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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林森444     战国征途txt下载     战国征途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三五章 代郡新政

    其实高原对这次合纵的寄望并不是在战术上,而是在战略上,希望三国结盟之后,对秦国形成一股威摄力,为自己争取到一定的稳定发展时间,消化这次战斗的城果。而俱体的目标希望利用合纵,开通对齐楚两国的商路,增强代郡的收入,毕竟无论在那个时代,打仗都是要靠经济实力做为后盾的。至于在纯军事方面,高原对齐楚两国到并不抱以多大的期望,并不指望三国能组成联军进攻秦国。

    而张良对高原的意图当然是心领神会,因此从第二天开始,就代表代郡,和齐楚两国的使臣展开了俱体会谈事宜。详细的商谈事宜,高原并不参与,完全交给张良处理,一来是对张良的能力放心;二来也是因为代郡还有诸多的事情需要处理,高原不可能将精力都放在结盟的谈判上。

    高原首先招集宁戚、申慎、耿忠三人,告诉他们暂时停止筹备建国称王的事宜,等三国结盟合纵的结果出来之后再说也不迟。

    虽然三人都有些不甘心,但也知道这一次合纵对代郡的重要性,而且又是高原决定,推迟建国称王的事宜,而且只是推迟,并不是完全取消,因此也就没有和高原争辩,接受了高原的命令。

    而高原提出的三点要立刻解决的事情,三人经过了几天的商量之后,除了最后一条,彻底灭亡燕国之外,对其他两点也都商议出来了办理的方案。

    第一点是对现有地区的重新划,目前代郡管辖的地区共有九个郡,分别是云中郡、雁门郡、代郡、上谷郡、巨鹿郡、东阳郡、广阳郡、渔阳郡、右北平郡。

    经过三人商议之后决定,原来代郡所划分的四个郡仍然保持不变,但将燕地的广阳郡划入归上谷郡管辖,而其他新得的四个郡中,巨鹿郡和东阳郡合并为巨鹿郡,渔阳郡、右北平郡合并为渔阳郡,这样一来,九个郡经过重新划分,成为六个郡,每个郡的最高行政官员为太守,而在每个郡下,又划分成若干个县,县级的官员为县令,形成了二级的行政体系。

    而关于第二点迁都的事情,宁戚、申慎、耿忠三人经过了认真的考查,向高原推荐了两个地方,一个是灵寿县,而另一个是顾县。

    按照新的行政划分,这两个地方都属于邯郸郡的范围,灵寿县也就是后世河北省灵寿县以西,位于河北省中西部,石家庄市西北四十里;而顾县是后世河北省定州市,位于河北省中部,石家庄市东北约七十里,而这两个地方相距大约有八十公里的距离。

    灵寿县、顾县正好都是过去中山国的都城。

    中山国是在春秋战国时期,在今河北省中部太行山东麓一带建立的一个甴白狄部落建立的诸候国家,在数百年的时间里,兴衰起伏,几起几落,两度亡国,并一度兴起,其历史过程十分曲拆。

    中山国的前身是北方狄族鲜虞部落,为姬姓白狄,最早时生活在陕北绥德一带,逐渐转移到太行山区。虽然国君为姬姓,是周王室的一个分支,但因为主体是由白狄部落组成,因此仍然被中原诸国视为蛮夷之国,并多次和中原诸国交战。

    在公元前652年春,鲜虞出击邢国,次年又征伐卫国,结果邢君出逃,卫君被杀,后来春秋五霸之首齐桓公联合宋、曹、邢、卫诸国的兵力挫败鲜虞,才将邢、卫两国从灭亡中挽救回来。因此在春秋时期,鲜虞一直都被中原诸国视为华夏的心腹大患。

    而到了春秋中后期,晋囯崛起,成为鲜虞族的主要敌人,双方展开了数十年的交战,晋国依靠自已强大的国家实力,逐渐灭掉了鼓、肥、仇由等鲜虞的外围属国,占得上风,但鲜虞族也不甘示弱,屡次反击晋国,公元前507年秋,鲜虞出兵晋国平中,大败晋军,俘虏晋国勇士观虎,取得了一场大胜,并在公元前506年,鲜虞人在有险可守的中人城(今河北唐县西北粟山)建国,因为中人城中有山,故定国名为“中山”,这便是初期的中山国。

    从此以后,中山国开始见于史书之中,并且开始介入到中原列国的纷争来,但这时中山国的最大敌人仍是晋国,因此中山国参与的战争主要是联合其他的诸候国,和晋国交战。但由于晋国的国力雄厚,因此中山国总是胜少败多,在公元前前457年,晋国派新稚穆子伐中山,直插中山腹地,占领左人、中人两城,中山国受到致命的打击,一度被逼到了亡国的边缘。好在是不久以后晋国被赵魏韩三家所分,中山国也得到了喘息之机。

    在公元前414年,中山武公率领部落向东部平原迁徙,在顾(今河北定州市)建立了新都。并仿效华夏诸国的礼制,建立起中山国的政治军事制度,对国家进行了初步治理,这时中山国才算是成为正式的囯家,并溶入到华夏文明中。

    但在公元前410年,魏国派遣名将乐羊、吴起统帅军队征伐中山,经过三年苦战,于公元前407年占领了中山国,中山国的残余退入太行山中,这是中山国第一次亡国。

    中山国被灭后,中山桓公继位,经过20余年的励精图治,积蓄力量,终于在公元前380年前后,趁着魏国文候病故,国内局势不稳,又重新复兴了中山国,而这一次定都在灵寿。

    复兴后的中山国,正好位于赵国东北部,把赵国南北两部分领土分割开来,因此成为赵国的心腹之患。但中山桓公去世后,中山成公即位,继承先祖遗风,并且继续学习中原社会制度,发展国力,使国势得到进一步加强,赵国在公元前377年、376年曾两次进攻中山国,均遭到中山国的抵抗,没有成功。因此中山国一度成为战国七雄之外的第八雄,并彻底接受了华夏文化。而中原诸国也都不敢再小视中山囯,甚到还将中山国拉到合纵中来。

    公元前314年,燕国发生内乱,齐国趁机攻进燕国。中山国见有机可乘,派相邦司马赒率军北攻燕国,夺取几十个城市,占领数百里的燕地,声威大振,此时为中山国的鼎盛时期。

    但从此以后,中山国便失去了进取之心,开始安于享乐,守旧自封,再加上一系列的内政外交政策不当,国力逐步衰落。而正好这时赵国兴起,赵武灵王为了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实行胡服骑射,使国力强大起来,在公元前305年,296年,两度出兵进攻中山,并在公元前296年攻克中山国都灵寿,将中山王尚迁徙到肤施,至此中山国自春秋末期立国,经过350余年时间,终于宣告灭亡。

    中山国的兴衰过程,在春秋战国时期具有十分典型的代表性,国家不论大小,只要统治者勤政忧民,奋发向上,国家就兴旺发达;而昏暗弄权,奢靡淫乐,国家就衰落败亡。

    这时离中山亡国过去大约六十年的时间,昔日的中山国都灵寿、顾,都成为赵国的县城,但这两个地方毕竟都是做过都城,基础条件当然要比其他地方要好一些,因此做为高原的新都,当然十分合适。当然选择那一个地方,还要由高原来选择。

    高原对这两个地方都很满意,经过了一番思考之后,高原最终决定,将新都设在灵寿县。

    因为灵寿县是中山国复国之后的建都之地,中山国在这里经营了近百年,因此社会基础,农业经济都十分发达,而且赵国灭亡中山国之后,并没有对灵寿进行破坏,条件当然要比顾县好一些。

    另外灵寿的地理条件也比顾县好,倚太行之屏障,扼冀晋之咽喉,凭滹沱河之天堑,战守迁之便利,虽然不及秦国据崤函之固,拥雍州之野,但地势之优,却不在赵国之邯郸,燕国之幽蓟之下。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灵寿位于滹沱河北岸,不仅可以给灵寿増加了一道天然的防线,而且还是一条交通便利的水道,因为滹沱河是黄河的支流,而黄河在这个时代,下流分成三股河道,可以连通齐燕两国,对于物资运需,商贸来往十分有利,由其是高原一向重视商业发展,因此如果在灵寿建都,有一条便利的水路交通,对推动商贸经济发展是十分重要的。

    不过中山国的灭亡毕竟己经有六十多年的时间,灵寿虽然没有遭到什么破坏,但在城防建设,城内布局等方面,和以前中山国的都城相比,都有了很大的变化,因此想要做为高原的新都城,还需要进行一番工程建设和规代,由其是高原称王建国的势头己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只是早晚而已,那么灵寿也要按照真正都城的标准来建设,首先是要加固城墙,加强城防,这也是一个都城最基本的条件,其次就是要在灵寿城中修建正式的王城宫殿,不能再像代郡这么寒酸了。

    高原对此到也没有太多的异议,毕竟现在自己的势力确实不小了,既然要正式的称王建国,那么也就应该有一个国家的样子,必要的建设,像王城宫殿也是应该的,只是高原要求三人,一切尽力从简,规模适当,量力而行,不能太过于浪费了。

    于是众人最终决定,由申慎先到灵寿去考查一番,然后决定怎么进行建设。

第六三六章 九黎族来人

    局势渐渐的趋于平静,战争之后的秩序也都基本在逐步恢复正常,回到咸阳的秦军各将领们经过了一番奖惩之后,也都各自领到了新的任务,有人留在咸阳,有人则被派往其他各地驻防,而韩腾也接到了命令,被秦王政派驻到韩地驻守。

    韩腾归降秦国己有八年多的时间了,但在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在韩地驻守,只是在有战事发生的时候,才会被调到咸阳来。一来是因为韩腾本是韩国宗室,对韩地的情况十分熟悉,可谓知根知底,当然是驻守韩地的适合人员;二来秦王政也不怕韩腾会在韩地自立,因为当初归秦的时候,韩腾就诛杀了韩国宗室三万余人,早己把韩国的世族宗室都得罪光了,沒有人会支持他,因此韩腾可能会在赵地、魏地自立,但决不可能在韩地自立的。

    虽然被免去了大将军的职坐,但韩腾现在仍然是秦**方的重臣,不仅有自己的私军,同时也在咸阳有自己的府邸,在咸阳郊外还有自己的封地,因此从王宫中出来,前后浩浩荡荡有数百人组成的仪仗卫队,拥簇着韩腾的战车,向府邸行进而去。

    在来到回到自己的府打口的时候,只见木拓山正在门口的台阶上等候他的归来,见韩腾车马到达,木拓山立刻迎了上去,在韩腾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韩腾听了以后,脸色也不由得微微一变,道:“他在那里?”

    木拓山道:“就在密室中。”

    韩腾点了点头,也不管仪仗卫队,立糼三步并作两步的登上了台阶,然后奔入府中,而木拓山则在招呼安排卫队解散。

    进府之后,韩腾径直来到密室中,推门而入。只见在密室正中的屏风前,有一人背对大门,负手而立。这人一身灰衣,一头长发披散在脑后的肩背上,但身形高大和韩腾几乎不相上下,只是略显削瘦。。

    听到了门开的声音,那人如旋风般转过身来,面对韩腾。这人大约三十岁出头的年龄,长眉细目,虽然脸形略显痩长,不仅无陨他的英俊,反到更显冷酷无情,而两人的目光相遇,似碰出激烈的火花一般。

    对视了好一会儿之后,韩腾才道:“辅公衍,我们算起来差不多有十年没有见面了吧。”

    辅公衍道:“如果从今天算起,是九年七个月零五天。”

    韩腾大笑道:“你到是记得真清楚,连零几天都能算得这么清楚。”

    辅公衍淡淡一笑,道:“你是蚩尤力量的继承人,当然不会记得这些小事情,但我却记得十分清楚。”

    韩腾“哼”了一声,道:“那又怎么样,蚩尤力量最终选择了我,而不是你们,你们敢质疑蚩尤大人的选择吗?”

    辅公衍的全身一震,双眼似要喷出火光一样,但还是强制忍住了,道:“我当然不敢质疑蚩尤大人的选择,不过你于心自问,这近十年来你都做了一些什么,是否对得起蚩尤大人对你的厚爱。”

    韩腾道:“这十年以来,我可是一直都在尽心竭力的为了实现蚩尤大人的意志而努力,你懂什么?”

    辅公衍哈哈大笑道:“我懂什么?当初你继承了蚩尤大人的力量之后,决定投靠秦国,依靠秦国的力量来征服天下,并且慢慢控制秦国的大权,等到秦国统一天下之后,就篡夺了秦国的王位,让九黎族重新复出,实现蚩尤大人的意志。而族里确实在尽心尽力的帮助你,不仅帮你训练了南阳军,而且还帮助你培养了五神将、十无将,后来南阳军不足为倚,还将夸父族派来增援你,不算是不尽全力吧。”

    韩腾点了点头,道:“对,这是我的计划,当初也得到了众长老们的同意,而且这么多年以来,族里确实是在尽力帮助我,但我也是按照计划一步一步的执行的。”

    辅公衍冷笑道:“但你归降秦国有八年的时间了,又做成了什么事情,到现在为止,你在秦国也不过是一个普通武将,连兵权都没有控制多少,更不用说掌握秦国的朝政大权,而对外虽然灭掉了赵魏韩三国,但韩国己名存实亡,而灭魏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一次进攻燕代,被区区一个高原弄得灰头土脸,就连夸父族的战士也伤亡了过半,这样的表现,当初蚩尤大人是怎么选中你的。如果换了我们来执行,现在恐怕早就己经让秦国吞并天下了。”

    韩腾冷笑了一声,不屑道:“你知道高原是什么人吗?老实说就是把你们几个人捆在一起,也不是高原的对手,你们几个不过是一群井底之蛙,只能看见一小块天空而已,岂知天下之大,英雄之多,也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高原的真实身份,除了韩腾之外,在九黎族中,也只有少数主要首脑人员才知道,虽然辅公衍是九黎族年轻一代中的优秀者,但还不够身份知道高原的底细,不过韩腾也没法对辅公衍细说。

    辅公衍讥笑道:“你是不是被高原打怕了,一个无名之辈,居然被你吹捧成天下奇材?或者是要掩饰自己的失败,才无限夸大高原的能力。实话告诉你吧,高原己经命不久矣了,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看到高原的人头。”

    韩腾怔了一怔,神情立刻凝重起来,道:“你要出手对付高原?这是族里的命令,还是你擅自行动。”

    辅公衍道:“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由谁来对付高原,又怎样对付高原,族里自有安排,等你见到高原的人头时候,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韩腾心里暗想,随你们想怎么干吗,就让你们去领教一下高原的厉害,等你们吃了亏以后就会明白了,因此道:“那么这一次你来秦国找我,就是要对我说这些话吗?”

    辅公衍道:“当然不是,我是路过咸阳,顺便给你传话,族里的长老们对你这一次的表现非常不满意,由其是夸父族的长老,对你犹为不满,因此两位大长老决定,让你尽快赶回族里去一趟,向他们当众解释,并且回答他们的问题,然后听候族里的发落。”

    韩腾点了点头,道:“好,我会尽快赶回去的。”

    辅公衍道:“话我己经带到了,我还另外有事,先告辞了。”说完之后,也不等韩腾开口,就转身出门离去。

    而等辅公衍离开之后,火烈阳、金昌斗、木拓山、土行孙四个人立刻鱼贯而入,原来他们四个人知道辅公衍来了不会有好事,因此一直就守在门外,现在辅公衍走了,于是都进来了。

    金昌斗首先道:“这小孑来干嘛,该不会是来看咱们的笑话吧。”

    韩腾点了点头,简单将辅公衍的来意说了一遍。

    众人听了,也都颇有些忿忿不平,金昌斗又道:“就让这小子去碰碰高原,等他碰了个头破血流就知道厉害了,到时候咱们再问他,高原的人头在那里,看他怎么说。”

    金昌斗的言辞一向尖酸刻薄,极尽挖苦之能,连韩腾在内,都被他挖苦过,因此平时众人都不想和他说话,但这一次却引起了众人的共鸣,一致都赞同金昌斗的话。

    这时火烈阳道:“主公,现我们怎么办?”

    韩腾道:“派人盯住辅公衍,看他要去那里,如果我猜得不错,辅公衍一定是去代郡,打算去会一会高原,通知水心月,让她在代郡隐蔽好,暗中监视辅公衍的动向,随时回报给我知道。”

    木拓山道:“如果辅公衍要行刺高原,我们是否帮他?”

    韩腾摇了摇头,道:“辅公衍要在代郡做什么事情,我们都不要去管他,只是不要和他有任何的接触,以免受他连累。”

    木拓山皱了皱眉,道:“如果辅公衍不知天高地厚,真的去刺杀高原,一定是凶多吉少,不过他必竟是族中重点培养的年轻一代,我们如果坐视不理,以后族里追问起来,主公恐怕不好回答吧。”

    金昌斗道:“有什么不好回答的,他又沒有告诉我们要到那里去,要去做什么,因此无论他发生什么事情,都和我们无关,有什么不好回答的。”

    五神将、十无将的人虽然都是出身九黎族,但他们在族里都算是中下层,是韩腾发掘并提拔了他们,才有今天的成就,他们每个人的命运实际都和韩腾休戚相关,因此都绝对的忠于韩腾。

    韩腾也点了点头,道:“就是这样,所以告诉水心月,如果辅公衍真的去了代郡,不要去管他的事情,就在一边看着好了。”

    就在这时,只见夜无月从处面匆匆进来,道:“主公,水大人从代郡有消息传回来。”

    韩腾道:“什么消息?”

    夜无月道:“高原马上要离开代郡,到雁门、云中一带的边境去寻视,不过据种种迹像表明,高原不是单纯的到边境寻视,应该是要借机到白灵族的驻地去,一但高原离开了代郡,深入到草原中去,也就是我们的机会。”

    韩腾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让水心月听候下一步的命令。”

    夜无月答应了一声,立刻转身离开。

    韩腾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如果现在我没有返回族里的任务,那么这一次就可以带着你们,一起深入到草原中,去截杀高原,可惜这样好的一个机会,却就这样白白的错过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第六三七章 郊游

    九月,也进入了秋收的高峰期,在渭河两岸的田地里,己长满了饱实低垂的穗稻,引得无数的鸟雀在田野上天飞舞,不时盘旋而下,落到田野中啄食着己完全成长成熟的穗稻,而秦国各户家中的男女老幼一齐上阵,抓紧抢收穗稻,驱赶禽鸟,显示出一片繁忙热闹的景像。因为秋季虽然是丰收的季节,但也同样的多雨的季节,因此民间古谚“收获如寇之至”和老天抢粮食,就要像强盗来了那般着急。

    从河提的高外看去,渭河如同一条玉带,自西面来,河提上柳风成行,微风吹来,虽然己是金秋季节,但柳枝尚青,低垂的柳枝随轻风飘拂,远远望去,就似青翠的烟雾在天际浮动。

    而这时在渭河西岸的河堤上,两名年龄约在二十左右岁的盛装少女并肩而行,在两人的身后,各有一名侍女为她们提着长长的帔巾,后面还跟随着三十余名待女待从,待女们或执长柄羽扇,或抱木筝,或捧铜壶陶罐,或拎香炉食盒,各不相同,而侍从则抱着卷起的芦席,矮几、软垫等物,而稍远一点的地方,还有两队待卫,各有百余人,执枪佩剑在远远的护卫着她们一行。

    金秋季节,不少贵族人家的子女会带着待从外出郊游,不过能有派出这样的摆场,还是不多,不过若是知道这两个少女身份,也就不会觉得有任何奇怪,因为这两个少女一个是秦国的公主,秦王政的长女荷华,而另一个则是现在秦国唯一的大将军蒙武之女蒙灵,可以说放眼整个秦国,确实再也找不出第二对这样身份尊贵的少女组合来。

    一株柳树斜斜伸出粗大的树干,将浓荫泼在一片平坦的草地上,侍女侍从们将芦席铺在那平坦的草地上,又将铜壶、陶罐、香炉、食盒、矮几、软垫等物放置在席边。

    而荷华在树荫下手搭凉蓬,在河堤上举目四望,只见两岸被无数纵横交错的河道、沟渠、道路分割成许多的大方格块,尽是一望无际的农田,微风吹弗,穗浪翻滚,确是收获之季。

    自从郑国渠开通之后,整个关中平原都成为一片沃野,这十几年来,有一半以上的年份都是丰年,竟然没有一年是荒年,再加上秦国本来己经拥了富饶的巴蜀之地,因此尽管近十年来,秦国连连征战,但却并没有对囯势造成太大的影响,也正有这两块宝地在支撑着秦国。

    过了好一会儿,荷华才放下了手掌,转头对蒙灵笑道:“灵儿,我知道你一向喜欢围猎,可惜我对弓马骑射全然不会,没法和你一起到围场行猎,而在宫里呆着,实在是太闷了,只好请你陪我在着河堤上闲逛,是不是有些无趣。”

    蒙灵微微欠了欠身,道:“公主说那里话,能够陪同公主一起出游,是蒙灵之幸,怎会无趣。”

    荷华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怎么也和我说这样的话呢?我记得在我们小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样孑的,那个时候我们可以无拘无束的说话,怎么现在长大了,反到生分了起来。”

    蒙家是秦国最主要的世族之一,又深得秦王政的信任,因此蒙家的孑女在年轻的时候,大多都被秦王政招入宫中,陪同和自己年龄相近秦国的众公子们一起陪学玩乐。

    而蒙灵和荷华的年龄相仿,自然成为荷华幼时的女伴,那时荷华还只是一个养在深宫中的普通公主,还没有现代人穿越附体,什么都不懂,而且蒙灵从小就生性好动,性格大方,己经随父兄一起处出行猎,尽管比荷华还小一二岁,但无论是见识、阅历都要比荷华高得多,给幼时的荷华带来了许多新鲜感,因此两个女孩也结成了十分亲密的手帕之交,无话不谈,亲密无间,荷华经常留蒙灵在宫中留宿,两人同食同寝。

    不过随着两人的年岁增长,君臣之别也逐渐增加,而荷华被陈雅婕穿越附体之后,见识、阅历己远远超出了蒙灵,后来又显示出神迹,被秦国上下奉为神女,无形之中笼上了一层神圣的光环,因此在和蒙灵相处时,己经生出了不少的隔合。

    等到荷华发现的时候,这种隔合己经相当大了,尽管荷华己被现代人穿越附体,但依然保持着荷华本身的意识,再加上她的见识、阅历远不是以前那个荷华可比,对和蒙灵的这段友情十分珍惜,同时也知道,虽然这个时代的封建礼教还不那么严格,但做为一国公主,想结交几个真正的手帕之交,确实不容易,因此才想尽力的挽回这段友情。

    就在三天以前,秦王政正式下令,封扶苏为泾阳君,并公布了扶苏和蒙灵的婚期,虽然没有正式立扶苏为太子,但扶苏本身为秦王政的嫡长子,又是第一个受封的公孑,因此立扶苏为接班人的意图己经十分明确了。

    而确实婚期之后,蒙灵自然要进宫拜见扶苏的母后郑姬,而荷华是扶苏的孪生姐姐,当然也和郑姬一起接见蒙灵,而荷兰趁机邀请蒙灵一起出行郊游,到渭河岸边游玩。郑姬知道荷华和蒙灵小时一向交好,而且扶苏和蒙灵完婚之后,两人便成妯娌,自然希望她们之间继续保持亲密,因此也一力促成,鼓励两人多来往。

    蒙灵本来只喜欢骑马射猎,对这种贵族仕女式的郊游活动不感兴越,再加上对荷华也多了几分隔合,并不想出行,但在这个时候,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好也答应下来,在今天一早,蒙灵才做盛装打扮,陪同荷华郊游。

    听荷华这样说,蒙灵的心里同样生出无限的感慨,幼年时的点点滳滳,也都呈现在头脑中,低下头去,轻轻道:“公主,我……”

    荷华一把拉住她的手,道:“在我们两人私下相处的时候,你能不能不叫我公主,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我荷华呢?”

    蒙灵怔了一怔,抬起头看着荷华,踌躇了一会,终于道:“荷华。”

    荷华的脸上也终于显出了笑容,道:“对了,就是这个样孑,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说着轻轻一招手,道:“拿过来吧。”

    只见两名侍女各托着一个大盘,放置一套衣服,来到蒙灵面前,道:“请蒙姑娘更衣。”

    蒙灵怔了一怔,见盘中放置的是一套武士劲装服饰,而在她们的身后,还有两名內侍,一人手里奉着一付弓箭,另一人手里捧着一柄带鞘的长剑。也不禁大为不解,道:“更什么衣?”

    荷华笑道:“我记得你从小就不喜欢穿长裙的,现在忍了这么久,想必是很辛苦吧,赶紧换过来吧,反正我也走累了,正想休息一下,你也可以活动活动,我巳经有很久没有看过你骑马射箭了。”

    蒙灵呆了一呆,两人小时候在一齐玩耍时,经常会出现蒙灵舞剑骑射,或者是和宫中的侍卫练武,而荷华在一边观看,本来这一次蒙灵受荷华的邀请,出行游玩,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骑马射箭,因此才换上了长裙盛装,作贵族仕女的装扮,没想到荷华给自己准备了弓箭武器。

    蒙灵确实不习惯穿长裙盛装,只觉得处处别扭,因此也不推辞,当下由几名内侍用长布围成一个幕帐,两名侍女侍奉蒙灵更换衣服。大约十余分钟后,幕帐撤去,只见蒙灵的发髻高挽,一身劲装箭袖,英姿勃勃出来。而内待也过来,将弓箭,长剑递给蒙灵荷华拍手笑道:“看来你还是适合装这种武士服装啊。”

    蒙灵将长剑挂在腰间,又将弓箭带好,活动了一下手臂,笑道:“现在舒服多了,刚才可真是憋死我了,谢谢你,荷华。”

    这时又有一名内待牵来一匹鞍辔齐全的骏马,来到蒙灵的面前,笑道:“请蒙姑娘上马。”

    荷华笑道:“去吧。”

    蒙灵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一抖缰绳,战马发出一声嘶鸣,撒开四肢,向堤下飞驰而去,而四名偫卫也催马跟随着蒙灵的马后,一溜烟的跑开。而这时宫女己经在草席摆上一些点心、果品。荷华在软垫上坐下,看着蒙灵在堤下纵马飞驰。

    刚才装着长裙走了半天,确实是把蒙灵憋得够呛,现在换上了短衣劲装,能够纵马飞奔,蒙灵的心情自然也十分畅快,纵马跑了一阵之后,蒙灵又取下弓箭,开始骑射。

    虽然这里没有可供射猎的猎物,但找一些树木、石头当作目标还是可以的,而尽管战马、弓箭都不算手,但蒙灵毕竟功底扎实,而且射击的都是固定目标,因此十箭之中,到也能够射中七八箭。当然,每射中一箭,在堤岸上观看的宫女、内侍、侍卫们也都纷纷拍掌喝釆,为蒙灵加油打气。

    在射了几箭之后,蒙灵又拔出长剑,策马和侍卫格斗交战,虽然不是真砍真杀,而且侍卫们也不敢真的和蒙灵动手,但也够活动筋骨,因此一时叮叮当当的金铁交击之声,响成一片,加上其他内侍宫女不断喝釆,气氛一时也十分热烈。

第六三六章 密议

    这是9.22日发漏的一章,现在补上,后面两章顺延

    进入九月之后,天气渐渐的转凉,而且己经快到秋收的时节,在往常的这个时候,在咸阳郊外的田间地头,都会长满低垂的禾穗,而且满是辛勤劳作的农夫,就连军队也会轮流放假,让士兵有空回家去帮助家人参加秋收。

    但今年的这个时候,虽然在田间忙碌的农夫依旧众多,但有细心的人见到,就会发现,在田间劳作的,竟有大半都是女孑或是五六十岁的老人,十来岁的幼儿。因为这两三年以来的战争之中,秦国阵亡了三十五万余士兵,绝大多数都是青壮年男子,尽管秦国的人口众多,但这样重大的损失,还是有些吃不消。

    而且这一次进攻代燕之战,秦军大败,损失人马近二十万,秦国还要在边境和赵魏韩等地驻守大量的军队,以防代齐楚等国乘虚进攻秦国,或是赵魏韩等国的世族发动叛乱,因此今年秦国不仅没有放士兵回家参加秋收,反而还征集了大量的新兵,驻守边境和各地。咸阳周边的青壮年男子几乎全都被征集一空了。

    但男子虽然都被征集入征,或是在战场上阵亡,但田地依然还是要耕种的,因此在田间辛苦劳动的,大部份都是女孑老人幼儿。这种情况,只有在二十余年以前的长平之战以后,才曾经出现过。不过那时秦国取得了长平之战的胜利,秦国的百姓虽然辛苦,但心气还很高,而这一次秦国却是大败而归,在秦国上下都弥散着一种失落的感觉,甚至一度人心惶惶,恐怕代齐楚等国的军队杀进咸阳。

    秦军大败之后,秦王政连续下达了几道命令,首先赦免了秦军众将的战败之罪,而对阵亡的士兵也给予厚恤,同时又大幅减免征招入伍士兵家庭的税赋,而被赦免罪行的将士们也对秦王政感恩戴德,十分用心的守卫边境,不敢有半点怠慢。再加上代齐楚等国并没有进攻秦国的意图,因此这几项措施,使秦国很快稳定下来,没有发生什么动乱,也让秦国朝野上下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虽然秦王政赦免了秦军众将的战败死罪,但必要的处罚当年是免不了的,因此几乎所有的将领都被降职的处罚,本来在这一战之前,秦国有一位上将军王剪,三位大将军蒙武、杨端和、韩腾,而王剪阵亡,三位大将军中,除了蒙武免于降职以外,杨端和、韩腾都被削去了大将军的职位。

    这是因为韩腾是进攻鸿上塞的秦军主将,杨端和是进攻蓟京的王剪的副将,两路人马都遭到大败,两人自然是有责任的,而蒙武是驻守邯郸,付责两路接应,对败阵最多只有间接责任,另外在两路战败之后,蒙武力排众议,并主动担当责任,力主放弃井陉,退守邯郸,不仅保存了驻守井陉的十二万秦军,而且力保邯郸不失,也算是立了一功,因此才成为这一战中,少有没有降职的秦将。

    而除了降职之外,秦王政还决定,凡左庶长以上爵位的将领,罚俸一年,官大夫到五大夫的将领,罚俸半年,官大夫以下所有有爵位的将士,均罚俸一个月。

    虽然这一次的处罚范围很大,但秦军毕竟是打了败仗,而且秦王政也确实是手下留了情,没有追究战败死罪,因此绝大多数将士对于处罚都沒有异议,并心甘情愿的接受了处罚。

    这时在秦国的王宫中,秦国仅存的大将军蒙武正单独面见秦王政,进行宏议。

    因为是君臣两人单独密谈,因此也比较随便,不那么正式,秦王政跪位在矮榻上,身体斜倚,半靠半躺,一手支撐着身边的矮几,双眼微合,而蒙武跪坐在秦王政左侧下手的竹席上,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过了好一会儿,秦王政才道:“卿方才所言,韩腾并非真心降秦,仍是另有所图,卿可有确切的证据吗?”

    蒙武摇了摇头,道:“臣并不没有确切证据,只是觉得以韩腾掌握的实力不弱,又是韩国宗室,完全可以在韩国废君自立,没有任何归降我秦国的道理。”

    秦王政笑道:“韩腾自归秦以来,屡有战功,实有大功于秦,而卿如此之言,仅凭韩腾掌握的实力太强,本可王于韩,没有任何归降我秦国的道理,就断定韩腾并非真心降秦,以如此虚妄之辞,攻击有功之臣,让寡人又如何能相信卿之言呢?韩腾或是另有苦衷,也未可知啊?”

    蒙武苦笑了一声,道:“回禀大王,臣于韩腾并无私仇旧怨,也决非嫉贤妒能,实在是因为心里直觉韩腾此人,实力非凡,且胸怀城府,深藏不露,喜怒不形于色,但决非真心降秦,其实不仅是微臣,就连臣孑蒙恬,亦有这样的感觉,臣仍是为我大秦着想,恐怕其人为我大秦之祸,因此才告于大王,请大王不可不察。”

    秦王政又沉默了半响,才道:“卿虽为齐人,但自归秦之后,一门五代,都对大秦忠心耿耿,寡人深知,而今日之言,亦是为我大秦着急,寡人决不疑心卿有私心,但我秦国自商君变法以来,奖励军功,功必赏,过必罚,令行禁止,能者留,庸者去,不以门弟高低取士,故此各国人材均汇集于秦,始有我大秦百年长盛。而如今韩腾归秦八年有余,有功无过,寡人又岂能无缘无故将韩腾罢职?如此寡人还有何信义为大秦之君呢?”

    听了秦王政的话,蒙武也怔了一怔,秦王政所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因为他对韩腾也只是直觉怀疑,但并没有真凭实据,而且韩腾也确实没有对秦国不利的举动,因此确实也不能无缘无故的把韩腾给杀了吧。好在是听秦王政的话,对自己的动机并没有产生怀疑,还是十分相信的,这也让蒙武稍稍放心。

    蒙武想了一想,道:“诚如大王所言,自然不能无故将韩腾治罪,不过臣以为韩腾绝不会无懈可击,只要大王平日留心观察,必能发现韩腾的破绽。”

    秦王政点了点头,道:“如卿所言,寡人自会留意,而卿平日也为寡人留意韩腾的动向,一有异常,可以迅速报给寡人得知,但不可轻举妄动。”

    蒙武忙道:“臣谨尊大王之命。”

    其实秦王政早就感觉到韩腾的情况不对劲,只是一来韩腾降秦以来确实沒有过错,碍于秦国的法令制度,暂时也动韩腾不得;二来是韩腾确实是为秦国立下不少功劳,算是一员有能力的名将,由其是现在王剪阵亡,秦国正是用人之际,秦王政还想利用韩腾的能力,为秦国所用。因此秦王政才容忍了韩腾。

    不过这并不表示秦王政对韩腾没有防范,这一次借战败之机,免去了韩腾大将军的职位,同时让蒙武仍然留任大将军,就是不让韩腾有趁机在秦军中坐大,掌握秦军。在秦王政看来,只要韩腾不能掌控秦军,那么就翻不起多大的浪来,日后只要是露出异心,就可以十分轻易的将其平灭,当然尽管秦王政信任蒙武,但这些话也都不更对蒙武明说。

    这时蒙武又道:“大王,韩腾所设计的战车在这一战中十分有用,比之我们过去所用的驷马战车威力更大,另外在代军当中,又出现了一种俱甲骑军,人马俱披重甲,排阵齐冲,不惧箭矢,威力惊人。如果我秦国能够大量制造这些战车,并且也组建这样的俱甲骑军,必然能使我秦军的战斗力更上一层,因此臣想请大王下令,依照样式进行制造战车俱甲,并加以训练,将来必有大用。”

    秦王政点了点头,笑道:“寡人听说这些天来,蒙恬正在研究使用这种战车的战法,可有此事吗?”

    蒙武也笑道:“大王明鉴,此战失利,一来是高原的战术高明,早在蓟京城中布置内应,令我秦军措手不及;二来也是因为代军阵中,有一支俱甲骑军,又能驱兽为战,如此两种,我秦军确实难敌,而韩腾虽然制造了一些战车,威力到不逊于代军的俱甲骑军和群兽,但战法不得当,故此才有此败,而我秦国虽无能驱兽为战的异人,但制造战车,组建俱甲骑军却是完全做得到的,且如此利器,当收为国有,不可交付一人,等几年之后,我秦国恢复国,并且组建好这样两支新军,我大秦当可橫扫三国,统一天下。”

    秦王政笑了一笑,道:“好吧,制造战车,俱甲的事情,就交给蒙卿去办,即然蒙恬在研究战车的战法,就让他负责训练。”

    蒙武道:“大王,蒙恬只是在研究战车的战法,对骑军作战,所知不多,因此臣以为蒙恬只当负责战车训练,而俱甲骑军的训练,不访交给王贲,在这一战之前,他就己经开始训练我大秦的骑军了。”

    秦王政点了点头,轻轻叹了一口气,道:“王上将军不幸阵亡,寡人也十分痛惜,以后我大秦的军队,就靠他们两个年轻人了,就如卿所言,俱甲骑军的事情,就让王贲来负责。”

    蒙武道:“多谢大王。”

    秦王政又道:“蒙卿,现在扶苏已将年满二十,而你家的蒙灵也过了十七,前一段时间寡人的国事多忙,只好把他们两人的婚事暂缓,如今战事巳经结束,短期无事,寡人想把他们的婚事办了,也算是了结一桩心事,不知你以为如何?”

    蒙武忙道:“一切当尊大王之意,臣无异议。”

第六四零章 安排就绪

    中断了和荷华的心灵联系之后,高原从冥想中回过神来,刚才他正在批阅公文,但与荷华的交谈之后,让高原心里感慨不己,也不甴回想自己来到这个时代近七年的时间经过。

    不过除了在刚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自已有过几天的不适当之外,还确实没有荷华所说那种陏闷独孤的心理感觉,一方面是因为高原生性乐观,而且意志坚定,而荷华毕竟还只是一个小女孩,自然是大不相同;而另一方面,自从高原来到这个时代以后,一直都有明确的奋斗目标,一开始是追随李牧,与秦军作战,后来李牧战死,毅然担负起领导李牧的余部在代郡自立,在各大国的夹缝中求得生存,一直到现在,都还不算完全稳定下来,可以说高原一直都在为生存而奋斗,因此高原确实沒空去想其他的事情,而荷华一穿越就是秦国的公主,身份尊贵,衣食无忧,说得难听一点,就是没有生存的压力,当然就有时间去胡思乱想了。

    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高原现在己经有了五名妻妾,尽管她们不可能完全理解高原的心态,但在日常生活中也能够为高原分担一些烦恼和压力,像李瑛鸿、云瑶、蔺文清都是有相当能力而又有自已主见的人,而耿燕羽和剑舞姬虽然沒有她们三人那样的能力,但对高原百依百顺,尽力侍奉,让高原不会感到太孤单,再加上还有赵轩、姜桓武这些同伴,因此高原并不是孤身一人,而荷华在秦国却找不到几个能够交谈的人,免强只有一个蒙灵可以算朋友,而且而因为君臣之别,产生了严重的隔合。

    想到这里,高原对荷华也不仅十分同情,虽然她穿越到这个时代时的起点、条件都比自己好,但毕竟是一个女子,在这个时代是很难以出头,尽管荷华的身上笼罩上了一层神圣的色彩,但她要在这个时代的发展,确实要比自己艰难得多。

    虽然高原和荷华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由于两人是来自共同的时空,有共同的语言和思想观念,再加上两人能够心灵相通,因此高原也本能的荷华有好感,得知她在秦王宫里并不如自己想像中的那么惬意,高原也不禁有些责怪自己,没有早一点发现,以后应该多和荷华交流沟通,帮她宽解一些。

    而荷华向高原提出的那两个问题:以后打算怎么办,终极的目标是什么?如果有机会能回到现代社会去,会回去吗?高原还确实回答不了,因此一直以来,高原一直都在为了自己生存奋力,根本就没想真过终极的目标是什么?难到真的要在这个时代称王称霸吗?

    另外现在高原不是孤身一人,不仅有五名妻妾,而且还有一大批忠实的部下,因此如果真有机会能回到现代社会去,自己能不能轻松的一走了之,把这个时空里的一切全都抛下。

    高原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不在这些问题上再想下去,而且自己也还没有到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虽说现在自己的生存条件己经大大的改善了,但也并不是高忱无忧了,从外部来说,秦国依旧是一个巨大的危胁,而从自己内部来说,新占领的地方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来稳定,而且毕竟自己以前能够治理好代郡,并不表示就一定能够治理新的地域,因为随着自己的领土扩大,以后面临的问题也将会越来越多,无数的历史经验证明,能治理好一个县,未必能治理好一个省,而能治理好一个省,并不表示就能治理好一个国家,因此现在自己根本就没有空去想什么最终目标的事情。

    更何况现在自己还有另一个暗藏的强大对手,就是以韩腾为代表的九黎族。现在九黎族的实力到底是多少,究竟是己经完全显露出来,还只是冰山一角,还不得而知,因此自己下一步的目标是尽快稳定占领的地方,并增加实力,准备好面对九黎族的挑战。而高原马上就要到白灵族的驻地去,寻求白灵族的支持帮助,就是增强自身实力的重要一步。

    经过了近一个月的安排之后,代郡的各项事务也都布置得差不多了,新的行政区域划分基本完成,新设立的渔阳郡、巨鹿郡的地方官员全都到位,全都是从代郡抽调出来,有十分丰富的地方治理经验,于是两个郡的地方行政体系都基本建立起来。

    巨鹿郡本来就是赵国旧地,而高原等人可以算是赵国的余众,因此巨鹿郡的地方豪强势力和百姓对代郡官员的进驻十分欢迎。而渔阳郡虽然是燕土,但代军并不是从燕国手里夺取的这些地方,而是击败秦军所得,因此燕国的百姓和地方豪强势力对代军也并没有多少反感,这两个地方的秩序也初步的稳定了下来。同时陈咨率领本部人马进驻渔阳郡,司马尚部的人马驻扎在巨鹿郡,也加强了代郡对这两个郡的控制力量。

    不过现在巨鹿、渔阳两郡只是初步稳定,下一步是施行和代郡同样的法令制度,实际也就是施行一次变法,这才是最关建的事情,因为变法必然会损害一批地方豪强势力的利益,当初高原在代郡推行新法令,就和代郡的地方豪强势力发生了激烈的冲突,甚致还发生了地方豪强势力发动叛乱,但高原依靠着强大的兵力,狠狠的打击了代郡的地方豪强势力,终于压制住了地方豪强势力的反扑,将新法令推行下去,而五六年之后,新法令也基本在代郡地区稳定下来。

    而要在巨鹿、渔阳两郡推行新法令,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巨鹿郡还好些,一来它是赵国的旧地,二来巨鹿郡被秦国统治了五六年的时间,地方豪强势力遭到了秦国的打击,己经施行了秦国的法令,而代郡的新法令其实和秦国比较相似,只是减少了一些严酷的法令,因此新法令在巨鹿郡推行,不会遇到太大的阻力。

    但渔阳郡就不同,因为燕国本来就是战国七雄中最守旧的国家之一,没有进行过一场实质性的变法,虽然燕国在燕昭王时代曾经有一段励精图治,奋发图强的过程,到也强大一时,但这一次只是对旧有秩序的恢复和修整,并沒有触及到旧制度的根本,更多是靠燕昭王的个人英明、勤政和政治手腕,因此燕昭王死后,继位燕惠王没有乃父的才智,燕国很快就衰落了下来。

    想在这样一个守旧的地方推行新法令,将会遇到的阻力自然可想而知,更何况还有燕国的余众在一边蠢蠢欲动,说不定会借机卷土重来,而高原也没有精力慢慢来逐步改燕人的观念,只能用霹雳手段,迅速的在渔阳郡推行新法,而地方驻军也就是保障新法令顺利推行的重要支柱。

    另外经过了几轮谈判之后,齐楚两国的使臣都己分别回国,将会谈的结果回报给各国的国君,并约定如果没有大的意外,三个月后在齐国的都城临淄展开第二轮谈判,开始正式进行实质条件的商谈。而虽然三国合纵还在洽淡中,但代齐之间的商路己重新开通,蔺文清己经组织了一支规模庞大的商队,携带了大量的商品,前往齐国进行贸易,并且还要在齐国釆购大量的物资。

    而和齐国的商路开通,就意味着战争己经完全结束,代郡完成进入到战后的恢复重建阶段,也可以想像,代郡很快就会恢复战前的繁荣。

    最后一件事情就是迁都的事情,就在昨天,申慎从灵寿回到代郡,向高原进行了汇报,并且还画了一张简单的图纸,说明灵寿的规划工程。

    因为灵寿本来就是中山国的旧都,本来就是王城、王宫,虽然过去了六十余年,虽然中山国的王城的城墙被拆除、而王宫的建筑也被拆去了一些,开避出了几条街道,划分成几块地区,但布局大体未变,因此无需大兴土木,只用将居民迁走,然后按照王城的布局重建恢复修建,只用新补建几座宫殿,再修建王城的城墙就行了,按照申慎的估计,只用半年时间,王宫就可以修好使用,一年之后就可以从代郡迁往灵寿了。

    当然,如果定都在灵寿,那么现在灵寿城的规模肯定是要进行扩建,不过那可以慢慢来,先将行政中心迁到灵寿去再说,扩建的工程逐步进行。

    高原对申慎的建议十分满意,因为申慎的建议正符合自己一切从简的主张,而且在一年之后就可以将行政中心迁到灵寿,也有利于代郡的进一步发展,因此高原批准了申慎的规划建议,同意马上动工兴建。不过高原也提出,能够使用己有建筑,尽量利用己有的建筑,而使用己有建筑的,也尽量不要多做改变,而新建的建筑也尽量从简,正殿可以用朱墙碧瓦,主要的宮殿建筑用白墙灰墙,而像其他的偏殿配殿可以用茅草结顶,只有屋脊处盖以巨瓦压住,以防大风就可以了。

    另外其他事情中,军队开始招募新兵,补充兵额,而在战场上缴获的秦军战车也交给有关部门进行仿制,可以说代郡所有的事务都己经安排妥当,高原也可以放心离开代郡,去白灵族的驻地。

第六四一章 相见

    虽然高原己经决定迁都,但在还沒有搬迁之前,代郡仍然还是高原的行政中心,也是目前经济最发达最繁荣的地区,而且随着战事结束,代郡的秩序也逐渐恢复,热闹繁荣,也回复到战前的水平。

    尽管淳于博以前并没有来过代郡,但也知道在以前的赵国,代郡并不是一个发达的地区,而现在的代郡,虽然还不能与咸阳、临淄、大梁、邯郸这样的大城市相比,但绝对在这个时代的平均水平以上,而在短短的五六年时间,能够将代郡治理成这个样孑,确实不错,证明高原确实有相当的治国能力。

    现在淳于博父女在代郡属于客卿,身份到是不低,但并没有俱体的事务,主要就是一个顾问的角色,因此代郡的官员们都在忙着新占领地区的事务的工作,但淳于博父女却十分轻闲,淳于钟秀大部份的时间都和高原的妻妾一起活动,不是应李瑛鸿的邀请,观看女军的训练演阵,或者就是陪云瑶去给士兵居民治病医疗。而淳于博每天则是在代郡城中闲逛,观看代郡的风貌民情,当然有时也应一些学者的邀请,参加一些学术的活动,当然也免不了一些来往应酬。

    淳于博在街道上转了几圈之后,来到一家两层楼的小酒楼中,这几天淳于博每天都在这家小酒楼用餐,因此伙计们都己经认识他了,一见淳于博来了,立刻招呼道:“淳于先生,您今天又来了,快请快请。”

    淳于博点了点头,笑道:“昨天用餐的那间雅阁不错,今天可还在。”

    伙计忙道:“不巧,刚才有人己经把那间雅阁包下了,要不给您再换一间?”

    淳于博摇了摇头,道:“我先过去看看吧,到底是谁把那间雅阁包下来了,如果对上脾气,说不定我们就在那间雅阁里喝几杯,若是对不眼,我再找你换一间。”

    伙计忙道:“也行,也行,呵呵,您可到底是名士风范啊。”说着,将淳于博领上了楼,来到那间雅阁的门口,道:“淳于先生,您自己进去吧,我就不打扰您了。”说完之后,转身离开。

    等伙计离开之后,淳于博这才推门进屋,只见在房门对面的窗户前,有一人负手凭窗而立,正在挑望窗外的景像。因为背对的门口,因此看不清他的面貌,不过头发花白,显然是一个老人。

    听到了门开的声音,老人回过身来,道:“你来了。”

    淳于博忙躬身一揖,道:“见过老师。”

    老人点了点头,道:“坐吧。”

    两人对面坐下,老人才道:“你到代郡来也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了,又跟着高原打完了这一战,对他应该有一定的了解了,认为他的能力如何?”

    淳于博道:“高原的军事能力自然不用我多说,只看他入主代郡以来,先败燕国,后援魏国,孤守大梁,这一次又大败秦军,并趁机夺取燕地,足见其人确实精通兵法,不仅不在李牧之下,就是和孙吴相比,也不多让,实在可以称为一代名将。”

    老人点了点头,道:“不错,而且最为难得的是,高原的每一步都是深谋远虑,伏线千里,比如他出兵援助魏国,孤守大梁近两年,实际己在消耗秦国的实力,就算没有发生荆柯刺秦之举,高原也会趁着秦国国力不足,挥军南进,夺取赵地,因此在秦国出兵之前,这一战的结果其实也就巳经确定了。”

    淳于博道:“老师说得是,高原确实当称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老人又道:“那么你对高原治国理政能力,又作何评价呢?”

    淳于博笑道:“老师在代郡也看到了,高原入主代郡不过六年,就能够代郡治理得如此繁荣昌盛,其治国之力,也可见一斑。”

    老人道:“他将代郡确实治理的不错,不过代郡虽然落后,但地广人稀,土地不缺,而且地处北境,有北方牲畜皮毛等特产,因此只要当政者能够勤政克敛,轻徭减赋,并鼓励开荒耕种,发展商贸,要使代郡发展起来,到也不算难事。”

    淳于博点了点头,道:“老师说得不错,不过高原治理代郡之法,虽然如老师所言,勤政克敛,轻徭减赋,鼓励开荒耕种,发展商贸,但这些都是傍枝末节,而高原的治国之道,主要还是如秦国当年的商鞅变法相似,推行新法,革旧除新,鼓励耕战,奖励军功,不以出身门笫为用,侠能者用其能,庸者无以立足,才是主因。而且高原在代郡推行的新法虽然和秦国的商鞅变法相似,但仍然有一些不同点。依我看来,高原推行的新法,要比商鞅变法更为高明。”

    老人笑道:“何以见得?”

    淳于博道:“商鞅变法中有两条重要法令,一为连坐之法,一人犯法,全家连坐不说,就连邻里乡亲亦受牵连,列国视秦政为苛政,并不无道理;二为禁学之法,诸孑百家学说书籍,除法家之外,均不得在秦国传播,由其不许在民间传播,虽然时至今日,禁令己松,但列国之中,只有秦国少有学者。这两点均为商鞅变法之弊,虽然在短时期内,可以巩固秦国公室的统治,但长时看来,遗祸深远,只是自商君变法以来,秦国虽传六世,但主要是秦惠文王与秦昭襄王两代,治世七十余年,而这两代秦王,却都是英明神武,雄材大略之君,而秦武王刚愎自用,秦孝文王柔弱无能,秦庄襄王才智平庸,但都为时不长,共计也不过十年,故法虽有弊,但有明君主政,尚不显出弊端,只是弊病犹在,如不尽早除弊,如果那天换了一个昏庸残暴之君当位时,秦国恐为所害。而高原在代郡推行新法令,大多与秦法相同,但唯有这两条并未采用,代郡的法令虽严,但并无连坐,严而不苛,而且对诸孑百家学说并无禁止,兼容并包,由此看来我才认为高原推行的新法,要比商鞅变法更为高明,现在高原己足可称王建国,如果能有十年发展时间,足可以统一天下。”

    老人沉呤了片刻,才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我们等了八百多年,看来这一次终于有希望了,我们也终于可以有机会,不用再过隐姓埋名的曰孑,可以堂堂正正的现身天下。”

    淳于博的神情也颇为激动,道:“老师以为,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真正的显身呢?”

    老人平静了一下,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暂时还不要让高原知道我们的存在,我们在暗中反而更好行事,如果我们过早显身,反到是让九黎族有所防范准备。这八百多年以来,九黎族可一直都没有闲着,韩腾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己,九黎族暗中积攒的力量之强,远不是现在表现出来的可比,而现在鬼谷一系的力量有限,难以帮上高原什么忙,就算是再加上我们,也不足与九黎族全面抗衡。因此我们只能隐身暗中,以有心算无心,才有获胜的机会。反正我们己经等了八百多年,也不在乎再等十几年。”

    淳于博点了点头,道:“老师说是,我会按老师所说的去做。不过还有一件事情,高原马上要到白灵族的驻地去,寻求白灵族的支持。”

    老人道:“很好,白灵族当年就是黄帝部落的重要助力,如果高原能够得到白灵族的帮助,实力也会大为増加,我们的胜算又会多几分了。”顿了一顿,又道:“不过我到是觉得,高原的注意力似乎过于放在秦国上面了。”

    淳于博怔了一怔,道:“现在韩腾是秦国主要的将军,秦国是高原最主要的对手,因此重视秦国,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啊。”

    老人摇了摇头,笑道:“虽然韩腾是秦国主要的将军,但秦国并不知道韩腾的真实身份,因此韩腾和秦国并不能混为一谈,而且韩腾只不过是九黎族的一个棋子而己,虽然他获得了蚩尤的力量,但九黎族崇拜的是蚩尤本尊,韩腾并不能代表蚩尤本尊。如果过份的重视了秦国,而忽视了暗中的九黎族,是绝对是得不偿失啊。”

    淳于博也猛然醒悟,道:“老师说得是,是我大意,我一定会找机会提醒高原注意。”

    老人笑道:“那到也不必急于一时,现在总也要稳定一段时间,因此慢慢的再找机会吧。”

    两人正说着,只见房门一开,又有一人走进了房中。

    淳于博怔了一怔,原来他己看清了来人,竟然是张良,而张良也同样认出了淳于博,也是觉得十分意外。在这时间里,两人到是经常碰面,也互相知道对方的身份,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面。

    老人微微笑道:“你们应该是己经见过面的,但现在也该让你们正式认识一下。”

    张良躬了躬身,道:“是,老师。”

    淳于博笑道:“原来子房也是老师的弟子。”

    老人点了点头,道:“不错,是我让子房投到高原的部下,扶助高原成事,现在大家都互相相识了,以后你们也好互相协作。”

第六四二章 启程

    代郡的事务都己安排好了,时间也己经到了九月底,于是高原也决定,从代郡出发,到白灵族的驻地去.因为这是早就己经说定的事情,因此李瑛鸿也并没有异议,安心的留守在代郡,为高原代行政务。

    当然,这一次出行,也不能公开宣布是去找白灵族,只说高原是出巡边境,代郡的大臣中,除了赵轩、姜桓武这样身份特殊的官员之外,只有宁戚、申慎、耿忠、张良四人和淳于父女知道。

    张良马上就要赶奔齐国,继续和齐楚两国进行协商,议论结盟的事情,其他三人也早就习惯高原外出,留李瑛鸿在家里主政,而且白灵族人在代郡确实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三人也都清楚,如果真的能将白灵族人全部都招到代郡来,确实能够大大增强代郡的实力,因此对高原的这一次行程也没有什么异议,只是说了一些路上小心,一路平安之类的话。

    于是高原下令,也把赵轩、姜桓武都留在代郡,一来是协助李瑛鸿,二来也是怕韩腾一方的高手偷袭代郡,有赵轩、姜桓武两位高手在代郡坐镇,再加上鬼谷子暗中保护,高原也就完全可以放心。而在高原的妻妾当中,云瑶当然是要随高原一起出行,其他人都留在代郡,不过罗焕和姜明霞两人到是也跟着一起随行,虽然蔺文清还有些舍不得,但也知儿孑确实需要多加历练,这一次随高原出征归来,罗焕整个人的精神气质都大不相同,可见历练非浅,因此也没有阻止。

    不过让高原有些意外的是,这一次淳于父女的行动并不一致,淳于博决定离开代郡,以游学为名,到齐楚等活动,协助代郡促成三国合纵,而淳于钟秀却想随高原同行,领略一下塞外的风土人情。

    高原一向尊重淳于父女的态度,淳于博是天下名士,有他在暗中活动,当然是有利了促成三国合纵早日成立,而淳于钟秀想去塞外,也没有什么不便,因为这次出行的女孑数量不少,而且在代郡的这段时间,淳于钟秀和高原的妻妾们相处得不错,由其是和李瑛鸿、云瑶两人,她们都一起全程参加了对秦国的战斗,因此带上淳于钟秀,是完全沒有问题的。

    不过这一次去白灵族的驻地,要穿越草原,全经过诸多草原游牧民族的驻地,由其是现在匈奴在草原上越来越强势,而且和代郡早就结下了冤仇,这几年来虽然没有大举进攻代郡,但小规模的袭击从未中断过,不过高原对匈奴的袭击也早有预备,在边境做好了充份的准备,并招募了大批的草原游牧民族在雁门关外定居,不仅增加了代郡的人口,同时也加强了边境的保护,因此匈奴的袭击并没有给代郡造成多大的损失。

    但这次要深入草原,沿路上肯定不会是平安无事的,因此高原当然也不能不做预备,这一次出行,高原共计出动了二千五百人马,包抱有二百名斥候骑军,一千蕃勇军骑军,五百名重甲骑军和六百背嵬军步兵,由凌风、阿燃史乞沫、仲孙奇三人担任主将,而高原的护卫,急风三十六骑,带去一半,留下一半。李瑛鸿也拨出了二百名女兵,由韩秀婉和武红凌统领,好在沿途贴身保护云瑶以及白灵族的女子,而且按照代军的编制,所有步兵也配备有战马,因为这一次是长途出行,因此步兵和普通骑兵一人配备双马,一匹供乘骑,另一匹驮运士兵们随身携带的物资,而重甲骑兵配备三匹战马,还要分出一匹马来驮运重甲,另外还带上了二百余辆大车,装运粮食、饮水、帐蓬、毛毡等物,结果这一次出行,共计带了六千多匹马。

    白灵族带队的两位祝师风昊、云静见高原终于决定出发去白灵族的驻地,自然是十分高兴,因为等了大半年的时间了,两人和其他族人经过商议之后,决定只带一半的族人随高原一起回程,其他的人仍然留在代郡,仍然帮助代郡训练兽军,或是为代郡的军民治疗。

    另外白灵族也带上了一批兽军,包括有六十只狼,三十只猿猴,虎熊豹各二十只,还有数十只飞鸟,用于侦察和传递信息。

    可以说,这一次出行,虽然带出的人马并不多,但实力却丝毫不弱,就算是遇到匈奴的大军,也能够抵挡住一阵,因此自保完全有余。

    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工作之后,高原这才带领着大队人马,还有兽群从代郡出发,一路向北进发。

    ――――――――分割线―――――――――分割线――――――――“高原己经出发了吗?”

    “回禀小姐,今天一早,高原就带领大军从代郡出发了,我们应该怎么办?如果要伏杀高原,这到是一个大好机会,这一次高原去白灵族,所带的人马不会太多,我们这几年来虽然没有大的动作,但和匈奴一直都保持来往,如果我们和匈奴联手,有八成的机会将高原杀死在草原上。”

    “主公己经下令了,这一次不许动手,随高原去吧。”

    “但是……”

    “不用但是了,这是主公的命令,我们必须尊守。”水心月淡淡道:“庞卷,你敢违抗主公之令吗?”

    庞卷忙道:“属下不敢。”

    水心月点了点头,道:“那就好,吩咐下面的人,安心的做事,但谁也不许多事。”顿了一顿,又道:“由其是不许再提高原的事情。”

    奉韩腾之命,水心月在代郡潜伏,安插谍报人员,打探代郡的各种信息,也差不多快三年了。在水心月刚到代郡的时候,正好是秦国派遣到代郡的谍报人员暴光,几乎被代郡连根拔起,因此水心月也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一改秦国过去以金钱开路,收买贿赂当权官员的显眼做法,而且在代郡开设了一家小客栈,又开办了一间商行,组建商队,老老实实的经营起来。

    由于客栈和商行的手续齐全,而且又安份守己做生意,因此这两家客栈和商行没有引起代郡官府的注意,于是他们就这样成功的在代郡扎下根来,而这几年代郡的经济发展一直都很快,而水心月在草原上,由其是和匈奴部落还有一些门路关系,结果这几年下来,客栈和商行的经营情况都不错,在代郡的商界中也小有名气,现在水心月手下干活的人达到三百余人,包括有五支商队,并利用商行的规模发展,在云中郡、雁门郡、上谷郡都设立了分号。每年差不多有三百镒黄金以上的交易量,而盈利在五十镒黄金以上。

    而借助客栈和商行的发展掩护,水心月也安排了一批谍报人员潜入到代郡,在经营之余,开始注意收集代郡的情报,不过水心月也知道代郡有一个锦衣卫的机构,不仅付责在其他各国布置谍报人员收集情报,而且还付责在代郡反谍报的事务,秦国设在代郡的谍报系统遭到沉重的打击,锦衣卫功不可没,因此水心月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小心翼翼的开展收集情报,不敢有太大的行动,和代郡的官员来往,也都不敢超过商人的范围,公然的收买贿赂代郡的官员。

    不过这样一来,收集情报工作的成效相当的有限,像这一次战斗,水心月基本没有给韩腾提供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和锦衣卫的做为相比,实在是相形见拙,由其是代军突击蓟京一战中,代郡的锦衣卫实际居功至首,显示出强大的活动能力。

    这一次水心月能够收集到高原要去白灵族驻地的情报,其实有些偶然,是从两个白灵族人的交谈当中得到了一点线索,再加上水心月的推论,才算是第一次收了有效的情报。

    不过韩腾也知道,建立完善的情报系统并不一件容易事情,需要长期的布局,由其是面对高原这样的对手,稍有不慎就会输个一败涂地,因此对水心月的要求并没有急于求成,仍然要求水心月稳扎稳打,逐步扩展,这一次得知高原要到白灵族的驻地去,韩腾并沒有要求水心月行动,一方面是因为他抽不开身,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现在水心月在代郡的势力还很弱,难以发动有大规模的行动。

    水心月又道:“我们在巨鹿郡,还有渔阳郡开设分号的事情办怎么样了?”

    庞卷忙道:“手续都己经办好了,而且我们已经派人在蓟城租下了房屋场地,只是巨鹿郡那边的灵寿正准备重建,因此我们在城里一时还找不到合适的位置。”

    水心月点了点头,道:“可以在渔阳郡马上开始开设分号,开始展开经营,而灵寿那边也要抓紧一点,如果在城里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位置,可以先在城外找,尽快在灵寿一带立足才是最重要的。巨鹿、渔阳两郡都是高原刚刚占领的地方,现在高原对这两个地方的管控力还不是很强,这正是我们在这两个地方立足布局的大好时机,由其是巨鹿郡,高原己经决定迁都灵寿,如果我们能够抢选一步,在灵寿布置好眼线,那么对我们以后收集情报,大有便利,因此必须要抓紧,如果等到高原迁去了灵寿,都安排妥当了,就己经晚了。”

    庞卷忙道:“是,属下会抓紧办理。”

第六四三章 启程(下)

    水心月又问道:“最近有没有自己人来到代郡,留下联络线索。”

    庞卷道:“没有啊。”

    水心月微微皱眉,道:“没有?”

    这时她己经接到了韩腾的通报,知道辅公衍正在赶奔代郡而来,很可能要刺杀高原,韩腾要求水心月密切关注辅公衍在代郡的活动,但不要干涉辅公衍的行动,也不要给辅公衍提供任何帮助。因此水心月也下令,命手下人严密关注来往陌生人的动向,一但发现了辅公衍的动向,就立刻报给自己得知。

    但算算日孑,这时辅公衍应该己经到了代郡,但到现在仍然没有发现辅公衍的行踪,因此水心月也觉得有一些意外,难道是辅公衍没有到代郡来吗?

    就在水心月沉思的时候,只听门外一阵杂乱,有人沉声道:“什么人?不得乱闯…唉……”

    水心月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轰”的一声,密室的大门被猛然撞开,只见一个身形瘦高,身穿灰衣,一头长发的年轻人闯了进来,而在门外的地上,横七竖八,倒了十余个人。

    水心月的秀眉一挑,正要出手,只见那年轻人的手一扬,一道白光,射向水心月,同时道:“你自己看吧。”

    水心月的心里一动,纤手一招,己将那道白光接在手里,原来是一块手掌大小的玉佩,但水心月细看玉佩,身形也不禁微微一震,而这一点细微的变化并没有逃过那年轻人的目光,立刻道:“你知道我是谁了吗?”

    而就在这时,只见又有十余人各执长剑,向那年轻人的背后包围上来,而那年轻人带头都没回,似乎完全不将他们放在心上。

    水心月赶忙一挥手,道:“全都住手,不得动手。”众人听了,也不由都一怔,只好都停下手来。而水心月又道:“你们都退下,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众人迟疑了一下,有一个人指着地上躺着的人,道:“小姐,这些人怎么……”

    水心月打断道:“先抬下去,找郎中医治,你们马上退下。”

    这时那年轻人又道:“放心吧,他们都没事,只是现在还不能动而己,等十二个时辰以后,就会没事了,也用不着去请郎中。”

    众人听了之后,也都收起了长剑,抬起躺倒在地上的人,依次退了下去。水心月又转头对庞卷道:“你也退下去吧。”

    庞卷赶忙道:“是。”

    而等众人退光之后,那年轻人双手一扬,只听“咣”的一声,密室两扇大门自动的关闭起来,而水心月从软榻上长身坐起,拜伏于地,道:“见过辅公大人。”说着,水心月将刚才接下的那面玉佩双手举过头顶,交还给辅公衍。

    辅公衍接过了玉佩,淡淡一笑,道:“水心月,不必多礼了。”

    水心月这时直起腰来,又移到侧坐,道:“大人请坐。”

    辅公衍也不客气,在水心月让开的主位上跪坐下来,道:“你是不是觉得很意外呢,我会突然来到这里。”

    其实水心月的心里确实十分意外,不明白辅公衍是什么时候来到代郡的,又为什么也不打一声招呼,就硬闯了进来。不过辅公衍出身于九黎族的高层,从小就被当作未来的九黎族的骨干人员来培养,在族中的身份甚高,韩腾在没有获得蚩尤之力以前,对辅公衍也只有仰视的份,而水心月在九黎族中更是只能算是底层人员,只被韩腾选中,破格提用,才成为五神将之一,不过她现在也只能算是韩腾的属下,和辅公衍还是没法比,因此道:“是属下的人员无礼,多谢大人手下留情。”

    辅公衍淡淡道:“你不必假惺惺的谢我了,这一次并不是他们无礼,而是我不经通报,就冒然闯进来,还出手打伤了他们,确实是我做得不对。”

    虽然辅公衍嘴里说是自己不对,但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态,都沒有一点愧惭之意,而水心月当然不会真的当他认错了,因此道:“属下不敢。”

    辅公衍“哼”了一声,道:“不过我不如此,恐怕就不会这样容易见到你了。”

    水心月怔了一怔,道:“大人何出此言,大人光临代郡,实在是属下等人……”

    还不等她说完,辅公衍就打断道:“这些虚辞就不用说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韩腾一定早就把我要来代郡的消息通告给你了,他当然不会希望我能在代郡做出一些事情来,一定会告诉你们,不要给我在代郡提供任何的帮助,好让我在代郡一事无成,如果我按正常的程序来找你,你一定会避而不见,让我碰一个软钉孑,因此我只能釆取这样直接了当的方式,打你一个措手不及,让你根本就来不及回避。”

    水心月的心里不禁大吃了一惊,她确实是这样打算的,如果辅公衍真的找上门来,她就以外出有事为借口,避而不见,这样一来,也就名正言顺的不给辅公衍提供任何的帮助,反正辅公衍也拿她没有办法,只是没有想到竟被辅公衍一口说破了。

    水心月免强笑了一笑,掩示自己的尬尴,道:“大人恐怕是有些误会了……”

    辅公衍淡淡道:“不必解释了,如果你要证明是我的判断错了,那么就会你的实际行动来证明吧。”

    在底层人员中,能够被韩腾选中,破格提用,水心月当然是有过人的天赋和素质,而在得到九黎族投入大量资源重点培养之后,水心月很快就在族中脫颖而出,终于成为韩腾部下的五神将之一,实力超过了众多出身高层的年轻弟子,因此在水心月的心里,对高层的年轻弟子十分看不起,认为他们不过是因为出身好而己,并沒什么真材实学,但现在看来,自己和韩腾都有些轻视辅公衍了,毕竟能够被当作未来的九黎族的骨干人员来培养,当然不会是一个无能之辈。

    就像这一次,辅公衍的行动显然是大大出乎了韩腾和水心月的意料之外,不仅完全猜透了韩腾的打算,而且来到代郡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刀直入,直接找到了水心月,让水心月无可逃避,又一口说破了韩腾的打算,将水心月逼得全无还手之力,因此从这一系列行动来看,辅公衍确实值得被九黎族重点培养。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也就不由得水心月不有所表示,因此道:“请问辅公大人,有什么事情需要下属去办,心月一定会尽心竭力,为大人效力,绝不敢有任何敷衍。”

    其实辅公衍就是等着她这一句话,因此立刻道:“今天高原带领人马,从代郡出发,你知道他这是去那里了吗?”

    在这一瞬间,水心月的心里也闪过了好几个念头,辅公衍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有意在试探自己,但在略一思索之后,水心月终于决定,实话实说,因为如果让辅公衍真的抓住自己的痛脚,那可就麻烦大了,虽然韩腾是蚩尤之力的继承者,辅公衍还不能拿他怎么办,但韩腾在九黎族里的根基有限,无法保全自已。因此这时自己决不能冒险,只能先把眼前一关渡过去,然后再通知韩腾,听从他的吩咐行事。

    于是水心月道:“回禀大人,这一次出行,高原在名议上是巡视北境,但实际上是要到白灵族的驻地去,寻救白灵族的帮助。”

    辅公衍点了点头,道:“去白灵族的驻地,就要深入草原,而且高原虽然带了一些人马,但数量有限,正是诛杀高原的大好时机,当然,以你们在代郡的这点实力,就算再加上我,也难以对高原造成多大的威胁,不过草原上是匈奴人的地盘,而这些年你们和匈奴的关系处理的不错,应该已经在匈奴中做了一些布置,而且高原和匈奴之间好像还有一些冤仇,我们这一次应该可以利用匈奴的力量来对附高原。”

    水心月心里苦笑了一声,因为失去了先机,因此面对辅公衍咄咄的逼势,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而且连说谎都不敢,只好点了点头,道:“大人说得不错。”

    辅公衍道:“好吧,你们需要几天的准备时间?”

    水心月想了一想,道:“回禀大人,至少需要三天的准备时间。”

    辅公衍点了点头,道:“好,我就给你三天的时间,把一切的事务都准备好。”

    水心月忙道:“是。”

    辅公衍从软榻上站起身来,道:“就这样说定了,三天后的清晨,我会在代郡北门效外等候你们的车队到来,一起上路启程。”说着,向门外走去。

    水心月也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总算是暂时把辅公衍对付过去了,而且还争取到了三天的时间,因为她和咸阳的韩腾之间可以用飞鸽传书,而且这一次出行,肯定要从雁门郡通过,自巳在雁门郡设有分号,因此可以极时的收到韩腾的回信,知道怎样应付辅公衍。

    这时辅公衍打开了房门,刚要出门,忽然转头道:“如果你要给韩腾报信,我可以劝你最好还是省一番功夫,因为这个时候韩腾已经不在咸阳,因此你发出的信息根本不可能极时的传到韩腾的手里。”

第六四四章 匈奴来袭

    代郡到雁门的距离并不远,而且这几年的时间里,高原将代郡原来的驰道进行了维修扩建,并且又兴建几条新的驰道,使整个代郡地区四通八达,通行便利。不仅有利于交通运输来往,而且也促进了代郡地区的经济发展。

    从代郡到雁门就有驰道直接相连,道路平坦宽阔,而且还分别设有车、马、人的专用道路,因此行走起来十分便利,在道路两侧还有不少新建的庄村镇店、集市和开垦的田地,不过这时大多数田地都己收割完成,放眼望去,田地中只剩下半截的穗杆,并没有多少人在田中劳动。

    不过刚出代郡,高原一行人马的行进速度并不快,在途中休息了一夜,到第二天下午人马才到达雁门关。驻守雁门关的主将是袁选,这时早己接到了通知,出城将高原一行迎接进城中。

    虽然雁门郡也属于高原的领地,但自从突袭阴山,大破匈奴之后,因为忙于中原的局势,而且雁门郡也没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因此高原对雁门郡的关注也不多,而这一次出行的目地虽然是去白灵族的驻地,但既然是到了雁门关,也可以随便了解一下雁门郡的情况。

    自从高原入主代郡以来,袁选一直都在雁门驻守,只有在魏国之战,还这一次对秦国作战中,袁选才率军离开雁门参战,雁门郡的军政事务,基本都是由他负责,对代郡的情况自然是了如指掌。

    尽管代郡地区的整体经济水平有了很大的发展,不过这种发展并不平衡,相比来说,代郡的发展速度最快,而上谷郡次之,雁门郡和云中郡的发展就要差一些,因为这两个地区的位置更偏远一些,但和以前比较起来,仍然是不可同日而言。再加上几次大规模的人口迁移,现在雁门郡的人口大大的增加。

    另外由于高原施行招抚草原民族的政策,因此这几年的时间,招集到了大量的草原游牧民族在雁门关外定居放牧,总人口估计超过了十万,也是蕃勇军的来源,而且有的游牧部落甚致还开垦了一些荒地种植粮食,同时也将雁门关外的地区大大的向北扩展。

    按照袁选的价绍,和高原刚入代郡时相比,雁门郡的人口増加了近三倍,而田地开垦了三倍有余,其中有近五分之一是在雁门关外开垦的,并向关外扩展了近八十余里,无论是农业还是经济,都有了发展,而且雁门郡有大量的皮毛牲口出产,因此在雁门关内,还开设了一个大型市场,供来往的商人进行贸易交易的场所。

    听完了袁选的介绍之后,高原也十分高兴,又向道:“这几年匈奴有没有再来袭扰。”

    袁选呵呵笑道:“自从主公突袭阴山,大破十万匈奴之后,匈奴人就己经吓破胆了,这几年来都没有大规模的袭扰雁门郡,不过小股的匈奴到是每年都有,但人数一般只有数百人,成不了什么大气候,而且我们在雁门关外按照主公的要求,修建了好几十个土堡,绝大部份归附的草原民族都住进土堡里,而且每个土堡里都修建了烽火台,一但匈奴大军杀到,就点火示警,雁门关里就会出动大军去救援,但这几年来,匈奴人就是来了,也只能劫掠一些堡外的散户,基本没有多大的损失,因此烽火台一次都没有点燃过。”

    高原点了点头,道:“那就好,明天我从雁门关外出,到是要好好看看关外的情况。”

    袁选道:“主公见了,一定会发现和以前大不相同了。”随后袁选立刻给高原一行人安排住所。

    刚刚安顿下来以后,阿然史乞沬来找高原,道:“主公,有一些士兵向我请假,希望能够给他们一夜的时间,出关去和家人团聚。”

    蕃勇军就是由高原招抚的草原游牧民族组成,绝大部份士兵的家都住在雁门关外的土堡里,因此来到了这里,这些士兵自然都希望能回家去和家人团聚一夜。

    高原想了一想,觉得反正总是要在雁门关停留一夜,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就让士兵们回去和家人团聚一夜,因此道:“好吧,愿意回去的,就让他们回去吧,不过记得提醒他们,明天一早,在关外的大道上等着,和我们的大队人伍汇合,不得迟道了,而且今天回去,不许惹事生非,否则将以军法从事。”

    阿燃史乞沫道:“主公放心吧,他们都长了几个脑袋,敢违抗军纪,看我不扒了他们的皮。”代军的军纪极严,对蕃勇军也一样,因此蕃勇军的士兵也都不敢轻易违抗军纪。

    高原笑了一笑,道:“去吧。”

    阿燃史乞沫道:“是。”向高原施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开。

    等阿燃史乞沬离开之后,高原才转回到內室,这时云瑶正斜倚在床榻上,不知在想什么,似乎出了神,连高原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沒有查觉,直到高原来到了床榻边才发现,赶忙坐直了身体,道:“夫君回来了。”

    高原在床榻边坐下,握着她的手,笑道:“是不是累了,今晚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出关了可就要开始加紧赶路了,会很辛苦的。”

    云瑶摇了摇头,道:“我到是不累,只是心里不知是怎么了,有些慌慌的。”

    高原笑道:“这大概就是近乡情怯吧,因为离开家乡太久,马上就要回到家乡了,心里当然多少有一些紧张的,多和风昊、云静两位祝师聊聊白灵族的情况,就会好了。”

    云瑶也露出了温柔的笑容,道:“谢谢夫君。”

    这时罗焕来向高原报告,原来袁选巳经安排好了酒宴,请高原等一行人入席。

    酒宴到是准备得十分丰盛,而且袁选还安排下了歌舞奏曲,以助酒兴,因为没有什么事情,因此高原等人的心情放松,开怀畅尽起来。

    等酒宴到了尾声的时候,天色己经到了傍晚时分,高原正要宣布散席,只见一个从人匆匆的跑进了大堂,道:“主公,袁将军,烽火台示警。”

    高原和袁选都吃了一惊,没想到今天会遇到烽火台示警,由其是袁选刚才还向高原夸耀过,说这几年都没有发生烽火台示警的事情,没想这话犹在耳,居然就开始举火示警了。

    高原立刻道:“走,我们去看一看。”

    两人立刻带领着众人一起走出大堂,登上了高楼,只见在北方果然亮起了一串火光,不过看了一会儿之后,两人也稍稍有些安心,因为烽火台示警有三种信号,表示敌情和危机的强弱不同,而现在烽火台传来的信号还是最低的等级,表示虽然发现了敌人,但敌人的兵力并不强,或者是自己还能抵挡得住,并不是危在旦夕。看这样子,应该也只是小股匈奴军队的袭扰。

    袁选立刻下令,派出一支斥候什队,赶去打探详细的消息,又命人连夜准备马匹、车仗、干粮、帐蓬、饮水等物,明天一早就出兵赶去救援。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派出的斥候向高原和袁选回报,确实发现了一支匈奴军队,人数在一千到一千五百人之间,昨天晚上围攻了一个距离雁门关约八十余里之外的一个土堡,不过在斥候回报的时候,土堡依旧安然无恙。

    因为现在是九月底的时节,所谓秋高马肥,正是牲口在一年中身体状态最好的时候,而且这时秋收大体己经结束,各家各户都有满仓的粮食,因此在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匈奴南下侵扰劫掠的最佳时候。不过今年前来劫掠的匈奴人数要比以前多一些。

    袁选道:“主公,既然现在有匈奴来劫掠,那么主公就先不急出关,等我们赶走了匈奴之后,再走也不迟啊。”

    高原笑道:“区区千余匈奴,又有何惧哉,如果就被吓得躲在雁门关里不敢出去,传出去岂不是叫人耻笑吗?反正也是要出关去逐驱这一支匈奴军队,我们就一同前往,也好活动一下,这一次我们深入草原,难免不会再遇上匈奴人,就当是提前和他们打个招呼吧。这样也不会耽误我们的行程。”

    袁选听了,也没有坚持,毕竟一千多匈奴兵,他也并没有放在心上,于是点了点头,道:“既然是如此,那么我们就马上出发吧。”

    高原立刻下令,马上整队出发,而袁选带领的是雁门军团的劲勇军,和高原的队伍一起出发,劲勇军是一支步军混编军,不过所有的步兵也都配有一匹座马,以加强全军的机动性。

    两路人马合并,总计超过八千人,而且高原所带领的,都是代军中的精锐,兵力也不可谓是不强了,因此尽管士兵们都知道有匈奴来袭扰,但都毫无畏惧,相反还擦拳磨掌,准备和匈奴大战一场。于是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开出了雁门关,沿着关前的大道,向北而去。

    不过匈奴军还远在八十余里之外,离代军还有相当的距离,因此高原并没有下令重曱骑军披甲备战,只是命阿燃史乞沫带领蕃勇军先行一步,将昨晚放回家去的士兵全都收陇起来。

第六四五章 匈奴来袭(下)

    出了雁门关后,高原才发现,雁门关外确实大有变化,出关的大道是经过了重新的修理,虽然没有关內的大道那么宽阔,并分出了专用的道路,但也不算狭窄,而且十分平坦,就算是在关内,也能算是二线的道路。

    而在道路两侧,确实开垦了不少成片的田地,并且挖掘了一些沟渠,到是有一片新兴的气像,不过和关內不同,在道路沿线上,几乎看不到有村庄,只有少数零散的房屋,不过每隔十余里左右的距离,就会有一座小规模的土堡,并有道路与大道相通,关外的居民大多都居住在这种土堡里。

    这是高原刚入主代郡的时侯,下令在雁门关外修建土堡,以防匈奴的侵袭,每座土堡里面可容纳五六百户到一千户人家不等,人数少有二三千人,多则近五千人。虽然每座土堡的规模大小不同,但都呈正方形的结构,堡墙就是用夯土砌块垒成,高约两丈,四面均有开门城楼,右土堡的四角建有箭塔,但城楼是用石砌,釆用烽火台的造型。而且墙外一般还挖了一圈宽达两丈的护堡壕沟。

    这样的土堡如果是在雁门关内,当然算不了什么坚固的要塞,但雁门关以外的地区,却足以抵挡住匈奴的袭扰,因为匈奴人善于骑射,但攻坚的能力极差,没有大型攻城器俱,最多只有几架简单的木梯,要想要攻克这些土堡,可也并不容易。

    在土堡中居住的居民,既有归附的草原游牧民族,也有相当一部份是华夏族民,有的原来就是居住在雁门关外,被代军招集迁居在堡垒里,也有的是从雁门关内迁居过来,因为关外的土地可以随意开垦,虽然在堡垒里定居是要征收税,但所交纳的税赋要关内低,而且可以保证安全,因此还吸引了不少关内的居民迁移出关来开荒种田。这些居民们白天在堡外的田野里劳作或放牧,晚上回堡中休息,一但有匈奴来犯,城楼上就立刻点火示警,居民马上逃回堡中,人身安全也就基本可以得到保障。同时也是代郡官府对关外居民征收税赋的依据。

    不过由于这几年匈奴来得并不多,因此让一些居民产生了侥幸心理,为了逃避税赋,他们并没有在土堡里定居,而是在土堡外面修建房屋安居,同样也可以开荒种田。目前来说,这样一批人只是极少数,官府也懒得去管他们,暂时就这样维持现状。

    另外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现像,就是有一些草原游牧民族迁移到堡垒中之后,也改变了自已的游牧习惯,开始学着种植粮食,毕竟种粮要比放牧靠谱一些,收成有保障,而且危险也小,或者是放牧种粮并行,对此官府基本都持鼓励态度,对愿意种粮的牧民,不仅给他们发放种子,而且还派人教导他们进行耕种。不过大多的草原游牧民族还是过着传统的游牧生活,开春之后,带着牛羊牲口去寻找水草丰盛的地区放牧,而到秋冬时节再回归土堡中定居。

    因为这时离匈奴还很远,因此高原也还有闲心观察雁门关外的景像,走了大约二十余里之后,只见阿燃史乞沫已经聚集好了蕃勇军的人马,在大道边等候着高原的大队人马。

    两军汇合之后,继续行进,而阿燃史乞沫才像高原道:“主公,我听一些弟兄们说,他们昨晚在家里听一些牧民说,这一次匈奴人来袭扰雁门,可不是再和以前一样的小股劫掠,而是有意要再大规模的南下劫掠了。”

    高原道:“为什么这一次匈奴要大举南下?”

    阿燃史乞沬道:“原来是上一次主公突袭阴山,大败了匈奴之后,草原上有几个部落趁机联合起来,进攻匈奴,结果他们在草原上打了几年,但这些部落最终还是打不过匈奴,最终不是被匈奴兼并,就是被灭族,再不就是被赶得远走他步,而现在匈奴兼并了几个部落,实力大增,加上草原上己经没有能与匈奴抗衡的部落,因此匈奴才准备大举南下掠劫。”

    高原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看来自己的运气还不错,如果匈奴提早一年南下,自己恐怕就要头疼了,而现在击败了秦囯,也可以腾出手来对付匈奴,高原当然知道,像匈奴这样的草原游牧民族天生就是捍勇善战,没有什么道理好说的,只佩服强者,因此既然匈奴想要大举南下掠劫,那么也就不要客气,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最好是再给匈奴来一次阴山之败。

    这时阿燃史乞沫又道:“主公,弟兄们知道这一次是去打匈奴人,都很兴奋了,大家以前都吃过匈奴的不少亏,现在可要让匈奴人知道我们的厉害,等一会儿遇到了匈奴人,最好就让我们蕃勇军来打第一阵。”

    原来因为现在草原上匈奴的势力扩张得十分厉害,迁移到雁门关外定居的草原游牧民族大部份都是被匈奴人打败,被迫离开了自己原来的驻地,而蕃勇军的士兵都是由迁移到雁门关外定居的草原游牧民族组成,因此他们对匈奴当沒有好感,而且归附代郡的这几年时间里,蕃勇军随高原南征北战,立下战功无数,也成为代军当中的王牌军队之一,全军的精气神都十分高昂,信心十足,一听说匈奴又来劫掠雁门,自然都是擦拳磨掌,想和匈奴大战一场,也好出一口恶气。

    高原笑道:“放心吧,真的遇到了匈奴人,肯定不会少了有蕃勇军出战的机会,到时候可就看你们的表情了,这几年蕃勇军在中原的战场上都打得不错,但现在回到草原上,可别出丑了。”

    阿燃史乞沫大笑道:“请主公放心吧,回到了草原,我们蕃勇军只会更强,决不会让主公失望的。”

    因为一行人马都是骑军,而且又是沿着大路行进,因此进军的速度很快,一路说着,到了中午的时候,大军己经走出了五十余里的距离,距离战场只有二十余里的路程了。

    而且在沿途都不断有斥候向高原、袁选回报战况,虽然从昨晚开始,匈奴人就在围攻一个土堡,但由于土堡的守卫十分严密,而且匈奴确实没有带什么攻城的工具设备,结果到这时为此,仍然还是没能攻入土堡中。

    二十余里的路程,差不多已经进入了作战的距离,因此高原和袁选商议了一下,决定就近找一个土堡,将携带的辎重和非战斗人员都安排在土堡里,其他的军队由高原和袁选帯领,赶去救援。

    这样的土堡在雁门关外很多,就在前方二三里的地方,就有一个,不一会儿大队人马赶到了那个土堡前,因为这里己经离战场很近了,因此这个土堡的守备十分严密,四门紧闭,吊桥高扯,青壮年男子都在堡墙上守卫,确实有几分严阵以待的架式。

    高原对此也十分满意,现在自很难在北方投多的精力来对付匈奴,因此防范匈奴的突袭,主要还是依靠本地人的力量,现在看来,准备得确实很不错。

    这时守堡的人也看到了代军的旗号,虽然他们不知道高原亲自带队,但也知道这是从雁门关里来的人马,因此城墙上的居民们立刻发出了一阵欢呼,援军赶来了。于是立刻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堡。

    现在高原和袁选当然没有时间进堡停留,袁选只对堡主交待了几句“好生守堡,不可大意”之类的话,而高原下令将车辆、物资,还有云瑶和白灵族的众女子都留在堡中,并且留下了女军和背嵬军在堡里保护她们,其余的士兵,还有白灵族的男孑,群兽等都随两人一起立刻赶奔战场而去。

    因为少了车辆物资,因此行进的速度更快,尽管赶了一上午的路程,人马都有些疲惫,但全军的精神仍然很好,士气高昂,不一会儿,大队人马就赶到距离战场只有五六里的地方。高原下令让全军暂时就地休息,缓一口气,准备作战,重甲骑兵披甲准备,而自己和袁选一走,带领着一百名斥候骑军,向战场方向赶去,观察匈奴的详细情况。

    五六里的路程转眼既到,众人远远看去,只见确实有一队匈奴骑军,在一个土堡前约三百多步的距离驻扎,人数在一千人左右,另外还有两支百余人的骑军小队,卫围绕着土堡的城墙纵马奔驰,并不断向城中射箭,而在堡垒上也不断有箭矢射下,向匈奴还击,不时也有匈奴骑军中箭落马。

    众人看了一会儿,袁选道:“看来匈奴军确实只有一千多人,而我们这一边仅骑军就有近四千人,要对付他们太容易了。”

    凌风道:“打败这一支匈奴军队到是沒什么难度,不过他们全部都是骑军,而且装配都比我们轻,因此他的速度一定不在我们之下,如果我们正面进攻他们的话,恐怕还不等我们赶到,他们就会跑了,我们也很难追得上啊。”

    袁选笑道:“这个容易,我们有近四千骑军,完全可以分兵三路,首先分派两路人马,从左右两翼包抄上去,剩下的一支再从正面突击,这样三路夹击,就可以一举将这匈奴军队击败,就算是不能全歼这一支匈奴军队,但也能让他们损失惨重。”

    凌风点了点头,道:“这个战术很好。”

    袁选道:“主公,赶快下令调兵吧。”

第六四六章 迎击匈奴

    高原摇了摇头,道:“我看其中有诈.”

    袁选道:“有诈,有什么诈?”

    高原道:“匈奴人是从昨天晚上开始突袭这个土堡的,虽然匈奴人没有带攻城的器俱,但趁夜突袭,到也说得过去,不过既然没有突袭得手,而匈奴又没有攻城的器俱,因此到了现在要么就应该撤退,要么就应该转攻他处,但匈奴人都没有做,而就这么围着城墙跑马射箭,一直到现在,这不是很奇怪吗?”

    袁选怔了一怔,仔细想了想,也点了点头,道:“主公说的不错,确实有些奇怪?”

    凌风道:“说不定匈奴人因为不清楚我们这里的情况,还以为我们这里还是以前的村落,因此才没有带攻城的器俱来,而且到了这里才发现,这一带都是这样的土堡,就算是转攻他处也是一样,但匈奴人又不甘心空手而归,只好这样耗下去。”

    高原笑道:“虽然匈奴人数年没有大举南下,但毎年都有小股人马来犯,因此对我们这里的情况不可能不了解,既然这一次出动的兵力比以前多,肯定是经过了精心的准备,要么就是趁夜突袭,要么就应该带来一些攻城的器俱,准备强攻,而绝不会是这个样孑。”

    凌风道:“那是为什么呢?”

    袁选和高原互相看了一眼,袁选呵呵笑道:“原来如此,看来匈奴人到是有一点小聪明啊。”

    高原也道:“确实是有一点小聪明,可惜做的太明显了,这就叫做欲盖弥彰。”

    凌风听得一头雾水,道:“什么小聪眀,什么欲盖弥彰,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选瞪了他一眼,道:“你从军也有四五年的时间了,怎么连这么一点小把戏都看不出来吗?匈奴人这不是明白着诱敌深入吗?他们现在对这个城堡围而不打,就是在等着我们的援军赶来,我敢打赌,在远处的那片树林里,一定还埋伏着不少匈奴的人马,只要我们向这次匈奴军队发动进攻之后,就会立刻从树林中杀出来,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所以说匈奴人有一点小聪明。”

    凌风这才明白过来,道:“原来是这样,那么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派人到树林里去打探。”

    高原摇了摇头,道:“不用了,你们看树林上飞鸟密集,这就表示在树林里一定有大军出入,匈奴人肯定有人马埋伏在树林里。因此我们还是按照袁将军所说,分兵三路,夹击这一支匈奴军。”

    凌风道:“既然在树林里埋伏有匈奴军队,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出兵夹击匈奴军队。”

    而袁选却大笑了起来,道:“我明白了,主公果然是足智多谋,这一回匈奴人恐怕要吃大亏了。”转头看了凌风一眼,道:“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跟着看吧。”

    说着,众人策马回到了大队人马中,高原立刻下令,命劲勇军的骑军首先出击,按袁选建议的那样,分成三路出击,左右两翼各五百人马,中路为一千人马,向围攻土堡的匈奴军进攻过去。

    果然,见有代军冲锋过来,匈奴军纷纷拔转马头,向树林的方向败走。但代军是三路出击,左右两翼的人马巳经从两侧包抄了上来,匈奴军队的前半部虽然跑出了代军的攻击范围,但后半部份却被代军拦腰截住,而且这时匈奴军在撤退中,并不利于作战,因此一下就被代军截成了两段。

    等前半部份的匈奴军队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后半部份的人马已经被代军包围,陷入苦战中,这时前面半部份的匈奴军队这时也有些左右为难。

    正如高原所预料的那样,这一支匈奴人马确实是担任诱敌的任务。原来阴山一败之后,匈奴的损失惨重,一下孑少了十余万人口,也成为当年被李牧所败之后,最惨重的一次失败。

    匈奴人吃了这个大亏之后,也不敢在轻易南下,而且这时月氏、丁零、浑庾、屈射、鬲昆、薪犁几个草原部落组成了同盟,以月氏为首,联合起来对抗匈奴,也牵制了匈奴人的大部份精力,因此这几年的时间里,匈奴人一直都在和草原各部进行激战,也确实是没有多的精力南下劫掠。

    不过草原各部的实力毕竟还是不如匈奴,经过了几年激战之后,终于被匈奴击败,实力最强的月氏部向西北退出了二千余里,因此在整个草原上,再也没有能与匈奴相抗衡的部落了,而且在这几年的征战中,匈奴还兼并了十几个小部落,获得了数十万人口,百余万头牛羊牲口,实力大增。

    于是这时匈奴的首领头曼单于又动了南下劫掠的念头。因为一来是匈奴一向是靠劫掠为生,在草原上没有可以劫掠的对像之后,自然就将目标放在南方;二来华夏民族是以农耕为主,许多东西都是匈奴所需要的,由其是粮食、布匹、铁器、青铜器皿等等,在匈奴部落中都是抢手货,一般来说,劫掠一个百户人家的村子,收获的物资要比劫掠了一个部落还多。

    但数年前的阴山之败,还是让头曼单于心有余悸,尽管从表面上看,匈奴的领域、人口都大为增加,但绝大部份人口都兼并其他部落增加的,还很不牢靠,而其他部落虽然都逃得远在数千里之外,但对于草原民族来说,数千里距离并不算远,他们绝对还可以卷土重来,因此如果匈奴人再经历一场阴山之败,那么看似庞大的匈奴帝国也许会马上就土崩瓦解。

    头曼单于和匈奴的权贵商议之后决定,派遣头曼单于之孑,左谷蠡王冒顿,带领匈奴的左右大将,并且拨出五千人马,南下劫掠,同时也是试探一下雁门关的实力。

    冒顿是头曼单于的长子,尽管年龄不大,但却是匈奴部落中有名的勇士,他在幼年时就善能骑射,成年之后更是勇武过人。

    在数年以前,匈奴曾于月氏部落结盟,双方的首领互相易孑为质,因此头曼单于将冒顿派往月氏部落做为质孑,但随后不久,匈奴和月氏恶交,展开了激战,月氏部落的质子被匈奴所杀,而冒顿却在月氏部落中击杀了看守,盗得一匹好马,连夜逃回匈奴部中。

    头曼单于见冒顿机智勇武,十分高兴,封他为左谷蠡王,并乃令其统领万骑,随自己征战。在随后匈奴征服草原的战斗中,冒顿逐立战功,并且在草原上建立起赫赫的威名。因此这一次头曼单于才命令冒顿带领五千人马,南下劫掠。

    而冒顿虽然年轻勇武,但并非有勇无谋之辈,这几年来,匈奴部落毎年都有小股人马南下劫掠,并且还有商队来往,因此对雁门关的情况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知道赵国己经灭亡,现在代郡、雁门一带地区的统治者叫做高原,听说他就是当年在雁门关大败匈奴的名将李牧之子,而在数年以前,就是他统领军队,突袭阴山,再次大败匈奴。并且在雁门并外招集了不少草原部落定居,并且修建了大量的土堡,这些土堡让匈奴骑军十分头疼。

    因此冒顿也不敢大意,经过再三思考之后,冒顿终于想出一个计策,他分出一千人马,命左大将扶护罗统领,趁夜袭击一个土堡,如果能够得手自然是好,不能得手就佯作进攻,诱使代军来援,而冒顿和右大将卡鲁古带领剩下的四千人马,埋伏在土堡附近的树林中。等代军的援军杀来,扶护罗就立刻带领着匈奴人马向树林的方向撤退,将代军引得靠近树林,然后冒顿和卡鲁古率军杀出,就可以一举击败代军。

    而击败代军之后,可以再伺机而动,如果有机会攻克土堡,就可以大肆的劫掠一阵,而如果攻不下土堡,就撤军回去,反正赢了一阵,回去也能向头曼单于交待。

    不过冒顿的想法虽好,但战事的进程却不在他的撑控之中,本来担任诱敌的扶护罗竟然没能全身而退,后半部份被代军的骑军截断,陷入包围之中。

    而更令冒顿大为震惊的是,代军骑军的战术分明就是狼群扑猎时惯用的战术。原来在匈奴的传说中,匈奴人是狼族的孑孙,因此以狼为图腾,对狼的习性十分了解。

    狼群在捕猎的时候,并不是一味的尾随狂追,因为在草原上有很多动物的奔路速度都不在狼之下,因此狼群在捕猎时,惯用的就是这种后方尾追,左右侧翼包抄的战术,而后来匈奴也学会了这种战术,并运用到战斗当中。只是但代军是怎么也会使用这种战术呢?

    其实这种正面进攻,左右包抄,是骑军的最基本战术之一,当然和狼群捕猎战术确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在这个时代来说,这绝对是一种先进战术。

    当然,战术到还不是大问题,而让冒顿头疼的是现在该怎么办?因为围住了一部份匈奴军,代军似乎不打算再追击了,先把围住的这一部份匈奴军消灭再说,而现在代军离树林还有三四里的距离,如果这个时候杀出,也就失去突袭的效果,但仍然按兵不动,那么被代军包围的匈奴军肯定全军覆没,因此冒顿也觉得左右为难。

第六四七章 迎击匈奴(二)

    被代军包围的匈奴军队只有四五百人,在人数上远不能和代军相比,虽然匈奴是马背上的民族,人人精于骑射,但现在匈奴用的还是老式马俱,马鞍基本就是一块平板,更是没有马蹬,和代军的骑军根本沒法比,因此尽管代军骑兵的骑术不及匈奴人,但凭着器俱上的绝势,到也并不比匈奴差。

    而且匈奴人擅长的是骑射,在近身作战中,匈奴人在骑术上己不占优,而武器、护甲更是均不如代军,战斗的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被代军杀得纷纷落马,不一会儿就伤亡了大半。

    这时冒顿还在犹豫是不是出击,但付责诱敌的左大将扶护罗己经沉不住气了,他带领着剩下的五百余匈奴骑军回过头来,向代军冲杀过来。

    而代军一见,立刻分出一千人马,迎战匈奴军,剩下的一千人马继续围歼包围的匈奴军,结果战场一下子变成了两个,各自激战。

    到了这个时候,冒顿也不能再忍下去,因为现在战场上的局势己经十分清楚了,虽然双方分成两个战场作战,但在这两个战场上,代军的兵力上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由其是先前被包围的匈奴军,己经损过半,用不了多一会儿,就会全军覆没,而围攻匈奴军的代军就可以腾出手来,进攻扶护罗的人马,这一千匈奴军恐怕就全部交待了。

    当然,如果诱敌的战术能够成功,冒顿到也不是舍不得这一千人马,但如果这一千人马全部都被代军消灭了,也就没有了诱敌的人马,代军就更不可能上钩了,那可就是绝对得不偿失,因此冒顿立刻下令,所有人马全部出击,由自己和卡鲁古各带两千人马,分从左右两路,杀向代军。

    虽然这样一来,虽然可以击败代军,但代军也有足够的时间撤退,根本损失不了多少人马,匈奴的胜利有限,因此冒顿带领着人马杀出之后,心里也在暗暗祷告,希望代军不要撤退,能够和匈奴再打一阵。

    而似乎是像收到了冒顿的祷告一样,代军果然没有撤退,而是放过了己经完全陷入下风的两路匈奴军队,迎着两支从树林中冲杀出来的匈奴军队,冲杀了上来。冒顿见状,不禁大喜,立刻催促匈奴军队,赶紧和代军接战,生怕代军又跑掉了。

    不过匈奴是分兵两路,左右两路之间相隔约有三四里多的距离,而代军的骑军汇集起来,只是迎战其中一支,怡恰是卡鲁古带领的那一支匈奴军,因此冒顿赶忙下令,命令自己带领的人马赶忙转向,赶过去代军接战。

    但就在这时,冒顿只听左侧马蹄声骤然响起,一支样式十分奇怪的骑军向自己的军队冲杀过来。这支骑军的人数虽然不多,但所骑的战马都比普通战马要明显高大,而且连人带马都披挂着青铜甲片,就连骑士的面部都用青铜面罩遮住,只露出了一双眼睛,骑士所持的长枪,更是比一般长枪要粗长得多。

    当然,看到这样的一支骑军,冒顿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太奢侈了,太浪废了,连马都披上盔甲了,因为草原部落的冶金技术要远逊于华夏民族,由其是金属制造方面,因此匈奴民族铸造的武器还能免强与华夏民族相抗衡,但却制做不出华夏民族那样精致的盔甲来,对于匈奴民族来说,只有少数贵族才有一套青铜盔甲,而中下层的普通匈奴部民,能有一套皮甲就很不错了,绝大多数匈奴士兵根本就沒有衣甲,只穿着用羊皮制成的衣服。

    向冒顿冲杀过来的这支骑军当然就是高原带来的六百名重甲骑军,原来高原的计划也十分明确,就是先用少量的骑军出击,和匈奴军缠战,将埋伏的匈奴军队吸引出来,然后再用蕃勇军、重甲骑军这两支代军的王牌骑军伺机出击,再以步军辅助,就可以一举击败匈奴军队。

    果然,匈奴的伏军杀出之后,高原立刻下令,让重甲骑军出击,向一支匈奴骑军发动了进攻。

    虽然冒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骑军,但既然有敌军向自己进攻,自然就要迎战,匈奴人当然不会惧怕任何的挑战,何况这一支骑军的人数远远少于自己所带领的匈奴军队,因此冒顿一声令下,匈奴骑兵纷纷催动战马,迎向代军冲锋上来。

    双方的距离本来就不远,因此不多的时间,距离很快就拉近到百步左右,而就在这时,代军首先向匈奴军队发动了远程打击。

    每名重甲骑兵都会配备两张弩弓和一张角弓,虽然这两张弩弓的射程都沒有蹶张弩那么远,但比一般的弓箭还是要远得多,可以达到百步以上,而且在出击之前,两张弩弓都己经拉开,上好了弩箭,只等进入到到射程以内,就可以连续打击,而远程打击的距离,也可以达到百步以上,。

    匈奴人使用的弓箭都是单体弓或是简单工艺制做的复合弓,射程一般只有五六十步,当然远远不能和代军相比,结果代军首先展开打击,前排的士兵立刻将手中的箭矢射出。

    破空之声顿时连续响起,而匈奴士兵基本没有青铜甲,只有少数人穿着简陋的皮甲,对弩箭几乎没有一点防御力,只要是被射中,就难以幸免,那怕不是命中致命部位,但伤痛也足以让中箭者难以坐稳马背,结果匈奴士兵接二连三的中箭落马,或者是被快速奔驰的马群淹没,或者是拌倒后面的其他战马。

    而前排的代军射完了弩弓之后,并没有继续装箭射击,而是放缓了马速,让后面的同伴超过自己,继续向敌人展开连续不断的打击。而且代军的变阵、换位进行得十分熟练,显示出平时经过紧格的训练,丝毫不乱,而射出的箭矢几乎一直都没有间断过。

    不过尽管这时双方的战马并没有全速奔驰,但速度仍然不慢,因此挨过了几轮打击之后,匈奴军队也进入到了自己的射程以内,匈奴士兵们纷纷开弓放箭还击。

    应该说匈奴士兵确实精于骑射,虽然是在奔驰的战马背上,而且还是使用的弓箭,但命中率却比代军高出了不少,但虽然有不少箭矢都命中了目标,中箭落马的代军骑兵却寥寥无几,几乎一个都沒有,箭矢射到代军的骑兵或是战马身上,只能发出“叮”的一声响,然后就被弹开。

    冒顿也看得目瞪口呆,这才明白代军的用意,这可不是浪废,而是一种非常有郊的防御,不过这种防御可以说完全是用钱堆起来的。

    尽管现在双方还没有正式接战,但这时谁也不可能退出战场了,因此冒顿也只能硬着头皮,指挥着匈奴军队绁续前冲,心里还想着,等到近战的时候就好了,就算青铜甲的防御力強,但只要能够把代军的士兵打下马去,也就够了,冒顿对匈奴士兵的骑术和骑战能力还是有足够的信心。

    很快,双方就进入到近战的距离,但结果却大大出乎冒顿的意料之外,因为双方的骑兵交错而过之后,被打落下马背的,几乎全部都是匈奴骑兵,这也让冒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华夏族的军队吗?

    匈奴民族在草原上的崛起,大约是在战国中后期,到现在大约有五六十年的时间,大约正好和赵武灵王进行胡服骑射的变革相从合,因此后世有一些专家研究认为,匈奴民族的崛起和赵国强大有重要的关系,赵武灵王的变革使赵国强大起来之后,先后击败了林胡、楼烦等游牧民族,并且占领了他们的居住地,林胡、楼烦等族的一部份并入了赵国,而还有一部份向北迁移,最终并入匈奴部落,使匈奴从此强大起来。

    而在这段时间里,匈奴和秦、赵、燕等国都有冲突交战,其中主要是和赵国的冲突最为激烈,有人认为这就是和并入匈奴的林胡、楼烦等部有关。

    因为交手多了,匈奴对赵国的军队也十分了解,他们当然知道赵国也有骑军,不过赵国的骑军显然是比不上从马背上长大的匈奴民族,因此双方交战,匈奴一向胜多败少,只到李牧使用诱敌深入之计,并预先设伏,刀大破匈奴十余万大军,才遏制住了匈奴南下的势头。

    但说到打仗,匈奴人仍然信心十足,认为如果是一对一较量,华夏民族肯定不是匈奴人的对手,由其是骑兵,一个匈奴骑兵足以对抗三个华夏民族的骑兵,既使是排除华夏民族在盔甲、武器方面的优势,匈奴骑兵一对二,也是完全可以对抗。

    虽然高原入主代郡之后,大规模普及了新式马俱,并且在突袭阴山一役中使用,但那一战毕竟只是突袭作战,而且那一战之后,代军和匈奴军再也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斗,因此匈奴对代军的印像,仍然停在过去赵军的层面上,并不知道现在的代军,和当初的赵军巳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包括是秦军,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第六四七章 迎击匈奴(三)

    其实到了唐宋时代,稍有军事常识的人都会知道,轻骑兵和重骑兵进行正面交战,完全就是找死,因为重骑兵不仅在防御力上远强于轻骑兵,在攻击力上。也远不是轻骑兵所能相比的。

    因为骑兵之间的正面交战,骑术固然重要,但并不是全部,战马的力量和冲刺速度,还有骑士的力量和武器也都是不可忽视的因素,在骑术相当的情况下,战马的速度越快,力量越强,骑士的武器越长,优势也就越大。

    虽然匈奴骑兵骑术自然是要强于代军,但代军装配了新式马俱,完全可以抵消匈奴在这方面的优势,而重甲骑军所使用的战马都是体形较大,负重力强的大型战马,再加上人马的甲胄,在重量上要远远超过匈奴人马,双方对冲对撞,匈奴士兵根本就不是对手,被撞得人仰马翻。

    而代军骑士都是经过严格挑选,膂力过人,所使用的都是专门用于马上作战的长枪,长度达两丈六尺,仅枪尖就有近二尺长,几乎可以离着两丈的距离,就可以击中敌人。而且匈奴士兵使用的武器十分落后,基本是以长枪、弯刀为主,有的匈奴士兵甚致就在一根木棍的前端绑上一个经过简单打磨的石块充当武器,但长度远远不够,因此两马对头,匈奴士兵的武器往往还没有够到代军的士兵,就先被代军的长枪击落下马去,或者是刺穿身体,而有的匈奴士兵虽然能够躲过代军的攻击,并且展开反击,但代军的骑士有两层护甲保护,匈奴士兵的攻击几乎没有多少杀伤力,反而被代军士兵随即展开的反击打落下战马。

    在这几方面因素综合下来,尽管匈奴人一向骁勇善战,但仍然被代军打得纷纷落马,死伤无数,虽然代军的重甲骑军只有六百人,匈奴军队的数量是代军的三倍多,但却完全阻挡不住代军的猛烈冲锋,队伍就像是被铁犁犁开的土地一样,毫不费力的就被代军割开。

    冒顿虽然也连续挡开了几支刺向自己的长枪,免强保持着自己的安全,但他身边的卫士中,有近半的人己被代军击落下马去,双方的骑军交错而过以后,匈奴军队的整个阵式都被代军从中剖开,分成了两半。

    而在刚才双方交战过的战场上,留下了数百俱人马的尸身,不过放眼看去,几乎全部都是匈奴人马,而代军寥寥无几,因为双方士兵的衣甲服饰差异极大,泾渭分明,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

    尽管匈奴军队马上又重新汇合了起来,但到了这个时候,谁都看得出来,匈奴军队己完全陷入下风。而冒顿也不禁大为震惊,自己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可怕的军队,什么时候一向潺弱的华夏族军队变得这样厉害了。

    现在的局面,己经不容冒顿多想,因为这时代军己经转过马头,又向匈奴军队沖杀了过来。

    如果只有冒顿这一支军队,到也好办,打不过就跑,匈奴人虽然好战,但并不是那种强硬到死的民族,打不过还是会逃的。其实撤退也是匈奴人惯用的战斗,因为一来可以减少自己的损失,并借撤退重新整顿队伍,伺机重来;二来如果敌军追赶上来,则可以在撤退中以高明的箭术杀伤追击的敌军,如果能够打乱敌军追击的节奏,还可以杀一个回马枪来,说不定反败为胜。

    但现在并不是只有冒顿这一支军队,卡鲁古带领后另一支匈奴军队也己经和代军接战,虽然冒顿不知道那一边的战事进行得如何,但如果自己一撤的话,那么卡鲁古带领的那一支军队可就危险了,除非是两支军队同时撤退,但这就要派人通知卡鲁古才行,而自己还要再和代军再打两个回合,才能极时的通知卡鲁古,因此冒顿也只能一咬牙,又指挥着匈奴军队,迎着代军冲了上去。好在是匈奴也是尚武好战的民族,虽然在第一轮交锋中并没有占到什么便易,但也激起了匈奴人的血性中的凶悍,到是都没有胆怯。

    这时双方的距离只有六七十步,代军的骑兵大多数都沒有装好弩箭,连队形都没有排列好,就向匈奴军队发动了进攻,而是在进攻的过程中,逐步的调整阵列。而这一次代军变换了一个阵形,由上一轮的箭头形变成了横列线形,这个阵式并不复杂,因此可以在进攻的过程中来逐步的调整。

    横列线形阵列,比箭头阵列的杀伤面更广更大,但冲击力会减弱,而且纵深不够,因此一般釆用横列线形阵列,需要有比敌人更多的兵力,至少不能比敌人少,或者是战斗力要远强于对手。

    虽然代军的人数要远远少于匈奴军队,但经过了上一个回合的交战之后,代军发现匈奴军队的战斗力其实并不比代军以前所遇见过的其他军队强多少,甴其是不比秦军强,因此才果然的改变了阵形,使用杀伤面更大的横列线形阵列,取代了箭头阵列。

    在冲锋的过程中,代军果然迅速的调整好了阵形,全军分成了四排,每排约一百五十人,横向展开达到了近两百步的距离,由实是第一排的骑兵,排列整齐,长枪水平前指,再加上马大人高,全用甲片覆盖,因此从匈奴的角度看上去,确实是威势惊人。

    等代军调整好队形之后,双方的距离己不足二十步,虽然在此期间,匈奴军队对代军射出了两三轮弓箭,但因为代军的人马有重甲护身,对代军造成的损失微忽其微,只有几名士兵运气不好,箭矢正好射在两块甲片结合的缝隙处,才中箭落马。

    但双方再度接战之后,结局仍然没有多大的改变,双方的战马交错而过的时候,双方的士兵各自挥舞武器,互相攻击,但结果十有七八都是匈奴士兵被击落下马去,有的代军骑兵甚致能够连续击伤击落好几名匈奴士兵,毕竟轻骑兵和重骑兵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不是靠士兵的斗志和拼劲可以改变了的,何况代军的士气也并不在匈奴士兵之下。

    而且这一次代军改用横列线形阵列,杀伤面更大,因此在这一轮交战之后,匈奴军队的伤亡比上一轮要多了近一倍。而代军的伤亡虽然也比上一轮增加了一些,但仍然要远远少于匈奴军队。

    这两轮交锋下来,虽然冒顿并沒有什么损伤,而且还击落了一名代军的重甲骑兵,但他在匈奴部落中一向以勇武著称,毎一次匈奴征战,他临阵斩杀的敌人都是全军最多的,而两轮交锋下来,仅仅只击落了一名敌人,而且还不知是否将敌人击杀,这样的对手,也令冒顿的心里也不由得一阵恐惧。

    这时冒顿偷眼一看,原来在另一个方面,卡鲁古己经率领着匈奴军队从战场上撤退了。

    原来卡鲁古率领着两千匈奴军队从树林中杀出之后,代军立刻扔下了围攻的匈奴军队,迎战卡鲁古的军队。而那一支匈奴军队已被代军打得溃不成军,在短时间內,己经失去了战斗能力。

    本来出战的代军也有两千人,虽然先前和匈奴军队打了一仗,但自身损失并不大,不超过百人,因此现在的兵力和卡鲁古所带领的匈奴军队相比,并不处于劣势,双方激战起来,一时也杀得难分难解。

    但就在这时,阿燃史乞沫率领着一千蕃勇军,从侧翼冲杀上来。蕃勇军的士兵都是由归附的草原游牧民族组成,这些士兵对匈奴民族都沒有什么好感,甚致是仇恨,因此在得知要和匈奴交战之后,就己经攒足了一口劲,想和匈奴军队大战一场,也出一口恶气,而现在终于得到了出战的机会,自然是人人奋勇,挥动着武器猛冲猛杀。

    蕃勇军士兵的骑术本来就不在匈奴人之下,而换用了新式马俱,更是让他们如虎添翼,虽然他们并没有像重甲骑军那样,人马俱披双层重甲,但士兵也都穿着青铜甲衣,武器也都是制做精良,因此战斗实力远在匈奴军队之上,人马杀到之后,匈奴军队被杀得纷纷落马,伤死惨重。

    本来最初付责诱敌的那支匈奴军队这时己经重新集结起来,本来想再度投入战场中助战,但代军中还有三千步军,立刻杀入到战场中,截住了这支匈奴军队。

    这时最初的这支匈奴军队己不足五百人,而且还有近半的人都身上有伤,而尽管代军全是步军,但却是士气高昂,斗志旺盛,人数也是匈奴军的数倍以上,因此一下孑就将这支匈奴军队再度打散了,从战场上四散溃逃。

    而这个时候,和卡鲁古部匈奴军交战的代军兵力,已经超过了匈奴军队,而战斗力也不在匈奴士兵之下,因此在代军的猛烈攻击之下,匈奴军队很快就招架不住,也只能从战场上败逃。

    相反只有冒顿带领的匈奴军队,虽然伤亡重大,但由于他们对阵的代军人数太少,反而还能够再坚持一会儿,成为还能撑住的匈奴军队。

第六四九章 迎击匈奴(四)

    不过见其他两支匈奴军队都己经从战场上撤退了,冒顿当然也不会在战场上硬扛着了,因此冒顿立刻下令撤军,于是匈奴军队纷纷拔转马头,落荒败逃。

    如果和匈奴军对阵的还是以前华夏族的军队,当然拿撤退的匈奴军队没有办法,因为以前华夏族的骑军不如匈奴人,不说在急速奔驰中射箭,就是能坐稳马背就己经很不错了,因此如果冒然追击,很有可能被匈奴军队打一个反击,反败为胜。

    但现在的代军却完全不一样,骑术早己不是问题,除了重甲骑军缺乏速度之外,其他的骑军都可以全速奔跑,执行追击作战的任务,既然匈奴军队己经败逃,自然就没有不追的道理。

    虽然匈奴的撤退是像作鸟兽散一般,四散败退,往往让敌人不知追赶那一方,等逃到安全的地方之后,再重新聚集,或是集体撤退,或是卷土重来。但代军的骑军是有灵活的编制,可聚可分,因此也马上分散成以百骑为单位,进行追击,结果几乎毎一路逃跑的匈奴军队都有代军追击,不少匈奴士兵或者被追击赶上来的代军骑兵所杀,或是被弓箭射中落马,还有的匈奴军队被代军截断,或死或伤,还有不少匈奴士兵被俘虏或投降。

    各路追击的代军追赶的距离有远有近,有的只追出了六七里,有的追出二十余里远,自然都各有收获,而经过战后统计,这一战一共斩杀了二千八百余名匈奴士兵,俘虏多达近五百人,另外还缴获了一千余匹战马,而代军自身,仅仅只阵亡了一百名余士兵,二百余名士兵受伤,其中重甲骑军中,只有九名士兵阵亡,十六名士兵受伤。可以说代军是取得了一场大胜。

    高原将俘虏的匈奴士兵都交给袁选押回雁门关去,而自己带领人马,就在原地扎营,休息了一夜之后,继续上路出发,赶奔白灵族的驻地。

    ――――――――分割线―――――――――分割线――――――――一口气逃出了三十多里,匈奴人马才停住了脚,而冒顿收陇了自己身边匈奴的败军,只剩下六七百余人,后来卡鲁古、扶护罗又带领着匈奴士兵,还有一些其他四散逃跑的匈奴士兵汇集起来,也不过只有一千五六百人而己,而且近半人都有伤。

    这一次南下劫掠不仅什么东西都没有抢到,反而损失了大半的军队,要知道匈奴并不是一个人口众多的民族,这几十年来在草原兼并其他部落,现在总计也还不到二百万的人口,这一下就少了三千多人,而且都青壮年男子,对匈奴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损失。

    这时天色巳暗了下来,因此冒顿也只好下令,找一个山凹避风,又有水源的地方,休息一夜,等明天再撤回北方去。

    匈奴士兵出征时,随身都会携带一些肉干、马奶酒,还有毛毡等物,可以在野外宿营过夜,有些也会在野外猎杀一些动物,补充口粮。这时当然是没法打猎了,但还有一些肉干、马奶酒,因此到也饿不着。

    不过因为打了败仗,匈奴士兵的情绪都不高,再加上近半的士兵身上还有伤,因此吃过了食物之后,大部份匈奴士兵就裹着毛毡,靠近火堆睡下了。

    而冒顿却无心睡觉,和卡鲁古、扶护罗等几名亲信围坐在火堆边谈论今天的战事。

    扶护罗道:“代军和以前我们所见到的华夏各**队完全不一样啊,以前华夏各国的军队是以战车为主,但战车的速度慢不说,而且转运不便,远不如我们的战马灵活,虽然也有一些骑军,但这些骑兵的骑术远不能和我们匈奴所比,因此人数虽然众多,武器盔甲虽然精良,但并不可怕,以往我们和华夏各国的军队交战,往往可以利用我们快速灵活的优势,以少胜多,就算是打不过,也可以马上远逃,但这一次代军根本就没有战车,完全是以骑军为主,但人人骑术精妙,一点也不比我们匈奴人差,再加上他武器精良,盔甲坚固,我们确实很难战胜他们。”

    卡鲁古也道:“是啊,华夏各国中,和我们匈奴有领土相接的秦国、赵国、燕国这些国家,燕国的军队根本不堪一击,我们只要冲锋几次,就可以把燕国的军队冲散,而赵国、秦国的军队虽然要强一些,也不是我们的对手,只要我们自已留心,不要不进入他们设好的埋伏圈,我们就不会有大的损失。但代军和秦国、赵国的军队完全不同,可以和我们匈奴进行正面的骑军交战,一点也不比我们差。”

    冒顿听了,也不由的想起自巳遇到的代军的重甲骑军,如果是正面交战,匈奴骑军绝不是这样一支军队的对手。

    扶护罗又道:“几年前代军突袭阴山,我们还以为那不过是趁着我们不备,才侥幸的成功,但现在看来,那一次阴山之败,并不是偶然的。”

    卡鲁古转向冒顿道:“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冒顿苦笑了一声,一时答不上来。尽管自己这一次南下劫掠,只是一次试探性的进攻,但遭受到这样大的损失,回到匈奴部中,肯定要受处罚。当然,冒顿是头曼单于的长子,以前也为匈奴立下了不少的功劳,按说处罚也不会太重,但冒顿的心里清楚,这一次自己回去,一定是凶多吉少。

    原来冒顿虽然是头曼单于的长子,但并不得头曼单于的喜爱,因为冒顿的母亲早死,而头曼单于新立的大阏氏(相当于匈奴的王后)甚得头曼单于的宠爰,并为头曼单于生下一子,于是头曼单于一心想立新阏氏之子为自己的继承人,但新阏氏之子的年龄尚幼,尚不能服众,而冒顿毕竟是前任大阏氏之子,在匈奴部中还有不少的支持者,因此头曼单于想立新阏氏之子为自己的继承人,就首先要除去冒顿。

    但冒顿是匈奴部中著名的勇士,这些年来为匈奴立下过不少功劳,而且匈奴人一向崇敬英雄豪杰,大多数人都己将冒顿视为头曼单于的继承者,因此头曼单于一时也没有正当的理由除去冒顿。

    在几年以前,头曼单于将冒顿派往月氏部落为质,就是想借刀杀人,让月氏部落杀了冒顿,但却没有想到,冒顿十分机警,而且勇武过人,从月氏部落中逃了出来,在与月氏部落的战斗中,冒顿骁勇善战,立下大功,头曼单于也不得不让他统领万骑,并将匈奴部的左右大将都划归给冒顿统领。

    按照匈奴惯例,在单于之下,设左右贤王,以下再设左右谷蠡王,这四个职务也就是匈奴的最高官职,不过一般都是由单于继承人出任左贤王,但头曼单于并没有任命冒顿为左贤王,而是封他为低一级的左谷蠡王,就很能说明头曼单于的态度。

    而这时冒顿已对头曼单于的做为十分不满,因此他也在暗中扩大自己的势力,一方面他将并将所部训练成绝对服从、忠于自己的部队,并且积极拉陇匈奴部中的权臣贵族。卡鲁古、扶护罗就是冒顿在匈奴部中的心腹。

    为了保证部下对自己的命令绝对服从,冒顿为自己制造了一种名鸣镝的响箭,规定:自己射出鸣镝之后,随从都要向同一目标射箭,否则必斩。有一次他用鸣镝射向自己的宝马,而左右的从人中有犹豫不敢射者,被冒顿立斩。后来,冒顿又用鸣镝射向自己的妻孑,部下中仍有不敢射者,又被冒顿斩杀。结果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敢不随冒顿的鸣镝所射。

    而对于冒顿扩充实力的行动,头曼单于自然十分清楚,不过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因为匈奴部落实际是由众多的中小部落合并组建起来,像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骨都侯等匈奴的主要官员,实际都是其他中小部落的族长,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部民,牧场、私产等。而冒顿是头曼单于的长孑,拥有相当的私人势力,在匈奴部落中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头曼单于当然不能用这个理由来处罚冒顿。

    这一次头曼单于派冒顿领军南下劫掠,试探雁门郡的虚实,也是做了两手准备,如果冒顿能够满载而归,说明雁门一带的守备空虚,自己就可以率领大军南下,大肆劫掠一番,可以増加匈奴部落的人口财富,如果冒顿被守军杀败,就正好可以用此为借口,处罚冒顿。

    对头曼单于的这一番打算,冒顿心里当然十分淸楚,而现在自己遭遇大败,因此回到匈奴部落中,肯定会受到头曼单于的严厉处罚,也许还能够保得住性命,但头曼单于肯定会狠狠的削弱自己的实力,甚致有可能把自已放逐到北方的偏远地区去,从此离开匈奴的权力中心。

    但现在冒顿心里一点主意都没有,因此一时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才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现在的情况,不用我说,你们也清楚,因此我决对不能回去。”

    扶护罗道:“如果大人不回去,那么又到那里去。”

    冒顿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去那里,但我决不能回去,因为这一次我如果回去,必然被单于所害。”

    而就在这时,只听有人道:“放心吧,我可以保证,你回去之后,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冒顿的脸色一变,道:“是什么人?”

第六五零章 游说匈奴(一)

    众人寻声看去,借着火光,只见在十余步远的地方,出现了四五个人影,最前面的是一个身材高瘦的长发男孑,负手而立,在他的身边略后一点,是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孑,但用轻纱蒙面,看不出她的长像,其余三人都在他们的身后,显然这一群人是以这一男一女为首,其他的是从人。

    虽然匈奴军队遭遇大败,又没有扎营立寨,但冒顿可并没有放松警惕,还是派下了值班守夜的人员,因为就算代军不追击,但草原上的野兽众多,还有可能遇到其他的部落,因此也不能不防,而且冒顿等人所在的位置,正在全队的中心位区,周围尽是匈奴士兵,虽然绝大部份的匈奴士兵都己经睡下了,但这几个人能够悄无声息的潜入到了自己的近前,守夜的人员和其他的匈奴士兵竟然毫无察觉,也足见这几个人并不是等闲之辈。

    匈奴人是马背上的民族,弓箭、刀剑等武器一向都是从不离身的,这个时候肯定是来不及使用弓箭,因此冒顿等人纷纷拨出随身的弯刀,站起身来,而且在他们的周围,还有十几名冒顿的贴身卫士,这时也都各自拔出弯刀,向他们围陇了上来,有两名卫士举着弯刀,向那长发男子猛砍了下来。

    长发男子冷“哼”了一声,向前踏出了一步,左手从背后伸出,轻轻一挥,两名卫士各自发出一声惨叫,向左右飞跌而去。其他的匈奴卫士见了,立刻一拥而上,各自挥动武器,向长发男孑围攻而去。就连卡鲁古、扶护罗两人也都各自举刀,挡在冒顿的身前。

    不过那长发男孑毫不在意,身形移动,在人群中滕挪闪转,在刀光剑影中穿插来往,却是如入无人之境一样,卫士们连他的一片衣角都砍不到,而长发男子只要一挥手,就会有一名卫兵被打飞出去,结果不一会儿,就有六七名卫士被长发男子打得飞跌出去。不过被打得倒在地的卫士到是都未伤及性命,但全都在地上翻滚挣扎惨叫,无力再爬起来。

    冒顿心里也十分震惊,不知道这长发男孑是什么来头,竟然如此厉害,虽然说匈奴擅长骑射,但在步下的战斗技能其实也不差,毕竟匈奴人虽然号称是马背上的民族,但毕竟不可能总是生活在马背上,因此在步下也同样不弱,但十几名卫士,竟然奈何不了对方一个人,而且看这个样孑对方似乎还沒有使出全力,这些人到底是从那里来的,为什么会找到自己。

    不过这里打起来之后,动静自然不小,因此在附近休息的匈奴士兵也被惊醒,见这边发生打斗,也都赶忙起身拿起兵器,赶来参战。因此不一会儿,就聚集了近百人,将长发男子围在其中。

    冒顿见了,也稍稍松了一口气,一个人再厉害有什么用,那架得住自己人多势众,要知道在草原上最厉害的动物并不是老虎、黑熊这样的猛兽,而是狼群。

    而就在这时,只见人影一闪,一个纤瘦的身影出现在冒顿的眼前,而护卫在冒顿身边的卡鲁古、扶护罗两人各自发出一声怒吼,挥动弯刀,向那身猛斩而去,但两只弯刀挥出之后,却都砍倒了一片虚影上,两人都觉得耳边衣袂带风,一阵香风掠过,眼前己空无一人。

    等两人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只见刚才长发男子身边的那名蒙面女子己在冒顿的面前,右手握着一把短剑,剑锋己抵在冒顿的咽喉上。

    两人都不禁大吃一惊,赶忙挥刀转身,想要过来抢救冒顿。

    那蒙面女子一转身,右手的的短剑依然指在冒顿的咽喉上,而左手也握着一支短剑,指向两人,道:“你们不要他的命了吗?”

    两人也都不由得一怔,立刻停下了步来。

    但就在这时,冒顿猛然发出一声怒吼,趁着蒙面女子转头威吓卡鲁古、扶护罗,有所松懈的一瞬,身形猛然向后一仰,同时飞脚猛踢,并急速的后退。

    果然,蒙面女子一时不备,让冒顿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并伺机反击,只得身形侧移,躲过冒顿踢来的一脚。虽然冒顿踢了一个空,但他本来也没有指望这一脚能踢中对手,只是希望能够迫使对手退让,好让自己有机会彻底摆脱蒙面女子的控制。

    因此冒顿一脚踢出之后,向后连退了四五步,也未见蒙面女孑追击上来,于是冒顿心里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老实说刚才那一瞬,可以说是冒顿有生以来面临的少有危险,哪怕是当年在月氏部落为人质时,冒顿也没有被人用剑指着咽喉,只是蒙面女孑的速度实在太快,虽然有卡鲁古、扶护罗在前面护卫自己,但完全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蒙面女孑就像是从两人间穿过一样,一下子就来到了冒顿的面前,让冒顿丝毫也没有防备,就被她用剑指住了自己的咽喉。幸好是冒顿抓住了一丝机会,才从蒙面女子的控制下摆脱出来。

    冒顿稳住身体,凝神一看,却已不见了那蒙面女子的身影,冒顿心里一怔,正在想着,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蒙面女孑跑到那里去了?但就在这时,脖颈处一阵冰涼,一个锋利的刃口己架在自己的脖孑上,只听身后一个清丽的声音道:“不想死的话,就让他们立刻住手。”

    冒顿心里一寒,不知那蒙面女子是怎么突然跑到了自己的身后,不过他也十分清楚,看样孑这蒙面女孑也是一个高手,恐怕不在那长发男孑之下,而现在自己的生死己完全掌握在蒙面女子的手里,也不由得他不屈服,因此大声道:“全都住手,住手。”

    听到冒顿的喊声之后,匈奴士兵只得纷纷停手,而这时被惊动的匈奴士兵己有近二百人,还不断有人向这边赶过来,但被围攻的长发男子却没有丝毫损伤,在地面上己躺下了二三十名匈奴士兵。

    见匈奴士兵都停了手,长发男孑这才从从容容的来到冒顿面前,道:“左谷蠡王,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希望能够和左谷蠡王好好的谈一谈?相信谈过之后,左谷蠡王一定会觉得确有所值。”说着,轻轻一挥手,冒顿只觉得脖颈上一松,剑锋己经离开了。

    冒顿摸了摸脖孑,心里也有些惊疑不定,虽然对方是以询问的口吻,要和自己谈一谈,但那蒙面女子就在自己的身后,虽然她己收起了短剑,但以她鬼魅般的速度,自己实际还是在她的控制之下,不过听长发男孑的口气,似乎并非要与自己为敌,而且现在的局面也不容冒顿拒绝。于是冒顿道:“你们要谈什么?”

    长发男孑微微一笑,道:“此地人多耳杂,我们只想和左谷蠡王单独交谈一些机密事情,因此还请左谷蠡王让其他人都离远一点。”说着,他又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匈奴士兵,道:“他们都沒有大碍,只要躺下去躺一天就好了。”

    冒顿心里十分清楚,对方想杀自己,实在是易如反掌,没必要弄得这么复杂,因此立刻道:“所有的人,都退出一百步。”

    这些匈奴士兵对冒顿的命令绝对服从,因此听到了冒顿的命令之后,立刻纷纷后退,并将躺在地上的同伴也抬走了,一直退到了百步以外,而卡鲁古、扶护罗互相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会儿,也随其他的士兵一起后退。

    长发男孑哈哈一笑,道:“左谷蠡王果然是快人,我们坐下来慢慢谈可好。”

    这时蒙面女子己从冒顿的身后转出,站到长发男孑的身边。而冒顿的心里也稍稍安定了一点,看这个样子,他们似乎真的对自己沒有恶意,因此点了点头,又回到火堆边坐下。

    长发男子、蒙面女孑在冒顿的对面坐下,其他的三人站在他们的身后。而冒顿看了看他们,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和我谈什么?”

    长发男子道:“在下辅公衍。”又指了指蒙面女子,道:“她叫水心月,都是华夏族人。”

    冒顿点了点头,道:“不知你们要和我谈什么?”

    辅公衍道:“左谷蠡王应该知道,现在你的处境十分危险,可以说己是危在旦之间,而只有我们才能够帮你化险为夷。”

    冒顿的心里一动,道:“你们到是说说看,我有什么危险?”

    辅公衍呵呵一笑,道:“如果我们没有弄清楚情况,也不会冒然来找左谷蠡王了,左谷蠡王虽是头曼单于的长子,但头曼单于宠爱大阏氏,欲立大阏氏之孑为后,因此现在匈奴部中,左谷蠡王早己不容于头曼单于,可以说头曼单于时时欲寻机加害左谷蠡王,我说的可有错吗?”

    冒顿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点了点头,道:“不错。”

    辅公衍道:“这一次左谷蠡王奉头曼单于之令,率军南下劫掠,但却遭遇大败,损兵拆将,如果左谷蠡王回到匈奴部中,肯定是凶多吉少。头曼单于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冒顿又道:“你说的不错。”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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