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先锋之争
“徐公明,汝有大将之才,若为我大汉肱骨,可建功立业于塞外、南蛮,开疆拓土为汉室立下不世之功,又何必屈就自己在那国贼董卓麾下,埋没了自己?”
荥阳城东大城城门外,二次讨董诸侯联盟副盟主、温侯吕布驱着赤菟马,一身威风凛然走到了城楼上一众董卓军将士的视线之下。
此处已经十分接近了城楼上一箭之地的范围,但他却夷然不惧,仍旧是谈笑风生一脸的泰然自若,面对着死死盯着他的徐晃,说出了以上这番话来。
徐晃皱眉,他并不是一个善于言辞之人,更何况在他心中对于吕布还是颇为敬重的,至于许多人所以为的吕布暴躁易怒、刚愎自用等性格,至少在他和吕布认识之后,完全看不出来,而他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至于对于吕布背叛董卓之事,他心里肯定是很复杂,一方面并不觉得吕布这样做算是错,另一方面却又为双方将成为敌人可惜。
至于吕布所说弃城投降,他却是绝没有想过的,就算他真会投降联盟军,那也绝对会是在董卓完全溃败之后。
可是心里这么想,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面对的这个人是吕布,或许他还隐约记得曾经的荥阳城中,那个笑着对自己说“徐公明,某此行乃为汝而来,只望汝不要让某失望”、挑遍西凉军中群英的大汉奋威将军吕奉先。
吕布见徐晃始终不发一言,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以他的目力还能隐约看到徐晃脸上一些细微的表情,比如紧抿着表示倔强的嘴唇,这证明他显然并没有被自己说动,沉默绝不代表着默认。
不过吕布并没有觉着什么,反正他也只是来尝试一番,他可不认为就靠着三寸不烂之舌就能将这个实际上自己也没有多少相处也谈不上交情的猛将打动。
他肯来此,是因为他对于徐晃是真正的有些欣赏,他听过徐晃这段日子以来经历的事情,加之历史上本来就有的印象,此人或许以武力论不能算天下顶尖。而用兵上也不会有张辽、张郃乃至徐荣他们出色。可这人却有一种令人佩服的义气。
这种义气在朝堂之中是很可贵的,在军中或许常见一些,可以徐晃现在的身份,还能保持这样很不容易了。
这般人物。吕布只希望他能够有一个好的结局。至少也不要为董卓注定的覆灭做一个不必要的殉葬者。
当然此时出现在这里的除了吕布。其实还有一人,那便是夏侯渊。
当曹操以盟主身份于二次讨董联盟诸侯聚集的第一次内部军议上问起谁愿意作为先锋拿下荥阳城,夏侯渊与吕布同时出声。那一刻吕布心里就清楚,恐怕这是曹操早就安排好的。
当然不会是为了截吕布的“胡”,毕竟他事前也不会知道吕布的想法,这只能说明曹操打算开始利用他盟主的身份,为自己谋取一些利益,毕竟若荥阳城为他手下大将攻破,他不管是在此时的联盟中还是在天下间,声望都将上升不少,而且此次立功之后,后面就好继续委以重用,如此若顺利便能一直立功,甚至可以说会在对董卓这场持续的大战中发挥重要作用,到时候他曹操在天下人心中的地位恐怕都要有一个巨大的飞跃。
而对于吕布与曹操的这一番“竞争”,其余诸侯则都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反正他们也没有打算过要自己出马,若说是冲进雒阳那肯定不用曹操讲谁都会争着抢着去,可攻破荥阳城也不过就获得了一个首功之名,没有实际的利益与用处。
曹操见到横路杀出一个吕布来,也是颇为头疼,但他总不能直接说让夏侯渊去,这样不说会不会引起吕布不满,袁绍说不定也会趁机发难,他现在开始体会到作为联盟盟主也是有着自己的难处,因为他做决定不能够随心所欲,他要照顾到必要的公平,哪怕只是表面的公平。
于是此次先锋就成了吕布与夏侯渊之间的竞逐,两人一同作为先锋,但就看谁先拔得头筹,攻破荥阳城关。
吕布看重徐晃,所以他准备先来劝降,而夏侯渊作为对手亦觉得自己不能被比下去,所以二人同时出现在了此处。
当然他们胆量大,却不是傻子,出现在这个位置已经是极大勇气,自然是不会冒然进入一箭之地内,那绝对是找死,吕布也不敢说自己能够在城楼上乱箭射来的时候保得周全。
这时候见到徐晃沉默,吕布正想出言诱导城楼上董卓军将士们以为徐晃的沉默是他在犹豫,以达到动摇地方军心、制造骚乱的效果,却没想到这回夏侯渊抢在他前面开口了:“温侯,看来这城中守将是执迷不悟要助纣为虐了,既然如此咱们也不必再与他多言,以咱们联盟军声势,杀上去就是,轻而易举啊。”
面对夏侯渊徐晃显然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闻言冷笑一声道:“吾就在此等着,看尔等如何轻易杀上城楼来!”
这话却仿佛是一声命令,城楼上一片黑压压的弓箭手,早已经备好弓弩,只等着引弓箭雨齐下,以夏侯渊的胆识又哪里会怕这阵仗,倒是笑着对吕布道:“温侯,这阵仗有些大,可惜却吓不着渊。倒是与温侯的先锋之争,渊很有些期待啊。”
吕布眼珠子一转,突然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在此比一比射术如何?”
“如何比?”夏侯渊眼中一亮,似乎来了兴趣。
吕布沉吟片刻便道:“咱们此处已经是城上一箭之地,若再前进,城楼上必然是万箭齐发,形势相当凶险,咱们就以此开始,谁若能够在这密布箭雨中射出一箭,命中城楼上那面董字大旗,便算胜者,谁就为先锋,抢先攻城。”他抬起手臂指着荥阳城东城楼上那面高高悬挂的“董”字大旗,颇有挥斥方遒的豪气。
“好!”夏侯渊想也不想,一口答应。
吕布喊了一句“爽快”,并不认为夏侯渊这是莽夫的行径,因为他不可能不知道其中凶险,还要如此做,却是强烈自信的一种体现。
但他显然还是不知道夏侯渊的真实心思,对于所谓的先锋,夏侯渊现在其实没有那么渴望,因为就在方才他已经被曹操让人告知让吕布任这先锋,这并非令他放水,因为有个前提,那就是此次争夺输给了吕布,显然曹操并不看好夏侯渊与天下第一武将的这种正面争斗。
对于曹操命令他自然不会违抗,而且心底也清楚真要这么比起来他不会是吕布对手,只是与吕布的其他比试却不肯放弃。(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谁是天下第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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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渊对于吕布的射术很是好奇,这来源于吕布的“并州飞将”名号以及传闻中骑射双绝的本事,而且隐隐有人在天下第一武将之外,又称吕布为天下第一箭,夏侯渊表示不服,所以他很希望自己能够与其比一次,看看孰高孰低,这是一种强烈的攀比心理,比不过武术也要比箭术。
武将总有自己得意的一点东西,而当这点东西碰到对手的时候,就很容易激发内心的攀比和战意。
虽说在初平元年虎牢关一战之时,吕布和这夏侯渊其实就有过直接的碰撞了,但那一次毕竟只是短暂一个回合的交锋,而且夏侯渊用箭,吕布用方天画戟,本身就不属于一个层面的战斗,只有到了现在,两人同样用箭真真实实比一次,才能分一个高下。
实则在吕布军中,除了吕布之外,曹性也是箭术超群之人,只不过他一向低调不为人知,但他在吕布军中却是名副其实的第二箭。
而且这位吕布军中第二箭“本该”射瞎夏侯渊的兄长夏侯惇,只不过在这剧本中曹性只是一个会暗中偷袭的小人,而后就上演了夏侯惇生吞自己眼珠的一幕,更与曹性表现出来的卑鄙形成对比,将之形象衬托的无限高大。
当然在这里的发展已经截然不同,吕布的起势越来越好。跟随着吕布的曹性也是前途一片光明,只是或许以后还是要对上夏侯惇,谁能预料呢。
“温侯,你先射这一箭,还是渊先射?”夏侯渊看着吕布,眼中有一种叫做斗志的火焰在熊熊燃烧中。
吕布洒然一笑,“还是你先射吧,本侯担心射完了你就没得射了,哈哈!”只是说完之后,总觉得怪怪的哪里不对劲。呃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是夏侯渊先射。自己绝对时间要久一点的——咳咳,好像又想歪了。
夏侯渊自然不知道吕布的想法,否则怕是杀人的心都有了,谁又能知道闻名天下的吕温侯。至此紧张时刻居然还有心思去想及这么些不靠谱的念头。
听了吕布的话。夏侯渊并未反驳。他选择了用行动来证明,只见他猛一抖手中紧攥的马缰,战马欢鸣一声。然后毫无顾忌地一头冲进了前方城楼之上弓箭覆盖的范围内,然后夏侯渊人在急速奔驰的马背上,却取弓取箭,动作流畅自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一个呼吸的功夫就已经完成了引弓射箭的前奏动作,而后在人的视线或许还停留在他拉动弓弦的右手上的时候,恍然不觉弓胎中的箭矢依然不见,再一转眼过去,就看到那箭已经离弦而去,掠在空际,直直朝着荥阳城东城楼之上的那一面“董”字大旗射去。
徐晃目光一凝,虽然看起来这样的距离对方这一箭只是虚张声势的可能性比较大,但他心里还是本能觉得不妙,他可不会为了所谓的面子就忽略掉真正的威胁,城楼上挂着的这面大旗若是被这一箭射中,对于军心可会是一大打击,那对于接下来的守城自然是大大不利。
想到这里徐晃再不迟疑,一个闪身就到了那军旗的旁边,恰巧直射过来的箭矢这时候已经到了徐晃面前,只见他没有丝毫怀疑就是很稳重地一下潇洒的甩斧,只听得“咣当”地一声,那利箭飞掠至此本来威力就已经被削弱了大半,再被徐晃这一板斧一格挡,当即就再也支撑不住继续飞行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虽说徐晃顺利挡住了这一箭,而且显得很是轻松自如,但那只是表象,实际上他握着板斧的虎口这时候都有些发麻了,他心中不由暗惊。
此人箭术当真是少见,徐晃在西凉军中日久,如非一直自诩他恩人的杨奉刻意压制,凭借一身不俗的武艺和力气,恐怕早就已经在军中出头,而早期的西凉军面对的都是羌、氐这般弓马娴熟的异族,他们之中有不少箭术高超的人,让西凉军吃了大亏,可以徐晃看来,若不论奔马中射箭的本事,他们比之这夏侯渊这一箭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准头都要差了些距离。
更可以料想到,如果不是在高速奔驰中,如果不是那边与城楼这边距离还是有些远,如果不是夏侯渊一面要射箭一面却也要小心躲着城楼上一刹那飞射而出的漫天箭雨,一心二用难免手忙脚乱了些,恐怕这一箭自己还未必能够挡得住呢。
他当然不知道这是夏侯渊与吕布之间的比试,而此时见到夏侯渊失手,或者准确说是被阻,看着夏侯渊满脸不爽的往回躲着箭雨跑回来,吕布嘿嘿一笑,对此却没有表现出半点在意受到影响,但他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慢。
和夏侯渊一样,吕布同样纵马疾驰起来,不过赤菟可不是夏侯渊胯下那匹在平常军中算得上不错的战马可比的,不仅速度飞快,而且奔跑过程中不用吕布驱使,自己也懂得要如何躲避城楼上箭雨的凌虐,为他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人在马背上,吕布的身形却依然挺立稳健,这时候他左手从背后抽出长弓,长弓化作兵器在身前挥舞缠绕,形成了一个周全的无形保护罩,将所有赤菟也无法完全躲过的掠来的箭矢都格挡在外,而右手却一边在取箭,只是动作看起来很迟缓,似乎一点儿也不紧张也不赶,这份从容也让人赞叹不已。
行家一出手,即知有没有,夏侯渊看到吕布取箭时,眼前就是一亮,再看到他接下来的动作虽然看上去很慢,但夏侯渊却清楚,这样做不会比自己刚才那样容易,因为射箭不比其他,很多时候速度和效率更重要,而要做到这么慢,偏偏还没有丝毫偏差,更像是将所有最标准动作分解出来展示给所有懂与不懂的人,光光是这一点,就值得人对吕布此箭期待。
接下来吕布却也没有急着出箭,左手弓在手,右手箭在手,却迟迟没有合在一起的意思,但城楼上的徐晃不知道为什么,在吕布的不断逼近下,明明自己才是居高临下占据有利位置,但好像自己却应该是要担惊受怕的那一个。
有了方才夏侯渊的那一箭,徐晃不敢大意,吕布毕竟名声在外,哪怕很少有人亲眼看到他的箭术。
徐晃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却不知道这都在吕布的掌握之中,他早就算计好了。
老实说就算是单纯比拼箭术,吕布也不悚这夏侯渊,但他并非单纯会用武力的莽夫,而且更主要还是他并不想要因此伤了徐晃,不想让徐晃挡箭头,白白牺牲掉。
前面有夏侯渊的表现,城楼上人必定会小心起来,包括徐晃,而吕布又是名声在外,对于西凉军来说绝不陌生,不说徐晃就说城楼上大部分人,对于他都会防着,现在那面大旗周围可都已经围起了不少的人,时刻注意着吕布这边,吕布现在是在找一个能够躲开徐晃又能射中旗杆的好时机。
而趁着吕布似乎还在疾驰一边躲避箭雨手中一箭却始终未能射出、表现出了极强的耐心的时候,城楼上的徐晃手下弓箭手们全都熬不住了,一开始还只是一排一排来,后面干脆全部挤到了城楼边沿,手中高举的弓箭纷纷开张,一时间从这面城楼上下起了纷乱的箭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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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拼命三郎徐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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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一切,吕布脸上只是微笑着,似乎根本没把这些放在眼里,而事实上他也的确有这个资格。
那纷乱的箭雨将荥阳东城门外一箭之地内的大片范围都覆盖了,遮天蔽日一般,像是突然笼罩天空的黑色幕布,在这其中的吕布却像是其中一道银色的闪电,这其中有赤菟的急速和灵敏反应,也有吕布自己过人的感应力,仿佛总能够提前一步预知到危险来临的方向并予以预防性的躲闪,而这却似还没有影响其前进的速度。
吕布的确很骄傲,也很有自信自己的箭术要强过夏侯渊,可如果更靠近一点目标,那才会更有把握,哪怕这样做实际上难度更高,因为危险更大,但也是一个刺激的挑战。
当然也有一点,因为吕布的无敌早已经深入人心,对于这些对他再熟悉不过的荥阳城守军而言,越是熟知越是知道其可怕,反而越是会赶到发自内心的惊惧,未战而先惧,所以哪怕他们在徐晃的身先士卒和严明军纪的驱使下纷纷出手,心态变化动摇之际必然,会大大影响攻击的效率和威力;再加上这么多箭矢齐发,看着壮观耸人,但真正瞄准吕布并且能够一路顺畅掠至他身前地,已是少之又少,到了近前或是被闪开或是被挡开。竟是无一箭真正欺到吕布真身,所以这看似笼罩着一方天地的漫天黑压压的箭雨,实际上对于吕布能够造成的威胁实在是太小太小。
而吕布这一路驱马奔驰,不仅身上没有受到半点伤害,距离荥阳城楼倒是越来越近,在这个距离内换做是夏侯渊来,也能够将弓射的威力发挥到最大,之前被徐晃成功挡下的可能性小之又小,毕竟人的移动速度怎么也快不过飞箭,就算赶得上也未必挡得住。因为还有很大的力量。徐晃使用兵器乃是板斧,也算一员力量型武将,可不管是与吕布还是与夏侯渊比起来,无疑都要差上许多。
当然越是接近。危险性也越增加了一份。到得后来就算是以吕布和赤菟这纵横天下的组合。也显得有些吃力,在这个范围内吕布知道已经快要到自己的极限了,赶紧将速度放下来。同时在观察着城楼上动静,伺机寻找最佳出手的时机。
此时在城楼之上,徐晃也正望着奔驰而来的吕布与赤菟马,这一人一马的配合简直令人叫绝,不管是城头董卓军这边,还是城外驻扎联盟大军阵中,望着这一幕心中都不得不赞叹,或许袁绍、袁术之流还会以逞英雄甚至恶意想着下一刻就会被流矢击中,但本就对其有着崇拜情结的徐晃却是为之心神摇曳,本来紧绷的眼神也出现了片刻的恍惚。
就在这一刻,尚还在数十步远外的吕布好像将一切细微变化都尽收眼底一般察觉到了什么,突然眸光一闪,电光石火间就看到他右手的箭已经搭上了左手的弓,然后半刻也不停留甚至似乎也没有做过瞄准,立刻就松手,周围人的思维恐怕都赶不上他的动作,更赶不上铁箭离弦而去的飞快。
这一箭穿过了纷扬的箭雨,穿透了紧张的空气,也穿破了城楼上董卓军将士们的视野,徐晃的瞳孔不断微缩,围在那杆“董”字军旗周围的董卓军将士们,也都瞪大双眼、张大嘴巴,目光呆滞神情呆滞地望着瞳孔中那支箭的箭头处不断放大、再放大,像是充斥了整个视线,越来越近,直到耳旁都恍惚能够听到利箭穿空带来的呼啸风声。
这一箭,射出了吕布的无限豪情,也似乎射破了他与董卓之间冰释前嫌再度联合的最后一点可能。
这一箭,令联盟军无数将士赞叹叫好,就是夏侯渊也目光倾然,仿佛为其折服。
说时迟那时快,徐晃没有犹豫也没有进一步判断已经是腾空而起,可等到他跃起来,才发现自己居然跳早了,那箭飞来的确很快,但徐晃下意识反应的腾空也不慢,等到箭矢接近的时候,他却刚好处于下落。
徐晃人在半空,已经没有借力地点了,这时候当机立断重心往下用力一沉,顿时下落的速度骤然加快,但回到地面的一霎那他却连身体还没有稳下来,双脚又是猛地向上一蹬。
以他一流武将的强悍身体素质,即便身上有着盔甲还有板斧这样的累赘却也没有影响他这仓促一跃的高度,可惜这个时候吕布的箭距离那“董”字大旗的旗杆已经不足三寸远,徐晃这二次一跃本就力有未逮,有力不从心之感,自然也是够不上飞箭的速度。
徐晃只好高举起了手中的板斧,仓促之间这是他能够想到最好也是最有可能的办法了。
本身吕布这一箭取的便是大旗的中下段,如此一来倒是正好够得上,可他万万没想到这铁箭上附着的力量这么强,实际上这也是因为距离实在太近了的缘故,以吕布的对力量的掌握和射箭的技巧,这一箭而出威力根本不是徐晃能够阻挡得了的。
这一箭撞在了徐晃板斧上,却并没有受到多少阻碍,继续向前去,这个时候终于反应过来的周围那些徐晃心腹手下们全都行动过来,却都已经来不及了,“咻”地一声,铁箭击在了木制的旗杆上,拳头粗细的旗杆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轰击,横生一条裂缝,然后迅速蔓延,豁出一道巨大的口子,铁箭终于完成了使命,却还似乎犹自不甘心的穿凿在旗杆这口子上,上半截大旗晃晃悠悠片刻就犹如折翼的鸟儿倒了下去。
这一下可是令城楼上所有董卓军将士大惊失色,徐晃也是脸色一变,而这时候的他连身体都顾不上想要去撑起大旗来,却没想到这拉扯到了自身的关节,刚才高举板斧的时候,双臂过顶,当吕布那一箭正好撞在板斧斧面上的时候,一股大力传来,更震得他一双胳膊都发麻,惯性则又带着往后抡了小半圈,可疼着呢,现在这一拉扯更感觉痛至骨髓,脸色又是一变,整个身躯在半空无所适从就这么重重摔在了地上。
而他爬起来第一个动作,也是去看那大旗,看到被射穿上半截倒下来时,他再也撑不下去,“哇”一张口一大口鲜血吐出来,瞬间染红了面前的城墙内沿,这令得他周围的董卓军将士莫不是大惊失色。
徐晃乃是如今荥阳城守军主将,如今大战还未算正式开打,主将却先受到重创,都吐了血了,难道这是要他们全部加起来以万计数的守城军就这么败在吕布一个人的手上不成?(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攻城开始
(最近工作忙,有时候更新比较晚,昨天还断更了,大家见谅,其实这样偶更辛苦啊,尤其现在精力放了许多在另外一本书那边,还好成绩个人暂时还能够接受,现在真有些后悔双开了,不过木办法都这样了;所以在此还请有新的童鞋们能够在支持这本书的额外去顶一下那一本,这样也不枉我忙中还要抽空来更这一本~)
“慌什么!”就在这时候,徐晃怒喝一声,原本苍白的脸色涨得通红,掩盖下去了几分受创之后的虚弱憔悴,但心里却在苦笑。
刚刚夏侯渊那一箭,顶多就是立威,现在吕布这一箭,才是真正中到了致命处,而实际上他现在这样并非如众将士所想的那样是被吕布这一箭伤到了,虽然的确是伤了但只是皮外伤并没有这么重,更不至于吐血,主要还是被那“董”字大旗倒下一幕气得,加上刚刚摔下来措手不及之下五脏六腑都受到了震荡,这一口气没有缓过来才吐出一口血来。
但显然这在众将士心中已经造成了冲击,光光是这么压下去很难补救得回来,偏偏就在他想办法的这时候,城外联盟军那边却恰到时机的响起了一阵整齐响亮的欢呼声:
“温侯威武!”
“并州飞将……”
“虎牢战神……”
“大汉第一……”
“无敌天下……”
这声音分明就来自于讨董诸侯联盟中并州军的阵营,虽然这支军队具体的战力还没有在其他诸侯眼前展现过。但光光从传闻中几次战例,再加上此刻展现的精神面貌,尤其是连齐声呐喊都似乎是训练有素,至少其他人谁也不敢说自己麾下军队能够做到如此,就足够令人对这支军队抱以期待和警惕,这样的军队在吕布此等将帅的统领下,怎么也差不到哪里去。
这个时候并州军的出声其实就是来为吕布呼应助威的,同时这也是张辽的指使,但看他们一个个脸上那狂热表情,分明是发自真心被吕布的勇武所俘虏了。
张辽的考虑却是应该要趁胜追击。趁着城头这代表董卓的军旗被温侯射断。同时主将徐晃也似乎受伤吐血,带给守军巨大心理冲击的时候,通过这些呐喊声更加深他们的印象,也会将这一打击放大到令人无法承受的地步。进一步削弱其士气。这对于联盟军有利。对现在身在联盟的吕布当然也有利;另一方面,这也是真的为吕布助威,让其此刻更添几分声势。在联盟中地位也将更加稳固。
毕竟之前成为副盟主,说白了也就是暂时挂一个名,真正大家服从他那是很难的,因为他的声望还不够,需要多几次这样的事情,来加深他在联盟成员心目中的地位,不止是一个勇武的武将,还是一个真正能够决定天下大势的上位者。
而这个时候,吕布还置身在城楼上箭雨的覆盖下,但明显声势比方才弱了几分,显然接二连三的打击令城楼上那些弓箭手有些心不在焉了。
吕布和赤菟也都显得轻松起来,他是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趁着城头上敌军士兵似乎还在发懵,而徐晃也没能够立刻站出来整顿,他立刻号召着麾下军队全部都跟上自己,开始实际履行作为一个先锋的责任,往前冲准备攻城。
而在这场先锋之争中算是败北的夏侯渊这时候也不甘示弱,领兵跟着冲上来,到吕布身边时还特意跟他说了句:“先锋是你的,破城之后首功同样是你,不过这守军主将的人头,就归渊了……”
吕布双眼一眯,看着夏侯渊带着长笑声一边躲避着上面零星的乱箭一边挥手高呼着“随某冲锋”又一边纵马疾驰的背影,突然笑了笑:“那本侯今日可还保定他了!”
这时候眼见着城外敌军纷纷冲过来看样子是要开始攻城了,城上的弓箭手一阵慌乱,徐晃的力压果然没有什么效果,该乱还是这么乱。
徐晃险些又气得摇了摇身体,晃了晃脑袋,精神顿时清醒了几分,他知道情势紧急不敢怠慢,身体微恙也顾不得去管,立刻开始执起了守城军的指挥大权,这边吩咐、那边命令下去,从容若定地安排起来。
哪些人去哪个位置、去哪什么去做什么,这些其实是原本就计划好了,这时候倒不显得突兀,而徐晃在这时候依然展现出来的稳重的大将素质,为其终于赢得了慌乱中属下将士们的信任,信任中他的命令自然得到了充分的传达和践行。
城头上各种反击利器被搬了上来,在李儒的首肯下,徐晃此次守城的准备很是充足,不仅将投石机这类大型军械都搬了上来,而且储备的箭矢也耐得住消耗,这也是之前夏侯渊和吕布都是单独一人冲过来的时候,徐晃依然下令弓箭手权力扫射,完全没有想到消耗的问题;另一方面,谁都知道战争很多时候不完全是军队士兵的事情,各种后勤的调度、民夫的征用也会起着很重要的作用,而在几天前联盟军初临城下的时候,徐晃便下令号召全城动员起来,各家各户都出一到两人来作为城上物资的搬运民夫。
此举在此时更发挥了效用,不仅大大减轻了守城军士们的压力,让他们能够心无旁骛全身心投入城防,还能令城内百姓与守军同仇敌忾,哪怕原本没有仇恨,甚至可能还有些欢迎,但经历了战争必然会有伤亡,这就自然会结下仇恨。
这其实是一种绑架,徐晃本意并不想如此,但他有着他的无奈,不得而为之。
讨董诸侯联盟大军压境,城外密密麻麻而且这几天来陆续都在增加的兵员令守军压力山大,他们的精神时刻紧绷着,索性这个时候也将连日来积压的东西完全爆发了出来,积极性非常高,在徐晃的指挥若定之下,先是弓箭手齐齐发射。
这一次和之前只针对吕布一个人的扫射不同,在敌军大规模冲击过来的时候,哪怕就是随便没有明确目的的滥射,也很有可能会命中谁谁谁,反正这种时候活命看的是运气,还有就是如吕布这样的绝对实力。
与之相对应,哪怕下的军令是“冲”,可联盟军此刻还真的很难冲起来,毕竟他们是要护着云梯、撞城木与塔楼一并向前的,往往前排有人中箭倒下,后排哪怕是要踩着袍泽的尸体过去,也得要替上其原本的位置,确保攻城器械能够始终顺利前行。
但就是如此还是不免有一些攻城用的军械在过程中被破坏,因为城上射过来的不只是普通的羽箭,还有火箭,一支当然没什么效果,但扎堆射过来,加上大多以木质结构为主的攻城器械根本就撑不住,就连下方的一些士兵也受到波及,烧焦的灰炭味道开始在整个天地间弥漫哀嚎和惨叫更增加了几分恶心。(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佯攻
这倒还算是小事,但有时候因为前后接应出现了失误,很容易就会造成原本四平八稳平缓推移向前的大型攻城器械某一边失去着落,随后自然便是毫无悬念地坍塌倒下,这样的结果就需要一部分联军将士的性命来埋单,而且还是活生生被这些巨型攻城军械压死,在死前更要苦苦哀嚎痛苦好一阵子,这可算是更加悲惨的死法了。
这种时候身边的同军将士却也不敢为此有丝毫停留,哪怕忍耐着耳朵边曾经一起吃喝的同伴痛苦地哀嚎,也不敢为此停留或者回头,毕竟还有军令在身,既然一开始踏上这条路,那么接下去除了继续向前冲去最终完成攻破城池的任务,他们已经别无选择。
另外这荥阳东城楼上那几台大投石机可不光是摆在那里起到威慑作用的,尽管有着移动慢、填充复杂、瞄准难等缺陷,但放在对付攻城器械这种大型目标的时候,这些缺陷便会被很好地掩盖掉,进而产生极大的威力,唰唰唰一台台投石机启动,在董卓军熟练的操作下,一块块填充好的大石被迅速抛向半空,然后成一个抛物线向着缓慢推移过来的云梯、塔楼等物件狠狠砸去。
噗嗤、砰砰砰这样碎裂、崩坏的声音不绝于耳,木制的构造已经决定了这些东西很难承受起来自更坚硬物体的强力打击,崩塌四裂开来的木条、木块或是一些结合的工具天女散花一般从天际撒落下来,落入行进的军队中。也会造成一番不小的伤亡,可谓无妄之灾。
当然荥阳城头董卓军的攻势固然凶猛,尤其是这一轮轮好像没有一个终止的射击可谓是将他们弓马娴熟的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遮天蔽日的弓箭令人望而生畏,除了骑在赤兔马上的吕布,没有人敢不将其当回事,何况吕布也只是表面无事,却还保持着足够的谨慎;可世事无绝对,还是有一些漏网之鱼冲破了这一层激烈的防线,进入了核心地域。
荥阳城附近正好有一条水源。被开凿出来在城外环绕一圈成为了护城河。经过了徐晃一段时间的开凿,如今这护城河宽就有一丈**尺,这点宽度对于拥有赤菟之利的吕布而言,或许算不得什么。只要赤菟纵起一跃。说不定就过去了。但不代表其他人也一样可以。
在上一次联军攻入荥阳的时候,这条护城河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毕竟那时候联盟军的计策是里应外合。既然外部难以攻入,那就从内部下手,要知道最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但现在他们面对的却不再是杨奉那个草包而是徐晃,而且有了前一次的事情徐晃对于自身以及属下将士的安全,还有城内奸细的问题都十分重视严密的审查即便混入进来联盟军的人,想要做些什么也很难,这也逼得他们只能从外面强攻。
所以这护城河此时自然就成为了好不容易冲破了纷纷箭雨带着攻城器械来到此处的联盟军将士前进的绊脚石,而且看上去还有些不可逾越。
这时候作为一直冲在联盟军最前列的吕布,也不能够对此视若无睹,可显然让城内的人将吊桥放下来让他们通过护城河是不可能的,只能另想办法。
不过这护城河对于有备而来的联军阻碍只是一点,那就是撞城木无法发挥作用,但联盟军早就准备好了足够程度的云梯,从这头一直斜跨到那一头,然后架在城头上,唯一所虑便是如何防备城楼上敌军使绊子,他们要将云梯推倒不费吹灰之力,在这头的联盟军将士也根本不会有丝毫办法。
果然就看到一架架穿过箭雨艰难行进到护城河边,准备将云梯架上城楼去,却在城上守军的百般阻挠下,始终未能成功。
就算偶尔有一两架云梯成了,但接下来当士兵试图通过云梯攀爬上城楼去的时候,又遭到了城上或是弓箭、或是碎石甚至还有滚烫的沸油的阻击,这种情况下想要向上多攀登一步都显得艰难,更别想说还要登上城楼去了。
此时荥阳城楼上广阔的位置中,塞满了守城的董卓军,而在徐晃的统筹安排下,他们却不显得拥挤,而是分成三个大块,最前面的专门阻击试图借助云梯登城的敌军,这些人手中所用的“武器”是最为多样化的,刚煮沸的油啊、大小不一的石块木块啊,还有长矛、大刀等等;中间的则多为弓箭手,这些人负责远程攻击,在进入荥阳城东城这一边一箭之地范围内的所有人,都是他们的目标,其中当然还有一些人用的是火箭,他们的目标就不再是人,而是那些木制器械了;而最后面则是操作投石机的人,他们都经过了专门的训练,已经能够熟练掌握了,旁边还有专门维修的人员,确保投石机能够一直正常运作。
在他们如此有序而紧密相连的防线中,加上外面布置的各项硬件设施,可是让吕布和夏侯渊率领的这两支联盟攻城先锋军大吃了苦头。
吕布此时人正好在城下,也是在护城河边上,毕竟他一个人就算是跃过去了也没有什么用,他一边要抵挡来自于上面的攻击,一边则在皱眉想着办法,就在此时好巧不巧城上射下来的一支箭居然正好擦着悬挂吊桥的锁链处过来,看得出来这弓箭手力量很不错,竟然没有就此掉下,反倒是掠过去之后又飞行了一段距离,才终于无力摔落在护城河里。
这时候吕布注意到在帮助吊桥的锁链端口处,似乎有一些麻绳绑着什么,因为角度的问题,他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接着便淡淡的笑了起来,望着那吊桥,好似成竹在胸。
而此时站在城楼之上旁观战局的徐晃,却皱起了眉头,这当然不是因为敌军的攻势,毕竟现在谁都看得出来他们的攻势如潮却又屡屡未能奏效,完全被己方压制住了,而经过了这段时间的血战,刚刚军旗被截断、主将也受伤吐血在将士心中留下的阴影渐渐消散了,如果说刚刚还只是全凭着这段时间憋下来的一口气,那么现在却是爆发了真正的战意。
可徐晃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好像自己忽略掉了什么。
就在此时,一声充满着焦虑和紧张的呼喊声在此时的城楼上异常突兀地响起来:“不好了将军、不好了将军……这边是佯攻,北城那边才是实攻,李副将正紧急求援,再不过去那边就要沦陷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荥阳北城,黑色千军
(靠靠靠靠靠!本来写好了就打算发上来的,结果这段网络突然异常不给力,害得我搞了快半个小时,才总算是发上来了,虽然过了十二点还是昨天的更新,抱歉了~)
“不好了将军、不好了将军……这边是佯攻,北城那边才是实攻,李副将正紧急求援,再不过去那边就要沦陷了……”
闻听此言徐晃大惊失色,这才明白自己忽略了什么地方。
或许是因为临战之前太过紧张了,还有惯性思维的关系,他这一次城防虽然准备充足,但却远远做不到面面俱全,就像是现在这样在东城这边是重兵驻防,可在北城那边却没有得到这样的“重点照顾”了。
虽然在那边也不是没有安排兵力驻防,但城内守军人数毕竟有限,如何分配好也是一个大问题,其中必然要有所侧重点,而从前些时日联盟军在此齐聚开始,直面敌军大营的东城就注定成为防线布置的重中之重,自然那边的防守力量就会适当削弱。
而且徐晃想的是,北城那边驻守人数虽然不多,但由于其特殊地形,城楼较这东城要狭小许多,太多人了可能还会造成自己人挤上自己人,西凉军中将士又多是火爆脾气,空间一小就容易引起纠纷,这样恐怕不等敌人攻上来,自己这边就先乱了,那样反而结果更加糟糕;而且这些人真要说完全击退敌军进攻不太现实,但要阻挡拖延一会儿时间却还是能做到的。只要一有情况发生立刻通知这边,马上就去救援就可以了。
至于其他几个城门并没有太严防死守,也是因为荥阳城周围的环境问题,在南城附近刚好就是河流,这时节河水湍急很难过得去,也会是联盟军的障碍;而西城,后面正靠着诸侯联军还无法触及的董卓的大本营,谁知道在这地方李儒准备了什么手段,唯一比较现实的也就是东、北两个城门,这也是徐晃之所以更重视这两城门处的原因。
这就是荥阳城四个比较大的城门的基本情况。至于那些小城门。更不用说了,本身就比较偏僻,而且角落的地方还总有一些依仗着地势的阻碍,派的兵又不能太多。不然容纳不下。可兵力太少又很难攻取。这就是一个两难、纠结。
而现在却骤然听到北城将要沦陷,徐晃大惊之下却并没有犹豫,现实情况也容不得他多犹豫了。耽误的时间越多那可就都是己方的人命啊,他立刻就下令手下一员心腹将领领三千人马过去支援。
这边也实在是调不开太多人手,那样对于城外敌军的压力就会大大减低,很容易让他们冒出头来,一旦如弓箭手等威慑减少了,那些云梯很快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架架冲过来,一个个敌军也会攀爬上来,吕布也肯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光他一个人冲上来大杀四方,也会叫自己麾下这些将士受不住,更别说让敌军都冲上来了,到时候恐怕就是倒计时何时城破了。
徐晃想得很多,也想得很清楚,更何况以北城那里的地形,太多人过去也没有意义,只会挤占空间。
如果徐晃真知道现在北城门的情况,恐怕就不会做这样的决定了。
此时的荥阳北城,面对城外的却是一支人数还不过万的军队,有趣的是这支军队中大部分都是骑兵,而且这些骑兵在这个时候还根本就没有动作,真正执行了攻城命令的只有其中千人都不到的步兵。
不过这些步兵一看起来就是训练有素,身上穿着的盔甲都是全黑色的,而即便是全副武装,也遮掩不了隐藏在内里的富有爆发力的身体,每一步往前踏出去都是无比坚实有力。
此时他们每个人都是一边手上高举着盾牌,阻挡着前方来自于城楼上的弓箭扫射,另一边手上或是带着自己的武器,或是抬着云梯总之都有分配。
北城这边可不像是东城,人没有那里多,虽说董卓麾下西凉军大部分都有一手还过得去的箭术,可面对城楼之下几乎连成片紧密有序的盾牌的阻挡也没辙,好歹那边还能靠着群体箭雨的冲击力冲散盾牌阵,放在这里对不起还真是做不到。
更叫人无语的是,就算有些箭能够透过盾牌中间的缝隙亦或者在他们行进过程中漏出的破绽命中,却又会被他们身上穿的甲胄挡下来,根本就伤不到他们,这样子简直刀枪不入了。
尤其令城楼上守军们无力地是,他们的弓箭奈何不了对方,对方手中却能够拿出一种臂弩来一次性就能够连射五箭,而且以下往上居然还能够射中他们中的人,偏偏还不是一齐发射而是混着来,这边一百个人射过了之后那边一百个人立刻接着射,没有一个停歇,看起来也不像是专门瞄准什么,但都说了城楼上面空间不大,几千将士彼此之间的距离也不远,所以要命中目标是件很简单的事情,有时候还好像是他们上赶着凑过去给他们打靶子一样。
在北城这里主持大局的,乃是徐晃手下一名姓李的副将,此人乃是李儒的远亲,不过他能做到位置当然不可能是靠着裙带关系,这不是李儒的风格,他还是有几分能力的,可撑死了也就是一个副将的料,不然也不会比徐晃入西凉军还早年纪还更大,现在反而成为了其下属。
现在面对这副情况,他也是感觉束手无策,想到这些人很快就会冲到城楼上来,凭借自己手底下这些人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这群一看就是精锐中精锐的怪物,必须要从徐将军那里调兵过来了。
不过他心里很清楚现在东城那边的情况或许也不会好过,所以如果自己只是说碰上了一群怪物未必就能够如意召来援兵,必须要夸大点。
在他看来徐晃那儿怎么也不会比自己这边差,他可是真被这些黑盔黑甲的怪物搞怕了,明明只有一千人左右,却形成了一股钢铁洪流好像逐渐要将他们席卷吞没。
身旁手下将士粗重的呼吸声,还有那些失神的眼神也是促使他下定决心的原因。
也是因此,才有了之前他派人前去东城门这荥阳城守军主将徐晃处喊得那番话,而当时徐晃并没有细细考虑也是关心则乱,就派了三千人过来。
有了这三千人,原本空间就不够的北城楼又显得狭小了一些,还好还能够容纳城楼上这些人小范围的自由活动,而令李副将感到惊喜的是,这其中还有不少弓箭手,赶紧令他们立刻投入战斗,这一加入进去,弓箭的威力就加大了,下边那一千黑甲军前进的脚步终于有所减缓而且甚至开始出现了些伤亡。
李副将心中一喜,既为自己想法实现而高兴,又是为终于能够克制住敌军而松一口气,至少这证明敌人不像是自己所想那么无敌。(未完待续。。)
请下假
没什么特殊理由,就是最近太累了,而且很心烦,郑重请个假,大家见谅~(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典韦立功
此时就在荥阳北城外那近万始终没有出动的骑兵阵中,有一个身材略显单薄在周围一群大汉中更显得瘦小而且也没有穿着盔甲而是一身文士袍的中年男子,他面带微笑,看着对面激烈战阵的一幕,眼神却始终很平静,仿佛那些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这边的伤亡,都无法令他心底泛起一丝波澜。
而在他旁边,还有一个年青大汉,面容倒是颇为英气,可惜的是断了一臂多少折损了些英武的形象,他低声道:“军师,咱们难道就一直在这边看着,不去帮君明他们了?”
军师摇摇头,道:“继续看下去就知道了……”
断臂大汉不解,但对于军师的话显然不会反驳,所以他继续看下去,而他很快就看到了,对面城楼上在增加了一批援军之后,原本连绵不绝的箭雨攻势下威力更盛,于是他们这一方那千人黑甲军前行的速度逐渐被限制了许多。
黑压压的箭雨倾下,那声势看着都有些可怖,一支又一支直接撞击在了云梯或者是黑甲千军竖起的盾牌上,发出“叮叮咚咚”不绝于耳的清脆响声,但即便如此,却也不能完全阻止这黑甲军的继续前进,此刻他们所爆发出来的力量让他都不禁有些咋舌。
也是到这时候,他似乎才有些明白过来,温侯曾经说过的:陷阵八百,能陷一城,仅以他们此时展现出来的素质,比之河北袁绍麾下号称最擅长攻城拔寨的先登死士也不遑多让。
这断臂大汉正乃是大汉温侯吕布手下心腹将领季昭。虽断了一臂,但因此拜师雒阳剑客王越的大弟子史阿从而习得了其招牌的独臂刀法,而且在残疾之后武艺苦无进境的那段时间,更是恶补了好一番谋略兵书,彻底充实了本身不过是游侠儿野路子出身的自己,不敢说现在能与张辽将军、高顺将军他们相提并论,但自信不会比曹性、郝萌他们差上多少了,而且在武艺方面还要有所胜出,这也是吕布现在依然肯对其委以重用的关键。
而前面冲锋在前的那千人黑甲队伍,正是吕布军中的绝对精锐步兵力量。号称“陷阵无敌”的陷阵营。
不过这其实又可以说不是陷阵营。因为真正的陷阵营,在吕布的定义里,应当是由高顺所率领的人数维持在千人左右既能够以其长矛阵之力强抗冲锋中的骑兵不落下风甚至反过来压制又能够于攻城拔寨之中起到很大作用的超级步兵,精锐中的精锐。而这一支陷阵营。既不是由高顺统领。而是由典韦典君明率领,又并非高顺麾下那支冲锋无敌的八百陷阵。
准确点说,这是一支老人带新人的试验性的陷阵营。其中既有高顺陷阵营中的组成人员,但更多却还是从吕布军中其他队伍里抽调出来的新人,他们往往参军不久,可塑性很强,然后经过一番特别培训之后,这次就直接由这些原陷阵营众人带领着上了这战场上。
在吕布看来,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一方面通过实战的历练可以使陷阵营始终保持战斗力,二来则能够在浴血战场中以最快速度提升这些新兵的战斗力,而且有老兵在旁边看着,既可以避免头脑发热和畏缩不前这两个经常在菜鸟士兵身上发生的极端现象,又能够很好的将新人的那种热血刺激出来,形成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这在战场上这种攻城拔寨的时候显得尤为重要。
而令典韦来率领他们,却也是看准了典韦粗中有细、而且一旦疯狂起来便是吕布也不敢说完全吃得住那股子劲头。
于是就在城楼上、城门外这两相拉锯的过程中,典韦率领的这支山寨陷阵营终于还是渐渐靠近了荥阳北城的城楼之下。
前面就提过荥阳城外有一条宽阔的护城河环绕而过,不过有足够长度的云梯就可以一定程度忽略,而前提是能够顺利通过城上守军的顽强阻击。
与东城守军相比,荥阳北城的守军因为并非主力,不仅在反击威力上逊色得多,就是反击手段也略显单调,除了漫天箭雨就再无其他,使得这支继承了陷阵精神暴发力量出色而且意志顽强的山寨陷阵营尽管艰难却还是做到了东城那边的联盟军主力都为能够做到的事情,而再接下来自然就很简单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有第一架云梯接近,并且架在了城头上,于是此处就如同捅了马蜂窝一般瞬间吸引了城楼上不少守军的注意,拥过来数个人齐心协力将这沉重的云梯往前推去,云梯就这么向后倒去,还有一些正挂在云梯上的联盟军将士正不知所措,恍然只陷于死亡的绝境中,绝无生还的可能。
就在这时候,倾后的趋势却突然顿住,这云梯就这么向后斜着,却不再倒下去,而挂在上面的几个将士仍还心有余悸,这时候却如同溺水之际抓住了最后一根水草一样原本了无生机的瞳孔里突然焕发出了一些光彩,同时双手双脚并用起来,紧紧地抱住了云梯不敢放手,几个士兵都是如此,看起来颇为滑稽。
这诡异一幕却让城上的董卓军将士,还有后面的那些联盟军将士都看呆住了,接着大家都纷纷注意到了导演了这一幕的那个人。
原本应当是跑在众人最前头的典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这架云梯以下,这时候他的双手正一边一手紧紧抓住了这架云梯的下根,竟是生生凭借着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扛住了这整个云梯还包括上面挂着的几个士兵的重量,不仅在努力维持着使其不向后倒去,而且看那趋势虽然轻微但也明显是在逐渐往前。
典韦一声虎吼,外人看不到隐藏在盔甲中的一双胳膊青筋完全暴露,而在看得见的地方,其额头上也是爆出了一根根的青红筋脉,城楼上下敌我双方的将士都被这非人的一幕看得有些呆住了,以至于一边忘了将其他地方意图攀上来的云梯推倒,另一边也忘了通过其他防守人员较少地方所架好的云梯等上城去。
“好!”反倒是在黑甲先阵营大后方那骑军中央的一声叫好,惊醒了双方之人,于是攻城的攻城、反击的反击,但这一幕所造成的影响却不可估量,最直接的就是在这架云梯终于还是被典韦重新架到了城楼上,而上面的几个士兵也见机得快赶紧跳上去,与前来围阻的敌军一阵厮杀。
而在看不见的地方,在双方将士的心中,却产生了截然相反的两种效果,陷阵这边受此刺激是士气大振,哪怕前仆后继还是嗷嗷叫着冲上前去,军中新人总是最容易热血涌动;而另一边荥阳守军却如同被重重一击,士气不说大降,但反击的兴致却减了许多。(未完待续。。)
呃,再请一天假吧~
rt!(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这才是真正的佯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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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副将一边在竭力保持冷静指挥着手下将士反击,一边也在苦思对策。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对方那个变态武将那一手也确实将他也给震住了,再加上这虽然只有一千人左右却个个身体彪悍的不像话的敌军将士,他们这方就算加上三千援兵也才六千人,算是六倍于对方竟然很难占据心理优势。
有时候军心这种东西真是很难说,都说哀兵必胜,可很多时候情绪低潮的军队要如何爆发出更巨大的战斗力却很难说,就像是现在荥阳北城这支守军,气氛够压抑心情够低落的了,却完全没有一点儿触底反弹的迹象,有的不过是节节败退。
通过云梯攀爬上来的那些黑甲士兵一个个就如饿虎如羊群一般,寻常一两个守城将士根本就招架不住,得一拥而上才能摆平,可问题是对方也不止一两个人,当前面的人涌上来,吸引了守军方面注意之后就多少会放松对其他方向的警惕,如此一来就是其他人的机会。
不断地有敌方的黑甲将士涌上城楼来,北城这边数倍于敌的守军居然无法形成有效的阻挡,李副将此刻心中又是不甘又是无奈,但他心中又很清楚,徐晃将军肯将这么重要的北城的防守交给自己,这意味着对自己的充分信任,自己绝对不能够辜负他的期望,而如今看来仅凭借自己这边的力量还是不足以完成徐晃将军交付的命令。无奈之下他只好再次遣人过去。
当然他不可能将这边的情况如实相告,要真这么说,他们近六千将士还挡不住敌军一千人的进攻,这不是开玩笑么?
现在时间紧急,趁着现在还只是一部分敌军冲上城楼来,却也不过是处于围攻之中,而下面不断有攀爬云梯的人,这时候却没有办法再扛着盾牌挡住乱箭了,所以在城楼上此时仍旧没有停歇的弓箭抽射下在云梯上中箭或者立刻致命或者从梯子上栽倒下去丧命的陷阵营军士也越来越多,而且中间不只是那些被带出来的新人。还有一些原属于八百陷阵被抽调出来的老人。也不可避免要中招。
但城楼上抢先登上去的那些个袍泽还在奋战,也是他们的榜样,所以他们也不可能就此停下脚步。
而他们毫不迟疑的紧跟着向上、向前,也在不断给城上守军带去压力。
而在这时候。李副将第二次派出的求援之人已经离开。在两军对垒中显得不是那么注目。偏偏在远处的那支骑军中,季昭远远望到了这一幕,就低头凑到了军师也就是吕布手下心腹谋士、西河太守贾诩的耳边道:“昭方才望见。这城楼守将似乎又派人离开,当是再去东城求援了。”
贾诩不由捋捋下颔的短须,这时候也有些终于松了口气的样子,低声笑道:“吾想着也该是时候了,若还不这么做,咱们要不要就此取了这北城,还真有些拿不准呢。”
……
与此同时在荥阳东城,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城上的反击十分激烈,而且众将士包括城中那些被征用来地民夫都肯用命,在其中死了几个人之后更开始跟着城楼守军们同仇敌忾搬运器械显得更加卖力了。
城外讨董联军的攻城还在继续,吕布和夏侯渊作为先锋部队,这时候却几乎是拿命在填从这方通向城楼之上的鸿沟。
东城这边的各种守城器械十分充足,而且人手也完全足够,但耐不住敌人前仆后继的人墙式推进攻势,徐晃虽然安排得很好很有序,可随着时间流逝,数万敌军接连不断的攻势,哪怕是躺下了再多具的尸体、毁了再多的攻城器械也依然没有丝毫要停下脚步的意思,仍旧猛烈地攻城、用各种途径向着城门这边冲过来。
而必须还要考虑到,这还只是外面光光是军营帐篷就绵延了十数里,总共数十万的大军,现在还只是排除了几万的先头部队,他们真的能够撑得下去么?
当这种疑问在脑海浮现的时候,就像是一个梦魇一般挥之不去,而且很快就根深蒂固,而想得越多,心里面不知不觉就会慌起来。
就是在这时候,北城的求援再次到来,这一次徐晃同样是没有多做考虑,但是考虑到这边情况也开始危急,再抽调三千人这里的人手也要捉襟见肘了,这次便只派了千余人过去,不过这千余人都是步战的好手,在北城那狭小空间更有利于发挥,毕竟听来求援的人说敌军已经冲到城楼上,这时候还是这样的人更有作用。
回过头来看着眼前,实际上看着现在的场面十分惨烈,但真正双方伤亡的人数却不见得就合乎这份惨烈,徐晃也很清楚敌军减员必然要多于自己这边,可实际上也多的有限。
这时候的战争看着场面都很大,而且大规模的战争参与人数也都很多,
哪怕是面对荥阳这种大城的攻城战伤亡应该会是最多的,可等到后面统计数字一下来,恐怕还会得到一些意外之喜。
很多时候战争胜利的一方并非是胜在完全或者大部分消灭了敌军,而是打得对方没了脾气,战争的最后往往是以一方的投降为终结,另一方自然就取得了胜利,除非是利用外力比如水淹、火攻等,造成伤亡人数会更多一些。
而敌军源源不断的攻势除了背靠着联盟大军有着大量生力军而且作为主攻一方有着心理优势,更重要的原因还在于此——反正都还没死多少人,也没败呢,那就继续攻吧。
而令徐晃没有想到地是,在他这边被折磨得焦头烂额、自顾不暇的时候,北城那边之后接二连三又来了几次求援,刚开始一次徐晃还是照旧给安排了人过去,而且为了避免再有下次,他这一次干脆再一次抽调了三千人过去,这些人过去估计那边城楼也快要到拥挤的极限了,本来空间就小还得要容纳这么多人。
但再来一次,他就有些怀疑了,几番盘问之下那个被派来的士兵露出马脚,说的话是前言不搭后语、驴唇不对马嘴,徐晃再一逼问,就禁不住完全说出了实情。
徐晃听完简直是恨得牙痒痒,当时就想要提起斧头跑去北城将那自己一直颇为倚重的李副将脑袋看下来给自己当夜壶,但他毕竟不是那么冲动的人,不说这里他也走不开,就说心里头仔细一想这事情也不能全怪李副将,尤其这里面还透着不对劲,比如那支进攻北城的军队是哪儿来的,那一千先登黑甲军又出自于何方?
徐晃下意识看向了城楼之下,坐在赤菟马背上那个高傲的身影,正好这时候对方也抬起头来双方视线相对,徐晃竟发现他在笑,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或许这东城这里根本不是什么佯攻。
其实佯攻到如今这个程度上,那付出代价也未免太大了,还不如直接全力去攻取北城呢;但恐怕此时在北城那边的,才是真正的佯攻,目的嘛也很简单,那就是将自己这边的人手不断骗过去,自己之前根本没有想到这一方面,还不断派人过去支援,如今看来,对方这一手已经是成功大半了,东城这边少了那些人,应付起这边的攻势来十分吃力。
但他隐隐又感觉不止如此,吕布此刻的笑容上,似乎还有些其他的什么。(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破城而入
吕布此刻的确是在笑,刚刚那么久的时间过去,他看似一直在原地打着转,但在一边躲避着来自城楼上连绵不绝的攻击的时候,他也在做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他同样是在射箭,不过目标却不是对着城楼上,而是稍微下面点的地方,在那护城河顶上、高高悬挂起来的吊桥处。
其实早在刚才他就已经注意到了,这荥阳东城那一架高悬起来的吊桥虽说两边是被铁索紧扣住,而且在吊桥上也有一排铁片环绕过一圈桥身,但吊桥本身是木质结构,除了在桥身上环绕过的铁片与那两条铁索的接口处有一个焊接口,其他地方就没有更多加固的措施。
这对于吕布来说,当然是一个好消息,别人或许看着也就只能够干瞪眼了,可他却想到了如何对这个敌军防御的破绽加以利用。
现今联盟军这先锋部队,想要通到城楼上,几乎只有攀爬云梯一个途径,而尽管冒着石林箭雨颠颠簸簸终于过来了的几架塔楼也开始发挥了效用,上面早就站定的弓箭手们也开始居高临下对着荥阳东城这城楼上的董卓军漫射羽箭,也造成其伤亡人数越来越多,间接使得越来越多攀爬云梯的联军将士得以登上城楼;当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北城那边吸引了不少人过去,现在这东城守军人手上已经有些捉襟见肘,以吕布的敏锐早就察觉到其中有不少人是被徐晃用民夫来充数,这效果自然就大打折扣了。可是在这场攻城战中目前联盟军这一方还是没有占到太多便宜,人员伤亡也越来越多。
尽管这其中并不完全是他的人马,在这世界生存至今对于战争存亡早已看淡,他也谈不上有多心疼,可能够尽快攻破城门,总是一件好事。
而无疑在云梯这一块久久见不到应有的效果,虽然越来越多的士兵得以攀爬上去,可却无法占据优势,徐晃的安排十分紧密,而且将现在手中有限的人数作用都发挥到了最大。逼得联军很难再进寸步。这种情况下吕布就不得不考虑另开一条道路,那便是正面的攻城,如此自然就必须要用到这吊桥了。
既然城里将吊桥悬起来,自己就干脆将其放下来。而根据刚才的观察和一番小心尝试。他早就已经掌握了其中关窍。并且确定这有很大把握能够成功。
好在他这些举动尚算隐秘,一边在试探着这吊桥上铁索接口处的极限,一边也装作在为如何攻上城楼焦虑却又无计可施的样子。这样让徐晃看着虽然疑惑,却也并没有多少怀疑,只是依然还抱有着警惕心始终分出一点心思来观察着他这边。
但这时候吕布既然已经确定下来了,什么掩饰也就都不需要了,也不怕自己的笑容被徐晃看到、发现,在徐晃心中还在奇怪、猜测不已的时候,他终于动手了。
这一次看起来和之前很多次一样,前面那么多次都没有射到城楼上来,还让城楼上好些不知情况的西凉军暗自笑话,觉得这并州温侯号称骑射双绝,其实也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真实本事根本没什么,前面那一箭能够射中城上大旗的旗杆,也不过是走了狗屎运侥幸那么一次而已,但当这一箭终于射出,徐晃心中陡然有股强烈的不安感涌出来,他似乎察觉到了这一次与之前终归是有些不同的。
这一箭刚一离弦,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过长空,斜向上飞向了吊桥那边,城楼上继续有董卓军将士准备笑话吕布,这样既是对于己方的一个放松,又能够打击到敌军的士气,这时候就连吕布身边几个非并州军的联军士兵也有些不理解,但夏侯渊却理解了,因为他也始终在观察着吕布的动作,已经隐隐有了一些猜测,现在则是得到了证实。
而那边城楼上的徐晃还是茫然不解,好像又被周围将士的笑声还有吕布这看起来绝不靠谱的一箭影响了,因为他是真闹不明白吕布这究竟是闹哪般了。
可是他很快就不会疑惑了,因为吕布这一箭终于到了吊桥边上,然后几乎是直奔着铁索与桥身之间的接口处那个最细处穿过去,这一下的力量和速度都已经达到了极致,最主要却是找到了真正的弱点,一箭而功成,于是只听得“兹”一声,很清脆、很快的一声,接着那巨大笨重的吊桥居然就这么快了半边。
很快另外半边也垮了,因为吕布间隙间就又故技重施发了第二箭,同样一箭中的,两边的铁索接口都断开,再无法束缚桥身,整座吊桥没了这悬挂之力,自然而然就重重的往下面落了下去。
城上徐晃这下是真地吓住了,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好好的悬挂起来的吊桥居然那铁索会断掉继而桥身落下去,刚好在护城河的两岸之间架住,为对面攻城正酣的敌军又发展了一条捷径。
虽然这条道路未必会比其他途径好走,而且每一次也仅能容纳一定的人数通过,否则这吊桥再坚固,也会支撑不住垮掉,但他们也不需要太多的人一下子通过,只要先让撞城木过来,和联盟军中专门挑选出来的力士们的力量,以这荥阳东城城门并不能算多么坚固的程度,要被撞开恐怕要不了多久。
不管是再完好的城防建设,也总会有那么一些缺憾之处,而这荥阳东城门缺憾正在于这城门上,因为当初城门建造的太过高大,在厚度上就显得有些不足,虽然后来有特意加厚,和整体严密的城防比起来却还是最弱项,所以才要有护城河、才要高悬其吊桥,甚至徐晃恨不得干脆将其毁掉,也不至于现在在这里后悔。
如今这最弱项完全暴露,联盟军自然不会放过如此机会,在吕布的率领下,一群联军将士裹挟着撞城木冲击向了东城大门,一边抵挡着来自城楼上的全力阻击,但凡有一个人倒下后面立刻就有人补上替上。
最终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的轰击,那城门终于如同纸糊一般一下子被撞开了一个大豁口,再接再厉将其完全撞开之后,吕布又是一马当先,直接就是奔着城内而去,在他的引领下连绵不断的联军将士从此处涌入进去,然后又绕进了城楼上去。
局势自此已经大定,荥阳东城告破,城楼自下而上一路厮杀,主将徐晃及一众将领被俘,残余守军受降。
而吕布这时候却已经跑到了被两名联盟军士兵反手紧紧缚住胳膊的徐晃身边:“不知道如今这情势,公明打算如何自处啊?”(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斧王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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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晃苦笑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要杀要挂悉听尊便就是了。”
吕布叹了口气,道:“董卓并非明主,公明应当知晓,为其守节殊为不知,更何况现今大势在诸侯联盟这边,识时务者为俊杰,公明何必如此迂腐?”
徐晃默然不语,吕布却突然好似明白了他的心意。
根据自己所得到的消息,如果自己猜得没错的话,他在意的恐怕根本不是董卓,而是李儒。
徐晃就是这么一个人,当初杨奉对他有知遇之恩,他便一路追随,杨奉能够在西凉军中混到那样位置其中大半功劳其实都来自于徐晃的能征善战,只不过负责打仗的是他,功劳全都被杨奉自己揽走了,而且还一直死抓住他不放,就是这样徐晃也一直忍下来。
当然一个大好男儿,心头不可能没有一点儿热血没有一点儿抱负,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后来杨奉被贬,或许是机关算尽到头一场空让他突然大彻大悟,主动要放徐晃出去,这一次又是李儒力排众议对他这个在军中没有什么资历和人脉的“新人”大加提拔,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让徐晃铭感五内,只会想着要报答哪里可能轻易背叛。
吕布身体内是来自于后世的灵魂,他自然是不能够理解古人这种所谓士为知己者死的观念,但并不妨碍他对于这种人的敬服。
一个人可以没有信仰。但不可以没有原则,否则就容易活得没有底线,而没有底线的人,注定是要被看不起的。
这个时候曹操等诸侯也过来了,收拾城楼战场的事情自然交给了手下将领取,而徐晃作为荥阳守军主将如何处理,这个问题也值得他们出面。
这时候吕布又说道:“徐公明,某吕奉先既为联盟副盟主,自当竭诚为联盟、为汉室计较,汝乃不可多得的良将。某实不愿见如此人才凋零……”
旁边曹操这时候出声道:“是啊徐公明。操既为联盟盟主,但此为讨董,却绝非要将与其相关者赶尽杀绝。”
他自然也看出了吕布有意要放徐晃一条生路,或许还有招揽他的意思。而这番话看似在声援吕布。却也是在徐晃面前露个脸。先借个善缘,对于这个在荥阳城楼上表现抢眼的新面孔曹操无疑也很有兴趣。
吕布瞥了他一眼,没有作声。只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就算暂时承他的人情又何妨,他可不是个会为了与人怄气而误了大事的人。
一个副盟主、一个盟主都有这么个意思了,更何况徐晃在一众诸侯看来只不过是一个小角色不值得他们费那么大的心,更没有必要非得要喊打喊杀,只有董卓、李儒之流才是他们的真正目标,这时候顺应吕布和曹操二人的意思也没有什么。
公孙瓒笑道:“吾觉得盟主二人的话说的不错,徐公明只要汝能够归降,此等人才自是可用,我联盟应到扫榻欢迎啊。”
韩馥看来是坚决要在这次联盟中与公孙瓒站在统一战线好好稳固稳固两人的联盟关系了,迫不及待应和道:“对极对极,说起来董卓为祸汉室,但你等属下人却也只是遵照朝廷指令,所谓皇命难违,这点诸位都也清楚,只要肯弃暗投明,又何必执着过去呢?”
这些诸侯都纷纷表态了,吕布又道:“某知道公明还有所顾虑,是因为李文优否?”
既然被点破,徐晃也不会隐瞒,只是苦笑道:“既然温侯都知道了,又何须多问?”
吕布突然道:“若是公明愿意过来辅助于本侯,本后可以应承下来,此次就算是董卓最终失利,那李文优也可保他不死。”
徐晃咬咬牙,两手背在后面,却抬起头问道:“温侯可敢担保?”
吕布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点头。
这放在徐晃眼中,竟然有了几分感动,当即也投桃报李推金山倒玉柱一般伏倒在地,竟是比方才还要显得坚决,两手背在后头自是有些滑稽,却不见诚心,“既如此晃也再不作他想,此生愿为温侯效犬马之劳!”
曹操一愣,似是没有想到这徐晃这么轻易就被吕布招揽了过去,这一幕有些不对劲,完全出乎了自己预料之外啊。
剧本怎么能是这么演的呢?
他现在反而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干嘛要声援吕布,这简直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现在好人都让他做了,好处也都让他得了去,自己得到了什么,看了场主臣情深的好戏?
吕布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将徐晃扶起来,道:“能得公明相助,乃是本侯幸事。不过此时正当讨董大业如火如荼之际,某也无从好好招待公明一番,便留待日后再补吧。”
徐晃摇摇头,“晃乃是一粗鄙之人,没有那么许多讲究,随意就好了。”
吕布揽过徐晃肩膀,这样一个亲密的动作竟是让徐晃受宠若惊一样,虽然他年纪或许比吕布还要大几岁,但虎牢关战役后他可真是打心底里将吕布当成偶像了,现在这样小心肝儿都要有些受不了了呢。
曹操却已经看够了他们的“基情”,这时候的他很有一种晦气的感觉,也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多纠缠了,皱皱眉道:“既然这边厢诸事已毕,那咱们便进城去吧。”
众人纷纷点头,有些诸侯眼中还透着跃跃欲试。
破城而入,只是夺取荥阳城的第一步,联盟军的计划里,这一次讨伐董卓将会徐徐推进,不会过分着急着就要推上最前线,免得给对方可趁之机,毕竟上一次李儒的智谋他们也算是领教了。
接下来整个荥阳城,必然都要面临一场扫荡,当然徐晃这一个守城主将在手,很多时候都可以借此扯起一面虎皮大旗来招降城内其他董卓军将士;但也难保有一些忠心董卓的人,徐晃对他们的影响就很小了,这些人在城门告破,在此的大批守城主力都已经投降的情况下,还是很可能会负隅顽抗,这等于是死士了,而在城中施展空间比较狭窄,只要对方有一个有些头脑的领头人,哪怕人数较少巷战中也很容易给联盟军造成不小的麻烦。
对此曹操也早有他的定计,不过到此吕布已经不打算继续参与下去了,毕竟在之前的攻城战中出的风头已经够多,说他是此役首功没有人可以否认,毕竟就不说这东城战况,北城那边的战斗情况曹操他们现在也都已经知道了,自然清楚这是联盟军能够如此快突破这主要的东城防守的重要原因。
他虽然是副盟主,但上面还有一个盟主曹操,另外也有一个一直心里憋着一口气的袁绍,其他诸侯为自己的利益恐怕也会想要捞一些功劳,他不想再去瞎参合,干脆带上了刚刚招过来地徐晃去和张辽、曹性还有从北城那边过来会合的贾诩、季昭等人先认识一下,毕竟以后他们可就得要共事一主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瓮中捉鳖
攻破荥阳城之后,诸侯联盟大军前进的道路上,却再没有什么能够给他们造成实质性阻碍的力量了。
作为一个优秀的谋士,李儒显然深知必要的时候将力量都积蓄在一个拳头里,才能够打败对手;而战争也是同理,将所有力量积蓄起来,才能够在一瞬间发挥到最大,给敌人以致命一击,尤其是在目前四面是敌,总的来说己方还要处于一定劣势的情况下。
所以除了在如荥阳这样足够成为一时壁垒、屏障的坚城、大城还留下了一部分驻守兵力外,其他地方的兵力都被李儒调回了雒阳周遭县城,拱卫帝都。
现在李儒坐镇雒阳,直面来自于讨董诸侯联军大军的威胁,他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本来他倒也不至于如此小心,而这调兵的命令也就是在最近才发出,主要就是因为他也没有想到豫州会这么快沦陷,毕竟豫州那儿除了数万原先朝廷派驻的常住守军之外,还有李榷、郭汜等人所领的十万西凉大军,可对于只有江东孙策、袁术这加起来总数不过八万的大军居然都没有起到多少阻碍的作用,更不用说作为联盟军陈兵荥阳的侧后方的一个威慑,令其忌惮不敢轻举妄动了。
当李儒在雒阳听说了李榷、郭汜等四人的死讯以及十万西凉大军被八万袁孙联军招降,当地驻军更是没有奋起丝毫反抗之力,豫州全面陷落的消息时。他正在府里就寝。
虽然时间还是白天但这些日子忙里忙外一大堆事情,李儒身心俱疲在府上稍微停下来一下就困顿起来,正好暂时没什么要紧事,刚好先去小憩一会儿,只是却又被急报所打扰。
董卓手底下的情报力量一直以来都是掌握在李儒手中,这不只是因为对他的信任,而是他手底下实在是没有比李儒更适合掌控这支力量的人了。
李儒刚睡下去,有些惫懒就干脆在寝室接见了报信使者。
听到消息的一刹那原本坐在榻上的李儒唰地站起来,但这只是下意识的行为,那一刻他的头脑是一片空白。然后就感觉一阵剧烈的晕眩感向自己袭来。身体都禁不住晃了几晃,如果不是旁边属下搀扶住恐怕就要倒下去了。
本来这段时间将所有事情都扛在肩上,他很不能够将自己一个分成了几个人来用,现在又乍一听到这么一个不利好的消息。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是正常。
不过也不得不令人佩服李儒的大心脏。其心理承受能力远远不是其单薄的身体外形所能够体现出来的。仅仅只是过了一会儿工夫,他就好像完全适应过来了,还开始询问起了其中详细的情况。虽然事情已成定局,但至少要知道敌人是耍了什么手段,毕竟知己知彼才能够百战不殆嘛。
当前因后果全部得知之后,李儒还是忍不住叹息,这一叹却是因为吕布。
他早就想到吕布出走之后将会是董卓的心腹之患,却没有想到双方这么快就要对上了,吕布能够与诸侯联盟搭上,在外人看来是曹操的引荐之功,但在李儒看来,却是因为吕布本身就有这个意思,就算没有曹操,他自己也会想办法加入进去。
彼此是注定了要成为敌手么?曾经并肩作战的情景历历在目,李儒出计阴敌的时候显得阴狠毒辣、无所不用其极,但其实他也是一个颇重感情的人,对于吕布的感情也很特殊,既时刻警惕却也曾在心底将其引为知己好友。
可惜可叹!
李儒很快接受了现实,接着便考虑到接下去如何应对,首先要将各地兵力都撤到雒阳附近,确保这里的安全,同时也等于是将与诸侯联军决战的战场选择了此地,至于更深的意图,那也不便细表了。
而在吩咐完毕让人下去安排的时候,他再抬起头来看到寝室门口却站了一道身影。
李儒望到那道倩影的时候就是一怔,她这时候不是应该已经被送出城去了么,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随即他就不再是疑惑,而是恼火了,在她身后是满脸愧责的杨定,“军师,夫人她……小人实在是阻止不了啊……”
李儒阴沉着脸,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对着杨定发着无明业火:“吾当初是如何说得,汝又是如何应承下来的,现而今还来与吾说这些又有何益?”
杨定喏喏不言了,而亭亭玉立的李儒夫人董媛抿了抿唇,开口却是沉声道:“你是媛儿的夫君,更是小妮的父亲,叫我们如何是能割舍得下的?”
在她身边,手边牵着的那个小女童不是小妮又是何人,虽然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完全遗传了母亲的那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李儒,就叫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李儒咬咬牙,还是开口了:“你可知如今外面局势,天下诸侯兵指王城,只在旦夕之间就要兵临城下,到那时便是吾想要保的你们周全,也会有心无力了,你们这是……”
“唉!”最终所有话,却都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心里清楚,董媛的性子,做了枕边人这么久,彼此都了解得透彻了,自己想必是没有办法改变她的主意,更何况事情都已经到如今这一地步了;也或许在这种时候,他心底深处也还是希望能够有自己最亲近的人陪在自己的身边,这样才能给自己支撑下去的力量和理由。
眼见李儒叹息一声就不再说下去,董媛却已经了解了他的心思,她微微一笑,已经一边走进来,上前一步到了李儒的身边,拉起了李儒的大手,道:“管它时局作甚,只要咱们一起面对,都有何惧?”
李儒苦笑,但心中却是暖暖的。
杨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含笑走开了,而小妮跟在董媛身边也走到了爹爹身边,享受着爹爹大手在她小脑袋上的爱抚,听着他饱含着感情与愁绪的又一声叹息。
这场面,温馨驱散了几分沉重……
现在的董卓对于诸侯联军来说,快成了瓮中之鳖了。
不,或者说不是快,而是已经成为了,看看现在在董卓四周围,基本上都是讨董联盟大军,哪怕他跑到了长安去,也要面对有着讨董联盟作为底气准备奋起反击的马腾、韩遂等人的怒火,而这边聚集兵力毕竟也不像是雒阳那么多,所以未必就比在雒阳要轻松。
大汉初平三年二月初七,天下诸侯讨董联盟军从荥阳开拔,当日下午便抵至西凉小将董越驻守的成皋县。
至此,讨董联盟又一次兵临虎牢关外,而这一次,董卓手下再无战神吕布的帮忙;而诸侯讨董联盟军却有着吕布的参与,等于如虎添翼。
此消彼长之下,此次结果又会是如何呢?(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争吵
大汉都城雒阳,自从董卓以督阵西凉的名义轻装简从离开雒阳去了长安,这太师府现在基本空无一人,如今雒阳由李儒亲自坐镇,而自然平常都在太师府的“小朝廷”便跟着被迁移到了李儒的府邸中去。
此时就在李府中议事大堂内,诸将正在激烈交锋,值此时刻,李儒自然也不需要再像是之前那样做门面,将那些朝中重量级文武大臣全都找过来,谁知道他们当中有谁就和当初的王允那些人一样,做出了通敌之事。
万一为了一点儿面子功夫,就将自己军中的重要军情泄露了出去,为诸侯联盟军所得知,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他现在所找来的这些,至少都是看着值得信任的,当然以李儒如今的小心,也不可能对他们就完全放心,更何况就算他们真是忠心,也不能够放松警惕,毕竟雒阳城中有异心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实际上暗中他都有派人盯紧了他们,一旦发现他们有异常的举动,比如说外出会见陌生人,亦或者是有陌生人等其门拜访,都会立刻上报李儒。
这也是李儒让董卓离开此地的另一个主要原因,他在这里对自己掣肘太大,董卓此人极好面子,除非是愤怒到了极点,比如说对于当初的袁氏家族,对于当初欲要行刺自己的曹操还有自立出去的吕布,否则一般不会想要痛下杀手,因为他想要维持自己作为上位者的风度和器量,可惜很多时候选择的时机都不对。这种时候往往就会犯下将来后悔都莫及的错误。
就比如说原先对于王允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李儒看来就很不应该,否则也不至于让吕布摆了一道,不仅杀了对李儒而言还有利用价值的王允还趁机令人将嫌疑放到了董卓的身上去,令其背负了滥杀士人的恶名,原本之前李儒为其精心经营他本人也努力了许久才换回来的些许名声就此毁于一旦,这也是董卓舍得离开雒阳的一个重要原因,因为这里时常能够见到的那些文臣现在看他都跟仇人似地。
历史上曹操杀了边让,而实际上边让的名声和威望都远不如现在的王允,若非董卓一向以跋扈霸道闻名。更有一个心狠手辣著称的廷尉李儒。朝廷在其把握,天子也成其傀儡,士林也该要闹起来了。
但显然现在也开始有了这方面迹象,这几天雒阳城内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这其中除了那些士人、老臣暗地里各方奔走。恐怕也少不了诸侯联盟中如曹操、袁绍这样在雒阳故旧众多之人施加的影响,这种情势对于董卓无疑越来越不利,随着诸侯联军进军越加深入。也越加靠近雒阳这边,这种情况会更加明显。
而李儒他们现在在这里讨论的,就是面对诸侯联盟大军来势汹汹,要如何应对的问题。
虽是将这话题拿出来讨论,但李儒心里面已经有了计较,他根本不想留在雒阳死守,因为雒阳对于现在的他和董卓而言,明显就是一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了。
当初为何要让董卓入主雒阳,还不就是看中了此地乃是大汉京师要地,其中王公贵族文武大臣遍地都是,几乎只要得到了这里,就得到了整个天下大半的人脉,当然前提是得到里面那些人的认可。
结果当然是令人失望,闹到如今这一步,董卓与雒阳城中这些王公贵族大臣们已经再没有转圜的可能性了,和董卓关系算是最好的蔡邕,如今一心编史,却也因为曾经与董卓走得近而隐隐受到了雒阳士林的集体排挤,这是遭了无妄之灾。
李儒相信现在就是当初对雒阳一片幻想的董卓,现在对这里也不会再有什么好的想法了,而离开了这些因素,雒阳还真没有多少值得他们留恋的地方,至于说朝廷什么的,再建一个就是了,只要天子刘协在手……甚至说不好,李儒心中都想着要将小皇帝也抛掉,当然绝对不能够留给诸侯联盟,而是趁乱杀死,到时候随便栽赃到诸侯联盟中,就算无法让自己完全撇开嫌疑,也会搅成浑水令人模糊不清。
只是李儒想要离开雒阳了,却也不会就这没表露这个意思,一来这样太过影响军心,未战而先撤,这可与之前董卓的离开不一样,虽然很多有心人都能猜到其中内情,但对于大部分普通将士而言,他就是为了前去西凉剿马才离开的,至于内中缘由他们也计较不来,现在要撤军却等于未经一战而示弱与敌,士气登时就会减掉两三分,这对于应付接下来的局面也十分不利;二则谁知道有没有敌军的耳目混入了其中,哪怕自己看得再牢,可难保敌人狡猾,这要一泄露出去自己有了退军的意思,联军恐怕就不会像现在逼得这么紧,反倒会缓下来将难题和选择权放到自己这边了。
李儒就这么放任着诸如张绣、胡封、李蒙、王方还有宋果等西凉军中大将在这议事大堂内激烈争吵,吵得震天都响,而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倒不是说李儒的威严不够,压不住场子,毕竟张绣、胡封这种小将也就罢了,李蒙等几人可都是西凉军中的老人,对于李儒也一向都很是敬重的,只是武将嘛,真的拼到了脸红脖子粗那就只顾着自己面子头脑发热之下哪里还有闲工夫去顾忌那么许多。
张绣是张济的侄子,胡封是李榷的外甥,而且偏偏张济和李榷对他们都是极好的,这两人又都是此次被诸侯联盟军所杀,尽管张济没有足够证据证明,但随着李榷等人先后身死,这也无需证据了,所以这两人无疑是最力主立刻与诸侯联军决一死战的。
这其中胡封还好说,他反正本来就是这么一个浑人,但从小父母早亡的张绣却是因为最疼爱自己的叔父死了,完全失去了理智,还一直叫嚣着自己要第一个冲入敌阵去杀了吕布这个反骨仔。
李蒙几人老成持重、有经验自然也看得更多,所以他们的意见是暂时死守雒阳,将各地驻军都先撤回来,至少也要为如今还身在关中的董卓做一个屏障,在他们心底还是将董卓安全放在第一位的。
两方人有了不同意见,自然也就有了争议,争议最后就演变成了骂战,武将口语间粗鄙不堪,也是什么都能够骂的出来,简直当这里成了菜市场一般。
对于他们的叫嚷李儒始终只是冷眼看着,也不制止也不反驳,但他的眼神分外锐利,其中似乎隐含着杀气,光光就是这么一直盯着,也令众人感到一阵发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