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计赚于夫罗
(元旦快乐!)
良乐虽然嘴上那样说,不过是为了在吕布面前藏拙,心里已经猜到了吕布的想法,可真地听到从吕布嘴里说出来,他还是不免有些惊讶。
不用吕布继续说下去,他也能够推测出接下去的步骤,这等于是将之前的所有计划全部推翻了,不再是直捣黄龙、速战速决,而是很有可能拖入持久战。
虽说以大城县的地理位置,刚好临近西河郡北,是吕布自己的地盘,后勤补给方面倒是不用操心,可战争这种事情,拖得太久也是不好,不说物资总归都是在消耗,逐渐激发起来的士气也可能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消减,又终归是在客地作战,天时地利人和可以说都不占据,到时这仗要如何打?
吕布自不知道良乐已经将自己想法猜了个**不离十,他这都是为了配合典韦在心中所述,而虽然在信里面还不能够将所有全说清楚,只是详细陈述了一份事实,但他的意思,吕布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相比于傻傻的直接在战场上与去卑决一生死,吕布左思右想之后,还是觉得自己先找块地方稳妥下来,然后徐徐图之才是上计,这也是在临近朔方之后才临时更改的决定。
除了典韦和间谍组的信报,还有一个人的话对他至关重要,那就是路粹。
说起来路文蔚算是追随他最早的一个文臣,没有之一。他是在雒阳时,就由蔡邕引荐给吕布地,而不管是贾诩还是陈宫都是在那之后才渐渐顺服于吕布,在那之前严格说他们都还不算是吕布的人,更别说连出现都排在路粹之后的良乐等人了。
但贾诩、陈宫、良乐乃至于田畴、逢纪,这一个个人都凭借着他们的真才实学还有吕布对他们的看重,后来者居上,纷纷超越了路粹的地位;可从心理上来说,他们很多都还不如路粹来得与吕布亲近,毕竟他可是在吕布还在董卓麾下、甚至可以说没有透露出半点儿能够于天下诸侯争雄的野心、实力甚至是潜质的时候。就已经跟着。怎么也算是“共过患难”,光是这份资历就可以压倒如今吕布麾下一大批新人。
当然如果只计较资历,吕布也不可能一直安排他在自己身边处理文务,殊不见郝萌、魏续等资历更老、时间更早的几个现在都渐渐脱离了吕布集团的核心。
而从事这个职位看似地位不高权力不大却是主公近臣。重要性毋庸置疑。就是因为路粹的谋略、智计、眼光以及口才都远不如其他人。但他也有一个其他人员比不上的,就是他的笔锋,作为从事很适合。
吕布现在要的就是举贤任能、人尽其才。虽然这也只能说是尽量做到,而他没有想到的是路粹会在行军到成宜的关口,私下找上自己,与自己一番交心。
不管是前身那个吕奉先,还是来自于后世的灵魂,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很重感情,尤其是路粹这样追随日就一直忠心耿耿又专心做事不理其他的手下文臣,更为看重,而路粹一直以来都做尽了本分,却很少有这样与吕布私下的谈话。
而且一开口就是让吕布都要吃惊的言论:“温侯要进军朔方,粹不知是对是错,但粹却觉得温侯这般精进,必然好事也会变成祸事,尤其是温侯此次之所以昂然出军,恐怕不只是因为此次是一次上佳时机,还因为内心膨胀,已经有些目中无人了吧?”
听得路粹这么说,吕布表情一下子愣住,但心里面却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他原本对这个路粹没什么印象,不记得历史上是否有这么一个人物,完全是因为蔡邕的举荐才任用他,后来路粹也逐渐被贾诩、陈宫等人的光芒所掩盖,可就单凭着今日他敢在自己面前说出这样“大胆”的话来,吕布对于他的评价就要立刻提升一个档次。
吕布毕竟不是从前那个吕布,有两世经历,甚至还有两个灵魂的融合,虽不敢说已经到了宠辱不惊的地步,但他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懂得自省,而对于此次悍然出征自己的心思,他也感觉到了这点变化,当然有时候这就是一层窗户纸,别人不从外面捅破,自己就不可能从里面捅穿出去,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最先在自己面前揭开这一层的却是这个一直以来在身边却始终不太起眼的路粹路文蔚。
不过细想想,这些没道理贾诩、良乐他们看不出来,可吕布的气场太强,而且所谓“君心难测”,他们显然也是顾虑到这一层,所以或许是打算在随军路上再慢慢提醒自己,或者干脆到必要时再说,不过贾诩和陈宫不在此处,所以就是良乐担负此“重任”。
当然以现在吕布的心性,就是路粹这么毫不留情直接说出来,他也说不上生气,反而更是欣赏,“文蔚,看不出你还有做一个诤臣的潜质啊!”
吕布是笑眯眯地说出这番话来,路粹却多少有些胆战心惊,毕竟来到这里、说出这番话就已经是极大勇气了,还要他像英烈赴死那样慷慨激昂显然不可能,而且他也没弄明白吕布的心思,开始只是觉得自己有必要警醒吕布一下,毕竟做臣属地该干的不就是这些么,到现在就是后悔也没有用了。
“温侯过誉了,粹不过是觉得为人臣子,就当在主公冒进时警惕、疏漏时补救,做臣下的,宏图大计倒是其次,查缺补漏却是必要。”嘴里说的谦虚,其实路粹也在观察吕布的反应,看到吕布的确没什么恼怒,反而很温和地笑着,心里才松了口气。
吕布叹口气道:“此事本侯会认真考虑的;还有文蔚,这是你第一次直言上谏,但本侯不管你此次所来只是一时冲动、还是抱以决绝,希望这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路粹立刻就听懂了,而且立刻就理解了,对于昏君来说,恨不能所有人都是捧臭脚说好听的话,可明主却在免不了爱听好话的同时,更愿意听到一些直话、真话,他没有丝毫犹豫就郑而重之点头道:“粹定当以温侯今日言语自勉,再接再厉……”
思绪抽回现实,吕布看了下首的路粹一眼,这个笔锋犀利的文臣经历此事在他心中立刻拥有了不一样的地位,不过现在要说到正事:“此事已决,就此定论。诸君下去之后,就各司其职,务必确保军心稳定、顺利南下。”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在吕布肃穆注视下,诸臣轰然而应:“喏。”(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开局
(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更新晚了,真抱歉;不过还是送上了,所以求订阅支持。写到现在可困死俺了,先去睡了……)
“咱们又见面了……”
再次见到于夫罗的时候,吕布与他的身份地位依然没有丝毫变化,吕布依然是胜利者,而于夫罗,依然是他的俘虏、阶下之囚。
于夫罗的视线却死死瞪着吕布身后不远处的典韦,如果目光能够杀死人,此时的典韦早就死了,可惜于夫罗的眼睛显然没有那么厉害,典韦泰然处之就当完全没有看到,这让注意到的吕布心里也不禁好笑。
典韦可不是一个吓得住的人,别说是于夫罗了,就是在吕布面前,典韦也从来没有表现过丝毫胆怯,当然吕布这是不知道典韦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的行为,否则未必会这样想了。
“栾提于夫罗、南匈奴持至尸逐侯单于,生于……”吕布愣了一下,尴尬一笑,直接揭过,继续道:“死于大汉初平二年……”
于夫罗的双眼突然瞪大,旁边呼厨泉的眼中却闪过一道精芒,继而就是疑惑。
吕布这时候才看向了他,沉声道:“于夫罗死后,其弟栾提呼厨泉继承遗志,与大汉温侯、并州牧吕奉先联合驱逐朔方郡去卑叛逆。而后呼厨泉为新的单于,并且于随后将朔方郡归还大汉温侯、并州牧吕奉先,并与其约定永不侵犯,而后率南匈奴余部西进。西边有大片的疆土等着呼厨泉单于去开拓。而他也将承继自匈奴族从未有过的伟业。”然后他后退一步,微笑看着两人,用轻柔让人如沐春风的嗓音道:“不知道两位以为,这段南匈奴历史,本侯背得如何?”
于夫罗二人早就目瞪口呆,呼厨泉的呼吸也似乎有些急促起来,吕布却又继续说道:“当然了,历史也是由人写就的,所以很多时候,只是一念之差。历史或许就截然不同了。”
吕布说了很多。却又似乎什么也没说,可于夫罗兄弟二人的眼神却显示着他们此刻的心思,与刚开始也截然不同了。
这世界上最恶心人或者说最令人头疼的一个问题,或许并不是死亡。而是给出一个生与死的选择。是苟且偷生。还是一心求死。
不管是于夫罗还是呼厨泉都是胸有大志之人,他们当然都不想也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尤其是在还未干出一番自己所谓的大事业之前。
不管是匈奴还是鲜卑。亦或者是其他草原民族,他们有一点比之汉人远远不如的,就是他们的制度不成体系,或者说这个体系不够合理,例如兄终弟及,这在中原王朝是特例,可在匈奴人中却很常见,在历史上于夫罗死后,就是由呼厨泉来接替他的位置。
兄终弟及未必不好,但他有一个很大的弊端,就比如说于夫罗与呼厨泉兄弟二人,他们年纪相差并不大,如果于夫罗是正常死亡,呼厨泉继位的时候恐怕也当不了几年单于了,甚至可能比他还早死,在这种情况下难道他就只能够被动等待?
吕布很清楚这种心理在呼厨泉心里未尝没有产生过,但他不敢去想,更不敢去做,可吕布给他的这个机会,就是死亡的压迫与权势的诱惑这双管齐下,看他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希望二位都好好想个清楚,或许本侯的记忆出了问题,刚才那段记错了也不一定?”最后留下这句话,吕布对着南匈奴两兄弟意味深长地一笑,随即便转身离开,典韦也紧紧跟随在身后,留下两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
“君明啊,看来本侯对你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啊。”
吕布与典韦两个大汉走在大城县的街道上,这座县城在匈奴人占据之后算是废弃已久,毕竟其城池作用一直不大,而匈奴人更习惯帐篷里那样可以自由移动的生活,当然也有不少匈奴人住进城内,尤其是那些匈奴人中的贵族,在他们看来住在这城中那些大宅第里也算是一种特权和享受了,不过也仅限于居住,对于城墙的维护、街道的清理就完全不管不顾,这也就使得整座城池透露着一种近乎于荒凉的破败感。
好在是虽然没有修缮,但却也不会过分破坏,大多地方也是维持原样,所以进入城内吕布第一时间派随军匠人们去处理。
老实说这一次典韦的举动的确让他感到惊讶,因为这完全出自于他自己的决定,甚至整个控制于夫罗、呼厨泉兄弟然后让出大城县的计划也是他一手操办,吕布惊讶之余也很高兴。
典韦做护卫忠心耿耿,可却很少有能够立功的机会,这一次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了。
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运气的因素,毕竟于夫罗二人虽然对于典韦还有戒心,可或许是因为曾经对他提起了招揽之意,无意识间对他的自由也比较放开,这就给了典韦足够的时机,而他们对他的不重视,与去卑战败后已经处于低谷状态的匈奴单于和左贤王根本也没有那么多心思放到他身上,才换来这样一个措手不及。
面对吕布赞赏的目光,典韦不惊不喜,只是低声道:“韦也不过就是灵机一动,却不想温侯居然真地给予信任与配合,此次功成也全赖于温侯。”
吕布哈哈一笑,不禁狠狠拍了拍典韦的肩膀,若是别人这么说吕布会觉得矫情,典韦却总是让人觉得他说话是发自内心。
典韦皮糙肉厚,被狠拍了几下,也是浑然不觉,倒是感觉到了吕布对自己的亲近,虽然一直以来吕布对他也算很看重,可这次又不一样了,只是不一样在什么地方,他一时也说不清。
而吕布却将目光再放回了这座城池本身,他好似没来由的一阵感慨:“昔年汉武帝北地扬威,驱逐匈奴族,建置朔方郡,泱泱大汉风光不可一世,便是这大城县恐怕也是繁华一片,如今物是人非,汉武雄风已是昨日黄花,汉室摇摇欲坠。不过无论兴亡,最受苦累地,还是天下百姓……”
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有阵伤感,就是重生以来泛起这样的情绪尚还是首次。
典韦却明显有些听不懂吕布的感慨,或许他是无法理解,为什么吕布会有这样的想法,作为上位者、诸侯君主,有哪一个真正考虑过下层那些百姓的生活和愿望?
心绪只是盘旋一瞬,吕布就抛在脑后了,有这个闲心去想这些,倒不如先解决好眼前的问题再说,“走吧,咱们该去看看下一步要如何走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激战大城塞(一)
(这章属于赶工之作,所以字数不多、内容也不是很精良,只是交代了一些事情,因为今天在上面看店到很晚才下来,差点要来不及,人也颇有些疲惫,中间还稍稍休息了一小会儿,所以……大家见谅,然后虽然写得自己也不怎么满意,但也在尽力补人品,所以还是要厚脸皮求点订阅吧~)
朔方郡,郡治临戎去卑大营。
帅帐中,去卑在豹皮大榻上缓缓坐了下来,瞪着眼睛看着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副将,脸上表情却是惊疑不定,“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副将很肯定的点点头,说着仿佛怕去卑还是不信,又加了一句:“咱们布在大城塞附近的斥候已经进入大城县准备查探进一步的消息,而温侯吕奉先离开五原的消息也已经得到了五原内应的确认。”
吕布设立间谍组,在并州各地甚至雒阳、河北等地方布下暗子,留待日后有用,这可不代表别人就不会这样做,去卑对于吕布的戒备一直都在,所以自然而然就在五原、西河等地也有一些内应,只是因为吕布手下间谍组太过厉害,这些内应渗透不进核心层中,最多只能成为一些边缘人物,甚至此次吕布出军朔方的消息也隔了挺久才知晓。
而这一次早期安排布在大城塞附近的斥候们回报消息,说发现吕布军的踪迹,虽然还未十分确定,可却有一定把握。
而虽然那么反问。其实去卑已经相信了这消息的真实性,可心里还难免抱着一丝侥幸,或许是自己听错了,或许是他一时情急说错了,或许……
如今这些或许全都幻化成泡影破灭了,他的眉头挑动,心里则是涌动着阵阵不安。
老实说如果现在传来的消息是吕布率军强势来袭,顺着朔方到临戎这一线行军,去卑还不至于紧张,甚至可以稳坐钓鱼台。
虽然这一次与于夫罗决战之后他的损失也不轻。但他很清楚吕布就算要来也不可能倾囊而出。而根据自己对于吕布目前兵力的揣测,他能够抽得出来的兵马至多不超过六万,这点兵力对于现在的去卑也根本不算什么。
而且朔方郡大部分都是自己的土地,本土作战去卑本身就有极大的优势。更别说这里的地形也更适合匈奴骑兵的发挥。反正怎么说也不会出现于夫罗那样被困山谷的杯具。甚至还具有很大的胜算。
可吕布军却出现在大城县……
于夫罗溃败后率领残军也是退守大城县,因为大城塞的缘故,加上去卑也担心被别人有机可趁并没有对于夫罗再趁胜追击。才让于夫罗能够苟延残喘。
如今吕布军的踪迹被发现在此处,让去卑不禁想到是否是那于夫罗与吕布开始合作了,毕竟之前吕布放于夫罗回归就让去卑不得不怀疑此二人是否都勾结在一起了。
“继续探查进一步的消息,务必要弄清楚如今大城县内部的情况,尤其是于夫罗与呼厨泉二人的处境……”去卑一边吩咐着,一边脑中飞速想着,最后又道:“还有要加强戒备,尤其吩咐要小心来自于朔方、广牧二县可能的突袭。”
这副将也不是笨人,所以立刻就想到去卑是觉得这有可能是疑兵之计,大城沿线本就是重点戒备,倒不用太过担心,如此就不可不防来自于其他方面的攻击。
他立刻心悦诚服的点头拳握于胸前,郑重道:“谨遵单于令……”
没错,而今去卑也自认南匈奴单于,尽管只有他这方人才会承认。
这时去卑不知又想到什么,又叫过了副将在他耳边这般那般耳语了一番,然后才让他退了下去,而去卑却莫名开始神色惆怅,四十五度角仰望,当然望到的只有帐顶。
……
吕布在大城县驻扎下来,看上去却像是一副要长久停留的样子。
因为于夫罗和呼厨泉这一对栾提家族的兄弟同时也是如今大城县内匈奴人的最高领导人在手中,所以吕布就像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一般,镇服了大城境内的匈奴军民,让大城县处于一个微妙的平静状态中。
这样当然不保险,所以吕布还是让手下军队开始逐步接管大城县的防务,然后将大城匈奴军一一变成俘虏。
不过吕布并没有忘记他可不是来到这里定居地,而是率兵来此打仗地,所以看似并不在意心急但其实时时刻刻都在命人关注着临戎去卑那边的消息。
既然已经占据了大城,自然不可能荒废着不用,若是战场放在这里,那么渐渐将其掌控在手中的吕布就等于拥有了地利,至少也能够立于不败之地,而他的策略便是先等待,等待去卑主动出击,而他后发制人。
至于大城塞附近的一些动静吕布又怎么可能不清楚,他的间谍组早就已经在周围渗透,并将那些可疑的敌军斥候、探子们监控起来,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让他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自由行动,这样可以在第一时间通过他们的行动简单推断出敌人的战略意图,虽然比较麻烦并且中间可能会有误差,但关系却很重大。
而根据这些斥候逐渐向南尤其是大城塞内移动的迹象,吕布与良乐等人都认为这是对方想要进一步探查消息的信号,而显然这个时候去卑也是在犹豫,他要先进行试探,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后,才会据此采取下一步行动。
也是因此吕布对此并没有什么应对,而是任由顺其自然,甚至不介意适当适合“无意泄露”一些对方想知道的消息去,只要能够达成引君入瓮的目的。
吕布相信去卑如果知道自己在这里并且还将于夫罗控制起来的话,他不可能还坐得住,势必会在短时间内有所行动,而大城县很快就将成为他们的主战场。
吕布最终决定根据典韦的建议以大城县作为根基当然早就设想好了一切,不仅是他慎重考虑后觉得在朔方郡这块现今对他来说已经相对陌生的土地上冒进不是一件好事,尤其若要对并不能够占据优势的去卑军交战取得胜利就必须要徐徐图之,而最合适的地方也就是大城。
此外大城县的环境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就在其城外不远处有一处关口,名为大城塞,算是大城县对外的一个重要隘口,而且其军事战略价值十分重要,当整个朔方郡都被南匈奴人或者原先的汉人所占据的时候,这种重要性无法显现出来,但只要吕布进驻大城,借着此塞却能够至少先拖住去卑。
拖住不是最终目的,却能为他换来更多准备的时间,甚至吕布还可以做些别的什么。(未完待续。。)
告罪,请个假
这两天很累,因为生意很好所以做的事也就多了,昨天九点多直接睡下去,结果一觉到天亮才发现自己没有更新,无比汗颜;可是一醒来今天又要一大早就起来做事,然后下午去看店,一直到刚刚才回来,而且在店里也没有时间,一直要买单,结果就……
总之大家体谅一下吧,我这段时间的休息也不是很好,要不然也不会有两天是在半夜更新,昨天更不会直接一睡到天亮了;而且刚好这段情节也有些卡,容我疏通一下,明天可能就更了,抱歉万分,鞠躬拜退!(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激战大城塞(二)
(新的一个月刚开始五天,就只更新了三章,无比惭愧,这个月的目标本是达到每天均更一章,所以后面有可能会补地,最后求一些订阅~)
吕布放下手中的竹简,看着对面的良乐,问道:“他当真这么说?”
良乐点了点头,旋即又道:“这呼厨泉看来也是不甘人下,哪怕这人是他的亲生兄弟。”
吕布嘴角一勾,笑道:“这个世间本就是如此,所谓生在帝王家,兄弟情谊不说一文不值,但在真正可以换取的代价面前,却算不得什么。”
“那温侯是真打算扶持这呼厨泉,来对抗去卑?”
吕布摇摇头,见良乐目露好奇,便解释道:“不管是那于夫罗,还是这呼厨泉,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要对付他们最好就是不要给他们能够壮大起来的机会。之前某之所以会放心放他们回来,是因为有着去卑的牵制,而且他们也有各自的心思和盘算,勿论如何主动权都是在咱们手中。可若等着呼厨泉做出了选择,于夫罗自然不能再留,而去卑已是必须除去,到时候就只剩下呼厨泉一人,再无人可以制衡他,任由其在匈奴族中独大,也不符合咱们的利益需求。”
良乐不住点头,吕布将劝说于夫罗兄弟的任务交给他,但实际上这两个人都是聪明人,根本用不着他多费口舌,他们自己沉思计较一番,就已经有了主意。
两人中最先做出决定地是于夫罗。让良乐没想到地是看着霸道的南匈奴单于或说前单于,在这件事情上竟然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选择,牺牲自己成全兄弟;相比之下,呼厨泉在并不知道于夫罗决定的情况下,就抢先选择保全自身,这让良乐鄙夷的同时也有叹息。
而吕布对这呼厨泉就无甚感觉了,像是早就知道他会做此选择一般。
“既然如此,去叫王成动手吧……”
良乐目光一凝,“是不是太着急了一些?”
吕布瞥了他一眼,淡淡笑道:“某驻军大城。可不是真想要在这里扎根下来。与那去卑打什么持久战,那样一来吃亏的定然是咱们,因为去卑只要给他一定时间就能恢复手下兵力的元气,甚至因为一战败于夫罗。使得他在南匈奴中再无敌手和挑战。到时候无论威望还是地位都会达至高峰。到那时候别说是咱们想要在朔方对他如何,而是须得要开始小心防备着他兴起重返美稷单于庭、反过来针对咱们。”
良乐心中一凛,他还真没有考虑到这个方面。或者说他压根没有往这边想,因为他对吕布有信心,他从来不觉得吕布会输,不管是面对什么人。
吕布并不知道自己无端端居然给一个得力下属造成了这样的念头,他顿了一下就继续说道:“让王成动手,不过让他不要杀了于夫罗,而是在杀他的过程中,故作无意将他放了,要记住一定不能露出破绽被发现。”
良乐似乎有些不解,“这于夫罗已经被去卑打得没了脾气,也是因此才会在咱们给予的选择中,决定牺牲自己以成全呼厨泉,温侯还要留下他……”
吕布笑了,“于夫罗为全其弟,可若是当他发现自己这位兄弟竟然对他有让人齿冷的心思,伯羽以为他会如何?”
“那么温侯的意思是……”
吕布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着与往常的霸气侧漏差异不小的精明,“伯羽又以为,这匈奴族与我汉人关系如何?”
良乐没有沉思也没有犹豫,立刻便回答道:“其他人如何想乐不知道,乐只知道泱泱大汉从来没有屈服于匈奴之下的道理。”
看似回避没有回答,吕布却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那伯羽可曾听说过武帝时为了针对各诸侯封国,以避免类似七国之乱的再次发生,推行了推恩令?”
良乐点头,“自然知道,这推恩令乃是武帝为削弱诸侯封国势力而推行的一项政策。高祖建朝以后,因异姓王叛乱甚多而大肆分封刘姓诸侯王,采取郡国并行制。”
“但及至文、景二帝时期,诸侯封王势力越来越大,甚至威胁到天子统治,尤其是文帝时淮南王、济北王谋逆,促使文帝迫切需要一个削弱王侯势力的办法,贾谊便提出了‘众建诸侯而少其力’的建议,虽如此却未完全解决问题。而后景帝时更因为晁错的‘削藩策’惹恼了诸藩王,引发了吴楚七国之乱,最后虽因此大幅削弱藩王势力,却未动摇其根本,藩王势大依然是皇帝心头大患。”
“一直到武帝元朔二年(前127),谒者主父偃上书武帝,建议令诸侯推私恩分封子弟为列侯,如此名义是上施德惠,实际上是剖分其国以削弱诸侯王的势力。这一建议既可以削弱藩王势力,解决武帝心头之患,同时又避免激起诸侯王武装反抗,造成有一个七国之乱,因此立即为武帝所采纳。”
“同年春正月,武帝正式颁布推恩令,下达后,诸侯王的支庶多得以受封为列侯,不少王国也先后分为若干侯国。按照汉制,侯国隶属于郡,地位与县相当,因此王国析为侯国,就是王国的缩小和朝廷直辖土地的扩大。这样一来,朝廷不行黜陟,而藩国自析。其后许多王国辖地仅有数县,从此彻底解决封国与藩王问题。”
吕布笑着小小调侃了一下道:“不成想伯羽对这段历史这般熟悉,或者是早知道某要问你这个,提前去温习了几遍背诵了下来?”
良乐也不是第一天跟随吕布,知道他有时候心情好爱开玩笑,便也顺着下去道:“若是前者那就是乐博学多才,对温侯更有大用;若是后者也说明乐善于领会问候心思,且肯为之去做足准备,不论哪种,于情于理温侯是不是都应重赏乐啊?”
“哈哈哈……”说完他便和吕布一起开怀大笑起来,笑过之后他才蹙眉小心问道:“温侯觉得这真的可行?”
这句话一出来,显然良乐已经想到了吕布的想法。
吕布摇头,很实在地道:“如同推恩令一般,对付这异族人,有些时候就像是对付那些藩王一般,既要不断削弱他们的势力,又不能够激起他们的强烈反抗,只能采用这种较为温和的办法。不管是于夫罗、去卑,还是这呼厨泉,或许还有呼厨泉之后的一些人,都不过是咱们的棋子,让他们互相争斗,让匈奴维持着这样内乱的局面,这样就算有朝一日咱们汉人内乱自相残杀,势力削弱也不必担心会被匈奴反咬一口。”
说完他又叹了口气,眼神中开始流露着无数的惆怅,就像是看到了什么自己无能为力改变的坏未来,嘴里还道:“只是设想总是很美好的,但在事情未结束前,谁也不敢保证一定能行,所谓定计一事,许多时候其实不过是确立一个大方向,毕竟世事都是变化无常的,所以才更需要随机应变。”
良乐沉默,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点点头,好似这样就能给吕布一些支持。(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激战大城塞(三)
还是夏季,但在山谷口的劲风吹拂,却令人感觉不到丝毫的炎热,反而带去丝丝的凉意,就是厚厚的兵甲也无法遮挡,但这却大大减少了将士的燥热感,就像是上天专门恩赐予的福利。
这山谷口处,就是朔方郡内有名的大城塞。
大城塞位于朔方郡南部大城县的北边,是朔方郡甚至整个并州北部一处重要关口,而实际上大城塞就是构建在通往大城县的必经之路上的一条狭窄山谷上的一座城门建筑,从外到内也不过就是隔着一堵墙,尽管这堵墙确实非常厚。
当然大城塞一直都有专人守卫,在之前自然是由此处占据的南匈奴人把守,只是那时候因为整个朔方郡都在南匈奴之手,且南边毗邻的上郡羌人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此地防卫力量也不多,而吕布在接管了大城县防务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开始对大城塞动刀,这里的匈奴守卫因为有呼厨泉的命令所以很顺从没有丝毫抵抗就自己解除了武装——实际上就算没有以他们那点人也根本无法抵抗,然后便全由吕布麾下的并州士卒们取代。
骑兵守城总有不利,哪怕大城塞十分艰险,因而这些派来守城的将士都是由曾经的黑山贼降众组成,而主将则是由请缨前来的曹性担任。
在上一次吕布入河北曹性守城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而他也是少数几个能够让吕布完全可以放心交托的人,毕竟张辽、高顺这几人都不在这儿。而王成、季昭也都有各自使命。
不过鉴于上回在雁门时曹性受到的创伤让吕布多少有些后怕,此次则是将典韦也派到了他身边去,随身保护,当然必要的时候典韦也要负担起其他重任,譬如曹性万一还是不行伤退需要人顶上,那他就是不二人选。
这一次大城县的处理已经让吕布开始相信典韦能够独当一面,当然也需要给予他更多锻炼的机会,相信典韦自己也会有自己能够独领一军出征的愿望,这恐怕是这时代这天下大多习武男儿共同的愿望。
大城塞所在的山谷很狭窄,而阻隔的城墙不止厚。还很高。寻常的云梯都很难架上去,这也是大城塞难以突破的一个地方。
不过再坚固的城防也不可能毫无漏洞,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大城塞不过是汉人根据天险地利依山而建的防务设施。也会有缺憾之处。一个最大的缺憾便在于在靠近城楼部分的山崖壁坡度十分平缓。甚至在其中一个缓坡斜上过去还有一片平地。
对于这处明显的防守漏洞曹性自然不可能视而不见,早早就派人在此构筑了一个简单的防塔,平常的时候可以作为观测、瞭望台。能够一起高度优势提前预见周围的军情、险情,而一旦爆发战役的时候,也可以作为制高点,尤其是在敌人要攻上城楼的时候,他们从旁侧箭雨突袭,必然能够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吕布早在送曹性离开的时候就嘱咐他,去卑若想要取大城县,大城塞几乎是必经之路,在大城县与朔方北部其他地区之间接壤大部分都是山区,唯有大城塞这一处坦途和捷径,所以他必须要时刻做好将有敌人攻打的准备。
曹性也不敢掉以轻心,在做好了常规的防务之后,便开始开动脑筋设想敌人将会从何处发起进攻。
“就算去卑本人不知道,可他军中必然有人是朔方郡本地人,就应该会知道大城塞之事,也该知道城塞那些常规防务,甚至有哪些漏洞还可以钻……”说话的是曹性此行的副将,一个名为窦云的将领,据说他祖上曾是皇亲国戚,也就是文帝、景帝乃至于武帝时期都颇为鼎盛的后戚窦氏一族后代,只不过他属于旁支,因为避祸而迁至并州,他也是那次纳贤令中被发掘出来的有一个并州而且是九原县本地的英才,至少潜力非常不错,而且谦虚肯学,也很得曹性赏识,这次干脆将他召来带在身边。
对于窦云所言曹性还是比较认可地,点了点头,又转向了典韦,笑着问道:“不知君明对此有何见解啊?”
虽然与典韦认识不短,可两人接触着实不多,曹性对他还是比较好奇地,尤其是此次吕布获取大城县他可以说是居了首功。
不过在大城塞这些日子以来,典韦也一向显得很低调,不显山不露水,丝毫看不出他是导演出大城县易主巨变的“元凶”,而曹性也是千方百计想要让他开口,目的嘛,不过是为了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令他失望的是典韦似乎丝毫没有表现自己的**,被曹性当着诸将领面这样直接问,也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就摇了摇头,“韦对此地也不甚熟悉,恐怕说不出什么好的见解。”
曹性讪笑一声,没有多做纠缠,而是道:“若要性来说,大城塞最大的漏防之处,或许就是咱们一直以为最保险之处。”
“嗯?”此言一出,众人皆是目视于他,面露迷惑。
典韦却是心中一动,面孔上倒是不动声色。
曹性扫视众人一眼,接着道:“在本将军到来之前,温侯曾经暗自嘱咐过,一定千万要小心大城塞各处防务安全,务必要做到没有明显漏洞,尤其在那些已经有注意到的地方。”说到这里,他突然一笑,却是转开话题道:“来到大城塞之后,某开始还对温侯所言有些不以为然,但等到在周围转上几圈,尤其是刻意在几处哨口徘徊,诸位猜某发现了什么?”
大家自然都是不知,继续用那疑惑眼神看着他,曹性轻咳一声,这才揭晓谜底道:“某发现咱们的防务看似森严牢不可破,可却有一个地方大家都忽略了,某之前也忽略了,那就是城楼两边崖壁上。”
曹性越说,众人反而是越糊涂了,他们自然不可能都呆在塞内哪也不去,四处走走是必然地怎么就没有曹性所说的发现呢,尤其还是在两边崖壁上,早就被划为重点检查范围,还有什么可说的?
可曹性却突然冷笑一声道:“这些匈奴人倒是好算计,自以为得逞,可既已经被某发现了,他们就等着坐那瓮中之鳖吧。”
到这里大家还不知道曹性说的是什么意思,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禀报声,接着在曹性宣进之后,就见到一名将士急匆匆进来,近前行礼后立刻便道:“启禀将军,军侯发现有异动,特命属下前来禀报……”
曹性一听立刻站起身来,然后对众人神秘一笑,嘿然道:“今晚某带诸位去看一场好戏!”(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激战大城塞(四)
夜幕悄悄降临,寂静的黑色笼罩大地,大城塞内外一片安宁祥和,就像是一片热土。
城楼上巡逻的卫士们上下眼皮都在打着架,他们的疲惫可不是装出来地,曹性自从接手了大城塞的防务之后,就令上下谨慎一心,时刻警惕敌袭,不是战争都胜似战争,这对于城楼上守卫的将士们体力、耐力乃至精神都是一个重大考验,哪怕曹性特意将他们分成了几批,但意想中的战争迟迟没有到来反而更是折磨人的神经,让他们时刻在紧绷状态,自然就会在某些时候犯困,只是这个时候到底有些不应该。
而不只是他们,就在那崖壁一处平地上设定的塔楼上面的几个守卫百无聊赖,也颇有些没精神,过分关注的眼睛也泛酸微红,眨了眨甚至还出了眼泪。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崖壁处传来一些细微的动静。
起初只是一些没有规律没有节奏的响动,到最后越来越大声,甚至有几声都惊扰到了塔楼附近的吕布军守卫,他们集中精神聆听了会儿没再有什么发现,甚至有两个跑到了几处去查看也是毫无发现,还被同伴嘲笑疑神疑鬼,毕竟周围实在是没有合适的藏身之处,难道真以为会躲在那石壁里面?
这未免也太天方夜谭、异想天开了,那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也只能是满头雾水地摇摇头走开。
没过多久那动静又开始了,只是响动始终如同刻意一样控制在了一个程度上。并没有谁发现什么异常。
然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塔楼上也开始有守卫情不自禁打起呵欠来,那好似无时不刻都在响起的动静戛然而止,最后化作“啪嗒”一声,好似作为结束的终止符。
这声音终于再次引起了塔楼守卫们的注意,他们一个个重振精神,又是之前那两个人最先走到这动静发生的地方,可还没有等到他们靠近查看个仔细,就听空中“咻咻”两声,那是锋利箭矢破空掠至的声音。然后就是两声惨叫。“噗嗤”利箭入肉入骨,刺穿了他们的生机,迅速化为两具尸体倒下。
这一突然变故令周围的守卫们都呆住了,虽然很快就清醒过来准备行动。可他们到底没有躲在暗处筹谋多时的敌人快速。又是几声飞矢掠空。将这塔楼左近的吕布军守卫生命尽数收割然后很快陷入沉寂。
只是在这片沉寂中,阴影下几道黑影小心而快速地从某个黑魆魆好似洞穴一般的所在蹿出来,塔楼周围自然都有竖着一些火把照明。但这地方正好是在阴影处,似乎是早就有意算计好地一样。
而当一道接着一道的影迹出来,火光终于映照出了他们的面容,与汉人却是迥然相异,他们是一群匈奴将士,打头是一个将领模样的大汉,他低头眺望了一下下方不远处的大城塞城楼处,那边也是灯火通明,映照着来来去去巡逻的守卫,他确实冷笑一声道:“好机会,杀!”
“杀……”
匈奴语的喊杀声与汉语自是不同,但作为与匈奴人打过几次仗也算有些交道的吕布军将士对于这样的呼喊却绝对不会陌生,所以第一反应就是敌军来袭。
对于这一点由于曹性早就有吩咐下来,众将士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哪怕还是没有想到敌人的袭击会发生在此时、会发生得这般突然,还是迅速镇定下来并且提起武器准备迎敌。
不过匈奴人既然敢喊出声来惊动对方,就不怕他们早作准备,而且就算准备再多临到头来总会有些仓促,那便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但等到这一批匈奴人马趁着夜色中躲避着火光的照耀沿着大城塞两边平缓的崖壁逐渐接近城楼处,却遭遇了他们绝对没有想到的一幕。
咻!
“噗嗤”一声,其中一个走在比较前面的匈奴士兵身形突然停顿住,接着便轰然倒地,将周围人都吓了一跳,而这却只是开始。
然后就像是方才匈奴人对付那些汉人守卫一般,不知道来自于何方的敌人用他们的箭雨一声声地“热情”招呼着这群不请自来的夜袭者。
当身边一个个袍泽的身影倒下,这些匈奴人包括那个将领模样的大汉全都愣住了,他们所期望的一切都落空了,这根本就不是他们所预见的场景,或者说他们想象中此时的城楼上根本就不该是这个样子地。
不过下一刻那匈奴将领就反应过来,这箭雨袭来的方向根本就不是那城楼,而是在这两边崖壁更上方,他不由抬头看去,心中就吃了一惊,他们头顶不远处就有零星的火把,照耀着一道道人影,还有他们手中被火光映照得分外刺眼和令人心寒的锋利的箭矢。
“快撤退,退回隧道中去……”
随着主将的失声喊叫,这群匈奴士兵们开始仓皇回撤,但他们出来太深,大部分都是来不及撤退,只能先去寻找着一些不容易被发现的阴影处亦或者是干脆跑到塔楼那边去寻求遮蔽掩护,而在这过程中有留下了数十近百具的尸体,这还是因为黑夜中即便有火光照耀还是大大影响视线削弱了箭矢威力的缘故,而这些和先前的尸体几乎要将这本就不太大的空地堆满了。
此时就在那大城塞的城楼上,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几道身影,一看就知道是将领阶层,曹性等人都在其中。
而直到这时候亲眼见证这一切,诸将领才知道原来曹性所说大城塞城楼左右两边崖壁的漏洞,就来自于这两边都有被匈奴人凿开的隧道。
由于地理关系敌人无法通过挖地道进入大城塞内,直接攻取也无法轻易拿下,只好另辟蹊径从这崖壁入手,还显得更简单。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凿穿隧道的活儿匈奴人很擅长,相反他们的攻城手段实在拙劣得很,可耐不住偏偏这大城塞两边的岩壁内部构造因为长年累月的侵蚀而显得异常脆弱,去卑军中有些是自于夫罗那儿接收过来的俘虏,对于此地了解甚深地,便直接提出了如此建议,他们其实根本没有花费多少力气,就在这两边崖壁上凿出了一条隧道来。
本来这一切是瞒天过海天衣无缝,曹性会发现也不过是一次巧合,他在来来回回的几次兜转中有一次无意中让他隐约听到了其中似乎传来了金石打击的响声,若是往常他也许也不会太在意,可那时候正值心神敏感,鬼使神差一般就伸出了手用指关节在那上面叩了叩。
这一叩,却让他大吃一惊,因为他将耳朵凑上去,居然听到了回响,若是实地自然不可能如此,显然里面有空洞,这就让曹性起了疑心,然后便命人日夜暗中在关注此处,终于在前一个夜晚发现了一些端倪。
匈奴人还犹自不知,曹性就干脆将计就计,将这些匈奴人都引上来,再一举歼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激战大城塞(五)
(汗,更新又晚了,貌似又要越来越胖的赶脚啊,只好求一些订阅安慰了,好歹都有更是吧?)
到现在为止,这匈奴将领显然还不知道己方的计划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让对方抓住,但曹性自然是不会回答他的这个疑惑,这时候只是对左右挥了挥手,黑暗中就见到一道道身影出现,火光映照下他们的面容刚毅、精神抖擞,却是明里此刻正该轮休的将士,身上全副武装,刀锋灼目像是刚经过了一番细致的磨砺,等待着饮血高歌。
其实如果不是无意中有所发现,曹性也不敢想这时候他们的下场会是如何。
不得不说这些匈奴人不止在袭击道路上是另辟蹊径,就连他们选择的时机也很好,虽说大城塞上包括这塔楼部分一日中的守卫都会换上好几批,但一般在夜里的时候,曹性却只会让一批守卫巡视守塞,这样是为了防止轮换交接的时候有一个时间和注意力上的漏洞,很容易被敌人抓住加以利用。
但有利必然也有弊,那就是人的精力总是有限,这些将士刚开始可能还很精神注意力也会很集中,那个时候敌人的动静休想逃过他们所有人的耳目,可到后来尤其是后半夜难免懈怠,哪怕他们白日已经被安排休息充分了,可人的生物钟就是如此,朝务晚息,到一定时间便会自然而然被困意席卷,也就正差不多是此时了。
匈奴人会选在这个时候才动手,肯定也暗中观察了一段日子。或许其中还有一些曹性所不清楚的尝试。
当然这些在曹性发现对方秘密的那一刻起,就都成了无用功。
在曹性、典韦身旁的诸将领本来看到敌军夜袭者在己方箭矢下吃亏就已经放下心,这时候再见到被曹性召唤出来的精力充沛的生力军,还是不免感到惊讶,因为曹性这分明是要赶尽杀绝的节奏啊。
当然对于这些胆敢夜袭的敌人尤其还是异族的匈奴人,他们可没有丝毫要同情的感觉,甚至恨不能够杀之而后快,只是到此为止曹性还没有同他们讲起这件事其中详细,有些人仍然是一头雾水。
“杀!”给将士们下达了必杀令之后,曹性似乎已经成竹在胸。再不去看那伙成了瓮中之鳖的匈奴人们。而是回转头看着手下诸将领,笑道:“诸位似乎有很多疑问,不过当此时,还是上阵杀敌、建功立业才是该为之事吧?”
他这话一出。诸将互视一眼。好似才反应过来一般。纷纷提起了手中早被曹性提示携带好的兵器,然后冲上去加入了对匈奴的战团中。
从那崖壁隧道出来的匈奴人满打满算居然有数百近千人,不过有一部分见势得快退了回去。但是大部分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即便那些找到遮蔽的,之后也逃不开与吕布军迎面撞上。
此时这些匈奴人已经人心惶惶,本身的战力发挥不出十之一二来,又哪里是如狼似虎的汉军的对手,更可怕的是率领他们的主将在刚才一轮箭雨中居然已经丧生,如今还是群龙无首,没有一面倒的屠杀还是因为死亡的威胁多少有刺激到一些他们的内心,让他们之中终于还是有一些奋起来反抗了,可惜也只是垂死挣扎、无用之功罢了。
“杀呀……”
“喝!”
“哇啊——”
喊杀声划破了本该寂寥的夜空,碾碎了黑暗中最后的一片平静,在平缓的斜坡上,汉人与匈奴人的军队短兵相接,昏暗的光线无法成为他们击杀敌人的阻碍,人头落地、横腰截断、鲜血四溅、遍地涕零,哭嚎声与兵器碰撞恍若要燃出火花一般的脆响混成一片,震动着双方的耳膜。
土黄色的崖壁悄悄被红色浸染,在燃烧火焰中呈现出极其诡异的色彩。
到底吕布军是有备而来,而且他们还算占据了人数上的优势,因为大城塞别看似乎只是这么小小一块地方,城楼上甚至都很难同时容下四五百人,可因其战略地位吕布将其防护列为重点,自然也派了不少兵力,除了城楼与旁边崖壁上塔楼常规的几百守军,还有千余人在塞内随时待命,这时候曹性居然全部将他们派上来,包括本来就有的那些人,这时候大城塞从两边崖壁缓坡面一直延伸到城楼上这一整条的距离上就形成了一个奇怪而壮观的场面,全部都被人的身影挤占着,而且往往都是有一个匈奴人就最少会有一个汉人士兵。
不过随着接连不断的尸体倒下,有许多或是被有意推下、或是在打斗中被扫荡开,总之一具具尸体成了高空坠物,而这时候不管是匈奴人还是汉人都完全管不着了,因为这个时候士气低迷的匈奴人也打上了火,人是越来越少,反抗却越来越强烈,甚至有些干脆就是不慎摔下去而死,这还不在少数。
现场的战况混乱成了一片,渐渐似乎有些脱离曹性最初设想,不过他只是在城楼上抿着唇沉默看着,没有再行干涉的心思。
他到现在还仍然记得吕布将自己叫去密谈所交代的事情,虽说好像每一次温侯让自己去做的事情都有点儿那啥,可他也是心甘情愿,只要温侯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就在这时,曹性瞳孔突然猛地一缩,然后目光死死盯住了塞外远处。
视线面前开始是一片黑暗,然后有点点火光燃起,将眼前照耀得有些模糊,最后却是越来越清晰,因为火光越来越多、越来越亮,而且刚开始似乎还是很远,却越来越近。
“杀……”
火光连成了一片火海,将大城塞外那一大片平原空地上照得亮如白昼。
就在气势汹涌的匈奴大军正前头,坐在塞外宝马上的匈奴新单于也是曾经的右贤王去卑,此时狼一般的眼睛在四周围明亮甚至有些刺眼的火光的映照下,透着幽幽的异彩。
他仰头望着这座看起来可望而不可及的要塞,刻板的脸上噙着冷笑,“于夫罗与呼厨泉那两个废物,先是在西河郡,如今又在这朔方本属于他们栾提家族的地盘上,被汉人俘虏要挟,他们不仅是丢了栾提家族的脸,也是丢了咱们匈奴草原人的脸。那汉人以为占据了大城县,以此为根基就能与我相抗,可到头来还不是先做起了缩头乌龟,隅于大城县里不敢出来正面一战。既然偷袭不行,那就正大光明攻城,器械不行就用人堆上去,这大城塞想阻我,就看你能阻到何时?”(未完待续。。)
请假条
好吧,算上今天,十天欠了三章,元旦那天如果不算的话,那就是四章,后面会有补的,信我者得永生,嘎嘎~(未完待续。。)
看内容
好吧,今天继续请假,又有意外发生了,没时间写,木办法啊,俺爹俺妈就是这么坑儿~(未完待续。。)
感冒了
今天早上起来就不舒服,做了一上午的事情,下午和晚上又去看店,结果晚上在店里没人的时候趴了会儿,头晕乎乎的难受死了,只写了千多字就写不下去了,现在头还疼,大家能见谅就见谅,如果想骂也就骂吧,告罪告退~(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激战大城塞(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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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城楼与崖壁上还在继续的战争去卑好像完全没有看到,更没有丝毫在意自己手下的伤亡,只是目光凝然冷冷望着正对面那一幕幕。
而就在这时,曹性正好望过来,冥冥中好像有股力量驱使着他们彼此发现对方的所在,并且都立刻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来,毕竟他们的特点以及所处的位置都比较鲜明,要辨认出来倒也容易,然后曹性就突然笑了起来,“总算钓出了这条大鱼来……”
身边一众将领这时候则都有些惊呆住了,哪怕早就做好了大城塞势必会成为阻挡去卑前进的最大绊脚石也即意味着他们会顶在最前线与匈奴人正面交锋,可当居高临下望着那如同蝼蚁般的杂乱无序的匈奴大军的时候,他们还是升起一种只要令人从心底发出颤栗得好似此刻自己才变成了蝼蚁一般的感觉。
至于曹性说的那句话,众人脑中都是一头雾水,只有典韦与陈习二人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现场突然变得诡异起来,狭窄的大城塞直面那片广阔的平原被去卑数万大军所占据,尤其现在是在夜晚,在漆暗的天空下,点点火光汇成了一片明亮无边的海洋,更显出声势浩大。偏偏匈奴大军都难得在保持着统一的沉默,去卑在说完那句话、看到曹性之后也没有再有什么言语与动作,让曹性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本来就像是张开血盆大口要将他们小小一个大城塞吞没的战争巨兽的匈奴大军出场之后就是维持这样一个状态,让所有人都有些意想不到,这时候城楼上以及两边崖壁处的战争已是接近尾声,吕布军占据各种优势又是先发制人自然成为胜者一方,而且如果没有地形因素影响让他们非但无法完全施展开优势大大削弱还有不少人因此而丧生,否则剩下的还会更多。
这些刚刚战胜归来的战士们却没有空闲去享受他们的时刻,而是继续谨慎紧绷着,随时准备应对外面的突发袭击。
夜袭的关键就在于隐蔽性和突然性。自两边崖壁挖掘隧道进入。准备悄无声息占领大城塞而后打通关口让后面大部队通过,也许这就是去卑的想法,只是计划失败夜袭也就失去了意义他才干脆大军出动,以这样一个声势浩大的状态登场。
只是哪怕心头再恨口头再狠。去卑也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的问题。那就是是否就直接这么去攻城?若要如此他也不必要拐着弯另辟蹊径。早就选择几天前的白天就开打了,但现在还能够怎么办呢?
“城上的汉人们听着,此乃我大匈奴单于。也即相当于是你们汉人的皇帝,他老人家驾临此地,是为了收回被匈奴叛徒栾提于夫罗与栾提呼厨泉强取的大城县,你们何故阻拦?而且这朔方郡乃是匈奴领土,汉人进来可曾经过了主人家的允许?”
匈奴人有匈奴语,与汉人多少有些语言不通的问题,但作为曾经跟随在于夫罗身边的人,对于汉学等自然不会陌生,不过固于单于的矜持,这时候他却不会自己开口,而是找了一个俘虏来的“汉奸”传声筒。
城上诸汉将听得又是一愣一愣的,然后就有些想笑的感觉,严格来说这去卑才是叛徒,他背叛于夫罗如今却反咬一口,真是无耻到没有下限,不过这是他们匈奴人内部狗咬狗,他们可管不着,但将这朔方郡说成是匈奴人地,吕布军无论兵将们可都不爱听了。
陈习就冷笑道:“匈奴单于,真是好大的名号,居然敢与我大汉天子相提并论,可知昔日你们的呼韩邪单于被逼得走投无路、终日惶惶如丧家之犬,是我大汉天子接济你等南匈奴族人迁居西河美稷?而不管是那西河郡还是这朔方郡,都不过是我泱泱大汉容留你等暂居之处,莫不是茅草屋住久了,还真当自己是主人了?”
陈习的话引得大城塞城楼之上一阵哄然大笑,而下面的去卑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呀啊啊,吾要将你们这群汉人崽子杀无赦……”
去卑是真地被激怒了,他到底还是一个匈奴人,而且当初的呼韩邪单于一直被南匈奴认为是他们的英雄,哪里容得汉人这般侮辱?
必杀令一发出,匈奴大军这台战争机器就立刻开始了紧密的运作。
虽说本来的计划是夜袭,成功后自然开门引入大军,但去卑也不会孤注一掷,他同样做好了攻城的可能准备,因而高架的云梯、撞城木等攻城器械都有配备,这时候便都被推出来。
虽然一看就十分简陋,但匈奴人的血性却不可小觑,尤其是对待汉人,一向都只有他们欺负汉人的份,什么时候反倒让汉人欺负到自家门上来了?光光是这样激起的逆反心理,所带来的后果就很可怕。
何况去卑也不是个简单人物,他在这种情况下既然还会选择直接攻城,就算不说有多少把握可至少也不是上赶着送手下士兵来死地。
“冲啊……”
匈奴语此起彼伏地响起,和印象中一样的没有多少次序和规律,但城楼上的曹性等人却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他指挥着部下所有军队千人重新集结,然后自塞内上城楼的梯道开始一直到城楼上成一排,随时准备着增补人员,而顶在最前面几排的人,则直接亮起了他们手中的各色防卫武器,石块、弓箭纷纷开张,朝着下面或砸或射。
噗噗噗!
“啊啊啊……”
大城塞地方实在是太狭窄了,本来在辽阔平原上完全施展开的去卑军到了这里,却也仅有同时三架云梯攀上城楼,从高度来看倒是刚刚好,显然去卑早就做好了调查和测量,不过这些云梯刚一架上来还没稳住,就被城楼上的曹性命人直接推到下去了,砸到了地上的匈奴人引发了惨叫连连。
不过匈奴人倒也不笨,立刻将云梯架在了旁边那平缓的崖壁上,这样一来吕布军将士就有些够不着了,然后就开始玩起了抢时间比速度的游戏,一边是急着要通过云梯攀爬上去,另一边却要尽力阻止,就看谁快。
汉军人数不少,也已是足够注意,但却也无法完全避免匈奴人攻上来,终于一个又一个的匈奴人出现在城塞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激战大城塞(七)
这些登上来的匈奴士兵都是通过云梯攀爬上了两边崖壁之后才上来地,而这时候原本被吕布军的弓箭所压制而不得不躲在那其中一边崖壁隧道中的匈奴将士们也趁机跑出来。
隧道也是极窄,所能容纳下来的人并不多,所以这些人数目也是不多,但却能够大大缓解正在攀登的匈奴士兵们的压力,让他们能够更从容以及拥有更充裕的时间上去。
“杀啊……”同样的喊杀声,却是汉家语与匈奴语交织在一起,短兵相接后的战场显得更加惨烈,尤其是在这片战场上还能够闻得到空气中尚未消散的血腥味。
上面的环境很小,能够登上来的匈奴士兵也不多,不过往往前面一批被砍翻解决了,后面立刻就会涌上来新的一批,这边解决了那边又冒出头来,好似连绵不绝没个穷尽。
虽说吕布军一直都处在优势,毕竟他们居高临下而且相对在这里聚集的人数更多,可死伤同样在不断增加,匈奴人有补充他们却没有,这是两者对比最大的劣势。
城楼之上的曹性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紧张,陈习心中一动不由凑到他身边低声问道:“将军,这去卑看来是铁了心要一举攻破这塞口了,如果再继续下去,咱们未必还能撑得住了。”
曹性瞥了他一眼,却只是道:“陈肆德,可知道兵者大忌,有一个便是未战而先惧,战争方开始。便是去卑也不敢保证他就能攻上来,尔反倒这般肯定了?”
陈习一愣,顿时满头大汗,“将军勿怪,是习想岔了。”
曹性一摆手,“其实本将知道你的心思,想要套话以后也要学得聪明些……”说着就见他冷笑了一声,续道:“这去卑想要用炮灰来打通攻破大城塞的道路,可就不知道这么耗下去,他究竟能不能够耗得起了。”
陈习听出曹性话中似有深意。但终归没有明说。他还是有些疑团,只是现在却不会再自作聪明去问,因为他知道答案或许很快就能揭晓了。
战场之上局势往往是变幻莫测,在两边崖壁先后涌入了匈奴士兵之后。这大城塞的城楼处也终于有匈奴将士驾着云梯先登上来。有一个能够冒头自然就会有第二个。哪怕接连不断还是都被打下去,可缺口一开却令匈奴士气更震,进攻起来也更加疯狂。不断有人往上涌就像是凶猛的喷泉一般,三四节人潮纷纷飙到高点。
在城楼之上的匈奴人越来越多,让本来在曹性身边的那些将领也不得不再次动起手来,曹性身边就只剩下了典韦。
或许是看出了曹性身份不一般,有不少匈奴士兵上来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涌向他。
这个时候典韦都不得不出手了,他一对短戟早就随身携带,此时双手一扬,也不知道本来藏在何处的双戟便出现在他一双宽大的手掌里,然后就见他大开大合,一套看似杂乱无章的戟法演练下来,却成了匈奴人的噩梦。
才登上来还未立足脚跟的匈奴人直接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随后更是被吓了个心神俱丧,盖因典韦厮杀的手段实在太过骇人,触目而惊心。
这时候又有一个匈奴大汉冲了上来,这匈奴大汉看分量就是极重,还在云梯上的时候就险些蹬得梯子其中的好几节崩塌下去,偏偏上来之后他又向下猛地一蹬,借助反弹的力量将自己送到了半空中去,但是他身后的那些匈奴士兵可就遭了秧,和他同在一架云梯上,而这架云梯刚刚就有惴惴欲塌的风险,这时候再承受这么一击,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匈奴人的技术又实在不够过关,嘭一声四分五裂开来,还在云梯上的匈奴士兵下场自不必说,从天而降迅速变成了几具尸体,无有生还之理。
不过这个匈奴大汉来得突然,登场方式又很特别,便是典韦也多少有些意想不到,再加上他还同时被十数个匈奴士兵围住,被纠缠着多少分去了一些心神,竟然让他提着刀偷袭成功。
毕竟他登上的地方正好就是典韦所站不远处,从半空中落下迅速一袭,可惜最终结果也就是被让受伤刺激而大爆发的典韦一脚踹飞了出去,然后自由落体。
轰!
“喝!杀杀杀、你们都要死……”
典韦的脖颈处,那一道明显的刀口这时候才裂开来,鲜血随之溢出,本来狰狞的面孔,配合着还在汩汩不断往外冒着血的脖颈处鲜红的大伤口,再加上嘴里还在一动一动说着话的诡异场景,让人不由倒吸口冷气。
作为当事人的典韦却反而最没有察觉到一般,再次咧开嘴一笑,将周围方圆十几步范围内的匈奴将士们下了个心神俱丧,而他偏偏在这个时候提起了手中一对金戟,上下翻飞间,毫不留情地带走一个又一个生命。
与吕布方天画戟挥舞起来霸道却又有一种一样的美感比起来,典韦的每一戟挥舞出来,带给人都是无穷的力量、暴力感,而产生的效果也是可怕地,有些是头颅被一支金戟直接砸了个粉碎,便如同破瓜崩裂一般,红的鲜血夹杂着一些白色的脑浆在半空中纷乱四溅。
那边去卑军中有不少人立刻就认出来了典韦的身份,实在是他的形象太让人印象深刻,只要见过一次那不记得都不行,更何况相比于之前在于夫罗军中与去卑军对战时候,现在的典韦除了身上换成了吕布军的服装之外再无什么差异,当然也就更引得他们惊讶与疑惑。
不少人本还以为这典韦和他们一样是匈奴人,现在却在想这厮会不会是汉人,可不管他是不是汉人,怎么能同时在吕布和于夫罗这两个完全不同的势力手下为将?
而去卑心中更是一突,他知道的还要更多一点,本来通过散布进大城县那些密探的打听,他还以为是于夫罗又被吕布控制起来,但对方这将在于夫罗军中也曾出现过,莫不是这于夫罗与吕布之间还有什么自己所不清楚的龌蹉?
他倒是没有想到典韦是吕布专门派来监视于夫罗地,否则却又不知会如何想了。
此时典韦自是不知自己的出现引起了去卑好一番猜测和疑惑,来到朔方之后几次参战,他都是完全放开了膀子去战,这种感觉令他舒服和畅快,不过他到底不是头脑发热的人,尤其是经历到现在,他的年纪也让他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完全不计后果地冲动了,至少他还记得他还有一个主要任务就是要确保曹性的安全。
而实际上这个时候他们的敌人根本就无法威胁到大城塞这高高的城楼上任何一个人的性命,匈奴人本就不擅长于攻城,他们既没有制造相应器械的技术,也没有与之搭配的战术,如今本来最有希望的计策也早早就被识破,只能够回到硬来的老路上,不断地用人去填补那与城塞的天堑。
可城楼上吕布军将士们也不会干坐着不动,他们以攻代守,在城楼的部分完全压得匈奴人喘不过气来,尤其是典韦的出手,更让最勇猛的匈奴壮士都要为之胆寒。
城楼上的战事因为多方因素乱作了一团,血肉飞溅已经成了常景,夜幕下这一幕幕,叫这整个夜晚都变得不得安宁。
而在塞外一片“火海”阵列之前的去卑望着对面的大城塞,眼中却是势在必得的光芒,口中更是呢喃自语:“吕奉先么?既然尔送上门来,那本王就不客气要收了你的性命了,就从这大城塞开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激战大城塞(八)
(好吧,节操又碎了一地,昨天因为看三十二变的《萌娘武侠世界》所以忘了更新,虽然这个理由很坑爹但却是大实话,木办法,我只能逼着自己今天花粪涂墙了~)
与去卑不同,作为大城塞守军主将的曹性,此时站在城楼口边却在眺望远方,看他看的方向似乎是在注意着去卑大军后方的动静。
周围那些拼杀、喊叫以及人与兵器的碰撞好像都与他无关,他也根本毫不关心一样。
没人知道他这是为什么,不过那些匈奴将士却知道这是好机会,有个绕过了典韦防御的漏网之鱼刚跑到近前来,嘿嘿笑着似乎要看到曹性在自己手下人头落地而让自己记功获赏的美好场面了,却冷不防一柄长枪猛地刺进了他的胸口,甚至还狠狠地搅动了几下。
他瞪眼看去就发现曹性正望着自己,脸上面无表情,而那刺入自己身体的长枪的另一端,就握在他的手里。
“尔想做甚,偷袭么?”曹性的语气就像是他此刻脸上的表情那样平淡,但那一句一句听在这匈奴士兵耳中却如同惊雷。
其实他听不懂汉话,自然也不明白曹性的意思,可他却知道自己死定了,他可不觉得曹性会放了自己。
曹性当然不会放过他,他用长枪将还未完全死绝的匈奴士兵身体挑起来,而后猛地向右侧一甩,就像是早有预见一般,这边有几个正冲向他的匈奴士兵。完全没有料想到会迎来这么一份“大礼”,当时就完全懵了,直到被砸到身体然后受到那冲击力余势的影响继续向后倒退出去,他们才醒过神来,可第一个感觉却是肺腑内一阵翻涌,难受恶心的感觉袭来,让他们恨不得自己没有清醒。
“啊!”
一声震动人心的惨叫自他们的口中不约而同吼发出来,就连腹腔都似随着一阵轰鸣,身后慢他们几步的又一批想要趁机来偷袭的匈奴壮汉们皆是为之一怔,而这一怔的时间。却已经足够典韦反应。
接受了吕布保护好曹性的任务。典韦自然要尽自己所能去做到,方才略一疏漏就给了敌人可乘之机,还好曹性自己反应及时,否则就算没死也要受点伤。那典韦可就是后悔都莫及了。也因此他此刻羞恼万分。更将自己所有的怒气都加诸在了敌方的身上。
一旦怒气值积满就能爆发大招这是后世游戏玩家都知道的事情,而此刻典韦虽然还没有到那么夸张的地步,却在怒火的燃烧下被激起了更加强烈的斗志和战斗**。手上使出的力气也就更大,甚至速度似乎也在无形中变快了许多。
只见他双手短戟翻飞,竟然近乎舞出了长戟的效果,而且还是两杆交叉的长戟,就像是两条长龙缠绕在他的身周,不管是防御还是攻击上都大幅加强。
“啊”、“呀”、“哼”……之类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却全都是典韦面对的那些匈奴士兵们发出来地,当然这也是他们留在这个人世间最后的记号,之后便化作了典韦叫旁边快要堆成山一般的尸体中的其中一员。
这大城塞的城楼之上空间范围本就不大,周边已经被交织混战的双方将士所占据,而被典韦屠戮的这些匈奴人尸体堆积起来,反倒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和保护着曹性。
这令曹性看着都有些哭笑不得,他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儿,根本就不惧怕对方十几个宵小的挑衅,但典韦这么干也是出于好意,他也不好说什么。
却没想到这时候典韦靠近他身边,挠着后脑勺憨笑道:“怎么办曹将军,一时没有注意到,这下可不仅是挡住了敌人攻向咱们的路了,咱们好像一时也没有办法出去了……”
曹性顿时向身后看去,他刚才只注意到前方和两侧,这时候却发现连身后也是堆积的匈奴人尸体而非是他意想中的城楼内墙,他甚至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堆在这边的,可不管如何,这也就意味着此时他们两个人四面八方都被匈奴人尸体所“包围”,偏偏这些尸体堆积得都很高,周围更不断有双方将士的尸体倒下,同样也是堆积成小山一般,居然形成了层层蔽障让两人想要出去都不那么容易。
当然曹性与典韦的身长保证了他们的身影还是能够被手下将士们发现,倒不至于因为“主将身死”引发军心大乱,可这种遭遇实在是有够坑爹。
曹性就欲哭无泪,“典君明,此次战役结束某要请求温侯往后再也不与你一道出战了!”
……
吕布军与去卑军在大城塞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攻防战,凭借着地理优势,在城楼乃至两边崖壁的范围内,吕布军都占据着不小的优势,不过去卑军凭着充沛的兵源补充,本身也几乎立于不败之地,一个个匈奴士兵就像是源源不断地炮灰被输送上去,有些还未到达城楼部分就已经丧命,有些登上去立刻被砍倒,还有一些则还能够拉上吕布军的一个乃至几个垫背。
但战况若是按照这般一直持续下去,对于吕布军却无疑等于是糟糕,要知道有许多的要塞、坚城都有着大城塞都无法比拟的条件,而它们会失守的一个重要要件就是守军不足、后勤不足乃至水源不足,最终导致军心涣散无力防守,大城塞同样有这些忧患,一时半会儿还好,可继续下去能不能够坚持曹性都不敢保证。
就在这时候他突然眼前一亮,他所观望注意的那个方向,看上去还是一切如常,但他却仿佛从中发现了什么,而就好象是在对他的感应回应似地——“咚咚咚……”
就像是沉重的鼓响,沿着地面一直传动到了匈奴大军的脚下,让整片大地上的人们几乎都有所感应,甚至在大城塞那城楼之上,如曹性这样神经敏感的人也似乎有所察觉,他的心中顿时大定,然后嘴角一勾,露出了一抹笑意。
这几乎是地动山摇的大动静瞬间就让沉溺在战场紧张气氛的对阵双方都才醒过神来,脑中为之一清,随后除了大部分又重新沉入厮杀,有一部分人也开始冒出疑惑。
如去卑,他能够在于夫罗与呼厨泉先后被吕布俘虏之后迅速稳定匈奴大军并且还将之顺利发展成了自己的势力,最后还跑到这朔方郡来耀武扬威,虽然有着种种原因但他本身的能力也是不凡,也有着足够的敏感,这时候也终于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来。
“到底是怎个一回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激战大城塞(九)
(今日两更第二更,当然现在这一更是补欠的第一更,后面六到七更陆续会放出,务求这个月补完,最后拜求支持订阅!~)
去卑自然注意不到更看不到,这时候就在他数万匈奴大军的最后方,在黑夜幽森的环境里,这广阔平原外恍若天设屏障的一处不小的密林中,那些并不高大却很密集的树木突然无风自动起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来,那是树叶与树叶或是树枝枝桠之间摩擦产生。
是夜无风,这动静自然不可能真是风弄出来地,这密林里就算有些动物,却也不能闹出这么统一的动静来,那么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此间有人。
其实在这地方有人出现也并不奇怪,但怪就怪在出现的这个时机,前面正是去卑率领匈奴大军猛攻大城塞,这时候若是寻常人早就见势不妙绕道而行了,哪里还会跑到这里来捣怪?
果然就见到不多会儿,从密林间蹿出了一道道人影来,这密林乃是自外通向这片大城塞外平原的必经之处,他们的目的地显而易见。
不过这些人出来却更像是探路地,稍一会儿就有其中几人又跑回了密林中去,也不知道是去汇报了什么消息,尔后不多久,这密林中突然大肆的骚动起来,那些树木像是活过来一样疯狂摇曳身姿,发出的声音也不再是刚才窸窸窣窣的细微,而是好大的一番动静。
但前面激战正酣,而且之间距离并不近。就是吊在去卑大军最后边一片殿后的匈奴人,也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生的异常,这自然给了这些人机会。
若是此时从上往下俯视这片密林,就会发现仿佛有一层波浪慢慢自后往前席卷过去,最后一直到密林的最外沿,唰唰唰不知道有多少道身影同时蹿出,这些人骑着高头大马,身上黑盔黑甲,隐匿在黑暗的夜里就如同一片幽灵,尤其是他们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好像真的散发着狼一般的幽光。为这副场景增添了几分诡异。
这些身影完全不做停留。出了密林来到平坦的地面上就更如鱼得水,纵马尽情地往前驰骋起来,而后面的人还没完,这片密林中也不知道隐藏了多少这样的黑夜骑士。就看到连绵不绝的身影陆陆续续纷纷扬扬的蹿出去。带动着里面的树木反反复复的摇动。倒有一种别样的婆娑姿态。
这些骑士冲出密林之后,就开始汇集成了一排一排密集的人浪,当然说是密集。但彼此间的间隙其实还是相当大的,毕竟他们都骑在马上,还要留给同伴足够自由行动的空间,避免自己人相互撞上。
从开始一直到最后一批骑士冲出密林,细数下来这些人数竟然不下于三万,若非这密林与大城塞之间这片平原实在广阔,就算容纳得了这么多人他们也会在第一时间被前面的匈奴大军发现。
但现在的情况却是他们的出现并没有让匈奴人发觉,甚至一直到他们全部蹿出密林。
不过这么多人、这么多匹马、这么多双马蹄同时踏向地面,所激起的动静自然是极大地,刚开始还好一些,但到了后面随着他们越冲越往前与匈奴大军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而且都该知道从开始起步到完全奔跑起来总是需要一定的时间,从离开密林开始到形成万马奔腾之势他们也是需要一些时间,因此过了一会儿地面便开始剧烈震动起来,“咚咚咚”就如同一面巨大的战鼓被擂响起来,所产生的动静足以吸引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哪怕是在大城塞城楼上的那些人。
“怎么了?”
“怎么回事……”
“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但当他们的视线转向后面、远处的时候,他们莫不是张大了嘴巴,双眼瞪得滚圆,脸上的表情就此僵住,好像这样不足以表达他们此时吃惊的情绪。
就在汇成一片火海的匈奴大军的身后,一支人数也在数万的不明身份的骑兵汹涌袭来,他们并没有像是去卑军那样明目张胆登场,没有火把照明,但前面就有一片火海就像是他们的指路明灯,也隐约映出了他们的身形,还有在最前头被一个马上骑士扛在肩上的醒目军旗,上书“吕”字。
这是汉军,这是吕布军!
就像是刚刚决堤的洪水,大队的吕布军铁骑席卷向了完全不知所措的匈奴后军,在一瞬间就让他们崩溃,同时也让在最前头回转身看着这东京的去卑险些崩溃。
如果说前一刻还只是怀疑,那么现在就可以肯定了,这一切都是汉人、是那个吕布的诡计,包括这大城塞都是他计划的一部分,而自己的所有行动也几乎都被他掌握着,否则如何解释大城塞外崖壁隧道计划的流产,如何解释这里突然出现的汉人骑兵?
去卑的脑子此刻乱哄哄的,全是自己上当了的呐喊。
他虽然不笨,而且也受到了于夫罗等人的熏陶,对于汉人不敢小视,可在战争一事上,却也与大部分匈奴人一样,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吕布根本就是拿这大城塞当成是一个诱饵,看似只是倚着大城塞之利,却是想要以此吸引去卑的注意力,吊住他然后本部大队人马却早就已经绕到了匈奴大军的身后,突然袭击以出其不意。
在向大城塞攻城进行到关键的时刻,便是去卑也是全神贯注都放在了正对面,哪里还会顾及得上身后有什么动静,更别说这外平原附近倒还真有不少适合掩藏行迹的地方,只是去卑之前压根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自然也就不会想着要去搜寻一番,有疏漏也是在所难免。
等到发现自己不仅被包了饺子,而且后军还已经乱成了一团的时候,去卑后悔也晚了。
“可恨!”
去卑牙关都要咬碎了,他早该想到这汉人狡诈,上次于夫罗与呼厨泉这栾提兄弟的遭遇更是一个警惕。
可在他击败于夫罗之后,虽然自身实力也有受损,但并没有伤到根本这也就令他信心空前大涨,或许还不至于目空一切,可对于吕布这个夙敌却开始不放在眼里,认为他不过如此。
尤其是吕布与匈奴军的几次交战被他看在眼里,都是用计让他难免看不起,在这朔方郡几乎处处是平原甚至沙漠的地方,他不相信对方能够掀起什么大浪,就是这大城塞也是须臾间就可攻下,毕竟匈奴人占据朔方郡这么久这地方何时成为过什么阻碍?
有时候观念和习惯深入人心的时候,就容易产生麻烦,这去卑便是如此。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他必须要先稳住军心,然后才好应对吕布大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