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任我行(求订阅)
凌靖从窗户的缝隙中看去,只见丹青手右胁之下夹着的那人,不正是秦白川。只是此时的秦白川浑身衣衫褴褛,骨瘦如柴,头发打成了许多结,披散在肩上,看起来极其脏乱。身子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了没有。
秦白川当rì已经被他废掉了气海,一身武功付诸东流,后又被他挑断了手筋脚筋,就是比之一个普通人还大有不如。就算任我行后面苏醒过来,只怕也不会多瞧这人一眼。
屋内,鲍大楚森然道:“你说黑白子不在庄中,怎地他又出现了?还有这个人又是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着,伸手一指丹青生手中的秦白川。
黄钟公三人脸上尽皆露出茫然之sè,只见丹青手右手一松,那枯瘦的人影立时便落到了地上,发出了“咚”的一声。
那人摔在地上之后,身子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
黄钟公道:“种种缘由,属下实在莫名其妙。唉,玩物丧志,都因属下四人耽溺于琴棋书画,给人窥到了这老大弱点,才将罪人......将那人劫了出去。”
鲍长老冷哼一声,走到前面,扯着地上那人的脖子,将他给提了起来。只见此人面黄肌瘦,双颊深深陷了下去,双眼紧闭,气息微弱,两手两脚都垂在了地上。
他目光微微一扫,忽然眼中jīng光一闪,竟发现此人两只手的手腕处都有一道深深的剑痕,再往这人双脚上一看,果然又在脚踝处发现了两道同样的剑痕。
“好狠辣的手段。”鲍长老面sè一凛,这人身上的四道伤口极其细小,虽然伤口已经结痂,但痕迹看起来却不甚明显,显然出手之人剑法极高,而且只一剑便切断了此人的经脉。
“这个人到底是谁?难道你们到了这个时候,还想欺瞒我么?”鲍长老转过头来,在黄钟公三人脸上一一扫过,目光极其yīn沉。
“还请长老恕罪,属下实在是没有见过此人。”黄钟公此时却是十分镇定,看了地上那人一眼,转头又看着被丹青生和秃笔翁扶着的黑白子,叹了口气,问道:“二弟,想必你应该是知道此人是谁的吧?”
“大哥......我......”黑白子面sè一滞,忽然之间,那鲍长老却径直走到黑白子身前,抓住他胸口,将他身子提起,只见他手足软软的垂了下来,似乎全身骨骼俱已断绝,只剩下一个皮囊。
鲍大楚脸上变sè,大有惶恐之意,一松手,黑白子摔在地下,竟站不起身。另一个身材魁梧的老者说道:“不错,这是中了那厮的......那厮的“吸星**”,将全身jīng力都吸干了。”语音颤抖,十分惊惧。
“吸星**”四字一出,屋内之人尽是面sè一变,显得十分畏惧。
沉默了片刻,鲍长老这才沉声道:“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着了那人道的?”
黑白子的声音十分微弱,喘息道:“我......我是......在两个月前着了那人道的。”
“两个月?”鲍长老面上露出惊疑不定之sè,忽然轻“咦”了一声,与另外三位同来的长老互视一眼,均是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惑sè。
“怎么可能会是两个月?”四人心中均是有些不安,任我行重出江湖的消息传出来不过才不到二十rì,怎地这黑白子在两月前便中了那人的“吸星**”?
难道是我们的消息有误?
鲍长老甚为迷惑,脸上肌肉微微颤动,眼神迷惘,问道:“你是说,两个月前,那人便从地牢中逃了出去?”
黑白子的脑袋轻轻晃动,低声道:“不是。那人是在二十余rì前被人救走的。”
此言一出,不仅是鲍长老,便是连同黄钟公等人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头大如斗,只觉这黑白子的话当真是前言不对后语,难道是中了“吸星**”过后,连神智也不清醒了?
便在此时,墙外的凌靖忽然神情一动,耳朵微微颤动了两下,居然听到有两个极其轻微的脚步声慢慢接近了过来,声音几不可闻,以至于屋内之人,竟没有一个能察觉到。
凌靖再去看涟依,却见涟依似乎也没有丝毫察觉,顿时知道来人的身手定然是极其高明,若非自己的内力提升到了宗师级,只怕也发现不了那两人。
他忽然伸出手拉了涟依一下,足下轻轻一点,带着涟依跃到了墙根处,身形隐没下去。
两个人影从漆黑的夜sè中慢慢走近,就这样毫无顾忌的走近了屋外,黑暗之中,只能模模糊糊的瞧见这两人身材都极其高大,一身在前,一人身子稍稍落后半步,显得尊卑有别。
屋内之人一无所觉,那鲍长老甚至还在继续盘问黑白子。
忽然之间,只听前面那人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声震屋瓦,以凌靖初级宗师的内力,耳中尚觉有些嗡嗡作响,只觉胸腹间气血翻涌,喉咙处似乎忽然被堵住了一般,一阵气闷。
而涟依更是脸sè一白,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好可怕的内力。”凌靖连忙握住了涟依的手,一股内力缓缓注入涟依体内。
瞧着那人的身影,他的面sè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以他现在的内力,兀自还觉得如此难受,只怕此人的内力,已经是接近了中级宗师的级别。
“系统,从刚才那人的笑声中,能不能分析出他的内力等级?”如果不算上少林寺的方证大师,这个人绝对是他见过内力最浑厚的一人,就算当初的韩羽,只怕单凭内力,也不及此人浑厚。
“数据不足,无法做出准确判定。”系统冰冷的声音传来。
“数据不足?”凌靖眉头一皱,心道:“看来方才的笑声中,此人还没用上全部的实力。”
那人迈步向前,遇到墙壁,双手一推,轰隆一声响,墙上登时穿了一个大洞,那人便从墙洞中走了进去。身后那人紧紧跟上。
鲍长老等四人早已站起,手中各执兵刃,脸上神sè紧张。
凌靖悄无声息的走到先前的窗下,只见那人背对自己而站,一袭青衫,满头黑发,身材极是高大,比先前在模糊的夜sè中看起来,又更加清晰了。
至于另一人则侧脸对着窗户这边,凌靖瞧着那人的半边侧脸,目光一闪,心道:“果然是他们么。”
那侧对着他的,正是当rì被他和涟依联手重创的向问天,至于之前那人,不用想,也能知道是谁了。
鲍长老一见此人,顿时浑身一颤,颤声道:“原......原来是任......任前辈到了。”
那人哼了一声,踏步而前。鲍长老、黄钟公等自然而然退开了两步。
那人转过身来,往中间的椅中一坐,这张椅子,正是那鲍长老适才坐过的。凌靖这才看清楚此人的相貌,只见他一张长长的脸孔,脸sè雪白,更无半分血sè,眉目清秀,只是脸sè实在白得怕人,便如刚从坟墓中出来的僵尸一般。
“原来任我行是长的这副模样么。”上次在地道之中,任我行一脸乌黑,披头散发,他倒是没能瞧清楚此人本来的面目。
不过如今却是明白,为何盈盈会生的如此好看了,原来这任我行的相貌也是不差的。
便在此时,只见向问天一双眸子冷冷的看着那鲍长老,冷笑道:“鲍大楚,当年教主在位之时,你也是教主麾下的一员悍将。怎地现在却连一声“教主”也不知道叫了么?”
“这......”鲍大楚目光畏惧的看了那椅子上的人一眼,只见此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心中顿时便如沉入了谷底,一阵后怕。
便在此时,四人当中,那个身材魁梧的老者突然喝道:“他是什么教主了?我rì月神教的教主,普天下皆知是东方教主。这姓任的反教作乱,早已除名开革。向问天,你附逆为非,简直罪大恶极。”
任我行缓缓转过头来,凝视着他,说道:“你叫做秦伟邦,是不是?”
“难道这人才是东方不败真正的心腹?”凌靖目光在秦伟邦和鲍大楚几人身上逡巡而过,不过却知道这秦伟邦只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敢如此当面顶撞任我行的,悉数所有的剧情,只怕也没有几人能真正逃得过此人的毒手。
那魁梧老人看着任我行,冷冷道:“不错。”
任我行轻笑一声,轻轻抚着颔下胡须,道:“我掌执教中大权之时,你是在江西任青旗旗主,是不是?”
“正是。”
任我行叹了口气,道:“你现今身列本教十长老之位了,升得好快哪。东方不败为什么这样看重你?你是武功高强呢,还是办事能干?”
秦伟邦道:“我尽忠本教,遇事向前,十多年来积功而升为长老。”
任我行点头道:“那也是很不错的了。”突然间任我行身子一晃,欺到鲍大楚身前,左手疾探,向他咽喉中抓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吸星大法的对决(一)
鲍大楚大骇,右手单刀已不及挥过来砍对方手臂,只得左手手肘急抬,护住咽喉,同时左足退后一步,右手单刀顺势劈了下来。
这一守一攻,只在一刹那间完成,守得严密,攻得凌厉,的确是极高明的手法。
但任我行右手还是快了一步,鲍大楚单刀尚未砍落,已抓住他胸口,嗤的一声响,撕破了他长袍,左手将一块物事从他怀中抓了出来,正是那块黑木令。
他右手翻转,已抓住了鲍大楚右腕,将他手腕扭了转去。
只听得当当当三声响,却是向问天递出长剑,向秦伟邦以及其余两名长老分别递了一招,三长老各举兵刃相架。
向问天攻这三招,只是阻止他们出手救援鲍大楚,三招一过,鲍大楚已全在任我行的掌握之中。任我行一招制住鲍大楚,当即微微一笑,目光在屋内几人脸上一一扫过,淡淡道:“我的“吸星**”尚未来得及施展,你们谁要来试试么?”
屋内之人尽皆面sè一白,那鲍大楚此时被任我行扣住手腕,更是心中惊惧,心知只需任我行一施展“吸星**”,自己定然只能落得和黑白子一样的下场。
鲍大楚心念一转,当即沉声道:“还望教主开恩,鲍大楚自此之后,誓死效忠教主。”
任我行转头看着他,道:“当年你也曾立誓向我效忠,何以后来反悔?”
鲍大楚不敢去看任我行的目光,只觉此人的双目犹如深深的湖水一般,自己在他面前,几乎无所遁形,低首道:“还望教主肯给属下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任我行忽然哈哈大笑一声,道:“好,那你吃了这颗药丸。”放开他手腕,伸手入怀,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枚火红sè的药丸,向鲍大楚抛去。
鲍大楚一把抓过,看也不看,便吞入了腹中。“嗯?这是......”自任我行取出那枚火红sè的药丸之后,凌靖的双目便一直牢牢锁住那丹药,直到鲍大楚接过来,吞入了口中,他才微微蹙起了眉头。
“是那个么?”他心中其实也不是十分确定,但想来除了是那东西之外,任我行也拿不出什么丹药了。
果不其然,便在此时,只听秦伟邦失声道:“这......这是“三尸脑神丹”?”
任我行点点头,说道:“不错,这正是“三尸脑神丹”!”又从瓷瓶中倒出八粒“三尸脑神丹”,随手往桌上掷去,八颗火红sè的丹丸在桌上滴溜溜转个不停,道:“你们知道这“三尸脑神丹”的厉害吗?”“果然是“三尸脑神丹”!”凌靖看着那桌上的七粒火红sè丹药,目光一闪。这“三尸脑神丹”的凶名,在前世他就已经如雷贯耳,任凭你武功再高,只要吃了这丹药,到最后也就只能落得个任人摆布的下场。
这时,只听鲍大楚道:“服了教主的脑神丹后,便当死心塌地,永远听从教主驱使,否则丹中所藏尸虫便由僵伏而活动,钻而入脑,咬啮脑髓,痛楚固不必说,更且行事狂妄颠倒,比疯狗尚且不如。”
他每说一句,屋内几人的身子便不由跟着颤动一下,有的人甚至脸上的肌肉也开始轻轻抽动起来,显然也知道这“三尸脑神丹”的凶残之处。
众人在rì月神教中待的时间都已不断,深知这“三尸脑神丹”中藏有尸虫,平时并不发作,一无异状,但若到了每年端午节的午时不服克制尸虫的药物,原来的药xìng一过,尸虫便会脱伏而出。
一经入脑,其人行动如妖如鬼,再也不可以常理测度,理xìng一失,连父母妻子也会咬来吃了。当世毒物,无逾于此。再者,不同药主所炼丹药,药xìng各不相同,东方教主的解药,解不了任我行所制丹药之毒。
“不错。”任我行点点头,又问道:“不过你既已熟知这神丹的功效,何以又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
“属下自今而后,永远对教主忠心不二,这脑神丹便再厉害,也跟属下并不相干。”
任我行哈哈一笑,显得十分畅快,说道:“很好,很好。这里的药丸哪一个愿服?”抬眼又往黄钟公等人看去。
黄钟公和丹青生、秃笔翁三人面面相觑,便在此时,地上的黑白子却挣扎着往那桌边挪去,口中不迭说道:“教主,黑白子自今往后,誓死效忠教主。自当先服一枚。”扶着那桌角挣扎着站起,伸手便要去取那丹药。
任我行忽然将袍袖轻轻一拂,一股劲风拂来,黑白子立足不定,仰天一跤摔了出去,砰的一声,脑袋重重撞在墙上。
任我行冷笑道:“你功力已失,废人一个,没的糟蹋了我的灵丹妙药。”顿了一顿,目光又在屋内逡巡起来,眼神飘忽不定,最后忽然锁定住那窗户所在的位置,淡淡道:“再者说,这第一个服丹药的人,理当是窗外那位朋友才是。”
当任我行目光扫到窗边之时,凌靖便已心知不好,如今再听到任我行似有所指的话,当即知道是自己的行踪已然被发现。
他心中一动,脸上忽然露出一丝饶有趣味的微笑,忽然在窗外朗声大笑起来,道:“任教主的眼力果然高明,在下佩服,佩服!”
笑声之中,屋内众人只感觉有一阵风忽然吹了进来,那窗户“嘎吱”一声往外打开,撞到了外面的墙上,但只是眨眼之间,众人却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已然站在了屋内,顿时惊骇失sè。
紧跟着,又有一个姿容俏丽的紫衣女子从窗户外跃了进来,站在那少年身侧。
黄钟公等人皆是面露惊sè,冷不防墙角处却忽然传来“啊”的一声惊叫。
“是你们!”却是黑白子被任我行推倒在墙角之后,又慢慢挣扎着坐了起来,只见他额头处血流不止,半边脸上满是鲜血,右手指着凌靖,不停颤抖,脸上满是惊惧莫名之sè。
黄钟公和鲍大楚等人听得黑白子一声惊叫,显然是熟知这一男一女的,顿时便有些疑惑起来,心道:“这少年好高明的身法,却不知到底是谁?怎地黑白子又会如此惧怕他?”
凌靖淡淡的扫了一眼黑白子,便没再理会他,这个人正如任我行所说,如今不过是废人一个,多看他一眼都是浪费时间。
“任教主,别来无恙啊。”凌靖回过头来,看着任我行微微一笑,说道。
任我行的目光闪烁着,只是牢牢盯住凌靖的面容,沉声道:“果然是你!”当rì在地牢之中,他便是中了这少年的诡计,同时吸入了“失魂引”和“五罗烟”的剧毒,最后内力在短时间内全部消失,只能任人宰割。
不过他后来一直很奇怪,这少年居然最后只是点了自己的穴道,让自己昏迷了过去,却没有伤及自己的xìng命,却是不知这少年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心中倒是一直未曾怀疑过自己刻在石床上的“吸星**”会被人看了去,毕竟那心法刻在上面只是他随手而为,又有凉席遮掩,若非事先知道“吸星**”这等神功秘籍竟然是被刻在了那石床上面,只怕谁也不会去翻动那又破又脏的凉席。
“小兄弟,我们可是又见面了。”任我行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丝毫没有剑拔弩张的态势。
凌靖嘴角微微一翘,道:“教主方才可是说,要让我服下这“三尸脑神丹”?”
任我行负手而立,哈哈大笑一声,道:“不错。小兄弟机智过人,武功也十分不错。任某如今正当用人之际,只要你服下这丹药,上次地牢中那件事,我可以对你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凌靖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但却满含讥诮之意,笑道:“哦?如此说来,在下岂不是还要感激任教主的大恩大德?”
“小子,你不要不识好歹!”向问天自然也是认得这小子的,当rì不正是这一男一女两人将自己打成重伤,还抢走了自己的东西。
若不是他们,自己起码还能提前两个月将教主救出来。
他忽然低声在任我行耳边低语了几句,任我行突然面sè一冷,冷笑道:“小兄弟,当rì我向老弟本yù赶赴梅庄助我逃脱那地底牢笼,何以要在半途之中将我兄弟重伤?”
“技不如人,那可怪不得谁了。”凌靖看也不看向问天一眼,只是抬眼瞧着任我行,轻笑着说道。
“你!”向问天顿时大怒,拔刀便yù上前。当rì他被这两人联手围攻,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但若要论单打独斗,自忖也不会输给其中任何一人。
任我行伸手一拦向问天,忽然抬起头来,哈哈狂笑起来,声音震耳yù聋,似乎房顶都在微微颤抖,桌上的茶水“突突突”不停的溅了出来。
“小兄弟,你要是现在就服下“三尸脑神丹”还来得及,事后只要你给向兄弟磕头认错,我自会饶你一条xìng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吸星大法的对决(二)
任我行的笑声一起,黄钟公、鲍大楚等人顿时脸sè一白,功力较浅的丹青生已经不得不扶住一旁的桌子才能勉强站住。
“磕头认错?”凌靖凝眉看着任我行,忽然冷笑一声。虽然任我行的内力确实是深不可测,但以自己宗师级的内力,就算有些影响,却也不至于会被他彻底压制住,只是胸中有些烦闷罢了。
当即长笑一声,一圈无形无质的音波顿时扩散出去,一丈之外的方桌上,那茶杯中的茶水刚刚平静下来,忽然又荡起了一圈圈波纹,几滴淡黄sè的水滴溅了出来,而且,似乎连那张桌子都在轻轻的抖动。
“这人的功力居然如此深厚!”
鲍大楚等人倏然变sè,耳中竟然又响起了嗡鸣之声,只是比之方才任教主长笑之时,又要弱上了一些,但也不是他们所能抵御的。
任我行双眼微微一缩,缓缓道:“小子,倒是我看走眼了。”他实在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少年人居然能有如此深厚的功力,方才一声长笑之中,明显是用上了自己的上乘内力,威势竟不逊于任何一个名门大派的宗师高手。
向问天立在任我行身侧,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两下,一双眼睛里面满是骇然之sè,显然也没料到这少年内力居然会有这么高。
可是上次与之交手之时,分明看出这少年不过是内力平平而已,就是剑术、毒功十分了得,怎地才两三月未见,便进步了这么多。
“任教主过奖了。”凌靖将涟依隐隐护在身后,淡淡的说道。同时在脑中下了一条指令。
“系统,准备开始收集任我行的数据。”
旁人或许是怕任我行怕的要死,生怕此人的“吸星**”将自己的功力吸得干干净净,但他也是同样练成了“吸星**”的人,丹田内空空荡荡,只有一道“隐龙剑气”还潜伏在里面,就是站在那里让任我行吸,他也吸不到任何东西。
他自练成“吸星**”之后,一身内力早已由任脉散至奇经八脉,可以说周身穴道都是一个个小丹田,唯有真正的气海里面,连一丝内力也无。
“好,好!”任我行眼神凌厉的看着凌靖,忽然大笑一声,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老夫在你这个年纪时,只怕也比不上你。”
话音未落,只见他猛地往前一掠,右手成爪,袭向凌靖的左肩。
“终于要开始了么。”凌靖微微一哂之后,只听脑中响起了“滴”的一声,随即便听系统道:“检测到敌方内力波动,开始记录波动频率,自动分析对方武学招式。”
凌靖微微一顿,正yù拔剑刺向任我行左胸,忽然之间,眼前却一阵大变,心中悚然一惊。
霎时间,他的视线所及之处,竟然变成了一条条蓝sè线条交织成的网状脉络,身前所有人影身上都被蒙上了一条条蓝sè的荧光线条,看起来就如坐标线一般。
“系统,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靖心中大惊,面sè倏地一变,身子一顿之间,竟是慢了一拍,这一剑竟而未能出手。但任我行此时却已经风驰电掣般掠到了他身前,手上劲力勃发,隐隐间,他的左肩处已经有了针刺一般的刺痛感。
他心中一凛,根本来不及顾及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将身子往右一斜,同时右脚飞踢,点向任我行腰部。
“宿主进入战斗状态,全息战斗系统自动开启!”
系统的声音一响起,顿时凌靖眼前的蓝**状脉络便开始不断的往前后左右、四面八方飞速的扩散开去,只是一刹那间,以自己为中心,方圆十丈范围内的所有的景物都被一一映入他眼中。
所有被系统扫描到的东西,身上都覆盖了一层蓝sè的细线,横竖排列整齐,形成了一个个小小的蓝sè格子。
“卧槽,这是”
只见凌靖的的一双眸子里不断闪烁着蓝sè的幽光,虽然眼前的景物都被覆盖上了一层蓝光,多少让他有些不适应,但此时自己的视线居然能横扫三百六十度,看到十丈以内的所有东西,这绝对又是系统另一个惊人的妙用。
他的双眼虽然看着任我行,但此时却能看见右侧丈许外的向问天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双目在自己右肋和右腿之上扫过,显然是正在等待出手的时机。
涟依一脸戒备的看着任我行和屋内之人,手上已经扣住了数枚暗器,鲍大楚、黄钟公、黑白子、丹青生所有人的表现都没有逃过他的视野,就是一直昏死在地上的秦白川,也被他看了个清清楚楚。
“哈哈,厉害!”凌靖心中畅然,有了这个全息战斗系统,自己就算不刻意将内力运至双耳和双目,也能牢牢把握住整个战场,在这种情形下,绝对能把自己的破绽降低到最少的程度,而且处处占尽先机。
眨眼间,凌靖已经和任我行交手两次,两人的出手速度均是极快,而且招式毫不拖泥带水,几乎是一沾即退。
落到旁人眼中,只见两人出手、招架均是一气呵成,往往一招还未使到一半,立时便已经变了招数,快的让人目不暇接。
“碰!”凌靖和任我行又对了一掌,一股绵绵不绝的劲力从掌心传来,让他右肩微微一震。
忽然间,只见他脚下连点数下,往后飞掠了出去。
任我行面sè有些yīn沉,他已经十二年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却不想这世上居然又出了这么一个少年俊杰,以弱冠之年,竟将内力、武功都练到了这般地步,就是比之任何一个老一辈的高手,都是只强不弱的。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任我行眉间出现了几道皱纹,一时间,心中竟起了几分爱才之心。此时正当用人之际,如果能将这个小子收服,那么攻打黑木崖时,只怕又要多了几分胜算。
如今他手下武功最高的就是向问天,但若要和这小子一比,似乎又弱了许多。
念及于此,任我行面上神情渐缓,笑道:“小兄弟,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武功愣是了得。”
凌靖与任我行之间相隔了丈许距离,他暗中运功缓解了一下酸麻的双臂,心道:“这个任我行的武功果真不简单,若只是比拼拳脚,我可不是他的对手。”
内力一经运至双臂,顿时有一股淡淡的灼热感传来,但手上却不似之前那么麻痹了。他轻笑一声,淡淡道:“在下无门无派,不知任教主有何见教?”
同时,脑海中却让系统将方才收集到的数据显示出来,只见眼前的网状脉络中忽然出现了一张数尺之长的方形光屏,一条曲线在光屏上波动延生。
他看着这光屏,眼中的蓝光微微一闪,发现任我行的内力方才一直都在二千八百点和三千九百点之间波动,内力最强劲时,竟连四千点都不到。
凌靖微微沉吟了一瞬,心道:“任我行的内力修为应该已经是当世的巅峰,除了少林派的方证大师之外,鲜有人能将内力练到他那种程度。那么,他刚才应该还在隐藏实力。”
任我行自练成“吸星**”之后,也不知吸干了多少高手的内力,一身功力直达化境,等同于同时容纳了十数一流高手的内力,若要说他的内力还没突破中级宗师,凌靖确实是不怎么相信的。
“小兄弟,咱们这也算不打不相识。只要你肯加入我x月神教,归顺于我,我就将神教的光明右使之位许给你,如何?”任我行朗声说道,似乎根本未曾察觉一旁的向问天心里是有多么的不痛快。
向问天眼中的怒sè并没有逃过凌靖的视线,开启了全息战斗系统之后,方圆十丈范围内的任何动静都休想逃过他的耳目。
不过什么“光明右使”之位对他来说真的是一点儿吸引力都没有,他连明教的四大护教法王之位都看不上眼,又岂能对任我行的话动心。
更何况如今任我行已经没了令狐冲这个助力,能不能夺回自己的教主之位都还是个问题,他的许诺,暂时不过都是空谈罢了。
“承蒙任教主看得起,不过在下向来受不得什么拘束,而且对于这“三尸脑神丹”当真是敬谢不敏。倒是要让任教主失望了。”他今rì不过是想来试试自己的武功,看看与任我行之间到底还有多少差距,又或者顺便打听一下明教会不会又有什么动作,但对于rì月神教的内务之事,他真是一点兴趣的都没有。
而且玲珑在rì月神教中明显地位不低,很可能便是东方不败弟子之类的亲近之人,他又怎么可能会走到玲珑的对立面去。
任我行面sè忽然一沉,嘴角肌肉略一抽动,冷笑道:“小兄弟,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桌上放下八颗“三尸脑神丹”吗?”说罢,伸手一指那桌上几粒火红sè的丹药。
第一百八十章 吸星大法的对决(三)
凌靖此时根本不用去看那桌子的方向,便能将那几颗“三尸脑神丹”的摆放位置知道的一清二楚。
八粒火红sè的丹药被散乱的置于桌上,有两颗甚至已经滑到了桌子的边缘。
可是为什么会是八粒呢?
凌靖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八粒“三尸脑神丹”,其中六粒自然是给除鲍大楚以外的另外三位魔教长老,以及江南四友中的黄钟公、秃笔翁、丹青生准备的,至于这最后两粒么,可不就是要让自己和涟依服下的。
“看来任教主是想将这屋子里的人一网打尽啊。”凌靖一脸的淡笑,看着任我行道。
“哼!”任我行鼻间发出一声冷哼,道:“小兄弟,我任某人迟早是要重新回到黑木崖的,你如今投靠我,正是效命的大好时机。而且你还如此年轻,只要你尽心辅助,等我百年之后,说不定还会将教主之位直接传了你。”
凌靖不置可否的一笑,道:“教主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这件事,不如还是等教主回到黑木崖之后再说不迟?”
任我行眼中闪过一丝厉芒,忽然间,哈哈大笑一声,道:“看来老夫多年未曾行走江湖,这名头已经不好使了么?”
长笑之中,他的衣袍无风自动,一头黑发也随之飘荡起来。
而在凌靖眼中,此时光屏上的曲线正在猛烈波动,任我行的内力居然从三千二百七十六点开始猛的向上飙升,而且很快就突破了四千点。
“看来是要动真格的了啊。”凌靖看着那光屏上的曲线竟然还在不断往上攀升,心中竟然隐隐有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兴奋感。
“嗡!”
“帝龙古剑”出鞘之后,剑身上由于附上了凌靖的深厚内力,竟然微微颤鸣起来。
“小子,你今rì是服也得服,不服也得服!”任我行一双眸子中闪烁着漆黑的光芒,身子猛地一掠,白sè石砖铺成的地上竟形成了两个深深的脚印,一道道蜘蛛网一般的龟裂缝隙以脚印为中心,四下扩散开来。
任我行的身形如风如电,几乎是瞬间就扑到了凌靖眼前,一掌拍向凌靖的头顶“百会穴”。
“好狠的手段!”凌靖见对方出手狠辣,第一招就攻向自己的致命要害,眼中闪过一丝幽冷的蓝光。
目光一扫,顿时瞧出任我行腋下,右胸,右肘,连续三处破绽,只是刹那时间,这三处地方竟忽然出现了三个深红sè的圆圈,将几处破绽全都标记了起来。
“嗯?这是破绽标记?”凌靖只是略微扫了一眼,手上动作丝毫不做停顿,挺剑一刺,刺向任我行腋下。
他心中其实对这破绽标记功能是有些不以为然的,“独孤九剑”本就是天底下最能寻找对手破绽的武功,如今系统再弄出这么一个功能,岂不是有些鸡肋了。
不过此时,却已经没有机会去细究这件事。
凌靖这一剑攻的极快,任我行面上一顿,暗叫这小子厉害,连忙将肩膀一斜,反掌拍向那长剑的剑脊。
凌靖一剑在手,顿时信心大涨,自然不可能再像之前那么束手束脚,见任我行一掌拍来,当即手腕一转,将长剑圈转,顺势便往任我行胸前带去。
他这两剑转换之快,看起来亦是极其圆润自如,中间更无一丝破绽,任我行当即心中一惊,连退两步,再凝神看去,竟也瞧不出这小子剑法当中有任何破绽之处。
“这小子使的到底是什么剑法?”方才他见对方连续两招来的十分神奇,而且明明是十分生涩的转折,偏偏看起来又如此自然流畅,当真是奇哉怪也。
他看了几眼,又不得不连退了几步,只因凌靖手中长剑一直在不迭刺出,“独孤九剑”中的种种变化以及一身所学的各种剑法倾泻而出,只见漫天剑影,变幻倏忽,一时间竟逼的任我行无暇还手。
“这小子到底是哪里蹦出来的?”任我行是越看越是心惊,倒非自己没有信心打赢这小子,实是因为这小子的剑法当真古怪之极,竟然是将五岳剑派各派绝学全部融会贯通,而且一招一式转换的圆润如意,先前还是一招华山派的“苍松迎客”,可是接下来怎么能使衡山派的“*夜雨”?
“什么乱七八糟的的招式?”任我行只见昔rì自己众多大对头的绝学剑法在这小子手上一一使出,但怎么看怎么觉得是那么的似是而非,但偏生威力又愣的惊人,竟逼的自己连退十余步,围着屋子转了大半圈,当真是古怪之极。
“剑来!”任我行避过一招“幻剑式”之后,忽然一声大喝,身子一折跃上半空,右手向后一张,顿时一股难以抵御的吸力便将远处丹青生手上的长剑吸了过来。
丹青生失了长剑,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起来,方才任我行吸走他手上长剑,他竟然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可想而知,自己和他的武功差距到底又多大。
“可是这跟任我行激斗的少年又是谁,怎地武功也高到了这种地步?”他见那少年和任我行连拼十余招,一柄长剑直是使的如风似影,变幻莫测,竟然隐隐还是占了上风的,顿时心中便十分的不可思议起来。
任我行成名已久,凶名震慑整个江湖,但怎么随便跳出来一个无名无姓的年轻人,也能跟他打的难分难解?
难道自己四兄弟隐居多年,江湖上的年轻高手都已经这么厉害了?
念及于此,脸上的苦笑更甚。
任我行的剑法十分高明,凌靖是早已知道这一点的,要不然原剧情当中,“江南四友”在败给令狐冲之后,也不会邀令狐冲再去和任我行斗剑。
任我行的剑法大开大合,声势惊人,与凌靖灵动、飘逸的剑法大相径庭,两人连拆数招,竟是不分胜负,又在屋中飞快的游斗起来。
凌靖虽然能瞧出任我行剑法中的破绽之处,但此时任我行的内力波动已经超过了五千点,招式刚猛,动作迅捷,许多时候,单凭内力就能将自己的剑招给强行压回来。
第一百八十一章 他吸任他吸(求订阅)
在凌靖眼中,此时的任我行身上不少地方都被标记上了红sè的圆圈,显然破绽之处并不在少数,但每当自己使出“破剑式”攻其破绽之时,对方剑上立时便有一股汹涌磅礴的巨力袭来,直压的自己胸口为之一滞,招式根本不能完整的施展出来。
“内力波动的巅峰已经达到五千八百点了吗”凌靖双目凝视着任我行,手上剑招从“幻剑式”再次变换为“回峰蜿蜒势”,均是极其灵动、迷惑心神的剑招,当下只是全力施展开“金雁功”,不停地在任我行身体四周抢攻。
两人围着屋子的四面墙壁飞快游走,迸发的剑气在屋子中留下了一圈深深的剑痕。
屋内的黄钟公、鲍大楚等人早已远远的退到了屋子的中间,只因这两人拼斗时的剑气实在太过惊人,即使隔着数丈的距离,依然让他们心中生寒。
“系统,“隐龙剑气”现在还是没能转化完全吗?”凌靖一面与任我行游斗,一面在脑中对系统沉声问道。
虽然他的内力已经达到了宗师级,不过也只是初级宗师的境界,与任我行此时内力波动巅峰的五千八百点相比,还是有着不少的差距。
自己虽有“隐龙剑气”出招速度和剑系武学威力百分之二十五的属xìng加成,完全可以跟得上任我行的动作,但手上力道终究是弱了许多,以致根本无法和任我行硬碰硬。
偏生“隐龙剑气”在他进入宗师级之后,便沉寂在了丹田之中,似乎是在慢慢吸收自己的内力,以完成某种蜕变,以致现在根本无法动用“隐龙剑气”。
“如果能使用“隐龙剑气”,再跟我宗师级的内力相配合,想必力道应该也不会比任我行差多少了吧。”他侧身避过任我行竖劈过来的一剑,身子往左一滑,想道。
“八星级“隐龙剑气”,目前转化进度百分之十一,暂时无法使用。”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在凌靖脑中响起。
“我x,才百分之十一?”凌靖心中微微有些郁闷,与任我行也斗了有数十招之久,虽然自己可以暂时保持不败,但内力消耗的速度却十分之快,如果打到三百招开外,肯定会以自己力竭战败收场。
“看来如果没有“隐龙剑气”相助,跟中级宗师这样的高手想比,我还是略有不如啊。”他心中微微有些不耐,任我行此时表现出来的实力,虽然已经超过了意境一重天的范畴,但与洛枫一比,似乎又还欠缺了点火候,但便是如此,自己似乎也拿此人没有什么办法。
心念急转之下,忽然一剑斜斜刺出,几乎是贴着任我行手中长剑的剑脊,刺向任我行胸口。
“嗤嗤嗤!”
“帝龙古剑”和任我行手中的长剑摩擦着,迸发出绚烂的火花,霎时间,只见“帝龙古剑”化作了一道银光,刺向任我行前胸。
“嘿!”任我行面对这一剑,忽然狠笑了一声,握剑的手腕往左一转,顿时便将“帝龙古剑”给压了下去。
“玛德,真麻烦!”凌靖方才一剑本是看准了任我行胸前的一处大破绽,这一剑理当是贴着对方长剑刺入敌人的前胸才是,可是任我行手上劲力太强,反应也是十分之快,竟在一瞬之间便将自己的兵器给重新压了下去。
凌靖手臂一抬,正yù回剑再使剑招,忽然之间,却是面sè一变。
“小子,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任我行狂笑一声,黑发乱舞,右手往下一压,几乎是把“帝龙古剑”压到了地面上。
霎时间,凌靖只觉自己的长剑上竟传来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大吸力,无论自己如何用力,“帝龙古剑”均是纹丝不动。
而且连带着,自己的右臂似乎也被对方给吸住了。
两人的兵器黏在一处,又听任我行放声狂笑,周围之人顿时面sè一变,黄钟公骇然道:“这是这是“吸星**”?”
他见那少年右臂几次抬起,但手中的兵器均是纹丝不动,被任我行牢牢黏住,顿时便明白了过来。
鲍大楚斜眼看着黄钟公,道:“教主的“吸星**”一出,这少年只需在片刻之间便会被吸干一身jīng力。”
他说出这番话,其实是想借任我行的“吸星**”震慑住这帮人,毕竟他已经服下了“三尸脑神丹”,除了效忠任我行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如果能将这几个人劝降,也不失为一件大功。
黄钟公自然知道鲍大楚是什么意思,闻言只是和秃笔翁、丹青生相视一眼,随即叹了口气,又往任我行和凌靖看去。
向问天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心想,教主的“吸星**”一经施展,那小子只怕很快就会被吸走一身功力,看来我却是没机会再对他出手了。
涟依眼见凌靖被任我行的“吸星**”吸住,顿时目露急sè,虽然明知公子也练成了“吸星**”,但终究是习练rì短,功力浅薄,又岂能是任我行这种老怪物的对手。
当即足下一点,化作一道紫sè的流影,数道寒芒从手中shè出,袭向任我行的头部。
“想要暗箭伤人,卑鄙!”一旁的向问天忽然提气一纵,腰间长刀出鞘,半空中只见他手中的长刀连舞数次,顿时便将涟依的暗器打落。
他心中本就一直在暗恨这两人先前联手将自己重伤,这番出手之后更是毫不容情,身子一折,追到涟依身前,长刀竖劈,砍向她肩膀。
涟依秀眉一蹙,反掌一拍,打向向问天手腕。另一侧,鲍大楚也飞掠上前,和向问天一起将涟依逼的连连后退。
向问天的武功本就极高,若论单打独斗,与涟依也不过是在伯仲之间,更甚的话或者还会略胜一筹,如今再加上一个魔教长老鲍大楚,涟依顿时便只能勉强自保了。
至于其余几人,只是看了一眼这边,便皱着眉头,转过了头去,似乎是在观望,唯有秦伟邦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凌靖有全息战斗系统在身,自然将涟依那边的情况尽收眼底,心中顿时大怒。
他抬眼看着任我行,见对方脸上满是戏谑之sè,当即冷笑一声,心道:““吸星**”,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会么?”
体内气息流转,一身真气竟缓缓缩回周身穴道,顿时间,丹田、经脉中空空荡荡,剑上的吸力也一下就消失掉了。
凌靖手上的兵器一旦脱困,身上顿时金光大震,他自然不可能狂妄到用初学的“吸星**”去和任我行硬拼,奇经八脉中的真气收回之后,当即使出了“金刚不坏神功”,一剑上撩,直刺任我行的咽喉要害。
“这小子的内功有古怪!”任我行使出“吸星**”之后,居然没有吸到一丝一毫的内力,心中大惊之下,反应却也十分迅速,连忙往后退去。
凌靖见任我行退步,长剑刺到一半便圈转过来,身子一掠向后,跃出数丈,未曾回头,便已经连续使出两剑,一剑从鲍大楚右脸刺入,穿透了他的脑袋,另一剑则刺中了向问天的肩膀。
他这两剑使的实在是太快,根本让人无从反应,而且谁也未曾料到,他在跟任我行这等高手比斗之时,还能分心留意那女子身边的战况,以至于鲍大楚这等一流高手到死都不知道是谁刺了自己一剑。
向问天肩头中剑,在凌靖拔出“帝龙古剑”之时,便已经跌了出去。
凌靖两剑刺出,杀了一人,伤了一人,忽然抓住涟依的手便往先前任我行进来之时,弄出的大洞冲去,只是一眨眼间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任我行面sèyīn沉的走到向问天身边,伸手将他扶了起来,随即点了他肩头数处穴道,暂且止住了伤口的流血。
“向兄弟,这小子到底是谁?”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去瞧鲍大楚哪怕一眼,给向问天点了穴道之后,便问起了先前那小子的情况。
屋内另外几人均是觉得有些心寒,鲍大楚虽说是迫于形势才臣服于任我行的,但方才之所以会身死,也是因为助向问天激斗那女子才造成的,可是这任我行居然对鲍大楚的尸身连看都不看一眼,又怎能不然人感到心寒。
“教主,这小子无论剑法、武功,均是十分厉害,可是也不知是从哪里忽然蹦出来的,上次属下伤在他们二人手中,至今也是觉得莫名其妙。”向问天捂住肩头,沉声道。
“你也不知道么?”任我行看着那墙上的大洞,脸上露出若有所思之sè。
先前他使出“吸星**”之后居然吸不到那小子身上的一丝内力,此等情形自他练成这神功之后,还是第一次碰到。以往江湖中人谁听到“吸星**”之后不是心惊胆战,惊骇莫名,但这小子居然能有克制之法,当真是古怪。
念及于此,顿时便有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第一百八十二章 初始(一更)
凌靖携着涟依从梅庄跑出来之后,丝毫不做停留,轻功全力施展,很快就穿越了外面的梅林,从孤山的斜坡上掠下,往东北方向去了。
期间,全息战斗系统一直保持着开启的状态,随时将方圆十丈范围内的动静扫描到自己眸子里,他的双眼中幽幽的蓝sè光芒不停闪烁,身子穿行跳跃,根本没受到丝毫阻碍,无论眼前有什么东西,都能提前通过全息战斗系统探查清楚。
两人一直奔出数里开外,到了一处小镇上,见身后一直没有人追逐,这才算是放下了心。
漆黑的夜晚中,空气中似乎还有一丝丝冰冷的雾气,小镇上十分寂静,两排房舍中的灯火早已熄灭,唯有数十丈外的一间客栈中,尚还有一丝微弱的火光。
“公子,你觉得任我行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涟依左手被凌靖握住,两人顺着脚下凹凸不平的石子路往前走去。
“怎么说呢。”凌靖沉吟了一瞬,系统正在将小镇上的情况扫描到他眼中,虽然街道上一片漆黑,但在他眼中看来,周围的景物却都是淡蓝sè的。
“任我行的武功肯定要比明教的万岳山要高,但是和韩羽一比,似乎又还差了一丝火候。”他顿了顿,左手在眉心处揉了揉,又道:“不过也有可能是任我行还隐藏了实力。”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先前在梅庄中的战斗过程,两人从头到尾似乎一直都在比拼拳脚和剑法,而任我行最厉害的“吸星**”对于自己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所以此人的武功到底怎么样,似乎也不是太好评定。
至于说到剑法,当世之中,若是只比招式,除了风清扬太师叔之外,只怕就只有武当派的冲虚道长可以和自己一较高下了,至于任我行,却不在此列。
若非此人内力jīng深,几乎是自己内力的两倍有余,那么自己先前也不会感觉如此束手束脚。
不过十分可惜的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领悟“无我无形之境”,要不然就算号称完美无缺的“太极剑法”自己只怕也能破掉。
“什么时候才能踏入“意境级”啊”凌靖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虽然十成的“无招境”威力已是极强,就算对付普通的意境高手也已经是游刃有余,但他却总感觉自己的剑法还是技巧有余,威力不足,行云流水一般的剑法当中始终还残留有一丝斧凿的痕迹。
心知只要自己这将剑法当中的斧凿痕迹彻底抹除,定然就能晋入“意境级”第一重,但这件事想来容易,若要做起来,可就十分难了。
“公子,先前任我行使用“吸星**”,你有没有受伤?”两人说着话,很快便走到了客栈里面,木质的柜台处,一个青皮小厮正托着腮,在那里打着呵欠,昏昏yù睡。
凌靖摇摇头,道:“没受伤。任我行会使“吸星**”,难道我就不会么?虽然他的功力比我深厚,但想吸走我的功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涟依闻言终于放下心来,凌靖径直走到那柜台前面,在木质的柜台上轻轻敲了敲。
“嗯?”听到响动,那青皮小厮心中一惊,手上一松,脑袋险些撞在了柜台上。
“客观,住店吗?”小厮很快便回过神来,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一男一女,见两人气度不凡,衣衫jīng致,顿时便知道肯定是富户人家的子女,只是看了一眼之后,便不敢再乱打量。
“嗯,住店。”凌靖微微一笑,这小厮的眼睛很规矩,没有乱瞟乱看,倒是省了他一些麻烦,毕竟涟依的容貌实在是太惹眼了。
“还有上房吗?”
“有的有的。”青皮小厮连忙在那边翻看起来,随即摸出了一个木牌,递给凌靖。
凌靖付过一些住店的银两过后,便和涟依上了二楼。
这小镇规模不大,根据全息战斗系统扫描回来的信息来看,周围的房舍都比较陈旧,显然并不富庶。
不过客栈中的房间倒是十分干净,虽然陈设简单,但看起来却很整洁。
涟依起身去床那边整理被褥,凌靖坐在屋内的桌子旁,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茶水已经很凉,饮在口中还有一种苦涩的感觉。
凌靖微微皱眉,平时有涟依照理rì常生活,衣食住行均是打理的十分妥帖,却是已经很久没喝过这种粗茶了。
涟依在后面瞥见凌靖饮茶时的神情,掩嘴轻笑起来。
凌靖此时虽然已经让系统关掉了扫描过来的全息影像,但是他本就内力深厚,听力惊人,涟依的笑声又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耳朵。
他轻轻站起身,转过来往床的那边看去,只见涟依微微弯下身子,正在整理床上的东西。纤细的腰身不盈一握,黑sè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遮住了她的脸庞,她的后背曲线动人,紫sè的长裙在翘臀上勾勒出一个极具诱惑的弧度。
凌靖身子一掠,便已经来到涟依的身后,从后面伸出双手,揽住了涟依纤细的腰肢。
“公子,别闹。”涟依俏脸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sè,以这个姿势被公子搂在怀中,让她感觉分外的羞赧。
“我哪有在闹?”凌靖轻笑一声,搂着涟依倒在了床上,一只手顺势从她的小腹处伸了进去。
凌靖右手握住涟依惊人的高耸和柔软,左手将她紧紧拦在怀中,脑袋微微往前一挪,吻上了涟依如天鹅一般修长白皙的脖子。
屋内的喘息声渐渐传来,便在此时,却听一阵阵脚步声从楼下传来,脚步声有轻有重,显然人数不少,随即又听到似乎是很多兵器搁置在桌椅上的声音。
凌靖手上动作微微一顿,俏脸通红的涟依赶紧抓住了他作乱的双手,低声道:“公子,楼下好像有动静。”
凌靖似笑非笑的看着涟依粉嫩的脸颊,在她耳边轻轻一咬,道:“小丫头,你以为这样就能让相公放过你?”
两人耳鬓厮磨的rì子已经不短,凌靖也早已破了涟依的身子,但一直到现在,涟依还是对这种事十分害羞。
“公子,你、你先去看看吧,我会等你的。”涟依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低声道。
“好吧,那公子就晚些再吃了你。”凌靖伸手在涟依的脸蛋上捏了捏,随即一个翻身,下了床。
其实不用涟依提醒,他也是要起来探个究竟的,因为刚才一听到楼下的响动,他便让系统将下面的情况扫描了过来,只见楼下的大堂内坐满了人影,一行人均穿黑衣,其中一人腰缠黄带,瞧装束却是魔教中人,其余高高矮矮的共有三十余人。
客栈内的桌上椅上摆满了各式兵刃,但是这群人到了客栈之后居然都是一言不发,只是三三两两的围坐在一起,安静的喝着客栈提供的茶水。
柜台处,也只有一个身子略高的汉子去和那青皮小厮打了声招呼,似乎是在让他准备什么东西。
“魔教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凌靖倒不认为这些人会是任我行派来的,虽然这二三十个黑衣人看起来都是些武功底子不弱的好手,但想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还是有些说笑了。
他没有走出房间,只是走到房内的圆桌旁坐了下来,眉头微微蹙起。
涟依整理了一下散乱的衣衫,目露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走过来轻声道:“公子,你不觉得这些人有些可疑么?”
自己两人刚刚一入住这偏僻小镇中的客栈,紧跟着便有许多江湖中人闯了进来,这很难不让她产生什么怀疑。
“嗯,这些人确实是有问题。”凌靖面sè有些凝重的点了点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却没有对涟依解释,自己已经让系统监视住了下面的人。
“嗯?”涟依秀眉微蹙,看着凌靖yù言又止,虽然知道公子现在功力很高,但是难道只凭声音便能看出下面的人有问题?
凌靖将涟依的神sè收入眼底,微笑着在她鼻尖捏了捏,笑道:“公子的本事如今可大着呢,小丫头可别乱猜。”
涟依小巧jīng致的鼻子微微皱了皱,轻轻拍开凌靖的手。
“看来现在已经是不知不觉进入了下一幕的剧情了么?”凌靖没有再继续撩拨涟依,只是看着系统传回来的画面,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楼下一群魔教装束的人来的实在太过诡异,而且看其赶路的方向,似乎是想继续往南走,但是从这里再往南,不就是到了福建么?
至于福建有什么?
““辟邪剑谱”!难道那件事已经开始了?”凌靖心中微微一沉,如果自己真的没有猜错,那这群人的来历可不简单了。
没过多久,楼下的小厮便拿着几个大包袱气喘吁吁的从后堂跑了出来,然后将几个包袱交给了那高个汉子。
那高个和小厮低声说了几句话,随即从怀中摸出了一些银子交到小厮手中,接着便又走到那腰缠黄带的人面前,将几个包袱分发了下去。
之后,一群人又行sè匆匆的离开了客栈,大堂内顿时又变得空空荡荡起来,不久便听到马蹄声渐渐往南远去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恒山(二更)
“公子,这些人看起来似乎是在赶路啊,要不然也不会走的这么急。”涟依听到马蹄声渐去,心神似乎也松懈了下来。
“嗯,这些人应该是去福建的。”凌靖点了点头,如今岳不群一行人便在福建“福威镖局”原来的府邸中居住,而“辟邪剑谱”便是藏在林家向阳巷的老宅当中。
想到这里,他忽然神sè一动,问道:“涟依,最近江湖中可有什么关于林家“辟邪剑谱”的传闻?”
“有的。”涟依道:“似乎是左冷禅传出消息,说有黑木崖的高手要去福建夺取“辟邪剑谱”,前些时rì一直在号召五岳剑派和江湖中的正道好友前去福建拦截。”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疑惑道:“公子,你也想去福建么?”
她观公子的行径,亦正亦邪,对于这种除魔卫道的事儿,他应该是不感兴趣的才对,所以当探听到这个消息过后,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福建么?”凌靖摸了摸下巴,这一幕的剧情关乎“辟邪剑谱”的最终归属,不过对他来说,既然已经练成了“独孤九剑”,那么这“辟邪剑谱”就完全失去了价值,而且这剑法十分邪门儿,练剑之人还得先自宫才行,这可是他敬谢不敏的。
沉吟了片刻,道:“公子对魔教和五岳剑派可都没什么兴趣,至于“辟邪剑谱””他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怪异之sè,看着涟依,道:“就是我得了这剑谱,只怕你也不肯让我练的。”
涟依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嗔道:“公子剑法高明,自然是不需要再练这“辟邪剑谱”的。可为什么偏偏要说是我不让你练?”
“你真想知道为什么?”凌靖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看着涟依道。
“公子,你干嘛笑得这么坏?”涟依见他脸上又露出那种古灵jīng股的笑容,顿时便嗔了一句。
凌靖当即面sè一正,道:“胡说,公子可是难得的正经人,你不要诬陷我。”
涟依嘻嘻一笑,眼睛一眨,道:“是,公子是天底下最正经的人,那你以后可不能再捉弄我。”
“额”凌靖哈哈一笑,将涟依拉近了一些,道:“这个公子可就办不到了,不正经就不正经吧。”
说罢,便在涟依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涟依听完之后,脸上一红,啐了一口,低声道:“公子,如果练“辟邪剑谱”,真的要要那个么?”
“当然。”凌靖笑道:“所以我才说呢,就算我拿到那剑谱,你也是不肯让我练的。”
涟依脸上露出忸怩之sè,但却并不反驳,毕竟如果“辟邪剑谱”真有公子说的那么邪门儿的话,那可是万万不能练的。
过了片刻,凌靖忽然正sè道:“涟依,你先去跟上先前那队人马,但切记千万不要惊动他们,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们很快就会在前面设下埋伏,要伏击另一队人。”
“嗯?”涟依疑惑的看了凌靖一眼,心道,公子不是说对这件事不感兴趣么,怎地又让我去跟踪那群人?
“不要多问,你只要相信公子不会错就行了。”凌靖轻轻在涟依的额头敲了一下,笑道。
涟依小瞧的鼻子微微皱了皱,然后应了一声,对于凌靖的话,她确实从未有过什么怀疑,因为公子做事,似乎总是能谋定后动,料敌先机,这一点她是万万也及不上的。
当下便不再继续耽搁,从房间内的窗户处掠了出去,沿着外面的道路,一路往南追了过去。
虽然先前那队人骑着马匹,但对于涟依来说,这种速度也算不得什么,而且那一行人也才刚离开没多久,要追上他们也不难。
凌靖看着涟依的身影消失在窗外,转过头,又看着桌上的茶杯沉思起来。
左冷禅如今召集五岳剑派和江湖正道往福建去阻截魔教的高手,在旁人看来,自然是一件光明正大,有利于武林正道的大好事。
但凌靖却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完全就是左冷禅的yīn谋,实则却是以“辟邪剑谱”为诱饵,诱骗五岳剑派赶赴福建除魔,以便在五岳剑派在赶赴福建的半路上,便将反对他五岳并派的阻碍全部给剪除掉。
“第一个被动手的会是哪个门派呢?”凌靖微微沉吟起来,衡山派在湖南,若要去福建,大可不必再绕到江浙一带来。华山派如今连同岳不群夫妇一起都在福建,大庭广众之下,左冷禅也不可能拿他们开刀,而且岳不群对五岳并派一事,一直态度暧昧,左冷禅估计也还没下定决心到底要不要提前解决这人。
至于泰山派,门内早就有左冷禅的人跃居高位,对他来说,一个天门道长,还不算是什么威胁。
“算来算去,还是要第一个拿恒山派开刀么?”在原剧情当中,这个门派就是险些被左冷禅给灭掉了的,若不是令狐冲当时练成了“吸星**”,气候已成,适逢恒山派受难,这才拔刀相助,解除了恒山派的危机,要不然这个门派估计就得成为历史了。
“那这一幕到底算是主线还是支线?”凌靖有些不确定了,按理说一个恒山派的存亡似乎影响不了什么大局,毕竟这个门派不比五岳剑派当中的另外四派,门内全是女子,没有什么争强好胜之心,也难怪左冷禅会选择第一个拿他们开刀。
而且在半路上埋伏,还可以嫁祸给魔教,同时又可以让另外几派生出危机感,如果五岳剑派还是如一盘散沙的话,对上魔教,恒山派就是下场。
“当真是一举两得的好计谋啊。”凌靖不得不在心中叹服了一句,如果真让左冷禅此举成功,不仅是将反对他的恒山派给除掉了,而且顺势还能震慑另外三派,有利于五岳并派的实现,当真是一石二鸟。
凌靖沉思了片刻,其实这件事说到底也跟他没有多大的关联,如果系统在这里没有任务发布的话,他完全可以不用理会。
当下又想起另外一件要紧的事,忽然在脑中沉声问道:“系统,“隐龙剑气”的转化完全还需要多久?”
没有“隐龙剑气”,他对上极有可能已经是意境二重天的方证大师,还是没有什么胜算。
如今之计,还是要等“隐龙剑气”完全转化完毕过后,才有底气去少林寺闯上一闯。
趁这段时间,他倒是不介意再多做几个任务,多拿点天赋点的。
“八星级“隐龙剑气”,目前转化进度百分之十一点零三,暂时无法使用。预计三百八十六小时十二分九秒之后可以转化完全。”
“额,也就是说还有十六天“隐龙剑气”才能重新使用?”凌靖听到系统的回答后,微微皱眉,他现在真是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便飞到少林寺去,然后将玲珑给解救出来。
可是少林寺高手众多,就算他已经到了宗师级,但对他来说,这个地方还是如龙潭虎穴一般。
若是一不小心打草惊蛇,让他们将玲珑给转移走了,这可就大大的不好了。
“看来还是要继续等啊”凌靖坐在桌子旁边,微微叹了口气,虽然自己的武功进步已经算是惊世骇俗,但终究还是没有达到笑傲江湖的程度,对于江湖上最顶尖的那批人来说,自己貌似还是有些不够看的。
“只希望转化后的八星“隐龙剑气”能给我带来些惊喜吧。”以往还在内力二品的时候,“隐龙剑气”便能让他和意境一重天的高手相争,如今剑气已经晋级为八星,威力定然又会提升许多。
凌靖在房中静静等待着,似乎是料定有人必然会经过此地。当茶壶中的茶水已经消失了快一半的时候,楼下终于响起了莺莺燕燕的声音。
“系统,开启全息战斗系统!”凌靖一听到楼下的动静,当即在脑海中下了一条指令。一瞬之间,四周的景物迅速模拟化,淡蓝sè的线条以他为中心不断往四面八方延伸,很快就将楼下的情景全部收入眼底。
然而方才将楼下的情景扫描完毕,忽然之间,便听有人在楼下斥道:“凌靖那个小东西结交魔道妖人,早已堕入邪道,你还要为他辩解?”
凌靖微微蹙眉,随即自嘲一笑,心道,难道我现在的名声已经这么差了么?
眼中蓝sè的幽光一闪,便见一个身穿素白衣衫的老尼姑坐在堂中的一张方桌旁,正在训斥身边的一个年轻女尼。
“师伯,凌师弟行侠仗义”只听得这半句话,脑海中便映出一张俏丽清秀的脸蛋来,脸上神情微微一滞,知道说话之人是恒山派的小尼姑仪琳,不经意间,便摸了摸腰间挂着的一个平安符。
只听先前那尖锐而苍老的声音怒道:“你小小年纪,却恁地固执?难道华山派掌门岳先生的来信是假的?岳先生传书天下,将凌靖逐出了门墙,说他与魔教中人勾结,还能冤枉他么?凌靖以前救过你,他多半要凭着这一点点小恩小惠,向咱们暗算下手”
第一百八十四章 史上最让人不爽的护送任务(三更)
“靠,这老尼姑到底是谁?”凌靖听到那老尼姑如此编排自己,顿时心中一怒。他虽然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自行走江湖以来,却也没做过什么危害武林正道的事。
怎地到了这老尼姑口中,自己就变成了十恶不赦,卑鄙无耻的魔道妖人?
“真是晦气”凌靖暗自吐槽了一句,不过既然明知嵩山派在前面已经设下了埋伏,自然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仪琳去送死。
仪琳身子微微一颤,低声道:“师伯,那可不是小恩小惠,凌师弟不顾自己xìng命”
那苍老的声音忽然喝道:“你还叫他凌师弟?这人多半是个工于心计的恶贼,装模作样,骗你们小孩子家。江湖上人心鬼蜮,甚么狡猾伎俩都有,你们年轻人没见识,便容易上当。”
仪琳小心翼翼的看了那老尼一眼,低头道:“师伯的吩咐,弟子怎敢不听?不过不过凌师”底下个“弟”字终于没说出口,硬生生的给忍住了。
那老人问道:“不过怎样?”
仪琳似乎甚为害怕,不敢再说,那老人又缓缓道:“这次嵩山左盟主传来讯息,魔教大举入闽,企图劫夺福州林家的“辟邪剑谱”。左盟主要五岳剑派一齐设法拦阻,以免给这些妖魔歹徒夺到了剑谱,武功大进,五岳剑派不免人人死无葬身之地。”
“那福州姓林的孩子已投入岳先生门下,剑谱若为华山派所得,自然再好没有。就怕魔教诡计多端,再加上个华山派旧徒凌靖,他熟知内情,咱们的处境便十分不利了。掌门人既将这副重担放在我肩头,命我率领大伙儿入闽,此事有关正邪双方气运消长,万万轻忽不得。”
堂中众多女尼并俗家女弟子尽皆面露肃然之sè,看着那老尼,听她说话。
“再过几十里,便是浙闽交界之处,今rì大家辛苦些,连夜赶路,到二十八铺借宿。咱们赶在头里,等魔教人众大举赶到之时,咱们便占了以逸待劳的便宜,可仍得事事小心。”只听得数十个女子齐声答应。 “以逸待劳,大占便宜?”凌靖一听那老尼姑如此一说,顿时嘴角便露出一抹嘲讽的微笑,心道,只怕前面是天罗地网在等着你们吧。
便在此时,耳边忽然响起了系统的提示:“宿主触发到达笑傲江湖世界后的第五次主线任务”
“主线任务:恒山之殇”
“任务内容:五岳剑派盟主左冷禅野心勃勃,意yù一统五岳剑派,缔造出新的五岳派,以此便可以和少林武当三足鼎立,成就霸主地位。然恒山派掌门定闲师太深知左冷禅此人野心甚大,不愿恒山一脉就此湮没于己手,遂拒绝了左冷禅此提议。恒山派此去福建除魔,实乃左冷禅之yīn谋诡计,恒山派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任务完成条件:此任务为护送任务,将恒山派弟子和长辈护送至福州城,奖励点数将根据安全达到的人数计算。此任务不限时。”
“任务完成奖励:恒山派二代弟子每存活三人,获得一点天赋点,五点根骨,五点身法,十点内力。恒山派一代长老定静师太安全到达福州,获得…天赋点,十五点根骨,十五点身法,三十点内力。”
“任务失败惩罚:随机抽除宿主身上的一门武学”
“任务发布完毕”
“靠,居然让我去保护那个臭尼姑?”凌靖心中有些不爽,刚刚还被这老尼姑如此编排了一番,这转眼系统就给了一次护送任务,而且还不是支线,这奖励点数虽说是十分诱人,但怎么越想越是觉得心里有些别扭。
“系统,咱们能把这个任务稍微调整一下么?”若是只保护仪琳去福州,他自然是十分乐意的,但跟这群恒山派的女弟子、老尼姑,他真的是半点儿交情都没有,而且就算他想救人,别人最后领不领情还是两说。
甚至,说不定自己还会被当作魔教妖人一般,被人家给除魔卫道了也说不一定。总之,这次的护送任务当真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心中有些排斥。
同时,此次任务失败的惩罚也是让他有些好奇,随机抽除掉自己身上的一门武学,那岂不是说几门绝学级武功也被包括在内了?
“这也太狠了吧”他实在无法想象,如果自己真的连一个恒山派弟子都没有护得周全,最后系统判定任务失败,然后一不小心把“独孤九剑”给抽走了可怎么办?
“此次主线任务是根据当前世界的剧情进度和宿主武功等级发出,无法做出调整。”系统机械般的回答道。
“额,好吧。”凌靖也深知系统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风格,心知就算再问下去,只怕系统也不会再做任何更改,如今还是想想怎么应对嵩山派的yīn谋吧。
没过多久,楼下的定静师太等人已经向店里的小厮买够了足够的干粮,装了几大包袱,分别由几个年纪稍微大些的女尼拿着,又听定静师太道:“一入闽境,须得步步提防,要当四下里全是敌人,说不定饭店中的店小二,茶馆里的茶博士,都是魔教中的jiān细。别说隔墙有耳,就是路旁的草丛之中,也难免没藏着敌人。自今而后,大伙儿决不可再提一句“辟邪剑谱”,连岳先生、凌靖、东方必败的名头也不可提。”
凌靖闻言苦笑,心知魔教教主东方不败神功无敌,自称不败,但正教中人提到他时,往往称之为“必败”,一音之转,含有长自己志气、灭敌人威风之意,听她竟将自己的名字和东方不败相提并论,不禁苦笑,心想,“难道我的名声真的差到了这种地步?已经足以和东方不败这等魔道魁首相提并论了?”
心中愈发的对那定静老尼姑不以为然起来,心想:“我此番只需一路跟在他们一旁便是,就算出手也不能让他们知晓了我的身份。免得最后落得个费力不讨好不说,反而还会被他们顺便给除魔卫道了。”
念及于此,忽然叹了口气,又想,反正“隐龙剑气”离转化完全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自己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将“乾坤大挪移”的前五重心法从头开始修炼,而且这次护送任务给的奖励点数也是不小的诱惑,每三个恒山派女弟子存活下来便会算一次奖励。
他眼中蓝光一闪,只见这些女弟子少说也有四五十名,就算最后只活下来一半,点数也不少了。
过了片刻,楼下的恒山派弟子收拾完毕之后,只听定静师太道:“大伙儿这就走吧。”
众弟子又应了一声,接着便见七名女弟子当先从客栈中疾驰出去,过了一会,又有七人走出。
恒山派轻功另有一路,在武林中颇有声名,前七人、后七人相距都一般远近,宛似结成了阵法一般,十四人大袖飘飘,同步齐进,远远望去,美观之极。
再过一会,又有七人奔出,过不多时,恒山派众弟子一批批都动身了,一共六批,最后一批却有八人,想是多了个定静师太,一群人结成剑阵,缓缓往南而行。
“虽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但别人是以有心算无心。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嵩山派左冷禅派人伪装成魔教贼子半途伏击恒山派,此番算计,自然是一早便把恒山派行进的路线推测的清清楚楚,如此,就算恒山派的一群弟子再怎么小心翼翼,但面对一个如此了解他们的对手,只怕也是很难能应付过去的。
“玛德,系统居然逼我当滥好人?”他见恒山派的人消失在客栈之后,又忍不住在心中又吐槽了一句。实在是因为这次的主线护送任务与他的行事准则当真是完全相悖,若不是怕身上的几门绝学级武功被系统抽掉,他真有种打算,把仪琳带走之后,便撒手不管这事儿了。
“真是麻烦啊”凌靖从窗户跃下,在一排房舍的屋顶上轻掠向前,全息战斗系统一直牢牢锁定住恒山派行进的动向。
他的身子极其轻盈,脚踩在那些青黑sè的瓦片上,几乎没有丝毫声息。他自练成“吸星**”之后,内力rì渐jīng深,虽然此时施展的轻功等级并不算高,但他内力已然到了宗师级,在如此深厚的内力推动下,当真是踏雪无痕。
一路上他倒是瞧见不少涟依沿途留下的记号,心想先前那群人果然是想在前面埋伏恒山派的弟子,不过也算他们运气不好,居然碰上了被逼多管闲事的本大爷。
黑夜中,一行人疾驰往前,恒山派这些女弟子虽说看起来都有些柔弱,但实则武功都不错,行进的速度十分之快。
凌靖只是隐于一侧的树林山峰之间,以他现在的武功,要跟上这群二代弟子,自然是游刃有余的。
第一百八十五章 伏击
恒山派一行人顺着那条石子路一直往南奔行,奔出十数里之后,道路已经变得越来越窄,土黄sè的道路凹凸不平,到处可见凸起的石块,而且顺着道路延伸的方向看去,模模糊糊的夜sè中,也能看到前面似乎越来越偏僻,周围的山包和树林也多了起来。
“看来,差不多应该就是这里了。”这一片地方已经是属于荒郊野外的范畴,周围地势险峻,人烟稀少,确实是埋伏的好地方。
凌靖从一旁的树林中绕着圈子,跟在恒山派这群人身后,那定静老尼姑功力不弱,若是离的太近的话,他也怕会被此人发现了行踪,毕竟自己在那老尼姑口中,可是了不得的贼子妖人,一旦露出什么痕迹,只怕就要兵戎相见了。
他倒是没有想过要和恒山派这群人起什么冲突,毕竟这个门派都是一些女流之辈,他也懒得跟她们计较。
连续在几株大树的枝头掠过,凌靖发现有一株树上面被涟依留下了记号,是一朵梅花状的雕纹。
眼看这些标记越来越密集,心知涟依多半就在左近,他微微皱眉,这岂不就是说,恒山派这群人已经离对方埋伏的地方越来越近了。
淡蓝sè的视野中,只见恒山派一行人结成了数个剑阵,前前后后,井然有序的奔行着,速度十分之快。
“真是麻烦。”虽然明知前面不远处就有埋伏,但他也不能直接冲到定静老尼姑面前,指着鼻子告诉她,你们这是在自投罗网。
凌靖循着涟依留下的标记,又奔出十数丈,然后稍稍停住脚步,立在一株大树的枝桠之间,黑夜中,也不怕有人能瞧见自己的行踪。
他眼中蓝光不停闪烁,在左右瞧了瞧,只见前面不远处是一个陡峭的高坡,坡上两旁都是嶙峋的小山,如果有人从这里走上那高坡,中间便只有一条只容两人通过的小道可以让恒山派的弟子过去。
坡上两侧的山峰其实并不算高,但是中间的道路却十分狭窄,若是有人埋伏在那小道的尽头,或者是那小山上,可就十分不好应付了。
而且一旦进了了山道,恒山派的弟子人数虽多,但却只能一个一个通过,那么,恒山派那个看起来十分厉害的剑阵也就成了摆设。
“果然是好地方啊。”如果换做是他来伏击恒山派这群弟子,只怕也会选择把伏击的地点放在这里。
凌靖观察了一下附近的地势,忽然足下轻轻一点,往左上方高坡上的一处密林奔了过去。
还没奔出多远,通过全息战斗系统扫描到的图像,便看到山道尽头的两旁密林中,藏着三个身穿黑衣的人影,三人矮身藏于树丛当中,脸上都蒙了黑sè的面巾,其中两人手上分别拿着一根赤金sè的熟铜棍,另一人手上则是拿着链子枪。
再走几步,只见视野的尽头处,密林中密密麻麻少说也分布了二三十人,均是一样的脸蒙黑巾,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正死死的看着那山道的方向。
前面嶙峋的小山重重叠叠,树林中的树木在蓝sè光芒的扫描下,勾勒出张牙舞爪的模样,看起来既是荒凉,又是让人心中生悸。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找到涟依再说。”凌靖既已看清楚了对方的人手布置,心中也算有了底,当即又往前轻轻一纵,如一阵风一般从丛林中穿梭了过去。
他的身影在丛林中飞掠而过,即使此刻四下已是漆黑一片,但对他来说,却是与白昼无异,方圆十丈范围内的所有景物都看的清清楚楚。
连续奔出数丈距离之后,只见右上角的一株大树上,一个身材纤细的人影正潜伏在那里,一动不动,神情冷淡。
凌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很快便蹿到了那人的身后,在她肩头轻轻拍了一拍。
那人影忽然身子一僵,反手便袭向凌靖的胸口,手中寒芒乍现,似乎是握住了什么利器。
“小丫头别乱动,是我。”凌靖连忙擒住涟依的手腕,同时左手在小腹的位置一挡,拦住了涟依的另一只手掌。
“公子?”涟依听到凌靖低沉的声音,微微一怔。
“嗯,是我。不过咱们还是先退开些,免得打草惊蛇了。”凌靖拉住涟依的手腕,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之后,转身便往右侧的丛林深处掠去。
一直到与那群黑衣人隔了二三十丈距离,凌靖和涟依才停了下来。
一停下来,涟依便低声道:“公子,那群人果真是有问题,一到这里便四下埋伏了起来。那林中的人数最多,而且山上也有他们的人手,我先前见他们搬了不少大石上去。”
“山上也有人么?”凌靖皱眉看了看那高坡的方向,不过这个距离已经超出了系统扫描的范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可是一旦有人在山上往那狭窄的小道上扔下巨石,只怕就很难躲得开了,毕竟恒山派此行去福建,弟子并不少,一旦他们全部进入那山道,只怕就很难再有他们挪动的位置了。
到了那时,任你轻功再高,只怕也只能束手无策了。
沉吟了片刻,凌靖道:“涟依,这群人明显心怀不轨,而且被他们埋伏的人当中,有一个是我的朋友。待会儿他们一旦动手,你就先去把山上的人给解决了,至于那林中的人,就交给我吧。”
涟依点了点头,也没问凌靖的朋友到底是谁,当先便往那高坡上两旁的小山处奔了过去。
“希望这群恒山派的弟子都机灵些,只要别死太多人就行了。”就算他武功再高,但也不可能把恒山派这么多弟子都一一照应周全,而且这群恒山派的人明显不会听他的劝告,如果他们铁了心要进那山道,那自己也没有丝毫办法。
此时听着前面道路上的脚步声,便知他们已经有人在往高坡上去了。
便在这时,恒山派打头的七人剑阵已经冲上了那高坡,走在剑阵最前方的是一个中年尼姑,名叫仪和,乃是恒山派的大弟子。
仪和年龄已经不小,跟随门中长辈在江湖上也闯荡了不少年,和几个师妹跃上那高坡之后,四下一瞧,只见月上中天,前方道路却甚是狭窄,自己七人组成的剑阵无法一齐通过,两旁又满是嶙峋陡峭的小山,看起来颇为yīn森,顿时心中便有些不安。
“大家先稍等片刻,此处地势险峻,说不定便会有邪魔妖道在此设伏。我们还是先等等后面的师伯和师姐妹吧。”仪和在这群人中年纪最大,出于谨慎,便让大家都停下等待。
其余六人应了一声,七个人手持长剑守在了那小道的入口处。
“咦,这人倒是还有些见识嘛。”凌靖此时已经来到了高坡上的近处,本以为这些尼姑会冒冒失失的闯了进去,却不想这打头的一个中年尼姑似乎是瞧出了什么端倪。
他在暗处静静的等待着,那山上的埋伏的人手有涟依解决,他自然就一点都不担心了,若是定静老尼姑能够单独解决掉那道路尽头丛林中的敌人,自己也就没有什么露面的必要了。
没过多久,那入口处又陆陆续续的来了十余人,恒山派众人在入口处待了一会儿,随即却见有两个女弟子提着剑径直往那入口处走了进去。
“嗯?什么情况?”凌靖一见有两人进了那小道,顿时眉头一皱,这两个女弟子看起来年纪轻轻,武功想来也高不到什么地步,如此一进那山道,不是羊入虎口么。
凌靖既然接了系统发布的任务,自然是想将恒山派此去福建的伤亡降低到最少,那这两个女弟子说什么也是要救下来的。
“系统,锁定那两个人的位置。”他在脑中低声说了一句,随即眼前的景象微微一变,进入山道的那两个恒山派女弟子身上都发出了淡淡的红光。
凌靖紧紧跟在那两人身后,只见那两个恒山派的女弟子在狭窄的山道上越走越深,很快便来到了道路的尽头。
山上埋伏的人手一无动静,而根据系统的扫描,却能看见两旁的小山上都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七八个黑巾蒙面的人影正伏在两旁。
“这是在诱敌深入么”凌靖见这些黑衣人似乎并不急着动手,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轻笑一声,心道:“既然你们不动手,那我可就只好帮帮你们喽。”
他伸手在一旁的山石上一捏,劲力到处,只见那坚硬的青黑sè山石竟被他随手捏下了一大块,手上微微一震,便成了许多小小的石块。
恒山派的两个女弟子无惊无险的通过了那山道,两人在四下观察了一番,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周围一片寂静。
其中一人道:“师姐,咱们是不是有些太过小心了,此番有师伯亲自出马,那些魔教妖人还不望风而逃么?”
另一人道:“咱们小心些总是没错的,不过现在却是可以叫是师姐妹们都过来了。”
原来这两人是被仪和派来先行打探情况的,见一路上并未遇到什么危险,这才彻底放下了心。
便在此时,只听黑夜中几道轻微的破空声传来,先前说话的恒山派女弟子顿时“哎呦”一声,似乎是中了暗器。
第一百八十六章 前堵后截(一更)
“师姐,小心有暗器!”那恒山派的女弟子背上和手臂上连续被几道暗器打中,连忙将长剑一抖,护在身前,惊呼出声。
两名恒山派女弟子两背相抵,举着长剑,一脸惊疑不定往四下看去,便在此时,又有数道暗器从斜下里打来,只是前后有别,似是分击二人。
两人舞动长剑,只听叮叮当当数声响,暗器被长剑击落。
“咦?这使暗器的贼子功夫好像也不怎么高明啊。”两人见这暗器如此轻易就被击落,心下稍稍一松,但是一想到此地已经有贼子埋伏,心中顿生退意,不管如何,还是要先通知师姐他们小心才是。
两人缓缓往山道上退去,丛林中,一个腰缠黄带的老者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数下,看着那恒山派的两个弟子慢慢退去,眼中闪过一丝厉芒。
“到底是谁动手了?”老者眼中jīng光晃动,目光在左右一扫,自己的手下不可能在未听到自己的命令之时,就擅自动手,那么,难道还有其他人在这个地方?
他略微思忖了一瞬,但见恒山派的那两个女弟子已经退出了三四丈,当即冷笑一声,心道:“我管你是谁在一旁蛰伏,只要我困住了这两个女尼,难道还怕你不现身么。”
大手一挥,林中埋伏的人手齐齐而动,顿时便见无数暗器从林中shè出,飞刀、袖箭、铁莲子......各种暗器五花八门,显然这些人并非是来自同一门派。
两名恒山派的女弟子此时虽然都已经有了戒备之心,奈何自身武艺实在不怎么高明,而这些黑衣人明显也不会像凌靖那般,手下留情,暗器上的力道极强,只是片刻,便听到了两人的惨叫声。
凌靖在暗处“瞧”的清楚,见两名恒山弟子只是受了皮外伤,要害之处基本都被她们避了开去,毕竟有自己示jǐng在先,只要这两人不是太蠢,便会提前做好迎敌的准备。
一时间,他并没有出手的打算,心想,那个定静老尼姑只怕也该到了吧。
山道的入口处,仪和一听到两个师妹的惨叫,面sè忽然一变,心知前面必定是有人埋伏,伤了两个师妹,连忙道:“大家快跟我上去接应两个师妹!”
生怕两个师妹遇到什么不测,当先一掠,便冲进了山道之中,身后十余人一一跟上。
没走多远,便见两个人影骨碌碌从倾斜的山道上滚了下来,两名女弟子急忙抢上,同时抱住。
前面几名女弟子叫了起来:“贼子放暗器,小心了!”叫声未歇,又有一人滚跌下来。
仪和叫道:“大家伏低!小心暗器!”一边招呼大家小心,众人又连忙摸出身上的铁菩提等暗器予以还击。
山道狭窄,众人的轻身功夫根本无从施展,奈何那密林中埋伏的人手甚多,又有树木遮挡,这些恒山弟子的暗器大多都打在了树木上,倒是自己这方被逼的手忙脚乱。
黑暗之中,凌靖见恒山派众人当中,一个容貌秀美的女弟子正在一脸着急的躲避着空中的暗器,朦朦胧胧的月光落在她脸上,更添一份圣洁和纯美。
凌靖心中微微一热,手上的石子“嗤嗤嗤”激shè而出,从那密林中shè出来的暗器,倒是有一大半被他打落在了半途。
“嗯?”密林中的老者顿时面sè一变,心知是有高人在一旁协助恒山派的人,此人能够在一瞬之间便将自己这方一大半的暗器打落,显然功力极其高明,此等武功,就是他也只能是望尘莫及。
“到底是谁?难道是定静老尼?”那老者露在黑巾外面的一双眼睛,jīng芒连闪,恒山派的一代高手只有三名,据自己得到的情报,此次带队的乃是恒山三定当中的定静师太,武功确实很高,但若真要计较起来,也不过是跟自己在伯仲之间而已。
那么,出手的应该是另有其人才对。
便在此时,只见一道迅捷的人影从恒山派弟子的头顶掠过,山道的后方又响起了一阵阵脚步声和呼斥之声。
“终于是赶到了么。”凌靖见那道人影是一个身形矫捷的老尼姑,立时便知道是定静老尼赶到了,手上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定静师太听得前面现了敌踪,纵身急上,从一众女弟子头顶跃过,几个起落,到了山道尽头,尚未站定,但觉风声劲急,一条熟铜棍从头顶砸到。
听这兵刃劈风之声,便知十分沉重,当下不敢硬接,侧身从棍旁窜过,却见一柄链子枪和另一根熟铜棍一上一下的同时袭来,来势迅疾。
敌人在这隘口上伏着三名好手,扼守要道,定静师太当即喝道:“无耻!”反手拔出长剑,一剑横扫,格了开去。
那熟铜棍又拦腰扫来,定静师太长剑在棍上一搭,乘势削下,一条链子枪却已刺向她右肩。
密林中的老者见恒山派一行人全都进入了山道之中,当即冷笑了一声,吹了个口哨,漆黑寂静的夜晚中,哨声显得十分尖利,听起来让人心中生寒。
哨声一起,先前早已埋伏在山顶上的七八个蒙面人忽然齐齐走到那些巨石跟前,伸手便往石头上推去。
这几个蒙面人个个身材高大,显然臂力极强,若是这些巨石砸落到那狭窄山道当中,恒山派的弟子无法腾挪闪避,必然会伤亡惨重。
便在此时,只见空中乍现数道寒芒,只听“嗤嗤嗤”声连响七八下,七八个蒙面壮汉只是闷哼数声,便全都栽倒在了地上。
山后,一抹紫sè的倩影渐渐隐没下去。
定静师太被三个使长兵刃的高手拦住,一时间竟也脱不开身,心想:“贼子武功不弱,在此设伏,显然是想将我恒山派的弟子尽歼于此。”
心思一转,一剑隔开敌人的链子枪,回头急道:“大家回头,先下山再说。”她舞剑断后,以阻敌人追击。
狭窄山道中的恒山弟子听从定静师太的命令,连忙往回路撤去,仪和和仪清几个武功较高的大弟子在前面开路,将要走出山道之时,却见斜下里两柄钢刀劈来,心中一惊,心道,怎地贼子在这里也埋伏了人手。
两柄钢刀力道极强,仪和几人皆是女子,恒山剑法虽是纯熟,毕竟气力不如男子,一接之下,登时连退了数步。
埋伏的贼子不依不挠,钢刀举进,把恒山派的弟子逼的连连倒退,又退回了山道之中。
定静师太听得下面兵刃相交,心知这些魔教贼子用心险恶,山脚下竟也伏有敌人,待恒山派众人踏入山道,上面一发动,便现身堵住退路。
下面传上讯息:“师伯,拦路的贼子功夫硬得很,冲不下去。”接着又传讯上来:“两位师姐受了伤。”定静师太大怒,如飞奔下,眼见两名汉子手持钢刀,正逼得两名女弟子不住倒退。定静师太一声呼叱,长剑疾刺,忽听得呼呼两声,两个拖着长链的镔铁八角锤从下飞击而上,直攻她面门。
定静师太举剑撩去,一枚八角锤一沉,径砸她长剑,另一枚却向上飞起,自头顶压落,定静师太微微一惊:“好大的臂力。”
如在平地,她也不会对这等硬打硬砸的武功放在心上,只须展开小巧功夫,便能从侧抢攻,但山道狭窄,除了正面冲下之外,别无他途。
敌人两柄八角铁锤舞得劲急,但见两团黑雾扑面而来,定静师太无法施展jīng妙剑术,只得一步步的倒退上坡。
猛听上面“哎呦”声连作,又有几名女弟子中了暗器,摔跌下来。
凌靖伏在暗处,手中的石子不停shè出,但凡凶险之极的暗器基本都被他提前打落在了半途,若是不然,这些恒山派的弟子又怎能撑得到这时。
“那山道入口处的人又是什么时候埋伏过来的?”先前他让系统扫描过这一带的地形,倒是并未发现那里也有人手提前埋伏在侧,想来应该是怕打草惊蛇,待上面的人动手后,这些人才从两侧的密林中饶了过去。
系统的扫描范围只有十丈,若是超出了这个距离,他也就和普通武人无异,一切的动静都需通过自己的耳目探查。
这些人如果一开始就藏在了两侧的密林中,到了关键时刻才出来堵路,倒是极难让人察觉到的。
但此时恒山派明显已经是顾此失彼,定静老尼姑的武功确实很高,剑法武功俱是一流,但也无法兼顾首尾,一旦她去了山道的入口,那后面的恒山派弟子又怎能抵挡得住密林中的贼人。
凌靖心知只怕自己是不得不现身了,身子微微一动,正yù去护住后方的恒山派弟子,陡然间,却见定静老尼姑折身返回,又往那山上的方向冲了过去。
定静师太听得身后弟子的惨叫,心中一急,剑招便有些不稳,险些被敌人链子锤扫到手臂。连忙定了定神,觉得还是坡顶的敌人武功稍弱,较易对付,当下又冲了上去,从众女弟子头顶跃过。(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出手(二更)
定静师太一往山道尽头冲去,仪清几人便迅速上来接过几个敌手,只有仪和跟在定静师太身后,也一起过去了。
仪清等人人数虽多,奈何腾挪不便,同一时间至多只有两三人能够上去抵挡贼人,而恒山派那个jīng妙剑阵,自然也就摆不出来了。
一时间,刀光锤影晃动,只听呼斥声不绝于耳,蓦地,只听一个女子的惨叫声传来,似乎是受了重伤。
恒山剑法本已轻灵、守御见长,乃是极其适合女子的剑法,但此处地势险峻,只需两三人便能将山道完全堵住,太过花俏、繁琐的剑法反而不易施展。
那堵路的几个蒙面人俱是臂力过人之辈,一招一式均是逼迫敌手与自己硬碰硬,恒山派的弟子全是女子,臂力本就不强,这一来一去,登时便让这些贼子占了极大的优势,没过十余招,便有一个武功稍弱的女弟子中了一锤,胸口都凹下去了一片,显然受伤极重。
仪清等人见同门受伤,心中大怒,忽然间,却见一旁的山道上一道剑光落下,剑势凌厉,剑光更是极快,那剑光尚未落下,逼人的剑气已经刺的人脸颊生疼。
“好厉害的剑法!”交战双方心中都是一惊,但此时这使剑之人还难明敌我,两方人马不自觉的便各自退开了半步。
眨眼间那剑光便落入人群之中,只见那剑光微微一顿,随即轰然炸开,一剑化万剑,折身刺向山道上的几个贼人,使的正是衡山剑法当中的“千剑纵横势”。
“是衡山派的前辈!”
仪清等人自然认得这衡山派的jīng妙剑招,“千剑纵横势”乃是“衡山五神剑”当中最为难练的几招之一,心想,这位使剑的衡山前辈定然是衡山派派来救援我们的高手。
众人心中大振,如果师伯和这位衡山派的前辈联手,那这些贼子又有何惧哉。
那使剑的人影纵身掠入几个贼子的身前,手中长剑化作无数剑光,只是一折一刺,数道剑光便在空中连成了一条曲折的银线。
“嗤嗤嗤”,数声连响,长剑先从两个使钢刀的大汉脖子上划过,滚烫的鲜血挥洒而出,两名壮汉钢刀还未举到胸口,长剑已经刺穿了他们的喉咙。
这人影一剑毙掉两敌,恒山派的众弟子均是瞧得心驰神往,目眩神迷,只觉这位前辈的剑法当真快的惊人,在她们眼中,均只是看到了一条极其细微的银sè线条。
另两个使链子锤的大汉一见同伴毙命,心中大骇,一左一右,两柄链子锤同时往那人影腰间砸去。
沉重的链子锤在空中带起一阵呼啸之声,逼人的劲气,直让一旁的几个恒山弟子胸口为之一滞。
薄薄的月sè中,恒山众弟子只能看见那人影的一个背面,心中微微一紧,却见那人身形未动,身子却无端拔高数尺,两柄链子锤几乎是贴着他的小腹滑过,随即“碰”的一声,两柄链子锤竟然撞到了一起。
“这是什么轻功?”众人只觉心中砰砰直跳,霎时间,只听两声惨叫接连传来,却是那人影一剑分光化影,同时刺穿了两个贼人的胸口。
“前辈......”众人见那人影如此干净利落的便解决了四个难缠的敌手,都不禁为之一怔,随即只听仪清唤了一声前辈,yù言又止。
那人影缓缓转过身来,月sè之下,只见其人身材颀长,一头黑发披散在脑后,身穿素白长衫,一尘不染,一双眸子中竟有淡淡的蓝光在闪烁。
众人微微觉得有些怪异,却见那人脸上还蒙着白sè的面巾,只露出了上半边脸,但是剑眉星目,看起来年纪却不大。
仪清微微一顿,双手合十道:“这位衡山派的师兄,多谢出手相助。”她见对方年岁似乎不大,心中倒是好生惊异,心想,衡山派中何时又出了这么一个年轻俊杰,剑法怎地高到了这种地步。
那“衡山五神剑”乃是衡山派的三大绝学之一,若是本门功夫不到一定的火候,非但练之不成,只怕还会伤及自身。
但这位师兄先前剑法纯熟,分明已经深得“衡山五神剑”的jīng髓,只怕便是衡山掌门莫大师伯也没有这么jīng湛的剑术。
顿时心中好生佩服,斟酌着向那人道了声谢。
凌靖脸上蒙着面巾,不yù让恒山派的弟子看清楚自己的面容,毕竟仪琳和仪和可是见过自己的,要是被她们认出来可就有些麻烦了。
他冲面前说话的女尼点了点头,并不否认她所说“衡山派师兄”的话,本来他也不愿暴露身份,就由得她们去猜好了。
目光从眼前的恒山弟子身上掠过,只见数个人影之后,一个娇俏可爱的小尼姑正站在后面,面带好奇的看着自己。
见自己的目光扫来,那小尼姑顿时害怕的低下了头。
白sè的面巾下,凌靖莞尔一笑,却没有多说一句话,生怕自己的声音被仪琳给认了出来,当即看向那山道的尽头,只听兵刃之声络绎不绝的传来,当即飞身掠过恒山弟子的头顶,往山道尽头去了。
仪清等人见他一言不发,便往山道尽头冲去,而且身法极快,几乎只能看见一条白影,心中登时好生羡慕。
只是此时又有些好奇,这位衡山派的师兄到底是谁,怎地武功这么高,以前却从未听及衡山派的师叔师伯们提起过。
定静师太将到坡顶,蓦见杖影晃动,一条铁禅杖当头击落,原来敌人另调好手把守。
定静师太心想:“今rì我如冲不破此关,带出来的这些弟子们只怕要覆没于此。”身形一侧,长剑斜刺,身子离铁禅杖只不过数寸,便已闪过,长剑和身扑前,急刺那手挥禅杖的胖大头陀。
这一招可说险到了极点,直是不顾xìng命、两败俱伤的打法。那头陀猝不及防,收转禅杖已自不及,嗤的一声轻响,长剑从他胁下刺入。那头陀悍勇已极,一声大叫,手起一拳,将长剑打得断成两截,拳上自也是鲜血淋漓。
定静师太叫道:“快上来,取剑!”
仪和飞身而上,横剑叫道:“师伯,剑!”定静师太转身去接,斜刺里一柄链子枪攻向议和,一柄链子枪刺向定静师太。
仪和只得挥剑挡格,那使链子枪之人招招进逼,又将仪和逼得退下山道,长剑竟然无法递到定静师太手中。
跟着上面抢过三人,二人使刀,一人使一对判官笔,将定静师太围在垓心。定静师太一双肉掌上下翻飞,使开恒山派“天长掌法”,在四般兵刃间翻滚来去。
她年近六旬,身手矫捷却不输少年,魔教四名好手合力围攻,竟奈何不了这赤手空拳的一位老尼。
凌靖冲到山道尽头,见定静老尼姑和几名恒山派的女弟子都被敌方缠住,一个中年女尼剑法纯熟,正是以前在衡山城中见过的仪和。
仪和正挺剑和两名魔教教众剧斗,拚命守住山道,忽然感觉背后一阵疾风掠过,心中微微一惊,斜眼一瞥,只见一道白sè的身影在眼前一闪即逝。
她稍稍分神,一柄链子枪便刷的一声,刺向她肩头,险些中枪,仪和连忙退了半步,那人又挺枪刺到。
便在此时,一道剑光从右上飞来,径刺那人脑门,使链子枪的贼人急忙将枪头一抬,斜刺来人腹部。
岂料这一剑只是虚晃一下,剑光一顿,便又向后掠去,半空中那人影在链子枪的枪尖一踩,借力后跃,长剑登时从那人后颈划过。
只听“嗤”的一声过后,那使链子枪的人登时瘫倒在地,气息全无。
仪和微微一怔,却见那人毫不停留,左突右冲,身法简直快似鬼魅,一剑从一个贼人当胸刺入,反手又杀一人,身形飞横腾挪,便如踏入无人之境,竟没有一个贼子能挡得住他一剑,很快便将自己的几个师姐妹都解救了出来。
场中一片骇然,活下来的恒山派弟子都有些呆了,只余围攻定静师太的那三人心惊胆战的还在应付着眼前的老尼姑。
便在此时,那人又是几个急纵便冲入了密林当中,只听兵刃交击之声不停,林中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连带着围攻定静师伯的几个贼人也完全乱了章法。
这时,早有一旁的恒山派弟子将长剑递了出去,定静师太接过长剑,登时声势大震,一手“万花剑法”使的出神入化,绵绵不断的守御当中,又暗含杀机,三个敌方好手此时本就有些心惊胆战,不及片刻,便有人手上中了一剑。
凌靖冲入密林之后,立时便有七八人围了上来,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兵刃尽皆往他身上招呼过来,但此时他已没有必要再对自己的剑法遮遮掩掩,毕竟此处有密林遮挡,外面的人也无法看清里面的状况。
登时冷笑一声,手中长剑一震,眼中蓝光闪烁,密林中任何一个人影都逃不出他的视野,而且每个人身上都被系统标出了数个红圈,他向后掠出一步,反手便刺入一个准备偷袭的敌人右肋,一剑毙命。(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危机暂除(三更)
系统将林中潜藏的人影全都扫描了出来,即使此刻在林中按兵不动的那个老者也被凌靖看的清清楚楚。
他见那老者只是目光yīn狠的看着自己,当即冷笑一声,并未直接扑到那老者的藏身之地,而是将长剑不停挥洒,在林中飞速游走起来。
凌靖的身法极快,而此时又有全息战斗系统之助,根本无须顾忌藏在暗中的敌手,一步出一剑,一剑杀一人,每一剑都不离敌人的要害之处,不管敌手从何处攻来,他都能在最短时间内,刺中敌人要害。
这便是全息战斗系统的可怕之处,让凌靖处处占尽先机,除非是有数个与他武功旗鼓相当的对手围攻自己,否则休想伤到他一根寒毛。
林中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根本没有人能挡得住凌靖哪怕一剑,无论是暗器还是短兵、长兵,在“独孤九剑”之下,只要一出招,便会将破绽尽露在凌靖眼前,而且如今他的内力rì益jīng深,劲力到处,一剑便能毙敌,连杀数人之后,几乎没有遇到一丝阻碍。
凌靖如虎入羊群一般,片刻之间又已经连杀六七人,那藏在暗中的老者眼角不停抽搐,心中不住暗骂:“这哪里跑出来的小子,怎地剑法恁的高明。”
他自忖不是此子的对手,就算此时冲出去也不过是再添一条人命罢了,有心就此作罢,但想到此番乃是受了左盟主的命令,前来伏击恒山派一行人,结果自己这方伤亡惨重不说,竟连恒山派一个人也没杀死,回去又怎好向左盟主复命。
那老者心中暗怒这小子打乱了他的计划,先前迟迟不见山顶上的人砸下巨石,便知是自己计谋暴露,被人给破坏了,却不料此人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自己这方竟没有他的一合之敌。
“怎么办?”老者暗中踌躇不定,按照左盟主的计划,此次福建之行,恒山派是一定要消灭掉的,自己本是声名狼藉的江湖大盗,承蒙左盟主看得起,被招致麾下,又予以厚待,难道连这一群女流之辈都奈何不得么?
老者眼中闪过一抹厉sè,从身后摸出两根长铁牌,铁牌通体黝黑,长约一尺,两面都雕刻了古怪的花纹。
老者摸出铁牌之后,一步一步慢慢从密林中往前挪去,随即饶了一个圈,来到了凌靖身后两三丈的地方。
凌靖将那老者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此时并未转身,连出两剑,将剩下的两名蒙面人也给料理了。
密林中惨叫声瞬间而止,轻微的夜风中,只有一些林间的小虫还在嘶叫,四下一片寂静,淡淡的月光从树木的枝桠之间落下,在地上留下了斑驳的树影。
“呼!”
一声呼啸,一阵疾风从凌靖背后袭来,却是那老者看准时机,如猎豹般偷袭而出,两面铁牌同时打向凌靖的后心。
“终于舍得出来了么!”凌靖冷哼一声,身形丝毫未动,似是全然没有察觉。
那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凛冽的杀意,两根铁牌一前一后递出,眼看便要拍到凌靖的后背上去。
便在此时,却见凌靖霍然转身,剑光在身下划过一条银sè的弧线,手中“帝龙古剑”瞬间上撩,在那老者极其错愕的眼神当中,一剑快若闪电,瞬间切开了他的胸膛。
其实凌靖这一剑倒是说不得有多么高明,只是快到了极致而已,以十成的“无招境”和宗师级的内力来使剑,就算是再怎么普通的剑术,在他手中也能化腐朽为神奇,发挥出莫大的威力。
而且他这一剑来的极其险峻,那老者显然没有料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一一看在了眼中,本以为是一击毙命的招式,却不想反而是自己羊入虎口。
凌靖一剑解决了这老者过后,将“帝龙古剑”收回剑鞘,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山道上的伏击还只是嵩山派的第一波攻势,此地离福州城还有很长一段路程,看来接下来的麻烦事还有不少。
而且先前他观察过这些蒙面人的武学招式,五花八门,很多明显都是旁门左道的武功,招式毒辣、yīn险,根本不是嵩山派的武学。
嵩山派最富盛名的剑法乃是“嵩山快慢一十七剑”,共一十七路剑法,气势森严,如长枪大戟,纵横千里,乃“堂堂正正之师”,却不似这些人的武功那么狠辣。
“看来左冷禅这些年,应该是暗中招纳了不少旁门左道的高手啊。”凌靖瞧了瞧那老者的尸体,用剑鞘轻轻挑开他的黑sè面巾,露出了下面一张焦黄的老脸。
老者左脸上一道刀疤从眉角一直延伸到鼻梁处,看起来十分凶狠,只是此时却双目圆睁,满脸的惊疑之sè,似乎到死也没明白,为什么对方会突然出剑。
凌靖见此人面相陌生,不像是“嵩山十三太保”当中的人物,又想起先前通过系统扫描到的景象,此人乃是使的双铁牌,如此冷僻的兵刃,想来应该是练的什么比较生僻的武学。
他看着遍地的尸首,呼出一口浊气,心中却有些疑惑,怎地涟依解决了山顶上埋伏的人手,却没来跟自己会合?
以她的武功,应该也不会遇到什么麻烦才对。
左近一直没见涟依的影踪,凌靖心中微微有些放不下心,当即从密林中走了出来。方一露出身影,便见林外一众恒山派的弟子正一脸敬佩和惧怕的看着自己。
他微微摇了摇头,只听右上方还有打斗声传来,却是仪和等人在这稍微宽阔一点的地方摆出了一个简易的剑阵,只见仪和和两外两名中年女弟子三剑齐出,将一个使判官笔的大汉围在了中心,三剑始终不离敌方要害,纵然此人身手不弱,也被三人逼的有些手忙脚乱。
“这便是恒山派剑阵的真正威力么。”凌靖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眼,仪和等三人虽说已经是恒山派中武功较高的几名弟子,但根据系统的评估,内力也不过才在四品,离最普通的一流好手都还差着许多距离。
恒山剑法本以守御见长,防守有余,攻势不足,但此时却见这三人结成剑阵,三人的剑法环环相扣,杀机凛然,一改恒山剑法擅于守御的特点,当真是极其高明的剑阵。
而且这还只是三人凑出的小剑阵,便有如此威势,如果是七人结阵,只怕便是一流高手,也难以逃脱这剑阵的攻势。
“果真厉害。系统,将他们的剑阵记录下来。”凌靖觉得这个剑阵说不定以后还会派上什么用场,当即让系统将恒山派的剑阵先行记录下来,系统的分析优化功能无比强大,说不定这个剑阵经过系统的改良之后,威力还能再次提升。
凌靖缓缓从密林的边缘走了过来,一旁的恒山派众弟子不由自主的就让开了一条道路,仪琳躲在几个师姐后面,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好奇的打量着他。
凌靖定睛往定静老尼姑那方看去,见两个使钢刀的好手已经在“万花剑法”的逼迫下,露出了败象。
这两人也都是一流好手,内力应该在三品左右,但是定静师太的内力通过探测到的波动来看,已经达到了二品的巅峰,无论身法还是剑法都远在这两人之上,先前三人围攻,尚不能奈何得了她,此时这几个蒙面人心中惶急,又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这第一道难关看来是安全度过了。”凌靖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仪和三人用剑阵困住那使判官笔的高手,占尽上风,只需片刻便能将此人斩于剑下。
说来倒是要多亏了那个神奇的剑阵,竟将三个二流高手联合的如此紧密,招式密不透风,攻势凌厉,让那个蒙面人高手根本无暇还手,只能左支右绌的提笔招架。
至于定静老尼姑那边,他就更不担心了,这个老尼姑身手很厉害,比之师娘宁中则还要高明许多,与岳不群想比,只怕也只是稍稍弱了半筹。
“好了,该是功成身退了。”凌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随即又皱了皱眉,心道:“涟依这丫头到底跑哪儿去了?”
涟依对自己有多么依赖,他自然感觉的出来,但一直到现在也没见她出来跟自己会合,这可就让人十分奇怪了。
“这丫头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他心中微微一跳,暗自猜测是否嵩山派还有别的高手在左近,将涟依给引了过去。
“不行,我得赶紧去四周看一看。”恒山派这边危机暂时解除,已经不再需要他。当即足下一点,斜掠上了山道上的小山石壁上,双足连踏,正yù飞上峰顶,却听底下有人道:“衡山派的师兄,烦请留步。”
凌靖身形微微一顿,“看”到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喊住了自己,那姑娘不似其他恒山弟子一般都削去了长发,看来应该是恒山派的俗家弟子。
这姑娘的清秀容貌倒是不可能让他停住脚步的,只是此时那姑娘手中还拿着一封信件,他这才好奇的从山壁上落了下来。
那小姑娘一见凌靖落下,顿时松了口气,走上来笑道:“师兄,先前有一位身穿紫衣的姑娘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第一百八十九章 传讯
凌靖从小姑娘手中接过那封信,微微皱眉,心想,紫衫姑娘,难道是涟依?
他心中微微觉得有些不妥,这么久没见到这丫头的人影,本就让他十分奇怪,现在竟然又让人给自己留下这么一封书信,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凌靖当即拆开书信,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忽然便神情一变。
“公子,京城的静椛公主是我的闺中好友,她传信说有办法查明我父母的事。请恕涟依不告而别,快则一月,慢则三月,涟依一定会回来和公子会合的。”
“这个傻丫头!”凌靖将信纸捏在手中,凝视着下山的高坡,山下一条不宽的石子路一直绵延向北,但哪里还能看到一个人影。
他眼中的蓝光急速的闪动着,明教在他心中一直都是个谜团一般的势力,教主韩羽的武功深不可测,即使以他现在的武功也没有自信能在他手上走过五十招。
而且他早就跟涟依说过,明教如今只怕已经掌握了什么可以控制人的方法,效果可能还在“三尸脑神丹”之上,怎地这丫头就不听自己的劝告,只身去了京城呢。
一时间,凌靖只是看着下山的那条小路,默然无语,浑身的气息都变的异常不稳起来。
周围的几个恒山派弟子发现他此时身上的气息竟变得十分yīn冷,不自觉的都退开了几步,便是先前给凌靖送信的那个小姑娘也是怯生生的偷偷瞧了他两眼,往后退了开去。
“其实我早就该察觉到了的。”凌靖凝着双眉,心中暗恼。自当初秦白川透露了涟依父母的消息过后,这丫头便好些天一直都是心神不宁的。
原以为自己戳穿了秦白川的真面目,又给她分析了当前明教的野心和局势,她会暂时放弃掉寻找自己父母的想法,却不想这丫头还是一个人去了京城,明教的老巢。
“玛德,静椛公主又是谁?”他对这个世界的庙堂之事一直都不怎么关心,也不知这静椛公主到底是皇帝的哪个女儿,又怎么会跟涟漪扯上关系。
他有心想立即去将涟依给追回来,但以涟依的武功,这么久没见她出现,也不知到底已经走了多远,自己又怎生能追的上她。
“傻丫头,千万不要出事啊。”凌靖心中始终有些不安,即使涟依信上说她不是去找明教的人,而是要通过一个什么公主调查他父母的事,但谁知道这个公主到底可不可靠。
在凌靖微微失神的片刻之间,另一边定静师太和仪和等人也已经顺利的解决了剩下的几个贼人,仪和三人组成的剑阵威力不俗,率先将那使判官笔的大汉斩于剑下,三柄长剑几乎同时刺中他前胸后背上三处要害,三人合击,只是一招便结果了他的xìng命。
之后三人又抢上前来帮定静师太料理了剩下的两人,这时都面带感激的看向凌靖这方。
定静师太满身血污,衣衫上破损了好几处,一旁的仪清走到她面前低声说了几句,接着便见她将长剑递到仪清手中,走到了凌靖这边。
定静走过来后,双手合十,和声道:“适才多谢少侠仗义相助。”
凌靖听到定静老尼姑的声音,微微侧过头来,发现这老尼姑没有在编排人的时候,倒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不过他心中一直对这个定静老尼姑没有什么好感,而且仪琳就在不远处瞧着自己,也没办法开口说话。
微微还了一礼之后,轻轻向后一跃,脚底在山壁上几次借力,身子越攀越高,很快就从山顶上消失了。
凌靖一走,剩下的恒山弟子顿时便叽叽喳喳起来,定静师太吩咐了几个弟子去给受伤的人处理伤势。
恒山派的治伤灵药在江湖中赫赫有名,而且先前有凌靖暗中出手相助,受伤的人其实并不算多,除了一人是被山下使链子锤的人砸中,伤势有些重以外,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大碍。
恒山派群弟子望着凌靖离开的方向,围着定静师太,叽叽喳喳的纷纷询问:“师伯,这人是什么来头?”
“我瞧他剑法像是衡山派的,难道是衡山派的前辈高人?”
“师伯,这人武功好生厉害,而且看起来年纪也不大,我们五岳剑派中真的有这么厉害的师兄吗?”
定静师太叹了口气,这少年既是以白巾遮面,显是不想让自己等人知道他的身份,对于弟子们的询问,她并没有多说什么。
转头去瞧身中暗器的众弟子,见她们敷了解药后,流血渐渐止住,脉搏加强,已无险象,她恒山派治伤灵药算得是各派之冠,自能善后,当下转过头来说道:“大伙儿到那边树下坐下休息。”
她独自在一块大岩石衅坐定,闭目沉思:“这人冲入魔教阵中解救门下弟子之时,那魔教中的敌人人人自危,竟无此人的一合之敌。而且此人的剑法也跟衡山派的武功有些差别,似乎莫师兄的剑法也没有此人那般凌厉。当世武林之中,居然有这样厉害的年轻人,却是哪一位高人的弟子?这样的人物是友非敌,实是我恒山派的大幸了。”
她沉吟半晌,自忖此人的武功绝对比自己还要高出数筹,但好在此人乃是正道中人,心下略宽。命弟子取过笔砚,一张薄绢,写了一信,说道:“仪质,取信鸽来。”仪质答应了,从背上所负竹笼中取出一只信鸽。
定静师太将薄绢书信卷成细细的一条,塞入一个小竹筒中,盖上了盖子,再浇了火漆,用铁丝缚在鸽子的左足上,心中默祷,将信鸽往上一掷。
鸽儿振翅北飞,渐高渐远,顷刻间成为一个小小的黑点。定静师太自写书以至放鸽,每一行动均十分迟缓,和她适才力战群敌时矫捷若飞的情状全然不同。
她抬头仰望,那小黑点早在白云深处隐没不见,但她兀自向北遥望。众人谁都不敢出声,适才这一战,虽有那十分厉害的高手相助,看起来似乎十分轻松,其实局面却是凶险之极,各人都是心有余悸。
隔了良久,定静师太转过身来,向一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招了招手,正是先前给凌靖送信的那小女孩。
那少女立即站起,走到她身前,低声叫道:“师父!”
定静师太轻轻抚了抚她头发,说道:“绢儿,你刚才怕不怕?”
那少女点了点头,道:“怕的!幸亏那刚才位师兄厉害,将这些恶人打跑了。”
定静师太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少侠武功确实很高,若不是有他出手相助,只怕师傅也没办法护得你们周全。”
那少女双眼一亮,一脸殷切的望着定静师太的脸庞,问道:“师父,他武功比你还厉害么?又是哪一派的师兄?”
这少女秦绢是定静师太所收的关门弟子,聪明伶俐,甚得师父怜爱。恒山派女弟子中,出家的尼姑约占六成,其余四成是俗家弟子,有些是中年妇人,五六十岁的婆婆也有,秦绢是恒山派中年纪最小的。
众弟子见定静师太和小师妹秦绢说话,慢慢都围了上来,仪和插口道:“他出招实在太快,许多招式我们都看不清楚,不过一开始我倒是瞧见那人使过衡山派的剑法。师伯,那人会是衡山派的师兄么?”
定静师太缓缓摇头,脑中回忆起那少年先前出剑的情景,越想越是觉得此人的剑法惊世骇俗,仔细想来,竟没见过他有一剑落空,几乎是一剑杀掉一人,说道:“这人的武功,只能以“深不可测”四字来形容,其余的我一概不知。”众人见定静师太也瞧不出那人的来历,又三三两两的低声细语起来。
秦绢坐在定静师太身旁,仰起头问道:“师父,你这封信是写给掌门师叔的,是不是?马上能送到吗?”
定静师太摇了摇头,缓缓道:“鸽儿到苏州白衣庵换一站,从白衣庵到济南妙相庵又换一站,再在老河口清静庵换一站。四只鸽儿接力,当可送到恒山了。”
仪和道:“幸好咱们没损折人手,那几个师姐妹中了暗器的,都已经敷过了伤药,过得两天相信便无大碍,就是柳师妹的伤可能要耽搁些时rì。”
定静师太抬头沉思,没听到她的话,心中却想:“恒山派这次南下,行踪十分机密,昼宿宵行,如何魔教人众竟然得知讯息,在此据险伏击?”
越想越是觉得魔教众人当真用心险恶,但见门下弟子都是一脸的疲惫和满身的血污,心中十分不忍,转头对众弟子道:“大家都累得很了,便在这里吃些干粮,到那边树荫下睡一会儿吧。”
众人答应了,便有人支起铁架,烹水泡茶。
众人小睡了一会儿,吃过了一些干粮,定静师太见受伤的弟子神情委顿,说道:“咱们行迹已露,以后不用晚间赶路了,受伤的人也须休养,咱们今晚在二十八铺歇宿。”
从这高坡上一路下山,行了三个多时辰到了二十八铺,那是浙闽间的交通要冲,仙霞岭上行旅必经之所。
进得镇来,天还没黑,可是镇上竟无一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到底是谁(一更)
凌靖从恒山派众人那里离开之后,很快便从山顶处没入了一旁的密林之中。月sè朦胧之下,只见一条白影在森森的密林中时隐时现,时高时低,很快便往北面去了。
凌靖有些心烦意乱,严格说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涟依才是第一个将身体交给他的女人,在他心中一直都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如果涟依真的出了什么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的目光十分yīn沉,穿梭于林间,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冰冷冷的气息,如今诸事缠身,玲珑那里还在为了自己受苦,这边的主线任务也让他根本无暇分身,偏生涟依却在这时候离开,他就算想去京城找她,也是有心无力。
奔出里许,凌靖一脚踏在一株大树的枝头,忽然眉头一皱,脚下在枝桠上轻轻一勾,身子在枝头站定,转了过来。
他的目光在身后的丛林中扫视了片刻,随即冷冷道:“出来吧,跟了我这么久,难道阁下还没跟够么?”
密林中一如既往的寂静,回应凌靖的是杂乱的虫鸣之声,夜风在林中轻轻一荡,树叶发出了“沙沙沙”轻微的响动。
凌靖冷眼看着身后,其实先前跟那群黑衣人交手之时,他就发现一旁还有人一直没有动手,即便在自己杀掉那个领头的老者之后,那人依然是连呼吸都不曾紊乱分毫。
当时他没有主动将此人给揪出来,也是想看看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不想这人从自己离开之后,就一直远远的缀在自己身后。
凌靖站在枝头,一动不动,眼中的蓝光也没有再继续闪烁,忽然变得十分平静下来。
他能发现这人的行踪,倒不是靠着系统的扫描,那人明显是在自己的十余丈之外,已经超过了系统扫描的范围,不过此人的一呼一吸,却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林中静谧良久,凌靖似乎根本不打算离开,就这样冷眼看着密林深处,将那人的气息牢牢锁定住。
许久后,林中忽然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巴掌之声,凌靖双目微微一凝,只听右上方的林间深处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轻盈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身材纤细,面容jīng致的青年缓缓从那里走了出来。
淡淡的月光下,那青年嘴角擎着一丝饶有趣味的淡淡笑容,拍了两个巴掌之后,又走近了一些,看着凌靖道:“小兄弟,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凌靖凝目往那人看去,眼中蓝光一闪,便将此人看了个清清楚楚,只见此人身材十分高挑,腰肢纤细如女人,眉目如画,长发束在脑后,在月光的映照下,脸上有一层薄薄的荧光,简直比女人还要漂亮三分。
但此人又是一身男子着装,胸脯处平平无奇,看起来却又是个男子。
他微微皱了皱眉,此刻他居高临下,无法看清此人是否有喉结,不过他心中也不愿太过计较这些,只是冷冷道:“为什么跟踪我?”对于那人的问题,似乎根本不屑一顾。
底下那人呵呵一笑,声音听起来有些妖冶,凌靖皱眉看着此人,心中微微有些不适。
“小兄弟何必这么大的火气。”那人看起来似乎脾气极好,顿了顿,又笑着缓缓道:“凌靖,华山派弃徒,剑法高明,疑是修炼了福州林家的“辟邪剑谱”。万门窟一行,和魔教高手玲珑联手,和左冷禅、黄锦不分胜负。五霸岗上,得蒙魔教圣姑任盈盈青睐,与旁门左道之士关系匪浅。”
说到这里,转过头来,笑盈盈的看着凌靖,道:“小兄弟,你瞧我可有说错什么?”
凌靖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看来这人对自己可不是一般的了解啊,除了说错了“独孤九剑”之外,其余的事情都没有什么错漏。
“你是想逼我杀了你么?”凌靖“嘿嘿”冷笑一声,森然道。
“不不不,小兄弟千万不要误会。”那青年轻笑着摆了摆手,道:“我只是十分疑惑,小兄弟明明跟魔教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且又被你师傅逐出了师门,早就不容于江湖正道。但是为何又要出手相助恒山派的人?”
凌靖心念急转,心想,这人到底是哪个势力的人,把我的底细调查的这么清楚,到底又有什么目的。
居高临下的看着那青年,面上毫无所动,冷冷道:“我想救人那便救了,难道还需先问过你才能救么?”
底下那人叹了口气,摇摇头道:“看来小兄弟对我真是敌意甚浓。先前我跟踪你确实不对,可是我也没有出手跟你为难过吧?”
凌靖闻言哼了一声,只是目光森然的瞧着他,暗忖,这人难道是左冷禅暗中招纳的高手?
那青年见凌靖丝毫不为所动,也不着恼,又笑道:“小兄弟,你既然跟魔教中人交情匪浅,想必也看得出,此次出手的人并非是魔教吧。”
凌靖沉默不语,片刻后,方才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呵呵。”那人轻笑一声,随即面sè一正,一股淡淡的气息从身上散发出来,竟让周围的虫叫声都低了下去,淡淡道:“我只是想奉劝小兄弟一句,不要再插手恒山派的事。这件事,你管不了的。”
“是么?”凌靖忽然哈哈一笑,随即笑声一止,冷冷道:“这句话是左冷禅让你带给我的么?就凭嵩山派的“十三太保”难道就想一统江湖,称霸武林?”语气说不出的嘲讽。
左冷禅想要一统五岳剑派,称霸武林,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武林中只要一rì有少林和武当两派,又哪里轮得上其他门派独霸江湖。
只是少林和武当两派向来与世无争,除非是到了正道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否则绝不会轻易出手,想来左冷禅也是拿捏住了这一点,才敢有了称雄江湖的野心。
“今rì我不想杀你,但你回去一定要转告左冷禅,想要动恒山派的人,那得需先问过我手中的剑才行。”
他心中笃定此人必定是左冷禅招纳的高手,所以说话毫不客气。而且本来他就跟左冷禅恩怨甚深,迟早也是要跟此人再碰面的,到时自然要将以前的恩怨全部了结。
底下那青年闻言脸sè忽然变得有些古怪,道:“你想让我给左冷禅传话?”哈哈笑了一声,又淡淡道:“只怕左冷禅还没有这个资格。不过”
他微微仰起头,月光落在他脸上,更增一分妖娆,看起来让人十分怪异,道:“不过若是小兄弟让我传话,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当一次传话筒了。”
淡淡的月光下,他还冲凌靖眨了眨眼睛,直让凌靖心中一阵恶寒,心想,这到底是哪里蹦出来的妖魔鬼怪。
不过听此人提及左冷禅时的语气,似乎十分不屑,看起来也不像是装出来的,那这人跟左冷禅到底又是什么关系?
凌靖有些猜不透此人的身份,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青年嘻嘻一笑,笑声清脆,听起来更加不像男子了,道:“我是谁,迟早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不过左冷禅这次密谋除掉恒山派,乃是江湖大势,小兄弟,我劝你还是不要再跟恒山派有什么纠缠的好。”
“言尽于此,小兄弟自己保重。”
说罢,身子轻轻向后一掠,快的几乎成了一道弧光,眨眼间便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原地。
此时,即便是在凌靖的视野中,那人也是在淡蓝sè的系统扫描范围内,一闪即逝,几乎是瞬间就冲出了十丈的范围。
“这人的武功不弱,可是到底是谁呢?”凌靖默默的转过身,微微抬头,只见一轮弦月高挂当空,月光暗淡,四下却早已没有了那人的气息。
而且先前那人说左冷禅密谋除掉恒山派,乃是江湖大势,但这种说法怎么听起来会让人觉得如此刺耳呢?
细细一想,又不禁皱起了眉头。
恒山派一旦灭掉,那么五岳并派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衡山派的莫师伯行踪诡异,脾气略有些古怪,虽然事事看的通透,武功也是极高的,但是对这种事,反而不怎么上心,只要另外几派都同意了左冷禅的提议,只怕莫师伯也不会再有什么异议。
至于华山派和泰山派
凌靖忽然冷笑了一声,岳不群的野心可一点都不比左冷禅要小,只是如今羽翼未丰,才暂且蛰伏起来罢了,这五岳并派之事,一旦时机成熟,他只怕是要举双手双脚赞成的。
泰山派一盘散沙,更加不用顾虑,如今只怕泰山派中已经有一半以上的高手都被左冷禅给拉拢住了。
“五岳并派”凌靖足下一点,从树上跃起,几个起落,又往北面奔去。如今左冷禅的气候已成,密谋多年,麾下招纳的旁门左道高手更是不在少数,如果自己不照拂恒山派一把,只怕还真就得凶多吉少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古怪小镇(二更)
凌靖加快速度回到先前的客栈当中,从房中取回了自己的行李,看着空空荡荡的厢房,空气中似乎还有一丝涟依身上的香味未曾散去。
他微微叹了口气,目光又落到厢房的床上,有些杂乱的被褥似乎还在提醒他先前的欢愉,但此时佳人却早已远去。
凌靖在房中矗立良久,终于还是纵身从窗口跃了出去,没有惊动客栈中的任何一人,出来之后,又马不停蹄的往南而去。
嵩山派此次为了将恒山一脉覆灭殆尽,几乎是不遗余力的派遣了诸多高手出来,先前山道上的伏击还只是第一波攻势罢了,之后连绵不断的试探进攻,才是真正的杀招所在。
“下面应该是二十八铺了吧。”凌靖在一旁的树林中疾驰着,因为速度实在太快,在空中留下了一串长长的残影。
他先前见恒山派的一众弟子面sè都十分疲惫,还有好些人中了暗器,伤势也需要人料理。料定他们肯定会停下来休整片刻,处理完伤者后,才会再继续赶路,所以要追上他们应该还是不难的。
凌靖的身影在丛林中渐渐隐没。
二十八铺的小镇上,恒山派一行人只见这偌大一个小镇居然一片漆黑,道路两旁的两排房屋中,居然没有一家是点着了灯火的。
大街上空无一人,偶有夜风吹过,轻微的呼啸声中,空中还会飘来几张黄纸,似乎是祭奠死人用的。
恒山派的弟子虽然都是出家人,但见空中飘来的这些黄纸也不禁觉得有些不安,仪和道:“师伯,这福建人风俗真怪,这么早大家便睡了。”
众弟子窃窃私语,都觉这静谧异常的小镇当真透着一骨子古怪,这二十八铺的规模其实并不算小,但何以连一点烛火都瞧不见。
定静师太微微皱眉,目光往上一瞧,淡淡的月sè中,只见镇口处,一面写着“二十八铺”的木牌歪歪斜斜的挂在道路zhōng yāng的大木门上,边角破烂,似乎随时都能掉下来。被风一吹,咯吱咯吱作响。
她心中愈发感觉有些不妥起来,道:“大家别乱,咱们且先找一家客店投宿。”
恒山派和武林中各地尼庵均互通声气,但二十八铺并无尼庵,不能前去挂单,只得找客店投宿。所不便的是俗人对尼姑颇有忌讳,认为见之不吉,往往多惹闲气,好在一众女尼受之已惯,也从来不加计较。
但见一家家店铺都上了门板,二十八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有一两百家店铺,可是一眼望去,竟是一座死镇。
深夜中,一片月光挥洒而下,众人在街上转了个弯,见一家客店前挑出一个白布招子,写着“仙安客店”四个大字,但大门紧闭,静悄悄地没半点声息。
女弟子郑萼当下便上前敲门,这郑萼是俗家弟子,一张圆圆的脸蛋常带笑容,能说会道,很讨人家喜欢。一路上凡有与人打交道之事,总是由她出马,免得旁人一见尼姑,便生拒却之心。
郑萼敲了几下门,停得片刻,又敲几下,过了良久,却无人应门,郑萼叫道:“店家大叔,请开门来。”她声音清亮,又是习武之人,声音颇能及远,便隔着几重院子,也当听见了。
可是客店中竟无一人答应,情形显然甚是突兀,仪和走上前去,附耳在门板上一听,店内全无声息,转头说道:“师伯,店内没人。”
定静师太隐隐觉得有些不对,眼见店牌甚新,门板也洗刷得十分干净,决不是歇业不做的模样,说道:“过去瞧瞧,这镇上该不止这一家客店。”
向前走过数十家门面,又有一家“南安客店”,郑萼上前拍门,一模一样,仍然无人答应。
郑萼回过头来,道:“仪和师姊,咱们进去瞧瞧如何?”
仪和xìng子急躁,进了这诡异的小镇后,早已觉得浑身不适,当即道:“好!”两人越墙而入,咚咚两人,两人相继落地。
只听郑萼在里面叫道:“店里有人吗?”不听有人回答,两人拔剑出鞘,并肩走进客堂,再到后面厨房、马厩、客房各处一看,果是一人也无,但桌上、椅上未积灰尘,连桌上一把茶壶中的茶也尚有微温,显然这里的主人并没有离开太久。
郑萼打开了大门,让定静师太等人进来,将情形说了,各人都啧啧称奇,定静师太道:“你们七人一队,分别到镇上各处去瞧瞧,打听一下到底是何缘故。七个人不可离散,一有敌踪便吹哨为号。”
众弟子答应了,分别快速行出,客堂之上便只剩下定静师太一人。
初时尚听到众弟子的脚步之声,到后来便寂无声息,这二十八铺镇上,静得令人只感毛骨悚然,偌大一个镇甸,人声俱寂,连鸡鸣犬吠之声也听不到半点,实是大异寻常。
定静师太突然担心起来,心想:“莫非是魔教布下了什么yīn毒陷阱?女弟子们没多大江湖阅历,别要中了诡计,给魔教一网打尽了。”走到门口,只见东北角人影晃动,西首又有几人跃入人家屋中,都是本派弟子,这才心中稍定。
又过一会儿,众弟子络绎回报,都说镇上并无一人,仪和回报道:“别说没人,连畜生也没一只。”
仪清接口道:“看来镇上各人离去不久,许多屋中箱笼打开,大家把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
定静师太点点头,坐在桌前沉吟片刻,抬起头来,问道:“你们以为怎么样?”
仪和见众位师姐妹都低头不语,神sè不安,叹了口气,道:“弟子猜想,那是魔教妖人驱散了镇民,不久便会大举来攻。”
“不错!”定静师太眉头微微一蹙,正sè道:“这一次魔教妖人要跟咱们明枪交战,那好得很啊,你们怕不怕?”
众弟子齐道:“降魔灭妖,乃我佛门弟子的天职。”
定静师太心中略感欣然,道:“咱们便在这客店中宿歇,做饭饱餐一顿再说。先试试水米蔬菜之中有无毒药。”恒山派会餐之时,本就不许说话,这一次更是人人竖起了耳朵,倾听外边声息,第一批吃过后,出去替换外边守卫的弟子进来吃饭。
仪清忽然想到一计,眼前一亮,说道:“师伯,咱们去将许多屋中的灯烛都点了起来,叫敌人不知咱们的所在。”
定静师太微微一想,便觉此计不错,当即道:“这疑兵之计甚好,你们七人去点灯。”她从大门中望出去,只见大街西首许多店铺的窗户之中,一处处透了灯火出来,再过一会,东首许多店铺的窗中也有灯光透出。
大街上灯光处处,却是没半点声息,定静师太一抬头,见到天边月亮,心中默祷:“菩萨保佑,让我恒山派诸弟子此次得能全身而退。弟子定静若能复归恒山,从此青灯礼佛,再也不动刀剑了。”她昔年叱咤江湖,着实干下了不少轰轰烈烈的事迹,但昨晚仙霞岭上这一战,局面之凶险,若非有高人相助,只怕门下弟子定会死伤惨重。
此刻思之犹有余悸,所担心的是率领着这许多弟子,倘若是她孤身一人,情境便再可怖十倍,那也不放在心上,又再默祷:“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要是我恒山诸人此番非有损折不可,只让弟子定静一人身当此灾,诸般杀业报应,只由弟子一人承当。”
便在此时,忽听得东北角传来一个女子声音大叫:“救命,救命哪!”万籁俱寂之中,尖锐的声音特别显得凄厉。
定静师太微微一惊,听声音并非本派弟子,凝目向东北角望去,并未见到什么动静,随见仪清等七名弟子向东北角上奔去,自是前去察看。
但是过了良久,却始终不见仪清等回报,心中愈发不安起来。
凌靖其实并未比恒山派的众人晚到二十八铺多久,先前回客栈中取行李虽说耽搁了几十里路,但以他的轻功,想要追上恒山派的大队人马,还是很容易的。
进得小镇之后,却见镇上空无一人,与自己所料到的情况相差不远,心中也不如何出奇。
但见恒山派一众弟子小心谨慎的在镇上探查,他便隐在一旁,偷偷护持左右。
他虽然早就知道嵩山派会在此地再次设下陷阱,等待恒山派一行人入瓮,但偌大一个死镇,真想一一排查起来,也非是容易的事。
于是他便一直隐在暗处,只需嵩山派的人稍稍露出马脚,他便能趁势将这些人斩杀殆尽。
黑夜之中,那声凄厉的女子叫声自然也被他听在耳中,仪清等人尚未动身,他便已经闪身消失在了原地,循着声音的方向,往东北角追了过去。
凌靖的身形尽量只从房屋暗巷的yīn暗角落掠过,他的脚步声几近于无,没行多久便落入一处小院当中,院中四间房舍,在系统的扫描下,纤毫毕露,而先前那女子的叫声,便是从对面那间屋子里传出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