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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时光的痕     1558年的天变txt下载     1558年的天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6章 自然宗下的马恩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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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0亿年前,宇宙诞生之初就是鸡蛋一般大,这鸡蛋的温度之高,密度之大……号称洪荒。”,眼见听讲的众人的眼睛又开始溜圆走神好象很困惑似的,黄石心中哀叹,这个要是不普及科学知识,自己就是讲得再天花乱坠也是对牛弹琴啊,太多的科学名词不好形容了。而且那些前来观音阁奉香的信众也渐渐地多了起来,黄石只得草草的把自己的宇宙大爆炸理论给收了起来,准备等以后有空了,在现代找个有文笔的网络写手帮忙润色一下。

    众人步出了西林禅寺的大山门,“唉”,黄石叹了口气,“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也能建一个这么风景优美的大道院,来弘扬我的道法啊”,因为他知道这个时代的古人是很愚昧的,科学理论要是不搞个宗教的华丽外衣来包装,那推行起来可是千难万难,更何况他还选择了另一条政治道路呢。

    幕得闲不知道法力无边的师尊有什么好感叹的,建个大道院不是很容易吗,只要买一块风景优美的山地,建个这么大的,估计也就是钱多钱的问题了。只是他回头看到那个那大坊牌上的“禅”字,才忽然想起来师尊说了半天,刚才问题还没有回答到呢,就问道,“师尊,我们的教门是属于何门何派啊”?

    “唯物之道下自然科学宗的马恩列斯****,对外简称自然道”,黄石幽幽淡淡地答道。

    “唯物之道”?幕得闲有些疑问,他原来有看过《道德经》,知道其中的天道篇,里面提到了天之道与人之道,但是唯物之道又是什么意思呢。

    “是的,唯物之道”,黄石点了点头,“我们上界把探究天地万物产生、存在、发展变化根本原因和根本依据的学说称为道。

    “唯心之道的全真教、天师道,就在于修仙长生,期望通过个人的内在修炼诸如丹道、符箓、咒术、斋醮等方法起到如枝叶扶树的作用,最终达到返璞归真,归根复命的目标”。

    “而我们的唯物之道,就在于认为个人的内在修炼只能提高身体素质,根本无法长生,唯心之道这些都是伪道,唯物之道就要求信徒研究道法,建立人间乐土,同时严守道规,在天国中得永生,这才是真道”。

    黄石曾经很迷一款策略类的种田类游戏叫文明4,在文明4中黄石从来只选择中国,他的领袖也从来只选择毛太祖,这一款游戏他从上市玩到现在足足玩了7、8年,在游戏中是有宗教的优先研发命名,他的顺序从来都是儒、道、佛、基、犹、绿、印,因为他是个文化认同论者。

    所以这次黄石在通盘考虑这个宗教策略的时候,就只选择儒、道、佛三家作为根本核心,而只向那西方的几教学习了一些优秀的地方,比如仪式、诗歌、不拜偶像等。

    但是在儒、道、佛三家中他又先排除佛,因为佛家毕竟还是作为一个外来型宗教,虽然经过了本土化,但是过多的佛教名词与人物不能很好的切合到现代的科学理论中,并且佛教总体上还是主观唯心的理论更多一些。

    而儒家的问题就在于他的境界要求“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说到底也还是一些行为道德规范的总汇,关于哲学上的思辨根本就很少涉及,这和道家、佛家根本不同,并且他们的势力之大,任何以古儒或新儒为名的异端估计都会遇到朝野势力的强烈打击。

    那么最后只有道家可以依托,并且道家自古以为就是以修炼为名搞各种各样的化学与物理试验,这一点很符合黄石的需要,所以既然想用道家借壳上市,那么就要将壳洗得干干净净,黄石是准备只承认道家最原始的一本《道德经》,其他的理论都要打成异端。

    ……

    “周管家,你家老爷可是回来”,说话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他是吴孟达,一个房牙,前面的时候,周明睿在众人吃完素斋后就让邱大跑去西门的铺子中去专门叫的,说好大家都在这怡山脚下再行汇合。

    “吴伯,正是我家老爷今天回来了,他想先去那城西的苏记杂货栈看看,然后再到其他的几处院落,你看如何安排一下”,周明睿点头回答道。

    “那行,我先和你老家见过礼”,说完吴孟达走到黄石面前,拱了拱手,“在下吴孟达,见过黄老爷”。

    吴孟达,好大牌的名字,黄石见面前这个满头白发的胖老头额头有汗,还有些气喘,“吴伯,真是辛苦你了,劳你还跑这么晚过来,你先歇会再说”。

    “多谢黄老爷体谅”,吴孟达见这个黄老爷不仅年青而且态度和气,不由的对作成这笔大生意有了信心。

    休息了一会儿,吴孟达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张纸,看了一下,向黄石说道,“黄老爷,上次贵管家曾定了五处院子,您此次可都要去看”?

    “如果时间允许的话,自然都要去的”,黄石看现在的福州城城区非常之小,就只是一个现代的鼓楼区那么大,这五个地方如果距离不远,估计今天花半天时间走马观花一下还是可以的。

    “黄老爷,这五处院子俱都在城外,贵管家曾有提到城内如还有新的庭院,可再与联系,可对”?那个吴孟达接着问道。

    “自然可以,有什么合适的庭院的,吴伯你尽管说来,多多益善,钱不是太大的问题,只是我要求一定要有大的庭院,或是要有一个到几个的门市”,黄石回答道。

    “如此,请黄老爷稍等”,那吴孟达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大册子,看得出来磨损的比较厉害,在那儿慢慢地翻看起来。

    “黄老爷,这府城的繁华地段仙塔街有一处酒楼,有门面房二间,这楼到底四层,只是这价要贵些150两银子”,吴孟达用那手指在那册子的书页上划中了一行。

第67章 这又是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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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正好我也想买一个酒楼经营,吴伯,那还有没有新的院子要看的”?黄石心说真是嗑睡遇了枕头,这样的话,说不定那酒楼只要简单的装修就可以重新开业了。

    那吴孟达又往下看了一下,把手指放在舌头上舔了一下,沾了沾口水在册子上又翻了一页,“黄老爷,请稍等”,说完他慢慢用手指向下移动着,大约又翻了4、5页的样子,接着开口说道,“这仙塔街相邻的井大坊还有一处小院子,共正房三间,厢房四间,单层门市两间,另外还有在竹林巷中还有个单门,不需从门市进出,这价也不低,房东要价银50两”。

    于是众人便随着吴孟达慢悠悠前去看房。

    离怡山的不远处,有个怡山巷子,巷子口的苏记杂货栈原先每日将那个香烛纸钱等杂物摆放在店门外,但是今日远远得就看见那杂货栈似乎早早得就打烊了,那店门的门板紧闭。“奇怪”,吴孟达捋着长须有些疑惑。

    “怎么了,吴伯,可是店主他不在家”,周明睿问道。

    “他家中应该还有人在,我先去敲敲门”,吴孟达一边向前走,一边向黄石解释道,“黄老爷,您别看这个杂货栈不大,但是它靠着这西林禅寺,光每日的这个香烛纸钱就能赚不少的银钱,只是店主他的表兄前些日子搭了一家海商走货,结果那海商的船在外洋遇了海寇,听说只逃回来了几个伙计,连这店主都亏折了本钱,所以才不得不卖此处房屋”。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要转卖铺子了”,黄石听了之后才明白原因,因为他们刚才走过来的时候,见到了这临街的几个巷子口都开了杂货铺子,那些香烛纸钱和杂货都摆在显眼的地方,不时有善男信女过来光顾,想来生意是不错的。

    “这苏记的店主听说是十几年前从南洋勃泥来归,名叫苏民有,早年先是做了个小行商,他因运道不济,在外行商不是被人骗了,便是遇上了路匪,几年下来也没有挣到什么钱。倒是他那个同时来归的表兄陈有新,听说是与人合股作了海商,倒是赚了不少钱,前些年他拿钱给苏老爷作了本钱,让他在这怡山巷口处买了房子,专门改作了杂货铺子,除了卖香烛草纸外,主要还是卖他表兄的的南洋香料,借了那怡山西林禅寺的香火人气儿,这生意是越做越好”,吴孟达希望能把苏记铺子给推销出去,所以详细介绍了一下店主的背景。

    “南洋的香料,可是那胡椒、丁香、豆蔻、桂皮吗”?黄石有些奇怪,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和这西林禅寺扯上关系。他是知道因为南洋盛产香料,所以才会有西方人远渡重洋而来,听说这香料还是奢侈品,传说中在东方白菜价的香料到西方生生炒成了黄金价,有时比黄金还贵得多,有时一粒胡椒就能换一枚金币,具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黄石之前还想过因此要打通前往欧洲的航线专卖这个香料。

    “黄老爷,这苏家经营的主要是南洋诸国的檀香、沉水香、燕口香、蓬莱香,还有就是一些药用的芸香、冰片、辛荑,这食用的香料倒是经营的甚少,说是这南洋的食用香料早都被泰西诸国的夷人给包圆了,二是自然这价钱也不是我朝的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

    黄石心说看样子这十三香卤货还真是可以做的,反正这些东东在现代社会就是在小摊上随便可以买到的便宜调料,所以就笑笑的不说话了。

    吴孟达走进苏家店铺左侧的怡山巷子,行到那个黑漆的小门前,抓起了门环,随着“嘭嘭”的两声,低沉的门环碰击大门的声音传了开去,过了一会儿,就见那大门开了一条小缝,见是那吴孟达,连忙开了大门,“吴叔,是您老来了,快快请进”,说完那人作了一个揖请。

    “苏二,你们这店铺子今日怎的打烊的如此之早啊,苏老爷这会儿可在”?吴孟达捋了捋长须问道。

    苏二面上也有些愁苦,“我家老爷今日已经早早出门了,老爷的表兄陈老爷还未有消息,老爷过去陈家帮忙去了。那些香料、火烛什么的杂物这两日也都已经贱价转让了,只留下了这一座空店”。

    “哦,那我今日可是带了买家黄老爷过来看房,你家老爷又不在,这可如何是好?”

    “吴叔,您老不用担心,我家老爷这两日都已经交待过了,只要是您过来,就让小的领着您们参观”。

    刚才吴孟达敲门众人没有跟过来,此时见门已经打开,就都慢慢地走了过来,梁二见领头三人皆身着长衫,身后簇拥着一堆家仆,连忙说道,“吴叔与三位老爷里面请”。

    黄石与众人跟着吴孟达进了苏家,发现门口正对着一个青砖影壁,高大约3米左右,离门有2米多远,影壁四边用灰泥隔了一个大方框,框边是些腾蔓的纹饰,方框中间用白灰抹了平,在中间位置还有个大圆圈,圈中写的是个福字。

    影壁的前方下面就是一溜与影壁齐长的小花坛,花坛中种着一些花草,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但却收拾的整整齐齐,里面一点杂草也没有。

    “师尊,这户人家还是蛮雅致的”,幕得闲看着这花坛中应时的木芙蓉盛开的妆容,衬着古朴的青砖影壁,颇有雅意,便不由的小声赞道。

    “是啊,你们这儿栽花种草的倒真是很少见到的”,黄石这几个月来在樟城也去了不少的人家,发现在这古代生活节奏虽然慢,但是却几乎没有如现代的人家那样养着一些小植物,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栽花种草的,也许这和他前面到过的都是小户人家有关。

    这苏家的院子在北边有正房两间,东厢房三间,西边的厢房被改为了临街的了单层门市,这三面屋檐下用回廊连通着,庭院甚是宽敞,西南角是个厕所,厨房则在东南角,院中也摆了一个石桌和几张圆石椅子。

第68章 峰回路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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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老爷,你看,此处可还满意?这苏家的开价四十五两倒真是不贵”,吴孟达跟着众人转了一圈,就向黄石问道。

    “你们几个人看呢”,黄石看了倒也是相当满意的,因为这和幕得闲的家的格局大小的什么都很相似,不过这种小事也征求一下手下人的意见吧。

    庭院中的众人便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从风水好坏说到了这房院的新旧,吴孟达正待解释,却见从门外又进来一人,“苏老爷,您回来的正好,这买主黄老爷正好要与您商议价格”。

    黄石转头见这人大约四十出头,头戴着瓦愣帽,身穿着一件道袍,脸型十分的富态,只是神色有些憔悴,这下巴的胡须倒是梳得整齐服帖,于是和幕得闲上去相互之间行了礼。

    众人攀谈了几句后,黄石向苏民有一拱手道,“苏老爷,我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那苏民有还以为是说这个房屋的事情,也拱手回礼道,“黄老爷,您有什么什么话,尽请明言,在下能办得到的自然会办”。

    “苏老爷,听说你和你的表兄是作南洋香料生意的,这前一阵子在外洋遇了海寇,人货皆失,所以你才出售这处房屋的吧”?黄石原来就想过要以澳洲的名义搞海货的买卖,但是作为一个新人要想切入一个新行业,特别如果是一些高端商品的话,还是有很多问题的,比如你的客户、你的员工、进货渠道等,都得自己重新组建,费时费力不说,可能还会遇到一些即得利益者的反扑,现在正好有了这么一个机会,不如借鸡生蛋。

    “嗯,黄老爷,这个倒是不用满您,敝人的表兄的海船是出了事,当前他人也是生死未卜,在下也只得忍痛卖了此处房屋拿了银钱好周转”,说到这儿,梁老爷想起自己与表兄二人一起从勃泥逃了回来,再一起筚路蓝缕的创下这一份家当,可谓历经千险万难,本以为再过几年就可以颐养天年了,可是天意弄人只这一票生意失败,就一下子打成了要倾家荡产的地步,那眼圈不由就泛红起来。

    “苏老爷,你的这房子很不错,只是这卖房所得的四五十两子银子,对你们来说只怕也只能算是杯水车薪吧,我有个建议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

    黄石心想乘着人家要破产之前以货易股倒是个最好的方法,不奢望全资控股,但是至少也要在可能成立的组合里占个百份之五十一的股份吧。

    苏民有听到这个话倒真是有些吃惊,因为自从自己表兄的海船出事的消息传来,那些债主便纷纷上门索债,全然不顾当初与自己等人的交情,都选择了落井下石。

    “黄老爷,您有什么可以指教的,尽请说”,苏民有定了定神,想听听黄石想说的建议是什么。

    “我想入股你们的四海行”,黄石前面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就已经问过了吴孟达,知道这苏家杂货栈的背后就是四海行。

    “什么,黄老爷,您要入股我们的四海行”?苏民有有些不敢相信,现在的四海行已经风雨飘摇,这个真不是开玩笑的,苏民有这几日也是跑了东家跑西家,总算还有那么几家债主答应了暂缓索债,但是想要借钱那更是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更别说往里面投钱了,这个窟窿可是大的很。

    黄石双眼盯着苏民有温声说道,“苏老爷,这自然是真的了,我黄石说话从来都是算数的”。

    “那黄老爷可以入股多少银子”,苏民有感觉自己都快绝望的心,又有了复苏的迹象,便带着期翼的目光看着黄石,这世上一般人都是宁可锦上添花的,象这么愿意雪山送炭的人还真是比较少。

    “只是,我现在也没有太多的银钱啊,我想以我手中的货物入股”,黄石看着苏民有微微笑着。

    听到这话,苏民有那个悬在空中的心又一下子掉落在了谷底,想起刚才几个人攀谈的时候,黄石与幕得闲谈到他们是樟城来的读书人,这乡下地方的人家就是有钱才会有多少,想到这儿苏民有都有一拳打在黄石脸上的冲动,把他打得满脸桃花开,心说你这是寻我开心还是什么的,语气便有些清冷的说道,“黄老爷有心了,只是这樟城的山货只怕不足以弥补我们四海行现在的亏空啊”。

    看着苏民有心情激荡而变来变去的脸色,黄石也有些不忍,明白苏民有现在的复杂心情。

    “苏老爷,难道胡椒、丁香、豆蔻、桂皮这些的香料你也看不上眼不成”,黄石对苏民有说道,他倒是不敢提什么南洋的檀香、沉水香、燕口香、蓬莱香什么的,毕竟他在现代生活对这些东西几乎没有什么印象,万一现在说了回去之后却找不到卖家,或者说买来的品质差异很大,那就砸了自己的牌子,况且那些食用香料也只是拿来作个引子。

    果然听到香料这两字,那苏民有又有些激动起来,可是久经商场的他想想转眼间又平复下去了,苦笑着对黄石说道,“黄老爷,您也别再耍弄在下了,如还有其他什么建议你直接说吧”,这些名贵的食用香料且是一个秀才相公能大批量得到的。

    “这样吧,现在我说什么也都是空口无凭,苏老爷你也不会相信,明天我们此时再来你家,拿几样东西给你看看,你自然就心中有数了”,黄石自然不会真去现代买什么香料给苏民有,因为虽然现在的嘉庆朝,一升胡椒已经涨到需要纹银六钱才能买到,折合铜钱四百二十文,但是要凑到能卖一万两银子的胡椒,那至少得要有两万升的体积之量,折合成现代的计量估计也至少得三万公斤,也就是三十吨左右的胡椒,因为现在这胡椒的市场批发价是1公斤58元到65元不等,先不说这价钱就要花掉170万人民币,就是这个物流量也大的惊人,所以现在根本是不可能去搞这个的。

    见黄石说的如此言之确确,苏民有也不得不先相信下来,于是诚心诚意的弯腰拱手说道,“黄老爷,在下这几日为家兄的事情心急如焚,刚才出言无状了,请黄老爷大人有大量原谅在下的不是,明日在下在家静候黄老爷莅临寒舍”。

    “行,那我们明天再谈吧”,黄石点了点头,向其他众人说道,“苏老爷这房子我是很满意的,但是苏老爷显然是没有必要卖掉它,我们再到其他几家去看看吧”。

    众人之中除了吴孟达他眼见着这一单子生意似乎就这样丢了,有些的郁闷外,其他人都没有意见皆笑诺而应。

    ……

    众人出了苏家的大门,在苏民有殷盼的眼神中,黄石笑笑与他想到拱手告别,也不管这个苏老爷今天晚上会不会彻夜难眠,就转身离去。那苏民有站在自家的大门前,看着远去的众人心乱如麻,只得“唉”得长叹一声,转身回转院内,闭门阖户的静待明日的到来。

    走了一长段路程后,见西城门在望,黄石停下来和幕得闲、周明睿交待道,“这剩下的几家院子,我也不去了,我先回客栈去办点事情,你们要是看了那些房子没有什么太多的毛病,就可以作主直接买下来吧”。

    “对了,吴伯,如果这些房子我们都要买下来,价钱也谈好了,要办什么手续吗”?黄石转身问了一下吴孟达。

    吴孟达知道这手续的大约意思,于是就回道,“黄老爷如与房主谈好了价钱,那就可以寻得各处的甲长,还有左右的邻居来作个中见”。

    “那甲长们可有现成的红契”?周明睿作过私牙,他对这个门道比较熟悉,因为“红契”才为官府认可的房产凭证,因为尽管在这个时期,“白契”也是得到认可的,但因为没有缴税,在官府看来,这房产交易没有备案的,是有瑕疵的。而一旦买卖双方签了“红契”,则有官印、纳税证明,才是名正言顺的“交易证明”。

    “有的,有的,这些红契各甲长处都有,那黄老爷要不要寻人代笔”,吴孟达紧接着问道,如果黄老爷要找人代写,那么又将有好几分银子的入账。

    听到这个黄石看了看周明睿,“明睿,这个红契有没有特殊的地方,需要专人来填写的吗”?

    “老爷,不用担心,小的也曾经作过红契,这些就由小的来办就成了”,周明睿拍了胸脯,因为这些“红契”总体上是采取“民写官验”的形式,即先由买卖双方自行协商,书写买卖双方的地契,然后由官府进行验核,就是在民写的地契上加盖当时州县官印,收取契税,表示官方对地契的承认,由“白契”变成“红契”。

    “那好,那房子的事情就拜托你们处理了,邱大你就随我回客栈去吧”。

第69章 15万的金法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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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现代的黄石,稍微休息了一下,就换了衣服开车出门,直接奔台江农贸批发市场而去,这次他也不上淘宝了,因为这时间不等人,他刚才就想好了,对于苏民有这样的海商,以他们现有的渠道,搞什么东西都不如搞镜子来得好,首先从价值上来说,根据周明睿他们调查后回来说的,在福州府城中只有少量大铺子有卖的那个泰西琉璃镜,比自个儿拿给他们去半送半卖的粉盒上的那个镜子也就大不了多少,但是售价却达到了500两银子。

    想想自己还搭配了一个怀表,才卖了600两银子,黄石不由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卖得太便宜了,被人当成了冤大头,不过这次一定要吸取一下经验教训,自己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心急了。

    走进小商品市场,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股的声浪,那些摊主们用小电喇叭一遍又一遍的吆喝着自家的商品,围拢在各摊旁边的买家在那儿边挑东西边砍价,黄石被吵得脑门儿生疼,只得远远得从人群的间隙中看看是否有自己想要的商品,又向前走了很远,人群才开始渐渐的稀疏起来。

    走到一个转弯角,发现就是转角的那个摊子前没有什么人,而且也不是卖其他诸如衣服,女式背包之类的东西,摊子前面的层板上被隔成几个区域,放着种种不同款式的女式化妆镜、小发夹、粉盒之类的,真是琳琅满目,五彩缤纷,怪不得以前女儿经过夜市中的这种小摊子前总是挪不动脚步。

    站在摊子前,看到摊主正坐在一张小方几上,双手正捧着一个5寸大的智能手机在那儿玩他的泡泡堂,沉迷的连客人来了也不知道,黄石“嗯”地顺了顺嗓子,显然也并没有引起那个摊主的注意,只得开口叫道,“老板,问一下有没有方镜子啊”?

    “啊”,那个老板因为被黄石一嗓子,可能错按了什么,正准备爆个粗口,抬头发现是一个客人,结果就把话头吞进了肚里,不过那说出来的话还是冷冷的,“镜子,这上面不是都有吗,你不会自己挑啊”。

    黄石看着面前这个头发溜长,面色苍白,带着瓶底厚眼镜的瘦高小青年,心中一阵不舒服,怪不得这家的生意这么差,忍住不快,黄石用手比划了一下书本般大小的意思,“我要这么大的方框镜子,你们这边有没有”?

    “哦,不好意思,我刚才没有听清楚”,那个男青年脸色不自然了一下,他刚才自己也看了一下自己摊子上面,显然上面都只是些小圆镜子,把自己的手机给插到裤兜中,然后抓抓头发想了想,弯下腰从摊子的层板下面拉出好几个纸箱子来,翻了一个又一个后,终于看到了方框镜子。

    “你看是不是你要的那种”,那个男青年抽出一面镜子递给了黄石,黄石接过来感觉了一下,镜面还是非常好的,但是这个框子的背板是比较粗糙的塑料板,想想也没有事情,顶多以后让祝铭鑫多做几个漂亮的木头框子了。

    “可以,就这种吧,多少钱一个”?黄石掂了掂手中的这面镜子,感觉还比较结实。

    男青年有些诧异,因为看对方穿得似模似样的但是却不象一个生意人,以为只是特地来买一块的,没有想到看走了眼,“嗯,老板,10元一个,你要多的话,8元钱就全都给你了”,想到这些方框镜子好象已经被压了好久,如果能清理掉也是好事。

    “行啊,你这里还有多少面这样的镜子”,黄石也懒得讲价。

    男青年蹲了下去,开始在箱子里数了起来,“有50面,正好400元,老板,你还要不要再看看其他的,我这儿的货都是质量有保证的”,可能是做成了一笔生意的原因,男青年的心情也开心起来,脸上带上了笑容。

    “嗯,行,我再看看”,黄石说完真在摊上瞄了起来,他挑中了好几款的小圆镜、彩色的粉盒、还带镶着各种“宝石”的发夹,“这些每种都给50款吧,你算一下多少钱,再给两个上面是无字的空白纸箱,帮我分两边收起来”。

    “好嘞”,听到黄石的报数,那个男青年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利落得把那些东西都分门别类的放在两个纸箱中,然后拿起计算器噼里啪啦的计算起来,那边还边报数量与价格,最终报数道,“老板,总共是2508元,我给你抹去零头,就收你2500元好了”。

    把东西放在车子的后备箱中,拍了拍双手,黄石把刚才那个男青年塞给自己的名片看了一下,“陈龙象,陈总经理”,原来上面还写了一个头衔,不觉有些失笑。

    ……

    已是第二天的早晨,黄石等四人坐在来福客栈的客房的小圆桌旁边,其他一些家丁已经被黄石指派出去,调查四海行以及苏记杂货栈的相关情况,比如包括股东的为人,商家的规模,竞争对手等情报。“师尊,您昨天和那个苏老爷提到说要入股他们的四海行,可是用我们原来那些的怀表粉盒吗”?幕得闲喝了一口茶后问道。

    黄石从光门把两个纸箱子拿了出来,放在桌子边的地上,双手从其中一个箱子中抽出了几面的镜子,分别递给旁边的三人,“先不用到你们现在手里的那些,这可是我从上界新搞来的,可是更具震憾性的一些东西哦”。

    “嗯,老爷,你这个银镜子就是大些啊,这包边的质地与雕工还不如原先那些个小镜子呢”,祝铭鑫把那个方框镜子在手中摸了摸,再看看那个方框的材料,一眼就能看出这个东西不是太好,有些地方似乎还有些毛刺,这颜色也不是特别的纯正,感觉很浮的样子。

    黄石笑笑的不说话,看着幕得闲,幕得闲也拿这个镜子有些皱了眉头,平常看习惯了上界那些精美包装与精巧刻工的东西,再来看这个品相不好的方镜子,怎么都觉得别扭,还不如把原来那些拿出来入股呢。

    周明睿看着满脸笑意却仍然没有说话的黄石,再看看同桌的祝铭鑫,“老爷,小的猜这银镜子就宝贝在这个‘大’字上,况且您让铭鑫留下来,只怕还是要让他象上次那样作个‘宝具’的盒子吧”,毕竟是作过私牙生意的,这脑袋就是转的快。

    “明睿,还是你聪明,你们大约看到我从上界随便拿来这些宝贝,就以为这些东西在你们这个下界也容易弄到不成吗”,黄石停了一下看看他们几个,“你们前不久不是去看过那其他几家海贷商行的银镜了吗,它们有这么大的吗,那质量有这么好的吗”?

    三个人都摇了摇了头,黄石满意的笑道,“这就是了,你们也知道这银镜在这些商行中叫做泰西琉璃镜,都是从万里之遥的泰西用船运过来的,这大海上风高浪急的,哪里有可能会安全地运过来这么大的银镜,况且他们估计也是很难制成这么大的镜子”。

    黄石站了起来,在众人身边转了一圈,然后双手叉住自己椅子的椅背,接着说道,“你们要知道在这个泰西诸国有个大国叫法兰西,他的国王与王后大婚,当时的泰西诸国都派了特使去那个法兰西国,向王后献上了各种的稀世珍宝,其中,以威尼斯国王送的礼物最受这个新王后的喜爱,这个礼物就是一面书本大小的镜子,也就是我们这个银镜这么大,但还没有我们这个银镜这么清晰呢,可是价值却高达15万金法郎”。

    这倒是个真的历史,只不过要发生要42年后公元1600,但是在这个时空,由于正德的长命,估计历史都已经在那个时候开始不同了,历史的大势没有改变,但是细节显然是变了。这王后与国王应该是不会再出现了,就是同名也不可能是同一个人的,但是这个银镜的珍贵还是不会变的,至少在威尼斯玻璃镜的秘密被其他国家破解之前。

    “15万金法郎”,祝铭鑫下意识的复述了一下,众人印象中黄金只有两、分、钱,但是‘万’与‘金’还是蛮吸引人眼球的。

    “是的15万金法郎,大约1500两黄金,或是两万两银子”,黄石在心里稍微粗算了一下,报了个数字,感觉自己都不太相信啊,他是把银子与黄金分开算的,可能这两个还相差了甚大。

    “嘘”,其他三个人倒吸了一口冷气,那手中的镜子都差点手软的握不住,这个心蹦跳的心慌,那幕得闲不由的干咽了几口唾沫下去,感觉说话都有些艰难,“师尊,真的有如此之昂贵吗”?

第70章 这从西天请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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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了,这个在泰西那边还是有价无市的”,黄石觉得那个故事还是发生在1600年,现在才1558年那估计在欧洲这还得卖更贵些,“不过,在大明这个价格就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了,因为你们这儿不一定有人识货啊”。这个就象你在现代问一个不懂车的,找一辆qq,一辆宝马让他出价,他可能会看出宝马好点,但是两者的价格绝对不会超出太多,说明这个奢侈品牌的市场也需要培育的,否则一个lv的包和任意一个箱包有什么大的区别吗。

    三人都把手中那三面方镜小心翼翼的平放在桌上,感觉手中都有湿沥沥的汗,“唉呀,师尊,弟子家中那个西厢房门前挂的那个圆镜子不也得上万两,万一给那些个孩子损坏了,那可如何是好啊”,幕得闲突然想起来自己家里还有这么个宝物,原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这心情一下子就变得不同。

    黄石摆摆手道,“这个不要紧,刚才都说了,这在你们这下界是贵如黄金,但是在我们上面却平常的很,来,我给你们再看样好东西”。

    ……

    苏民有夜里一宿近乎无眠,两只眼睛有些刺痛,心中的念头杂乱纷繁的,后来干脆就起身下床,披了件长衫,推门出屋,只见满天还是繁星,就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也不知坐了多久,只到那晓月西坠,东方渐渐地露出了鱼肚白,听到苏二的浑家也开始起来洗刷作饭。

    就这么不知所思的又坐了半个时辰,就听到“爹爹”,原来却是苏民有的独生女儿苏翠翠此时也已经起了身,她刚梳好了长发,一推开门窗,就发现在院中呆坐的爹爹,赶忙整了下衣衫,奔出自己的东厢房,拉着苏民有的衣袖道,“爹爹,不要再发愁了,看您的额头上又多了好多皱纹”,说完用小手在苏民有的额头上轻轻的抚摸着。

    苏民有左手捋了捋下巴的那把长须,笑着摇摇头,用右手拍了拍女儿的小手,宠溺着说道,“翠儿真乖,走,我们先去吃饭,你二叔他们应该整好了早饭”。

    苏民有吃完了早饭,就早早地出了门,他今日还得去几个同行家中拜访,争取能作些拆借,虽说心里已经知道是无用功,但总还得试过后才能心安。

    临近中午,开门的苏二,见老爷还是一脸的愁苦疲惫,知道今早老爷又是白跑了一趟,于是便开口安慰道,“老爷,这船到桥头自然直,陈老爷定也会是安然无恙的,您且宽心就是了”。

    看着跟了自己十几年的亦亲亦仆的老伙计,苏民有眼中有点泪光,“金贵,这几年也辛苦你们了,原来还想着再作这几次,就把你放出去给个铺子,现在却是一场空了,老爷我对不起你啊”。

    见老爷提到了自己原先的名字,再说了这么伤感的话,苏二顿时就觉得鼻子中有股热流,哽咽的回道,“老爷你这是折杀小的了,当年要不是老爷您从那些路匪手里抢了小的性命出来,哪还有小的今天啊,况且还帮小的娶了浑家,这个大恩大德小的这一辈子都还不清啊”。

    “算了,算了,金贵,我们也不说这个了,我就不信我苏民有现在倒下了以后就不能再站起来”,主仆二人前些年经常风里来雨里去的奔波,这些年来在有了这个杂货栈后倒是变得有些养尊处优起来,“金贵,去叫你浑家热一壶酒,今日我和你喝上几盅”。

    苏二见老爷又恢复了豪气,开心的“哎”了一句,“小的这就去吩咐浑家,再去那腊西郑买些猪头肉,给老爷下酒去”。

    ……

    “娘子你别走啊”,迷迷糊糊中苏民有一下子惊醒过来,他刚才在梦中又见到自己的结发妻子浅笑着向自己道别,他想抓住却怎么得也迈不动脚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空旷的原野中。

    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泪花,苏民有挣扎起来,感觉好象浑身酸痛似的,看样子自己刚才喝酒有些急了,坐在床头用拳头捶了捶腿,又休息了一阵才感觉好些。

    忽然听得一阵急促而来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他寻思着难道又有什么急事,不久便听得苏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老爷,昨日的那个黄石黄老爷和幕逸幕老爷前来拜访”。

    黄石?苏民有听得不由微微一征,对了,昨日是约好了今日来家中商谈的,略一沉吟,他便吩咐道,“知道了,金贵帮我打盆温水来,我醒酒净面一下”。

    回过头来,苏民有把放在案几上的瓦愣帽戴在头上,走到窗后的铜镜前正了正,再把挂在衣服挂子上的长衫穿在身上,整了整理稍事洗漱,苏民有便迎了出去,刚到大门便见得黄石和幕得闲、周明睿领着众家丁,正在缓步而来,那些家丁手中则捧了几个食盒。

    见苏民有迎了出来,黄石等人忙紧赶了几步,满脸堆笑的连连作揖,道,“苏老爷,如此大礼,我等如何敢当啊”。

    虽还是感觉疲惫万分,但苏民有仍然含笑还礼道,“黄老爷、幕老爷登门,寒舍蓬荜增辉,在下又岂敢失礼”。

    三人寒暄着进了大门,步入客厅,叙礼落座之后,苏二上来为几人各斟了杯茶,缀了几口茶水后,黄石便开口说道,“苏老爷,昨日和你说了,今天要带些东西要给你看,来,明睿让他们把东西摆上来”。

    正在喝茶的苏民有也有些好奇,也放下了手中的杯盏,看着从门外依次进来四人把那个食盒放在地上,然后都小心翼翼的打开食盒从中再拿出一个上好丝绸包装的盒子放在黄石与苏民有所坐的方桌上。

    见家丁众人依序退了出去,苏民有也有些好奇,他目视着黄石,黄石笑着示意他自己打开来看,苏民有见前面的众人都小心万分的样子,自然也慎重了几分,他双手端着其中离他最近的那个盒子,慢慢的掀了起来,再慢慢从自己的面前挪开,往下看。

    “啊呀”,苏民有刚睢之下,看见里面似乎有张人脸对看着自己,顿时吓得心蹦蹦直跳,“这,这,这”,定了定神之后再看,啊,这是泰西的琉璃镜呀,天啊,如此之大,“这,这,这”,苏民有有些瞠目结舌,当初在勃泥国也有这么一批琉璃镜,只是四海行就一艘海船,而且也没有那个本钱,最后大哥回来后还直叹可惜,后来见到府城的几个大海货商行中那些镜子,苏民有也有同感。

    只是比了比,这黄老爷的琉璃镜无论品质还是大小这都好了太多,显然这面镜子就不止500两银子,而会是几千两的天价了,苏民有平息了一下心情,把那上盒再轻轻的盖上。他现在对其他的三个更是充满了期待,在离自己近的那个盒子面前,苏民有闭了一下双眼,调息了一下心情,再轻轻的掀起那个盒子,这次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巨喜。

    原来在这个盒子中装了一对四付的琉璃杯,还是泰西的高脚杯的样式,但是却一点都不象在那些大商行中见到的那些杯子,那些杯子不仅不够透亮不说,而且还有些微微发绿的感觉,而且那些杯子也比较厚实。苏民有小心用右手捉着一个琉璃怀的细脚,这是他在其他商行见别人品鉴时学到的,对着正房外的阳光,苏民有透过这琉璃杯看去,色泽晶莹剔透,质地薄脆,这杯中看不到任何一个的小气泡,隐隐中似乎还见彩虹,“这真是琉璃杯中的极品啊”。

    见苏民有已经看完了那两个盒子后,黄石站了起来,双手合什微笑道,“这剩下的东西,可比这前面的两套更珍贵了许多,是我从佛家圣地西天灵山请回来的,苏老爷,你可不要惊呼啊”。

    说完黄石自己把那个盒子轻轻的掀了开来,然后把盒子转了个方向,向苏民有开口道,“苏老爷,请看此物”。

    苏民有见黄石说得郑重,不由得也聚起精神,定睛看去,只见那是一块四四方方的透明水晶,没有一丝的瑕疵罢了,只是这中间好似有个什么东西,便俯下身子,再仔细瞧去,“啊”,原来这水晶中间有个弥勒佛的小像,这个小像大肚、慈目、微笑、跌坐在水晶中间,似乎还隐隐对着苏民有微笑。

    苏民有真有些不可思议,他揉了揉了眼睛,是真的,他连忙又手合什,连念了好几句佛号,方才直起身来,“黄老爷,这是……”。

    “你先别急,你再看看这个,我之后再与你细说不迟”,黄石微笑得打断了苏民有的话头,又打开了旁边的另一个盒子。

第71章 全资收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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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府城衣锦坊外的一家院落外面,这天的早上又聚集了一堆人,这天虽是已经入秋,但是这些人的内心却是一片的燥热,不时抹着额头上的油汗,嘴里相互抱怨着,有些性急的还鼓臊起来,不时的有人走到朱红色大门前,抓起那两个门环狠狠的敲击下去,发出了“咣咣”的巨响,同时高声的咒骂起来。

    这坊中也不时有些人围在那圈外面指指点点的,“你们看,你们看,这陈家作什么海货,这没有那个本钱还想以蛇吞象,现在落得个人家上门逼债,还家门紧锁,难道就可以不还了不成”,这有些当初就眼红陈家的人在一边就说着风凉话。

    但是此时这个朱门大院内却是一阵的寂静,仅有的几个家仆都在屏声静气的做事,在东厢房内的床塌上正坐着一个三十多岁,面色非常憔悴的妇人,头上只戴着一支的银钗,发髻边上还压了两个的青色螺钿,一身宝石蓝色的大袖对襟褙子穿在身上略显得有些宽绰。

    随着门外的帘子轻轻掀起,一个四十出头且打扮得干净简洁的仆妇走了进来,她是府中管家的浑家林梨花,所以平时府里上下的人都叫她“林妈”,她轻脚轻腿地走过来压低着自己的声音唤道,“夫人!,夫人……。”

    “夫人”,林妈见陈夫人正弯腰从账帘里面转过身来,两眼红肿,手上还捏着一方的锦帕,“夫人,小姐可好些了吗?”

    陈夫人转头看看仍然侧身在睡的小姐,“雪儿她刚才又睡过去了,昨夜许是哭了,这方枕你看都给眼泪浸湿了”,说完自己也拿起那方手帕在眼角擦擦,“这孩儿是想她爹爹了,对了,阿梨,是不是那帮人又来要债了,二老爷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过来?”

    “二老爷,估计一会儿就会到了,夫人您也别伤心了,大老爷他一定吉人自有天相,铁定是万安无事的”,林妈接着又安慰了陈夫人几句。

    陈夫人与林妈在房中低声的交谈了几句,过了一会儿,那外门帘又轻轻地掀了起来,走进一个小丫环,她长得中上等模样,如花般的年纪,她给房中的两人福了一礼后说道,“夫人,娘,二老爷他已经从郎官巷子那边的后门进来了,还带着不知哪家府上的几个管事和长随,正在客厅中等候夫人呢”,原来这个小丫环是林妈的女儿陈绯樱,府里上下都喊她“阿樱”。

    “好,阿樱,你先去客厅给二老爷他们上个茶,我与你娘马上就过去了”,说完陈夫人这边心里叹了口气,在林妈的搀扶下进到了里间,坐在妆台前面看了看自己的面色,那林妈闻歌而知雅意地从妆台上的粉盒中拿出了块粉饼,再从中蘸了些粉脂,在陈夫人的额头与腮帮上慢慢地抹开,再左右看看,见那陈夫人没有意见,又拿了些口脂帮陈夫人的嘴唇上补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林妈帮陈夫人重新整好了妆容,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少了些刚才的沧桑与疲惫,陈夫人才在林妈的搀扶下慢慢起身,向着隔壁的正房客厅行去。

    ……

    客厅正堂中,那居中的右上首正坐着苏民有,同侧的下方一张官帽椅上则坐了周明睿,旁边再站立着几个家丁,那居中的方桌上摆放着几个锦缎盒子,那阿樱给坐着的两人分别斟了茶水,两人分别啜了几口,苏民有先开口道,“周管家,今日幕先生可是也随黄老爷出门去了?”

    “苏老爷,我家老爷是有要事出门了,不过这明后日估计就能回来,这件事情老爷已经全权交办于我,幕先生则是和吴房牙去办那几家房屋的红契去了”,在回答后,周明睿又喝了一口茶后,看了看苏民有旁边立着的那个阿樱说道,“这位姐姐,可否带我家的这几位小哥下去饮茶?”

    那苏民有估计周明睿是有话要说,于是他看了一下那个还没有立刻答话的阿樱说道,“阿樱,你且先带这些小哥下去偏房休息,再上些果子茶饮。”

    见众人都出门去了,周明睿又才开口说道,“苏老爷,这府上的管家呢,怎么都不在啊,却由一个小丫环出面招待?”

    苏民有脸色有些赫然,忙开口解释道,“我兄弟二人家中的人手本就不多。这次家兄出海又带走了不少。这次回航的海船被劫,逃回来的人人都有伤,我都让他们去好好将养去了。就是往常这边家里的事情一般也都是由我照应的。”

    “哦,原来如此”,周明睿明白过来,他接着又问道,“那昨日我家老爷提出的那个方案,这陈家的夫人可是会同意”?周明睿也照搬了一个黄石的新名词。

    听着院门外面传来的阵阵吵闹声,苏民有心说这哪还有得其他选择啊,能保住这两家的家业就已经算是不错了,于是就开口回道,“周管家尽请放心,在下一定会劝得我家嫂子同意,现在四海行已经无力偿付原先这些财东的银股了,黄老爷既然帮我们四海行清偿了债务,况且又在新行中给我们保留了银股,那还有什么的不满意地方啊”。

    说完两人又继续谈了一些细节,过了不大久,就见到从客厅外面进来了两个中年妇人,那苏民有连忙站起身来,施了一个礼道,“见过嫂子”,那周明睿知道是正主陈夫人来了,于是也跟着站了起来,给陈夫人施了一个大礼道,“小的周明睿,见过夫人。”

    “哦,二弟你可总算来了,嗯,这位周哥儿是哪位府上的管事啊”?陈夫人分别给二人还礼后问道,并请他们两人接着坐下。

    坐下后,苏民有便把周明睿的身份来历做了个介绍,但是介绍到他家黄老爷时,却有些卡壳,那周明睿就接过话头,把黄石曾经编过的那个关于祖辈原是前宋时中华人士,后来蒙元内侵,紧接着就是崖山之后,那先祖等众人就乘着海船向南逃亡,后来经渤泥,再去往万里之外的澳洲之地继续生息繁衍的故事再重新介绍了一遍。

    在座的陈夫人与苏民有自然知道渤泥是在什么地方,特别苏民有与陈有新的家族还是在那儿繁衍了三四代,所以苏民有尽管他所知道的再往南走的一些大岛上尽是些野人,可是这大洋之外的化外之地的也不是为所有人所知的,所以很多不合理的地方都被苏民有他自己用合理的理由给自行脑补过来了,而显然今天的陈夫人也是如此这般。

    “原来如此”,正座上的陈夫人听得频频点头,这个故事和她的老爷差不多,都是心怀故国重返故里,只不过一个是衣锦还乡的高富帅,另两个是被破家灭门的破落子,不由得鼻子一酸,又想起了自己的老爷。

    黯然神伤了一会儿,陈夫人接着问道,“二弟,今日请周管家过来,也是为了四海行的事情吗?”

    苏民有踌躇了一下,有些艰难地说道,“是的,嫂子”,虽说前面已经可以说是同意了黄石的方案,但是在大股东还没有同意之前,还都可以说只是意向,只是现在一旦说了出来,那就是意味着这四海行将来从此不再是属于陈、苏两家了,这个心里的酸楚啊不能为外人道。

    可以说凡事只要前面能开了口,后面的事情就好说多了,于是苏民有后面越讲越顺,再加上周明睿在一旁的补充,讲了小半个时辰后终于将那个方案给说了清楚,意思无非就是现在的四海行被黄石黄老爷全资收购,包括一切的资产与负债都被他一揽子包了,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再重新划分了股份,黄石占了95%的股份占绝对优势,而陈、苏两家以操作人员、营销经验、经营场所等入股只占其中的3%股份,剩下的2%中的1%是属于幕得闲与周明睿这两位管管家的,而最后的1%是属于四海行员工的身股。

    那么就是说陈、苏两家是银股所为者,在新四海商行中享有永久利益,可以父死子继,夫死妻继,并对商号或票号的盈亏负无限责任。黄石规定了银股可以在一定的时间内抽出、补进或增添新的股东。

    而那个最后的1%属于四海行员工的身股,又称为顶生意,即不缴纳银钱资本而纯以人力顶一定数量的股额,按股额参加分红。而身股规定只参加分红,不负责商号、票号的亏赔责任。

    黄石给身股数额在商行中有个具体的规定,就是经理或是掌柜可顶一分,黄石又将那个1%算成100股,每股为一分,但也有例外的可以顶一分五厘的,伙计顶身股最初不过二厘,然后每逢分红期,黄石定下了前五年为一账期,此后一般是四年,或是视情况变成三年,可增加一厘,最后增至一股为止,称为“全份”。其实黄石是把清末的商号股份制给搬到了明朝,因为他考虑到除了业绩抽成外,还可以用干股与工龄的方式拴住这部分明代销售代表的心。

第72章 五万元的盖伦船航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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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得不能救回四海行了吗,二弟你真得不能再想想其他的路子吗?”,只给2%的银股,这么低的股份不就是等于说陈家再也没有四海行了吗,看着陈夫人那充满企求的目光,刺痛得苏民有不由的低下头去,他深吸了一口气后,再抬起头来对陈夫人说道,“嫂子,这次大哥出事后,那些旧日的存货都已经折让一空,家中已经没有更多的余财了。”他透过客厅的门听到院外传来的吵闹声,听动静,来人绝不是一个两个,只怕那些府城周边前几天还没有动静的股东也都闻风而动了。

    “嫂子,况且大哥还在混江龙手里扣着,那海船是不用再想要回来了,但是大哥总还得去赎回来吧!”说到这儿苏民有觉得这四海行确实是无法再由陈、苏两家支撑下去了,他们兄弟两人从回来后就手胼足胝的打拼,好不容易买了一条400料的福船,专跑渤泥与月港,这才创下了四海行,其间多少的辛酸血泪,只有他们兄弟自己知道,这次出了事情他如何没有想尽方法,只是要知人力有时而穷,想到这儿苏民有的语气也坚定了起来,“嫂子,这次黄老爷要重建四海行,这对我们陈、苏两家来说,也是一件幸事,请嫂嫂就同意了吧。”

    陈夫人听见苏民有后面的语气,知道事情是真正无法挽回了,就从袖中拿出方帕,拭了拭眼角的泪花,无力的摇摇手道,“既然二弟已经做出决定了,那我一个妇道人家还能说什么啊!”说完对那立在一旁的林妈说道,“阿梨,扶我一把,送我回房去。”

    见陈夫人身体孱弱且有些心灰意冷的模样,周明睿有些不落忍,他正好看见那桌上还摆着那些锦盒,刚才两人只顾着向陈夫人解说那个新四海行的公司规章制度了,结果把这一茬给忘记了,而陈夫人显然也只是以为这桌上摆着的是周管家第一次登门送的四色礼盒罢了。

    “请夫人且稍坐片刻,在下这边还有几件物品请夫人观看,看过之后夫人就不用担心新四海商行的实力了,就会知道这新四海商行的生意只会越做越好,大家的分红也只会比当年更多就是了。”

    周明睿说完把那个桌上的那四个盒子一一打开后,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笑着说道,“夫人请看,这是我们新四海商行以后会经营的一些物品。”

    林妈扶着将信将疑的陈夫人走到桌前,向桌上那些盒子里的物事看去,“哇”,家中的商行就是捣鼓海货的两个女人也算是见多识广之辈,但是这次还是被这四盒中的各件物事,给大大的目瞪口呆了一把。

    那方水晶宝石中的小佛还没能看个仔细,那套的水晶琉璃西洋杯也只是稀罕,可是那面大的方镜一下子就吸引了两个女人的目光,喜欢把自己打扮得美丽漂亮是女人的天性,凡是家中有些资财的铁定会有一面铜镜,只是这近几十年来,在大明朝的东边沿海也开始出现了一些泰西的小圆镜,只是这种的宝物绝非平常人家能用得起的。

    两人还没有来得及在那面方镜子前欣赏自己的姿容,却被旁边另一个盒子中那尊小像给吸引过去了,那是佛法无边超苦海,众生有愿渡慈航,佛法无边传祖道,观空有色听世音,出南海。、驾莲云、金身佛光、普度众生救苦难举玉瓶、扬柳叶、甘露馥郁、遍撒法雨滋乾坤的南海观世音水晶神像。

    这是一尊在莲花上手持净瓶、杨枝的观世音菩萨立像,在白天的光线上整尊的水晶从里到外透出晶莹剔透的幽冷光晕,那菩萨眉如小月,眼似双星,玉面天生喜人,朱唇如弯新月,真是美纶美焕。

    黄石最后之所以选择这款水晶的观音大士,也是考虑到当时的明代民间的崇佛风气,而且其他的神佛虽然也有些水晶像,但是却跟他将来要传播新道有较大的冲突,所以现在开始就要有选择性的淡化一些,而观世音菩萨不说她化身千万了,就从出身来说就有太子,公主之说,如果将来被包装成圣母玛丽亚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说不定还能成为大慈大悲、救死扶伤的“红十字”会创始人呢。

    ……

    苏民有站在庭院中,又挺直了这几天来三天两头求爷爷告奶奶而弯下去的腰板,又恢复了平日那气定神闲的样子,向那帮刚被放进来的催债的十几个人双手在空中向下按了按,“诸位,我苏民有知道大伙的来意,前几日我们四海行确有困难,让大家苦等了几日,我在此向大家陪个不是了”,说完向前面的人群拜了拜。

    话音落后,见人群中刚才吵杂的声音也低了下去,不过还是有个别的人在那儿吵着要快快还钱,心中也有些窝火,语气也不由的严峻起来,再一拱手,“各位也是四海行的老股东了,我们四海行能从无到有,从小到大,还不是一贯以之的抱诚守真才能作到,今日大家既然都来退股,我们四海行也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苏民有见自己的话音刚落,面前的众人却是突然冷场下来,知道这是众人的反常心理作祟,也不去管他们,就向身侧的周明睿说道,“周兄弟,那下面就看你的了。”

    “苏老爷,这下面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好的,你尽请放心就是了。”周明睿听到苏民有把“周管家”变成了“周兄弟”心里也有些好笑。

    “哎,周兄弟,以后就都是同在黄老爷手下吃饭的,你这苏老爷也就别再叫了,这让我现在如何敢当啊。”苏民有有些苦笑。

    周明睿也不矫情,笑着说道,“也好,我就按着老爷的习惯,叫你老苏吧,你以后唤我明睿或是小周都行的”,说完他转身向身后的几个人吩咐道,“邱大,你们几个去把厅中的那几张立几拿出来,再搬些官帽椅出来。”

    那刚才还在吩乱吵杂的众人有些糊涂的看着走到面前的这个人,周明睿还带了些许微笑,又透着一股子的严肃,那一身上好的丝绸长衫,身后在进出忙碌的一水青色服装的家丁,那不容人忽视的压力就迸射了出来。

    周明睿看着这院中的十来个人,大多也就是些小门小户的主,就算不说他们落井下石,但是目光短浅四个字却是逃不掉了,这么多的人挤在一起,难怪前面在院外闹哄哄的,如今,一下子就安静了。

    见那些家丁已经把桌子都摆好了,周明睿再让邱大把一个大食盒提到一个方桌上,打开了盒盖,里面露出了一层的银锭,而苏民有也从陈夫人那儿拿到了戥称、夹剪,还有一本原来四海行的股东的名册,一起放在了那个方桌上。

    “嗯”,顺了顺嗓子,周明睿开口说道,“我家老爷正要收购这四海行,你们等人既然要退股,那我们今日正好就在这儿把股本、票据与钱款一一结清吧。”

    ……

    话说时空的另一头,黄石把车停在体育中心后面那条僻静路上的“先秦印务”公司门前的停车带上,好几年没有来了,这街道变了但是这家小公司的门面却没有什么改变,站在树荫下黄石先给齐叶打了个电话。

    过了好久才听到电话接通的提示,“喂,小齐”,黄石拿手象征性的扇了扇,这秋老虎还是那么厉害,听着手机中传来的欢快应答声,黄石笑着回道,“今天我无事不登三宝殿,现在人就在你们公司外面,你应该还在公司吧”。

    “呵呵,我当然知道你铁定还在公司了,不过好不容易来你这里一次,你怎么也倒履相迎一下吧。”

    显然手机中的齐叶笑着回了什么后,黄石把手机掐掉就放在了口袋中,往四周眺望了起来,过了不多久,就见前面那个印务公司的玻璃门向外推开,走出了一个30左右年纪的男子,穿着天蓝色的工作服,两只手臂上还套着塑料的袖套,两只手还正用一块抹布正相互搓着。

    “这是你的车”?显然齐叶一眼就看见那辆停着的车子,指着那个车标,“还行嘛,老黄,你终于也是有车一族了,以后可别在兄弟们面前哭穷了啊。”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车子”?黄石有些奇怪。

    齐叶鄙视了一下黄石,“这不废话嘛,这偏地方,除了我们公司的停车之外,就是客户的,这要不是你的会是谁的!”

    “哦,这样啊,真是处处皆是学问啊”,黄石也为自己的观察力感到鄙视。

    推开齐叶那只伸过来要来拉自己的油手,黄石问道,“怎么你又去修机器了?当老板的还是亲自战斗在一线啊。”

    “小公司的,能做的自己都得做了,唉,赚钱不容易啊”,齐叶带头往公司里面走去,“你今天有什么事情要亲自过来找我的?”

    “当然是有笔生意要给你做了”,黄石一边走一边观看这家公司的环境,好象也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从新变旧而已,“不过不是非法印刷品就是了,你不用担心,只是些5万元的盖伦船模型”,说完黄石自己先笑起来。

第73章 要与时俱进的盖伦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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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万元的盖伦船模型”,看着已经坐在办公桌对面的黄石,齐叶重复了一下,“什么样模型要这么贵!是要镶金还是要包银啊?”

    刚想回话的黄石看到门口前台那个少妇进来了,就停下了话,那个少妇给黄石上了杯茶,“谢谢”,黄石觉得这个少妇好象有些印象,几年不见她也从当年的青葱少女变成了花信少妇,见她走了出去,黄石才对齐叶说道,“她是你老婆吧?”

    “嗯”,齐叶闷闷的应了声,把话题又转到了模型上,“你这个哪来的模型单子?”

    “是伙加拿大的客人,原来那些准备搞火枪火炮的客人介绍的”,黄石也是随口就来,“他们准备在加拿大要建一个真正的盖伦船来玩,在这之前他们就要准备一些东西,其中就包括了这些近代西洋船的模型。”

    原来黄石还考虑到能不能建一艘宝船试试水,但是一搜资料,由于明初到后来的禁海政策实行,郑和巨舰的建造技术渐渐失传,而在现在这个明朝时空的嘉庆皇帝居然还下了这么一条“不许制造双桅以上大船,并将一切违禁大船,尽数毁之”的这样的命令。而各沿海省份的地方官府也纷纷下达指令:“私造双桅大船下海者,务必要一切捕获治之”,“查海船但双桅者,即捕之”,“沿海军民,私与贼市,新邻舍不举者连坐”等。

    在这一禁海政策的持续影响之下,明朝的战船极少有400料以上的了,而400料船的排水量仅为250至300吨,桅杆也只剩下了两桅,本来古代帆船桅的数量就是代表船的性能,桅高桅多即帆高帆多,驶风性能好,动力大,船速、吨位也决定于它。那么现在显而易见,这个明朝的造船业已经在严重地停滞和倒退了,所以黄石只能自己另找渠道。

    “哦,盖伦船模型不是在网上现在一搜到处都有吗,也不用这么贵吧,难道老外的钱就是这么好赚?”

    “呵呵,你这么想就错了,当然人家要的不是网上那一大把的粗仿模型,而是首先要一批这样的高仿模型,这船有三种大小尺寸,小型、中型、大型,你都得想个方法给人家复原出来。”

    黄石这两天在网上花时间搜了一下,这种盖伦帆船是被分为3种具有代表性的大小尺寸建造的,其中小型(100-400吨),中型(500-800吨),以及大型(900-1200吨)。而且英国人,西班牙人,法国人,丹麦人与荷兰人还都发展出各自独有的设计。

    在英国,下层船体的墙板是贯通的,这样重型火炮能够安放于下层甲板上。从克拉克帆船所沿袭而来的丰满外形得到修改,使得龙骨的长度3倍于船的宽度。船楼结构得到了简化,尤其是前船楼,它的大小被大大缩小。在17世纪中叶,英国人偏好于使用300到500吨级的小型盖伦帆船,而西班牙人则在运送财宝的船队中使用一些1200吨级的庞然巨物。

    “哈,这些老外真有意思,他们为什么不去搞克拉克帆船,那在大航海时代不是更有名气,我当年玩大航海时代4,可都是用这种船只,威武霸气。”

    “老外人家也是要讲究实用的,那种克拉克帆船本身有一个巨大的设计问题。那些巨大的前船楼与后船楼使得船只的重心过高,这一点在遇到强大的风暴时很容易使得船只翻覆。人家老外的cosplay将来是用这个船来搞航海实践的,所以他们选择了这种的盖伦船。”

    原来黄石也有考虑过“克拉克帆船”,因为“克拉克帆船”是第一种有据可查的完全风帆化的船舶,它也是第一种将船楼结构并入船体的船舶,并且它拥有足够的空间可供大量的船员居住,以及容纳返航时搭载的货物。这种在大航海探险时代,“克拉克帆船”是一种倍受宠爱的船只,但是后来西班牙帝国无敌舰队的威风凛凛的“卡拉克”型帆舰也因为操纵性不佳,在1588年7月的海战中败给了英国以吨位较小的“盖伦”型风帆战舰为主力的舰队,这次海战标志着西班牙海上霸权的衰落与英帝国的崛起。

    话说当年就是因为伊丽莎白时代的约翰。霍金斯爵士看到了“克拉克帆船”这一点的设计问题,所以他选择降低了艏艉楼,尤其是艏楼的高度,同时还用方形的船艉代替原来圆形的船艉,这样的新设计船型相对狭长,航速较快,在逆风中操纵性极佳。

    “盖伦”型船的巨大成功使得它在帆船时代结束之前一直是军舰,包括战列舰的设计标准,其中,对适航行与火力的要求是压倒一切的条件,以便在战斗时抢占有利阵位,发挥优势火力。所以黄石就想过自己以后的主力帆舰,都要均为清一色的低舷、横帆、两舷装备加农火炮,多艘这样的舰只排成一个长列以发挥两舷的火力优势,这样领先这个时代近100年的技术优势,还有哪个国家可以与之为敌的,想想就热血沸腾。

    “还有啊,人家还是有其他要求的,你看看这些图”,黄石从自己的挎包中拿出了一叠的图纸,这些都是他能搜集到的一些历史上知名的盖伦船复原图,比如“圣玛丽亚号”、“金色雌鹿号”等。

    “这么多种,不可能都做吧?”齐叶一看也是头大,这十几个船型呢,这钱真是不好赚啊。

    黄石笑道,“当然不是了,我们这边把图给你看,只是让你有个直观的印象罢了,事实上最后客人只选择了这五款”,黄石从中又把一些图纸给抽走了,剩下的几种齐叶一看,图上标注的有英国的四种,而西班牙入选的只有一种。

    “这些都是在英国伊丽莎白女王时期创制‘女王船’”,黄石指了指其中几张看上去船型稍小的图纸,接着又指着旁边的那一张说道,“这一艘是西班牙的‘圣安东尼号’,是它们财宝船队的绝对主力,是真真正正的庞然大物”。

    齐叶看了图上这艘船,它有4根的桅干,前面两桅挂栏着风帆,后两桅挂着三角帆。下面标着标准长度是60米,吃水8米,排水量2000吨,其中还有注释,有7层的统长甲板,尾楼很高,有较好的续航力。

    “就只有这些要求了”?齐叶从几年来经商形成的本能出发追问了一句。

    “啊”,黄石喝了一口水后,“当然不止这些了。”

    “这个盖伦船虽然当年也算是先进的,不过现代要搞也得与时俱进吧”,黄石接着说道,“这些炮位都得给留足,还有一些的现代的可用技术也能要能尽量应用到船只中间,比如……”

    “老黄,你的那些客人到底是要建模型,还是要找人设计船只啊”?齐叶调侃了一下黄石。

    “你们作道具这一行的,应该很容易找到对这些感兴趣,有研究的人吧,我再把我的利润拿出一万,你来搞定这些新方案怎么样”,黄石心想看样子还得再加点钱才有动力。

    见齐叶显然有些心动,黄石又再加上了一句,“你们那些人不是说帮人搞cosplay什么的服装道具,一个单子只赚人家一两百元,费时费力还不说,而且也没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发展,我呢这个单子,别的不说,至少将来可以给你清史留名的机会,这些模型以后都可以命名为齐叶一型、二型”,说完黄石笑了起来。

    看着黄石用铅笔在那张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上“齐叶一型”,齐叶有些哭笑不得,他看见旁边还有几张纸,刚才黄石也没有和他说,他就拿了过来,一看是一些火炮的造型,其中居然还有明代的“红夷大炮”与清代的“大将军炮”,然后就是一些西方比较先进的加农炮,不过下面却都又标注着,“m1558”,“m1560”等等之类的。

    “喂,老黄,你这些个型号写得不对吧”!齐叶终于忍不住叫起来,因为他看到一个老式的蒸汽机,明明是人家英国人的近代产品,居然被写成了“谈忘一型”。

    “随便写的”,黄石看了一眼,他当然不会说出真正的原因,“对了,小齐,那些风帆船,你得找那些真懂行的人,看一下,这些个锅炉、蒸汽机放在床尾哪里比较合适。这一单子要是作好了,老哥我以后才能有更好的单子发给你啊!”

    “好吧,我找找吧,看看有没有近代船舶这个方面的专家,唉,这些有钱人真是有怪癖”,齐叶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怪异的组合。

    “主要是人家考虑到他们自己那一批人,有可能会人手不足,万一将来在航行在海上人员生病了或是退出了什么的,他们就可以直接用这些来继续航行了”,黄石最后没有办法也只好扯了一个有点不可思议的理由来。

    “那这一些不可能是我们来做的吧”,齐叶问道。

    “那是当然了,你们的船只要给他们留出这个位置,先用几个等比例重量的小马达代替一下,对了最重要的是,你们这个模型要做成50比1的大小,而且要作成象乐高玩具那样的能够拆装啊”。

    “啊,这种要求”!听到这里齐叶的人顿时都傻了。

第74章 要准备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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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石从齐叶的财务室拿了一个牛皮袋,里面专门装着“先秦印务”的一些资料,这个牛皮袋中装着人家“先秦印务”的营业执照的副本,在齐叶的公司里用a4纸复印的,还有什么年检记录也得复印,然后让齐叶在这两个文件上面都分别加盖了一个单位的公章。

    齐叶的老婆还被齐叶叫过来,让她去业务部那边翻了好多的先秦印务公司的彩色宣传页出来,黄石看着她好象有些肚子,并且穿着没有腰带的长裙,怕是有了身孕,赶忙说还是一起去吧。

    黄石翻着这些的公司彩色宣传页,发现这些彩页上的形象和现在这个公司环境差比较大了,一边是公司的窗明几净,员工一个个在小隔间里的办公电脑前危然正坐;而另一边却是现在连走道上都堆满了东西,办公室中更是空的很,没有几个人在忙碌。

    “他们都外出去跑业务了,我们最近是生意很淡的,10月份以后才是下半年旺季的开始”,齐叶看黄石一边看彩页一边在那儿乱瞄,大约知道他在想什么,就随口解释了一下。

    “哦”,正走着的黄石一不小心还被那走道上突出来的印刷品给拌了一下,“嘿,小齐,你这个东西乱放不要紧吗,这个安全性怎么样”?黄石觉得这个印务公司四周都是纸啊什么的,易燃的东西这么多,这么摆放着都有点替齐叶担心。

    “再过几天这些东西就都要搬到学校去了,现在也没有地方放,就先搁在这了”,齐叶知道黄石这个人比较厚道,有些东西老黄看到了他会说出来,对朋友也不会藏着噎着,而且他说话从来都不是直得让人下不了台那种方式,这也是黄石这几年下来,和他们这一群朋友能相处得很愉快的地方。

    齐叶指了指头顶,“老黄,你自己看上面是什么?”

    黄石顺着为齐叶的指头向上看去,“哦,有消防报警设备啊,不错,这样更安全些”,他看到头顶的天共板上安装了不少的喷淋头与烟感探头,“我说怪不得你在大门上直接就写着‘此处禁烟’的四个大字了,呵呵。”

    “走吧,还是到我的办公室去坐吧,这边也比较乱”,齐叶打了个招呼。

    “行,我就是担心你老婆这个有了,再让她走来走去不是很方便的。”

    “没事的,这有了,更要多多的活动一下,不过现在家里的事情,都是我在做,我也步你后尘了,现在我也知道,你当年当个五好男人还真是不容易啊”,齐叶拍了拍黄石的肩膀。

    回到了办公室,齐叶问道,“除了刚才这些还有些什么,需要我做的,说吧。”

    黄石把自己的包另一个隔层打开,从里面翻出了一张的a4纸和一个u盘,递给了齐叶,“帮忙打印一下,顺便再盖个公章。”

    “这是什么?”,齐叶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份中英文对照的在职证明原件,上面的格式写着,申请人的单位名称、本人的职务及收入、旅行时间、负责人的签字以及电话、传真什么的,最后一行还特别注明担保申请人按期回国。

    “u盘里的文件是人家旅行社已经帮我打好的了,你只要帮我签个名,盖个印就是了”,黄石笑着说道,“还好有你,不然我还得去外面的小店私刻一个公章不可。”

    “副总经理,月薪12000”,齐叶抬头对着黄石笑了,“石总,你这个工资开下去,我至少要少请了3个工人,你这个副总的收入比我自己这个当老板的还高了两倍多。”

    “反正就给老外看的,还有啊千万别叫我‘石总’,这会让我想起当年的光辉岁月,你还是叫我‘黄总’吧比较顺耳”,黄石又说道,“你这个电话、地址需要打得通,有人接,还要能查得到啊,不要让人一打,查无此人就麻烦了。”

    “行,没有问题的,等会儿这个电话号码就直接填我桌上这部电话就是了,我当你的接线生总成了吧。”

    “好,多谢兄弟了,没有想到商务签证也这么麻烦,本来想办个旅游签证的,但是那个接待小姐和我说如果是旅游签证,还要详细的每一天行程安排,那多不自由。”

    翻看到那张申明表的护照一栏,上面早有号码,“你护照也办好了?这效率不错啊!”

    “是啊,原来是想带自己的户口本、身份证去市公司局的出入境处去办的,但是听说至少要两周时间,我就专门跑了公安厅那边的那个,也是专门搞这个护照的,才4天就出来了,现在的机关效率其实也没有那些人说的那么低嘛”,黄石有些感慨。

    ……

    拿着一堆的资料走进了闽青旅的大门,找到前一天帮自己代办签证的那个小姑娘,把那从齐叶那儿办好的各种证明材料都交给了她,也交了那个花了20元钱让招商银行给办的银行存款的中英文证明原件,这个银行存款还必须是10万元以上,并且还要冻结3个月,因为史文博只是那家射击俱乐部的小股东,所以黄石原来的打算取消了,直接就参加了这个闽青旅的旅游团,那么邀请函就由闽青旅行社负责提供了,然后黄石又交了一笔钱,让旅行社负责预订机票,将来也由它办理签证的时候出示,这一下子就省了黄石的不少事情。

    等黄石坐动车晚上9点多到了杭州市,下车就给史文博打了个电话,本来是想约他明天抽个时间好好谈谈去加拿大的事情,结果电话中的史文搏却说,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大家就聚一聚,现在晚上的生活才刚刚开始,而且那个老安也在,三个人刚才可以happy一下。

    在火车站黄石拦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师傅说,“师傅,到酒吧一条街。”

    司机师傅一边把车子开出站,一边和黄石说道,“先生,你很少去酒吧一条街吧,你是要去西湖那边的,还是余杭塘上信义坊那边的?”

    “哦”,黄石意识到这个城市的酒吧一条街可能还不止一处,他回想了一下刚才的电话内容,好象史文搏是提到什么来着的,“师傅,是到断桥边上的保椒路的,到断桥路口,再往里面走一点把我放下就行了,谢谢啊。”

    走在保椒路上,现在已经是夜里快十点了,喜欢夜生活的人,这个时间估计才是他们精彩生活的开始,黄石从一家家的酒吧门前经过,好象还能从因为那个人出人进而经常打开的大门缝里,看到这些酒吧里面舞池中间里形形色色的妖媚少女不停的在随着震耳的的士高音乐,疯狂的晃动自己的身躯,白皙的躯体在摇曳的灯光里格外的引人注目,长长的头发在左右上下的来回摆动。

    接着再往前走了几家,终于来到了史文博说的那家“chos”面前,在推开酒吧金属门的一霎那他被震撼了,门的存在仿佛是两个世界的分界线,在门的两边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一道道震耳欲聋的的声线直接就灌入耳朵,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在酒吧内部四面八方旋转闪烁。舞池里的男男女女,随着音乐的节奏扭动着自己的腰肢与臀部。

    只有那吧台里的酒保专注着手中的摇杯,那酒瓶在左手与右手之间,乖顺地游动着,上下弹跳,温驯而矫情。

    忍着不适,挤过一堆堆扭动的人形**,黄石终于来到了老史与老安的身边,看他们两个正和两个打扮的分外娇艳的女孩在那儿玩色子,站了一会儿,终于让那两个沉浸在其中的大汉看到了立在一边的他,坐在里面的老史一只手穿过那个长发女孩的肩膀,轻轻的拍在黄石手上,“老黄,我们刚才还以为你在街口就被哪个美女给拉走了,这么久了都没有来,哈哈。”

    安皓南因为坐在外面,所以他就站了起来,用拳擂了一下黄石的肩膀,“还是这么结实,等下我们三个再比比,看看哪个最强”!说完还扬起右臂膀的肌肉展示了一下。

    “行啊,没有问题,随时奉陪”,黄石笑了起来。

    安皓南对着史文博说道,“老史,那我们和两位美女的节目,等和老黄的事情谈完再继续如何?”

    “行啊”,史文博笑嘻嘻地凑在他身边那个长发女孩的耳朵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一脸贱笑的模样,那女孩也跟着吃吃的笑了起来,白了一眼史文博,然后站起身来拉着安皓南身边的那个女孩从黄石的身边经过,没有想到史文博从后面突然伸出一只手来,狠狠得在人家陡峭的圆臀上捏了一把,那女孩子顿时半惊半笑的叫起来,“狼爷,你好坏啊!”

    一边摸着自己被激起寒毛的胳膊,一边看着还在乐得不可开吱的史文搏,黄石拖过隔壁的一张加椅坐了下来,结果却感觉到椅子上面好象有什么东西膈着自己,把自己稍稍的挪开一点,借着酒吧的灯光看见了好象是一个透明的塑料小包装袋子,袋子里装了些白色的晶体粉末,这是什么东西!

第75章 贼不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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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处喧闹的酒吧,看见这种又是小塑料包装袋又是白色粉末的,就是有人再愚钝也知道是什么东西了,无非分不清是什么品种罢了,黄石顿时感觉压力山大,回想起刚才坐隔壁的那帮鸡冠、红毛的非主流的那一群人好象是挤出门外去了,就连忙作了一个伸展扭腰的动作又把那个小袋子给压住了。

    三个人坐着谈了一会儿,史文博又叫了几瓶的啤酒过来,酒吧中乱哄哄的,再加上心中又搁着事,黄石觉得喝得很不是状态,心中老是担心发生象香港警匪片中什么警察临检之类的事情,或是那几个混混等下又跑回来寻找失物什么的,毕竟在酒吧中发生这种事情引人注意很不值当。

    舞池里的声音太过吵闹,三个人讲个闲话都要扯着嗓子,最终连史文博这个大嗓门都受不了了,“老安,要不我们到下面去找华少吧?”

    “好吧,这里实在太吵了,走,我们到下面去”,安皓南提着自己的酒瓶子率先起身。

    黄石见过了这么久什么事情也都没有发生,也不禁地松了一口气,现在见大家都要离开,觉得有必要作个及时的撇清,赶忙也跟着站了起来,然后再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低头才发现这个四方小沙发上有个小塑料包,“咦,老安,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找安皓南而不是找史文搏是有考究的,因为一是老史这个人性格上大大咧咧,还是个大嘴巴,等下可能搞得要遮下去的小事变大事。第二是因为刚才听他们两个人的口气,好象安皓南与这儿的老板估计很熟,还有他这个人现在也比较的沉稳,有什么事情的话他处理起来也安全些。

    “哦,这个东西啊”,听语气显然安皓南是司空见惯了,他在史文搏注意过来前就弯下腰去把那个小包拽在手里,然后转过身把它按到了刚才坐得那张高背沙发与隔壁桌的沙发间的缝隙里去了,然后一拍黄石的胳膊说道,“行了,没事了,走吧”。

    “嗯”,黄石眼看着不觉得松了口气,也不知怎么得忽然有种模模糊糊的念头,他偷偷的用那个光门的功能把那个小包给收了起来。

    ……

    安皓南领着两人走到大厅的侧门那边,和一个单边耳朵带着耳机的白手套打了个招呼,那个白手套笑着回了一个什么,因为黄石走在后面了,所以也没有听清楚,不过见那白手套殷勤的把那个门给打开了。

    走在向下的楼梯时,因为安皓南站了和人谈了一会儿,变得史文博一马当先走在了前面,“喂,老安刚才那个是什么啊”?黄石对刚才的那个有点好奇,乘着并行的机会,对着安皓南低声地问道。

    “是**”,安皓南也轻声的解释着,“在酒吧里一般都有这种东西,那些年青的喜欢用这种东西来提劲的。”

    “哦,我还以为是什么***之类的呢”,黄石不知道**是什么,反正也点头称是。

    安皓南摇摇头,“当然不会是了,要是那种东西就麻烦了。”

    “哦,老安,对了这个华少什么来头”?黄石因为原来作为中年宅男的一份子,平常除了和齐叶他们打球外,就是喜欢看书,有时那些都市的异能书也能看得津津有味,在书中经常能看到那些个“某少”满天飞,难道华少也是哪个中央大佬的三代四代不成?

    “能有什么来头,就是我前辈的一个孩子,很早以前就被送出国外去读书了,他的名字在国外就叫chos,哝,就是这个酒吧的名字,华chos联起来念不就是华少了吗”,安皓南笑了起来。

    原来只是开玩笑的,黄石心里有些自嘲,毕竟刚才自己刚想的时候也有动过抱大腿的念头,毕竟现代社会有个关系什么的,做什么事情都能方便些。

    ……

    推开玻璃门进到了一个房间,这应该是地下车库的一小部分,然后被做分隔成了各个的办公区域,房间中有一个年青人,见到是安皓南进来,站起身来,“老安。”

    “小华,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黄石,你以后叫他老黄就行了,这位是华一末,老黄,你叫他小华就行了”,安皓南给两人作了一个介绍。

    “你好,黄先生,认识你很高兴”,华一末走了上来,主动向黄石伸出了手。

    黄石连忙也伸出手去,两人的手握着摇了几下才松开,“小华,你叫我老黄就行了”,黄石看华一末带着一个黑边的圆眼镜,留着一个小分头,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长得虎背熊腰的,看过去和史文搏有得一拼,气质也确实和黄石平常见到的那些年青人,或者说那些年青的成功人士很不同,不象他们那样飞扬脱跳,气场逼人的样子,而是性格内敛很沉静的那种。

    “华少,来点茶吧,解解酒”,史文博坐在那个四角沙发中,由于人高马大感觉都要沉陷到里面。

    随着华一末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黄石与安皓南托着白瓷小杯,都说他泡茶的功夫真是不错,华一末淡淡的笑笑,“要是有空,你们来尝尝我做的日式料理。”

    “小华做的那些个确实不错,不过他的牛排做得更好吃些”,安皓南想起来还有些回味。

    “牛排主要要掌握腌得程度,还有煎得火侯,吃之前的静置也很重要的”,华一末谈起来感觉就象一个厨师。

    “真是不错,我以后有空向你学上两招”,黄石看华一沫也不象个厨师,他自己之前经常给家人作饭了,但是无论怎样的费尽心思,作出来的饭菜确实就是那么的一般,谈不上美味,只是被评价能吃而已,看样子这也是要讲求天赋的,所以他对这种厨艺精湛的人总得有些羡慕。

    “老黄这个可不是一招两招的问题,小华他从小就很独立了,在国外从高中开始就不再用家里的钱了,跑到人家的餐厅去打工,这学下来至少也有7、8年的时间了,是吧”,安皓南笑着给黄石泼了一个冷水。

    “也没有什么了,只是遇到了一个好师傅,做了两年美式西餐,再搞了一年的日本料理,先开头也只是看,后来就让我上手去做”,谈起自己自豪的历史,华一末也很开心。

    “你们谈什么呢”?这个史文搏又不能喝酒但又爱喝,在华一末刚烧水的时候,他实在渴的厉害,就倒了几杯的冷茶一顿牛饮,结果不知怎的就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

    “我们谈茶道呢”,大伙听了安皓南的话,都笑了起来。

    “哦”,史文博抓起面前的那个白瓷杯,一仰头就全灌了下去,“唉,这茶是好喝,可惜真是不过瘾啊”,接着他甩了甩头,感觉自己清醒了些,就转头对黄石说道,“老黄,你那个去办签证了吧,不要我去搞那个商务邀请函吗?”

    “不用了,这个没有必要麻烦你了,要不来来回还要再花时间,我现在就托他们旅行社帮我能办的都办了,就是这样也得花一个月啊”,黄石接着说道,“倒是我到了加拿大后,你要给我搞好接待工作啊,我第一次出国,不仅人生地不熟的,而且还言语不通。”

    “没有问题啊,你以后就住我那儿,能省一点是一点”,史文搏说道,“对了,老黄你去加拿大的时候帮我捎点香烟。”

    “香烟,没有问题啊,你要多少”?黄石有些奇怪,这个加拿大难道缺香烟吗。

    “带1条就行了,多了不免税的,最近他们的海关对我们华人的查得特别严”。史文搏说道。

    “查得严就说明这个利润空间肯定很大了,难道没有人搞走私的吗”,华一末在一旁听着就说了一句。

    “老史,你不是说你在加拿大华人圈门路广吗,怎么就弄不到烟了,搞到还要靠老黄给你带烟抽”?安皓南对着对史文博讽了一句。

    “唉,加拿大的本地烟实在不好抽,在我们这儿十几块钱的烟,在那儿要卖10加元,贵了好几倍还不止,抽这个烟心痛啊”,史文搏辩了一下道,“说关系我怎么没有,那些街角的便利店,华人的餐馆我哪家不熟,这些走私烟都是他们在卖的,可惜我没有渠道,不然真是发死了。”

    因为要去加拿大的缘故,所以黄石看过加元的比率,知道大约是1加元等于5。9446人民币元,1人民币元等于0。1682加元,这还是官方的排价,那如果是民间的香烟走私,按史文博的说法不是至少要翻5倍的利润,而且香烟即不是军火,也不是毒品,感觉去让加拿大人吸二手烟,黄石的心理也没有太多的负担,别人担心的走私渠道对他来说可不成问题,只要能解决了销售终端与现金流回收的问题。

    这次去加拿大还考虑用什么钱来支付那些准备买枪的钱呢,现在有人买单了,原来感觉要去的加拿大是个发达国家,也没有什么可走私的,现在有了这种机会老话是怎么说来的着,对了是叫“贼不走空”。

第76章 差点被当成了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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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华一末的办公室里,大家一边品茗一边谈话,不知不觉得时间就又过了两个小时。等黄石他们在从“chos”的酒吧出来后,已经是大半夜了,但是三个人还是一起走了一段路。因为黄石也没有带着什么行李,就是腰间挎着一个小包,所以路过一家四星级的酒店时,就拉了两个人走进去,在酒店自带的咖啡厅三个人又坐了下来,点了一壶的花茶慢慢的品尝,再聊刚才还未聊完的话题。

    黄石在“chos”酒吧里就想过了,要做香烟的走私生意,还非得找眼前的这两位仁兄,但是因为刚认识的华一末,交浅言深肯定是不合适的,所以他也只有把话放在心里了,只得到了现在三人独处才好旧事重提,他先问史文博道,“老史,你大约什么时候回加拿大啊,这样我也好作些准备?”

    “嗯,大慨还要再过三两周时间吧”,史文博想了想回道,“我这边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一下。”

    “哦,老史,你刚才说的那个生意是不是真的”?,黄石接着问道。

    史文博听了有些地迷糊,“你说什么生意?”

    “你刚才不是说那个向加拿大走私烟的生意吗”?黄石有些哭笑不得,难道这人刚才说的也是吹的。

    “老黄,看你也是个老实人,怎么会突然想做这个走私烟了,难道你有什么渠道”,安皓南横插了一句。

    黄石笑了笑,“你们都忘记是我哪里人了。”

    “哦哦”,愣了一会儿,安皓南与史文搏两个人才仿然大悟般的叫起来,“世界怕美国,美国怕长乐”虽说是一句笑话,但是也说明福建的长乐人偷渡到美国的特别多,多的连美国移民署都已经头疼了,黄石之前也没有和他们说过自己老家在哪儿,所以现在他们也就认为黄石是个长乐人。

    “在纽约唐人街,到处都是你们长乐人,讲福州话的一大堆,现在连芝加哥的长乐人都多了起来,不过你们那边的人素质普遍很低啊”,史文搏在加拿大与美国两边跑,所以他觉得他有发言权。

    “呵呵”,黄石听了史文博的话,倒是没有太多的不快,毕竟他老家是在樟城,所以没有那么多的感同身受,“怎么样,反正我认识的人有这样的渠道,不过以前就是在加拿大那边没有销售的终端,这次看看我们能不能一起合作这个事情?”

    “那成啊,只要能到加拿大,剩下的一切看我的”,史文博大包大揽起来。

    黄石有些无奈,感觉这个家伙是不是有些不靠谱,不过详细的情景也只能后面说了,他转头对安皓南说道,“老安,怎么样,要不大家合作一把?”

    史文博有潜在的客户,算是在加拿大的地头蛇,自然不能绕过他,而安皓南连黑星手枪都可以送给自己了,黄石自然也信得过他。况且黄石他现在还缺钱,不是那个几十万的问题,而是上百万的问题。现在才9月15号,他的那个文物鉴定结果,现在盛世元年拍卖公司还没有回话,就是能回款也得2个月后了,而他一个月后就得去加拿大。

    安皓南看了黄石一下,他没有说话,反而用左手从自己的上衣口袋中刁出一包香烟来,然后从那包烟壳中抖出一根烟来,估计那个烟壳里已经没有烟了,他就用手一捏一揉把那烟壳给扔到了壁角,然后耷拉着自己的眼皮子,就拿着那根烟放在鼻子下磨来磨去。

    三人沉默了好一阵子时间,最后还是史文博受不了这种气氛,“喂,老安你倒是说个话啊,要不要大家一起做啊”?,显然史文博见到利字当前便有些心急了。

    ……

    又过了一会儿安皓南方才抬起头来,问道,“这个安全吗?”

    见黄石也看着自己,史文博就说道,“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不安全的,别看加拿大海关强调,向他们走私烟草是严重犯罪,但是今年的2月14日,它们判处的一起走私烟草案,那个参与走私的司也才被判了14个月徒刑,外加罚款2万加元就是了,而我们又不要怎么过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赚钱的?”

    “好吧,但是这个钱怎么出”?安皓南又紧跟地问了一句,他是向黄石的问的,谁让黄石是发起人呢。

    “我想最好我们三个人平分,风险共担,利润共享”,黄石停了一下继继续说道,“不过说实在的我对烟这类东西不是很了解,你们两个都是烟民,看看如果真有搞这个,那是要哪个牌子的比较好吧?”

    两个烟民在那边讨论了一下,虽然硬中华很好,但是一下子搞20000条就要760多万,三个人的现金流还是有些吃紧的,后来还是史文搏说红河、红塔山、芙蓉王在加拿大那边也比较吃香,这几个牌子就掺合着各搭配一些了。

    最后三个人一起敲定了一些细节,包括通过华一末的关系去烟草专卖局进一批特价烟,然后怎么让黄石送到长乐人手中,接着在加拿大黄石怎么去取货,而史文博最后怎么收回款项,大家都研究了一遍。

    当然更多的时候,黄石是坐在那边听他们两个在那边说,在他们声音要高起来的时候,让他们小声一点,又偶尔在谈到自己的分工时,再考虑一下自己的秘密,然后把接送流程优化一下。

    谈到最后,三人又有些酒劲所以都兴奋起来,仿佛那几百万的利润就在眼前触手可及,要不是顾虑到是在人家酒店的咖啡厅里,估计就要放声歌唱了。

    黄石给两个满脸红光的人倒了两杯茶,双手轻按,示意他们注意过来,然后装着从身上的小包里掏出了一块和拳头差不多大的石头来,放在桌子的中央,“老安,你们这边哪几家的艺术品收购中心比较有实力的,我要把这个先卖了再套些钱出来。”

    史文博与安皓南看着这个有些偏黄色的石头,也没有想过这么大的石头黄石怎么一直带在身边,就一起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上好的田黄冻,田黄石中的精品啊,在我们那边的几个藏宝斋都看过了,说是品相在80分以上,给我每克19万让我转让给他们,我都舍不得就一直放在身边,这次准备是去北京找个公司拍卖的,现在既然要搞这个事情,我就只能忍痛割爱了”,黄石一脸痛心的样子。

    “啊,这样啊”,安皓南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我明天正好有空,要不陪你去几家搞这个的店里看看吧。”

    三个人最后也没有再聊什么,等黄石结结账之后,大家定好个时间明天9点再见。

    黄石躺在酒店的床上回想起前不久分手时,那另外两个人怪异的表情,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

    一晓无话,等手机的闹铃响了,黄石翻身起来一看已经是早上8点了,他快快的洗漱了一下,到酒店的餐厅随便自己捡了些包子、豆浆什么的吃了,然后就坐到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等着安皓南的到来,那个田黄石现在倒是真正的搁在腰包里好不膈人。

    差不多快9点的时候,黄石就接到电话让他到酒店门口,只见安皓南开着一辆jeep牧马人,但是旁边的副驾驶位上却坐着史文搏正笑笑着看着他。

    安皓南淡淡地叫黄石上了车,三人坐在车子几乎没有说话,黄石有些诧异,想不明白怎么回事,直到三人从第一家的藏宝阁出来后,好象另外两个人的表情才自然些,接着黄石与史文博又跟着安皓南跑了几家的藏宝阁,有的安浩南可能还有认识的人在里面,逛了好几家,虽然那里面的人只是粗粗的品鉴了一下,但是时间也很快就到了下午,几个人也都觉得饿得厉害。

    当走出了最后一家的藏宝阁时,安皓南拍拍黄石的肩膀,有些歉意地说道,“走,上潮福城,老安给你敬茶陪礼。”

    黄石不知道这是搞哪出,有些愕然,倒是史文搏一语道破天机,“老黄,我们还真没有想到你的田黄石真是真的!”

    “靠”,黄石不由地叫了声,“难道你们以为我在骗你们啊?”

    “当然了,谈生意的时候来个宝贝抵压,这不是骗子的常见招数是什么”?史文博倒是没有半点的内疚。

    黄石有些无语,没有想到自己的形象差点就成了别人眼中的骗子,不过也好,现在这块田黄石在杭州这边的估价也差不多是20万/克,比福州那边的产地价还高出了近一万,给的评价都是裂格少,萝卜纹清晰,色泽及润度都能达到80分以上的田黄精品,也就是说这块田黄冻才35克就已经可以卖到近750万的高价了。

    倒是那个史文博说得还不过瘾,又爆了一个料,“早上来之前,老安都说了要是你真是骗子,他就要叫人狠狠地扁你。”

    “啊,这么狠”,黄石也有点心虚,还好自己在大方向上没有骗这两个人精。

第77章 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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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朝翻开了新的一天,幕得闲与周明睿又准时得来到黄石定的那个客栈房中请安,还想着可能今天师尊老爷是不是一样没有回来,但是今天原本是空空如也的房间里,却看到黄石已经坐在房中的那张小圆桌前面了,他正在百无聊赖的翻看着自己大屏幕的智能手机,里面存着几本他刚才正在看的书。

    特别里面有一本是写绿岸公式的门,另一本是讲回大宋搞科技指南的,因为这两本书中的主角和黄石他自己很象,虽然都是小说中描写的情节,但是主角的嘻笑怒骂还是很感染了他,他们拥有和自己差不多的时空之门。

    然后这两个主角又是和黄石一样穿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世界,甚至可以说比他的处境还恶劣些,那么主角们的一举一动黄石自己都会设身处地得想想,如果把他们换成了是自己,自己应该怎么做,能做到更好吗,古人不是常说吗,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吗。

    幕得闲与周明睿见黄石手上又拿着那个叫“手机”的黑色小匣子,它本来是有个银亮边框外壳的,但是师尊老爷却非得拿个黑个外壳给它套着,周明睿真有些眼热的,虽然他不懂得这款手机的宣传广告上是写着高端时尚、流线型设计、典雅奢华的品质,但是却明白这绝对是个好东西。

    给黄石行过礼请过安后,黄石就摆摆手让他们两个自行坐正,而自己还在那儿翻看着屏幕,那两人就自己搬了凳子围着圆桌一起坐了下来,幕得闲见黄石嘴角勾勾的,脸上又带着笑意,便奇怪的问道,“师尊,这手机上可是有什么趣事?”

    “嗯,是有,这上面说有两个仙人被人k得满头是包!”黄石忍着笑意,这两个作者也有些冤枉,只是按他们自己设想的世界设定写个小说,却被一个龙空山地盘上的读者批得体无完肤,如果要是自己以后也把这个离奇的遭遇写成网络小说那又会是如何呢。

    “老爷,这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事啊,这仙人间也经常争斗吗?”周明睿凑趣的问道。

    “哦,不是那样。”黄石也正好看完了消息,便把那个手机给收了起来,接着说道“这两个仙人啊,平常爱写些志怪小说,哪知那些内容引得看客们鼓臊起来,不由分说便有一群人围殴,天可怜见的两位。”

    “啊,这上界还有此等事情。”幕得闲有些不解,他原来很喜欢看这类杂书的,当年也有些羡仙慕道的情怀,现在听说这上界也有这种东西存在,不免得就有些好奇,“师尊,这上界的志怪小说,师尊有闲暇时可否带下来赐给弟子们品读。”

    “嗯,自然可以的。”黄石想了想,后世中国的四大名著是《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红楼梦》,似乎还可以再加上一本《金瓶梅》,这些名著可以说是全人类共同历史悠久的宝贵文化遗产,在整个华人世界中都有着深远的影响,在中国文化史上也是一大创举。

    其中《三国演义》、《水浒传》的作者是罗贯中、施耐庵,黄石记得这两人都是元末明初的事情,听说罗贯中还曾充任过元末农民起义军张士诚的幕客,怪不得他后来能综合民间传说和戏曲、话本,再结合陈寿的《三国志》、范晔《后汉书》、元代《三国志平话》、和裴松之注的史料,以及作者个人对社会人生的体悟写成文字浅显、人物形象刻画深刻、情节曲折、结构宏大的宏篇巨著了。

    但是现在看样子,这个《三国演义》中唯一能被自己完全摘抄的就是那个杨慎杨大才子的“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了,黄石真心觉得这才是这部书的画龙点睛之笔,特别是那电视剧的主题曲用杨洪基那个宽广浑厚的嗓音唱出来,真是绝了,这不后面又成就了一个农民歌星朱之文。

    想到这儿,黄石忽然有些冲动,他又把手机掏了出来,对幕得闲与周明睿说到,“来,给你们听个我们上面的一首歌。”黄石把那个手机的声音调低了一些,然后按着菜单找了一下,本地是没有存了,他就自然而然地打开了wifi,再点开那个百度音乐。

    等了一小会儿缓冲之后,“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这首在现代社会脍炙人口的曲调便第一次唱响在这大明朝的时空中。

    周明睿见这个“手机”中能词曲来,倒是并没有象原来那样吓得滑倒地上了,又因为他为人比较聪明,还从事过私牙,现在又整天跟着老爷耳濡目染的,所以现在这首曲调歌词里官话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虽说因为没有太多的文化细胞,所以他只觉得这曲来得特别动听,这唱词的人也是声音浑厚罢了。

    而幕得闲却不然,虽说他之前曾经和同窗或是年兄、年弟相互唱和而作的那些诗词,因为相互吹捧还甚是自得,所以曾经拿给黄石品评过,黄石自小深受唐诗宋词三百首的熏淘,因此被黄石给批得一钱不值。

    幕得闲刚才刚给自己斟了杯茶,擎在手上正准备开喝呢,结果从那“手机”中发出的音乐与唱词却让他一下子呆滞住了,那杯茶不小心的抖了一下,一些茶水滴在桌上然后又被溅到他的长衫上,他也没有感觉,就是默默地盯着那个传出歌声的“手机”。

    虽然说幕得闲的文学创作水平不行,但是欣赏水平却不低啊。很快他就从歌词中读出了一个凝固地历史画面上,长江裹挟着浪花奔腾而去,英雄人物随着流逝的江水消失得不见踪影。只剩下这白发的渔夫、悠然的樵汉,意趣盎然于秋月春风。然后特别是那个“惯”字让幕得闲感到些许莫名的孤独与苍凉,幸亏后面又写到了有朋自远方来的喜悦,酒逢知己,才使这份孤独与苍凉有了一份慰藉。

    随着音乐的落幕一曲终了,“师尊。”黄石听到幕得闲在叫他,自己也从这首歌曲的音乐氛围中挣脱出来,看到幕得闲两眼放光,胸前还印着一串水迹,以为是这个音乐词曲唱的魅力,心说这杨慎、杨基洪与谷建芬的配合真是绝了,你看连这古代的知识份子都感动直掉眼泪。

    “嗯,有什么事啊?”黄石向幕得闲温声地问道。

    幕得闲给黄石施了一个礼后,“师尊,这词是上界哪个大能所做啊?这是首咏史词,借叙述历史兴亡抒发人生感慨,豪放中有含蓄,高亢中有深沉。从全词看,基调慷慨悲壮,意味无穷,令人读来荡气回肠,实在是让人不由得在心头平添万千感慨啊。”

    “这是有个叫杨慎的人写,唱得是杨洪基,现在还有个叫朱之文的唱得也不错。”黄石现在除了在播三国演义时还能听到杨洪基声音外,其他什么晚会如果有唱这个的必然是老朱,当年他的女儿小月也算是他的粉丝之一,小小的年纪天天看中央三台,一到这个山东汉子出场,就会奶声奶气大叫“朱之文嘢”。

    “原来这上界也有和升庵公同名的大能才子啊。”说实在的幕得闲虽说拜在黄石的座下,但是其实内心中还是有着大明朝读书人的傲气,觉得这上界道法仙术发达,但是这文教典章却不一定有这泱泱中华强。

    黄石一听这意思,难道这世上还有杨慎不成,不是内事不决问百度吗,黄石连忙又找出手机快快的点开百度,在空格中输入“杨慎”两字,结果出来的百度百科一瞧,“啊呀”,自己刚才还想搞人家的盗版,没有想到上面写着人家杨慎(1488~1559),这下子可搞了个乌龙。

    “哦,我查了一下,这个杨慎就是你们下界的杨慎。”黄石觉得这个说法怎么这么得别扭啊,于是他措词了一下,要怎么补救才好呢,对了这么说,“哦,是这样子的,我们上界有个搞音乐的仙人叫谷建芬,她呢觉得这个‘三国演义’中的这个词啊,特别画龙点睛,所以就谱了这个曲子,她还好好多的好听曲子,我以后再介绍给你们。”

    “哦,原来连上界的仙人都听到升庵公的词啊,这真是……。”幕得闲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他是觉得非常与有荣焉,仙人看样子真得是无所不晓。

    “咳。”黄石差点给自己的口水噎住了,脸也有点发烫,连忙掩饰道,“对了,得闲,这个升庵公现在好吗?”看百度版的杨慎在嘉靖年间似乎混得很不好啊,这嘉靖因为大礼议的原因,对杨廷和、杨慎父子极其的愤恨,经常问及杨慎的近况,大臣们则回答杨慎“老病”了,嘉靖才稍觉得宽慰,这个皇帝也算是个极品,黄石有些吐槽。

    “师尊,升庵公在正德十二年就因上疏抗谏,被迫称病还乡,在乡自称终南山人,著述立说,弟子只有看过他的《升庵经说》、《易解》、《檀弓丛训》三书,弟子觉得升庵公才学卓越,人品俊伟。”幕得闲说得时候却有一些愁怅,仿佛那个郁郁不得志的人是他。

第78章 不一样的历史与危急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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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上的杨慎是生活比较惨的一个前高官子弟,他是四川新都人,少年的时候就是非常聪颖,11岁时就能做诗,12岁的时候就拟作了《古战场文》、《过秦论》,大家都惊叹不已。

    杨慎他在入京时作了《黄叶》一诗,为李东阳所赞赏。在正德六年(1511的时候殿试第一,被授翰林院修撰,可以说前程似锦。豫修“武宗实录“,他禀性刚直,每事必直书。正德微行出居庸关,他上疏抗谏。嘉靖继位的时候,他任经筵讲官。嘉靖三年(1524,众大臣因为“议大礼“,违背嘉靖的意愿受廷杖,杨慎就被谪戍到云南永昌卫,后来客居云南30余年,最后死在了戍地。

    而现在听幕得闲的意思,杨慎他在正德朝不仅没有再出仕过,连正德的儿子这一朝也是如此,可见这性格决定命运决不是一句空话,人们也常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这杨慎的为人刚直,言语坦然,所以虽然就是没有一个嘉靖皇帝用廷杖打他的屁股,就是正德皇帝的儿子嘉庆帝也不待见他。

    黄石又顺着明代三大才子的词条看了下去,那第一个的解缙似乎不用看了,因为解缙(1369-1415),曾担任明朝内阁首辅,是个著名的学者。字大绅,缙绅,号春雨、喜易,谥文毅,汉族,江西吉水人,解纶之弟。洪武十二年的时候中进士。历官御史、翰林待诏,成祖即位,擢侍读,直文渊阁,参预机务,与编《永乐大典》,累进翰林学士兼右春坊大学士。有《解学士集》、《天潢玉牒》。解缙以才高好直言为人所忌,屡遭贬黜,终以“无人臣礼”下狱被杀。

    这个明朝的解缙大师可比民国的胡适大师有文化多了,可是照样死了,可见这个封建社会不好待,伴君如伴虎,想当初幕得闲还想让自己去陪那个嘉庆帝搞斋醮,万一因为一个不注意,被人暗地参个“无人臣礼”,可能就是一杯毒酒或是一个什么机关暗器之类的就送了性命,而自己可能连启动光门的时间与力气都没有。

    “嗯,徐文长,徐渭,得闲你可有听说过?”黄石看到这三大才子的最后一个是徐渭(1521—1593),汉族,绍兴府山阴(今浙江绍兴)人。初字文清,后改字文长,号天池山人,或署田水月、田丹水,青藤老人、青藤道人、青藤居士、天池渔隐、金垒、金回山人、山阴布衣、白鹇山人、鹅鼻山侬等别号。是中国明代文学家、书画家、军事家。民间也普遍流传他的故事传说,关于他年轻时如何聪明,后来如何捉弄官宦等。

    但是事实上徐渭于正德十六年(1521年)出生于浙江绍兴府山阴城大云坊的官僚世家,父徐鏓,母亲为侍女小妾,少年时便天才超逸,入了徐氏私塾读书,“六岁受《大学》,日诵千余言”“书一授数百字,不再目,立诵师听。”十岁便仿扬雄《解嘲》作了一篇《释毁》,性格豪放,“指掌之间,万言可就。”二十岁时成为生员,嘉靖二十年(1541年)娶同县潘克敬女为妻,接下来八次应试不中,“再试有司,皆以不合规寸,摈斥于时。”

    中年的徐渭因为明朝官场的倾压,受胡宗宪的严嵩案牵连,被入狱几次,从此一生潦倒,痛恨达官贵人,曾浪游金陵、宣辽、北京,又过居庸关赴塞外宣化府等地,教授过李如松兵法,还结识了蒙古首领俺答夫人三娘子。

    而徐渭晚年只以卖画为生,但从不为当政官僚作画,“有书数千卷,后斥卖殆尽。畴莞破弊,不能再易,至借稿寝”,常“忍饥月下独徘徊”,杜门谢客,其中只在张元汴去世时,去张家吊唁以外,几乎闭门不出,最后在“几间东倒西歪屋,一个南腔北调人“的境遇中以73岁高龄结束了一生。死前身边唯有一狗与之相伴,床上连一铺席子都没有,凄凄惨惨。

    “师尊,您说的可是越中十子的徐文清?”幕得闲见到黄石在那个手机上不停写写划划,就凭着印象问了一句。

    “啊,是啊。”黄石刚才也看到刚才徐渭的介绍中有徐文清的字样,便再问道,“他现在如何了?你们知道吗?”

    周明睿当然是不知道的,他摇了摇了头,但是幕得闲是文化人,所以他不仅有听说过徐渭的名字,还知道他少有才名,嘉庆6年的时候在在杭州山阴城东赁房设馆授徒,巧遇了胡宗宪,后来为浙闽总督作幕僚,曾入胡宗宪幕府,一切疏计,皆出其手,曾经出奇计大破徐海等倭寇。

    “哦,这样啊,对了你们现在的当朝首相是严嵩吗”,黄石看了一下词条,再计算了一下时间,好象这个曾经的明朝大将军朱厚照同学多活了20年的样子,那么现在的朝政是如何变化的,正好乘着这个机会向幕得闲了解一下。

    “江西子严分宜,要贿鬻官,沽恩结客,妒贤嫉能,阴制谏官,擅宠害政,实乃国之大贼!”幕得闲听到严嵩这个名字,不由的厌恶万分,就引用了沈鍊上疏谏里的话作为自己的表态。

    黄石倒还没有什么太大反应,他现在对这些所谓的清官奸臣的评价还是持着中立的态度,毕竟现代的网络上充斥着太多太多的真相文或是洗地文了,这些人的事情可以自己以后在大明朝慢慢的感受与评价。

    但是周明睿显然却听得大惊失色,严嵩为官专擅媚上,窃权罔利,并大力排除异已,还吞没军饷,废弛边防,招权纳贿,肆行贪污的事情在百姓中也广为流传。但是他擅专国政已经快10年了,累进吏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少傅兼太子太师,少师、华盖殿大学士,这个位高权重可不是盖,他们在这儿的议论要是被官府知道了,这个谤官非上的罪名是逃不了的,毕竟周明睿的内心深处对这个大明朝的皇权制度还是敬畏有加的。

    黄石看他们两个人的脸色,知道这由于曾经的社会地位不同他们的心态自然也不相同,周明睿只是明朝底层的一介草民,这种非议国政的事情如何敢做。但是幕得闲不然,虽说朱八八曾经下过令“军民一切利病、并不许生员建言。果有一切军民利病之事、许当该有司、在野贤人、有志壮士、质朴农夫、商贾技艺、皆可言之。诸人毋得阻当。惟生员不许”,但是明代中后期这些规矩就都废了啊,生员议论政事成了很常见的事了,特别在朝中的一些士大夫还以风闻言事,不论对错,只论尼股,骗廷仗为荣。

    “那张居正,你们两个人有没有听说过?”黄石想起明朝中后期最有名的,政治家、改革家,万历初期的内阁首辅,辅佐万历皇帝进行了“万历新政”,别人都说明朝是因为张居正的一条鞭改革才加速灭亡,但是黄石不怎么认为,要是没有张居正使原已垂危的大明王朝生命得以延续,只怕明王朝更早就亡国了,所以说张居正具有重大的历史功绩。

    “张居正?”周明睿没有听过很正常,但是幕得闲也没有听过就有些意思了。

    “或者说是张叔大,张太岳,是湖北江陵人,小的时候也是一个神童,难道你们都没有听过吗?”黄石再问道。

    两个人还是接着摇头,黄石接着又问,“那戚继光你们总该知道吧!”黄石从小可是吃征东饼与光饼长大的,戚继光的事迹在福建可以说是家喻户晓的,真正的一代民族英雄啊,大家都称其带领的军队为“戚家军”。他还有多部军事著作及诗作传世,戚继光纪念馆作为福建省爱国教育基地,黄石还曾带着自己的女儿去参观过几次。

    这张居正、戚继光可是千百年难得一出的天才啊,如果他们存在那么必然是囊里盛锥,一定会颖脱而出,看样子历史在正德皇帝没有落水之后就已经改变了,黄石不禁都有些泄气了,“唉,那福建沿海这边的倭寇不是非常厉害吗,没有了戚继光,那该怎么办!”

    幕得闲与周明睿有些莫明奇妙的对视两言,幕得闲便回话道,“师尊,两年前倭国内乱、兵燹再起、战祸不断,那五峰船主汪直受朝庭招抚,倭乱已平了呀。”

    汪直,黄石自然是知道的,著名的大海盗啊,据说汪直在作乱期间,是在日本平户定居的,他从西班牙人手中倒卖枪支,促使正处在战国时期的日本,由冷兵器时代向着热武器过渡,当时日本各个家族兵力大概也就3000左右,而汪直则有多达5000多人的装备精良的武装,这对于一个外来者来说堪属奇迹。

    “那汪直回来了吗?”黄石问道,因为他刚才查了一下,说是后来倭寇再乱,就是因为汪直被胡宗宪诱杀后,这群海盗群龙无首。这个胡宗宪也算是能人,但是做这件事情,还是摆脱不了历史局限性,先是许人家汪直不死,后来看朝廷与皇帝的态度不对,又不敢坚持自己主张,最后落得个得不偿失。

    虽说现在汪直还没有回来,不过以封建王朝的尿性,这汪直铁定是没有个好下场的,因为现在又不是明末,他可以当个郑芝龙拥兵自重。所以只要汪直他一死,这南方沿海必乱,有时连偏僻的小城都被倭寇一哄而下,更何况这大海上的海商更是高危职业呢,“不行我得加快速度”,黄石心里想。

第79章 官匪一家的混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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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坐着详细地了解了一下,幕得闲把朝中曾经宰相级的人物或是极负盛名的人列了一个清单,黄石一看有李时、夏言、顾鼎臣、李春芳、严讷、郭朴、袁炜、王守仁、张璁、桂萼、席书、杨一清、王琼、李承勋、胡宗宪、沈炼、杨继盛、沈良才、邹应龙、俞大猷、卢镗、徐阶、高拱。

    黄石从幕得闲的介绍来看,有些人知道一些,有些人没有听说过,有些人消失不见了,还有听他讲到正德、嘉庆两朝的青词宰相李春芳、严讷、郭朴、袁炜更是印象少得可怜,只有李春芳有看到在偶尔几本的历史穿越小说中露过脸,其他的三个人不认识啊,而且自己的记忆中青词宰相说的应该是指夏言与严嵩吧。

    不过这些明朝的高层离黄石隔得太远,幕得闲又提到了正德的儿子嘉庆皇帝,名叫朱载玺,幕得闲自然是不敢直呼其名的,这个朱载玺原来是正德第三子,是由正德的皇后所生,而正德宠爱的刘良妃之前就生了一个皇长子,所以正德朝在后期立太子时也搞了一次国本之争,只不过是变成立嫡还是立长的难题,正德是是比较倔的,搞走了几个高官大臣,但是最后还是拧不过几乎满朝的文武,被迫立了朱三郎为太子。

    就这样长达十几年的国本之争终于落下了帷幕,但是做为正德皇帝并不喜欢的这位太子,朱载玺他的位置可以说岌岌可危,苦熬了十来年之后,他才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皇帝宝座。但是由于国本之争的激烈斗争后,按幕得闲说法就是朝中臣僚之党局已成,草野之物力已耗,国家之法令已坏,边疆之抢攘已甚。

    而长达十几年的隐忍生活后,脾气在朱载玺继位后一下子反弹出来,他虽好道斋醮但性多疑而任察,好刚而尚气,任察则苛刻寡恩,尚气则急遽失措。所以本来就矛盾丛集,积弊深重的大明朝更是火上浇油,外由蒙古首领俺答连连攻逼,内有流民乱党造反的烽火愈燃愈炽,所以他又拼命地增加赋税,增调重兵全力防范北边的俺答汗和镇压国内的乱党流民。

    “唉。”听得黄石直叹气,“这简直就是明朝末代皇帝朱由检的翻版嘛!”心想看样子自己要先代替大海盗汪直成为郑芝龙垄断中国海,然后再变成李自成动摇明王朝的统治基础,接着再升格成朱八八由南往北的横扫九州,最后就是学着朱四四横扫大漠,封狼居胥,至于统一全世界有了整个大明朝的人力物力还怕什么。

    “得闲,你们那几所院子已经买下来了没有?”

    “师尊,那七所院子与酒楼都已经买了下来,有些院落早已无人居住,破旧不堪,弟子已经叫同来的榇匠阿周找人翻修打扫一新,再过几日就可以入住了。”幕得闲回道。

    黄石点点头,“那么你现在就可以安排我们的人从樟城转来福州了。”

    “弟子遵命。”

    “对了,听你这么说,这个世道还是比较乱的,而我们的人中又是小孩比较多,得闲你得在樟城多招一些人随行护卫,有车的就多雇车,不要省那么一些银钱,还有你这次回去之后,去马家铺子这样的人市铺子中看看,还有没有适合的小孩可以买入的,无论男女病弱都可以买的。”

    黄石一口气说完后,喝了一口茶,又想起了什么,就抬头接着说道,“对了,得闲,在来之前你还可以派人到街上或是小庙中看看有没有流浪的儿童,也一并收了,也可以派人到乡下那些里长村长那儿问问有没有要卖孩子度荒年的人家,我们争取主动一些。”

    “师尊,弟子有些不明白为何只要这些小厮,这些小孩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又不识字,还不如招些清白人家的蒙童或是不得志的生员,光大自然道且不是更容易些。”幕得闲感觉有必要向黄石提出自己的建议。

    “来,你们两个也看一下”,黄石拿过一个空杯子,旁边放着一个自己喝了还剩下的一半茶水的杯子,指着它们两个对幕得闲与周明睿说道,“你们说,这两个杯子哪个装水多?”

    幕得闲指了指那个空的杯子说道,“师尊,自然是这个空的杯子装得多了。”

    “是啊,你看连你自己都知道这一点啊,那些生员、蒙童脑袋里装满了微言大义与子曰诗云,还能装得下我们自然道多少的东西呢。”

    幕得闲顿时被噎得无语,他隐隐的感到师尊好象对儒家有些不那么尊敬啊。

    ……

    在隐晦的表达了对腐儒们的蔑视后,黄石就面向周明睿问道,“明睿,四海行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老爷,四海行的苏民有与陈夫人已经按您拟定的合同签了字了。”周明睿又接着说道,“那些小股东,小的和苏民有都按原先银股给他们退了银子,一个个都欢天喜地的似乎占了便宜。”说完周明睿还摇了摇头。

    “哦,这样啊,那么四海行难道就没有一个肯风雨同舟的人吗?”黄石皱着眉头问道,因为如果四海行到最后连一个人雪中送炭的人都没有的话,除了说明这个大明朝的商人现实之外,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苏民有和陈有新识人不明啊。

    “老爷,四海行出事,这落井下石的人不少,但是肯风雨同舟的人还是有的,先前就有那么几个小股东,不仅没有前来索债,还有雪中送炭的,只可惜他们自身就本小力微,在这件事上只是能杯水车薪的。”

    “啊,这真是不错。”黄石也有些动容,“明睿,那这些人,你和老苏可以专门记录下来,以后有什么好生意是可以优先倾斜的。”

    知道倾斜大约就是照顾的意思,周明睿回道,“老爷,这些人小的与老苏也都给办了退股,但是小的与老苏也都多给了一成银钱补偿,现在老爷也有这个意思,那小的们心里就更妥当了。”

    “那你们清算了一下四海行的资产了吗?”

    “老爷,小的让人点算了一下,其实这四海行差不多也就是一个空壳了,只有三处货栈,四处店面,店里的掌柜伙计二十来人,只是那店里那原先的货物都已经被清仓一空。”

    周明睿接着又说道,“除此之外,四海行原先还有一艘的海船,船上的舵工两名平常专司操舵,六个缭手日常专门负责操作风帆,另外还有两个的碇手,主要是负责上斗,对海面进行瞭望与观察,再有就是有八个的护船,他们其实都还是陈家的家仆,除了平常负责船只在海上的安全外,还负责船上的杂务。”

    “现在那海船和人呢?”黄石很关心这个问题。

    “那海船被混江龙在手里扣着,连陈有新都被他手里抓着,等钱来赎,不过小的和老苏都估计那船是要不回来了。”

    “哦,那个混江龙开价多少,为什么这船会要不回来。”黄石有点奇怪,按理来讲既然交钱了,那船与人都应该会被放得呀。

    周明睿有点神神密密地说道,“老爷,听老苏说,这次他们四海行之所以会出事,估计是有其他的海商在后面使坏,那混龙江事实上就是福清驿的蒋巡检,平常四海行他们也是有使过钱的,不过这次海船经过福清洋面,那蒋巡检借故上了船,还扣下了那陈有新,让手下人再把四海行的伙计都打伤了,再让他们捎话给苏民有说是要给五千两银子才肯放人。”

    “哦,是这样啊,这简直就是官匪一家啊。”黄石感到这个蒋巡检是真黑啊,不仅要钱,还要船,接着还要人家四海行倒闭。

    “那只要陈有新人没有事情就好了,那苏民有他们的钱筹的怎么样了?够不够?”黄石随口关心了一下。

    却见周明睿突然期期艾艾起来,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黄石便问道,“怎么了,明睿,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我不会怪你什么的。”

    “老爷。”周明睿给黄石深深的施了一个礼,然后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祝二呆子给您惹了麻烦,小的已经把他关在柴房中,还让邱大几个打了他的屁股。”

    “什么麻烦?要这么严重!”黄石也有些好奇。

    “那祝二呆子在老苏请的酒席没有把住嘴,把老爷是天上的神仙给说了出来,还好那天在酒桌上那陈家只有就老苏一人。”

    “哦,这个事情啊,只怕他说了老苏也不会相信的,没事的。”黄石倒是不以为意,这种事情被说出去,一般人可能都是认为是骗子或是吹牛,毕竟没有亲眼目睹,再加上苏民有经历风雨这么多年,那更是不会轻意相信的,不过显然黄石低估这件事情的复杂性。

    听得扑通一声,黄石与幕得闲就见周明睿离开了凳子,站到黄石的对面一下子跪了下去,带着哭声,“老爷,那老苏先是不信,只是小的与其他几个人那天也多喝了些酒水,结果便……便都指天画地的把老爷上天入地、袖里乾坤的事情都给说了一通。”

第80章 要不要插手人间的是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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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石说实在的倒没有太多在意,这年头的明朝政府管治力是很低下的,不然那白莲教分支此起彼伏的造反,怎么也没有见着有哪个是起事前被破获的,至于他们这时代人最害怕的东厂、锦衣卫感觉设卡捞钱估计是好手,但是让他们“巡查缉捕”,从后世看除了********外,也没有其他太多的建树。

    不过虽然如此,规矩是不能坏的,黄石便寒着脸说道,“明睿,你还是先起来吧,说说后来如何了。”

    周明睿见着黄石的脸色不善,但是也不敢在赖在地上,便起了身苦着脸向黄石回道,“谢老爷。”

    黄石打断了周明睿的话头,“先不用谢我,你的处罚,等我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再说不迟。”

    那周明睿只得一边提心吊胆,一边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原来那三日前他与苏民有两人签了合同,又把一众的催债退股的小股东们给打发了之后,原先遮盖在苏、陈两家头顶上的乌云算是先散了一半,所以苏民有就特地让陈家作了一桌酒席,招待包括周明睿在内的黄家长随等。

    这酒喝了一半后,这个苏民有也算是纵横商场几十年了,比周明睿还要圆滑的多,整个酒席的气氛被他调动的很好,众人酒酣耳热的,这一桌子上的人便开始半醉半醒的称兄道弟,却突闻苏民有一声长长地叹息,配合着他怅然泪下的面庞要多煽情有多煽情了。

    自然那些刚刚口头上称兄道弟的周明睿与祝铭鑫等人便不由的追问,那苏民有前头还遮遮掩掩的不肯说,这还不更引得这些粗心汉子的一阵责问声,无非就是我们都是兄弟了,你不说这不是看不起我是什么。

    果然那苏民有一幅你们逼我的样子,就把他们这次四海行出事的前后缘由给说了一遍,并且也把那个混江龙的底细再透露了出来,原来他却是陆上福清驿的蒋巡检,他与水师们勾结,两家人座地分赃,四海行原先也在水师中使过钱的。

    但是这次蒋巡检一上来还想暴起杀人的,幸好水师中一个与四海行相熟的百户给拦了下来,那蒋巡检便将那些护船家丁都给打伤,再掳去了陈有新与一众的船上伙计,并留言要五千两银子,少一分都不行,那百户偷偷的和四海行伙计说,是有府城的其他商家在背后使坏所为。

    说到最后那苏民有老泪纵横,向周明睿又作揖又哭求,请周管家帮忙向黄老爷美言几句,看看能不能通过黄老爷官面上的门路向蒋巡检那边疏通一下,钱是可以交的但是希望人与船也希望能保全下来。因为在苏民有的相像中,这黄老爷能拿到泰西这么昂贵的琉璃境,并且还能从天竺请回那水晶观世音,不说那财力雄厚,至少官面上肯定也比四海行强啊。

    苏民有自然是不知道这黄老爷有作弊的神器在手,他现在是抓到什么机会都会攀上一把,而那边厢的众人一听说这个意思,方才那个吵杂的声音顿时嘎啦而止,大邱庄的几个人包括邱大等是在黄石来府城后被收到家中的,自然不知道主家的底细,虽有传言,但是真是没有什么发言权。

    而周明睿与祝铭鑫跟着黄石久了,知道黄石从来不和官府打交道的,那些个宝物都是黄石从上界带回来的,哪里是从什么泰西带回来的,家中就一个幕得闲算得上与官府有过交道,但是显然现在让他去交通蒋巡检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苏民有见刚才还热闹万分的场面一下子冷清下来,还以为是众人不肯相帮,心想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心中却有些愤闷,于是就自端起酒杯,作了一个揖后说道,“刚才是老苏孟浪了,不应该提如此非份的请求,这官面上的事情黄老爷是相帮不上的,我老苏自罚三杯。”

    那苏民有才将那酒杯端到嘴边还没有等喝下,那边却传来“哌”的一声,原来却是那祝铭鑫豁得站了起来一拍桌子,吼道,“兀那老苏,你讲什么混话,还敢指我家老爷的不是,什么狗杂碎蒋巡检,我家老爷要是发火,用那个黑心掌心雷一个小指手就灭了他。”

    那边的周明睿想着坏菜了,酒也给吓了半醒,连忙拉着祝二呆子坐下,这边还不停的遮掩,说道,“我家这二呆子发了酒疯,老苏你可别听他胡言乱语。”

    哪知这却正好戳中了祝二呆子的g点,他一边拨打开周明睿的手,一边还大声的嚷道,“我才没有喝醉,老爷还夸我有大聪明呢,兀那老苏你还敢瞧不起我家老爷,要不是我家老爷心善,你这四海行早就关门倒闭,你这还得龙望……望凤来着的!”祝铭鑫自从给黄石用那个月饼收买之后,这忠心估计连周明睿都赶不上,最恨得别人敢说自家老爷的坏话,再加喝了这个酒,那酒劲发作之后自然不管不顾,等他说完这个却又豁得从椅子上滑到在地,睡了过去。

    ……

    黄石见周明睿后面的声音越讲越低,便开口说道,“那后面如何了?”周明睿的口才很好,讲故事自然也是跌宕起伏,他还学了那几个人的神态语气,幕得闲听得都有些入迷,黄石则觉得他不去讲评书真是可惜了。

    周明睿不好意思地摸摸头道,“老爷,那后来老苏他就是认为祝二呆子是酒后吐真言,于是他便抱着小的腿脚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求,小的当时看他一把年纪还如此可怜,就一时心软点了头说会与他关说的,请老爷责罚。”

    黄石当时想拍下桌子,狠狠的痛骂周明睿几句,但是再一想自己从不是那样的威势,之前在生活中就过于的内敛,当初当领导时对犯错的手下也从来都是和风细雨的教育谈心为主,那种爆风骤雨般的打击则好象还没有发生过。

    现在这个事情黄石倒也没有觉得是个太大的事儿,所以也没有聚集起那些喷勃欲出的怒气,如果自己装个发怒的假象,估计还会给人留下一个君子可欺之以方的印象,所以黄石想了想后就慢声细语的说道,“该给你的责罚,我自然是不会漏掉的,不过当前还得先解决陈有新的事情,你的那个处罚我先放在后面,我想等你接受之后会记一背子的。”

    周明睿原想会被老爷骂上几句,老爷一个仙师自然是不会和一个凡人计较的,更不会象他曾经遇到的那些客人骂得那样难听,所以自己忍忍也就过去了,但是现在一听老爷这么说,这心反而提起来了,难不成老爷要用仙界的一些法术让自己终身难忘不成。

    “老爷。”周明睿还想可怜惜惜求个饶,但是见到黄石摆了摆手,只得按下自己忐忑不安的心情。

    黄石向幕得闲与周明睿两个人问道,“你们两个怎么看这个事情的?”

    “师尊,陈有新这件事情,弟子是认为我们不适合介入,师尊如果运用上界道法不知道会不会牵涉到佛家所说的因果。至于弟子,大田驿毕竟属于福清县,弟子的人脉也只在樟城有些作用,所以这件事情也插不上手的。”

    “那你呢?”黄石点点头,再转头问周明睿道。

    周明睿当初喝了酒也没有细想,现在听得幕得闲的说法,自己再想想,是啊,老爷虽然算是神仙,但是这人世间求仙拜佛,乞求心想事成、救苦救难的人多了去,但是又有见到哪个神仙现身搭救的,所以周明睿也期期艾艾的说道,“老爷,是小的先前想歪了。”

    见周明睿自己打了退堂鼓,黄石也不接着说什么,“得闲,这儿还有2000两银子给你,不知道你这次回樟城这些银子够不够花销?”。

    “太多了吧,请师尊收回。”

    “反正有备无患也是好的,你这次回去把蓝神木带回去,记住来得时候,要多带些有家有口的年青汉子。”黄石觉得自己的人还是少了些,所以这次干脆就让幕得闲再回樟城招一些,以后让周明睿在府城周边再多招一些人,双方平衡也是个好事。

    在看得幕得闲已经出门去作回樟城的准备,黄石制止了周明睿要去关上房门的动作,问道,“明睿,我们离这儿最近的有哪一处房子是已经收拾好的,我们现在就搬到那边去住吧,等会儿你再去苏民有家把他的人唤来。”

    “好的老爷,小的这就领你去最近的一处,那地名唤龙山巷。”周明睿恭恭敬敬的答道。

    “龙山巷”,小的时候黄石曾经在那儿住过6年,印象可深刻了,没有想到现在它就存在了,不过要探讨这个问题,也得以后再说了,“明睿,上次的那些银子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吧,我这边还有2000两银子,你且收着,有空时你把那账目给我看一下。”

    这次黄石在现代社会呆了三天,一天也没有闲着,他把邱大贡献出来的田黄石以21万一克的价钱卖给华一末的老爷子,那老爷子现在是退在家里,含怡弄孙的也顺带着玩些田黄翡翠什么的,正好听说了他的这块田黄石见猎心喜非得以高出一万的价格给买了下来,这样子黄石也不好推托,只得一手交钱一手交石。

    黄石拿了这笔钱,除了留下三分之一要拿来参股购烟外,其他的三分之一就准备用在加拿大的军火采购上了,另外的三分之一他也买了好多的好东西,其中就包括了好几千两的银子,而那些东西奇奇怪怪的,不过他正好可以用在这个大明朝。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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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8年的天变介绍:
在这个时空,历史发生了轻微的改变,大明已经日近黄昏,西班牙的无敌舰队正横荡海洋上,日不落的太阳刚刚露出地平线,一个普通的现代人通过时空之门来到这个世界,他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路。1558年的天变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1558年的天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1558年的天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