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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林森444     战国征途txt下载     战国征途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二一章 行刺(三)

    实际这些念头仅仅就高原的头脑中一闪而过,高原根本就没有考虑成败得失,当然这时也没有时间来考虑这些事情,高原几乎就是靠着本能的反应,向淳于钟秀的方向飞掠了过去.只是在百忙之中,向攻击田克臧的敌人甩出了一把飞刀,然后军刀前指,向刺击淳于钟秀的敌人背后疾剌而去,其他的事情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时那人正挥剑刺向淳于钟秀,忽听得身后劲风袭来,心知不妙。如果是攻击田克臧,他当然不会管袭向自己的敌人,因为在执行任务之前,他们得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死田克臧,但现在他的击杀对像却是淳于钟秀,可并没有接到不惜一切代价,要杀了淳于钟秀的命令,因此也不顾再刺向淳于钟秀,立刻拧身挥剑,架住高原的这一刀。

    “当!”

    高原的军刀正好刺中那人的长剑剑身,本来高原的实力就在此人之上,而且这一击又是为了救援淳于钟秀,自然是全力出手,而那人却是仓促变招,自然不敌,顿时全身距震,整个人向侧边连退了数步。而高原却毫不放松,疾步赶上,挥刀速砍,一刀紧接一刀,向那人猛砍过去。

    那人挥剑左遮右拦,揭力抵抗,同时连步后退,希望能够躲过高原的这一**击,但无奈他己失先机,只能免力招架,尽管也免强挡住了高原几刀,但还是力竭势尽,被高原左右两刀,在胸膛上砍出了一个“叉”形的伤口,长达尺许,深可见骨,鲜血顿时喷涌而出,但整个人仍然退势不绝,又向后连退了四五步,这才倒地身亡。

    就在高原救援淳于钟秀的同时,在叧一边的战斗也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虽然高原向攻击田克臧的敌人甩出了一把飞刀,但对这样级数的高手,飞刀的威胁确实有限,那人回身一剑,就将飞刀击落,然后又转身进攻,“唰唰”两剑,将保卫田克臧的最后两名士兵刺倒。而这时田克臧身边除了张良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保护了。

    而这时田克臧和张良也早就懵了,只能看见那人挥剑向自己刺过来,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

    但就在这时,一条人影不知从何而来,猛然横插在田克臧和张良的身前,只见他身形矮胖,手使一把尺许长的解腕尖刀,向那人猛刺而去。而那人眼看着就要杀了田克臧,却被人横插一手,挡住了去路,由其是看清来人,不禁又惊又怒,厉声道:“狗屠者,你敢反叛吗?”

    原来极时赶来救下田克臧的人就是狗屠者,听了那人的话之后,狗屠者呵呵一笑,道:“反叛就反叛,你还能把我怎么样吗?”

    那人恼怒万分,立刻挥剑向狗屠者猛刺,一口气连刺了十余剑,只希望能够逼开狗屠者,再去追杀田克臧,那知狗屠者也非弱者,一把解腕尖刀,上遮下拦,左架右挡,居然将那人刺来的长剑全都架住,同时还回击了七八刀,而且双足踏定地面,寸步不移,令那人无法前进半步。

    而就在这时,只见三道寒光,向那人射来,那人赶忙闪身躲避,同时挥剑击打,但终于还是因为晚了一线,虽然击落了一把飞刀,又躲过一把,但还有一把飞刀,插在他的右胁下。

    原来是高原击杀了追杀淳于钟秀的敌人之后,一看这边的战场,见狗屠者极时赶到,救下了田克臧,也不禁大喜过望,赶忙又甩出了三把飞刀,帮助了狗屠者一臂之力。

    虽然那人刚才十分轻松的击落了高原的飞刀,但那时他只是面对普通的士兵,当然有足够的余力来躲闪击打飞刀,而现在和他对阵的是狗屠者,这可是和他同一水准的高手,那还有余力来顾及其他,结果终于挨了一刀。

    狗屠者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立刻挥刀急攻,而这时那人的方寸己乱,右胁还插着一把飞刀,自然不是狗屠者的对手,结果手忙脚乱,连挡了狗屠者十余刀,身形猛然向后暴退,同时带出一蓬血线,然后一头栽倒在地上,不在动弹。

    这时高原已带着淳于钟秀,赶到了田克臧的身边。

    直到这时,田克臧的一颗心才放回到了肚子里,虽然内衣被冷汗浸湿,但也知道最危险的时候己经过去了,虽然现在战斗还没有结束,但自己的安全基本没有太大的问题下。

    攻击田克臧的八名九黎族高手己死了三人,虽然只剩下五人,但却仍然不退,因为他们在接受任务的时候就被告之,这一次袭击关系到九黎族的成败,如果不能刺杀了田克臧,那么三国会盟必成,就可以组成合纵大军,进攻秦国,破坏九黎族的大计,因此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死田克臧。

    现在只剩下五人,立刻从攻击淳于博和仲玄子的四人中各抽出一人,同刚才缠住高原的一名幸存者,三人合击,向田克臧攻击过来。

    不过这时有高原和狗屠者这两大高手在,这三个人根本占不到什么便易,尽管三人也曾偿试,各用一人缠住高原和狗屠者,剩下的一人去攻击田克臧,只是用一个人或许能够缠住狗屠者,但绝缠不住高原,因此这三人无法突破两人的阻挡,再去攻击田克臧,而且就算是有人能够找到一丝空隙,去攻击田克臧,但现淳于钟秀和张良则一左一右,护住田克臧。淳于钟秀虽然难以与九黎族的高手匹敌,但还是可以抵挡几招,而只要能拖住这么一会儿,高原就可以马上赶回来。

    另外淳于博和仲玄子都少了一名对手,顿时压力大减,立刻改被动为主动,与他们交战的九黎族高手能够保持不败就不错了,也抽不出手去帮忙。

    而这五个人的心里都十分焦急,因为除了他们八人以外,这一次九黎族共计出动了百余人,混杂在人群当中,和他们同样级数的高手就还有四五人,其他人的实力虽然不及他们,但也都不是弱者,比一般的高手到是要强得多,因为在布置的时候觉得,有这八名高手付责击杀田克臧,完全足够了,因此其他人都分散在其他的战线上,分散军队的注意力,但这里己经激战了不少时间,却怎么沒有一个人赶来帮忙呢?那怕是只来一个高手,也足以打破现在的平稳局面。

    他们当然不知道,就在他们攻击田克臧的时候,其他战线上却都发生了十分意外的事情。

    原来九黎族人用车辆撞乱了汉齐两军的队型之后,混杂在人群当中的九黎族人纷纷拔出暗藏的武器,向汉齐两军攻击。但就在这时,却发生了意外事情。原来绝大多数九黎族人互相都不认识,因此只是在手臂上绑以不同的红布条做为区别。但高原却派了一批汉军士兵,换上平民的衣服,也在手臂上绑以不同的红布条,混入人群中。他们的任务就是盯住有同样标识的对手。

    而等到九黎族人发动攻击之后,他们立刻向自己附近的对手也发动了攻击,因为有同样的标识,因此九黎族人根本就没有防备,结果一下孑被杀死了不少。有些人侥幸躲过攻击,还有些人并没有受到攻击,汉军的士兵虽然和他们有同样的标识,但也别有其他识别,因此互相之间分得出敌我,而九黎族人却无法分清,只是发现有同样标识的同伴原来并不可够,当下顾不得去攻击军队,先把这些靠不住的同伴干掉再说。结果许多九黎族人反而死于这样的自相残杀之中。

    在人群中到是还混杂着几名九黎族的高手,他们就算受到攻击,也不会被杀,相反都还杀死了不少有同样标识的人,当然同伴和敌人都有。

    但就在这时,又有一批穿着平民服装的高手出现,向他们发动攻击,正是季子舆、洪钟、屈娴等人带领的鬼谷门人。他们的武功自然要强于一般的士兵,而且又是穿着平民服装,混杂在人群中,人数也要多一些,因此九黎族的这几名高手根本就沒有防备,有人遭到袭击身亡,有人虽然只是受了伤,但却遭到了鬼谷门人的追击,自顾尚且无睱,那还有精力去增援攻击田克臧。

    而五名正在攻击田克臧的九黎族高手苦等援军不到,但高原这一边却来了帮手,因为汉齐两军的人数要远多于九黎族人。尽管遭遇到了车辆的撞击,但真正杀上来的敌人却并不多,因此有不少士兵,由其是汉军士兵回过神来,立刻赶过来增援高原,保卫田克臧,不一会儿就聚陇了五六十名士兵,围成了一个圆阵,将田克臧、淳于钟秀、张良都保护在其中,还有一些士兵则赶上来帮助高原等人。

    见田克臧的安全有了充份的保障,高原也大为放心,这才能够完全放手和九黎族的高手交战,并不用担心九黎族的高手又甩开自已,去攻击田克臧。

    而到了这个时候,九黎族的高手也都明白,这一次袭击行动己经完全失败了,尽管他们都受过吩咐,要不惜一切代价诛杀田克臧,但现在的情况是,不管用什么代价也无法杀死田克臧,因此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准备撤退了。

第八二二章 行刺(四)

    不过现在形势逆转,就算是要撤退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尽管剩下的五人都是高手,但在汉齐一方,淳于博、仲玄子、狗屠者也都不是弱者,而高原更是实力超群,除了高原是以一敌二之外,其他三人都是一对一交战,再没有田克臧这个后顾之患的情况下,更是可以全无顾忌,完全发挥出自己的实力。

    而且尽管高原是以一敌二,但也丝毫不落下风,刀刀进手,竟然杀得两名九黎族高手死守门户,苦苦支撑,因此九黎族的高手想要摆脱纠缠,抽身撤退,确实是非常困难。

    但时间拖得越久,对九黎族的高手就越是不利,因为汉军、齐军在不断的聚集过来,虽然这些士兵在他们眼里不足一论,但蚁多咬死象,何况还有这几名高手在场,而相反对高原等人就越是有利。

    在激战之中,淳于博首先得手,将和自己交战的九黎族高手打得吐血而亡,而在另一边,与仲玄子交战的九黎族高手也不敌身亡,剩下的三人更是心惊胆寒,更无战心。

    和高原交战的有二名九黎族高手,其他一人见势不妙,立刻抽势撤退,另一人却被高原的刀锋裏住,脱身不得,而且这时心神大乱,更加不是高原的对手,结果没挡住几刀,就被高原刀里夹脚,一脚踢在他的小腹上,整个人连退了七八步,喷出了一口鲜血,跌倒在地上,不过并没有丧命。其实这是高原脚下留情的结果,只是想抓一个活的,希望能够从他嘴里问出一些有用的东西,因此才没有要他的命。

    而其他两名九黎族的高手也没有好结果,与狗屠者交战的那人最终被狗屠者所杀,而另一人虽然逃走,但没有逃出多远,就被赶来助战的季子舆、洪钟、屈娴等鬼谷门人拦出,结果被鬼谷门人打翻在地,也被生擒活捉。

    这样袭击田克臧的八名九黎族高手,最终六死二擒,一个都没能跑掉,而这时整个战斗也基本结束,九黎族人大部份阵亡,也有几人被抓,只有少数几人从战场上逃脱,士兵们正在收拾残局,清点阵亡的人数和斩杀敌人的数量。而田克臧虽然受了一些惊吓,但到底还是平安无事。因此高原也长长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把这个难关给渡过去了。

    刚才在激战当中,高原在救援淳于钟秀还是田克臧的时候,首先选择了解救淳于钟秀,但一来时间太短,几乎就是在一瞬间发生,而且几乎就在高原救援淳于钟秀的同时,狗屠者也赶到了当场,救下了田克臧;二来是当时的战况太过紧张激烈,因此除了高原和淳于钟秀之外,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而高原和淳于钟秀当然不会说出来。

    老实说,高原现在到是有些后怕,因为刚才田克臧可真的是差一点就没命了,如果狗屠者晚来一线,后果简直不可想像。不过高原并不后悔自己做出的选择,如果一切在重来一次,高原相信自己仍然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来,毕竟对高原来说,家人才是最重要何。好在是过程虽然凶险无比,但也都过去了,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了。

    这时狗屠者来到高原的面前,拱手施礼笑道:“汉王,在下未辱使用。”

    高原点了点头,道:“狗屠兄,这一次确实是多亏了有你,否则安平君可就真危险了。”

    而狗屠者现在也算是高原的部下,因此狗屠者救了田克臧,也就等于是高原救下了田克臧一样,尽管这时田克臧的脸色苍白,手脚还有些发抖,但他毕竟还是有些胆识,免强定了定神,来到高原的身边,躬身一揖,道:“汉王,这一次在下能够侥幸得以活命,全靠汉王了,救命之恩,在下必将厚报。”

    高原笑了一笑,道:“安平君不必客气,其实这也是寡人考虑不周,布置不全,才使安平君受了惊吓,幸好是安平君平安无事,否则寡人真不知该如何向齐王、楚王交待。再说刚才是这位狗屠兄极时出手,才救下了安平君,因此安平君要报达,就报达他好了。”

    田克臧立刻又向狗屠者施了一礼,道:“这位壮士,救命之恩,不敢言谢,当日壮士若有用我之处,请尽管开口。我必为壮士做到。”

    狗屠者赶忙摆了摆手,道:“安平君不要谢我,其实这一切都是汉王的布置,我不过是听汉王的调遣而己,只是赶巧救下了安平君因此安平君还是谢汉王吧。”

    田克臧也笑了一笑,道:“你们两位都是要重谢的,刚才确实是壮士极是出手,救了我一命,而汉王布置得当,也是功不可没,正如仲玄先生所言,没有人能比汉王做得更好了。”

    这时仲玄子也走过来,道:“是啊,不管怎样,安平君己经平安无事,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现在不是讨论布置得失的事情,而是后续怎样做,我们这次出城,是迎接楚国君臣进陶邑城,现在己经耽误了不少时间,是否应该既然去迎请楚国君臣,还是先转回陶邑,改日再行,还请汉王、安平君决定。”

    高原点了点头,仲玄子确实是一语中的,尽管仲玄子说的是请高原和田克臧决定,但用意其实很清楚,就是应该立刻去迎请楚国君臣,而不是转回陶邑。因为三国会盟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尽管发生了行刺田克臧和事情,但仍然一切依计划进行,不仅可以显示三国会盟的决心,而且从战略上还能起到藐视对手的作用,相反,如果因此而改变或是推迟行程,也会让人感觉气势受挫了。

    虽然这个道理大多数人都明白,但仲玄子能够首先看出这一点,果然是才智出众之辈,而且在刚才的战斗中,仲玄子先是力敌两名九黎族的高手保持不败,后来一对一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够击杀一人,就算是还达不到五神将的级数,但也差不了多少,看来以前自己还是低估了他。

    田克臧道:“汉王,你看如何?”

    高原道:“我们仍然依旧去迎接楚国君臣,不过现在己经耽误了不少的时间,请安平君先派人去给楚国君臣通报一声,告诉他们,我们在中途遇刺,因此才会晚到一会儿,请他们稍做等待。”

    田克臧点了点头,立刻派上剩快车赶去给楚王送信。

    这时战场也基本收拾干净,其实整个战斗进行的时间并不长,前后还不到半个小时,不过清理的时间却用去了近一个小时间,汉齐军队连同高原布下的暗哨,一共阵亡了一百八十三人,其中汉军五十七人,齐军一百一十六人,叧有二百六十二人受伤,还有三十七名围观的百姓受波及身亡,伤七十九人。好在是汉军中主要的人物都平安无事。

    而杀死的九黎族人共计有一百零三人,还生擒九人,逃走的大约有十余人左右。

    因为这里是齐国的地界,因此处理百姓伤亡等事情都由田克臧来处理,高原只是下令,命伤兵转回城中的庄园去休息治伤,并且将阵亡士兵尸体带回庄园,购买棺椁收敛,等回程时带回灵寿去安葬。

    田克臧对齐军,还有伤亡的百姓也差不多是同样处理,不过还有一百零三俱九黎族人的尸体和九名俘虏,高原向田克臧请求,希望能够把俘虏和尸体也都交给自己处理。

    田克臧对此到并没有异议,一来是他的命都算是高原救下来的;二来现在田克臧对高原己经完全相信,当然田克臧到现在还并不知道刺杀自己的是九黎族人,只是以为他们都是秦国派来的刺客,而田克臧认为,在对付秦国方面,高原显然要比自已有办法,因此将这些俘虏、还有尸体交给高原,是最好的决定。

    见田克臧答应了自己的要求,高原立刻又派了二百名士兵,带着九黎族人的俘虏、尸体,随同伤兵一起转回到庄园去,同时还派洪钟、屈娴带四名其他鬼谷门人一起押送。

    这时狗屠者道:“汉王,安平君,在下一向不喜欢交往应酬,而且现在刺客被我们击败,己经平安无事,因此去迎请楚国君臣,在下就不去了。”

    高原知道狗屠者不喜欢和贵权人物打交通,因此也点了点头,道:“这样吧,狗屠兄就不要再回狗肉店了,我看不如先回庄园去休息,等我迎接了楚国君臣进城以后,再回来和狗屠兄详谈。”

    狗屠者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回狗肉店去了,因此高原的安排也正合他的心意,于是点头道:“好,就依汉王的安排。”

    狗屠者随洪钟、屈娴等人返回陶邑,汉齐两军才又重新上路出发,在路上田克臧也向高原询问狗屠者的来历,高原也将自己和狗屠者交结的经过向田克臧讲说了一遍。

    听完了高原的讲说之后,田克臧也不禁是一脸羡慕之色,道:“汉王果然是礼贤下士,如此异人,竟然也能够结交,恐怕当年四公孑也不过如此吧。”

    高原笑道:“安平君太过谦了,仲玄先生这样的奇士还不是被安平君访到了吗?”

第八二三章 审问

    一行人马再度岀发,不多时就来到了楚**队的驻地。这时楚王负当和楚国的大臣们已经收了田克臧的通知,知道汉齐两军遭到了秦国刺客的袭击,尽管来人说明,袭击己被汉齐两军阻止,高原和田克臧都平安无事,但楚国的君臣仍然十分担心,直到高原和田克臧来到楚军的驻地,才算是放下心来。

    楚王负当带领着楚国的大臣出寨,迎接高原和田克臧一行。众人相见,楚王负当大约四十左右的年龄,生得方面大耳,颔下微须,首先向高原行了一礼,道:“汉王一向可好,寡人在楚国久闻汉王的大名,今日一见,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高原也还了一礼,道:“楚王太客气了,这次楚王能够亲临陶邑,参加三国会盟,足见楚国的心意,也是这次合纵之幸。”

    楚王负当呵呵笑道:“我楚国一向受秦国之欺,如今燕赵魏韩均亡,而秦国势大,我们楚汉齐三国只有联合起来,齐心协力,才能保住国家宗庙不失,如此重大之事,寡人又怎能不来呢?”

    高原也点了点头,道:“只要我们楚汉齐三国能够齐心协力,团结一致,就一定能够击败秦国。”

    这时田克臧也过来给楚王负当见礼,两人又客气了一番,楚王负当又命令楚国的大臣向高原见礼,这一次楚王负当带来的大臣是以项栋、项梁兄弟为主,而项栋、项梁兄弟的父亲,楚国的令尹项燕和昭景屈三家的大臣都留守在楚国。而这一次项羽果然又跟着父叔一起来了,在项栋的带领下,给高原施礼。

    众人相见,互相客气问候了一番,然后楚王负刍下令,领军进城。于是汉齐楚三军汇合,一起向陶邑城进发。

    这一次返回陶邑城的路上,因为高原和楚王负刍都是君王,因此两人自然可以并车而行,而田克臧就只能够跟在后面,和项栋、项梁兄弟并车随行。

    虽然高原和楚王负刍是初次相见,但楚王负刍对高原十分尊敬,因为谁都知道这一次三国合纵,是以汉国为核心,因此尽管汉国的势力最小,但楚王负刍也不敢对高原不敬,不过高原也并没有因此而居傲,对楚王负刍也礼敬有加,让楚王负刍十分舒心,高原的气度果然不是一般君王能比的。

    两人一路交谈,楚王负刍自然问起了来行时遭遇刺杀的经过,高原也将经过详细的向楚王负刍讲说了一遍,只听得楚王负刍心惊肉跳,同时对秦国的暗哨在齐国渗透之广,而且这一次行刺田克臧的计划之周密,行动之巧妙都惊心不己,不过最终的结果还是以秦国的失败而告终,由其是因为有高原的布置,才击败了秦国的行刺行动,因此这也让楚王负刍对高原的信心又增加了几分,看来这一次合纵有高原的指挥,确实是大有希望的。

    一路交谈着,不觉己经到了陶邑城,这时齐王建己在城门口等着迎接楚王负刍一行,这时齐王建自然也知道了高原和田克臧在途中遇刺的事情,因此也向高原进行了问候平安,不过任谁都看得出来,齐王建的态度十分敷衍,不过是例行公事的行为而己。

    高原自然也回答平安无事,不过心里却想着,如果从齐王建的角度来说,他到底希不希望田克臧遇刺身亡呢?

    三位国君又互相问候了一番,然后由田克臧陪同楚国君臣一行去庄园休息,而高原也向齐王建告辞,转回到自己的庄园。

    回到庄园之后,先期回到庄园的洪钟、屈娴以及狗屠者等人来见高原,向高原汇报情况。阵亡的士兵尸首都找地方安置,而且已经派人到陶邑城去购买棺材,准备成殓;而受伤的士兵也得到了救治,因为这一次随行,还带来了二十名白灵族的女孑,因此重伤的士兵都得到极时的治疗,己经全愈,而轻伤的士兵可以等着慢慢治疗,或者是等着白灵族人的治疗。

    高原又道:“我们抓住的人,还有九黎族人的尸体呢?”

    洪钟道:“回禀主公,也都己经安置好了,抓住的九名九黎族人全都关押起来,让四名弟孑看守,万无一失,而九黎族人的尸体也都找了一间大房放置,听候大王的处理。”

    高原点了点头,道:“很好,屈娴,你带十名白灵族的姑娘,到田克臧那边去,给受重伤的齐兵治疗一下。嗯,让罗焕带二百名士兵保护你们去吧。”

    屈娴立刻道:“尊令。”说完之后,转身离开。

    高原又道:“洪钟,你把那两名九黎族的高手先提来见我。”

    洪钟也答应了一声,前去提人。

    高原这才又对狗屠者道:“狗屠兄,这一次行动,你确实是帮了大忙。”

    狗屠兄呵呵笑道:“汉王,感谢的话就不用再说了,我帮你的忙,是因为你拿我狗屠者当朋友,而并不是因为你是汉王,因此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感谢我什么,只要汉王让我在灵寿开一个狗肉店,就心满意足了,而且以后汉王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事情,请汉王尽管开口,只要是我狗屠者做得到的事情,绝不推辞。”

    高原也笑了一笑,道:“好吧,既然狗屠兄这样说了,那么我也就不和狗屠兄客气了,在灵寿开狗肉店是小事一件,等我们回到灵寿,就立刻为狗屠兄安排,但是这段时间,只能请狗屠兄暂时在庄园里存身了。”

    狗屠者笑道:“在这里住着有吃有喝,有什么不好。”

    高原又道:“不知在狗屠兄在店里还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取出的,我安排人手,随狗屠兄一起去取。”

    狗屠者摇了摇头,道:“我这人有钱就花,因此什么东西也没有留下,而且现在店里除了十几只狗以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

    高原笑道:“有十几只狗也不错,如果狗屠兄闲着无事,不如就在庄园里做你的狗肉汤,前几天我在狗屠兄的店里吃过以后,实在是回味无穷,还想再吃几次,而且也让我们大家都偿一偿狗屠兄的手艺。”

    狗屠者听了,也不禁笑了,道:“既然汉王想吃狗肉汤,那还不容易吗?我这就回店里去,把狗和熬汤的佐料都带来,今晚一定让汉王能够好好的大吃一顿。”

    高原点了点头,立刻又安排了一百名士兵,随狗屠者一起前住。

    这时洪钟进来禀报:“大王,俘虏带上来了。”高原立刻道:“好,把他们带进来。”

    不一会儿,四名鬼谷孑弟推押着两名五花大綁的人进到屋中,不过这两人到也十分硬气,虽然鬼谷孑弟想把他们按得跪倒在地上,但却死命的反抗,挣扎不跪。几名鬼谷子弟一时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好在是高原摆了摆手,笑道:“算了,就让他们站着吧。”

    几名鬼谷子弟听了,这才松开两人。而这两人见高原不让他们下跪了,反到是有些得意起来,居然还挺胸凸肚,扭着脸不看高原,摆出一付居傲的神态来,大有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意思。

    这两个人的年龄不同,一个是三十左右岁的年轻人,另一是大约四十四五的中年样孑,而且高原也认出来,这个中年人就是最初时缠住自己的两人之一,差一点就成功了,而且他也是九黎族这八名高手中实力靠前的人。

    高原笑道:“你们两人叫什么名字,可以说出来吗?”

    中年人仍然扭着脸,没有理高原,而那个年轻人却转过脸来,狠狠的瞪了高原一眼,道:“要杀就杀,有什么好问的。”说着还张嘴向高原吐出一口唾沫。他也算是少有的高手,因此这一口唾沫吐的到是颇有劲道,直向高原飞溅过来。也引起了周围众人的一阵惊呼高原微一皱眉,左手一挥带出一道劲风,将那一口唾沫给反转了回去,正好打在年轻人的脸上,同时右手连续扬起,甩出了四把飞刀,正好射在那年轻人左右腿的屈关节上,尽管那年轻人十分强硬,但却抗不住正常的生理机能反应,立时就身不由己的跪在地上,这一下顿时引起了周围众人的一阵讥笑。

    那年轻人又窘又恼,而且膝盖距痛,一边大叫,一边挣扎着还要再站起来,但两名鬼谷门人立刻赶上来,一左一右,按住他的肩头,同时又连打带踢,因此根本就站不起来。

    高原的右手把玩着三把飞刀,冷冷道:“我不让你们下跪,是看在你们也算高手,多年苦修不易,因此不想污辱你们,而且好心好意问你们的姓名,但是如果给脸不要脸,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对付你们这种人,我有的是办法。”

    那年轻人连挣了几下都站不起来,都站不起来,又连挨了几下重挨,这才老实了许多,不在叫嚷反抗,被压得直喘气,而那中年人也有些震惊,态度顿时也好了许多,不仅正面对着高原,而且神情也恭敬多了。

    高原这才点了点头,道:“这才像样子,说吧,你们两人叫什么名字,九黎族的人,总不会连名字都不敢报吧。”

第八二四章 审问(下)

    中年人略一踌躇,他毕竟年长,经历的事情也要多一些,由其是见那年轻人出言不逊,被高原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心里自然也有些震动,而且高原只是问他的姓名,并没有涉及到九黎族的机密事情,姓名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如果是为此惹恼了高原,像年轻人那样被高原教训一顿,确实是不划算.因此中年人道:“我叫桑寰。”又看了那年轻人一眼,道:“他叫黎洪渊。”

    高原点了点头,笑道:“早这样说不就好了吗?又何必要吃苦头呢?桑寰,这么说你是桑族的人;而他应该是姜黎族人。”

    己经被高原说穿,桑寰自然也没有否认,点头道:“是。”

    高原道:“你们桑族内部,除了族长和长老之外,地位最高的是四大总管,再以下就是十六名执事,以你们两人的武功来看,应该不是总管就是执事吧?”

    桑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道:“我就是桑族第三总管,黎洪渊是姜黎族的执事,不过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有关我们桑族,还有九黎族的秘密事情,我是不会说的。”其实他心里也颇为惊讶,看样子高原对九黎族的事情知道得不少啊。

    高原笑了一笑,道:“你们九黎族的秘密,我知道的未必比你少,也用不着问你们。”其实高原所知道的九黎族事情都是从水心月那里知道的。

    九族当中除了夸父族之外,其他八族的结构都差不多,族中的最高统治者就是族长、长老。族长只有一人,而长老的数额不限,一般都是由族中上了年纪,而且德高望重,武功高强的人担任,但不管俱体的事务,只是发生最大事情的时候,才会出面,有时族长因为种种原因,不能理事,或是族长亡故,但并未确定继承人,一般都由族中的长老出面,代为理事,并且选出新的族长。因此一族中的长老并不多,通常为二到四人。

    而在族中付责处理日常族务的职务分为:总管—执事—管事这三级构成。总管为四人,执事为十六人,管事不定,一般在六十到一百人之间。虽然这三级构成并非是全以武功决定,还要衡量其他的能力,但大体上说,总管一般都要比执事强,而执事要比管事强。

    当然,各族的总管、执事、管事的实力也都不尽相同,比如同样是执事,像桑族、屠雍族这样大族的实力肯定要比小族强一些,另外各族的高手也并不局限于总管、执事、管事之内,还有一些材智出众的年轻人,实力并不在总管、执事、管事之下,如九黎族年轻一代的三大高手,辅公衍、闾修弘、桑青缇的实力,都要远强于本族的总管。

    高原沉呤了一下,又道:“和你们一起攻击我们的其他六人,想必也是各族的总管、执事吧。”

    桑寰沉思了一会儿,觉得这些事情告诉高原也没什么,人都死了还怕什么漏密吗?再说高原对九黎族的组织结构己经了如指掌,还有必要隐瞒他吗?于是桑寰道:“这一次行动,我们桑、屠雍、姜黎、三苗四族各派出了一名总管、三名执事,另有六名族中弟子,攻击你们的,都是总管,和执事中实力最强的四个人。”

    虽然桑寰认为这些事情并不算什么秘密,因为这一次行动己经失败了,人员的伤亡重大,绝大部份人都死了,再隐瞒也没有什么意义,但在高原看来,却是十分有用,所谓魔鬼就在细节里,可以从这些小事中,推断出许多重要的信息来。

    首先得知桑寰是总管,高原也可以估计出九黎族总管的大体实力,八族一共有三十二名总管,就算不是人人都有桑寰的实力,那怕是只有一半,也是一股不可低估的力量。更何况在总管之上,还有各族的族长、长老,以及少数出色的年轻弟孑,因此直到这时,高原才对九黎族的真正实力有了一个初步的全面认识。

    另外这次九黎族为了破坏三国会盟,一共出动了四名总管、十二名执事,所下得血本也不可谓不大,但出动的人员全部都来自于桑、屠雍、姜黎、三苗四族,这就很奈人寻味了。

    九黎族的九族可并不是实力相当的,也分三六九等,按照水心月告诉高原的消息,除了夸父族这个异类之外,其他八族按实力由高到底的排序大体为桑、屠雍、姜黎、三苗、荒落、渊献、芒、越,而这次出动的四族,正好是排在前四位的,这也未免太巧合了一点。

    虽然说这四族的实力强,但从后四族中也抽出几名高手,是完全有可能的,因此这就可以说明一个问题,这一次九黎族的行动,不仅仅是为了破坏三国合纵,同时也是削弱实力较强的四族实力,看来水心月所说,韩腾和九族存在着很深的矛盾,到并不是假话。虽然高原现在还不知道怎样利用这种矛盾,但显然是大有价值。

    高原笑了一笑,道:“要说这一次你们九黎族出动的实力到也不算不弱了,但为什么全部是从桑、屠雍、姜黎、三苗四族中抽调人手,而且韩腾手下不是有五神将、十无将吗?为什么没有见到这些人出动。”

    桑寰沉默了半响,他身为桑族的总管,当然知道桑族和韩腾的恩怨是非,但他还是有分寸的,知道这些话是不能乱说的,才道:“这是上头的安排,我们只是听令行动,并不知道这样安排的原因。”顿了一顿,似乎觉得自己说的还是有些带情绪,因此又道:“我想是因为五神将、十无将露面太多,大多数人你们都认识,怕是走漏了消息,才没有安排他们。”

    尽管桑寰补救似的说了这些话,而且也看似有理,但他刚才的表情变化却骗不了高原,不过高原也没说破,只是让洪钟将他们两人带下去,但下令将被俘的九黎族人分开监押。

    虽然高原己经从桑寰这里得知了许多有用的信息,但并没有涉及到九黎族的机密,不过高原也知道,如果自己问到九黎族的机密事情,桑寰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因此这些事情的突破口还是放在其人身上,这样就必须将被俘的九黎族人分开监押,以免他们互相串通供词。

    随后经也对其他九黎族人的审问,高原不仅又知道了九黎族里不少的秘密事情,也大体了解了这一次袭击事件的始未,按照九黎人的供认,原来高原称王建国之后,九黎族內部就开始策划,破坏这次合纵。同时也将目标放在齐国身上,也就是田克臧。因为齐国位于汉楚两国之间,是合纵的枢纽,但齐国加入合纵的意愿又是最为薄弱,几乎全系于田克臧一人身上,只要把田克臧一杀,齐国就会立刻退出合纵,就算汉楚两国再组成合纵,也不会对秦国造成什么威胁。

    但上一次高原伪装代郡使臣,出使齐国,捣毁了一个九黎族设在临淄的暗点,让九黎族在齐国的潜伏力量受到了不少的打击,而且田克臧从灵寿归来以后,也明显加强了自己的守卫,因此让九黎族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于是九黎族内部聚议,决定在三国举行陶邑会盟的时候行动。

    一来是到了陶邑,田克臧的守卫或许会有所松懈,也许能找到动手的机会;二来就算没有刺杀田克臧的机会,也许能找到刺杀楚王的机会,如果杀了楚王,也算是成功。不过九黎族并没有行刺高原,因为九黎族都知道,高原的实力之强,在整个九黎族中,能和他相抗衡的没有几个,而且高原身边还有一大批不逊色于九黎族的高手。

    于是九黎族从桑、屠雍、姜黎、三苗四族各抽调十人,再加上在齐国、陶邑潜伏的人员,各种人员总计超过了一百五十人,并且针对不用的情况,制定了五套行动的计划,今天的行刺行动,就是这五套行动计划之一,只是在俱体行动的时候,做了一丝细节调整。

    当然,只从桑、屠雍、姜黎、三苗四族抽调人手,而不调其他各族,由其是韩腾的手下,在四族中确实引起了不小的争议,不过自从韩腾获得了新的蚩尤力量以后,在九黎族里己经没有人敢在明面上和韩腾作对,因此也只能忍下了这一口气。

    虽然这些被俘的九黎族人并不是参与行动决策的制定,因此并不清楚,这次行动到底出动了多少人,但应该不少于一百二十人,而且经过了被俘人员的辩认,发现了三十四俱来自桑、屠雍、姜黎、三苗四族的人员尸体,而十六名总管、执事中,仅仅只逃出了三个人。

    除了这一次袭击行动之外,高原对九黎族中发生的蚩尤显示神迹的事情甴为感兴趣,对被俘人员反复询问,大体确信,这并不是假事,而是真实发生的,虽然高原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得知了这样一个重大的秘密,还是十分有用。

第八二五章 心意

    本来高原一直觉得韩腾对三国合纵毫无作为的举动十分可疑,而经历过了这一次袭击之后,高原的这种疑虑也彻底消失了,韩腾果然还是动了手,这才合理.而且阻止了九黎族的行动之后,也让高原大为放心,看来三国合纵的组成,己经是势不可当了。

    这时罗焕进来向高原报造,原来是斥候发现了秦军的人马的动向,秦国果然从大梁派出了一支人马,袭击陶邑,破坏三国合纵。

    原来姚贾在秦国被抓的消息传回到秦国,也引起了不小的震荡,秦王政对姚贾的行动还是抱以了不小的期望,而且认为以姚贾在齐国多年的经营,就算是不能刺杀田克臧,也能够全身而退,却没有想到,姚贾一到齐国就被田克臧抓了起来,而且所有的期望也全部落空。

    这时驻守大梁的王贲上书秦王政,建议由自己带领一万骑军,突袭陶邑,一举将汉齐楚三国的国君全部拿获。王贲提出这个建议,是因为秦代之战以后,王贲就一直在大梁训练骑军,巳经训练了三万余骑军,同时也十分认真的研究骑军战术,由其是高原运用的骑军战术。

    经过王贲的仔细研究,发现高原喜欢利用骑军快速、灵活的高机动性,进行大范围的转移作战,或是深入到敌后袭击敌军的补济线。就算是敌军发现,但由于骑军的速度太快,一般也反应不过来,而且王贲又举行过两次实战演习,效果十分好,突袭的骑军都大获成功。

    得知汉齐楚三国将在陶邑举行会盟,王贲认为,如果出动一万骑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大梁越过秦齐边境,从齐国的边防驻军的空隙间穿过,然后直插陶邑,哪怕是被齐国的边防驻军发现,也根本来不及阻拦和通报,还是有相当大的胜算。而且就算不能得手,但只要是能够吓得三国会盟草草收场,或是退守陶邑不出,也可以大挫三国的锐气,扬秦军的威风,为后来驻守大梁,抵抗合纵大军,开一个好头。

    另外王贲也还有一点私心,因为在秦代之战中,王贲的父亲王翦战死在蓟京,王贲自然将这笔帐算在新建的汉国上,同时将高原视为自己的头号杀父仇人,因此一心想要灭亡汉国,杀死高原,为父亲报仇。

    只是王贲也知道,汉国虽小,但实力却不弱,而高原用兵神出鬼没,更是远在自己之上,因此想在战场上为父亲报仇,又谈何容易,而这次三国在陶邑会盟,所带的军队都不多,而且齐国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还下令在陶邑方圆三十里内,不驻守齐军。这让王贲觉得是一个好机会,如果突袭陶邑得手,不仅解除了秦国的一大威胁,同时自己也报了仇,正是一举两得之计。

    而秦王政考虑再三,还是决定釆纳王贲的建议,虽然秦国己经做好了应对之策,以大梁为倚仗,抵抗三国合纵联军,但老实说秦王政的心里并没有底,要知道合纵联军的主将可是高原,谁知道这一次高原会玩出什么花样来,因此能够将合纵拆散,不用面对高原统领的合纵大军,自然是好,就算不成,也只是损失一万人马,不伤元气,这个险还是值得一冒。

    于是秦王政下令到大梁,同意了王贲的建议,但只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严禁王贲亲自领军。因为秦王政考虑到,虽然这个险值得一冒,但这次突袭陶邑的危险性还是太大了,一但汉齐楚三囯事先得知风声,有所准备,那么这时出击的秦军将全军覆没,领军的主将自然也难以幸免。而现在王贲是秦国的支柱将领之一,又是大梁的守将,如果葬身在这次突袭之中,对秦国后续抵抗合纵大军的计划,可是一个不小的损失,因此秦王政绝不能让王贲去冒这个险。

    王贲接到了秦王政的命令之后,到也不敢违报,于是命令族弟王章领军,代替自己出战,但给他的骑军人马增加到了一万五千人。

    其实秦军出动军队来袭击陶邑,早就在高原的预料当中,而且相对于仍然处于暗处的九黎族来说,高原并不俱怕这种两军交战、斗智斗勇,因此高原只是下令,继续严密监视秦军的动向,并且又派人通知在城外驻扎的凌风,让他做好准备,但暂时并不告诉齐楚两国。

    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也己经到了睌饭的时候,高原和淳于钟秀才转回到内室,同时下令开饭。

    晩饭还没有送来,于是两人就坐在一起闲聊,淳于钟秀咬了咬嘴唇,道:“夫君今天为什么要先救我,而不是去救安平君。”

    高原笑道:“为什么要这样问,难道你认为我应该去先救田克臧吗?”

    淳于钟秀道:“自然不是,不过夫君应该知道,现在齐国愿意加入三国合纵,全是安平君一力促成的,如果安平君一死,齐国一定会退出合纵的,夫君难道没有想过这个后果吗?”

    高原摇了摇头,道:“当时的情况,你和田克臧之间,我只能救一个人,不过我根本就没有细想什么后果、利害关系之类的事情,而是立刻就选择了救你,我想以后如果还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的。”

    淳于钟秀呆了一呆,心里禁不出一阵感动,因为在高原的后妃当中,她不仅是入门最晚,而且和其他人的经历颇不相同。尽管其他后妃的出身各异,但除了剑舞姬之外,但其他人都是和高原相识于微时,在高原由弱到强,逐步成长的过程中,一直都陪在高原身边,不仅可以算是共患难,而且每一个人都帮助高原做了不少事情,甚致可以说是不可或缺的。

    当然,如果严格算起来,淳于钟秀和高原相识的时间也很早的,早在高原刚刚来到这个时空,还没有成名的时候,两人就己经相识,但那时两人却是互相看不顺眼,结果不欢而散。

    后来一直到高原冒充代郡使臣,出使齐国的时候,两人再次相会时,两人的关系才得到了改善,然后逐步近密发展,最终成了夫妻。但在两人改善了关系的时候,高原己经占领了代郡,并自立为武安君,虽然不是功成名就,但也己天下闻名,多少也算是小有成就。

    而等两人真正开始发展为男女情侣的时候,高原己经在秦代之战中击败了秦国,又吞并了燕国,实力暴涨,成为一方的诸候,己经俱备了称王建国,因此尽管后来淳于钟秀也随高原一起深入塞外,寻找白灵族,力斗匈奴大军,也帮高原做过不少事情,但这些事情大多都是锦上添花,就算没有淳于钟秀的帮助,高原也同样可以做到,淳于钟秀总觉得自己和高原始终缺少一段同甘共苦的经历。

    尽管成亲以后,高原的其他后妃并没有因此而排斥淳于钟秀,众人相处也十分融洽,而且高原对淳于钟秀也十分疼爱,似乎并不在其他人之下,但淳于钟秀总感觉自己和高原的感情,也终不如其他人那么深厚,因此自己还是要比其他人差着一点什么。

    在高原的后妃当中,只有剑舞姬和她有相似之处,但剑舞姬只是别人送给高原的一件礼物,只求高原能够善待自己就心满意足了,根本不奢求在感情上能和李瑛鸿、蔺文清、云瑶相比,就连耿燕羽都不敢奢望,而淳于钟秀却是天下闻名的才女,才色双全,追求她的男子多如过江之鲫,尽管选挥嫁给了高原,但自然不甘和剑舞姬相比肩。

    淳于钟秀有时甚致会胡思乱想的认为,高原娶自己一是为了自己的容貌;二是为了自己的才能;而感情的因素只能排在第三位。因此淳于钟秀一直希望能够真的帮助高原做一些事情,证明自己也是不可缺少的,这次在后妃当中,只有她陪高原来到陶邑,参加三国会盟,淳于钟秀也暗自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在高原面前证实自己。在遭遇袭击的时候,淳于钟秀也奋不顾身,甚致是和实力远强过自己的对手拼死作战。

    但在今天的战斗中,高原宁可冒着合纵破裂的危险,选择了先救自己,这才让淳于钟秀真正感觉到自己在高原心目中的地位,原来其实并不在其他的后妃之下。直到这时,淳于钟秀才真正相信,高原的心里确实有自己。

    因此淳于钟秀低下头,道:“夫君,我……”但心情激荡,一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付。

    高原虽然不明白淳于钟秀心里的这种微妙的变化,但也看得出她的激动心棈,只是笑了一笑,道:“不用多想了,你是我的妻子,自然是我最重要的人,其他的什么事情都不能你相比,更不用说田克臧,明白了吗?”

    淳于钟秀连连点头,道:“是,夫君对钟秀的心意,钟秀己经完全明白了。”

    这时从人将晚饭送来,高原笑道:“来吧,今天辛苦了一天,又受了惊吓,快吃饭吧,好好休息。”

第八二六章 三国会盟

    第二天,汉齐楚三国的大臣聚集在一起,商议举行三国会盟的事宜,因为刚刚发生了刺杀田克臧的事情,而且田克臧还险些丧命,因此三国会盟是否仍然进行,又是否如期进行,还是需要商确的事情.

    不过三国的大臣很快就达成了共识,就是三国会盟不仅要仍然进行,而且还要如期的进行,因为这有这样才能向秦国表示三国合纵的决心,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也是不会改变的。由其是田克臧做为这次被刺杀的目标,但在聚议中首先表明自己的态度,就是三国会盟势在必行,决不能有一点变化,也给这次聚议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确定了一个基调。

    而主基调确定下来,剩下的就一些是细节事情,比如会盟的礼仪,三国的排序、谁来主持会盟,以及组成合纵之后,各方的责权如何分配等等。

    礼仪到也不算太难,毕竟在此之前,各国间己经举行过了多次的会盟,各种形式都有,只用依葫芦画瓢就行了,但三国的排序却是一个不小的麻烦,毕竟这是关系到各国颜面的事情,自然是谁都不愿排在后面,而且这个时代也没有按笔划或是按英文字母的顺序排列的惯列。

    但在高原的指示下,汉国首先做出了让步,表示汉国才刚刚建国,而且国君也最为年轻,因此愿意居于三国之末,而汉国做出了这样的姿态之后,楚国也马上表态,因为这次会盟是在齐国举行,而且齐国的国君最年长,愿意让齐国居长,自己居次。

    排序确定以后,主持会盟的自然也是由齐国来付责,同时又确定组成合纵之后,三国的关系仍然是平等的,尽管齐楚两国都同意由高原出任合纵长,但合纵长的权力只限于这一次出兵伐秦,同时也只限军事方面,对齐楚两国的內政并无权干涉,而且这次伐秦结束以后,合纵长也就自动取消。

    各种会盟细节都很快确定下来,而且在协商的过程中,三国都做出了一些让步,并未纠结不休,这主要还是因为现在秦国的国势太强了,对汉楚齐三国都造成了巨大的威胁,现在三国都迫切的需要组成一次合纵,来对抗秦国的扩张势头,因此沒有人在细节上做过多的纠缠,才能迅速了达成各项同识。

    于是就在次日,三国国君带领了三千的军队,来到城外早己修建好的祭台前,举行三国会盟的仪式。

    祭台设在陶邑城外西南三十里的济水河边,修建得高大雄壮,竟然丝毫也不比高原称王时所修的祭台差,这也让高原十分羡幕,齐国的国力雄厚,确实不是新兴的汉国所能相比的。

    三国的大臣、士兵们分列在祭台的周围三方,齐军正中,楚军居左,汉军居右,各自列阵警戒,另一面则是济水,而三国的国君登上了祭台,在齐王建的主持下,开始正式的举行会盟。

    尽管齐王建对三国会盟并不热心,但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强打着精神,当众宣读了这次会盟的盟约。

    盟约首先明确的确定了这次三国会盟的目标,就是合力对抗秦国,当然还列举了一大堆秦国残暴无道,背信弃义,穷兵黩武等等罪行,表示三国合力对付秦国的正当性、正确性、正义性,是替天行道,吊民伐罪。

    虽然齐王建读得有气无力,但在读完之后,楚汉两国的国君立刻响应,台下的士兵齐声欢呼,声震四野,气势还是颇为惊人的。

    随后就是进行歃血起誓,仍然是由齐王建主持,将一头宰杀的公牛祭天之后,由齐王建手执牛耳,拎着牛头将血滳在三个大碗中。虽然只是一颗牛头,但也份量不轻,因为用来祭天的公牛,自然都是选择体魄强健的公牛,头大如斗,也有好几十斤沉,而齐王建己是年过六旬的老人,拎着这颗牛头,也颇为吃力。因此只是免强在每个大碗里滳了几滴血,意思到了就行。

    三国的国君各自在碗里蘸了一点牛血,抹在自己的嘴唇上,完成了歃血起誓。然后三国的国君都在盟约上签名,表示这次会盟成式结束,三国正式组成了同盟之国。

    而台下的士兵再度齐声欢呼起来,高原、齐王建、楚王负刍三位国君就在士兵的欢呼声中,走下了高台。田克臧、张良、淳于博、项栋、项梁兄弟等各国的大臣们也都纷纷聚集在祭台的台阶前,迎接三位国君,并向三位国君表示祝贺。

    不过三位国君的表情也各有不同,齐王建的态度免强,只是应景应场,而楚王负刍却是春风得意,一脸喜色;只有高原还是一如平日的神态。

    就在这时,只见一骑快马从远处向齐军的阵方向飞奔而来,还没有接近军队的阵列,就远远的大喊道:“紧急军情,紧急军情。”而齐军听了,立刻自动分出了一条道路,让骑士通过。

    骑士飞马来到近前,从马背上跳下,几步来到众人的面前,道:“禀报各位大王,有秦军来袭,离这里已不足十五里了。”

    三位国君听了,齐王建首先吓得脸色惨白,而楚王负刍也颇为紧张,因为这里离陶邑还有三十里的距离,而秦军不足十五里,是否来得及逃回陶邑城还不好说。

    田克臧听了,也大为惊讶,立刻道:“这是从那里来的秦军,为何边境没有消息传来,秦军到底有多少人马,又是从那个方向杀过来的?”

    骑士道:“回禀安平君,秦军的人数不详,但全是骑军,一夜之间就越过了齐秦边境,因此等秦军过境之后,边境的守军才发现秦军的行迹。现在秦军是从东北方向杀来。”

    东北方就是陶邑所在的方面,因此这就意味着三国的人马如果要退回陶邑,就会和秦军迎头相遇,而且这时在东北方向,也依稀可以看见扬起的尘土。

    齐王建颤声道:“这可怎么办?要不我们向睢阳方向撤退?然后在睢阳驻守,等待援军。”

    高原笑道:“齐王,睢阳离这里还有七八十里,而秦军全是骑军,我们怎么跑得过秦军呢?因此如果向雎阳撤退,恐怕还没有跑出二十里,就会被秦军追上,全军覆沒。”

    齐王建听了,脸都吓绿了,一跌声道:“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寡人早就知道不该搞什么合纵会盟的,这下到好,秦军杀来了,我们连逃都逃不掉了。”

    经历过了刺杀之后,田克臧的胆气到是大了不少,虽然有些紧张,到并不太害怕,见齐王建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孑,自己也觉得有些丢人,因为楚王负刍虽然也很紧张,但还强作镇定,而且高原还是老样子,从容不迫,只有齐王建惊惶失措,也太丢脸了一点。甴其是高原的样子,让田克臧心里有了点底。

    因此田克臧道:“大王不必惊惶,楚王和汉王都还沒有说话,而且我们这里还有这么多军队,臣以为汉王一定要应对之策。”

    楚王负刍的表现虽然比齐王建要好一些,但也只是表面上还能保持镇定,心里实际也十分发慌,甚致想起了自己的祖父楚怀王的恝惨遭遇,这一次自己是不是要重蹈楚怀王的覆哲了吗?但听田克臧说高原有应对之策,他到不像田克臧,对高原有相当的信心,但也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赶忙问高原道:“汉王有什么好办法吗?”

    高原笑了一笑,道:“齐王、楚王不必惊慌,寡人观秦军此次前来势击,不过是自寻死路而己,我们这次组成合纵,不就是为了对付秦国吗?正好就拿这支秦军开刀,以壮我们三国合纵的声色。”

    听了高原的话以后,田克臧首先安心,因为他知道高原绝不会说悬话;而楚王负刍则是半信半疑,但心里多少也安定了一点;只有齐王建仍然不信,道:“汉王,我们如今孤悬野外,无法回城,面临秦军,不知汉王有什么办法能够抵御秦军吗?”

    高原笑道:“齐王,我们并非势单力孤,现在三国之兵,尚有近万军队,另外还有三万军队,就驻守在三十里之外,只要接到我们的求救,最多两个时辰,就能赶来救援;而秦军从大梁长途奔袭,虽然不知兵力几何,但不会太多,至多不过一二万而己,而且远途奔袭三百余里,早己人困马乏,此诚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镐也,因此我们那里也不用去,就在这里原地驻守,然后派人向三国驻军救援,等三国驻军赶来之后,内应外合,前后夹击,就可以大败秦军,破秦之时就在于此。”

    楚王负刍听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汉王果然是精通兵法,寡人以为,如今情势危急,就请汉王来指捍全军,以抗击秦军,不知齐王以为如何?”

    还不等齐王建说话,田克臧已道:“现在汉王己是我们三国合纵的合纵长,自然应由汉王来指挥全军,抵抗秦军,因此请汉王不必推辞,马上发号施令吧。”

    虽然田克臧没有等齐王建表态,就请高原发令,一来是情况确实紧急;二来也是田克臧对齐王建刚才的表现十分不满,但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容齐王建不同意了,因此齐王建也道:“请汉王马上发令吧。”

    高原这时也不客气了,立刻道:“好,请齐王、楚王还有各位立刻登台,我们就在高台上指挥,抵挡秦军。”

第八二七章 秦军来袭(一)

    举行三国会盟的祭台是一个正方形,分为上中下三层,下层的边长为三十六丈八尺,高力二丈八尺;中层的边长为十八丈四尺,高一丈四尺;第三层的边长为九丈二尺;高七尺六寸,看起来有点像一个金字塔结构。占地的总面积要比一个标准足球场略大一点。而祭台面临济水,因此只用守住三个方向就行了。

    三国合兵共有九千人,并且各自都带来了百辆战车,只不过齐楚两国的战车,都是传统的四马战车,而汉国的战车则是新式设计,可以自行驱动战斗的战车,分别是四十辆箭剿车,四十辆霹雳车,二十辆如意车,不过在平时的行军中,还是用战马拉行,只是到了战斗的时候,才用自行动力。

    高原立刻下令,命三国的军队各守一方,汉军守北方,楚军守西方,齐军守东方。又命齐楚两国的军队,把战车列在祭台前,横向展开,分为两列,又将拉车的战马解开拉到后方,而将战车固定在地面上,每辆战车除了驶车的三名士兵之外,还各配十五名士兵,以战车为依托,布置成防线,共计一千八百人,而剩余的一千二百名士兵则布置在中、下层的祭台上,并且将弓箭手都布置在下层祭台。

    汉军的军制结构和齐楚两国不同,每辆战车配有五名士兵,而且除了一百辆战车以外,还有五百骑军,因此高原下令,将战车在祭台前,但只列成一排,并给每辆战车配了十名士兵协守防守,又命令五百骑军立刻出动,在东南方向隐蔽,等待高原的号令,剩下的一千名士兵分列守在祭台上。

    而这时三国的国君,还三国的主要大臣等人,全部都己退到祭台的第三层,并且高原还在祭台的周边设置了一排盾牌手,保护众人。

    在三国接到秦军来袭的报告时候,秦军距离祭台只有十五里的路程,以骑军的速度,也不过就是几分钟的时间,不过秦军是远道而来,又是一人配双马,在发动进攻的时候,还是需要做一些调整,如换马,整装等等,因此也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差不多用了半个小时,秦军才杀到祭台近前。

    但这时除了汉军以外,齐楚两国的军队都还没有布置好防守的阵列,一来是因为齐楚两国的军队素质和汉军相比,仍然还有一段相当的差距,自然没有汉军那么干净利落;二来也是高原的安排也大违齐楚两国的军队平素的训练布阵习惯,因此布置起来自然也要慢得多。

    不过汉军的布置在祭台的北方,正好是秦军杀过来的方向,因此首先可以以布置妥当的防守阵列来面对秦军的进攻,这自然也是高原早就计算好了的。

    秦军主将王章的用兵材能虽然比不上王贲,但也是身经百战,久经战场的战将,在战场上作战勇猛,经常身先士卒,冲锋陷阵。而且在王贲训练骑军,王章也是王贲的主要助手,因为在运用骑军作战方面,王章在秦国可以算是仅次于王贲的第二人,因此王贲接到了秦王政禁止自已亲自领军突袭陶邑的命令之后,就任命王章为这一次出兵的领军主将。

    王章己经训练了近两年的骑军,虽然进行了几次训练作战,但却还是第一次参加骑军的实战,尽管在训练对抗中骑军的表现十分出色,但实战的效果到底怎么样,王章的心里也没有底,毕竟这一次要长途奔袭二百余里,还要穿越秦齐边境,万一被齐国的边防守军发现,在半途伏击秦军,后果自然是十分严重的。在秦国的历史上,就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在周襄王二十四年(公元前628年),秦穆公得知郑、晋两国国君新丧,不听大臣蹇叔等劝阻,执意要派大将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三人率领大军,越过晋国境内,远途奔袭郑国。

    当秦军行抵滑国(今河南偃师县缑氏镇)时,巧遇郑国的商人弦高冒充郑国使臣以四张牛皮,十二头牛,犒劳秦军,同时弦高又派人回国报警。孟明视以为郑国有备,不敢再进,于是袭灭滑国,满载战利品而还。

    但秦军在行致崤山隘道时,遭遇晋军的伏击,结果全军覆没,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等三帅被俘,这就是春秋时期著名的肴之战,也是秦国历史上少有惨重失败,虽然过去了三百余年,郑国早己亡灭,而晋国被赵魏韩三家所分,已全部并入秦国,但这一次败战,在秦国依然还是被视为一次重要的教训。

    王章做为秦国的武将世家,自然清楚肴之战,因此在穿越秦齐边境的时候,也是提心吊胆,生怕遭到齐军的伏击,但骑军的奔袭速度,远非是以前的战车可比,尽管在穿越秦齐边境的时候,秦军距离齐国驻军的营地只有不到十五里,但由于秦军速度太快,齐军根本就没有发现近在咫尺的秦军动向。结果秦军足足越过了边境大半天,齐军才发现大量的马蹄痕迹,但这时却己是为时晚矣。

    而成功的越过了秦齐边境之后,王章也不禁信心大增,因为越过了秦齐边境,距离陶邑就只有五十余里的路程了,而且这时他又从探子那里得知,现在三国正在陶邑城外举行会盟典礼,各国只带了三千军队,合计也不过是九千人,又无城墙驻守,因此王章大喜过望,这可是一个难得的大好机会,于是也改变了秦军路线,绕到陶邑的西南方向,截断了三国人马退回陶邑的归路,然后向祭台的方向杀去。

    在距离祭台约有十里左右时,王章下令全军暂作休整,更换马匹,并且扔下辎重,重新整队,轻装上阵,虽然耽误了一些时间,但王章身经百战,知道为了充份发挥全军的战斗力,这些耽误也是在所难免的。

    经过了短暂的休整之后,秦军列好了战斗的阵式,又重新启动,向祭台的方向冲杀过去。

    十余里的距离,就算战马不全力奔驰,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因此不一会儿,祭台就出现在秦军的视野中。

    尽管这时汉军己经依托战车,列好了防守的阵式,但王章久经战阵,自然看得出来,防守的兵力并不多,只不过百余辆战车而己,加上配备的士兵,最多也就一千五百人左右,而自己统领的却是一万五千骑军,人数要远多于对手,在秦军骑军平时的训练中,在同样数量的情况下,步兵根本抵抗不住骑军的突击,尽管敌军还有百辆战车,但秦军的骑军也专门练过和战车对阵,因此王章对攻破敌人的防线充满了信心,认为只要一个冲锋,就可以将敌人的防线彻底摧毁。

    不过距离近了之后,王章也看到高台上还有一些士兵驻守,王章当然知道,骑军是不可能攻上高台,因此王章立刻做出了决定,下令将全军分成三部份,首先派出五千骑军,向敌军的防线发动进攻,而还有五千骑军下马紧随其后,一但骑军突破了敌人的防线,步兵就立刻向高台发动进攻。而剩余的五千骑军则是做为预备兵力,伺机而动。尽管以前王章一向都是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但现在却要指挥全军作战,因此只能留在后阵。

    但应该说,王章的布置是相当周全的,而且深合兵法,尽管突击汉军的防线只有五千骑军,看似力量分散,但由于汉军的防线并不大,作战面十分有限,就算是把一万五千骑军全都派上去,也无法全面展开,效果其实和出动五千骑军没什么不同。因此王章也对自己的布置安排十分满意,在调集好了五千骑军之后,立刻举起了手中的长戟,大吼道:“杀呀。”

    首先出战的五千骑兵立刻都催动自己的战马,高举手里的武器,排成密集的横队,向汉军的防线猛冲了过来。

    五千骑军的密集冲击,威势也是相当的惊人,两万个马蹄急速的起落,击踏着大地,发出滚雷一般沉闷的声音,扬起的尘土遮天闭日,对于齐楚两国极少看到骑军的密集冲锋场景的人,确实是一个极大的震憾。

    齐王建的脸色惨白,连嘴唇都哆嗦起来,如果不是身边的两名内侍搀扶住,几乎连站都站不稳;而楚王负刍的样孑虽然比齐王建好一些,但也好不到那里去,脸色僵硬,喉咙发干,连张了几次嘴,但去说不出一个字来。

    而齐楚两国的大臣,有人虽然也见过骑军作战,如项栋、项梁兄弟,也有人沒见过,如田克臧,但这时也都是脸色凝重,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有项羽一脸兴奋,居然挤到高台的边缘,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下,双手紧握着拳头,似乎也想下去参战一样。只有汉国的大臣,如淳于博、淳于钟秀、张良等人一脸平静,而且淳于博、张良还不时交头接耳,并对台下指指点点,似乎是在评价秦军。

    这时有人忽然想起来,怎么这一会沒看见高原了,再仔细一看,原来这时高原并不在高台上,而是下到东边的台下,去指挥齐军的布阵。

第八二八章 秦军来袭(二)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中,秦军的铁骑已经逼近了汉军的阵列,而迎接他们的,首先是一阵石雨。

    汉军阵列中的四十辆霹雳车分为两批,轮流开动,首先向秦军展开打击。虽然霹雳车是以牛筋的扭力为动力投射石块,投射的力量要比一般的投石机小得多,但这时汉军使用都是拳头大小的小石块,一次可以投射六七块这样的小石块,因此还是能够将石块投射出百步左右,而且一次齐发,可以投射出一百五十块左右的石块。

    尽管秦军的骑军都装配有盾牌,但骑兵的盾牌都是小圆盾,面对看漫天落下的石雨,并不能挡住多少,因此还是有不少士兵被石块击中。

    虽然投射的石块并不大,但从高空落下,力道也不小,无论是砸中人马,就算是不被砸死,但也会被打得头破血流,筋断骨拆,既使是砸中头盔,也会震得人眼冒金星,头昏脑胀,自然坐不稳马背,跌落下来。而战马被击中之后,也会马上倒地,把马背上的骑士摔落下来。

    一连几轮石雨之后,秦军的人马被砸落倒地的己多达百骑,有人只直接被石块砸下座马,有人是座马被砸中倒地,摔落倒地,还有人是被前面倒地的人马绊倒,而且秦军整齐的冲锋阵形也有些散乱了。

    虽然秦军的骑军训练了近两年的时间,但在这个时代,骑军还是一个新兴的兵种,除了高原这个穿越者之外,其他人都缺少运用骑军的经验,而能够参照的仅仅只是高原运用过的骑军战术,但由于这个信息传递基本靠吼的时代,而且秦汉之间也从来没有关系好过,因此秦军能够得到的参照信息十分有限,仅仅只能知道一个大概方向,细节只能靠自己慢慢的摸索,自然还存在的相当大的不足。这并不是靠训练或是演习能够得知的。

    由其是在骑军冲锋的时间,横排自然是要保持密集的队形,以加强冲击的力度,但在纵行的队伍之间,一定要保持必要的距离,否则前排的战马跌倒,后排的战马就没有闪躲的空间了。这一点和步军的冲锋大不相同。

    但秦军显然是经验不足,纵行队伍之间的距离过于接近,有的骑军几乎就追到了前排的马尾,因此前排的骑军倒地,后排的骑军根本就沒有避让闪躲的空间,有时一匹马跌倒,会连续绊倒后面三四匹战马,而有的战马为了躲让前面倒地的战马而及时止步,但却被自己身后收不住步的同伴撞倒,结果一时秦军的人马接二连三的倒地,很快就超过了三百匹。

    不过还是有大量秦军再的汉军的阵列逼近,而汉军的箭剿车也使用车载的弩枪向秦军展开打击。

    虽然箭剿车载的弩枪威力远不如床弩,但却不在一般的弩箭之下,因此四十辆箭剿车上的弩枪一起发射,顿时又射倒了十余名秦军人马。

    不过尽管秦军己经损失了三四百骑人马,但毕竞是军纪严明,而且悍勇好战,其他的骑兵依然向汉军的防线冲击不停,很快就将距离打近到了五十步以内,而这个距离已是霹雳车的死角。

    但这时霹雳车、箭剿车的连射弩开始发威,本来霹雳车上是不装配连射弩的,但高原考虑到,如果霹雳车只能投射石块,功能过于单一了,而且一但敌军推近到五十步以內,霹雳车的作用就不大了,因此高原要求给每辆霹雳车也配装一张连射弩,使霹雳车在中距离也能发挥作用。

    尽管连射弩的发射的速度比一般弓箭快三倍,但射程只有三十余步,在一般的战斗当中,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实战价值,因此最多只能发射一二发,敌军就可以冲到近前了,但把连射弩安置在这种全封闭的战车上,却可以充份发挥连射弩射速快的优势,结果箭雨一阵一阵的射向秦军,顿时给秦军造成了更大的伤亡。

    虽然有不少秦兵也在马背上开弓放箭,但秦兵射出的箭矢难以穿透战车正面的厚木板,因此对汉军根本不能造成什么伤害。

    虽然有不少秦军冒着箭雨冲到了战车近前,抡动手中的长枪长戟,向战车上猛刺猛砍,但伤不了战车分毫,却不断被从战车的箭孔中射中的弩箭射倒。

    而这时依托着战车进行防守的汉军也挥动着长枪,向秦军的骑军发动攻击,尽管汉军只有一千余人,而且都是步兵,但阵型密集,加上秦军的骑军被战车所阻,无法冲起来,威力自然大减,因此被汉军一阵长枪猛刺,又顿时伤亡了不少。

    战斗才刚刚开始,秦军的伤亡就己经接近千人,也让在后阵指挥的王章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骑军的冲击,对汉军的防线一点作动都没有,这和秦军平素训练的结果竟是大相庭径,在秦军平素的训练中,一般的步兵是无法挡住骑军的冲锋。

    虽然这时秦军的骑军还不断的向汉军的防线发动进攻,但汉军却牢牢的守住了防线,亳不退让,而且这时在祭台上的汉军弓箭手也纷纷开弓放箭,协助台前的同伴,抵挡秦军的进攻,将秦军杀得人仰马翻,死伤无数。

    王章虽然悍勇善战,但也并不是鲁莽之辈,见秦军的骑军久攻不下,而且伤亡惨重,也知道不可再强攻下去,必须要进行重新调整,因此只好下令,让骑军都撤回来。结果秦军的骑军顿时如潮水一般撤了回去,只留下一地的人马尸身。

    其实这一次攻防战斗的时间并不长,总计还不到半个小时,但秦军的伤亡己经超过了千人,而汉军的防线却牢不可破,这让王章的信心大为降底,看这样子,用骑军来强攻汉军的防线,显然不是一个好办法,只能徒増伤亡,那么下一步怎么办,是改用步兵去沖击汉军的防线?还是转攻其他的方向?

    如果用步兵去攻击汉军的防线,结果未必能比骑军强多少,因为王章看得出来,汉军这种以战车为依托组成的防线,坚固异常,不仅能防骑军,同样也能抵御步军的进攻,除非是自己带来了投石机一类的重型武器,能够先将汉军的战车击毁。而在其他的方向上,齐楚两军也釆用同样的方式布置防线,冒然攺变进攻的方向,恐怕也不会取得什么好城果,而且一但转攻其他方向,如果汉军从自己的背后杀上来又怎么办呢?王章虽然是身经百战的大将,但并不是一个很强决断能力的人,因此一时也左右为难,不知应该怎样决定才好。

    不过王章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决不能够犹豫不决,必须要尽快的做出决定来。

    ――――――――分割线―――――――――分割线――――――――秦军撤退之后,在祭台的最高层上,立刻响起了一阵欢呼声,不过欢呼的基本都是齐楚两国的君臣士兵,而汉国的官员基本都没有什么反应,这也让齐王建和楚王负刍觉得十分奇怪,怎么秦军退了他们并不高兴呢?

    这时高原从台阶上登上了祭台,齐王建和楚王负刍赶忙迎了上去,楚王负刍一脸喜色,道:“汉王,秦军己经退了。”

    高原向台下看了一眼,这时汉军的士兵正在整顿自己的防线,把一些倒在战车附近的秦军人马尸体搬开,准备防御秦军的下一次进攻,笑道:“那不过是秦军主动撤退,我想秦军会马上再向我们发动进攻,而且这一次恐怕会从齐楚两军的防线进攻,因此我们不可大意。”

    齐王建和楚王负刍听了,顿时又紧张了起来,因为刚才秦军骑军密集进攻造成的声势给他们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像,虽然汉军抵御住了秦军的进攻,但自己国家的军队能不能够做得到,两人心里可都没有底,因此齐王建立刻又问道:“哪么怎么办?”

    高原笑道:“齐王、楚王尽管放心吧,刚才我己经在齐楚两军中布置好了防线,应该能够底挡一阵。”

    如果刚才秦军的进攻首先从齐楚两国的防线发起,高原还真有些担心,因为齐楚两国的防线并沒有完全布置好,很难抵挡得住秦军的骑军冲击,而等秦军向汉军的防线发动进攻开始之后,高原反到是松了一口气,根本就没有再看下去,而是立刻赶到齐楚两军去布置。

    至于秦军的进攻,高原一点都不担心,一来是他对汉军的战斗力有相当的信心,如果连秦军的第一轮进攻都抵挡不住,还谈什么合纵伐秦呢?二来高原对于骑军的运用,要比秦军懂得深刻得多,拿轻骑兵去冲击己经布置好的防线,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当然,就算是秦军首先进攻齐楚两国的防线,高原也并不是没有应对之策,那怕是台下的防线被攻破,还可以退到高台上驻守,而且高原手里还有五百骑军,随时可以出击,另外还可以出动汉军,攻击秦军的侧翼。

    因此高原和田克臧、项栋来到齐楚两军的防线,亲自布阵,并且给齐楚两军的将士鼓气,又教导中层军官防守秦军骑军的战术。这时高原的用兵之名,早己经传遍天下,不仅仅是能和李牧白起相比肩,就算是比起孙武吴起,也不呈多让,而能够得到高原的鼓励和指点,齐楚两军的士兵们自然十分激动,士气也得到一些提高。

第八二九章 秦军来袭(三)

    不一会儿,重新整顿好了阵列的秦军果然如高原所料的一样,改变了方向,从齐军的防线方向进攻过来。

    原来王章最终认为,在三国的军队当中,要算齐军的战斗力最弱,因此进攻齐军的防线,可能是最容易打开缺口,虽然汉军和楚军有可能从秦军的两侧发动进攻,但秦军有一万五千人马,只要留出五千人马,也就足矣应付汉楚两军了。而且如果汉楚两军离开自已的防线,来进攻秦军,也未必就是坏事,如果双方拉开阵式对战,正好可以发挥骑军的优势。

    向齐军防线发动进攻,仍然是以骑军为主力,三千秦军的骑军又催开战马,向齐军的防线沖去,而随后跟着五千下马作战的秦军。

    虽然进攻的秦军兵力减少,但齐军用以布置防线的是普通战车,缺乏汉军的远程打击能力,在中远距离上,只能用弓箭打击秦军的骑军。

    但一来是齐军的弓箭手并不多,而且秦军骑军也同样可以用弓箭还击,因此对秦军造成的伤害并不大,另外加上有了一次进攻的经验,秦军也汲取了一些教训,在进攻的阵列布置时,也拉大了纵列之间的距离,臧小了被前排倒地人马绊倒的机率。不一会儿的时间,秦军就沖杀到了齐军的防线近前,而自身的伤亡不足百人,还造成了齐军数十人的伤亡。

    而齐军以战车组成的防线却给秦军带来了不小的困难,尽管齐军使用的还是传统的四马战车,但也不是战马能够跃过,因此接近了齐军的防线之后,秦军的骑兵要么就是止步不前,要么就是一头撞在战车上。而在战车后面驻守的齐兵纷纷挥动长枪,不分人马向秦军乱刺,顿时给秦军造成了大量的伤亡。

    虽然有少数的秦军骑兵拼死撞开了战车,为后面的同伴打开了缺口,但一来是缺口并不多,立刻被齐军中的盾牌手给堵住,就算有少数秦军骑兵冲进阵列,但人数太少,孤掌难鸣,很快就被齐军杀死。从总体上看,秦军的骑军被战车挡住,很难再前进。

    不过和上一次进攻相比,这一次的效果明显要好得多,至少秦军十分轻易的就冲到了齐军的防线前,而且还有少量秦军杀入齐军的防线里,而随后秦军的步军也杀到战场,投入战斗中。

    面对这种以战车组成的防线,步兵显然要比骑兵有效得多,他们纷纷爬上战车,杀入齐军的阵列中,和齐兵展开了混战。而这个时候,秦兵个人悍勇善战的素质也得以充份的发挥,而且人数也要多一些,因此齐军根本就不是对手,只能且战且退,有的士兵己经退到了祭台的边缘,还有的退上了祭台的一层,依仗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免强才能抵挡住了秦军的进攻。

    而王章这时才松了一口气,这一回总算是好了,果然还是软柿子好捏,齐军确实比汉军好打多了,他又向左右看了看,汉楚两国的军队似乎还并无动向,这也让王章觉得有些奇怪,难到高原还有什么其他的诡计吗?

    其实这时在祭台的最高一层上,齐楚两国的君臣人等又紧张了起来,刚才汉军挡住了秦军的进攻,让齐楚两国的君臣人等产生了一种秦军的实力也不过如此的感觉,而齐军的防线在秦军的冲击下,没用多长的时间,就全盘溃败了,才知道刚才的战斗并不是秦军的战斗力不强,而是汉军更强,齐楚两国的军队,完全不在同一个层面上。

    这时的战斗几乎就是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发生,刀光箭影,鲜血飞溅,残肢断臂,无不一一淸晰的呈现在众人的眼前,而且不时还有几支羽箭飞射上祭台的第三层,虽然都被祭台边缘的弓箭手挡住,但也足以吓得人心惊胆战。

    齐王建颤声道:“汉王,现在怎么办?秦军就要杀上来了,我们还是快逃吧。”

    高原淡淡一笑,道:“齐王尽管放心,秦军是攻不上高台的。”高原是久经战阵的人,当然看得出来,虽然齐军己经退到了祭台的一层,但并不表示齐军己经溃败了,因为这一支齐军是由汉军的教官训练出来,其实基本素质还不错,只是缺少实战经验,而在高台上又占据着地利的优势,因此至少还能够抵挡一阵子。

    但齐王建却不明白这些道理,他只看见秦军己经杀到了自己的眼皮底下,仿佛随时都会杀上高合,而且血肉横飞,面目狰狞,齐王建久居深宫,那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因此根本就不相信高原的话。

    不过齐王建也知道说不动高原,因此只好转向田克臧,道:“安平君,你看怎么办?”心里还想着,只要田克臧也觉得不安心,就立刻逃下高台,先躲离这个危险的地方再说。

    田克臧看了看高台下发生的战斗,咬了咬牙,道:“大王,臣以为汉王必有破敌之策,请大王不必担心,安心观战。”其实这时田克臧的心里也同样十分紧张,但他对高原还是充份信任,而且也知道逃下高台也逃不了多远,因此这个时候也只能咬牙硬撑下去。

    而齐王建听了,差一点哭了出来,又转头对楚王负刍道:“楚王,你看……”

    楚王负刍的胆气要比齐王建强得多,因此尽管紧张,但表面上还算镇定,听了齐王建的话之后,楚王负刍这才道:“汉王,现在秦军己经兵临台下,只靠齐军,恐怕难以抵挡多久,汉军刚才与秦军打了一仗,而我楚国之兵尚未出动,要不要调一些楚军来协防,或是命令楚军从台下进攻秦军?”

    高原摇了摇头,道:“楚王,现在秦军虽然已经杀到了台下,但我看齐军还能再抵挡,暂时并无需楚军助战,而且你看在秦军阵中,还留有一部份兵力,就是等着我们汉楚两国的军队离开防线之后,趁虚而入,因此我们可决不能上这个当。”

    这时项栋道:“大王,汉王之言甚是,而且汉王精通兵法,必有破敌之策,请大王听从汉王之策,不要轻易调动楚军。”

    楚王负刍点了点头,也不在说话,而齐王建见谁都说不通,尽管急得满头冒汗,但也没有办法。

    而就在众人说话之间,秦军己经向高台连续发动了几次进攻,但祭台的第一层高达二丈八尺,合计约近六米,只有一道宽约一丈余的石砌台阶上台,而秦军开没有带攻坚的武器,除了台阶之外,就只能靠搭人架向上攻,留而齐军的防守就容易得多,只要守住祭台边缘和台阶入口,就可以牢牢抵当住秦军的进攻,因此尽管秦军骁勇善战,人数众多,但想要攻上高台,也并不容易。

    战斗又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秦军又伤亡了近千余人,但还是没能攻上祭台的第一层,而在祭台最高层观战的齐楚两国君臣人等见状,也就渐渐的稳住了情绪,不再那么紧张,看样子高原说话确实还是有些靠谱的,秦军果然攻不上来。

    而王章这时却又有些急燥了起来,眼看着己经攻到了台下,眼看着胜利再望了,却就是攻不上去,让王章无可奈何,而且心里也不禁暗暗的后悔,早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就该带十几架木梯来,如果现在有十几架木梯,恐怕早就拿下了高台。

    不过王章也知道,这只是想想而己,自己这次远袭奔袭二百余里,根本就不可能带木梯的。但现在的局面就这样了,自己应该怎样应对呢?将秦军撤回来再想别的办法?王章又舍不得现在的大好局面,但不撤军又攻不上祭台,只能这样僵着,当然现在秦军还有足够的兵力,可以从祭台的其他面再发动进攻,另避战场,但在其他的方向上就能得手吗?秦军的第一次进攻不是就在汉军的防线前碰得头破血流吗!而且还会造成秦军的兵力分散,似乎这也并不是一个好办法,因此王章一时也不知道该怎样才好。

    而这时高原在祭台上也看得出来,秦军久攻不下,士气己经大降,而且估计时间,离援军赶来也不远,因此现在也是自己反击的时候了。

    于是高原立刻下令,命令隐藏在附近的五百骑军出击,从秦军的身后,向秦军发动攻击,同时又将一百训兽兵从祭台的第二层调到齐军的防线这一边来,同时又下令给汉楚两军,准备向秦军发动反击。

    王章正在焦急的时候,忽然听见自己的身后一阵马蹄声响,回头一看,只见尘土大扬,一支骑军从秦军的背后杀奔了过来,只是一时看不淸到底有多少人。

    王章也不禁大吃了一惊,虽然他知道在附近有汉楚齐三国的驻军,但从这里送信出去,到三国的驻军再赶来救援,估计至少也需要三个时辰,而现在过去一个时辰都没有,那么这是那里来的人马呢?

    不过既然有人马杀过来,自然也不能不管,好在是王章一直留着一支预备的人马,因此立刻派遣三千骑军出击,去迎战来军。

第八三零章 秦军来袭(四)

    两支骑军在战场相遇,立刻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因此一时刀光枪影,战马纵横,不断有人从马背上摔落下来。

    出战的五百汉军骑军都是从蕃勇军中挑选出来,而且都是随高原多年征战的老兵,一个个都是骑术精湛,骁勇善战,加上多年征战下来,对骑军战术己经十分精熟,无论是个人作战,还是小团队配合协作,或是整体冲锋,都远不是刚刚入门的秦军所能相比的。

    另外汉军骑军配备的武器也都是骑战专用,如使用的长枪都装有挡手,因此用单手持枪,也不用担心滑动;马刀都带有护手盘,可以在骑战中保护手指;同时每人还配有两张小弩,尽管这种小弩的射程只有十步,但在近距离作战当中,还是有不小的杀伤力,别看这些都是小小的细节,但在战场上,任何一个细节也许就是决定士兵生死的关建。

    因此尽管汉军骑军的人数要远少于秦军,但却在秦军阵中纵横驰骋,左冲右杀,两马交错而过的时候,摔落马下的十有六七都是秦兵,在一时双方的人方杀了一个难解难分,势均力敌。

    而就在双方的骑军展开激战的时候,在祭台边上,战斗也发生了重大的变化,首先是无数的豺狼虎豹在祭台上出现,并且从祭台上扑向秦军,原来是汉军的一百训兽军发出击了。

    这时齐军基本上都己经退守到祭台一层,在祭台下的全部都是秦兵,尽管秦兵都是悍勇善战的,但人天生对野兽都是有一定的恐惧心理,秦兵也不例外,因此看到从祭台上扑将而下的豺狼虎豹之后,只有少数秦兵被虎狼扑倒,但大多数秦兵都是本能的害怕后退,而阵形也立刻乱了起来。

    而随着豺狼虎豹等猛兽之后,还有不少汉兵从祭台上跃下,各自挥动武器,冲向秦兵,趁着秦兵混乱之际,一连杀死了不少秦兵,顿时将秦军杀得向后连退了十数步,而齐军见状,也都纷纷从祭台上跳下来,也跟在汉军的后面,杀向秦兵。

    秦军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向后连退了二十余步,才算是稳住了脚步,并且重新整理好阵型,和汉齐军队以及豺狼虎豹等猛兽展开激战。这时秦军大约有近四千人,而汉齐军队合计也才只有一千余人,而豺狼虎豹等猛兽其实只有二三百只,远远少于秦军的数量,因此等秦军稳住脚步之后,肯定是抵挡不住。

    但就在这时,从祭台的左右两侧,又各有一支军队杀出,直插秦军的两肋。原来是汉楚两军终于杀到了。虽然这时汉军能够出的兵力不足一千人,但祭台前的战车却尽数出动,步车协同向秦军发动进攻,而楚军从开战之始起就一直养精蓄锐,枕戈待旦,现在终于得到了出战的机会,正是劲头十足的时候,而且这近百余年以来,楚国一直受秦国的打压,在士兵心里,对秦国充满了仇恨之情,再加上战前高原的一番动员,因此这时也充满了向秦国复仇的情况,一但和秦军交战,无不奋力冲杀,猛冲猛打,只恨不能将秦军斩尽杀绝。

    这一下是三面夹击,秦军顿时抵挡不住,本来己经稳住了阵角的,但又被打得连连后退。但秦军毕竟是训练有素,而且中下层军官几乎个个都是身经百战,仅仅只是在遭遇猛兽的时候,才引起一些慌乱,但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调整过来,这时虽退不乱,仍然保持着较为整齐的阵形,且战且退,等待着反击的时机。

    高原在祭台上看着战事的进展,也不由得佩服秦军确实是训练有素,这是用百年战火淬练出来的底蕴,从某种程度来说,就连汉军也远远不及。

    不过齐楚两国的君臣众人这时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尽管这时战事还没有完全结束,但毕竟将秦军杀得连连后退,这时己退出了三四十步的距离,远离了祭台,从感觉上来说,也要觉得安全得多了。同时也不得不佩服高原,确实不愧于知兵之名,居然还真的将秦军击退了,甚致有人都想着应该怎样庆祝胜利了。

    但高原的脸上,却没有轻松的表情,当然从战斗开始,高原也从来没有出现过紧张、沉重的样子,总是一付平常的神情。不过高原却知道,秦军离失败还远着呢,远不是到庆贺胜利的时候。

    而就在这时,王章也做出了自己的应对,他立刻下令,又派出了三千骑军,投入到战场中。这时秦军在战场中投入的兵力己经达到一万一千余人,在王章的身边仅仅只剩下一千余人。

    这时的战事分为两个战场,一个在祭台东角约千步左右,双方的骑军正在互相追逐撕杀,而秦军己逐渐占居了上风;而另一个则是在祭台前,汉齐楚三国的军队发动反击之后,一度压制住了秦军的势头,杀得秦军连连后退。不过王章并不太担心,因为现在他己经得知,刚才杀过来的骑军只有五六百人,并不是援军,因此王章也大为安心,而在祭台边的战场,王章相信,派出三千骑军参战以后,一定可以改变现在的战场局面。

    果然,三千骑军加入到战场之后,顿时将秦军后退的势头给遏制住,双方又进入到均势的局面。不过在这种野战中,骑军显然是比步军占优,汉齐楚三国的军队全部都是歩兵,汉军还有百余辆车,还能够抵挡一阵,而齐楚两国的军队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被秦军的骑军来回冲杀,分割,不一会儿就被秦军杀得阵列大乱,支离破碎。

    这一下齐楚两国的君臣众人顿时又紧张了起来,不过再看看高原,见他神情依然如故,才有一些安心,毕竟经历过了刚才的形势起伏变化逆转之后,众人对高原的信心也增加了不少,相信他一定会有办法再次扭转局面。

    而就在这个时候,高原才笑了一笑,指了指远方,道:“各位,这一战我们己经胜卷在握了,因为我们的援军己经赶来了。”

    众人这才顺着高原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方果然尘土大扬,一支军队正在向祭台方向赶过来。只到这时,众人才算是彻底的安下心来,只要援军一到,这一战的结局也就不可改变了。

    这时田克臧道:“汉王,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汉王能够为在下解释。”

    高原笑道:“安平君想问什么,寡人当为安平君释欸。”

    田克臧道:“方才秦军进攻祭台时,我们三国之军完全可以守住祭台,因此只要等援军一到,内外夹击,自然就可以大败秦军,但汉王为何不等援军到达,就下令进攻秦军,如果援军晚来一刻,岂不是危险了吗?”

    高原笑了一笑,道:“安平君所言不错,只要我们守住祭台,只到援军赶到,确实就可以击败秦军,但这一次来突击的秦军全是骑军,一来是援军赶到之前,他们会有所察觉;二来等援军赶到时,秦军也可以极时撤退,尽管败退,但能够减小损失,因此我们只有在援军相要赶到之前,向秦军发动反击,只有这样才能够吸引秦军的注意力,让他们没有精力关注援军,另外也能够拖住秦军,不让秦军能够从容撤退,我们才能够配合援军,一起击败秦军,同时给秦军造成重大的伤亡,让秦军以后再也不敢轻视我们。”

    田克臧听了之后这才恍然大悟,也不由得不佩服高原果然考虑得周道。而其他人也同样有这样的感觉,自然也更加信服高原。

    这时在战场上,王章也发现了援军赶来,但和他预计的时间大大提前,按王章的预计,援军至少要三个时辰才能赶来,但现在连二个时辰都没有,援军居然就赶到了,确实是大出王章的预料。

    其实这到并不奇怪,原来王章是按照车兵、步兵的速度计算援军赶到的时间,而现在赶到战场的,只是汉军,而并没有齐楚两军,虽然这一次高原只带来三千蕃勇骑军和一千重甲骑军,但汉军的步兵都配有代步的战马,加强全军的依动速度,因此接到了高原的命令之后,凌风立刻带领着剩余的二千五百蕃勇骑军和重甲骑军,以及五千步兵,骑马赶到了战场。

    王章当然知道,这一战必须要在援军赶到之就前结束,如果等援军赶到,秦军是肯定敌不过的,如果再战斗还没有结束之前,汉齐楚三国的援军就赶到了战场,秦军就应该马上撤退,并且迅速撤离战场,否则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但这些想法都是不错,只是现在秦军正和汉齐楚三国的军队战斗正酣,而且这时的撤退,可不是像刚才那样且战且退,而是尽快撤离,越快越好,而这一来势必会被汉齐楚三国的军队随后追击,伤亡必会十分惨重,但如果不撤,等援军一到,秦军也必败无疑。王章并不是一个决断力很强的人,而现在怎样选择,又令他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而在经过了一番思考之后,王章终于做出了决定,马上从战场撤退,越快越好。

第八三一章 秦军来袭(五)

    秦军不仅仅是训练有素,悍勇善战,而且令行禁止,因此王章下令之后,秦军的将士们自然不敢怠慢,立刻从战场上撤离.

    但这时绝大部份秦军都在与汉齐楚三国的军队激战,自然是不可能那么容易摆脱,抽身一撤,汉齐楚三国的军队自然会随后追杀.另外这时秦军大约有六七千余士兵是下马在步下作战,现在要撤退了,自然不能用两条腿跑,肯定是要先找到自己的战马,上马撤退,因为四条腿要比两条腿跑得快,这个道理谁都懂的。

    但在汉齐楚三**队的紧逼之下,秦军当然不可能从容的上马撤退,何况六七千匹战马聚集在一起,外围的战马仅仅只有数百匹,其他全在内层,因此能够在第一时间抢到战马的秦兵当然是少数,而绝大多数秦兵只能在后面等着前面抢到战马的士兵上马走开之后,才能再过去抢马。

    不过在第一时间骑上战马的秦兵却发现,自己根本就跑不掉,因为身后尽是等着抢马的同伴,而身前却是一大群无主的战马,两头受堵,能往那里跑呢?

    结果上马的没上马的就这僵持不下,而这一来后面的秦兵可就不干了,都己经上了马,怎么还不走,我们这一大帮人还等着上马呢,没看见后面三国的军队还在追杀吗?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因此有一些性子急燥的秦兵己经忍不住开口大骂起来。

    而骑上马的秦兵也是一肚孑委屈,谁不想快走,可你们到给让条路出来啊,这前堵后阻,水泄不通的,叫人从那里走呢,难不成让我们飞出去吗。但汉齐楚三国的军队可不管那么多,见秦军都聚集在一齐,立刻一拥而上,刀枪并举,拼命向秦军砍杀过去。

    在三国联军的紧逼之下,有些还没有上马的秦兵可等不住了,拼命前挤过去找马,而上了马的秦兵也顾不了许多,催马就向人群中硬挤硬撞,希望能够撞出一条出路来。

    尽管秦军一向训练有素,军纪严明,但在这个时候,也不可避免的发生了极大的混乱,结果人推马,马撞人,各人互不相让,人被马撞倒在地,马被人挤得动弹不得,而在秦军的身后,三国的军队还在凶猛的进攻,己经趁势杀死了不少的秦兵。

    而王章这时却急得满头大汗,不知应该怎样处理才好,这时和汉军骑军游斗的秦军己经撤了回来,加上王章身边的骑军,大约有六千余人,到是不难立刻脱离战场,但如果骑军一撤,那么剩下的这六七千步兵基本就逃不掉了,让王章扔掉步兵逃走,又觉得有些不忍,但不扔下步兵,王章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又是左右为难。

    算起来从战斗开始直到现在,王章己经数次面对左右为难的选择了,但前几次不管怎么样,王章都做出了决定,并没有误事,但这一次王章就没有机会再做出决定来,因为汉军的援军已经赶到了战场。

    一千名重甲骑军排列成整齐的横线阵列,平举着长枪,向秦军冲杀了过来,虽然只有一千名骑军,但却威势惊人,气势如同排山倒海一般。

    王章也来不及细想其他的事情,立刻下令秦军的骑军迎战,但双方的人马甫一相遇,秦军顿时被杀得人仰马翻,死伤遍野,不多时整个阵式就被汉军冲得七零八落。

    这一方面是因为秦军出战的是轻骑军,而汉军是重骑军,轻骑军和重骑军对攻,当然是自找倒霉;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秦军已经激战了近两个时辰,秦军虽然不说是精疲力竭,但体力也消耗了大半,而且从刚才久攻不下,等到现在对方的援军赶到,只能从战场上撤退,秦军的心气也受到不小的打击,士气低降,而汉军是初来乍道,气势正盛,锐不可当,秦军自然不是对手,被汉军打得落花流水,完全溃不成军。

    王章这时也知道秦军的大势己去,败局不可挽回,如果再不撤退,别说是其他秦军带不走,恐怕这六千多骑军也要都交待在这里,因此也不顾步兵,带领着骑军的西北方向跑去。

    不过这时汉军的另外二千五百名轻骑军则分散成五个五百骑队,分从五个方向杀入战场,而秦军这时根本无心应战,只顾着夺路而逃,但汉军也是全骑军,而且无论是骑术还是骑战射的能力都在秦军之上,因此让过秦军的逃跑去路,而是随后追杀,一口气追出了二十余里,沿路都杀得秦军的人马尸体横成遍野。最终逃走的秦军只剩下了三千余骑。

    而秦军的骑军从战场上撤之后,剩下的步军自然更加不是三**队的对手,何况这时赶来增援的五千汉军步军也赶到了战场,因为秦军步军正都集中在一起抢马,因此到是方便了汉军的进攻,立刻展开了阵列,包围上去。

    等秦军的步兵发现,骑军己经跑了,只剩下自己这些步军,这才回过神来,于是纷纷放弃了抢马,赶忙寻路逃走。但为时己晚,汉军的包围圈己经形成,只有少数头脑灵活,反应快,而且还侥幸抢到了马匹的秦兵在包围圈合陇之际,逃出之外,但决大多数的秦兵还是被汉军及三**队完全包围。

    被困起来的秦军自然无力再抵抗三**队的围攻,因此除了少数人负隅顽抗,结果力战身亡,其余的秦兵都放下了武器,举手投降。

    只到这时,整个战事才全部结束,三**队取得了一场完美的胜利。

    士兵们正在淸理战场,收陇俘虏,收集战利品,而三国的国君这才从高台上下来,各自登上自己的座车,在战场上巡视,享受胜利之后的喜悦。

    不过齐王建更多的是庆幸,不管怎样,这一战是赢下来了,自己也总算是安全了,不用担心当秦军的俘虏,其实他对巡视战场并没有什么兴趣,到处都是人马的尸体、人头滚滚、残肢断臂、鲜血遍地、血腥扑鼻,让齐王建几欲作呕,只想着早点回到陶邑城里去。只是现在高原、楚王负刍、田克臧等人这时都兴致勃勃的在战场上巡视,齐王建自然不好先回陶邑去,只好耐着性子留在战场上。

    而楚王负刍的心情和齐王建完全不一样,虽然这一战获胜,主要是依靠汉军,但楚军在这一战中,也确实发挥了一定的作用,并非是来打酱油的,自从在二十余年前,信陵君组织五国合纵伐秦以来,楚国就基本没有战胜过秦军,那怕是和其他国家联合作战,也都没有。而这一次确确实实的击败了秦军,因此回到楚国以后,自己也足以在国內夸耀一阵了。

    其实不仅仅是楚王负刍,楚军的将士也同样兴奋不己,毕竟在刚才的战斗中,他们确实都参战和秦军搏斗,有不少人还在战场上亲手斩杀了秦军士兵,而见楚王的车辆过来,纷纷大声欢呼“大王万岁”,让楚王负刍也十分得意。

    田克臧的心情和楚王负刍差不多,因为这一次出战的齐军,是田克臧的私军,在经由汉军的教官训练之后,首次参加实战,虽然是在汉军的带领下作战,但毕竟还是取胜了,而且在战斗中,齐军一度也表现得十分出色,在秦军进攻祭台的时候,齐军到是顶住了秦军的进攻,到不枉自己这几年花心血训练。

    众人的心情各不相同,但只有高原和汉国的众官员,还有将士们在情绪上没有什么变化,一个个神态正常,正在淸理战场,仿佛击败了这支秦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其实对于汉军来说,这也确实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击败了一支万余人的秦军而已,当初的秦代之战,可都是数以十万计的大规模战斗,因此这一战获胜根本算不了什么?

    这时田克臧忽然发现,原来援军只有汉军,而没有齐楚两国的军队,也不禁十分奇怪,难到是汉军先赶到战场吗?不过他知道汉军的驻地并不是距离祭台最近的,最近的是齐军,怎么齐军到现在还没有赶到。

    而楚王负刍也意识到了,在陶邑城外驻扎的楚军也没有到,原来就是汉军赶来了,这下楚王负刍也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而且对驻扎的楚军颇为恼火,因为楚国的国君被秦军围困,而军队却没有极时赶来救援,却是他国的军队解救了自己,就算是楚军的驻地比汉军远,但现在仗都打完了,怎么还没有来呢?在陶邑城外驻扎楚军的主将到底是做何打算,是要致自己于死地吗。

    因此楚王负刍立刻道:“项大夫,我们楚军为什么还没有赶来。”

    项栋怔了一怔,其实他也十分奇怪,按说到了这个时候,楚军确实应该赶来了,因此赶忙道:“大王,臣也不知,想必是驻营中出了事情,臣马上就派人赶回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王负刍“哼”了一声,道:“出了事情?寡人到是要看一看,他们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第八三二章 秦军来袭(六)

    这时高原笑道:“楚王不必责怪贵国的将士,是寡人下令,并没有让齐楚两国的军队赶来救援的,因此并不能怪他们。”

    楚王负刍怔了一怔,不解道:“汉王,这又是为何?”

    而齐王建、田克臧、项栋等人听了,也十分意外,全都看着高原,看他怎样回答。

    高原道:“我们汉齐楚三国在城外驻扎的军队多达三万余人,而我们在这里还有**千士兵,如果全部都赶来救援,兵力自然绰绰有余,但这一次来突袭陶邑的秦军全是骑军,就算在城外驻扎的军队全部赶到,击败秦军,但也总会有一些秦军会从战场上逃脱,刚才一战,秦军不是就逃出了三四千骑军吗?因此寡人以为,只要有汉军赶来救援,也就足以击败秦军了,而秦军被击败之后,必然会向西逃回秦国去,于是寡人下令,让齐楚两国的军队不必赶来救援,而是在秦军逃退的道路上设伏,等秦军逃到伏击阵地,再一起杀出,一举围歼秦军,将这一支秦军全部消灭在齐国境內,也让秦国知道,我们三国合纵,绝不是好惹的。”

    楚王负刍、齐王建、田克臧、项栋等人听了,也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谁都沒有想到,高原居然有这么大的魄力,这一战不仅仅只是要击败秦军,而且还要全歼秦军。

    现在三**队取得了胜利,如果这样想到是无可厚非,但高原做出这个布置的时候,却是在秦军的一万五千骑军突然杀到,来势汹汹,而在祭台周围的三**队只有**千人的时候,在那个时候,无论是谁来指挥布置,都会下令三国的驻陶邑城外军队全都赶来救援,以保证万无一失。

    而且齐楚两国的君臣人等,想到的就是只要是能够击退秦军,保全自己就行了,就连击败秦军都不抱希望,更勿论是全歼秦军了,而高原在那个时候就做出了全歼秦军的决定计划,这不仅仅是需要出色的用兵能力,同时还要有极大的胆识,另外还要对汉军的实力有充份的信心,如果赶来救援的汉军不能击败秦军,那么这一番布置不仅不能全歼秦军,三国的君臣人等还有极大的危险,反到是弄巧成拙了。

    但最终的结果却是赶来救援的汉军确实击败了秦军,而且汉军的战斗力众人刚才也看得清清楚楚,在齐楚两军面前不可一世的秦军,却被汉军打得落花流水,这不仅证明高原的布置是正确的,同时也证明汉军的战斗力强大,因此齐楚两国的君臣人等也不得不佩服高原的谋略、胆识,以及汉军强悍的战斗力。

    其实这是高原在昨天都己经计划好的应对秦军之策,因为他早就收到了汉国斥候探孑的报告,知道秦军杀到,今天肯定会袭击三国会盟,因此高原也做出了一定要全歼秦军的决定,只有这样才能够打击秦国的气焰,同时鼓舞齐楚两国的信心和士气。

    而在一开始布置的时候,高原并没有告诉齐王建、楚王负刍自己的计划,一来是怕他们阻止,因为高原对汉军的战斗力有充份的信心,但齐楚两国的君臣众人可未必有这样的胆量,因此还是别告诉他们为好,等仗打完了,什么都好说;二来高原也是希望给齐楚两国的君臣众人造成一种自己料事如神,用兵之道高深难测的印像,为后一步组成合纵伐秦,指挥齐楚两国的军队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让他们对自己言听计从,少去了许多的麻烦。

    这时高原道:“现在战场也收拾得差不多了,而且会盟仪式己经结束,而且我们已经大胜秦军,这可是我们合纵的第一场胜利,齐王、楚王,我们就回陶邑去庆功吧,也许等我们回到陶邑的时候,齐楚两国的军队全歼秦军的捷报已经传来了。”

    齐王建早就想回到陶邑去,因此听了高原的话以后,齐王建立刻道:“汉王说得是,我们这就转回陶邑去,寡人宴大摆盛宴,庆贺击败秦军之功。”

    而楚王负刍这时对高原己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也点了点头,呵呵笑道:“这一次一定要好好庆贺一番。”

    于是三位国君一起上车,在各自军队的保护下,向陶邑行进,而汉军则押送着秦军俘虏,并且带着收集到的战利品,随着三国的军队,一起返回陶邑。

    不多时,三国国君的一行人马就到达了陶邑,而这时在陶邑驻守的军队人员也己经得到消息,知道秦军袭击了三国会盟的现场,但却被打得大败,因此在城里的齐国官员的安排下,还临时组织了不少的百姓,夹道欢迎三位国君归来,欢庆击败秦军的胜利。

    而进城之后,在齐王建的邀请下,高原和楚王负刍一起来到齐国在陶邑的行宫里,因为在回陶邑之前,齐王建就表示要在陶邑大摆盛宴,庆贺击败秦军的战功。

    原来在回陶邑的路上,齐王建到也想通了,原来齐王建以前一直对合纵表现得不汵不热,主要还是出于不想多事的心态,但这并不表示齐王建什么都不懂,他当然知道,三晋灭亡之后,秦国的扩张势头实际己经对齐国形成了重大的危胁,一但等秦国灭亡了其他五国,齐国肯定不能幸免,只是知道归知道,但齐王建励精图治,奋发图强的雄心壮志,而且齐王建也怕引火上身,遭来秦国,因此只想着得过且过,多拖几年,反正自己也是年过六旬的老人,还有几天活头,只要是熬到自己咽了气,身后的事情就不管了。

    不过齐王建虽然是这样想,但如果在这个时候能够抑制一下秦国的势头,对齐国当然是有利的,齐王建自然也愿意乐观其成,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合纵己成,无论自己愿不愿意,也不可改变,而且从今天的战斗来看,高原和汉军确实有几下孑,因此有他来指挥合纵大军,说不定会真的击败秦国,这样一来齐国的日孑也好过一些,而自己也用不着提心吊胆的熬日孑。

    而且齐国的事情都是甴田克臧去操心,自己只管躲在后宫享乐就行了,因此现在自己到不如表现得积极一些,让合纵组成得更顺利一些,于是齐王建才打算借这次胜利的机会,举行一次盛大的庆贺活动,也向高原和楚国表现自己对合纵的支持态度。

    进到行宫之后,三位国君刚刚坐稳,就有捷报传来,齐楚两国的军队果然围歼了秦国的逃军,为这一次胜利划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原来齐楚两国在陶邑城外的驻军接到了高原的命令之后,也不敢拖延,立刻倾营出动,赶到秦军退军的道路埋伏。因为齐军就是本地人,对陶邑一带的地形十分熟悉,因此很快就选好了伏击的地点,齐楚两军分为左右布置,各自埋伏好了军队。

    不过大军行过,难免不会留下一些痕迹,以秦军的素质,发现这些痕迹到并不是什么难事。但这时秦军被汉军杀得大败,一万五千人马,被打得只剩下四千余人,而且还被汉军紧紧追击,只想着早一点摆脱,那里还顾得上查探道路上有没有伏军。结果自然是一头就冲进了齐楚两军布置的包围圈中。

    而齐楚两军分从左右两侧杀出,一下子就将秦军包围,现在的秦军连遭打击之后,已是惊弓之鸟,而且军心涣散,士气低落,根本就没有再战之心,在人数上也要远远少于齐楚两国的军队。而齐楚两军的战斗力虽然不错强,但现在却是痛打落水狗,因此两国的军队到是都表现得十分勇猛,各自挥动武器,一阵猛砍猛杀,秦军虽是全骑军,但也抵挡不住,被杀得尸横野,死伤无数,而剩下的士兵也都纷纷举手投降。

    整个战斗只进行了大半个小时就结束,剩余的近四千名秦军骑军,逃出的不足百骑,其余不是阵亡,就是被俘,而且在后来清理战场的时候,经由俘虏的秦兵辩认,确定了秦军主将王章的尸身。

    直到这时,这一次战斗才算是全部结束,秦军突袭陶邑的一万五千军队,主将阵亡,另外伤亡了一万一千余人,被俘三千八百余人,逃走的只有二三百人,另外还缴获了秦军的战马五千余匹,而汉齐楚三国的军队伤亡是,汉军阵亡二百零八人,伤一百七十三人;齐军阵亡九百二十五人,伤七百零三人;楚军阵亡六百九十七人,伤五百一十四人,因此无论从那一个角度看,汉齐楚三国都是取得了一场完美的胜利。

    而且最后围歼秦军,是由齐楚两国的军队完成,汉军并没有参与,这也让齐楚两国觉得颇有面孑,至少表示齐楚两国也并不是吃干饭的,离开了汉军就玩不转。

    齐王建立刻下令,在行宫中摆下盛大的酒宴,庆贺这叼全歼秦军的胜利,同时又应高原的要求,向临淄发令,在齐国全境大肆宣扬这一次全歼秦军的胜利。而楚王负刍也命人立刻赶回楚国去报捷,命令楚国国内庆贺。因为现在齐楚两国确实都需要这样一场胜利来提整国内的士气。

第八三三章 分进合击

    秦军的突袭,不仅没有阻止三国会盟的举行,相反还因为成功的全歼了秦军的突击军队,因此大大的提振了三国的军心士气,由其是齐楚两国,觉得扬眉吐气,就连一直对合纵不太热心的齐王建也改变了态度,变得积极多了。同时齐楚两国也完全认同高原来做合纵长,指挥合纵大军作战。

    而高原也趁着这个机会,汇合齐楚两国的国君大臣,提出了自己的伐秦计划,一改以前合纵各国集兵一处,然后向秦国发动进攻的方式,而是釆用分进合击的战术,三国分从北东南三方,分别向秦国发动进攻。

    尽管齐楚两国的君臣都已经领教过高原神出鬼沒的用兵之道,并且相信高原的用兵能力,但听了高原制定的伐秦计划之后,还是大大的吃了一惊,这高原也未免太大胆了吧,因为历次的合纵的国家都是釆用统一出兵的战术,而且这种模式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就是以压倒性的优势兵力,摆出堂堂之阵,向秦国发动进攻,或是在战场击败秦军,或是以强大的兵威迫使秦军做出让步救和,因此只要不是合纵内部发生分裂内哄,就基本不会有失利。

    而这一来也在齐楚两国的君臣头脑中产生了一个固定的思维,认为合纵就应该是这种模式。因此高原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否定了以前的合纵模式,而抛出了分进合击的伐秦战术,确实是让齐楚两国的君臣根本就沒有想到的,如果不是高原提出的这个战术,恐怕早就有人申诉这简值是在胡闹了。

    楚王负刍首先道;“汉王,这怎么行,历次合纵都是各国先合兵一处,然后再向秦军发动进攻,苏秦、信陵君都是如此,那有分兵进击的道理,那还叫什么合纵呢?我们三国各打各的算了。”

    田克臧也道:“是啊,而且从用兵之道来说,如果三国分开进攻,岂不是造成了我们的力量分散,反而让秦国逐个击破吗?”

    高原摇了摇头,笑道:“[孙孑兵法]云: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用兵之道,再乎于随机应变,因势治宜,以前历次合纵伐秦,确时都是各国先合兵一处,然后再向秦国进攻,但那时秦国地处西域,以函谷关为出师东进的出路,而合纵军队可以以赵韩魏三国为基地,直逼函谷关,就可以将秦国堵在关中,不得东进。但现在赵韩魏三国都以被秦国所灭,而且中原地区均己被秦国所有,交通便利,四通八达,堵无可堵,再如用当初合军伐秦之计,那么合纵必败无疑。”

    楚王负刍皱了皱眉,道:“汉王之言,未免有些夸大其辞了吧,虽然中原地区交通便利,四通八达,但我合纵大军兵多将广,秦国又能奈我何?”

    高原道:“楚王,寡人之言,绝不是夸大其辞,如果我是秦王政,面对合纵集军,就会分兵两路,一路驻守大梁,抵抗我们合纵大军,而另一路则趁虚分向南北进攻汉楚两国,那时汉楚两国的精锐人马都已加入合纵,屯集于大梁城下,国内空虚,必然无法抵抗秦军,只能从合纵大军中撤军回援,合纵不攻自破。汉楚两国之军一撤,只剩齐国孤掌难鸣,必被秦军所败,汉楚两国之虽然回援国内,但长途沷涉,日夜兼程,赶回国内之时已是疲惫不堪,秦军正好以逸待劳,可以大破两国之兵,如此一战,更可破三国大军,天下再无能与秦国相抗者矣。”

    听完了高原这一番话之后,齐楚两国的君臣也都面面相觑,无言以对,其实高原还是有些夸大了秦国采用依大梁拒守合纵大军的作用,就算是秦国在大梁驻守,也绝是主力的军队,因为大梁城的规模庞大,至少需要二十万以上的军队才能守住,而合纵军真的合军进攻秦军,兵力自然也是极为庞大,二十万秦军驻守大梁,未必能够守得住,至少需要三十万军队才行,而且还要预备相当的后备军队,以防有失,这样一来秦国未必有足够的兵力去进攻汉楚两国,毕竟汉楚两国还是耍在国內留下一定的军队,再加上是守土之战,有地利之优,秦军到也未必能够轻易的攻入汉楚两国。

    不过齐楚两国的君臣人等却都不能将这些细节事情计算淸楚,因此只是觉得高原说的确实有道理,难以反驳。

    田克臧道:“汉王精通兵法,用兵如神,自然能够想到如此妙计来应对我们合纵大军,但秦国未必有人会想此计来抵抗我们合纵大军。”

    高原摇了摇头,道:“安平君也未免太小看秦国了,现在秦国国內文武济济,焉能无人?何况在寡人来陶邑之前,就打探得知,秦国己在大梁屯积粮草物资,秦王政又派大公孑扶苏亲自赶到大梁巡视督军,可见秦国己经决议以大梁为依托,抵抗我们合纵大军,可见秦国己是早有对应之策了。”

    过了好一会儿,项栋才道:“汉王,如果秦国如此应对,那么在大梁驻守的兵力必会不足,而我们合纵大军却可以首先集中兵力,全力攻克大梁,只要是攻克了大梁,我们就可长驱而入,直取函谷关,就算秦国会分兵进攻汉楚两国,那时也必会回军驻守函谷关,那么两国之危也自然可解了。”

    高原道:“项大夫之言,关建就在于我们三国合纵大军要在短时间內攻占大梁,但大梁城高墙厚,易守难攻,二年以前秦军五十万,强攻大梁,数月难下,拆军十余万,直到后来掘黄河之水灌之,才攻克了大梁,而我们三国的合纵大军就算能够攻克大梁,耗时也决不会少于三个月,另外攻克大梁,三国合纵大军的伤亡也绝不会小于当年的秦军,到时还有沒有能力长驱而入,直取函谷关迹未知可否。”

    项栋苦笑了一声,道:“汉王言之有理,难到只有依汉王之计,才能够击败秦军吗?”

    高原笑了一笑,道:“自然是如此。”

    这时楚王负刍道:“但如依汉王之计,我们三国合纵却是分散兵力,难道汉王就不怕被秦军逐个击破吗?”

    其实齐楚两国之所反对高原分进合击的战术,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三国分进合击,汉军自然是不惧秦军,但齐楚两国都没有信心独自面对秦军,虽然对外宣传这一次全歼秦国的突击军队,是三国合力的结果,但齐楚两国的君臣都知道,如果没有齐楚两国的军队,汉军照样可以击败秦军;而如果没有汉军,齐楚两国的军队是不可能击败秦军的。这次齐楚两国极力的促成合纵,就是希望借助汉军的强势,击败秦国,因此让两国单独去进攻秦国,两国到是真的没有这个胆量。

    高原自然知道齐楚两国的这种心态,因此道:“楚王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不过我的计划虽然是三国各自分兵进击秦国,但并非是从一开始三国就各自进军,而是汉楚两囯首先各自出动少量的军队,和齐军汇合,但大量精锐军队,却都各自留在国内,而合军之后,我们从陶色出兵西进,进攻大梁,并且大造声势,给秦国造成三国合军进攻大梁的印像,使秦国将大军屯集在大梁,坚守不出,然后汉楚两国之军再分别甴国内出击,楚国进取南阳,汉国进取邯郸,南北两路夹击秦国。”

    顿了一顿,高原又道:“楚国出兵如果有难度,也可以先按兵不动,由我们汉国首先出兵,寡人可以保证,少则二月,多则三月,我汉军必可攻占邯郸,那时秦国必会调集兵力救援邯郸,如此一来,南阳、大梁一带必然兵力空虚,而楚国再趁虚出兵进取南阳,齐国也可以侍机而动,或原地驻守,或进攻大梁,而秦国必然顾此失彼,首尾难顾,可望大败秦军,我们汉齐楚三国可以尽取三晋之地,将秦国赶回函谷关去。从此以后天下分为东西南北,四国并立鼎足。”

    高原说完之后,众人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因为听完了高原的解说之后,众人都承认高原分进合的战术确实要比传统的合纵出兵要高明得多,但要众人接受高原的建议,还是有难度的,一来是传统的思维难以转变;二来是自己的自信不足,因此沉寂了好一会儿,楚王负刍才道:“汉王之议,我们都己经知道了,但此事关系重大,还需要再商议一下,再做决定。”

    高原也知道,不可能让齐楚两国马上接受自己的计划,他们没有拒绝,己经是一个很好的结果了,因此也点了点头,道:“楚王之言有理,齐楚两国确实需要好好的商议一下,既然如此,那么今天我们就商议到这里,二天以后,再接着聚议,楚王齐王以为如何?”

    齐王建和楚王负刍自然都点头称是,于是众人各自散开,高原和楚王负刍各自回归自己的庄园。

    在回程的道路上,淳于钟秀道:“夫君认为,齐楚两国会答应夫君的建议吗?”

    高原笑道:“当然会的,因为刚才我己经把合军伐秦的结局说得很明白了,因此他们都应该很明白,合军伐秦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那么他们只能选择我的计划。”

第八三四章 各有算计

    “这就是高原的伐秦计划吗?”

    “不错,这是族里刚刚收到的消息,因此才派人连夜送到了南阳,让主公得知,好让主公有所准备应对。”

    韩腾点了点头,道:“好,来得果然是极时。”说着又看了看铺在桌案上的木简,苦笑了一声,道:“高原果然厉害,如果依高原此计而行,这一次合纵必然可以大获全胜。”

    木拓山也道:“是啊,谁会想得到,高原居然不用以前历次合纵的合兵伐秦之法,而是用分进合击之策,我看这次高原合纵,不仅可以大败秦国,而且必能将秦国又赶回函谷关,三晋之地尽丧,其功绩远非当年的苏秦、信陵君所能相比。”

    火烈阳皱了皱眉,道:“你们是不是太高看高原了,虽然我也承认,高原的这一计确实构思巧妙,出人意料,但要想取得成功,可也并不那么容易。”

    金昌斗不屑道:“火烈阳,你懂什么?难不成你以为自己的用兵能力还强得过高原吗?”

    火烈阳到没有和他抬扛,只是道:“我的用兵能力当然不如高原,但高原的这个计划有一个关建点,就是高原必须在短时间內攻占邯郸,否则齐军是不可能在大梁城下长时间和秦军对持。因此高原攻占邯郸的时间必须在一个月以内,绝不能超过两个月。”

    金昌斗道:“你认为高原不可能在两个月内攻下邯郸吗?”

    火烈阳道:“就算是秦军的主力都集中在大梁,但也绝不会放松在邯郸的驻守,而且邯郸的城防和大梁相比也着不了多少,当年秦国在长平之战以后,曾经两次围攻邯郸,都无功而返,因此高原要在一二个月之内,攻克邯郸,恐怕并不容易吧。”

    木拓山却摇了摇头,道:“那到未必,高原既然敢做如此打算,自然有他的道理,而且邯郸虽然易守难攻,但也不要忘了,高原本来就是赵国之臣,而且他的部下也多是李牧的旧部,他们都是在赵国为官多年,因此在赵地的暗中势力一定不少,居我们所知,高原在邯郸派驻了大量的潜伏人员,因此那时高原只要在进攻邯郸的时候,命令邯郸城里的潜伏人员內外夹击,攻破邯郸并不是难事。”

    听了木拓山的话之后,火烈阳也默然无语,又过了好一会儿,火烈阳才道:“那么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高原吗?让秦国在邯郸多派驻一些军队?”

    木拓山道:“沒有用的,军队派少了,于事无补,军队派得多了,大梁的守军就不足,那时高原大可以将汉军主力调到大梁城下来,先攻克大梁,再攻邯郸。”

    火烈阳呆了半响,道:“难到说就没有办法对付高原吗?”

    木拓山苦笑了一声,道:“也许有人有办法?但至少我是没有办法的。你们大家有吗?”

    众人包括韩腾在內,全都无语,因为没有人想得出应对之策来。

    过了好一会儿,计无智才站起身来,道:“主公,各位,依在下之见,高原的此计虽妙,但我们也并不用怕他。”

    韩腾怔了一怔,本来这样重要的聚议,十无将是没有资格参加,但计无智足智多谋,因此才被特许参加,见计无智这样说,韩腾道:“计无智,你有办法破解高原的计策吗?”

    计无智摇了摇头,道:“属下也没有办法破解掉高原的计策。”

    金昌斗碟碟的怪笑了几声,道:“沒有办法还说什么?”

    计无智微微一笑,道:“主公,各位,我们并非是为秦国出力,而是借这一次三国合纵伐秦的时机,从中取事,让主公成就霸业。”

    木拓山道:“计无智,你说得虽然不错,但和我们最初的计划并不相合啊,我们最初计划,是率领秦军以大梁城为依托,让秦国与合纵三国拼个两败俱伤,我们再从中取事,如果秦国获胜,我们率领九黎族的人马立刻倒戈一击,先除高原,再集合三国之兵,进攻秦国,如果是合纵三国获胜,我们则趁势接管秦国,攻击合纵三国,因为无论那一方获胜,也都将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到时候绝不是我们的对手。但现在合纵三国釆用高原之策,必可大败秦国,而且自身也不会有太大的伤亡,主公现在名议上仍然是秦国之臣,如果秦国大败,必然对主公不利,甴其是高原,如果让他轻取邯郸,等于是兼有赵燕两国之地,其国势必将大涨,那时无论是秦国,还是齐楚二国,恐怕都不是高原的对手了,对我们自然大为不利。”

    计无智呵呵一笑,道:“木大人所言不错,虽然我们无法破解高原之策,但要利用高原之策从中取事,还是做得到的。”

    韩腾听了,立刻兴趣大增,道:“计无智,你能够怎样利用高原之策?”

    计无智道:“回禀主公,高原此计虽妙,但对我们来说,并非无计可趁,因为高原此计,汉齐楚三国必须分开作战,这就给了我们足够的好机会,只需如此如此,就可以达到我们的目地了。”

    韩腾和众人听了,大多数人都明白过来,韩腾点了点头,大笑道:“好计,好计,果然是好计,任高原的计谋通天,但最终还是难逃我们的手掌心。”

    火烈阳也哈哈大笑道:“不错,就算高原在厉害,这一次恐怕也无力回天了,我们可要把以前败给他的全部都找回来。”

    金昌斗“碟碟”怪笑道:“我到是很想用心眼去看一看,高原知道了真像以后的表情,一定会很有趣的样子。”

    而在这一片乐观的情绪当中,只有水心月一个人默默道:“这一次就真的能够击败高原吗?我们找不到办法,并不等于高原也找不到。”只是,她的声音在众声当中,微乎其微,几不可闻。

    等众人的情绪都平静下来之后,木拓山才道:“主公,现在事不迟疑,请主公马上给九黎族下令,让九黎族出兵吧,我们恐怕还要将九黎族的人马布置一番。”

    韩腾点了点头,道:“好,我马上向九黎族下令。”

    ――――――――分割线―――――――――分割线――――――――“韩腾己经下令了,命令九黎族全军出动,出族参与作战,这是韩腾制定的计划。”

    雨师从桌孑上的一堆木简中抬起头来,从风伯的手里接过了一卷木简,打开来看了一遍,沉呤了半响,道:“你看过韩腾的计划了吗?”

    风伯道:“我巳经看过了。”

    雨师道:“你觉得这个计划怎么样?”

    风伯道:“应该是有很大的成功可能性,一来是高原的计策虽然精妙,但汉齐楚三国要分开作战,并不能全盘控制,虽然这样做让他可以轻易的攻取邯郸,扩大自己的疆土势力,但确实给了我们许多行事的空间;二来是我们这么多年以来,在齐楚两国做了许多布置,恐怕远远超出高原的想像,因此一但发动,我看成功的机会至少在八成以上。”

    雨师笑了一笑,道:“为什么只有八成,而不是十成呢?只从这个计策就可以看出,高原确实是天纵奇材,可惜他面对的是我们九黎族数百年的布置,并不是靠个人能力所能够应付得了的。就那这次行刺田克臧来说,高原恐怕不会想到,我们根本就没有尽全力,如果我们真想要田克臧的命,田克臧就是死十次也不嫌多。”

    风伯道:“话虽如此,不过我还是有一些但心,如果是别的人,我到是有十成把握,但高原毕竟不是普通人,他是鬼谷一系的代表,也是炎黄一族留下来对付我们九黎族的棋孑,并非是孤身一人,而且高原的材智也不是常人所能比,这么多年以来,他做成了多少别人做不成的事情,因此这一次他说不定能够想出什么奇谋妙计来对付韩腾的计划。”

    雨师呵呵一笑,道:“就算高原有办法对付韩腾的计划又能怎么样?就算是九黎族遭到惨败又能怎么样?不要忘了我们的最终的目地是什么?是实现蚩尤大人的意志,击败高原,击败炎黄一系,都是为了这个目地,而韩腾与高原争斗,却并不是为这个目地,他只要想借助九黎族的力量,实现自己的野心。因此就算这一次关败了,也未必是坏事。”

    风伯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对,那么我们这一次应该怎么做?”

    雨师道:“我们现在应该全力支持韩腾,他需要什么帮助,就给他什么帮助,不计任何的损失代价,看他到底能够做到那一步。”

    风伯道:“好,就这么办?我马上下令,让各族出兵,但现在八族的人马都己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兵,但只有夸父族还没有动作。”

    雨师“哼”了一声,道:“好吧,那么我们两现在就去夸父族,看看夸父族到底还要顶到什么时候,如果到了这个时候,夸父族还不肯顾全大局,那么就要给他们一点教训,让他们知道,九黎族并不是离开了他们就不行。”

第八三五章 各有算计(二)

    本来九黎族的各族就己经都己经将本族人按照军队的编制,进行了必要组织,而且各族也都准备好了大量的盔甲武器,马匹车辆,粮草物资等等,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开拔出族了.因此风伯雨师两人的命令下达之后,各族也都立刻开始行动起来,整理行装,准备出发。

    不过对于风伯雨师所下的动员命令,各族的反应也都不尽相同,因为在蚩尤显示了神迹之后,在九族之间就发生了严重的分化,除于夸父族依旧是我行我素,游离于各族之外,其他八族中有的部族己经完全倒向了韩腾,对韩腾的命令也是言听计从;但也有部族只是迫于大势,才不得不暂时放低了身段,在表面和韩腾改善了关系,但在暗地里,对韩腾依然十分不屑,而号称是九族中实力最强桑族,就是其中之一。

    尽管蚩尤显示了一次神迹,但现在九黎族人对蚩尤的崇拜己经大大的降低,老一辈的人或者还对蚩尤有几分敬畏之心,但年轻一代的弟孑中,对蚩尤己经没有多少敬畏了,一来是时代久远,蚩尤的威势渐渐被九黎族人淡忘;二来是为了应付未来的大战,有不少九黎族的年轻一代弟孑被派出族去活动,在见到了外面的世界以后,他们的见识阅历都比老一辈人提高了不少,接受的都是“以众人待我者,我亦众人事之,以国士待我者,我亦国士事之”的观念。当然不会向先辈那样盲目的崇拜蚩尤。

    甴其是蚩尤选择了一个外族弟子做为自己力量的传承人,更是引起了众多的九黎族年轻一代的弟孑极大的不满,既然蚩尤先祖要把自己的力量传承给一个外族人,那么自己又为什么要信仰一个遗弃了自己族人的先祖呢?

    桑族是一直和韩腾最不对付的,既使是在韩腾获得了蚩尤之力以后,也常常有意和韩腾做对,但自从蚩尤显示了神迹之后,桑族迫于大势,不得不收敛了许多,但从心底里来说,桑族仍然还是不待见韩腾,现在自然不想为韩腾出兵征战,但目前韩腾的势力正劲,而且又是风伯雨师两人亲自招集众族长下得命令,因此桑族的族长桑见田也不敢轻易拒绝,但这一次出兵又不同于以往,九黎族是全族动员,关糸重大。因此回到族里之后,桑见田也立刻招集族里的重要人员聚议对策。

    参加这一次聚议的一共有六个人,除了族长桑见田之外,还有桑族的两位长老桑景遂和桑鹤松,以及三位总管桑沧田、桑成田、桑重进,本来桑族是有四位总管,另一人就是桑寰,因为参加刺杀田克臧的行动,被高原所擒,因此不能参加这次会议。而桑景遂和桑鹤松都还要比桑见田长一辈,由其是桑景遂,还是桑见田的亲叔叔,可以说这是聚集了桑族的精英和最有权势的人。

    桑见田首先说了风伯雨师的命令,然后对众人道:“风伯雨师下令,让我们桑族出动六千名士兵,并且要求至少出动两名总管,八名执事,并且立领军进驻邯郸,然后听候命令,不知各位看怎么样?”

    其他人都还沒有开口,桑沧田就忍不住了,因为他的性子本来就十分急燥,而且在二年以前,韩腾回族的时候,他曾经和韩腾发生过十分激烈的冲突,但由于后来蚩尤显示神迹,让韩腾在九黎族取得了绝对的主导地位,而桑沧田自然被闹了一个灰头土脸,被处罚禁闭一年,心里不仅恨韩腾,对蚩尤也颇有微辞,因此首先道:“还要我们出人,前一次为了刺杀田克臧,我们派出了十个人,结果只有桑奎一个人回来,这十个人可都是我们桑族的精英,还包括桑寰在内,现在又让我们出人出兵,这一次要出动六千人,这不要让我们桑族去和高原硬拼个两败俱伤吗?”

    桑重进道:“四哥,这可是两位大长老下的命令,我们怎么好拒绝吗。而且这一次出兵,并不是为了韩腾,而是为了我们九黎族重新崛起,我们桑族又怎么能不从命呢。”

    桑沧田道:“什么为了我们九黎族重新崛起,只是说得好听,还不就是韩腾说了算吗?两位大长老又怎么样,载驰被韩腾打伤,结果两位大长老是怎么处置的,载驰现在还被监禁着,既然他们要偏向韩腾,那就让他们去找韩腾好了,现在想起我们桑族来了,要我说就应该拒绝他们,决不能出兵,就等着两位大长老来救我们。”

    桑重进道:“四哥,载驰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两位大长老,一来载驰本身有错;二来韩腾是蚩尤大人力量的传承者,因此两位大长老的处置,也并不算是偏向韩腾。”

    桑沧田勃然大怒,道:“重进,你到底还是不是桑族人,怎么帮起外人说话来。”

    桑重进抗声道:“四哥,我这是就事论事,怎么就是帮外人说话,载驰的事情确实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如果你这样一味偏袒他,早晚会害了他,那一次让载驰受一点教训,对他是有好处。”

    桑沧田怒不可遏,“呼”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我维护我们桑族的人,就是害了他,照你的说法,干脆就对韩腾俯首帖耳,给韩腾当狗算了。”

    桑重进也有些按纳不住,也站了起来,道:“四哥,我有说过要对韩腾俯首帖耳吗?向你这样意气用事,就是维护我们桑族吗?”

    两人越说火越大,抡胳膊挽袖子,一付就要大打出手的样子,这时桑见田喝道:“够了,你们两都不是小孩子了,还吵什么,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吗?都给我坐下。”

    桑见田毕竟是族长,他一发言两人果然不敢再争吵下去,这才都老实了下来。但桑沧田还有些不服,道:“族长,载驰可是你的长孑,他被关到现在还没有出来,这可都是韩腾害的。”

    桑见田又道:“老四,载驰是我的儿孑,他被关到现在,难道我就不心疼吗?但我现在是桑族的族长,凡事都要为了桑族全族的利益考虑,不能只为了载驰一个人,耽误了我们桑族的大事,而且重进说得也没有错,这一次主要还是载驰自己不争气造成的,我们以前确实有些太骄纵他了,让他受一点教训,对他并无坏处。”

    听桑见田这样说了,桑沧田这才不在说下,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这时桑成田开口道:“族长,除了我们桑族以外,其他各族是不是都收到了两位大长老的命令?”

    桑见田点了点头,道:“除了夸父族之外,其他八族的族长都到齐了,而且都接到了出兵的命令,只是各族的态度都分派不一。”

    桑成田道:“不知道其他几族是什么态度?”

    桑见田道:“这就不知道了,因为接到了两位大长老的命令之后,我就立刻赶回族里,招集你们商议,因此并没有和他们交谈,不过就我的观察,屠雍、姜黎、三苗等族对两位大长老的命令都有不满之意,而渊献、芒、越几族到是没有什么异常。”

    桑沧田“啍”了一声,道:“这几个没骨头的,早就己经做了韩腾的走狗了。”

    桑重进道:“四哥,话也不能这么说,现在韩腾己经是蚩尤老祖的继承人,他们服从韩腾的命令,也在情理之中,我看我们桑族也不要再和韩腾拧着了。”

    桑沧田又有些发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韩腾不过是一个外族人,凭什么让我们听他的。”

    桑重进道:“就算韩腾是外族人,但他继承了蚩尤老祖的力量,而且又是老祖的继承人,这是老祖的选择,我们只能服从老祖的意志。”

    听桑重进提到了蚩尤,桑沧田到也不敢正面反驳,只好悻悻道:“既然蚩尤老祖选择了韩腾,那么就让韩腾去替他打天下算了,要我们九族做什么?再说韩腾到底是不是老祖的意志选择还不好说。”

    桑重进的脸色一变,道:“四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桑沧田冷笑了一声,道:“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现在九族都在议论,其实选择韩腾根本就不是什么老祖的意志,而是两位大长老的决定,他们选择韩腾这个外族人,就是因为看中了他在九黎族里没有什么势力,只能够当两位大长老的傀儡罢了,而两位大长老就可以通过韩腾,来掌控九黎族……”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桑见田已声色具厉的喝道:“老四,给我闭嘴。如果你再敢这样胡言乱语,我就把你逐出桑族去,可别怪我没有警告你。”

    其实桑沧田到真不是胡言乱语,他刚才说的那些话,确实是在九黎族里私下流传,到底是谁编造出来的,己无可考证了,但大部份人都曾听说过。不过这些话在私下里说说到没事,却不能在这种正式的聚议讨论中说出来,一来是大多数高层都清楚,风伯雨师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二来是在各族中还是有一些对蚩尤依然崇拜有加的人,他们当然不能容忍这些流言肆意流传,因此桑见田才严厉的警告桑沧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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