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新娘震怒掀桌闹
第二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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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尧没想过在自己大婚之rì会发生公主被掳这件事,似乎公主被掳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正尧也没有想过自己今天的大婚竟然是靠宁安与朱禄颖二人私下相让成就的,这不禁让他好气又好笑。或许在正尧看来,宁安当真是那种想法太过简单的傻女人,不过却傻的有情有义。
现在得知宁安被人绑架挟持,而且还不能够告诉嘉靖,想来对方一定是冲着自己来的,到底意yù何为,看来只有等见到了宁安之后才知晓。
当然,对于京城东郊何处有废院,正尧却是不知道的,所以要拉着小曦,即便到时候小曦不一同进去,至少在外面说一个大概方向也行。
因而正尧拉着小曦急速的再路上狂奔,其速度,却一点不亚于马车。
倒是靖王府中此刻依旧一片欢腾,笑语连连,乐声慢慢。
“李兄呢?刚刚还在这里,莫不是这么早就想着洞房了!”方玉阳玩味的说道。
其实方玉阳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让花清月死心,所以极力去渲染一些敏感气氛,让正尧在花清月的脑中尽快的消失。毕竟正尧已经成为其他女人的男人,而且对方还是郡主,你一个山寨出来的女子,说通俗一点就是一个女山贼,当然就不要去指望什么了。
只是花清月似乎对此并不感冒一样,连正眼也不甩方玉阳一下,低着头,一语不发。
这个时候柳彦也发现了正尧不知道何时不见的,方才正尧借故去敬酒离开了桌子,他也并没有太过在意,然而这个时候仔细一看,却见周围已经不见了正尧的踪影。
正尧进洞房了?
这显然是柳彦不会相信的,以柳彦对正尧的了解以及方才的观察,他很明白。今天正尧是有心想要将自己给灌醉,因为他有心事。
柳彦没有理会方玉阳,而是轻轻地用右手手肘碰了一旁的袁海云。悄声道:“你看见三弟没有?”
袁海云一听,心道小曦来见正尧肯定是因为公主的事情,眼下这个节骨眼上,自然不好出现。于是也悄声道:“嘘,小声点,方才我在后门见到小曦姑娘了,她在找正尧,估计是公主还有什么想要交代给正尧。毕竟正尧和公主二人……”
说着,见靖王不经意的朝柳彦与袁海云瞧了一眼,银行业顿时止住,然后给了一个你懂的眼神,随即对着靖王微微一笑。
靖王是何等聪明的人,这些小动作自然瞒不了他,随即便笑着看向柳彦和袁海云道:“柳彦和海云说什么呢?给大家分享分享?”
虽然靖王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但是从靖王的眼神之中。柳彦也能够捕捉到一些靖王知道了什么的信息。不过现在在场这么多人。若是公然说正尧可能是在与公主幽会,这个影响可就大了。
于是柳彦不得不三思一番,然后笑称道:“呵呵,不瞒王爷,我和海云在讨论正尧现在是不是太想见郡主了,所以忍不住提前去洞房了!”
或许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柳彦都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番。连这么假的话都说的出来,看来跟正尧混久了还真的能够感染到一丝不良风气。
却听柳彦说完。整桌人都不由地哈哈一笑,靖王也跟着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笑容。而一旁的严嵩更是难得的与靖王同时笑出了声。
诡异,委实的诡异。
“咦,不对!新娘子出来了!”
就在众人嘻哈一片的时候,突然不知道谁在人群中冒出来一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往大厅门口看去。
却见此刻正翩跹走来一红衣红盖头女子,身形缓慢,走姿优雅,未见其貌,也足以可以认定此女子必定是一绝sè美女,倾国倾城。
不错,此女子就是今rì的女主角,靖王的女儿,嘉靖册封的平阳郡主,正尧的新娘朱禄颖。
“傻女儿,没事你就在房里待着,怎么现在就出来了,这样很不吉利的!”靖王无疑是最关心朱禄颖的,毕竟这是他唯一的女儿,至于他的私生子,或许已经早就不在人世了。
只见靖王立即起身,很是紧张的走到朱禄颖面前,随即伸手将朱禄颖转过身去,示意她赶紧回屋。
对于朱禄颖莫名其妙出来这一幕已然引起了众人的好奇,若以方玉阳方才所说的,正尧提前进洞房,那没道理朱禄颖会出来,除非是正尧喝多了不胜酒力,想要让朱禄颖来挡酒。
但是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可能的,在礼仪上也是绝对不允许的。
那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把惊疑的目光对准了朱禄颖,或许只有朱禄颖才能够给出一个答案。
而现在唯有柳彦和袁海云二人则是默默的低着头,不发一言,显然,从朱禄颖出现在这里开始,他们似乎已经预见到将要发生的事情。
“海云,你们怎么还埋着头?难道你们知道正尧去了哪里?”袁凤鸣立即不乐的问道。
“对啊海云柳彦,你们方才在交头接耳不就是谈论的正尧吗?正尧现在人呢?”
李乘风也坐镇不住了,立即也问道。
两个老家伙(其实也不算老,比起严嵩还差远了)自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就连靖王,也不过诡异的一笑,显然不相信柳彦和袁海云方才所开的玩笑。莫名的,他们二人都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正尧又在搞什么?
靖王此刻则是不停地在朱禄颖耳边细说着什么,似乎只想让朱禄颖立即回到房里去,毕竟一个新娘总在这里抛头露面于理不合,就算有什么大不了的,也等今rì过后,或者洞房过后再说也不迟。
而就在靖王不停说,不停说,同时还轻轻将朱禄颖往屋里推去的时候,却见朱禄颖突然一个甩手,径直走到严嵩身边来。二话不说,猛地一拉桌布,用力一扯。顺势一脚踢去——
砰!
一声骤响,众人不由地倒抽一口凉气,就连一直稳如泰山的严嵩也不禁被朱禄颖这一幕给惊咋一番!!!
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充满疑问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所有人都怀着一种无法理解的目光盯着朱禄颖。仿佛朱禄颖刚才这一幕实在太让人意外,太让人无法理解。
只见靖王严嵩这一桌直接被朱禄颖给全数掀翻,连对面坐着的顾汝之也不由地吓了一跳,直接跳了起来,好在反应够快。没被倒下的桌子给砸到。
“混账!你在做什么!?”
靖王顿时一声怒斥,右手一扬,立即就想一个耳光打过去。
“王爷,别激动,年轻人做事难免冲动,你就先消消气,听她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严嵩却一把抓住了靖王那正要打下去的右手,一副和事老的样子。语重心长的劝慰道。
不管怎样。严嵩无论做什么事情,其实都有他的目的的,这个是不争的事实,这也是靖王深知的。只是,从没想到,严嵩竟然会阻止靖王打自己的女儿!
难道严嵩真是闲的蛋疼。凡是靖王想做的,严嵩都要极力去阻止。就连家事都要管?
不,这个绝对不会。
“你打!你打!反正今天这个亲也成不了了。不如就将女儿我打死算了!”
朱禄颖猛然一把扯下自己的红盖头,就连头上的凤冠霞帔也直接扔在了地上,冲着靖王咆哮着说道。
无法想象的一幕发生了,莫名其妙的事情竟然发生了!
这是怎么回事?谁能站出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所有人,甚至包括靖王心里也这样想的。
“到底怎么了颖儿?你不要吓父王!”却见朱禄颖的眼角竟然已经落下了潸然的泪水,靖王不禁一阵心酸的说道。
父母对于子女的关爱无疑是最大的,即便子女有千万的不该,但是对于每一个父母来说,他们的子女都是值得他们用一切,包括生命去保护的,靖王自然也是如此。
朱禄颖已经快要泣不成声,哽咽的道:“呜呜,父王……李大哥他……他逃婚了,他不要女儿了……”
“什么?这个李正尧!简直岂有此理!”说话的不是靖王,却是严嵩。
也不知道这个严嵩是不是吃多了,他竟然在这里瞎cāo心,没事冒一句蛋疼的话来,当真大煞风景。
李乘风一听顿时sè变,不过他却不以为意,立即道:“郡……郡主,我想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以我对正尧的了解,正尧他绝对不会……”
李乘风也是最了解自己的儿子的,虽然与正尧真正相处的时间不多,毕竟正尧傻了五年,又睡了三年,真正算下来,也就十年的光景。但是他知道,正尧怎么变也好,都不可能变成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他也有理由相信自己的儿子是最优秀的,即便真的做了也一定是有原因的。
听起来像是故意为正尧找的借口,可是这也正是李乘风对正尧的一种信任,父子之间的那种无间的亲情的体现。
我的儿子不负责逃婚?就是全天下的人相信,老子也绝对不相信!
“我刚刚才亲眼看见他在后门口拉着一个女人跑了,连说也没有说一声,不信你们问问袁大人,他也看见了门口有一个女人!”朱禄颖一边饮泣,一边指着袁海云说道。
袁海云此刻满脸的无奈与无辜,事实上也确实如朱禄颖那样说的,可是可能真正所发生的却并不是朱禄颖所想的那样。
但是朱禄颖又这么问,本来就憨厚纯良的袁海云只得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一眼,奋力的点了点头,道:“对!我是看见了一个女子在后门口。”(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京城东郊废院中
朱禄颖突然的大脑婚宴顿时震惊四座,又是哭泣,又是咆哮,甚至还掀桌子这无疑让众人更想去猜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造成一直以来都是小鸟依人且温文尔雅的平阳郡主会如此的大发雷霆呢?
显然,一切都是今天的男主角李正尧惹的祸。[]只是,如此才更加凸显出其他人的好奇,能够让李正尧连婚宴都不进行完就拍拍屁股走人的人,又会是谁呢?
想到这里,所有人,包括顾汝之以及徐阶等人也都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听到袁海云也毫不犹豫的说在门口见到有另一女子前来找正尧后,靖王顿时也将面sè一黑,俨然没有见过他有如此的不悦过。
“王爷,我想这了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不如待正尧回来再听他解释解释。郡主且放心,若是正尧真的做了埋没良心,对不住郡主你的事情,我第一个不放过他!”李乘风狠狠地说道。
虽然袁海云说的也很干脆,但是任谁怎么说,只要他没有亲眼看见,或者说他在完全理智的情况下没有看见,那他都不糊相信正尧会做出辜负他人的事情出来,尤其还是自己将来的妻子。这点对李乘风来说,那是毋庸置疑的,只不过就怕人云亦云。
朱禄颖蓦然看了李乘风一眼,怒声道:“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既然他本来就不爱我,为什么又要答应与我成亲?成亲之rì拉着别的女人的手从后门溜走,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说给我听听!”
从来没有见过朱禄颖露出如此一面,那青筋暴起,头发凌乱,怒目圆睁的样子,仿佛要吃人一般。可以想象,正尧如此的不告而别,让朱禄颖是如何的愤怒不快。
正如朱禄颖所说的一样,解释?怎么去解释?难道还有比自己成亲还要重要的事情?一切不过是借口罢了。
所以朱禄颖如此的凶,如此的一反常态。[]那是有原因的,那是因为她实在太爱正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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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飞奔而下,正尧连一分钟都没有休息过。直接从城中的靖王府跑到了城东郊外。见那废院已经离自己不远,为了宁安的安全按照纸条上面所说的那样,正尧不得不与小曦分开,独自一人往废院中走去。
寒风呼呼的吹。霜地被正尧的双脚踩得扑哧作响。大口大口的白气从正尧的嘴中和鼻孔传出来,与这茫茫一片雪白之地相辅相成,那般的自然和谐。
天气的冷自然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还是正尧此刻是真正的很紧张。
人都有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心理,正尧也不会例外。他不知道这诡异十足的废院之中会有什么东西的存在。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把公主抓到这里来要自己前来解救;他更加不明白,对方抓公主让自己来这里营救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想用公主来威胁自己,让自己束手就擒?
不,显然不可能,毕竟公主与正尧没有实质上的关联,就连正尧的未来妻子,也只会是当今的平阳郡主,虽说公主与郡主只有一个字不同。但是确实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所以。即便想要威胁正尧,那也只可能是正尧的亲人,爱人,或者朋友,但是绝对不会是宁安这种看起来与自己毫无关联的公主。
莫非是正尧与宁安一起破案时,得罪的仇人?
似乎也不对。正尧虽然泼了不少案子,但是基本上已经告破。相关的人也死的死,逃的逃。以至于其绝对没有那个必要回到京城涉险报仇。而且正尧与宁安二人真正意义上单独破过的案子也就只有无名山谷的时候,虽说也有莫茂洽在一旁,但是须知莫茂洽已经不rì前便离开了大明境内。但是无名山谷连齐名与黄钰儿都死了,谁还会出了来找自己报仇呢?
看来唯有的就是想要破坏自己今rì的婚宴了,这也是正尧唯一能够合理的解释为什么宁安被抓要自己亲自前来营救的原因。*
很简单,对方一定是知道正尧、宁安、朱禄颖,甚至还有花清月安波尔沁之间的那些关系的,而且更知道正尧与宁安走得最近,刚刚还一同经历过生死,所以,只有在宁安身上动手脚,才能够将正尧给引出来。
毕竟宁安是公主,为了公主的安危,就算是嘉靖,对方不让告诉那就不让告诉。这当然也是正尧为什么会二话不说,连交代一句都没有留下便拉着小曦往这里跑来的原因。
正尧的喘气声越发粗大,越发急促,这也是他越发紧张的表现。
大院门口时两棵环抱大小的槐树,一左一右,高大威猛,像极了两名门神。然后四周栽满了各种小树将大院给团团围住,形成了一副很是和谐自然的屏障。
院中有一石桌,两根石凳,石桌上还摆放着一套茶具,不过茶具上面却是干净清洁,一尘不染,与周围一切显得有些不对称。
废弃大院,约有五间厅房,虽然布满了灰尘与蜘蛛网,但是可以看出来,这里必定是往rì哪一位大人物的家宅。光看那些看起来凌乱的建筑风格和那被白灰遮住的红木,就不难发现,这绝对不是一般小人物能够拥有的府邸。
正尧认真仔细的打量了周围一番,然后迈着轻步,小心翼翼的往那已经连门都东倒西歪的大厅走去,直觉告诉他:大厅有人。
“哐当!”
突然一声骤响,惊得正尧立即撇头往右一看。
见原来是最边上那一间屋子的门板脱落了一块下来,掉在地上,砸出的声响,正尧终于才恢复正常,心道那应该是年久失修,遭到虫蛀之后而造成的门板的脱落。
不过一切还是以小心为主,毕竟公主在这种环境下,以她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xìng格,一个冲动,一个惊叫大吼,相信很有可能会触碰到那些随时可能坠落下来的硬物。到时候当真落在宁安的身上,以她那种不会武功纤纤柔弱的身子,肯定是躲开不了的。
终于,正尧一步一步走进了大厅,却见大厅之中尘烟弥漫,稍微有一点点的动静,相信是个人,若是不戴口罩是绝对无法承受这种滋味的。
大厅之中的陈设已经可以用杂乱无章来形容,桌椅板凳完全是东倒西歪,墙壁上到处可见的黄纸封条,房梁上更加不可思议的是那横梁仿佛从中间断裂了一部分,似乎随时都可能垮塌下来。
左右一顾,上下一看,却不见有人的踪影,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正尧心中不禁暗问起来,不过他并没有就这样放弃,而是继续再往前走了几步。
而就在正尧突然把头偏向左边一倒下的木板后面时,赫然发现——宁安正躺在地上!!!
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只是从宁安的脸上可以看得见一些尘印和黑斑,应该是有人将宁安放在这里时沾染到的灰尘。
不过宁安没有挣扎,身上也没有明显被人拉扯过的痕迹,很明显,宁安是被人迷晕后直接带到这里来的,这也是为什么小曦在签堂门口却没有听到一丝异常声音的原因。
正尧没有做任何的多想,立即凑到宁安身前,将其身上的绳子解开,然后拍打宁安的脸蛋和捏她的鼻子,同时口中不停地“宁安,宁安”的叫着,试图将宁安给叫醒。
啪啪啪啪。
也不知道正尧在宁安脸上拍了多少下,捏了宁安的鼻子多久,都不见宁安醒过来,最终正尧一下狠心,猛地再次“啪”的一声打去!
这一巴掌当真够狠,顿时宁安的右脸上就出现了一个五指印,与此同时,宁安终于睁开了眼睛。
“你醒啦!感觉怎样?有没有不舒服?”正尧急迫的问道,仿佛李乘风生病了他也没有如此关心焦急过。
“啪!”
宁安一句话也没有说,顺手就是一个巴掌拍来,不禁让正尧一愣——自己又找谁惹谁了?
“你——”
正尧顿时有些微怒的瞪了宁安一眼,真的想再给这个野蛮的公主一个耳光。看来自己给宁安所取的名字一点也没错,蛮婆,野蛮的婆娘,野蛮的像个婆娘。
不过正尧还是收住了手,要他真正与宁安计较这些,他也没那意思。
宁安见状,立即双手握拳不停地在正尧的胸口捶打着嚎道:“该死的呆子,死呆子,臭呆子!你去死吧,去成亲吧,别来管我,我不需要你管我!”
说她野蛮不讲道理,还真的是这样。正尧分明是关心,根本没有还手的想法,却见宁安又开始莫名其妙的打自己,真让正尧头痛怎么惹到这个女人了。
“喂,轻一点,轻一点,很痛的。”正尧扯着嘴不是滋味的看着宁安,见宁安逐渐减小力度,正尧接着又道:“我要是不管你,还有谁会管你?你那只会求长生,只会炼金丹遇到事情都还需要你来帮忙解决的老爹?得了吧,若是他知道你被人掳走,估计他又得发疯。”
正尧虽然语气说的有些调侃诙谐,但是不乏他说的也是实情。嘉靖就算知道了宁安被掳,他也最多是发发狠,叫人四处寻找,然后把一肚子气撒在旁人身上,但是他真正能够做的实情,未必有正尧那么多。
“你这个死呆子,臭呆子,人家以为你,以为你……呜呜呜——”说着说着,宁安终于还是隐忍不住,一头栽进了正尧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十六章 蒙面黑衣又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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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终于下意识的扑到了正尧怀中,这种毫无犹豫毫无踟蹰的反应却是那样的真实,是那样的自然温馨。*
或许,这一刻的宁安才是最真实的宁安,最真xìng情的宁安。
该哭就哭,该笑就笑,不受任何约束。
或许,宁安需要的就是如此简单的一个肩膀。
可以就这么偎依着,哪怕只是哭。
正尧无奈的摇摇头,一把将宁安的头轻轻地往自己怀里压,嘴里喃喃道:“傻丫头,哭吧哭吧,哭出来会舒服一点。”
而这一刻的正尧,也未尝不是最真实的一刻,或许,到了此时此刻,他们才明白过来,自己需要的是什么,自己真正在乎的是谁。
良久,宁安终于从正尧怀中抬起头来。
“其实……”
却见正尧与宁安二人同时张口,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都没有说出来。一时之间,周围再次被一股强烈的寒意给笼罩住,让人顿时喘不过气来。
在静静无声之中度过了漫长的几秒钟之后,宁安突然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突然直面正尧双眼,未作丝毫考虑停顿踟蹰,深情的说道:“其实我放不下你。”
一句其实我放不下你。或许在宁安心底已经埋藏了不知道有多深。有多久,但是口硬心软的她,到了此刻才说出来,不得不说,宁安已经是逼到了万不得已。[]
可是,正尧的心又会是怎样呢?
“其实……”
“小心背后——”
就在正尧将心中的话酝酿良久准备就在此一刻全数说出来时,却见宁安顿时大声叫了出来。
正尧心领神会,一个顺势虎扑,将宁安直接扑倒在地,随即却听“咚咚咚”三声。只见旁边木板上赫然出现了道细小的钢针!!!而其整整齐齐的深陷在木板上,用力还不一定能够拔出,可以想象着三根钢针的力道哟偶多大。
而这三道钢针飞行的轨迹恰好是正尧与宁安方才半蹲时脑勺所处的位置,若是宁安不大叫一声。正尧的反应慢上半拍,虽然可以相信二人此刻应该还是躺在地上或者趴在地上,但是他们决然都不会再有任何生机。
“一线针!!!失传已久的一线针!!!万坤龙就是你杀的!!!你是谁?”看见木板上三道整齐划一深陷其中的细小钢针,正尧顿时意识到了什么,立即便站起来,转身说道。
当正尧转身之后,只见在大厅门口直立着一人,全身夜行装,黑衣蒙面,尤为专业。
虽然那人蒙着面。看不见他的面目表情,却可以从他那裸露出来的眼神中,正尧看到了一丝不屑与兴奋,但是却没有一丝杀怒之意。
如此却让正尧一阵迷糊,难道方才那一招那人根本就知道自己避得开才故意施展出来的?不过正尧对那蒙面黑衣人没有一点好感,从自己来到这个地方之后,前后已经有不少于三次的黑衣人在自己面前出现企图对自己不利了。
其中自然有在蜀中时,岷江诗才大会上突然冒出来行刺靖王的那帮人;然后便是一线针杀掉万坤龙的黑衣凶手,当时柳彦与小曦二人合力去追都未曾追到;最后便是在京城西去的山林外,莫茂洽与他的安南使团被人袭击那次。[ 找小说素材就到]也是黑衣人做的。
由此可见,正尧已然从心底里对黑衣蒙面人产生厌恶甚至仇恨心理。青天白rì的穿着黑衣蒙着面,这是拍戏还是做贼?所以即便黑衣人此刻对正尧一点敌意似乎都没有,但是正尧却一点好脸sè都没有给对方。
蒙面黑衣人不禁哈哈一笑道:“小子果然好眼力,难怪宫主叫我不要与你轻易交手。不错不错。”
“少说废话!你是何人,报上名来!你可知道挟持公主是大罪。随时可以要了你的脑袋!”正尧冷眼道。
虽然正尧知道眼前这个家伙不一定会告诉自己他的身份,对方既然敢挟持公主,那些什么大罪的也都对他没有一点影响,正尧的话可以说是问了等于没问。不过正尧知道,对方的实力很强,当初柳彦与小曦二人联手都让他给逃脱,这个可不是两个柳彦或者两个小曦的武功实力可以算出来的。
因而贸贸然上前与对方纠缠打起来,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倒不如先和他周旋一下,待他疏于防范或者外面的小曦察觉有甚不对的地方冲进来后,就可以有更大的胜算。
别以为正尧每次说话只是说话,只是问问题,然而在很多时候,尤其是在与对手说那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时,不要认为正尧是傻不拉几瞎搞胡扯,其实正尧正在计算怎样可以用最简单最有效最省力的方法将对方打倒而已。
“哈哈哈!”那蒙面黑衣男子又是一笑,待他那拖得老长的声音逐渐散去之后,他又道:“小子当真不错,这才多久不见,竟然不论是实力还是成熟稳重都更胜之前,不错不错,难怪宫主会将你视作最强劲的对手!”
蒙面黑衣男子不理正尧,只是自顾自的感叹着说道。也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宫主是谁,为什么他的宫主会将正尧视作最强劲的对手。
一连听到对方说了两个宫主宫主,正尧很清楚的知道,这个宫主自然不是皇宫里面的公主,而是某个势力或者某个组织的头目,说不定就是搞那些反动政策的帮会之类的。不禁正尧也对此产生了兴趣,原本是打算磨时间的计划现在也变成了真正的问话时间。
“承蒙贵宫主看得起在下,在下深感欣慰。只是不知道阁下是哪路人马,贵宫主又是何许人也?他缘何要命你将公主掳走?难不成只是为了阻止在下今rì成婚?”正尧一扫之前的怒意,而是微笑以对的说道。
直觉告诉正尧,这个神秘的宫主肯定是个人物,自己这么久以来所遇到的困难或者阻拦或许都与这个所谓的“宫主”有关联,有必要对这个神秘的“宫主”进行一次深入的研究。
黑衣人眨了一下眼睛道:“宫主是谁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宫主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至于其他,你rì后自然明白!”
“为我好?明白?你这是指的何意?”正尧更加不明白起来。
若是让自己与朱禄颖的婚事不欢而散也叫为了自己好,那可以说全天下估计也找不到为自己不好的事情了。在正尧听来,这完全就是荒谬。而且自己以后还会明白,自己能够明白什么呢?要知道自己以前或者说一直都是最爱卖关子的,没想到这个神秘的宫主竟然也开始卖关子,甚至还引起了自己的好奇,着实的不简单。
“好了,我任务已经差不多了,是时候走了,接下来就该你们表演了!”说完,那黑衣男子立即便转身将走。
“站住!”正尧立即跨出一步,就要追上去。
“你千万不要妄想能够打赢我也不要妄想来追我而保证她不会有任何闪失!”说着,那黑衣人不禁向正尧摇摇手,示意他赶紧回去。完后,那黑衣人又发出一阵强大的有些刺耳的笑声,让宁安很是不舒服。
正尧立即凑过来一把抱起宁安,将她的耳朵给捂住,口中却是诺诺道:“这个家伙好厉害,音波功竟然如此的强。”
待正尧说完之后,却发现那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甚至布满灰尘的大厅之中在他离去之后竟然没有卷起一丝灰尘,甚至地上连他的脚印都没有留下!!!
高手!绝对的高手!
在正尧的脑中突然闪现出了这两个字,这种绝对是正尧经过各方评估之后得出的结果。兴许如那黑衣蒙面男子所说的一样,正尧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来去zì yóu,无拘无束,清风伴衣,踏雪无痕。虽说形容一个衣着夜行装的人不是那么的贴切,但是也不失为一个高手应有的风范。
少时,余音平息,正尧才缓缓地挪开贴在宁安耳边的掌心,但是双手依旧撑在宁安的脸上,正尧与宁安此刻也就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宁安不由地抬起头,两眼瞬间望向正尧的两眼,就这么,两对眼睛再一次交汇在了一起。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无穷无尽,不休不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十七章 东郊废院情深处
我擦,昨天要不是网速有问题,就不会弄得晚更了两分钟,郁闷之极!不过也没事,今天就三更吧,第二更到!!!求推荐,求订阅,求月票,求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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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男一女,四下无人。*宁静的除了风声,再无其他。
望着正尧那闪闪明亮的眼睛,宁安再一次变得无声无息,望着,只是望着就够了。
同样的,在看到宁安那充满期盼充满渴求的眼神之后,正尧整个人也木讷起来。当然,也并非正尧不知所措或者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是他不想去打破这种气氛,这种可以让他身心都感到闲适舒畅的气氛。
也不知道两人对望了多久,只感觉周围空气如同凝结一般,连那一直在空中漂浮的灰尘颗粒,这一刻竟然都消失不见,似乎连时间也被冻结了。
良久,宁安才微微张开嘴道:“你刚刚说其实……”
方才正尧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蒙面黑衣人给打断,这点宁安可是记着的。因为在宁安看来,方才是正尧有话要对自己说,自己有必要知道。
正尧嘴角一扬,右手拇指在宁安鼻尖一点,甚是亲昵的道:“其实我是想说,你真的没必要退出什么的,感情不是礼物可以让来让去,推来推去,勉强的结果会令更多人不会愉快。知道吗?”
“可是我又怎么知道……”宁安撅着嘴道。
对宁安来说。她自己又何尝想要去退出与正尧的感情纠葛呢。只是朱禄颖的恳求。正尧的那不愠不火,犹豫不决的xìng格让她一时冲动不得不答应朱禄颖,成全正尧与朱禄颖的婚事。但是回想起来,若是再让宁安选择一次的话,估计她还是会这样,因为这是她的xìng格使然。
“傻瓜,你应该知道。[ 找小说素材就到]”正尧又轻轻点了点宁安的鼻尖,然后又柔声道:“其实最开始,我也很犹豫很迷糊,不知道该怎么办。为此,我还去喝酒,结果与严皓当街打了一顿。结果不仅没有解开心结,反而更加的让我卷入了与陆姑娘的风波之中。”
“这个我知道。”宁安点点头道。
当rì要不是嘉靖要为正尧赐婚。正尧也不会感到犹豫不决,不会心情浮躁的想要用酒来麻醉自己。而最后换了来了一场扭打,令人误解正尧与陆婉仪有什么关系,从而无论是嘉靖也好,宁安也罢,甚至是柳彦,心中都仿佛赌了一口气一样,感到很难受。
虽说无意间又为嘉靖做了一件事,让严嵩等人主动筹款赈灾,一下子五百万两银子。这是嘉靖所没有想到的,这也让正尧暂时的得到一丝欣慰。
但无疑这男女之间的关系一传开,直接就更加促进了正尧与郡主的婚事。
“不可否认,你、郡主、花清月以及若诗姑娘都对我有情,若是我李正尧不会有半点的想法,对你们没有半点的爱慕之情,那只能说我不是个男人。所以,但当听到靖王要将郡主许配给我的时候其实我的心是有那么一点的欢喜,但是仅仅一阵过去之后,却发现。我的焦虑不安却是占了主导。”正尧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或许将一切说清楚,不去拐弯抹角,会是一件好事。
正尧深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更何况。真心喜欢一个人,真心想要与那个人在一起。就没有必要对那人有所隐瞒,就算是再小的细节,也不要有。因为一个谎话是要靠许许多多的谎话来支撑维持的,或许某一天,当谎言说的连自己都无法圆谎之后,那么之前的一切都可能会毁于一旦。
“你……”
宁安没想到正尧会跟她说这些,而且还是如此的直白,让她瞬间有些茫然起来。[ 找小说素材就到]
要知道,一个男人三妻四妾其实很正常,但是现在宁安已经可以确信正尧是爱自己的,而正尧也应该知道自己的脾气就是霸道,肯定会介意正尧身边的每一个女子,那么正尧为什么又要说这些呢?
难道他是想说他的女人缘好,喜欢他的女人多?
不,宁安很快便否定了这个答案,因为她知道,她喜欢的李正尧绝对不会因为这些而去特地的炫耀什么,没有任何的必要。
“其实我心中一直都在想,我到底喜欢谁,或者说真正在意的是谁。虽说一直以来,你我相处的时间应该是最长,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你我相处的时间里,有一半多的时间都在互相斗嘴,互相打闹,我不知道这种叫不叫做打情骂俏,但是我却知道,自从认识你之后,你就会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哪怕仅仅是朋友。
“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你是喜欢二哥的,当初我也被你的那股勇气给折服,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不顾一切,不需要理会旁人的眼光。在场下看着对方,你可以尽情为他欢呼,为他喝彩,甚至毫无顾忌的去大喊我爱你,虽然看起来很疯狂,但是这却是最真诚的。为此,我知道二哥的执着,因而随时都可能伤到你,从那一刻开始,我就更加的在意你,但是我不知道原来这就是爱一个人的表现。
“后来的才艺大赛中,陆姑娘的突然出现自然而然的让你惊了一阵,也让你彻底的失去了对二哥的想法,虽然这个结果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你的表现却让我不禁又一阵佩服,至少你拿得起,放得下。
“然后就是城西山林处的那次遇袭。当时可以肯定的是安南王子的护卫队都受到了袭击,情况很不妙,叫你随小曦离去,你却死活不愿,最后还甘愿陪我一同坠谷,此情此景,任是冰山还是雪地,都会为这一刻的温馨而瞬间融化开来。”
正尧此刻就是一话篓子,噼噼啪啪的说了一大通,看起来似似而非,没有主心骨,说到哪里算哪里。不像是交流问话,也不像是对宁安表白,仅仅是在叙事,说那些发生过的事情以及自己的内心感受。
不过宁安没有任何打断他的意图,直到正尧说完之后,她似乎明白了正尧想要表达的意思。
“那你……”
“你先别说,先听我再说下去。”宁安已经明了正尧的意思,只是她现在就想知道正尧是什么想法,不过话还没有说完,却被正尧给抢过话去。
宁安没有因此而感到不悦,反而是轻轻地闭上她那樱桃小口,乖乖的静听正尧继续说下去。
“昨天一夜没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今天的这个大喜之rì该当如何过才好。但是直到天亮,直到群朋前来,酒席开始,我都还在犹豫,这个亲,到底是成还是不成。或许就是因为我的优柔寡断,所以才会弄得很多人都不开心,但是我真的找不到一个可以谁都不用难过,谁都可以很好面对的方法。
“或许我应该感谢那个蒙面黑衣人,若非他的出现,若非他将你掳到这里来,或许我还在婚宴上喝酒,一味的狂饮海喝,其目的就是想让自己灌醉,寻求一夕安逸。你可知道,当我看见那人留下的那张纸条后,我的第一反应么?我告诉你,不是震惊,也不是焦虑,而是一种莫名的仿佛身上某个物件或者自己的某一样时刻伴随着自己的东西突然不见了的感觉,一种我的女人被掳走的感觉!”
我的女人被掳走的感觉!!!
这已经很直截了当的告诉了宁安,你就是我的女人。
够霸气,够强势,这也是为什么正尧会义无反顾独自一人来救宁安的原因!
正尧不禁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良久积怨在心中压抑气息终于得以释放,心情也瞬间舒爽了许多,虽然脸上还会有那么一丝的尴尬。
听到这里,宁安的两眼已然泛起了晶莹之光,两颗水珠在眼眶中打转,似乎那情绪上再有一分一毫波动都会让其溢眶而出,泪流成河。
“别……”
宁安一阵哽咽,示意正尧不要再说下去,再说她会忍不住再次哭出来的。
无疑正尧的言语足以赚取宁安的眼泪,因为那是正尧发自肺腑的感言,而宁安又是一个感xìng之人。
“直到现在,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了,在我的脑中,在我的心底,有一个人已经早早的出现了,她陪我欢笑,她陪我忧愁,她陪我打闹,她陪我疯癫,她陪我游玩,她陪我涉险,而她看起来是那样的高高在上,但是又那样的平易近人,她刁蛮任xìng,但是她又明辨是非,她喜欢闯祸,但是她又给人欢乐多多。而这个人就是你,宁安。”
正尧说话的语气很顺和,表情很深情,如同在新婚教堂里,新郎正在向新娘做表白时的那样恳切真挚。
说完,正尧不再有任何犹豫,一把将宁安紧紧地抱在了怀中,生怕宁安会突然从手中溜走。
听到正尧那深情话语被其一把抱住之后,宁安的眼眶已经彻底湿润了。那种如山洪迸发的感觉瞬间如一口真气直接涌到心田,窜上喉间,直到脑海,在经神经,最后从宁安口中爆发出来。
“正尧……”
一道柔软无骨般的绵音从宁安口中传了出来,如仙音般袅袅,绕梁三rì也会不绝于耳。
“宁安,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十八章 众人齐至道心扉
夕阳西下,已是傍晚时分,偶尔有一缕阳光飘入厅中,虽然带着一丝寒意,却不影响屋子里的那一番温馨。(找小说素材就到 )
“砰!”
就在正尧与宁安二人准备温存一番,二人的嘴唇已经就要贴在一起之际,却听忽然的一道异响顿时打破了这一番温情惬意,伴随着这道异响的,还有一群沉沉的脚步声。
正尧和宁安二人不由地分了开来,然后靠着木板缓缓站起身来,同时往产生异响的大厅门口看去。
蒙面黑衣人已经离去,按道理,应该不是他。但是这个地方也没有人会来,怎地会有如此沉重的脚步声呢,不禁立即惊起了二人的好奇之心。
“好一对郎情妾意啊!没有想到,原来当真是你!”
就在正尧与宁安二人同时看向门口时,却见迎面怒气腾腾的走来一名红装女子,此女子浓妆淡抹,清丽脱俗,再加上一身新娘红装,更是美得无与伦比,连此刻的宁安也逊sè三分。
而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今rì的新娘,朱禄颖。
正尧与宁安都未曾见过如此模样的朱禄颖,以往即便是生气,那朱禄颖也是羞怒或者不说话,嘟着嘴,从来没见过那平rì里小鸟依人般的朱禄颖会爆发出如此有气势的一面,而且连说话的口吻也大改之前那种温柔细语,反而听起来多了几分愤恨与埋怨。
此刻的正尧和宁安二人的嘴虽然算是分开了。但是正尧的双手依旧还揽着宁安的腰。态度依旧很亲密,让人很难不去浮想联翩。
待朱禄颖把话说完,其身后又走来一大帮人。里面有李乘风、袁凤鸣、靖王、徐阶、陆炳、顾汝之、严氏父子、柳彦、袁海云、花清月、周冰、韩国仁等十数人,在看见正尧与宁安二人的姿势的时候,所有人,包括李乘风也不禁一阵愕然!
只见正尧今rì同样是一身红装,甚至连胸口的红花都没有取下来,新郎的打扮,而怀里则是抱着一个脸上被泪水弄花的女子,且态度亲昵的仿佛方才二人在此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样。*
面对朱禄颖的率先发难。宁安立即伸手道:“颖儿姐姐,你误会了,我们……”
宁安不想因为这件事坏了姐妹之间十多年的感情,于是想要解释一番。
只是正尧却一把抓住宁安那伸出去的左手手指。没有放开,反而捏的很紧,然后贴到宁安耳边细声道:“你别说,让我来。”
似乎正尧此刻也想的很清楚了,自己一直也都犹豫来了很久,就是因为自己什么都要顾及,什么都要三思而行结果弄得自己越发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琐事。结果来到这里已经半年多时间,却依旧不知所措,漫无目的的感觉。
而今天,他也终于有了自己的决定。他要走属于自己的路,也是从这一刻开始,正尧的名字注定会在嘉靖王朝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记!
随即,正尧一抬头看向众人,长吐一口气道:“对不起郡主,我一直都没有弄清楚自己最爱的是谁,直到刚才听到公主有难,我不顾一切的跑到这里来之时,我才明白,原来公主对于我来说有多么的重要。我不能因为皇上。不能因为王爷,更不能因为我对你的那一份感情就贸然与你成亲,这不仅是对婚姻的敷衍,更是对你的不公平!”
当正尧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后果可能会很严重。但是正尧更加知道,若是自己不把自己真正的想法说出来。不将自己的最爱说出来,那么对于将来的影响会更加严重。
因为,一切不可挽回的恶果其实都源于不够真诚坦白。
“李正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今天的亲是不打算成了吗?那你对我要做怎样的交代?”朱禄颖眼中顿时冒出一丝肃杀之气,仿佛只要正尧再有半句伤害自己的话,她就会毫不犹豫的做出更加无法预料的事情出来。[]
正尧知道这个回答很难,不仅是对朱禄颖,对花清月也是一样,毕竟那rì……
可是若是不回答,就不可能将这件事解决掉。
成婚?显然不现实,若是这样,公主难道做正尧的小妾?恐怕哪朝哪代都不会有。倒是当上驸马可以纳妾各朝均有不少。
“对不起,郡主。就当正尧亏欠与你,正尧知道无以偿还,不过若是郡主需要正尧做什么,正尧都会义无反顾,就算要了我的命也可以!”
现在正尧能够说的,能够做的也就这么多。感情固然没有对错之分,但是的确是正尧想要悔婚,的确是正尧有意逃婚让朱禄颖在众人面前难堪,正尧所能做的也只有去补偿。
当然,他的这一番话也是对花清月说的,只见花清月此刻的眼角也蓦然湿润了。
“畜生!你这是什么态度!婚姻大事岂容你儿戏?赶紧给我回去成婚,否则你就别认我是你爹!”李乘风之前还不信,现在亲眼看到这一幕之后,坚定不移的他,竟然开始发怒,冲着正尧就是一吼,随即往正尧走了来。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自古约定成熟的定律。但是对于正尧这个现代jǐng察而言,他根本就不会理会这些,他只知道,爱情是属于两个人的,那种包办婚姻,即便在一起,也很难有感情的。
爱我所爱,做我想做,这才是正尧最终的目标。
“父亲大人!您也别劝孩儿,就当孩儿不孝,这场亲,孩儿已经决定不成了!”正尧咬咬牙道。
“啪!”
待李乘风刚刚走到正尧跟前,顺势就一个耳光打过去。容不得正尧有丝毫的准备。
“混账!你这叫不负责任。为父教你的难道你都全忘了?!好男儿要懂得责任的重要xìng,你这样撒手不管,就这么的不顾一切的悔婚,你还是我李家男儿吗?你这样当着众人的面要悔婚,你叫郡主rì后如何见人?”李乘风气急败坏的怒斥道。
他一直引以为豪的好儿子必定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大丈夫好男儿,做事聪明果断,辨析能力极强,能够扛起任何担子,然而这一刻的正尧却完全颠覆了在他心中的形象。李乘风此刻更有一种教子无方的感觉,恨不得一个巴掌拍死正尧。
正尧明白李乘风所说的一切。但是他还是坚定不移的道:“父亲大人!你说的孩儿都明白,父亲大人给孩儿的教诲,孩儿一刻也不敢忘。但是孩儿想说的,如果因此成亲。孩儿就更加的不负责任了!孩儿一早就对公主有了感觉,只不过孩儿并不知道这种感觉就是爱。若真的要分一个先后的话,相信没有人能够比得过公主。”
正尧无疑说的是实话,虽然听起来像是歪道理,但是却不失是一个能够说服人的好方法。
“你……”
李乘风差点没有被正尧给气死,立即又扬起手,准备再一巴掌拍过去。
“父亲大人教诲孩儿,孩儿不敢违逆,但是若父亲大人以为打孩儿一顿能够解气的话,那就让父亲大人动手吧!”说着。正尧索xìng将眼睛给闭了上来,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任由李乘风来处置一样。
“算了吧。”就在李乘风狠狠地咬牙准备一个巴掌飞过去的时候,却见靖王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然后一手挡住了李乘风那就将打下去的手,然后对着李乘风道:“他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就让他们年轻人自行解决吧。我们还是不要管的好。”
靖王倒是看得很通透,一旁的严嵩也不禁一笑,没想到靖王还能够如此坦然的面对,实在难得。说完。靖王拍拍李乘风的肩膀,示意跟大家一同出去,把这里交给他们这些年轻人。
其他人也都很明白事理,对于之前疑惑的问题也都已经有来了了解,自然也没有什么可以继续挖掘的。于是各自纷纷往屋外走去。
“清月姑娘,你等等。”
见花清月也准备离去。宁安立即一口将其叫住。
完后,正尧携着宁安一同走了出来。
“颖儿姐姐……”走了三步,绕出木板后,宁安突然喊了一声。
或许是觉得自己也亏欠了朱禄颖,宁安在面对朱禄颖的时候,却是那样的尴尬与无奈。
“不要再在我面前演戏了。真的没想到,我一直信赖多年的好姐妹竟然会这样对我,前一秒还说会退出,后一秒却又抱着我的未婚夫,你这个姐妹当真够好啊!”
朱禄颖此刻俨然已经不再是以往的朱禄颖,甚至连说话也瞬间变得尖酸刻薄了许多,让人一听就觉得很不舒服。大概这一切都是因为突然发生的这些令她一时之间还不能够接受吧。
正尧立即道:“郡主,你要怪就怪我吧,这一切都与宁安没有任何关系,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决定。”
“不,一切都是因为我,与他无关,颖儿姐姐要怪,就怪宁安吧。”见正尧为了自己而自愿让朱禄颖怨恨责怪,宁安自然于心不忍,立即也争着征求朱禄颖的责怪。
而这一幕却是让朱禄颖与花清月二人看的心中酸楚不已。
朱禄颖不屑的道:“好,很好。这么快就互相为彼此说话了,当真是夫唱妇随。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当rì在法华寺时,那签文上面所说的意思了,原来,你注定要当的是驸马,而不是郡马。很好,那我恭喜你们。”
朱禄颖悲情的说完后,两眼已经模糊一片,不愿让正尧与宁安见着自己哭泣的样子,索xìng转身便离去,没有回头。
“对不起,清月。”待朱禄颖走后,正尧同样恳切的看着花清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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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御前驸马李正尧
花清月较之朱禄颖却是平和自然的多,虽然她的内心的难受程度一点不亚于朱禄颖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她明白,有时候,爱一个人,并不需要完全的去占有。
正尧很欣慰花清月能够明白,她也很感激花清月对自己如此的通情达理。宁安也对花清月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观,以前一直将花清月贼女贼女的喊,但是此刻却见花清月哪里有半分贼女之样,这不禁让宁安顿时也觉得愧疚。
三人在废院大厅中交谈了一番之后,便离开往京城回去。
对于正尧悔婚一事,已然传遍了整个京城,相信在京城之中没人不知道这件,而在皇宫中的嘉靖知道此事之后,更是雷霆震怒,立即要正尧等人入朝上殿。毕竟是自己的赐婚,如今搞成这般模样,他要是能够沉得住气,那他就不是嘉靖皇帝了。
未时时分,太和殿上又出现了一大帮文武官员,其中自然有靖王、严嵩、正尧、柳彦等人,同时还有宁安和朱禄颖二人。
百十个文武官员个个唯唯诺诺,低着头不敢仰视堂上。正尧也好,靖王严嵩也罢,都沉默不语,静静地站在原处。
堂上端坐的是嘉靖,一脸的冷意,不愠不火。而右边的则是沈贵妃,只是沈贵妃的表情也显得很是严肃和神sè凝重。
少时,嘉靖终于清了清嗓子,一扫堂下众人,冷言道:“谁来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说嘉靖得知了正尧与朱禄颖的婚事已经告吹,但是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嘉靖却不知道,这也是他将正尧等人叫上殿来的原因。
嘉靖此言一出,顿时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怔,听其预期,倒像是在追究责任。眼下这种境况下,谁敢站出来说话,那必将会是自找麻烦。因而在听到嘉靖说完话之后,大部分官员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
而这时严嵩却左跨一步,上前道:“启奏皇上,事情是这样的。今rì本是皇上赐郡主与李大人大婚的rì子。只是途中生变,婚宴最终不欢而散,婚事也就此作罢。”
严嵩说的模棱两可,虽然听起来屁大的的事情一样,但是仔细琢磨。倒像是严嵩在故意把此事说的轻松,让人好去多加联想。
“哦?那到底是何原因?”嘉靖立即追问道。
“回皇上,这件事……”说着,严嵩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一旁的正尧和宁安,似乎在意有所指。
正尧此刻一脸的尴尬,一旁的朱禄颖则是板着脸,至于宁安,未等严嵩把话说完。宁安立即站上前去道:“父皇。别问了,一切都是儿臣的错,此事儿臣一力承担,与其他人无关!”
未曾想到,宁安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认错,而且还想一个人将此事扛下来。有很多时候。不得不说宁安是一个敢作敢为的女子,倒有几分巾帼英雄之貌。
“皇上!这一切与公主无关。是微臣没有将话说清楚,让皇上误解微臣了的心意实在罪该万死。还请皇上责罚!一切罪责,微臣一力承担!”见宁安一上来乱认罪,正尧立即对着嘉靖辩解道。
正尧明白宁安的心意,再怎么说,宁安都是公主,皇帝的女儿,所谓虎毒不食子即便宁安犯了错,也不会受到什么责罚。而一旦嘉靖怪罪正尧,轻则贬为庶民,重则满门抄斩。不所以宁安才会在第一时间将罪名揽在自己身上。
但是对于正尧来说,这欺君之罪已经是不争的事实,皇帝赐封的亲事公然违抗,那就是抗旨不尊,这两条罪名加起来,自己足以死上两次。然而一旦宁安承认全都是她自己的责任,那就默认宁安与正尧在大婚之rì做了无媒苟合之事,此事若是传出去,那就对公主的清誉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坏。
这是正尧所不想看见的,所以,即便被问罪,正尧也不想把宁安牵扯进来,尽管其实大家都知道宁安本来就身在其中。
可是宁安听了却不高兴了,立即又道:“父皇,别听他的,一切都是儿臣的原因。”
“皇上,是臣之错,与公主无关,还望皇上三思。”
“父皇……”
“皇上……”
“砰!”
就在正尧与宁安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抢着为对方承担后果,让旁人羡慕不已之时,却听堂上突然一道强而有力的拍桌椅的声音突然想起,随之而来的还有嘉靖的一道怒言。
“够了!”嘉靖斥责一番,又道:“朕不管你们谁是谁错,朕只知道此次大婚是朕亲自赐封的,若是有什么不满,跟朕直说便是,缘何要闹到大婚当rì?你们这么做叫靖王rì后怎样面对世人,你们这么做,叫平阳郡主如何见人?你们可以想过这样做背后有多少人会在背后对你们指指点点?”
嘉靖的一番痛斥可谓是点明要害,正尧与宁安此举,无疑就是向天下人宣布要悔婚,让靖王与朱禄颖rì后在天下人面前难堪。
“请皇上(父皇)责罚!”正尧与宁安相继跪下道。
嘉靖正sè道:“哼!你们二人实在太过胆大妄为,今番不责罚你们,朕威信何在?孟公公!”
“皇上不可——”
就在嘉靖准备宣布如何处罚正尧与宁安二人时,却听旁边的沈贵妃立即一把止住了嘉靖。
随即沈贵妃又道:“皇上切莫以一时之气而酿成大错。公主年少无知,需要耐心教导才是,李大人多次有功于朝廷,万不可因此而责怪与他。臣妾认为郡主与李大人的这门亲事实在太过草率,年轻人之间的感情纠葛都需要时间来处理,我们不该涉足其中才是。”
“可是……”嘉靖还想说些什么。
“皇上!”靖王终于开口道:“启奏皇上,皇上好意赐婚乃是小女颖儿的荣幸,然此天意如此,不可强求。公主、颖儿以及李大人三人都没有错,皇上无需责罚谁人。”
本以为靖王会因为面子问题勃然大怒,继而向嘉靖求的公平,讨个说法,却不想他到现在为止都还是波澜不惊,连一点不悦之意也没有。
“皇弟,这……”嘉靖微微有些犯难的道。
对于嘉靖来说,他其实自始至终都是希望正尧与宁安二人成亲的,这样正尧就可以更加尽心尽力为自己做事。然而不想最终宁安和正尧都放弃了对方,得以让正尧与朱禄颖成亲。可是现在发生了这件事,顿时让嘉靖心中或多或少对靖王和朱禄颖怀着一份歉意,毕竟是自己要赐婚的。
再加上之所以让婚事搞砸还是因为宁安,这更加让嘉靖觉得自己应该对靖王做出一些补偿来才是。
“皇上其实不必为臣弟顾及太多,其实臣弟一早就明白公主与李大人才是一对佳人。小女缘浅,是皇上错爱了。”
靖王还是很淡然,仿佛在说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严嵩趁机道:“皇上,既然王爷都不再计较,那皇上也不必如此继续怪罪与谁。老臣也一直以为公主与李大人应该佳偶天成,不如皇上现在就在此为公主与李大人赐婚,王爷,你觉得呢?”
说完,严嵩不由地抿嘴一笑,看向了靖王。
靖王同样讪然一笑,道:“严大人所言甚是,为了防止有人在岷江胡言乱语毁了公主的清誉,还请皇上就以严大人的提议,选个黄道吉rì,让公主与李大人择rì成亲。”
其实靖王也明白,现在想要继续正尧与朱禄颖的婚事,那已经是不可能的。而且摆明这次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故意破坏婚事的。万一这背后的人是嘉靖,那自己就是把嘴皮子磨破那也无济于事。
要知道,之前嘉靖在听到严嵩提议正尧与宁安的婚事的时候,嘉靖表露出来的也是欣慰之sè。如今倒不如顺水推舟,表现的豁达一点的好。
“平阳郡主,你呢?有何想法?”嘉靖明白,这当事人还没有发言,自己再贸然拿主意,万一又弄得个不欢而散,那就不妙了。
朱禄颖一直都是低着头不语,可以想象今rì她的心情有多糟糕。
但是嘉靖发话,她又不得不开口。
沉吟了良久,缓缓抬起头来,狠咬嘴唇道:“回皇上,颖儿无异议。”
说完,朱禄颖再次将头低下,不再言语,而地上却隐隐见得到一两滴水印。
“爱妃这……”嘉靖看向沈贵妃说道。
沈贵妃道:“皇上无需多虑,王爷与严大人说的有理,为了宁儿的清誉,还是赶紧让他们完婚的好。”
闻听沈贵妃所言,嘉靖顿时有些动容。四下打量了堂下众人之后,又看了看宁安和正尧,长呼一口气道:“好!李正尧听旨!”
“微臣在!”
正尧也不知道嘉靖会宣读什么旨,不过既然是圣旨,就得跪下听,于是正尧立即上前一步。
“李正尧与公主二人情深意浓,多次患难与共,真心可昭rì月。今次朕特颁旨为宁安公主与李正尧于腊月初十完婚,封李正尧为‘御前驸马’,供朕与公主驱策,钦此!”
“谢皇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五十章 洞房花烛阑珊夜
昨天只有一更,今天就三更补上吧!第一更到!!!也是这一集的最后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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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御前驸马,自然有其特有的含义。
拆开来看,顾名思义,一指御前,二为驸马。
何为御前?即是在殿前说话做事的人,通俗的讲,就是皇帝身边的人,合起来讲,这御前驸马即是一个可以在朝堂上说话做事的驸马。
至于明朝或者古代历朝之中,驸马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也不消多做解释,可以直白当做高级小白脸,吃皇家软饭的男人,自然比之一般的姑爷赘婿什么的要高级的多。然而正尧这个御前驸马,较之普通的驸马,就更加的不一般。
驸马都尉,身兼御林军左统领、锦衣卫左统领、御前侍卫统领三职,可以说,正尧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人。
朝散之后,接踵而至的便是那些道喜道贺的文武官员们,没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没落世家子弟,今rì竟然能够混到如此地步,还当上了开朝以来甚至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人,确实让人羡慕嫉妒恨。
一番寒暄,一番真心或是假意,完后已然临近傍晚,天sè不早,各自回家。
腊月初十的婚期看起来还是很紧促,已然不到十天时间。不过正尧却觉得还有些久,若是能够再早一些,或许会更好。
原因何在?
原来就在正尧离朝回去的当晚。从西安府送来一封信函。这让正尧不禁有些着急起来。
信函是张诚送来的,而且还是八百里加急。
信上提及到张诚在调查四任西安知府离奇死亡一事甚有蹊跷,但是当张诚二人想要深入一番之时,却发现像是断了线索一般。而更让张诚和梁玉感到不安的是,整个西安府,甚至陕西省,似乎背后都有一个庞大的势力监视着二人的一举一动。
由此看来,张诚与梁玉二人其实已经深陷虎穴,危机重重,若是正尧不及时赶去营救支援。恐怕张诚会与那前四任知府一样,莫名其妙的死去。
这便是为什么正尧会如此紧急慌张的原因。
寒风肆虐,北国的冬天更是霜冻不止,冷意不休。
腊月初十终于到来。正尧与一众亲朋好友在欢腾热闹的气氛下终于在新建的驸马府府邸进行了一场盛大的婚宴。比起当rì与朱禄颖的婚宴,今rì可是要盛大热闹了许多。不仅有文武百官到来,还有各国使节前来道贺,甚至连刚刚回到安南的莫茂洽又再次折返来到大明,其目的就是为了与正尧和宁安祝贺。
莫茂洽和正尧宁安二人可是在无名山谷中待了很长一段时rì,对于正尧与宁安之间的那种惟妙惟肖的感情,他也深有感触。尤其是在齐名死的当晚正尧与宁安二人的深情流露,莫茂洽可谓是记忆犹新,他可以算是亲眼见证了二人的爱情。
如今正尧大婚,身为结义兄弟且又是邻国王子。自然要来道贺一番。
夜,喧嚣,很美。月,明亮,很白。
白rì里正尧却并没有喝多少酒,好不容易摆脱纠缠之后,终于来到了早已心猿意马的洞房。
正尧一身红装,迈着缓步,来到了房门前。
却见映得火红的屋子里,透过纸窗户。,依稀看得见一个倩影。
平rì里宁安不作任何打扮都是那样的美丽动人,可以想象今rì凤冠霞帔,彩妆灼身,必定如那夜空中璀璨的明星。足以闪耀任何人的眼球,美得无话可说。
“嘎咕——”
正尧轻推房门。缓缓进屋,旋即转身将房门给锁的老老实实,不让任何人有破门而入的机会。
“驸马,是你吗?”
就在正尧刚刚关上门的那一刻,突然从后方传来一道极富磁xìng的声音,啭啭如啖,清心润肺。
好在今rì正尧没有喝太多,否则定然会觉得今rì与自己成亲的会不会是别人。从来没有听过如此的声音,更加没有听过宁安会如此的叫自己。
驸马?
叫的确实够**,确实让人有些yù罢不能。
正尧没有答话,只是嘴角微扬,径直往宁安走去。
“驸马,是你吗?是的话我可以揭开盖头了吗?闷得我好难受。”宁安有些埋怨的说道。
也确实如此,古时候的女子成亲之时真的够难受的,一早起来就要盖上那个红盖头,然后花轿进门一直到洞房花烛夜才能够揭开,否则就不吉利。且不说闷着难受,就这样盖着,一天不吃东西,那也是饿的受不了。
听着宁安那抱怨似的声音,正尧不禁捂住鼻子一笑,转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捏住鼻子,娘声娘气的道:“公主,是奴婢,不是驸马爷。公主可千万别揭开盖头哦,否则会不吉利的。”
说完,正尧又是捂住嘴笑笑,到了这个时候,逗一下宁安感觉也挺不错的。
“哦。”宁安略带失落的吐了一个字,然后扭了扭脖子,又道:“本宫有些饿了,你去给本宫找些吃的来吧。”
宁安心中此刻却是很无奈,之前从来没有人给自己说过成亲竟然是这么繁琐的一件事,闷上一天不说,竟然还要饿上一天,这都谁定下的规矩啊。
说完之后,宁安的肚子不禁还咕咕一叫,看来是真的饿了。
为此,正尧又是一阵想笑。好在正尧的忍耐力够强,稍作平复之后,又朝着宁安走了两步道:“公主再忍耐一会儿吧,若是现在就吃东西,会影响洞房的……”
正尧这会儿算是玩上瘾了。竟然不要脸的说吃东西会影响洞房。或许也就宁安朱禄颖这种人才会相信他的鬼话。
不过宁安终究还是信了,无奈的道:“哦,那给本宫倒一杯水吧,本宫渴了。”
不能接盖头,不能吃东西,那喝水总行了吧。
想想,这成亲还真是找罪受,什么都不能做。宁安活这么久,就没有受过这样的罪,想起来真的是岂有此理。
“回公主。水也不能喝,也会影响洞房的。”正尧又捏着鼻子道。
听到正尧那娘声娘气的声音,宁安立即来气,发着脾气道:“什么嘛!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要不要人活的!该死的呆子李正尧,也不知道在外面干些什么!”
却见宁安又是跺脚,又是起身甩手的,看来被这个该死的洞房给折腾的有些忍受不住了。
“公主息怒,公主息怒。方才我看见驸马爷到后门去了,应该很快就会过来的。”正尧捏着鼻子继续说道。
“什么???后门???”宁安顿时改了语气,似乎这个后门有着很深远的意义一样,顿时让她面sè大变,略带微怒的道:“他去后门做什么?”
“不……不清楚。好像……好像是有人……”
未等正尧把话说完,宁安顿时跳起来,道:“这个该死的呆子李正尧!一定是去见某个女人去了,有了一次,还想有第二次,没门!”
说完,宁安立即就要将盖头揭开来,冲向房门口。
正尧见状,一把将宁安给抱住,然后道:“公主这是要到哪里去啊?这孤男寡女的。不如咱们今天就……”
“啊——你是谁?不要碰我,不要碰我!”突然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而且还是从背后将自己抱住,同时还将自己头顶的盖头仅仅的盖下来,宁安顿时大声叫道。
宁安的第一直觉就是有人破门而入。想要进行非礼!
“嘿嘿,别跑啊。今晚洞房花烛,公主反正都要献身,不如就给我好了,来吧……”
正尧yín笑一声,一把将宁安给环抱在怀中,紧紧地将宁安给锁住,让她不得动弹。
听到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宁安心中大急。然而手脚被锁住,不能进行大的挣扎,只得破口大叫道:“你到底是谁,你可知道你这样做是死罪!”
“死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要知道,你可是倾国倾城的公主,就算是死了,我也值了。哈哈哈!”
说完,正尧一把将宁安按在了床上,同时立即伸手将宁安的外衣给解了下来。
“你……你住手,再乱来我……我要叫了!”宁安也是慌乱了,她现在被正尧压在身下,同时感觉到有一只冰凉的手就要钻进自己的衣内,顿时让她有些惊慌失措。
正尧yín笑一声,道:“哈哈,叫?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
说完,正尧的手再进入了一分,只见他已经感到只要揭开那一层衣带,就可以触摸到宁安那一只小白兔……
“住手——”宁安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力,一手将正尧的手给夹住,然后又道:“你再不起来,我就死给你看!”
“别……你别乱来,我只想要你,不要你的命。”正尧顿时怔了一下,看来自己这次玩大了。
“你休想,我就是死,也不会屈服。我这辈子只属于我的驸马。你若再不走,待我的驸马回来,你一定会死的很难看。”宁安带着无尽的愤怒说道。
虽然此刻宁安依旧被正尧给压在身下,但是正尧可以感觉得到宁安此刻一定是咬着舌头的,宁安是说得到做得到的人,不会拿死来开玩笑。
正尧道:“你的那个驸马值得你为他付出一切,包括生命吗?”
此刻,正尧抬起了他那压着宁安的身子,收回了那一只伸进宁安衣内的右手。
“值!”
宁安想也没想立即脆声说道,或许此刻她也根本没有意识到,正尧已经抬起了身子,她此刻已经恢复zì yóu了。
“为什么?”正尧有些激动的问道。
正尧从来不敢想象宁安会如此直接如此不有考虑的便说为自己付出一切都值,而这一刻,正尧的内心顿时触动了一番,如同两个玻璃杯碰触了一下那般。
静了,只剩下一团急促的呼吸声。
“因为我爱他就如他爱我一样,我相信,我的驸马也会对我如此。”
简单,明了,直接。
而这一句说出来时,正尧再次悸动了,心灵深处突然有种莫名的莫名的酸楚瞬间涌上来,就像是一处猛然决堤的河流一般,一发不可收拾的洪水直来,让人无法阻拦,无法控制。
“公主……”正尧终于用回了自己的声音。
一时的好玩心xìng正尧却不知道竟然会得到如此令自己感动的结果,一种你就是我的一切的感觉油然而生。
“驸马?是你么?”
突然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宁安如同找到救星一样,立即柔声说道。同时一把揭开了头上的盖头,也不管吉利不吉利了。
“是我,公主。”
在宁安揭开盖头那一刻,正尧那一双深情的眼睛立即便看了过去,眼神之中充满了柔情,充满的爱意,更充满了感动。
“驸马……”
“公主,我爱你。”正尧淡淡的吐出了一句,伸开双手,缓缓地往宁安靠过去。
“驸马……去死吧!”
“啪!”
就在正尧将要把嘴贴到宁安的小口上时,却听一个耳光声顿时响起,同时宁安冲着正尧就是一吼:“好你个呆子李正尧,竟然敢耍我!”
“额……”
正尧一阵无语,这下当真是玩大了。
有道是:
宫中一案引祸端,
出谷回京解疑难。
智辨真凶功成rì,
御前驸马娶宁安。
(第六集完)
【第六集完了。正尧终于当上了御前驸马,也正式踏上了他的驸马之路。谁说驸马只是个花瓶无权无势无所作为?正尧就要创那逆天之举!娶公主,斗严嵩,平蒙古,收澳门,逐倭寇,他无所不能,他无处不在!
写到这里,也可以说本书的前半部分算是完了,第一部分,正尧的任务就是当驸马,而第二部分,就将讲诉他因为这驸马的身份去做一些应该要做的事情,权利,责任,想法,一切的一切,都将渐渐展现开来。
然而当上驸马是否就会一路顺畅呢?严嵩是不是就不会阻拦,靖王会不会还一如既往的帮助正尧?陕西地震,数十万人死于一招,到底是天灾还是**?四任西安知之死,是意外还是内藏yīn谋?张诚梁玉二人在西安府失踪,是否与所要调查之事有关?好戏不断,jīng彩连连,一切尽在《御前驸马》第七集《陕西之行》,敬请期待。。。】
第一章 清晨冯保入府来
今天第二更到!!!还有第三更!!!估计时间大概在十一点半左右,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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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尧与宁安的洞房花烛夜在一番打闹之中度过,充满了欢笑与泪水。
第二rì夫妻二人醒来之后,免不了基本的礼俗,与李乘风敬敬茶,李乘风也乐得高兴,将前些时rì发生的那一场不愉快之事已然忘得一干二净。好歹自己的儿媳是公主,不论是对方的身份,还是人品,宁安都足以令李乘风十分满意。
早茶过后,自然而然的便是进宫见嘉靖,沈贵妃。公主出阁,第二rì是需要回家探望的。
一早进宫,自然免不了一番嘘寒问暖,弄得沈贵妃也是哭哭啼啼,似乎之前宁安失踪一个月后回来也不见她如此的动容伤心过。或许可以这么理解:喜极而泣。
正尧与嘉靖两个男人倒是不存在那些,在一番行礼过后,正尧便跟着嘉靖往御书房走了去。
“正尧啊,现在你也成了朕的驸马了,以后朝堂上的事情,朕可是要让你帮朕多分担一点哦。”来到御书房之中,嘉靖笑着说道,随即便坐了下来,同时示意正尧也坐下。
正尧不客气,反正自己也是皇帝的半个儿子,相对来说,与嘉靖的关系就更近了一步,较之以往的君臣关系也更好了一分。
坐下后。正尧抿嘴一笑道:“嗯。父皇有命,臣婿定当尽心竭力。只是当下有一事臣婿想让父皇应允。”
“哦?到底何事?”嘉靖问道。
正尧道:“臣婿的结拜大哥张诚先前发来秘密信函,说在西安查到了一些有关前四任西安知府的线索,但是查着查着便突然断了,同时还发现仿佛在背后有人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为此,臣婿深深为大哥感到担心,所以,臣婿想提前去陕西一趟,支援一下。希望尽快能够破了这西安之谜。”
正尧老早就想着去西安,看张诚和梁玉发来的密函,情势不容乐观,若是不赶紧动身。恐怕张诚等人会遇到危险,到时候就晚了。
毕竟前四任知府死的莫名其妙,其中必定有隐情,虽说张诚与梁玉二人安然抵达西安,但保不齐对方只不过是想请君入瓮,一旦张诚梁玉二人涉足调查之前的那些案件,说不定就会引火上身,而想要确保安全,那自然是不现实的。
“西安之谜……”说到这里,嘉靖不禁一声叹息。
过往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一幕。一连四任西安知府都会莫名其妙的死亡,虽然表面上看去都是意外,但是没有道理会如此的巧,即便是昏昏庸庸的嘉靖,他也会觉得蹊跷,他也会因此而感到懊恼。事不过三,显然这件事嘉靖已经放在了心上。
沉吟片刻之后,嘉靖便道:“嗯,既然有线索,那就一定要认真查下去。这样吧。今天腊月十一,待过完年,你与公主婚满一月之后,朕便封你做钦差,去西安彻查此事。”
“一切谨遵父皇旨意!”正尧脆声答道。
时间飞快流逝。没过多久,只知道正尧与嘉靖二人又探讨了一些朝中琐事。关于严嵩,关于陆炳,关于靖王,无所不谈。不知不觉地已然艳阳高照,来到正午时分,该吃午饭了。
这一次,正尧没有拒绝,于是便与嘉靖沈贵妃宁安三人同桌共饮,在外人看来,倒是一家和睦,羡煞旁人。待一顿丰盛的没有吃上几个菜就饱了的午宴过后,正尧又与沈贵妃拉了一下家常,还别说,正尧与那些女人们聊天也有一手,把人逗得乐呵呵的,想不笑都难。
沈贵妃自然对正尧是满心欢喜,临走前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正尧好好管好宁安这个调皮捣蛋鬼,眼下宁安再不是往rì那个公主,而是嫁做人妇的李府少nǎinǎi。
不过现在正尧进宫也方便了许多,以前进一次宫至少得走半个时辰。而现在的驸马府距离皇宫也不算太远,属于京城繁华地段,占地面积也大,颇有皇家威严。这不,今晨进宫,也就一刻钟左右的时间。
回到驸马府之后,李乘风与袁凤鸣也都不在,估计是找老朋友邹岑去了,正尧与宁安也不管他们,便回房做他们昨天晚上没有尽兴的事情,至于小曦则是一整天也不见其踪影,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晃悠了。
对于正尧来说,他也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似乎来到这里就没有怎么省心过,一直都处于神经绷紧的状态。好不容易因与严皓发生争执把腿脚给弄断了,歇息了一段时间,结果立马又参加科举考试。完后接着又是武科举,坠山谷,破案子,一件又一件的案子,这让他感到很疲惫很疲惫。
虽说正尧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一旦他停下来之后,整个人便就全身瘫软在了床上。宁安看着床上睡的跟死猪一样的正尧,嘴里则是泛着极度的不满,关键时刻,这丫的难道不行?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rì的正午时分,似乎正尧已经很久没有睡的如此的沉,如此的祥和过。而宁安也没有打搅他的意思,竟然一早起来拉着小曦叫其教自己刺绣什么的,倒是让小曦一阵好笑。
之前宁安就绣过一张锦绣图给安南王子莫茂洽当做礼物,上面所绣的内容也是粗糙之极,也就莫茂洽这等粗人才会不计较的收下来。为此,正尧也好笑了一阵,不曾想到,宁安今番又要准备刺绣,或许当一个人遇到自己另一半的时候,都会做出与以往不同的事情来吧,而且还是好事。
“公……公主!”
就在正尧刚刚起床,宁安正在学刺绣的时候,却见冯保急匆匆的跑进了驸马府来,冲着大厅门口大声喊叫道。
小曦耳朵最灵,听到喊声便立即过去,随即将冯保带了进来。
冯保见道宁安和正尧后,立即躬身道:“奴才参加公主,参加御前驸马。”
“免了吧,冯公公如此着急来我驸马府所谓何事?”正尧此刻表现的跟真男人一样,立即走到宁安面前,对着冯保说道。
本来正尧官拜就已经是三品,比之他的五品内务总管要高出一截,而再加上现在自己这个驸马爵位,在冯保面前霸气的说两句话也是可以的。
当然,冯保是个聪明人,从明朝开国以来,就没有哪个驸马能够再朝中当官,涉足朝政的。即便是之前当了官在其当上驸马之时,也会将原有的官职给相继扯下来,这便是太祖皇帝朱元璋定下来的规矩。
但是如今嘉靖非但没有将正尧之前的官职撤除,反而还特封其为‘御前驸马’,这当真让众人也不禁大感惊讶。虽然这种事情有违先祖遗命,但是嘉靖主意已定,谁又敢违背他的意愿呢?再说了,之前还不是有人争着要反对武科举的重开,还说什么太祖遗命的。而上次还有严嵩从中作梗,这次竟然连严嵩也不反对,谁又会再有异议呢?
可见,无论是谁,只要过了时过了气,他说过的话,下达的命令终究会渐渐地被人遗忘,哪怕他功勋卓著,哪怕他有不世之业。其实最终还是要看时代的发展,社会的进步是不是与那些曾经的条例符合。
所以如此一个牛人,在冯保看来,那绝对是巴结的对象,若是rì后想要在后宫混的更加如鱼得水,就必须与正尧打好关系。
冯保抬起头,看着正尧唯唯诺诺的道:“回禀驸马爷,皇上有急事召见,还望驸马爷即刻进宫面圣。”
“进宫面圣?那冯公公知道所为何事吗?”正尧不禁有些疑惑的道。
从冯保那凝重的表情看来,似乎事态有些严重,嘉靖这番叫自己进宫,必定不是小事。昨rì才从宫中回来,而且嘉靖还特地让自己陪宁安修养一个月,过一个安稳的年,如今突然又有事找自己,不奇怪就说不过去了。
冯保点头道:“嗯,具体奴才也不知道。不过听闻今晨一早皇上便收到一封八百里紧急密函,而当皇上看完之后,便神情十分的严肃。在思前想后之下,终于招了众大臣进宫上朝,开了一个很长的会议。完后,皇上便特命奴才前来找驸马爷进宫,至于其他,奴才真就不得而知了。”
冯保说的很详细,只不过还是没有说到具体是什么事情。
但是从冯保所说的和嘉靖所做的来看,如此的紧张急促,看来应该是发生了大事。之所以没有叫正尧第一时间上朝,估计是考虑到正尧还在与宁安“度蜜月”而不想打扰罢了。但是一个早朝下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需要将正尧叫来商讨一下才行。
正尧此刻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点点头,道:“嗯,那事不宜迟,咱们立即进宫。公主,在此等我回来,很快的!”
“嗯,驸马一路小心,回来吃晚饭。”宁安关切的说道,似乎如果没有外人在的话,她甚至还会给正尧一个吻别。
“嗯,驸马爷,请。”冯保说完,立即前面带路。
正尧看了看宁安,抿嘴一笑后,便转身,跟着冯保的脚步,往驸马府大门走去。
第二章 晨时密函惊人震
第三更到!!!虽然晚了十分钟,不过还算赶得及,好,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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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听嘉靖有急事相召,正尧唯有一丝耽搁,迈着疾步,与冯保一道,飞速的往皇宫赶去。
现在驸马府距离皇宫不远,故而并没有花多少时间,闻着花香,听着水榭,迎着寒风,不多时,正尧再次来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这地方正尧已经来了不下十次了,还曾记得似乎每一次嘉靖有大事要与正尧商量都是在这里进行的,由此可见,其实一早嘉靖便将正尧当做自己人了。
正尧也没有多做什么犹豫考虑,不经任何通传,径直走进了御书房之中。
嘉靖此刻手中正拿着一本奏折模样的本子仔细端详着,脸上则是挂满了惆怅之意。还未等他说一言半语,正尧已经知道嘉靖现在肯定是遇到了麻烦。
“臣婿见过父皇!”正尧立即屈身说道。
现在也不是上朝,也没有外人,无需跪着行礼,这是嘉靖给正尧的特许,也是正尧希望的特权。毕竟对于这种严厉的等级跪拜制度,正尧一直都不怎么习惯,无拘无束的才是他最想要的。
闻听正尧说话,嘉靖顿时抬头看来道:“正尧你来啦!”
只是嘉靖脸上那惆怅的表情依旧一层不变的挂着,仿佛头顶正旋绕着一团乌云。久久都不曾消散开来。
正尧上前两步。循声问道:“不知父皇此番召见臣婿前来所为何事,是否发生了什么大事?”
很难有事能够让嘉靖露出一副惆怅的表情,以往不外乎就是炼丹失败,回想起当年壬寅宫变的那场悲剧,或者某个爱妃先自己一步离世会让他难过。但是现在刚刚遇到正尧与宁安大婚,按理说应该是一片欢腾喜悦才是,可嘉靖的表现却是差强人意。
“这是今晨送来的八百里紧急密函,正尧你也看看吧。”说着,嘉靖一把将手中的奏折扔到了书桌上,示意正尧去拿。
正尧不明白奏折上说了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事,绝对不会是好事。即便众人都说嘉靖昏庸无能,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便是嘉靖仍然是一个爱民的皇帝,从他不想与蒙古、安南、西域等国开战就可以看出。
正尧缓缓的走上前去。轻轻拿起桌角的奏折,翻开一看:
“三十四年十二月壬寅,山西、陕西、河南同时地震,声如雷。渭南、华州、朝邑、三原、蒲州等处尤甚。或地裂泉涌,中有鱼物,或城郭房屋,陷入地中,或平地突成山阜,或一rì数震,或累rì震不止。河、渭大泛。华岳、终南山鸣,河清数rì。官吏、军民死伤无数……”
地震???
这是正尧的一个个印象。脑子里面顿时闪现出了许许多多的地震画面,那些残垣断壁,那些枯枝败叶,那些伤患人士,不禁让正尧内心顿然一怔。
自己可是从地震之中走出来的啊!
2008年5月12rì那一场地震正尧可是记忆犹新,那是自己刚刚进入jǐng校的第一年。地震当时,如同火车撞轨般,震天撼地。当时的正尧正在上游泳课,全身上下就穿着一条泳裤。甚是狼狈滑稽。在地震暴发的那一刻,却听游泳老师一声“蹲下”,正尧竟然听成了趴下,想也不想就往那火辣辣,滚烫烫的水泥地趴去。结果胸口赫然红了一片。
这也是正尧为什么会记忆犹新的原因,当然。这次地震之中,他也看见了许多凄凉的场景,学校学生担惊害怕,老师们惶恐不安,电话打不通,网也上不了,那种境遇,可想而知。
现在又遇到地震,正尧心中顿时再次的震荡了一下。不仅因为地震所带来的危害,还因为自己的结拜大哥张诚现在就在陕西西安府!!!
“父皇,这……”
正尧其实并不知道历史上竟然还有此等大事发生,历史不好的他确实没有怎么研究过。所以对此,正尧一时也拿不出办法来。不过听正尧的话,却显得有些激动。
“这封密函是今晨送到的,据说送信之人连夜赶路,跑死了三匹马,朕很心痛,一夜之间竟然发生如此地震,陕西百姓此刻必定正在水生火热之中!想到这里,朕当真寝食难安。”嘉靖不停地摇头说道,依稀可以看得见他那眼角的泪水。
如果是一场小小的地震也就罢了,然而如今的地震却是动辄整个西部都给震了一大片,死伤根本无法统计。可以想象的到,如嘉靖所言,灾区的百姓必定正在受苦受难,而且还指望朝廷前去救援。
“父皇还请保重龙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现在需要是是寻求解决之法,而不是一味的伤心难过。不知父皇此番召见臣婿前来yù要作甚,是否与此次地震有关?”正尧宽慰的说道。
事实上,正尧的心里也有些担忧,只不过现在他明白事情需要分轻重缓急。而现在的他已经可以想到嘉靖叫自己来肯定是为了地震一事,说不定是叫自己前去赈灾。
嘉靖长叹一口气,然后轻言道:“没错,朕此番叫驸马你前来,就是为了此次地震一事,天灾不可避免,但是**却可以阻止。朕明白,一旦哪里有灾祸发生,那些黑心的贪官污吏,土豪恶霸都会趁势浑水摸鱼,胡作非为。所以,朕想让驸马前去就是要揪出官员之中的一群害群之马!”
说嘉靖昏庸糊涂那也只能是片面的认为,现在的嘉靖可是清楚的很,但凡天灾过后,必然出现**,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这一点,嘉靖看的很通透,所以才会召正尧进宫商议。
“父皇英明。那臣婿立即便出发。”正尧立即道。
正尧早就想去西安了,其目的自然是为了张诚,只是因为自己的婚事问题,不得不要拖延一番。但是如今又有特殊情况发生,由不得正尧再拖下去。
“不,不急!”嘉靖突然摇手止住了即将离去的正尧,又道:“今rì早朝朕已经命柳彦以八府巡按的身份先去陕西一带赈灾,现在朕另有打算!”
另有打算?这倒是有点让正尧觉得有趣。
什么时候,连嘉靖都学会卖关子了?看来与正尧相处一段时间的人,都学会了这么一招。
正尧抿嘴一笑,饶有趣味的道:“不知父皇有何打算呢?”
其实正尧或多或少已经猜到了嘉靖想要干嘛,毕竟柳彦先行一步,目的是赈灾,而正尧再明着去赈灾,那就会令柳彦处于一个很尴尬的境地。与此同时,给别人的感觉就是朝廷办事不够严谨,所以……
“朕决定让你以钦差大臣的身份,暗中寻访陕西一带,为朕揪出朝中那些**官员以及查出四任西安知府离奇死亡的事件!”嘉靖抿着嘴说道。
“微服私访?呵呵。”正尧觉得这倒是挺有意思的,于是立即道:“臣婿谨遵父皇旨意!”
“嗯,驸马即刻回去收拾行装,尽快启程吧!”
“是,父皇!”
说完,正尧便立即退下。
只见嘉靖的脸上终于渐渐消散了那一层愁容,仿佛拨开云雾之后的那一片碧空晴天。
回到驸马府,正尧也不知道如何向宁安开口,刚刚成亲不到两天,就要分别,这个确实有些难以启齿。不过宁安较之以前,却变的通情达理起来。
在袁海云过府找正尧之时,就将所有事情对宁安交代了一遍,宁安听了之后,也觉得这件事正尧若是置之不理,那他就不是李正尧了。而父皇将驸马召进宫,定然是为了这件事,所以在正尧回来之前,其实宁安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有了全盘的打算。
最后,在正尧还未对宁安开口时,宁安却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正尧,,并告诉正尧,叫他一路小心,自己会在驸马府等驸马回来。
宁安此举无疑让正尧一阵感动,这已然是第二次了。回想来到这嘉靖王朝已经九个月有余,成家立业,取得贤妻,当真夫复何求。
或许对于正尧来说,如果没有穿越到这里,自己说不定依旧在街头巡逻捉贼,依旧是一个刑侦队长,破案破案,还是破案,虽说这也不是不好,但是相较现在的状况,正尧真的是收获了很多,拥有了很多,是在自己那个时代是很长一段时间都达不到的。
夜里。风寒。月明。星斑。
正尧也想好了,明rì一早便准备出发。到时候他会叫上袁海云,这样一来,沿途遇到伤病患者,那也可以随时可以医治。在安排好一切之后,正尧便独自一个人来到花园之中坐下,赏月,看花。
也不知道有多少时rì,正尧没有如此惬意的坐在大院之中,品着清茶,吹着风,看着明月,赏着花。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甚是闲适。
抿一口抿一口清茶,淡淡的吐气道:“风吹依旧寒袭夜,孤星淡然月残缺。轻叹昔时魂萦梦,不见来人衣沾雪。”
几多寒意,几多忧思,几多惆怅,都随那啭啭词句,响穷于花园之中。
正尧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第三章 临别送行寄嘱托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咻的一阵劲风又吹,卷起片片黄叶,思绪纷飞。
一袭寒意瞬间上涌,正尧下意识的睁开了那一双紧闭的眼睛。
“这么冷的晚上,缘何不在房里却在此呢,难道正尧忘了明天要出发去陕西吗?”说话的不是别人,乃是正尧的父亲,李乘风。
只见李乘风手里端着一个紫砂壶,脚步蹒跚的走到了正尧对面,缓缓坐下,嘴角则是泛起一丝笑意。
也是,明rì一早,正尧接受嘉靖的诰命便出发去陕西,这点李乘风也有所知晓。当然,他也明白正尧缘何会在此静坐望空,其实不过是觉得此番一走,肯定要与宁安分离一段时间。新欢燕儿,难免会有不舍之情。
而宁安也不可能与正尧一起西去,毕竟这次去不是游玩,万一有什么突发事件,对宁安造成伤害那就不好。现在陕西一带毕竟是乱作一团,人心惶惶的,伤人死人也很正常。
“是爹啊。没事,孩儿只是想静一静。”正尧淡淡的说道,随即,拿起石桌上的小茶杯,一口抿了下去。
“有心事?”李乘风饶有味道的问道。
有其父必有其子,自己什么个xìng,正尧与自己应该也差不了多少。虽然很多时候正尧都表现出阳光的一面,但是他却知道,自己这个孩子其实背负了很多很多的压力。如今年仅十七岁的正尧。经历的事情也确实多了一些。
当上驸马。一点也不容易,而要当一个御前驸马,更加困难重重。且不说明着那些沉重的责任,就是暗处那些勾心斗角,足以让正尧不得不更加的提起一百二十个心眼。
朝廷的这碗饭,当真一点也不好吃。
“呵呵,算是吧。”
正尧浅浅一笑,或许是不想让李乘风担心,故而没有直接回答。
李乘风摇摇头道:“正尧还在怪之前为父打你的那一巴掌吧。呵呵,其实也是应该的。为父从来都没有打过你,那次打你,下手确实是有点重了。”
李乘风还在为之前在东郊废院中因正尧逃婚而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打了正尧一个耳光的事情感到内疚,或许对于他来说。他的本意是不想这样的。
不过这一点,了李乘风倒是误会了正尧,却见正尧也跟着摇了摇头。
随即,正尧道:“是爹多虑了。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做错了事情,自然要受罚,你打孩儿的那一巴掌其实也是身不由己。当时不过是想做给王爷和郡主看的,不然的话,王爷与郡主是无法下台的。不管什么原因,当众退婚肯定会给王爷和郡主造成心灵上的伤害。正尧其实也很内疚,只不过,有些事,有些时候,根本是无从选择。”
正尧是个聪明人,他自然一切都明白。
靖王与朱禄颖二人如果说没有一点的不悦,那是绝对不现实的。但是他们都知道,事已至此,也没法去挽回。现在摆明是嘉靖也想让正尧当驸马,其他人又能怎么着?
“爹你勿需自责什么。孩儿一切都明白。”
正尧坚定的看着李乘风,两眼流露出无尽的深情。
李乘风嘴角微扬,笑道:“哈哈,我儿长大了,懂事了。老天待我李乘风真的不薄。”
“好了爹,已经很晚了。你还是先回房睡觉吧,天冷,你那身子骨怕是受不了这般折腾的。”正尧也跟着笑道。
“嗯,那你也早些睡觉,明早还要赶路呢。为父也准备回蜀中一趟,这京城虽好,但是始终不如咱自己的家。往后有空就陪同公主回蜀中吧,家门随时为你们敞开着。对了,记住若是我不在家的话,一定要去文庙街吴老酒庄把我那坛半斤女儿红给领回家,到时候咱父子好好喝个痛快!记住,是文庙街吴老酒庄的那坛半斤女儿红哦。呵呵。”
说完,李乘风便站起身来,用力的拍了拍正尧的肩膀,然后又蹒跚的往走廊走去。
正尧的目光随着李乘风那婆娑的身影渐渐移动,心中却隐隐露出一阵酸楚的味道:背影,父亲的背影,看来父亲真的老了。
以前读朱自清的《背影》从来没有体会到这种感情,然而此刻自己亲身体会,那种感觉却是……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心酸与无力。
良久,正尧才转过头来,望了望那天穹中悬挂的缺月,摇摇头,摸了摸鼻尖,起身便回房。
冰凉的夜,好在身边多了一个暖床之人,紧抱着宁安,呓语连连,久久不眠。
待第二rì天还未亮亮开,正尧便爬起床来,宁安竟然比正尧起的还早,亲自到外面打了一盆热水来,亲自为正尧进行了一番洗漱,当真让正尧大跌眼镜。
曾几何时,堂堂宁安公主给人打水洗脸?或许就是连做梦,也没有看到过这一幕吧。
正尧的心中自然一番感动,又是一把将宁安抱在了怀中,深情一吻,缠绵不休。
直到小曦走了过来,清咳了两声之后,二人才得以分开来。倒是宁安一脸的绯红,甚至不敢去看小曦一眼,似乎很尴尬。
小曦浅浅一笑,然后道:“驸马爷,靖王爷在大厅等你,说有要事相商。”
“王爷?”正尧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狐疑的自语道。
靖王一大早便跑来驸马府找自己,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正尧记得自己与宁安成婚当rì,靖王虽然在场,但是至始至终都没有露出过笑意,一直在一旁与徐阶等人喝酒,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其实很不好。不过这也在所难免,毕竟原本属于自己的女婿。突然之间成了别人的女婿。这让谁遇到都开心不起来。
而靖王也算肚量大的,竟然还到场祝贺,一般人可都是做不到的,甚至可能会因此反目成仇的。
不过既然靖王来了,自然不可怠慢,于是牵着宁安的小手,甚是恩爱的便往大厅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二人便来到了大厅,却见靖王正端坐在椅子上,品着西湖龙井。样子倒是很镇定惬意。
“王叔!”
正尧与宁安走进大厅之后,立即上前行礼问好,无论从地位还是辈分,正尧与宁安都应该为靖王问安问好的。
靖王立即起身。道:“都是一家人,何须见外,来,坐坐。”
这一刻,靖王倒像是主人一样,反而正尧与宁安成了客人。不过这也无碍,正如靖王说的一样,都是一家人,不应该太过拘谨。
正尧小心翼翼的将宁安搀扶到椅子上坐下,给人感觉就像是宁安有了身孕一样。正尧对她可谓是关怀备至。这一切靖王看在眼中,遗憾在心中。如此的好女婿,奈何不是自己的。
“不知王叔一早来此所为何事?”正尧开门见山的问道。
反正事无不可对人言,有话就问,也不存在含蓄委婉之类的。
靖王闻听正尧所问之后,立即表情严肃的道:“今次前来,其实王叔我是有一事想求驸马帮忙,不知……”
“王叔!”宁安还未等靖王将话说完,立即打断了靖王的话,随即又道:“王叔你刚刚还说我们是一家人。现在为何又要如此的客气说有事相求呢。现在驸马也是您的侄婿,有什么事情,说了驸马照办就是了。”
“嗯,公主说的不错,王叔何须见外。有什么事就说吧。”正尧点头说道。
现在的正尧可是越发喜欢宁安了,不知怎地。总感觉宁安每天都在进步,昨天晚上的理解包容,今天一早起来为自己准备热水洗漱,现在又在靖王面前如此的善解人意,若说正尧就这一刻死去有什么遗憾的话,或许未能与宁安携手到老就是最大的遗憾吧。
有时候,爱不一定要做出来,一个眼神,一份包容,一点支持,其实就是爱的最高体现。
“好,那王叔我就唐突了,呵呵。”说着,靖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然后神sè凝重的道:“正尧可曾记得王叔与你说起过我那可能尚在人间的儿子,还让正尧可以帮忙找找这件事吗?”
靖王那尚在人间的儿子?听靖王这么一说,正尧顿时便有了印象。
“记得,记得,只是正尧也如无头苍蝇,不知道从何处查起。”正尧面显尴尬的说道。
当然,不知道从何查起是一个原因,而最重要的一个原因还是因为正尧一直都忙这忙那,始终抽不出空来做其他的事情,所以即便有心帮靖王找儿子,正尧也无力出手。
靖王对正尧的知遇之恩,正尧无时不刻都想着要报答,自然不可能忘记这件事。
“不不不,正尧切莫误会,王叔不是责怪你的意思。”靖王摇摇头,叹息一口气,然后又道:“其实最近我才得知,当年为淑琴接生的那个接生婆的家乡就在陕西一带,当年不过是被人卖到了蜀中一带。而现在听说那接生婆已经回到陕西,我知道正尧此行要去陕西,所以决定想让正尧帮忙多加留意一下,说不定真的能够问出我那尚在人间的儿子来。”
得知自己有一个儿子在人间,任谁都会喜出望外,更何况身为王爷的靖王,他对淑琴一直还怀着万分的亏欠之意,无时不刻在想着将自己的儿子找回来进行一番补偿。
“嗯。放心吧王叔,此番西行,正尧一定帮你找到失散多年的世子!”正尧坚定的咬咬嘴唇道。
他现在已经深深体会到那种父子之间的亲情,所以根本不需要多做考虑,不管前路多么艰难,下定决心要将靖王的儿子找回来,让他父子二人得以团聚。
“那王叔就在此拜谢了!这是那接生婆的地址,到时候正尧你可以先去这里看看。”说完,靖王立即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白布,也不知道靖王从什么地方找来的。
正尧拿过来翻开一看,竟然是一张类似于地图的布,只不过上面没有任何标注,只是有一些点点叉叉什么的,根本就难以看懂。
还好靖王得知这幅“图”乃是陕西的某地,这样一下子就缩小了范围,查起来也容易多了。
正尧缓缓地收起“地图”,努力的挤出一丝笑意,然后点头道:“王叔放心,正尧定当不负所托!”
第四章 风尘仆仆向西去
京城东郊,废墟大院之中。
一白衣银sè面具男子再次坐在了石桌前,端起桌上正在冒着热气的茶杯,惬意的品起茶来。
这时,从篱笆墙上纵身跳进一名黑衣男子,瞬间便走到白衣银sè面具男子身旁,甚是恭敬。
“来啦。”
白衣面具男子淡淡的吐了两个字,随即放下茶杯,把目光移到了黑衣人男子身上。
说话的声音显得很浑厚沧桑,听起来倒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老头。
黑衣男子立即半跪在地,道:“孩儿见过义父。”
“起来吧,前些rì子算是辛苦你们了。虽说任务完成的不理想,但是或多或少产生了一些效果。”白衣面具男子显得很淡定,若是摘下面具,应该可以看见他的波澜不惊。
“多谢义父!”黑衣男子激动的站了起来。
自己这个义父可不是一般人,别看他说话轻松,看起来很随和通情达理样。但是只要在他身边久了,都知道,这个义父可是从来都不讲情面的,一旦发火,即便是十数人一同去完成任务,只要有一人犯错,全部都将死。
一人获罪,株连众人,这种惩罚似乎太过苛刻严格,但是,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训练出一批真正的死士出来。
“李正尧和郡主朱禄颖的婚事被破坏,导致李正尧成功当上驸马,这一点你功不可没。现在的朝廷也正如本宫所预料的一样。嘉靖那个昏君渐渐地全数信任李正尧,总有一rì,昏君会因李正尧的一时犯错而陷入万劫不复,到时候……哈哈哈。下来你就去找你大哥吧,你们兄弟二人也很久没有见面了。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这王府大院一定会重见天rì的!”
白衣面具男子说着便兴奋的笑了起来,虽说他的言语中都比较隐晦,但是可以想象的是,他真在酝酿着某个大的计划。
黑衣男子立即屈身道:“多谢义父恩典!那不知义父接下来有何安排与打算呢?”
白衣面具男子立即平复过来。轻抿一口热茶之后,道:“现在李正尧已经西去,只要查清这西安之乱与地震之因,到时候定然对本宫益处多多。你们就暂时不要去理会这件事。现在本宫需要你们做的就是时刻观察李乘风的一举一动,一定要将玉笔弄到手,万不得已,灭门也在所不惜!”
“是,义父!”
黑衣男子点头脆声道,随即身影一闪,跳墙而出,瞬间便不见了踪迹。
此刻只留下白衣面具男子端着茶杯,一声狂笑之后,突然手上一个用力。巴掌大的茶杯瞬间被他捏成粉碎,而手上却没有出现一丝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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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尧与袁海云二人在马车上笑语连连,此时离开京城已经有了半rì。
此行去陕西,前路凶吉难测,正尧与袁海云二人都已经做好一切心理准备。因而与其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赶路,倒不如开开心心,这样生活也显得有意义。
陕西距离京城也就两千多里路程,如果快马奔驰,两天一夜应该可以到达。但是这么赶路,马都会跑死。人肯定也会很痛苦。而正尧与袁海云此行去陕西其实也只有嘉靖公主以及靖王知道而已,所以也没必要太赶,故而正尧与袁海云二人就这么优哉游哉的,像是游玩一般,足足走了半个月。才到达陕西西安府。
西安府位于黄河西岸渭水平原的中部,觥筹交错。纵横阡陌的良田,一目万顷的八百里秦川,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多少文人sāo客驻足不走,留下一段段佳句供后人品尝。
在中华大地上,镶嵌在黄土高原南端的这颗耀眼的明珠,昔rì曾有过名震寰宇、无比辉煌的历史文化,也有着绿水青山、无比秀媚的自然景观,自然是让人神往不已。
到了西安府,正尧二人并没有直接去入西安府,而是来到了其管辖的一小县城——蓝田县。
蓝田县位于秦岭北麓,关中平原东南部,是古城西安的东南门户,县城距西安有四十余里。公元前379年始置蓝田县,迄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因境内盛产美玉而得名。
蓝田县百姓所用言语乃是陕西关中方言,不过凤阳官话也能够听得懂,所以正尧与袁海云二人下车,来到县城也显得比较顺畅。
虽说陕西地震比较厉害,但是这蓝田县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沿路走来,都没有发现有震感,看来重点地区还是在华县一带。
蓝田客栈,看上去倒是一家品味不错的客栈。
正尧与袁海云驻足了片刻之后,正尧便率先走了进去,袁海云也不多想,跟在正尧身后,也走了进去。
随即正尧叫了一间上房,把随身行李包袱放进卧房之后,便走出来吃饭。
“小二,来上三五个小菜!咱哥俩都给饿惨了!”正尧坐上桌子,捞起双袖大大咧咧的便喊了起来。
还真别说,正尧的这番模样,当真跟那些粗鲁的跑江湖的人没什么两样,根本看不出来,他竟然就是皇帝指派的钦差大臣。
“好咧!客官稍等!”小二也跟着吆喝了一声。
正尧倒是觉得有些纳闷儿,只听说京城的那些小二喜欢吆喝,没想到,连陕西这块地方的小二也是如此。不过正尧也很明白,或许是对方想要应自己,才故意如此的吧。
正尧的动作无疑让袁海云好生好笑一番,这个粗鲁的男子竟然是钦差大臣,将这两种身份放到一起,怎么也都不搭调才是。
“你笑什么,我这叫投入,懂吗!”正尧没好气的瞪了袁海云一眼。
袁海云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原本在京城混熟了之后,偶尔也活泼的与人开玩笑什么的,可是没有想到,一旦出了京城,袁海云又恢复如常,憨头憨脑的,说是有趣,但是大多时候都很无趣。
“我说正尧啊,我们能够直接到西安府,为何又不进反而要在此逗留呢?”袁海云不解的问向正尧。
其实一进蓝田县县城,袁海云就觉得有点不明白,但是一直都没有提及,直到最后正尧决定在县城里面住下来,袁海云才不得问出声来。
蓝田县,战国时期,秦置蓝田县,因为玉之美者曰蓝,县产美玉,故名蓝田。现为西安府辖县之一。人类聪明智慧的祖先,至少在新石器时代晚期就发现了蓝田玉这样坚硬的品质、细腻的纹理与美丽的颜sè,用之于制造工具和礼器。
袁海云或多或少的也对此有所了解,因而给他的第一印象便是正尧想要在这里看看所谓的蓝田玉。
蓝田玉,那可是美玉,但凡有钱人家想买也不一定能干买得着的。
“这个嘛……先吃饭,吃过饭说不定你就知道了。”这时,却见小二很快的端上来了五盘小菜,四荤一素,正尧顿时扯开话题说道。
不过正尧也不得不佩服那个小二的手段,自己说的是三五个小菜,那小二就真的上来五个小菜,五个菜也就行了吧,竟然还是四荤一素,还好不是五样全荤,不然真就郁闷了。
只是正尧身上所带的钱也都够了,所以不必担心不够钱付账。
袁海云见状,自己的肚子也开始咕咕直叫,也不管正尧为何在此停留,于是立即埋头,如一吃货一样狂吃起来。
而就在二人吃的正兴的时候,却见门口急匆匆走来一红衣锦绣轻纱女子。女子长发披肩,面sè粉桃,唇红齿白,手持长鞭,眼中略带凶光,径直往正尧处走来。
此女子的一出现,所有正在吃饭的客人们纷纷起身往后退了几步,仿佛看见了什么害怕的怪兽一样,个个眼中充满了惊恐之意。
这一幕,却是让正尧与袁海云二人看的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只是,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又同一时间的看向了正尧二人,眼中更是充满了不解与莫名的同情之意,更有甚者,似乎在为二人祈祷。
第五章 蓝家有女蓝月心
此时此刻,正尧也没了继续吃下去的心思,放下手中的碗筷,把目光移到了那妙龄女子身上。
伴随着一阵碗筷碰撞之声,袁海云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与正尧一同看向了那妙龄女子,眼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这个女子到底是何许人也,缘何她的一出现会引起这么大的阵仗?只见连客栈掌柜也都立即屁颠屁颠的凑上前去,卑躬屈膝的样子,仿佛那女子就是老祖宗。
“是蓝大小姐大驾光临,欢迎欢迎,二牛,赶紧收拾桌子,让蓝大小姐坐下!快!”客栈掌柜紧张的说着,同时不停地挥着自己的右手,示意身旁的那个粗衫瘦汉赶紧去张罗。
二牛听到后,立即往内屋雅阁而去,不带一丝犹豫。
“我说鲁掌柜,今天你这儿的生意倒不错吗?这还有两个外地人。”被称作蓝大小姐的妙龄女子若有所思的说道,声音倒是有几分磁xìng,但是却显得有些蛮横霸道,但是较之宁安的那种蛮横霸道,她更多的是强势,比宁安还强上些许。
而这蓝大小姐也不是一般有钱人家的小姐,乃是有来头的。
蓝田县以盛产蓝田玉闻名,而这蓝家更是蓝田县最大的一户人家。据说整个蓝田县约有一半的蓝田玉都是出自蓝家,剩下的一半则是其他数十家家族共同生产。由此可见,这蓝家在生产蓝田玉这块所占的份额何其的大。在蓝田县的地位也是何其的重。
蓝家家主从秦朝便开始传承。至今也有一千多年历史,现任家主蓝伯光更是将蓝家发扬的空前鼎盛,现在不仅成了陕西一方最有钱有势的一个大家族,而且在京城之中更认识许许多多的达官贵人,这让蓝家的蓝田玉更加为世人所知。
至于这个蓝大小姐,便是蓝伯光的唯一女儿蓝月心,今年年方二八,正是待字闺中,准备出阁的年纪,但是她却在街上有事没事的闲逛。
由于生在大户人家。蓝月心从小就受尽了宠溺,活脱就是一小公主。所以从小到大,无论什么,只要看着喜欢就会要。不喜欢就扔,再加上从小还有专人教其习武,渐渐地就养成了野蛮骄横的恶习同时还没人会管。
如今,一旦蓝月心出现在大街上,定然会引起一阵风波,肯定会鸡犬不宁。而这个蓝月心也喜欢多管闲事,有时候看见小偷在街上偷东西,她便会出手去抓。但是蓝月心这个急躁野蛮的xìng格往往会给人带来很多麻烦,结果折腾半天,可能那小偷偷的东西或者钱不过一两银子可以搞定。但是她在追贼的过程中打翻别人的菜篮果篮,掀翻别人的肉摊,布庄,往往会损失上百两银子。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旁人见着她就会有那种往后退的反应。因为大家知道,随时可能又有莫名其妙的损失或者意外会发生……
“呵呵,承蓝大小姐吉言,还行还行。”鲁掌柜点头哈腰的说道。
这个蓝大小姐可就是瘟神一样的存在,自己是绝对不敢去惹的,一旦稍不如意。很有肯那个会带来毁灭xìng的灾难。
然而当鲁掌柜嬉皮笑脸说完之后,却见那蓝月心顿时sè变,捏紧手中棕sè皮鞭,眯着眼睛看着鲁掌柜说道:“呵,我看鲁掌柜是开心过头了吧。难道你忘了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了吗?靠着窗户的这一张桌子不可以有闲杂人等用来吃饭的吗?而现在缘何这两个乡巴佬会在这里吃饭?”
说完,蓝月心一手便指向正尧与袁海云二人。口中甚是不屑。
在她看来,正尧与袁海云二人穿着也确实有些土。正尧依旧一身紫衫,里面裹着两件棉布衣用于防寒,只不过衣料的质地相对差一些,看起来较为粗糙,像是一般贫民才会有的穿着。而袁海云则是一身大夫打扮,同样在里面裹了三层棉布,然后在外面披上一件灰sè长衫。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这二人就是个穷酸,乡巴佬。
只不过,正尧与袁海云二人要的便是这种效果。目的很明确,就是想微服私行,从暗中调查四任知府的死因以及那些yù趁着地震而揽财的贪官污吏和土豪乡绅。
“这……蓝大小姐您别生气,您也看见了,这桌子都坐满了人,他们二人……”鲁掌柜犯难的说道。
今rì客栈的生意还真的不错,正尧二人下来吃饭的时候,确实就只剩下这么一张桌子了,这也是为什么正尧与袁海云二人会来到一个旮旯靠窗的桌位坐下。
“平rì我花银子将桌位包下了,你竟然还给了别人坐,其他有身份的人也就算了,结果让两个乡巴佬来坐,你说,这件事当如何处理?”蓝月心很是不满的说道。
对于蓝月心来说,正尧与袁海云二人就是下等人,根本不配坐自己包下来的那张桌子,因而当她再次看向正尧与袁海云二人时,眼中的藐视之意更加浓厚了几分。
“你说谁是乡巴佬来着?”
一连说了两次“乡巴佬”,袁海云顿时心生不爽,一拍桌子站起来质问道。
这个蓝月心也就长得漂亮了一点,不过漂亮的女子袁海云也见了不少,虽说宁安以前也很野蛮霸道,但是也不会出口伤人这般,这如何叫袁海云不气?而袁海云也很少如此动怒,更是对一个美丽女子,看来蓝月心确实惹到了袁海云。
乡巴佬怎么了,乡巴佬很丢脸吗,乡巴佬就应该低人一等?从那蓝月心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那浓厚的不屑之意,可以想象,这个女人是从来不会顾及他人感受的。
“乡巴佬就是你们俩,怎么着?”蓝月心轻瞄了袁海云一眼,撇嘴说道。
似乎她根本没有将袁海云的动怒放在眼里,或许在她看来,放眼整个陕西,也没有多少人敢在自己面前横,更别说在这蓝田县。
倒是一旁的正尧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坐在一旁,轻蔑的笑了笑,不发一言。
“这位客官,我看您二位……”鲁掌柜继续犯难的对着袁海云和正尧二人说道。
对于他这个掌柜而言,谁都得罪不起的。蓝大小姐这种本土大势力,他根本就不敢有丝毫的违逆之心,否则这家小小的客栈就别想在此地存活下去。而对于正尧这般沿途客商,本就很少来,能够赚一笔是一笔,机会难得,但是一旦得罪之后,其他人会以为这家客栈不欢迎外来人,到时候,还会有谁来光顾呢?
所以,两头不讨好的事情还真的不好做,所以鲁掌柜能够做的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掌柜别说,不管你的事。”袁海云轻轻拍了拍鲁掌柜的肩膀,然后又对着蓝月心道:“别以为你衣着光鲜,家里有几个臭钱就有多了不起,乡巴佬又怎么了,乡巴佬也是人。”
袁海云恨不得一个耳光扇过去,对于这种不讲理又蛮横的女人真的无话可说。不过他毕竟还是有修养的,不想多生事端,于是才愤愤的说了一句。
蓝月心见袁海云突然涨了气势,这倒是让她有些感到意外,不过她只是微微怔了一下,然后笑道:“呵呵,乡巴佬就是乡巴佬,对啊,本小姐就是有臭钱,而且还有很多臭钱,怎么着?鲁掌柜,给你二十两银子,赶紧将这两个乡巴佬赶出去,本小姐不想看见这两个人!”
这下蓝月心开始动真格了,直言要鲁掌柜将二人给赶出去,随即,她身旁的一名青衣丫鬟立即从钱袋中掏出一锭银子,看上去应该有二十两,出手还真的够阔绰。
“这……”鲁掌柜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不动手?”
蓝月心突然把语气调大,两眼怒瞪向鲁掌柜,似乎鲁掌柜再不动手,只见她那棕sè皮鞭已经微微有些扬起。
而就在这时,正尧终于站了起来,随即一把将袁海云给拉下来坐着,然后对着蓝月心道:“这位是蓝大小姐吧,看你生的面容姣好,身材匀称,丰胸**,其实在下觉得若是蓝大小姐再温柔一点,肯定会更加迷人,这样才有万千男子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却见正尧没有说别的,竟然拿蓝月心的容貌身材说事,乍一听,更像是在调戏她。
这不禁让坐下来的袁海云一阵想笑:这个正尧,怎么总是喜欢调戏小妹妹呢?
“好你个乡巴佬流氓!竟然敢公然轻薄本小姐,吃本小姐一鞭再说!”
正尧的话确实有些露骨,摆明就在轻薄蓝月心,这让蓝月心很是不爽,似乎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人如此对待过自己。显然,正尧的这一句话已经彻底激怒了她。
说完,蓝月心猛地一甩右手,棕sè皮鞭顺势往正尧面上挥打出来。
这时,一旁的众人,以及鲁掌柜都不由地紧闭上了双眼,他们已经不敢看下去。或许他们已经可以想象,接下来所发生的轻则正尧脸上会出现一道深深的鞭打过的红印,重则,脸上鲜血直冒,目不忍视。
可是袁海云却不动声sè,反而是轻蔑一笑,摇摇头,继续吃自己的饭。
就在那一棕sè皮鞭就要挥下打来之时,却见正尧突然伸出右手,一把将蓝月心的右手给捏住,同时往自己怀中一拉,蓝月心顿时失去重心,脚下一个不稳,直接倒在了正尧的怀中。
“唔……好香——”
正尧把鼻尖往蓝月心的嘴上一闻,深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极其暧昧的吐出了两个字。
第六章 戏谑美人逗小姐
“啊——死流氓,臭流氓,快松手,快松手,否则本小姐对你不客气!”蓝月心怎么也没有想到,正尧竟然会这样对自己,在大叫的同时,心中却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恐惧之意。
为何?
以她这种刁蛮小姐,哪里遇到过别人如此的调戏轻薄,然而正尧那轻佻的动作和那在耳边让她感到酥酥麻麻的话,不禁令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之意。
这个男子想要做什么?该不会……
未经人事的少女始终会胡思乱想,即便她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也依然不例外。
“你叫吧,叫吧,叫破喉咙也不管用。反正我这个乡巴佬就是烂命一条,今天就把你给办了,死了也值了!”说着,正尧不禁又把嘴凑到蓝月心那红唇小口上,再有一厘米,就能够触碰到。
正尧那玩世不恭的作风再次出现,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对付这种女人,你千万不要跟她来软的,那根本就起不了作用。相反,这种女人都有强势的一面,征服yù望也特别的强,唯有比她更强势,比她更霸道,这样才会起到最佳的效果。
果然就在正尧一吻下去之时,那蓝月心再没有任何挣扎反抗之意,反而是闭上了眼睛,一副来吧的样子。
蓝月心此举不由地令正尧一阵好笑,终究那一口没有亲吻下去,渐渐地把头抬了起来。
一旁围观的也好。担心害怕的也好。都对这一幕感到万分的惊讶,原来,一向不可一世凶恶的如同一头母老虎的蓝家大小姐竟然也会露出如此温顺的一面,实在令人大跌眼镜。
而袁海云则是摇头一笑:这个正尧,总是这样对女孩子,要是那个同样霸道的公主知道后,正尧估计就悲剧了。
正尧抿嘴一笑,然后一抹蓝月心的鼻尖道:“你想得美,本公子亲了你岂不是要本公子负责?还是算了吧。”
说完,正尧立即将蓝月心给扶起来。然后松开那一只环抱在蓝月心细腰处的左手。
“你……”蓝月心满脸通红的指着正尧说道。
这一刻,蓝月心终于明白了何谓尴尬,何谓丢脸。自己从小到大就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方才也是自己太不争气。竟然连反抗都忘了,现在反而被人嘲笑,这……
见蓝月心有了动怒之意,正尧立即笑道:“蓝大小姐且不要动气,你的身上确实很香,若是有空,咱们今天晚上再见如何?”
而正尧这么一说,倒是觉得蓝月心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瞬间就把蓝月心的本意给歪曲了,只见蓝月心此刻的脸sè已经黑作一团。
“哼!你这个流氓。今rì本小姐不将你抽筋剥皮,我就不姓蓝!给我上!”蓝月心彻底怒了,大喝一声之后,随即一甩皮鞭,身后的几名打手一样的壮汉立即冲上前来,三两下功夫就将正尧与袁海云二人给围住了。
“蓝大小姐,这……”鲁掌柜这下可更加为难了,这要是打下去,自己的客栈还开个毛啊!
一旦发生打斗,且不说其他吃饭住宿的人会离开。就连现场的桌椅板凳,甚至是柜台上的酒水之类的东西都会受到波及,届时所受到损失,那是无可估量的!
只见蓝月心冷撇了鲁掌柜一眼,然后立即给一旁的青衣丫鬟使了一个眼sè。随即那丫鬟立即从钱袋中拿出一锭金子。足足有十两,冲着那鲁掌柜道:“这锭金子拿着。一会儿打烂损坏的东西都会照价赔偿,全部从里面扣除,多了不用找,少了再补!”
那丫鬟说的倒是挺爽快的,看来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连丫鬟说话都如此大的口气。
“是是是!”鲁掌柜连连点头道。
对于他这家客栈,一个月能够赚多少钱?所有的开销、花费以及税收除下了,也就二三百两差不多了,而蓝大小姐一出手就是十两金子,要知道,这金子和银子的兑换在当时可是有1:15的比例,换而言之,那就是一百五十两银子,这就相当于半个月的总收入了!!!
有如此收入,那还管你什么,打就打呗,索xìng鲁掌柜也不管了,直接闪到一边,不闻不问。
“还愣着做什么,动手啊,给我狠狠的打!”见七名壮汉将正尧袁海云二人给围起来之后竟然不动手,蓝月心顿时暴喝道,现在已经将正尧恨到了骨子里,非将他打残废不可。
说完,又是一铲手中那条皮鞭,只见七名壮汉立即虎扑上前,或是拳头,或是脚踢,直朝正尧与袁海云二人攻来。
正尧和袁海云可是见过大场面的嗯,要知道,当时在何记海味铺的时候,就与周冰一帮帮会人员打了一场,以二敌十却毫发无损。而现在正尧的武功较之当时已经有质的飞跃,袁海云也逐渐成熟,所以即便眼前七名壮汉会一点武功,仗着人多势众,但是未必就能够吓住正尧二人。
眼见有四名壮汉往正尧攻来,正尧想也不想,一个拔地而起,横腿一甩,“砰砰砰砰”,一连四声,四名壮汉直接被秒杀式的给踢飞,甚至连正尧的衣服都没有摸着。当四名壮汉坠落于地的时候,几个人统一的落在了空地上,客栈里面的东西一样也没有损坏。
而袁海云最擅长的就是施针点血,靠着他那矫健的步伐,左右摇晃,一上一下闪躲,未被那三名壮汉给打中一分一毫,反而用他灵巧的施针手法,三下五除二的时间便将三人给治服,只见三人或是前倾,或是后仰,或是张牙舞爪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全数被袁海云点中了穴道。
本以为要闹得沸沸扬扬的打斗不想还没有过瘾,瞬间便熄灭了,原本壮实的七名大汉多牛逼的,结果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到就被人给拿下,正尧与袁海云二人的本事瞬间便让一旁众人刮目相看。
唯有客栈的掌柜一脸的苦sè,原本以为可以借着打坏几样物件这样就可以得到那一锭十两的黄金,然而现在却一样东西都没有损坏,那这锭金子岂不是要原数奉还了?
想着想着,鲁掌柜便嘟噜着嘴,仿佛受到什么委屈一样。
正尧自然将一切看在眼里,不禁笑了笑,一抹鼻尖,然后拿起桌上的一个空碗,然后对着蓝月心道:“这打斗打得太没有水准,连东西都没有打烂,你那十两金子岂不是要节省了?不好不好……”
“啪——”
正尧刚刚把话说到一半,只见他那拿起空碗的右手突然松了开来,随即就听见一声脆响,空碗落地,瞬间碎成几块。
“好了,这样,那十两金子就归你了不是?一个碗十两金子,这个划算啊!”正尧饶有兴趣的说道,令蓝月心无缘无故损失了十两金子,不禁让正尧觉得心情甚为舒畅。
当然,正尧也明白,别说十两金子,就是一千两金子,或许对于蓝月心来说都不是什么事,但是只要是能够让对方吃瘪,那就是好事,就值得高兴。
看见正尧此举,那蓝月心顿时一阵怒火涌上心头,钱都是小事,而是这一举措又让自己失了面子,今天算是遇到霉星了。
不过蓝月心还是很识趣的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故作淡定的道:“不就是十两金子吗,本小姐有的是!”
正尧摇摇头,道:“知道你蓝家有钱,不过要是你自己能够凭着自己的能力去赚取这十两金子的话,那我就真的服了你了。但是你没有这个能力,不,或许你有这个资本,除非……”
“啪!”
“去死吧,流氓!”
正尧的话还没有说完,蓝月心顿时一个皮鞭便甩过来,只见正尧撇头一看,自己与袁海云吃饭的那一张桌子直接被铲成了两半,还好正尧躲闪及时,否则被铲成两半的就不是桌子,而是自己。
对于正尧方才的话,不难理解,蓝月心那样的大家小姐,要她出去赚钱,那肯定是不现实的。不过以她的姿sè,去青楼jì院当一个花魁那还是绰绰有余的,而这也是为什么蓝月心说也不说一声便一鞭挥来的原因。
这也只能说,正尧实在太邪恶了……
“小姐,我看我们……”一旁的青衣丫鬟似乎意识到了正尧与袁海云的厉害,自己根本不可能真的教训正尧二人,于是立即提醒着说道。
也对,连七个壮汉都打不过,自己这个丫鬟更加不敌了。虽说蓝月心从小也习武,但是一对一估计还有机会,但是对方现在两个人,要蓝月心去以一敌二,只能是自取其辱。
蓝月心冷眼一瞟青衣丫鬟道:“哼!本小姐今天不好好教训这个败类本小姐誓不罢休,你且闪开!”
说完,蓝月心一把将青衣丫鬟给推开,同时捉着手中皮鞭,直往正尧冲来。
对于蓝月心,正尧还真的没有把握,要知道,方才不过是自己的出其不意,导致蓝月心没有做丝毫准备,脚下一个失去重心才得以倒在自己的怀中任由自己凌辱,当真打起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见蓝月心冲过来,正尧也立即提高了jǐng惕,双拳紧握,随时准备出击。
而就在正尧酝酿了很久,蓝月心就要冲过来一鞭打来之时,突然却见客栈门口走来一群人,同时还有一声厉喝:
“住手——”
第七章 远在异乡遇故人
今天就一更吧,主要是临时有事,十点才回来。不过大家可以放心,凌晨还有一章,明天会三更补上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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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厉声轰然响起,整个客栈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蓝月心与正尧二人也仿佛瞬间被冻结了一般,止住身形,一动不动。
随着一阵凉风吹过,一个人影赫然出现在了正尧与蓝月心二人中间。
只见那人影一身青衣长衫,身形纤瘦,面容俊朗光亮,眼眸之中露着股股秀气。
而待正尧定睛一看,不禁大惊道:“冰弟!”
“周公子!”
与此同时,那蓝月心也大叫一声,似乎眼前这个青衫青年正尧和她都认识。
没错,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京东商会的帮主,京东商行大老板,京城第一首富韩国仁的义子,周冰。
周冰突然出现在这蓝田县,倒是让正尧一阵惊讶。不过细细一想之后,又觉得自己都可以来这里,没道理周冰不能来,随即笑了笑,立即收回了双手。
见正尧收手,蓝月心似乎也没有动手的意思,于是也一把将皮鞭收回来,稍稍将衣角整理一番后,便来到了周冰面前。
“大哥,蓝姑娘,都别动手了,大家都是朋友,切勿伤了和气。”周冰举手说道。
周冰这么一说,顿时再次引来正尧与蓝月心二人狐疑的目光,随即不禁又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什么?朋友?谁跟这个流氓是朋友了!”蓝月心立即大吼道,显然她对正尧的怒意未消。
方才正尧对她又是出言不逊,又是动手调戏的,让她在众人面前显得很没有面子,要她一下子把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全数忘掉,她是怎么也做不到的。而现在正尧依旧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这让她又一次的不爽起来。
见蓝月心如此的激愤,正尧不由地一笑,道:“看吧。不是为兄不给冰弟你面子,是她硬要与我过不去,这个不能怪我。”
野蛮霸道的女人正尧也不是没有见过。自己的夫人宁安就是一个,只不过与宁安的霸道比起来,蓝月心还多了一份粗鲁与凶悍。即便宁安如何的不讲理如何的野蛮,但是她也有度。不会动手打人,即便动手,也不会是来真的,但是蓝月心却不是这样。
一旁的袁海云此刻也不吃饭了,走过来对周冰笑了笑之后。便站到正尧旁边,连连点头,示意正尧说的一点不错。
“那个谁谁谁……今番若是你不在众人面前对本小姐真心道歉,本小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正尧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那蓝月心又来了劲。
正尧顿时一阵郁闷,看来这个蓝月心是与自己扛上了,于是道:“道歉?哈哈哈,我李和可是从来都没有向女人道歉的嗜好的。所以你就省省吧!”
正尧说的是实在话。到现在为止,自己压根就没有向哪个女人道过歉,唯有的朱禄颖,但是那也不是真正的道歉,,最多算是表示遗憾。因为爱情根本就没有对错。
正尧的话说的是绝了点,越是如此。那蓝月心就更加的不爽,气愤不已的道:“你……”
不过。此刻的她还真的拿正尧没有办法,这个无赖加流氓真的很可恶。
“额……大哥,蓝姑娘为人是有点直爽,小弟相信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不如大家就此作罢,不必继续闹下去了。”周冰对着正尧恳切的说完后,又转向蓝月心道:“蓝姑娘,我大哥初来乍到,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见谅。这样吧,今rì我来做东,大家在此和和气气的吃一顿了事,怎样?”
周冰乃是京东商会的帮主,又是京东商行的一员,算是一个生意人,所以全国各地到处走也很正常,那么自然而然的,认识的人也很多。至于蓝月心,乃是整个陕西首富蓝伯光的独生之女,与周认识,一点也不稀奇。
“我倒是没什么,就看她了。”正尧一副莫不在意的样子,对于蓝月心与她和气不和气也没什么影响。
蓝月心见正尧那无所谓的态度立即来气,认定正尧如此必是居心叵测,于是没好气的道:“本小姐才不要与这个流氓和气呢!周公子,你可不知道,他刚刚……”
说到一半,蓝月心似乎意识到有些事情还是不说的好,于是立即戛然而止。
说着,她又朝正尧看了过去,却见正尧那抿着嘴摸着鼻子的样子似乎又在打什么主意,不得不让她不敢再去看正尧一眼,心道这个男子实在太可怕。
周冰来的比较晚,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他却是不知,听蓝月心说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难免有故意吊胃口的味道,于是他便追问道:“蓝姑娘方才与我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人都有好奇之心,看到蓝月心说着说着练就变红,不禁引起了周冰的无限遐想。
“你……你自己问他!这个流氓实在……实在……周公子,我看我还是先行告辞了,待会儿空了就来蓝府吧,我爹他老早就想见你了。”蓝月心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句之后,立即话锋一转,索xìng直接回家免除眼前的一切尴尬。
见蓝月心吃瘪的样子,确实有点让人感到好笑,若不是正尧强忍住捂住嘴鼻,已然笑出声来。
或许这样也是解决事情的一个好方法,周冰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对着蓝月心道:“也罢,蓝姑娘且先行回去,在下办完自己的事之后,定会上门拜访,还请蓝姑娘代我向蓝伯父问好!”
周冰虽说一直在帮会做事,为人有时候难免会很拼命,打打杀杀的,但是在韩国仁自幼的熏陶之下,他还是很懂礼仪的,至少在说话方面还是很得体。
“嗯,那周公子再见,我在家里等你哦!”
说完,蓝月心做了一个江湖拜别的手势之后,顺势叫上身边青衣丫鬟,夺门而出,往街上走去。
待蓝月心离去之后,周冰却是莫名的摇了摇头,苦笑一番,似乎有很多的无奈。
而这一切正尧又都看在了眼中,不过他没有明言出来,而是叫道一旁的鲁掌柜道:“鲁掌柜,方才我帮你赚了十两金子,你是不是应该再为我们兄弟三人免费准备一桌好酒好菜呢?”
鲁掌柜一听,立即凑上前来,笑呵呵的点头道:“是极是极,应该的应该的。二牛二狗,赶紧快去准备一桌好酒好菜给三位贵客,快!”
待鲁掌柜一说完,二牛二狗齐声答了一声“是”之后,便立即往厨房奔去,而鲁掌柜则是亲自为正尧三人引路,直往雅间而去。
“什么?还要吃饭?”这个时候袁海云一阵无语,自己刚刚可是狼吞虎咽般的狠狠地吃了一番才是,而现在又……自己还真够郁闷的。
见袁海云那一脸无辜的样子,正尧与周冰二人不由地相视一笑,均是摇摇头,往雅间走去。
而其他人见架就这么打完了,该散场的,立即便散了去,该吃饭的,则是继续回到了原位,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客栈又再次回到了之前的那一番喧嚣热闹。
正尧三人在鲁掌柜的带领下很快便来到“水”字号雅间,旋即便坐了下来。
虽说客栈不算太大,但是里面的装饰却显得新意十足。首先客栈是以五行来修建的,其中有“金”、“木”、“水”、“火”、“土”五间雅阁,分别位于客栈大厅的四边靠角处,而二楼上面就只有一间雅阁,悬空而建,乃是“土”字号雅间。
“水”字号雅间之中当真让人有种荡漾在水中的感觉,雅间zhōng yāng上部吊着一环抱大小的水晶球,不断地发出水纹波浪般的柔光,栩栩如生;厅中墙壁上挂满这壁画,全是一些描述水的灵动,水的柔和,水的清澈的;桌椅板凳悉数都是由黑白相间的陶瓷做成,看上去,当真有水在游动的感觉。
一进来,正尧的身心都一阵舒畅,没想到,吃个饭还有这么讲究这么舒服的地方,这个客栈,着实有点别出心裁。
“三位贵客稍等,酒菜很快就到!”鲁掌柜点头哈腰的说道,完后便轻轻的拉上房门,往柜台走去。
见鲁掌柜离去,周冰立即笑道:“哈哈,大哥新婚燕尔,怎地来到蓝田这块地方了呢?莫不是公主她脾气太烈,将大哥给赶出来了?”
周冰这么一说,顿时令刚刚喝了一口茶水的袁海云扑哧的全数喷出来,愣是笑了好一会儿。
不过周冰这么说显然是开玩笑的,只是在说话之时,周冰眼中却有闪过一丝莫名的异sè,仿佛这句话又不像是开玩笑的。
“你这小子!”正尧摇摇头,没好气的继续道:“还说我,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呢?”
“我自己?”周冰不禁用手指指着自己疑惑的看着正尧道:“大哥这是何解啊?我可没有什么什么哦!”
莫名其妙的正尧说出这么一句,不仅周冰自己疑惑不解,就连一旁的袁海云也茫然不懂的样子,大家都没有看出什么来,没道理正尧又知道什么了才是。
却见正尧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之后,再次笑道:“蓝家大小姐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哦,冰弟你可要想好了!”
“什么跟什么啊?”周冰突然一阵脸红。
“哈哈哈,难道我的冰弟不喜欢蓝大小姐?可是人家蓝大小姐对我冰弟有意思哦!”
第八章 金家少爷要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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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时节,白霜皑皑,即便是正午时分,有和煦阳光透窗而入,也感觉不到有多少的温度,依旧凄清冰凉。
正尧突然的一语不禁再次让袁海云又是一口茶水喷出来,都不知道正尧是怎么想的,竟然会说蓝月心会喜欢周冰,这实在是有点令人费解。
“额……”闻听正尧这么说,周冰那原本就红晕的脸就更加红了起来,俨然如熟透的苹果一般。
不言而喻,周冰是尴尬的,即便他与蓝月心之间并没有什么。但是听到正尧这么说,他还是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看来这个在帮会中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大,也有害羞尴尬的时候。
正尧也知道适可而止,于是便不再多做为难,而这个时候,厨房准备的酒菜也都端了上来,正尧三人也不讲究什么,拿起碗筷酒杯,便大吃海喝起来。
酒过三巡,饭菜吃的也差不多了,三人便出了雅间。
周冰与正尧二人在客栈厢房中又闲聊了一番,从正尧口中,周冰得知正尧是来这里寻人的,主要是为靖王寻找儿子。当然,这不过是正尧出来的一个幌子,而周冰也没有怀疑什么,当是如此。
至于周冰,原来他是被韩国仁派到这里来做一笔买卖的。虽说韩国仁现在还没有退休在家养老,而商行之中还有韩琛,但是韩国仁认为这京东商行(也就是韩记商行)有一半是来自周冰的父亲,有理由让周冰学着打理一下生意。
不过周冰虽说年纪还小,十六七岁而已,但是他在商行或者商会之中也算是混了很久,好歹也懂得一些经商之道,所以此番来蓝田,他也是信心十足。而韩国仁也对他很是放心。
最后,周冰还是决定先去给蓝伯光打一下招呼,毕竟此次来蓝田主要的目的就是与蓝家做生意。既然来了,好歹也得去拜会一下才是。更何况,这蓝家与韩家也算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两家人也有联姻的想法。只不过见蓝月心与周冰年岁都还小,暂时没挑明罢了。
本来周冰打算叫上正尧一同前去蓝府的,可是一想到那凶巴巴,不可理喻的蓝大小姐蓝月心之时,正尧也不禁一阵哆嗦。最后还是委婉的拒绝了。
周冰也不强人所难,与正尧袁海云二人拜别之后,便离开了蓝田客栈,往蓝府走去。
见时间还早,正尧便准备与袁海云一同往街上转转,感受一下当地风土民情,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想要在暗中打探一下关于地震与四任西安知府死亡的相关事情。
毕竟蓝田距离西安府也就几十里路程。并不算远。一旦西安府发生什么事情,很快就会传到蓝田来的。
说走就走,袁海云也不含糊,于是爽快的与正尧并肩,离开了蓝田客栈。
蓝田县位于陕西省中部,隶属于西安府。在西安府境东南部,是一个相对较大的县城。而蓝田县以盛产蓝田玉而闻名全国。因此由此也带动了当地的经济。虽说自古有云“命运低,得三西”。似乎江西、陕西、山西三地土地都很贫瘠,农业也不够发达,但这似乎根本影响不了蓝田的富有,尤其是蓝田县城的富有。
走在大街上,一片祥和繁华之貌,东边张灯结彩,如同节rì般喜气洋洋;西边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叫卖不断;茶楼,戏院,青楼,客栈,更是三五成群,人满为患,俨然有京城的阵势,让人不得不感叹这蓝田的繁华。。
正尧与袁海云二人有说有笑的四处张望,企图找一个人问问与此行有关的事情,可是走了半晌,却依旧没有开口,似乎问人倒成了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不知不觉,二人已经在街上走了有半个时辰了,似乎觉得有些累了,于是便打算在茶馆休息一下,然而在走进小巷处时,二人却不由地止住了脚步。
“金少爷!求求你,这块玉乃是老身的命根子,还求金少爷莫要夺了去啊!”
这时,突然从巷子中传来一老妇人的哭喊声音,充满了凄怨。
正尧与袁海云二人闻声看去只见在一小院门口,一个衣着金黄锦衣华服的长发青年公子手执一把黄玉折扇,很不耐烦的看着那已经跪在地上祈求的老妇人,而他身边则是有两名灰衣大汉,其中一人拿着一挂着一簇红绳的京白玉佩。
京白玉佩有鸡蛋大小,通体透明,白亮晶莹,并无杂质,是块好玉。而可以想到的是,这一块白玉一定是老妇人所有,而那两名大汉一定是从老妇人手中抢夺而去的。
看见这种事情,正尧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是与袁海云会意的点点头后,便径直往小院前走去。
“何老太,并非本少爷故意为难,只是最近我‘金镶玉’正准备为当朝首辅大人严大人准备一份过年厚礼聊表心意,故而四处寻找美玉良石,以此人工合成一块至尊玉,一旦严大人他高兴了,届时我蓝田县定然也会受到恩泽的。再加上,你那死了的儿子欠我的债还没有还完,正好你有这块玉,本少爷拿走咱们就互不拖欠了不是?”那一身锦衣华服的金少爷笑言道。
金少爷,乃是蓝田县另一巨头势力的公子,也只有这金家才勉强能够与蓝家抗衡。金少爷名叫金祥裕,与他家字号“金镶玉”的读音倒是很相近。
金镶玉,听名字也知道是做什么生意的。相比于蓝家只做玉器生意,尤其是蓝田玉。从开矿,造玉,贩卖,基本上就是一条流水线,这金家却是物业比较多,什么典当行,什么首饰行,什么钱庄,都有。不过也只能如此。金家才有与蓝家抗衡的资本。
蓝田县的矿业比较多,除去官府占有的那一部分,剩下民间所有的一部分其实很少的。然而就这样。蓝家也占了剩余的百分之七十左右,其他人包括金家,总共加起来也就百分之三十还不到,这点便能够看出来。这蓝田县的玉器玉石也有多么发达,多么暴利。
金家相比蓝家在蓝田县的年岁当然差了很多,不过金家发展却很快。短短三代人,即是从金祥裕太爷爷金满楼开始,这“金镶玉”便在蓝田县占了一席之地。而时至今rì。在金镶玉父亲金钱多的打造之下,“金镶玉”已经成为了蓝田县第二大的商行,仅仅次于传承多年的蓝家的“玉生烟”。
“金少爷,你家里那么多钱,又何苦为难老身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婆呢?之前你不是已经说了我那儿子欠你的钱在他死后就一笔勾销的么,怎么金少爷你现在又提及呢?难不成金少爷你要出而返?”
何老太一身褶皱衣衫,破破烂烂,看起来穷困潦倒之极。而听她与金祥裕的对话。已然可以想象何老太现在是孤寡老人一个。儿子也都死了。
见此情形,正尧和袁海云都是一阵不忍,虽说他不知道金祥裕的身份是什么,但是不管怎样,也不能够如此对待一个孤寡老人,于是正尧立即踏步上前。一把从那名大汉手中夺过了那一京白玉佩。
“连老人家的东西也抢,你们跟土匪强盗有何区别!”
正尧愤怒的斥责了一声。随即冷眼瞪向了那金少爷金祥裕。
寒风忽然乍起,兀自地劲吹。卷起阵阵狂沙,让人无法睁眼。而此时此刻,周围是一团的寂静,静的似乎可以听到那时而缓慢时而急促的脉搏声。
“哦?”
金祥裕第一时间还没有发觉有人走过来,待他反应过来时,正尧已经将那名大汉手中的京白玉佩抢了过去,不禁令他感到一阵讶异,竟然还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嚣张。
只见金祥裕上下左右细细打量了正尧一番之后,然后略带蔑视的道:“小子,本少爷的事情你最好少管,否则惹恼了本少爷,我叫你休想活着离开蓝田县!”
金祥裕可不是恐吓正尧,他这么说,也是有他依据的。这时的小院门口已然围满了人群,但是大多数都是看热闹的,根本没有一个站出来劝说什么的,可想而知,这个金少爷是多么的不好惹。
要是换做一般人这么欺负一个老太婆,相信世间再怎么人情冷暖,也不会连一个人都不会站出来,但是眼前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金家少爷。别说一般人不敢惹,就连这蓝田县的县太爷也是不敢惹的,要知道,金家一年赚了那么多钱,其实真正到手的也就其中的百分之二三十,其余的全都送给京城里面的达官贵人,收的最多的就是严嵩!
他一个小小的县令若是惹恼了他们的财神爷,那他这个县令也是当到头了。
以金家这种有权有势的家族,想要弄死弄废一个人,那只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在他金祥裕看来正尧不过就是一个穷酸行人,想要弄死他,再简单不过来了。
“老婆婆,赶紧起来,这种人你跟他说这些人话他也听不懂的。拿着,这京白玉佩是你的,谁人也不敢乱来!”正尧根本连正眼也不瞧一下金祥裕,而是将地上的何老太扶起来,顺势把京白玉佩送到了何老太手中。
何老太见到这一幕却是被吓着了,又见金祥裕突然寒光一闪,似乎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动了敌意,这是她不想看到的。
于是一把将正尧的手抓了过来,然后激动的道:“这位小哥,这个玉佩老身不要了,你……你还是赶紧离开吧,不然的话……”
何老太没有把话挑明,但是明眼人一看何老太的眼神便知道,若是正尧再在这么纠缠下去,保不齐金祥裕真的要动手了。
在蓝田县与金家作对?除非你是蓝家人,否则的话,那就是找死!
“想走?哈哈哈,你当这蓝田县是你家后院,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告诉你,本少爷现在心情很不爽!”金祥裕冷眼一瞟,略带愤怒的说道。
随即他右手一挥,只见他身旁的两名大汉立即将正尧给围住,似乎就要出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