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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时光的痕     1558年的天变txt下载     1558年的天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06章 相片里的胖子

    “你们看,这个人就是‘高师爷’。”文德嗣把一张“相片”推到了胡广他们的面前,这是一张有彩色激光打印机打印出来的相片。

    前面等到文德嗣忙活完的时候,都已经是华灯初上,这个时候,他才有空坐到东上厢房里和胡广还有杜彦德详谈一些事情。

    这处座落在永安街的宅院分为了前后两进,因为后进有文德嗣、金塔山他们几个人的机密事情,因此平时的时候,这前后进来往的小门一般都是锁着的。他们在前面的店铺也请了几个老实本分的伙计看着,而伙计们也从来不打听后院的事情。

    他们只知道,一般在店铺里打理的都是文掌柜,显得很是悠闲,而金掌柜和另一个大伙计经常有事都不在店里,也不知道是去忙些什么。但是今天不同的是,金掌柜还没有回来,而文掌柜却也有了事情,把事情交待给店里的伙计后,就返回了后院。

    忙完了事情,文德嗣也不能坐下来休息,他快步走进了东上厢房,跟胡广和杜彦德打了一个招呼,然后从别在腰间的腰带里翻出了一把钥匙,然后走到那张桌子前面,打开上了锁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了几张的白纸,其中有两张就是两个人的图像。

    胡广拿过了一张“相片”,凑到煤油灯下观看,看习惯了现代的白色灯光,现在再用这个油灯还真是不习惯,感觉油灯里跳动的灯火,把相片都印照着昏黄发暗看不太清楚。

    “老文,你们怎么不从岛上领几个灯泡啊,其实一个20瓦的节能灯就比这种油灯要亮的多,而且也不费电,你们这组的电池绝对够用了。”

    胡广原先刚一进屋的时候,就看到了在屋子的的墙角下,放着两组的铅酸蓄电池,这是要给无线电发报机与笔记本供电用的,估计也是一备一用。

    铅酸蓄电池自从法国人普兰特于1859年发明后,现在已经经历了近150年的发展历程,铅酸蓄电池在理论研究方面,在产品种类及品种、产品电气性能等方面都得到了长足的进步,不论是在交通、通信、电力、军事还是在航海、航空各个的经济领域,它都起到了不可缺少的重要作用。

    铅酸蓄电池根据铅酸蓄电池的结构与用途区别,粗略的可以将电池分为四大类。启动用铅酸蓄电池;动力用铅酸蓄电池;固定型阀控密封式铅酸蓄电池;还有其它类的,包括了小型阀控密封式铅酸蓄电池,和矿灯用的铅酸蓄电池等等。

    在标准上一个单格的铅酸电池的标称电压是2。0v,能放电到1。5v,能充电到2。4v。在应用中,经常用6个的单格铅酸电池串联起来,组成一组标称是12v的铅酸电池,当然还有24v、36v、48v等等。所以,为了能同时使用笔记本和发报机,这里每组的铅酸电池的串了12个的单格电池。

    而铅酸蓄电池只是蓄电、供电用的,因此胡广还在它们的前方不远处看到了一台脚踏式的发电机,这种脚踏式的发电机虽然组装起来很麻烦,但是胜在功率大,可以达到每小时300瓦的功率,这个可比市场上一般的手摇式发电机功率要大的多,因为那种手摇式的发电机最高功率只到65瓦。

    并且这种脚踏式的发电机也可以发24v的直流电,并且最大的输出电流是20a,经过了逆变后,还可以根据用户的要求提供220v或是110v等各种的交流输出,同时它还有防电池逆向放电和当输出端短路时,发电系统能自动保护的功能。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种发电机,重量也并不重,只有35公斤不到,当老黄把它当着文德嗣他们的面拆解组装了几次之后,他们自己也就掌握了安装方法。而且把这辆脚踏车带到府城之后,他们还开发出了它的一个新功能,变成了他们锻炼健身的好器材。

    ……

    文德嗣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胡首长,我们当初从岛上出发,也忘记了这一茬,要不我明天在电报中请示一下,不知道黄首长他会不会答应。”

    胡广看到这屋里不仅有电脑、发报机,还有一台打印机,心想也不差再多几盏电灯了,就点头回道,“黄首长他应该是肯的。”

    说完,他把看过的那张“相片”放在了桌面上,相片里的“高师爷”就是他们这一次执行任务的目标之一,其实明代是师爷的萌芽和酝酿阶段,但是在明代的政府文件中尚未提及幕友在政务上的作用,明末小说、戏曲里也没有“师爷”的形象。师爷作为一个独立的行业在明代尚未兴起,只是体形已具。

    在明代一个引人注目的现象,就是绍兴胥吏帮的兴起,绍兴胥吏帮也就是清代绍兴师爷的滥觞。在明代,科举落第的绍兴人已盛行做衙门书吏。明朝人王士性在他的《广志绎》里说,朝廷上自九卿,下至闲曹细局,书吏基本上都是越人。

    并且明代小说《醒世恒言》里也说绍兴人把当书吏作为一项生意来做,常常采用“飞过海”的办法来积累选官资格,以至于天下衙官,也就是指州县的佐贰官,一般情况下书吏最高只能做到这个层次,一大半都是出自绍兴。

    所以当黄石一听说海商米凌勾结了府衙中这个姓高的幕僚,就让苏民有想办法去沟通沟通,但是效果很是不妙,那是油盐不进,铁了心要扳倒四海商行,幸好下面有被老苏收买的其他胥吏一直在拖着不办,否则这四海商行再也办不下去了。

    黄石自然是一团愤懑,思来想去,既然道理讲不通,这钱又不能递到更上头去,那么只能选择一条让他们**消失的办法,当然最优先解决的也就是这个“高师爷”,于是便派了胡广他们一帮人专程来处理这件事情。

    文德嗣把手指按在那张“相片”上,低声的说道,“这个‘高师爷’名钱宇,是当涂人,在省内的各州县的幕中多年,对地方上的事务很熟悉,他现在是帮着府中的大老爷处理钱谷事宜,听说深得他的赞赏。”

    胡广心说怪不得了,这明朝的师爷主要分为刑名师爷、钱谷师爷、折奏师爷、书启师爷、征比师爷和挂号师爷等,其中刑名师爷管刑事、民事案件的审理;钱谷师爷管钱粮财政税务;折奏师爷主要负责起草奏疏和上报公文等;征比师爷主要负责稽查与考证田赋与钱谷师爷职能相近;挂号师爷主要负责批牍即代理主官批答文件处理来往信件、公文登记及制作表册等;书启师爷则负责撰写官方文书处理信函等相当于秘书文书之职,待遇亦较其他师爷为低。

    而且各省的那些衙门,无论大大小小,其他的师爷都可以没有,但是总得有一位管刑名的老夫子,一位管钱谷的老夫子。因此刑名、钱谷老夫子是师爷中最重要的两种,自然也就是这些官员的心腹中的心腹了。

    “那他的出行规律,还有住处的情报,你们侦查的怎么样了?”胡广追问了一声。

    听到这里,杜彦德这时也放下手里的另一张“相片”,“相片”上的人是一个倒眉塌脸、满脸恶相的胖子,它的背景是在一处酒楼门口,胖子阴翳的目光也正朝着拍摄者这边看来,因此脸部长相被拍了个正着,只不过显然这个胖子并不知道对面的人正在偷拍他。

    毕竟拍的时候又没有打开闪光灯,更主要的是除了东洛岛上的人之外,当时大明朝的人还不知道这世上还有照相这一回事。杜彦德自己还是在出发前两天,才由红儿姑娘用一个“数码相机”给“咔嚓”了一下,然后把一张了蓝底免冠的头像给留在了“档案”里。

    “档案”从表面上看,它仅仅是一个一尺见方的牛皮纸袋,上面写了两个红色大字“档案”,里面就放了薄薄的几张纸,但是杜彦德却看到红儿姑娘好象很重视它,在填写完他们几个人的资料后,就把它们都锁到了房间靠墙的大铁柜里。

    当然,杜彦德并不知道,档案在现代的作用非常非常的大,因为它关系到工作时候交的养老金,还有结婚、生子、工作调动、职位升迁等等情景。

    在十几年以前,在还没有电脑网络的时候,那些纸质的个人人事档案就是证明一个人从学校到各个工作岗位不同时期的轨迹,是具有使用价值和保存价值的文件材料。在个人需要司法公正、职称申报、开具个人证明、办理退休手续、澄清个人问题等都要用到它。

    因此,在东洛岛上的电脑网络还没有搭建完成,并且她们的电脑培训也没有完成的时候,黄石只得在现代通过网络找到了人事档案的一些表格材料,然后把它们打印出来,并且开始在岛上进行人事材料的人工收集。

第407章 还真是好酒

    文德嗣点了点头,从那些纸张里,抽出了几张画满图案与文字的,回道,“我们查过了。”

    当初这个高钱宇高师爷是黄石定下的首要目标,自然就让文德嗣和金塔山他们非常上心,他们在福州城落脚之后,立刻就按先前商量的结果作了分工,文德嗣负责情报站的总体工作,就是担任这个福州情报站的站长一职,同时也是这个表面作掩护商行“顺昌行”的大掌柜。

    因为金塔山虽然不是福州的本地人,但是他的家却是百里外的樟城,因此除了口音有些差异外,其他倒和本地土著没有两样,并且他的面相没有像文德嗣那么奸滑,不会一看上去就会让人提高警惕,他长得是一脸的憨厚老实,并不惹人注意,所以他就被安排了负责情报工作,主要负责收集福州城里的一些市井消息和民情舆论,还有现场的情报侦察。

    而政治类、商业类的重点却是由情报站的编外情报员苏民有负责,虽然他想以刚刚崛起的“四海行”东家的商人身份,去结交府衙里的几位大老爷,当前看还有些难度,但是成功地在除了高钱宇之外的其他几个师爷身上使了大钱之后,也还是有了些效果,不仅他的声名已经通过他们传入了大老爷的耳中,就是这一次与米凌的争斗中也借力不少。

    同时他也借着这几批从“泰西”来的洋货勾连上了本地的其他士绅富商,把这些精美无价的商品“半买半赠”,建立起了一个有初步合作意向的合作网络,自然本地的一些商业和官场情报也源源不断的被他归纳收集起来,汇总成每周一报方式,通过“希望号”给送到了黄石的手上。

    不过从上两周开始,这种原始的密码信件方式,就被叫停了,因为黄首长从岛上派来了其他三个专职的情报人员,他就只要每天把收集汇总的重要情报誊写出来,交给兼任交通员的金塔山就行了,由他带回情报站通过电报发送出去。

    电报自然他也是见过了,虽说他前面就知道首长有很多神奇的上界法器,他之前有见过叫“霸天神虎”的挖掘机、“八臂飞天”的飞行器,见过恍如白昼的煤油灯,也用过十里传音的对讲机。但是看到那个叫何慊的小伙子,在那几台叫无线电发报机的法器上操作了一些按钮之后,就听到有一个盒子里传来了响亮的声音,“cq、cq、cq,zb呼叫、zb呼叫、zb呼叫,听到请回答。”

    这一下子,顿时让苏民有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原先坐在椅子上从容不迫的风度消失不见了,身子“霍”的坐直了,直瞪瞪地看着正在回复的何慊,“zb、zb、zb,我是fz、我是fz、我是fz,你的信号五勾、信号五勾,听到请回答……”

    等何慊把那份苏民有数百字的情报汇总,在笔记本上“噼里啪啦”的输入完,并且发送出去之后,苏民有这才回过神来,低声的喃喃道,“真是神乎奇迹啊。”

    又过了一会儿,就看到东洛岛的回信,显示在了笔记本的屏幕上,这是黄石让王辉开发的一套类似qq的显示界面,它通过usb端口读取由良壕开发的那一台“信号转换仪”中的数据信号,然后再把它转码成了可显示的文字显示方式,当然在东洛岛的那一边也是如此。

    因此,作为一个发报员,何慊并不需要像几十年前的前辈那样,要死记硬背那个“莫尔斯码”,也不用像他们一样,用右手食指重重的敲击那个电报重键,只需要调谐好刻度盘,把频率调节到位,能接收到最强的信号,能明白开关、操作各种设备,并且打字够快就行了。

    这也是何慊之所以能成为报务员的原因,其他两个人之前都是大老粗,虽然补习了几个月的文化课,字认了不少,但是距离这种能熟练操作这项工作的要求还有些远,并且何慊之前就有了些底子,再加为人年青肯学,这学习一日千里,不仅熟练地掌握了繁简字体的对照表,同时五笔和拼音两种输入法都已经全部掌握。

    随着打印机的轻微电流声,很快的从打印机里就弹出来一张纸,原来这是东洛岛的回电,何慊一看是给苏民有的指令,于是就把它打印出来,然后递给了苏民有。

    苏民有看着雪白的打印纸上,不到绿豆大小的黑色字体,还真的有些不习惯,只好掏出了以前黄石给他配的那部老花镜。

    指令上说的事情也不多,只有三条。

    首先就是让苏民有尽快结交省内更加上层的官员,虽然以他的人脉做不到像东林党与大商人那样勾结到利益不分彼此的程度,但是至少也要做到能借着他们虎皮进行狐假虎威的地步,而且他的“四海行”以后的经营路线是以高档奢侈品为主,也只有这些中上层的官员才能提供政治上的保护。

    其次就是要大量结交本地的士绅豪商,特别是那些身有功名的士绅,他们在政治上的能量要大得多,因此可以选择一个合适的士子,通过资助、扶持、让利,甚至是联营,把他们和四海行的利益捆绑在一起,争取能让他们成为自己的代言人。

    第三就是要把官员们身边的那些师爷、长随、管事、清客,还有各个衙门的书班、文武巡捕、吏目之类的人物笼络好,他们的地位虽然不高,但是活动能量很大,对官吏和各个衙门的动态了如指掌,要搞官场的情报,或者是打击一些商场对手完全可以通过他们。

    ……

    具体侦察的工作是由金塔山和何慊共同承担的,他们虽然只是学习了三个月的时间,但是却不是第一次出来执行任务,在这次之前就到过福州、莆田、泉州等地试练多次。

    每次也都装扮成各色人物,或是商户、农夫,甚至有时是军汉,按黄石的说法就是已经像作家那样深入了生活,具体的感受,对要观察的人物是设身处地的体察入微,再揣摩推测他们的行为举止,作到心领神会,因此都装扮的惟妙惟肖,让人丝毫不起怀疑。

    这一次金塔山就化装成了一个卖酒的小贩,一路从城外的五里铺叫卖到了三坊七巷,这是为了不让人怀疑,然后才绕了一圈卖到了塔头街,塔头街其实就离永安街也不远,中间只隔了两条街,要是走路的话,也就是十几分钟的路程。

    然后金塔山就推着车子出现在了塔头街高钱宇府第的侧门,用手拉着门上的铁环敲了敲,过一会儿就听到门后插栓抽开的声音,接着一个老头出现在了门口,他见门外站着一个不认识的汉子,身后停着一辆车,上面放了几个大坛子,坛子的圆肚上贴着一个红纸黑字的“酒”。

    只是这个汉子,他并不认识,也不是以往来家中送酒的酒坊伙计,正待深下脸喝斥。

    不过那个汉子却抢先一步,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先给他拱着手又鞠了一躬,这才直起身来,笑道,“老管家,小的是城外五里铺酒坊的……”

    金塔山他们事前已经从苏民有那边得到了高钱宇的初步情报,这是通过高师爷的老对头,刑名师爷林铭凡那边得来的。这个高师爷为人精明,虽然经手钱谷事务是搂足了不少钱,但是却从来钱不露白,依旧居住在塔头街一进的院子中,衣着简仆,办事得力,因此知府老爷对他也是甚为敬重,经常的高先生长高先生短的。

    不过高钱宇也不是没有缺点,至少听林师爷的说法就是,他那个人嗜酒如命,无酒不欢,每缝他人宴客必是酒醉而归,而他的老仆人也经常上酒铺估酒或是让人送酒上门。

    “老管家,您看我这一路走来,这酒也只有剩下这最后一坛了,其他的几坛酒都被前面的住户给估了个一空。”说完金塔山拱了拱手,又接着说道,“要不,您也尝一尝,我们酒坊的这米烧可好?”

    老管家暗暗在手心里颠了颠刚才金塔山塞过来的几角碎银,甚是满意,他以前去帮老爷到街上酒铺买酒可没有这等好处,于是就笑道,“莫说我不曾给你机会,要是你的酒好,我自然会买的。”

    “多谢老管家。”金塔山拱手谢过之后,请老管家走到车前,掀开一个酒坛子,“老管家,这是我之前卖剩的残酒,我先给您盛上一杯尝尝。”

    酒坛才被打开,一股浓郁的酒香就迎面扑来,老管家不禁深深地吸了几口,他虽然不像主人那么好酒,但是闻过、尝过的好酒却并不少,但是却从来没有一家的酒水是这么的勾人,转眼间他的酒虫子也被勾了起来。

    他再接过金塔山递过的一小杯酒,用嘴抿了一点,酒刚到嘴了,还没有进嗓子眼就觉得香醇无比,不由地闭上眼睛,嘴唇“吧叽”了几下,才睁开眼睛缓缓地的说道,“还真是好酒!”

第408章 唯一可虑的事情

    既然是好酒,又有一份孝敬,高府的老管家就按前面说的,买了两坛酒。然后金塔山就捧着两坛酒跟在老管家的身后进了高府,高府并不大,人也不多,前后就一进的院子,几间的厢房。

    老管家在前面带路,金塔山跟在后面,小心的四处张望,按照情报训练的要求,把这个院子的房屋结构,各个出入口都记在心里,有一些特别的地方还重点观察了一下,确保没有遗漏的地方。

    最后因为这个院子没有专门的酒窖,所以金塔山他们来到了高府的厨房,放下了一直捧在手里的两坛酒,乘着老管家算钱的时候,金塔山又和他搭了一些话,在寒喧中把平时所学的那些对话的引导技巧应用起来,在老管家半是自豪,半是卖弄的口吻里,又打听到了高师爷的一些事情。

    等金塔山回到了情报站,他立刻就把白天搜集到的情报口述了一遍,让何慊用纸记录下来,而他自己则又用铅笔和尺子在一张白纸上,把高师爷府第的地形图给大致描绘出来,后面又根据他再去送酒的时候把这张图重新修正了一下,上面还标出了各个房间的作用,和高府中人员的情况。

    “胡首长,你们看,这里是高府在塔头街上的正门,这里是它在后巷子的侧门……”文德嗣指点着桌上的那份地形图侃侃而谈,他们三个人这一周来已经针对高府的资料做过多次的讨论了,所以说起来都是言之有物的。

    胡广听着胡广滔滔不绝的解说,心里也是暗暗点头,他们三人显然在黄哥半调子情报教育的训练下,已经显露出了超越这个时代情报工作的特点来,每一条每一点都争取让数据说话,比如墙有多高,墙有多厚等等。

    “老文,你们的这张图已经非常详尽了……”在文德嗣介绍完之后,胡广开口表扬起来,其实文德嗣的年纪比他还要小些,只是面相看上去已经有三四十的模样,这是这个时代的营养水平和生活品质决定的。

    “首长,这7天以来,老金已经往他们那儿送了三次酒,每次都是这么大的两只酒坛子。”文德嗣先笑了起来,他对胡广的称赞感觉是由衷的高兴,对胡广提出的问题也作了回答,同时还把那种酒坛子的大小作了一个比划。

    “哦,这样啊,那么高钱宇一天至少能喝掉七八瓶酒啊,还真是好酒量……”胡广在心里盘算着,刚才文德嗣有介绍过,金塔山每次去送酒的时候,这厨房中原有的酒坛子都是空的,要么就是高师爷把它喝的一滴不剩,要么就是他的家仆也偷偷地把剩余的残酒给喝光了,不过无论哪一种情况,他原先和老黄拟定的那个计划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嗯。”文德嗣点了点头。

    “这样的话,明天你们又得去送酒了吧,那么……”

    文德嗣和杜彦德瞧见胡广的话说到一半,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纸盒子,“……明天往酒里加入这些药片。”

    “阿普……仑片……”两个人瞄着放在桌上的这个小纸盒子,绿色的纸盒,怪异的名字,还有一行根本拼不出来的拼音字母。

    “首长,这是上界的……”,文德嗣心思着这要加入酒里的药片,指不定就是上界的什么毒药,估计是比鸩酒或是鹤顶红更毒的毒物了。

    中国一直是医药学的大国,从远古时代开始就有很多关于草药的记载,其中也包括很多厉害的毒药。主要记载的有,断肠草、雷公藤、钩吻、鸩酒、砒石、鹤顶红、番木鳖、夹竹桃、天然砒霜、乌头、见血封喉又名毒箭树、雪上一枝蒿、奎宁、情花等等。

    文德嗣的老爹曾经是天下第一邪教白莲教的余孽,有所谓的家常渊源,自然能比一般人多知道一些旁门左道。这白莲教从宋朝到民国,是在中国历史上有着一个1000多年的神秘组织,说来真不简单,不过却也是命运坎坷,被历朝历代都定义为邪教并大加围剿。

    主要就是因为它从北宋就开始造反,宋时反宋,金时反金,元代时反元,明代时反明,清时就反清,到民国时还存在。简单的说,就是不管谁当权白莲教就造谁的反,堪称千年造反的砖家,只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乐此不疲,因此自然也就被历朝历代定义为邪教并大加绞杀了。

    ……

    “这是安眠药,可不是什么毒药。”胡广虽然不知道文德嗣心里所思所想,但是他隐含畏惧的眼光却让人一眼看了出来。

    “嗯。”文德嗣听说不是什么毒药这才舒了一口气,毕竟要是下毒在酒里,这姓高的师爷毒发身亡,那么衙门的仵作要去验尸的,那么每天送酒的金塔山和何慊就成了嫌犯,虽然说他们出门之前已经做了化妆,但是这种爆裂的手段肯定会让情报处于危险的境地。

    “这种药只是能诱导人们的睡意,是促使睡眠的药物。”胡广从纸盒子里把那个塑料药瓶拿了出来,拧开了盖子,从里面往手心里倒出了几颗白色的小药片,递给他们看。

    安眠药又名安定,一般是白色或类白色结晶性粉末,没有臭味,味道有些的微苦。几乎不溶于水,但是可以溶于盐酸。遇到酸或碱,还有受热的时候容易水解。口服药物的时候在胃酸的作用下开环,进入碱性肠道又重新环合成原药物,起到治疗失眠的作用。

    不过安眠药现在并不好买,因为它属于二类的精神药品,国家已经明令禁止销售,一般的药店和医院要凭处方销售,也就是说去医院或者药店的驻店医师开到处方才能买到。而且一次只可以买到5到6片,这是3天的份量,吃完再开再买。

    有些私人的诊所不用处方单也可以买到,但是因为要付法律的责任,也就只给3天的量,要是失眠严重只能多去几家诊所去买。这种事情黄石以前帮老丈人做过,所以倒也轻车熟路,在市内的各个药店逛了一圈之后,很快就凑足了100粒安眠药。

    “首长,那我们直接把它泡入酒里吗?”虽然不明白胡首长为什么要在酒里放入这种能促进睡眠的药物,但是怎么操作却得先问个清楚。

    胡广摇了摇头,回道,“明天拿一碗酒将它们加热了,然后往酒里放入5粒的安眠药,把它们融化后再掺入酒坛里。”

    安眠药是口服的吸收最好,半小时内达到血液浓度高峰,药物代谢排泄快,半衰期为3到6小时,经过肾脏代谢。一般人吃半粒就可以进入深度睡眠,如果是以酒精配服的话更会增加药效。

    它对中枢神经系统有抑制作用,少量服用可催眠,过量则可致中毒,出现昏睡不醒,肌肉痉挛,血压下降,呼吸变浅变慢,心跳缓慢,脉搏细弱,甚至出现深昏迷和反射消失。若被吸收的药量超过常用量的15倍时可因呼吸抑制而致死。

    简单的说服用剂量尝过15倍就可以致人死亡,因此胡广就选了三分之一的服用剂量,希望高师爷吃过酒之后,能给他们留出足够的行动时间。

    接着他们几人又商量了一些事情,半个小时之后方去休息。

    第二天,用过早饭之后,胡广他们整理了一下行装,相互检查了一下,没有露出破绽之后,这就准备出门去实地踩点一下,好为晚上的行动作准备。

    胡广坐在一辆矮马拖得的车厢里,扮做路过塔头街的富商,而他手下的队员则是更换上了一色的青衣小帽,有的手上拎着包裹,有的则是肩上挑着行李,还有的干脆就直接走到车架两边,他们都扮成了胡广的随从仆役。

    就这样,他们慢腾腾地、大模大样地从高师爷的家门口走过路过,胡广躲在车厢里掀开了一角窗帘,手上拿着金塔山原先画的那张地图,仔细的核实了一下,发现并无差错,心里想现在唯一可虑的事情就是“宵禁”了。

    “宵”就是夜晚,“禁”是禁止。宵禁就是古代时禁止夜间活动的规定。很多古装影视剧里经常有男男女女在夜里逛大街的镜头,把古代说的跟现在一样每晚灯火通明、夜店林立、人们可以狂欢到通宵。其实这样的情景在古代是很少存在的。

    “宵禁令”在古代很普遍,在明代改名叫“夜禁”。规定更加的明确,一更三点敲响暮鼓,禁止出行;五更三点敲响晨钟后才开禁通行。在二、三、四更在街上行走的,笞打四十下,在京城是五十下;在一更夜禁后、五更开禁前不久犯夜的,笞打三十下,在京城是四十下。但是疾病、生育、死丧这三种情况可以通行。

    现在的晚上7点到9点为古代的一更,9点到11点为二更,午夜11点到1点为三更,凌晨1点到3点为四更,凌晨3点到5点为五更。也就是说,晚上7点多钟就不能出去了。晚上9点到凌晨3点逛大街是要被打屁股的。

    为了实施宵禁,每个驻有官府的城市一到晚上,就要锁上城门,禁止出入城市。城门的钥匙也要交到地方官的内衙。同时在大街交叉路口上也要拦起栅栏,由官府的衙役看守,不准通行。

第409章 你们怎么弄到的

    为了实施宵禁,每个驻有官府的城市一到了晚上,就要锁上各个城门,禁止人们出入城市。城门的钥匙也要交到地方官的内衙。同时在大街交叉路口上也要拦起栅栏,这栅栏上开有门,门口还有关卡,并设有类似于现代岗亭的“卡房”,由官府的衙役进行看守,不准人们通行。

    到了清代,因为各种大家都了解的各种政治、民族等因素,这宵禁有了更严格的限制措施,比如这城门的钥匙就必须要交给地方的驻军长官进行收执,即使是城里的最高级文官,他们晚上有紧急的公务要出城,也要向驻军长官申领钥匙才成。

    不过由于古代的生产力水平低下,自然也没有所谓的夜生活,那么夜夜宵禁对于人们的生活来说,妨碍倒并不是很大,可是对于那些专靠黑夜掩护才能进行的违法行业来说,就是个大问题。比如娼妓晚上出去唱堂会,回家时就要有麻烦。但是如果开堂会的是有钱人或是有权人,那又不一样了,比如在《金瓶梅》的这本宋朝的背景,明朝的故事里就没这个问题,因为男主角西门庆本人就是地方上管理治安的官员。

    另外还有赌博业也是历代法律所严禁的,所以赌徒们为了避人耳目,大多数是在晚上进行聚赌。常常在赌到夜深人静之时,输光了本钱的赌徒才肯回家。可是城里的道路都已经被栅栏拦死,不准通行。赌徒们只好绕道,或趟臭水塘子,或者越荒野地。即使这样还会被巡夜的更夫或者是带人巡逻的长官拦下盘问,难免会露出破绽来。

    清代的小说《歧路灯》时里面讲的都是赌博害人子弟的故事。所以这本书里讲到了不少赌徒逃避宵禁的办法。有权有势的赌徒就可以利用权势,比如父亲为布政使的盛希侨,就大大咧咧地说:“夜深了,打上我这边布政司的灯笼,栅栏上也没人敢拦;锁了栅栏,他们也不敢不开。”

    而无权无势的赌徒就只有依靠油滑。比如有个故事里的男配角夏逢若带了主人公谭绍闻夜赌回家,正好碰到县官巡夜,书里面写道“只见碗口大字一个灯笼,上面写着‘正堂’两个字,有四五个人跟着,一位老爷骑着马”。

    接着两个人被拦下盘问,夏逢若便不慌不忙说道:“是取药哩。”骑在马上的县官老爷立即接口问道:“拿药来验!”夏逢若从袖子里取出一封药,上面还牒着一个方子。从人拿起灯笼,那县官展方一看,问道:“是你什么人害病?是何病症?”夏逢若回答道:“是小人母亲害心口疼。”那县官微笑了一下,说道:“这医生真是该死。”于是就将药递于从人转付夏逢若,又问:“那一个人呢?”夏逢若道:“是小人兄弟。”

    于是那县官就此放他们过了栅栏的关卡。谭绍闻吓了个半死,夏逢若笑着告诉他:“晚上街头走动,说是取药就不犯夜了。这一包子金银花,我已使过三遭了。”他花了五分银子买的金银花,被当作了晚上走动的通行证,那个药方也是他在药铺里偷来的,所以被长官看出破绽,但是不愿意细究而已。

    历代这样规定的目的,当然是为了维持他们的统治和治安,不过效果却令人大是怀疑。明末进入中国的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在他的《利玛窦中国札记》一书中写道,明朝“各个城市都有千百名更夫在街上巡夜,按规定的间隔敲锣。尽管如此,而且街道都有铁栅并且上锁,宅院被夜贼抢劫一空的事还常常发生。这或许因为更夫本人就是盗贼,或者是和盗贼合伙。经常失盗的结果是再要用人来监视更夫。听说在欧洲人口稠密的城市里,警卫倒不是用来防止国内的盗窃,而是用来保卫公民以免侵略者的袭击,中国人确实感到很惊异”。

    ……

    因此当胡广他们几个人在侦察完高师爷家返回情报站后,把这个顾虑和文德嗣一提,这个胖子哈哈一笑,“首长,这个事情我们已经有解决办法了。”

    说完,他从那个抽屉里,又拿出了一串钥匙,“丁零当啷”的直响,“首长,你看这就是这几条街栅栏的钥匙。”

    “嘿,你们准备得还真充分啊。”胡广有些惊喜,虽然那些木栅栏并不高,以他挑选出来的这几名战士的身手,徒手翻爬过去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怎么说也是件麻烦事情,因此有了这些钥匙之后,这肯定省事不少。

    见到这一串钥匙里,居然还有一把“广锁”,胡广好奇之下,他就接着问道,“你们怎么搞些钥匙的?”

    因为中国古代的锁和现代的锁相差很大,中国古代的几种锁具,它们的类型大致分为簧片构造锁与文字组合锁两大类。

    其中簧片构造锁又可分为广锁、花旗锁、刑具锁及首饰锁四种,大多为横式锁具,用于门、柜、箱等方面。广锁,在清代光绪年间多产于绍兴,俗称“绍锁”,民间也叫“横开锁”、“撑簧锁”或“枕头锁”。大多为铜质,正面呈凹字状,端面是三角形与长方形的组合。

    在明代以前的广锁多为铁质,端面呈长圆筒形。明清时期的广锁多为铜质,端面上部呈三角形,下部呈斜方形。清代以后它们的材质大多为黄铜,也有云南白铜与铁质的,端面上部与明清时期相同,下部呈正方形。

    现在拿在胡广手里的这把铁质广锁就是承袭了明代以前的广锁样式,它的两端呈长圆筒形,有三道箍,这箍的作用就是在圆筒形锁体加上这种镂有花纹的铁箍,能够增加美观与强度。不过这把锁在它的表面没有镀镍或者镀铜,就显得不够光洁,可能就是因为它只是一把用来锁住街道栅栏的锁吧。

    见胡首长追问自己,文德嗣未语先笑了起来,接着就把如何弄到这些钥匙说了一遍。其实原先最早的时候,他们在福州府落脚之后,就有考虑过夜间出行的问题,于是就把念头打到了“万能钥匙”上面。

    他们在黄石给他们上的“特工培训”课上,就听说上界有“万能钥匙”和“开锁工具”这两种东西,这种万能的钥匙和工具只要****了锁孔之后。然后利用弹簧的空间,将所有的弹子顶出锁芯,使锁芯转动;或者利用弹子和弹子孔之间的公差,只要轻轻地转动锁芯,使上、下弹子孔之间形成一个台阶,用铁丝或专门工具,逐个将上弹子拨到台阶上,就可转动锁芯进行开锁。

    在课上黄石还特地给他们看了那些工具。那些“万能钥匙”和普通的上界钥匙差别不大,是用这种东西开锁入宅行窃,钥匙插入锁孔一分钟内就可开启,轻松得如同进自家大门一样。

    而那些“开锁工具”,就夹在一个灰色的小皮夹里,十几根象是耳勺一样的小工具,心灵手巧的人用他们开锁,总共也是花不了几分钟时间。

    可惜黄石并不是开锁匠,也没有时间去学这些开锁技巧,并且这些都只是现代的锁具的,因此黄石只是把这些工具象他们展示了一下,让他们以后遇到类似的问题,可以想起这种解决方案。

    于是文德嗣、金塔山他们在遇到问题后,就想到了这种“万能钥匙”,不过在研究了广锁之后,才发现他们的想法根本行不通,虽说这些锁具的原理是一样的,但是却不是批量化生产,都是锁匠铺的师傅们手工打造的,每一个锁具都不相同,这锁有大大小小,各种样式,而钥匙也是如此,有直的,有弯的,有长的,有短,有扁的,也有圆条形的。

    既然这一招行不通,他们就立马换了一个思路,把目光转向了更夫,就想从那些更夫手中把这些街道的钥匙给骗取过来。

    这更夫打更又叫“出更”,他们每天夜里出更的时候,就敲着竹梆子或是铜锣,提醒人们现在是什么时辰,还有就是要防火、防盗。在现在社会一般只有电影或电视里才有,他们原先的工作现在都由小区保安或是联防队员给替代了。

    更夫通常两人一组,一人的手中拿着锣,一人的手中拿着梆,打更的时候两人一搭一档,这边走边敲,“笃笃……咣”。打更人一夜要敲五次,每隔两个时辰就要敲一次,等敲第五次的时候俗称五更天,这时鸡也叫了,天也快亮了。

    别看小小的打更,那可是还有许多的讲究,总体来说是由慢到快,连打三趟便收更结束。

    比如打落更,在晚上七点的时候,一慢一快,连打三次,声音如“咚!……咚!”,“咚!……咚!”,“咚!……咚!”;

    打二更是晚上九点,打一下又一下,连打多次,声音如“咚!咚!”。“咚!咚!”;

第410章 行动开始

    别看小小的打更,那可是还有许多的讲究,总体来说是是由慢到快的过程,连打三趟才能收更结束。

    比如这打落更的过程,就是在晚上七点,打的的时候要一慢一快,这样连打三次,声音如“咚!……咚!”,“咚!……咚!”,“咚!……咚!”;

    打二更的时候是晚上九点,要打一下又一下,连打多次,声音如“咚!咚!”。“咚!咚!”;

    打三更则是晚上十一点时分,这要一慢两快,声音就如“咚!……咚!咚!”;

    打四更那是凌晨一点了,梆子的声音要一慢三快,声音如“咚……咚!咚!咚”;

    最后在打五更时,那是凌晨三点,梆子的节奏要一慢四快,声音“咚……咚!咚!咚!咚!”。

    总之,古代的更夫打更要很多讲究,同时也十分辛苦,因为他们晚上不能睡觉,要守着滴漏或者燃香,这样才能掌握准确的时间,而且更夫这一行从汉代诞生,直至明代,都不算是公务员序列。但是到了清代,地位低下的更夫却摇身一变,变成了吃国家饭的公务人员。

    因为从汉代到宋元时期,更夫、扫街的都是由城里的市井里正、地保等城镇中最小的管理者出面雇佣、管理。到了明代,巡更这一行更是归入了丐帮,大多是由老弱病残的穷人充任。时间一直发展到了清代,朝廷为了加强管理,便从治安缉盗方面强调巡更的作用,巡更的这才成了官差。从此,巡更的也就多用身强体壮、手脚麻利的人,这工资待遇也水涨船高了一些。

    由于这种原因,文德嗣他们的顺昌行在开业的时候,便开了几桌的席面宴请了周围的街坊邻居,连那些归于丐帮的更夫和扫街的也不落下,倒是得了一些善名。过后几日又以这些人辛苦劳累、尽忠职守为名,让何慊上门打赏了一些银钱,并请他们几个人吃酒,让他们多看顾一下顺昌行。

    这一方是受宠若惊,感恩戴德的;一方是虚情假意,热情大方。这样下来不消多时,在何慊殷勤的劝酒之下,那几名更夫就酩酊大醉的不省人事,而他们身上的十几把钥匙自然也落到了文德嗣他们的手里。

    这几把钥匙其实结构很简单,就是几根的小铁条,顶头上是几个不一样的牙花,要是拿到铁匠铺里花上一天时间也就全打出来了,但是因为钥匙算是顺来的,自然就不可能有这么充裕的时间让他们摆弄。

    于是文德嗣只得先用数码相机给它们正反面分别拍了照,然后才开始复制他们,复制他们自然得用到模具。在古代铸造器物的模子就称为模具,而在现代,生产上用的各种模型或模板才称为模具。

    古代的模具称谓是“范”,早在5000到7000年前,我们的祖先就开始使用了模具,因为不使用模具,要制造象青铜大立人、**带冠祭师立人像以及司母戊大方鼎这样的大型青铜作品是无法想象的。

    青铜主要是铜、锡的合金,其间也含有少量的铅、锌等。一件铜器的制作如果要全面考察,大致可以包括这样一些程序即采矿、冶炼、合金配制、制范、浇铸与后期处理等。其中的制范其实就是模具的制作。在古代,曾先后出现了这样一些模具制作方式即泥范、石范、陶范、铜范以及铁范、熔模等。在我国,泥范、铁范、熔模被称为先秦“三绝”。

    文德嗣他们采用的就是泥范,泥范原先是先用泥土按照器物的原型雕刻成泥模来,但是现在是复制钥匙,自然就不需要用到什么泥模,钥匙就是模子,关键在于翻外范。

    他们将早已经调合均匀的泥土拍打成了平泥片,按在钥匙的外面,然后用力拍压,使钥匙的形状牙花反印在泥片上,这个过程就是翻外范。等泥片半干之后,按照钥匙的中间对称点,用刀把它划成两块范,然后将这相邻的两块泥范做好相拼接的三角形榫卯,而后用小火烘烤,再修整剔补范内面的纹路,这就成了铸造所用的外范。

    因为他们并不是要制作铜器或是壶瓶,而只是几把实心的钥匙,自然也就不用制内范。所谓的制内范是指将制外范使用过的泥模,趁湿再刮去一层薄皮,然后再用火烤干,制成内范,这刮去的厚度就是所铸铜器的厚度。

    既然跳过了制内范的这一个环节,他们就开始合范,原来的合范是要将内范倒置于底座上,再将外范块置于内范周围。而他们现在直接就在外范合拢后,上面盖着一个封闭的范盖,然后在范盖上挖了一个浇注孔。

    文德嗣他们先用来试验浇铸的只是蜡液,这融化的黄蜡溶液沿着浇注孔注入,等它冷却了,再分开外范,将所试铸的钥匙取出进行比较,发现几乎没有差别后,这才开始真正的开始铜液浇铸。浇铸好的铜器经过打磨修整,就算是把这些的钥匙复制完成了。

    ……

    “好,那我们就按原计划执行吧。”胡广向文德嗣说道,这有了街道栅栏的钥匙,也有了对付巡查宵禁的方法,他就决定按原来的计划在晚上动手,于是他接下来便安排手下的战士们休息,这边又交待文德嗣注意高师爷的行踪。

    时间过了几个小时,手机闹铃响过之后,胡广起身一看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他连忙叫醒了在其他屋内休息的几名战士。然后又到情报室里询问了一直在那边拿着对讲机守候的文德嗣,知道高师爷今天已经早早地回到了住处,平常这个人也就是两点一线,很有规律,一处是府衙,一处就是他的宅院。

    吃过一些早已准备好的点心,等候了不久,院子外面的街上就传来了更夫手上“咚!……咚!咚!”的梆子声,和“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喊声。

    随着这两个声音的渐渐远去,站在院子中的胡广向和他穿着同样黑色衣衫,带着黑色头套的战士们低声命令道,“出发!”

    之后院子的侧门轻轻的打开了一条小缝,接着从里面探出了一个脑袋,他先向四周瞧了瞧,发现没有其他问题,就用手势作了一个动作,然后就跳入了黑暗的街道中,紧接着在他之后又是几个黑色的身影出现。

    “更夫在前面,我们再等一会儿。”他们的动作很快,6个人分成了两拨,躬着身子猫在了街道两侧房子的屋檐下,看到前面那个老更夫还在慢悠悠的走着,他一边敲着手里的梆子,嘴里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一边提着纸糊的灯笼,朝着两边的房屋照去。

    过了一会儿,胡广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好了,更夫走了,警报解除,我们走。”

    说完,房屋两侧的这几个人影就身手敏捷的从屋檐的阴影下跳了出来,向前跑去。

    很快地到了第一条十字街口,为首的胡广向后作了一个手势,“停,注意隐蔽!”。

    然后他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个小东西,高举了起来,然后眼睛凑在上面向街道的前后左右观察去,这是一款二代的红外线夜视仪,是能够在全黑或是有微光的夜晚观测热源目标的仪器。不过他这一次在一片深绿色的夜景中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红色热源的出现。

    “街口安全,可以通过。”说完胡广率先从黑暗中跃了出来,几个大步就跑到了街的另一面,接着其他人也都是三步两步地一闪而过,很快的就消失在了街道的另一头。

    花了三十几分钟时间,胡广他们终于来到了高师爷的宅院外面,先前为了行动安全,为了躲避其他的夜行人,一路上花了他们不少的时间进行隐蔽。

    胡广轻声地向身后几个战士说道,“就是这里了,现在按我们先前的分工,大家开始行动。”

    6个人很快分成了两股,其中的一股两个人顺着墙分开向四周搜索,而另一个人则是站在院子的小门外面向四周警戒。

    而另一股的两名战士迅速地站成面对面的方向,四只手交叉的搭在一起,弄成一个简单的座椅,然后弯着腰把手低了下来,让胡广站在上面,接着两个人一吸气再发力,把胡广给抬了起来。

    原先他们的想法是想要用专用的钩索勾住墙头,但是白天的时候发现墙头镶着密密麻麻的碎瓷片,要是钩索不小心碰到了瓷片,在深夜里可能会发清脆的响声,于是就换了一种爬墙潜入的方式。

    胡广趴在墙头上,再用红外线夜视仪向里面观察了一下,宅院已经是夜深人静、悄无声息,只有一些的房间里传来轻微的呼噜声。

    确认院子内并没有人,而屋子内的那些人都已经睡熟之后,胡广三下两下地就爬上了围墙,然后再轻轻的从墙头一跃而下,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他四转五转地来到了宅院的小门边,轻轻地把门后的那两根门栓抽到了一边,然后再打开了木门,外面的5个战士除了警戒的之外,都蹑手蹑脚的鱼贯而入。

第411章 庾毙

    在塔头街临街的一处宅院的厢房内,高师爷已经睡下很久了。

    他今天处理完了府衙内的粮谷事务,和大老爷说了一声之后,就乘着轿子回到了宅中。他如前几日一样,让管家上了酒,准备在吃饭时先喝上几盅,哪知道今天的酒劲好似特别的大,没有喝到前几日的程度,居然就有些睡意沉沉。

    “把酒给我拿到房里去。”高师爷也不疑有他,还以为只是自己今天酒量的问题,便吩咐管家把那喝了一小半的酒送到房间去。

    高师爷都感觉有些眼皮睁不开,于是便让管家把他扶着,踉踉跄跄地进了上房。回到房中,他坐在床头,由管家打了热水替他洗了脚,放才往这床铺上一倒,人一会儿便酣然入睡。

    见还没有多久,自己的老爷就传来了呼噜声,原先立在一旁的管家还怕老爷等会儿会有其他的吩咐,现在一看这副情景,不由的有些纳闷,这老爷今日真有些的反常。

    不过管家又想了想,以为老爷今日是在府衙里事务过于劳累,所以才会这么早的歇息,他走进床前看了看,发现老爷睡得很香,于是就转头朝向床前的小桌,把桌上的那盏油灯给轻轻的吹灭,然后才转身出门,并慢慢地的把房门给掩上。

    高师爷躺在床铺上一觉睡了好久,觉得好久都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不像往日那样辗转反侧。但是许久许久之后,却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身体仿佛就被厚实的泥土给压住了。

    “给我滚开……给我滚开……”在梦里,高师爷见到了一张张扭曲狰狞的脸庞,这些人好似都从记忆的深处冒了出来……

    “这不就是很早以前自己收了李老爷50两银子,然后作了手脚的苦主吗,听说他后来上吊自杀的那个……那个头破血流的人是……”

    很奇怪的是,梦里的高老爷好像也有了些知觉,一下子就想起了这些个现在在身后追着自己的“恶鬼”身份,不过他越跑越慢,一会儿就给“恶鬼”们给追上了,他吓得是瘫倒在地,于是这些“恶鬼”便从半空中飞扑了下来,双手掐着他的脖子,身体也压着他,让他是丝毫都动弹不得,一个个目光凶恶,那声音就像从天边传来似的。

    “杀了你,我要报仇!”

    “高凌宇,还我的命来……”

    高师爷想要喊“救命”,可是这话却像被堵在了喉咙里,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发出了“嗯嗯嗯”这种毫无意义的音节。

    等他实在感觉憋不住气,要被他们掐死的时候,“啊”的一声惊醒了过来,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分了,房间内还是黑乎乎的。他想转头去看窗外,可是想动一动手脚,却仿佛还如是梦魇了一般,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仍然是动弹不得。

    “这是怎么回事?!”刚刚惊醒的高师爷有些的纳闷,以为自己还在梦里面。

    这时耳边却传来了一个人的说话声,声音很低,但是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却能听得清楚,“高师爷!”

    高师爷想说话,发现嘴里好像堵了一块什么东西,虽然很软但是却塞满了口腔,让他只能发出没有意义的“唔唔”声。

    “高师爷。”又是刚才那个声音,在他的耳边低声的说道,“你可别乱动,这要是吵醒了别人,可不是玩的,我们的任务可就失败了。”

    高师爷又“唔唔”了两声,身子和手脚动弹不了,他就努力想把自己的头抬起来,因为这个人会叫自己“高师爷”,说明他应该是认得自己,但是他说话的口音却是很奇怪,没有半点南方话的口音,应该是属于北方的官话,但是他的印象中却没有接触过这么一号人。

    他刚把头抬起一点,一下子又被人用手给摁到了床上,高师爷有些的恐惧,不知道这些人想做什么。

    接着他听到了一个“啪嗒”的声响,然后就看到有一丝的火苗在上方亮了起来,高师爷的头被人摁得动不了,只好眼睛向着那光亮处瞧去,借着灯光他突然看到那个微弱的火苗下面是一个奇怪的小玩意。

    这个小玩意很小,小的根本不像是支火折子,倒有些像是一根小蜡烛,小火苗就在上面晃动着,现在它正被一只大手握着,要拿着它去点燃桌上的油灯。

    随着油灯的亮起,那只手好象把大姆指一松,那个火苗就灭了,接着那个小玩意被收了起来。这个时候,高师爷才有机会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房间里进了三个人,每个人的头上都戴着黑色的头罩,身上也穿着黑色的短打衣衫,他现在正被两个人骑在身上,他们把自己的手脚按得死死的,而脑袋则是被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摁着。

    之前虽然有些的担心,但是这一下,高师爷却吓得几乎要晕过去,心里想,我怕这不是简单的遭了贼吧!

    果然事实如他所担心的那样,不久之后,就见站着的那个黑衣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了一包纸来,也不知道是些什么纸,很白很香但是很薄,放在了桌子上,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

    胡广显然也没有让高师爷等太久,把塞在他嘴里的那团东西拔了出来,接着从那包“心心相印”中抽出了一张的面巾纸,轻轻地蒙在了高师爷的脸上。然后他又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件东西,这是一个小小的喷雾器,里面了装了一整瓶的液体,都是最近卖给高师爷的那些烧酒。

    “哧哧哧”的几下子,盖在高师爷脸上的面巾纸就被细细地从上到下的喷了一遍。

    高师爷的脸上盖着轻薄的白纸,不知道这些人想做什么,一时有些犯傻,也没有想起来要喊叫,就看着脸上的这张纸变湿了,粘搭搭地沾在自己的脸上。

    刚才虽然盖了纸,但是因为纸很白很薄,所以高师爷还能透过它看到房间,但是现在纸张变湿了之后,一下子粘在脸上,不仅眼睛不能视物,就是口鼻顿时也觉得呼吸不畅,他就本能地鼓起了嘴来吹气,想将这张纸吹开,然而面巾纸上喷了酒雾,变得又沉又重,一时之间是哪里吹得开的。

    “他们这是要把我闷死吗?”在情急之下,高师爷突然想起了平日和同僚们饮酒聊天,说到的那些在衙门牢狱中让犯人“庾毙”的方法。

    在明清两代,监狱里的非正常死亡非常严重,当时叫做“庾毙”,曾经当过四川按察使,也就是主管政法的副省长的张集馨在其自撰年谱中有记载,“前此通省庾毙者,每年不下一二千人。”一个省每年非正常死亡的在押人员,竟高达一两千号人。

    狱官狱吏视监狱为利薮,将犯人当成了肥肉,但凡有犯人落入他们的手中,不问有罪无罪一概铐上枷锁铁链,先投入老监,然后又做囚犯的思想工作,你是想继续待在这老监,还是交笔钱出来,换个牢房,或者取保候审。钱的数目通常视囚犯的家境而定,收到手后,由禁卒与相关官员瓜分。

    面对禁卒这种**裸的勒索,已在老监中尝尽苦头的倒霉蛋们,略有家产的都竭尽财力找中人保释;掏不出那么多钱的,也想去掉刑具换到现监中,费用也要数十两银子。身无分文的穷人只能披枷戴锁待在老监中慢慢消受,不少人就这样在饥寒交迫、疾病缠身又满腔忿恨之下“庾毙”了。

    “庾毙”实际上是一个“万能死因”,不管是真的因病不治,还是其他非正常死亡都可以称为“庾毙”,比如狱官狱吏收了其他的赃钱,要把人犯或是证人想方法弄死。更重要的是,如此这般官府还不用负责。

    高师爷此刻在心中想起的就是这么一种让人恐怖至极的“庾毙”方法,他肝胆俱裂之下,不由就想要张嘴大喊救命。可惜那个黑衣人见他要张嘴,就用食指在他的喉结底下的小窝上轻轻一按,便生生掐断了他的声音。

    胡广“嘿嘿”的一笑,“高师爷,你忍一忍,很快就能完事儿。”

    说完,他又麻利地的抽出了第二张的面巾纸,把它覆在了高师爷的脸上,照样是用那个喷雾器把它细细喷匀。等喷到了第六张时,就见高师爷的身子一阵抽搐之后,便不再动弹了。

    胡广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心里也有些的不忍,这毕竟不比在战场上动刀动枪的面对面杀戮,而算是一种虐杀了。但是想到黄哥的交待,和情报上这个人的罪恶材料,又不得不狠下心来,接着一丝不苟地做着刚才的事情,直到这么过了五分钟之后,这才停下手来。

    “好了,他应该死透了,你们下来吧。”胡广静静地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高师爷向两边的人说道。

    “是,首长。”两名骑在高师爷身上的战士松开了刚才紧紧按着他手脚的手,然后站在一边,活动了一下手腕,这人在临死之前的反抗,力气可是非常大的,他们两个人差点就脱手了。

第412章 回来了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黄石正焦急地等待着“希望号”,他一圈又一圈的围着宽大的老板桌转着,要不是他从不抽烟,否则现在在他的脚底下应该是扔满了烟头,他一直劝慰着自己,船上有胡广在,应该是没事的,不过忐忑的心情却仍然一刻也停不下来。

    做为一个已经快到不惑之年的人来说,他应该是正处于一个稳重的年纪,而且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半年多了,经历过的事情也很多,本不应该有如此的表现。就是说到危险,在那次攻打蒋家庄的时候,他都算是亲冒箭矢了,都还没有这么的紧张和心里没底过。

    也许只是因为这艘船上搭了太多的人,不仅有胡广和几名战士,还有那些已经训练上手的船工,更重要的是,船上还有五十多个的小孩子,这中间有被看他看好的宁致远和幕子渊,更有当初就被她看作女儿的王小丫。

    “希望号”是大前天一大早就出发的,去接本应该在浪岐岛上等候的众人,那么正常的情况下,他们大前天晚上在岛上休息一晚,从前天早上出发回航,晚上就应该要回到东洛岛,可是到现在这船却一直没有消息。

    通过无线电台,黄石也联络了在福州府情报站的文德嗣他们,那一边回复说一切正常,胡广他们前几天执行的任务很顺利,两个目标人物,一个已经被衙门的仵作勘察为酒后暴病身亡,而另一个则在城外被贼寇掳掠的不所所踪,事情正闹得纷纷扬扬。

    黄石心想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浪岐岛上耽搁了,于是昨天就让文德嗣赶紧派人去岛上问问,有消息了再回个电报。不过福州城离浪岐岛也有将近一天的水程,这一来一回至少也得要两天之后了。

    没有收到肯定的电报,“希望号”又没有回港,让黄石这种忐忑不安的焦虑心情一天比一天严重。

    到了今天,他甚至有种不幸的“预感”,这海上灾难多,而且海盗也不少,他想都不敢想如果“希望号”回不来了,那么自己该如何应对,这可是这大半年以来最大的危机,不仅会对岛上的士气造成很大影响,也会让自己的心灵蒙上失败的阴影。

    “唉,当初就应该让良壕多制作几台无线电发报机,不仅岛上和情报站要配备,就是充当转运站的浪岐岛据点和‘希望号’的帆船上也得各配备一台才行。”

    黄石很是后悔,因为要拿来作测试,看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所以当初他只让那个爱养猫的富二代良壕做了两台,从现在来看功能上那是没有一点问题,完全可以进行批量化的生产。

    虽然良二代从做完这两台电台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但是他用cad画的那些电路图还是有在的,只要哪天黄石让人重新制版就可以了。

    在黄石一边暗暗的焦急,在心里向满天神佛祈祷,一边又打定主意要是过了这一关,他一会要把这种电台开足马力生产出来,给每支执行任务部队都配上,这样无论什么事情,他可以知晓结果,总好过这种忐忑苦闷的等待。

    ……

    突然,黄石听到自己办公室外面传出了对讲机通话的声音,不过由于这两天,红儿在外面讲话的声音都很小,所以他也听不清楚她们在说什么,他想立刻拉开门去看,但是还是忍住了,他怕会听到不好的消息。

    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黄石正想说“进来”,但是张了嘴之后,却又没有发出声音,他快速地走回办公桌后,坐在椅子上,深吸了几口气想平复了一下心情,他不想让手下人看出自己焦急的心情。

    他用双手揉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从桌上随便拿起一个文件,装着在看它的样子,轻轻的咳嗽一下,接着才开口说道,“进来吧!”

    红儿推开门走进来,她微笑着的说道,“首长,‘希望号’回来了!”

    “希望号”一去好几天,都没有消息,和所有知道内幕的人一样,红儿也是有一些的疑惑,但是她却没有黄石那样的紧张,因为她知道回航的船上有一个像黄首长一样的胡首长,虽然说他的法力没有黄首长的那么厉害,但是总归是上界的仙人,海上些许的风浪应该是没有危险的。

    “啊?”失神了好一阵子,黄石方才恍然大悟一般,追问了一句,“是真的吗?”

    红儿重重地点了点头,“是的首长,山上的值班战士通知我的,瞭望塔已经看到了‘希望号’的标志了。”

    “太好了,太好了!”黄石心里的石头一下子落了下来,焦急沮丧的心情一下子变得狂喜起来,他“霍”的一声站了起来,把身前的桌子都碰得“咔兹”的晃了一下。

    红儿之前就看出黄石的心情有些不好,除了昨天早上在山顶上呆了半天外,后来这下来几乎都是把自己锁在了屋子里,她自然也是小心翼翼的,都不敢发出大的声音,也不敢进屋去打扰他。

    按首长的说法,就是让他安安静静的呆一会儿,她知道首长是在等“希望号”的消息,但是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却是她所不能理解的。不过今天突然听到这个好消息,她自然想起要马上向首长汇报。

    红儿见到首长这么开心,连她这两天有些阴郁的心情也一下子阳光起来,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黄石把拿在手里装样子的文件放在桌上,这时才发现他刚才拿着它的时候,文件都拿反了还不知道,还装腔作势的看了半天,也不知道红儿发现了没有。

    于是他笑着问道,“哈哈哈,这真是个好消息,谢谢你,红儿。对了,船现在进港了没有?”

    “还没有呢,首长。”红儿想了想回答道,“不过‘希望号’离我们的岛已经不远了,刚才瞭望塔上已经通过望远镜看见我们船上的旗帜了。”

    “好,那应该是就是我们的船了。”黄石点了点头,这个时代的船只虽然一般也有旗帜,不过都是一些三角旗,或是垂挂形的旗帜,和现代的旗帜样式那是完全不同。

    在古代军中的旗帜很多,这些旗帜的颜色各异,大小形状也不同,不仅图案、装饰繁多,各标志还有一定的意义。比如有表明身份的,皇帝的旗帜叫“常”,上面画的是日月,表示天明。主帅在军中居于中央,用黄牙旗,为青、赤、白、黑四旗之首。

    也有表示方位的,比如青旗表示东方,赤旗表示南方,白旗表示西方,黑旗表示北方,黄旗表示中央。

    有指挥队形阵势的,在战斗操练时,举青旗布直阵,举白旗布方阵,举赤旗布锐阵,举黑黑布曲阵,举黄旗布环阵。

    还有用于指挥和开道的旗,比如在旗杆头上缀有牦牛尾,下面有五彩折羽等等。

    不过这些旗帜一般要么写着人的名字或是姓氏,要么就是在上面画一些的龙蛇走兽,总之非常的具象化,这和现代社会的旗帜以符号与色彩为主是截然不同的。

    在“希望号”的桅杆上挂着的是现代中国的海军旗,因为黄石从来就是个拿来主义,他连国旗、人民币,还有锤子、镰刀旗都抄了,这军队的一系列军旗自然也不会放过。

    中国的海军旗是1949年人民海军组建后,才开始设计的,最后由********确定以“八一”军旗为海军旗。旗帜为长方形,红色,左上角有金色五角星,星下有同色“八一”字样,在旗的下半部是代表海洋的蓝白相间的条纹。

    据说,当时海军报请中央批准的旗帜方案中还设计了舰长旗等其他旗帜样式,但未获批准,它们的图式也就不得而知了。

    中国近代海军的第一面海军旗是出现于1862年。它是由正黄色的羽纱制作,是呈现三角形,旗上绘有“飞龙戏珠”图案。龙为青色、五爪、昂首向上,珠为赤色。中间的黄色代表满族,飞龙象征着中国。但是这面旗帜并未确定为正式的海军旗。

    北洋舰队初建后,海军再次为确定海军旗进行设计。在1888年制定的《北洋海军章程》,明确了海军旗为长方形、正黄色、羽纱质龙旗。旗上的图案依照旧制,但龙形的图案改用了蓝色羽纱镶嵌。这面旗也是海军舰首旗。

    到了辛亥革命之后,中华民国政府着手设计的中华民国海军旗。它的旗面是为青天白日旗,旗面为红色,左上角镶青天白日图案,白色日徽周围有12个芒角,为干支数,用来代替12时辰。

    因此黄石一听说,瞭望的战士看到的海军旗,就知道肯定是自己的“希望号”回来了。

    “走,我们一起到港口看看去!”黄石的心情很好,他在红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拿起了挂在衣架上的大衣和帽子,然后推开门向外走去。

    ps:因为作者的话,大家不一定都能看到,时光就在这儿向大家表示歉意,因为最近工作出了问题,所以时光真的很累,而且这本书扑的很死。不过为了几十个仍在坚持订阅的读者,时光也得先咬牙坚持下去吧,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最后说了一下,我的书节奏太慢了,如果想看世界观新颖的书,可以看看《黑暗王朝》,这是讲一个年轻的清道夫在戴森球世界捣毁邪教集团的故事。

第413章 好好好

    “首长,可是……可是那船要到港还早着呢。”红儿从办公室里追了出来,她刚才连忙从外间的衣架上取下了自己的羽绒服穿在身上,耳朵上还罩着一个白色毛茸茸的耳罩。

    毕竟现在已经是一月份的中旬了,海边的天气早已经是非常的寒冷,前几天甚至还下了一场不小的雪,这要是搁在现代那是不可想象的,因为现代的福州市都已经有几十年没有下过雪了,现在的福建一般只有闽西北的冬天还能见到小雪。

    黄石记得他这辈子第一次见到的雪还是前几年去北京出差时,那时入冬后的北京第一场雪给他遇上了,除了飞雪的瑰丽让他印象深刻之外,也从此让他的耳朵一到冬天就会患上冻疮。

    码头距离黄石的办公室并不远,毕竟这东洛岛本身就只是一个小岛,出了办公室后,黄石左拐右拐就来到了围墙的大门边,出了大门再往前走100米就是那个浮动码头了。

    门口值班的警卫一看是黄首长出来了,连忙敬了个礼,齐声喊道,“首长好。”

    黄石快速地给他们回敬了一个礼,这要是在以前他还会停下来,和他们交流一下生活,交流一下工作,顺便谈谈理想和社会改造,但是今天他却没有这个时间。

    因此大门旁的两名战士诧异的对视了一眼,因为原先的黄首长在他们的眼中除了平易近人之外,说话做事那从来都是平淡祥和、不急不慢、不慌不乱的,哪象今天这样,脸上写满了激动、恨不得要飞过去的一副模样。

    等黄石到达码头,举目远眺,不要说“希望号”的船身没有看到,就是连桅杆都看不到,他不由的喃喃自语,“看样子,还真是来早了!”

    很快的红儿就站在了他的身边,陈有新、苏二和安如意也紧接着出现了,这是红儿通过对讲机中提醒他们的,因为情况正常的话,这一次随船而来的会有一大批的“移民”,从老人到小孩将近100号人,而陈有新他们就是来做人事档案的登记、新来人员的卫生防疫检查、食宿的统一安排,还有一些生活用品的发放和登记等。

    他们几个人站在港口边,静静的看着远方的海平面,并没有说话,都和黄石一起静静的看着。

    站了十几分钟后,还是黄石自己先耐不住了,他笑着看向两边,说道,“这干等的时间很难熬,我先上山顶去看看。”

    说完,也没有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他就甩开膀子,人急急的往“不周山”的山顶走去。

    在山顶十几米高的瞭望塔里,也就是那种高大上的保安岗亭里,值勤的战士见是首长来视察了,连忙过来敬礼。

    回礼之后,黄石急切的问道,“确认是‘希望号’了吗?”

    战士们很确定的给了黄石一个答案,就跟向红儿通报的那个消息一样,远方来的帆船就是“希望号”,那艘船宽大的风帆、高耸的桅杆,还有火红鲜艳的八一海军旗,不是“希望号”又会是哪艘船!

    “好,我看看。”黄石点了点头,绕过了一名战士,走向了那架放在房间中间的高倍台式望远镜。

    ……

    这座山顶的瞭望塔就相当于古代的烽火台。烽火台在古代又称为烽燧,俗称烽堠、烟墩、墩台,它在汉代称作烽堠、烽候、亭燧,在唐宋时被称作烽台,并把“烽燧”一词也引申为了烽火台,到了明代则一般称作为烟墩或墩台,西北的明代墩台,大的还有御敌的功能,小的则只有观望远方的作用,并无点燃烽火的功能。

    烽火台是一种用于点燃烟火传递重要消息的高台,是古代重要的军事防御和军情报警的一种措施,是为防止敌人入侵而建的,在遇到了有敌情发生的时候,在白天则燃起烽烟,在夜间则点起燧火,以可见的烟气和光亮向各方和上级报警,这样台台相连、依样随之,传递消息,是一种最古老但行之有效的消息传递方式。

    因此黄石为了这座“烽火台”那也是煞费苦心的,装备了很多的现代化装备,比这个时期的明代“烽火台”先进了好几百年,比如有望远镜、对讲机、探照灯、夜视仪等等。

    而明代的“烽火台”,在北方边境的九边地区一般是相距10里左右,不过也有距离5里左右的。它们内部的人员结构与武器装备在同时期的《深沟儿墩碑》的碑文中有记载,“墩军五名:丁口妻王氏,丁海妻刘氏,李良妻陶氏,刘通妻董氏,马名妻石氏。火器:钩头炮一个,线枪一杆,火药火线全。器械:军每人弓一张,刀一把,箭三十支,军旗一面,梆铃一副,软梯一架,柴碓五座,烟皂五座,擂石二十碓。家具:锅五口,缸五只,碗十个,筷十双,鸡犬狼粪全。”

    望远镜就是现在“烽火台”里最主要的装备之一,它有两种。一种是手持的军事望远镜,一般是挂在一个值勤战士的脖子上,近距离的观察海岛周边的情况;而另一种则是高倍的台式望远镜,一般由另一个战士360度全方面的观察远方的海平线,最大距离的提前发现敌情,只有这样才能作好御敌的准备工作。

    手持望远镜,都有个标准最佳倍数范围,也就是7、8、10倍,所有的手持正规产品,都在这个范围,其中,军事上最常用的是7倍和8倍。也就是说,如果用手持望远镜,看1000米的人,也就是拉近为大概类似100到120米左右的距离在观察。可以想象一下,这种100到120米的距离,是根本看不清楚一个人脸部的具体细节,只能大概看出观察目标是男或者是女的这种效果。

    而现在这种带有三脚架支撑的高倍台式望远镜,它是一种观景镜,理论上是有50倍的倍数,那就相当于将1000米外的距离拉近到了20米的范围内,在这个范围内开始,才能真正仔细的观察一个人的脸,并且可以用肉眼看清楚一个人的脸面。

    不过在现代社会,地面望远镜60倍率是极限,这还是空气干净无风的情况下,要是城市空气不好的话40倍就已经很模糊了。但是在16世纪的东洛岛,没有工业污染,也没有汽车尾汽,因此这里的空气质量自然是极好的,比500年后全球空气最佳城市都要好。

    ……

    今天的天气状况不错,虽然昨天下了雪,但是今天却是艳阳高照。天气有些冷,天空中没有一丝的云朵,阳光直照在海面上。

    黄石托着这架台式望远镜,顺着战士们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金色的阳光洒在海面上,海面上波光粼粼的,镜筒中一艘如黄豆般大的帆船它正乘风破浪而来,再仔细观察它的桅杆上是挂着红色的海军旗,那么醒目的,那么的张扬。

    “呵呵呵。”黄石开心的笑了几声,又连说了几个“好,好,好。”

    站在他身边的两名战士见首长眉开眼笑的,也不知道他是在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又见首长放下了望远镜,抬起头直起身,缓缓的转过身满带笑容的看着他们,知道首长要讲话了,就连忙立正了,从各自的口袋里掏出了小本本和水笔来。

    黄石笑呵呵的照例询问了一下他们的工作生活情况,给他们描绘了一幅未来美好生活的画卷后,又话锋一转,谈到了这处山顶瞭望岗位的重要作用,希望他们能够发挥主观能动性之类的话,巴拉巴拉的讲个不停。

    这些话都是老生常谈,不过战士们还是捧着个小本本,水笔在上面“刷刷刷”不停的记录着,不过黄石讲话的时候是立正着身体,他是觉得领导讲话要是像那个金领袖一样不停的颠着脚,从形象来说也不是很好,并且也是对他人的不尊重。

    讲了七八分钟之后,黄石就停下了自己善长的政治思想工作,吩咐两名战士继续他们的值勤瞭望任务,而他自己开始检查起瞭望塔的led照明灯设备来。

    瞭望塔在前几天就安装了几盏100瓦的led灯,是安装在瞭望塔的顶部,黄石是准备把这座瞭望塔当作临时的灯塔来用。

    灯塔是建于航道关键部位附近的一种塔状发光航标,是一种固定的航标,用来引导船舶航行或者指示危险区、指示船舶离岸边多远的作用。现代的大型灯塔结构体内有良好的生活、通信设施,可供管理人员居住,但也有重要的灯塔无人看守。根据不同需要,设置不同颜色的灯光及不同类型的定光或闪光。灯光射程一般为15到25海里。

    早先灯塔上的指示灯一般都是用400瓦的金属卤化灯,这种灯有两种,一种是石英金卤灯,它的电弧管泡壳是用石英做的,另一种是陶瓷金卤灯,它的电弧管泡壳是用半透明氧化铝陶瓷做的。金卤灯是目前世界上最优秀的电光源之一,它具有高光效(65到140lm/w),长寿命(5000到20000小时),显色性好(ra65到95),同时结构紧凑、性能稳定等特点。一

    ps:昨天推荐了一本《黑暗王朝》,今天大家也可以看看同样双穿门的《悠闲大唐》

第414章 理想之一

    早先灯塔上的指示灯一般都是用400瓦的金属卤化灯,这是因为除了有上面的各种优秀指标之外,还有就是这种灯在大雾里的穿透力非常强大,射程也非常的远。

    不过金属卤化灯也是有它自身的缺点。首先就是熄灭后无法再次立即开启,需要等候3到5分钟的时间才能恢复;其次是它的耗电量比较大,点上一个小时,几乎就要花上半度的电;第三它需要配备特殊的镇流器,因此相对比较笨重;第四就是它与led灯相比,差距的比较大,它寿命低,光效低,光衰大,最主要一点是容易自燃;最后就是金属卤化灯点燃时会产生高温,在灯罩的前方需要带上防护罩才行,这样才能保证安全。

    因此现在的灯塔上选用的光源,有4种,一般老旧的仍然沿用了金属卤化灯,新建的或是新设计的,就采用了氙灯光源、无极灯,还有一种是led灯。

    其中,氙灯光源比起金属卤化灯的特点,就是能随开随关,自身散发的热量也比金属卤化灯小一半以上,点燃的时候非常静音。但是它的缺点是寿命更短,亮度比同功率的金属卤化灯会低上8分之1,同时更换灯泡很不容易。

    而无极灯,又称“电磁感应灯”,是集电子、电磁、真空等技术于一体的国际第四代节能环保型新光源,具有结构简单、无电极、无灯丝、高光效、高显色性和长寿命等特点。但是无极灯的理论寿命是6万小时,而实际上,目前大功率电子镇流器技术还没有获得根本突破,同时,元器件,包括“电解电容”寿命,在无极灯高温环境下,只有16000小时。目前技术条件下,无极灯实际寿命不足8000小时,因此不能引用理论寿命作宣传,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它的光效太低,功率一般最大只能做到185瓦,不能其他几种的高效光源。

    最后黄石也如同其他人那样,把目光投向了led的光源,毕竟led的内在特征决定了它是最理想的光源去代替传统的光源。它体积非常的小,非常的轻;耗电量低,它消耗的电能不超过0。1w;使用寿命长,在恰当的电流和电压下,led的使用寿命可达10万小时;同时它高亮度、低热量,因为它使用的是冷发光技术,发热量比普通照明灯具低很多;最后它是环保和坚固耐用,可以回收再利用。

    只是灯塔的探照灯是买来了,包括电源线和开关都已经安装到位了,但是在晚间的时候却没有像现代社会那样开起来,毕竟现在的东洛岛还是一个封闭的小岛,还不欢迎其他路过的船只到访,在岛上没有建立起一只常备且强大的海军部队,这座小岛纯粹就是鲜香四溢的唐僧肉,只怕每一个路过的各路妖怪都会被它吸引过来,黄石虽然不怕,但是处理起来毕竟是件大麻烦。

    “等我的人员再多一些,等我的铁皮船买到的时候……”黄石一边检查着这些灯具的情况,一边在心里暗暗琢磨着,他昨天回返造船厂的时候,已经接到宁帆的电话,他那边的动作很快,按照原来两个商量的办法,他已经找到门路给一家造船厂下了两艘的“铁甲舰”,如果速度快的话,那么几周之后,黄石大约就能开着“铁甲舰”纵横在16世纪的海洋上。

    检查完一圈的瞭望塔的装备,这时正好一名的战士也过来汇报,“希望号”离港口只有6海里远了,再过一个小时,大约就能到港。

    黄石走过来,自己也通过台式的观景镜观察了一下,原先如豆大的“希望号”已经变成了象苹果一般大小,船上的那面的风帆那是被得浑圆胀满,带着船儿向这边是飞行的驶来。

    船上的人员这时也从蚂蚁大小变成了绿豆大小,在望远镜中黄石看到他们熟练的做着各种的操作,而那些移民估计也都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船舱里,在甲板上并没有看到一个。

    黄石决定要回到刚才被他“抛弃”的那一拨人中去,临走前嘱咐了战士们一句,“好了,我先下去了,你们好好的工作。”

    战士们敬礼后,目送着黄首长缓缓地的消失在山腰的小径上。

    ……

    “希望号”慢慢的靠向了码头,船上的水手们把高高挂在桅杆的风帆收了起来,并且把它们用专用的粗绳扎好,接着从船上向浮动码头这边抛出了缆绳,又在船头和船尾的位置各自放下了铁锚。

    而在码头上的几个工人把缆绳捡起来后,把它们牢牢地固定在了浮动码头的定位桩上,现在的这一切都操作的熟练异常,显得井然有序。

    现在“希望号”的缆绳也和其他的装备一样,早已经从粗麻绳更换成了现代这种具备抗拉、抗冲击、耐磨损、柔韧轻软等性能的合成纤维缆绳。

    合成纤维缆绳大多是用锦纶、丙纶、维纶、涤纶等材料来制做的,它与过去常用的钢索、麻或棉绳相比,除了比重轻、强度高、抗冲击和耐磨性好以外,还有耐腐蚀、耐霉烂、耐虫蛀等优点。

    更让“希望号”的水手们瞠目结舌的是,合成纤维的缆绳不仅在强度和耐磨牢度超过麻、棉缆绳数倍,而且它们的比重还小于水,可以浮于水面,操作也方便安全。

    黄石在近距离看到“希望号”后,他之前有些的担心就消失了,因为“希望号”没有受到半点损伤的样子,他轻轻的在心里说道,“还是自己太沉不住气了,想来这么一艘好船和一群有经验的水手,再加上胡广这个特种兵,真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看样子自己以后要多多的居养气、移养体啊。”

    这样放下心来的黄石,笑呵呵地向两边的人说道,“走,我们一起过去,迎接一下我们胜利归来的同志们。”

    于是黄石领着陈有新他们一起走到了船边,苏二则拿出一个本子准备等梯子搭好之后上船检查,按照规定他要带着口罩先上船检查船只防疫的情况,看看有没有生病的船员或是乘客,这样可以先隔离在船上,等其他人员离开后再转移。

    原先黄石是想照搬其他群穿类穿越者的经验,先建一个检验检疫的集中营,把每一个新来的移民都关到里面进行一周的“净化”处理,可惜他的手下并不是那些训练有素的“元老”,又加上先天上的人手不足,因此也只能因陋就简的这般处理了。

    其他几个人都继续呆在船边,陈有新他们是要帮忙引导新来人员,维护下船的秩序,他们的人事档案登记和生活用品发放工作,则是要在营地门口搭建起来的几个帐篷中处理。

    黄石也是站在船边,他是要等待着胡广下来向自己解释为什么“希望号”会晚了这么好几天才回来。

    不一会儿,船的扶梯就搭好,等苏二上去后,仍然穿着那一身明代短衫打份的胡广和几名战士一起走下来,水手们则在船上继续忙着他们的工作,而那些移民在苏二检查完之前还不能下船。

    胡广还在船梯上的时候,就边走边向下面的黄石他们打了招呼,“哈哈哈,黄哥,中午好。”

    “中午好。”胡广的问候让黄石刚才一肚子的话咽回了肚子,只化为轻轻的一句,“小胡,一切都还顺利吧。”

    “都很顺利,一切都很顺利,事情都办好了,人一个也没有损失。”胡广点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听到胡广的肯定回答,黄石很欣慰地重复了两句,接着他就拍着胡广的肩膀又说道,“那到我的办公室,你再好好的给我说说你们这次的经历。”

    黄石虽然满心疑问,但是也知道在这儿说不是很方便,于是干脆就让胡广跟自己走。

    “好的,黄哥。”胡广点头同意了,“那我先让他们回去休息吧。”

    “行。”给他这么一说,黄石才想起来,后面还有几名战士呢,他刚才激动之下,把他们给忘记了,现在亡羊补牢也为时不晚。

    于是他马上立定回身,带着笑容,一个个和这次执行任务的五名战士握了手,并且带着歉意说道,“辛苦了,战士位,这一次你们福州府的任务执行非常好,而且护航的任务也完成的……”

    战士们听到首长对自己的肯定,一个个疲惫的脸上也泛起了笑容,纷纷向黄石敬礼,并且回道,“一切听从组织的安排。”

    目送他们的离去,黄石向胡广说道,“他们将来也会是一群最可爱的人。”

    “嗯。”胡广重重地地点了点头,这也是他来到这个时代后最希望能做到的事情,也是他的理想之一,那些想称王制霸,想三妻四妾,过上现世过不上的极度**的生活,不是他所想要的生活。他想和黄石一起解民于倒悬,用现代的文明征服古代的野蛮,从而改写中华民族和世界的历史。

第415章 对付凌家

    黄石和胡广很快就回到了办公室,关好门之后,两个人在办公桌的前后坐了下来。

    胡广在坐下来之后,见黄石直接拿着热水壶往瓷杯里倒水,便开口笑道,“黄哥,你们福建人不是最爱喝茶吗,怎么你这里只有白开水招待我们。”

    “呵呵,爱喝茶的那是闽南人,我可是福州人。”黄石笑了起来,这种地域上的错误认识不仅胡广有,就是他所认识的其他省份朋友也有,他们有的时候都会问老黄,你们福州那儿是不是也说台湾话,黄石先开头还有兴趣解释几句,后来被人问多了,也就麻木了,再有人问,他也就“嗯嗯”应两声意思意思。

    “黄哥,我们这一次……”在喝了口水,又闲扯了几句话之后,两个人的谈话就正式进入了主题,胡广把他这次福州之行的详细经过作了一个叙述,虽然在前面文德嗣他们已经通过qq式的无线电台作了汇报,但那毕竟只是对事情结果的一个说明,而现在胡广说的却是这几件事情的详细经过。

    说完了如何让高师爷“庾毙”的过程之后,胡广接着就说到了怎么对付海商米家家主米凌的经过,米家的发家并不是在这一代,最早发端于米凌的父亲开了一家叫“米家舟”的装裱店,他替文人骚客装裱书画,因此渐渐的在福州城里有了名声。

    因为这书画装裱是伴随着书画创作产生和发展的一种特殊工艺,在两晋时代,书画装裱就进入了初创时期,不过那时期在选材、样式以及技法上还并不完善。到了南北朝时,书画装裱才有了初步的发展,产生了卷轴这种装裱样式。

    接着又到了唐代,以人物、山水、楼宇为题材的大幅绘画勃然兴起,书画装裱业获得了很大的发展,产生了挂轴和册页这两种新的装裱样式。五代的历史非常短暂,但绘画艺术却取得了明显的进步,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一时期,由于画绢幅面的扩大,大型绘画的创作就成为可能。一些作品成为屏风的装饰,而后人可能在屏风修理过程中,将它们以单幅作品的形式进行装裱和收藏。

    而宋代的书画名家因为层出不穷,所以书画装裱也就飞跃发展。宋代帝王十分喜好书画,在宫廷内设置翰林图书院,以奉绘事;同时又设立装裱书画的作坊,制定装裱书画的格式。这时,书画装裱工艺进入了成熟阶段,装裱的样式有了新的发展,产生了著名的“宣和装”手卷。

    随着丝织技术的发展,各种质地花纹的织物为书画装裱提供了丰富的物质基础,被广泛用作装裱材料。不过,著名书画家米芾认为:绢比纸耐磨,书画展开和卷起过程中二者的相互摩擦容易导致书画磨损。因而,他主张以纸来托裱书画,他的这种观点对后世书画的保存产生了重要影响。

    明代则是我国绘画发展的重要时期,书画装裱也进入发展的黄金时期。明朝皇帝把仁智殿作为御用画院,并设立了专门从事书画装裱的机构。此时,江南地区也出现了一批通晓诗文书画的文人雅士,文人画有了很大的发展。

    在这种背景下,以苏州为发祥地的“苏裱”开始兴起并广受推崇,书画装裱出现了“普天之下独逊吴中”的景象。在书画装裱样式方面,原有的手卷、册页等装裱样式更加完备,挂轴已经基本定型并开始普及,万历年间在挂轴的基础上,产生了对联这种新的装裱样式。在装裱理论方面,周嘉胄所著的《装潢志》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部专门的书画装裱理论著作。

    书画装裱因为所在的地区以及使用的工具、材料的不同,加上装裱格调、工艺的差异,形成了不同的流派和风格。因此明清两代出现了“京裱”与“苏裱”,它们一起成为中国书画装裱业的两个主要流派。“京裱”古朴庄重,讲求防燥,防裂;“苏裱”工艺精湛,用料考究,讲求防霉、防蛀。就是直至今日,这两个流派仍然影响看中国的书画装裱。

    米凌的父亲是属于“苏裱”的流派,他个人经验丰富、技艺高超,又认真敬业,因此他的书画装裱能够更好地表现文人画的艺术魅力,使得书画得以长期保存,自然也就在福州府里声名鹊起,这就给米家攒下许多的文人人脉,这在后来为米家的发达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文德嗣领导的福州情报站,虽然是把重点放在了高师爷身上,但是作为二号目标的米凌,他的行动规律自然也得安排人员进行摸清才行,好在米凌的货栈与宅院都不在城中,他们跟踪起来倒也很方便。

    米凌的货栈也在河口港,距离南门有二三里路,但在白天却是繁华之地,而他的宅院下杭街离此也不是很远,两地之间的徒步距离大约有二十几分钟的路程。

    米凌每次出行都是坐着轿子,原先轿子两边还有四五名的打手护卫,但是自从前几个月时间传来了与他亲密合作的蒋巡检一家破家灭门的事情之后,他的出行就更加小心了,又在自己的身边放了不少好手护卫着,可能他隐隐的察觉到了自己的危险。

    只是他虽然做了种种的戒备,但是过了好几个月居然也没有新的消息传出,那个蒋家的灭门案就像是一个孤立的案件,像在一个小池塘中投入了一粒小石子,除了先头的涟漪外,后面的波纹渐渐的平静下来,只剩下了在各个衙门中要求调查的卷宗。

    要不是米老爷是蒋巡检他们的“窝家”,可能连他都会如旁人一样忘记了这件事情,只不过这日子一长,又没有发生其他事情,他也就把戒备的心放了下来,毕竟毕竟这里是福州府,他的宅院又离着河口的“柔远驿”是近在咫尺,在他的家中又豢养着一批的打手,因此他不免就有些有持无恐的放松了警惕。

    在第一个目标人物行动完成后,胡广让战士们好好的休息一天,而他和文德嗣、金塔山、何慊他们商量着针对第二个目标人物的行动。

    当时文德嗣在会议上提出要不要就在米凌从家门口到河口的半路上去袭击他,因为胡广他们这一次虽然没有带着大刀长枪,但是却带来了上界的另一项神奇法器“电棍”,这绝对是杀人掠货的好装备,他当初就曾经在蒋家庄对几个要逃跑的家丁用过,这种丝毫不引人注意的“短棒”,完全可以在他们靠近目标时使用,绝对是能把那些打手都坑完了,他们还不定能反应过来。

    不过胡广却否决了这个方案,因为在白天的时候动手,闹得动静太大,他们的人手总共才6个人,比对方的人手还少一些,而且一旦是在白天动手,路上的行人就成了现场的目击证人,而他们的撤退方向只有三处,一是抓捕人后退回城内躲藏,二是从城外的其他方向逃走,三是迅速地在河口搭帆船离开。

    不过前者那就意味着会被官府四门紧闭,来个瓮中捉鳖;如果去往城外的其他方向,那么也要担心被人追上的危险;而去河口虽然路途更近,但是那边江边却驻有水师,上船之后可能就要面临着他们的围追堵截。

    “那就只能到他的宅里绑人了,货栈里在白天也抓不了人的。”金塔山听了胡广的意见后,就提了这个建议。

    “那也只能如此了。”考虑再三,胡广无奈地点了点头,其实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也只有在晚上掏被窝这个办法能够避实就虚。

    因为在白天米家货栈里的人员更多,除了他豢养的打手护卫,还有货栈的伙计和客人,胡广他们就更没有胜算的,只要他们中有一个漏网之鱼跑到河口的大街上一喊,他们便只能前功尽弃,反而会有消耗和伤亡。

    而在下一个晚上动手,还有很多的便利好处,这里是城外,没有城墙和城门,也没有宵禁和更夫,比较容易接近目标的住所,在得手之后也容易隐藏和转运。

    虽然凌家的宅院没有办法像高师爷家那样容易渗透进去,但是胡广他们也还是有自己的办法,他们这次还带来了上一次攻打蒋家庄时,用到的那架八臂飞行器,它可是侦查地形,打印地图的好帮手。

    到了晚上天黑之后,当这架的八臂飞行器从情报站飞起来,顺着大街走向飞向城外的时候,虽然有人听到天上传来轻微的嗡嗡声,但是却不明白是什么东西,抬着头看了一眼之后也就不再光注了。

    飞行器飞得很快,胡广和文德嗣通过摄像头,操纵着它没有过几分钟就飞到了凌家宅院的上方,在一个适当的高度,拍下了好几张的平面图。

    因为情报站里就有电脑和打印机,胡广就把这几张的平面图拷贝到电脑里打印出来,虽然拍的时候是深夜时分,但是因为八臂飞行器是采用了微光红外摄像仪,所以这平面图的质量也还不错,可以清楚的看清凌家宅院的具体细节。

第416章 恐惧

    在船底一片漆黑的角落,米凌猛然地惊醒了过来。

    他只感觉到全身疼痛无比,这是一种他在以前从来没有休会过的一种疼痛,再加上他头脑晕沉沉的,他想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一些,但就是这么轻轻的动一下身子,就让他感觉到在胳膊和脖子那里像是被刀割了一样,而且也没有办法动弹的一丝一毫。

    “这是在什么地方?”米凌忍着疼抬了一下头向周看去,周围一片黑漆漆的,根本就看不出一个究竟来,“我明明记得我是躺在床上睡觉的啊,怎么会突然来到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过了一公儿米凌扭动了一下身子,才发觉原来自己被人绑住了四肢,怪不得身上会感觉到像刀割了一般,原来胳膊是被粗大的绳子给勒得异常结实,这绑法也很奇特,他知道自己的双手被人反绑到身后,而且两只手的大姆指也被异常照顾的给绑在了一起。

    米凌感觉自己整个人好象是背靠着一堵墙,而双脚、双腿和身子绑在了一起了,所以当他刚才想支起身的时候才会丝毫动弹不得。

    他想张大嘴吸了两口气,因为觉得他现在呆的地方气味很是不好,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股淡淡的咸腥味,而且虽然他很用力的张嘴吸气,但是却仍然感觉有些的憋闷。

    “我是应该被他们给关上哪个地窖了。”在米凌刚才醒来的瞬间,他就已经明白,他被一些该死的强人给绑架了,只不过他不知道他现在身处何方,是在福州府里,还是在其他地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希望这些人只是绑票的吧。”他叹了一口气,现在也只能是破财消灾。

    不过感觉又有些惶恐,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当初他和蒋巡检他们合作,做的事情那可不仅仅是绑票的事情这么简单,他们包娼庇赌兼放印子钱,害得不知有多少人家破人亡,要是这一次是这些人要他寻仇,那他的下场就不言而喻了。

    想到这里,米凌不禁毛骨悚然,他感觉到自己全身的毛孔都惊悚而立,接着就觉得自己的裆部被一股的热流淹湿了。

    “有人吗?有人吗?”可惜他的嘴里塞着一团布,想叫人的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唔唔”声。

    见自己的声音发不出来,米凌只好停了下来,睁大眼睛向四周看去,想看看这里会是什么地方,这时他的眼睛也渐渐的适应了眼前的黑暗,看得出来,他是被关在了一间小房子里面,房子的地板和四周的墙板都是木头做的。

    “那看样子就不是地窖了。”他在心里喃喃自语。

    “如果是被他们关在房子里,那为什么会没有门呢?”米凌的有些想不通。

    不过不久之后,身下一阵晃动的感觉,就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是被人关到了船舱的底层,这下子让他急的有些抓狂,因为不知道这些人要把他运到哪里,也不知道他的下场会怎样。

    ……

    当米凌在船舱里呆的昏天黑地,全身疼痛,头晕眼花,肚子咕咕叫的时候,他都在怀疑下一刻自己是不是就会死过去,可是他又偏偏非常的清醒,身上真切的疼痛和晕眩让他根本没有办法晕过去,只能让他完全感受到这种痛苦的煎熬。

    也不知盼了多少时间,让他真正快要晕过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头顶响起了“吱噶”声,他连忙聚集起精神向上望去。

    米凌看到头顶的天窗打开了一条缝,一柱的光亮从这条狭小的缝隙里透射进来,把它照射到的地方照得发亮,他连忙睁大双眼力图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

    随着那“吱噶”声,头顶窗口的缝隙越打越大,尘灰四散,在那一柱光亮不停的飞舞着。

    米凌激动的“唔唔”直叫,想整个人向前挪到那光亮下面,不过脚腿臀都被绑在一起,所以根本没有办法使劲,根本就是徒劳无功,还让他一下子歪倒在地板,只有胸膛还“呼呼”的起伏着,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并且全身都麻木的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这一刻他才觉得原来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在无边的黑暗中等待死亡,他剧烈的喘着气,隐隐的听到外面不远的地方有海浪的声音,然后还有很多小孩大人说话的声音。

    然后他就看到那个完全被打开的窗口,探进了一个脑袋,好像盯着这边在看,过了一会儿,才收回去。

    “目标醒了吗?”

    “长官,他醒了。”刚才站在窗口向下观看的战士向杜彦德汇报道。

    “好,那你去给他准备一些水,还有一些吃的,我在这里看着他。”

    “是,长官。”那个战士向杜彦德敬了一个礼后,向外面跑去。

    杜彦德也把头探进船舱里看,过了好一阵子才适应下面的黑暗,看到卷缩在墙角的那个人,心里“嘿嘿”的笑了两声,“先让你吃点东西,等下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他们昨天夜里把这个目标从他的家中宅院给绑了出来,然后又想办法转运到了船上,而帆船在早上从河口顺江而下,花了大半天的功夫就到了浪崎岛。

    在浪崎岛这里苏掌柜他们有一处宅院,可以临时充当他们的据点,因为胡首长有说过明天就要回东洛岛,因此这个米老爷就要在这里处理掉。

    他们昨天晚上抓米老爷的过程会比处理高老爷的事情复杂一些,毕竟米老爷的家大业大,有好几进的房子,要不是早一天晚上通过那个“八臂飞行器”在空中拍了照,他们拿到院子的平面图,说不定都有可能走错路。

    有了平面图,但是却仍然不知道米凌是住哪间厢房,于是在行动前的,胡广他们就把这个目标范围缩小到了第三进的院子里,一般这里会是家主和家中女眷住的地方。后来,事情的经过也如他们所预料的,他们就是在第三进的东厢房里找到了他。

第417章 什么是人民群众

    “操你老……”林国民挥起拳头就想给面前的这个米老爷来记狠的,谁让他刚才喝水的时候一阵咳嗽,结果一下子把水珠给喷到了自己的身上,不过刚举起一半,想起杜长官还在上面看的,就连忙放了下来。

    因为黄首长在当初刚拉起队伍的时候,就已经给他们交待了各种的组织纪律,比如官兵一致,长官要爱护士兵,士兵也要尊重长官,然后要团结互助,同甘共苦,实行有领导的民主集中制,要建立自觉的纪律性。

    此外还有“不虐待俘虏”,这也是首长定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重要内容,这首长对这部队的政治工作要求,要求他们要严格执行宽待俘虏政策,以后对一切放下武器的敌军官兵一律不杀害,不侮辱人格,不没收私人财物;还要加强对俘虏的审讯、管理和教育,对伤者的病痛要给予治疗,俘虏死亡后还要进行登记、掩埋,并做标记等等。

    老实说,这让林国民他们很不理解,这世上哪有这样要求的军队,要知道虽然现在还不是明末,但是这时的明朝军队早已经开始腐化堕落,像卫所里有权有势的军官们不但逼迫军户为其种田,简直是当做奴仆来使唤的。

    再加上各级的军官们又有吃军饷的习惯,并且朝廷只负责军户士兵本身的供给,家属同是军户却一毛不拔,这样军户的实际地位比佃户还差,因此一遇到灾荒年,自然食不果腹,他们自然就会有大批的逃亡军户。

    虽然是受宠若惊,但这肯定是一件好事,因为首长规定了长官不许打骂士兵,士兵有开会说话的自由,而且还建立了一个士兵委员会,监督评比评议,监督和批评长官。并且黄首长在训练时,都是以身作则,和他们吃一样的饭菜,同样穿着那身迷彩服,到胡首长,还和他们一样住着房子。同时两位首长在开会的时候,也都是让大家畅所欲言,有说话的都是温言鼓励。

    就是违犯了一般性的纪律,也只是被关进了黑黝黝的禁闭室面壁思过,不像杜长官在开会时说的那样,如果是朝廷的军队,那么除了有军棍之外,还有鞭打,和“贯耳”,就是将士兵的耳朵用箭矢穿刺着在军营里游营。

    杜长官在连队会议上的“忆苦思甜”,自然就更让战士们对首长们的“宽宏大量”是“感恩戴德”的。

    林国民还记得他第一次听首长的讲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时情景,那时他已经从蒋家的庄丁变成了首长的士兵有一个月了,名字也从原来的林铁牛变成了林国民,每天除了白天的摸爬滚打的训练外,晚上还要上文化和思想课,每周六还有黄石亲自主持的连队会议。

    那天在训练场上,他们这8个排的战士排列的队列整齐,在他们身后是一张张可折叠的小板凳,首长的连队会议除了雨天之外,其他时候都是露天的训练场开的。

    在值日官大声的喊道,“立正……稍息……坐下……”

    他们才都整齐划一的“哄”的一声坐了下来。

    接着他们就听到首长在那边说道,“今天,我要给你们说的是我们部队铁的纪律‘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大家都要仔细的听清楚了。”

    “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事实在很早之前,黄石就已经说过了,不过那时他的手下才十几个人,不像现在已经扩充到了八十几号人,所以纪律还得要重申一遍才行。

    一听首长这么说,战士们连忙就竖起了耳朵,从身上背着的挎包里掏出了笔记本和水笔来,把笔记本平摊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紧张地望着在前面桌子背后坐着的黄石。

    “第一,一切行动要听上级的指挥;”

    “第二,不能拿人民群众的一针一线;”

    “第三,一切的缴获要归公。”

    这三点对当时的军队来说,除了第一点肯定是要执行的外,其他两点那可以说基本上做不到,本来这士兵的军饷就低,让他们上街不祸害一下小摊小贩,不吃拿卡要那是不可能的。同时当兵打仗是为了发财的,俗话说就是为了抢钱、抢粮、抢女人来着的,怎么可能会一切的缴获要归公呢,甚至当时有些的将领为了士气,还会纵兵屠城,几日不封刀等等。

    黄石当然不会让自己的军队成为这样的野兽,他见下面的人都听得认真,于是便开口解释道,“第一条的纪律,相信大家也都了解。服从是不讲条件的,你们对上级的安排首先要坚决先接受并执行,即使有疑义也要执行,当然你们可以保留意见,在执行完后再向上上级反应。也只有这样的‘一切行动要听上级的指挥’,我们的队伍才能战无不胜,攻不不克。”

    “至于第二条、第三条纪律,我先问你们,什么是人民群众?”

    听到首长的问话,下面“嗡嗡嗡”的声音四起,好几个战士举起了手。

    吴南海就说道,“首长,当然是认同并支持我们自然道革命解放伟大事业的人们。”

    在教科书上,人民群众是一个历史范畴,是指一切对社会历史起着推动作用的人们。在阶级社会中,它包括一切对历史发展起着促进作用的阶级、阶层和社会集团。人民群众这个概念在不同的国家和各个国家的不同历史时期,有着不同的内容。但不论在任何情况下和任何历史时期,人民群众的主体,都始终是从事物质资料生产的劳动群众和劳动知识分子。

    但是1558年的时候,在编辑“自然道圣典”的时候,就不能写得这么拗口,白碧玉按照黄石的要求,把这个人民群从替换成了一个符合“统一战线”的内容。

    “统一战线”在不同时期有不同的定义,比如有“反帝反封建的民族统一战线”、“土地革命时的工农民主统一战线”、“抗日战争时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解放战争时的人民民主统一战线”,还有新时期时“建设社会主义的爱国统一战线”。

    那么黄石的统一战线就是参照建设社会主义的爱国统一战线来定义的,是由自然道领导的,工农商学兵联盟为基础的全体劳动者,拥护自然道,并且认同和支持革命全世界、解放全人类这个伟大事业的建设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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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你老……”林国民挥起拳头就想给面前的这个米老爷来记狠的,谁让他刚才喝水的时候一阵咳嗽,结果一下子把水珠给喷到了自己的身上,不过刚举起一半,想起杜长官还在上面看的,就连忙放了下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顶\|点\|小\|说\|2|3|u|s|.|c|c|

    因为黄首长在当初刚拉起队伍的时候,就已经给他们交待了各种的组织纪律,比如官兵一致,长官要爱护士兵,士兵也要尊重长官,然后要团结互助,同甘共苦,实行有领导的民主集中制,要建立自觉的纪律性。

    此外还有“不虐待俘虏”,这也是首长定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重要内容,这首长对这部队的政治工作要求,要求他们要严格执行宽待俘虏政策,以后对一切放下武器的敌军官兵一律不杀害,不侮辱人格,不没收私人财物;还要加强对俘虏的审讯、管理和教育,对伤者的病痛要给予治疗,俘虏死亡后还要进行登记、掩埋,并做标记等等。

    老实说,这让林国民他们很不理解,这世上哪有这样要求的军队,要知道虽然现在还不是明末,但是这时的明朝军队早已经开始腐化堕落,像卫所里有权有势的军官们不但逼迫军户为其种田,简直是当做奴仆来使唤的。

    再加上各级的军官们又有吃军饷的习惯,并且朝廷只负责军户士兵本身的供给,家属同是军户却一毛不拔,这样军户的实际地位比佃户还差,因此一遇到灾荒年,自然食不果腹,他们自然就会有大批的逃亡军户。

    虽然是受宠若惊,但这肯定是一件好事,因为首长规定了长官不许打骂士兵,士兵有开会说话的自由,而且还建立了一个士兵委员会,监督评比评议,监督和批评长官。并且黄首长在训练时,都是以身作则,和他们吃一样的饭菜,同样穿着那身迷彩服,到胡首长,还和他们一样住着房子。同时两位首长在开会的时候,也都是让大家畅所欲言,有说话的都是温言鼓励。

    就是违犯了一般性的纪律,也只是被关进了黑黝黝的禁闭室面壁思过,不像杜长官在开会时说的那样,如果是朝廷的军队,那么除了有军棍之外,还有鞭打,和“贯耳”,就是将士兵的耳朵用箭矢穿刺着在军营里游营。

    杜长官在连队会议上的“忆苦思甜”,自然就更让战士们对首长们的“宽宏大量”是“感恩戴德”的。

    林国民还记得他第一次听首长的讲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时情景,那时他已经从蒋家的庄丁变成了首长的士兵有一个月了,名字也从原来的林铁牛变成了林国民,每天除了白天的摸爬滚打的训练外,晚上还要上文化和思想课,每周六还有黄石亲自主持的连队会议。

    那天在训练场上,他们这8个排的战士排列的队列整齐,在他们身后是一张张可折叠的小板凳,首长的连队会议除了雨天之外,其他时候都是露天的训练场开的。

    在值日官大声的喊道,“立正……稍息……坐下……”

    他们才都整齐划一的“哄”的一声坐了下来。

    接着他们就听到首长在那边说道,“今天,我要给你们说的是我们部队铁的纪律‘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大家都要仔细的听清楚了。”

    “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事实在很早之前,黄石就已经说过了,不过那时他的手下才十几个人,不像现在已经扩充到了八十几号人,所以纪律还得要重申一遍才行。

    一听首长这么说,战士们连忙就竖起了耳朵,从身上背着的挎包里掏出了笔记本和水笔来,把笔记本平摊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紧张地望着在前面桌子背后坐着的黄石。

    “第一,一切行动要听上级的指挥;”

    “第二,不能拿人民群众的一针一线;”

    “第三,一切的缴获要归公。”

    这三点对当时的军队来说,除了第一点肯定是要执行的外,其他两点那可以说基本上做不到,本来这士兵的军饷就低,让他们上街不祸害一下小摊小贩,不吃拿卡要那是不可能的。同时当兵打仗是为了发财的,俗话说就是为了抢钱、抢粮、抢女人来着的,怎么可能会一切的缴获要归公呢,甚至当时有些的将领为了士气,还会纵兵屠城,几日不封刀等等。

    黄石当然不会让自己的军队成为这样的野兽,他见下面的人都听得认真,于是便开口解释道,“第一条的纪律,相信大家也都了解。服从是不讲条件的,你们对上级的安排首先要坚决先接受并执行,即使有疑义也要执行,当然你们可以保留意见,在执行完后再向上上级反应。也只有这样的‘一切行动要听上级的指挥’,我们的队伍才能战无不胜,攻不不克。”

    “至于第二条、第三条纪律,我先问你们,什么是人民群众?”

    听到首长的问话,下面“嗡嗡嗡”的声音四起,好几个战士举起了手。

    吴南海就说道,“首长,当然是认同并支持我们自然道革命解放伟大事业的人们。”

    在教科书上,人民群众是一个历史范畴,是指一切对社会历史起着推动作用的人们。在阶级社会中,它包括一切对历史发展起着促进作用的阶级、阶层和社会集团。人民群众这个概念在不同的国家和各个国家的不同历史时期,有着不同的内容。但不论在任何情况下和任何历史时期,人民群众的主体,都始终是从事物质资料生产的劳动群众和劳动知识分子。

    但是1558年的时候,在编辑“自然道圣典”的时候,就不能写得这么拗口,白碧玉按照黄石的要求,把这个人民群从替换成了一个符合“统一战线”的内容。

    “统一战线”在不同时期有不同的定义,比如有“反帝反封建的民族统一战线”、“土地革命时的工农民主统一战线”、“抗日战争时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解放战争时的人民民主统一战线”,还有新时期时“建设社会主义的爱国统一战线”。

    那么黄石的统一战线就是参照建设社会主义的爱国统一战线来定义的,是由自然道领导的,工农商学兵联盟为基础的全体劳动者,拥护自然道,并且认同和支持革命全世界、解放全人类这个伟大事业的建设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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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8年的天变介绍:
在这个时空,历史发生了轻微的改变,大明已经日近黄昏,西班牙的无敌舰队正横荡海洋上,日不落的太阳刚刚露出地平线,一个普通的现代人通过时空之门来到这个世界,他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路。1558年的天变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1558年的天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1558年的天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