头发也很凌乱,根本就看不见他的面貌。
“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就这个乞丐,你说他会知道沧海明珠的下落?反正我是不信的。”袁海云实在没有心情在这里耗下去了,立即转身便要走。
现在最主要的任务还是寻找到沧海明珠,袁海云很清楚,蓝田暖玉对筋脉的保护也最多有一年的时限,一旦错过了,就算rì后找到了沧海明珠,周冰也只能这么瘫痪一辈子。所以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是很珍贵的,不敢有丝毫怠慢。
如此,他哪里还有心情与这个叫花子纠缠。
“海云,相信我,我的直觉告诉我是这里,没错的,一定有线索。”不知为何,正尧认定这里会有沧海明珠的信息,尽管他也不知道这个想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袁海云一阵无语:“好了,别疯了,还是去客栈打听打听较为稳妥。”
说完,袁海云立即拉着曼儿,推起周冰的轮椅,往破庙外走去,只留下正尧一个人在破庙之中。
正尧此刻却是有种yù罢不能的感觉,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反正总觉得这里怪怪的。而正尧也认定告诉他这里有一个专门收藏奇珍异宝的人的人没有骗他,因为当时正尧能够感觉的到对方的真诚。
不过说来也怪,正尧与袁海云二人在此争执了半晌,声音又大,动作幅度也夸张,但是那大胖子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一直睡的跟死猪一样。
直觉告诉正尧,这个大胖子要么是又聋又哑,要么就是故意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不过前者的可能xìng很低,因为尽管这大胖子邋里邋遢,但是身上却没有什么伤痕,一般来说,如果他又聋又哑的话,指不定被多少同行欺负!由此可见,他是故意为之的。
如果当真如正尧所想的那样,此人故意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那就意味着这个大胖子有古怪。
当然,假设xìng的东西还是需要用实际来证明。
因而,正尧决定晚上来此看一看再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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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飞天狐狸欲偷宝
正尧也没有在破庙中久待,在袁海云四人离开没多久,他也跟了回去。
三月初chūn的扬州城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河边杨柳依依,桥上琴曲悠悠,坊间歌声漫漫,数之不尽的繁华之貌,让人顿生醉生梦死之念。
这一路走来,越发靠近沿海一带,正尧便发现这里的武林人士就越多,这不得不使他感到了疑惑。不过暂时正尧还不想过问那么多,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找个地方歇息,然后再打探沧海明珠的消息。
缘来客栈,扬州城中一个很出名的客栈。
办理好相关手续之后,正尧等人便在此暂时落脚。虽说住这么大一个客栈每天的消费肯定不少,少说也要几两银子,不过这对于正尧来说当真算不得什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正尧就对钱这个东西没有了概念,估计是很少自己花钱买东西的缘故吧。
把行李放好,让周冰在房里休息由曼儿和杏儿照顾之后,正尧与袁海云二人便下了楼。
酒楼客栈确实是一个好地方,最适合的就是打听消息,正尧对此已然屡试不爽。
已然将近午时,吃饭的人也越来越多,缘来客栈此刻也宾客满座。
好在正尧上楼之前便将座位订好了,在小二的带领之下,二人终于找到位子坐了下来。
刚刚坐下,小二正准备走,却见正尧一把将其拦住,然后道:“对了小二,我想问你个事。”
“客官有什么想知道的,不妨直言,小的定当知无不言。”小二客气的点头说道。
正尧道:“是这样的,我们是京城来的,刚进这扬州城,却见这里一下子多了很多江湖中人,难道江湖中发生了什么大事么?”
对于正尧来说,江湖中事他本来知道的就少。之前也只是从花清月和周冰等人口中知道一二,其实江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正尧倒是很好奇。
小二一听。讪然一笑道:“哦,原来是这样啊!这位公子有所不知了,最近江湖传言大盗‘飞天狐狸’何冲出现在了扬州城,而他此行的目标就是扬州首富沈天福。”
“那又当如何?”正尧追问道。
一个飞贼而已。何须弄得如此大的动作,这里面肯定不简单。
小二继续道:“这个‘飞天狐狸’可不是一般的飞贼啊!据说这个‘飞天狐狸’擅长易容,混迹于人群中根本没人能够察觉的出来,说不定此刻他就在咱们客栈中呢!而这个‘飞天狐狸’也确实厉害,行迹江湖二十多年。还未有一次失手。”
都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但是这小二说的那何冲竟然二十多年犯案竟然都没有失手过,不知道是太过夸张了还是因为朝廷的那些饭桶实在没用。
不过听到这里,正尧在意的并不是这些,反而他在想,一个神偷偷了二十多年,那应该对沧海明珠一事知晓才对。之前有人就对自己说这里有个专门收藏奇珍异宝的人与沧海明珠有过一面之缘,莫非说的就是这个飞天狐狸何冲?
当然。想着想着。正尧就想远了。
收回神,正尧再问道:“二十多年未有一次失手,当真厉害啊!那不知道他可曾偷过什么稀世珍宝呢?”
“哈哈,说到这飞天狐狸,那可不得了。听闻最近二十年间,朝廷里面被盗的宝物大多都与他有关。而最近又传出消息扬州沈天福偶然得到一件宝贝‘玉罗汉’。价值连城,不想当晚飞天狐狸便留下字条。说不出半月之内,必定将‘玉罗汉’偷来。”
小二说的是津津有味。眼中还露出了一抹赞许的眼光,似乎他还挺欣赏这个飞天狐狸似的。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那些有钱人也实在太过招摇,出来一个飞天狐狸教训教训他们一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哦,原来如此!”正尧对飞天狐狸已然有了大概的了解,然后又问道:“那这些手拿兵器的人……”
小二一把挡住正尧那正尧指出去手,然后小声道:“公子莫要对他们指指点点,不然一会儿惹恼了他们,可没有好果子吃!从五天前开始,这扬州城中便陆陆续续有武林人士走进来,我想大多都是为‘飞天狐狸’而来的吧。”
店小二说的没错,这些武林中人,多是脾气暴躁,蛮不讲理之流,一旦惹恼了他们,二话不说就是要动刀子的。他们可不管什么官府不官府的,按照他们的话来说,那就是江湖是江湖了。
正尧会意的点点头,道:“那这个飞天狐狸还当真够厉害的。他偷了那么多珍奇异宝,你说他有没有偷过沧海明珠呢?”
说着,正尧下意识的把声音放低了些许。
之前一路上问人问有关沧海明珠的事情,除了说不知道之外,就是面现惊恐之sè,总觉得有些奇怪。后来在洛阳遇到一个老头,老头在听到正尧说起沧海明珠之后,便发了狂似的,最后在老头醒来之后,他便告诉正尧扬州有个专门收藏奇珍异宝的人与沧海明珠有一面之缘,于是正尧才来到了这里。
本来袁海云都不信的,不过正尧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准备沿着海边走,来此看看也无妨。因而,在到了扬州之后,正尧并没有逢人就问关于沧海明珠的事,直觉告诉正尧,沧海明珠似乎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沧海明珠?”
那店小二挠挠后脑勺,随即摇摇头,一副没听过的样子,而他的表情告诉正尧似乎他对此并不在意。
然而但当小二将“沧海明珠”四个字说出来之后,整个客栈里面瞬间出现一股压抑的气息,与此同时,几乎所有人都把手中武器往桌子上一放,旋即将凌厉的目光看了过来,全数放到了正尧的身上。
这种气氛足足僵持了有十秒左右,周围一切都变得那么的宁静,破窗而入的阳光感受不到一丝温度,反而还有着一阵阵的冰凉。
正尧可以感觉到周围的人似乎都对自己有着一股莫名的敌意,他知道如果再继续问下去,估计一会儿的后果将会很严重,即便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阿嚏——”
正尧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喷嚏,瞬间打破了宁静。随即看着店小二道:“呵呵不好意思。没事了,劳烦小二哥将另一半饭菜端到楼上那三位姑娘的房间里面,谢谢!”
见正尧没在多问什么,周围的人也随即把目光从正尧的身上移开,继续各自的吃喝。
“好叻!公子如果有什么吩咐,小的一定随传随到!”店小二笑呵呵的说道。
还能不笑吗,刚才正尧才问了几个问题?说话间,正尧就已经给了小二二两银子的小费,这个买卖还真的划算。
“嗯,去吧!”
正尧挥手,随即也动了筷。
袁海云虽然不知道正尧问这么多问题有没有用,但是他知道,正尧这么问一定有他的道理,于是趁着吃饭时间,袁海云便小声问道:“对了正尧,这件事你怎么看?难道你怀疑这个‘飞天狐狸’知道‘沧海明珠’的下落?”
问了那么多有关飞天狐狸的事情,很显然,如果没有关联正尧又何必浪费时间呢,这次袁海云倒是聪明了不少。
正尧道:“嗯,你猜的没错。你不是说宫中曾经有一颗‘沧海明珠’,后来发生‘壬寅宫变’便下落不明了吗?其实我怀疑就是被人给偷走了。虽说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但是不妨大胆假设一下偷走‘沧海明珠’之人就是‘飞天狐狸’,如果真的是他,那么他必定就知道‘沧海明珠’的下落,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你想怎么做?‘飞天狐狸’可不是一般飞贼那么简单,我觉得还是想清楚一点的好,万一找错了对象,岂不是既耽误了时间,还浪费了力气?”袁海云慎重的说道。
袁海云说的不错,毕竟这一切都是正尧自己的假想,万一不是,确实如袁海云所说一样,白费力气,这样就得不偿失了。况且时间有限,蓝田暖玉只能维持一年功效,一旦失效,周冰就只能在轮椅上度余生了。
因而袁海云紧张也是情理之中,是应该三思而行。
正尧也明白袁海云所言,不过正尧总觉得直觉是不会有错的,于是道:“既然是大盗‘飞天狐狸’,我身为朝廷命官,没道理有贼不抓吧。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
“算了,跟你是说不清楚的,随你了。”袁海云只能无语。
正尧摇头一笑道:“好啦,我明白你的想法。不过再怎么,还是要去沈天福家走一趟的。至少要去看看那个价值连城的‘玉罗汉’吧。”
袁海云明白,正尧要是打定主意的事情,任谁也阻拦不了的。别看正尧说的这么轻松去看看那么简单,但是以袁海云对正尧的了解,他一定是想看沈天福是如何防备“飞天狐狸”的。
至此,袁海云也懒得与正尧多说什么,三两下便吃过饭,然后往楼上走去,不理正尧。
正尧不禁苦笑一阵:这小子,比自己还小心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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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沈家后院遇胖子
旭阳高照,chūn风醉人。百度搜索:看小说 约上三五好友,爬山涉水,多是赏心悦目,惬意盎然。
然而对于正尧来说,这只能够在梦中出现。
午饭过后,正尧本打算去沈府看看的,结果袁海云不愿意陪正尧一块儿疯,最终推辞了。
然而袁海云决定自己去找一下扬州城里面有名的大夫,讨论关于周冰伤情,说不定还真的可以找到什么偏方治疗的好。正尧也觉得可行,于是便与袁海云分头行动。
对曼儿与杏儿交代好一切之后,正尧便走出了客栈的门。
繁华的城市真好,即便不是赶集,街道上还是有很多人来来往往,热闹非凡。在问了好几个人之后,正尧终于问到了沈府的方向所在。
正尧也没有赶车,徒步穿街过巷,足足走了有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扬州城东门处的沈府大宅门前。
沈府是坐南朝北的格局,其中还有一条小河从沈府中自西向东流过,倒是有几分天然的田园风貌。
沈府大宅虽然看上去没有靖王府的那种威严,也没有自己驸马府的气派,甚至也没有韩府的那般古韵犹存,但是还是有一种它特有的别样感觉,那便是——有钱。
光是门口两头石豹子,那都是用上好的天青石所雕砌而成的,一个足足有两千斤重,价值少说也是上万两银子。木门分两扇,高三米。宽两米。板砖厚,估计关门的时候,需要两名大汉用力才行。门上的吊环也够大够重,似乎表面还用真金镀了一层;两盏高挂的灯笼里面一直都有蜡烛燃着,似乎一年四季都不会熄灭,而眼前的每一处都将沈府的有钱完全的显露了出来。
沈府的围墙也不算太高,与当rì在金家别院的那高墙相差不大。不过高墙外不远处都栽种了许多高大的树木,而这些树木枝繁叶茂的已然伸到了沈府之中。
沈府右边是一处荒废了许久的荒园,应该被拆迁之后便没人打理造成的。沈府后方则是一些民居和通往其他街的街道。
简单的瞄了一眼之后,正尧对沈府外围的布局有了大致的了解。
“如此布局。这沈府还真的容易引小偷进入。首先这些大树最适合藏匿,若是‘飞天狐狸’今晚来此,这些树枝就是最好的隐藏地点;然后就是右边的一处荒园也便于隐藏;最后便是这条横穿的小河,若是会潜水。偷了东西之后,顺着河道而下,更容易全身而退。”正尧一边打量着沈府,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
沈府的外围已经看过了,看来应该进去看看才是。
到了这里,正尧却有点头痛了,该以什么身份进去呢?自己虽然是驸马,但是也没有必要太过招摇,而且正尧可以肯定,此次破获了陕西一案。那幕后的主公必定对自己恨之入骨,说不定已经开始在各处安排杀手行刺自己,一旦自己身份暴露,很有可能引来麻烦。
倒不是正尧怕了对方,而是因为正尧明白对方绝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届时自己或许不受伤害,但是身边的人,尤其是还在重伤的周冰可能就因自己而失去xìng命。
再三思量之后,正尧决定还是不要暴露身份的好。
如此,想要进去就只能走偏门了。
正尧四处瞧瞧。眼见周围人来人往,冒然跳墙而入,不被逮个正着才怪。随即正尧决定绕到后门去,想从后门而入。
于是正尧便一步一缓地往沈府后门走去,不过他的心里却是忐忑的很青天白rì的第一次做贼。或多或少还是有点不自在。
而就在正尧刚刚走到后门,还没有打算行动之时。却听见有人大喊一声:“站住,你想做什么?”
正尧下意识的止住了身形,同时双眼紧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一个正在等待判刑的罪犯。
正尧这下可郁闷了,自己都还没有动手才对,怎么对方已经猜到自己要做什么了?被人当做贼给抓住,这下当真要糗到家了,此时此刻,正尧甚至连抬起头来的想法已然都没有。
“还跑,给我站住!”
语毕不久,突然一阵凉风从旁吹过,正尧的长发也随之飘扬而起。
“不对啊,我没有跑,难道不是我?”正尧这下似乎才明白过来,于是睁眼往前看去,只见前面有一胖子正卖力的撒腿奔跑着,紧跟在其身后的则是两名一身深蓝sè长衫的大汉。
看到这里,正尧终于明白了,方才那两道喊声并不是朝着自己喊来的,是自己多虑了。
不过隐约间,那跑在最前面的胖子正尧顿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想也不想的便跟了上去。
“跑!我看你还跑!这下跑不了了吧!看我不打死你!”
那两名深蓝sè长衫大汉终于将那身穿浅灰sè长衫的胖子给追上了,其中个子稍高的那个大汉对胖子又是拳打脚踢,又是出言辱骂,似乎对那胖子很气愤。
一旁个子偏矮的大汉立即道:“算了算了,别这样打他了,再这么打他会死的。”
那高个大汉身形也很魁梧,一拳下去,再怎么也能够将人的鼻血打出来。眼见他打的收不了手的样子,一旁的矮个大汉也不禁担忧起来,闹出人命那就不好玩了。
“算了?他这种人,不打是不行的,你说,你说这个月来他都是第几次了?再这么下去,你我二人的饭碗也将没有了!”高个大汉怒不可遏的说道。
听他的口气,似乎这个胖子被他打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由此,倒是吸引了正尧的好奇心。
正尧掏出怀中绿玉桃花扇,悠然走上前去,看了看躺在地上缩成一团的那浅灰sè长衫胖子,又看了看这两名大汉,随即问道:“额,诸位,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嘛,你们这当街扭打,到底所为何事啊?”
看这两名大汉的衣着,应该不像是普通的居民,倒像是有钱人家的家丁装扮。或许可以这么认为,正尧怀疑这二人就是沈府的家丁。
“你……你是什么人?我……我们打架与你何干?”那高个大汉一点也不鸟正尧似的,瞥了正尧一眼之后,便又把那凶神恶煞的眼睛盯向了地上缩成一团的浅灰sè长衫胖子。
矮个大汉却是很好说话,立即道:“这位公子不要介意,我们乃是沈府的家丁。我这个兄弟是个粗人,他说话就是犯冲。是这样的,这个胖子最近隔三差五的就来厨房偷东西吃,弄得我家少爷很不高兴,少爷下令禁止此人进入沈府。不想今rì这个胖子又来了,而且还被少爷装得个正着,结果……”
矮个大汉可不是个傻子,能够拿如此好的折扇的公子绝对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虽说他不知道正尧的身份,但是他也怕万一这个公子就是老爷的某一个贵客,若是自己得罪了他,rì后自己的rì子就不好过了。
因而在正尧问话之后,他都一五一十的答了出来。
“哦!”正尧会意的点点头,然后惬意的将绿玉桃花扇摇了摇,随即又道:“我看你也不要打他了,他偷了你什么东西,我帮他赔给你们便是。”
正尧此刻倒是挺爽快的,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
“叫你偷东西!”那高个大汉还不忘再给一脚,在正尧给了他一个让他顿时觉得有些胆寒的眼神之后,他便立即收回了脚,同时道:“赔……赔倒是不用赔,反正偷的也是那些不值钱的包子馒头。他……他是你朋友吧,那你要好好看着他,叫他别隔三差五的就来偷东西就行,免……免得被他连累受罚!”
见到正尧突然冒出凌厉的目光,高个大汉也再没先前的那般傲气,而且正尧一身光鲜衣着一看也知道不是寻常人,尤其是他手中那绿玉桃花扇,一看就是个好东西。面对如此人物,他们这种当家丁的又怎么敢去惹呢?
“还有公子,咱们老爷最近在府上请了很多高手来,没事的话千万不要在这里转悠,不然被那些高手当做大盗‘飞天狐狸’那就惨了。”矮个大汉不忘补充道。
其实他也是想从正尧口中探听一下口风,看看正尧与沈家有没有关系。
正尧何尝不知对方的用意,嘴角微扬,一抹鼻尖道:“这个本公子自然知晓,放心,改rì本公子自会去向沈伯父解释一切的,今天就到此为止,你们不会为难他了吧?”
说着,正尧一把将那胖子扶了起来,只见那胖子的脸上,嘴角,腹部,均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被打的确实有些惨不忍睹。
不过奇怪的是,至始至终,那胖子似乎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疼痛都没有叫喊过。
那高个大汉与矮个大汉对视一下,随即道:“那好,那请你管教好你的朋友,下次再让我见着他偷东西,一定饶不了他!”
狠话放下之后,那高个大汉与矮个大汉便转过身去。那二人走了几步,推开沈府后门,钻进去之后顺势又将门给锁了起来,只留下正尧与那胖子在街巷里面站着。
看着被人打的鼻青脸肿,而且不还手,甚至连一点怨言也没有的胖子,正尧不禁摇摇头,叹息一句道:“罢了,我还是送你回破庙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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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当街捉贼第一捕
胖子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然后在正尧的搀扶之下便往破庙方向而去。 免费电子书下载
对于胖子的这番表现,正尧也并没有多做他想,或许是因为这个胖子不喜欢说话,xìng格比较孤僻的原因吧。不过始终有一点让正尧可以肯定,那便是这个胖子有问题。
今天已经可以证明这个胖子不是聋子,至少在别人喊他打他骂他的时候,他能够明白对方的意思,只不过他没有说出来罢了。当然,他哑巴的可能xìng也比较低,因为这个胖子的表情基本上都没有怎么变过,如果真的是一个哑巴,被人打骂,他的正常反应应该还是有的。
因而,正尧可以断定这个胖子在故意的隐藏或者掩饰着什么。
把胖子送回到了破庙之后,胖子便又缩成一团,然后躲在佛像背后睡起觉来,而正尧只得一阵无奈。摇摇头,随即将地上已经被胖子揉成一团的麻布口袋捡了起来,打开铺在了胖子身上当做被子,以免胖子着凉。
见胖子没有过多久竟然打起呼噜来,也不知道他是真睡还是装睡,正尧最终还是决定离开。临走前,正尧还是落下一句话,让胖子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去缘来客栈找自己,千万不要再去偷东西。最后,正尧还不忘留了二两碎银子给胖子,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不过正尧也没有抱怨什么,直觉始终告诉他。这个胖子绝对不是表面的这般简单。
离开破庙时间还早。正尧并没有急着回客栈,而是决定在扬州城里逛逛,领略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繁华气息。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走在扬州城中,远眺青山,近听水流,绿柳弯腰,chūn意盎然。弥漫着大自然的清新气息,足以让人心旷神怡。正尧左顾右盼,倒是乐得赏心悦目。
“抓……抓贼啊!有……有贼偷我钱袋——”
就在正尧陶醉在这扬州城的美好chūn光之中之时,忽然听到前方人群之中传出一道惊喊之声。听呼喊的声音应该是一个老头,但是喊声一直都未有停歇,似乎根本没有出手帮忙一样。
正尧顺势放眼看去,却见有一个老头正手舞足蹈的一边奔跑一边呼喊着,而前面有一个个高个壮汉背影似乎跑的更快,那老头根本就追不到。
眼见此情形,正尧没有多做思考,一招过云顶直接跃过房顶,立即飞身上前,追了过去。
正尧的轻功也全都是靠《飞云八式》施展出来的。而他的《飞云八式》领略的越深,他的轻功自然就越好。现在正尧的《飞云八式》已经算得上是小有所成,虽然不算是宗师级别,至少也是一个高手。想要追上一个小毛贼,说实在的,确实有点大材小用了。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
正尧在半空中踏着空气只踏了五步。已经就要追到那个高个壮汉。
“大胆小贼,胆敢在我大明第一捕周淼面前造次!”
“啪!”
“哎呀——”
就在正尧正准备一脚踢过去,将那壮汉擒住之际,突然从身后飞来一把刀鞘,未等正尧踢出那一脚。那壮汉顺势便趴倒在地,嘴里不禁痛叫一声。
正尧立即收回那一脚。凌空一转,飘然而下,最后落在了那壮汉的跟前。与此同时,迎面飞速奔来了一名身穿捕快服饰的中年男子,那男子浓眉大眼,头顶着一簇发髻,看上去炯炯有神。
眨眼之间,那捕快便出现在了正尧身旁,随即瞪着那壮汉怒斥道:“小贼,速速报上名来,为何偷人钱袋?可是初犯?”
说完,周淼顺势将那一把明亮的大刀便直指那壮汉的后颈。
周淼的声音显得较为浑厚严肃,一听便是一个刚直不阿,尽忠职守的捕快,应该不会徇私舞弊,手下留情。
感觉到背后一阵冰凉,那趴在地上的壮汉缓缓地伸出手,将大刀移开,然后小心翼翼的趴在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面向了正尧与那名捕快。
“捕……捕快大人,小……小的叫周才,看……看在我们都姓周的份上,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所以才……才不得已犯案的,我……我保证,这绝……绝对是第一次!”
被捕快人赃俱获当场捉住,想要耍赖都不行,还是坦白的好。当然,在捕快面前,还是尽量把自己说的惨一点,说的无奈一点,这样说不定还能够得到捕快的同情,不予以追究。
“周才?少给本捕快套近乎!你是第一次犯案?连我你都想骗!不给你颜sè看看你不会说实话了吧!哼!”周淼冷冷的说道。
这个周淼表现的很冷静,很果断,看来与他那大明第一捕的名号还有几分相称。不管对方如何花言巧语,不论对方说的多么天花乱坠,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这样的捕快还真的很难得。
看到这里,正尧也不禁对其赞扬一番。若是换做自己,抓到这样的罪犯,说不定给自己还真的会手软,放对方一马的。
周才见周淼似乎不吃自己这一套,立即慌乱的说道:“周……周才不敢,我……我说实话,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犯案了,求……求求你周捕快,放……放了我一马吧,我……我不想坐牢。”
罪犯都是这样,一旦被捉住之后,就嚷着不想坐牢。但是,当他们在说这样的话的时候,他们在犯罪之前是否想过犯罪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呢?
“周捕快,将他抓起来吧!这个周才在扬州城里面已经算是过街老鼠了,整rì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坑蒙拐骗偷,不教训一下不行啊!”
“对啊对啊!抓起来,关他个十年八载的,免得他又出来偷东西。”
“就是,说不定我上次掉的钱就是他给偷走的,抓起来,判他有罪!”
……
…
之前没有听见这些人的声音,但将这周才抓住之后,周围立刻围上来一群人,顿时七嘴八舌的开始落井下石,周才当真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别吵!”周淼突然暴喝一声,吓得周围人群不禁往后退却了一步,随即又道:“你们都闭嘴!他有没有罪并不是我说了算,这要等知府大人来判了才知道!不过你今天被本捕快抓住,就一定要进衙门!拿来!”
说完,周淼猛力一把将周才手中的钱袋给抢了过来,顺势递给了一旁的那名气喘吁吁的被偷钱袋的老头。
“谢……谢谢周捕快!老朽真的感激不尽啊!”接过钱袋,那老头一脸感激的说道。
老头看上去应该有六十来岁,脸上已经是皱纹密布,说话时嘴角隐隐在抽搐,应该是方才奔跑太多累着了。
正尧轻轻地在老头背部拍了拍,同时帮忙顺气便于呼吸。老头见状,看了看正尧,露出了一丝会心的微笑,以表示感激。
周淼没有答话,只是撇头看了看正尧,踟蹰两秒之后,又看向了周才。
周才很不甘心,一把抱住周淼的右腿道:“求……求你了周捕快,我……我不进衙门,我不进衙门!”
衙门,通常对于一些人来说,是一个福地,比如状师,比如师爷之类,因为只有在这里,才可有证明他们;然而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一个地狱,比如犯了事的罪犯,犯了错的百姓,因为通常情况下,这里都不会给他们任何好处的。
当然,这仅仅是通常。只不过,对于眼前的这个偷钱袋的小毛贼来说,同样是个不好的地方。因此在一听说要进衙门,他就宛如要进牢房监狱一样,脸上都露出了担忧害怕之sè。
见到那壮汉一脸悲惨的样子,又是抽泣,又是求饶的,那老头也是一阵不忍,随即拉了拉周淼道:“周捕快,我……我看算了吧,反正我……我也没什么损失。”
老人家就喜欢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多去与那些人理论争吵那也是浪费时间浪费jīng力,眼见自己也没什么损失,还是觉得不应该多做追究。
到了此刻,正尧也觉得应该如此,当事人都不再追究了,那也就没有必要继续下去。
于是道:“周捕快,我看也算了吧,这个周才应该也挺不容易的。”
正尧算是最能察言观sè的了,一看周才的这一身打扮装饰和他手上的那些老茧,就可以猜出他应该没什么钱,应该如他所说的一样,是逼于无奈才出来偷东西的,说不定还会是来自灾区的难民。
然而那周淼却一点也不为之动容,先后看了看老头和正尧一眼,然后摇头脆声道:“不行!犯了事就要受到相应的惩罚,岂容你们说放就放,那我这个大明第一捕的脸面往哪里放?跟我回衙门!你也去!”
说完,周淼一把将周才给拉了起来,然后冲着老头也吼了一声,根本不管别人的想法。
“周捕快……”
正尧还想说什么,上前走了两步后,却被周淼一把揽住。
随即周淼转头看向正尧道:“别想拦我,虽然你的轻功不错,但是我也不差!”
语毕,周淼立即掉过头,然后一手抓一人,大步流星的往衙门走去。(未完待续。。)
第五章 假以治病入沈府
看着周淼不鸟自己似的离开,正尧却是讨了一阵没趣。
想想这都与自己无关,自己干嘛还去参合什么呢,撅了撅嘴,无奈的叹息一番之后,什么游玩的心情也没了,本来打算去杜牧所谓的“二十四桥”看一看的,结果也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终究还是撤身回去。
走到菜市口的时候,正尧赫然发现公告栏上面贴了一张榜,凑近一看,原来是沈天福贴的寻医榜。榜上说沈天福在去年五十岁的时候才得一子,那儿子今年周岁不到,然而在七rì之前却莫名其妙的得了病,经多方名医诊治都未曾找出病因。最终只知道婴儿面黄肌瘦,毛发焦枯,肚大筋露,看上去着实吓人,但是却没有一人能够找出治疗的方法。
本来得到“罗汉玉”就引来一片sāo动,弄得他寝食难安,不想儿子又得了这种怪病,这不禁让沈天福更加烦躁。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于是只好发出告示,放榜求名医。
看到完告示,正尧顿时灵机一动,道:“有了!”
嘴角微扬,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突然一个加速,卖力的往缘来客栈而回。
回到客栈,见袁海云已经在客栈厢房里与周冰几个女孩子在说笑,看起来倒是挺轻松惬意的。
正尧走到周冰床前,关切的问了一番,了解了今天一整天周冰的情况,最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才放心的为周冰盖好被子,然后与袁海云出了房门。
来到走廊,正尧叹息一番,道:“她的情况还算稳定,只是不知道这样能够熬多久,看来我们不能够再等了,不管怎样,今天都要去试一试。”
袁海云皱眉道:“话虽如此,但要怎么去试呢?到现在。我们都还没有一点沧海明珠线索,就算是哪个‘飞天狐狸’知道沧海明珠的下落,但是又怎么能够肯定那个‘飞天狐狸’会出现在沈府中呢?而就算出现。我们也进不了沈府是吧?”
袁海云说的不错,也难得见他一连提出这么多的问题,这也足以看出袁海云是动了脑筋思考过问题的,比起以前那种呆头呆脑的样子。要好上了不少,或许这就是跟正尧相处久了的原因。
正尧道:“不管怎样,都要试一下。我今天在城里转了一圈,原来沈天福有个儿子得了怪病,我们可以在这里下手。我们现在就去沈府,借治病为由,来一招守株待兔,这样总好过无头苍蝇一样乱飞乱撞。”
“怪病?什么怪病?”袁海云立即问道。
别的不行,但是一提到有关治病的事情,袁海云立马就来了jīng神了。自从离开京城之后,到现在,已经有两个多月了。这一路上。自己都很少发挥自己大夫的作用。本来打算到了地震灾区可以大显身手了,结果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瘟疫之类的,当真成了英雄无用武之地。
到了此刻,却听正尧说要治病,而且还是怪病,自然而然的。他就来了劲。
“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据说已经患病七rì。但是没有一个大夫能够查出病因,看来这次非得你‘妙手小医仙’出手不可了。”
为了诱导袁海云前去。即便正尧拍拍马屁也无所谓。
“看来很严重啊!那我们现在就去,要是去晚了,就是人命一条。”袁海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起来,拉着正尧便往楼下跑去。
正尧没好气道:“先别急,给曼儿杏儿交代一下再说。”
说完,正尧便又往厢房走去,心中则是暗道袁海云也是个急xìng子。
当一切事情都交代完后,正尧才小心翼翼的关上了厢房门,然后与袁海云一同往客栈外走去。
沈府位于城东,正尧之前已经去过。因而再去的时候已经是驾轻熟路,没有花多少时间,便来到了沈府门口。
是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天sè灰暗,夕阳西下,清风微扬,倒是引来一阵凉意。
街道上的行人也逐渐减少,门口的两个石豹子在暗淡的余晖下显得虎虎生威,乍一看,庞然大物如一活物,不禁吓了袁海云一跳。
沈府大门是开着的,门口有两名三十来岁穿着深蓝sè长衫的护院,身宽体胖,颇有气势。
正尧无奈的笑了笑,随即径直走向大门,对着右边的护院道:“这位大哥,我们是来为令公子看病的,还请通知府上老爷一声!”
右边那护院见袁海云与正尧各自都提着一个木箱子,看起来应该是药箱,立即点头,道:“哦,那请两位请随我来!”
这两人是大夫,他们自然不敢怠慢,如果因此得罪了大夫导致少爷的病没能治好,那就是自己的责任,届时以沈天福的脾气,不单是丢了工作那么简单的。
于是说完便撇头给左边的那护院递了一个眼神,随即转身为正尧与袁海云二人带路,直往内院走去。
不出一炷香时间,穿过一条青石路,过了一座小桥,左转沿着花园走了十数步,便来到了大厅门前。
在沈府之中走了这么一会儿,袁海云便不禁感叹这沈府也确实够大的,都快赶上韩国仁的韩府了。甚至他可以相信,就连这扬州知府的别院也没有这么大吧。就连蓝田县的蓝府,似乎也没有这么夸张。这未免也太招摇过市了,这么大的一套院子,得住多少人呢?
心中自然多的是羡慕嫉妒恨,当然,更多的是鄙视。
袁海云的心思正尧又如何不知,摇摇头,拍拍袁海云的肩膀,示意他还是别做多想,赶紧进去。
“二位,里面请!”那护院站在门口再次伸手示意正尧与袁海云二人走进大厅,随即,他转身低头道:“老爷,两位大夫来了。”
“哦,那你下去吧!两位大夫,快快有请!”沈天福立即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立即走到了门口对着正尧二人说道。
正尧也不多礼,应了一个“请”字,便直接走进了大厅,然后找了一把椅子,顺势坐了下来,袁海云亦是如此。
“奉茶!”
随即沈天福立即示意门旁的丫鬟去备茶,然后他也回到了自己的主座。
待正尧坐下之后,才注意到自己的对面竟然还坐着一个人,而这个人自己也见过——那个固执的大明第一捕周淼。
“哈哈,周捕快,咱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啊!”
正尧笑说道,乍一听,似乎像是在套近乎。
那周淼目光一瞥,见对方是正尧却跟没事人一样,只是面部细微的抽搐了一下,随即冷言道:“我们认识吗?”
对于周淼的这一句话,正尧顿时尴尬万分。没想到这个周捕快竟然是如此的不给面子,即便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自己给你打了招呼,好歹你也笑一笑才是礼貌嘛,怎么有人还会如此的傲慢呢?
见此情形,袁海云却是不禁一笑:“我说李兄啊,你是不是眼花,又认错人了?周捕快?你哪里认识什么周捕快啊?”
落井下石,这是袁海云与张诚二人说话的时候常有发生的,现在张诚不在自己的身边,正尧自然而然的就充当了这一角sè,一旦袁海云找到机会,自然会奚落一把。
正尧心中虽然狠狠地鄙视了袁海云一番,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用眼睛瞪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周淼道:“对了周捕快,那名偷钱袋的周才与那老头的案子怎样了?”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相信周淼再怎么装傻充愣也不会不承认了吧。
果然,在正尧问完之后,周淼这才豁然开朗般的道:“哦,是你啊,我认识你,你的轻功不错。关于那件案子,现在已经处理好了,钱袋归还给了老者,那周才自然要为他所犯的罪行服罪,不过知府大人开恩,判他如玉一rì,以儆效尤。其实我也知道你之前劝说不要追究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但是咱们大明是有王法的,虽说法理不外乎人情,但是犯了法,自然要送衙门,这是我们作为捕快的职责所在,所以还望兄台请勿见怪!”
真不知道这个周淼是个什么人,一下子冷淡的要命,半句话也不说;一下子呢又婆婆妈妈说个不停,像个话篓子。不禁让正尧觉得这个周淼很奇怪,心中则是在想他是xìng格如此还是故意如此的。
“哈哈哈,原来大家都认识啊,这样就好了嘛!”
沈天福原本以为会弄得一个僵局收场,却不曾想到二人是认识的,这下就不必为难了。
不过不管怎样也罢,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事,正尧也不想去多做纠结,立即道:“应该的应该的,我大明就应该多几个像周捕快这样的人物才行啊!对了,在下还没有自我介绍,沈老爷,周捕快,我叫李和,来自京城,是个大夫,这是我的师兄,袁生。”
见正尧开始作介绍,袁海云也没有插嘴,只是对二人分别抱拳行礼,以作交流。袁海云也明白,通常情况下,还是能少说就少说点,以自己的xìng格,怕是说多错多,到时候暴露来了身份,那就不妙了。
“两位是京城来的神医啊!当真不敢想象真是年少有为!”沈天福不吝赞叹的说道,倒是很期待正尧与袁海云二人尽快为他的宝贝儿子治病。
周淼闻听之后,脸上顿时松动了一下,然后笑道:“没想到李兄不仅武艺高强,同时还是一名大夫,文武双全,实在难能可贵啊!”
“过奖,过奖!”
“呵呵呵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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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把脉施针开良方
正尧与周淼倒是有说有笑,其乐融融,一旁的沈天福也不禁满心欢喜,堆积多rì的愁绪也暂时随之一扫而空。(看小说就到叶子·悠~悠uCM)
天sè渐暗,已是傍晚时分。
厨房备好饭菜后,沈府管家沈安立即到大厅来叫众人去厅堂享用晚宴。然而就在众人迈步准备踏出客厅之时,却听内堂哭叫声不停,与此同时,从内堂急匆匆跑来一青年女子,应该是沈府丫鬟。
“老爷,老爷,不好了,小……小少爷他又开始哭叫了,看……看起来很严重啊!”那青年丫鬟边跑边说,很是紧张。
沈天福登时心中一阵慌乱,话也没说,立即便往内堂跑去。袁海云与正尧二人对视一番,然后也跟了过去。
“沈老爷,让我来!”一进内堂,袁海云立即凑上前去说道。
“嗯,嗯,那就有劳袁大夫了。”
说话间,袁海云已经来到一名紫衣美妇人面前,拂袖一挽,立即伸手为那妇人怀中的婴儿把脉。沈天福以及那名紫衣美妇人则是满怀深情的看着袁海云,眼中充满了期待与担忧之sè。
这名美妇人年有三十左右,应该是沈天福的妻子,只不过外貌十分靓丽,身段姣好,一也不像是个生过小孩的女人,单从外表看,不知情的还以为的沈天福的女儿呢。
当然,对于有钱人家来说,老夫少妻也是很平常的事情。而且在来此之前正尧也都听闻过沈天福艳福不浅。虽然只有一个夫人。但是确实是美艳动人,令人神往。
正尧笑笑,立即上前宽慰道:“沈老爷,沈夫人,二位勿需着急,我这位师兄尽得家师真传,相信令郎的病经他之手,必定能够痊愈过来的。”
正尧自然不是空口说大话,他对袁海云的本事还是很肯定的。(看小说就到叶子·悠~悠uCM)如果真的连袁海云都不能够医治,那只能让袁凤鸣出来的。不过正尧也很肯定。这个世上,能够难住袁海云的病应该不多。毕竟,“妙手小医仙”的绰号不是浪得虚名。
“对,沈老爷。沈夫人,二位还是坐下来,让袁大夫好好诊治令郎吧。”周淼也劝慰道。
沈天福明白二人的用心,于是头,搀扶着妻子沈氏往床边坐下。而袁海云也随即抬了根凳子,跟着往床沿而坐。
袁海云眯着眼睛为婴儿把脉,样子很投入,时不时的摸摸自己的下巴,看上去似乎有棘手,这不禁让沈天福与沈夫人再次担忧起来。二人也都下意识的微张起嘴巴,期待袁海云道出一二来。
少时,袁海云收回那一只把脉的右手,随即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细微汗珠,然后看着沈天福神sè凝重的道:“沈老爷,恕在下直言,令郎的病,不容乐观啊。”
沈天福一听,非但没有异样着急的举措。相反,却显得很淡定。在低头看了看沈夫人怀中的婴儿之后,这才叹息一声道:“哎,我知道小儿命途多舛,几乎每个前来诊治的大夫都这么说。罢了罢了。看来小儿命该如此啊!”
说着,沈天福终于露出了一副黯然之sè。似乎他也对此不抱任何希望了。
“老爷,我们的孩儿真的好命苦啊,老天爷为什么这么残忍……”沈夫人说着说着,就是一阵哭泣。
这时候连沈天福的眼眶也不禁一阵湿润,不过这也无可厚非,沈天福也算是个了不起的人物,白手起家,辛苦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五十岁老来得一子。刚刚过完年,孩子还没有满周岁,竟然患了如此怪病,连大夫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想起来,还真的有让人寒心。忙忙碌碌一辈子,又有谁不是为了养儿育女,阖家辛福呢?可是,遇到了这一桩事情,谁又能够接受的了?
见沈天福与沈夫人都有了灰心之意,袁海云这才尴尬的道:“不,沈老爷沈夫人,你们千万不要误会,虽然令郎的病情严重,而且还很怪异,但是我应该有把握治得了。(看小说就到叶子·悠~悠uCM)”
“当真?你说你真的治得了?”沈天福夫妇闻听袁海云这么一说,顿时激动的看着袁海云说道。
在失望之际突然发现了希望就如同在黑夜之中突然发现了一缕白光,又如何不让人感到振奋呢?
袁海云头道:“没错,令郎所患的病是疳积的一种,疳积以神萎、面黄肌瘦、毛发焦枯、肚大筋露、纳呆便溏为主要表现病症。总的说来就是积滞伤脾、气血两亏。不过令郎的症状还不算太严重,应该只能称作疳气。
“疳气:形体略见消瘦,而sè稍萎黄,食yù不振,或食多便多,大便干稀不调,jīng神不振,好发脾气。舌苔腻,脉细滑……”
“额……袁大夫,你说这么多其实我们二人也不大明白,这病到底应该怎么医治才行呢?”
见袁海云说了一大堆的病情病症,又是疳积,又是疳气的,对于沈天福这样的生意人来说,根本就对这病一窍不通,于是沈天福才不好意思的打断了袁海云。
研究病情病症是大夫的职责,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只需要知道能否医治就行。
“嗯,令郎积滞伤脾,气血两亏,那我就先对令郎施以银针,暂时缓解病症扩散。《五味十方》中有所提及到,分别以党参、白术、山药益气健脾;以茯苓、薏苡仁、泽泻健脾渗湿;以藿香、白蔻仁醒脾开胃;以山楂、神曲、麦芽消食助运,不rì便可痊愈。”
袁海云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药箱将银针取出,与此同时,正尧则是在一旁不停地忙着记录袁海云所说的那些药名以及作用。待袁海云将银针施完,正尧的药方也开了出来,二人配合的倒是很默契。
随即,袁海云走到正尧身前,将正尧所开的药方拿在手中,会意的头,笑了笑便走到沈天福面前,将药方递给沈天福道:“沈老爷,就按照上面的方子抓药,不出半月,令郎的病情一定好转。”
沈天福接过药方,手似乎还在发抖,对于他来说,俨然让他有意外。看了那么多大夫,花了那么多钱,都没有用,不曾想到,眼前一个小小青年大夫,竟然诊脉之后就能够开出药方来,实在不可思议。
现在他沈天福也不管这药方到底是否是真的如此有效,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了。立即对着一旁的丫鬟道:“小玉,赶紧拿着药方去济仁堂抓药!”
“是,老爷!”小玉接过药方,立即便往门外而去。
这个时候,沈天福终于松了一口气,对着袁海云道:“真……真不知该如何感谢袁大夫了!袁大夫真乃神医,一眼便看出小儿的病症。”
“沈老爷过奖了,治病救人乃是我等身为大夫的职责所在,沈老爷无需言谢什么。至于什么神医,那我真的可不敢当了!”袁海云腼腆的说道,脸上顿时出现了一圈红云。
正尧不禁一笑道:“非也非也!沈老爷有所不知,我这位师兄可不是什么神医,他可是有自己的绰号的哦?”
“师弟,别胡闹了!”
越听正尧这么说,袁海云越发尴尬,是时已然低下了头。
沈天福嘴角微扬,追问道:“哦?李大夫这么说,那老夫倒是想听听袁大夫的绰号是什么了。以袁大夫如此医术,相信这个绰号一定很响亮吧!”
这时,连一旁一直笑而不语的周淼也不禁开了口,道:“江湖英雄,绿林豪杰个个都有响亮的绰号,这表示他们在各自的领域之中都有不俗的地位。袁大夫能有绰号,看来在医术方面,袁大夫的造诣也是很高的吧!”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是很熟悉很相知的那种朋友的话,往往都是靠着相互吹捧而建立的,而且,也因如此,各自的地位也都会上一个台阶。那些什么专家教授大家,又有多少不是这样的呢?
因而周淼这么说,看来他在当差的领域中也经常遇到这样的吹捧,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哈哈哈。”正尧不禁一笑,随即又道:“我师兄这个绰号可是很响亮的哦,在京城也是享誉一时。‘妙手小医仙’,够震撼的吧!”
袁海云的绰号,说实在的,确实够响亮,但是很多人都只知道“妙手小医仙”这个人,但是却不知道这个人的本名叫什么,所以正尧才会如此的不避讳。若是唤作他人,相信很容易就暴露身份了。
“‘妙手小医仙’啊!当真是失敬失敬!”沈天福立即抱拳寒暄一番。
袁海云不由地鄙视了正尧一眼,然后笑道:“哪里哪里,都是被我医治好的病人的谬赞,实在有些惶恐!”
不知从何时,袁海云竟然也如此的谦逊了,当真是士别三rì当刮目相待。
沈天福微微笑道:“好啦,晚宴已经开始了,袁大夫,李大夫,周捕快,咱们先去厅堂用晚宴,难得如此高兴,今晚可要好好的喝一盅!夫人,就有劳你在此照顾咱们的孩儿了。”
“老爷,你们去吧!这里有妾身。”沈夫人很知书达理,头,轻声说道。
沈天福激动的说完,会意的头,起身便抓住袁海云的手臂,同时又对正尧与周淼二人施以眼sè,随即出了房门,往厅堂而去。
袁海云知道盛情难却,也不作拒绝,毅然迈步出了房门。正尧与周淼二人也不多犹豫,相视头之后,也跟上了沈天福与袁海云二人,离开了客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章 夜里设伏引飞贼
月sè渐渐浮上夜空,群星逐一闪动。高速更新
微风轻扬,树枝摇晃,斑驳的暗影如同一列列行径的军队,令沈府显得尤为的庄重,不禁让人肃然起敬。
晚宴很快就开,厅堂之中,正尧、袁海云、沈天福、周淼四人立即就席而坐。
四个人,围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摆满了菜,细细一数,少说也有三十个菜式,此情此景,不由地让袁海云倒吸一口凉气,果然是晚宴,似乎在韩国仁府邸吃饭也没有如此奢侈吧。
一番大吃海喝过后,桌上的菜式连一半都没有吃完,不过正尧等人已经酒足饭饱。
沈天福立即叫人将厅堂收拾一番,然后沏了茶,与正尧等人往客厅走去。
待众人都坐下之后,周淼这个时候终于再次开口了:“沈老爷,‘飞天狐狸’已经扬言要盗走府上的‘玉罗汉’,不知这‘飞天狐狸’是怎么知道府上有‘玉罗汉’的呢?而现在‘玉罗汉’可安在?”
听到这里,原本还有些乐而忘忧的沈天福登时sè变,露出了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瞬间就没了之前喝酒的那般气势。
这个“飞天狐狸”当然不是一般人,或许对于正尧或者周淼这等一流捕快来说,并不算什么,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比较厉害的贼而已。但是对于一些普通人来说,尤其是沈天福这种有钱却胆小的生意人来说。就是一个噩梦。
怎么说呢。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传言。据说那飞天狐狸有过一次犯案,一夜之间洗劫了十家大户人家,专门盗的是那种举世无双,价值连城的宝贝,什么张旭的真迹字画,武则天曾经戴过的凤冠,景德镇烧制出来的御用花瓶……这里面每一样至少都值十万两白银,直叫那些商人叫喊连天,痛心不已。
当地官府立即发出通告,命第一捕周淼前去追捕。不想足足追了三年,终究还是让他给逃了。
这也是为什么周淼会如此紧张“飞天狐狸”的原因,若不是这个“飞天狐狸”,相信第一捕周淼早就飞黄腾达。说不定还能够当上锦衣卫统领。如今“飞天狐狸”再次出现,他第一捕周淼自然想要将其亲手抓获。
“哎,说来真是惭愧!”沈天福一阵叹息,幽怨的道:“也不知道是我走霉运还是怎么的,最近发生的事情确实让人头疼。这‘玉罗汉’是我从一个海商那里买来的,原本只是想为我家小儿祈福,结果不知道是谁泄露了我得到‘玉罗汉’这个消息,顿时就引来‘飞天狐狸’的觊觎。然而不幸的是,福没有祈到,反而我儿又得了这么一个怪病!早知道。就不买这个‘玉罗汉’了。”
沈天福越说越郁闷,俨然将“玉罗汉”这个圣物当做了不祥物。其实这也难怪他,都说观音罗汉保人平安,但是拿回来之后儿子还得了怪病,这个确实是一个讽刺。
“沈老爷不必太过悲天悯人,如今令郎的病已经有了治疗之法,不rì便会痊愈,还请放宽心态!”袁海云宽慰的说道。
正尧也说道:“是啊,我师兄可不是浪得虚名,沈老爷不必如此。如今令郎的病已经得以控制。沈老爷便可以着眼在‘玉罗汉’身上了。现在又有第一捕周淼周捕快在,相信那‘飞天狐狸’绝对会落入法网的,对吧,周捕快。”
说完,正尧不禁笑着看了看周淼。似乎在咨询周淼的意见。
只不过正尧这也是宽慰沈天福,如果只靠一个周淼。估计还是不保险。毕竟曾经‘飞天狐狸’就在周淼手中逃脱过一次。
周淼抿嘴一笑,拍着胸脯道:“没错,有本捕快在,那‘飞天狐狸’定然逃不脱我的手掌心。况且如今还有武艺高强的李大夫在一旁,我们更是如虎添翼,‘玉罗汉’绝对不会落入他人之手的,沈老爷大可放心!不过为了以策万全,我认为还是先去看看‘玉罗汉’放在何处的好,不然‘飞天狐狸’来了,我们来不及应付。”
沈天福道:“嗯,那就有劳周捕快与李大夫二位了!‘玉罗汉’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以老夫愚见,我们还是先行布防的好!‘飞天狐狸’说了,今夜便会来此盗宝。”
说完之后,沈天福的神sè再次凝重起来。
虽说他对那“玉罗汉”有些埋怨,但是好歹那也是用真金白银买回来的,足足花了十二万两银子买的,真的被人偷了去,他还是有些舍不得。
本来沈天福是做丝绸生意的,一分一钱就是一匹布,一缕丝,要好多好多的丝绸布匹才能换得一个“玉罗汉”,当真丢了,他不心疼才怪。
“嗯,我也认为,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先行布防才好,只待那‘飞天狐狸’一到,便进入我们的网中,届时他插翅也难逃!”正尧立即点头说道。
虽然正尧没有与“飞天狐狸”过过招,但是正因为如此,才更加激发了他内心的战斗**。届时一旦遇到的是高手,自己必定会与对方大战一番,由此也可以看看自己到底达到了怎样的实力。
周淼踟蹰片刻,道:“不错,是应该布置一下。不知沈老爷府上有多少护院,要怎样布防较为妥当?以我的想法,我觉得放置‘玉罗汉’的地方不宜太多人,由我和李大夫二人,再加上两三名护院即可,不然‘飞天狐狸’到时候不敢来此,那我们的布防就白费了。沈老爷觉得怎样?”
“这……”沈天福显得有些为难。
虽说周淼乃是第一捕,但是到底“飞天狐狸”还是在他手中逃脱过,沈天福不担忧那是假的。即便加上正尧这个高手,可是谁又能够保证集合二人之力就一定能够抓住“飞天狐狸”呢?
对于沈天福来说,目的不是抓“飞天狐狸”,而是保住“玉罗汉”,抓贼拿人,始终是衙门捕快的事情。
正尧一看便知沈天福的意思,不禁微笑道:“沈老爷请放心,有周捕快与在下坐镇,相信‘飞天狐狸’一定会被我们擒住。你就算不信在下,也应该相信朝廷,相信周捕快吧。”
“没错,本捕快,若是让‘飞天狐狸’得手,本捕快甘愿赔偿一切损失!这个‘飞天狐狸’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若不将其绳之以法,我实在愧对第一捕之名!怎样沈老爷,现在可以带我们去放置‘玉罗汉’的地方进行布防了吧?”
周淼眼神坚定的说道,竟然拿“第一捕”的名来作保证,而且还愿意赔偿一切损失,看来这个周淼当真很痛恨这个“飞天狐狸”。要知道,对于这些名捕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名,一旦没有了名,他们就只是一个捕快,真的就不值一提了。
见周淼这么说,正尧下意识的撅了撅嘴,沉吟片刻之后,道:“沈老爷,就按周捕快说的做吧,相信,不多久,‘飞天狐狸’就会下手了。”
“那……那好吧!诸位跟我来!”说着,沈天福便起身,往门外走去。
周淼紧跟着也起了身,立即跟了过去。袁海云虽然对这个神秘“玉罗汉”根本不感兴趣,因而一直都没有对此发表意见,但是见正尧对自己使眼sè,他也半推半就的跟着正尧,走出了客厅大门。
欣赏着无边银白月sè,闻着二月水仙花香,沿着幽静青石小道,左拐右转之下,不到一炷香时间,便来到了一栋大房子面前。
走近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堂屋”二字,正尧登时明白,这里便是供奉祖先人灵位,逢年过节烧香祭拜的地方。
“‘玉罗汉’摆放在这里,理应如此。”正尧自言自语的说着。
毕竟这“玉罗汉”也是用来祭拜祈祷的,自然而然的应该摆放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异议。只不过在周淼见到门匾上写的“堂屋”二字的时候,他却是一阵惊疑,只是惊疑过后又恢复了正常。
“‘玉罗汉’在里面?”周淼似乎不大相信,试探xìng的问道。
似乎对于周淼来说,“玉罗汉”不应该放在这种地方。想想“玉罗汉”是何等珍贵的东西,放在堂屋之中,与那些灵牌,画像放在一起,似乎有点不妥。
沈天福微微一笑,道:“对,就在里面。怎么?周捕快感到很意外?当然,周捕快感到意外也不足为奇,相信周捕快对‘玉罗汉’是什么东西还不知道吧,没事,进去之后一看便知。”
“不,不,我……我只是觉得有点好奇罢了,不过想通了,也应该没什么。那……那我们还是进去吧?”周淼干笑一声,立即尴尬的说道。
正尧摇头一笑:“周捕快四海为家,已天下为己任,实在难得,对于普通人家的习俗知道不多也不奇怪,勿需尴尬紧张啦!”
说着,正尧还不忘拍拍周淼的肩膀。
“好啦你们再在这里说的没完没了,待会儿‘飞天狐狸’从屋顶进入将‘玉罗汉’偷了都还不知道呢!”见三人说的起劲,袁海云不由地泼了泼冷水。
“哈哈,那三位请!”
沈天福也跟着笑言道,袁海云说的也确实是实在话。
“请!”
说完,沈天福便推开门,四人一同进入了堂屋之中。(未完待续。。)
第八章 飞天狐狸如期至
进入堂屋,晚风轻吹,登时迎面传来一阵纸钱烧完后和蜡烛燃烧的气息。
定睛一看,堂屋之中并非如一般人家那样黑漆漆一片,反而是亮堂的很,看来是因为有“玉罗汉”在此的缘故。
堂屋很大,约有五十多平米。正堂墙壁上贴了一张大大的“天地君亲”红纸,两旁则是挂满了画像。据沈天福介绍,都是自己父亲,祖父,曾祖父等人的画像,细细一数,也有十来张,由此可见,这沈家一直也算是一个人多年代长久的大家族。
正堂前方摆了一张案板式的大桌子,上面放置了许多灵牌,全是沈家的一些死去的人的灵位,不算太多,但是也也十多个。
灵牌的上方有一托起的案板,案板有一般人家切菜所用的砧板大小,圆圆的,白白的,还闪着阵阵光亮,应该是一块瓷器。然而案板上面所放置的,就是沈天福花大价钱买回来用以祈福的“玉罗汉”。
但见玉罗汉一直都在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所以整个屋子都显得很亮堂。此刻的正尧周淼等人其实早就被这一幕给怔住了,尤其是周淼,那一双眼睛一直盯着“玉罗汉”,久久不放,不断的溢出异样的目光。
东西再好,也是别人的,而且对于神鬼佛道之说,正尧一直都秉承着不反对,也不盲目跟从的原则。所以,即便让他得到所谓的“玉罗汉”。也不见得正尧会因此而多高兴。会如何的借此来请神问卜,祈祷求福。
“碧绿无暇,晶莹剔透,果真是一块好玉,周某当差多年也未曾见过如此珍宝,今rì当真是大开眼界啊!”周淼不禁感慨道。
沈天福微微一笑,道:“周捕快严重了,其实钱财乃身外之物,价值千金也好,分文不值也罢。不过如浮云,重要的还是‘罗汉’本身,我等凡夫俗子,能够有一寄托即可。”
“不错。沈老爷所言极是,凡事心诚则灵,一切与金钱无关。”正尧颔首道。
说着,正尧便开始四下打量堂屋的构造,以备“飞天狐狸”到来之际可以成功将其抓获。
堂屋四周都是墙壁,靠左一侧有一关上的纸窗,一平米大小;顶梁上房全部被磁瓦遮的严严实实,未留一丝缝隙;堂屋出口有一扇大门,一扇小门,大门是正尧等人进入堂屋之门。而小门则是开在主强左侧,应该是应急之用。
看起来,堂屋的构造并不复杂,只要守住要道,相信“飞天狐狸”不容易得手。
于是周淼立即道:“本捕认为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安排人手防范‘飞天狐狸’前来盗宝,按照先前的部署,由本捕和两名护院守大门,李兄守小门,另外派几名护院守在周围,届时势必将‘飞天狐狸’手到擒来!”
“飞天狐狸”虽说是盗贼。但是盗亦有道,说话自然当真,说今天晚上会来,就一定会来。因而如此布防,周淼自然不怕抓不住他。
沈天福捋了捋微长的胡须。道:“嗯,那就按周捕快所说的办!”
“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李兄,你没有意见吧?”周淼随即对着正尧一笑,眼角不禁露出一丝鱼纹。
正尧没有答话,只是点点头,然后转身便往门外走去。
不知怎地,看着周淼的那一丝笑容和那一抹鱼纹,正尧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安,或许是正尧太过忧心,或许是对于“飞天狐狸”太过紧张的缘故。
见正尧出了堂屋,周淼也不再废话,随即与沈天福一道,也离开了堂屋。
不多时,在沈天福的安排之下,一群护院便开始紧锣密布的开始了设防,三下五除二的时间内,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只待那“飞天狐狸”的到来。
按照安排,正尧守小门,周淼守大门,各司其职,分工合作,这是最佳的状态。正尧也没有任何的异议,到了这个份上,正尧也希望那“飞天狐狸”赶紧出现,然后将其抓住,问出“沧海明珠”的下落也好。
忙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等了这么久,最终不过还是为了“沧海明珠”。
夜幕降临,月华照耀,群星闪烁,一派宁静。
越是这个时候,越发不可掉以轻心。
而正尧登时有种直觉,“飞天狐狸”或许已经出动。
“磕磕——”
突然隐约响起一阵瓦片碰撞的声音,不禁让正尧皱起眉头:“真的来了?”
想着想着,正尧立即往小门后退了几步,然后放眼望屋顶看去。
“虚惊一场,原来是树枝打在屋顶上发出的声音,看来我今晚确实有点不在状态。”正尧无奈的摇摇头。
“呯砰——”
正当正尧放松心情之际,突然一道更加猛烈的破瓦落地之声响起,这令得正尧不由地又是一颤,顿时大叫一声:“不好!”
与此同时,正尧立即推门,想要进去一看。
然而岂料小门竟然推之不动,似乎是有人将里面给锁住了!
正尧不作任何思考,索xìng绕过小门,径直跑到了大门之前。
而这时,却发现门口的三名护院竟然被人打晕在地。正尧顺势推门而入,只见堂屋之中乱成一团,所有灵位七零八落,地上满是瓦片,屋顶还出现了一个窟窿,而最重要的是——“玉罗汉”不见了!
“实在气煞我也!竟然在我的眼皮底下将东西偷走,这个‘飞天狐狸’实在可恶!”正尧顿时一阵气急败坏。
不过更多的是自责,屋子里显然发生过打斗,正尧竟然都不曾发觉。看来刚才一定是想事情太过投入而忽略了周围的异样。
当然。正尧并没有杵在原地,而是一把抓起被打晕的一名护院,一个耳光将之打醒,随即道:“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把你打晕的,周捕快呢?”
那护院被正尧那么一扇,还真的醒了,见正尧怒气冲冲的样子,他明白一定是出状况了。
随即支支吾吾的道:“回……回李公子,我……我也不知道。至于周捕快,应……应该是上茅房去了吧!”
“茅房?”
正尧眼中顿时是闪过一丝异sè,双拳握得老紧。
就在这时,正尧下意识的往对面屋顶看去。只见此刻正有两人在房顶上面打得火热,其中一人一身夜行衣装,如果没有猜错,一定就是“飞天狐狸”!
“‘飞天狐狸’!”正尧大叫一声,立即踏步而上,直接飘到对面大厅的房顶之上。
进了一看,另外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周淼。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夜闯沈府,偷盗宝物。看我不将你拿下!”周淼叫喊一声,大刀出击,立即冲上前去。
“休得含血喷人,你到底是谁?”
那黑衣人身影一闪,顺势躲开大刀,凌空喊道,声音倒是比周淼的还要厉上几分。
眼见如此一幕,正尧顿时觉得有些奇怪,那黑衣人竟然不知道对方是谁,难道他不是“飞天狐狸”?
不过正尧只是在心中疑惑一阵。但是手上却一点没有含糊,一招“过云顶”击出,“排云劲”紧接而来。
那黑衣人见正尧攻来,不禁一怔,脚步慢了半拍。笨拙的退了半步,勉强躲开了正尧的一掌。正尧可不会错失良机。右掌刚刚击出,紧接着左手又来,信手一抓,直接将黑衣人的面纱给摘了下来!
“胖子!”
“是你!”
只待那黑衣人的面纱被正尧给撕下之后,正尧与周淼二人均是一愣,讶异的望着黑衣人道。
没错,这个胖子不是别人,正是在破庙之中邋里邋遢的胖子,也是之前在沈府外被一群家丁打过的那一个胖子。
此情此景,正尧也是懵了,那个不愠不火,不爱说话,神情冷淡的胖子是飞贼?还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飞天狐狸”何冲?正尧觉得顿时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在听到周淼叫出一声“是你”的时候,正尧也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却见此刻的周淼满脸的惊讶与愤怒,仿佛眼前的这个人是他的仇人一样。
也因为如此,正尧的面sè也不禁一变,左看看周淼,右看看胖子,眼中异光不停闪烁,似乎发现了什么端倪。
然而三个人在原地站了足足有十秒钟,却见无一人说话,无一人出手,屋檐下的一众护院们则是看的不明所以。
沈天福与袁海云二人也很合适宜的从屋中走了出来,显然他们也听到了屋外有动静。
“飞……飞天狐狸,是飞天狐狸!”沈天福刚一看见屋顶上的那黑衣人,便顿时叫出了声。
对于沈天福来说,虽然他没有见过飞天狐狸的真正面貌,但是飞天狐狸说过今晚一定会来,而恰巧屋顶的那胖子又是一身的黑衣,如果不是飞天狐狸,那会是谁呢?
袁海云的眼力很好,一看便看清楚楼上的情况,不禁自语道:“那个胖子是飞天狐狸?难道之前那人说的不错,知道‘沧海明珠’的人就是胖子?”
“哼!原来是你!陷害我的人竟然是你!今夜若不将你擒住,我誓不罢休!”就在正尧还在想入非非之际,却见那胖子突然指着周淼一声怒喝,完后,一个箭步便直冲周淼而去。
周淼顿时一阵惊恐,凌空一闪,有惊无险的躲开了胖子的攻击,绕身一转,来到了房顶的另外一端。
方才胖子的那一掌确实有威力,竟然可以打出一阵余波,不禁让周淼的心田也感到一丝震荡。却见此刻的周淼不时的蠕动的嘴角,似乎滋味不大好受。
然而此刻的正尧却仍旧在原地站着,一动不动,任由二人继续扭打成一团,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未完待续)
第九章 辨别真伪把贼擒
屋顶上胖子与周淼二人打得越发火热起来,是时瓦片横飞,杂声不断,却见正尧依旧。
月华柔美,星光闪烁。
已经来到深夜,晚风乍起,吹卷起片片枝叶,让人思绪狂飞不止。
正尧心中不由地疑虑起来:“为何周捕快看见胖子会如此惊讶,而且如此仇痛,胖子见了周捕快也两眼冒出愤恨之光呢?难道胖子真的是‘飞天狐狸’?但是直觉告诉我,不应该,若他是‘飞天狐狸’,怎么会显得如此颓废,难道是故意装出来的?我看又不怎么像……”
胖子与周淼二人你一刀我一拳的,一来一回已然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回合但是却不见胖子有丝毫的退缩之意,照理说,“飞天狐狸”旨在偷东西,偷了东西自然要走,没必要与对方纠缠太久才对。
再观周淼,每一刀出去都是直奔胖子要害,似乎不像是想要将胖子抓起来,反而像是想要直接要了胖子的xìng命。如果单纯从捕快的角度来看,他的任务主要还是抓贼,一旦将对方的xìng命了解了,抬着尸体回去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弄不好还会受到责骂。现在这个周淼就显得有些不一样,自然而然的又让正尧感到疑惑。
屋下的袁海云沈天福以及一众护院门只能干看着屋顶上所发生的一切,毕竟他们的轻功有限,而那一帮护院大多也都是吓唬人的。真的让他们飞到屋顶上。还不一定能办得到。
倒是袁海云,早已经拿出了银针,随时准备出手。可是那周淼与胖子二人闪来闪去,根本停不下来,这让袁海云根本不好出手,不然很有可能打到周淼。
“真的很难想象,‘飞天狐狸’会是一个胖子。”正尧不禁一阵摇头,但是他还是没有出手的意思。
“李兄,还愣着干嘛,赶紧出手帮忙啊!”
这个时候。周淼似乎有些招架不住了,只见他即便拿着大刀,竟然面对赤手空拳的胖子也开始后退,胖子的实力。还真的让人惊叹。
见此情形,正尧也觉得是时候出手了。
然而正当正尧唤出绿玉桃花扇准备当做武器出击之时,却见胖子竟然拿着“玉罗汉”嗖的一声便往旁边飞去,驾着快步,来到了另一座房子的屋顶。只待正尧飞扑过去之时,却是扑了一个空。
紧跟着,周淼也提着大刀飞了过去。
虽说胖子拿着“玉罗汉”往一边闪去,但是他却并没有就此离开之意,这不禁又让正尧一阵错愕。如果方才胖子那一招让人措手不及的闪躲径直闪开,然后一直往前飞奔。相信那周淼也好,正尧也罢,也未必能够追的上。因为那胖子的轻功确实了得,甚至连正尧也未必能够比得上。
如果这么奔走一段路程,以周淼的能力还真的很难追的上。到时候,拿着“玉罗汉”一走了之,众人也只能干看着,但是胖子却没有。
“他为什么不走,他到底想怎样?”正尧又一次自言自语的嘀咕起来。
原本打算出手的正尧,又收回了手。站在原地,只是静看着周淼与胖子二人的打斗。
至始至终,胖子就只说过一句话,也不知道他是故意在装深沉还是别有用意。
“喂,李公子。你快去帮忙啊,我看周捕快一个人忙不过来啊!”沈天福这个时候终于按耐不住喊道。
站在地上的沈天福显得尤为的焦急。刚刚胖子闪开那一刹那他都以为估计胖子要跑,不过看上去似乎还是靠周捕快将之拦截住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眼看二人交手越发激烈,自己根本不能做什么,唯有让正尧出手,以二对一,胜算才会大。
袁海云也顿时大吼道:“师弟,你在干嘛?还不帮忙!”
对于正尧为何杵在原地,袁海云表示很不理解,一个兵,一个贼,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呢?
听到沈天福与袁海云先后在催促自己,正尧不由地动了一下,然后把目光再次聚集在了胖子与周淼的身上。
只见此刻的周淼已经气喘如雷,俨然快要招架不住,可是胖子依旧不依不饶,一点趁此离开的想法都没有,怀中的“玉罗汉”借着月光绽放出阵阵碧绿光芒,将他的连照的清晰可见。
“砰!”
胖子突然一脚踢出,周淼一阵不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整个人顿时便如断了线的风筝径直飞出房顶,快速往地上摔落。
此刻的周淼已经没了什么力气,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根本无法躲闪,更不能在半空中做出调整,眼见自己就要落地,却没有丝毫办法似的。
正尧见状之后,立即飞奔上前,一个伸手,yù将周淼接住!
然而让正尧意想不到的事情却突然发生了——
只见胖子竟然比自己的速度还要快上一些,在正尧到达之前,胖子率先来到屋檐,一个躬身伸手,恰到好处的将周淼给抓住。
“怎么……”
看到这一幕,正尧更加疑惑了。
胖子竟然会出手去救周淼,这到底是怎么了?飞到屋顶上,正尧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唰——”
一声轻响,一道衣服撕破的划破的声音如同暗夜里的一道天雷,顿时将沉思之中的正尧惊醒。
“李兄,还不动手!机不可失啊!”随即周淼冲着正尧喊叫一声。
“师弟,快出手啊!”
袁海云与沈天福这个时候也同时喊了出来,眼中均是紧张之意。
此时此刻,却见那胖子的左肩赫然出现了一道口子,隐隐可以看得见鲜血溢出来。而周淼则是泰然自若的落在了地上,经过方才胖子抓住他之后的一个卸力,他在落地之后却一点损伤都没有。
片刻之后,那周淼再次拔地而起,手握大刀,奋力的往正在发愣的胖子砍去。
而胖子此刻却是捂着自己的左肩,右手已然被染得通红,血液不停地溢出来,足以见得那一刀划的有多深。
“周淼砍了胖子一刀!”正尧讶然看着胖子,倒吸一口凉气道:“难道……我懂了!”
正尧顿时一阵茅塞顿开,一手握紧拳头,一手抓紧绿玉桃花扇,然后飞身往胖子而去。
“当!”
“啪!”
“砰!”
一连三声过后,出现的一幕却是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怔,包括额头上已经冒出汗珠的胖子。
“这……”
沈天福错愕的看着正尧,似乎对于方才所发生的一幕完全不理解。
而袁海云也不禁一阵激动,差点将正尧的名字也叫出来,喊道:“正……怎么回事?”
然而正尧却并没有回答谁,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来到胖子身前,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在胖子左肩处点了几下,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为他点穴止血。
完后,正尧一个飘然而下,直接来到被正尧直接踢飞到树枝上卡住的周淼身旁。
周淼嘴角已然渗出丝丝血渍,手中的大刀已然掉落在地上。
方才的那一幕确实让他也感到百思不得其解,就在周淼一刀就要砍在胖子身上的时候,却见正尧突然杀出,伸出绿玉桃花扇一把将大刀的攻击给挡住,随即正尧一招“排云劲”打出来,结结实实的打在周淼的胸口,然后顺势一脚,“旋云腿”踢出,那周淼便直接被轰飞到了树杈上面卡住,一动不动。
“你……”周淼同样愕然的看着正尧,同时不忘伸出手指指着正尧。
这时却见正尧只是摇头,抿嘴一笑,看着周淼道:“怎么,是不是很奇怪?其实我也很奇怪。”
“李兄,你这是?”周淼不懂正尧是什么意思,眼中尽是疑惑的光芒。
袁海云与沈天福带着一众护院也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但是谁都没有动作,对于目前的这种状况,谁都看不明白。
“师弟,你……”
未等袁海云说完,正尧又道:“你先别急,一会儿你自然明白!”
说着,正尧一把抓起被卡在树杈上的周淼,然后飘飘而下,降落在了地上,然后拾起地上的大刀,往周淼的两只手靠近。
在比划一番之后,正尧再次一笑,然后一把将大刀插进刀鞘之中,顺势扔给了在房顶上站着的胖子。
胖子虽然左肩受伤,但是右手却很灵活,待大刀飞上来,他一把便将其抓住,稳稳地,牢不可破。
“你们发现问题没有?”
这时,正尧收回绿玉桃花扇,一抹鼻尖看着袁海云等人笑言道。
正尧说话,永远是那样的不直接,始终要让人猜上一猜才行。如此,就连与正尧相处甚久的袁海云都不明白,就别说沈天福等人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淼显得很不高兴,甚至连嘴角的血渍也都没有除去,就质问向正尧。
对于他来说,正尧方才的举措确实有些莫名其妙,愤怒是自然的。
见周淼言语有些不善,正尧顿时把眼一冷,怒言道:“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是什么意思?竟然敢公然欺骗所有人,你还真的够胆大的!”
公然欺骗所有人?
这又是一个让人震撼的消息,袁海云与沈天福等人都是一阵讶异。
“我欺骗所有人?你到底在说什么?”
正尧再次一阵摇头,正sè道:“冒充朝廷命官,公然行窃,我可有说错啊?‘飞天狐狸’何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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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兵作贼来贼亦兵
正尧的再次一语登时让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静静地黑夜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的冷清,仿佛周围的空气刹那之间便凝结在了一起。(找小说素材就到 )
袁海云、沈天福以及那些护院们眼中则尽是惊疑之sè,面对如此震撼的消息,他们如接到一个霹雳,一时之间,作出一副木然的反应,完全怔在了原地。
突如其来的变故确实让人有些受不了,正尧为何会莫名其妙的说周淼是何冲,“第一捕”怎么变成了“飞天狐狸”?这里面似乎有太多的费解。
“李公子,李大夫,你到底在说什么?”周淼狠咬嘴唇呵斥着说道。
两眼露出凶光,龇牙咧嘴的样子仿佛想要杀人。
然而在这个时候,那站在房顶上的胖子见肩膀上伤口处流出的血已经止住,便提着大刀,径直飞了下来,不偏不倚,落在了正尧身旁。
却见他满脸笑意,似乎对方才那一刀所产生的痛楚已经没了知觉,饶有兴趣的看着正尧,但是依旧没有说一句话。
沈天福等人见状,立即又做出一副戒备的样子,几名护院立即上前,拔刀相向。
只见正尧轻轻摇摇头,挥手示意把刀放下,随即再看向周淼道:“‘飞天狐狸’何冲,你的胆识确实过人,而且还很聪明,虽然你骗了很多人,但还是骗不过我的眼睛!”
沈天福还是不明白正尧到底在说什么。立即问道:“李大夫。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怎么周捕快突然变成你口中的‘飞天狐狸’了呢?”
面对正尧一直不说缘由,只是不停地说周淼就是“飞天狐狸”何冲,这确实让沈天福等人坏死了不少大脑细胞。现在除了疑惑,还是疑惑。
所谓的捉贼拿赃,捉jiān在床。总不能凭白无故说周淼是“飞天狐狸”吧,这是让人很难信服和接受的。
“沈老爷切勿心急,在下会慢慢解释的!”说着,正尧抿嘴笑着看向周淼道:“方才大家都看了我用大刀在你的手上比划了一下,或许大家还不明白,甚至连你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哈哈,厉害,厉害!竟然如此心思缜密,我想你也不是一个大夫这么简单吧!”这个时候,周淼也不否认了,已然默许了正尧的说法。
正尧浅浅一笑,道:“不是我厉害,我说的只是事实。至于我的身份,你暂时不需要知道。”
正尧也不否认自己不只是个大夫这么简单,但是他终究还是没有言明自己是谁。毕竟自己的身份非同小可,不能随意公开。
沈天福这下总算是豁然开朗,顿时一拍大腿道:“好啊!你这飞贼竟然欺瞒了老夫,枉老夫还把你当做上宾,差点就被你给得逞了!这次真的要多谢李大夫了。不过老夫还有一事不明,既然他是飞天狐狸何冲,那真正的第一捕周淼又在何处呢?”
正尧一抹鼻尖,看向胖子淡淡的说道:“周捕快,这个时候你是时候表明身份了,你这般默不作声可是把你自己给害苦了吧!”
“什么?他才是周淼?”
这时,沈天福也好,袁海云也好,包括一旁的那些护院也都不由地再次一惊,这未免实在太过震撼了。
“怎么样?飞天狐狸你应该对周捕快的印象很深刻吧。之前我撕开他的面纱之时。你那突然一愣就足以表明一切了。”正尧不忘提醒着说道。
似乎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正尧说话时显得那样的轻松自然。
“没错,我是‘飞天狐狸’何冲,他是‘第一捕’周淼,他可是一追就追了我三年的家伙。”何冲很是无奈的说道。
不过说到这里,何冲又坦然了许多,其实面对这样一个对手,他的生活也丰富了不少。至少名震天下的第一捕曾经用了三年时间都没有把他给追到,这变相的也让他在江湖中有了颇高的威望和江湖地位。
“对,我就是周淼。”胖子终于点头,不再沉默。
“呵呵。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呢?我自认为我掩饰的并不算太差,而且一直都没有发现你对我有怀疑的表现。”
到了这个份上,何冲也不想辩驳什么。反正已经成了事实。但是现在对于他来说,最想知道的还是为什么正尧会怀疑他,因为一直以来,似乎正尧都没有任何的异样举措。
这一点,他是深信不疑,不知道问题出在何处。
“哈哈哈,虽说你飞天狐狸偷东西有一手,但是在察言观sè方面确实有所欠缺。”正尧自信一笑,然后继续道:“其实,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有一种不适的感觉,虽然这种感觉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却可以提醒我对你多加注意。你知不知道,在此之前,你犯了三个错误,也因为如此,让我开始怀疑你的?”
“三个错误?哪三个?”何冲追问道。
与此同时,沈天福袁海云甚至是周淼,也不禁再次疑惑起来,纷纷对正尧投出不解的目光。
正尧道:“第一次。在吃饭的时候,你忙提‘玉罗汉’时的神情并非作为捕快固有的镇定,而是一种约隐约现的贪婪;第二次是在安排如何布防的时候,你故意提你守正门,我守小门。在确定之后,按理说越是这样。越应该紧张才对,你竟然露出了一丝轻松的表情;第三次是在堂屋之中,当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堂屋中的灵位上面和周围的那一股纸钱烧尽的气味之时,而你的目光却集中在了‘玉罗汉’之上,十根手指无法自控似的扭动,更为重要的是你在赞叹‘玉罗汉’之际,无论是眼神还是口气,都像是一个想要将其据为己有的人!”
不得不说,正尧的辨析能力实在厉害,如此细节也能够发现,说的有条不紊,让人不得不信服。
“果然厉害!栽在你手上我认了!没想到我自以为是的假扮捕快这么容易就被人拆穿了,哈哈哈,真是可笑!”
“这都是你咎由自取!贼xìng难改,应是如此!”周淼不愠不火的说道。
如此,“第一捕”周淼便成了“飞天狐狸”何冲,胖子又成了周淼,这倒是有趣的很。
“这……这简直就是胡闹嘛!”
沈天福一阵无语,一会儿兵,一会儿贼的,一会儿兵贼又互换了身份,这到底是要闹哪样?什么不好玩,竟然拿自己的“玉罗汉”来玩。还好沈天福没有心脏病,否则指不定就此一命呜呼了。
“事已至此,那他就交给周捕快你了!”说完,正尧一把将何冲推给了周淼,随即又道:“不过我见你们二人都受了伤,不如先入大厅去歇息,调养一下。”
“对对对!寒舍有的是厢房,如果周捕快不嫌弃的话,还请到里面一聚!”
说完,沈天福立即挥手示意护院们赶紧离开,同时他又躬身弯腰,为正尧周淼等人引路。
周淼看了看沈天福,又看了看正尧,点点头,道:“那好。”
周淼一如既往的镇定,波澜不惊,似乎当捕快的都应该如此铁面无私,刚直不阿。
在应了正尧与沈天福的请求之后,周淼便推着何冲,跟着正尧的脚步,往大厅走去。
袁海云看了这么一幕之后,却是一阵撇嘴,这么复杂离奇的事件,自己一点也没有察觉出来,而正尧竟然如同长了天眼一样,什么事情都了解的彻彻底底,倒是把自己彰显的毫无用处了。这不禁令他一阵哀叹:与正尧在一起,看来注定要当陪衬了。
当然,这只是他的牢sāo,并不影响他与正尧的关系,见正尧等人已经离去之后,他也立即迈着步子,跟了过去。
当然,他明白,接下来要去了解的必然是有关“沧海明珠”的事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