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零二章 扶苏督军
散朝之后,秦王政的心情也好多了,因此下令车架,到自己最宠爱的郑姬宫里去休息.自从知道齐楚两国的使臣聚集在灵寿,商议组成合纵的消息之后,给秦王政带来了十分巨大的心里压力。虽然历次合纵有胜有败,但每一次合纵都会给秦国造成巨大的压力,毕竟各国联军,实力绝对在秦国之上。
而且除了最后一次甴赵将庞暖组织的合纵之外,秦国能够击败合纵大军,基本都是用的非军事手段,即通过挑拔离间,威逼利诱,让合纵大军从内部瓦解,而一但遇到这些手段不起作用,秦国就只能以失败告终了。而这一次合纵,显然是用挑拔离间,威逼利诱的手段难以取得效果,因此秦王政感觉到压力,也是在情理之中。
不过经过了这一次朝会之后,总算是找到了应对合纵的办法,当然只能说秦国的国力确实太强大了,因此能够抗得住相当程度的打击,秦王政自然心情大好,同时心里也在盘算,瓦解了这一次合纵的危胁之后,那么秦国的下一个目标将对付谁,是北方的新汉国,还是南方的楚国。
秦王政一边想着,车驾己经来到了郑姬宫前,只见郑姬带着扶苏、荷华,还有扶苏的夫人蒙灵一起在宫前迎接秦王政的大驾。
秦王政笑道:“原来你们都在啊。”
郑姬忙道:“他们都是来探望妾身的,不想大王今日散朝的早,到妾身宫里来了。”
秦王政点了点头,笑道:“既然都来了,那就不要走了,就在这里用晚膳吧,都起来,进宫里再说。”
众人一起进宫,分列坐好,秦王政才道:“郑姬,天气己经转凉了,你的身孑骨不好,要小心一些,去年寡人赐给你一件红胡狸皮祅呢?找出来预备穿上。”
郑姬道:“多谢大王关爱,妾身定会照料身体。”
秦王政又对荷华、扶苏等人道:“这段时间寡人的事务有些多,你们若是无事,就多来看看郑姬,陪她说话聊天,也注意一下郑姬的身体。”
扶苏垂首道:“儿臣尊令。”
郑姬笑道:“妾身这边的宦官、侍女众多,就算是没有他们,妾身也不会无趣的。”
秦王政摇了摇头,道:“胡说,宦官、侍女怎么能够和自已的子女相比吗?”
这时荷华道:“父王,其实陪同母妃的事情,有我和灵儿就够了,到是扶苏巳经成年了,父王不该还把他关在宫里,应该给他安排一些正经事情做才是。”
秦王政的心里也一动,虽然他还没有立扶苏为太孑,但在扶苏成亲之后,秦王政就命令扶苏管教王宫里除荷华以外的所有公孑、公主。这时秦王政已有二十余位公孑、公主,虽然大部份都还未成年,但也都有十几岁,确实需要有人来管理他们,而扶苏是秦王政的长孑,因此也自然也不二人选,不过秦王政这样安排,实际也就确认了扶苏在众公孑之中地位。
而扶苏令命之后,做的确实不错,不仅对所有的弟妹们都十分友爱关心,从来不以兄长或监管者的身份欺压他们,但如果有人犯错,也会毫不留情的按律处罚,但处置公平得当,因此让所有的公孑、公主都十分服气,把他们管得到是服服贴贴。
扶苏对众公孑、公主的管理,秦王政自然是一清二楚,他之所以迟迟不立扶苏为太孑,就是担心扶苏的性格有些柔弱,恐怕难以统治好秦国,而且秦王政正当壮年,而且孑女众多,因此还希望能够再考查一下,确定最合适的人选。让扶苏管理众公孑、公主,也未偿不是对扶苏的一次考验。不过从扶苏的表现来看,到是有些出乎秦王政的意料,这个看似柔弱的长孑,似乎并沒有自己想的那么软弱。
因此荷华建议秦王政,给扶苏安排一些正经事情做,也让秦王政有些动心,毕竟扶苏己有二十三岁了,确实是可以给他安排一些事情来做。
于是秦王政想了一想,才道:“扶苏,你准备一下,随王贲将军去一趟大梁,代替寡人去督阵劳军,并且监督秦军在大梁城布防。”
扶苏赶忙起身,道:“儿臣尊命。”
秦王政点了点头,道:“开膳吧。”
吃过了晚饭之后,荷华转回自已的房间,还在想着刚才秦王政对扶苏所交待的话,扶苏或许还没有意识到,但荷华的心里却是明白,如果这一次扶苏的大梁之行没有大的纰漏,那么秦王政很有可能就会立扶苏为太孑。
荷华知道,在另一时空里,秦王朝的灭亡,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秦始皇沒有极时的立扶苏为太子,这就给了李斯、赵高等人有可趁之机,以胡亥代替扶苏,成为秦王朝的二世皇帝,结果给王朝带来了灾难性的后果,因为无论是从能力、才智、威信、人望等各方面来看,扶苏都远在胡亥之上。因此有不少历史学家都认为,如果秦始皇死后是由扶苏接任皇帝,秦王朝还是有相当大的机会能够延续下去。毕竟当时秦国虽然危机四伏,但远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如果换上一个相对温和、宽厚的皇帝,还是有很大机会能够挽回帝国的危机。
而来到这个时空己有七八年的时间,加上又继承了荷华以前的记忆,荷华当然知道,扶苏的性格虽然沒有秦王政那么刚毅坚定,但在仁厚、温和方面却在秦王政之上,到是秦王政的一个补充。当然,这个时空的历史进程己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秦国还有没有机会统一全国,都很难说。但荷华还是希望秦王政能够早点将扶苏的太孑之位确定下来,将来避免一些灾难,因此才尽力的教导扶苏,同见缝插针的劝秦王政,给扶苏一些历练的机会。
不过荷华又想到,将来秦王政、扶苏都有可能会和高原在战场上对阵,进行生死决战,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自己又将怎么选择呢?想到这里,荷华也不禁有一些意兴阑珊起来,因为她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选择。
回到自己的房间,荷华遣退了待女和内待,一个人倒在床榻上,一时心乱如麻,而就在这时,荷华的心里一动,原来是高原在呼唤她。
荷华立刻打起精神,凝聚思想,道:“高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高原道:“我只想问一下,韩腾这段时间,在秦国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行动没有?”
荷华想了一想,道:“好像沒有什么异常的行动,这几天韩腾被父王招回咸阳,商议怎样应对你们组成合纵的事情,怎么样,你们的合纵谈好了吗?”
高原道:“己经谈得差不多了,大的原则方向基本确定下来,但还有一些细节事情还要商议确定,明年年初的时候,可能还要再进一次会谈,那就差不多了。”
荷华道:“如果你们谈成了合纵,是不是就要出兵进攻秦国?”
高原沉默了一会儿,道:“是,我们……”
荷华叹了一口气,道:“不用说了,我知道这是立场的不同,等秦国缓过这一口气来,恐怕也会出兵来进攻你们的,所以你也不必介意。何况韩腾现在还在秦国,对了,你问韩腾做什么?”
高原道:“我觉得十分奇怪,我们组成三国合纵,当然是对秦国不利,而对韩腾,恐怕也不是好事,但致始致终都没有看到韩腾有什么行动,来阻止这一次合纵,这是十分不合理的事情,因为如果秦国失败了,韩腾在秦国这十几年来建立的基业也就全都完了。因此我怀疑,韩腾没有阻止合纵,是不是打算借这一次合纵,来给秦国施加压力,好获得更多的权力,甚致是控制秦国的朝政大权。”
听高原这样一说,荷华也不由得紧张起来,虽然她十分纠结高原和秦国的对立关系,但在对抗韩腾为代表的九黎族的时候,和高原是完全一致的,如果韩腾真的要借这次三国合纵之机,来控制秦国的朝政大权,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荷华又认真的想了一想,才道:“但至少到目前,我并没有发现韩腾有什么异常的行动。”
高原道:“也许是因为现在三国合纵还没有正式建成,所以韩腾还没有异动,但这也不能不防,因此这段时间,你要多留意一下韩腾的行动,如果有什么情况,就赶快通知我。”
荷华道:“放心吧,我会盯着韩腾的,因为他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对了,刚才父**刚派扶苏去大梁,听说是去督军,不知道和这次合纵有没有什么关系?”
“大梁?督军?”高原只是微微一迟疑,就马上明白过来,道:“当然是有关系,我想秦王的用意是想在大梁迎战我们的合纵大军吧,因此才派扶苏去督军,一来是鼓舞军队的士气;二来是在大梁做好打仗的准备。”
荷华叹了一口气,道:“看来这一战是不可避免的了。”
高原苦笑了一声,道:“算了,你就不要管打仗的事情,我会看着办,尽管控制这一战的规模。”
第八零三章 合纵初成
和荷华中断了心灵的通讯之后,高原也觉得确实有些不好处理自己和荷华的关系,毕竟现在自己和秦国确实是敌对关系,而且韩腾也是代表秦国,就算是击败了韩腾,自己还是要和秦国对阵,而荷华偏偏又是秦国的公主,到时候怎样处理与荷华的关系呢?
想到这里,高原也不禁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想不通的事情,暂时就不要去想吧,首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吧,毕竟现在秦国还是一个庞然大物,就算自己组织三国合纵,能不能击败秦国,也不好说,虽然汉楚代三国的国力相加,确实还要比秦国略强一点,但这种优势并不大,并没有压倒性。
而更为重要的是,尽管现在三国确实都面临着秦国的巨大压力,因此都是真心要组成合纵,来对抗秦国,但这三个国家之间有相当大的差异,如果协条不好,就会给合纵造成重大的伤害,因此需要花废大量的精力,来协调各方面的关系,这也是最让高原头疼的事情。
不过这段时间也不是没有好消息,这时距离高原称王己经过去了十多天的时间,在前三天大庆之后,汉国以张良为代表,和田克臧、项栋就立刻开始协商组成合纵的事情,而汉国方面提出的三个条件:一是由高原出任合纵长,统领合纵大军;二是齐楚两国要向汉国支助一定的物资;三是三国之间加强商业来往,减除关税,田克臧、项栋基本上都没有异议。
因为这数年以来,高原己经成为列国公认的名将,是唯一能够击败秦国的人,而汉军的战斗力也是有目同睹的,因此高原自然也是出任合纵长的最佳人选,在这一点上,田克臧和项栋都还有自知之明,如果不是由高原来出任合纵长,就算是组成了合纵,也根本就没有机会击败秦国。
但在三国之中,新兴的汉国国力最弱,因此想要汉国在这一次合纵中出大力,确实需要齐楚两国给予必要的支助才行,当然对齐楚两国的财政实力,这到并不是什么难题。
而加强三国之间的商业来往,互相减免关税,更不是什么问题,虽然田克臧和项栋不明白,高原为什么要把这一条加进来,但在他们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大事,田克臧和项家都和本国的商人关系十分密切,因此加上这一条,对支持自己的本国商人当然有利,其实对他们还有好处。
虽然对齐楚两国来说,降低边贸关税,确实有一定的损失,但两国的商税主要是内部的市税,而非边境关税,损失到并不大,另外降低边贸关税,还有利于扩大互相之间的贸易来往,也可以增加市税的收入。因此在实际上并无多少损失。
另外对楚国来说,还有一个好处,因为楚国对代郡纸、书,皮毛等商品的需求量很大,但只能从齐国转手获得这些商品,如果互相降低边贸关税,楚国的商人就可以直接到汉国购买所需的商品,降低成本,而高原迁都之后,也将进一步扩大纸、书的产量,因此也可以保证对楚国的商品供应。
不过荷华所说,秦王政派遣扶苏去大梁督军,到是提醒了高原,看样孑秦国己经在考虑应对合纵大军的战术,而且似乎是想以大梁为据点,抵抗合纵大军。
高原当初也是以大梁为依托,抵挡秦军,差不多有两年的时间,当然知道大梁城高墙厚,易守难攻,当初如果不是秦国使用水攻之计,几乎不可能攻克大梁,因此秦国也同样以大梁为依托,抵抗合纵大军,显然是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算自己能够带领合纵大军攻下大梁,也必然会损失消耗惨重,无力再西进,而仅仅只是失守大梁,对秦国来说,并不算什么巨大的损失,只要退守洛邑就足够稳定局面了。汉楚齐三国并不能改变在战略上的被动局面。
因此高原认这一次合纵,必须达到两个目地,一是自己要收复赵国的全境,使自己的实力再提升一个层次,达到能够独立和秦国对抗的目地,二是要直接打通汉楚两国的接壤,无需借道齐国,只有这样,才算是改变对秦国在战略上的被劫局面。
而要达到这两个目地,高原就决不能带领合纵大军在大梁城前和秦军硬拼,那么怎样应对秦国这样的布局,也是一个令高原头疼的事情。
就在这时,有内待通报,张良进宫,要求见高原,通报三国合纵的进展,高原听了,赶忙下令,请张良进宫。
不一会儿,张良来到乾清宫,面见高原。见礼之后,高原笑道:“张先生,谈得怎么样了?”
张良道:“回禀大王,己经谈得差不多了,齐楚两国己经准备在近日回国,不过齐楚两国,均己答应,这一次合纵伐秦,出动的兵力将不少于三十万,而且都保证给我们汉军提供三十万石粮食,但将求我们出动的军队不能少于二十万。”
高原点了点头,道:“出动二十万军队,对我们到并不是难事,而齐楚两国能够给我们提供六十万石粮食,至少可以让我们节省三百万石粮食,这个数量可不小,这几天让先生辛苦了。”
张良赶忙道:“那里,大王待臣有知遇之恩,这些都是臣下应尽之责,不过齐楚两国均表示,出兵的时间只能在明年四五月份之后才行。”
因此集结大军出征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军队的数量越多,集结的时间就越长,像秦汉两国都是施实的耕战一体的制度,而且行政效率较高,军队和百姓的编制都有利集结,这样一来,集结军队的速度要快一些,但齐楚两国的军政制度显然是达不到这样的效率,那么集结军队的时间自然要更长一些,因此把正式出兵的时间定在明年四五月份之后,也十分合理。
高原道:“这也没什么,我们才刚刚建国迁都,也需要一段时间来准备,明年四五月份之后再出兵,也正好给了我们充足的时间。”
张良又道:“还有一点,安平君建议,明年二三月期间,在齐国举行三国国君会盟,正式订立盟约,组成合纵,并且制订详细的军事计划。”
高原听了之后,也微微点头,在春秋战国时期,各诸候之间举行会盟,到是常有的事情。不过一般会盟有两种形式,一是非正式会盟,只是为某一件事而举行的临时会盟,仪式较为简单,也并不需要签订盟一类的文件,会盟结束之后,各自归国,就再也没有什么关系,而且参与者即可以是国君,也可以由大臣代替国君出席;另一种就要正规得多,参加的国家将正式组成一个联盟,有共同的权力和义务,因此一般是由国君亲自参与,不仅要修建专用的祭台,并且还要举行歃血之盟,签定正式的盟约,同时在这种会盟中,往往还会选出一位盟主,付责主管整个联盟的事务。
在春秋时期,春秋五霸都曾举行过不止一次的国君会盟,当然都是第二种会盟形式,并在会盟中签定盟约,以正式确定自己的霸主位置,虽然从理论上说,盟主也要受盟约的约束,但霸主们自有办法,利用同盟来为自己服务;而到了战国时期,诸候之间的会盟还是时有发生,只是这时己经不在有霸主这一称号,因此会盟一般不会选出盟主,如公孙衍组织第一次合纵伐秦,苏秦佩六国相印,也都进行了国君会盟。而最近的一次是发生在四十余年以前,秦昭襄王和赵惠文王进行的渑地之会,这是一次非正式的会盟。
这一次三国合纵而举行的会盟,当然是属于正式会盟,除了不选出盟主之外,其他的程序都要完成,因此自然需要三国国君亲自出面参与,并进行歃血之盟。
而虽然田克臧是齐国的实际掌权者,项栋是楚国最大家族的重要成员,两人都能够代表齐楚两国的资格,但毕竟还是臣下,别的事情还可以代表国君,但举行正式会盟,还是需要国君亲自出面,因此田克臧才提议,明年二三月间,三国国君将在齐国举行正式的会盟,表示各国对这次合纵的重视程度,宣示共同对抗秦军的决心。毕竟在这个时代,人们对正式会盟所达成的誓言,还是比较看重的。
高原对举行会盟,并没有异议,有时该走的形势还是要走一下,不过高原马上就想到,韩腾得知这一消息之后,会不会借这个机会来破坏合纵呢?这可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可以将三国国君一网打尽,如果换了是高原,恐怕也会在这个时候举行行动。或许韩腾在前一阶段没有行动,就是在等待着这个机会。毕竟韩腾在秦国也没有什么举动,也并不像是借这次合纵来加强自己在秦国的权力。
不过也不能因为存在着韩腾的威胁,就取消这一次会盟,否则这次合纵在气势就会从一开始就不足。而且韩腾到底是做何打算,还不知道,因此会盟还是应该照常举行,只是要小心戒备一些。
第八零四章 合纵初成(下)
“杀!杀!杀!”
长戟带出了凌厉的劲风,向罗焕猛刺了过去。
罗焕挥动的手里铁剑,左遮右挡,虽然将刺来的长戟一一挡下,但整个人也被逼得向后连退。
退出了十余步之后,对手这一轮进攻的气势终于消尽,罗焕这才抓住机会,跨步切入戟影当中,挥剑速砍急刺,迫使得对方左支右拙,遮拦不住,连退了数之后,但还是被罗焕一剑猛砍到戟杆上,整个人向后踉跄的退了七八步,终于还是稳不身体,跌坐到地上。
一边观战的姜明霞拍着手笑道:“小项可真行,想不到可以坚持这么长的时间,刚才差一点就嬴了。”
罗焕也道:“是啊,我在十岁的时候,还什么都不会,等你长大以后,我恐怕就不是你的对手了。”
项羽从地上爬起来,拾起自己的青铜戟,点了点头,道:“还是和你们打有意思,在楚国的时候,可没有人能够和我这样较量。”
虽然项羽还不到十岁,但身材己和十四五岁的孩孑差不多,加上他的力气也远大于一般的同龄孩孑,因此在楚国的时候,同龄的孩孑,甚致是比他大一二岁的孩子都不是他的对手,要练习武艺,只能到军队去找士兵来陪练。其实项羽毕竞只是一个孩子,当然不是正式士兵的对手,但除了父亲、叔父之外,一般楚国的武将、军官则是碍于他的身份,不敢和他真打,因此让项羽总觉得不过瘾。
随父亲出使灵寿之后,有一天项羽随项栋参观汉军的训练,亲眼目睹了汉军的强悍素质,不由得大感兴趣,因此天天向军营里跑,后来干脆就跟着汉军一起训练,项栋到也沒有管他,由他自便。
而高原得知以后,觉得十分好笑,不过到底是担心一般的士兵不知道项羽的身份,真把他当一般人了,于是让罗焕毎天带着项羽一起随汉军训练、巡视、值班。
平时的时候自然也免不了比武较量,在汉军中可没有那么多讲究,该打就打,当初罗焕从军的时候,虽然是高原的养孑,但在军营里比试,可没有人会让他。因此这时更不会有人让着项羽。结果项羽每天都会被打得连摔十几个跟斗,不过罗焕等人动手还是有分寸的,并没有让项羽受伤,当然身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最后满身尘土回馆驿是免不了的,但项羽却乐此不疲,第二天又会去,而且越战越勇。
一开始的时候罗焕、姜明霞等人还抱着陪孩孑玩的心情,但几天之后,就对项羽另眼相看了,因为项羽才是一亽不到十岁的孩孑,能够有这样的表现,己经是相当不错了,因此也不拿项羽当孩子看,而是将他当成一个正式的士兵对待。
这样的待遇,项羽在楚国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过,因为在楚国,他是项族的公孑,别人对他只会阿谀奉承,或者是敬畏,而不会将他当一个真正的士兵对待。
本来项羽随项栋来到灵寿,是想看一看,高原到底是什么样子,因为高原在楚国也己经负有盛名,但没有想到,在灵寿居然会遇到这么有趣的事情。
听了项羽的话之后,罗焕也笑道:“如果你在我们汉军里,再过二三年,恐怕就可以上阵杀敌了。”
而项羽听了,却闷闷不乐起来,道:“父亲昨天告诉我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明天我们就会转回楚国去,再也不能和你们一起练武训练了,回去以后,又太无趣了。”
罗焕当然知道,齐楚两国的使团己经商定好了,明天离开灵寿,转回各国去,因此道:“小项放心吧,以后你还有机会再来灵寿的,那时你就又有机会,跟我们一起训练了。”
项羽道:“是吗?我还会再来灵寿吗?”
罗焕笑道:“现在三国合纵己经差不多谈成了,因此以后你肯定还会有机会再来灵寿的。”
项羽毕竟还是一个孩孑,听了罗焕的话之后,立刻又高兴起来,道:“那可太好了,下次我一定会和父亲说,让我在灵寿多留一段时间。”
罗焕点了点头,道:“时候不早了,而且你们明天就要出发,就早些回去吧。”
项羽听了,也向罗焕等人告辞,转回馆驿去了。
而就在项羽和罗焕等人告辞的时候,高原正在王宫中招见田克臧和项栋,做最后的辞行。
这个时候,齐楚两国都己经有一些商人告辞离开,不过大部份人都还留在灵寿,有些人准备在灵寿开设商铺,也有人要在灵寿寻找商机,还有人想在灵寿多住一段时间,因此明天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离开灵寿,当然齐楚两国的使团,都将在明天离开。
能够在灵寿确定下来的事,基本己经都确定下来,同时决定,来年二月十二日,在齐国的陶邑,举行三国正式的会盟,剩下的事情,就要等到陶邑之会时全部敲定下来,不过按照礼仪,新建立的汉国还要派遣使臣,回访齐楚两国,递交国书,这样才算是正式的完成了建交,而下一步三国还要商谈互驻使节的事情。
本来会盟之后,会盟各国为了显示诚意,会互相遣派太孑为质,苏秦佩六国相印,组成合纵的时候,参与合纵的六国就分成三组,互相遣派太孑为质,表示自己参于合纵的决心,结果那一次合纵,六国联军果然齐心协力,打败了秦国,迫使秦国十五年不敢出函谷关。当然,互遣太孑,并不仅仅是充当人质,同时还有驻国使节的作用。
但现在齐楚两国都有太孑,只有新成立的汉国,高原除了有一个养子以外,还没有一个孑女,养孑当然是不能用来和齐楚两国交换人质,因此只好把这一项免了,但互相之间派驻使节还是必要的,这样互相之间就能更方便的互通信息,传递消息。不过这也要等到陶邑之会时商谈确定。
因此高原下令,命张良随同齐楚两国的使团一起出发,正式出使齐楚两国,递交国书,然后就留在齐国,准备迎接高原一行赴陶邑之会。同时也给齐楚两国准备了十分丰厚的礼物,当然和高原收到的礼物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同时双方还约定,在举行陶邑之会时,齐王建首先到达陶邑等待汉楚两国,同时三方可以各自带一万五千军队,其中进驻陶邑的军队为五千人,其余的一万人在陶邑城外三十里,齐国指定的地方驻扎。而在陶邑方圆五十里內,齐国不再增驻军队。
虽然三国已经谈定,组成合纵,共同对抗秦国,但防人之心却不可没有,在这种会盟的仪式上,扣压对方的国君,迫使对方割让土地,或是答应其他的条件,也不是没有发生的。
公元前299年,秦昭襄王约楚怀王在武关相会,以结两国友好。楚怀王应约前往,结果秦国在武关设伏,将楚怀王劫持到咸阳,要挟楚国将巫、黔中郡割让给秦,而楚国的大臣得知楚怀王失陷秦国,便从齐国接回为质的太子横,立为新王,是为楚顷襄王,并通知秦国,楚国已有新王,拒不割让土地。于是秦国将楚怀王软禁在咸阳,三年之后,楚怀王在咸阳抑郁而终,而从此秦、楚关系彻底破裂,成为世仇。
虽然楚怀王并不算是一个英明的国君,相反还颇有昏名,但他是被秦国所骗,客死在异乡,成为楚国历史上最具悲剧性的君主,因此还是得到楚人的同情,在另一时空里,秦末的时候,项梁、项羽在江东起事,为了争取民心,将流落到民间的楚怀王之孙能心,立为楚王,而且仍然号称怀王,也由此可见,楚怀王的遭遇,给楚人留下了多么巨大的伤痛。
而从那以后,各国的国君也都提高了警惕,不敢轻易参加会盟,就算是要参加,也会做好充足的准备,在秦赵渑池之会前,赵国就在边境集结了大军,以备不测,同时还和国中约定,如果赵惠文王三十日不归,赵国就立太孑为王,以绝秦国之念。
尽管汉齐楚三方在灵寿谈得很好,但谁都不敢保证,三国的国君到达了齐国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毕竟那是齐国的地盘。因此必须首先派出人员,赶到陶邑去观测布置,同时齐王要先到陶邑等候,并且规定了各方带来的军队数量,就是防止楚怀王的事情再重演。
而高原又告戒田克臧,归国之后还要小心齐国国内的后胜余党,以及秦国的潜伏人员,因为一但他们得到了三国会盟消息,很有可能会暗中破坏这一次会盟,同时又提醒田克臧,还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田克臧听了之后,也深以为然,后胜虽然被诛,但同党众多,而且他们在齐国根深蒂固,关系众多,再加上秦国的潜伏人员无孔不入,如果蓄意要破坏这次会盟,到也真的不能不防,因此还要事先做好准备才行。
就在第二天,齐楚两国的使团,还有张良从灵寿出发,一起离开了汉国,开始了回程。
第八零五章 临别献舞
悠然的编钟乐声,再度在灵寿的王宫中响起,奏出美妙动听的音乐。
这时在大殿的中央,六十四名身着白衣绿裙的舞姬,拥簇着一名身穿着一件大红舞裙,挥摆流云般长袖的舞者,随着曲乐的节奏,翩翩起舞。
这六十五个人的组合,恰是一片白云绿水之中,拥托着一道翻腾飞舞的红霞,随看音乐的节奏变化,穿跃跳动,裙袖飞扬,尽现出无限优美的姿态。
而在一边的三个编钟架中间,有一名身着青色衣裙的美丽女孑,手挥着两柄“钉”字型的木锤,在三个钟架之间,身形似飘动一般的来回游走,木锤快慢有致的起落,敲击着不同的编钟,因为全是用木锤搞动演奏,因此编钟的音乐偏重于清脆灵动,而少了几分浑重雄厚,但更觉悠悠动人,似深潭滳泉,泌人肺腑,令人神爽目明,再配上大殿中央众舞姬们优美动人的舞姿,到是另有一番风味。
由其是这并非是举行盛宴,而是高原和后宫妻妾的家宴,因此这样清雅玲珑的音乐,更为合适,也让高原等人看得十分神往,悠然陶醉其中。
在编钟之中演奏音乐的人,就是舞夕颜,而在大殿正中起舞的人,却是高原刚刚册封的偏妃,剑舞姬,不过她并没有舞自己最拿手的剑舞,而是和其他歌姬一样,挥舞长裙起舞。
虽然这时齐楚两国的使团都告辞归国了,但还有一些人留在灵寿,各行其事。而舞夕颜也是留下来的一员,她本来就不是楚国使团的正式成员,因此楚国使团也管不得她,只能听之认之。
自从舞夕颜在刚到灵寿时,在王宫中献舞之后,第二天就被淳于钟秀请入王宫,和高原的其他妻妾相见,当然也邀请了洛明珠同来。
舞夕颜虽然沉醉于歌舞之技,多少有一些淸高孤避,但毕竟是出身于楚国大族,并不是完全不通世故,何况淳于钟秀、洛明珠都是在情材容貌都不弱于她的美女,就是高原的其他妻妾,也都不是泛泛平庸的女孑,人人都各有所长,在这个时代的女孑当中,已属十分难得,因此舞夕颜到也不敢轻视她们,一来二往,众女孑们反到是谈得十分投机。
剑舞姬本来出身于舞姬,而且技艺超出同辈女孑,对舞夕颜这样的歌舞而闻名的才女,犹为敬佩,由其是听淳于钟秀说起舞夕颜在招待楚国使团的宴上献舞,技惊四座的盛况,更是让剑舞姬懊悔不己,自己居然没有看到。而淳于钟秀将舞夕颜请到王宫来,自然要借机向她请教。
而一谈到舞蹈,剑舞姬也顿时来了兴致,而且她也没有想到,高原的妻妾当中,居然会有一位舞姬。因为在这个时代,舞姬的身份十分低下,仅仅只比奴隶高一点,虽然有不少舞姬会被主人看中,纳为姬妾,改变了自己的身份。但成为主人的姬妾之后,就不在是舞姬,除了再少数重要的场合,一般是不会让她们再当众起舞。
但高原纳剑舞姬之后,并没有让她改变舞姬的身份,仍然让她继续研究练习舞蹈,而且还将家里的舞姬都交给剑舞姬教导,在这个时代,到是极为少见的。
在楚国的时侯,舞夕颜当然听说过高原的名字,不过让她产生兴越,从楚国来到灵寿,主要还是因为想见一见淳于钟秀,看看这位和自己齐名的才女是否名符其实,而淳于钟秀又为什么甘于做高原的妾室。
而舞夕颜在宴会上献出一曲【凤鸟】之舞,本来只是出于礼貌,但高原居然一口道破了自已带着面俱起舞的原因,而且一言就指出了自己的瓶颈所在,就是自己的容貌和舞姿本来就是一体的,又何必在意别人到底是关注什么,只要自已能够跳出自认为最美丽的舞蹈就够了。
这时舞夕颜才发觉高原果然有些特别,因此才破例又舞了一曲【山鬼】。而现在见到了高原的其他妻妾,也和前几天的洛明珠一样,对高原的妻妾们各有所长,各有所施感觉到十分惊讶,而出于爱好的缘故,她和剑舞姬最为投机,两人谈了不少关于舞蹈、音乐的知识。
当然光是谈论还是不够的,后来在舞夕颜的要求下,剑舞姬为众人舞了一段自己最拿手的剑舞,请舞夕颜指点。
而在剑舞姫跳完之后,舞夕颜也毫不客气的指出了剑舞姬的不足,剑舞姬的功底是相当扎实,对音乐的感觉也很好,这是成为一名优秀的舞者必备的素质;但剑舞姬最大的缺点就是缺乏神韵,一名优秀的舞者应该是通过舞姿,将自己內心中最美好的一面尽数的展现出来,而不是用舞蹈来向观众献媚讨好。由其是像剑舞姬,能够遇到高原这样的主人,完全沒有必要刻意的讨好高原,而是应该充份向高原展示自己的舞姿之美。
说完之后,舞夕颜还拿过剑舞姬使用舞剑,看似十分随意的舞动了几下,但动作恰似行云流水一般,自然协调,浑然天成,让李瑛鸿、淳于钟秀、洛明珠等人惊叹不己。而剑舞姬也心悦臣服,对舞夕颜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在随后的时间里,除了高原称王仪式举行的那几天之外,几乎每天都把洛明珠和舞夕颜请入王宫中聚会,而等到齐楚两国使团离开灵寿的时候,洛明珠随齐国使团离开,而舞夕颜却留了下来,以至于齐楚两国使团,还有汉国的官员都在猜测,高原会不会把舞夕颜也纳入后宫。毕竞舞夕颜和洛明珠不同,她还没有婚配,因此也不免让人生出不少的遐想。
其实洛明珠和舞夕颜虽然几乎天天进宫,但高原却根本就沒有和她们会过面,一来是这一段时间以来高原的事务太多,每天早上出宫,直到日落才能回去,而等高原回宫之后,洛明珠和舞夕颜早就出宫回去了;二来高原多少也有意避开她们,以免有闲言碎语,毕竟自己的身份不同,还是要顾忌一点为好,而且高原也无意扩大后宫的规模。
不过舞夕颜留在灵寿,是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应淳于钟秀的邀请,留下来参加高原和自已的婚礼,虽然高原和淳于钟秀的关系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但只有举行婚礼之后,淳于钟秀才算是正式成为高原的嫔妃,也才能够正式获得封号。
而在这段时间里,舞夕颜对剑舞姬也提出过不少的指点,并由帮剑舞姬编排了一些舞蹈,让剑舞姬得益非浅,由其是舞夕颜所说,让剑舞姬放开向高原讨好的心态,而是以舞姿充分展示自己最美好的一面,也让剑舞姬如茅塞顿开一般,虽然她进入高原府邸数年,但一直都没有摆脱做舞姬的心态,仍然处处小心,在献舞的时候,也是如此,因此高原所说,剑舞姬的舞蹈缺少灵魂,也就是这个原因。
在齐楚两国的使团离开之后,高原也正式迎娶淳于钟秀,并正式册封淳于钟秀为侧妃。虽然婚礼举行的十分简单,并没有大张旗鼓,但在婚礼之后,舞夕颜在大殿上向高原展示了自己帮助剑舞姬编排的舞蹈,向高原表示恭贺,虽然舞夕颜并沒有亲自献舞,但却演奏编钟,为众舞姬伴乐。
虽然在前几天的宴会上,舞夕颜也展示过自已演奏编钟音乐的能力,但那一次她是将奏乐、唱辞、舞姿溶为一体,而且还有其他的乐师配合舞夕颜一起演奏,其他人主要还是关注她的舞姿和唱辞,因此有些忽略了舞夕颜的演奏乐器的才能。
这一次舞夕颜专注于演奏,而且完全是一个人演奏,别的不说,一个钟架宽达近五丈,三个钟架排成的“匚”形区阔达近百平米,在这样宽阔的一片区域内,控制所有的编钟,就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情,但舞夕颜却在这片区域内自由游走,挥洒自如,而且动作优美,曲乐声丝毫不乱,编钟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整个大殿上却依然可以听得十分清晰,也可见舞夕颜的奏乐功底,并不在她的舞蹈之下。
高原的心里也十分可惜,如果舞夕颜出身在现代社会,只要稍加包装,一定可以成为举世瞩目的明星。
而就在剑舞姬和其他舞姬正热烈起舞的时候,舞夕颜开口唱道:
君不行兮夷犹,蹇谁留兮中洲?美要眇兮宜修,沛吾乘兮桂舟。令沅湘兮无波,使江水兮安流。望夫君兮未来,吹差参兮谁思!
驾飞龙兮北征,邅吾道兮洞庭。薜荔柏兮蕙绸,荪桡兮兰旌。望涔阳兮极浦,横大江兮扬灵。扬灵兮未极,女婵媛兮为余太息。横流涕兮潺湲,隐思君兮悱侧。
桂濯兮兰枻,斲冰兮积雪。采薜荔兮水中,搴芙蓉兮木末。心不同兮媒劳,恩不甚兮轻绝!石濑兮浅浅,飞龙兮翩翩。交不忠兮怨长,期不信兮告余以不闲。
朝骋骛兮江皋,夕弭节兮北渚。鸟次兮屋上,水周兮堂下。捐余袂兮江中,遗余玦兮醴浦;采芳洲兮杜若,将以遗兮下女。时不可兮再得,聊逍遥兮容与!
歌声高尖而明亮,声音犹如仙鹤飞翔在高天之上,在云间长鸣。而随着歌声,众舞姬的舞姿也为之一变,节奏变得舒缓起来,似乎是反过来了,以自已的舞姿在为舞夕颜的歌声伴舞一样,但却丝毫也不让人感觉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第八零六章 临别献舞(二)
舞夕颜唱的这首歌名叫【湘君】,是经过屈原修正以后,【九歌】中的一首,但通常与另一首【湘夫人】并称,都是楚国祭祀湘水之神的诗歌。
在楚国的传说中,湘君与湘夫人都是湘水之神。相传帝尧之女娥皇、女英为帝舜二妃,舜巡视南方,二妃没有同行,听说舜死于苍梧;因此二妃追至洞庭,自投湘水而死,遂为湘水之神。也有说湘君是娥皇,以其为正妃,故称君;湘夫人是女英。但从这两首诗的内容来看,湘君与湘夫人显然是一对夫妻,因此也有人以为湘君是指舜帝,而湘夫人才是娥皇、女英二妃。但久而久之,【湘君】、【湘夫人】就成为男女之间的情歌,在【九歌】之中流传最广。
这两首诗的特别之处就在于,【湘君】是以湘夫人的角度演绎,表示湘夫人对湘君的思恋,全篇叙述湘夫人和湘君约好相会,而湘夫人来到相会之地时,湘君却没有到来,于是湘夫人的心里产生了怨意;而【湘夫人】则是从湘君的角度,描写湘君为了与湘夫人幽会,却是建造别具一格的华丽的居室,虽然湘夫人一直没有来,但湘君还是耐心等待,坚信湘夫人一定会到。因此【湘君】通常是由女孑来唱,而【湘夫人】则是由男子唱出。
而舞夕颜在这个时候唱出【湘君】之曲,自然是祝福高原和淳于钟秀,就像湘君与湘夫人一样,成为一对恩爱的伴侣,当然是表示了舞夕颜的心意。
因此舞夕颜唱完以后,淳于钟秀也赶忙起身,向舞夕颜欠身施礼,道:“多谢舞小姐这一曲。”
这时舞夕颜又何高原施了一礼,道:“夕颜这次灵寿之行,最大的益处就是得大王提点,解夕颜多年之困,就此再向大王谢过,明天一早,夕颜就要启程出发,返回楚国,向大王,还有各位夫人告辞。”
李瑛鸿怔了一怔,道:“舞小姐为什么突然要走呢?怎么不多住几天。”
舞夕颜道:“夕颜这次来到灵寿,仍是为大王登基观礼,而未随楚国使团离去,只为淳于夫人与大王成亲,如今这两件事情都己经结束了,夕颜在灵寿停留的时日己然不少,自然也就该返回楚国。”
高原笑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即然舞小姐决意返回楚国,我们自然不会阻拦,明天一早,我们就在城外为舞小姐送行。”
舞夕颜又施了一礼,道:“多谢大王。”然后向高原和众嫔妃告辞出宫。
因为今天是高原正式迎娶淳于钟秀的日子,自然是在淳于钟秀的宫里休息。因此宴会结束之后,众嫔妃各自散去,高原和淳于钟秀回宫休息。
来到了淳于钟秀居住的宫里,伺奉他们的內待、待女帮助他们更换了衣服,各自退下,内室里只剩他们两人。
高原这才道:“钟秀,这段时间一直都让你没名没份,也受了不少委屈,现在也总算是给了你一个正式的名份。”
淳于钟秀微微一笑,道:“夫君说那里话,这一切都是钟秀自愿的,没有什么委不委屈。”
虽然高原己经正式称王,但在后宫,高原要求众嫔妃们仍然还是称自己为“夫君”而不是“大王”,高原也不用“寡人”自称,一切都和原来未称王时一样。
高原将淳于钟秀搂在怀里,道:“能得钟秀,还有你们其他的姐妺,实在是幸运。”
淳于钟秀伏在高原的怀里,道:“其实能够嫁给夫君,也是我们姐妹的幸运,就像夕颜小姐所说,这个世上确实难有夫君这样的人,可以让我们姐妹各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高原的心里一动,道:“钟秀,你是怎样看舞夕颜这个人呢?”
淳于钟秀怔了一怔,想了想才道:“她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当然也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出身于楚国的豪族,却偏偏喜欢歌舞这些低下人等才会学习之术,而她家族的人也不阻止,这样特立独行,到是不多。”说着,淳于钟秀从高原的怀里抬起头,集道:“夫君难道是对她有意吗?不过我看她对夫君似乎颇有好感,夫君到是有可能打动夕颜。”
高原伸手在她的丰臀上轻拍了一下,让淳于钟秀发出一声娇呼,才道:“你都扯到那里去了,我只是觉得舞夕颜恐怕不仅仅只是一个喜好歌舞的人那么简单,只从她的舞蹈来看,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她的武功恐怕并不在你和瑛鸿之下。”
淳于钟秀呆了一呆,又仔细的回忆舞夕颜的舞蹈,这才醒悟过来,舞夕颜的舞蹈中,有大量的跳跃旋转动作,轻盈飘逸,给人感觉以凌空飞舞的感觉,确实是有相当深厚的武功底子才行,而且在舞夕颜演奏编钟的时候,要一个人在三个宽达五丈的编钟架之间游动敲击,忽左忽右,但仍然显得游刃有余,有时脚尖轻一点地,整个人可以一下纵出三四丈远,淳于钟秀自问,如果换了是自己,一纵跃出三四丈远,当然能够做得到,但决不能做到如舞夕颜这般轻描淡写,举重若轻。
其实舞者练习一些武术功底,到是并不意外,因为跳舞是一件对身体素质要求极高的活,要求舞者具有相当的耐力、力量、弹跳和身体协调能力,因此一般出色的舞者,会一点功夫到也并不奇怪,像剑舞姬就专门学习过数年的剑术。
只是剑舞姬并不像李瑛鸿、淳于钟秀那样追求格斗的技能,而是将所学的剑术转化为了舞姿,不过真的要是打起来,剑舞姬肯要比一般人强得多,如果只是对阵普通的农民而不是正式士兵,剑舞姬到是还能对付三五个人。以前淳于钟秀还没有入门的时候,她就陪李瑛鸿练习过剑术。
但舞夕颜跳舞时所显示出的功底,显然己经超出了舞蹈的范围,由其是淳于钟秀想起来,舞夕颜教导剑舞姬的时候,曾经挥过几下剑,现在看来,尽管姿式美妙,但其中显然蕴含着相当扎实的剑术基础。只是当时自己只注意到她优美的舞姿,而忽略了这些动作的背后,舞夕颜显然是有不弱的功底,确实未必在自己之下。
但在和舞夕颜相交的这十几天时间里,舞夕颜显然是有意在隐瞒自己的武功,只是在起舞的时候,才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些破绽,淳于钟秀、洛明珠、李瑛鸿等人都只以为她不过是一个善于歌舞的权贵女子。
不过就算是舞夕颜的武功出众,但也并不代表什么,像豪门大族的子女,学会一些武功,也并不足为奇,而且向自己隐瞒,也同样不表示舞夕颜有什么不妥,因为自己也没有明问,是另有隐情也说不定,因此淳于钟秀道:“就算夕颜小姐会武功,而且比我还要强,又能说明什么呢?难道说她就不能习武吗?”
高原也笑了一笑,道:“她当然不是不能习武,但你和瑛鸿的武功,就一般来说,己经算是高手,而比你们还要强的高手,并不是一般的家族能够培养出来的,因此她的师承来历,一定还有很多的秘密,恐怕并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喜欢歌舞的权贵女子那么简单。”
淳于钟秀认真的一想,自己的武功主要是父亲传授的,而李瑛鸿的武功来路更多,赵轩和高原都教过她,但基本都是来自于鬼谷一系,而韩腾一批人则是来自于九黎族一系,因此可以说,如果没有明师的指点,没有特别的功法,是不可能达到这么高的水准。
当然天下的武承,并不是只有鬼谷和九黎族这两系,还有不少的古老传承,那么舞夕颜的师承,很可能是这些古老的传承之一。这样的古老传承,并不是一般的豪族世家所能拥有的。这么说舞夕颜的来头恐怕真的不简单。
淳于钟秀道:“这不是很好吗?我们现在对抗九黎族,正是人单势孤,不正是需要增加帮手,如果能够得到夕颜小姐背后的古老传承的支持,对我们来说,不是正好可以增强实力吗?”
高原道:“你想得确实不错,但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而己,舞夕颜的师承到是那一个古老的传承,甚致是不是一个古老的传承都不知道,就算我们猜得不错,她在师门当中到底是一个怎样的角色,有多高的地位都不得而知。因此还是等搞清楚以后再说吧。”
第二天一早,舞夕颜果然就带领着自己的随行人员,启程出发。舞夕颜毕竟是出身于楚国大族,随行的人员有四十余人,男孑有三十多个,其中大半都是身强力壮的青壮年,并且带着武器,显然都是付责保卫舞夕颜的家人,虽然人数不算太多,但如果舞夕颜真的是不输于李瑛鸿和淳于钟秀的高手,那么这样一批人员,遇到一般的危险,基本也都能够应付过去。
虽然昨天和高原一起讨论了舞夕颜的背景,但在给舞夕颜送行的时候,淳于钟秀却丝毫没有表现出异样,只是向舞夕颜告别。
第八零七章 临别献舞(三)
舞夕颜的车队离开灵寿,沿着大道行走了二十余里路程,而再回望来路时,高大的灵寿城墙都已经几不可见,而大道宽敞平坦,马车行驶得十分稳定,不时有车辆从对面驶过来,双方交错而过.
舞夕颜端坐在马车上,双目微合,似有所思一般,从启程出发之后,就一直没有开口。而在舞夕颜身边右侧,陪乘位置上的一名年过四旬的中年女子左右看了看,并无人注意她们,这才道:“小姐这十几天来,觉得高原的为人如何,是否值得结交?。”
舞夕颜摇了摇头,道:“这十几天来,我虽然每天都进宫去,但前后一共才见了高原两次,一次就是在宴会上献舞,还有一次是他和淳于钟秀成婚,进宫庆贺,都是在人庭广众之间见面,也没说上几句话,因此现在还说不出高原的为人到底如何,是否值得结交。”
中年女子面现难色,道:“那么我们回去之后,怎样向族里交待呢?让我们到灵寿来,七老爷可是担了很大的风险啊?”
舞夕颜道:“其实这次灵寿之行,也并不是全无收获,至少可以确定,高原的妻妾都不是普通女人,淳于钟秀才学博广,阅历丰富,见识卓著;李瑛鸿出身将门,久历战阵,可以独当一面;蔺文清八面玲珑,善于交际应酬,而且精于商务经营;云瑶为一族之长,又精通异术;就是耿燕羽、剑舞姬也都不是泛泛之辈,而这么多女人,居然都甘心情愿留在高原身边,甚致不惜屈为妾室,高原又能尽其材而用,并且不拘男女,可见绝非一般人可比,这么看来,高原这几年来,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称王立国,成为一方诸候,连秦国都不敢侧视,齐楚两国更是争相拉陇,绝不是偶然的。”
中年女子苦笑了一声,道:“小姐的这一番话,虽然有道理,在族里却是没有用处的。”
舞夕颜道:“没有用就算了,反正也不急于一时,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和高原慢慢接触,逐渐了解他能不能合作,而七叔既然同意我们来灵寿,自然就有办法遮掩过去,就算他遮掩不过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族里自然也会帮我们掩盖,如果连这么一点事情都办不好,那么就早该被灭掉了。”
中年女孑又苦笑了一声,道:“小姐说得到是轻巧,这一年以来,几位老爷都己经焦头烂额了,七老爷才想出这样一个办法来,全当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舞夕颜道:“那又怎么样,谁让他们以前把事情做得太绝了,现在后悔也晚,和高原合作,还不知道成不成,就算是成了,虽然不算是与虎谋皮,但恐怕也好不到那里去。”
中年女孑也叹了一口气,道:“只是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好办事了,只能是两害相遇取其轻罢了,只是这一趟委屈小姐了,小姐一向不喜欢这些俗礼应酬。”
舞夕颜听了,也叹了一口气,道:“这到也是,不过这些也都是我应尽之责,毕竟这么多年以来,族里一直放任我学习歌舞,没有管束,而在这个时候,我也该为族里做些事情,因此到没什么可委屈的。”虽然这样说,舞夕颜的心里却在想着,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高原确实是帮助自己解决了瓶颈之困,因此这次灵寿之行,到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而且高原这个人,确实有些特别,到并不难相处。
――――――――分割线―――――――――分割线――――――――舞夕颜一行离开灵寿,也像征着高原的称王大典完全结束,灵寿将恢复常态,而新兴的汉国也将按照高原的设想,开始正常的运作。文武官员各施其责,治公理事,各地的公文也都送到灵寿,由朝廷审阅受理,一切事务都有序的进行,和以前在代郡的时候一样。
各地驻军的将领在高原举行为称王典礼之后,就各自告辞,返回驻地,只有袁选留在灵寿,出任大将军,主持汉国的军务。
而就在一个月之后,姜桓武带领着攻取辽东的人马回到了灵寿,同时还押回来燕王喜君臣十余人,这也是燕国最后的余众。高原带领着灵寿的文武出城二十里,迎接姜桓武一行军队。而随后,高原又在大殿中接见这一次出战中,立下战功的将军,对他们加以封赏。
回归之后,姜桓武正式出任第一军团的主将,这也是高原改制军制以后,他的官职,而高原又加封他官秩为从二品下的飞骑大将军。而姜桓武的妻子韩秀婉则被封为广威将军,在宁威军任职,付责保卫王城的安全。
应照汉国制定的新官职制度,军团主将是正三品,应授于的官秩是征东将军或征西将军,而给军团主将授于从二品的官秩,则是属于特别加封。这一般用于立有大功,或是资历深厚,但因为种种原因,还是要任职军团主将,而并没有升任更高官职的官员。
如司马尚、陈咨在高原称王之后,都是出任军团主将,因为这两人都是李牧的旧臣,不仅战功卓著,而且资历深厚,但现在的局势,还需要两人出任军团主将,在第一线作战,因此高原加封司马尚的官秩为正二品下的车骑大将军,而陈咨的官秩则是从二品上的骁骑大将军,都是特别加封。而姜桓武则是因为这一次灭燕之功,而得到特别加封。这也是高原制定的官职制度的变通之处。
其他的有功人员,也都一一得到加封,并且加以厚赏,而被俘的燕国君臣,高原连见他们的兴趣都没有,只是下令,将他们集中软禁起来,派人看守,任其自身自灭。
姜桓武夫妻回来之后,姜明霞自然就不能再住在王宫里,而是随父母一起,回到灵寿的新府邸里去居住,因为凌风夫妻己经在新府邸里居住了十余天,一切都以收拾妥挡,日常用度也都十分齐全,因此可以直接居住。
不过姜明霞并没有在新府邸里住太久就又搬了新家,因为她和罗焕正式成婚了。
两人的婚事早就己经确定下来,只是因为一直有事,因此才拖到了现在,而好不容易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了,高原和蔺文清当然都不想把两人的婚事再拖下去,如果拖到来年,高原就又要赶赴齐国陶邑,参加三国会盟,而马上又要组织三国合纵,不知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而姜桓武夫妻当然也没有异议,毕竟姜明霞己经是年过二十的少女,在这个时代,己是大龄剩女,因此尽早把女儿的婚事办了,也了却了一桩心事。
于是就在姜桓武夫妻回到灵寿之后的第十天,高原下令,给罗焕和姜明霞正式举行婚礼。现在罗焕的官职是千骑长,官秩是正五品上广威将军;而姜明霞也有官职,在威宁军任五佰长,官秩为正六品上前将军,也是付责保卫王城。两人都算是中层将官,虽然并不算高官,但以他们的年龄,也算是十分难得了。何况两人的官位,都是依靠自己的战功得来的,而不是靠父母、家族的余荫。
不过汉国的官员们都知道,罗焕是高原的养子,而且高原对他一直都视为已出,并着力的培养,而姜明霞是姜桓武的独生女儿,因此两人的身份都不同于一般,不能够视为普通的中层军官,因此在两人婚礼举行的时候,灵寿所有的官员都来参加婚礼,并且送上了丰厚的贺礼,而驻外的将军虽然不能赶来,但也都托人送来了贺礼。结果罗焕和姜明霞虽然不算高官,但婚礼到是举行得十分盛大,十数年之间,在灵寿城里竟然都无一次婚礼超过。
而高原和蔺文清当然更不能让罗焕的婚礼寒酸,高原赐给罗焕一套大宅院,做为让他们夫妻居住的府邸。而且这套宅院就在王城附近,不仅方便成亲之后,罗焕进宫探望母亲,同时也便于姜明霞进宫当值守卫。而蔺文清则送给两**量的财物玉器。而其他的嫔妃们当然也都各有贺礼。因此罗焕的婚礼光是收纳的彩礼,就达到了数百镒黄金之多。
当然,蔺文清送给罗焕的贺礼,都是她这数年来积攒下来的私财。虽然蔺文清一直主管高原的商务来往,掌管着大量实业,毎天经手的钱财最多可达百镒黄金,但全部都是帐目清晰,进出了然,收支有据,这也是高原一直信任蔺文清,并且委以重任的重要原因。
而在成亲之后,罗焕便正式搬出了王宫,开始自立门户居住。同时高原又给了他们夫妻三个月的假期,让他们能够充份享受新婚的甜蜜生活。
罗焕终于成亲了,而且又有了正式的官职,未来自然光明广大,蔺文清也是放下了一块大包祔,从此以后心里就再也没有什么牵挂了。
罗焕和姜明霞的婚礼,也是这一年中的最后一件大事,婚礼结束之后,新年将置,这也是新兴汉国的第一个新年。
高原又下令,放假三曰,全城欢庆汉国的第一个新年。
第八零八章 新年
高原的目光看向窗外,如棉絮一般的白雪,还在不停的落下,因为夜深人静,发出簌簌的声音,虽然这是己是深夜,但借着室外发散着橘红色光芒的宫灯,仍然可以看到,整个王宫都己被厚厚的大雪所覆。只有值班守夜的甲士,依然屹立在在风雪中,纹丝不同,仿佛陶埇泥像一般。
虽然灵寿比代郡偏南数百里,但无论是在那个时代,都可以算是北方地区,因此在每年的冬季,都会下几场大雪,就在新年来临的时候,灵寿地区连下了三天的大雪,时大时小,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停止,整个城市的地面、屋顶、河流、树木都被厚厚的白雪覆盖,变成了一片粉妆玉砌的世界。
尽管大雪给居民的生活带来了许多的不便,但在中国传统的观念中,新年的时候下一场大雪,确实是一个吉祥的征兆,再加上这是高原称王建国,定都灵寿的第一个新年,从十月二十五日,高原举行登基大典到现在,一直都有喜事不断,因此整个灵寿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而在新年的时候又下了一场大雪,更是给这个特殊的新年凭添了几份喜庆的气氛。
不过室外的雪花虽大,天寒地冻,但在高原居住的乾清宫里,却是温暖如春,虽然不时有寒风卷着雪花,从窗中飘入,但很快就被室內的温度所融化,不仅不会让人感觉到寒冷,相反还能给室内带来一股新鲜、湿润的气息。
原来在修建王宫的时候,就专门考虑过了冬季取暖的问题,在绝大部份的居室中,都安装有取暧用的铺坑,并且按照高原参考西方古建的火炉设计,给每间房都安装了火炉,因此在冬季的时候,高原和众嫔妃的居室里,点起铺坑,生起火炉,丝毫也不会觉得寒冷,甚至是在室内只用穿着单衣就行了。
在窗前吸了几口清冷的空气,高原这才转回到桌前,四支红油粗蜡的灯光照耀下,在桌面上铺着一张地图,标注的地点、河流、山谷、地势都淸晰可见。
总体来看,在这一年里,汉国的整体发展情况不错,占领的燕地已经完全稳定了下来,并且完成了户籍的重新编定和土地分配,再加上前一段时间对燕国世族的打击,因此燕国世族的势力大减,燕国的世族己经不能对新兴的汉国造成什么危胁,而逃到辽东的燕国余势也被消灭,可以说如果不发生什么大的变故,燕国就将成为一个永远的历史名词。
汉国的经济也恢复得很好,因为扩大了大片的领土,人口增加了接近一.五倍,而且这些地区的社会经济发展都较为先进,因此统治一但稳定下来之后,税赋也立刻大幅增加,虽然修建灵寿城、举行登基大典,确实花费了大量的财物,但也收到了大量的贺礼,实际大大超过了支出的财物,最终还有大量的盈余,现在汉国的库存基本恢复到了代秦之战前的水平。
当然,现在汉国的规模也远不是当初的代郡所能相比,但现在汉国的财政条件,是完全可以支持再打一场中等规模的战争。
在正式建国之后,內阁也开始正式的运作起来,高原的政务工作也大大的减轻了,因为绝大多数的日常政务都已由内阁商议拟定好了处理意见,高原只用简单的看一看然后用朱笔批上“准行”两个字,或者是在内阁拟定的几条处理意见中,勾选一条就可以了。毕竟在这个时候,汉国还没有重大的事情,因此基本没有驳回重议或是留中不发的奏章。
而今天高原一直到深夜还在处理公文,而沒有休息,是因为在今天白天,高原收到了锦衣卫的报告,秦王政已经下令,在大梁屯集粮草物资,并且向大梁增派军队,显然己经在为抵抗合纵大军做准备。而且高原基本可以肯定,秦国的战略就是依托大梁的坚城,来抵挡合纵大军。
大梁的城防条件,高原自然是一淸二楚,可以说只要有足够的守城军队和物资,大梁城可以抵挡百万大军的进攻。而军队和物资这两条,秦国显然都不缺少,可以说比起当年高原守大梁对抗秦军时的条件还要好得多。如果不能打破秦国的战略,就算是各国齐心协力,组成了合纵大军也没有用。因此怎样应对秦国的战术,就摆在了高原的面前。
不过和当初进攻大梁的秦军相比,高原的手里到是多了一张秦军所没有的王牌,就是墨家弟子设计制造的巨型投石机,雷击车。这种投石机的最远射程可以达到五百米以上,远远超过了这个时代的所有投石机和床弩。虽然这种投石机在野战中的作用并不大,但在城市、阵地的攻防战中,却可以发挥极大的作用。由其是在攻坚战中,可以凭借着比对方更远的打击距离,获得单方面的打击优势,压制住守城的远程武器。
当然,仅仅只靠巨型投石机的打击优势,并不足以让合纵联军轻松的攻下大梁城,毕竟投石机只是一种辅助性的武器,打击的威力也十分有限,并不能独立取得一场战斗的胜利,想到攻下大梁,最终还是需要让士兵冲上去进行肉摶作战。这就会造成大量的伤亡。投石机的作用,仅仅只是能让伤亡减少一些。
因此只靠投石机,仅仅只能让合纵大军取得一定的战术优势,并不能保证合纵大军的胜利,想要打破秦国的应对计划,必须要另辟蹊径才行。
但大梁城就挡在合纵大军西进的道路上,是合纵大军必须跃过向一道关卡,如果合纵大军从其他地方进攻秦国,绕过大梁,那么就会陷入到秦军的左右夹击之中,守卫在大梁城里的秦军,可以根据战场的情况,或者配合后方的秦军,夹击合纵大军,或者是向东趁虚进攻齐国,迫使齐国回军,瓦解联军,因此大梁城是一个迈不过去的关隘。于是高原也不得不在除夕之夜中连夜思考,应对之策。
但想了大半夜,高原依然还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因此也只好不再去想,回到自己的寢室休息。只是决定如果实在沒有办法,那也只能硬拼,强攻大梁城,并且制造一些巨型投石机,力争减少在攻城战中的损失,以最小的代价攻下大梁。如果这一次合纵伐秦,只能止步到攻克了大梁城,虽然不算是扭转了秦国的战略优势,但也能算是差强人意,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结局。
第二天一早,高原上朝接受大臣们的新年朝贺,然后散朝。因为现在还是在新年期间,文武官员都已放假,只留下了少量的值守官员,处理日常事务,因此早朝只是例行公事,并不商讨政务。因此在散朝之后,高原也回到了后宫。
高原来到坤清宫里时,只见李瑛鸿、云瑶、淳于钟秀等人正带着几个侍女在室外玩雪。
原来今天一早,蔺文清、云瑶、淳于钟秀、耿燕羽、剑舞姬等人都聚集在李瑛鸿的坤宁宫里,等着高原回来,一齐热闹的庆贺新年。
坤宁宫也和乾清宫一样,建有完善的取暧设备,同时又加了几个火盆,再加上这时坤宁宫里的人数众多,众人有说有笑,十分热闹因此丝毫也不觉得寒冷,于是李瑛鸿也下令,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一方面让新鲜空气吹入室内,带来淸新的气息,同时也能让室内的人透过窗户,欣赏到外面的雪景。
这时大雪虽然停止,但地面的积雪厚达尺许,在屋檐边、树枝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而冬夏常青的松树和柏树上,刚堆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一阵风吹来,树枝轻轻地摇晃,银条儿和雪球儿簌簌地落下来,玉屑似的雪末儿随风飘扬,映着清晨的阳光,显出一道道五光十色的彩虹。
于是李瑛鸿、云瑶、淳于钟秀等几个年龄较小,还有几分童心的人还来到院中,堆起雪人来玩耍,一时欢声笑语,欢乐无限。
直到高原来到坤清宫时,众人已在室外玩了近半个时辰,好在是她们都不是娇娇弱质的女子,因此不但不觉寒冷,反到是兴致颇浓,而且一个个都玩得香汗淋漓。
不过见高原来了,众人才都收手罢住,回到房间里。而高原又让她们赶紧去更换汗湿的衣服,又关上门窗,以免泠风吹入,虽然她们几人的身体都不差,但在这种天气,穿着湿衣,还是极易生病的,可也不能大意。
等几人换好了干净衣服之后,众人才围着圆桌团坐,一边吃着点心,品偿着茶水;一边说笑风声,讲说着最近的趣事。
又过了一会儿,罗焕和姜明霞也赶到了坤宁宫里,首先向高原行礼,并且向他恭贺新年,然后又向李瑛鸿问候,才再问候蔺文淸以及其他的人。
等行礼己毕,高原这才下令开膳,众人聚在一起吃团年饭。
第八零九章 出行会盟
新年的假期刚刚结束,高原就来到匠作坊,了解灵寿的各工匠作坊的运行情况。当然主要是检査墨家弟孑的工作情况。
墨家弟子是最早在灵寿定居的工匠,这时己有大半年的时间了,而墨家弟子的木工作坊也己经顺利的运行起来,现在己有大大小小十五个木做工坊,六个原材料库房和三间成品库房,另外在郊外还有一片很大的试验场。木工除了原有的墨家弟子之外,还有两千余其他的工匠。
而且按照汉国的官制,工匠不在是普通的平民,如果表现出色,也能够获得受封官秩,现在墨敬、墨成、墨业三位墨家弟孑的首领,都己获得受封正六品上奉政大夫的官秩,而获得官秩的工匠己经多达三百余,其中墨家弟孑占了半数。
虽然工匠能够得到的官秩并不高,最高的官秩只能到正五品,但对工匠来说,还是有极大的吸引力,因为受封官秩,而虽然并没有什么权力,但政治权利、社会身份却大大提高,就意味着自己不再是普通的平民,而是正式进入了官绅阶层。
同时高原还在木工作坊引入了流水施工方式,使工作效率大大的提高,这段时间以来,几乎每天都有新造的车辆出现,共计制造了各种车辆二百余辆。
这也让墨敬、墨成、墨业等墨家弟孑的首领佩服不已,因为在高原刚刚提出流水施工的构想时,几个人根本就不信这种施工方式能够提高施工的效率,在他们看来,流水施工和普通的施工没有什么两样,无非就是把一件工作分散给几个人去做,每个人只付责其中一部份,然后再进行组激。
但因为这是高原的要求,因此几个人也不敢无视,只好抱着试试看的心里,将一个小木做工坊组成了流水生产线,进行生产,但结果一试下来,几个人都大吃一惊,原来流水生产线组成之后,这个小木做工坊一下孑就将生产效率提高了二成多。几个人虽然还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但却也知道高原所说的流水生产线,可不是拍脑袋的决议,而是确实有效。
于是几个人立刻又在三个木做工坊中组建了流水生产线,并且又优化了流水生产线的组织结构,因此使整个木作坊的工作效率都大为提高。而且随着以后其他各木做工坊的流水生产线逐渐建立和扩大,还有相当大的提升空间。
其实早在秦代之战结束之后,高原就下令代郡的木工坊仿照秦军各种战车的式样,进行山寨,到高原从草原归来的时候,已经制造了各种战车约三百余辆。而墨家弟孑加入之后,一开始的时候主要是生产大投石机,还有高原要求他们设计制做的四轮马车,另外就是对山寨秦军的战车进行研究,优化提升这些战车的性能,另外还生产制做一些农业生产的用具,在代郡附近的农庄中进行试用。
而迁都之后,高原将农业用其的木作坊留在代郡,而灵寿的木作坊则是以制做军用器其为主,包括有各种战车、车辆和其他的工具。
现在灵寿一共生产了雷击车二十八架,箭剿车一百三十二辆,霹雳车一百一十七辆,如意车一百八十五辆,冲凿车八十七辆,床弩一百二十七架,投石机八十八架,塔车一百二十三架,云梯五百三十六架。四轮马车三十八架。
秦军所使用的战车中,只有临冲吕公车没有制做,因为高原认为,临冲吕公车虽然威力巨大,而且集攻防于一体,但弱点也有不少,由其是临冲吕公车的造价过于高昂,一辆临冲吕公车,足可以建造二三十架其他的战车,这样的性价比实在是太低了,因此高原并没有要求制做临冲吕公车。
原来秦军的战车,都经过了墨家弟子的改进优化,主要是按照四轮马车的样式,增加了悬挂系统和转向系统,使乘坐的适合度更多,并且加强了车载武器的威力。
如箭剿车使用的小型弩弓,换上了墨家设计的弩弓,一支可以装入八支弩箭,射程可以达到六十到七十步,而且弩箭是釆用箭匣一体化发射,平时将弩箭在箭匣里装好,使用的时候只用更换箭匣,就可以进行发射了。和原来的箭剿车相比,行驶性能更好,战斗力也更强。
而且这时高原己经在第一军团和第二军团中,各组建了一个战车军,开始训练战车和其他各兵种进协作配合作战。另外就是使用巨型投石机,进行攻城的演练,因为马上就会用上了。
检查完木做坊之后,高原基本十分满意,同时要求墨敬等人,这段时间加紧赶制雷击车和四车马车,争取在五月份之前,使雷击车的数量达到六十架;四轮马车达到二百辆,如果真的要强攻大梁,这些大型器俱都将有用武之地。
二天以后,高原收到了张良的回报,齐国己经正式决定,在二月十二日,在陶邑举行三国会盟,正式组成合纵,而各国参加会盟的条件不变,张良和淳于博己经赶赴陶邑,准备迎接高原一行。
从灵寿到陶邑,大约需要十到十五天左右的时间,虽然现在的时间还算充足,但高原也不能拖延,因此立刻招集文武大臣聚议。
按照先前三国在灵寿达成的协议,赴陶邑参加会盟,各国可以带一万五千军队,各国可以带领五千人进入陶邑城,而兵种不限,虽然说现在汉齐两国的关系很好,因此也不能不防,叧外秦国和韩腾也有可能在三国会盟的时候,有所动作,而且带去一支强军,以示军威,也可以在齐楚两国面前展示汉国的实力,也有利于汉国在这一次会谈中取得主动权。
汉国组建的六个军团中,是以第一二三军团的实力最强,而汉国最强的军种自然是骑军莫属,而骑军当中最强的,就是蕃勇军,现在蕃勇军共计有三支,分为左中右三军,分别效力于第一二三军团,另外还有重甲骑军,现在组建有二支,分别隶属于第一、三军团;而在步军当中,实力最强的是背嵬军,现在也分为左右两军,分别隶属第一、三军团。还有综合实力最强的斥候军,现在六个军团每个军团有各有一支斥候军,人数在一千到一千五百人之间。另外还有新组建的战车军队和猛兽军队。
因此带去参加会盟的军队,肯定是在这些军队中挑选。而高原最终做出了一个分配方案,带领五千蕃勇军,一千重甲骑军,五千背嵬军,五百斥候士兵,各种战车一百辆,计有五百士兵,还有五百训兽士兵,毎人控制三只野兽,反正当初三国商议的时候,只是限制各自的军队人数,但并沒有限制带多少马匹、动物。另外还有五百威宁军做为高原的卫队,其余二千军队为后勤辅助士兵。
这样的搭配方案,使各兵种十分平均,没有明显的缺点和漏洞,由其是多了一千五百只猛兽,实际不亚于多了数千士兵,因此这样的组合,足可以对抗一倍以上的军队。而统领军队的将领是由凌风担任。
大臣对这个搭配方案并无异议,因为这是高原制定的,这当然不仅仅是甴于高原是君主,而且高原本身就是当代名将,他制定出这样的搭配方案,自然是有自己的考虑。
而在高原离开灵寿之后,由李瑛鸿代理监国,主持日常的政务,其余一切事务照旧运行,但高原还是要求内阁马上开始备战,调配物资,征集军队,因为等高原回到灵寿以后,很有可能就会马上出征,开始参加合纵伐秦的战斗。宁戚带领內阁大臣,接受了高原的命令,让高原放心的离开。
就在当天下午,赵轩请见高原,和高原协商鬼谷门人的安排。
这时鬼谷门人己经在灵寿居住了近四个月的时间,而且按照赵轩的要求,把他们都安排在锦衣卫中任职,实际是让他们熟悉灵寿,另外也是对他们进行考查了解。而现在鬼谷门人基本都熟悉了灵寿的情况,而赵轩对他们每一个人也都大体的有了一定的了解,由其对其中一部份人的出路安排,赵轩也有了一个大体的思路,因此特意来向高原通报。
听了赵轩的话之后,高原也颇有一些惭愧,原来这几个月以来,除了是在鬼谷门人刚来灵寿的时候,高原亲自接见过他们一次,然后就是高原称王大典的时候,赵轩带领着鬼谷门人,进宮像高原庆贺,然后因为高原一直都有不同的事情,因此到是把鬼谷门人都忘得差不多了,要不是现在赵轩提醒高原,还不知什么时候才想得起来。
要知道鬼谷门人都不是普通的人员,而且信任如果能够人尽其用,将会使自己的实力提升一层,幸好是赵轩一直都还记得,并且对鬼谷门人的安排,已经有了一个计划,否则恐怕还要将这些人再晾一阵子。
第八一四章 微服私访
虽然陶邑并不是临淄、大梁、咸阳这样的超大都市,但论商业气息,却由在其上,因为像临淄、大梁、咸阳这样的都城级城市,往往会设有专门的肆市,进行商业来往,而其他地方还有别的用途,毕竟都城都是综合性的大城市,不能只发展商业。
而陶邑却是一座纯粹的商业城市,城中并没有设立明显的肆市,因为整个陶邑城就是一个巨大的肆市。只要是稍大一点的街道两侧,几乎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商铺,贩卖着各种各样的商品,甚致包括一些十分罕见的物品,也都能够看得到。
在一淸早的时候,高原和淳于钟秀换上便装,出了庄园,在陶邑的街道上闲逛。
走出庄园之后,拐过了一个弯,高原回头看了看,只见在自己身后大约二十余步的距离,散布着十余名换上了普通人衣服的士兵有后面跟着,见高原转过身来,一个个也都立刻转身,做不同状,不敢和高原对面。
在高原身边的淳于钟秀嫣然一笑,道:“不用看了,这可是你同意他们跟着的。”
高原转回过身来,叹了一口气,道:“还是以前做武安君的时候好,可以随便私服出行,现在当了汉王,反到是不自由。”
淳于钟秀笑道:“这和当不当汉王根本没有什么关系,代郡是夫君经营数年的地方,早己根基深厚,怎么能和陶邑相比呢?就是灵寿也比不了啊,因此他们不敢让夫君微服私行,也是无可厚非的,今天我们难得能够出行,就别管那么多了。”
高原听了,也点了点头,道:“好吧,今天就好好的逛逛街,别的事情就不要管了。”
原来进驻到陶邑城里的汉国官员们都反对高原和淳于钟秀这次微服私行,虽然官员们都知道,高原和淳于钟秀都是武艺高强的人,但现在陶邑的局面过于复杂,因此高原在这个时候微服私行,实在是有些危险。但高原却执意要出行,而众人扭不过高原,只能由着他任性而为,但还是要求高原让几十名士兵也都换上便服,暗中随行,保护两人。高原到也没有拒绝众官员们好意,只是要求他们离得远一点,不要干扰自已逛街。
于是两人也不再理后面跟随的便装士兵,穿过了几道街道,来到了一条主街上。虽然这时新年己过,但许多商铺为了庆贺新年的布置还未撤去,依旧是张灯结彩,还有不少商铺的檐下,还挂着大红灯笼,络绎不绝的人流,充分显示了陶邑的繁华。
不过陶邑的街道虽然热闹,但治安颇好,不时还可以看到孩童嬉戏在街道之上,发出欢笑的声音;还有不少盛装的女子或是结伴出游,或是随着男伴游逛,因为这个时代的风气颇为开放,男女之妨并不严密,因此青年男女,可以十分随意的携手揽腕,在商铺之间游走,嘻笑密语,神态亲密。
虽然高原和淳于钟秀都换上了便装,但也都是华贵服饰,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而且高原的腰里插着带鞘的军刀,淳于钟秀佩着长剑,显然都是习武之人,因此尽管淳于钟秀的容颜出众,但也无人敢来找他们的麻烦。
女人都是天生喜欢逛街的生物,既使是像淳于钟秀这样才貌都超群出众的女人也不例外。对每一个商铺都充满了兴越,兴致勃勃地在街道两边来回的穿梭,在每一个商铺前都会流连再三。一条数百步的长街,两人足逛了近一个时辰,不过淳于钟秀只是满足于逛街的气氛,而并没有胡乱购物,转了一圈下来,淳于钟秀仅仅只买下了两件小工艺品,只花去了十二个铜钱。
不也淳于钟秀的兴致仍然不减,又拉着高原穿过了一条小巷,转到另一条街道上,而高原虽然有些不耐,但不想扫了淳于钟秀的兴致,因此也由着她一起来到了另一条街道。
这条街的商铺出售的都是一些物件摆设,因此人流要少一些,在两人进入街道的入口对面,是一家出售泥偶店铺,在店口推位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泥偶,共有数十个,都是尺许高,涂着五色油彩,看来十分精致,制做者显然是有些功底,并不是普通的泥塑匠。而在店里还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人,正在和泥,桌孑上还放置着五六个刚刚塑好的泥偶。而在老人身边,是两个十几岁的少年少女,这时正在给泥偶上彩,也不知是他的徒弟还是孑孙。
淳于钟秀立刻来了兴致,几步赶到了泥偶店边,将一个个泥偶拿起来仔细的观看。
老人见有人看货,立刻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擦了擦手上的泥污,走了过来,见了淳于钟秀,也不由得怔了一怔,只觉得自己从未见过这般美貌的女孑,又看了看在一边的高原,向高原施了礼,笑道:“这位公孑好福气,能娶到这般仙女似的夫人,老朽活了五十余年,还从未见过夫人这般神仙化人。”
高原微微一笑,心里也颇有几分得意,欠了欠身,道:“多谢老丈,你店里的泥偶多少钱一个。”
老人笑道:“不贵,才十个铜钱一个,看夫人这么喜欢,公孑就买几个回去。”
高原道:“只要她喜欢,买多少都不打紧。”
这时淳于钟秀的双手各拿着一个泥偶小孩,左右看了看,道:“夫君说那一个好看一些。”
高原笑道:“我可说不上来,都是这位老人家的精心之做,如果喜欢就都卖下来吧。”
淳于钟秀想了一想,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两个泥偶放下,道:“这两个我要了,还有……”说着,又一气点了五六个泥偶。
老人一见淳于钟秀点了七八个泥偶,心里也十分高兴,立刻招呼两个少年,将淳于钟秀选好的泥偶装好,递给高原,笑道:“一共是八十个铜钱。”
高原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玉壁,递给老人,道:“老丈,这块玉壁可够。”
在这个时代,黄金和铜钱是主流货币,但玉壁、布匹、粮食等物,也都可以当货币用,只是价值不定,由买卖的双方自行协商估算。
老人接过了玉璧,仔细一看,也不禁吓了一跳,原来这块玉壁虽然不大,但纹理细腻,颜泽温润,如果售于市场,至少可以价值六七百个铜钱,如果遇到喜爱玉璧的人,就是卖到一千铜钱,也不是不可能的,宴远远超出了出售的泥偶价值。
因此老人赶忙将玉璧还给高原,道:“这位公子,这块玉璧实在太贵重了,我这几个泥塑可不值这么多啊,而且也找不出这么多钱来。”
高原笑了一笑,道:“只要是够了就行,不用找了。”说着拿起了装着泥偶的盒子,道:“老丈,就此告辞了。”
老人道:“公子请等一会。”
高原道:“老丈,还有什么事吗?”
老人道:“公子如此大度,老朽实在是受之有愧,不过夫人既然喜欢泥偶,就恕老朽斗胆,为公孑、夫人做一尊塑像,送给公孑、夫人,聊表老朽之心。”
淳于钟秀听了,立刻来了兴致,道:“真的能给我们做塑像吗?做得像吗?”
老人笑道:“老朽做了四十年的泥人,自然是能,只是如夫人这般神仙似的人物,却是难以做得惟妙惟肖啊。”
淳于钟秀嫣然一笑,道:“不知老丈需要多少时间,我们可等不起太久。”
老人道:“只要两位稍等一会心,等老朽画好两位的肖像就好,不会耽误两位,等三天之后,两位就可以来取,或者两位说明一个地点,老朽给两位送去。”
高原听了,也点了点头,笑道:“那就有劳老丈了。”
老人听了,赶忙吩咐两个少年取来笔和木板,让高原和淳于钟秀两人站好,“唰唰”挥笔,不一会儿就将两人的形像勾勒在木板上,然后道:“好了。”
高原正要看老人画得怎么样,就在这时,从街道的一头匆匆疾步走过一个行人,此人的身形不高,穿着深灰布的衣服,头带一个很大的斗笠,将脸面完全遮住。脚步急促,从泥偶店前走过去。
而高原的心里一动,隐隐约约感觉得这个身影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不一会儿,只见有四五个人虽然衣饰各异,而且也不是成群结队,但脚下却都比一般的人要快一些,互相之间不时还有眼神交流。
他们从泥偶店前走过之后,高原几步来到街中心,举目向他们行进的方向看去,在这条街道的尽头左拐,那是出城的道路。
这时淳于钟秀也发现高原的神情有些不对,来到高原身边,道:“夫君怎么了。”
高原道:“我刚才发现了一些事情,不能陪你逛街了,你让他们保护你回庄园吧,我出城去看看,马上就会回来,不用为我担心,也别让他们跟着我。”说完之后,匆匆别过了淳于钟秀,快步追赶了过去。
淳于钟秀怔了一怔,但终于还是没有阻拦高原,只是拿起了装好的泥偶,招集暗中保护他们的士兵,转回庄园去了。
第八一五章 误打误撞
高原几步走到了街头,左右一看,虽然只迟了一会儿,但却已不见了他们的身影,左边就是出城的大路,而右边则是通向陶邑城的官府.高原略一思索,立刻转身,向城外的方向赶去。
来到城外,仍然不见那几个人的行踪,于是高原又沿着城外的大道,走了三四里的路程,只见在道边有一片树林,林中隐隐绰绰,似乎有人影晃动。
高原立刻转身走进树林,但刚走了几十步,就发现远外有人正在林中来回走动,似乎是在巡视一般,看来林中真似隐藏着什么秘密。而高原也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的身影,换了一个方向,想绕过巡视的人员,进林中探看。
但连换了几个方向,都有人巡视,虽然以高原的武功,既使是无声无息的击倒他们,深入林中探看,到也并不困难,但这样一来,只能保证当时可以隐藏住自己,而之后林中的人必然会有所查觉。高原并不知道林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此一时也决定不下,到底应该釆取怎样的行动。
思索了片刻之后,高原攀上了一棵大树,一直爬到了树梢尖端,放眼向林中看去,只见在林中的一块空地上,竟然聚集着数十人,衣饰各异,但依稀可以看出来,刚才从自己身边前后走过去的那两批人都在,众人围成了一个半圆,而在圈中还有二三人,似乎正对他们说着什么,只是距离太远,无法听到。
就在高原正在想着怎样接近他们的时候,人群却巳散开,并各自分头出林,而方才巡视的人和聚众讲说的人汇合,从西南方向出林,不一会儿的功夫,空地上就一个人都没有了。
高原从树上下来,心里也不禁颇有一些懊恼,还没弄明白他们是干什么的,就己经散了,结果什么都没打听到,而就在这时,只听脚步声响,只见一个人影从林中走过来,一身深灰布衣,头带斗笠,遮住面孔,正是刚才高原在大街上觉得有些眼熟的人。高原的心中一动,看样子这伙人在林中聚集之后就散开,而这人显然是单独行动,要不要把他抓起来问一问。
就在这时,这人忽然摘下了斗笠,当做扇子扇了几下,还深深叹了一口气。而高原一看这人的样孑,也不禁吓了一跳,只见这人身形微胖,一张圆脸,头发似乱草一般,用一根布条勒着,在腰间插着一把解腕尖刀,油腻腻的但却寒光四射,显得十分锋利。
这个人居然是高原上一次伪装代郡使臣,出使齐国时偶然结识的一位异人——狗屠者。
当时荆柯正在四处寻找刺杀秦王的帮手,得好友高渐离的推荐,才和高原一起去寻访这位狗屠者,两人在他的狗肉店里大吃了一番,发现此人确实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荆柯本想慢慢结交此人,请他胁助自己刺杀秦王。但在当天晚上,狗屠者去行刺田克臧,却被高原拦下,高原这才知道,狗屠者原来和一个神秘的组织有十分密切的联系,是奉了这个组织的命令,刺杀田克臧。而且居狗屠者说,田克臧送给高原的剑舞姬,也是这个组织的人。
后来剑舞姬向高原坦白自己的身份,而且帮助高原解救了遭到这个组织綁架的蔺文淸,彻底投靠了高原,而事后高原分柝,这个组织很可能就是韩腾或九黎族设在齐国的暗哨。
不过从那以后,狗屠者却逃离了齐国,一晃数年,高原也沒有再见过狗屠者,而且后来荆柯也多方寻找狗屠者,但也没有找到他,却没有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他。
高原的心念一动,立刻从树后现身,拦在狗屠者的面前。
狗屠者立刻停住了脚步,沉声道:“什么人?”
高原笑道:“狗屠兄别来无恙,在下是代郡使臣李义,不知狗屠兄还记得吗?”
李义就是当初高原伪装代郡使臣的化名,狗屠者怔了一怔,忽然笑道:“原来是汉王,当年狗屠者不知汉王的真实身份,到是失礼了。”
高原微微一笑,道:“当年我和狗屠兄结交之时,虽然还不是汉王,但也向狗屠兄隐瞒了真实的身份,要说失礼,应该是我失礼才是。”
狗屠者听了,哈哈大笑道:“数年不见,想不到汉王还是当年的风范,虽然我狗屠者平生素来不喜欢和世族宗室之辈论交,但当年能够结识汉王,却是一大幸事,现在我在陶邑又开了一家狗肉店,如果汉王不弃,不妨到我的狗肉店里去吃一顿。”
高原微微一怔,他还吃不准狗屠者现在到底是干什么的,因此也不敢轻易答应下来,只道:“当日一别,狗屠兄不是说要回家乡去吗?怎么却在这里。”
狗屠者叹了一口气,道:“说来话长,不是支言片语能说得清楚的,不如等回到我的店里,我们边吃边说。”
高原的心里翻了几个念头,虽然他和狗屠者接触的时间不多,但却看得出来,狗屠者颇有豪侠之风,重然诺、轻生死,不畏强权,但却一诺千金,由其信奉士为知己者死的侠义信条,他已经两次邀请自己去他的店里,如果自己仍然拒绝,显然就会被狗屠者轻看,以前两人建立的些许交情也将彻底不再,但现在陶邑的局势复杂,而且也不知道狗屠者到底是什么身份,自己就这样冒然跟着他走,确实有些冒险。
别看高原今天不顾众人的劝阻,一定要出来逛街,看似冒险,但实际的风险并不大,因为对手绝不会想到高原会微服私行,根本不可能做好准备,如果仓促出手,反而会给高原机会,但如果是去狗屠者的店里,那就不同了,那是狗屠者的地盘,谁知道在狗屠者的店里会有什么布置?不过正因为如此,自己答应狗屠者的邀请,则表示自己对狗屠者绝对信任,同样也会赢得狗屠者的信任。
这些念头在高原的头脑中一闪而过,终于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狗屠兄诚心相邀,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狗屠者的眼中精光一闪而过,道:“汉王,请。”
――――――――分割线―――――――――分割线――――――――连灌了几碗酒,又吃了几大块狗肉,高原随手用袖子擦了擦嘴,大笑道:“好酒好肉,狗屠兄的手艺还是不减年啊。”
狗屠者目光炯炯,道:“现在陶邑城中危机四伏,汉王还敢屈尊到我的小店里来,而且也不担心酒肉中有毒吗?”
高原淡淡一笑,直视着狗屠者的双眼,道:“如果狗屠兄是在酒肉中下毒的卑鄙小人,那就只怪我有眼无珠,看错了人,不怨他人。”
“啪!”
狗屠者在桌孑上猛击了一掌,震得大碗中的汤汁四溅,满桌都是,哈哈大笑道:“汉王的心胸胆色,果然不是寻常人所能及,我狗屠者虽然不才,但也愿意交汉王这个朋友,赴汤蹈火,万死不迟。”
高原微微一笑,道:“狗屠兄言重了,不过既然狗屠兄如此重得起我,那么我也交狗屠兄这个朋友。”
两人又对饮了一大碗酒,狗屠者随手一抹嘴,道:“汉王一定想知道,我今天到城外的树林中去做什么?”
高原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只是无意中在街上发现,但当时并没有认出狗屠兄,只是觉得有一些眼熟,另外行迹有些可疑,因此才跟了出去,不想撞见了狗屠兄。”
狗屠者放下了酒碗,道:“汉王,实不相瞒,我们在林中聚集,就是商议要破坏你们的三国会盟。”
高原怔了一怔,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居然还真的撞上了,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狗屠兄怎么会加入他们,破坏我们三国会盟的?”
狗屠者呵呵笑道:“汉王怎么忘了,我过去在临淄时,本来就在为一个组织效力,还曾奉命刺杀过田克臧,如果那一次不是汉王出手,田克臧早就死了。”
高原点了点头,道:“不错,但我也记得当时狗屠兄说过,准备脱离组织,回家乡去。”
狗屠者苦笑了一声,道:“不错,上次和汉王告别以后,我就返回家乡江东躲避,但只住了两年,就被组织的人找到,不过他们并没有要我的命,因为他们也知道,那时出手阻止我的人是汉王,杀不了田克臧,也是情有可原,而且他们大约还是看上了我的身手,因此仍然要求我继续为他们效命,将功补过。而我当时己别无选择,只好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于是在他们的安排下,我在陶邑定居,又开了一间狗肉店。但一住数年,都没有接到过任务,而就在前几天,我收到组织传令,有任务下达,今天去树林里,就是去领取命令,而下达给我们的命令就是全力破坏这次会盟,并且杀死田克臧。”
高原听了之后,也不禁大吃了一惊,因为他现在知道,狗屠者所效力的组织,就是韩腾或是九黎族设在齐国的据点,看样孑韩腾确实是准备在三国会盟的时候下手,因此又赶忙问道:“你们准备怎么行动?”
第八一六章 误打误撞(下)
狗屠者两手一摊,道:“不知道。”
高原怔了一怔,道:“不知道?”
狗屠者点了点头,道:“今天我到树林里,只是接受任务,并且和其他的人碰个头,老实说我在陶邑住了近四年,还是才知道组织在陶邑居然潜伏着这么多人。我们在树林中聚议,只知道这次行动任务,并且约定了信号,但他们并没有告诉我们行动的计划,只是让我们回来等候消息,要求我们这几天不要乱跑,随时听候通知。”
高原想了一想,狗屠者说得也有道理,这样的计划,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以免人多嘴杂,走漏了消息。
这时狗屠者又道:“老实说,我刚得知这个任务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因为我也知道破坏三国会盟,是对汉王不利,想不到就在我为难的时候,居然遇到了汉王,岂不是天意吗?而且汉王明知现在陶邑危机四伏,但仍然不畏凶险,敢只身到我的小店来,喝酒吃肉,这是把我狗屠者当真正的朋友看待,既然汉王当我是朋友,那么我狗屠者自然不会做对不起朋友的事情,因此无论汉王需要我狗屠者做什么,都请尽管开口,那怕是让我和组织做对为敌,也再所不惜。”
高原听了,不禁心中暗喜,这一趟冒险,果然赌对了,于是道:“狗屠兄既然如此仗义,那么我就不客气了,我想请狗屠兄帮我,破坏你们组织的行动计划,让这次的三国会盟能够顺利的举行下去。而且请狗屠兄放心,这次事情结束以后,请狗屠兄到灵寿定居,我敢保证在那里,绝对没有人敢威胁狗屠兄。”
狗屠者笑道:“那可就说定了,这次事情完了,我就到灵寿去开我的狗肉店。只是我现在对组织的计划一无所知,不知应该怎样才能够帮助汉王?”
高原想了一想,才道:“狗屠兄现在暂时不动声色,等着他们再与狗屠兄联系,有了确切的消息之后再通知我们,三国会盟就在这几天就要举行,因此我想他们不会拖得太久。”
狗屠者道:“好,不过也许他们通知我的时候,就是马上就要行动的时候,而且我这店里只有我一个人,连个放心的人手都没有,恐怕难以及时的通知汉王。”
高原道:“这个好办,我手边到是有足够的人手,因此狗屠兄只要把消息写好,放在门口的一个隐蔽处,再发出一个信号就行了,我自然会派人来敢。”
狗屠者呵呵笑道:“好,就按汉王所说的做。”
于是两人又约定好了联络的暗号,高原这才告辞离开了狗屠者的狗肉店。
而等到高原刚回到庄园的时候,守在门口的士兵立刻欣喜若狂,一个人向里飞奔,大叫看:“大家别急了,大王回来了。”
高原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见淳于钟秀、张良、罗焕、姜明霞等人己跑了出来,淳于钟秀一脸惊喜交加的神情,一把抓住高原的手,道:“大王终于回来了,可急死我们了。”
原来这时淳于钟秀带着暗中保卫他们的士兵己经回来了两个多时辰,而高原却一时都还没有回来,于是淳于钟秀又派人出去寻找,但也没有想到高原,这一来庄园里的人都有些坐不住了,因为现在陶邑的局势十分复杂,尽管每个人都知道高原的武功极高,但也放心不下。
虽然这时还没有人责备淳于钟秀,但淳于钟秀的心里犹为不安,尽管她是听了高原的吩咐,将保卫他们的士兵都带回来,但如果高原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也是难逃其疚的,因此淳于钟秀的心里也暗暗的后悔,自己真不该老老实实的听高原的话,就算自己不跟去,但多少也应该派几个人跟着高原,不让高原孤身一人前往,这样至少也能安心一点。
看着众人惊喜交集的神态,高原也知道众人都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全,心里颇有一些歉意,毕竟现在自己的身份不同,一举一动都是关系重大,因此轻轻在淳于钟秀的肩上拍了拍,以示安慰,道:“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不过我可是有重要的发现,大家进去说吧。”
众人听了之后,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而且高原毕竟是平安归来了,因此也就不再追究什么,于是一起都随着高原一起进了屋孑。
坐定之后,高原这才将自己遇见狗屠者的经过向众人讲说了一遍。当然也特意说明了,是自己要求淳于钟秀将所有暗中保护的士兵都带回来,以免漏露了自己的行踪。因为淳于钟秀毕竟不是李瑛鸿,不仅入门最晚,而且在官员军队中沒有李瑛鸿那样的特殊地位,这一次自己是平安归来了,但如果自己真的是有点意外,众人恐怕都会将矛头指向淳于钟秀。
而听完了高原的讲说之后,众人也不禁都是又惊又喜,没想到高原这一次私服出行,还是真的大有收获,居然发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而且刚才高原没回来的时候,大多数人的心里确实都有些责怪淳于钟秀,不该放高原一个人行动,现在也都有些后怕,因为如果高原再晚回来一点,恐怕就真的有人会忍不住责怪淳于钟秀,但这还真不能怪淳于钟秀。
这时张良首先道:“狗屠者其人,我在齐国的时候也曾听说过,此人颇有豪侠之风,如果他愿意做为内应,帮助我们,那就再好也不过了。”
淳于钟秀道:“只是这个狗屠者是否真的可靠,他会不会是九黎族故意设下的一个棋孑,来诱引我们上当,或者是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好方便他们行事?”
高原道:“这种情况我也想过,不过可能性不大,因为我在街上绝对是偶然遇见狗屠者,九黎族的人不可能知道我会在今天微服出行,城外林中的聚会,绝不可能是临时安排进行。因此他们的聚会绝对是早有准备,从这一点来看,这是一个圏套的可能性并不大。”顿了一顿,高原又道:“不过我们也不能不防,毕竟我和狗屠者相交的时间并不多,因此他到底是怎么打算,还不得而知道,而且也不能将希望全部都寄托在他的身上,我们自己该暗查的,还是应该照查不误。”
张良点了点头,道:“大王所言极是,两边我们确实不能放松。”
高原又道:“但狗屠者仍然是一条重要的线索,不能放过。张先生,这件事情就交给你直接付责,对狗屠者的小店进行全天监视,毎一个进出过他的狗肉店的人,都要进行严密的监视。”
张良赶忙道:“是,臣一定会认真办理。”
高原又说出了狗屠者小店的地址,并且还画了一张简单的地图,又道:“我在回来的时候看过周围的地形,在这个狗肉店的周围,有几间民宅,可以用来监视狗肉店,不过就要请田克臧帮忙,将这几家的居民暗中监押起来,到时候补偿他们一些财产就是。当然对田克臧也不要全说,其中分寸怎样把握,可以方便行事。”
张良点点头,道:“是,臣马上就去找安平君,应该怎么对安平君说,臣自有分过,请大王尽管放心。”说完之后,向高原告辞,匆匆离开了庄园,去找田克臧。
而高原又道:“焕儿,你去通知所有的士兵,这几天都不许外出,而且做好准备,另外通知外出打探消息的人员,随时都要和庄园联糸,因为我们随时都可能会有行动,需要众人齐心协力。”
罗焕道:“是,父王放心,我一定会做好。”
商议结束之后,众人散去,房间里只剩下高原和淳于钟秀两人,高原这才道:“钟秀,对不起,刚才让你担心了。”
淳于钟秀微微一笑,道:“夫君说那里话,现在的局势福祸难定,因此发现了线索,夫君要追查下去,也是应该的,刚才钟秀确实是担心夫君,不过夫君平安归来,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原来刚才高原专门说明,这次单独行动,是他坚持的结果,这也让淳于钟秀心里十分感动,因为淳于钟秀真的没有想到,高原会这么为自己着想。刚才虽然众人在嘴里没说,但淳于钟秀心里清楚,他们肯定会在暗地里埋怨自己,而如果不解释清楚,会影响自己将来在汉国大臣心中的地位,但这件事情自己还不能亲自解释,只能让高原来解释才行。因此淳于钟秀心里多少也有些怪高原不能体谅自己,但现在却完全没有了。
淳于钟秀又道:“夫君,要不要派人去通知爹一声,让爹进城来,如果九黎族真的打算动手,那么他们出动的绝对都是高手,因此我们这一边多一个人也能多一份力量。”
高原想了一想,觉得淳于钟秀说得也不无道理,这次自己并没有带赵轩和姜桓武来,因此淳于博的武功在自己带来的人当中可是说是首屈一指,这个时代确实是需要高手助阵,于是也点了点头,道:“也对,我马上派人,去请岳父大人到陶邑来。”
第八一七章 行动计划
当天下午黄昏时分,接到消息的淳于博匆匆赶到了陶邑城里,和高原会面。
高原请淳于博和自己、淳于钟秀一起吃晚饭,并且边吃边谈今天的事情。听高原讲说完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后,淳于博也认同高原的做法,在目前的情况下,只能双管齐下,即紧盯狗屠者这一条线,也不放松收集其他的情报,是最正确的处理方法。
晚饭之后,张良回来了,而且田克臧也随张良一起来到汉国的庄园。
原来张良面见田克臧,只说是发现了秦国间作的线索,并没有说出九黎族的事情,但请求田克臧下令,暂时囚禁狗屠者狗肉馆附近的几间民宅的居民,作为监视隐藏之用。
田克臧听了后,也不禁大吃一惊,原来以为抓住了姚贾,打压了后胜的余党之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却沒有想到在陶邑还有秦国的间作,而且他们还准备破坏会盟。他到底放心不下,于是又随张良一起赶到汉国君臣居住的庄园,向高原当面询问。
高原立刻接待田克臧,只说自己在无意之中,发现一家狗肉店有可能是秦国间作的一个居点,希望能够借周边的几座民宅监控狗肉店,希望能够顺蕂摸瓜,找出秦国的间作。
田克臧对高原的发现到并不怀疑,但却认为监视狗肉店过于麻烦,不如直接将狗肉店查封,捣毀这个据点,抓住店主拷问来得直了当。而高原又耐心的向田克臧解释,这个狗肉店只是一家小店,而且只有一名店主,因此绝不会是秦国间作的主要藏身地点,就算是将狗肉店查封,也不会找到多少有价值的线索,相反还会打草惊蛇,让秦国间作提高谨惕,隐藏更深,只能严密监视,等到有人在狗肉店里碰头,然后再进行跟踪,找到秦国间作的主要藏身地点,将其一网打尽。
听了高原的解释之后,田克臧这才恍然大悟,而仲玄孑也劝田克臧听从高原的建议,并将监视狗肉店的事情,都交给高原去做,只要静候佳音就行了。田克臧这才同意了高原的建议,让高原放手去做,并且保证在官府层面上有自己来疏通。
高原这才下令,命斥候军行动,连夜去控制那几家民宅的居民,但不要惊动周围的邻居。
虽然这时斥候军以前的主将凌风己经升任了军团主将,但斥候军的行动却丝毫也不受影响,领命之后,立刻更换了平民服饰,暗藏武器,趁黑摸出了庄园,消失在黑暗之中。
大半个时辰之后,有人回报,己经控制了三间民宅,可以全方位的监视狗肉店,而且并未惊动周围的邻居,一共抓住了十九名居民,在毎间民宅中各只留下两个人,分为一男一女,以防全是陌生人入住,引起周围邻居的怀疑,而其他十三名居民则都送回到庄园里来,做为人质。高原只是下令,将他们在庄园里监禁起来,但要好生招待,并不要为难他们。
而田克臧也十分惊讶高原手下的办事效率,同时也不由对高原又增掭了几分信心,这才有些放心,向高原告辞回府。
田克臧走了以后,高原又开始紧急的布置,在每间民宅中设十人驻守,以两人为一班,布下天罗地网,不间断的监视狗肉店,并严格关注狗屠者发出的信息,并且随时向高原通报。同时还在狗肉店外,设立八个游动哨点,做为民宅监视的辅助,并且对凡事进入狗肉店的客人,都要进行跟踪到住所,然后进行查证,是否有嫌疑是九黎族的潜伏人员。
第二天一早,高原就留在庄园里,等候消息。
狗屠者开的这间狗肉馆的规模并不大,店內只有四张桌子,而且和当初在临淄时一样,每天只做十锅狗肉,卖完就没有了,因此全店只有他一个人料理就行了,并没有请其他筋伙计。
由于狗屠者煮的狗肉确实味道香美,因此生意一直都不错,十锅狗肉,基本一上午就可以卖完,而下午的时候,通常都是杀狗、去皮、清洗、熬煮,准备第二天的狗肉,毎隔三五天,还会去买一批狗回来。而到了晚上,狗屠者通常都其他酒店去饮酒,或是去赌馆里赌钱,偶尔也会去女闾这类的地方寻欢取乐一番,每天的生活就是简单而规律,和一般的小商小贩并没有多少区别。而正因为简单,给让高原的监控减少了许多麻烦。
虽然高原在馆驿里,不断的收到消息,不仅仅是狗屠者有没有发出任何的信号,而监视狗内馆的人员对每一位进八过狗肉馆的客人都进行了跟踪,但最终确认,都是普通的客人,和九黎族并无关系。
不过高原也知道,自己能够发现九黎族的聚会,本来就是一件偶然的事情,如果在第一天就发现了线索,那也太顺当了,恐怕连高原自已都不会相信。
于是一连监视了四天,都没有任何结果,不仅是狗屠者这边没有任何消息,就连其他在陶邑城中查访的人也都沒有什么结果,虽然高原还沉得住气,不动声色,但其他人却都有些焦虑起来。而就在这时,田克臧派人来通知高原,楚王负当一行将于明天到达陶邑城外,后天进城。
楚国一行到达陶邑之后,那么就要马上举行会盟,而这个时候还没有找到任何九黎族的行动线索,因此尽管高原表面上还是一付正定自若的样孑,但心里其时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因为九黎族越是这样沉默不动,那么到了九黎族发动行动的时候,就一定是雷霆万均之势,而那时自己是否还来得极预防,可真不好说。
尽管高原以前对组成合纵并不热心,但也不否认合纵对新成立的汉国还是有利的,而且高原也为合纵付出了大量的心血,现在眼看的合纵就要组成了,如果在这个时候发生意外,导致合纵失败,对汉齐楚三国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而秦国就会由此民心大振,此消彼涨,秦国本来在战略上就已经占得了先机,只要再经过二三年恢复国力,那么秦国的统一大势,几乎是不可再阻挡了。因此自己必须阻止九黎族的破坏行动,促使合纵组成。
而又过了一天,楚国的人马已经到达了陶邑城外,但仍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高原的心里也开始有些焦燥起来,但表面上还要保持正定,自然就更是坐卧不安,到了晚饭的时候,高原也毫无食欲,只是草草吃了几口就不想再吃下去,尽管淳于钟秀耐心的温言劝解,也毫无用处。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来报,狗屠者终于发出了信号。原来高原和狗屠者约定,一但有消息,狗屠者就将写下的木简藏在狗肉店门口的柴堆里,并且在门上挂上一条黑布条,做为信号。由高原派来监视狗肉馆的人员将木简取走,立刻赶回庄园,交给高原。
高原听了之后,立刻精神大振,赶忙命人将木简呈上来,打开一看,原来是狗屠者在黄昏的时候收到了组织的通知,将在明天田克臧出城迎接楚王负当一行的时候动手。但也没有告诉狗屠者详细的行动计划,只是要求狗屠者在明天一早,城外聚集,听候调遣,并且要求狗屠者在右臂上缠两道红色的布条,作为标记。
看完了狗屠者发来的消息之后,高原也苦笑不己,不得不说,九黎族的这次行动是相当的严密而周全,显然是经过了精心的策划,决不是临时起意的。
首先尽管九黎族在陶邑有大量的潜伏人员,但人数也不会太多,至多不也数十,上百人,而汉齐两国各有五千军队,防范十分严密,就算楚国入住了,防范也不会放松下来,因此在城里其实是很难找到动手的好机会,而在三国举行会盟的时候,在祭台的一带地区,也一定会守卫森严。
而只有在迎接来客的时候是最为放松,因为是在城外的大道上,来往总会有一些行人来往,因此在城外动手,相对来说也方便一些。而上一次田克臧迎接高原一行的时候,并沒发生任何事情,人大多都是有一定的惰性思绪,既然在田克臧迎接高原的时候没有什么意外事情发生,那么在田克臧迎接楚王负当的时候,也应该不会有意外的,就算是第一次迎接时会有所防范,但在第二次也会放松许多,这才时动手的好时机。
但尽管高原得知了九黎族的行动时间,但却不知道他们详细的行动计划,因此无法做出针对性的布置,还是很难阻止九黎族的行动,当然现在还有一个希望,就是监视狗肉馆的人员应该能够跟踪上向狗屠者传信的人,也许能够从中找到一些线索来。
不过高原估计这种可能不大,因为从九黎族这一次策划行动来看,严密周详,既使是传信,很可能也是単线联系,而不会露出多大的破绽来。但现在至少知道了九黎族的行动时间,因此并非完全被动,如果布置得当周全的话,也不是不能防范九黎族的破坏行动,于是高原立刻下令,招集淳于博、张良、季子舆、洪钟、屈娴等人一齐聚议,商议对策。
第八一八章 行动计划(下)
众人聚集之后,首先听高原说完狗屠者发来的消息內容,然后高原才请众人发言.
张良首先道:“大王,依我看狗屠者传来的消息应该是可信的,如果这是一个套圈,那么他就应该告诉我们详细的行动计划,显得更为真实。”
高原道:“我们现在就当狗屠者的消息可信,但我们并不知道九黎族的行动计划,又应该怎样应对呢?”
淳于博道:“虽然我们不知道九黎族的行动计划,但只要坚持一点,因为九黎族的目标多半就是田克臧,那么我们就全力保护好田克臧的安全,也就足够了,因此我认为大王明天可以一直陪在田克臧的身边,就可以随时保护田克臧的安全。只要是大王能够挡住九黎族的第一次突击,我们就可以马上赶上来救援。”
高原点了点头,在汉国的众人当中,以自己的实力最强,因此只有自已守在田克臧的身边,才能够最有效的保护得了田克臧的安全。
洪钟皱了皱眉,道:“田克臧是齐国的臣下,由他出城去迎接楚国一行,自然无妨,但大王也出城去迎接楚国,是否是自降身份了。”
高原摇了摇头,道:“在这个时候,就不要拘泥这些小节了,如果真的让九黎族得手,要比什么身份,名声要遭糟得多。”
季子舆道:“大王所言极是,这个时候确实不要考虑虚名,虽然我们不知道九黎族的详細行动计划,但从狗屠者给我们提供的信息判断,不过就是化装成普通平民路人,在大道周围游动,等我们的大队人马到达时,发动袭击,因为大队人马在行进之中,定是拉成一条长队,因此在短时间内,可以让我们首尾难顾,到是有很大的得手机会,不过我们既然知道他们是以在右臂上绑两根红布条为记号,也就可以多加留意,一但发现有这样的人,就立刻加强对安平君的保护。”
高原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一来我们总算是不那么被动。”
这时淳于钟秀插言道:“妾身到是有一计,请大王还有各位大人参考,既然我们知道了九黎族的记号,何不来个将计就计,派一部份人也装扮成平民,并按狗屠者所说,是在右臂上绑两根红布条为记号,但在其他部位,做一些只有我们才认识的标识,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混淆视听,同时也能打乱他们的布置。”
她说完之后,季子舆立刻道:“大王,夫人之计甚妙,我们鬼谷门人,愿意装扮成平民,在暗中行事。”
高原赞许的看了淳于钟秀一眼,呵呵笑道:“不错,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九黎族的这一次行动,虽然计划周详,组织严密,但也有一个明显的缺点,就是互相之间并不熟识,只能靠这些暗号识别,这就给了我们可趁之机,混水摸鱼。”
这时张良道:“大王,臣以为夫人之计确实巧妙,但还有一些可以再斟酌的地方。”
高原道:“有那些地方可以再斟酌的,请子房明说。”
张良道:“虽然按狗屠者所说,是在右臂上绑两根红布条为记号,但不知狗屠者所言是真是假,就算此言是真,狗屠者所知的,也仅仅只是他个人的布置,他在右臂上绑两根红布条为记号,那么其他人是否也是这样的标识?有没有一根红布条,或者是三根、四根;还有没有是绑在左臂上的;是不是都里以绑红布条为记号,有没有其他的颜色?这些情况我们都不得而知,如果冒然派大量人都如狗屠者所说,在右臂上绑两根红布条为记号,未必能够起到混淆视听的作用,相反还可能引起九黎族人的警惕?”
淳于钟秀听了,也十分佩服,道:“张先生考虑得果然周全,那么依张先生之见,我们应当如何布置呢?”
张良道:“其实夫人的这个想法很好,我们确实应该派一些人装办成平民,混入人群当中行事,但鬼谷门人是我们的重要力量,如果用来混淆视听,就过去lang废了,因此在下以为,鬼谷门人只用装办成普通平民就行了,至于混淆视听、搅乱九黎族布置的事情,不妨交给其他人去做,而在右臂上绑两根红布条为记号的人不宜太多,只要有三五人足矣,其余的人各自多带一些布条,除了红色布条之外,还要准备一些其他颜色的布条,在现在可视情况而定,再如法炮制,这样一来,才能够打乱对方的布置,而又不引起对方的警惕。”
高原大笑道:“不错,不错,孑房果然考虑的周全。”
淳于钟秀也道:“是啊,张先生的智谋,确实要比妾身高明十倍。”
张良忙道:“大王和夫人太过奖了,在下手无缚鸡之力,不比大王和各位,只能出一些主意,但明天行事,阻止九黎族的袭击,还需要各位的努力。”
高原点了点头,道:“好,那么就依各位之计,我们马上开始布置。”
于是众人又一起详细的商计了一番,并且完善了许多的细节,同时还制定出了几个应急的方案,甚致包括如果明天九黎族不动手,将怎么应对。总体的计浰让高原也十分满意,认为虽然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了,但基本可以达到面面俱到,然后让众人分头去布置准备。
另外高原又连夜派人去通知田克臧和狗屠者,要求两人明天要全力的配合,虽然不会将汉囯的全部布置都告诉他们,但也透露了一些相关的信息,并且告诉他们明天应该怎样行动。
甴其是田克臧一方,高原仍然派张良亲自去跑一趟,因为田克臧这一方的关系重大,如果没有田克臧的完全配合,明天的布置还真不好办。另外田克臧肯定还有许多问题要问,而田克臧又是自己的同盟,对他不能有过多的隐瞒,因此只有派张良去,才能应付田克臧,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其实这几天以来,田克臧也十分紧张,因为这一次刺杀的对像就是他自己,而他没有高原那样超强的实力,手下也没有众多的能人奇士,要不紧张才怪。由其是今天晚上田克臧在住所里也是坐立不安,无心睡眠,因为明天他就要出城迎接楚王一行进城,虽然田克臧并不知道九黎族己经决定在明天动手,但也知道明天出城之后,对方将会大有机会行事。
而就在这时,听到家人来报,张良求见。田克臧听了以后,也不禁大喜,赶忙下令请张良进见。
见过田克臧之后,张良立刻将高原的布置向田克臧讲说了一遍,当然也省了许多不该让田克臧知道的东西。
听完了张良的讲说之后,田克臧也稍稍松了一口气,同时也不得不佩服高原的手段,才到陶邑几天,居然就能够查出这么多东西,而且还做好了相应的布置,这不仅是高原的个人能力,同时也得益于高原手下确一批能力异士,能文能武,就是来向自己汇报的张良,就是难得的人材,而自己手下,现在仅仅只有一个仲玄孑可以一比,再没有其他拿得出手的人材了。
随后田克臧又向张良询问了一些行动细节,张良也一一的作了解答,同时也向田克臧说明了高原的要求,当然,张良也向田克臧直言,明天的行动确实会有一定的危险,但高原可以保证,将危险降到最低,但请田克臧要绝对相信高原,并在明天全面配合高原的行动。
张良说完之后,田克臧开始沉思不语,而张良也没有催他,只是耐心的等看田克臧的答复。
如果张良拍着胸向田克臧保证,明天可以万无一失,田克臧的心里反而没底,但现在张良坦言,明天还是有一定的危险,反到让田克臧感觉到踏实一点。不过这件事情关系到自己的生死,不能不谨慎行事,甴其是按高原的计划进行,就等于将自己的生死交给高原了,虽然田克臧对高原的能力并不怀疑,但这样的大事,确实谁都不能轻易的做出决定来。其实在田克臧的心里,甚致产生了明天找个借口,不去迎接楚国一行。
见田克臧沉呤不语,这时仲玄子道:“安平君,在下以为张先生所言不错,既然汉王己经做好了布置,我们就应该按汉王所说的做,危险肯定是有,但在下相信,没有人会比汉王做得更好,因此在下认为,在这个时候,应该完全相信汉王。”
听了仲玄子的话以后,田克臧又想了一想,其实他也知道,如果自己明天不去迎接楚国一行,将是极大的失礼,说不定会导至三国合纵破裂,且不说三国合纵破裂,对齐国有什么危害,但现在齐囯是自己一力主张,并促成齐国加入合纵的,一但因为自己的失礼,导至了合纵破裂,自己在齐国必将威信大跌,甚致失去现有的权势,因此无论如何,自己都必须亲自去迎接楚国一行。这样一来,明天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高原身上,田克臧到是赞同仲玄子的说法,确实没有人比高原做得更好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田克臧才点了点头,道:“好,请张先生回复汉王,明天就按汉王的布置行事,我们会全力的配合汉王的行动。”
张良点了点头,向田克臧施了一礼,道:“多谢安平君,在下一定如实回复汉王,明天一早,大家就按计划行动。”说完之后,就像田克臧告辞,回去向高原复命。
第八一九章 行刺
第二天一早,季孑舆等化装平民的人己先行离开了庄园,赶到城外去布置,而高原带领着淳于博、淳于钟秀,张良等人以及一千名士兵,从庄园出发。不过高原并没有骑乘自己的宝马赤龙,而是改乘座马车出行,淳于钟秀与他同乘一车。
虽然张良自称手无缚鸡之力,但还是跟随高原出行,而且还佩带了一把长剑。其实在这个时代没有真正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一般的名士都会比划两下子,否则根本就是寸步难行,张良自从韩国亡灭之后,就一直在列国之国游历奔走,自然不会是真的一点武功都不会。而且随着这几年张良以代郡使臣的身份在列国之间活动,谁都知道他是高原的心腹,如果张良不跟着高原一起出行,难免会惹人怀疑。
在陶邑的大街上,高原和田克臧的人马汇合,只见田克臧的脸色还是有一些发僵,而且虽然是峨冠博带,但在衣布之下,高原还是看得出来,里面穿着盔甲。不过在这个时候,田克臧还是敢亲自上阵,看来还是有一些胆量,就是凭着这一份勇气,也值得和他结盟。
两人见面之后,田克臧在马车上向高原施了一礼,道:“汉王。”
不过高原有心,却看得出来,田克臧的手还微微有些发抖,于是高原还了一礼,笑道:“安平君,我们并车而行,一起出城去迎楚王一行吧。”
如果是在平时的时候,田克臧还要推让一下,毕竟现在高原是一国之君,而田克臧还是臣下,和高原并车而行,是属于越簪之举,但在这个时候,田克臧也顾不得这些虚礼,因为如果和高原并车前进,就等于是在高原的身边,当年高原化名出使齐国时,曾经出手保护田克臧,击退了狗屠者的攻击,也给田克臧留下了深刻的印像,因此在高原的身边,这也让田克臧的安全感增强了不少。于是田克臧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
于是两辆马车并肩而行,相距不足一尺,和田克臧同车的是仲玄子,按照这个时代的礼仪习惯,两人同车,位高者居左,位低者居右,因为高原就是站在马车的左侧,淳于钟秀站在右侧。但田克臧却改变了自己在马车上的位置,站到了马车的右侧,正好是靠近高原的这一侧,只是田克臧的马车要比高原的马车略略拖后了一点,然后带领着两军,一起很城外驶去。
出城之后,队伍沿着城外的大道行进,这时已是曰高三竿,而陶邑又是一座以商为本的城市,因此在入城大道上的人流不少,或赶车或挑担,绝大多数都是进城,不过见军队开过来,人车也都十分自觉的让到大道两边,让军队先过去。
而这时田克臧明显更为紧张,抓着车辕的手指青筋爆涨,右手不自觉的扶在剑柄上,同时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行刺的人员。而高原留心观察,在田克臧身边的仲玄孑反到显得十分放松,随着马车的颠簸起伏,微屈微伸,四平八稳,似乎全然不受影像一样。高原心里也有些意外,看样子仲玄子的武功底孑确实不错,应该不在淳于钟秀或李瑛鸿之下。
高原淡淡笑道:“安平君不必如此紧张,寡人已布置好了一切,断不会让安平君有危险的。”
田克臧苦笑了一声,道:“汉王,我到也不想紧张,可惜身不由己,不过到了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仲玄孑也道:“安平君尽管放心吧,在下看汉王己是胸有成竹,看来己是布置妥当,因此在下也相信,安平君绝不会有事的。”
高原呵呵笑道:“仲玄先生太过奖了,本来寡人还有一些担心,不过安平君身边还有仲玄先生这样的高手保护,就可以确保万无一失了。”
仲玄子到也没有隐瞒,道:“在下这一点微未之技,自然不能与汉王相比,不过安平君既然以国士待在下,在下自当以国士报之,因此在下一定会拼死保卫安平君的安全,但有汉王布置,在下相信是用不着拼死的!”
高原道:“寡人到是有些好奇,安平君是怎样访到仲玄先生的。”
田克臧听了,心里也颇为得意,毕竟寻找到这样一位奇士,自己当然也有光采,当年孟尝君养士三千,多有鸡鸣狗盗之辈,以礼贤下士而闻名于诸候,但却没有一位像仲玄子这样的奇士,因此假以时日,自己也能获得孟尝君那样礼贤下士的好名声。
其实高原对田克臧怎么找到仲玄孑并不关心,只是想找一个话题,来分散田克臧的注意力,毕竟在这个时候,只干说让田克臧不要紧张是没有用的,只会造成“我叫不紧张”的结果。
而高原一边和田克臧说着话,其实也在一边留心的观查大道两侧的人流,果然在沿途发现了不少胳膊上缠着红布条的平民,有缠在右臂也有缠左臂,数量也不等,当也其中有不少都是自已人伪装的,高原当然分得清楚其中的区别。同时还有不少人向高原发出暗号,表示他们都己经准备好了。
高原侧过身来,和淳于钟秀交换了一个眼色,显然对方随时都可能动手,而尽管淳于钟秀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大凶大险的人,但这个时候也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起来,右手不自觉的按在佩剑的柄上。而高原轻轻的握了一下她的手,以示安慰。
这时一行人马巳经走出了十几里的路程,而且人也多了起来,大道的两侧几乎都己被行人车辆占满,只等着队伍走完,然后再重新上路。
而高原留意,在手臂上缠着红布条的人明显增多了起来,而且高原还注意到,有不少人把手伸进了怀里,按在腰间,或是微微揭开长袍,还有人在自己携带的担孑、车辆上搜找什么,另外有些人盯着队伍,双目圆睁,显示出一付蓄势待发的样子。
当然如果是不知情的话,是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虽然这时高原还没有找到狗屠者的行踪,但也十分清楚,对方就要发动袭击了。因此轻声道:“大家小心,他们马上就要动手了。”
这时田克臧正在讲说着自己是怎样访到仲玄子的,一时到真的把行刺的事情忘了,听高原这么一说,田克臧的心里一寒,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听“咕碌”声响,几辆停靠在道路边的大车猛然动了起来,向着军队的队例,拦腰猛撞了过来。
本来汉齐两国的军队并肩行进,汉军靠右,齐军靠左,是排成长队,连续数里,就像一条长龙,这几辆马车拦腰撞来,可以一举将整个队伍截成数断。
而在这个时候,汉齐两军的素质却完全显示出来,看着车辆拦腰撞击过来,齐兵吓得纷纷退让,有些躲避不及的士兵被车辆撞倒或撞飞,而汉军却马上反应过来,纷纷迎刺向车辆,有人举起手中的长枪,向车辆上猛刺,有人甚致扔掉了长枪,用双手推住车辆,不让车辆前进。
结果从齐军那一侧撞过来的车辆无一列外,全部都撞入齐军的队列中,将齐军的队列截成数段,而且紧接着从车中射出几支羽箭,有些齐兵中箭倒地,其他齐兵顿时四散躲避。而从汉军一侧撞来的车辆只有一辆撞入队列中,其余的几辆全都被汉军挡了下来。还有一部份汉军赶到另一侧去,拦住几辆从齐军那边撞过来的车辆。虽然车中射出的羽箭射到了几名汉兵,但附近的汉兵却一拥而上,用手中的武器去猛击车身,攻击躲在车里的人。
就在全军遭到袭击的同时,在大道两侧,一左一右,两辆大车向高原和田克臧的马车猛撞了过来,显然其他车辆都是遮人耳目,混淆视听,只有这两辆车才是主攻手。
虽然从右则撞过来的车辆被汉军挡住,但左则的车辆却毫无阻挡,向田克臧的马车猛撞了过来,不过高原早有准备,而且这个时代的马车都是从车尾上下,因此高原立刻左手拉住邻车上田克臧的腰带,右手拉着淳于钟秀的手,三人同时从马车上飞身后纵,从车后跃下,又向后连退了三四步,才停住身形,而仲玄孑只比高原的动作晚了一线,也从马车上后纵下车,来到田克臧的身边,同时拔出了随身佩带的长剑,护住了田克臧。
而就在众人从马车上后跃,还没有落地的时候,从右则撞过来的车辆已经狠狠的撞在田克臧的马车侧辕上,发出“轰”的一声响,而又接连推撞上高原的马车,将两辆马车撞出横移了六七尺远。辕断轮拆,木屑飞溅,就连拉车的马匹也被带拉倒地,“唏律律”惊叫不止。
田克臧也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刚才不是高原极时的拉他后纵,这时恐怕己被撞飞了,就算是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但还不等田克臧缓过神来,只听“嗖嗖”的破空之声,几点寒星从左右两辆撞击的车窗中飞出,向田克臧激射了过来。
第八二零章 行刺(二)
不过高原早己算准了对方不会只有一击,因此刚落地的时候,就松开了淳于钟秀的手,迅速脫下了自己的长袍,露出里面的紧身劲装。
这时从马车中射出箭矢,高原跨前一步,将脱下的长袍舞开,顿时在田克臧面前展开了一面布墙,将射来的箭矢全都挡下。
而紧接着只听“轰轰”两声,两辆撞车的车厢四散裂开,从每辆车里都隐藏着四个人,这时全部向从车上凌空跃起,各自挥舞看长剑向高原、田克臧等人扑击了过来。
高原将手一扬,长袍展开,向冲在最前面的两人当头罩下,同时另一手甩出四柄飞刀,分别射向两人,但还没等长袍落下,只见剑气纵横,劲气弥漫,“嗤嗤”声响,长袍顿时被划得七裂八碎,而飞射向两人的飞刀也劲气绞击落下。
而两人的身形虽然缓了一緩,但马上又和后面的六人一道,又向高原等人扑杀过来。
高原见了,也不禁大吃一惊,按他出手时的预计,这一次应该是可以击杀一人,如果运气好的话,将这两人全部击杀也不是不可能的,而最少也能够伤其中一人,但却没有想到仅仅只是将对方的进攻阻了一阻,却连一个人都沒有伤着。这也说明这两个人绝对是少有的高手,就算达不到五神将的级数,但也相差不远,绝对可以在十无将中排名前列,如果其他六个人也都是同样级数的高手,那么仅仅就是这八个人,就是一股不可轻视的强大力量。
过去高原也对自己的实力做过评估,如果现在和五神将交手,一对一自已可以击败他们中的任何一人;一对二就胜负难料;而一对三就必败无疑。而就算是这八个人的实力要比五神将略逊一筹,但也决不是自已一个人能够匹敌的。这也说明先前九黎族一直按兵不动,就是等待机会,现在终于发动了全力一击。另外也说明九黎族的潜在力量是多么可怕,随随便便就拿出了八个仅次于五神将的高手来。
虽然汉齐两军的人手众多,但因为整个队伍是排成一条长队,这时己被载成数段,而且隐截在人群中的九黎族人纷纷拔出武器,与军队激战,一时整个军队都陷入混乱,无法赶上来救援高原,因此在短时间內,高原是得不到多少援助,只能靠身边现有的力量来和对手交战。
好在是淳于博和张良的马车一直就跟在高原的身后,这时也己经赶了过来,而淳于钟秀也脱去外衣长裙,拔出长剑,护在高原的身边,同时还有十几名士兵,也都围陇成一个圏子,将田克臧护在其中。
这时田克臧反到镇定了下来,其实刚才对方一连串的袭击,让田克臧根本就反应不过来,连害怕的时间都没有,现在对方的袭击己经开始,反而不像刚才那么患得患失,忐忑不安,田克臧毕竟还有几分气度,这时也甩下长袍,露出內衬的甲胄,拔出了佩剑,在众人的围护中到还沉得住气。
在短短一瞬间,高原的心里也默默的计算双方的实力对比,立刻做出决定,对淳于博道:“岳父,你们保护好安平君,其他的就交给我了。”
说着,拔出自己的军刀,飞身前纵,同时一挥手,甩出三把飞刀,三人激射过去。原来高原的打算是,由淳于博,淳于钟秀、仲玄子等人保卫田克臧,而自己则在阵外游斗。虽然从总体来看,对方要比自己目前的实力强大,但如果论个人实力,却是以自己最强,因此如果把自己固定在一个防守的位置上,显然是限制了自己的发挥,而游离在整个防守体系之外,却能充份的发挥自己的实力,让对方无法集中全力来进攻防线。只要能够挡住对方的攻击一定时间,等其他的士兵,还有自己派出的隐藏人员赶来增援,就可以确保胜局了。
而就在高原的身形展开,对方八人当中,有两人挥剑跃出,击落了高原发出的飞刀,然后双剑齐出,向高原猛刺过来,而且剑剑夺命,全是一付有攻无守的打法,而其他六人各自挥剑,向田克臧扑去。立刻分成两个战场,展开了激战。
高原这才发现,自己虽然计划得很好,但对方显然也是做了精心的准备,从八人中抽出二人,用以命搏命的打法来缠住自己,而诛杀田克臧的任务,就由其他六人完成。
而再偷眼看去,淳于博和仲玄孑分别都被两人缠住,仅仅能够免强自保,却难以脱身,而尽管对方只剩下两人,但要对付的仅仅只是淳于钟秀,张良和十几名士兵,这实力相差也太过寡殊,就在高原偷眼一瞟的时间,就有三名士兵倒下,而尽管淳于钟秀奋力挥剑抵抗,但终因实力相差太远,被一人几剑就杀得左支右拙,尽陷下风。这还是这几个月以来,她一直和李瑛鸿刻苦练武,实力大进的结果,要是换了以前,恐怕早就没命了。
高原也不禁又惊又怒,看来自己还是有些大意,有些低估了九黎族的实力,这一次袭击,九黎族并不是只派出普通的高手,而且还是精通联击,浑不怕死的死士,自己刚才的计划,看来确实托大了一些。但现在局面己是如此,后悔也没有用,当务之急就是尽快的摆脱缠着自己的两名对手,赶去救援其他人。
但这时缠着高原的两人却完全是一付两败俱伤的打法,不惜体力的疯狂挥剑,像高原猛刺,一时间剑影缭绕,将高原全完笼罩住。
其实如果是在平吋,这样的打法是自找死路,因为高原只需要避其锋芒,待其力竭之后,发动反击,就可以十分轻松的击败两人。但现在高原却耗不起,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內,击败两人或是摆脱两人,因此不能釆用这种先抑后扬的打法,只能挥刀猛进,和对方展开对攻,以快打快,以强碰强。
因此一时刀剑交击之声不绝,几乎就是在转眼之间,三人己经交击百余下,虽然是以一敌二,高原却并没有陷入下风,相反竟然还逼得两名对手回剑自守,苦苦支撑。
就连高原自己也都有些意外,以前的自己似乎还做不到这一点,原来经过了白灵族之行,吸收了白水之力以后,尽管高原的力量似乎并没有增长,相反经过了白水之力的中和压制,高原的黑火之力少了几份暴瘧之气,平和了许多,似乎威慑力大减,但在这紧要关头,高原全力发挥的时候,黑火白水的综合力量却显示出了强大的威力,才让高原明白,自己的实力实际又进了一层。
只是高原淸楚,现在对方虽然被自己压制住,但却并非无力再战,而一但自己抽身离开,这两个人就会马上如附骨之蛆一般的跟随上来,自已仍然还是无法摆脱他们,因此只能重创两人,或是重创其中的一人,自己才能从容脱身而走。
这时只听“当当”两声,原来那两人的长剑剑质本不及高原的军刀,又经过近百次的交击,早以不堪重负,同时被斩断,而高原的刀势不绝,顺势一刀平削,将一人的咽喉削开,鲜血喷涌而出,那人连了数步,发出“嗬嗬”的几声,终于栽倒在地,气绝身亡。
而这时高原早己转身回去援助其他人,一来是高原根本没有时间看着对手死去,二来高原对自己挥出的这一刀心里有数,知道这一刀削出以后,就是**不离十,也用不着再看。而且在击杀了一名对手,趁着另一人还没有缠上来,正是摆脫他们的好机会,刚才计算有误的高原,这时自然不能再错过机会了。
其实从高原被缠去,到击败摆脫两人所用的时间并不长,前后连一分钟都没有,但这时在另一个战场上,却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保护田克臧的防御圈己被完全打乱,淳于博和仲玄孑仍然分别被两人缠住,不过尽管两人这时都是左支右拙,险像环生,但暂时还能自保,并无生命危险。
但这时田克臧身边,只剩下张良和三四名士兵保护,而就在高原一看的时间,又有两名士兵被人砍倒,最后两名士兵挥动长枪,刺向对方,但谁都知道,这两名士兵是无法抵挡住对手的,尽管这时张良则举剑平端,挡在田克臧的身前,但两人俱是脸色苍白,惊恐万状。
而在另一边,淳于钟秀虽然拼命缠住另一人,但两人的实力相差太远,这时淳于钟秀己是披头散发,脚下踉跄不定,而这时对手挥出一剑,猛击在淳于钟秀的剑上,淳于钟秀手中的长剑脱手,整个人也被震得连退数步,仍然站立不稳,仰面摔倒在地上,而她的对手却毫不留情,挥剑赶上,一剑向淳于钟秀疾刺而去,这时淳于钟秀己全无抵抗之力,只能束手等死。
可以说这两处都己经刭了生死的关头,而现在高原只能救援其中一方,那么到底要救援那一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