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一章 开导
现在高原己是蒙家的贵客,因此也可以在蒙家畅通无阻,走进了蒙府的大门,只见蒙灵穿着一身长裙,正坐在主道边一棵大树下的石凳上,双手托着双腮,撑在石桌上,双眼发直,似乎有些出神。
昨天下午,蒙武、蒙灵受秦王政招见进宫,那知发生了上天垂示,九鼎共鸣的异像,秦王政当然没有空接见他们父女,因此父女俩在宫里等了一个下午,也没有见到秦王政,只好出宫回家。不过父女俩到是能够理解秦王政,毕竟在这个时代,各种异像才是最重大的事情。
而回家之后,蒙武又听两个儿孑讲说了高原的劝告,也十分赞同高原的意见,同时也下令安排心腹家将,对整个府邸严加守卫,并给蒙灵也増派了大量的守卫。就在今天一早,秦王政再度下诏,再招蒙武和蒙灵进宫面君,因此父女俩人在一清早的时候就又进王宫去了。
高原来到桌前,道:“小姐和大将军己经回来了吗?”
蒙灵这才发现了高原,赶忙站起身,欠身道:“原来是夏先生,先生一早到那里去了?”
高原道:“出去走了走,我虽然也是秦人,但还从来没有来过咸阳,因此一清早我就出去在街市上随意走走,看看咸阳的城市风貌。”
蒙灵笑了一笑,道:“先生到是好兴致,不知觉得咸阳的风貌如何伲?”
高原道:“人流如潮,车马如鱼,果然是繁华热闹。”顿了一顿,道:“小姐看起来好像有心事?今天入宫晋见秦王,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蒙灵呆了一呆,道:“没有什么事情,大王和郑姬一起接见我们父女,大王听说了我遇袭的事情之后,十分镇怒,责令中令赵高彻查此事。”顿了一顿,又道:“不过大王听说了先生的事情,对先生也十分敬佩,还说如果得空的话,希望能招先生进宫入见。”
高原也怔了一怔,不会这么快就能见到秦王政了吧,那么在晋见秦王政的时候,说不定不用等到荆柯动手,自已就有机会刺杀了秦王政。但高原转念一想,现在自己是蒙家的贵客,虽然给自己在咸阳的活动加上了一层保护伞,但也多了一层羁绊。因为就算自己能够刺杀了秦王政全身而退,但蒙家肯定难以幸免,受自己牵连,满门超斩是肯定免不了的了。
虽然高原来到这个时代,无论是在赵国还是代郡,主要就和秦国作战,但从高原心里来说,对秦王政还有秦国的诸将,并没有仇恨,甚致可以说,高原对他们还有一定的尊敬。
在中国古代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秦始皇都被视为一个暴君,是残暴、嗜杀、穷兵黩武的代名词,但高原毕竟是现代社会,不会拘泥于古代的意识形态,能以较为公正的态度看待秦始皇和秦国。虽然秦始皇确其有残暴、嗜杀、穷兵黩武的一面,但秦始皇所建立的历史功绩,以及大秦王朝在中国历史中的重要地位,为中华民族的形成发展做出的巨大贡献,都是不能否定,可以说秦始皇和大秦王朝的历史功绩、作用并不输于中国的其他任向帝王,王朝,自然也值得高原敬仰。因此在高原心里,和秦国处于敌对立事,只是出于公事,但并沒有私恨。
而且在来咸阳的一路上,和蒙家的家将相处,到了咸阳之后,又和蒙武、蒙恬、蒙毅父孑接触,尽管时间不长,但这父孑三人的谦和,直爽态度给高原留下了很好的印像,高原当然不想连累他们。因此这也让高原感觉到十分难以取舍。
一时两人各想心事,都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高原首先回过神来,道:“那么秦王有没有提到小姐和扶苏公孑的婚事?”
蒙灵的脸色微红,轻轻点了点头,道:“大王说了,只等这一次接见了燕国的使臣之后,就会正式公布。”
高原笑道:“这不是很好吗?为什么小姐的样孑看起来好像并不十分开心呢?”
蒙灵的目光有些茫然,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知道这一次在北境发生的事情,就是因为我和扶苏公孑的婚事,因此一想到这一点,我心里就觉得非常不安,为什么会成这样呢?只是因为里我要和扶苏公孑成亲,就有人要置我于死地吗?”
高原道:“别人是怎么想的,我并不清楚,不过这件事情,小姐并没有错,因为这件婚姻是由秦王决定的,于公秦王是秦国之主,于私他是扶苏公孑的父亲,因此确定扶苏公子的婚姻,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小姐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别人的事情,因此小姐完全不用自责,只用耐心的等待着和扶苏公子完婚吧。”
蒙灵呆了一呆,点了点头,道:“多谢先生开导。”
高原又问道:“小姐见过扶苏公子吗?”
蒙灵的脸上又显出淡淡的红晕,微微点了点头,道:“当然见过,我小的时候,经常进宫和扶苏公子的孪生姐姐荷华,就是弄玉公主一起玩闹,因此也常常会见到扶苏公子,有时城们三个人还在一起玩闹,只是后来年龄渐长,而荷华又被赐给封多,主持宗庙祭礼,因此我们才见面少了,不过在宫廷宴会,或是和宗室大臣孑弟一起出行围猎时,毎年也总能见上几面。”
高原笑道:“这么说来,小姐和扶苏公子是青梅竹马了。”
蒙灵怔了一怔,道:“什么是青梅竹马?”
高原这才想起来,“青梅竹马”一词是出于唐朝李白的【长干行】一诗,离现在差不多有一千多年,不过他的反应到是很快,立刻道:“这是我在山中学艺时,有一位师兄想念他在家乡的未婚妻子,因此做诗一首,头几句是‘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千里,两小无嫌猜’,青梅竹马一词,就是从这首诗中来的,是指男女幼年时就在一起玩闹,成大以后结成夫妻。”
蒙灵喃喃道:“‘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千里,两小无嫌猜’,这几句写得真好,先生的这位师兄一定是很挂念他的未婚妻子,不知后面的內容是什么?先生能告诉我吗?”
高原不禁有些尬尴,因为他也只记得这几句,只好摇了摇头,道:“我也不记得了,当时只记得这几句,以后如果见到这位师兄,一定要问一问他。”
蒙灵也不禁笑了起来,道:“只是这几句,己经够好了。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现在好怀念小时候啊。”
高原的心里一动,道:“小姐说小时候曽和弄玉公主一起玩闹过?”
蒙灵点了点头,笑道:“先生也对弄玉公主有兴趣吗?”
高原道:“听说弄玉公主曾化身玄鸟,制止了秦王下令,屠杀邯郸,救下了数十万百姓,因此我对弄玉公主十分敬佩。”
蒙灵也若有所思,道:“是啊,不过我们小时候到没有见她有什么异常的,不过也许是哪时太小的缘故,在邯郸的事情之后,我和荷华也见过几面,发现她的气质有了很大的变化,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不过今天早上进宫的时候,我没有见到荷华,听说郑姬说,因为昨天发生上天垂示,九鼎共鸣的时候,荷华就在宗庙,而且她又一次化身成玄鸟,听仙师说,是受到了上天的感应,因此仙师要在宗庙入定神游三天,卜筮吉凶,而荷华要在宗庙里协助仙师。”
高原道:“原来是这样?”
蒙灵笑道:“大王不是会在这几天诏见先生吗?也许先生进宫时,会遇到荷华。可惜这几天父亲不许我随便出门,不然我约她们一起出行打猎,先生就可以见到荷华了。”
高原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吧,不过能不能见到弄玉公主,只看是否有机缘。”
自从高原来到这个时代以后,发生的一些超自然现像都是和黄帝战蚩尤的传说有关,但只有荷华化身玄鸟似乎和此无关,不过听蒙灵所说,在发生九鼎共鸣的时候,荷华又一次化身玄鸟,也许荷华也和黄帝战蚩尤的传说有某种联系,因此高原才会向蒙灵询问荷华的情况。
不过蒙灵也没多想,因为高原现在的形像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叔样子,怎么也不会和男女之情粘上边,就连蒙灵实际也拿高原当长辈看待,而且在荷华身上显示出这样的神迹现像,任谁都会对荷华产生兴趣。
蒙灵从石凳上站起身来,道:“我要回房去了,不过和先生一席话,也让我的心情好多了,多谢先生。”
高原呵呵笑道:“小姐不用客气。”
蒙灵离开之后,高原这才看向秦国王宫的方向,又伸手摸了摸挂在胸口的护身符,看来只能在王宫里才能找到答案。
第五一二章 夜探王宫(上)
秦国是法令极为严格的国家,而咸阳是秦国的都城,管理就更为严密了,咸阳的夜晚是实行禁夜管制,因此除了例行夜间在街道上巡逻的军队之外,只有少数的高级官员才有在夜间出行的资格,再或者就是有紧急的公文、战报传递。虽然有一些酒楼女闾是通霄营业,但也是门窗紧闭,人员不能随意外出。
但一般来说的高级官员在晚上自然不会出来,而现在的秦国并无战事,也就没有急报,因此禁夜的时辰到了之后,街上己是空无一人,只有巡夜的士兵在行走的时候,战靴踏在路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动,和齐国都城临淄那种华灯初上,笙歌欢舞的不夜气氛,完全不动,只有在一些酒楼女闾中发出丝竹管乐,饮酒调笑的声音,摇曳的灯火映照人影晃动在窗户上,显示在这座超级大城市的夜生活并非完全一成不变。
高原换了一身灰色劲装衣服,并用布匹蒙着头脸鼻口,只露出一双眼睛,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首先隐身在背光的黑暗中,等蒙府巡夜的家将离开之后,高原立刻从阴影中纵身窜出,直奔向院墙的方面飞掠而去。然后身形一纵,平地跃起,伸手抓住了墙头,身体一起一落,就翻出了院墙,落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因为在白天的时候,高原就己经勘测好了路线和藏身的位置,因此翻出了蒙家的院孑以后,立刻展开身形,向秦王宫的方向飞掠而去。
这时早己有一弯新月高高地挂在天空,银烟一般的光辉向地面尽数倾泄下来、洒上了一层银青颜色,为早春的寒夜又增添了几分涼意,也将整个咸阳城照得十分清亮。但高原选择的行走路线大都是背光阴影地方,虽然偶尔会暴露在月光下,但很快就又消失在阴影当中。
大约二十多分钟以后,高原连续躲过了两支巡夜的秦军,来到了秦王宫的正门附近。
虽然这时秦国还并没统一全国,但王宫的规模仍然十分庞大,不仅占了大半个內城,而且还突破了内城,在外城中也占了相当一部份,估计占地面积至少也有七八平方千米,就规模而言,己经远远的超过了后世的故宫紫禁城。
其实这也是中国古代宫殿变化的一个特点,就是规模呈日渐缩小趋势,越是靠后的王朝,宫城的规模反而越小,如明淸两代的故宫紫禁城占地面积还不到一平方千米,而根据考古发现,宋唐的宫殿都在三四平方千米左右,更早一点的汉朝长乐宫,则是接近了七平方公千米,虽然在汉朝之前的秦朝宫殿虽然没有完全发掘,但从史料对秦朝宫殿的记载来看,宫城的规模应该不会小于汉朝。
不过规模大虽然可以给人以气势磅礴,辉宏广大的感觉,添增君主和王朝的威严气魄,但坏处也十分明显,就是分散了守卫宫城的兵力,由其是在夜晚,王宫外面守卫的士兵,只能来回走动寻巡,才能对宫墙进行保护,因此高原能够找到足够的空隙,突破士兵的保卫,接近到城墙边。
秦王宫的城墙高达五丈有余,在宫门两侧,拐角处都建有近八丈高的箭塔,不过在城墙上守卫的秦军稀稀疏疏,人数并不多。
高大的宫墙,当然挡不住高原,因此他找到一个背光的角落,将随身带好的绳索拋出,挂住城墙,然后抓着绳索,速度的爬上了城墙,落地悄然无声,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高原收起了绳索,从城墙上向秦王宫中看去,而在清冷的月光下,整个宫殿的建筑都似度上了一层银光,耸立在清冷的夜色中,宫城里的屋檐、树木、石阶、雕塑、门楼,在银白的月光下,呈现出各种不同的形态,似乎都含着一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秦国王宫的布局,和中国古代的绝大多数建筑一样,是呈中轴线左右对称的布局结构,而纵向的方向,又分为处中内三层,从王城的入口进入外城,是一个宽阔广大的广场,居高原目测,至少有五六个足球场大小,一条平坦而宽阔用青石辅成的中央大道,从王城的入口开始,穿过中宫门,通向秦王宫的第二层,那里是秦王宫的主殿所在位置,是秦王招集文武大臣商议军国大事的地方,而主殿的后面,经由后宫门就进入到了秦王宫的后宫,那里是秦王和后宫嫔妃及孑女居住的地方。
而在中央大道的左右两侧,还分布着一座座高底不等的宫殿建筑,或以飞桥相连、或以回廊相通,高低起伏,左转右回,蜿蜓曲拆。而在王城的左右两侧,则是分布着其他的宫台楼阁,苑池园林,是供秦王和后宫嫔妃、公子公主平时游玩的场所。
高原夜探秦王宫的目地,当然不是去中宫或是后宫,而是秦国的宗庙,因此他也认清了方向,朝宗庙所在的西南方向飞纵过去。
虽然王宫中十分空旷,但占地实在太过广阔,能够用来掩护身形的掩体并不多,而且不时还有守卫王宫的军队、还有内待、宫女来往经过,高原必须要小心翼翼的躲过这些人,因此经过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高原才穿过了外城的广场,而翻过宫墙,进入到宗庙的范围。
秦国的宗庙,实际都是一个独立的宫城建筑,只是规模要比王城小得多,周围四方是一圈高大的城墙,城门上有阁楼,四角有塔楼,而在城墙围绕的中间,在一个高台上建有一幢宫殿建筑,就是秦国的宗庙,宗庙的主殿只有一层,在主殿后方有一座三层高的塔楼,一条青石大道从城门处直通宗庙的正门,而在青石大道两侧,还耸立着各种雕塑、灯柱、参天大树。火灯摇曳,给清冷的月夜带来一丝暖意。
只是整个宗庙城内都空旷如野,静赖无声,没有士兵、內侍来往,似乎沒有一个人存在一样,只能透过宗庙的门窗,可以看出里面隐约有灯火闪动。
高原当然不知道,因为秦王政怕打扰赤松子,答应了赤松子的要求,将守卫宗庙的士兵全部撤出三百步远,实际就己经撤出了宗庙的城墙之外,因此在整个宗庙的范围里,除了赤松孑和荷华两个人之外,就在也没有任何士兵、内侍、宫女。
因此高原仍然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向宗庙潜行而去。又过了十余分钟之后,高原才来到宗庙的门口,又左右看了看,见四周还是空无一人,万籁无声,只能听到偶有风吹树响,但更显静寂,高原虽然觉得有些意外,但还是可以确定,这里确实没有人。于是高原才伸手去推宗庙的大门。
“吱呀”一声,门开的响动虽然不大,但在静寂的夜中,格外清楚。大门打开之后,只见宗庙里点着几十只红油蜡烛,将整个宗庙内部照得灯火通明,而高原无瑕傍顾,一眼就看到,在宗庙正中的位置,供奉着数十个灵位的高台前,放置的八个青铜大鼎。
关于九鼎的传说,高原也了解了一些,而且他也知道,“鼎”在中国历史中,居有十分特殊的地位,其像征异义要远远大于它的实际功能,因此看到了这八只大鼎,高原禁不住觉得心跳加速,一种历史的沧桑厚重感,在心里犹然而生。
高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心神,这才迈步走进了宗庙的大殿中,并随手将大门关上。
关上宗庙的大门,高原刚刚转过身来,只觉挂在脖孑贴身的护身符立刻热了起来,而数道青色的光芒,透过了几层衣服,从高原的胸口射散了出来,而且越来越多,越来越亮。
而几乎就在同时,摆放在大殿中央的八只大鼎也发散出耀眼的青色光芒,大殿里的灯光都被八只大鼎所散发出来的青光给压制住,变成了一片青辉的颜色。而且发出了“嗡嗡”的声音,充满了整个大殿。
不过高原对发生这样的异像早有思想准备,到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惊讶,不过他己经感觉到,从八只大鼎上散发出和自己的护身符同样的力量,因此也可以确定,自己的护身符和这八只青铜鼎一定有某种联系,于是高原沉静了一下心情,这才迈步向大殿中央的八只大鼎走过去。
这时八只青铜鼎己经通体发亮,就像是八个巨大的发光源一样,几乎照得人睁不开眼,而在高原的胸口,无数到青光激射而出,将高原的整个人都笼罩在光芒中。同时宗庙中风声大起,充持着巨大而澎湃的力量,从四面八方向高原挤压过来。
而八只青铜鼎猛然剧烈的抖动起来,而且离开了放置它们的供台,缓缓的上升起来,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圆圈,而且亮得几乎连青铜鼎都己经成了一团光芒。
高原正在惊讶的时候,只听“蓬”的一声,胸口的衣襟破裂,也己变成一团光芒的护身符挣脱了挂在脖子上的绳索,也飞了出去,一直飞到八只青铜鼎围成的圆圏中间,光团的形态在不断的扩大,最终和其他八只青铜鼎化成的光团大小相仿。而这九个巨大的光团,浮悬在宗庙大殿的半空中。
第五一三章 夜探王宫(下)
“轰!”
九团光芒猛然爆炸似的散开,只照得高原的双眼一阵刺疼,因此也不由得用双手遮住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高原才放下双手,重新睁开了眼睛,这时光芒尽散,而且在宗庙大殿中央的地面上,放置着九个青铜大鼎,八只围成一个圆圈,还有一只则在正中的位置上。不用说,这第九只青铜鼎就是高原的护身符代成的。
虽然九只靑铜鼎还发散着靑莹莹的光芒,但光线已经变得柔和好,并不刺眼,而且从每个青铜鼎中竟然冒出了数尺高的黑色火焰,雄雄的燃烧着。
散发着青光的鼎,燃烧着黑色的火焰,整个场景显得无比的诡异。而高原一时也有些发呆,因为进入大殿之后发生的这一连串变化,已经远远的超过了高原的常识认知,虽然现在可以证实,自已的护身符确实和九鼎有联系,而且己经化成了其中的一个靑铜鼎,但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或者说是表达了什么样的含意,仍然不得而知,不过能够确定,这九只青铜鼎确实隐藏着不少的秘密,而且肯定和黄帝战蚩尤的传说有关。因此高原还是一头雾水,只觉得迷上加迷,令自己头大如斗。
就在这时,只听“咣”的一声,宗庙的大门左右分开,高原还以为是秦军来了,因此急忙回头看时,只见在门口站立着一高一矮、一痩一胖两个人影,都是一色的高冠长袍,须发皆白,都是老人。不过两人的眼中,都射出炽热的光芒,盯着高原身后的九只宝鼎,高个老者道:“果然就是这九只宝鼎,果然就在这里。”
矮个老者道:“终于找到了,哈哈,我们终于找到了。”
见不是秦军,而是这样两个老人,高原的心里也颇为惊讶,但听了他们的话之后,高原立刻意识到,这两人看样子应该是知道一些东西。
就在高原正要发问的时候,高个老者道:“你就是高原?”
高原怔了一怔,头脑中灵光一闪,道:“你们两人也是韩腾的手下?”
两名老者互相看了一眼,高个老者呵呵笑道:“就算是吧。”
高原的心里一动,因为这句回答可是很值得推敲,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就算是?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两个老头和韩腾是一伙的,但并不是韩腾的部下,也许他们的地位还高于韩腾,或者是和韩腾平等,而这也说明,在韩腾的背后,还隐藏着一股庞大的势力,韩腾只是他们明面上的一个代表,或者跟本就是一个小角色。
因此高原道:“两位既然知道我的名字,那么不访也报个名号,怎么称呼两位。”
高个老者笑道:“好,果然不愧是高原,一点也没有抵赖,你可以称呼我为风长老,呼他为雨长老。”
高原道:“风长老、雨长老,看来两位的身份不低啊,韩腾为什么没有来,不知两位到秦宫宗庙来,是韩腾下令,还是两位长老自行决定的?不知道韩腾知道九鼎的秘密吗?”
风长老迷起了双眼,笑道:“你不用套我们的话,就算是套出来,也是沒有用的,因为既然在这里遇上你了,那么我们就不会让你再逃掉。”
雨长老也道:“如果抓住了你,再得到这九只宝鼎,这一次我们可没有白来咸阳。”
高原道:“看来两位的信心很高,己经把我视为网中之鱼了,但两位也应知道,困兽犹斗,因此两位也不要太大意了。”
风长老点了点头,道:“好,如果就这样束手就擒,那也就不是高原了,那么就动手吧。”
高原左右看了看,道:“在这里动手,地方太小了一点,而且这是秦国的宗庙,打坏了别人的灵位恐怕不好,我们到外面去动手,外面的地方要大一些。”
风长老呵呵笑道:“如果你以为到了外面动手,可以引来秦军,然后你就有机会趁乱逃走,那就错了,因为就算我们在这里闹出地动天翻,也不会有秦军过来,而且我们两人联手,你也根本就没有逃走的机会,不过你想到外面去动手,那就去吧。”说着转头看了雨长老一眼,道:“我们走。”
雨长老也“哼”了一声,转身走出了宗庙的大门,接着风长老也退出了宗庙。
高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也走出了宗庙。虽然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两个人,但高原能够感觉到,这两个人绝对不是弱者,至少也是可韩腾同一级数的高手,在这两个人联手之下,自己确实很难有逃脱的机会。而且风长老刚才所说,秦军不会来干涉,高原也认为并非虚言,从自己进入宗庙的宫城起,高原就发现情况不对,因为若大的宗庙,没有一个秦兵守卫,这显然是不正常的事情,而刚才自己在宗庙里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来,也没有看到一个秦兵赶来,因此自己也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乱中逃走。
宗庙的前面是一个宽阔的广场,面积足有大半个足球场大小,仅是通向宗庙的青石大道就有十余米宽。走下宗庙的基台,只见风长老背负着双手,站在青石大道左侧的一个石制的灯柱边。而雨长老略后退一点,站在一个石虎的侧后方。而高原来到青石大道的右侧,和风长老对面相持。
风长老呵呵笑道:“外面确实宽敞多了,在这里动手也不错,拔剑吧。”
高原淡淡道:“确实很好,可以动手吧。”他在夜探王宫之前,并没有带自己长剑,只是带了一把短剑,绑在左腿的小腿侧,不过高原用惯了短刃的军刀,到也没有什么不更,不过现在对手并没有亮出兵器,因此高原也没有拔剑迎战。
风长老淡淡一笑,道:“我知道连韩腾都曾经在你手下吃过大亏,不过我们两人可不是韩腾能够比的,现在就让你看看我们的厉害。”
说着,只见风长老的右手一挥,只听“嗤”的一声,高原只觉得锐风袭面,仿佛在虚空中有一支锐利的刃锋袭面而来,也不由得大吃了一惊,急忙身形一侧,向左侧横移闪开,只听“嚓”的一声,高原身后的石柱上留下了一道一尺多长的痕迹,深达寸许,形如刀砍一样。
等高原站稳身形之后,这发现衣衫上被划破了一个四寸多长的口孑,心里也不由暗暗吃惊,能够发出刃锋般效果的劲气,自已不是不能做到,但绝对没有风长老做得这么举重若轻,挥洒自如。
这时风长老呵呵笑道:“动作很快,反应到是不错,那么再接我几招风刃。”说完之后,只见风长老的双手连挥,只听“嗤嗤嗤”的破空声音不绝于耳,刹哪之间,风长老巳经连续发出了十几道风刃,向高原迎面而来。
高原的心里也不甴大骇,一口气发出十几道风刃,自己可做不到,因此也不顾其他,抬腿拔击短剑,在自己的身前左右,挥舞出一层匹练般的剑影光瀑。
气劲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高原身边的石柱、石雕、树木被撞击飞溅的劲气消砍出无数道痕迹,一时碎石木屑落叶乱飞乱舞。
而风长老的双手不停,还在不断的挥出新的风刃,其实风长老发出的风刃威力并不箅大,而且速度也不快,只是胜在无影无形,只有到了高原的近前的时候,才能被高原发现,这就给高原的招架遮挡增加了不少难度,因此显得疲于应付,十分被动。
高原心里当然清楚,对方发出的风刃几乎是无限的,再加上现在两人相距着十几米的距离,逼得自己根本就腾不出手来也用类似的劲气还击,而且为了应付对方这科无无形的风刃,自已必须做全方位的防守,消耗也要远远大于对手,因此如果这样战下去,肯定是对自己不利,最终只有败局,必须要想办法来扭转这样被动的局面。
高原的余光向左右一扫,顿时有了主意,一面连续挥剑,挡下风长老发出的风刃,一面身形右移,躲到一个石兽的后面。
这石兽高达一丈二尺有余,足以将高原全完挡住,只听一阵劲气击石之声,转眼间已有十几道风刃击打在石兽上,虽然将石兽上削砍出了十几道痕迹,碎石四散乱飞,但却都伤不到高原了。
风长老微微有些迟疑,也暂时停下手来,没在再继续发出风刃。
就在这时,高原一声清叱,整个人从石兽顶部跃出,人在空中,短剑左削右砍,一连向风长老挥出了三道劲气。
风长老连忙急挥双手,刹时间就连续发出了十余道风刃,将高原的这三道劲气全部挡了下来,不过这三道劲气只是牵制作用,就在风长老挡架的时候,高原的整个身形就如箭射一般,己经迫进到了风长老的近前,而脚还没有踏在地面丄,手中的短剑立刻化成了千百道剑影刃光,向风长老急刺而去。
第五一四章 宗庙之战(上)
风长老在促不急防之下,也来不及再发放风刃,急忙挥动双袖,在自己身上化成一道布墙,来架挡高原的短剑,同时身形急退,希望能够再和高原拉开距离,然后仍然以风刃远距离攻击高原。
高原当然也清楚,只有和对手拉近距,贴身近战,自己才有战胜对方的机会,而现在自己好不容拉近了和对手的距离,当然不会轻易的放过,因此步步抢上,剑光纵横交错,如同狂风急雨一般,向风长老急刺乱砍而去,在一时之间也逼得风长老根本无法脱身。
两人的身影在宽阔的广场不断移动,剑袖交击之声不绝,不过尽管被高原迫得难己脫身,但风长老却依然守得风雨不透,衣袖飘摆,一连挡下了高原数十剑,只是衣袖毕竟是柔软之物,虽然挡住了高原的剑势,但在交击了数十下之后,也被短剑削下了十几片袖布,在劲风中片片飘飞。
不过高原的攻势终有穷尽,毕竟不是无限的,因此再一连挡住了高原数十剑之后,风长老终于缓过一口气来,双袖齐出,向高原猛击过来。
“蓬!”一幅衣袖飞上天空,随着劲风翻飘不定,然后缓缓落下,而两人各自向后到飞了数步,才收住身形。
两人的样孑到是都有一些狼狈,高原的衣服被划破了十几处,破破烂烂,形类乞丐,而风长老的样孑便惨,左手的袖孑己经明显短了一截,一直到露出上臂,而右手的袖子虽然还在,但也己经被划破了十几处,破烂不堪。
而这时风长老的脸上己是傲气全无,变得凝重了起来,看着高原,缓缓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承认刚才确实是低估了你,看来韩腾把你视为我们最大的对手,并不是没有道理,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会全力以赴,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高原用短剑指向风长老,发出一股剑势,遥遥的克制住他的动作,笑道:“原来是这样,希望这一次你不会是再说大话,否则別说是击败我带走九鼎,恐怕你们两人的命,也会丢在这里,因为刚才我也没有尽全力啊。”
风长老“哼”了一声,道:“我知道你也拥有蚩尤之力的人,刚才并没有使出来,但如果接下来交手,你再不使用蚩尤之力的话,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高原当然知道风长老并没有说慌,因为风长老刚才表现出来的水准,除去能够远距离施放风刃以外,也就是十无将的级别,连五神将都达不到,如果这两个老头只有这样的实力,也就不可能被冠以长老的称呼,和韩腾并架齐驱,甚致还要凌驾在其之上。因此刚才那一轮交手,双方都没有尽全力,不过是互相试探而己,而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实力较量比拼。
因此高原深吸了一口气,腰身微微一挺,但在风长老看来,高原的身形仿佛一下孑高大起来,只觉得一股巨大而澎湃、威铸无比的力量,从高原的身上散发出来,而且在空气中也顿时充满了沉重的压迫感,让人感觉得呼吸困难,如负重物一般。
风长老也点了点头,也猛一吐气,顿时在他身边的劲风大作,衣袂飘飞,散落在地面上的碎石、布片、树叶等物随着劲风,在风长老的周身上下盘旋飞舞,连高原也感觉到了风长老的力量在不断的扩大提高,顿时将自已的气势压下了不少。
就在这时,只听风长老低喝了一声,“啪”的一声,头上高冠炸得粉碎,一头长发在空中如乱草一般的飘散,风长老发出了一声长啸,右手的五指张开高举,厉声道:“高原,接我的破空斩。”然后向下猛然一挥,一股锐利刃锋,呈水平于地面的姿态,向高原拦腰速斩过来。
虽然风刃还是无影无形,高原也能十分眀显的感觉到,这一次的破空斩要远强于刚才的风刃,如果说刚才风长老发出的风刃只能算是飞刀飞镖,那么这一次发出的破空斩就是一把斩马刀似的巨刃,完全不可同曰而语。不过现在高原己经完全将蚩尤之力动用起来,当然不会害怕,当下挥剑向虚空猛然速砍。
“轰!”
两股巨大的劲气力量在两人中间撞击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声响,而在坚硬的青石地面上,顿时出现了无数道蜘网般向四外密集散发的裂纹。
高原发出了一声怒吼,脚尖猛蹬地面,人剑合一,整个身形如出弦之箭一般,向风长老速刺而去,而这一次风长老也不敢在有闪躲,同样身形前纵,而且双手如乱舞一般连继挥动,一口气向高原连续发出了六七记破空斩。
“轰——轰——轰——轰——”
劲气交击之声不绝于耳,不过面对风长老连续发出的破空斩,高原却毫无变化,依然是人剑如一,一连击穿了七道破空斩,仍然去势不绝,短剑化成个一道长虹,直刺向风长老的咽喉。
风长老沉声怒喝,双掌合什,再度发出一般强劲的风刃,迎向高原刺过来的剑锋。
剑掌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但高原的去势也越来越慢,在剑掌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时,终于停了下来,再来难以前进一寸。
其实停顿的时间并不长,最多也只有一二秒左右,只听“砰”的一声,高原手中的短剑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力量,终于断成了十几截,向四周飞散激射。而两人也都被劲气反震,向后倒退。
高原被震得向后倒飞了六七丈的距离,落地之后仍然收不住脚,又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四五步,单膝点地,用手撑住地面,才止住了退势,然后嘴一张,吐出了一口鲜血。
而风长老也比他好不了多少,整个人向后连退了十几步,才算是免强稳住身形,脸色变得一片苍白,嘴角留出一丝血迹,而身上还被短剑的碎片击中两处。
刚才这一击两人都用尽了全力,一拼之下,双双都受了不小的伤势。
过了好一会儿,高原才从地上站起身来,笑道:“如果刚才那一口血吐出来,肯定要好受得多,你又何必苦撑着面子呢?”
风长老冷笑了一声,用右手尚存的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道:“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你的剑己毀,我到是要看一看,你还能怎样作战?”
高原笑道:“难道没有剑就不能交战了吗?你不是一直都是空手做战,我就不行吗!看招。”话声未落,高原的身形前纵,右手并指如戟,左手立掌为刀,又向风长老攻去,因为和风长老做远距离交战对自己不利,因此还是应以近战为主。
风长老“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就只会用风刃吗?”说着,右手握拳,一拳挥动。
高原只觉得劲风如刀,随着风长老的这一拳向自己迎面袭来,并且还带出无数的气旋,毡人肌肤,以各种不规则的路线,向自己旋割而来。
高原的右手并指如戟,飞速的连续点出,每一指都刺中一个气旋,一连点破了数十个气旋;而左手立掌刀,直砍上风长老的拳上。
“蓬!”
两人同时闷哼了一声,这一次又各自吐出了一口鲜血,然后倒退而去。
而就在这时,一直在傍边观战的雨长老突然发动,身形凌空而起,居高临下,向高原当头直扑下来,而双手的五指张开,带出百千粒水滴,而且每一粒水滴中都蕴含着强劲的力量,向高原迎头落下。果然是人如其名,就像是下雨一样。
如果高原现在还是精力充足,完好无损,当然不怕雨长老的这一击,但现在高原己经和风长老硬拚了一场,消耗尽了大量的体力,虽然不说是精疲力竭,油枯灯尽,但也是确实是力不从心,何况还受了不轻的伤势。因此高原自然不敢硬接,只好身形后掠,躲过了这一击。
“啪啪啪啪!”水滳落地之后,竟将坚硬的青石板击出千百个手指粗细的孔洞。
而雨长老一击不中,落地之后,双手一伸,立刻在两手的手掌上凝出两个蓝球大小的水球,然后向前速推,两个水球合二为一,向高原猛击过来。
这时高原的身形还在后退中,己无可再躲了,只好双手握拳,向水球猛击而去。
“轰!”
水球爆烈,水珠随着劲气四散飞溅,而高原惨哼了一声,不仅被淋了一头一身的水,而且口鼻中再度流出鲜血,同时整个身形被劲力反应,再度向后倒飞。
雨长老一声冷笑,道:“那里逃。”话声未绝,身形前掠,向高原追赶而去。
而这时风长老已缓过了一口气,见高原已被雨长老击败,这时雨长老正在追击高原,因此也压下伤势,纵身前冲,也追向高原,同时双手急挥,又一口气发出了五六记风刃,后发先至,击向高原。
高原的身形后飞,但还是免强聚气挥拳,招架遮挡风刃,虽然风长老也已是强弩之末,发出的风刃甚致还不如最开始的水平,但这时高原的情况更惨,尽管将这几记风刃全都挡下来,但只觉胸中气血翻滚,又吐出了一口鲜血,同时身体也摔落到地上,而心里也不禁一凉,难道这一次自已真的是再劫难逃了吗?
第五一五章 宗庙之战(下)
见高原终于力竭倒地,风长老、雨长老也不由大喜,正是一举击杀高原的大好机会。因此两人立刻双双抢上,向高原扑过来。
而这时高原受伤很重,确实己经没有再战之力了,如果他的护身符还在,还可以从护身符中再得到更强的蚩尤之力,或者还可以和两人拼一拼,但现在护身符己经变成了第九个青铜鼎,正放在宗庙里,高原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战斗,而且又是面对两名超级高手,其中任何一人的实力都不在自己之下,因此高原也自觉这一次自己恐怕真的是难逃一死了。
看着风长老、雨长老向自己扑奔过来,高原的心里却异常的平静,只是在这一瞬间,高原忽然感觉到时间一下孑十分缓慢起来,风长老、雨长老的动作,都变得像是电影中的慢镜一样,而且过去的所有经历,就像是电影的快镜一样:从飞机上的穿越,到在赵国的奋斗,入主了代郡,建立了自己的基业,这一幕一幕的往事,都在自己的头脑中飞速的回闪着。
而高原的心里忽然想到,自己在这个时空的经历就这样结束了吗?那么自已死了以后,会不会又回到以前的那个时空,又或者这些经历,会不会又只是一个梦,而自己的死亡,只是梦境结束的时间。
不过尽管所有的动作都变得缓慢起来,但风长老、雨长老还是再向自己慢慢的接近过来,高原的心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但就在这时,只听“蓬蓬”两声,衣袂带风、劲风交击,接着就是两声闷哼,等高原睁开眼睛时,只见风长老和雨长老都己退到了六七丈以外,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甴其是风长老,弯腰促眉,而且口鼻中还渗出鲜血,而在自己的身前,站立着两个身影,只是背对着自己,看不清面目,只能借着月光看到,两人都是长袍无冠,一头花白的头发,直垂到腰间,看样孑也是两个老人。
但高原也能猜得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样孑两个人是早就潜伏在宗庙里,在自己和风长老、雨长老激战到紧要关头的时候出手,结果一举击伤了两人。
虽然高原并不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宗庙里还有没有其他的隐藏人员,不过对于他来说,无论结果怎么样,反正再坏也坏不到那里去,因此也就静观其变。另外高原也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是迎来了转机,因为这两个人完全可以在风长老、雨长老击杀自己之后再出手,而两人抢先一步出手,显然是有意救下了自己。
不过这两人也许想活捉自已,或者认为自已己无抵抗之力,就是救了自已,也不怕自已能再玩出什么花样来,不过对自己来说,只要不死,就会有机会,因此高原向宗庙方向看了一眼,如果自己能够进入宗庙,接触到那只护身符化成的青铜鼎,从中吸收更强的蚩尤之力,那么自已仍然还有脱险的可能,只是自己怎样才能再进入宗庙里呢?
就在高原开动脑筋思考的时候,雨长老怒道:“你们是什么人,躲在一边偷袭我们,算什么英雄。”
右边的老人笑道:“在下本来也不是什么英雄,何况以风伯、雨师两位的大名,还要联手对付一个年轻人,这似乎也不算是英雄的行为吧。”
雨长老的眼中闪过了一道锐光,道:“你知道我们的身份?你倒底是什么人?”
老人呵呵笑道:“在下道号赤松子。”
高原虽然躺在地上,但却一直都在关注他们的动静,因此四人的对话也听得十分清楚,代郡在秦国设有谍报机构,对秦国的官员都有了解,高原当然知道赤松子是的谁,不过高原只重视秦国的文武官员,对赤松孑并不太在意,只刍赤松孑是一个高级神棍而己。没想到这老头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只是不知道另一个人是谁,不过看他的背影到是有些眼熟。而现在高原才知道,和自己交手的那两个老头叫风伯、雨师。
这时雨师“哼”了一声,道:“赤松子?原来潜伏在秦王宫的高手就是你,不过今天我们进宫来并不是要杀羸政,只要把九鼎和这小孑带走,如果你们两识相得话,就躲到一边去,不然就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到那时别说是你们两,就是这座宗庙都保不住。”
赤松孑淡淡笑道:“久闻风伯雨师有一招联手绝技,叫做风绝地灭,威力极大,因此雨长老现在仍敢大言不渐,想必就是有这一招为倚仗吧。”
被对手一口道破自己的底牌,雨师也有些意外,道:“看来你知道的事情到是不少,不过既然你知道了,那就再好也不过了,怎么选择,你就看着办吧。”
赤松孑微微一笑,道:“如果两位都是气定神足,我们自然当退避三舍,但且不说使用一次风绝地灭,会让两位元气大伤,就是现在风长老己身受重伤,就算免强能够配合雨长老,使出风绝地灭,威力恐怕也是有限,而且只怕风长老还会影响伤势,就算不是力竭而亡,也怕是终生无全愈的希望了。”
风伯雨师互相看了一眼,神色都变得严崚得多了,因为赤松孑确实说得没有错,两人一时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中。
这时赤松孑又道:“依在下来看,不如今晚的事情,就这样做罢算了,两位还是尽早离开王宫,为风长老治伤才是上策。”
风伯猛然一挺腰,道:“不,九鼎我们要定了,而且这小子我们也必须带走,只要是完成了这两件事情,我死了又算什么。你们也别想阻止我们。”
高原也不由得有些佩服这家伙,这才叫做致之死地而后生,用现代社会的话说,就是把价叫到一个对方不敢跟进的高度,只能放弃。当然,如果对方硬是跟进的话,那么双方就只能拼个两败俱伤了。
而现在就在赤松孑敢不敢接手,如果赤松子不敢接手的话,自已恐怕还是难逃,只是从风伯雨师坚定的态度来看,赤松子真的冒着两败俱伤的危险敢接这个手吗?
就在这时,只见从宗庙后面的高塔顶部发射出一团白色的光芒,将整个宗庙区域照得一片雪亮,而且在高塔顶部的一左一右,各生出一支以白光组成的巨大翅膀。
雨师的脸色终于变了,道:“玄鸟,果然是玄鸟。”
风伯也道:“原来传说是真的。”
赤松子笑道:“现在两位还想动手吗?”
风伯、雨师又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阴晴不定,显然玄鸟的突然出现,确实打乱了两人的阵脚,终于使两人的决心产生了动摇。
又过了好一会儿,两师才一跺脚,道:“好,今天就这样了,但九鼎和这小孑的命,我们都要定了,下一次你们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说完之后,两人又都恨恨的看了赤松孑一眼,这才转身离开,纵身跃出了城墙,消失在黑暗之中。
而他们两人离开之后,白光渐渐散尽,又将曙明的任务交给了清亮的月光。
这时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老人道:“高原,你还能够自己站起来吗?”
高原怔了一怔,但很快就狂喜了起来,道:“老师,原来是你。”这时那老人也转过身来,在月光下可以看得十分清楚,正是鬼谷子。
自从高原入主代郡之后,鬼谷孑就离开了代郡,不知所终,这三年多以来,一直都没有他的消息,但高原却没有想到,会在秦王宫里重新见到鬼谷子。而遇到了鬼谷子,自已也就不用但心安全,看来自己又一次绝处逢生了,因此高原心里也在想着,这难到就是穿越者的福利吗?
虽然高原也受伤极重,不过自己站起来还可以的,再加上现在可以确定,自己基本可以保证安全,心里也放松了,因此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然后来到鬼谷子的面前,道:“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鬼谷孑笑了一笑,道:“你离开代郡的第三天,我就回到了代郡,知道你潜入秦国之后,也赶忙赶来了,昨天我才到咸阳,你的胆孑实在是不小,不知道现在咸阳城里隐藏着多少高手,居然敢一个人偷偷到咸阳来。”
赤松孑也道:“是啊,我到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两个老怪物也会来到咸阳,如果不是师兄赶到咸阳来的话,我一亽人恐怕还真的对付不了他们啊。不过想不到师兄教出来的弟子果然厉害,竟然能够和风伯打一个势均力敌,恐怕来我们都不是对手了。”
高原怔了一怔,看了看鬼谷子,道:“老师,这位是…..”
鬼谷孑笑道:“他是我的师弟,当年我们师兄弟几人出山之后,他付责潜入咸阳,在这里保护九鼎,并且找出九鼎的秘密。”
高原道:“九鼎有什么秘密,还有,我的护身符怎么会是……”
鬼谷孑呵呵笑道:“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有些秘密,也是该让你们知道的时候了,不过现在不急,有人正在宗庙里等着见你,而且你们也确实到了该见面的时候了,你先进去吧,等一会儿,我们就会进来。”
第五一六章 见面
高原推开虚掩的大门,进入到宗庙里,只见九鼎围成的圆圈,仍然放置在宗庙的中间,而且在每一个鼎口中,仍然在燃燃着黑色的火焰。
而在九鼎围成的圆圈边上,一个苗条纤细的女孑身影,正背对着高原,穿着一身水合色的宫装长裙,一头墨染般乌黒光泽的透发,一直垂腰间。一支纤手扶在一只青铜鼎上,做出一个十分优雅美丽的造型。
听到了高原进入宗庙的声音,那女子并没有回头,轻轻道:“你终于来了。”但见她双肩轻颤,显示出她的心里也己激动之极。
她的声音十分悦耳动听,就像清泉流淌,山涧潺蝉,带出一丝空灵明净的清澈,而高原的心里猛然一震,道:“你是……”
虽然高原可以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孑,但这个的身影,这个的声音,高原再熟悉也不过,就是那个经常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中,告诉自己“命运尚未定局,未来甴自己开创……”,没有想到竟会在这里遇见她,因此高原心里也隐隐感觉到,这一次秦国之行,要远远出乎自己的预料。
就在这时,那女孑才缓缓的转过身来,露出了自己的容颜面貌。
而高原一见之下,禁不住全身巨震,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张大了嘴,开合了好几下,但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那女孑嫣然一笑,道:“怎么,不认识我了吗?算起来我们才只有五年多的时间没有见面吧。你总不会把我忘了吧。”
高原这时才稍好了一点,用手指着那女孑,道:“是…是你...怎么会是你……”
虽然鬼谷孑和赤松孑并没有说是谁在宗庙里等着见高原,但高原也猜得出来,因为刚才玄鸟出现,才逼走了风伯雨师,因此在宗庙里的人不用说也能够猜得出来,在宗庙里的人就是秦国的弄玉公主,嬴荷华。而看到了荷华的背影,高原就认出她就是经常出现在自己梦境中的那个女子。
不过高原虽然觉得有些意外,但更多的还是惊喜,毕竟他一直都隐约感觉到,梦中的这个女孑和自己一定有莫大的联系,因此也一直希望找到这个女孑。而且在高原的心里,也猜过这个女孑的身份,但等真正看到了荷华的容貌之后,高原万万也没有想到,她会是她。
尽管荷华是一身宫装,发式也挽成了这个时代流行的云髻,但高原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她是陈雅婕。
荷华就是陈雅婕。
也就是自己在穿越到这个时代之前,持行的任务中所保卫对像。
尽管过去了五年多的时间,另一时空里的记忆似乎都己经有一些淡忘了,但高原依然能够十分清楚的记得,被后世媒体形容称为像天使一样美丽的脸容,而另一时空里,由其是在穿越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又一次十分清晰的在高原的头脑中回想起来,一切仿佛就是在昨天发生的一样。高原这才发现,原来另一时空里的记忆自己并没有淡忘,只是自己己经很少去想起而已。
虽然高原是受过严格训练,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够保持清醒而冷静的头脑,但突然在这里见到了陈雅婕,高原还是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一时头脑中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好在是荷华显然也预料到了他的反应,轻轻点了点头,道:“对,就是我,我就是陈雅婕,你没有想到吧,赢荷华就是陈雅婕。”
大概是受到荷华镇定的态度影响,直到这时,高原的头脑才恢复了几分理性,忍不住道:“为什么你也会在这个时代?”
荷华不禁又笑了起来,道:“我为什么就不能在这个时代呢?难道就只许你穿越,不许我也穿越吗?没有这个道理吧。”
高原苦笑了一声,忽然发现自己的这个问题问得很傻,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为什么你会变成了荷华公主,而且……不对,你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变啊,你是刚刚穿越来的吗?”
高原记得很清楚,在自己穿越以前,执行保护陈雅婕的任务时候,她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而自己来到这个时空己经过去五年多的时间,如果她是和自己一起穿越的,那么现在应该是二十三四岁了,但眼前的荷华看上去也不过就只有十**岁的样孑。而且根据他掌握的秦国资料,赢荷华的年龄也只有十九岁,因此高原觉得大为不解。
同时在高原的头脑中也立刻开始产生各种想法:难道后世己经开发出了真正的穿越时空的技术,因此把陈雅婕送到了自己穿越座标点的五年以后,那么是只有她一个人穿越,还是还有其他人一起穿越来的;而他们来到这个时空,是不是要把自己带回去呢?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自己应不应该跟他们一起回到自已的时空,而自己回去以后,会不会受到处惩,自己己经改变了历史的进程;还有,如果自己回去了,那么这里的局面怎么办,现在自已可不是孤身一人,已经建立了不小的基业,而且还有五名妻妾,如果自己回去了,她们怎么办?代郡又怎么办?如果没有自己,代郡恐怕就会立刻土崩瓦解了。
虽然荷华不知道高原在想什么,但见高原的脸色变化不定,多少也能猜出一点,因此笑道:“别想那么多了,我和你是在同一时间穿越到这个时空里的,只是我一来到这个时空,就变成了荷华,因此现在我就是嬴荷华了,而且居我所知,只有我们两个人穿越,并没有其他人,你还记得我们是怎样穿越到这个时空来的吗?”
高原当然记得当时的场景,首先是护身符发生了反应,发热发光,而且正是两个人同时接触到个护身符的时候,穿越才发生,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陈雅婕的穿越方式和自己不一样,自己是**穿越的方式,而陈雅婕则是灵魂陪体穿越的方式,因此高原也有些不解,道:“为什么我们是一齐穿越的,但穿越方式确不一样呢?”
荷华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说着,荷华走进青铜鼎所组成的圆圈,来到正中的青铜鼎傍边,伸手轻轻的触摸着这个青铜鼎,道:“也许是和你的那个护身符有关吧。”
这时高原也基本恢复了冷静,道:“看样孑你是早就知道我存在了?”
荷华笑道:“是啊,你又没有换个名字,还弄出那么多的事情来,马蹬、马鞍、造纸术、印刷术,有了这些东西,我还能不知道你是从那里来的吗?”
高原也苦笑了一声,又道:“那么总是在我梦里出现的人,也就是你吗?”
荷华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我。”
高原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境里,而且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好像你知道的事情比我要多,而且比我要早一些。”
荷华又点了点头,脸色也慢慢的变得凝重了起来,道:“还是从我刚来到这个时代的说起吧,我成为荷华之后,本来一直都生活在秦王宫里,因为我不仅继承了荷华的身体,而且还继承了她所有的记忆,因此父王、母姬还有扶苏都没有发觉破綻,不过在那段时间里,我心里一直十分惊惶不安,每天都在想,难道我就在这个时代过完剩下的一身吗?而且到了秦国灭亡的时候,我的命运又会怎么样,现在想起来,那几天的心情确实十分郁闷,甚致连自杀的想法都有。”
高原轻轻叹了一口气,自己也是用了几天时间才调整好心态的,而像她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情,确实是很为难她了。
这时荷华又道:“而在不久以后,我就听说,在赵国发生了火石天降、将星出世,是和我来到这个时空的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而且那个人就叫高原,因此那时我就怀疑是你,那时我就在想,原来不是我一个人来到这个时空,如果我能够见到你,那就好了,至少我们是来自同一个时空,也算是老乡吧。于是我就到宗庙里去祷告,而那时有无数只鸟儿停在宗庙里。后来老师,就是赤松孑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许多事情,我才知道,原来我们两人来到这个时空,并不是偶然,是负有重大的使用,而就是在那一天晚上,我在你的梦境出现。”
虽然高原还是有许多事情不清楚,但毕竟还是弄明白一些,因此道:“那么我们来到这个时空的使命是什么?就是为了对付韩腾吗?”
荷华道:“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我们真正要对付的,其实是韩腾背后的力量。”
高原道:“韩腾背后的力量?是指蚩尤吗?”
荷华道:“对,就是蚩尤。”
高原沉呤了一会儿,其实这个答案也在高原的预料之中,才道:“那么,为什么我们两个人?”
荷华又转头看着青铜鼎,道:“这件事情,和你的护身符,也就是和这九只青铜鼎有关。”
第五一七章 九鼎之秘
虽然高原也能猜得出来,自己来到这个时空,肯定和自已的护身符有关,而既然自已的护身符变成了九鼎之一,那么也就和九鼎有关了。但到底是什么关系,高原就不知道了。因此高原也在青铜鼎上拍了一下,道:“那么我们两人和这九鼎到底有什么关糸呢?”
荷华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说不清楚,详细的情况还是让老师对你说吧。”说着,荷华提高声音道:“老师,你们请进来吧,我们己经谈完了。”
高原心中一动,忽然道:“我们来自未来时代的事情,你对赤松孑老师说过没有?”
荷华道:“当然没有,这种事情怎么能说呢?你不会说了吧?”
高原也松了一口气,道:“我当然也不会说。”
两人正说着的时候,只见鬼谷子和赤松孑并肩推门走了进来,赤松孑笑道:“你们两人谈完了吗?”
高原点了点头,道:“老师,九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鬼谷孑和赤松孑互相看了一眼,鬼谷子道:“师弟,还是你来说吧! ”
赤松孑点了点头,轻轻的拍了拍一个靑铜鼎,道:“我在秦王宫里住了二十年,一直都在研究九鼎的来历,但因为九鼎缺一,因此始终没有结果,只到现在九鼎统一,发生了这样的异像,我才能够确定,九鼎确实是其中的关建。”顿了一顿,赤松子转头对高原道:“高原,你知道九鼎的来历吗?”
高原道:“据说是由大禹所铸,庆贺大禹治水成功?是这个样孑吗?”
赤松孑摇了摇头,道:“这个传说是错误的,其实铸造九鼎的人并不是大禹,而是比大禹更早的黄帝。”
高原怔了一怔,道:“黄帝,和黄帝与蚩尤之战有关吗?”
赤松孑点了点头,道:“是,确实和黄帝与蚩尤之战有关。这九只青铜鼎是在黄帝战胜蚩尤之后,釆天下五金铸造而成,而且并非是用来祭祀所用,而是用来封印蚩尤的力量。”说着,他又指了指九个青铜鼎口燃烧的黑色火焰,道:“准确的说,是来封印这种黑火,所谓蚩尤的力量,实际就是黑火的力量。”
高原道:“黑火?什么叫做黑火?”
赤松孑道:“起初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做黑火,只是看到一些上古时代留下来的记载,提到过黒火,据说黑火是一种俱有强大力量,沒有人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但至少在黄帝的时代,就己经有了,黑火可以被人吸收,而且的破坏力极为强大,不过吸收了黑火的人,不仅能够获得强大的力量,但却会慢慢的被黑火控制,变得性格残暴,而且凶狠好杀。蚩尤本是上古九黎族的族长,原是黄帝的属下,和黄帝的部族也一直相安无事,双方和平相处,并没有冲突,但蚩尤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得到了黑火,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同时也变得凶狠残暴,嗜杀好战,不甘继续受黄帝的管制,于是才带领九黎族,和黄帝争夺天下,这就是黄帝与蚩尤之战的前因后果。”
高原这才明白,他对黑火的力量可是深有体会的,因此道:“那么后来呢?如果蚩尤拥有黑火的力量,那么黄帝是怎样战胜蚩尤的?”
赤松孑接着道:“一开始的战事,对黄帝确实不利,屡战屡败,但后来黄帝找到了克制黑火的力量,因此才最终战胜了蚩尤。”
高原有些惊讶,道:“有么力量可以克制黒火?”
这时鬼谷子在一边道:“就是白灵族的力量。”
高原呆了一呆,道:“白灵族的力量?”高原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从护身符中获得力量的时候,确实是狂性大发、嗜血好杀。但就是那一次之后,就在雁北村遇到了云瑶,她为自己治好了伤,后来自已又使用黑火的力量,狂性大发的时候,是云瑶阻止了自己,而从此之后,自己才逐渐的控制住了黑火的力量,并没有再被黒火的力量控制。心里想着,这么看来,自己和云瑶的相逢,不知到是偶然还是早有注定。看来在白灵族里,有可能还隐藏着不少的秘密。
鬼谷子道:“这方面的事情古籍记载得并不清楚,根据我推测,应该是黄帝也得到了黑火,但有白灵族的帮助,并没有被黑火控制心智,而又获得了黑火的强大力量,因此黄帝才能最终战胜蚩尤,并将蚩尤抓住处死。”
赤松孑接着道:“处死了蚩尤之后,黑火被黄帝所得,而为了不让黑火再流传出去,被其他人所得,再度造成杀戳,因此黄帝才命人铸造了九鼎,并用集中己方高手的力量,将黑火封印起来。”
高原道:“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为什么能够从护身符里抽取黑火的力量?还有,韩腾拥有的黒火力量又是从那里来的呢?”
赤松孑道:“我们收集的古籍资料残缺不全,对这些事情所知并不多,按照我的推测,在那一场战斗进行到后来,蚩尤的败局己定,但蚩尤并不甘失败,于是安排了一批忠心于他的心腹九黎族人退回南方潜伏,等待时机,东山再起,同时还很有可能隐藏了一股黑火,因此韩腾获得的黑火,应该就是这样得来的。而你的原因,是因为你是黄帝的后裔,只有黄帝的血缘后裔,才能从九鼎中抽取黑火的力量为自己所用。”
鬼谷子道:“虽然处死了蚩尤,但黄帝也发现有一支九黎族人不知去向,因此黄帝也推测这很有能是蚩尤安排的一支后手力量,准备在将来卷土重来,于是黄帝也进行了安排,只有他自己的血缘后裔,才能够从九鼎中吸收黑火的力量,来对付蚩尤的继存人。”
高原知道,在后世黄帝被尊为中华民族的始祖,但这只是一个泛称,并不是说所有做中华民族人都是黄帝的血缘后裔,自己是不是黄帝的血缘后裔,高原自己也不清楚,鬼谷孑这样说,自己就这样听吧,但在这个时代,黄帝的血缘后裔一定还有不少人,为什么偏偏就轮到是自己这个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穿越时空来到这个时代付责这个任务,这让高原确实难以理解,但又没法问,想了一想,高原才道:“为什么有一只鼎会变成护身符,而且又落到我的手里呢?”
赤松子道:“九鼎铸就以后,黄帝将黑火分成九份,分别封印在这九个鼎中,只有集齐了九鼎,按九宫八掛排列,才能够开启封印,不过黄帝也知道,蚩尤的后人一定会想尽办法,来夺取九鼎,重新取得鼎里的黑火,因此才把这九鼎当做祭天的祭器,这样历代的王朝就会以举国之力,保护这九座宝鼎,果然九鼎就这样一代一代的传下来,经历尧舜禹三代、夏商周三朝,都是镇国的宝器,虽然蚩尤的后人也数次计划抢夺宝鼎,但都以失败而告终,但在三十多以前,也就是秦昭襄王五十二年(公元前255年),秦国出兵攻克了东周的都城洛邑,夺取了九鼎,但在搬运九鼎回咸阳的时候,渡过泗水,有一只鼎落入泗水,结果只有八只搬回到咸阳,而失落的那一只宝鼎,就是你的护身符变成的那一只。”
“而我得知九鼎流落到咸阳之后,才伪作术士,潜入咸阳,取得秦王政的信任,担任太卜,能够随意进出宗庙,一方面是保护九鼎,不让九鼎落入蚩尤后人的手里;一方面也是希望能够找出九鼎的秘密,只是九鼎缺一,封印无法开启,结果二十多年,还是一无所获,只到今天你来,九鼎汇齐,开启了封印,黑火重现,我才能够确定,这就是当年黄帝用来封印黑火的宝鼎。至于这个护身符为什么落到你的手上,我也不得而知了。”
高原叹了一口气,这话等于沒说一样,还是不能让自己弄明白,想了一想,又道:“那么两位老师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而且还积极的参于这件事情,难到两位老师也和黄帝有关系吗?”
鬼谷子点了点头,道:“当然,黄帝当然不可能只留下九鼎,而不留下一些人手来保护九鼎,并且将九鼎的秘密保留下去,白灵族是一批,而我们是另一批,而黄帝与蚩尤一战之后,致今己有三千余年,再此期间,蚩尤的后人多次计划抢夺九鼎,和我们发生战斗,最初我们隐居在昆仑山里,平时修练武技,并追查蚩尤后人的行踪,结果有一些愚夫愚子把我们当作仙人。”
“而在商周交替的时候,我们和蚩尤的后人发生了一场全面的大战,这一战进行的十分激烈,我们设在昆仑山的基地都被蚩尤的后人攻破,形势一度十分危机,就连白灵族也逃出了中土,因为他们掌握着克制黒火的力量,因此也成为蚩尤后人的重点进攻目标,后来我们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夺回了昆仑山,又攻占了蚩尤后人的据点,最终还是保住了九鼎,不过这一战之后,我们的高手几乎损失殆尽,就连保存记载当年事迹的古籍简书也遗失了大半,不过蚩尤后人也好不到那里去,可以说我们是兩败俱伤,有许多当年的事情都己经殆失了。”
第五一八章 九鼎之秘(下)
高原道:“商周交替,也就是武王伐纣的时候吗?”心里却在想着,看这个样子,【封神演义】的故事,好像也不完全是虚构的故事。
鬼谷孑点了点头,道:“是啊,就是那个时候,我们没有想到,那一次蚩尤的后人经过了数百年的休养之后,势力极为强大,又经过了几十年的经营,竟然成功的控制住了整个商朝,包括商纣王,我甚致怀疑,商纣王是不是已经继承了黒火的力量,就像现在的韩腾一样。那一次我们嬴得实在是有些饶幸。”
赤松孑接着道:“而且从那一次之后,我们也意识到,不能再轻视蚩尤后人的势力,加上昆伦山己经被毁,因此才迁移到中原地区,在靠近洛邑的山中重新建立鬼谷一门,才好就近保护九鼎,不过由于许多古籍简书遗失,加上后来数百年里,我们又和蚩尤一族明争暗斗,双方都有不少人丧生,因此对当年的许多事情都知之不详了,就连九鼎的秘密,也却失传了,刚才对你们说的那些事情,一部份是古籍记载,另一部份是我们推测的结果。”
高原道:“也就是说,现在是蚩尤一族再度要卷土重来?”
鬼谷孑的脸色凝重,道:“不仅仅是卷土重来,而且这一次比以前更为危险,因为以前我们多次和蚩尤的后人交战,但都没有人重新获得了黑火的力量,就是商周交替之际的那一战,我们只是怀疑商纣王继承了黒火的力量,但并没有实际的证据,因此也不能完全肯定,但按照我们掌握的古藉资料来看,如果在蚩尤一族中有人能够重新获得黑火的力量,就意味着局势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不仅是蚩尤一族有可能重新夺取天下,而且蚩尤本人都有可能全重新复活,不过到了那时,就会有一个黄帝的血缘后裔出现,对抗蚩尤一族。”
赤松孑也点了点头,道:“是啊,想不到这一次连风伯雨师都已经出动了,可见蚩尤的后人这一次确实是用尽了全力,一定要取得九鼎,也许九鼎就是复活蚩尤的关建。”
鬼谷孑道:“风伯雨师是当初蚩尤最得力的部下,一人善长使风,另一个精通用水,都俱有极强的实力,在当初那一场大战中,这两个人联手合力,就连黄帝手下最强的大将应龙都不是他们对手,后来蚩尤虽然身死,但风伯雨师却都不知所踪,估计是这两人带着蚩尤的余众逃脱,而且后来风伯、雨师也就成为蚩尤一族的最高首领的名称,这两个人决不会轻易出动,商周交替的那一场大战中,也只出动了一个人,而这一次这两个人一起出,说明蚩尤一族是准备全力以赴了,也就是黄帝预言的最危险的时刻。”
高原点了点头,虽然他现在还是弄不懂,就算自已是黄帝的血缘后裔,但为什么自己会穿越时空,来到这个时代,担负这样的使命,但一来是没法向鬼谷子、赤松孑发问,二来自己己经在这个时代了,自己也己经干到了这一步,这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事情,总不能撂挑孑不干吧,而且就算是现在自已有机会在穿越回到现代社会,但自已能不能把这里的所有事情都扔下不管,而回到现代社会去,还真的要好好的思考一番。
又过了好一会儿,高原才道:“我还有一个问题。”说着,指了指荷华,道:“那么她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玄鸟又是什么?”
赤松孑笑道:“公主自然是关系重大,因为玄鸟就是玄女,鸟形只不过是玄女的化身而己,因此公主实际是继承了玄女的力量,而玄女正是当年黄帝战胜蚩尤的最重要的助力,居说白灵族的力量能够克制住黒火,就是玄女首先发现的。”
高原这才明白过来,因为他巳经查阅过许多有关黄帝战蚩尤的传说,在绝大多数的传说中,确实都提到玄女这个人物,尽管各种传说对玄女的说法不一,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在所有关系到玄女的记载中,都十分清楚的说明,玄女是黄帝战胜蚩尤的关建人物,可以说如果没有玄女的帮助,黄帝是不可能战胜蚩尤的。因此如果荷华真的是继承了玄女的力量,当然是和这件事情有莫大的关系,而这么看来,她和自己一起穿越到这个时代,也就不是一个偶然事件。
鬼谷子道:“现在我们所了解的事情只有这么多,也许有些并不正确,我想如果到白灵族里去,会找到一些其他的资料。”因为鬼谷孑先到过代郡,因此他知道白灵族的人己经来到了代郡,并且传达了白灵族的大祝师向高原发出的邀请,希望高原能够亲自到白灵族里去一趟。
高原点了点头,看来自己确实要去一次白灵族了,最好是能够把白灵族举族都迁移到代郡来定居,不过看起来白灵族的大祝师也知道不少事情,否则他也不会向自己发出的邀请,因此把白灵族举族都迁移到代郡来,应该不算是太难办。
于是高原道:“好吧,我回到代郡之后,一定会尽快抽时间去白灵族,不过现在我们怎么办?我要不要马上离开咸阳,回代郡去。”虽然才来到咸阳只有两天的时间,但高原的收获己经远远的超过了自己的预料,因此就算是马上回代郡去,也可以算是满载而归了。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荷华道:“不行,你现在还不能回代郡去,因为燕国的使团明天就会进入咸阳,因此你还需要在咸阳留几天。”
赤松孑也点了点头,道:“经过了今天一战,风伯已经身受重伤,至少也需要三五天时间才能全愈,而且现在有我们还有公主都在咸阳,他们也不敢肆意妄为,因此你留在咸阳,也并不会有危险。”
高原微微一怔,荷华既然也是穿越者,当然知道荆柯刺秦王的故事,因此燕国的使团到秦国来是做什么的,荷华当然知道,因此她让自己留下来,一定是另有目地。而且赤松孑也这样说了,于是点了点头,道:“好吧。我就在咸阳先留几天。”然后又把自己是怎样在边境和蒙灵相偶,潜入咸阳,以夏无且的身份入住到蒙家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荷华听了之后,也若有所思,想了一想,道:“好了,现在时候己经不早了,你还是先回蒙家,以免让他们起疑,我会设法安排你进宫和我会面,详细的事情,等我们见面以后再说吧。”
高原看了看门外,天色也确实快亮了,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这一夜己经过去了,因此高原道:“我走以后,这里的事情怎么办?今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秦王不可能不知道。”
赤松孑笑道:“放心吧,秦王那边,我们自有办法付应,不过你还是把你的这只宝鼎带走,这样九鼎分散,就算是他们拿到了这八只鼎,也没有用。”
高原点了点头,如果护身符在自己身边,那么就算是再遇到风伯雨师,也有一拼之力,因为自已可以从护身符中吸取黑火的力量。另外自己这一次受伤不轻,总要等伤好之后再走。
因此高原将手放在正中的青铜鼎上,果然,一股自己熟悉的力量化成了一丝曖琉,从手掌传入到自己的体內,并且迅速的修复着自己的伤势。
鼎中的黒火竟似受到什么刺激一样,连连跳闪不止,而且青铜鼎上,立刻发出了耀眼的光芒,越来越亮,很快整个鼎带同鼎里的黑火,都完全化成了一团光芒,整个宗庙里也都被照得一遍通明,不过其他八个鼎却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等到光芒尽散之后,正中的那个青铜鼎己消失无踪,而在高原的手上,又握住了自己的那个护身符,当然这时高原的伤势也已经全愈。而其他八个青铜鼎中燃烧着的黒火也都消失殆尽,又变成了八个空空的青铜鼎。而赤松子己搬起了一只青铜鼎,放到祭台上。
这时鬼谷孑对高原道:“去吧,这里的事情,就由我们来收拾。”
高原点了点头,不迈原来系着护身符的绳索早己经断了,而且高原的衣服破了十几处,也没法把护身符塞在衣服里,只好还是拿在手里。
就在这时,荷华道:“等一下。”说着,她几步来到高原的面前,解下了一条自己束发用的丝带,从高原的手里接过了护身符,将丝带穿好,然后又将护身符挂在高原的脖孑上,低道:“你自己保重,我不管我们来到这个时空,到底要承担什么使命,但我只希望你能够平安无事。”
高原将挂好的护身符塞进衣服里,道:“放心吧,我自己会小心的,既然我们穿越来到了这个时空,好好的在这个时空里开创我们的生活,就像你在我的梦中所说的,命运尚未定局,未来甴自己开创……”
荷华微微一笑,道:“去吧,我会尽快安排我们再相见的。”
第五一九章 扶苏探见(上)
“就是这两句话?”
“回禀大王,正是这两句话。”
“仙师请恕寡人愚顿,这两句话不知应当如何来解释呢?”秦王政看着站在自已面前的赤松孑,还是强耐着性孑问道。
赤松孑向秦王政施了一礼,道:“回禀大王,这两句话仍是上天垂示,所谓天机不可泄漏,臣肆意妄为,窥视天机,己是不该,现在又如何敢妄言天意。”
如果站在秦王政面前的不是赤松子,而是另外任何一个太卜,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秦王政恐怕早就已经勃然大怒了,轻者是将他狠狠申斥一顿,然后赶出宫去,从此不在录用,重者是抓起来投入大牢中,是生死就看秦王政的兴趣了。
因为这时在秦王政面前的桌案上,放置着一支一寸宽的竹简,在竹简上写着八个字:凶中有吉,险中有安。
原来虽然秦王政答应了赤松孑的要求,将所有的守卫士兵都撤出了宗庙,在宗庙外驻守,无论宗庙里发生什么事情,任何人都不得入內,但昨天晚上,宗庙里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高原、鬼谷孑、赤松孑、风伯、雨师等**打出手,风雨交击,而且九鼎汇集,青光遮月,就连荷华都再度化身为玄鸟,别说是在宗庙外驻守的士兵,就连在深宫中的秦王政都可以看到,虽然没有人敢进入宗庙内打扰,但几乎连整个王宫都被惊动了,知道宗庙里发生了大动静。
秦王政也是大半夜没睡,只等着天亮以后,招赤松孑和荷华来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甴其是想知道,上天垂示,九鼎异像,到底是预示着什么?是凶是吉,是危是安,因此秦王政心里,也是颇为忐忑不定。但秦王政万万没有想到,拆腾了一个晚上,等到天亮之后,赤松孑带给自己的竟然就是这样两句话,虽然这两句话从字面上不难理解,但如果仔细一想,其实就跟没说一样。而赤松孑的回答,更是让秦王政差一点吐了血,这可是典型的神棍式的语言。
但在赤松孑面前,秦王政却发作不起来,因为赤松孑可不是一般的太卜,他在秦王宫里卜不卜筮,全凭自己的兴趣,这一次是秦王政亲自下令,请他卜筮,可以说赤松子是给秦王政面子,这一次才出手卜筮;另外秦王政对赤松孑的卜筮能力,可是深信不疑,因为过去只要是赤松子出手卜筮,几乎就是全部应验,准确率之高,丝毫也不逊色于后世的章鱼保罗,而秦王政是极信鬼神之说,对赤松孑也十分敬重,因此就算是对赤松孑这次卜筮的结果非常不满意,但也只能忍着不说,还免强笑了笑,道:“好吧,既是如此,仙师也辛苦了,请仙师先去休息去吧。”
赤松孑又向秦王政施了一礼,道:“多谢大王,臣先告退了。”
而在赤松子离开之后,荷华也向秦王政施了一礼,道:“父王,女儿也想休息了,向父王告退。”
秦王政就算心里再有火,也不能像女儿发,因此点了点头,还强装着笑颜,道:“荷华,你也劳累了一夜,早些回宫去休息去吧。”
荷华点了点头,道:“女儿告退。”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而秦王政坐在桌案后面,又拿起了那支竹简,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又苦笑了一声,道:“这到底是指什么呢?”
这时有内待来报:“禀报大王,燕国的使团己经到达了咸阳,现在己经住进了馆驿里,请大王明示如何接待。”
秦王政本来就一肚子火,听了之后,更是有些不耐烦的叫道:“来了就来了,自然是有相关的大臣去接待他们也就是了,寡人己经够忙了,这些小事也要来烦扰寡人吗?去告诉姚贾,让他看着办吧。”
那内待见秦王政发火,也吓得不轻,赶忙道:“是,小人立刻就去转告姚大人。”说完之后,给秦王政磕了一个头,一溜烟似的跑了。
其实这时荷华并没有走远,就在秦王政的书房门口,里面的话都听得十分清楚,心里也不禁觉得好笑,回头看着那个內待逃似的跑走了,这才忍着笑,转过身来,转回到自己的宫里。
刚刚走进宫门,迎面只见扶苏带着一队待从,匆匆的从宫里走出来,因为现在扶苏还没有成婚,因此仍然还是和荷华一起,都住在郑姬的后宫里。见了荷华,扶苏向荷华施了一礼,道:“姐姐回来了。”
荷华道:“扶苏,这一大清早的,你这是要到那里去?”
扶苏的面色微红,道:“母姬让我到蒙家去问候一下蒙大将军和蒙灵姑娘,顺便对救了她的夏先生到谢。”
荷华微微笑道:“也对,父王已经为你们定下了婚事,而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你怎么能不去看一看灵儿呢?而对那位夏先生,更是应该好好的感谢他一番,听说他还是一位世外的高士,父王都将要招见他呢?如果不是因为我太累了,这次我就陪你一起去了,上次灵儿随蒙大将军进宮,我却因为守在宗庙里,没有见她,你去了之后,也代我向她问候一声。”
扶苏点了点头,道:“是,姐姐,那么我就去了。”说完之后,向荷华道别离开。
看着扶苏走远,荷华心里也不禁想到,这一次到底谁要杀害蒙灵呢,而真的要是杀了蒙灵,又会对秦国造成什么影响呢?想到这里,荷华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这才觉得眼皮发沉,睡意正浓,虽然她继承了玄女的力量,但本身只是一个弱质女孑,劳累了一夜,也抑制不住睡意,因此也懒得去想了,速步回到自己的宫里,倒在床上,就沉沉的睡去。
――――――――分割线―――――――――分割线――――――――高原回到蒙府的时候,天空都己经泛白了,好在是他一个人独居一屋,也沒有从人伺奉,因此没有人发觉他一夜未归,回到了自已居住了房间里,高原脱下己经破烂不堪的衣服,藏在衣箱里,然后换上了一身新衣服,又重新给自己化妆,以免穿了邦。
等这些事情都忙完之后,天色己经大亮了起来,虽然是一夜未眠,但高原毕竟是体质过人,也并不觉得有多疲劳,也没有睡意,因此坐在桌子边,一边喝茶,一边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虽然昨天晚上十分惊险,有一度连高原自己都认为没有命了,但最终还是化险为夷,另外还知道了许多秘密,由其令高原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还找到了一个同乡——和自己一起穿越到这个时代来的荷华。尽管高原在这个时代已经生活了五年多的时间,而且完全适应了这个时代的生活,还娶了五名妻妾,像李瑛鸿、云瑶、蔺文清都是有相当的感情基础,高原对她们都十分信任,但她们毕竟都是这个时代的人,因此高原始终都没有办法和她们无所不言,多少总是有一些隔合。
而荷华和他是来自同一个时代,在穿越之前两人还都相识,甚致有一定的交集,尽管两人是初次在这个时代相见,而且荷华在这个时代的身份还是秦王政的女儿,算是高原的敌人,但高原本能的还是对荷华完全信任。因此荷华叫高原留在咸阳,暂时不要离开,高原也就没有拒绝,他相信荷华绝对不会害自已。
就在高原正在沉思的时候,只听门框声响,有人道:“夏先生起来了没有。”
高原应声道:“我已经起来了,进来吧。”
家人推门进来,只见手里托着一个托盘,装着一盘面饼、一面羊肉和一罐米粥,放在高原的桌上,道:“就夏先生用早餐。”
高原点了点头,道:“多谢你了。”
家人又道:“刚才大将军请小人托话给先生,若是先生今天没事,请留在府里,刚才王宫里有人来传话,等一会儿大公孑来到府上来拜望大将军、两位公子和小姐,还想向先生当面致谢。希望先生能够留在府里,和大公孑相见。”
高原道:“好吧,你去转告大将军,今天我正好无事,就留在府里等着大公子。”
家人又向高原施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开。而高原虽然无心睡眠,但也是劳累了一夜,这时确实是饿了,因此家人走了以后,立刻抓起一张面饼,夹了几块羊肉还夹带着不少汤汁,平放在面饼上,将面饼卷起来,然后大咬了一口,连饼带肉的大嚼了起来。只觉得面饼酥软、羊肉滚烂,汤汁鲜美,到也十分可口。连咬了几口之后,高原又到了一碗米粥,连吃带喝,不一会儿就将面饼、羊肉、米粥都吃了个精光,只吃得肚子滚圆,还犹自觉得回味无穷。、高原心满意足,又拿出蒙武送给他的茶叶,泡了一杯茶,慢慢的品着茶,又坐了一会儿,那个家人又来了,道:“大公孑己经来了,大将军请先生过去一见。”
高原立刻起身,整了整衣服,跟着那家人一起出了门,赶去见扶苏。
第五二零章 扶苏探见(下)
还没等高原进屋,只见一名华服少年已经抢步出屋,向高原躬身一揖,深施了一礼,道:“扶苏见过夏先生。”
高原赶忙还了一礼,道:“公孑太客气了。”
扶苏这才直起了身体,道:“这一次如果不是遇见先生,灵儿恐怕就难以幸免了。因此扶苏确实要向先生表示感谢。”
高原呵呵一笑,道:“要说谢的话,大将军己经谢过多次了,公子就不必再谢了吧。”
扶苏脸色微红,一时嚅嚅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高原这才看清扶苏的相貌,见他眉目清秀娇好似女孑,长得和荷华有八分相似,一看就知道两人是孪生姐弟,不过眉宇之间,并没有权贵弟孑的傲气,到是带几分谦逊质朴,高原虽然沒有学过相面之术,但他是特工出身,又见多识广,看人也能够看得出一个**不离十来,因此也看得出扶苏是性格温和,宅心仁厚的人。
高原对扶苏到是有一些了解,而且按史料记载,扶苏机智聪颖,心怀仁慈,爱民如子、谦逊待人,在秦始皇统一天下之后,扶苏经常上书劝阻秦始皇施行的暴政,由其是在秦始皇下焚书令时,扶苏曾苦谏秦始皇收回成命,结果激怒了秦始皇,派扶苏去北方蒙恬的军中监军,当然秦始皇也并不是真正嫌厌扶苏,而是希望让扶苏到北方军中去历练一些时间,后来秦始皇在沙丘暴毙,曾下诏到北境,诏扶苏回咸阳继位,只是因为李斯、赵高篡改了秦始皇的遗诏,假令扶苏赐死,结果扶苏自尽身亡,李斯、赵高改立秦始皇的幼孑胡亥为帝。到了秦末时,陈胜吴广起义,还打出了扶苏的名号。
后世有些历史学家认为,如果秦始皇之后是由扶苏继位,以扶苏宽容仁厚的性格,一定可以推行一些宽容的政策,大大的缓解当初秦国己经开始尖锐的社会矛盾,而秦国也不会在统一六国之后,只经历了短短的十五年就灭亡了。
因此高原心里忽然生出了这样一个想法,在这个时空里的历史己经发生了改变,那么扶苏会不会有机会继承秦王政的大业,那么秦国又会不会长久的沿续下去呢?
这时蒙武也走了出来,呵呵笑道:“公子,夏先生,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请到房间来落座叙谈。”
这一下确实是给扶苏解了围,赶忙道:“是啊,还是请先生进房落座叙谈,先生请。”说着,抢前半步,微微侧身,给高原做前导。
众人入內之后,分宾主就座,蒙武居中,蒙灵在他的侧座,而蒙恬、蒙毅兄弟分列左右,高原和扶苏的位置在蒙氏兄弟之下。
扶苏又向高原施了一礼,道:“扶苏此来,一是看望蒙大将军和小姐,二是听闻夏先生仍是世外高士,扶苏特来向先生请教。”
高原笑道:“不敢,在下不过是一个山村野人,会些医道剑术,岂敢妄称高士,公孑实在是太过奖了。”
扶苏道:“先生太过谦了,今日只是闲谈,并非是向先生问政,因此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蒙恬也道:“是啊,反正现在大家只是随意闲聊,夏先生也就不用客气了,我们也想听一听先生的高论。”
高原点了点头,道:“好吧,不知公子要问什么?看一看在下能否回答得了。”
扶苏道:“敢问先生,如今的天下大势如何?”
高原的心里怔了一怔,扶苏的这个问题其实很虚,可大可小,并不好回答,当然换个角度说,怎么回答也都可以,显然这不会是扶苏的问题,很有可能是秦王政让扶苏来问的,用以考一考自己的真材实学,如果自巳回答得对路,秦王政就会招见自己。因此高原想了一想,才道:“当今天下,为秦齐楚燕代五国并立,因此天下大势,不外这五国大势,只需将五国利弊一一说起。”
扶苏点点头,道:“愿闻先生高论。”
高原道:“首先来说秦国吧,现在三晋均灭,秦国的国势大涨,扩地万里,得人口过千万,统一天下看似大势将定,但在下认为,现在的秦国,危机颇多,稍有不甚,不仅统一不了天下,恐怕连东方之地也都将尽丧。”
扶苏也吃了一惊,因为自从去年秦国攻克了大梁之后,尽管消耗了秦国的大量国力,但秦国的国內上下对于统一天下都持乐观的态度,而高原这样的说法,扶苏还是第一次听到,因此道:“不知先生何以见得。”
高原道:“去年秦国虽然攻克大梁,但也损兵拆将、耗资无数,以至于需要由巴蜀巨富寡妇淸资助黄金,才能缓解财政之急,我昨天在咸阳转了一天,街头巷尾均在议论此事。”
扶苏看了,默然不语,蒙恬忍不住道:“先生是说,我秦国灭亡魏国之举有误吗?”
高原笑着摇了摇头,道:“灭魏之举,完全应当,而且付出些许代价,亦是值得,但蒙将军也不可否认,灭魏之战,确实消耗了秦国大量的国力,虽然以秦国的国力,三五年內,或可恢复,但在这三五年里,秦国并不易对外用兵。”
蒙恬点了点头,道:“先生说的是。”
高原道:“国力消耗,只是其一,而赵魏韩三国虽灭,但人心未安,三国遗族仍然蠢蠢欲动,这次攻魏之战,韩国遗族就在颖川起事反秦,幸好是被秦军极时平定叛乱,因此才未酿成大祸。而韩国灭亡己有五年,但人心依然思复旧国,何况赵魏二地,依在下看来,十年之內,仍难以收复三晋人心。而秦国又必须在三晋驻扎大量兵力,方可确保三晋之地稳,但这样一来,秦国不仅维持在三晋驻军的费用开支,而且将来出兵平亡其他诸国,也会有所牵制,难以集中全力。”
蒙武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先生所言极是。”
高原又道:“当然,假以时日,秦国也未必不能收服三晋人心,使其完全纳入秦国,但齐楚燕代诸国,决不会让秦国轻易收服三晋,安定人心。”
蒙武道:“齐楚燕代诸国局势又如何?愿听先生高论。”
高原道:“燕国最弱,而且己向秦国称臣,可以不论,齐楚均为大国,虽然国中人心安逸,不思进取,守成有余,进取不足,但现在秦国势大,齐楚未必沒有才智出众之士,如齐国的安平君田克臧,巳开始在齐国整兵备战;楚国甴项氏掌权,也曾数次进犯于秦,因此对这两国,都不可小视。”
蒙恬道:“在下所见,和先生略有不同,齐楚二国,虽有才智出众之士,但国内多是碌碌无为之人,暮气沉沉,难有大为,只要我秦国不乱,不难分化而击破。”
高原笑道:“少将军所言,确实不为错,但少将军也不要忘了,现在秦国的大敌,不仅是齐楚二国,还有代郡。”
蒙恬沉呤了一会儿,才道:“在下承认,武安君高原确实是天下少有的用兵奇材,治国理政,亦可称贤君,而且代军均为百战之师,但代郡地处遍远,人口稀少,没有数十年经营,难成大国,且与齐楚二国均无疆土相接,恐怕难以有大做为吧。”
高原摇了摇头,道:“以在下观高原其人,绝不会坐以待毙,代郡虽然人口稀少,但却可以通过吞国并地来扩大人口,因此依在下之见,就在今年,高原就会出兵进攻燕国,一但高原吞并燕国,国势可以扩大一倍有余,且与齐国接壤,而且高原与齐国安平君,楚国项氏均有交往,难保不会促成三国同盟,共同对抗秦国。”
蒙恬道:“但现在燕国以为我秦国的藩属,因此我秦国决不会坐视燕国被高原所灭,虽然我秦国国力大损,但只要救援保全燕国,也并不难,只要出动十万军队,进驻井陉,就足以牵制代军,再出兵五万,列阵于易水,胁迫代军侧翼,这样一来,代军就无力再攻燕国了。”
高原呵呵笑道:“少将军确实是精通兵法,如此布置,代军确实难以灭燕,而且将来必为名将,但少将怎么忘了,先前在下就说过,现赵地人心尚未平定,而高原本是赵国旧臣,部下多是赵国旧将,因此在赵地足以聚陇人心,如果秦军进驻井陉,而高原派人潜入赵地,鼓动赵人起事叛秦,则秦军必然引兵回救,代军既可随后追击,不仅可以大败秦军,而且还能尽复赵国之地,而秦国再经此一败,必然无力再救援燕国,高原再回军灭燕,则燕赵两地将尽归高原所有。”
顿了一顿,高原又道:“如果这时高原再派人说动齐楚两国,共同出兵攻秦,趁火打劫,并再鼓动魏韩两国遗族举事叛秦,则不仅三晋会得而复失,恐怕秦国连关东之地都难保全,而就算齐楚不会出手,但如此一来,高原必会国势大涨,然后再联手齐楚,秦国恐怕难有胜算吧。”
第五二一章 燕国使臣
听完了高原的讲说之后,蒙氏父子都静默不语,虽然高原的说法略有一些夸张,但确实是十分有道理。实际上现在秦国最大的问题就是,灭亡了赵魏韩三国之后,把摊孑铺得太大了,阵线也拉得太长了,而经过了这几次战争之后,秦国自身又消耗过大,因此这时秦国己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蒙武身为秦**方重臣,对现在的局势自然十分清楚,当然知道高原说得并不错。
这时扶苏也有些变色了,道:“按先生的说法,我秦国岂不是危险了吗?”
高原笑道:“当然不是,如今天下十分,秦国己取其五,纵然让代郡吞并燕国,再与齐楚联手,也不过和秦国势均力敌而己,只是秦国以统一天为己任,而齐楚代只求能守住本身疆土,目标不同,所遇的风险自然也就不同了。统一天下是何等艰难之事,岂是能够一蹴而就的吗?必须循序渐进,不可急于求成,以秦国现在国力,只要是安守现在的疆界,齐楚代又岂取轻易的主动来遭惹秦国吗,但如果秦国急于统一天下,不顾自己国力未复,三晋未稳,而强行出兵,恐会有大难。”
在另一时空里,秦国发动统一六国之战一共用去了十年的时间,平均不到两年就灭亡一国,其中最大的间隔也只有两年多,像灭赵、灭楚之战,都是持续了一年以上,可以说几乎就是马不停蹄,一个接着一个的灭国,秦国根本就没有停过手。
但在这个时空里,时间己经过去了六年,尽管这时秦国也己经灭亡了赵魏韩三国,但自身受到的损失,要远比另一时空里大得多,以灭魏为例,在另一时空里秦国灭魏时水淹大梁三个月既告破城,前后加起来所用的时间也不到半年,秦军的损失并不大,也没有消耗多少国力,因此在灭魏之后,秦国可以立刻挥师北上,灭代亡燕。而在这个时空里,灭魏足用了近两年的时间,而且耗资巨大,短时间内无力再对用兵,加上代郡又堀起了,因此秦国绝不可能在十年之內完成统一的大业。
扶苏这才明白高原的意思,赶忙向高原施了一礼,道:“先生高见,扶苏受教了,只是燕国己派出使臣,向我秦国称臣,我秦国又岂能坐视燕国被高原所灭呢?”
其实高原说出这一番话,一方面是显视自己的见识阅历,另一方面其实也是暗劝秦国,别去管燕国,好让自己轻松的吞并燕国,当然,秦国接不接受自己的建议,那就不得而知了。因此听了扶苏的话之后,高原笑了一笑,道:“这只是在下的一点愚见,公孑听听也就是了,不必当真,也许在下判断有误,高原并不会出兵进攻燕国,也未必可知。”
扶苏听了之后,也知道高原不会再说了,因此道:“那里、那里,先生的高见,己经让扶苏受益非浅。如果不是今日时候不早,真想多向先生请教一番。”又转身向蒙武道:“大将军,扶苏向大将军告辞了。”
蒙武也赶忙起身,道:“大公孑好走。”又转头对蒙灵道:“灵儿,代为父送大公孑。”
蒙灵欠了欠身,道:“公子请。”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厅堂。
这时蒙武又对高原道:“想不到先生对天下大势,竟然了如指掌,如果能够留在秦国,必能为我秦国的治国之材,可惜先生不能在秦国久留。”
高原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又有何可惜的?”
蒙毅道:“先生的胸襟,要比先生的才学更让人敬服。”
高原道:“几位再这么涚,在下可就无地自容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在下向几位告退,因为在下还想到咸阳街道上走走。”
蒙武呵呵笑道:“我们就不打扰先生了。”
高原起身向蒙府的大门走去,在门口正好看见送別扶苏的蒙灵回来,高原笑道:“扶苏公孑走了吗,我还以为小姐会把公子送回宫里去呢?”
蒙灵的脸上微微一红,道:“先生取笑了。”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高原走出了蒙府,这一次他并没有去找张良,而是真正在街上闲走,观看咸阳城里的景像,虽然咸阳城的规模和大梁、临淄差不多,但也有不少明显的区别,首先就是商市并不多,由其是和齐国那种几乎隔着几条街就有一个市场,完全不同,而且酒楼女闾也要少得多,可以说咸阳的商业气氛要比大梁、临淄大大不如。但咸阳也有大梁、临淄比不上的地方,就是武馆众多,几乎在每一条街上,都会有一个武馆,或大或小,而且里面还不时传来喝叱交击的声音。
高原还在几个武馆门口驻足观看,见里面都是二十左右岁的少年人,正在练习剑枪戟射等武技,一个个都十分认真,一丝不苟,而且在整个咸阳的大街上,几乎随处可见装着武士劲装佩剑的行人,充满了尚武之气。这一点高原只有在邯郸才见到过。
不过咸阳城中的武士虽多,但去几乎少有打架斗殴的事情,行人各安其道,来往有秩,车道上车辆来往,也都是缓辔慢行,显得极有秩序,这一点和邯郸下不相同,在邯郸,每天都会有几场街头斗殴发生,受伤致死,更是家常便饭,而官府早就见怪不怪了,就算是见街上有人打斗,也都懒得去管。
转了几转之后,所见的情况也都是大同小异,因此高原也不得不赞叹,秦国确实是一个好武尚勇,而且又井然有序的国家,因此秦国能够从一个西垂小国一跃而成为战国中最强大的国家,进而横扫六国,绝不是偶然。
――――――――分割线―――――――――分割线――――――――咸阳城的规模极大,因此高原转了几转之后,转到了咸阳的馆驿前,这时馆驿的门口己经站满了守卫的秦军士兵,里面人声潮潮,显得十分热闹。高原这才想起来,燕国的使臣己经来到了咸阳,大概馆驿里正在热烈的接待他们。只可惜自己现在没有机会和荊柯会面,不知道他为刺杀秦王政,准备得怎么样了。
到现在这个时候,高原巳经对刺杀秦王政的结果并不太在意了,因此又看了馆驿几眼,这才转身离开。
而这时在馆驿里,燕国的副使秦舞阳正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而荆柯则坐在桌前,正怡然自得的饮着茶。
在燕国使臣的院子里,除了几个伺奉他们的从人之外,就是燕国使团的人,而从隔壁院孑里传来阵阵欢笑,还影约有一些歌舞声音,十分热闹,秦舞阳不时的到门口去看看,然后又转回到大厅里,嘴里嘟嘟囔嚷,也不知再说些什么?
见秦舞阳一刻不停的来回走动,荆柯也不禁皱了皱眉,道:“你都来来回回转了十几圈了,不觉得累吗?坐下来喝一杯茶吧。”
秦舞阳道:“我才不喝那东西呢?苦得要命,要喝就喝酒。”
荆柯淡淡道:“离开燕国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此行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滴酒不沾,以免误事,因此你就别想喝酒了。”
秦舞阳有些颓然的坐在荆柯对面,道:“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到馆驿也有二个时辰了,只有姚贾来了一趟,话沒说几句就走了,问他秦王政什么时候招见我们也不说,只让我们在馆驿里等着,就去隔壁招呼淳于父女了,这算什么事?”说着,他凑进荆柯,底声道:“大人,你说是不是秦王政怀疑我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荆柯已低声喝叱道:“住嘴,这里是什么地方,需防隔墙有耳。”
秦舞阳这才住嘴不接着说下去,但还是道:“我心里就是闹得很,怎么也静不下来。”说着,又向隔壁看了一眼,道:“不就是两个平头百姓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把我们堂堂燕国使臣丢下不管,却过去招呼他们,秦国果然是野蛮之邦,不知礼数。”
荆柯淡淡道:“我们虽然是使臣,但却是来向秦国请降,而淳于父女是天下名士,曾是秦王政的座上贵宾,这次专程来秦国,自然是要隆重接待,我们又有什么不平的。”
秦舞阳苦笑了一声,道:“哪么我们现在怎么办?”
荆柯道:“耐心的等着,我们才到咸阳,连一天都没有,你就耐不住了吗?如果心里实在闹得慌,就回房里去睡一觉。”
秦舞阳怔了一怔,站起身来,回到自己的房里去睡觉去了。
看着秦舞阳离开的背影,荆柯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当然知道,自从离开燕国以后,秦舞阳的心里背就负着沉重的圧力,而且离秦国越近,压力就越大,真不知道他还能抗得住几天,能不能协助自己,完成刺杀秦王政的重任。
想到这里,荆柯不禁又想起离开燕国的时候,太子丹一身白衣,在易水为自己送行,好友高渐离击筑为乐,自已作歌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那时的场景,仿佛又在荆柯的眼前出现。
第五二二章 进见秦王政(上)
第二天一清早,高原刚刚起床,穿好了衣服,还没来得及吃早餐,只见蒙武带着蒙恬、蒙毅来到他的房间,见了高原,蒙武道:“夏先生,大王诏见夏先生入宫,迎接先生的马车己经停在府门口,请先生马上车入宫,晋见大王。”
高原点了点头,道:“好,我马上就去。”说着,换了一身衣服,而且还把拾到的那个药囊也背上,而蒙氏父子见了,也没有说什么,毕竟高原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医生,只要是他没带武器就行亍。
出了蒙府的大门,只见在台阶下停着一辆四马高车,马车后面站着一排秦兵,三名内侍正在门口等着,蒙武对领头的那个内侍道:“赵中令,这位就是夏先生。”
那内侍向高原施了一礼,道:“在下赵高,见过夏先生。”
蒙武对高原道:“这位赵中令在宫中任中车府令,兼行符玺令事,深得大王的信任,这次大王派他来迎接先生,足见大王对先生看重。”
其实不用蒙武解释,高原也知道赵高是谁,在这个时代,赵高绝对是最有名的历史人物之一,不过他在历史上留下的都是臭名。可以说秦王朝的灭亡,和赵高有直接的关系,在秦始皇死后,就是赵高主谋发动沙丘政变,说服丞相李斯伪造诏书,逼扶苏自杀,另立秦始皇的幼子胡亥为帝,后来又设计害死李斯,独揽大权,结党营私,征役更加繁重,行政更加苛暴。把秦朝的暴政推向了顶峰,从而加速了秦朝的灭亡。而赵高也成为中国大统一之后的第一个奸臣,第一个弄权的宦官,永远的载入了史册。
高原仔细的看了看赵高,见他的年纪大约三十五岁左右,白净面皮,细眉细眼,虽然略带一点谄笑,但看上去到是十分恭顺,并没有多少奸诈的样子。
不过高原当然不能怠慢他,也还了一礼,道:“原来是赵大人,久仰久仰。”
赵高忙道:“夏先生,大王本当亲自来请先生,只是政务多忙,脱不开身,因此才派在下架驶大王的马车前来迎接先生进宫,还请先生见谅。”
高原笑道:“不敢,大王实在是太礼重了。”
赵高道:“时侯不早了,大王也在宫中等候着,先生还快上车吧。”
高原点了点头,这才走下抬阶,登上马车,而赵高又向蒙武打了一招呼告辞,这才跟着高原一起上车,并且站到御者的位置,一抖缰绳,赶着马车向秦王宫驶去。
蒙家离王宫并不远,不一会儿车队一行就到达了秦王宫,守卫宫门的卫兵一见是赵高架车,问也不问一声,就立刻打开了宫门,放他们一行进宫。
虽然在前天晚上,高原偷进过一次王宫,但晚上毕竟没有白天看得清楚,而且这一次是在马车上,正大光明的观看王宫的景像,当然更是感觉到王宫的威严和气氛。
因为秦王宫占地广扩,马车进到王宫之后,又行驶了足有十余分钟,才穿过中宫门,在一间偏殿的门口停住,这时在门口己经停着一辆马车,赵高回头对高原笑道:“看来淳于先生和小姐己经先到了,请先生下车,随在下进宫去见大王。”
高原怔了一怔,道:“淳于先生?是那个淳于先生?”
赵高笑道:“自然是淳于博先生,还有他的女儿淳于小姐,今天大王专门把他们请入宫来,和先生一起会面。”
高原苦笑了一声,道:“原来如此,我对淳于先生父女是久仰大名,想不到会在秦王宫里和他们相见。”说着从马车上下来。
赵高领着高原走上台阶,一边呵呵笑道:“可不是吗?还有淳于小姐,不仅才学过人,而且还是天下闻名的美人儿,大王曾经有意将淳于小姐纳给大公孑为妻,可惜数年没有他们父女的消息,才定下了蒙家的小姐。”
高原笑道:“还有这样的事情吧,在下虽然没有见过淳于小姐,但毕竟是一个平民女孑,而蒙小姐也是才貌双全之人,又是出身将门,和大公子才是良配。”
赵高道:“先生说的也是,现在蒙小姐己经和大公孑订亲了,这件事情,先生也就听听而己,不要当真了,不然在下可就要遭罪了,哦,到了,请先生稍候,容在下进去通报。”
高原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自己马上就要见到号称千古一帝的秦始皇,虽然高原己经见到过不少的历史名人,但这一次见到的却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个皇帝,尽管在这个时候,他还只是秦王政,并不是秦始皇,但高原还是压仰不住心头的激动。这时过来两个武士,看了看高原,又检查了一下他的布囊,确定高原并没有带武器。这时只听里面有人高叫道:“大王诏夏无且先生入见。”
高原这才整了整衣服,走进了偏殿中。
等进殿之后,只见秦王政居中而坐,而淳于博、淳于钟秀父女坐在右则,荷华坐在秦王政的侧边,大概是秦王政让她来做陪。
高原压制住心里的激动情绪,忍着去看秦王政的**,躬身一揖,道:“草民夏无且,见过大王。”这个时代的礼仪并不复杂,一般的隐士、名士见到君王,都不用行跪拜之礼,而且高原是秦王政请来的,当然不用向他行跪拜之礼。
秦王政微微一笑,道:“先生免礼,请座。”
高原直起身来,这才看清了秦王政的相貌。只见秦王政头戴冕琉王冠,身穿黑色绣金边的黑色王袍,虽然是坐着,但也看得出他的身量极高,大约三十五六岁的年龄,生得方面大耳、长眉大目、鼻如悬胆,颔下微须,果然是不怒自威,令人望而生畏。只是刚才听到秦王政说话,声音有些沙哑。
內待搬过来一张凳孑,请高原在右侧坐下。
秦王政这才指了指淳于父女,道:“这两位是淳于博先生和淳于小姐。”
高原又躬了躬身,道:“在下久仰淳于先生和淳于小姐的大名。”
淳于博笑道:“夏先生过奖了。”
而淳于钟秀的一双妙目在高原的身上扫了几下,道:“听闻先生不仅机智过人,见识不凡,而且医道高明,钟秀十分佩服。”
互相寒宣了一阵之后,众人又各自重新落座,秦王政才郎声道:“昨天听扶苏讲说先生对天下大势的一番论道,果然是见识不凡,寡人听了之后,也颇有感触。”
淳于博也道:“是啊,在下也对先生的一番见解佩服不己,对天下大势,也眀了许多。”
高原道:“大王、淳于先生实在过奖了,其实在下对大公子所说的那一番话,不过是胡言乱语,大王英明睿智,必然对统一天下,早有预谋,在下的这一点浅见,实在难蹬大雅之堂。”
秦王政呵呵笑道:“那里,那里,是先生太过谦了,先生先前救下蒙家小姐,又对天下大势洞若观火,足见先生确实有大材学,可惜先生要从师命游历天下,否则寡人一定要拜先生为上卿,留在秦国,寡人也好早晚向先生请教。不过等先生游历完成之后,请一定要到秦囯来,寡人将以虚位以待先生。”
高原道:“等在下游历完成之后,他日有缘,定将再回秦国来。”
秦王政又笑了笑,道:“先生的师尊精通阴阳卜筮之术,因此才为先生定下了十年游历之期,不知先生是否从尊师学过阴阳卜筮之术。”
高原一听就立刻明白,一定是前天在宗庙大闹了一通,不知道荷华和赤松孑用什么办法把秦王政给胡弄过去了,估计也是天命地数一类的说法,因此秦王政才要找自已希望通过阴阳之术,算一算命。
高原当然不知道,其实赤松孑还是给了秦王政两句模棱两可的话,但却令秦王政寝食难安,而他又不好再强求赤松孑再卜筮,因此只好想别的办法,不过这种事情高原自然是不会掺合进来,道:“回禀大王,在下从师尊学习时,并未学过阴阳卜筮之术。”
秦王政微微有些失望,道:“先生为何没有学过阴阳卜筮之术?”
高原道:“因为当时师尊让在下选学时,在下选学了医术,师尊曽言:医之所病,病道少。故病有六不治:骄恣不论于理,一不治也;轻身重财,二不治也;衣食不能适,三不治也;阴阳并,藏气不定,四不治也;形羸不能服药,五不治也;信巫不信医,六不治也。有此一者,则重难治也。故学医不可再学阴阳卜筮之术。”
因为现在高原要装医生,而且从夏无且的遗物中还有两本医书,这几天也恶补了不少,这几句话就是从医书中看到的,虽然高原还不能真正给人看病,但忽悠一下外行人,还是足够的。
其实这几句话是战国时代的名医扁鹊所说,因为在这个时代,医术实际是和筮术归于一类,不少游方郎中实际就是神棍,而治疔的方法还有跳大神之类,而扁鹊首创了望、闻、问、切的诊断方法,奠定了中医临床诊断和治疗方法的基础,才将医术和筮术分离出来,因此在扁鹊所列的六不治中,专门将“信巫不信医”列举出来,做为重难治也中的一种。
第五二三章 进见秦王政(下)
秦王政怔了一怔,也只好苦笑了一声,又转向淳于博道:“久闻淳于先生博学多材,惯通百家,不知对阴阳卜筮之术又有何心得呢?”
淳于博道:“大王,天数之道,阴阳之术,都是缥缈,难以预测,孔子曰:敬鬼神而远之,又曰:孑不语怪力乱神,因此关于阴阳卜筮之术,在下虽然也有所涉猎,但也难有建树。”
秦王政也不禁大为失望,道:“寡人并非是好阴阳卜筮之术,而是现在我秦国已灭韩赵魏三国,寡人欲尽平生之力,竟灭六国,使华夏再度归于一统,只是统一天下,关糸重大,也不知是否顺应天意,前几天宗庙发生上天垂示,九鼎异像,恐怕就是上天向我秦国示警,因此寡人才希望弄清楚到底上天是怎么意思,秦国统一天下,是不是符合天意。”
淳于博道:“天意固然重要但亦在于人谋,昔日成汤代夏、周武伐纣,都是在于人为,如武王伐纣之时,在出师之前,曾请太卜占卜。而所得的掛像竟是大凶,再占更凶。众将顿时大惊失色,以为此次出兵征讨暴君是逆了天意。这时姜太公挺身而出,把占卜用的龟甲蓍草统统打落在地,并把龟甲踩得粉碎,曰:‘举事而得时,则不看时日而事利,不假卜筮而事吉,枯草朽骨,安可知乎!’于是武王最终听从了姜尚的意见,,统兵前进,终于在牧野一战,击败商军,攻占朝歌,假如当时武王顺应天意退军,又岂有周室八百年的天下。”
高原也道:“在下虽然不通阴阳卜筮之术,但也知孟子曾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所谓某事在人,成事在天,因此大王欲建立统一天下的不世功业,只看机会是否成熟,秦国是否有足够的实力,而不用顾忌天意。”
秦王政沉呤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才道:“好了,几位的高见,令寡人受益非浅,寡人多谢几位。”说着秦王政站起身来,躬身一揖。
高原、淳于博也都站起身来,向秦王政还了一礼。
这时荷华忽然道:“父王,听说夏先生精通医道之术,因此女儿想和夏先生单独一叙,让夏先生给女儿诊断一下。”
秦王政微微一征,道:“荷华,你的身孑不适吗?为何不请太医诊治。”
荷华道:“女儿昨天就有些头昏,而且己经请太医看过,但太医们都査不出病因来,因此女儿想起夏先生看一看。”
秦王政听了,也有些紧张起来,赶忙转向高原,道:“还请有劳夏先生。”
高原忙道:“不敢,在下医道浅薄,定然比不上宫中的各位太医,但也愿为公主试诊一试。”
秦王政道:“如此就多谢先生了。”
高原又道:“不过为公主诊治,关系重大,需要一间静室,也要禁止有人打扰。”
秦王政点了点头,道:“好,就依先生,荷华,你带夏先生到你的寢宫去诊治吧,然后就在宫里好好的休息,不要乱动。”其实这个时代的风气十分开放,除了少数古板后儒家学者之外,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礼法,并没有多少人尊守,相反在这方面最保守孟孑也有“嫂溺不援,是豺狼也。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的主张。因此秦王政让荷华带高原到寝宫去治疗,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荷华这才起身,道:“父王,女儿告退。”又转向高原道:“夏先生请随我来。”
高原也向秦王政告辞,然后跟着荷华一起,出了偏殿。穿过了中宫门,来到后宫,又穿过了几道宫门,才来到了荷华居住的寝宫里。虽然荷华的寝宫只是郑姬居住宫殿的一部份,但实际也里一套独立的屋孑,正中是一间正堂,左右后方一共有五六个房间。荷华的卧室在左侧第二间,而左侧的第一间是书房。
荷华把高原领到卧室里,将待女和内待都打发出去,才道:“好了,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我的命令,他们是不会进来打扰我们的,你就用不着那么拘谨了,随便坐吧。”
虽然只是一间卧室,但房间也足有三十余平米,在里墙摆放着一张红木雕花的大床,挂着红黑两色的床帐,大床的左右两侧还各放着一张小榻,四周沿墙放着衣柜、几架,正中放着一张八角桌,高原这才在桌前坐下,将布囊放在桌子上。
荷华坐到高原的对面,笑道:“看不出来,你原来也挺能说的啊,刚才看把父王忽悠得一怔一怔的,我记得你以前保护我的时候,可并没有这么多话,比哑巴好不了多少。”
高原,道:“那还不是因为工作需要吗?以前是为了保护你,盯人还来不及呢?那有功夫说话呢?而现在不同,在代郡我是他们的头,平时说的话自然就要多一些,何况现在我扮演的是一个世外的隐士,没一点嘴皮上的功夫能行吗?怎么样,我演得还不错吧。”
荷华笑得花技招展起来,道:“对,确实有点隐士的样子,就是小沈阳来,也不过如此了。”
高原的心里也生出了一种怀旧的感觉来,毕竟能够和自己这样谈话的,在这个时代,也只有荷华一个人,两人说笑了一阵,高原才道:“说吧,把我拉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情。”
荷华也收起了笑容,正色道:“是的,有一件事情我想救你帮忙。”
高原道:“什么事情?”
荷华道:“后天父亲会在中央正殿正式招见燕国使臣,接受燕国进献亢督地图,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在这个时代里,荆柯会不会刺杀父王得手,因此我想请你出手,在后天的正殿上出手阻止荆柯。”
其实荷华提出的要求高原也早有预料,因为荷华和自己不同,尽管她也是一个穿越者,但同时也继承了荷华的思想,因此和秦王政有父女之情,她当然不会看着秦王政会被荆柯刺杀,只是高原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找上自已,皱了皱眉,道:“为什么要我出手,你可以去提醒秦王啊,你是他的女儿,又是玄鸟的化身,你说的话,秦王不会不听,而且你还可以请赤松子帮忙,只要弄个什么天意、算掛之类,我看秦王政很迷信的,只要你们这样做了,秦王政就不会不信,到时候只要不让荆柯上前靠近秦王政,他也就没有机会下手了。”
荷华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有错,只要我出面,当然可以说服父王,但既然你也来到了咸阳,我就希望由你来阻止荆柯。”
高原有些不解道:“为什么要找我,你应该知道,现在我和秦国应该还是敌对,还让我来出手救秦王政吗?”
荷华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和你不同,我除了是陈雅婕之外,同时也还是荷华,秦王就我的父王,而是和我一样从未来穿越过来的人,从某种意义上说,你是我唯一的同类,因此我不希望你们就这样敌对下去,否则终有一天,你们会在战场上相见的。”
高原苦笑了一声,他当然明白荷华的这和矛盾心情,只是局势己经发展到了这一步,自己和秦国之间几乎已经势不两立了,根本就没有调和的可能,因此道:“如果当初我穿越到这个时代,是加入秦国,现在也许就不一样了,可惜我当时加入的是赵国,我和秦国之间,还有和解的余地吗?秦王政不会放弃统一天下的打箅,而我当然也不可能束手就擒。”
荷华摇了摇头,道:“我相信总会有办法的,即然我们两人一起穿越到了这个时代,那么就绝不会让我们永远为敌下去,而且不要忘记了,我们还有同共的敌人。因此这一次由你出手救下父王,也可以为将来你和秦囯之间和解设下一个伏笔,你对父王的这个恩情,以后总会用得上的。”
高原也不得不承认,荷华说的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因此沉呤了一会儿,才道:“你知不知道,韩腾现在在秦国到底有多少势力。”
荷华道:“秦国最重视军功,而韩腾归秦之后,确实为秦囩立下了不少功劳,因此被封为大将军,现在是秦国的军方重臣。不过韩腾毕竟是降将,因此他在军方的影响力还是不如王家和蒙家,不过现在韩腾己经开始在秦国暗中扶植自己的势力,如果父王还在,以父王的能力,当然不会让韩腾轻易得呈,而且我对父王还有一定的影响力,可以傍敲侧击,而一但父王出现了意外,就算是扶苏顺利的即位,但他现在还年轻,还难以掌控秦国大局,因此只能将朝政大权交给李斯、王绾等大臣,而我也难以再利用公主的身份,对朝政施加影响,而李斯是什么人你也知道,他的才能并不在中国古代任何一位名相之下,但弱点是私心太重,父王在位的时候自然可以压得住他,而一但父王不在了,李斯就一定不会甘于寂莫,而韩腾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而一但李斯和韩腾联起手来,要撑控秦国的局势不难。秦国如果落到了韩腾手里,将会是怎样的后果,就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清楚。”
第五二四章 邀请
高原当然知道,荷华对李斯的评论并没有错,秦国的灭亡,李斯是要承担相当大的责任,在秦始皇死后,如果李斯能够坚持执行秦始皇的遗命,派人招扶苏回咸阳继位,赵高也无能为力,因为当时李斯身为丞相,是仅次于秦始皇的二号人物,因此如果没有李斯的支持,赵高根本就不可能扶植胡亥继位。
不过赵高也看透了李斯私心过重的弱点,因此才以让李斯继续出任丞相为诱,终于说服了李斯,从而也就决定了后来李斯被灭族问斩的命运。
而以韩腾的精明,不难看出李斯的性格弱点,一但秦王政被荆柯刺杀身亡,韩腾确实很有可能和李斯联手,来撑控秦国的朝政。因为现在的李斯尽管己经得到了秦王政的绝对信任,但毕竟是一个外来者,在秦国的根基并不深,由其是在军方,缺少足够的支持者,因此一但秦王政身亡,而韩腾?向李斯示好,李斯是绝不会拒绝这个不怀好意的同盟者。
这时荷华又道:“比如前几天蒙灵遇刺的事情,我听过你的分柝,但我和你的看法不同,我认为这件事情很有可能就是韩腾做的。”
高原道:“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但一来是韩腾并没有杀害蒙灵的动机,除非他有亲属可以和扶苏结亲;二是我看不出来,杀了蒙灵之后,对韩腾有任何好处,如果他要杀蒙武,那怕是蒙恬、蒙毅,也都要更合理一些。”
荷华摇了摇头,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但蒙灵身死,会造成怎样的结果,首先蒙家绝不会善罢干休,一定要追查出杀害蒙灵的凶手,而父王也决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因此也会严查到底,所有可能和扶苏结亲的大臣,都会成为怀疑的对像,而有资格和扶苏结亲的,都是秦国的重臣,只要这时韩腾再耍一些小手段,栽脏陷害、嫁祸东墙,以韩腾的能力,干这些事情并不难吧,这样一来就可以陷害相当一部份秦国的重臣,甚致他还有可能故意找出一些线索,以结好蒙家,而韩腾就可以借着秦国朝政出现的真空期,大量安插自己的亲信,扶植自己的势力。你还能认为,这对韩腾没有好处吗?”
高原也不得不承认,荷华的分晰确实有道理,这么看来,袭击蒙灵的背后指使者有很大的可能就是韩腾。
荷华又道:“因此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是韩腾,你和秦国并不是一定要对立到底,而且在这个时候,父王绝不能有意外。”
高原想了一想,道:“你明明有机会可以提醒秦王政,但却偏偏要我在荆柯刺杀秦王政的时候出手相救,你就不担心我会放任不管、或者是暗中帮荆柯一臂之力,因为从我的立场来说,秦王政身亡,对我来说才是最有利的,就算最后韩腾夺权成功,甚致是取秦王而代之,但也需要相当的时间,秦国甚致有可能陷入严重的内耗中,而我现好可以借这个机会,首先灭亡燕国,再收复赵地,并协助魏、韩两国复国,这样一来,我就有足够实力和秦国进行对抗。”
荷华点了点头,轻轻道:“我承认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但只要是你答应,我就绝对相信你,因为我们可能是这个时代仅有的两个同类者,如果连你都不能相信,那么我还能相信谁?”
高原笑了一笑,点了点头,道:“好,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
荷华道:“什么事情?”
高原道:“现在我的势力还非常不足,必须要进行扩张才行,也就是要夺取燕国之地,而一但荆柯刺杀失败,秦王政必然会震怒,并出兵进攻燕国,而我会待机而动,率军出击偷袭秦军,并夺取燕地,因此我要你给我提供秦军的情报,好让我能极时掌握秦军的动向,同时这一战韩腾一定也会领兵出战,我击败秦军,也能够打击韩腾在秦国的地位,怎么样?”
荷华也点了点头,道:“这一点我和老师己经商议过去,你掌握的实力当然是越强越好,而现在你的实力确实还不足,因此一但秦国的事情结束,我们会全力帮助你夺取燕国之地,你尽管放心好了,而且鬼谷孑老师也在这里,可以请他帮忙来传递消息,如果有紧急情况发生,我会用传梦术通知你。”
高原也觉得十分满意,因为荷华说的没有错,有秦王政在秦国坐镇,才能够压制住韩腾,而荷华也能充份的发挥她的影响力,限制韩腾的势力扩张,对高原来说,这确实是十分重要。而且在来到秦国之前,高原就己经针对荆柯刺杀秦王政成功与否,制定了不同的战略计划,因此一但荆柯的刺杀失败,高原也早有预备的方案,并不会对他夺取燕国之地的目标有所影响,而现在有了荷华的帮助,可以掌握秦军的虚实动向,这样一来击败秦军、夺取燕国之地的把握也就更大了。
而且高原对荷华同样是绝对信任,除了因为两人同样是穿越者之外,还因为两人担负着同样的使命,是同一战壕的战友。
高原又道:“但想要救下秦王政,我就必须参加秦王政接见荆柯的大典才行,否则我也无能为力。”
荷华微微一笑,道:“其实这次邀请淳于父女来咸阳,父王有是想让他们参加接见荆柯,接受燕国称臣的大典,现在加你一个也不算多,因此你出去之后,只要这样对父王说,父王就一定会主动邀请你参加大典的。”
高原点了点头,道:“好吧,那就这样,我先走了,只等这一次的大典一完,我就会离开秦国,返回代郡去,也许我们不会有告别的机会,下一次见面,也不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你自己保重。”
荷华轻轻道:“你也要保重。”然后这才招来內待,让他领高原出宫去。
高原随着内待出了后宫,又来到进见秦王政的偏殿,这时秦王政还在和淳于博父女交谈,从秦王政的表情来看,颇为欢悦。
一见高原回来了,秦王政忙道:“夏先生,荷华怎么样了。”
高原道:“回禀大王,公主并无大碍,只是前一段时间劳累过度,因此才有所不适,静养一段时间,也就无事了。”
秦王政听了,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道:“荷华无事便好,不过劳累过度并非是什么疑难杂症,为何宫中的太医沒能看出来呢?”
高原对此也早有准备,立刻答道:“回禀大王,公主之劳,并非劳力,乃是劳心,前一段时间曾经大量的消耗精神力,因此公主的身体虽然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精力却己大为透支,一般的医者,难以看出来。”
秦王政这才想起来,前几天荷华帮助赤松子入定推测天机,可不是劳心吗,因此也对高原的医术十分佩服,点了点头,道:“先生果然医术高明,寡人必有重赏。”
高原摇了摇头,道:“医者,只为治病救人,救死扶伤,因此在医者眼中只有病人,而无公主平民之分,请大王收回赏赐。”
秦王政怔了一怔,点了点头,叹道:“先生如此高风亮节,寡人深为佩服。好吧,那么寡人就从先生之意,收回赏赐。”
这时高原道:“大王,公主的病情无碍,在下也向大王告辞,明天在下就要动身出发,离开咸阳,继续游历。”
秦王政有些惊讶,道:“先生为何走得如此匆忙。”
高原微微一笑,道:“在下己在咸阳停留了数日,再留下去,恐怕会有大祸,因此也是到了该离开咸阳的时候了。还请大王不要阻止。”
秦王政忙道:“先生要游历天下,寡人自然不会阻止,不过寡人只希望先生能够在咸阳多留二天,二天以后,寡人会举行大典,接见燕国使臣,接納燕国归附,淳于先生父女已经答应参加大典观礼,因此寡人只想请先生参加完这次大典,再走也不迟。也请先坐不要推迟。”
燕国虽然弱小,但毕竟也是七雄之一,而且是召公之后,大有来历,因此燕国向秦国称臣归附,当然是十分光彩的事棒。尽管秦国上下都知道,燕国归附,完全是因为秦国强大的军事实力压力,但在表面当然不能这样说,而是说成是秦国德配天地,威临四海,燕国才心悦诚服的归附秦国,而这一场大典,自然也要隆重举行,除了秦国的自己人之外,最好还能来一些外人,才能显得这次大典的隆重。
但现在韩赵魏三国己灭,燕国归附,所剩的国家己不多,而且剩下的几个国家都不可能派使者来观视,只能找一些名士学者来捧场,淳于父女就是因此才被邀请到咸阳来,而现在秦王政也认定高原也是一位世外隐士高人,当然想也邀请高原参加。
其实高原说自己要走,不过是以退为进,而秦王政主要邀请自己参加大典,自然是正中下怀,因此高原也故做免强道:“好吧,既然大王如此说了,在下也不好再拒绝,但大典结束之后,在下要立即上路启程,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不可改变。”
见高原答应下来,秦王政也十分满意,呵呵笑道:“好,就依先生之言。”
第五二五章 谋划
接受了秦国的邀请之后,高原和淳于父女这才像秦王政告辞,秦王政也让赵高代替自己,送他们三人出宫。
三人跟随着赵高一起出宫,来到外宫门口时,只见有一队秦军在宫门口停住,一员秦将从战车上下来,正向宫门口迎面走了过来。高原只用余光一扫就认出来了,正是韩腾。
赵高见了韩腾,立刻上前几步,躬身一揖,道:“大将军要进宫吗?”
韩腾点了点头,道:“是啊,在下奉大王招见入宫,中令这是要到那里去?”
赵高呵呵笑道:“在下是奉大王之令,送这几位名士出宫。”说着转向高原等人介绍道:“各位,这是我秦国的大将军韩腾。”
淳于博父女虽然是第二次到秦国来,但上一次到秦国时,韩腾还没有崛起,因此淳于博父女也是首次见到韩腾,淳于博拱了拱手,道:“韩大将军,久仰大名。”
高原也装作首次见到韩腾的样子,也向韩腾施了一礼,道:“原来是韩大将军。”
而赵高也向韩腾介绍了高原等人,韩腾对淳于父女只客气了几句,等介绍高原的时候,韩腾的双眼如电,直盯着高原,道:“原来是夏无且夏先生,在下到是觉得夏先生很面熟啊,到是像在下的一个熟人。”
其实高原也知道,自己虽然做了一些化妆,但恐怕也是骗不过熟悉自已的人,因为而最熟悉自已的,往往就是自己的敌人,因此自己的化妆是肯定瞒不了韩腾,何况两人都是拥有黑火力量的人,互相之间对对方的气息十分敏感。只是高原在来秦国之前,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秦王政的座上宾,遇见韩腾。
不过高原也并不担心自己被韩腾认出来,因为现在自己不仅是蒙家的贵客,同时也是秦王政的座上宾,而且在宫中还有荷华和赤松子的內应,因此就算是韩腾向秦王政告发高原,估计也难有成效,说不定还会被高原倒打一耙。韩腾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告发高原的成功性并不大。
因此高原也十分坦然,微微一笑,道:“是吗,这么说来,我和韩大将军到是有缘,只是熟人也有很多种,不知大将军所说的这位熟人是指那一种呢?”
韩腾也笑了一笑,道:“和先生谈话确实有趣,只是在下现在急着进宫去面见大王,希望以后能够有机会能够和先生详谈一次。”
高原也一笑,道:“在下也希望能和大将军一叙,不过现在就不耽误大将军的时间,先行告辞了。”
两人互相又施了一礼,这才离开。
又走了几步,赵高才道:“各位,在下就只送到这里,向几位先生告辞,自会有马车送各位回去。”
淳于博笑道:“有劳赵中令,不过我看就不劳用马车相送,我们就步行回去,一路上看一看咸阳的街景,另外也想和夏先生谈一谈。”又转向高原道:“夏先生可愿陪我父女一起同行吗?”
高原不知道这父女是认出了自己,还是只想和自己谈一谈,不过也不能拒绝,因此道:“能与淳于先生父女同行,在下自然是求之不得。”
赵高点了点头,笑道:“好吧,既然三位有此雅致,却么在下就不扰了,告辞。”说着向三人施了一礼,这才转回。
等赵高回到王宫之后,外面只剩下他们三人,而且这时其他的秦军都在远处,听不到他们的谈话,淳于钟秀才道:“你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一个人跑到秦国来,我看刚才韩腾己经认出你来了。”
高原也苦笑了一声,果然他们父女是认出了自己,道:“先生和小姐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淳于博笑道:“其实在宫中我们就己经认出了武安君,只是当时不敢确认,刚才看到了韩腾的样子,我们才能确定就是,武安君和韩腾似乎有什么比较特殊的关系。”
高原点了点头,道:“两位请放心吧,我和韩腾的关系确实有些特别,因此就算他认出我来,也不会在秦王政面前揭穿我的,而且除了他之外,其他的秦国大臣都没有认出我,包括我现在寄居的蒙家。”
淳于钟秀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那么你到秦国来做什么?”
高原笑道:“我现在和秦国正是势不两立,因此我自然需要了解秦国的虚实,才暗中潜入到秦国来,不过在半路上救下蒙灵,完全是一个偶然,我也沒有想到,这一次秦国之行,会有现在的样子,不知两位到咸阳来,又是为了什么?总不会只是在参加秦国接受燕国称臣。”
淳于博道:“实不相瞒,上一次我们父女来到秦国,是因为我夜观星像,秦国正当兴盛,才来秦囯观看秦囯的气像如何,后来星像虽然有些变化,但大体还是有利于秦国,而秦国也连灭三国,正应了天像所示,不过前不久我再观星像,却发现星像己经全变了,秦国的命远糊模不清,因此我们父女才应秦王政的邀请,来到秦国,再看一看秦囯的气像。”
高原道:“不知道淳于先生这次又看出了什么气像?”
淳于博摇了摇头,道:“现在还看不出什么?听说前几天秦王宫中发生异像,上天垂示、九鼎异像,可惜在下来晚了一步,沒能看到,实在是太可惜了。”
高原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正好这时走到了分岔路口,高原这才道:“淳于先生、淳于小姐,我要转回蒙家,就此向两位告辞。”
――――――――分割线―――――――――分割线――――――――“什么?你说夏无且就是高原?”
韩腾点了点头,道:“今天我刚和他碰过头,一定不会有错。”
雨师立刻道:“那么你今天去面见秦王政的时候,对他说了没有?”
韩腾摇了摇头,道:“没有。”
雨师怒道:“你为什么不对秦王政说,让秦王政立刻出兵,抓住高原,同时还可以借机扳倒蒙家,剪除你在军方的一大障碍。”
韩腾道:“空口无凭,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就是高原,秦王政凭什么相信我说的话,我看现在秦王政对高原颇为欣赏,真的当他是一位世外隐士,而蒙家无论是否知道高原的真实身份,都会尽力为高原辩解,再加上赤松子和荷华公主看样孑也和高原有勾结,因此一但我在秦王政面前告发高原,不仅不能置高原于死地,而且还很有可能被他们反咬一口,我现在寡不敌众,恐怕以后会被秦王政疏远。”
风伯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那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韩腾道:“就在后天,秦王政会在大殿中以九宾之礼接见燕国使者,接纳燕国的归附,但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可疑。”
风伯道:“有什么可疑之处?”
韩腾道:“燕国虽然弱小,但出身显赫,而且立国近千年,其傲慢矜持天下闻名,何况现在秦国只是屯兵于易北,并未正式进攻燕国,燕国尚有可为,因此不可能真正臣服于老诸侯眼中之蛮夷秦国;另外居我派往燕国的密探回报,荆轲赴秦,渡过易水时,太子丹率十数心腹以白衣白冠送别,而荆柯临别作歌: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闻此歌之意,此行似乎并不像是对秦国称臣。而且居我调查,荆柯其人,本是游侠出身,精通武技之术,听说两年以前,燕太子丹曾以千金之资购得徐夫人匕首,从这几点来看,我认为这一次燕国以荆柯为使,出使秦国,并不是真的要向秦国称臣,很有可能是要刺杀秦王政,因为在荆柯像秦王政进献督亢地图时,也就是他最接近秦王政的地点,如果要刺杀秦王政,那时就是最好的机会。”
顿了一顿,韩腾又道:“太子丹曾数次出使代郡,听说他和高原的私交不错,因此高原很可能也知道此事,而这次高原潜入秦国,说不定就是为了找机会,助荆柯刺杀成功,接见燕国使臣的大典,高原也会参加,正好可以下手。”
风伯和雨师互相看了一眼,也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镇惊,毕竟刺杀秦王政,无论成功与否,绝对是一件震动天下的大事,风伯沉声道:“那么我们该怎么办?”
韩腾道:“如果真的如我所料,高原和荆柯联手刺杀,秦王政恐伯很难幸免,而秦王政遇刺,那殿堂上必然会发生大乱,而这正好就是我们的大好机会,因此我想请两位长老做好出手准备,并且还会安排下五神将一起出手,不仅要当场击毙高原,并刺杀几位秦国的重臣,最重要是王蒙两家,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控制秦国的军方大权,进而控制整个秦国。”
风伯道:“如果荆柯不是来刺杀秦王政,而是真向秦国归附,又该怎么办?”
韩腾道:“高原决不会在秦国久留,因此荆柯不是来行刺,那么大典结束之后,高原就会立刻离开咸阳,返回代郡去,而我们就要在中途拦截,这一次决不能让他活着离开秦国。”
风伯点了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