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还要上马蒸汽轮机
“行,等我把船买来了,就让他们给改装上撞角吧。”宁帆听完之后就点头答应下来。
“第二嘛,就是要把这些货船的柴油发动机,给我改装成烧煤的蒸汽轮机。”
“蒸汽轮机?!”这下子,让宁帆挠头了,老黄怎么会想起这么古老的设备。
因为蒸汽轮机是将蒸汽的能量转换为机械功的往复式动力机械。它出现的时候曾引起了18世纪的工业革命。直到20世纪初,它仍然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原动机,后来才逐渐让位于内燃机和汽轮机等。
简单蒸汽机主要由汽缸、底座、活塞、曲柄连杆机构、滑阀配汽机构、调速机构和飞轮等部分组成,汽缸和底座是静止部分。从锅炉来的新蒸汽,经主汽阀和节流阀进入滑阀室,受滑阀控制交替地进入汽缸的左侧或右侧,推动活塞运动。
在20世纪初的时候,蒸汽机发展达到了顶峰。它具有恒扭矩、可变速、可逆转、运行可靠、制造和维修方便等优点,因此曾被广泛用于电站、工厂、机车和船舶等各个领域中,特别在军舰上成了当时唯一的原动机。
但是蒸汽机的弱点是好多,一是离不开锅炉,整个装置既笨重又庞大。二是新蒸汽的压力和温度不能过高,排气压力不能过低,热效率也难以提高。三是它是一种往复式机器,惯性力限制了转速的提高,工作过程是不连续的,蒸汽的流量受到限制,也就限制了功率的提高。
所以宁帆一听黄石想把原先船上热效率高、结构紧凑,机动性强的柴油发动机,改装成体积大,耗能大,污染大的燃煤蒸汽轮机,就感到十分的诧异。
于是他就说道,“这样估计不好改吧,而且现在哪里还会有什么工厂会生产这种的蒸汽轮机,可能生产的都是烧柴油或是重油的内燃机,毕竟蒸汽轮机太落后了。”
黄石其实是知道这一点的,因为中国虽然是产煤大国,但是现在除了发电用的汽轮机还在烧煤外,其他的发动机都改为了烧燃料的内燃机,象原先船用的发动力机动力在几十年前大多也是烧煤的,可是由于皇粮运输和操作不方便后,就逐步改为燃油了的。
“我知道,蒸汽机很落后,不仅热效率不高,又傻大笨粗的,但是它有一个好的地方,就是它是烧煤啊。”
宁帆看了一眼黄石,心说这不是废话吗,“老黄,蒸汽机不烧煤的,难道还有烧木头的吗?”
“呵呵,当然有了,就有一种锅驼机,它可以烧各种的杂料,不要说木头了,就是麦桔杆、稻草也能烧的。”
“锅驼机。”宁帆念着这三字,想起来好像在自己小时候有见过一种烧木炭的汽车,那估计就是锅驼机了。那时他家就住县里的汽车站旁边,还经常去看汽车是烧炭的还是烧油的。烧炭的车子上面有安装一个汽化筒,在里面装好炭后,出车前点上火,再用手摇鼓风机鼓风,等锅炉烧开了后才可以出车。
不过这种木炭汽车走山路是很头疼的,因为走山路煤气消耗大,走了不一点路就要停下来,再用手摇鼓风机等过了一会儿,等气上来了再继续往前走,所以当时即使是短途路程,汽车上的司机都得配有一名助手。
除了这个烧木炭的汽车外,他还有见过那些修补马路用的压路机,好像也是大量使用的锅驼机。隐隐还记得锅驼机早年间农村常见,早年压路机大量使用锅驼机。
而且小时候还听说过要推广这种设备,好像还有双轮双铧犁什么的,都算是当时先进的农业机械,不过后来就不再推广了,可能是不太实用吧。
“是啊,锅驼机。”黄石不像宁帆从小家就住在城镇上,而是呆在小山村里,到大一点了就又去城市,所以他知道锅驼机这个名词,还是拜《临高启明》所赐,这书对锅驼机的介绍打破他对蒸汽机只能烧煤的常识。
不过在到了台湾之后,倒是可以买几台的锅驼机作为临时使用的发电设备,看书上说有捷克产的单胆火管卧式复胀凝气式锅驼机,飞轮速度达1000转/分,最大功率500马力,用来带动发电机每小时可发电300度以上。
而且锅驼机除了可以带动发电机,提供电力之外;还可以和水泵、水车相配可进行灌溉排水;并可以直接驱动脱粒、碾米、榨油、锯木、食品加工和机械制造中的各种工作机械。
同时因为它可以用煤炭、木柴等做燃料,操作、安装和维修都简便,工作可靠,制造简单,成本较低。所以就特别适合于在还未开发的台湾使用。
宁帆笑起来,“老黄,我刚才想起来小时候还有见过那种机器。”
“没错,听说原来农村很多的,现在都没有了,但是现在淘宝上也有卖的,只是它的效率太低了,听说只有10%,而燃煤的蒸汽轮机听热效率最高能达到70%。”锅驼机的效率太低,这是黄石在改装船只动力的时候最终不选择它,而采用了燃煤蒸汽轮机的原因。
“那行,我去网上找找有没有烧煤的蒸汽机吧。”
黄石点点头,“肯定会有的,就是没有的话,你也可以到设备厂去定制。而且以后我们也要开个设备厂专门生产这类的蒸汽机。”
“我们自己还要生产这个吗?”宁帆有些疑问,感觉这分明是多此一举啊。
“当然要了,我前面就和你说过,我们的船不可能只有一条两条的,而是要有成千上百条的。”
“成千上百条,老黄,你说错了吧,一条船如果按你刚才说的300万,我们这些钱加起来也买不了几条啊!”
“呵呵,老宁,以后那些船也不是我们买,而同样是由我们自己建造。”
老黄这么说,宁帆更是听不懂了,这火炮要自己铸造,蒸汽轮机要自己生产,现在居然连这些船都要自己建造,“老黄,这怎么可能,造船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我当然知道,不是这么简单了。不过老宁,你可能理解错了。”黄石神情笃定的回道。
“我理解错了?”宁帆心说,这不是你自己刚才明明白白说的吗。
黄石解释了一下,“是这样的,这三样东西以后都要我们自己造,但是造的顺序和地点是不一样的。”
“比如说这个火炮,我们就是要铸成线膛炮,但是这个线膛炮使用的是实心弹、开花弹,和发射药是分开的,不是那种一体化的弹药。不过你最好能让人开发成一种后装式弹药,而且还是不用明火点燃的火炮。”
“嗯。”宁帆没有反对,毕竟想法都是好的,能不能做到,他也得去详细去问一下才行,现在他只要把老黄的要求记下来就行了。
“这种火炮,先开头你要找一家铸造厂给我开铸,至于理由你自己找一个,记住不能用纯钢的,因为火炮的膛压太大,钢虽然是比铜要硬,但是过于脆,容易炸膛,所以至少也要钢合金,关于其他的技术参数,你自己找一些专家请教一下。”
宁帆点了点头,记在心里,“嗯”了一下。
黄石又接着说道,“成功之后,我们去试验火炮,如果证明火炮确实能用,那么我们就得收购一家小的铸造厂,专门来铸造这些火炮,那时候可就不是一门两门的了,而几十门,上百门的了。”
他见宁帆好像有话要说,不过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接着又说道,“等我在这个时空站稳了脚跟,有了更大的地盘,有了更充裕的人手,我们就得把那个工厂整体搬迁过来了。”
宁帆终于找到老黄讲话的间隙,插了进来,问他道,“等等,老黄,你说要把工厂整体搬迁到明代去?”
“当然了,肯定要搬迁的。你想,首先这个时代的人工便宜吧,在现代工厂如果没有四五千的工资,谁会去做,而在这边只要一两千的收入就行了。第二,我要是在现代造那么多的炮管,虽然我们能编一些的理由,但是如果数量太多了,总是会惹人怀疑的。第三,这个时代也需要有一些工业企业的,所以把我们自己运营过的工厂整体搬迁过来,是最好的办法了。”
“好。我明白了。”
“说完火炮,我们再说一下蒸汽轮机,它的技术水平虽然会高一点,但也是要按这种流程走的。”
“老黄,那么你的这些材料要怎么解决,比如钢材、合金、火药,特别像蒸汽轮机要使用的一些密封材料,比如橡胶之类的东西。”
“有些材料,如果在这个时代能解决的,我们就用这个时代的,有些不能解决的,我们当然只能从现代社会‘进口’了,不过我的设想是,一步步的实现生产材料的本地化。”
“其实,老宁,你不觉得这也是建立起一个工业体系的办法吗,就是由业务需求反向推动我们的工业化。”
第317章 问心无愧
“其实,老宁,你不觉得这也是建立起一个工业体系的办法吗,就是由业务需求反向推动我们的工业化。”
工业体系,那有那么容易建成,老黄还真以为建了几个工厂,就能算是工业化了吗。须知一个完整工业体系的就是实现可以自我循环发展的工业循环,包括资源采集、装备制造、机械生产、轻工电子纺织消费工业等全套的工业体系。
不提宁帆听了老黄的话,在心里面暗暗吐槽。
就是老黄自己,其实他也就是蛮鼓舞一下自己的士气的,他当然知道要建成一个相对完善的工业体系,那是有多么的难。就是中国的工业体系,要不是解放初期,有苏联人援助的156个工业项目,以及后来又和苏联、美国同时交恶,导致只能自己自力更生、艰苦奋斗,那也是没有办法建成的。
现在世界上具备完整工业体系的,恐怕只有中国、美国、欧盟三家。俄罗斯比较勉强,因为俄罗斯是退化的比较严重。而日本只能算半个,因为它受自然资源的限制比较严重。美国和欧盟最强,基本上各个领域都能达到世界领先水平,他们的工业门类达齐全度达到了94%。
因此像美国有很多东西是不生产的,并不是它不能生产。只是因为生产了无利可图。具体的技术,它仍然是有的。必要时刻,美国依然还能够恢复相关的生产能力。
只有中国拥有了产业链中全部39个工业大类,191个中类,525个小类,成为全世界唯一拥有联合国产业分类中全部工业门类的国家,联合国产业分类中所有列举的全部工业门类都能在中国找到。
但是中国在基础材料、精密仪器、电子等方面水平虽然堪用,但确实较差。所以中国虽然有完整的产业链,可是很多东西仍然需要进口,比如高级些的芯片、机床、材料等。不过如果真的被西方切断了供给,中国自己仍然可以生产低端芯片可供使用,尽管优良率比较低、功耗高、速度慢,但是支撑工业体系还是足够的。
所以说完整工业体系,就是一个能在外部联系全部切断时,仍然能够自我维持,自我复制,自我升级的工业体系。具备完整工业体系,也就是意味着,工业部门中任何所需的部件、技术,就算本国的技术和生产能力不够好,也还堪用。
只是想到有39个工业大类,191个中类,525个小类的工业门类,得牵扯到多少家工业企业,是几千家,几万家,还是十几万家,这些庞大的数字让黄石的心里都有些发麻,真不知道要用多少年,要用多少人,才能把它们一个个的建立起来
只是再难,为了任务,为了生存,为了梦想,他也得去做啊!
……
收拾好心情,黄石就对宁帆说道,“老宁,总之蒸汽轮机也是按照刚才那个思路去办。”
“行的,没有问题。”
黄石一拍脑袋,又说道,“对了,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可能对你有帮助。”
“什么事情?”
“上次我看新闻,好像当初瓦良格用的就是蒸汽轮机。”黄石想起前年的新闻里说,“瓦良格”号航母设计采用的是四台50000马力的蒸汽轮机,这样可以保证航速超过30节。
“那我要去乌克兰问吗?”
“当然不用了,哈哈,老宁,你要是去了乌克兰也没有用的,因为我记得新闻上说动力系统也不是乌克兰的,其实是俄罗斯的,好像说是俄罗斯圣彼得堡特种锅炉公司生产的。不过后来‘辽宁号’上的蒸汽轮机又听说有两台是我们自己国家生产的。”
“是哪儿生产的?”
“好像说是哈尔滨特种锅炉厂吧,不过估计你去了也没有人鸟你,人家一个单子要几百、上千万的,我们的蒸汽轮机可能就是几千、几万的。我说这些的意思,只是让你有个方向。”
宁帆就点了点头,“行,那我知道了。对了,老黄,你前面还提到的,要我们自己生产什么来着的?”
“第三种要我们自己生产的就是大帆船了。”
老宁没有说话,只是应了一声“嗯”,然后看着老黄,听他下面怎么说。
“这次,我回去之后,就会让让人去找木匠、铁匠还有船匠,我要在这个时代先建一个造船厂。”
黄石再说道,“船的图纸,还有船的模型我已经让我的一个朋友去弄了。等弄好了那些,我们呢,先建造一艘‘盖伦船’”。
“对了,‘盖伦船’是什么你知道吧?”老黄转头问宁帆。
“怎么不知道,《怒海争锋》的电影我又不是没有看过!”宁帆记得那部电影中的海战场面非常的华丽,片中的“飞翔的荷兰人”应该就是一艘典型的“盖伦船”。
“那你就知道,现在这种船在西班牙和英国也才刚刚兴起,从16世纪一直用到了18世纪,不论它们是用于贸易还是海战,反正都在用它,一般的船上也配备了加农炮。”
“嗯。”宁帆点点头表示了解。
“嘿,所以我们现在也要造这种船,我让老齐去找了相关的资料,不过也要求他要与时俱进,把现代帆船能用的技术都给我用上去。”
“哈哈哈,对了,老宁,我也有让他在船舱尾部给蒸汽轮机留下了足够的空间,不过原来预留的都是老式蒸汽机的,又大又笨重。如果换成我们现代技术水平下,设计生产出来的蒸汽轮机,我想这些空间更应该够了。”
说到这儿,黄石,还用力拍了拍老宁的肩膀,把大病才愈的宁帆给拍得连咳不已。
“老宁,真是对不住,兄弟我,手重了,手重了,对不住啊。”老黄连忙双手合计向宁帆道了个歉。
“吭吭吭,没事,没事。”宁帆摆了摆手,他此时却有些归心似箭,前面耐着性子听老黄啰哩吧嗦的说了一大堆,现在眼见老黄的讲话已经结束了,他就特别想回家把自己痊愈的喜讯告诉家人。
“那就好,对了,老宁你看,我们如果把船厂建在台湾怎么样,那边的森林……”
“老黄,我打断一下。”
“老宁,你说。”黄石刚才正说的高兴呢,倒也没有注意到老宁的脸上有些焦急的神色。
“老黄,你看能不能先送我回家,这些事情,我们过两天再详细的商量,怎么样。”
黄石这才反应过来,老宁之前还是病人,估计下面一段时间还得安心静养才行,“行行行,瞧我,心急了一些。哈哈,老宁,你身体还没有大好,我就拉着你讲东讲西。”
宁帆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老黄,实在是我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家里人,让他们安心下来,这几个月让他们一直……”
说到这儿,老宁有些说不下去了,说的时候都有些哽咽,眼眶中也有隐隐的泪花。
黄石正准备转身,给他去拿在加拿大买的那些礼物,一听宁帆这么说,立马停下来,“兄弟,别,别,别,这个事情你可绝对不能和他们说!”
……
等宁帆和黄石从时空之门出来的时候,老宁发现杨燕玲就趴在他们的大床边,一动不动,连他们出现的这么大动静都没有被惊醒,还以为是因为这两个月衣不解带地照顾他,所以累得趴在那边休息。
走近了才发现不是,摇了摇她的肩膀,也没有反应,要不是看她面色如常,气息还很平稳,宁帆估计会急得叫救护车了,“阿玲,阿玲,你怎么了?”
“她没事的。倒是你现在还是很虚弱的,还是先躺回床上休息一下吧。”
宁帆被老黄催着要躺回床上,可是又不放心他老婆,于是就转头问黄石,“老黄,可是阿玲她怎么……”
“她也就是吃了些安眠药,睡上半天就会醒的。”
“老黄,她为什么要吃安眠药,是不是……”说到这儿,老宁都要落泪了。
黄石一边给老宁掖上被角,一边说道,“你放心,不是她自己要吃的,是我在你们家的汤里放了几片。”
宁帆一听之下,就急了,从床上蹦了起来,手指着黄石说道,“什么,老黄,你,你,你怎么能这么做!”
“喂,老宁,我要是不让她们吃安眠药,我怎么把你送进时空之门去?我怎么救你?”黄石一把老宁指向他的手打掉,没有好气的回道。
“那你就不能再等几天,再找个方便的机会?”
“再等,再等,再等你就没命了,在办理出院的时候,你听医生是怎么说的?”黄石面对着老宁逼视他的目光也毫不示弱,因为他觉得自己问心无愧。
听老黄提到这个,宁帆也不禁黯然了,因为当初在他醒过来的时候,黄石就问他要不要回家,事实上他每次都睡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身体里的疼痛折磨的醒过来。于是他就直接点了头,因为他已经万念俱灰,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死在家里。
因此当医生在门口和阿玲说,宁帆出了院之后有可能就活不过两天。她回来泪如雨下的劝宁帆,也没有让他改变主意,对他来说,多活一天,就是多痛苦一天。
第318章 假钞还是代金券
黄石一边向外走,一边向要送他出门的宁帆说道,“好了,老宁,那我先回去了,记住了这件事情,你可不要和家人提起来!”
“罗嗦,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说的,你不就是怕被抓去切片吗!你放心好了,打死我也不会说的。”宁帆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老黄这个人,也是一个非常墨迹的人。
老宁心里想,在东洛岛上的时候,老黄就吩咐了一次,后来等回到现代后,老黄又说了一次,结果等他人都要走了,又再这么提了一次,这家伙还真得不相信自己的人品啊。
黄石急道,“不是我罗嗦,而是这种事情关系太大了,你要知道,万一……”
老黄觉得老宁不是他,所以不明白,为了这个“时空之门”的保密问题,他那可是绞尽了脑汁,毕竟这个“时空之门”,关系到了他的任务、生存和梦想。黄石相信在现代世界资源日趋紧张的今天,没有哪一个国家和组织会对这个东西不感兴趣的。
所以当初老黄对这件事情是不是要拉别人进来,也是一直在处于摇摆中的,不然也不会一直拖到了那一次,实在没有办法了,才用这个“时空之门”救了史文博与白小黑,不然他宁可自己“独吞”这个奇迹,也不愿意牵扯其他人,否则万一任务没有完成,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命运在等着自己。
再加上现在来看“时空之门”,因为有了这种起死回生的功能,那更是会让每个人都疯狂的,这个“时空之门”的消息一旦被暴露出去,搞不好瞬间就世界大战了。
宁帆一边往外撵着老黄,一边和他说道,“明白,明白,我也不想被人抓了去切片的。老黄,所以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黄石见老宁都开始轰自己走了,也只得叹了口气,知道这是他把老宁全家“放倒”的后遗症,“好,那我走了,你也不用送了,不然被你邻居看到就麻烦了。”
“嗯,那你自己带上门。”
不过在黄石要关上门的那一个瞬间,老宁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来,“喂,老黄,你前面说的那个长寿之乡叫巴什么来着的?”
“巴……马。”
“好吧,巴马,我记住了,明天我再打电话给你,你过来接我。”
“行,不过,你自己想好了,怎么把你家里人哄住了,别让他们都跟着去,不然就穿帮了。”
“唉,我父母还好办,老婆估计是劝不住了,再说了,再说了。”
黄石只得挥了挥手,说道,“好,那你尽力吧,我就先走了。”
走出宁帆的家门,黄石见他家楼下的邻居们好像看了过来,在那边指指点点的,估计是在说着这家人的不幸。
找到了杨燕玲停在道边的车子,黄石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想着今天刚刚从加拿大飞回来,明天又得拉宁帆去广西,真是苦命啊,不过这也没有办法,一个谎言的背后需要无数的谎言去修饰。
而广西的巴马,就是老黄给宁帆开出的第一个药方。
因为巴马是长寿之乡,按百度的说法是,这个位于广西壮族自治区西北部巴马瑶族自治县,它是世界五大长寿之乡中百岁老人分布率最高的地区,被誉为“世界长寿之乡?中国人瑞圣地”。
在这块神秘的土地上,还具有丰富而独特的旅游资源,如桃花源般令人难以忘怀的盘阳河秀丽风光、被英国探险队称之为天下第一洞的百魔洞、令人如梦如幻般经历三昼夜的祈寿宫(百鸟岩)水上溶洞;还有美如西湖的赐福湖风光、弄友原始森林、龙洪田园风光、龙洪天然八卦景观、东山瑶族风情、瑶族竞技大观及好龙天坑等。
当然如果仅仅是当地人的长寿和自然环境优美,那么老黄也不会把它当成借口,而是因为巴马这个地方,现在成了一个神奇的地方,成了外地人养生治病的圣地,人数最多时高达数万人。
糖尿病控制住了,肺癌患者活过了“最后期限”,高血糖几天就降了……大批重庆人“定居”到广西巴马去养生,这就是黄石以前在网络新闻上看到的内容,那里真的有魔力吗,有或没有,是真实还是炒作,对于他和宁帆来说,这些都不是关键。
关键就是要让外人相信宁帆的转危为安,是有根据的,是有神奇原因的就行了,所以黄石这之后的几天,还得陪着老宁去出一趟远门,远赴千里之外的广西。
……
站在“先秦印务”的门口,黄石从车上抱出了这一次他去加拿大给齐叶带回来的一箱冰酒。
因为他明天又得出远门,所以今天之内他就得一家家的朋友们转过去,而老齐就是他要找的第一个人,他还有事情要托老齐帮忙呢。
老齐的“先秦印务”还是原来的模样,“刷刷刷”的机器印刷声,公司里弥漫着浓浓的油墨香味,办公室里没有几个人,估计都还在外面跑着业务。
黄石抱着冰酒,和外间的那些人打了招呼,来到了齐叶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呵呵,老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齐叶一看敲门后进来的人居然是黄石,吃了一惊。
黄石把那箱的冰酒往齐叶的老板桌上一放,“今天刚回来的,你看,我第一个就来找你了,这是我给你带的冰酒,你自己瞧瞧。”
“哟,老黄,真是太感谢了,我就是随口一说,你怎么买了这么多啊。”齐叶很开心的站起来,打开纸箱子一看,里面居然是满满的一箱冰西,出乎了他的意料。
黄石在齐叶的对面坐了下来,说道,“嘿嘿,你不是喜欢吗,就给你多买了几瓶。”
“唉,老黄,真让你破费了,啊,这还是云岭的啊!……”,看着箱子里面的冰酒牌子,齐叶吓了一大跳,这可是加拿大冰酒的第一品牌,这要是真酒,一般人那是喝不起的。
对于云岭酒庄,齐叶那是略知一二,因为它拥有安大略省尼亚加拉产区和卑诗省欧肯那根谷地产区两处的葡萄园,是加拿大最早开始规模化冰酒生产,并成功将冰酒在全球市场进行商业化经营的酒庄。
在1991年的波尔多红酒博览会上,云岭酒庄凭借维代尔冰酒一举夺魁,首次将加拿大冰酒带入全球公众的视野,并由此开启了加拿大冰酒问鼎世界的征程。
此后,云岭冰酒在国际大赛中屡屡斩获殊荣,在全球范围内掀起了第一波冰酒热潮。至到今天,许多的冰酒酒徒都误以为是云岭创制了冰酒,却不知德国才是真正的冰酒之祖,云岭酒庄在全球冰酒业界的重要地位由此可见一斑。
所以云岭酒庄的冰酒,那一向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洋酒。不过为什么老黄这次会如此的大方,齐叶感觉有些的奇怪。
黄石摆了摆手,“破费什么,这酒是在加拿大买的,没有进出口关税,还好了。”
齐叶又说了些感谢的话后,就又问道,“老黄,你怎么这次这么快就回来了,前面不是说,要玩上三四个月的吗?”
黄石淡淡的解释了一句道,“我本来还想再呆上一段日子的,不过国内有事情就跑回来了。”
然后老黄又接着说道,“对了,老齐,我的那个‘盖伦船’模型,你做得怎么样了?”
“最近我也比较忙,厂子里又接了几张单子,再加上我老婆又要临盆了,所以……”
“老齐,你不会还没有开始做吧!”老黄以为齐叶还没有开始做呢,虽然来的时候就知道老齐不可能这么快把模型做好,但是还是感到一阵的失望。
“老黄,你还没有听我说完呢,那个模型我已经做了一半,不过现在我的事情比较忙,要做完估计还得再等两个月了。”说完,齐叶叹了口气。
再等两个月,黄石还是等得起的,于是他看着齐叶问道,“哦,那就好,对了,你们厂子里有没有‘钞票纸’啊?”
“钞票纸?!”齐叶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于是又确认了一遍。
“是啊,钞票纸啊。”
齐叶瞪大了眼睛看着黄石,“老黄,你确定不是开玩笑啊,钞票纸,我们又不是印钞厂,怎么可能会有!”
“没有吗,那你们有没有办法买到?”黄石想起了他查过的钞票纸资料。
钞票纸的主要原料是棉浆,有时掺有部分麻浆、化学木浆等。对这种纸的要求是强度高,特别是耐折度达几千次以上,并有较大的抗水性能,适于凹版印刷。为了防止伪造,纸上饰有水印或夹入合成纤维编织的“绶带”。
不过近年来由于彩色复印机问世后,复印假钞票的案件屡有所闻,所以又研制出了在钞票上涂上特殊的化学品,用这种方法来进行防伪。
“你不会准备印假钞吧?”
“当然不是了。是这样的,我接到一笔生意,要准备印一批的代金券。”黄石想了想,决定和齐叶这么说,这样的话,后面的事情也好解释了。
第319章 想发行钞票真不容易
听黄石说,要印的是代金券,齐叶就放下心来,因为现在代金券使用的很普遍,它可以说是商家用来促销商品的一种手段,而且防伪的代金券可以在购物中抵扣同样等值的现金使用,简单来说就是可以代替钱币来购买或者消费的一张纸或者卡。
对于一个企业来说,防伪代金券可以作为回报新老顾客或者拉回即将流失的老顾客的一种手段。比如老齐就知道在他“先秦印务”边上的一些面包店,他们就经常做一些的防伪代金券,其实也就是优惠券或者现金抵用券了,它们用来吸引顾客,从中可以促进销售,听说效果还不错。
“要印多少?”齐叶向黄石直接问道,因为他知道老黄既然向他提起来,说明这个单子是要交给他的“先秦印务”来做的。
“还没有定呢。”
“还没有定?”齐叶这才知道原来只是人家的一个意向,不过这种业务单子一般金额都很小,他厂子里就接过类似的好几单业务,不过其中最高的一单,金额也就在6000元左右,所以他倒也没有显得特别急切。
“是啊,还没有定。”说到这个,黄石有些的为难,因为他之前已经向东洛岛上的人放出风了,说是从新年开始就要给他们发放工钱,这样做能提高他们的劳动积极性,也能促进岛上的消费,所以就不能言而无信了。
不过发什么钱,发多少钱,却让他伤透了脑筋。
发大明的铜钱,发大明的银子,他想都不想就否决了,因为如果发这些东西,那么先不说每个朝代的银子和铜钱折算不同,总不能也像他看之前看到的那些客栈和商铺那样,配备了夹剪和戥称,在用钱的时候又称又剪的,还要计算火耗,那简直麻烦死了。
要是等到自己的地盘一旦将来向外界开放了,汹涌而来的客人随身携带的银钱,估计一旦流通起来,那么就会迅速让自己给手下们发放的银钱给贬值了。
而要是仿照大明或是当时西方的货币,铸造发行一些类似的铜币或是银币,虽然解决了与大明客户做生意时,引发的货币贬值问题,不过如果成色好,那么就可能会被他们拿回大陆使用,那么会引起自己地盘上的钱荒。
如果采用其他的金属进行铸造,比如铝合金之类的金属,那么就要面临另一个问题,在19世纪之前,铝可是比黄金还要昂贵的多。因为自然界中本身就只存在着单质的黄金、银、铜和铁等,再加上当时的科技水平低,很难把铝从化合物中分离得到单质,这样就更加的万金难求。
据说当时法国的皇帝拿破仑请客的时候,他自己用的是铝制碗盘,而宾客们用的则是银制的碗盘,可见铝制品的珍贵程度。所以黄石就考虑到,自己铸造的铝币会不会被那些西方人收集了去,重新炼化铸造成各式各样的铝盘,铝杯,那也说不得准。
不过黄石不想铸造金属货币进行流通,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简单来说,这金子、银子和铜钱都是一种紧缺的资源,老黄本来就是想通过与外界的贸易,将这些宝贵的资源归拢起来,怎么可能在辛辛苦苦的收集回来之后,又吃饱撑的再发下去呢。
……
因此这样分析下来,摆在黄石面前的路子只有两条,一是干脆展开电子信用货币,给每个人发一张ic卡或是磁卡,他们的工资,都由充当岛上“中央银行”的财务部门,通过网络打到每个人的帐上。
这种方式,如果老黄的地盘只是一个东洛岛,那倒是最方便的,因为岛上众人的收入与消费,都是要和老黄自办的“国有企业”,比如像供销社、餐厅等商铺直接发生关系,而他们个人之间不可能有横向的消费关系。
不过不久之后,老黄就要开发台湾了,随着大量人口的迁移,地盘的扩充。老黄各种销售和服务网点,就不可能联网到每村每镇,既然无法与“中央银行”进行数据交互,那么这种信用货币方式显然就行不通了。
那就只能发行货币了,不过发什么样的货币,黄石也有些左右为难。
黄石曾经有想过,既然当初自己是把东洛岛当成中国外派到“黑非洲”的一家企业,那么让“企业”内部的员工手里直接持有人民币,这是最方便的事情。
因为这样的话,就相当等于他把在16世纪收集到的各种资源,包括金银珠宝、古籍善本、还有各类的生鲜货源,通过时空之门贩卖到现代社会,再从现代社会提取那些现金回来,当成工资分发给手下的这些“员工”。
这样的话,倒是一条非常完整、明晰的产业链。可惜这种方式注定了“企业”做不大,因为这样的话,就意味着从这片广大世界获取的其他各类资源,没有被纳入到了可计算的财富范围内。
如果大量的财富没有被计算在内,并被赋予等量的货币,那么一定就会引起“钱荒”。所谓钱荒,本来指的是由于流通领域内货币相对不足而引发的一种金融危机。
“钱荒”对现代社会来说,那么影响是非常的巨大的,它有可能引发中小企业的倒闭潮,因为他们从银行贷不到款项,同时“钱荒”还会涉及到股市,让股市入场的资金减少,并会让股市成为套取资金最为便利的“抽水池”。
其实古代也有“钱荒”的问题,在明朝万历之前,在西班牙巨量的南美白银还没有流入之前,中国历朝历代经常都会发生“钱荒”。
虽然“钱荒”发生的原因很多,不过黄石从自己浅薄的经济学知识出发,得出了以下几个结论。
首先中国历史上对商业的漠视和卑贱的看法,导致商业不够繁荣,那么金钱的流通性就差了。其次因为黄铜是贵重金属,本身就有巨大的价值,可以把铜钱融化后铸造铜器拥有暴利,比如一贯铜钱融化后做成铜器,价值超过了1贯,大量的商人就借此敛财。
再加上周边国家大量使用中国的铜钱,导致铜钱外流,而朝廷经常只收不支,所以进一步造成了货币紧缩。还有的原因,就是很多的金属货币被大户人家窖藏起来,所以在战乱之后,货币就变得“值钱”起来。
而古人解决“钱荒”方法之一,就是“灭佛”,像历史上的最有名“三武灭佛”,最主要的原因是寺庙不交赋税和囤积土地,还有蓄养奴婢的原因,但是另一个方面也是因为缺铜,大量的铜被铸造成了铜像供在了寺庙里。
……
齐叶见黄石正在皱着眉头,就问他道,“那他们是准备是印刷打折券,还是印刷现金抵用券?”
正在想着怎么印钱的黄石,听到齐叶这么说,就反问了一句道,“啊,这两者有区别吗?”
“当然区别大了,首先如果是现金抵用券的话,那么就得对防伪问题要多上心了,因为它们都是要真金白银的抵钞票用的,不像那种假把式的打折券,你想印多少就能印多少,这种现金抵用券一般印完了,就要把各种版本回收处理掉。”
黄石稍微一想就说道,“当然我们是要印现金抵用券了,这个材料和印刷质量会更精细一些吧?”
“那是自然了。”齐叶点了点头,“现金抵用券一般采用高级些的防伪纸,而打折券就是一般的印刷品,不要用到太好的纸张,还有就是现金抵用券印刷的流程比较繁琐,防伪的工艺也很复杂。”
“哦,那你们以前有没有做过类似的单子?”
“做过了,也做了好几个单子。”
黄石身子往前倾了倾,笑着问道,“能说一下,你最多一次帮人家做多少张,要多少钱啊?”
“别人的话,我就不说了,老黄你嘛,那我就和你说了。其实也就是几千张,不过防伪只采用了两种,费用比较贵些,有五千多吧。”
黄石在心里咯愣了一下,心里想这个现金抵用券也太贵了些吧,那就是一张券一元钱了,要是我印的是一分钱,这不是印得越多,这个亏的越厉害吗,这个绝对不行。
齐叶见黄石听完,好像脸上的神色不对,就问了一句,“怎么了,老黄?”
“你这个也太贵了吧,这不是等于一张券就要一块钱了!”
“这怎么会贵啊,你想想啊,他们这些抵用券,我们用的是高档的加强版防伪纸,不仅硬度高还防水,而且他们是两张薄防伪纸压制而成的,中间有类似人民币的那种金丝线。”
“那能像真币一样防伪?”黄石听了之后,有些的怀疑。
老齐笑了笑,回道,“当然不能了,不过也差不多了,你要是用紫光灯照射,或是用电脑扫描条码,都可以防伪的。”
于是黄石就问齐叶道,“这电脑扫描条码是什么意思?”
第320章 我们边吃边谈
于是黄石就问道,“电脑扫描条码什么意思?”
“就像“世博会”的门票之类,我们在每张的抵用券上面都有个单独的编号,你用扫码器一扫,就能确定真伪,而且这种编号也不是随意乱编的,是有涉及到一个加密算法程序的问题。”
“哦,这样啊,那么紫光灯照射呢,是不是就和人民币一样,会出现数字和头像啊?”
“对,就是这个了,反正紫光灯一照,出来的就是荧光墨水印生成的隐藏图画。”
黄石听了之后,心里暗暗点了头,其实按理来说,在16世纪也没有谁会有那本事造“假币”的,毕竟他们既没有原材料,更没有彩色印刷机,就是有那么一两个“画中圣手”真能靠秃笔,临摹出这些钱来,那黄石也只能认栽。
不过他却不能和齐叶说,不要什么防伪标志,因为那样就会让老齐怀疑的,于是他就说道,“行啊,防伪就按你刚才说的两种方式。对了,老齐,我就担心啊……”
“担心什么,你不会担心我们的防质量吧?”齐叶可能误会了,他就说道,“要是你怕这两种防伪的效果还不够的话,我们还可以给你提供一种花纹防伪。”
齐叶怕黄石不理解,接着又做了一番的解释,“我们在抵用券写的那些防伪花纹,你看着是一堆繁琐的矢量花纹,但是如果你拿一张特制的pvc网点去一压,就会显示出几个字来,如果印的网点是翻印的不够清楚,这几个字就显示不出来。”
听完,黄石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不是担心防伪问题,因为按你这么这些代金券,在防伪技术方面,已经不亚于真钞了。我担心的就是防不防水,还有就是会不会褪色,这个是最关键的。”
老黄好几次洗衣服的时候,把钞票拉在口袋里了,结果等晒衣服的时候才发现,不过把它们只要再放到阴凉的地方,等水分蒸发之后,又是崭新如旧的感觉,这要是换了其他的广告单页,那就会被水泡得发白,再揉几下就变烂了。
“呵呵,老黄,我刚才就和你说了啊,我们的纸张原材料都是高档的加强版防伪纸,不仅硬度高还防水的,不过防伪纸和钞票纸一样这防水也只是相对的,你揉狠了还是会烂的。至于你说的褪色问题,我实话告诉你,包括我们现在用的真钞都是会褪色的,只不过这个褪色是以大几十年和上百年为单位的。”
看着对面的老黄似乎还有些不太相信的样子,齐叶又接着说道,“老黄,不然你说为什么,我们国家每过十几二十年的,都会回收老钞重新发行新钞呢,就是这个道理了。”
黄石只“哦”了一声,因为老齐说的这个新钞发行和旧钞回收的事情,前一段他考虑货币如何的时候,有研究过这些的流程,齐叶说的这些只是很小的原因之一。
其实钞票的换版简单来说,是每个国家都有过的经历,最重要的原因是为了适应新时代的防伪要求,提高防伪技术,以达到防假币的根本目的。当然,还有诸如政权更迭,通货膨胀导致票面面值的大幅变化等等。作为发达国家或经济稳定的发展中国家来说这第一条才是最根本的原因。
并且不同时期会有不同版式的纸币,同一时也会有不同版式同时流通,且版式也在不断更新。而旧钞的回收,各国的处理方法各有不同,主要有以下三种。
一是发行新钞后,不宣布旧钞停止流通,而是通过银行回笼后不再投放,逐步减少市场上的旧钞流通量,直到最后全部收回。目前,大部分国家采用这种方法。它的优点是过渡平稳,对社会影响小。如美元的回收就采用了此法。
二是在发行新钞的同时或稍后一段时间,宣布旧钞停止流通,但有相当一段时间可以到发行或指定银行兑换,兑换期结束后旧钞即作废。比较典型的是加入欧元的部分国家就采用了此法,比如希腊、法国、意大利规定为10年兑换期,葡萄牙20年,荷兰为30年等等。
三是发行新钞后,旧钞停止流通,并很快作废。比较典型是人民币第二版的“苏三币”,即53版的3元、5元和10元,从通知到作废只有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还有例如越南1978年的新钞发行,旧钞兑换时间仅为3天,过期了就全部作废。
所以各国的纸币换版和回收是一个非常普遍的现象,每个国家的换版的时间也不统一,约10-15年为一个周期,大部分国家会更换版别一次。当然现代纸币中也有少数国家,如中国的第三版和西德马克一用就是30年的情况。这也会根据本国的实际情况而定。
……
看老黄只“哦”了一声,老齐知道他是不大相信,不过他这次也就没有更多的解释了,只是说道,“我们这个印的代金券,不会比真钞差太远的,你可以放心也是几十年才会慢慢地一点点变黄发暗的。”
齐叶说完之后,又拍了一下桌子,说道,“具体的就是大概这样的啦,怎么样,老黄,你还有疑问吗?”
黄石“嗯”了一下,看着齐叶说道,“对了,你说那个高档的防伪纸是不是就是和钞票纸一样了?”
齐叶在心里哀叹一声,不知道老黄为什么非要这么执着于纸张的质地,以往做代金券的客人可从来没有这么要求过的,不过他问的又不能不说,只好说道,“其他不说多的,你想要的那种真的钞票防伪纸根本就买不到,有钱都没地方买,而且你做代金券的,我也不可能按真钞来帮你印。”
听老齐这么说,黄石感觉心里没有谱,于是他就向齐叶提出来,“那行啊,老齐,那你厂子里现在有没有现成的,先让我看看?”
“你说防伪纸吗?没有,这东西用的太少啦。”见老黄一副不太相信的神情,就再说道,“这种防伪纸我们厂里现在还真没有,老黄,你要是真要看的话,这样吧,你明天早上过来,我让人给你去拿几张样式让你看看,如何?”
黄石有些为难,因为他明天就要陪宁帆去广西了,怎么会有空过来,而这件事情一旦再拖延几天,2014年的元旦就要来临了,那么自己且不是要食言而肥。
“这样吧,老齐,你现在能不能就让人就去拿,我现在也正好去办几件事情,等傍晚我回来了请你吃饭,我们边吃边谈行不行?”
“行吧,那我派人去拿一下,我们呆会儿见。”齐叶本来想和老黄说,要回家陪老婆的,毕竟老婆现在怀了身孕,他每天都得回去陪她散步的,不过看老黄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只得答应了这个要求。
……
在齐叶拨通家里的电话,想着怎么跟老婆解释的时候。黄石已经出了“先秦印务”的大门,开着车子直奔父母的家而去,等回到了家里,他的父母自然是喜出望外,母亲还让父亲上超市里多买几样他最爱吃的菜式回来,准备庆祝他从加拿大顺利回国。
不过老黄显然是让他的父母失望了,他拦住要出门的父亲,说是这几天还有一些紧急的事情要处理,等过一段时间才能回家,接着又拿出了在加拿大给二老买的各类礼物,之后他就在父母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开着车子一溜烟跑了。
黄石开着车子,又顺道拜访了好几位的亲朋好友,比如他的表姐夫江化龙,陈丽水医生等,在打了电话预先告知之后,所行也都很顺利,并将为他们在加拿大买的各类礼物一一奉上,还谢绝了他们的晚餐邀请。
只是在最后,他要去找他的老同学吴广珠的时候,发现电话打了没有人接,连打了好几次还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就摇了摇头,“这头老猪,搞什么鬼?不会又是去参加什么cosplay了吧。”
想起老猪这个家伙参加过的各种各样cosplay,让黄石不由发自内心的好笑,他穿起龙袍来也不像太子,比如他最爱穿“****”的制服进行留影,可惜他把制服拉得再挺也不像“楚云飞”,而更像那个《主角配角》里的“陈小二”。
电话没有人接听,黄石也只得开着车只奔“汉唐文化城”了,老猪的那家“祖传”古玩店就开在这儿,现在已经是傍晚了,正是这一带夜场和商铺开门做生意的好时间,所以黄石下了车就能看到各色的小姐从眼前飘过。
可惜在这个最繁华的时段,黄石却看到老猪的古玩店被一把铁将军锁门,室内已经落满了灰尘,难道是店铺开不下去了。
老黄转了一圈,看了周围几家夜场已经开了门,美女们正莺莺燕燕的进进出出。而另外的几家古玩铺子,也都还是宾客盈门的情况,“这老猪难道也病了?”
第321章 原来防伪纸是这样的
黄石在“汉唐文化城”中又逛了一圈,这中间给吴广珠又挂了几次电话,可惜电话还是没有人接,又是其他朋友的话,那么老黄还可以打他们家里的电话,可惜老猪的妻儿老小都不在福州,听说房子是买在了外地,而且也没有他家里的电话。
所以老黄就站在他店门口看着店内的情景,发现里面就是一个空壳了,不说什么重要的物件都没有,就是稍好一些的家什也都没有留下一件,店内空落落的,除了一地的尘土。
不得已,黄石只好向这珠宝店的两边邻居打听,结果她们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三个月前听说吴老板要和人合作承包高速公路的项目投标,中间没有什么声音,到了一个月前,来了一帮子人,开着大卡车的,把吴老板店内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
黄石听到这个消息,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难道老吴的古玩店是被人偷了?
但是根据她们的说法,当时吴广珠也是在场的,并没有阻止,只是脸色很差,有人问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回答也是语焉不详的,后来等东西搬完了,这把大将军锁还是吴老板亲自挂上去的。
“哦,这样啊。”黄石在说完之后,谢过了两家店的小妹,皱着眉头去停车场取车。看样子老猪要么是投资失败,欠了一屁股债,只好把店内的那些古玩物品都抵押了偿债。要么就是被人骗去赌博,结果也是欠下一身债,这结局也差不多。
黄石一边发动汽车一边想,希望老猪不是欠下了赌债和高利贷啊。不过现在自己一时半会的也顾不上他了,还是把自己的这边的事情先搞定了再说。
……
等黄石回到齐叶的厂子“先秦印务”,都已经快七点了,因为他从“汉唐文化城”出来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人们的下班高峰期,所以路上的行人、电动车和汽车的洪流交错在一起,让原本半个小时就能到的路程,硬生生的拖到了一个小时多,老黄中间还接到齐叶几次询问的电话。
推开“先秦印务”的玻璃大门,发现其他的办公室都已经关灯了,就只有老齐办公室的灯还亮着,看样子老齐的厂子也没有太多的订单。
齐叶一看推门进来的是老黄,便抱怨道,“哇,老黄,你怎么回事啊?去了这么久。”
“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是上下班高峰期,我从城东再跑回城西,这速度已经够快了。怎么了,你家里有事情吗?”
老齐当然不好说家里的老婆已经打来好几个电话了,只能含糊的应道,“没事,对了,我自己出门去厂家销售代理那边拿来了几张的防伪纸,你先看看。”
“好。”黄石正待从齐叶的手上接过那几张的防伪纸,不过目光刚好扫过他的老板桌,发现桌上正好放着一叠的彩票。
“呵呵,老齐,你对彩票还是不死心啊,天天都买啊。”黄石笑着说道,他们这一堆的玩的几个朋友,每个人都有或多或少的爱好。
比如象他自己,就是喜欢看一些的网络穿越小说;刘海洋则是喜欢到处给人家算命,以铁口神算自称;齐叶则是整天做白日梦,期望着能有一天中个500万;而白猛则喜欢摆弄一些的机器设备,diy一些小玩意;至于许非则听说……
齐叶一看老黄又来打笑他,就苦笑了一下,把桌上的彩票一抹,装到了自己的钱包里,“老黄,你别笑,我就是图个安慰,没有太多想法。”
“呵呵,我没有笑,我理解。”老黄倒还真不是笑他,因为买彩票即不是吃喝嫖赌,又利国利民,老齐能坚持下来,也着实不容易。就象黄石喜欢看的网络小说,有很多作者虽然成绩不佳,但是贵在坚持,有这份的毅力想来成功也不会远了。
当然了,当今社会持着赌博心态去购买彩票的人大有人在,有很多人天生好赌。而彩票是一种有偿游戏,既然是游戏,在游戏过程中有赢必有输。对于一些玩彩票从无到千百万的富翁,再变回一无所有的报道比比皆是。一些人以合法的彩票形式进行赌博,造就了不少的千万、百万富翁,也有不少人为之疯狂,丧失理想和抱负,从而一无所有。
不过也有人像齐叶一样把彩票当成了是精神上的寄托,休闲之余时的游戏。大多数人都是玩玩而已,中奖当然开心,没中奖就当是为希望工程捐款了,但如果不去玩一会,又会觉得生活中少一些乐趣。总的来说,中与不中对于这些人来说都无所谓,所以黄石就见老齐一次最多也就买个十几元的彩票。
自然还有一些人认为彩票就是一种投资小、回报大的买卖,在不久后的将来会有很大的回报。这些人坚信自己有一天一定会中大奖,买彩票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一项副业,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错过了一期没买,就担心错过大奖,买彩票的数额多少最终决定了他的彩票人生是否有真正的意义。
总得来说,买彩票对于个别人来说,也是一种心态上的磨练。因为买彩票的中大奖几率太低了,对于抱着中大奖的人来说,每一次的不中,都是一种打击,久而久之也都习以为常了,所以不中奖是正常的,中奖才是一种意外。
长此以往,就会对生活中的一些不如意的事情看得很淡,这样才能以一颗平常心来对待生活,对待人生。老黄以前也有买过彩票,不过可惜都没有中过大奖,最多的也就是5元钱的末等奖,后来觉得不合算干脆就给停了,不能像老齐这样十几年坚持下来,黄石心想说不定有一天真会让他中个头等奖吧。
“这就是防伪纸啊。”黄石拿过了这几张小纸片,一看就是那种很硬挺,很耐折,很耐洗的纸张,其中一种居然还是含金线的。
“老黄,其实钞票纸也是防伪纸的一种,就是纸质特别好,不过其他的防伪纸质量也不错,它们的抗脏强度、耐磨性、耐折度都很高,还有优良的抗水性和凹版适印性。”
听齐叶提到“凹版适印性”,黄石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就问道,“老齐,我们那个百元的人民币表面一摸,好像都有凹凹凸凸的感觉,你要是印的话,效果能不能做到这一点。”
“你说的是钞票上的纹理效果吧,那个的话,我们也能做,不过他们用的不是一般普通的四色油墨印,用的是堆积特种油墨,这是很后面的工序,也就是最后套印一次的凸版印刷。”
齐叶说的这几个名词黄石马马虎虎能听懂,也就点了点头,转头看手上的这些防伪纸,听着老齐在那里介绍。
“这些防伪纸也是以棉、麻纤维为原材料的,经过缓和的蒸煮、漂白、打浆,加了湿强剂,像脲醛树脂、三聚氰胺甲醛树脂之类的化工产品,在特殊设计的长网造纸机上,压制水印或者安全线后,再过一次施胶抄造生成纸张,然后经过干燥、压光和表面涂塑处理才能制成的产品。”
“嗯,对了,这几种防伪纸还都不一样啊?”
齐叶指着第一张灰色的防伪纸说道,“是啊,这是水印防伪纸,它们就是造纸的时候,在丝网上安装事先设计好的水印图文印版,或者通过印刷滚筒压制而成的。因为图文有高低不同,所以使得纸浆形成厚薄不同的相应密度。而成纸了以后,因为图文处纸浆的密度不同,所以透光度有差异,我们透光观察,就可以看到水印效果了。”
“哦”了一声后,黄石指了第二张四周有桔黄色菊花花边的防伪纸问道,“这一种呢,我怎么看它不仅有花边,而且还有那种金属线?”
“这一种啊,是叫安全线防伪纸,就是造纸的时候,将一条金属线或者塑胶线放在纸张中间。最早使用的是特制金属线,现在一般都使用聚酯类塑胶线、微型字母安全线、荧光安全线等。现在安全线的形状也有很多种,有直线的、波浪形的、锯齿形的都有。”
“嗯,那这一种呢?”黄石摊开第三张的防伪纸,发现这种纸和平常的纸也没有什么两样,就是在对着光线的时候,好象能隐约看到上面的红蓝色小点。
齐叶从黄石的手里抽过来一看,回道,“这是纤维丝防伪纸,它们在造纸的时候,将有颜色的纤维或是彩色小片掺入纸浆里,这样生产出来的防伪纸就是这种模样了。”
黄石摇了摇头,感觉要是这种作法,那么反光的纤维好像没有什么规律性,“那这最后一种又是什么?怎么好像就比复印纸好一点。”
老齐心说什么只好一点,明明它表面光滑,又洁白细致,而且这纸质坚韧,耐久性又强,还有优良的耐水性、耐擦性和耐折性,更不说有良好的印刷适应性了,于是没好气的回道,“这是证券防伪纸,是专门用来印证券和政府法律条约文件的。”
第322章 不多,就5000万吧
“怎么了,老黄,你还是不满意吗?”原来齐叶在介绍了证券防伪纸之后,又向黄石介绍了其他几种的防伪纸,但是感觉黄石好像都不太满意似的。
黄石把手上的这些防伪纸甩了甩,纸张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声音倒是蛮清脆的,可是他却感到它们好像都有些单薄似的,一点没有人民币的那种厚重、直挺,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的错觉。
“感觉还是薄了点啊!”黄石说的也有些无奈,他当然是希望第一次“发行”的货币是最好的,毕竟是有纪念意义啊。
齐叶看了一眼老黄,有些诧异的说道,“这还会薄?”
“就是感觉没有相像中那么好了,如果实在不行,我就用证券防伪纸吧。”
这四种防伪纸,黄石本来对水印防伪纸最有期待的,毕竟上面如果有一个水印,对着光线能看出来,这个防伪水平确实就高多了,可是防伪纸的底色却是淡灰色的,再仔细看一下水印,发现居然是一个个的八瓣菊花,总体效果不行。
而安全线防伪纸,则是因为那钞票大小的桔黄色菊花花边,要是把它印成了钞票,黄石感觉总有些怪怪的。而那个纤维丝防伪纸金金闪闪的花样,更让他感觉到像是小孩子用的礼物包装纸。
“证券防伪纸,就是纸质好一些,但是防伪的手段也少一些,不过我们可以通过前面提过的那两种防伪手段进行补救就是了。”
黄石问道,“行,那我就采用这种纸吧,对了,这种纸一张多少钱?”
“老黄,这张可不是论单张卖的!”齐叶叫了起来。
“不是论张,那么怎么卖的?”黄石对印刷行业倒是真不懂,所以立刻向老齐请教。
“这些纸张,都是按照吨卖的。”
“按吨的?!”老实说,黄石还真想不出一吨纸是多少张,不过他以前倒是在“先秦印务”的大门口,有见过刚刚卸下卡车的那些纸张,都是直径两米多高的大圆锭,有些像压路机的碾筒。
齐叶回道,“对啊,纸张出厂的时候,一般都是以吨为单位来卖的。”
原来防伪纸除水印纸,代理商有现货外,其他的防伪纸品种,如证券防伪纸、特种彩色纤维防伪纸、防涂改防伪纸、荧光纤维防伪纸等等,由于其成本高或用途局限性大,生产厂商都是接到订单后才生产,这是为了防止积压。
“哦,那它一吨多少钱?”黄石不知道这个,不过他先想知道一下价格。
“这种防伪证券纸啊,我去看一下报价啊。”说完,齐叶走回了他的座位,拿起了一份报价单。
“这种85克31x43厘米规格的防伪证券纸,每吨批发价原先在在19500到28000元之间,但是我们买的不多的话,那么这价格就会比较偏高。”
“嗯。”黄石也不知道这是贵还是便宜,不过他想到要测算一下每张纸币的成本,于是就问道,“对了,老齐,那么这一吨的防伪纸,你能印多少张纸币,比如象百元大钞那么大小的,能印多少张?”
“这个啊?”还真把齐叶一时难住了,“老黄,因为我们印刷厂在使用的时候,都是以“令”为单位的,所以我们还要先计算每吨纸到底有多少令的问题。”
见齐叶坐下来拿出了计算器,还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的百元版人民币,用尺子在那儿测量,于是黄石也坐了下来,看着老齐怎么操作。
黄石看老齐在测量完纸币的数据后,又扯过了一张白纸,就看到他在上面龙飞凤舞的写下了几行公式,然后就得出了一个数字,25。168令。
“呵呵,老齐,这居然还有小数点后三位数啊。”老黄看到这个就笑起来。
不过齐叶只“嗯”了一声之后,又用计算机计算那个数据,过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对老黄说道,“我算了一下,1令的这种纸大约有32000张100块人民币的面积大小吧。”
黄石把计算机拖了过来,自己在上面摁了摁,“那么刚才一吨纸是25令的话,那么就是说800,000张。”
虽然小的时候他的数学不行,不过这么简单的数字一眼就判断出是多少张了,“嘿嘿,有80万张啊,我再算算这一张成本要有多少钱。”
老黄一边在那边按计算器,一边说道,“我们就按中间价的24000元来算吧,24000元除以了80万张,那么结果就是0。03元,每一张也就是3分钱了。”
说到这儿,黄石的在心里“卧槽”了一声,一张“钱”成本就要3分钱,这还只是“钱”的纸张成本,这还没有算齐叶这边的印刷成本呢。
齐叶见黄石的面色有些古怪,就问道,“老黄,怎么了?”
“没事,对了,老齐,这一吨的防伪纸,我如果要印成类似这个一百元这样的效果,你这边的费用是多少?”
这下子是轮到老齐听了有些傻眼了,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喟,老黄,你这个一吨的防伪纸都要印了吗?”
“是啊,不然剩下的纸留着干嘛。”
齐叶见老黄是一幅蛮不在乎的样子,本想劝得的话也就咽回了嗓子里。
“那我也得算了一下吧。”说完,老齐把计算器拖了过去。
算完之后,齐叶缓缓说道,“对了,做这种代金券,我们最好给你调一种,或者几种,比较显眼,但是在市场上又买不到现货的专色油墨,这样的话,别人不知道你的印序和油墨配比,它们印出来的颜色就始终和你有区别。等印完这一版后,我们就把胶版和油墨配比给销毁了,怎么样?”
“那可不行,那个油墨的配比你可得给我保留着。算了,你如果搞出配比了,还是要交我自己保管好了,放你这儿我还真不放心。”黄石是连忙急急的反对,这配比要是没有了,那以后再想印怎么办。
齐叶这下子看老黄的眼神都有些古怪了,心说老黄这么回事,难道钱多的烧手吗,这80万张的代金券还不够用吗,除非……,“老黄,你是不是只准备一元面值的代金券啊?”
“怎么可能都是一元的,我也要印一百元的,五十元的,二十元的都要有。”
齐叶刚才“哦”了一声表示理解,不过一下子又诧异起来,因为代金券的面值越大,那也就意味着这个“代金”的总金额越大的,那就不是一元一张的80万元了,有可能是两百万,或是三百万元了,老黄朋友的手笔可真够大的。
于是老齐有了些好奇,就问道,“老黄,他们准备要印的总金额是多大啊?”
黄石举了一下手,摊开五根指头示意了一下,“不多,也就5000万吧。”
“什么!?不多?!”老黄的话象闪电一样,把齐叶电得是外焦里嫩,身子一软,差点让他连老板椅都坐不住了,就要滑到了桌子下面,还好双臂按了一下桌面,这才止住滑势。
“真不多啊,先印个5000万吧,以后要是需要的话,我们再接着印就是了。”黄石的说话口气淡淡的,并没有注意到老齐的糗态,他刚才还在想着自己为什么会设定了这个的货币金额呢。
因为货币发行是一件看似简单,其实却是一件很复杂事情。
首先货币发行量是指一个国家发行的货币总数,通常包括所有的流通与非流通货币。其中,流通货币也即现金发行量是指一定时期内发行的现金数量。它的计算公式是,商品流通中所需的实际货币量=商品价格总额/同一单位货币的平均流通次数。
而生产力决定着商品价格总额,同时也决定了一个国家的货币发行量。如果国家的货币发行机构超量发行货币,而生产力没有相应增加,即生产出来的商品没有相应增加,这样的话因供求关系,要用更多的钱买货物,这样货币在国际上看来就是贬值。
所以货币只是政府控制国家的经济的一种形式,比如政府想充实国库,一种方法是正常的税收等等,另一种方法是印刷钱。第二种方法因为生产力没有相应发展,比如商品数量没有相应增长的话,老百姓手上的钱就不值钱了,意思就是第二种方法会使政府富了,老百姓穷了,之后老百姓买不起东西,又不利于经济的发展,因为不利于商品产量的增加。
因此政府都是要力保发行的货币的升贬值的稳定的,要使整体上国富民强,就要保证经济的发展,经济发展后生产的商品多了,很少的钱就会买更多的商品,货币就会升值的。然后政府为了保证出口,就会印刷些钱流通市场,使货币升值不要太快。
黄石的东洛岛虽然还不是一个国家,甚至说连大一点的势力都不是,不过他却已经放眼到要为将来在台湾立足作打算了。只是他的心虽然大,不过能力却有限,他那个货币发行公式中,至少前后两个数值,他都计算不出来,因此他只好取了个巧。
第323章 不装逼会死啊
“喟,老齐,人呢?!”听到“扑通”一声,黄石转头去看,发现齐叶不在老板椅上了。
惊奇之下,黄石朝周围看了看,也都没有人,正准备站起来,心说是不是老齐也遇到了穿越的好事。
不过只过了两秒钟,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因为他听到了老齐的声音从大班桌下传出来。
“嘿,老齐,你怎么回事,怎么跑下面去了?”黄石见齐叶坐在了地上,正“嗳哟”、“嗳哟”的揉着他的下巴,这是刚才一时没有撑住桌面,结果滑到桌面下的时候,被大班桌的桌边给磕到的,不过还好没有什么事情。
揉了一会儿下巴,齐叶才从地上抓起来,拍了拍屁股坐回到老板椅上,一开口就是没好气的说道,“还不是因为你!”
“什么因为我,你摔了关我什么事?”黄石“呵呵”的干笑了两声。
“还不是因为你说什么5000万不算多,还要接着印的话,我能摔下去!”
接着齐叶又有些气愤的说道,“你说你不装逼会死啊!”
老齐虽然不看网络小说,但是以前他们几个朋友也经常听老黄吐槽这些网络小说里的故事情节,反正用老黄的话来总结,就是95%的烂俗网文都是装逼、打脸或是打怪、升级,主角不是天煞孤星,就是废材一个,因此他也就知道了什么叫装逼,什么叫小白。
“sorry,sorry。”黄石双手拱了拱,只是语气里却没有多少抱歉的味道,不过却降低了一些调门,“我没有装,我们确实就是要印这么多。”
“5000万,我相信才怪了。”齐叶瞪着老黄,这吹牛不上税了还是怎么的,感觉老黄现在越来越不靠谱了。
黄石看老齐还是一副“我鄙视你”的表情,心里也满是无奈的,为什么说真话他就不相信呢,5000万还真只是他初期的规划,而这次的80万只不过是试试水而已。
就像前面说的那样,老黄他搞不定货币发行量计算公式中的任何一个,无论是商品流通中所需的实际货币量、商品价格总额,还是同一单位货币的平均流通次数,那么他只能换种思路,搞个“金本位”的货币体系。
金本位就是金本位制,老外叫它gold_standard,就是以黄金作为本位币的货币制度。在金本位制下,每单位的货币价值等同于若干重量的黄金,即货币的含金量。
而当不同的国家使用金本位时,国家之间的汇率由它们各自货币的含金量之比,也就是金平价来决定的。金本位制于19世纪中期开始盛行,到了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各国纷纷发行不兑现的纸币,禁止黄金自由输出,金本位制才随之告终。
当然黄石手里没有黄金,甚至连银子都没有多少,按一般人来想,不要说“金本位”了,就是“银本位”也没有办法实施啊,可是他手里有人民币,有数千万的人民币。
在他的眼中,这几千万的人民币不就是他的“黄金”,他的硬通货吗,因为这也就相当于中国手里的外汇储备一样,所以他只要拿出5000千万,乘以2都已经是1亿了,更何况说是他还准备乘以2或是乘以3的系数呢。
……
“那行行,我也不要求你相信,成了吧,你再帮我接着算算这一吨的防伪纸印下来要多少的钱?”黄石只得做了让步,不讨论,不争论,先做事再说。
“好。”齐叶见老黄没有再行争辩,也就偃旗息鼓了,再拿起计算器,“噼里啪啦”的一顿计算,然后把手里的计算器拿给老黄看。
“要9分钱?!”黄石看到放在自己面前的计算器,上面的显示屏清清楚楚的写着“9”字,至于后面还有的几位小数点都还被他给过滤掉了。
老黄当时真的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喟,老齐,这也太离谱了吧,这每张纸3分钱的成本就不说了,这印刷成本居然还要9分钱。”
“呵呵,你别嫌贵,我刚才先给你算了制胶版的费用,因为你是五色印刷的,所以一套版有10张胶版。”
齐叶看黄石两只眼睛睁得巨大无比,就又笑着说道,“因为一色要一张版啊,而且还要正反面的,你说是不是要10张。”
“嗯。那还有呢?”
“还有就是你80万的数量其实也蛮大的,这胶版可能会有磨损,印一定数量了你还要换新的。”
“嗯,接着呢?”
“这彩色的印刷机,一次开机费我给算你便宜点,350元很优惠了。”
说完,齐叶又掰起手指数了起来,“你看,我这个开机费要包括机油、电机磨损、人工……还有装订、版费。哦对了,我再给你添加三个防伪措施,怎么样?”
“不是已经有防伪纸了吗,怎么还要有防伪措施?”黄石诧异的问道。
“那当然要有了,那个防伪编号就得在第二次印刷的时候才能上啊,还有就是能用紫光灯显形的荧光墨水,和凸印一个摸起来有手感的纹路。”
“那这三个防伪措施加起来又要多少钱啊?”
“3分钱吧。”齐叶给了一个估价。
“3分钱啊。”黄石喃喃自语,“那这样的话,一张纸币就要1毛5分钱了,这简直……”
齐叶见黄石一脸苦相,就问道,“老黄,怎么了?”
“没什么。”黄石心里想现在花1毛5分钱的成本,去印刷价值1分钱、2分钱、5分钱和1角钱的感觉,真的是最难言的痛啊。而且他现在也有些怀疑了,自己不搞铸币的决定是不是错误了,这防伪纸再结实它毕竟也是纸啊,在频繁的使用过程中会不会很快就糜烂了。
因为黄石在想着事情,齐叶也没有说话,这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黄石还是委决不下,不过老齐却等不及了,肚子在“咕咕”叫呢,“老黄,要不我们先去吃饭吧,你边吃边想。”
“行,那走吧。”
……
既然要商量事情,那自然就不会走远了,黄石和齐叶两个人就决定在周围找一家能吃饭的地方。
黄石收敛起心情,问齐叶道,“老齐,你是这里的地头蛇,你说吧,我们去哪儿搓一顿?”
“前面有一家‘火灶焖羊肉’,味道还不错,我们上那儿吧。”
“‘火灶焖羊肉’,好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正好去尝尝鲜好了。”
于是两个人就向前走,边说边笑,过了一会儿,黄石想起一件事情问道,“对了,老齐,现在你厂子过道上的那些杂物都搬到仓库里了吗?”
齐叶“呵呵”的笑了两声,解释道,“还不是刘海洋那个乌鸦嘴,他前一段来我厂子里玩,吃饭的时候跟我说命中有火劫,所以那次之后,我就特别在意了,把那些印刷品都搬到仓库里去了。”
“老齐啊,你呀,你呀。我上回说的,你就不听。这次换一个神棍来吹,你就照做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老齐有些讪讪的笑道,“那时不是没有空嘛。”
等黄石跟着齐叶进了这家的“火灶焖羊肉”,他才发现原来这家店还蛮大的,是好几进的民房被打通,做成了各个带城市地名的包间。
更奇特的是,在包间的中间居然不是桌子,而是一个装饰性的土灶,然后灶上架了口大铁锅。
黄石叫道,“喟,老齐,这是什么架势,居然是土灶和铁锅,这是用电磁炉还是烧柴火啊?”
齐叶“嗤”了一声,“烧什么柴火!你看地上是什么?”
黄石顺着他的眼睛方向看去,原来在自己脚下的地上有一根的白色管子,“这是干什么的?”
“燃料管道啊。”
“这不危险吗?”黄石历来对这种类似“炸弹”的东西很害怕。
“危什么险,人家都开业半年多了,就你怕事。”齐叶很不以为然,说完他出门点菜去了。
等他回来,发现老黄已经换了一个方向,让出了那个燃料管道进出的位子,不由的心里好笑,“对了,老黄,那我们继续接着谈吧。”
黄石端起面前的茶杯,这是小妹刚刚倒好的,喝了一口,然后放了下来,双手交叉着放在桌上,有些苦恼的说道,“我就怕这些小额的代金券,他们经常使用的话,手上有汗什么的,会不会把它们给揉烂了。”
齐叶想不通为什么代金券会被用户经常拿来使用,难道这些东西不是一次性的吗。但是他也知道老黄平常就是一个多谋少断的人,所以也不奇怪,喝了口茶水就说道,“你要是真怕这一点,那干脆就不用防伪纸,直接用pvc纸了。”
“pvc纸,有这个东西吗,pvc不都是塑料管吗。”黄石对pvc管不陌生啊,这个水管、引线管都有用过的。
“谁说pvc都是塑料管,pvc纸是一种乙烯基的聚合物质,pvc就是乙烯基的英文缩写,是一种高分子材料,常见的颜色有亚白、珍珠白,柔韧性很好,手感也很绵软,如果做成代金券的话,就象当年的食堂饭票一样。”
第324章 就按这个贵的操作
“像食堂饭票一样?”黄石一下子就回忆起在大学时候,那些食堂的饭票来,那时估计还不是什么pvc塑料,而是那种很老式的塑料片,票子差不多和当时的车票差不多大小,拿在手里软趴趴的。
不过票面的印刷质量实在让人不能恭维,感觉就像是人手写上去似的,不过有一点好的就是,它非常地防水,在水里怎么泡着,都不会褪色或是破损,真得能用上好几年。
于是黄石就问道,“那么印刷质量怎么样?”
齐叶回答道,“很精美啊,四色印刷差不多就有相片效果了。”
“哦,这样啊。”黄石心想那可能技术进步了,当年做不了的事情,现在能做了。
“不过如果用pvc的话,那么就不能再用常规的胶版印刷了,要使用丝网印刷了。因为pvc是作为涂层,表面是光滑防水了,可是它变得不吸墨,所以不能当纸来常规印刷。”
丝网印刷,黄石倒是知道,因为它是属于孔版印刷,与平印、凸印、凹印一起被称为四大印刷方法。孔版印刷包括誊写版、镂孔花版、喷花和丝网印刷等。
它的印刷的原理就是将印版,也就是纸膜版或其它版的版基上制作出可通过油墨的孔眼,在印刷的时候,通过一定的压力使油墨通过孔版的孔眼转移到承印物上,可能是纸张、也可能是陶瓷等,最后形成了图像或文字。
黄石对这个印刷方法不感兴趣,他只关心成本和效果,“价格和证券防伪纸的比,差多少?”
“那当然是它更贵一些了,比如,证券防伪纸一令1700元,pvc纸就要1900元左右,一吨下来差不多有差5000元左右吧。”
“那印在这个塑料上面,会不会更容易褪色啊?”黄石紧接着追问了一句。
“你放心好了,在pvc印完之后,还要再过一次uv机,用uv光加固颜色的色牢度。”
齐叶见老黄好像听不懂什么是uv机,于是又接着解释道,“你有没有看到我们车间里最后一台那白色的机器?”
黄石想了想,点了点头,回道,“见过,是不是长得有点像医院里面的核磁共振仪那一台?”
“呵呵,像什么。uv机就是紫外线固化机,就是通过紫外线照射液态材料表面使液态材料短时间内凝固。这样的话印刷品一出来色彩凝固速度非常快,表面的光泽度也非常好。”
“哦,那行,那就用它来印吧。”黄石最终拍了板。
很快的,那只事实上已经炖好的山羊肉被端了上来,小妹打开那只大铁锅的锅盖,把它倒入到里面,然后点开了火,时间过不久,房间里面就浓香四溢。
黄石深深的吸了几口焖羊肉的浓烈香气,对齐叶说道,“要不整点酒喝?”
“不喝了,等下回家一身酒气的。”齐叶摇了摇头。
“呵呵呵,你这是怕回家挨老婆骂啊!”黄石笑起来,当年他和他们几个人出来的时候,不想喝酒就被他们几个人这么笑的,现在没有想到风水轮流转,老齐也有了孩子,转身一变就成了一个新好男人。
感觉房间里的香味太浓了,黄石站起来身来,走到窗边,要把那个窗户打开,但是没有想到那个上面糊了纸的窗棱,居然是不锈钢做的,还是嵌在上面的,居然只能向下侧着开的那种。
“老黄,让小妹开空调吧。”
……
“老黄,这‘火灶焖羊肉’的味道不错吧!”
黄石又挟了一块羊肉放进嘴里,点了一下头,这羊肉做得是汁浓汤紧,肉质软嫩,滋味香醇,于是说道,“是很不错,这汤汁即浓厚又有羊肉的鲜味,一点都不会感觉膻味或是味道冲。你说它是福州羊肉第一家,倒真是名不虚传。”
齐叶喝着饮料,老黄石喝着小酒,只过一会儿,两个人就风卷残云般的把一锅的焖羊肉都吃到了肚子里。
老齐打了一个饱嗝,看着颜面有些微红的黄石,问道,“老黄,他们要做什么业务的代金券?”
黄石放下酒瓶子想了想,好像除了赌场就是游戏厅了,不然还真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会有从1分到100元的13种代币形式。但是想想游戏厅也不行,不说他的代币种类很少,就是这么大的数量也解释不通的。
于是他就回道,“我这次不是去了加拿大吗,有个朋友在那边开了家赌场,他就需要一批的筹码。”
黄石原来不知道加拿大有赌场的,在出国之前,他的想法还停留在赌场只有在拉斯维加斯、澳门、大西洋城、蒙特卡罗才有,其他的赌场可能都是地下的黑赌场。
到了加拿大才知道,自己想错了,原来加拿大也是有合法的赌场。严格地说,赌博在加拿大是违法的,但经过政府严格审批的合法营业的赌场又是合法的。
在加拿大赌场通称叫casino。法律规定只有政府审批允许经营的赌场才是合法的,bc省所有博彩业由bclc统一规划管理。赌场每天收入的一部分必须要捐献给各个非营利机构,比如学校或者非营利的社团组织。同时政府对赌场还要征收重税。
白小黑就说过,他们那个大圈帮派系控制的一家赌场,员工总数就有800多人,每年给市政府的缴税500万,还不算交个bclc的。
不过想要开赌场并不容易,因为bc的赌场是牌照管理制度,哪个城市可以有多少台桌子,多少老虎机都是严格限制的。所以即使bclc批准了,还得征得当地市政府的批准。原来他们前一段还想在南素里新建一个赌场项目,虽然赌场公司已经收购了足够的table和slot牌照,但由于政府没有批准还是最终搁浅了。
黄石跟着白小黑和史文博最后几天也去了一次赌场,先开头还以为赌场内会一片乌烟瘴气的,没有想到空气质量还行,环境里也比较舒适清洁。而且这家赌场还集酒店、餐饮、大型的舞台礼堂、休闲购物和娱乐于一身,算是休闲度假的好去处。
……
从代金券变成筹码,齐叶感觉非常奇怪,“筹码不都是塑料币吗,怎么他们就想到要用代金券?”
黄石瞥了他一眼,“这有什么奇怪的,现在做生意,不都是要求新、求异、求变吗?”
要求新、求异、求变,自己当老板的齐叶自然知道,只是感觉有些不靠谱,便劝道,“喂,老黄,我觉得吧,要是做筹码,还是要用塑料币的好,特别是那种小码的,不然你统计都不好统计。”
老黄愣了一下,“塑料币?!”
当初他当然还真没有想过这一招,因为“钱”这个值钱的东西,他根本就不会把它和塑料联系起来,不过现在从白纸到防伪纸再到了pvc纸,那也可以算是塑料吧,这个思路算是打开了,所以他也算是眼睛一亮,“对啊,塑料币也可以。”
“老齐,你有没有认识的人是做这个塑料币的?帮忙介绍一个。”黄石拿起酒杯示意了一下。
虽然说原来属于自己的生意要黄了,不过老齐倒也没有失落,他以茶代酒回敬了一下,“专门做塑料币的没有,不过我有个朋友他的厂子倒是可以开模做这个就是了,明天我帮你联系一下。”
“行,你先联系他,塑料币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不过这个代金券,我们还是要接着做的。”黄石给老齐吃了一颗定心丸。
没有想到生意还是照做,齐叶自然也是十分高兴,“呵呵”了两声之后,就问道,“那你们的券面的设计方案出来了没有?”
“没有。”黄石摇了摇头,要把16世纪的第一套“人民币”设计成什么式样的,他的心里还真没有谱。他当时搜了一下百度,发现众多关于钱币设计的记录,都是虚拟古钱币的信息,对他的帮助不大。
印刷厂一般只负责印刷业务的,那样版面的设计都是客户自己设计好了,拿到印刷厂来付印的,但是齐叶见老黄好象没有准备,于是就说了。
“那要不这样,我帮你先介绍几名设计师,让他们出几份草图,先给你过目一下,然后你拍板了,我们再让他们出详图,怎么样?”
“行。”黄石点了点头,老齐就是搞印刷的,他介绍的设计师水平应该是不会错的。
不过他又接着问道,“对了,老齐,这个设计费是怎么算的?”
“也不贵吧,你和他们说要求,然后他们出草图,你审定后,他们再修改,你看设计ok了,最后给设计师设计费就行了。价格方面,一般的小东西就是100到200元。但是你的这个代金券要考虑到严谨性的话,估计就1500到2000元的样子,因为要给你细画比较隐蔽的矢量花纹和防伪特征,所以要贵点。”
“行,没有问题,就按这个贵的操作,我出3000元。”
第325章 什么,竟有此事
在大田镇蒋家庄通往大田镇的土路上,一阵北风吹来,扬起了阵阵黄尘,道路两旁的大树也叶落了一地,它预示着冬天又要来临了。
现在路上正走着几个人,他们戴着方形的平顶帽,在帽子的右侧还插着几根的羽毛,身上穿着箭袖青布的长衣,前面领头的一位在腰间还是挂了把腰刀,而其他几位的手里则只是拿了把铁尺。
他们都是泉州府莆田县的官差,是“快班”的衙役,主要的工作就是缉捕,也就是平常百姓口中的捕快。这捕快其实是相当于现在的县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队员。是隶属于地方官府的衙门监管,用现在的话来讲是享受市级事业单位正式在编人员。
在明代的衙门中,衙役中除了“快班”之外,还有皂、壮两班,一般来说,皂班值堂役,壮班做力差,其实也没有截然分开,皂、壮二班共负内勤、站堂、行刑、警卫、呵道等责任。
从它们从工作性质来说,“皂班”相当于现在的市政府办公室和市武警支队。而“壮班”就相当于现在的市政府后勤处,市公安局派出所。
这些捕快平日里一般是身着便装的,腰间挂着表明身份的腰牌,怀揣着铁尺和绳索。他们领班称为“捕头”、“班头”。而老百姓则称他们为“捕爷”、“牌头”、“头翁”、“牌翁”等等名称。
在明清的法律条文中,称捕快为“应捕”或“应捕人”,即“本有逮捕罪人之责的人”。有一些大的州县,捕快还往往配备马匹执行公务,故又称之为“马快”。而徒步者,则称之为“步快”,或是“健步”或“楚足”。各州县在编的“经制正役”的捕快,则是要视州县的大小而决定他们的人数。
捕快所承担的侦破任务都是有时间限制的,叫“比限”,一般5天为一“比”,重大的命案3天为一“比”。过一个“比限”,无法破案的,捕快便要受到责打,所以一旦无法破案,这屁股便会被打得开花,要是严重的,说不定还会被官老爷当场打死作为交待。
而且捕快这个职业在古代是属于“贱业”,并严格规定他们的后代是不能参加科举考试的,以免有辱斯文。即便他们脱离了捕快行业,他们的子孙也必须在三代以后,方有参加科举考试的资格!
并且捕快还是没有工资的,每年的伙食补贴,也就是“工食银”不过十两银左右,养家糊口自然是很艰难,于是敲诈勒索便成为了一种风气,他们时常设置种种名目收取好处费,甚至与州县官吏同流合污,或者制造冤假错案,或者对老百姓横征暴敛,任意进行拘捕。
当然作为州县衙门的下属阶层,除了这三班衙役之外,还有民壮、弓兵、粮差、门子、禁子、厨夫、伞扇、轿夫和仵作等,仵作也就是如今的法医了,而女的又称为稳婆,他们也都是属于这个阶层。
反正他们都是衙门的役使人员、力役,也是广义上的吏员,由衙门支取额定的“工食银”,每年才约有六两左右,县官与百姓的联系必须依赖“吏”,吏是官民交接的枢纽,他们算是最基层的“执法人员”,百姓正是从衙役的活动中,才能感受到国家的存在和知县的威严。
……
“班头,今日又没有找着线索,只怕大人又责罚我等啊,我等如何是好?”
领头的刘班头叹了口气,可不是吗,这案子都过了两个月,自己等人也奔波劳累的四处打探,却没有蒋家幸存众人的一点消息。
不由的想起了那一天,天边刚刚亮起了鱼肚白,莆田县衙门的公堂门外本来并没有什么人。不过那一天正好是衙门的放告日,所谓的放告日,就是衙门要开堂审案的日子,古代衙门一般都定在三、六、九、放告,即每月的初三,初六,初九,十三,十六,十九以此类推。而其余的时间,除了特别重大的人命案子,一般都不得击鼓鸣冤。
而刘班头他们当时刚到衙门应完卯,而知县大老爷刚发完了差事,要准备去后堂休息,忽然听到衙门外的击鼓声,而且公堂之外好像也聚集了很多的百姓,在那儿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知县大老爷就喝道,“谁在外面喧哗?”
这时,站在公堂门口的皂班王二,就进门来回报说道,“回禀知县大老爷知晓,外头现有大田镇的李保正在堂外求见,说是在当地的蒋家庄发生了一件案子,请知县大老爷前往勘验。”
“蒋家庄!”这知县大老爷一听,脸上的横肉不由的抽动了几下,心道,“这蒋大、蒋二怎么每次都给自己添麻烦,这手脚也不做得干净些,还让苦主跑到衙门这里来申诉。”
知县大老爷有心就不想受理,只是在衙门东侧置的那面大鼓被人敲响了,就不能不受理了。因为那大鼓名为“登闻鼓”,俗称“喊冤大是鼓”,是供百姓申诉冤屈的。按明法典上规定,知县听到鼓声要立即传唤击鼓人,并且上堂受理,如果案情很重大,知县还得立即升堂审问,如果事情细微,那么立即进行刑讯,用以严肃法堂。
于是知县大老爷清了清嗓子,拿起了桌案上的惊堂木重重的一拍,“肃静!”
“威……武……”一听是知县大老爷发话,站在公堂两旁的衙役们,便立即异口同声的呼喊起来,而且这声音还拖得老长老长。同时“砰砰砰”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原来他们还同时拿起各自手中的衙杖开始剁起地来。
见公堂内外鸦雀无声之后,知县大老爷满意的点点头,缓缓的开口说道,“王班头,去带原告上堂!”
听到知县大老爷发话,站在公堂一侧的王班头走了出来,向前领命之后,就走出了公堂,从外面的人群中带进了一个人来。
那人进来之后,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紧张,颤颤巍巍的走到公堂正中,咕咚一声跪在了地上,“小民郑旦拜见大人。”
知县大老爷对郑保正还是有些印象的,好像他是蒋巡检的亲家,他家中也颇有田产。于是知县大老爷心想难道他和蒋家闹翻了,因此才来衙门内告状不成。
知县大老爷看了郑保正一眼,便问道:“你有何事?非得击鼓喊冤啊!”
那郑保正见知县大老爷问话,立刻又磕了个头,“回禀大人,小民亲家……”
“什么,竟有此事?”知县大老爷听完郑保正的哭诉,这头“嗡”的一声一下子就变大了,手上刚刚举起的惊堂木一下了拿捏不住,掉落在书案上发出“啪”的一声。
“知县大老爷,小人说的句句是真,没有半点虚言。”郑保正跪在地上,听到那惊堂木发出的声音,还以为知县大老爷不相信他的话,故而抬起头看了知县大老爷一眼,见知县大老爷头戴乌纱,身穿着青蓝色样式的圆领袍子,胸前绣着飞禽“鸂鸂”的补子,目光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于是郑保正心里一慌,在地上又磕了几个响头,差点头都要磕出血了,指天画地的发誓他所说的句句是真,没有半点虚假。因为他昨日在家中刚听闻此事时,也是这般的不信,还让报信的那人自行掌嘴了几下。
只是在其他下人也报说蒋家佃户都在传言,蒋家因为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得多了,一家老小都被神仙给收了去时,他才有些将信将疑,便又点了几个得力手下,一起去蒋家庄打探。哪知待消息传回时,他们说居然都是真的,郑保正这才慌慌张张地赶来衙门报案。
不过他心想按说蒋家老爷的庄子墙高壕深,普通的毛贼根本不可能破庄而入,至于更大股的盗匪,好像蒋大老爷就是与他们坐地分赃的好汉,那更似不可能。那难道真如那些泥腿子说的那样,这蒋大老爷他们都被神仙妖怪给抓了去不成。
……
因为蒋家是缙绅之家,蒋大老爷是大田镇的巡检,而蒋二老爷又是个秀才,又颇有声名,这个案子就非常的重大。所以知县老爷和胡主薄商量了一下,立刻吩咐赶紧备桥,要前往大田镇蒋家庄。
这知县老爷要出巡,是要讲究排场的,所以衙门的差役们赶紧准备了轿子、伞盖、铜锣、告牌等物件。等忙乱了一番之后,也过了大半个时辰,这才出发。
郑保正就骑了头驴子,和他的几个下人跟在知县大老爷的队伍后面,他前面看着有个衙役喊了声“起行”之后,然后队伍中的差役,就敲响了铜锣,每七声为一拍,然后又有其他的差役吹着唢呐跟在后面。
队伍中还有差役是手持着棍棒、钢叉、锡槊的,还有的是高举着“肃静”、“回避”的高脚牌。而伞夫则跟着知县大老爷的官轿,手举着一个青罗伞罩在了官轿之上。
“真是好威风啊!”郑保正看着知县大老爷前呼后拥、吹吹打打的大队伍,那心里是十分的羡慕,可是想起蒋家庄的惨样,这心里又不由的阴沉了起来。
第326章 鬓角的短髭
“班头,要不我们先渴碗茶水,再行上路?”跟在刘班头身后的张三见路边正好有一间茶水摊子,于是就向刘班头提了一个建议。
刘班头点了点头,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一阵的头疼。这大田方圆几十里的地界来来回走了十几遍,也问了许多人,这蒋家上下几百口人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愣是没有一点的线索和头绪。
“几位官人里面请。”那茶博士见是几位官差老爷,连忙从茶水棚中跑了出来,点头哈腰的向刘班头他们问好。
这茶水摊子并不大,也就是五六张桌子,十来条的木凳,然后桌上摆了若干只的粗瓷大碗。原先茶摊里还有两伙的客人,其中一伙见进来的是群官差,往桌上扔了几个铜板,连忙从棚子的另一边匆匆的逃开了。
张三见此情景“哈哈哈”的笑起来,不过又见在棚子最里面的三个人却还跟没有眼色似的,坐在那儿没有什么动静,还在喝着他们的茶,准备牛眼一睁,拍了桌子叫他们滚蛋。
哪知走在他身后的刘班头“哼”了一声,说道,“莫要多事。”
因为刘班头见在那儿坐的三个人,虽然身上的衣衫不很光鲜,却异常的整洁统一,对自己这群人面上也没有那种唯唯诺诺的神色,而且他们三个人坐姿笔直,估计曾经不是军汉,就是大户人家的下人,不能轻易去惹。
待刘班头坐了下来,张三他们也就拉过了几条长凳围在他的身边,茶博士连忙给每个人面前都换上较好的茶碗,再抓起一把木瓢,从那装茶的大桶里舀了茶水给一一添满。
刘班头看着茶碗中上下飞腾的叶梗,皱着眉头用嘴吹了吹,端起来一口饮尽,这才觉得口渴尽去,放下碗,然后说道,“这几十日来,我等也寻遍了这大田……”
说到这儿,他感觉好像有人从背后注视着自己,他停了下来,转头往后看,却并没有发现什么,那最后一桌的三个客人仍然是在不急不慢的喝着他们的茶,连坐的动作的都没有变过,就以为是自己多疑了,于是又转头回来,接着说道,“这蒋家众人……”
张三他们听着刘班头说到这案子,都不禁一个个愁眉苦脸的,要不是衙门内的皂班兄弟在打板子的时候手下留情,自己几个人不用说四处查访线索,就是能起床都算是好的。
“班头,大田这四周的乡镇都已经查探过了,根本没有一丝线索,只怕这回去了之后,过几日还得挨打。”同桌的李四苦着脸说道。
张三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这3日一比,5日一比的,想到了每当这个时候,知县大老爷就坐在大堂上,拍着惊堂木喝道,“尔等奸滑贱胥!这****的期限已到,尔等还是一无所获,分明是虚应差事,偷奸耍滑。”
接着下来就被大老爷唤了左右的皂役,把他们这五六个人按在地上,举起棍棒重重的打了下去。
“我等再想想,可还有什么线索被我等忽略过去了?”
众人一下子又陷入了沉默,端起茶水慢慢地喝着,过了一会儿,一个年老的官差放下茶碗,小声的说道,“班头,只怕这真是……”
是什么他却没有细说出来,但是在座的众人却能听懂,只是想到知县大老爷执拗的脾气,历来是敬鬼神而远之,最早先刘班头也曾这么向大老爷回禀过,可是被大老爷一句,“一派胡言,两边与我拉下去,给我重重地打!”
自然这样一来,这个鬼神之说就不敢在知县大老爷的面前再提了。不过众人都想如果不是鬼神行事,这蒋家的几百口人又如何会在一夜之间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而且最让人恐惧的是蒋家庄好像被掘地三尺,不仅所有值钱的家当都消失不见,就是那些下人房中的锅碗瓢盆和床铺草席也都被席卷一空。
几进大院的木门都被巨力破坏的不成样子,好像是被石弹床弩轰塌了一般,但是现场又找不见一颗稍大的石头,倒是在地面上发现了两道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碾压过的辙迹,有两尺来宽,很像是刀削斧砍的痕迹,一直从庄门前延续到第三进院落。
这时另一个年青一些的差人,突然想起了些什么,放下茶碗说道,“班头,小的想起来,好似我等还有一个地方还没有去查探。”
“什么地方?”听他这么说,顿时包括刘班头在内的这些官差都就看着他,想听听他后面会怎么说。
这差人用手往东指了指,“班头,我们对大田镇南、西、北的几个乡镇都查访过了,现在也只有东边还没有了。”
“东边!”嘴快的张三立刻叫起来,“李佑,那东边再过几里路,不就是海边了吗,而且一路也没有什么人家,这如何查访。”
“海边!”刘班头听了这话,不由的眼睛一亮,他这之前不是没有想过,有没有可能是海上的好汉作下的案子,但是考虑到那蒋家那上百人口和几百头猪牛马羊都不翼而飞,再加上其他的财货不计其数,小股的海匪就是打得下来,但是也不见就能吃得下,除非是“五峰船主”。
只是上次有听说朝廷正在招安“五峰船主”,所以他想过之后就没有再没有再往这方向去想,平常就只往陆路上去查访,去找各个地方的城门社鼠打听,是不是哪座山上的好汉犯下的案子,可惜一点的头绪都没有。
不过今天再听李佑和张三提起来,刘班头就想到曾经听说过的“五峰船主”,据说他最早是靠与同乡徐惟学合伙贩卖私盐起家,失败后又到浙江、福建沿海地区从事其他走私活动。
在前十几年的时候,他就在广东地界私造了双桅大船,专门从事硫磺、硝石、生丝和棉布等朝廷禁运物资的走私活动,频繁来往于日本及东南沿海,甚至是暹罗一带。
“对了,也只有‘五峰船主’才有这等实力,听说他手下有好几千的人马,还有300多条的大船,所以如果说是‘五峰船主’派人攻破了蒋家庄,再将所有蒋家众人与众多财货掳掠一空,那就说的通了。”
想到这儿,刘班头一拍大腿,把正在七嘴八舌讨论的众人给吓了一跳,“班头!”
“明日,我等再回蒋家庄往东勘验,如是海匪掳人,那么无论大路或是小径都会留下线索,那时我等也就可以向大老爷交差了。”
“班头真是英明!”
“我等有救了。”
茶水棚里的这些官差立马兴奋起来,纷纷以茶代酒向刘班头恭维着言辞。
刘班头也“哈哈哈”的开怀大笑,这几十日来笼罩在自己头上的阴霾仿佛就要消失不见了,所以对众人的“劝酒”也来者不拒,就这么喝了几大碗茶水下去,虽然肚子里已经是咣当响,但还是觉得这茶水甘甜无比。
喝着喝着,突然刘班头“咦”了一声,把茶碗“砰”的一声放在了桌上,脑袋里好像有什么灵光闪过。
“班头!”其他几个官差面面相觑,不知道刘班头又想起了什么。
刘班头压压手,让众人不要喧哗,他要好好想想,刚才他好像疏漏了一个关键细节,众人于是屏声静气的看着他。
等刘班头闭着眼睛思考了一阵,才想起刚才察觉得的不对劲之处,他睁开眼睛,瞅着面前的几个人轻声的问道,“莫要声张,那最后桌子的客人可还在?”
众人诧异地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才由张三回道,“班头,那桌客人走了。”
“走了!”刘班头急忙转身回头去看,发现那张桌子早已经是客去人空,桌子上只剩下了三只茶碗,还有几个铜板。
“走了,什么时候走的?”刘班头大声的叫起来,他“嚯”地站起身来,朝棚子外面望去,哪里还有什么人影,那三个人早已经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班头,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张三等人见班头都站了起来,也都连忙站了起来,掏出各自的家伙。
“先说他们何时走的?”刘班头并没有先回答他们的问话,而是反问了一句。
何时走的,张三等人还真没有注意到,一下子都回答不出,最后还是那个叫李佑的差人支支吾吾的回道,“班头,好似在您说‘明日要回蒋家庄往东勘验’时,他们才走的。”
说到这儿,李佑也有些迟疑,回想起来他们当时走得无声无息,那时这边议论得正欢,所以他也只是瞥了一眼,并没有特别留意。
“可恨,给这些倭贼跑了!”刘班头狠狠地拍了一下桌面,把桌上几个茶碗里的茶水都拍得跳了出来,洒在了桌面上。
“倭贼!”众人被刘班头说得是懵懵懂懂的,不知所以。
刘班头看着众人说道,“你等几人没有注意到吗,那三人头上都戴着帽子?”
众人都点了点头,一进茶棚就发现他们几个人头上都戴着帽子啊。
“那你等可有没有感觉奇怪?”
给刘班头这么一说,众人还真感觉到有些奇怪,因为他们这样的衣帽穿着,并不像什么大户人家的下人,一般的下人都是带方巾的,鲜有戴帽的。
“你等还有没有注意到,他们鬓角的短髭!”
第327章 简陋的特工教程
刘班头说道,“你等还有没有注意到,他们鬓角的短髭吗!”
“他们鬓角的短髭!”一句惊醒梦中人,不过和刘班头不同,其他人一听说刚才那些贼人可能是鬓角短髭的倭贼,那是两股战战几欲要走。
这不能怪他们,因为历史上的明朝军民对这些“髡头鸟音,****提三尺刀”的剽悍倭寇大为恐惧,不过也许是在异国他乡干尽坏事,这些来自日本的倭寇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他们喝口水都怕老百姓下毒。
所以一说起倭寇,张三他们印象中立刻会浮现出了半裸跣足、手提大刀、面目狰狞的恶贼暴徒形象。但事实上“髡头跣足”的多半是假扮倭人的中国流贼,而正德之后的几十年间危害最大的倭寇首领,更几乎是清一色衣冠楚楚的明朝海商。
在这一朝,前线报捷奏章往往有“斩获真倭首级若干颗,从贼若干颗”的文字,真倭就是货真价实的倭人,从贼则是沿海地区三教九流的明人。
真倭在倭寇中所占比例极小,后世所著的《明史》中称“大抵真倭十之三,从倭者十之七。”而编写《虔台倭纂》的官员谢杰甚至发出绝望的惊呼,说出了“海滨人人皆贼,诛之不可胜诛”的话来
只因从贼的比例事实上还不止十分之七,而是更高,曾经当时有一个昆山人被倭寇掳走五十几天后逃生归来,他向官府描述自己的所见所闻,说是“船上大概约两百个倭寇,有福建、温州、台湾、宁波人,也有几个安徽人。其中福建人最多,占十之六七。而梳着髻的日本贼酋只却有十几个。”这样算来,两百个倭寇中,只有十几个是真倭,说明《明史》中说的“十之三”还是夸大了。
其实在倭寇最早出现的元末明初,倭寇都是以日本人为主的。但到了正德之后的百来年间,也就是明朝倭寇为害最烈的这一时期,倭寇的主力却变成了中国人。这是因为在这一阶段里,从贼中“迫于贪酷,困于饥寒”的沿海小民才真正是倭寇的主体,而饥寒贫困的根源在于“片板不许下海”的海禁政策。
因为东南滨海地区历来地瘠民贫,从宋元以来,当地居民一直将出海贸易视为衣食之源,一纸海禁令无情地把当地居民的“衣食”给剥夺了,饭碗跟着也砸了,还断了他们的生计。这对茫然失所的沿海居民来说,眼前只摆着两条路,要么忍饥挨饿,要么铤而走险进行海上走私。
当然在这其中除了沿海小民之外,还有凶徒、逸囚、罢吏、黠僧,以及衣冠失职、不得志的书生、群不逞者,为之奸细,为之乡道。弱者图饱暖旦夕,强者忿臂欲泄其怒。一句话,就是三教九流,无所不包。
说完这些,刘班头发现身边没有一丝声音,再抬起头看到众人却是一脸的惊惶之色,显然他们害怕那三个贼人就是倭寇的奸细,只是不知道倭寇的主力部队是不是就跟在后面。
……
而被刘班头他们认为是倭寇的三个人此刻正走在通往海边的小路上。
“老金,你说我们要不要现在就赶到蒋家庄去,把以前可能留下的那些线索给他掐断了。”
说话的一个胖子,头上戴着四方帽,身上穿一件藏青色的长袍,行走间还不时地用衣袖在面前扇乎着,希望能给自己带来一点凉风。
被胖子叫做老金的那个中年汉子沉吟了片刻,过了一会儿,才回道,“我看还是不必了,那天我们就是给他们留下了线索,他们也只会以为我们是寻常海贼,这茫茫大海的,他们又怎么可能找到我们呢。”
跟在他们的身后的一个年青汉子这时也插口说道,“这要去蒋家庄,来回至少还得一个多时辰,只怕我们就赶不上回岛上的船,还得像上几次那样在这荒郊野外过夜了。”
一听说可能要在这荒郊野外过夜,另外两个人也不禁加快了步伐,因为他们想起有几次就是因为他们赶到海边的时间迟了一些,结果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条海船扬帆破浪而去,留给他们一片孤帆远影,然后消失在大海之上。
好在那时,他们也一鳞半爪的学了些“野外求生”的知识,从野外定向、迷途处理到紧急避险,从扎营、寻找水源到防虫防蛇等等的内容,他们三个人都集思广益,每人回忆一点学过的东西,这才能平安地后面的两天两夜给度过去,并且撑着走到了第二个的集结点。
从那次“野外生存”试炼回来,他们在洗漱休息之后,连忙找到了陈先生,让他把那本《野外生存指南》的书再好好的给他们讲解一遍。好在陈先生也算是他们教官之一,专门就是负责给他们照本宣科的宣读这些资料的,所以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陈先生虽然也能看得懂那些资料上的“简体字”,但是书上面的大量名词却不知晓是什么含义,他也得去问首长,可惜首长有时的解说也是含含糊糊的,只是让他们在实践中检验这一套的理论。
按首长的说法,他们会是这个时代的第一批的特工,除了要胆大心细之外,这个记忆力和应变能力要特别强,这让他们都非常的诚惶诚恐,有种“天降大任与斯人”的感觉,也憧憬着有一天能像首长说的那样成为一名“英灵”登陆天堂。
而且每一次试炼完后,首长还要他们提交报告,把收集到的情报进行收集、整理,并进行分析,先开头的几次还是真的是黄鼠狼咬乌龟-无从下手,但是越到后面,他们倒是自我感觉越来越有首长所说的“管中窥豹”味道。
不过黄石其实对他们并不是太满意,因为他们三个人成长的有些太慢了。不要说成为007身怀绝技,拥有以一敌十的能力。就是要成为一个现代意义上的合格特工都还有好长的路要走,毕竟他们的起点太低了。
因为现代的特工和情报工作,对内的话要求会稍微低一点,对外的话要求就很高了,而且具体的要求还是不一样,有针对性的。
需要学习的东西比如有侦察、监听、跟踪与反跟踪、外语、情报收集、情报分析判断、破解密码、化装、暗杀、驾驶、射击、逼供、各种杀人手法等等。连心理学基本都要学,还有野外生存,还要提高忍耐力,此外当然还有各种各样的专业课程。
可惜这里面一些高上大的课程,黄石一点都不会,甚至大部分的学习资料在网络上根本都不找到,因为这不像军队的训练课程,在网络上比比皆是,并且黄石自己也曾经参加过军训,所以他能理论联系实际,在军事的训练课程中身先垂范。
于是除了侦察、跟踪与反跟踪、情报收集之外,提高忍耐力和野外生存等科目成了这一两个月的主要学习项目,前几项的资料是黄石从网上经过搜索,七拼八凑起来的,而野外生存的学习资料《野外生存指南》则是在网上商店买来的。
其实这本书,在黄石刚得到时空之门的之前就已经购买了,当时电视上正在热播地球食物链的顶端-贝爷的野外生存节目,网络上那时也是一片的热议之声,黄石对这些也很感兴趣,在看到“当当网”上居然有这同名书籍,于是头脑一热就掏钱买了。
这本书的作者彼得?g。德瑞克,和“贝爷”是同一个国家英国,翻译者是曹林,出版社是黑龙江科学技术出版社。不过书买了之后,黄石却没有看完几章就束之高阁,直到那一次要从樟城的小村去城关时,才连忙找出书来看了特定的几页内容。
因此后来黄石决定要培养情报人员与特工时,他就又把这本书翻了出来,让人修改了不合适的词组,然后又复印了好几份,当成是他们的学习材料之一,并且对他们说,这《野外生存指南》是关于户外生存技能的全方位指南,展现的是世界上最优秀探险家的智慧。
因为书籍的前后内容相互呼应,所以黄石除了修改了个别词组外,它的章节名称与内容基本不变,还是“计划和准备”、“基本装备”、“导航”、“远行”、“野营装备”、“食物与营养”、“人与环境”、“急救”等。
不过上面这些内容,除了为远行的人介绍了野外旅行的各种类型,其中包括徒步、骑自行车、划船和骑马等,还介绍了旅行、探险和远足时必备的安全常识、急救常识,同时也详细讲解了野营、旅行时的各种生存技能。
尤其是在没有现代化工具的情况下如何利用自然本身和原始技术取火、取水、觅食、制造工具、加工食物等,以使自己和同行者在极端恶劣的自然环境中生存下来,这当然也就成了“特工教程”中最基本的考核内容。
第328章 希望号
何慊站在了船尾,看着阳光洒落到深蓝色的海面上,金光闪闪,远处大陆的海岸线越来越远,也越来远越淡。海水特有的咸腥味随着海风迎面而来,他深深吸了几口,却感觉到非常的安心。
“总算赶上船了!”何慊心里这么想,他们三个人紧赶慢赶的,终于赶到了那个集合点,“希望号”已经在那儿等候多时了,在他们被用小船接上船后,“希望号”就立刻扬帆启航返回东洛岛。
“希望号”这是黄石给他这一艘船取的名字,原本这艘海船是他让苏民有向海商李家借用的,但是之后是“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他就让苏民有把这艘船留下,作为东洛岛的水面交通工具与训练船只。
这艘“希望号”,船只本身并不大,就只能300到500吨的排水量,它是一艘传统的福船,
作为福船来说,它们一般是船首部尖,船尾部宽,两头上翘,首尾高昂。然后两边船舷向外拱,两侧还有护板。因为有高昂的首部,又有坚强的冲击装置,吃水又深,最多时可以达到4米,所以比较适合于作为战船。
其次这种福船的船体高大,上有宽平的甲板、连续的舱口,船首两侧有一对船眼。作为战船用的福船全船分四层,下层装土石压舱,二层住兵士,三层是主要操作场所,上层是作战场所,居高临下,弓箭火炮向下发,往往能克敌制胜。
而且因为这种福船的操纵性好,加上它特有的双舵设计,在浅海和深海都能进退自如,所以在明朝不管是战船还是民间私造的海船一般都会采用福船。
当初黄石刚看到它时,可以说是失望透顶,因为他也有见过被复原的福船,威风凛凛并且崭新锃亮,哪里有当时这艘船的那副惨样。
当时这艘船从头到尾都是一些老旧的模样,船帆居然是竹篾编成的,而且上面还大大小小的布板了补丁,那些帆索也是麻绳手工搓成的,而且这些帆索也已经很旧了,手稍微用力一些,上面的灰色棕毛就粘了一手。
还有那用来升帆用的绞盘,也是木头做成的轱辘,升帆、降帆的时候都非常吃力,通常需要五六个精壮汉子同时去摇那轱辘。
至于卫生那就更加不用说了,当时黄石刚踏近舱门的时候,一阵阵臭哄哄的味道就迎面而来,差点把他熏晕过去。而且船舱里也是遍布着老鼠、蟑螂和臭虫,黄石都不能想象原来这艘上的船员们是怎么生活的。
等黄石在攻打完蒋家庄后,他就这艘船给“扣”了下来,然后让苏民有去和李家交涉,把这般福船转卖与他。老苏当时还有些为难,毕竟前面只是说借,后面却赖着不还,虽然黄石说要补偿,但是补偿多少却是个难题。
毕竟它全新时候的造价不过2000两,但是用过几年之后,肯定不值这个价,但是问题是有时有钱也没有买的,只能自己找船工去现造,这还得牵涉到一些木料、船工等等事情,所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首长,况且我们的手上也没有这么多的白银啊!”当时苏民有苦着脸说道,毕竟那一天黄石虽然拿出了几样宝贝,但是他要求举办的“拍卖会”却还没有举行,他们这些人就来了东洛岛。
“那你回去之后,就先把那个梳装镜给出手了。”黄石想了一下给了答案,但是转眼间,他又叫住苏民有,又和他说道,“对了,其实那些镜子,你估个价,直接批发给李家,让他们帮忙再购入几艘,如何?”
苏民有愣了一下,要是不进行拍卖,这么大的“梳装镜”,他也没有办法估出这个价格啊。毕竟原先泰西那边的“琉璃镜”才只有拳头大,就已经卖到了500两,而首长从上界带来的“梳装镜”,却是它的五六倍大,这价格让自己怎么估啊。
黄石见苏民有很为难,就摆了摆手道,“还是你自己拿主意吧。”
在苏民有回府城后,黄石根本就不怀疑,他不能将这艘船给买下来,毕竟他付出了可以说是无价之宝的“梳装镜”,李家要有点头脑,他们就肯定不会拒绝。
因此在海船从浪琦回来后,黄石做得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手下人把这船福船给拖上岸来。
当马千嘱和杜彦德他们气喘吁吁的把船拖上岸了,却听首长在那边叫道,“怪不得了!”
杜彦德连忙跑过去问道,“首长,怎么了?”
黄石指了指已经搁在沙滩上的这艘船的船体,说道,“你们看这些是什么?”
杜彦德看了看,他很多不认识,倒是马千嘱原来就是生活在海边,他走过来向黄石回道,“首长,这些藤壶、海蛎、海虹。”
黄石当然认识海蛎和海虹,一个海蛎抱蛋,一个冬瓜海虹汤,都是福建的美食。但是藤壶,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实物,原先还只是百度上看过它们的资料。
这种藤壶是甲壳纲的藤壶科,是附着在海边岩石上的一簇簇灰白色、有石灰质外壳的小动物。它的形状有点像马的牙齿,所以生活在海边的人们常叫它“马牙”。
藤壶不但能附着在礁石上,而且能附着在船体上,任凭风吹浪打也冲刷不掉。藤壶在每一次脱皮之后,就要分泌出一种粘性的藤壶初生胶,这种胶含有多种生化成份和极强的粘合力,从而保证了它极强的吸附能力。
它们的附着对于在海水中航行的船只及抽取海水冷却的工厂而言,都是极大的困扰与负担,全球每年都得耗费极庞大的人力及资金在清除藤壶上,而防止藤壶附生的各种科技及涂料,也持续在研发当中。
黄石走到船边,用手指在这些附着物抠了抠,发现还真不是一般的硬,要是不用工具还不定就能铲除干净,“千嘱、彦德,你们看看这些附着物,怪不得这海船跑得跟乌龟一样慢。”
接着他又顺着这船走了一圈,发现其实这艘船并不破旧,只是因为平时的时候没有人去打理,再加上李家的人对船上的卫生也不重视,这船上可以说垃圾遍地,所以才显得脏兮兮的。
黄石转了一圈之后,又登上船体,看了遍地污垢的甲板,眉头一皱向马千嘱命令道,“千嘱,你带人把船上的垃圾给我收拾干净了。”
“是。”马千嘱领命之后,就带了他手下的人去营地内拿清扫的工具了。
接着黄石又向杜彦德说道,“彦德,你们的工作就是把这个船底,般体的这些藤壶、海蛎、海虹给我铲除了。”
不过在杜彦德领命而去的时候,又被他招了回来,“彦德,你们要向铭鑫拿一下木工用的工具,不用它们,估计这些附着物还取不下来的。”
“是,首长。”杜彦德再一次挥手敬礼。
人多力量大,才过一天不到的时间,这艘船就被打扫干干净净,焕然一新。
“来,大家把这些口罩带上。”在杜彦德和马千嘱忙活这些事情的时候,黄石他也没有闲着,他消失了一阵子之后,等回来时,就多了手上的这些东西。
杜彦德他们把这些白色的厚口罩给戴上,不知道首长要做什么。
黄石这时又拿出几个蓝色的大罐子,它们还连着一根黑色的皮管子,和一根银白色的金属管子。
这是工农-16型背负式喷雾器,它的结构很简单,采用液体脉冲加压泵对药液加压,体积小密封性能好,药液排量大,利用倒装空气室作脉冲药液稳压,保持喷头连续喷射作业。
而且药液箱不密封不受压,利用杠杆手摇省力方便,药液工作压力高达4。0-7。8公斤/平方厘米,边加压边喷射适应幼龄与中小龄果树施喷药。雾滴直径在50-250微米,浓度在1:50-150倍之间。
不过这种东西一般是用在喷洒农药上,但是黄石也有见过电视里,那些防疫站的医生就是拿它消毒的,所以他回到现代后,立马去了长乐的农资商店买了几台过来。
“像我一样,把它们这样背上。”黄石拎起了一个背负式喷雾器,把它背在了身上。
杜彦德他们也想学着首长的样子把它们背在身上,但是拎起罐子才知道,原来这罐子还很沉重的,里面装满了一些绿色的液体,就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口罩,他们还是觉得那液体发出一种让人头晕的气味来。
因为戴了层口罩,所以黄石说话的声音显得有些的低沉,“等下,你们就像这样,对这艘船进行消毒。”
说完黄石就示范起来,他先把那支喷头对准要准备消毒的地方,然后摇动着扛杆,顷刻间就见那些消毒的雾滴从喷头喷射出来,面前的甲板上一片湿漉漉的,同时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来。
杜彦德他们也是有样学样,按照黄石的动作,试了一下感觉,非常的简单,这时又听首长交待道,“大家,要把船上的每一寸地方,都给我消毒过去,不能放过一个死角!”
第329章 一个重大发现
杜彦德他们操作着工农-16型背负式喷雾器,把船上的甲板、还有船舱、船底各处都喷洒了几遍的消毒药水,严格按照首长的要求,一丝一寸都不放过,喷完之后才把那个背负式喷雾器给卸下来。
这种由操作者背负,用摇杆操作液泵的背负式的液力喷雾器,是国内目前使用得最广泛、生产量最大的一种手动喷雾器。国内于1959年开始生产背负式喷雾器,型号为58型,到了60年代后期才改名为工农-16型。
它的药液箱容量为16升,桶身由薄铁皮制成,经搪铅或者喷涂涂料处理,但是耐腐蚀情况不太理想。到了70年代后期部分厂家将这一机型的药液箱改用聚乙烯制造。
按照摇杆支点的固定方法的不同,结构还分为两种:支点嵌入药液箱中的,并把空气室移到药液箱后部凹陷处的称为3wbs--16a型;而支点固定在铁箍上的是3wbs--16b型。
黄石这次购买的就是3wbs--16b,所以操作起来很方便,因此杜彦德他们只学了三分钟,就操作自如,当然他们也要记得首长的警告,背负药液箱作业时,每分钟的晃动摇杆要在18在25次之间,而且操作时也不能过分的弯腰,防止药液从桶盖的地方溢出溅到了身上,那会造成伤害。
把药液箱搁在脚边不久,杜彦德他们就看有一些蟑螂、臭虫之类的从船舱中爬了出来,大伙连忙追过去、跑过来的,然后把这些小东西用脚丫子在地上给碾死了。
“看样子效果不是很理想。”黄石摇了摇头,居然没有跑出来一头老鼠,这结果还真和齐白菜说的一样,那么就按照他建议的烟熏消毒方法来处理吧。
于是众人又看到首长拿出了好几个的大陶罐,陶罐里装了一半亮黄黄的粉末状东西。
杜彦德低下头想看清楚是什么东西,迎面而来却是一股类似臭鸡蛋的味道,不过更酸更恶心就是了,他连忙掩住嘴,后退了好几步,深深的换了好几口气,才把那阵头晕与呕吐的感觉给压下去。
“这是啥?”看到老杜这样,旁边的几个人也连忙后退了几步,把刚刚摘下来的口罩又戴了上去。
“这是硫磺粉,你们知道吗。”说完,黄石转头看了看他们,这也是他在农资商店买的。当时他看到这些外观为淡黄色脆性的粉末时,还不知道就是硫磺,后来闻到那种特殊的臭鸡蛋味,没有想到随意一问,居然就是他所想要的东西。
……
因为硫磺是一种重要的化工原料,它的用途包括炸药、钢铁酸洗、医药食品工业、安全剥离、水处理、橡胶、电解工业、催化剂、颜料、化学品、硫磺混凝土、醇类、黏合剂、农药等。
比如肥料工业是硫磺的最大用户,硫磺的消费量受磷肥生产的影响很大。所以据农资商店的老板介绍,硫磺粉末连一般的药店都会有的,准确点说是有卖中药的药店都有卖的。如果用途特殊,还可以到相关的专业商店去购买,比如说化学试验用的,就可以去化学试剂店等。
能在农资商店居然能买到硫磺,这让黄石十分开心,但是让他真正大喜过望的,却是另一个重大发现。
因为古代的黑火药就是用土硝、木炭粉和硫磺粉混合而制成的。木炭粉这种东西可以在16世纪当地制备,而土硝又称火硝,是制作火柴,火药,焰火等的原料,但是在福建沿海却没有一处矿产。
黑火药的爆炸原理就是火硝分解放出的氧气,使木炭和硫磺剧烈燃烧,瞬间产生大量的热和氮气、二氧化碳等气体。由于体积急剧膨胀,压力猛烈增大,于是发生了爆炸。据测,大约每4g黑火药着火燃烧时,可以产生280l气体,体积可膨胀近万倍。由于爆炸时有k2s固体产生,往往有很多浓烟冒出,因此才得名黑火药,也可见火硝的重要性了。
黄石曾经查找过中国的土硝矿产分布,应该说中国的土硝矿是不仅种类齐全,而且储量还极为丰富,它广泛地分布于青海、四川、湖南、内蒙古、云南、西藏、湖北、江苏、新疆、安徽、山西、甘肃、山东、陕西等14个省区,但是其他省份却一处都没有,要么就是产量极少不好开采。
而这个重大发现就是,土硝在现代社会的制成品居然是叫硝酸钾,在农资商店中居然也有卖的,而且还是一大包一大包的批发销售,这真让黄石欣喜若狂。
后来才知道因为它是一种重要的工业原料,也是一种重要的无氯氮钾复合肥。世界硝酸钾的75%左右是用于农业,作花卉、蔬菜、果树等经济作物的叶面喷施肥料等。
“这是工业级的硝酸钾,一吨4800元。”农资商店的销售人员见黄石在买硫磺的时候,对这个白色粉末状的销酸钾居然也有兴趣似的,也就走过来向他推销了一把。
“行,那给我来2吨的硫磺,15吨的硝酸钾。”黄石想了一下黑火药的最佳配比,好像硝是要75%,硫磺要10%,而炭是15%,所以他大手一挥,二话不说就向农资商店下了一个大单子。
那店员吓了一跳,因为很少有客人一下子买这么多货的,15吨等于一下子就把店内的存货给搬空了,说不定还不够,所以他只能对黄石说抱歉,说是可能要过两天才能备好货,问他能不能等,黄石又不急着制作黑火药,只是想把这些东西囤积在那边罢了,于是就点头同意了。
在原来黄石不知道农资商店就有这土硝的时候,曾经想过跟历史上的其他穿越者一样,用草木灰作原料从硝土中提取出土硝来,因为土壤里的有机物**后,经亚硝酸细菌和硝酸细菌的作用,生成硝酸。硝酸再跟土壤里的钾、钠、镁等离子结合,形成硝酸盐,硝土中的硝酸盐就是这样来的。
而硝土一般存在于厕所、猪、牛栏屋,庭院的老墙脚,崖边,岩洞以及不易被雨水冲洗的地面。不过硝土潮湿,不易晒干,经太阳曝晒后略变紫红色,好的硝土放在灼红的木炭上会爆出火花。
黄石还记得有一本小说中,就是因为主角的地盘上没有芒硝矿,所以主角只能用土法生产土硝,就专门建立了一支“神厕”使,在各地建立了统一的“靖国神厕”,号召各位爱国人士在“神厕”的小土堆上小方便一回,然后从中提取出这类的化学物质,可谓是有汗有泪,无比的心酸。
还好16世纪的福建沿海虽然没有芒硝矿,但是因为黄石有时空之门,可以直接从现代社会走私这类价又便宜量又足的原料过来,所以这下子他就不用像这些主角那样苦逼了。
……
只是他虽然买了硝酸钾和硫磺粉,但是他的黑火药研发却一直拖到他从加拿大回来,登上了台湾岛,又从大陆上运来了好几批的移民之后才开始的,因为那时他的人手才充裕起来。
只不过这些事情都是后话,在那一天,当黄石问杜彦德他们认不认得这东西时,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这个硫磺的作用。
“彦德,你知道这硫磺是做什么用的吗?”
杜彦德点了点头,回道,“首长,这硫磺是用来制作火药的,我曾经还见人烧制过它。”
原来在他卫所附近的山里就有一个硝石矿,他们卫所的士兵就经常被千户分派到那里,监督矿工们采矿加制取硫磺。
“只是我知道此物甚是危险,制取时一不小心就会毒发身亡。”杜彦德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黄石“嗯”了一下,这硫磺是属于低毒性的危险化学品,但是它的蒸汽和硫磺燃烧后产生的二氧化硫对人体是有剧毒的。一般经过吸入、食入或者经由皮肤吸收。过量的硫磺进入肠内大部分会迅速氧化成无毒的硫代物,比如硫酸盐或是硫代硫酸盐,经肾和肠道排出了体外,而未被氧化的游离硫化氢,则会对机体产生毒害作用。
这些游离的硫化氢是一种强烈的神经毒物,对胃肠粘膜、呼吸道有明显的刺激作用,浓度越高,全身毒性作用越明显。硫化氢和氧化型细胞色素氧化酶中的三价铁结合,从而抑制了酶的活性,使组织细胞内的氧化还原过程发生障碍,引起组织细胞内窒息,组织缺氧,表现为中枢神经系统症状和窒息症状。
因此古代那些矿工在制取这些硫磺的时候,哪里会像现代社会这样做好防护措施,所以经常性的出现中毒乃至死亡,这是想像得到的。
“首长,谷壳我们都拿来了。”这时吴南海他们几个人从营地里跑了回来,每个人的身上都背了一大袋的东西,原来他们前面被黄石唤去,到营地的养殖场那边去装了些谷壳。
于是黄石吩咐道,“好,那大家把这些硫磺和谷壳搅拌在一起,就按谷壳是2和硫磺是1的比例来操作。”
等这些硫磺和谷壳被倾倒地上,按那个比例搅拌好后,又被众人装一铲一铲地装进了陶罐中。
再把这些陶罐在船体的各处放置好后,黄石大声说道,“点火!”
第330章 改造风帆
随着黄石的一声“点火”,杜彦德他们把手里早就准备好的松枝火炬,凑到了那些船舱和甲板上的陶罐前。因为陶罐中硫磺粉末和谷壳的混合物中还混入了一些的汽油,所以当他们把火把刚伸进那些陶罐中,就听得“哄”的一声,火苗一下子就窜了起来。
见到这些船上的陶罐都点着了,杜彦德他们这才一个个地跳下了船帮,把搁在船底的陶罐也都给点上,然后把火把挥舞了几下熄灭掉,然后站在这艘海船的周围。
黄石见他们围得有些近了,就连忙放声喊道,“大家再站的散开一些,等下这烧出来的烟雾中会含有巨毒。”
众人听了首长的话,自然深信不疑,连忙又向外退了好几圈,等黄石说可以了这才停下,接着又听首长向他们介绍硫磺的毒性,说硫磺燃烧后形成的蒸气中,含有的二氧化硫是对人体有剧毒的。
这些游离的硫化氢是一种强烈的神经毒物,对胃肠粘膜、呼吸道有明显的刺激作用,会引起组织细胞内窒息,组织缺氧,表现为中枢神经系统症状和窒息症状。
这些名词杜彦德和马千嘱他们并不能完全听得明白,不过却不妨碍他们边听边点头,然后把目光紧紧盯着那艘已经被明黄黄浓烟笼罩的海船。
就听到一阵“吱吱吱”的声音向起,跟黄石刚才预计的那样,这还没有过一会儿,海船上的老鼠们就坚持不住了,疯狂的尖叫着,从船舱里,众人平常都看不到的各种缝隙里冲了出来,一只只地从甲板上跳跃到了地面上。
海船周围的众人一阵手忙脚乱,还好大伙的人多势众,这才把这一群疯狂逃窜的老鼠们给镇压下去。看着满地被踩成肉酱的老鼠,黄石是一阵的恶寒,不过它们从他准备买下这艘船开始,也就是注定了的命运,要么被毒烟熏死,要么就是被人踩死。
“首长,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见海滩这边点起了狼烟,明黄黄的烟柱子直插入云宵,连海风都没有把它们给吹散,陈有新和张晨他们也都好奇的从营地里走出来观看。
黄石听见声音,转头发现是陈有新和张晨,于是就解释道,“我们在给这艘船杀菌消毒呢。”
“哦。”陈有新和张晨点了点头,他们在这岛上呆了几天,也都知道了,这来自上界的首长,是最喜欢整洁卫生的环境,所以做这些事情倒也在情理之中。
众人在船边又呆了一会儿,正准备散去。黄石看到在地上堆得那一堆杂物中,居然还有几副的渔网,这是他前面叫人做卫生时,他们从船上扔下来的,于是就向陈有新问道,“对了,老陈,为什么你们要把这些渔网堆在船上,我看你们商船平常的时候,一般好象也没有捕鱼吧。”
“呵呵,首长,这些渔网的确不是用来捕鱼的,当在我们在海上遇到海匪时,就把这些渔网挂在船舷两旁,这样就可以防止他们跳帮了。”
“哦,怪不得了。”黄石闻言后点点头,想起在这帆船时代海上作战时,当两船距离足够近的情况下,从己方和船只通过跳板、荡锁或到者直接登船等方式,登上敌方的船只进行白刃战的过程,就是跳帮作战了。
可惜这一种古老的海军战法,随着巨舰大炮时代的到来就开始没落了,面对着对方几十门的大炮,已经没有人还有勇气再玩这一套,所以双方的海战,都是先用大炮在远距离进行轰击,然后再行逼降或是干脆就是击沉。
不过在现在这个16世纪中叶,这个跳帮作战和另一种的纵火船的方式还是绝对的主流,甚至再过它100年,当郑芝龙充当先锋官的明朝舰队在台湾的“料罗湾海战”中,就是采用了这两种的作战方式,就取得了空前的胜利。
……
用“农业专家”齐白菜教的方法,在陶罐里用硫磺加谷壳的方式进行烟熏消毒的工作,花了整整的一天时间,等所有的硫磺和谷壳都燃烧干净后,黄石又让海船在海风中通风了一周,这才进行它的第二步改造。
首先黄石就想把海船的那张竹篾制成的风帆给换了,因为中国的风帆是“硬帆”,与西方的“软帆”相比具有很大的差异。在中国古代,风帆多采用多根横桁支撑,还有配置复杂的帆索来操纵这种像恐龙翅膀的翼面型风帆。
这种像恐龙翅膀的翼面型风帆是“纵帆”,而采用这种”纵帆”,则是中国大多数木帆船的特点。因为它具极其优良的空气动力性能,风帆可以围绕着桅杆几乎360牙的旋转,这样可以完全的利用各个方向的风,从而产生最高效率的推动力。而西方在历史上就从未采用过这种的高效风帆,一直要到了现代的赛艇设计,这才应用了中国传统风帆中“硬帆”的原理。
所谓的“硬帆”,它的好处就是上面提到的综合效率高,同样单位面积的“硬帆”和“软帆”相比较,“硬帆”对于风力的利用要远大于“软帆”,而且同样面积的“硬帆”落帆非常容易。又因为“硬帆”的帆面上有支持的多根撑条,所以就对帆面的质量要求很低,就算它破了很多的洞也没有关系。
但是“硬帆”和“软帆”相比,也有它的劣势。
首先这“硬帆”一般都是用细竹篾或蒲草叶子编织成的,布制的帆面很少见到,因此“硬帆”自重过沉,越大的船。帆也越重,有的大船“硬帆”甚至是“非数百人莫能举动”。就象李家这艘200吨的海船在升帆的时候,也得七八个的精壮汉子同时出动,在那个木制绞盘轱辘那边一起“哈呀”“哈呀”的使劲,这样才能把这副“硬帆”给升上去。
其次就是这种“硬帆”在升降的时候,需要整帆升降才行,因此帆的面积就不能做的太大,否则人拉不动。桅杆的高度也不能太高,否则桅杆的强度要受影响,所以使用“硬帆”的中式船只的面积会小于使用“软帆”的西方船只。
因此黄石换风帆也只是换了风帆的材料,而风帆的形式的却并没有换。他先将原来由竹篾编制的帆面而扯了下来,换上了在现代社会购买来的品名是牛津纺的帆船面料,这种面料幅宽是150厘米,重量则是每平米120克,可以说又结实又轻便。
再加上面料上的聚氨酯和聚丙烯酸酯涂层,还有经过了高水压涂层织物防水、防雨、阻燃、抗静电、防紫外线等特殊整理,所以抗撕裂的效果特别好,而且一下子还把风帆的重量减轻了一半,还不止。
换完了帆船面料,黄石又把目光转向了原来“硬帆”上的横桁和撑条,这些横桁和撑条虽然没有象桅杆那样有碗口般粗大,但是也有一个人的手臂那么粗,这里面的重量也不轻。
可以说中式帆如果在采用“布面帆”时,与同样面积的西式“纵帆”重量其实相差并不大,因为西式“纵帆”只有上下两条横桁来承受帆压,所以得非常的粗大,而且它形成的“帆面拱度”主要是靠帆布在风压中形成的。
而中式帆等于把横桁分成了五到八条弹性撑条,这样就把帆面分成多个小部分,并且与帆面一起在风压中形成帆拱,而撑条要求弹性好不能太粗,在风中要能变弯,但是又不能折断。所以加它们加起来的重量,与西式“斜桁帆”的两根大粗横木也相差不多。
并且中式“硬帆”是每根撑条的端部都有操帆的绳索,所以受力均匀而且分散,降低了对撑条的压力,中式帆的撑条远比西式“纵帆”的横桁细,正因为每根撑条都有操帆绳,这样帆面在风中不会发生纵向的扭曲,而西式“纵帆”一般是下横桁操帆,而帆面纵向的大扭曲,所以会损失近三分一到四分之一的有效面积。
黄石本来想把这些木质的横桁和撑条,给换上几根的铝合金管材,但是等到了五金商店才发现,这些管材是很轻很结实,但是弹性却不行,这样的话,在风帆的使用过程中,会由于金属过度疲劳,容易发生断裂现象。
正为横桁和撑条的材料头疼呢,黄石突然想起了伦敦奥运会举办的现代帆船比赛,那些现代帆船使用的虽然是“斜桁帆”,但是却是结合了“中式撑条帆”优点设计的现代帆。
它在侧风和顶风时也是应用“伯努力原理”产生的气压差,再因为现代科技的材质和现代的流体力学设计,它的撑条弹性非常好,并且是在帆面中穿过,在微风的情况下,撑条也能变形较大,可以形成有效的拱度,与气流方向平行,这样翼面升力更大,所以它的效率要高于“西式帆”和“中式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