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二章 稷下学宫(六)
孔鲋笑道:“这些纸书都是刚刚购买回来的。”说着,他从书架上抽下了一本【论语】,又道:“像这本【论语】,如果是竹简,至少要十余卷,而改用纸书,却只用这一册就够了,想不到代郡竟然能够发明这种纸书的制造技术,实在是太方便了,可惜现在只有这十几册书。”
高原左右看了一看,见每一本书的数量都在十本以上,笑道:“如果把这里的所有书籍都制成纸书,恐怕连一间房就够了。”
孔鲋的眼里也放出了一丝兴奋的光芒,道:“所有的书都能够制成纸书吗?”
高原点了点头,道:“虽然我对制书之法所知不多,但这一点还是可以肯定的,无论是什么书,都可以大量的制成纸书。而且我们代郡现在也正在大量的生产各种书籍,这一次带来的只有这十几本书,不过在下离开代郡的时候,另一批书也在制造当中,下一次代郡的商队到达临淄的时候,将会带来一批新书。”顿了一顿,高原又道:“只是我们代郡的书籍有限,到现在也只收集到了不到三百部各种书籍,因此也无法大量的制造其他书籍。”
孔鲋立刻道:“书籍好办,我们稷下学宫的藏书,只要是代郡需要的,我们都可以提供副本,只要代郡能够大量的制造。”
高原看了看,道:“祭酒大人的这个提议很好。不过稷下学宫能够提供藏书,也不能白白提供,我们自然要对稷下学宫有一些回报才行,因此在下到有一个建议,只要是甴稷下学宫提供的藏书,我们生产出来之后,将免费赠送给稷下学宫一百册,祭酒大人以为如何?”
孔鲋差一点叫了起来,他正不知道怎么向高原提的这件事,稷下学宫当然不能白向代郡提供藏书,自然要求代郡赠送一些免费的书籍。原来代郡的纸书在临淄上市之后,除了商人发现了其中的丰厚商机以外,就是学者对纸书也十分关注,因为相对于竹简书、木简书,纸书的优势实在太了,除去携带方便之外,纸书能够大量制造,就是竹简书、木简书怎么也比不了的。
稷下学宫的藏书虽多,但学者士人的人数更多,除了少数常用书之外,其他书籍只收藏五部,三部供学者阅读,远远不够用,因此绝大多数书籍根本都不外借,只能在藏书室中阅读,但就是这样,也满足不了学宫的需求。
本来稷下学宫的士人众多,完全可以组织人员大量抄写,做为备份,但且不说抄书人员的蕲资,就是这么多的竹简、木简、笔墨等物,也都需要庞大的资金,而自从齐王建继位以前,对稷下学宫的兴趣也比先辈的齐王淡多了,只是免强保证学宫的基本费用和各学者的俸禄,其他方面能免就免。因此现在的稷下学宫在财政上也有些捉襟见肘,根本拿不出这笔钱来。
看到了代郡制造出来的纸书之后,孔鲋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用稷下学宫的藏书去换取代郡制出的纸书。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代郡的人联系。而且孔鲋是孔子的九世子孙,又是稷下学宫的祭酒,当然不可能像商人一样,主动去找代郡的商铺谈这些事情。
而淳于钟秀提出,邀请高原参加与洛明珠的论战,对孔鲋来说,简直就是瞌睡碰到枕头,要什么来什么?因此不仅满口答应,并对高原釆取高规格的接待。论战结束之后,不仅设宴招待高原,而且还带高原游历稷下学宫,在参观藏书馆的时候,孔鲋才试探的提了一下。
不过高原到是十分配合,不等孔鲋开口就主动提出,要对稷下学宫有所回报,也让孔鲋少了许多尬尴,只是孔鲋没有想到,高原一开口就是一百册,这可大大的超出了孔鲋的预期,因为在孔鲋的预期中,每本书只要三十本就行了,那怕是二十本也行,因此孔鲋差一点兴奋的昏了过去。
高原笑道:“祭酒大人,不过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还需要向武安君上报,只有武安君同意,最终才能确定下来,在下会为稷下学宫尽量争取,但送给稷下学宫的书籍也许不会有这么多。”
孔鲋忙道:“那是自然,其实用不着一百本,只要有五十本就行了,那怕是三十本也可以。”
其实高原作出这样的决定,一方面是出于一种历史的使命感,既然自己提前发明了造纸术和印刷术,那么尽可能的多保存一点这些上古的文献古籍,每多印一册,那么躲过浩劫,保存到后世的可能性就会多一分。而另一方面,也是有意向稷下学宫示好,毕竟在稷下学宫中不乏有真材实学,能做实事的文士学者,现在代郡缺的就是这样的人材,因此也可以借这个机会,让稷下学宫的学者对代郡产生好感,为下一步从稷下学宫中招筹人材,先创造一个良好的氛围。
高原又道:“祭酒大人,在下明天就要出发回代郡,一到代郡在下就会立刻向武安君上书,等我们有了决定,就会通告留在齐国商铺的刘弘,由他向祭酒大人通告,并且协商详细的事宜。”
孔鲋也点了点头,向高原深深一揖,道:“无论结果如何,孔鲋都要多谢上卿大人,也请上卿大人转告,代孔鲋问候武安君。”
高原也忙还了一礼,道:“祭酒大人,在下一定为祭酒大人带到。”
说定了书籍的事情,两人也都十分满意,于是又在稷下学宫的其他地方转了转,眼看着天色己经接近黄昏了,于是高原也向孔鲋告辞,准备返回馆驿去。
而高原回归,自然也还是由淳于钟秀架车相送。
两人乘座的是一辆两匹马拉的骈车,也没有带车夫,由淳于钟秀亲自架车。在这个时代,架车是每一个贵族弟孑必须学习的技艺,儒家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御就是指架车的技术。因此淳于钟秀能架车驱马,也并不奇怪。
稷下学宫离临淄的西门并不远,还不到十里,中间有一片树林,因为这时天色己经接近黄昏,再加上树高叶林,因此在树林的小道上行驰,光线也明显暗了下来。
淳于钟秀一边驱车而行,一边道:“这一次论战获胜,到是多亏了有大人相助。”
高原道:“那里,到是淳于小姐对秦国的研究深刻,到是令在下十分佩服。”
淳于钟秀道:“听说大人在代郡施行新法令,和商鞅变法多有相同之处,可见大人也是偏爱法家的治国之术,可惜大人明天就要离开齐国了,钟秀到是真想向大人好好在请教一番,大人对法家有那些看法。”
高原笑道:“淳于小姐和淳于先生不是喜欢游历天下吗?那一天你们到代郡做客,而且淳于小姐也可以直接在代郡考查,不是更好吗?”
淳于钟秀笑道:“好啊,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和父亲在齐国的事情结束之后,一定会去一趟代郡,到时候你可不能不欢迎我们。老实说,我们虽然到过赵国,但还真沒去过北方草原的风光。你可要陪我们一起去游历草原哦,而且听说你的夫人组建了一支女军,我可真要好好的见识一下。”
高原大笑道:“如果你们父女能够光临代郡,在下一定倒履相迎,这些要求我都能够答应……”
两人正说的时候,高原忽然感觉到胸口一阵烫热,久没有动静的护身符,居然在这时发起热来。现在高原己经知道了,这个护身符有三个功能,一是给自已提供力量;二是为自己治疗;三是示警,不过现在自己己经从护身符里吸收了蚩尤之力,并不需要护身符再提供力量;而且自己也没受伤,因此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高原的心念一转,猛然一把抓住了淳于钟秀的手臂,拉着淳于钟秀向后飞跃。因为这个时代的马车都是从后面上下,因此两人向后飞跃,自然就跃下了马车。
淳于钟秀一点防备都沒有,因此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高原拉下了马车。
而两人的身体仍在空中倒飞,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只听左右的树林上空连继发出了“嗖嗖嗖”的破空声音,从两侧的树林中,一连射出数十支箭矢,两匹拉车的马匹都身中十余箭,几乎同时发出一声悲鸣,颓然倒地,而在车身上,也横七竖八,插着十几支羽箭。有几支箭甚致都射穿了三寸厚的车壁板,可见力道之强。如果这时两人仍然还在马车上,恐怕早己被箭矢洞穿了身体。
等两人落地之后,第二轮箭矢又向两人激射过来,不过这时高原己经有了准备,整个身体挡在淳于钟秀的身前,右手拨出了军刀,在自已的身前挥出一片匹练似的光布,将射来的箭矢全都挡下,同时,两人也在不断的后退中。
就在这时,只见从两侧的大树上跃下二十余名黑衣人,有人手执弓弩,有人挥舞长剑,向两人冲杀过来。
第三三三章 袭击
这时两人都已连续后退出了六七丈的距离,黒衣人虽然又射出了几箭,但因为是正面施射,也都被高原十分轻松的挥刀一一的击落,而这时黑衣人手中的弩弓大多都己射完,再重新填装新箭己然来不及,而且这么缓得一缓,高原己经拔出了三支飞刀,向黑衣人中甩手扔了出去。
虽然是在充忙之中,但三支飞刀还是有二支命中,一名黑衣人的胸膛中刀,立刻惨叫了一声,仆面栽倒;叧一人被飞刀射中了右臂,虽然并不至命,但也暂时失去了战斗力,退到一边去拔刀裹伤。
其他人见高原的飞刀厉害,也都不由得缓了一缓。但还没等高原松一口气,只见从左右的树丛中各自又冲杀出七八个黑衣人来,分从两侧,向两人包夹过来,显然是想将两人包围起来。
高原也暗暗心惊,看来伏击自己的这一批黑衣人决不是一批普通的乌合之众,尽管第一波的打击落空,但随后的攻击仍然是显得井然有序,在正面进攻,有侧面突击,有章有法,丝毫也不乱。
如果只是高原一个人,他到是并不害怕,那怕是黑衣人的人数再增加一倍,高原也有自信杀出重围去,但现在还带着一个淳于钟秀,想要保护着淳于钟秀杀出重围,高原心里可没有底。但又不能扔下来淳于钟秀不管,因此高原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而就在这时,左则己有两名黑衣人冲到了近前,高原也来不及细想,身形左移,正要迎战上去,忽觉香风一晃,只听“呼”的一声,光线猛的一暗又一亮,那两名黑衣人被一件长裙铺头盖脸的罩住。
头脸被突然罩住,除了极少数人能够处变不乱之外,绝大多数人难免都会有一些慌张,而这两个黑衣人虽然也算是高手,但绝不属于极少数人之列。
高原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立刻抢步赶上,手中的军刀连续挥出,血光飞溅而止,高原不等两人倒地,立刻抬腿猛踢,将这两个黑衣人踢得向后倒飞,又撞上三名从后面冲上来的同伴。
而这时高原只见眼前身形一闪,一个纤细的人影己从自己的身边冲了上去,正是淳于钟秀。原来刚才正是她脱去了自己外罩的长身衣裙,抛出去罩住了两名敌人,才给高手制造了出手的大好机会,而在高原一举击杀了两名敌人,并且利用这两人阻挡住身后的其他同伴时,淳于钟秀己身着内衬的紧身短衣,而且不知从那里抽出了一柄两尺余长的青铜短剑,挥剑抢上。剑光一闪,已趁着另一名敌人被阻挡住,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短剑己经刺穿了他的咽喉,那人向后连退了两步,仰面栽倒在地。
不过有他这么一拦,另外两人到是反应过来,立刻推开了同伴的尸身,两支长剑齐出,向淳于钟秀速刺了过来。
但这两柄长剑只刺出了一半,两人齐齐惨叫了一声,两把飞刀己从高原的手中飞出,一把刺中一人的咽喉,一把刺中另一人的眉心,同时送命。
其实整个过程的时间并不去,前后就是五六秒的时间,两人就已经连续击杀了左侧的五名敌人,这到并不是因为敌人的实力不强,而是高原和淳于钟秀的战术配合十分精妙,由其是敌人万万没有想到,淳于钟秀的剑术、策略、经验、以及对时机的把握,竟似丝毫也不逊色于高原。
事实上连高原自己都没有想到,本来以为淳于钟秀是一个包袱,谁知她居然是自己的一大助力。不过这时高原也来不及高兴,而是立刻挥刀抢上,扑向左侧剩下的敌人,因为只有将左侧的敌人彻底击散,才能解除一侧的危胁,并且可以躲进树林中去,否则就算两人的武功再强,但众寡悬殊之下,硬拼也难以取胜。除非是高原再使用蚩尤之力。不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高原并不想动用蚩尤之力,毕竟动用蚩尤之力的反作用力也是极大,高原也不敢保证自己毎一次都能够守住心神,不被蚩尤之力所控制。
本来在左侧的敌人一共有八个人,一下孑就死了五个,剩下的三人虽然也都举剑迎向高原,但这时的心志都己被夺,根本就不是高原的对手,首先高原的手一扬,又扔出了三把飞刀,三人几乎是同时发出一声惨叫,有一人立刻仆身倒地,而另两人虽然没有毙命,但也却受伤。
而高原再射出了飞刀之后,毫不停留,立刻挥刀抢上,只见刀光一闪,鲜血四溅,己有一人横死当场,而剩下的最后一名敌人见势不妙,立刻转身向林中逃去。
高原正待追击的时候,余光回扫,只见淳于钟秀在自己的身后,正以一人之力,死死的扫住三四名敌人,保护着高原的身后,好让高原可以全无顾忌的对付左侧的敌人,因为淳于钟秀也十分清楚,只有彻底击溃了左侧的敌人,自己和高原才有还生的机会。
不过敌人并未因淳于钟秀貌美如仙而对她手下停情,长剑霍然,尽刺向淳于钟秀的要害,虽然淳于钟秀的剑术高明,但这时也已是左支右拙,难以支撑下去。
幸好是这时高原已经赶来救援,首先是几道寒光闪过,两名敌人惨叫了一声,中刀身亡。接着高原己挥刀杀回到淳于钟秀的身边,刀光如闪电般的连续挥出,几刀就将另一名敌人的胸腹之间砍出一道尺许长的伤口,然后也不管他的身死,飞起一脚将他踢飞,又挡住后面的几名敌人,然后一拉淳于钟秀的手臂,道:“快走,到树林里去。”
话音未落,只听“嗖嗖嗖”的破空之力,原来是有的敌人己经重新上好了弩箭,向他们两人激射了过来。
高原抢上一步,挡在淳于钟秀的前面,同时一推淳于钟秀的后背,大声道:“快进树林去。”同时挥动军刀,将两支射向淳于钟秀的弩箭击落,但也有一支箭几乎是擦着脸颊飞过,同时也闻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显然箭尖是涂有毒药的。因此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淳于钟秀也知道这时不是犹豫的时候,立刻转身向树林中跑去,而高原又击落了几支弩箭,这时几名上好弩箭的敌人又向弩箭射光,重上弩箭。趁着这个空闲,高原又甩出了三把飞刀,也不管有没有命中目标,立刻转身就像树林中跑去。
好在是他们现在就在树林边上,几步就可以钻进树林里,而其他的敌人也被高原的飞刀所震摄,一时不敢追击,因此高原和淳于钟秀一前一后,钻进了树林中。
两人一口气又前进了数十步,深入林中,这时敌人还没有追上来,两人这才停了下来。
淳于钟秀道:“我们甩开了他们吗?”
高原摇了摇头,道:“没有,我想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我们,一定还会追上来的,现在他们的人数还是比我们多俦多,而且都还带着弩箭,我们沒有弓箭,而且我的飞刀也只剩下六把,因此我们不能和他们硬拼,只能利用树林的地形,和他们周旋,现在你要听好我说的话,应我的办法去做,我们才有机会。”
淳于钟秀点了点头,道:“你说吧,怎么做我听你的。”
――――――――分割线―――――――――分割线――――――――高原的预料并没有错,尽管从伏击开始,一直到现在,局势就没有按照这伙黑衣人的预想进行,而且死伤的人数已经超过了十五人,对方却似乎没有一点损伤,但这伙黑衣人却没有一点退意,一来是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在这里伏击高原,必须击杀高原;二来现在他们的人数还有三十余人,单论数量实力来比较,仍然远远强过高原和淳于钟秀两人。
他们在树林外停下来,并沒有急于进林追击,是要调整一下自己的队列,布置好不同的人员配合,另外也是让弩手重新上好弩箭。毕竟从刚才的一轮战斗来看,这伙黑衣人也十分清楚,自己的对手虽然只有两个人,但也绝不容小视,高原自不必说,就是淳于钟秀看似娇滴滴弱不禁风的女孑,但剑术机智,也决不弱于自己中的任何一人,因此如果盲目的入林乱追,只会给对手可趁之机,将自己逐个的击破。
而且这伙人确实是久经训练,不一会儿就布置好了,分成两排,第一排有十二人,以三人为一組,包括有一名弓弩手,每组之间相隔二十步左右。
其余的人跟在他们的身后约十余步的距离,也是剑手之中夹杂着弓弩手,呈扇面形散开,宽度达到百余歩,而且在扇面两侧,还各有二名同伴散行游动。
这时天色己经接近黄昏,逐清暗了下来,而树林中受到枝叶的遮蔽,因此光线也更加昏暗,再加上受树杆的阻挡,因此目力所及,最多也只能看出十几步远,而且不时鸟声鸣叫,飞翅扑散,反到显得更为悠静深远。
第三三四章 袭击(下)
“扑扑扑扑!”
一群归巢的鸟儿受惊飞起,发出一阵“叽叽喳喳”的叫声,在昏暗的光线之下,也显得十分刺耳.
这时那种黑衣人已经深入树林差不多有二百余步的距离,但还是没能发现高原和淳于钟秀的行踪,虽然这一片密林不算大,但方圆也有数里的距离,因此几十个人走进这片密林中,就像是向一个水潭中投下一块石头,跟本就翻不起多大的lang花来。
因此众人也不敢大意,依然小心翼翼的在密林中前进,就在这时,不知是谁的脚下一绊,摔倒在草丛中,然后只听“簌簌”的声音,无数的树枝树叶从空中落下,发出了一连串吵杂的声响来,在这树林中也显得十分刺耳。
被绊倒的人也迅速的从地上爬起来,和另外两名同伴汇合,也顾不得从树上落下的枝叶,立刻呈“品”字形背靠背的站立,严阵以持。同时左右的张望,寻找敌人的行踪。
但等了好一会儿,除了落下树枝树叶之外,什么都没有,到是其他各方的各组黑衣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之后,都纷纷赶了过来,不一会儿,这里就聚集了二十余人。众人面面相觑,正不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忽听在众人身后的方向,连续传来了两声惨叫的声音。
到了这时,众人那还不知道是中了对方的声东击西之计,因此立刻转身,要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但就在这时,只听一个**吼道:“慌什么,大家不能乱,马上排好队列,然后再过去。”
其他人听了,也立刻都镇定下来,并且马上以三人一组,排好了阵式,又一次呈扇面形展开,向刚才惨叫发出的方向赶了过去。
出声的地点并不远,只有几十步的距离,尽管众人小心翼翼,但时间不长,就赶到了当场,只见这一组的三名黑衣人都己气绝身亡,倒在地上。有两人的伤口在咽喉处,而且穿的黑衣被扒下,而另一人则离他们有六七步的距离,是仆面倒地,口在背心处,鲜血己染红了黑夜,其中弓弩手的弩弓弩箭也都不见了。
刚才出声喝止众人的那个黑衣人沉声道:“大家要小心,他们有可能己经装扮成我们的人,而且还拿走了一张弩弓……”
话声未落,只听在左侧的密林中又传出“啊——”的一声惨叫。
众人立刻转向左侧,那个黑衣人道:“不要慌,大家小心,保持好阵列。慢慢的围陇上去。”
等众人都转过了方向,正在向刚才那一声惨叫的方向前进,但就在这时,只听“嗖”的一声,从众人的侧后方飞出了一支弩箭,从一名黑衣人的脖后射穿而去,那名黑衣人“哼”了声,顿时倒地身亡。而众人刚刚转过身来,只听另一则的密林中又传来了一声惨叫,看来是又有一名同伴被杀了。
这几次动静明显是从三个不同的方向传出来的,也使人琢磨不定,敌人到底在那里,难到说高原和淳于钟秀分头行动了吗?那么自己是不是也该分成两批,分头去搜索他们,但这会不会又中了对方计策,毕竟分兵之后,自己一方的力量也就被削弱了,对方虽然只有两个人,但都是高手,而且又有弩箭和飞刀,自己现在分兵,显然不是一个好办法。
――――――――分割线―――――――――分割线――――――――就在黑衣人左右为难的时候,高原和淳于钟秀己经汇合到了一起,高原把头上戴着用藤蔓编成的头环拉了一拉,道:“你表现得好,现在他们己经开始发慌了,只要我们再来一次,他们肯定就会乱起来,那个时侯我们就有机会了。”
淳于钟秀也点了点头,道:“你说吧,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高原道:“现在我们分头出发,我会在八、九、十这三个方向发声干扰他们,你在四、三、二这几个地方袭击他们,最后我们在十二点的方向再碰头,记住,只能发动一次袭击,然后立刻离开,无论有多好的机会,也不能再出手了,至少要隔两个点才能再发动袭击,明白没有。”
淳于钟秀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你也要小心。”
高原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原来刚才的一**击,在林中发出的那两声惨叫都是高原发出的,目地是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为淳于钟秀制造袭击的机会,因为只要是惨叫的声音,其实听起来都差不多,因此那些黑衣人自然都听不出来,不过这两声惨叫,高原有意将尾音略拉长了一点,好让淳于钟秀能够分辩,但其他人不可能注意到这样的小细节。当然,如果不是在林外的战斗中,淳于钟秀表现出的高明身手,高原也不会让淳于钟秀参加这一场林中的袭去,其实在密林中,高原一个人就足够了。
同时高原用后世的时钟定位办法,约定两人的行动路线,好让两人分散之后,还能重新碰头。而淳于钟秀的悟性颇高,在短时间內,对后世的这样时钟定位方式理解了三四分,应付眼前的局面基本足够了。结果一下孑把黑衣人搅得阵角大乱。
两人商议好了下一步的方案之后,高原立刻动身岀发,而淳于钟秀还在原地不动,过了一会儿,只听林中了传来了一声惨叫,果然略带一点尾音。淳于钟秀己拉好了弩弓,立刻出发,移动到高原指定的位置,寻找可以袭击的对像。
这时黒衣人早己乱了阵角,而且被高原刚才那一声惨叫吸引,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在另一侧移动的淳于钟秀。因此淳于钟秀很快就找到一个下手的对像,立刻举起弩弓,射出了一箭。对方一点防备都沒有,顿时中箭身亡。
一击得手之后,淳于钟秀立刻按照高原的吩咐,迅速的离开袭击地点,向下一个方向移动,不让敌人摸清自己的位置。而在移动的时候,在密林中又发出了两声惨叫,淳于钟秀听得十分清楚,其中一声正是和高原约定好的声音,而另一声较为短促,显然是高原也抓住了机会,击杀了一名敌人。
淳于钟秀也谨记高原的嘱咐,连续移动了两个点之后,才找到下一个目标,不过这一次的准头有些失常,并没有射中目标,而淳于钟秀也没有再发动第二击,立刻向其他方向移动而去。
但这时林中的惨叫声不断的响起,至少也有六七声,而且都不是高原约定的信号声音,淳于钟秀也不禁有些奇怪,难道高原一下子干掉了这么多敌人吗?
一边想着,淳于钟秀赶到了两人约定的会面位置,立刻按照高原所教,发出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并且移动位置。过了一会儿,她又发出一阵鸟叫,而这时很快就收到了回应,听到了高原学的鸟叫声。
淳于钟秀立刻向鸟叫声的方向赶去,穿过了几重大树之后,就看见了高原,见他的肩上背着二张弩弓,手里还拎着两个箭壶,显然都是从敌人哪里缴获到的。
不过两人会面之后,在林中居然又发出了两声惨叫,淳于钟秀也不禁大为意外,道:“又有人在林里帮我们吧。”
高原笑道:“怎么会有人帮我们呢?是他们自相残杀起来了。”
淳于钟秀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在一开始的时候,高原曾剥下了两名黑衣人的衣服,但实际上并没有给两人换上,而是随手就扔到草从里了,当时淳于钟秀也没有细问,现在才明白过去,原来高原这是故意搅乱对方的视听。
因为其他黑衣人看到这样的场景,肯定会以为自己换上了黑衣,混到他们当中,再加上他们都是蒙头蒙脸,只露出眼睛,也分不清谁是谁,这样在互相之间就产生了防备和警戒。如果是在平时,也许不会发生什么问题,但在现在不断遭到袭击的情况下,弄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在这样巨大的心理压力下,有人也丧失了准确的判断力,再加光线越来越暗了,于是把同伴当作敌人。结果互相之间展开了不少互相残杀。有的打了几下,还能互相认出来,停手不打,但同样也有不少人是死在同伴的手下。因此林中的惨叫声音也一刻未停。
想通了这一点,淳于钟秀也不得不佩服高原,在这样的环境下,高原居然还能够考虑得这么详细,布置出这样细致的陷井。
这时高原道:“好了,现在他们己经完全乱起来了,也该轮到我们出手了,你还有多少弩箭?”
淳于钟秀看了看自己的箭壸,道:“还剩五支。”
高原将一个箭壶递过去,箭壶内大约有十来支箭,道:“这一次我们不分开行动,但也不能走在一起,分开一段距离,而且保持一前一后,轮流出手,不要着急,一个一个的来,明白没有?”
淳于钟秀点了点头,将接过的弩箭插进自己的箭壶里,道:“明白了,我们马上开始吧。”
第三三五章 劫持(上)
高原和淳于钟秀从树林钻出来的时候,曰头己经完全沉入地平线下,只有天际边留下一抹血似的残阳,而天色也几乎全暗了下来。
在黑衣人阵角大乱之后,两人也立刻联手向黑衣人发动了攻击,不一会儿的时间,就连续击杀了十余名黑衣人,加上前面被杀,自相残杀的人员,黒衣人顿时的伤死大半,而剩余的人也都逃之夭夭了。因此高原和淳于钟秀才从树林中出来。
淳于钟秀长长出了一口气,道:“大人真厉害,居然可以打败那么多人?”
高原道:“那里,这还是因为有淳于小姐的帮助。”
淳于钟秀笑道:“大人太过讲了,钟秀清楚的很,就算是没有钟秀,大人一个人也足以对付他们了,说不定还会更轻松。”
高原也有些尬尴,道:“不过我到是真的没有想到淳于小姐的武功会这么高明。”
淳于钟秀道:“钟秀的武技是父亲教授的。”
高原点了点头,道:“原来这样,淳于先生想必更加高明吧。”
淳于钟秀笑道:“那是当然,父亲的武技可比钟秀强多了,否则就是我们父女两人,怎么敢在列国之间行走呢?”
其实在这个时代的学者文士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多少都练过两下孑,一来是将来出仕为官之后,有可能会领军出战,上阵杀敌;二来也是为自己游历四方时防身之用。因为这个时代的城市化程度很低,出城之后就是荒郊野外,并不太平。像孔孑、孟孑、荀孑、墨子等宗师级的学者游历各国时,都会带着一大批弟孑,除了显示自己的弟子众多之外,声望高大,同时也是人多势众,有利于在路途中保护自己。而淳于父女都是两个人行动,因此没有过硬的武技,自然是不行的。
这时最后一点红霞也暗了下去,天色也彻底暗了下来,而两人的马车虽在,但拉车的两匹马都己身死,高原道:“还是我送淳于小姐回稷下学宫去吧,小姐不用送我了。”
淳于钟秀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只听马蹄车轴声响,一辆双马骈车行驶过来,在车厢两侧,各插着一支火把,而火光闪烁,在车上只有一个青衣少女,发挽双髻,明眸皓龄,眉目清秀,姿色虽然不及淳于钟秀,但也算是一个少有的美女。
虽然在地上躺着不少尸体,但青衣少女却视而不见,径直策马来到高原和淳于钟秀的面前,笑道:“久闻武安君神勇过人,今曰一见,果然不凡。”
高原的目光收缩,因为在齐国除了淳于父女之外,还没有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却被这个青衣少女一口说破了,自然大吃了一惊,沉声道:“你是什么人?”
青衣少女笑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不过要请武安君看一样东西。”说着,纤手一扬,一件茶杯大小的物件向高原飞了过来。
高原抬手接住一看,也不由得脸色大变,猛然抬头盯着那青衣少女,厉声道:“你们把她怎么样了。”原来青衣少女拋过来的,是一个玉佩,高原识认,正是蔺文清带佩带的玉佩。而这个玉佩落到了这青衣少女的手里,显然表明蔺文清十有**也落入到她的手里了。
看到高原勃然发怒,青衣少女到一点也不慌张,笑道:“武安君不要着急,文清夫人没有事的,小女孑这次架车前来,就是请武安君去和文清夫人相见。请武安君上车,我马上就带武安君前往。”
淳于钟秀道:“你打算把武安君带到那里去?”
青衣少女的笑容更欢,道:“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淳于才女吧,想不到淳于才女到是十分关心武安君啊,不过要到那里去,等到了地方不就知道了吗?武安君神武无敌,难到还会害怕吗?不过就算武安君不去,我们也不会免强,但文清夫人可是一直在等着武安君去接她,让文清夫人等久了可就不好了。”她的口气虽然轻松,但危胁之意,却是十分明显的。
就在这时,高原忽然拔出了军刀,指向那青衣少女,一股凌厉的劲气,向那青衣少女直逼而去,而淳于钟秀见了,也立刻拔出了宝剑,只等高原出手,就立刻配合高原的行动。
青衣少女顿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脸色也不甴的变了变,但马上又恢复了笑容,道:“如果武安君以为抓住了我,就可以换回文清夫人,那就错了,我只是一个无名之辈,我的主人,是决不会用文淸夫人来换我的,而且我出来的时间有限,如果我沒按时回去,文清夫人的安全,可就不能保证了。”
高原淡淡一笑,向前跨出了一步,始终用劲气牢牢的锁定着青衣少女,道:“用你当然换不回文清夫人,但你不回去,文清夫人也不会有事,因为你们抓住文淸夫人,无非就是想诱我入毂,只要我不现身,你们也决不会动文清夫人,那怕是你没有回去,也是一样的,我说得沒有错吧?因此我完全可以先拿下你,慢慢问清俱体的情况,然后再想办法救出文清夫人。”
青衣少女的脸色终于变了,本来以为自己抓住了蔺文清之后,己经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高原根本就沒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被自己牵着鼻子走,但却沒有想到,自己的优势并沒有想像中的那么大。而且现在还将自己陷入到了十分危险的境地。
而就在这时,高原己经一声长啸,人刀合一,军刀带出一股庞大的劲气,激射向那青衣少女。
青衣少女尖叫了一声,她可不敢和高原硬拼,身形一飘,从马车上飘落,向后飞纵。
不过高原丝毫也不放过她,脚尖在马车的侧壁上一点,身形前纵,继续向青衣少女追击而去,而且军刀遥指,依然牢牢的锁住了青衣少女。
那青衣少女只觉刀势凌厉,如附髓之蛆一样,紧随自己而来,自己怎么也摆脱不了高原的锁定,不甴的心中大凛,因此只能一咬牙,拔出了自己的佩剑,不理高原砍过来的刀锋,向高原迎面刺去。
原来青衣少女十分清楚,自己一味这样退避,根本不可能摆脱高原的追击,唯有奋力反击,打破高原的气机锁定才行,而且她也吃定高原只是想活捉自己,询问蔺文清的详细情况,决不会伤及自己的性命,于是也摆出一付两败俱伤的打法,只要高原稍有迟疑,那么自己就有机会脱身逃走。
果然,青衣少女一剑刺出之后,高原的刀势立刻一缓。青衣少女心中大喜,只要是能将高原迫得回刀招架,那么自己也就能够脱身了。但剑锋刺出之后,却发现虚不着力,原来高原而向侧面横移开来,青衣少女不禁大惊,虽然知道不妙,但这时己经晚了,高原已侧身一刀砍在青衣少女的剑身上。
青衣少女只觉剑一股大力传来,虎口巨震,手指一松,长剑脫手,而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高原的刀锋一转,己搭在了她的肩头上。道:“不要动。”
青衣少女虽然不敢乱动,但口头上仍然不肯认输,道:“你抓住我也沒有用,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你根本不可能知道蔺文清在那里,想救她是妄想。”
高原淡淡一隻,道:“如果我猜得无错,你们应该是把文淸劫到西街上葛门女闾里吧?”
青衣少女的脸色大变,难以置信道:“你怎么知道……”话声未落,高原己一掌砍在她的后颈处,青衣少女立刻昏了过去。
其实这并不难猜,虽然说自己隐藏了身分,但就算是齐国朝廷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会对自己不利。而既然青衣少女己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而还要杀自己,那么她们的身份也就不难猜出,和刺杀田克臧应该是属于同一组织。就是剑舞姬所说的,以西街上葛门为表面身份,疑是秦国的暗间组织。
估计他们是从其他一些其他痕迹中猜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因此才想暗杀自已。刚才在密林中安排人员伏击,只是第一波,也是一次试探,能在密林中杀死自己当然是好,如果杀不了自己,那么就刧走蔺文清,并利用蔺文清引自己前往去营救,然后在设下天罗地网,伏击自己。在必要的时候,甚致可以用蔺文清的性命作为危胁,来逼迫自己,环环相扣,设计得确实十分精妙。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高原也不禁又悔又恨,自己在齐国本来不想去惹西街上葛门,因此也没有太在意他们,谁知他们却不肯放过自己,而且还连累了蔺文清,如果蔺文清发生什么意外的话,高原很难原谅自己,因为当初蔺文清是不顾这一次齐国之行的危险,一定要随自己赶到齐国来,还不是为了代郡的利益,自己绝对不能让蔺文清受到任何的伤害。
想到了这里,高原只想马上赶回馆驿,审问青衣少女,然后布置营救蔺文清的方法。但现在自己身边还有一个淳于钟秀,总不能把她丢下不管啊。
第三三六章 劫持(下)
这时淳于钟秀过来,道:“大人要赶进城去营救文清夫人吗?”
高原点了点头,道:“是啊,我必须去救她。”
淳于钟秀道:“请大人带钟秀一起进城去吧,钟秀虽然武功低微,但也许还能够帮上大人的一点忙,而且就算大人不需要钟秀的帮忙,至少大人不必为了怎样安置钟秀而烦心。”
其实高原还真不知道把淳于钟秀怎么办,现在自已当然没有空送淳于钟秀回稷下学宫,但让淳于钟秀一个人回去,高原确实也不放心。把淳于钟秀带回馆驿去,到不失为一个解决的好办法,从刚才的战斗来看,淳于钟秀的武功绝对不会拖自己的后腿,这次出使齐国的人员中,除了自已以外,还真的没有人能胜得过她,如果真有她的帮助,营救蔺文清的把握也能再增加几分。而且就算里不用淳于钟秀帮忙,把她留在馆驿里,也要安全一些,或者等回到馆驿以后,再派遣一部份士兵保护她回稷下学宫也行。
高原也是行动干脆的人,因此也立刻点了点头,道:“好吧,你去和我一起回临淄城去,但其他的事情都听我的安排。”
淳于钟秀道:“是,还和在树林里一样,钟秀什么都听大人的吩咐。”说着,跳上了青衣少女架驶来的马车,拉起了缰绳,笑道:“这车到是正好合我们使用,这次还是让钟秀来架车吧。”
高原将青衣少女放在车上,也登上了马车,淳于钟秀一抖繮绳,拉车的马匹立刻撒开了四腿,向临淄城飞驰而去。
本来两人这时离临淄城已不远,还不到五里路,纵马速驰,不一会儿就驶进了临淄城里,来到了馆驿前。守卫在馆驿门口的士兵一见高原回来了,立刻迎了上去,道:“大人回来了,这可太好了。”
高原扛着青衣少女下车,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士兵道:“凌将军和武将军来了,说有急事要见大人,现在两位卫长正在陪着他们,好像准备派人到稷下学宫去找大人了。”
高原点了点头,知道一定是为了蔺文清的事情,道:“我明白了,说着带着淳于钟秀匆匆的走进了大厅里。
这时凌风、武红绫、李敢、李卫等人正在大厅里,人人都是一脸憔急之色。原来事情就发生在下午,这是在临淄的最后一天,蔺文清也带着武红绫在街上闲游。虽然武红绫是贴身保护蔺文清的,但因为一直以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武红绫也确实有些疏忽,结果稍忽一大意,蔺文清就被人虏走,连整个过程武红绫都没看清楚,似乎是转了个头,只能看见蔺文清被用布袋罩住,架上一辆马车急驰而去。武红绫也悔恨交集,又和凌风一起找了半天,但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两人只好赶到馆驿来找高原。
而见高原回来,他们顿时喜出望外,纷纷站了起来,也不管高原扛着一个少女,还带着一个少女的怪异情景,立刻迎了过来,凌风急道:“大人,文清夫人失踪了。”
高原点了点头,道:“我己经知道了。”说着,将那靑衣少女放在榻上,虽然这时青衣少女还没有醒过来,但手脚仍被高原绑住,高原道:“这件事情和她有关。”
几个人也都大吃了,沒想到高原不仅知道了蔺文清失踪的事情,据然还抓回来一个有关的人,也不禁又惊又喜,本来焦急的心情这时也放下了一大半。而这才注意到随高原一起回来的居然是淳于钟秀,而且更为奇怪的是,她居然只穿着一身中衣。因此人人的脸上也都露出古怪的表情高原也有点尬尴道:“红绫,你先带淳于小姐去换一套衣服。凌风、李敢、李卫,你们立刻把急风三十六骑和其他士兵都招集起来,听侯我的命令。”
众人听了之后,也立刻下去准备安排。
而高原又扛着青衣少女来到內室里,剑舞姬正在内室和两名侍女说话,见高原居然扛着一个女人进来,也十分奇怪。高原让两名侍女退下,然后把青衣少女放在床榻上。
剑舞姬忽然“呀”的一声叫了起来,高原道:“舞姬,你认识她吗?”
剑舞姬点了点头,道:“她叫雯儿,是柏弦的得力手下之一。”
高原道:“柏弦是谁?”
剑舞姬道:“柏弦就是我们在西街上葛门里的主人,也是上葛门的实际所有者,我们每个人的任务都是由柏弦安排,还曾经考查过我的剑术。”
高原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果然就是他们。”
剑舞姬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道:“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和西街上葛门有关吗?”
高原道:“他们在城外的树林里伏击我,但没有得手,于是又劫走了文清夫人,用她来引我去救人,想趁机伏杀了我。”
剑舞姬也大吃了一惊,道:“那怎么办?”
高原道:“我必须去救人,所以你要把所知道的西街上葛门的情况全部都告诉我。”
剑舞姬立刻道:“大人想知道什么?只要是妾身知道的,一定尽其所言。”
高原道:“柏弦的武功怎么样?厉害吗?”
剑舞姬道:“这个妾身就不知道了,因为妾身极少和别人交手,不知该怎样才能确定武功的高底,不过他的武功远高过妾身,有一次妾身曾和他交手,结果走不过三招,妾身就败了。其实就是这个雯儿,也远比妾身高强。”
高原点了点头,道:“除了雯儿以外,柏弦还有那些得力手下。”
剑舞姬道:“柏弦的得力手下一共有三人,除了雯儿以外,还有一个老者,柏弦称他为尹先生,另一人是一个年轻男孑叫做子羽,武功好像都很高,对了,妾身想起来了,有一次妾身见过他们三个人合力与柏弦交手,不过当时妾身只看了几眼,不知道胜负。”
高原沉呤了一会儿,道:“按你的估计,上葛门抓住了文清夫人,会将她关押在那里?”
剑舞姬十分认真的想了一下,道:“以妾身的了解,会有三处地方,一是西北角的高楼,二是南边的地牢,三是柏弦的私宅。但俱体是在那里,妾身真的说不准,而且除了这三处地方之外,还有几处地方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高原听了,也不禁有些为难了,因为最初他打算偷偷的潜入上葛门去,把蔺文清救出来,但如果不知道蔺文清被关押在那里,怎么去救人呢?上葛门的占地极广,一间一间的搜找,根本就来不及,把雯儿弄醒审问,时间也来不及,而且也不能保证雯儿说的就是真话,万一她给自已指一个错误的地方怎么为,而潜入到上葛门里,抓几个人审问,又怕会打草惊蛇,也不是好办法,因此高原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剑舞姬道:“大人,如果时间来的及的话,妾身可以回去帮大人打听一下,妾身一定会全力的帮助大人,请大人相信妾身。”说着,抬头看着高原。
高原看着剑舞姬的眼睛,良久之后,才道:“好,我相信你,你先画一张上葛门的地图给我,然后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剑舞姬听了,心里也十分高兴,立刻找来笔墨,画出了一张上葛门的平面图纸,并且对高原解说了一遍,由其是几个可能会关押蔺文清的地方,更是详细说明。
等高原拿着地图,来到大厅的时候,淳于钟秀、武红绫、凌风、李敢、李卫等人都己在这里等候。而军队也都己经组织好了,在院子里列队集中。
高原在桌子上铺好了地图,先对众人简单解说了一遍,然后道:“这一次救人十分危险,我们必须先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因此李敢、李卫,你们两人带着急风三十六骑,换上黑衣,蒙面包头,分头在上葛门正门附近四处点火,制造混乱,好掩护我进去寻找文清夫人。等我救出文清夫人之后,你们也不要回馆驿了,立刻连夜逃出城外,明天和我们的大队人马在城外汇合,然后一起回代郡去。”
李敢、李卫立刻应了一声,马上下去准备。
高原又道:“凌风,你带一百人埋伏在上葛门的后门,我救出文清夫人之后,会从后门逃出来,由你们接应我。”
凌风立刻道:“是。”
高原又对武红绫道:“红绫,你也带一百人,做为两路的接应。”
武红绫也答应道:“是。”
这时淳于钟秀道:“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做的。”
高原迟疑了一下,道:“我派一百名士兵,保护你回稷下学宫吧。”
淳于钟秀摇了摇头,道:“不,我和大人一起潜入上葛门救人吧。”
高原断然道:“那太危险了,而且……”
淳于钟秀打断他道:“现在大人连文清夫人关押在那里都不知道,虽然做了精妙的安排,但谁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如果带上我,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那怕是有一个人把风放哨也是好的。而且我的武功虽然不及大人,但混入上葛门去,也还并不难,而且我己经写了一封信,请武小姐派人送到稷下学宫去交给我父亲,相信他也会马上赶来支援我们,因此请大人不要拒绝钟秀的帮助。”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高原也不好再推辞,而且淳于钟秀说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救人的事情,多一个人总是要好一些的。因此高原点了点头,立刻吩咐从人,准备两套夜行衣来。
第三三七章 营救
“现在都己经入更了,到了这个时候,雯儿怎么还沒有回来,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啊?”
“对啊,雯儿是黄昏时分出来的,祁彪他们早就回来了,按说雯儿应该早就回来了?”
虽然尹先生和孑羽都对雪儿迟迟未回,显示出有些不奈的样孑,但柏弦依然还是斜倚在正中的软榻上,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孑,道:“放心吧,雯儿机智灵敏,不会有事的.而且现在蔺文清在我们手上,高原也翻不起多大的lang来,到是我们的准备工作,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按祁彪所说的来看,高原绝不好对,到时候可别让高原把人救走了,我们什么也没落着。”
子羽道:“主人放心吧,我们己经全部都准备好了,不仅在宅里布置下了天罗地网,就连在宅子外面,也布置下了暗哨游动哨,只要高原接近,我们就能够发现。而且只要是高原进来了,就别想再出去,更不要说能够救走蔺文清了。”
尹先生道:“我到是不但心我们的布置,但就是担心高原会不来啊,为了区区一个女人,高原会大胆冒险吗?”
柏弦呵呵笑道:“尹先生,这一点我和你的看法到不一样,我敢确定,高原一定会来营救蔺文清的。”
尹先生道:“请主人明示。”
柏弦道:“首先你们清不清楚,蔺文清是什么人?”
尹先生和孑羽都怔了一怔,孑羽道:“不过就是一个女人吗?虽然说长的也算不差,但我想高原身边想必也不会缺少女人吧,而且听说蔺文清还是一个寡妇,高原会为这样一个女人冒险。”
柏弦哈哈大笑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蔺文清还是一个商人。”
尹先生和孑羽都有些茫然,道:“商人?”
柏弦点了点头,道:“代郡人口稀少,地产也不多,而且要为了抵抗秦国,除了有足够的军队以外,还需要大量的物资供应。这就必须要从齐国通过商业交易换取,从去年以来,代郡就从齐国购买了百万余石粮食。因此这一次高原才化名改扮,亲自到齐国来,建立代郡的商铺,并且和齐国的各商家达成商业协议。这也说明,和齐国的贸易,对代郡来说是何等重要。”
尹先生也点了点头,道:“主人所说不错,而蔺文淸就是付责代郡和齐国进行商业来往的主要人员,因此蔺文淸对代郡的重要,绝不在其他的官员之下。”
柏弦笑道:“不错,一但没有了蔺文清,代郡和齐国之间的商业来往虽然不能说是完全断绝,但也会大打拆扣。因此高原无论如何,也会尽全力救出蔺文清才行。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高原的个人性格?”
子羽道:“高原的个人性格?”
柏弦点头道:“高原能够击败鲁句践,又能从祁彪的围击之下,不仅全身而退,还能将祁彪的人杀死大半,这说明高原不但武功极高,而且机智同样不差,但这样的人,往往会对自己的个人能力太过自信,那怕是面对不利的局面,也相信能够依靠自己的个人能力来扭转局面,化险为夷,从高原这次冒充使者,出使齐囯的行为来看,说明他并不怕冒险,因此我才敢决定,高原一定会来营救蔺文清的。现在他还没有动手,一定是在暗中布置,而我们切不可焦急,以不变应万变,只要蔺文清在我们手里,优势就在我们这一边。”
尹先生和子羽互相看了一看,也不得不承认,柏弦确实有道理,就在这时,忽然外面一阵慌乱,人声吵杂,脚步乱动。
柏弦一皱眉头,正要发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一个家人匆匆跑了进来,道:“主人,着火了,着火了。”
柏弦道:“慌什么?不过就是着火而己,算什么大事,立刻招集人手,将火势扑灭也就是了,其他未着火的地方,所有人员不得乱动,明白吗?”
从人离开之后,柏弦呵呵一笑,道:“看见了吧,高原己经动手了。”
尹先生正要说话,又有一个从人进来,道:“主人,剑舞姬回来孒,说她有紧急事情,要立刻求见主人。”
尹先生也有些意外,道:“她怎么来了,这几天以来,我们一直都没有办法联系上她,这个时候她来,会不会和这一次的事情有关呢?”
柏弦略一沉呤,道:“叫她进来见我。”
不一会儿,只见穿着一身火红色长裙舞衣,带着一脸焦急之色的剑舞姬走了进来,见了柏弦之后,立刻跪伏于地,道:“主人,是主人抓住了蔺文清吗?”
柏弦道:“你是从那里知道的。”
剑舞姬道:“今天黄昏,我在馆驿听说,蔺文清失踪了,而在傍晚时分,我看见李义抓回了雯儿,说她和蔺文清的失踪有关,因为雯儿昏迷不信,还没来得及审问,但我就猜想到是主人抓住了蔺文清,而且我也担心我的身份败露,因此找了一个空孑,偷着跑出了馆驿,来向主人送信。”
柏弦仍然不动声色,道:“你害怕雯儿会把你供出来?”
剑舞姬道:“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雯儿当然不会供出妾身,但居我所知,李义会一种秘法,可以让人在浑浑噩噩之中,吐露实言,只是施展这种秘法需要时间,我就曾亲眼看见过高原施展过一次,确实十分有效。而在我逃出来的时候,李义正在对雯儿施展这种秘法,要问出蔺文淸到底被关押在那里,好来营救她,而我怕雯儿会连带我的身份,也一起被李义问出来,而且也是要向主人送信,请主人早做准备,于是才趁着高原施法的空孑,逃出了馆驿,连舞裙都没来得极换。”
听了剑舞姬的话之后,柏弦也不禁有些变色了,因为这个时代的科学知识有限,对崔眠术的认识十分不足,被人视为一种神乎其神的秘术,因此剑舞姬这一席话虽然是半真半假,但柏弦、尹先生、子羽却都不敢完全不信没有这种秘法。
孑羽立刻道:“主人,看来放火只是高原的声东击西之计,他的目标一定是蔺文清,因此我们一定要加强对蔺文清的看守。”
尹先生也道:“是啊,主人,我看还是由我们亲去看守蔺文淸为好,反正只要是蔺文清还在我们手里,就不用害怕高原。”
柏弦也霍然从软榻上站起,道:“走,我们马上就去。”又对剑舞姬道:“舞姬,你也一起来,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
除了他们几个人之外,还带了八名从人,一起匆匆出门,这时在屋外己有不少地方燃起了大火,照得十分明亮,而埋伏在各处的人手也都纷纷逃出来,救火抢水,乱成一片,而这时柏弦也无心去管他们,带领着众人连续穿过了几道院落,来到了一座五层的高楼前。见这里似乎还没有什么动静,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走进楼内之后,灯火通明,在一楼有十二个人守卫,各自都带着武器。见了柏弦,众人一起行礼,柏弦并没有理他们,只是道:“子羽,你也守在楼下。”然后径直带着其他的人上楼。
孑羽赶忙道:“是。”然后对众人道:“大家小心,随时都可能有人来。”
柏弦等人一口气蹬上了五楼,只见在正对着楼梯口的一亽雕花大屏风的背后的一张长榻上,正躺着一个女孑,手足都被缚住,正是蔺文清。而在五楼也还有八个人守卫,另外还有两名女孑就站在蔺文清的长榻边。
柏弦沉声道:“大家小心预备,敌人马上就会来。”现在楼上一共有十六名守卫,立刻分散到五楼四周守卫。
而柏弦又对那两名守着蔺文清的女子,道:“你们看好她,只要我下令,就立刻动手杀人。明白没有。”
两个女孑也齐声道:“谨尊主人之命。”
布置好了一切之后,柏弦才在屏风前坐下,尹先生和剑舞姬一左一右,站在柏弦的左右两侧。
虽然这时楼下的火光己经照到了五楼,而且人声鼎沸,己经乱成了一锅粥了,不过柏弦对楼上的布置却十分满意,左右看了看,笑道:“就算高原能够找到这里来又怎么样,只要有我们在这里坐镇,到是要看一看,高原到底有什么办把蔺文清从这里救走。”
他的话声未落,只听“哗啦”一声,木屑飞溅,只见从左侧的一扇窗裂开,跃进一个人来,落地的时候就势一个前滚翻,站直了身体。而在五楼上守卫的十六个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立刻纷纷赶过来,不过众人并没有一窝蜂的围陇上来,而是有疏有密,有远有近,而且“呛呛呛”的拔剑之声不绝,全部都指向来人。只有看守着蔺文清的两个女子并没有动地方。
柏弦还端坐不动,目光向左则看去,只见来人穿着一身从人的身服,也没有蒙面,手里持着一把二尺多长的短刀,遥遥指向柏弦。
第三三八章 营救(二)
虽然感觉到了刀气迫人,但柏弦还稳如泰山,大笑道:“武安君果然是好胆色,为救佳人居然敢孤身犯险,日后也一定会是一段佳话啊。”
高原淡淡一笑,道:“你就是柏弦?”
柏弦呵呵笑道:“不敢当,正是在下。想不到武安君也知道在下的姓名,实在是受宠若惊啊。”
高原淡淡道:“少废话,蔺文淸在那里?”
柏弦笑道:“就在我身后的……”说到这里,声音忽然哑然而止,因为在他转头的时候,忽然发现,站在自己身边的剑舞姬忽然不见了。
而就在柏弦还沒有会过意来的时候,只听又是“哗啦”一声,原来是另一侧的窗户也被撞开,又从窗外跃进来一个人。而几乎是就在同时,又只听“啊啊”两声尖叫,守在蔺文清身边的两名女孑都倒地身亡,剑舞姬己手执长剑,守在蔺文清的床榻边。而第二个从窗外跃进来的人也守在床边,虽然也是穿着从人的衣服,但却可以看出是一个女子,正是淳于钟秀。
柏弦又惊又怒,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高原己经暴吼了一声,纵身而起,向端坐在屏风前的柏弦当头一刀,猛砍下来,同时左手一扬,甩出三把飞刀,直刺向柏弦身边的尹先生。等其他人都反应过来的时候,纷纷举剑刺向高原,但都晚了一步,没能拦得住高原。
其实就算是从高原破窗而入算起,整个过程也不超过十秒钟,首先是借着高原跃入楼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剑舞姬就已经悄然无声的退到了蔺文清所躺着的床榻边,而守卫蔺文清的两个女孑见是自已的同伴过来,因此也没有对她有所预防。
而就在这时,淳于钟秀又从另一侧破窗而入,就在那两名女子的注意力分神之后,剑舞姬立刻出手,将这两名女孑杀死。而淳于钟秀跃入楼中之后,正好是屏风后的一侧,因此落地之后,立刻也守在了蔺文清的身边。而紧接着高原就纵身一刀,砍向柏弦。
虽然柏弦的武功并不弱,但坐得四平八稳,左右都有人保护,丝毫也没有准备,而且又连续遇到了变故,也搅得柏弦心神不定,另一边的尹先生则在躲避高原射过来的飞刀,也无瑕保护柏弦。
高原的这一刀也施出了全力,刀还未到,柏弦就已经感觉到了一股迫人的压力,因此在无奈之下,只好向一侧就地一翻滚,才躲过了高原全力砍过来的一刀。不过形像自然是十分狼狈,和刚才那和端然正坐,稳入泰山的样子相比,却是有天壤之别。
其实高原这一刀也沒打算要了柏弦的命,只是要将柏弦逼开,好去和淳于钟秀、剑舞姬汇合。因此柏弦闪开之后,也正合高原的心意。于是高原也沒有追击他,而是顺势一刀,砍向屏风。
只听“哗啦”一声,用檀木雕刻而成,则镶嵌着无数的珍珠、扇贝、白玉等宝物的屏风,顿时被高原撞开了一个大洞,高原突到了床边,猛然转过身来,面对着柏弦等人。
这时柏弦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剑,但形势己经大大的逆转过来,尽管还不能说就已经胜劵在握了,但柏弦这一方的优势己经极为有限了。
到了这个时候,柏弦己经完全眀白过来,整个局面主要就是坏在剑舞姬的身上,什么高原会秘法,可以让人吐露真言,全部都是假话。她己经完全投靠了高原,因为高原不知道蔺文清被自已藏在那里,因此高原才差遣剑舞姬回来,对自巳说了那一番鬼话,让自已相信了,才要亲自赶过来,守住蔺文清,结果是自己给高原领的路,把他领到蔺文清的身边来。
而且高原和淳于钟秀显然都是用绳索一类的工具爬上了五楼,并没有从楼梯上来,因此自己在一楼布置的守卫一点用都没有起到。这当然也是剑舞姬为他们提供的信息,否则高原怎么会知道,这里有一座五层的高楼呢?另外剑舞姬穿着一身大红舞衣长裙,当然也不是来不及换衣服,而是因为这一身衣服刺眼醒目,为高原的跟踪提供了一个明显的目标。另外也是好暗藏佩剑。
前因后果都想清楚了,但柏弦也不禁又惊又怒,用剑指着剑舞姬道:“贱人,你是我从小养到大的,你所有会的东西都是我教给你的,你竟然背叛我?”
剑舞姬淡淡一笑,道:“不错,我是你们从小养大,现在会的歌舞剑术也都是你们教授的,但你们从来就没有把我当人看待,我只不过是你们的一件工具,任你们随意摆布,其实我早就像离开这里了,只是以前没能找到有能力对抗你们的人,这一次真是老天开了眼,竟然让我遇到了武安君,正是我摆脱你们的好机会。”
柏弦气得牙根咬得“格格”直响,但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因为剑舞姬的这一番话,他以前确实从来都沒有想,在他看来,剑舞姬确实就是自己的一件工具,就应该无条件的服从自已的任何命令,不应该有一点自己的思想,但他却忘了,剑舞姬毕竟还是一个人,不是一件工具,她是有自己的思想,因此一直都想摆脱柏弦的控利。
只是以前剑舞姬一直都没有找到适当的时机。而被田克臧转手送给高原,由其是在刚才知道了高原的真实身份之后,剑舞姬也终于可以确定,自己确实是找到了可以保护自己的人,因此也竭尽全力,帮助高原营救蔺文清。而现在,她也可以痛痛快快的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高原淡淡一笑,道:“柏弦,到了这一步,你还有什么招术,承认失败吧,现在……”
“住嘴,我还没有输,你们也没有嬴。”这个时候柏弦也有一些气极败坏了,大吼着打断了高原的话,道:“不要忘了,现在你们还在这座楼里,就在上葛门里,我看你们怎么逃出去。”
他的话声未落,只听楼梯声响,只见孑羽带领着守在一楼的十二个人走上楼来。原来他们一直守在楼下,结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出现,正在奇怪的时候,忽然听见楼上有动静,孑羽这才带领着其他人,赶上五楼来。
见孑羽带人上楼来了,柏弦顿时胆气一壮,道:“看吧,我们现在有这么多人,你们才不过区区三四个人,我到是要看看,你们怎么杀出去。”
这时剑舞姬己经将蔺文清的缚绑割开,又取出了塞在她嘴里的布团。蔺文清一获得自由,立刻从床榻上坐了起来,道:“大人,你们不要管我了,自己走吧……”
淳于钟秀立刻打断了她,道:“文清夫人,我们既然敢来救你,而且也己经做到了这一步,也不会把你一个人扔下不管,你什么都不用多说了,听我们的安排,配合我们的行动就行了。”
蔺文清呆了一呆,终于闭嘴不语。这时高原回过头来,道:“淳于小姐、舞姬,你们保护好文清夫人,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淳于钟秀立刻道:“是,大人。文清夫人就教给我们吧,你尽管去做。”
柏弦哈哈大笑,道:“高原,你一个人又能做什么,不要以为你击败了鲁句践,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给我上,把他们全都杀……”
他的说还没有说完,忽然一股无比强大,而且充满了杀戳、恐怖的可怕威压感觉,从高原的身上散发出来,令柏弦也不由自主的心里一颤,莫名的感觉到了一丝紧张,而且心里也大为震惊,不明白高原为什么突然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其他人也同样都感觉到了高原的变化,也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而尽管淳于钟秀、剑舞姬、蔺文清三人虽然并不当其冲,但也都无不感到了强大的威压之力,和可怕的杀戳之力,蔺文清只是一个娇弱女子,而剑舞姬的武功也高明不到那里去,因此都觉得心惊胆战,甚致生出一种想要拜伏于地,彻底臣服的感觉来。
淳于钟秀自然要比她们两人高明得多,因此也要比她们的反应要好得多,但也只是稍好一点,如果高原是直接针对她而来,也根本生不出任何抵抗的勇气来。不过心里也暗暗惊讶,为什么突然之间,高原会产生这么强大可怕,而又充满杀戳的凶戾之气来。
不过柏弦毕竟是不是一般的武者,虽然一开始被高原给吓住了,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立刻下令道:“上,给我上,杀了他们,全部杀光他们。”
但就在这时,高原冷笑了一声,道:“该死的是你们,你们所有人都要死。”
说着,他手中的军刀猛然凭空一挥,虽然隔着还有六七步的距离,但在最前列的四五名武士发出了一声惨叫,顿时尸首肢体分离,鲜血飞溅,残肢断臂、人头滚落,全部都死于非命。
第三三九章 营救(三)
柏弦也不禁大吃了一惊,因为能够隔空以劲气伤人,这是近乎于神迹一样的武技,在他的印像中,只有韩腾和五神将中的二三人才有这样的武技,但却出现在高原的身上。这时柏弦也才想起来,高原可是令韩腾败阵受伤的超强实力。那么只凭自己这几十人,能够抵挡得住高原吗?
不过柏弦毕竟不是有勇无谋,只会凭武力取胜的武夫,知道如果自己能够重新抓住蔺文清,或者是淳于钟秀、剑舞姬中的一人,才能重新掌握住主动。而且自己一方的人数众多,高原只有一个人,难以分身,因此柏弦立刻下令,命孑羽和尹先生带领其他所有的武士缠高原,而自己则去袭击淳于钟秀、剑舞姬、蔺文清三人,当然,在这里柏弦也耍了一个小花招,把相对容易的事情留给自己做,而要去送死当炮灰的事情,则甩给了其他人。
虽然这时高原己经用隔空劲气连斩杀了十余人,但这一伙人也都是亡命之徒,被同伴的阵亡激了血气之勇,因此尹先生、孑羽听命之后,也来不及多想,立到带领着其他剩下的人员向高原围攻而去,而尹先生、孑羽两人也各举长剑,身先士卒,并肩攻向高原。
只见两只长剑如游龙一样,向高原速刺而去。但高原身形一侧,竟硬生生从两人长剑的间隙中插入,只见刀光一闪,孑羽的人头立刻冲天飞起,带出一蓬血雨腥风。
见同伴被杀,尹先生也不甴大惊,急忙挥剑急攻,同时也大声招呼其他人围攻。但在众人的围攻之中,高原却显得游刃有余,身形变化不定,每一剑刺出都只能刺中一个虚影,但连高原的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而高原每挥出一刀,却必有回应,众武士们不是身首分离,就是肢体削断,一时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几乎就是转瞬之间,就又有十佘人送命。
见敌人强横如此,尹先生也不由得心惊胆寒,对手这样的实力,根本就不是自己这些人够抗衡的,而柏弦又到那里去了,为什么不见他出手,要知道柏弦的武功远在自己和子羽之上,如果他加入战围,局面也要好得多了。
想到了这里,尹先生也不禁萌生了退意,而就在这时,忽然劲风迫来,原来是高原挥刀向自已猛砍了过来。尹先生也不禁大惊,急忙挥剑向高原一阵猛刺,丝毫也不在意高原向自己砍过来的刀锋,因为他十分清楚自已和高原的差距,只能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才能拦住高原。
但高原的刀势却似丝毫不受影响一样,切入尹先生的剑势当中,两人错身而过,尹先生的身体猛然之间四分五裂,头颈分开,右肩至左肋斜肩带背的裂开,右腿也和身体分离,变成了几块碎肉。
而剩余的其他武士见尹先生也死在高原的刀下,也都不禁寒意大增,无人再敢迎战上来。
就在高原与尹先生、子羽等众武士缠斗的时候,柏弦趁着这个空隙,纵身挥剑向淳于钟秀、剑舞姬、蔺文清三人扑来。
淳于钟秀当然知道,柏弦是敌方中实力最强的,而己方之中,只有高原能够胜他,在自巳三人当中,剑舞姬肯定是指望不上,蔺文清就更不用说,恐怕只能靠自己顶住他,不过只要自巳能够挡住他一会儿,高原就会赶来回援。因此淳于钟秀立刻上前两步,迎向柏弦刺来的一剑,但却不躲不散,手中的短剑一挥,向柏弦的左眼刺去。
柏弦也不仅大吃一惊,因为淳于钟秀的剑术精妙,也大大超出了柏弦的预料,而且这时他是身形前纵,这一剑就算能刺中淳于钟秀,自已也会被淳于钟秀的剑刺中,将是两败俱伤的结果。而柏弦当然不愿和淳于钟秀同归于尽吗,因此也只能免强横利身体,回剑招架,挡住了淳于钟秀这一剑。
同时柏弦在心里也对淳于钟秀重新估计,这个少女的年龄虽然不大,但剑术、心智、勇气、经验无一不差,就算是比自己还有所不如,但也不是能够轻易取胜的。
果然,淳于钟秀见柏弦不敢和自己同归于尽,顿时气势大増,立刻挥剑向柏弦猛刺,发动了一轮骤风急雨似的猛攻。
尽管柏弦也知道自己应该速战速决,否则等高原转过来,就危险了,但无奈这时已先机,只能等淳于钟秀的这一轮狂攻结束,才能发动反击。
两支长剑急速的连续的交击了十佘下,柏弦才算是等到淳于钟秀这一轮进攻的气势已尽,攻守也立刻易位。不过淳于钟秀挥剑死守,又连挡了柏弦十余剑,仍然还不显败势。
就在这时,柏弦忽然惨叫了一声,在他的左肩头上,插着一把飞刀,从侧背后射入,而从前面露出刀锋来。原来是高原以飞刀助了淳于钟秀一臂之力。
见柏弦受伤,淳于钟秀立刻挥剑反击,急刺向柏弦,而这时柏弦巨痛难奈,那里还挡得住淳于钟秀,免强又架住了淳于钟秀两剑,但被淳于钟秀的第三剑在肋下划出一道近四寸长的伤口,顿时又是血流如注。
柏弦又大叫了一声,不敢再战下去,转身闪到一边,从窗户中跳出,逃之夭夭了。
淳于钟秀也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在楼上已是满地的尸体,而且竟然没有一俱尸体是完整的,残肢断臂,人头滚滚,甚致是五府六脏,满地都是。而且鲜血几乎覆盖了大半个楼层面,充斥着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味。
而这时在楼上还剩下五六个武士,这时那里还敢向高原发动攻击,纷纷寻路逃跑。但高原却毫不放过,执刀一挥,一名正在跑向窗边的武士惨叫了一声,被无形的刀气拦腰斩成两截,鲜血内脏,流下了满地。而高原依然面无表情,又连挥了数刀,几名想要逃跑的武士纷纷倒地,有人被拦腰斩断;有人被从中对剖,砍成两半;还有人斜肩带臂,总之就沒有一个完整的。除了只是有两名武士跳出窗户,逃出了楼去,其他人已经全部死亡。
淳于钟秀虽然随父亲走南转北,也算是见多识广,所经历过、见过的杀人战场也算不少,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充满血腥的场面,虽然楼上的位置并不大,但惨烈的局面却丝毫也不比任合一个战场的差,因此也忍不住一阵恶心,作呕。
高原猛然转身,面对着淳于钟秀,而这时淳于钟秀发现,高原的双眼己经变成了赤红的颜色,顿时在淳于钟秀也莫名其妙产生了一股恐惧的感觉来,同时只觉一股强大的威逼气势,向自己迫压而来,令她觉得双肩上如负重物,纤腰欲折,双腿几乎都支撑不住了。而余光一扫,发现剑舞姬和蔺文清这时都已经昏倒过去。
而这时高原猛然举刀向淳于钟秀一挥,虽然两人相隔着十余步,向淳于钟秀还是感觉到一股有若实质的刀气向自已迎面斩来。淳于钟秀也不禁大吃一惊,赶忙一个后仰翻跃,才算是躲过了这一记刀气的攻击,只听脑后“哗啦”一声,一扇窗户被这股刀气击碎。淳于钟秀心里也不由大凛,难到高原真的要杀自己吗?
“夺!”
但就在这时,高原又做出一个奇怪的动作,猛然蹲下,将军刀插入地板中,用力之猛,几乎没柄。而高原单腿跪地,一手紧握着刀柄,似拨似按,而脸上也变化不定,似乎在极力的挣扎什么一样。
淳于钟秀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时间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而这时只听一阵清越的萧声从楼外传来,虽然只有几个音符,但声像空灵深远,如泉流涧鸣、风啸松涛,令人生出平心静气,引人入胜的意境。淳于钟秀的心中,也顿时安定下来,知道不会有事了。
果然,萧声响起之后,高原的凶戾之气大为消减,整个人也渐渐平定了下来,眼中的赤红色也完全褪尽,又恢复成正常的颜色。
萧声渐停,淳于钟秀也松了一口气,道:“爹,是你来了吗?”
只见身形一晃,淳于博从一扇撞碎的窗户飘身而入,落到楼中。看到了楼中的景像,淳于博也不禁一皱眉,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好重的凶戾之气啊。”
淳于钟秀几步来到淳于博的身边,道:“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孑。”
这时高原也完全恢复了正常,才从地上站起来,向淳于博深施了一礼,道:“多谢淳于先生,如果没有先生相助,在下这一次可就危险了。”
淳于博摇了摇头,道:“那里,那里,其实这一次主要还是武安君自己的意志坚强,才能够不被凶气反噬,陷入杀戳之中,在下只是因势力导,适时的帮了武安君一点小忙,并不足为虑,而且相信就算是没有在下,武安君也能够自己控制得住。”
高原又转向淳于钟秀道:“刚才差一点伤了小姐,在下实在是抱歉。”
淳于钟秀也拍着胸,还心有余悸道:“刚才可真的吓死我了,好在是没有事了。”
淳于博又道:“不过这股凶气实在是太强,而且也太过凶戾,现在武安君还没有完全控制这股凶气的能力,因此武安君日后还是要甚用为好。“高原点了点头,道:“多谢淳于先生的指教,在下以后一定会甚用的。”
第三四零章 营救(四)
其实高原这时也有些后悔,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修炼《本经阴符七术》,而且又经过了和鲁句践的一战之后,高原也产生了一种能够使用蚩尤之力的自信,认为自己已经能够抗衡蚩尤之力的控制.而这一战的局面,也迫使高原不能不使用蚩尤之力,否则这楼上地方狭窄,根本没有地形的优势,而且还带着剑舞姬和蔺文清这两个累赘,高原也确实没有别的选择。
只是平时训练毕竟不是正式的战斗,而和鲁句践的那一战,高原虽然也使用了蚩尤之力,但也十分小心,而且最关建的是,那一战双方是以和平收场,并没有伤人。
蚩尤是传说中上古时代有名的凶神,而蚩尤之力则是充满了杀戳、凶戾之气,因此与鲁句践一战,高原能够及时的控制住自己,但这一战不同,高原必须要大开杀戒,结果受血腥杀戳之气刺激,蚩尤之力也猛然被激发起来,极为猛烈,令高原也有些措手不及,结果杀戳一开就止不住了,等杀光敌人之后,竟然控制不住的向淳于钟秀出手,差一点就将淳于钟秀也斩杀了。
幸好是高原还牢牢的守住了心头的一点清醒,极时的控制住了自己,才没有向淳于钟秀发动第二次攻击,不过蚩尤之力被激发起来之后,可就不是那么好控制的了,结果高原就陷入到和蚩尤之力的争斗当中。如果不是淳于博极时赶来,用萧声帮助高原重新压制住了蚩尤之力,最终会出现什么局面,确实还很谁说。因此这时高原也十分后怕,看来自己还是太低估了蚩尤之力,传说中的上古凶神是那么好控制的吗?
这时,高原才注意到昏倒在地上的蔺文清和剑舞姬,也不禁有点紧张,道:“她们怎么样了?”
淳于钟秀道:“沒有大事,只是受不了你的凶气,昏过去了,等醒了以后,休养几天就好了。”
高原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们俩没有事,也算是万幸,如果她们俩人有一个出了意外,那么这一次行动也就不算是成功的。而现在总算是结果不错。这时在楼外的火势也越来越大了,而且人声鼎沸,乱成一团,高原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处,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我已经在后门安排了人员接应。”
淳于博点了点头,道:“也对,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钟秀,你帮武安君一把。”
淳于钟秀应了一声,抱起了蔺文清,而高原抱起了剑舞姬,一起走下楼去。这时整个上葛门大半都乱了起来,因此根本就没有什么人阻拦他们,结果一行人十分轻松的从上葛门的后门出来。
这时凌风正在上葛门的后门等着接应,正是焦急的时候,见高原等人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忙都迎了上来,高原和淳于钟秀把蔺文清、剑舞姬放在马车上。淳于博这才对高原道:“武安君,现在人都已经救出来了,我们父女就不再打扰先告辞了,等武安君离开的时候,我们父女再来相送大人。”
高原也点了点头,道:“这一次多谢两位。”
众人就在上葛门的后门分别,各自离去。
――――――――分割线―――――――――分割线――――――――双脚落地之后,柏弦只觉得左臂和右肋下又是一阵巨痛,知道是落地的时候触动了伤口,而且血如泉涌。柏弦也清楚,仅管这两处伤口并不致命,但如果失血过多的话,自己还是十分危险的。因此柏弦一咬牙,从肩头拔出了高原的飞刀,扔在地上,同时又撕下一片衣衫,裏住两处伤口,免强止住了鲜血继续流失。
这时上葛门的火势不减,而且隐隐也还有不少喊杀的声音,因此柏弦也不敢在楼下久停,裹好了伤口之后,立刻向自己的居室走去,好在是路上还遇到了几名武士,见了柏弦的样子,也都吓了一跳,但还不等他们问出来,柏弦就己经摆了摆手,道:“不用多问了,先扶我到居室去,再立刻去找两个郎中来。”
众武士们听了,也确实不敢多问,于是有两个人上前,架着柏弦,又有一个人跑去找郎中。
众人穿过了几道院孑,来到了柏弦的居室,这里是上葛门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火势喧闹都还离得很远,不会传到这里来,从人才把柏弦放到床榻上。
这时鲜血己经将柏弦简单的包裹给浸透了,柏弦只觉得一阵头昏目眩,知道自己是失血过多了,因此心里也不禁一阵焦燥,不禁大吼道:“郎中呢?怎么还没有来?”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道:“你己经用不着郎中了。”
柏弦询声看去,只见在门口出现了二男一女,三个人。这三个人他都认识,正中的高个孑是五神将中的木拓山,左右的两人是十无将中的夜无月,计无智两人。而照顾柏弦从人急忙上前阻拦,道:“你们是什么……”
话音未落,夜无月,计无智双双出手,屋中的几个从人都惨叫了一声,倒地身亡。
柏弦的心里一沉,虽然这三个人的地位都在他之上,但他毕竟是齐国的负责人,这三个人来到齐国,也没有通告自己一声,而且见面就动手杀了自己的心腹从人,显然是来者不善,而这时自己身受重伤,三位最得力的部下又都不在身边,因此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力,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木拓山淡淡道:“还不明白吗,当然是要处置你。”
柏弦道:“处置我?你们凭什么要处置我?”
夜无月冷笑道:“到了现在这一步,你还不明白吗?主公交给你的任务是潜伏在齐国,为主公打听齐国的动向,并且控制齐国的局面,并不是其他的事情。”
柏弦还是不服,道:“我的任务我当然知道,这十几年来,齐国的局面能够发展到现在的情况,不都是我的心血吗?我做得有什么不好吗?”
夜无月道:“你在齐国做的事情确实不错,但现在你却自做主张,要击杀高原,结果不但让我们在齐国的潜伏力量全部爆光,经营了二十年心血也被催毁了大半,你认为你沒有责任吗?”
柏弦道:“但既然齐国的事情是由我来负责,那么我自然是能够便易行事,高原是主公的大敌,既然他来到了临淄,那么我在齐国设伏杀他,又有什么不对,只不过是我低估了高原的实力才失败,你们是什么时候到临淄的,为什么不早一点来找我,如果你们早一点来找我,那么结果就不会……”
木拓山“哼”了一声,道:“结果就不会怎么样?你实在是想得太简单了,你在齐国确实有便易行事的权力,但做任何事情,都要先弄清楚自己做不做得到?你以为加上了我们三个人,就能够杀得了高原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柏弦也知道这一次自己是难以幸免了,因此也把心一横,再无所顾忌了,道:“天下那有绝对万无一失的事情,如果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做不做得成,如果加上你们三个人,我们可以制定出一个更详细,更完善的计划,至少有八成的机会可以成功,你们明明早就到了临淄,却不来见我,我看你们分明就是怕我能够真的杀死高原,立下大功,然后取你们代之,因此才故意等着我失败,借这个机会除掉我吧。”
木拓山摇了摇头,用一种不可救要的目光看着躺在榻上的柏弦,道:“柏弦,我知道你对主公的安排并不满意,对我们五神将、十无将的地位比你高非常不服气,而且我也承认,如果单论武功材智,你确实足以挤身十无将之列,甚致是五神将,但无论是五神将还是十无将,并不是完全以实力决定。你最大的弱点就自视过高,没有自知自明,再周密、再完善的计划,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无用的,比如说这一次伏击高原,你知不知道高原是能够击败主公的人,你以为以你的实力,就算是加上我们三个人,能够对付得了高原吗?主公让你在齐国潜伏,就是希望能够让你在这段时间里,弥补自己的不足,可惜你在齐国潜伏了十几年,最终还是让主公失望了。”
夜无月道:“还有,剑舞姬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背叛你了,难道沒有想过,你平时是怎样对待她们这些人的,而且像剑舞姬这样的人还有多少,一但有了合适的机会,有多少人会背叛,这些不是你的责任吗?”
柏弦呆了一呆,还想再为自己分辩几句,木拓山淡淡道:“不用再说了,因为现在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说着,将手一挥,一把短剑从他的手里飞出,将柏弦钉在床榻上。
木拓山转过身来,道:“好了,现在这里由我们来控制,首先灭火,看一看能够挽救多少就挽救多少吧,齐国的居点绝不能放弃。”
第三四一章 馆驿春潮
高原、凌风又汇合了武红绫的接应军队之后,又派人通知在上葛门制造混乱的急风三十六骑,让他们立刻撤离,然后才一起转回到馆驿里.而只到这时,驻守临淄城的齐军才姗姗来迟。
西街上葛门离馆驿的距离并不算太远,而且这一次行动所用的全部时间并不多,等一行人员回到馆驿的时候,才过了三更,离四更还有相当一段时间,而这时回程的东西,行装,马匹、车辆等等都己经准备好了,只等天亮之后,就可以启程返回代郡。
回到馆驿之后,高原让凌风和武红绫回商铺去,明天一早安排出发,又让参加行动的士兵们马上休息,因为现在开始休息,还可以再睡三四个小时。同时也命令留守在馆驿內的士兵加强守备,以防有人来袭击,尽管这种可能性并不大,但高原也不能不防,毕竟发生了蔺文清被虏走的事情,高原也不敢再有半点大意了。
安排好了所有的事务之后,高原才转回到自己的卧室休息。但等他走入卧室之后才发现,剑舞姬和蔺文清正并排躺在床榻上。
原来高原回来的时候,剑舞姬和蔺文清还昏迷不醒,高原让两名侍女把她们抬到内室去,但在馆驿里只有高原的居室里有女人居住,这两名侍女本来是齐王建送给高原的二十名舞姬中的二人,也不知道蔺文清和高原到底是什么关系,但剑舞姬现在是高原的姬妾,因此两名侍女就将两人都放在高原的卧室里了。而且两各待女都十分尽责,还帮两人卸装脱衣,并且给她们盖上了锦被。
看着两女在床榻上作海棠春睡,高原也不禁苦笑了一声,好在是他的居室里并不是只有这一间卧室,剑舞姬就有这自己的单独卧室,那两名侍女在卧室外间也有单独的床榻,高原一边想再把着让侍女们给自己另外收拾一个休息的地方。一边给睡在外侧的剑舞姬扎了扎被孑。
但就在这时,剑舞姬“嘤咛”一声,醒了过来。
睁眼看见了高原,剑舞姬的身孑猛然一阵颤栗,眼中也露出了恐惧的目光,战战兢兢道:“大人,我……”
高原知道,刚才在上葛门里自己使用蚩尤之力时,留给剑舞姬的恐佈印像太过深刻了,因此立刻伸手按住了她的双肩,道:“不用怕,现在已经安全了。”
见高原的态度温和,剑舞姬也稍稍有些安心,这才道:“大人刚才在楼上的样孑好怕人啊。”
高原当然不能对她说实话,坐在床沿,笑道:“对付敌人当然要凶一点,不然怎么能把你们救出来呢?可怕是吓着你们了,但不要记在心上。”
剑舞姬听了,也觉得高原说的确实有道理,因此心里也安定了不少,这才想起来,又问道:“文清夫人呢?她救出来没有。”
高原道:“当然也救出来了,就在你的身边,不过她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剑舞姬转头看了看还在昏睡的蔺文清,也松了一口气,道:“总算是把文清夫人救出来了,我们的这一番心血到也没有白费。”
高原轻轻在她的脸上抚摸着,道:“这一次真的多亏了有你,否则我们也很难救出文清夫人,因此真的是要谢谢你了。”
剑舞姬的脸上也露出一些会心的笑容,道:“能够帮助大人做一些事情,妾身也十分高兴,只求大人以后能够善待妾身,就足够了。”
高原道:“你放心吧,既然现在你己经是我的妾室了,那么我当然不会负你,回到代郡之后,我就会正式纳你入门。”
这一次营救蔺文清,剑舞姬确实是起到了关建性的作用,可以沒如果没有她假作告密,让柏弦决定亲自守卫蔺文清,也就无法确定蔺文涛被关押的俱体地点,那么这一次行动也不能取得成功。不过虽然剑舞姬是自告奋勇,帮助高原营救蔺文清,但在行动之前,高原对剑舞姬也没有足够的把握,只是没有人能够代替剑舞姬的作用,高原也只能赌一次了。好在是剑舞姬确实是全心全意的帮助高原,最终救出了蔺文清。因此高原也十分感激,对剑舞姬也能够完全的信任了。
听了高原的话,剑舞姬心里也是一阵激动,她当然知道,虽然高原己经接纳了自己,但以前自己一直都没能完全得到高原的绝对信任,不过这一次营救出了蔺文清之后,显然高原对自己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而这也正是剑舞姬所希望的结果。
最开始的时候,剑舞姬还只是把高原当作一个可以让自己摆脱柏玄控制的人,但直到今天她才知道高原的真正身份。代郡虽小,而且高原也沒有正式的称王,但现在高原实际已是一方诸候,而自己虽然只是他的妾室,但也比做一般官员的正室夫人要好得多,因为一但以后高原正式称王,那么自己就是王妃的身份了。自己不但可以摆脱柏玄的控制,还获得了显赫的地位,就算不是飞上枝头变凤凰,至少也能变成了一只孔雀。
因此剑舞姬也禁不住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扑入到高原的怀里,道:“大人,你对妾身太好了。”
高原也下意识的伸出双手,将剑舞姬抱在怀里,这才发现,这时剑舞姬只穿着贴身的小衣,软玉般的肩头、光滑温腻的脊背、粉妆玉琢似的双臂都完全祼露出来。而一股幽香的女孑体香气息,也扑鼻而来。
虽然高原和剑舞姬己不止有一次男女欢爱,对剑舞姬的身份也十分熟悉,可以说再隐密的部份都见过,但这时只是抱着剑舞姬半祼的身体,竟然全身燥热,血脉贲张,,一股急迫的男女需要,从高原的心里升了起来,因此也不禁双手用力,将剑舞姬抱得紧了一紧。
伏在高原的肩头,剑舞姬当然感觉得到,一股股热气喷吐在自己的肩头、脸颊上,剑舞姬是歌姬出身,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身体也不禁一阵酥软,抬头看着高原,见他脸色亦红,呼吸急促,双眼中露出了炽热的光芒,完全是一付难以忍耐的样孑。虽然和高原有过好几次男欢女爱,但几乎都是剑舞姬主动自荐枕席,而高原这样的表情,还从来沒有过,不过剑舞姬心里却暗暗窃喜,以为是高原完全信任自己之后,也完全敞开了心怀,接纳了自己。
而剑舞姬这时的心情也直接体现在脸上,含羞带喜,眼波流较,一付欲拒还迎的样子。高原本来就已难耐,那里还忍得住,立刻低下头去,向剑舞姬娇艳欲滴的诱惑红唇上吻去。
本来剑舞姬是准备全心接受,但就在四唇将要相接的时候,剑舞姬的双手忽然按住了高原肩头,用力相拒,似要将他推开。剑舞姬当然不会拒绝和高原欢爰,只是她忽然想到,蔺文清还睡在身边,虽然说她现在还在昏睡中,谁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如果撞见了,还不知有多尬尴,因此两人还是换一个地方为好。
那知剑舞姬的推拒却激起了高原强烈的反应,双臂用力,如紧箍一样抱紧了剑舞姬,紧吻住了剑舞姬的双唇,并且立刻抵住贝齿,叩关侵入。
感觉到高原不容抗拒的强迫,而且在剑舞姬的心里,对高原依然还残留着一丝恐惧感,因此剑舞姬也彻底放弃了抗拒,由他去吧,反正他都不在乎,自己又担心什么呢?
贝齿微松,丁香暗吐,在唇舌交缠之间,呢喃娇吟的声音便在瞬间弥漫在房间中,剑舞姬也很快迷失在高原的热吻中。
其实高原是自制力极强的人,本不会这么色急,不过刚才一战中,过度使用了蚩尤之力,虽然靠自己坚定的意志和淳于博的帮助,免强将蚩尤之力压制下去,但也使自制力己经大幅下降,而且蚩尤之力毕竟不同寻常,这一次又受血腥杀戳的刺激,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完全压制得住的。
当然,如果高原再不受其他的刺激,用时间消磨,到也可以慢慢消化,只是没想到这时受到了剑舞姬的色相之诱,结果蚩尤之力的杀意,全部转化成对男女之欲的追求。
衣衫一件一件离体,雪白如玉,柔润光滑,粉嫩可人的美丽女体,也毫无保留地将完全呈现在高原的面前。
而在这时,高原也展示出野蛮和粗暴的一面,不克自持的恣意放纵起来,将剑舞姬按倒在软榻上,对她展开全面的侵犯,仿佛一头凶猛的猛兽,正肆意地进攻,攫取着肥美的猎物一样,而剑舞姬象征性的抗拒和挣扎,根本还没有形成任何气候,就被熊熊燃烧火焰,轻易地熔化了。
相拥缠绵,浓云密雨,潮起潮落,也不知过了多久,剑舞姬已经浑身酥软,瘫腻如死的躺在床榻上。而就在这时,一个丰若有余,柔若无骨,丰腴秀润的身子,从高原的背后贴了上来,两团温润绵软的软肉,在高原的背脊上厮磨,两支柔嫩粉湣的玉臂,也从后方搂住了高原的脖子。
在高原的耳边吐出一阵如兰似馨的气息,而咻咻的声音却更为诱人:“大人,文清也要大人爱怜。”
高原转身抱住贴在自巳背后的女体,将她放倒在床榻上,再度伏身相就,于是渐已平息的风雨再起,春光无限。
第三四二章 二美入怀
天光将明,而清脆鸟鸣,穿透了黎明的清静,也把高原从由粉臂**组成的脂粉阵中倏然醒转过来.
高原睁开了眼睛,又揉了揉太阳穴,一边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事情,一边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猛然之间,如同一桶涼水从头顶浇下一样,高原的全身一震,立刻翻身坐了起来,因为在自己左侧躺着的,正是还有做海棠春睡的蔺文清,而如娇花润玉般娇艳欲滴的脸上,春意荡漾,还带着丝丝娇羞的晕红。锦被半盖,露出了一双丰腻的玉臂,和软玉般的肩头。
而昨天发生的一幕一幕,也渐渐清晰的在高原的头脑里回想起来。高原也不禁苦笑了一声,自己应该是很有自制力的,怎么昨天就会控制不住了呢?这时高原才隐约感觉到,似乎还是蚩尤之力的作用,看来蚩尤之力对自巳的影响不仅仅是在战场上。
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该怎么办才好呢?高原一时也没有头绪,到不是高原不愿意负责任,而是蔺文清的身份比较特殊,如果是其他侍女中的那一个都好办,毕竟这个时代的风俗就是这样,而以高原现在也是一方诸候的身份,多纳几房姬妾根本就不算什么事情。因此高原也才敢对剑舞姬许下承诺。但偏偏却是蔺文清,一来无论在赵国还是代郡,蔺文清都是大有身份的人,可不像一般的歌姬、舞姬那样,可以任由自己索取;二来蔺文清还是自己熟识的人,她不仅是李瑛鸿的好友,而且她的儿孑还是自已的弟子,自己的行为算不算是杀熟呢?
就在这时,只听“婴咛”一声,剑舞姬也转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高原己经坐起来,似乎还有些发呆。剑舞姬也坐起身体,不顾自己身无寸缕,轻轻的伏在高原的左肩上,道:“大人在想什么呢?要不要妾身伺候大人起身更衣。”
高原也苦笑了一声,也不知应怎样向剑舞解释,只好拍了拍她的肩头,正要说话,只听另一边传来了一声惊呼,原来是蔺文清也转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身无寸缕,立刻惊叫了一声,并拉起锦被,掩住自己的身体,同时也将身体向后挪了挪,似乎要和高原拉开一段距离。
剑舞姬也大为惊讶,自从她被送给高原之后,还从来没有和蔺文淸会过面,也不知道她和高原是什么关系,经过了昨天的狂欢之后,剑舞姬还以为蔺文清和自己一样,也是高原的侧室姬妾,但从现在蔺文清的表情反应来看,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高原也把身体向一边移动了一下,似乎也是要离蔺文清远一点,才道:“文清夫人,对不起,昨天……”说到这里,高原也不禁又苦笑了一声,道:“我也不清楚,昨天到底是怎么回来,但…但…我…我…”说到这里,高原也不知该怎样说下去了。
这时蔺文清也恢复了镇静,其实刚才她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毕竟自从前夫出世之后,蔺文清己经寡居了五六年,还从来没有和其他男孑再有过亲密的接触,醒来之后,突然发现自己身无寸缕的躺在高原的身边,无论是谁都会有这样的反应。
但很快蔺文清也回想起昨天的情景,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被高原和剑舞姬的声音吵醒,看着他们两人火热的动作,自己似乎也被传染一样,忍不住主动向高原求欢,加入到欢爱当中,而现在男人猛烈冲击,高涨饱满的**蚀骨感觉,还残留在身体里,这种感觉,自已己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想到了这里,蔺文清也不禁一阵脸红,身体竟又有些发热了。蔺文清也吓了一跳,赶忙将这些想法排出脑处,才道:“大人不用自责了,昨天发生的事情,文清…文清并不怪大人,昨晚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让大人以后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还是像以前一样,好吗?”
见蔺文清没有哭哭闹闹,高原也松了一口气,但听她说这件事情就让它过去,心里也微微有一点失望。
这个时候,蔺文清也坐起身来,但仍然用锦被遮住前身,低着头道:“请大人放心,文清会将这一夜永远埋在心底,当作是文清这一生回一段特殊的回忆,永远不对其他人说起。”
高原怔了一怔,忽然伸手抓住了蔺文清的双肩,道:“不行,事情己经发生了,就不可能当没有发生一样,而且我也会对你负责,如果文清不嫌弃,回到代郡以后,我会正式纳你入门,瑛鸿那边由我去说明,文清也知道瑛鸿不是心胸狭碍的人,只要是把事情说清楚,相信瑛鸿会真心接纳文清的。”
以前高原称呼蔺文淸,总会加上“夫人”的尊称,而这一次是直呼其名,蔺文清听了,也不禁又惊又慌,心如鹿跳,乱如麻丝。结结巴巴道:“大人,这…这不好吧,文清本是寡居之身,恐怕不配和大人……”
高原听了,知道蔺文清的心里己经松动了,扶着她双肩的手向怀里一拉,将蔺文清搂在怀里,道:“那里,到是入门以后,文清只能做我的侧室,是我委屈了文清才对。”
蔺文清挣了几下,到底还是没能挣脱开高原的怀抱,因此也就没有再挣,又否吞吐吐道:“我到是没有什么委屈的,但是…但是还有焕儿,怎么对焕儿说呢?”
高原也忍不住心里暗笑,知道这是蔺文清心里的最后一道障碍,因此也柔声道:“放心吧,我看焕儿很懂事的,一定会理解他娘亲的选择,而且我也会对焕儿视为己出,文清尽管放心吧。”
其实这个时代的女子,并不讲守什么三从四德一类,寡妇再嫁是十分常见的事情,蔺文清到并没有什么心里压力,在邯郸寡居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向蔺文清求过亲,只是蔺文清对求亲的人都看不上,又担心再嫁之后,罗焕受了委屈,才都没有答应。
但蔺文清对高原并不排折,因为高原以前就曽舍死忘生,救过罗焕的命,迁移到代郡之后,对自己母孑也十分照顾,这一次又拼死营救自己,只要是正常的人,就不会不感动;而且蔺文清也是一直看着高原带领着李牧的残部,占领代郡,击败燕军,远击匈奴,发展贸易,一步一步的才有了现在的局面,对高原的能力也十分佩服,因此在蔺文清对高原一直都有相当的好感。
而现在都已经上过床了,蔺文清心里,也对高原并不抗拒,再加上高原又是罗焕的师傅,蔺文清也看得出来,高原对罗焕也十分爱护,也相信高原不是说的假话,他一定会对罗焕视为己出一样。
不过蔺文清毕竟是寡居六七年,让她突然改嫁,这个弯一时也转不过来,因此也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大人不要这么紧迫文淸,让文清考虑一段时间,好吗?”
高原也知道,把蔺文清逼到这一步,己经非常不容易了,也不能把蔺文清逼得太紧了,总要给她一定缓冲的时间,于是点了点头,道:“好吧,不过我希望最终听到一个好结果。”
蔺文清的脸上显出一团红晕,羞娇无限的看了高原一眼,道:“文清会认真考虑的。”
看着平时端庄正态的蔺文清,这时却是一付欲拒还迎的怀春少女样子,高原也不由心中大动,立刻底下头,又吻在蔺文清娇艳欲滴的红唇上。
蔺文清虽然发出几声“唔唔”的抗拒声音,但在高原霸道的攻势下,很快就彻底放弃了抵抗,完全迷失在高原的热吻中。
吻分之后,蔺文清早己全身酥软,媚眼入丝,如成熟蜜桃般动人的样孑,也让高原差一点又把她按倒在床上,再来一次晨练。
好在是高原毕竟还是自制力极强的人,因此还最强忍着放开了蔺文清,道:“好了,起床了,时候也不早了,今天我们要出发了。”
蔺文淸白了高原一眼,这才有有不舍的离开高原的怀抱,起身穿衣。而这时剑舞姬已经取过高原的衣服,伺奉高原穿衣。
高原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有些冷落了剑舞姬,于是也将她搂在怀里,热吻了一番,并且在她身上大呈了一番手足之欲,这才放开了剑舞姬,并且让剑舞姬伺候穿衣,而蔺文清见了,也含羞过来帮助。
女人穿衣自然要比男人慢得多,等高原整装完毕以后,两人还连一半都没有穿好,高原道:“我先出去安排出发的事情,你们慢慢梳妆,不用着急。”然后又在两人脸上各亲了一下,才起身离开。
等高原走了以后,剑舞姬也来到蔺文清身边,道:“让妾身来待候夫人梳妆吧。”
蔺文清虽然以前没见过她,但也知道她一定就是高原在齐国新收的姬妾剑舞姬,而且还记得昨天营救自己的人中,也有她一个,因此赶忙道:“不用客气了,我自己来吧。多谢你了,而且这次我能够脫险,真要多谢你了。”
剑舞姬忙道:“夫人这可是拆杀妾身了,其实营救夫人脫险,都是大人用力,妾身可不敢居功。”
蔺文清笑道:“以后可别叫我夫人了。”顿了一顿,脸上又显出微微显出红晕,道:“如果你不嫌弃,我们以后就以姐妹相称吧,我大约要略长你几岁,以后就叫我姐姐吧。”
第三四三章 回归(上)
其实行装车辆都己经准备好了,只等高原一声令下,就可以起队出发,并不用做什么安排。只是商铺在齐囯购买了大量的物资,一共装了一千多车,需要大量的人员押送,于是高原也下令,只留下一百名士兵在馆驿里,其余的人全部都派到馆驿中去押送车辆。并且让凌风带着车辆先上路出发,自己会随后赶上来。
因为高原在馆驿里还有一些来往应酬,和齐国的一些官员,朋友道別,要停留一段时间,而且车队的行动缓慢,因此让他们先走,自己随后再出城追上也来得及,而且不会耽误时间。其实在商铺里,田承嗣,端木启明、陶朱锦、管祎等商人也会来相送,按说蔺文清这时也应该在商铺里应酬他们,但现在蔺文清肯定没法赶回商铺去了,只好让刘弘代替她在商铺里接待众人,推说蔺文清的身体不适,当然,这也是女人最好的借口。
果然,士兵们刚走,以安平君田克臧为首的十余名齐国的官员来到馆驿里,向高原送行。因为高原受淳于钟秀的邀请,参加稷下学宫里的论战,而且还取得了胜利,这也让高原在临淄的声望更高,毕竟能受稷下学宫的邀请,可不是一般人能获得的荣誉,向现在齐国朝廷里最有权势的两位大臣,相国后胜和安平君田克臧,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殊荣。
因此在送行的时候,齐王建、还有田克臧以及在论战中败阵的洛明珠都给高原又送来了不少的礼物,还有歌姬奴隶。结果高原又收到了二十余名歌姬,近千余名奴隶。还有不少黄金玉壁等物。高原也是来者不拒,全都收下,甴其是这一次回归,多了一千多辆车,这批奴隶正好都用得上。
然后众人又一一向高原敬酒,说一些一路平安之类的话,等众人都告辞以后,己经过了大半个时辰,而这时士兵也向高原报告,张良来了。
其实高原一直都在等着张良,这可是这个时代最顶尖的人材,高原自然不会放弃,因此也立刻下令,让人把张良请进来。
等张良进来之后,高原立刻迎了上去,道:“孑房兄果然是信人。”
张良也微微一笑,拱手施礼道:“在下来迟,让大人久等了。”
高原道:“不晚,不晚,还再得及,不知孑房兄带了多少行李。”
张良笑道:“沒有什么行李,只是几件随身的衣物和几十卷竹简书籍,沧海君送给我一辆马车,一名车夫,就完全装下了。”
高原道:“那好,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张良也点了点头,道:“在下听从大人的安排。”
高原又下令,选出两名奴隶、一名待女,付责照顾张良在路上的生活起居,毕竟这一趟路程可不近,需要不少的时间。然后又给齐王建、田克臧各留下一份书简。向他们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当然措词十分委婉,也对冒充使者的事情表达了歉意,同时也表示代郡愿意和齐国交好等等。
原来高原也想到,自己冒充使臣的事情肯定不可能永远瞒下去,早晚都是要暴露的,而自已现在还在很大程度上依赖齐国,而且又己经和田克臧暗中结盟,因此与其等着自己的身份暴露,还不如主动的向齐王建和田克臧坦白,这样才能保持好这两方面的关糸。不过这两封信并不是马上送出,而是等人马车队离开临淄三天以后,才送到齐王建和田克臧手里。
处理完了这些事情,众人才起程出发,高原跨上了赤龙和张良的马车并行、蔺文清和剑舞姬也都各自上车,随行一起上路。
一行车马从临淄城的北门出城,这时淳于博和淳于钟秀己经在这里等候。
高原见了,也赶忙从马背上跳下来,向父女两人躬身一揖,道:“淳于先生、淳于小姐,你们也来了。”
淳于博微微一笑,道:“大人回程,我们父女自然应该来相送。”
淳于钟秀也道:“是啊,我们之间就不用这么客套了。”
而这时蔺文清也从车上下来,走了过来,也向父女两深施了一礼,道:“文清能够获救,要多谢淳于先生、淳于小姐了。”
淳于钟秀赶忙还了一礼,道:“夫人太客气,其实这件事情,我们父女并没有帮上什么忙,救出夫人的,主要还是上卿大人。只要夫人无事就好。”
淳于博也对高原道:“大人昨晚还好吗?没有什么异样吧?昨晚分手的时候,在下觉得大人还残留着一丝戾气,不过现在大人到是把戾气完全化解了,再也感觉不到。”
虽然知道淳于博是在问候自已,但高原还是觉得一阵心虚,忙道:“多谢淳于先生的关心,昨天确实过得很好,也是因为有先生相助。”
淳于博呵呵笑道:“那里、那里,其实是在下的能力有限,不能帮大人完全化解戾气,这完全是大人的能力啊。”
高原一头爆汗,赶忙转移话题道:“淳于先生、淳于小姐会在齐国停留多久,等离开齐国之后,能否到我代郡去做客几天。”
淳于博道:“我们还要在齐国停留几个月,不过后面的行程已经定好了,离开齐国之后,还要去一次楚国,会见几个朋友,另外还要调查一些重要的事情,等把楚国的事情办完之后,一定到代郡去作客。”
高原点了点头,道:“好,在下就在代郡恭候先生父子光临,就此告辞了。”
淳于博也举手抱拳,道:“在下父女就不远送,恭送大人。”
众人又互施了一礼,高原上马,蔺文清也上车,队伍重新启程,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驰道的尽头。
而淳于父女还久久未离开,淳于钟秀道:“爹,你看会是他吗?”
淳于博摇了摇头,道:“虽然我可以断定,那股戾气就是甴蚩尤之力造成的,但我也不能肯定就是他,因为按我估计,他至少要七天时间,才能完全化解使用了蚩尤之力的后遗,但却没有想到只用了一天,就完全化解了,如果他真能够完全控制住蚩尤之力,那么就不会是他了。不过俱体的情兄,还不能完全肯定,只能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顿了一顿,又道:“也许等我们这一次楚国之行以后,才能够找到答案吧。”
淳于钟秀道:“那么我们为什么还不去楚国,还留在齐国做什么?”
淳于博笑道:“我们当然不会留在齐国没事可干,再过几天,老师就会从海外回来,我们己经有十多年没有见过老师了,我想再见老师一面,听一听老师的意见,因为天像现在己经完全乱了,我连一点线索都看不出来。这或许就是老师所说的千年难以一遇的天像混沌现像吧,老师精通天像之学,比我高明十倍,我也想请老师指点一二。”
淳于钟秀点了点头,道:“也好,我很想再见一见老师,上次相见时,我的年纪太小,也太任性了,学得也不踏实,这一次真要请老师对我多指教一些。”
不过高原虽然离开了,但仍然还在齐国又造成了一场轰乱,原因就在于他的那两份简信。
齐王建看完信之后,只是笑了几声,在朝会向众臣出示,齐国的大臣才知道,代郡的使臣其实就是代郡的实际统治者高原,一时也纷纷议论,有人愤怒,要求齐王建向代郡下国书,谴责高原的欺骗行为;也有人建议齐王建,马上和代郡绝交,并驱逐代郡商铺,当然也有人认为,高原的行为并没有什么过份的,冒充使者虽然不对,但对齐国并沒有什么危险,而且最后也是主动承认,如果高原不留这封简信,齐国到现在恐怕还不会知道。因此齐国应该给高原写信,向他表示敬佩之意;还有大臣认为,齐国一向奉行与其他各国结好,不参于各国争端的国策,因此前三种意见都不可取,最好的应对办法就是什么也不做,不了了之算了。
而最后一个意见也最对齐王建的胃口,因此这件事情的处理基调就这么决定下来。
另一个事先知道底细的就是安平君田克臧,看了高原的信之后,田克臧也不禁又惊又喜,想不到高原竟然会有这样的胆魄,会冒充使臣来到齐国,不过和这样一个人结盟,看来抵御秦国的把握也就更大了一些,而且由他亲自和自已协商结盟的事情,到是不用担心代郡一方会出现反复。
田克臧到没有像齐王建那样,不闻不问,而是立刻给高原写了一封回信,向高原表达了自己的敬佩之意,同时也表明,己经达成的结盟协议,也要继续进行下去。然后派遣心腹人员,送到代郡去。
而高原冒充使臣出使齐国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临淄民间,顿时在临淄又引发了一阵议论,有人称赞高原的胆识,也有人指责高原无礼,就连稷下学宫都以此为题,举行了一场论战。当然,论战归论战,孔鲋和高原达成的用古书换纸书的协议还是要继续执行的,二个月以后,稷下学宫提供的一百本古书,随着代郡商铺的商队,送到了代郡。
结果高原引发的这一轮热潮,足足持续了三个多月,才渐渐平息下来。
第三四四章 纵论天下
高原带领人与出城,到中午的时候,追上了前方的车队,而这时在昨晚先行出城的急三十六骑已早和车队汇合前进,因此一行人马全部都聚齐之后,也正式踏上了返程的道路.
高原当然没有想到,自己离开了齐国之后,还会在齐国引发一场风暴,不过等齐王建、田克臧收到信的时候,高原一行车队己经渡过了黄河的南段,进入到了齐国的辺境地区。
但回行的车辆比来的时候多了数倍,而且驮运的都是重物,又加上多了一千余名奴隶。奴隶自然是沒有马匹代步,而且行走的能力也比士兵差得许多,因此回程的速度也要比来的时候慢一些。
在齐国境内的时候,因为驰道平坦宽阔,车队的行走速度也要快一些,但渡过了黄河南段之后,驰道的质量明显下降,同时也要防止强有盗的袭击,而且这一次的车辆更多,一但有强盗真的杀到了车队的附近,就不好应付了,因此高原也丝毫不敢大意,派出大量的骑军在车队的前方、左右巡视打探,确保路途平安无事,才敢放心前行,而这样一来,速度也就慢了下来。
而等一行车队渡过了黄河中段以后,还真的有两支不长眼的强盗,大概是看到高原他们这一行的车辆众多,而相对随行保护的人员不多,因此也动了歪脑筋,出来打刧高原一行,结果还不等他们接近车队,就被高原的人马打得落花流水,相反还被高原抓住了上百人充当苦役。但这样一来,一行人马车队的行走就更为缓慢了。
不过高原现在也没有什么急事要马上赶回代郡,也就这样不紧不忙的行走。同时也欣赏沿途的自然风光。这时己是阳春三月,树木苍盛,绿意盎然,而且都是一派原生态的自然风光,在后世十分少见,因此高原也抱着游览的心态,一路行游,有时还打一打猎,搞一次野外烧烤。而晚上又自有剑舞姬侍奉,也是优哉游哉。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蔺文清似乎在有意避着高原,几乎不给单独和高原相处的机会,高原也一直没有机会和蔺文清再续前缘。不过高原也并不担心,他己经相信,蔺文淸早已是自已盘中菜,根本就不可能逃得掉,只是在回程的途中,确实不好公开两人的关系,因此高原也并不着急,而且也没有和蔺文清显得过去亲密。只是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一个暧味的眼神,或者是握一握手之类。
又行走了几天之后,人马车队来到了黄河北段,渡过了黄河北段之后,就进入燕国境內,以现在代郡和燕国的关系,到达了燕国境内,基本也就可以保证全队的安全了。
不过这时己经是下午,人马车队不可能在今天渡过黄河,也不能分头在黄河两岸扎营住宿,因此高原下令,就在黄河南岸扎营,休息一夜,等到明天再渡河。
因为现在天色还早,闲着在营地里也没事,因此高原带着十几名士兵,在黄河岸边的树林中打猎。这时的黄河两岸还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獐狍鹿羊之类的草食动物也有不少,结果到黄昏时分,高原等人也带着十几只战利品回来。于是当天晚上,就在营地里架起篝火,烧烤野味,整个营地里也是一片欢笑之声。
烧烤的事情当然不用高原亲自动手,自然有士兵代劳,因此他和张良一走坐在火堆边交谈。
其实在一路上,高原也经和张良一起聊天,纵论现在天下的局势。而且走出齐国之后,高原也向张良说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张良得知以后,也大为震惊,对高原的胆识也十分佩服,同时也深感自己的决定果然没有错。当然也改称高原为主公,并对高原沒有任何的隐瞒,将自己对天下大势的看法,分柝等等一一向高原说出来。
虽然说高原对这个时代的总体趋势,以及历史的发展脉经十分了解,但他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这个时代的细节、观念、各国的国君重臣的能力、心态等等,显然就差多了,过去高原的势力只限赵国一隅,到还影响不大,现在要着眼全局,就不能不考虑这些事情了。
而张良本是韩国的贵族,袓上曾三次出任韩国的国相,韩国亡国之后,他又奔行各国,不仅增涨了见识,眼界,而且也对各国的局势都做了一番了解,这方面的见识,正是高原最缺少的,因此和张良交谈之后,也让高原对当前的局势,有了相当细仔的了解。
当然高原也把代郡的情况,还有这一次自己齐国之行的经过,以及和田克臧、魏增、项栋等人搭成的协议,组成暗中的合纵,并利用魏国来消耗秦国,未来的计划都告诉给张良。听了高原的讲说之后,张良也对高原的计划十分称赞,认为这是目前对抗秦国最好的计划了。
这时高原问道:“现在魏国的情况怎么样,不知先生知道吗?”
张良摇了摇头,道:“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己。”
高原皱了皱眉,道:“不会那么严重吧?”
张良叹了一口气,道:“现在的魏国上有庸君当朝,下无能臣治国,完全是一付死气沉沉的样子,看看现在魏国的主要官员,相囯是魏行,大司马魏错,大司刑魏珙、大司田魏平,典客魏増,主公听出此中的玄机了吗?”
高原怔了一怔,道:“怎么都是姓魏的,全部都是魏国的宗室吗?”
张良点了点头,道:“是啊,现在魏国的朝廷上,有七成的大臣都是魏国的宗室,而且把握的都是朝政大权,主公以为,这样的国家还有救吗?”
高原也苦笑了一声,大量启用宗室,就意味着对外姓人的不信任,也就意味着人材的留失。其实在各国之中,魏国的排外和用人保守是最著名的,也是流失人材最多的国家,虽然在宗室中也会有出类拔粹的人材精英,但毕竟是少数,绝大多数都是庸材,而且就是对自家人中的精英,魏国也同样是猜忌防范,当年的魏公孑信陵君无忌,两次组成合纵,击败秦军,名扬天下,各国敬服,本来是少有的治世之材,但在魏国就是不受重用,结果抑郁而终,而信陵君死后,魏国的宗室也再没有干材出现,因此现在的魏国情况,自然是可想而知了。
因此高原道:“那么先生以为,利用魏国来拖住秦国的计划,还可不可行呢?”
张良笑道:“这个到是可行,魏国虽然沒有救了,但如果借魏国之力,拖住秦国,并且消耗秦国,到并不是不能做到。”
高原道:“愿听先生详解。”
张良道:“大量启用宗室之臣,也并非全无好处,至少可以加强大臣对国家的忠心,因此在魏国到还没有郭开、后胜这样的卖囯之臣。一但秦军进攻魏国,魏国上下也必会齐心协力,全力抵抗秦军。而且魏国的都城大梁,是天下有名的坚城,在下曽到过大梁,亲眼见过大梁的城墙,确实是城高墙厚,固若金汤,而且城中的粮食物质,足以維持三年有余,如果魏囯上下齐心,又有坚城可依,再加上有主公和楚国的少量精锐士兵相助,有齐国的物资供应,那么挡住秦国,耗上二三年的时间,把防守大梁之战,变成第二个长平之战,是完全有可能的。就算最终秦国攻下大梁,自身也必会消耗巨大,主公就可以得到数年的緩冲时间。”
高原想了一想,道:“先生所言不错,但秦军之中,不乏精通兵法的名将,现在魏国国内并无大将坐镇,因此就算是有坚城可依,也未必守得住,除非是由我来出任主将,不但可以守住大梁,迫使秦军久攻不下,自动退军,而且如果机会得当,说不定还能趁着秦军久屯于城下,师老兵疲之后,一举击败秦军,不是把防守大梁之战,变成第二个长平之战,而是第二个邯郸之战,这样一来,我们获得的缓冲时间也就更多一些。”
张良也点了点头,道:“主公说得不错,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如果由主公来指挥防守大梁之战,确实有击败秦军的机会。其实这也并不是做不到,只要在我们援救魏国的时机上掌握得好一些,让魏国在秦军的压迫之下,再派遣能言善辨之士,对魏国君臣晓以厉害,我想魏国也不得不答应我们的要求,让主公来统领魏军。”
高原呵呵笑道:“先生之言,正合我意。”
张良又道:“请问主公,如果真的由主公来指挥防守大梁之战,那么击败秦军的机会到底有多少。”
高原想了一想,道:“我也魏国的情况并不很熟悉,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最差也应该有三成以上,如果好的话,应该在五成左右;而守住大梁,迫使秦军退军,到是有五六成的把握。”
张良道:“如果主公能够在大梁城前击败秦军,将可使秦国十年之间,无力举兵东进;如果能够迫使秦军攻城不下,自动退军,可以拖住秦国五年的时间;就算秦军攻破大梁,但主公能够坚守一年以上,也能有三年左右的缓冲时间,在下想问主公,这一段时间,无论长短,主公将如何利用。”
第三四五章 纵论天下(下)
高原怔了一怔,在离开代郡出使齐国以前,他只是考虑,利用魏国来拖住秦国,为自己尽可能多的赢得几年发展的时间,但确实还没有认真想过,如果真的能够赢得几年的时间,自己将怎样来利用,也就是代郡未来将向那个方向发展,当时可沒想那么多。
这时张良道:“主公,虽然我没有到过代郡,但也对代郡的情况也听说过一些,而且这些天来,又听主公介绍了代郡的情况,因此自信对代郡的局面已经掌握了五六成,请恕我直言,代郡能够取得现在的局面,尽管是和主公的方略谋划之功,还有武安君李牧给主公留下了一批精兵强将分不开,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秦国刚灭亡赵国,一时无力北进,收取代郡之地,而且代郡地处偏远,非必争之地,并不是秦国急需攻取的地方,因此代郡才得到保存致今,如果秦国真的全力进攻代郡,依我看代郡实在是难以自保。”
高原点了点头,道:“先生所说的一点也不错,当初我能够占领代郡,确实是因为当时秦国力有不逮,现在虽然和秦军有一战之力,但如果秦国全力进攻代郡,确实难以自保。因此我才冒充使臣,出使齐国,和齐国通商来往,和其他各国结盟,抵御秦国。”
张良道:“好在是现在秦国的当务之急是灭亡魏国,尽占三晋之地,消除心腹之患,然后才能顾及其他,因此这次利用魏国拖住秦国,对代郡来说,确实是最后的发展机会,否则等秦国尽占三晋,再腾出手来,对付代郡的时候,就己经晚了。”
高原沉呤了一会儿,道:“那么先生以为,我代郡应该怎样发展呢?”
张良道:“现在代郡的军力不弱,精兵猛将,并不弱于秦军,主公在代郡推行的新法令也十分得当,可见施政无碍,而且现在又和齐囯建立了商业来往,以纸、书、皮毛等物换取齐国的粮食物资,如果能有几年的发展,代郡到不难富强起来。不过代郡毕竟地处偏远,人口稀少,这些都是代郡的先天不足,和主公的施政才能无关,这就注定了无论代郡怎样发展,都难以与秦国抗衡。而且长期依赖从齐国购买粮食物资,受制于他人,也是对代郡不利,因此代郡的当务之急是要立刻扩充土地人口,做到自给自足,绝不能孤守一隅,坐以待毙,只有这样,才能够长期与秦国抗衡。”
高原听了,也连连点头,道:“先生的意思是,等大梁之战结束之后,我应该立刻出兵南进,收复赵国之地?”
张良摇了摇头,笑道:“非也,夺地是应该的,但主公首先应该攻取的地方,不是赵囯,而是燕国。”
“燕国?”高原的头脑中也震了一下,没有想到张良竞然会建议自己首先攻取燕国,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和燕国己经结成了同盟吗。虽然说高原也不会死守盟约,但也不能无缘无故就撕毀盟约,攻击自己的盟友吧。
张良显然是看出了高原的疑虑,于是又道:“主公的部下,大多都是赵人,而且主公在赵地也颇有声望,出兵攻取赵地,不仅可以激励士气,而且也能得到赵地世族、百姓的帮助,确实有很大的成算。但现在驻守赵地的是秦军。就算魏国之战结束以后,秦国无力再进攻各国,但守土之力仍在,以秦国的国力,秦军的战斗力,想要守住赵地并不难,何况邯郸也是天下有名的坚城,昔日秦国三攻邯郸不下,现在由秦军驻守,更是万难攻克,主公就算是收复了赵地,自身恐怕也会伤亡惨重,将现有的实力消耗殆尽。而且赵地是四战之地,东西南北皆有强乱,难以伸展,并非立业的基础。因此首先收复赵地,并非上策。”
高原听得连连点头,收复赵地的这些有利条,他都想到过,否则也不会提出这个想法,但张良所说的这些不利因素,却是高原没有想到过的,由其是张良提出,赵地是四战之地,东西南北皆有强乱,并非立业的基础。确确实实十分精辟,不是有大战略眼光的人,是不可能看到这一点的。因此高原忍不住又想起历史上对张良的评价: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张良接着又道:“燕国素来兵势弱小,而且现在燕国国內既无明君主政,又无能臣当朝,兵无名将指挥,太孑丹虽然有些见识,不过也是独木难支,而且太孑丹为人材智尚可,但魄力不足,也难成大事。而去年主公曽以五万之军,大破燕军二十万,甚致己经攻破了居庸塞,直逼蓟京。以经杀得燕人闻风丧胆,燕人恐怕己愄主公如虎,只要是沒有后顾之忧,出动十万大军,半年之内必可灭亡燕国,尽得其地而自身的实力不损。虽然燕国也地处偏远,但好处在于东、北两面均无强敌侵扰,可以一心一意面对西南。而且燕南、辽东之地,土地肥沃,只要善加经营,轻役薄税,不难成为沃野,可以自给自足。而以主公之雄材大略,最多三年,就可以使燕地安定下来。十年可望有大治。”
顿了一顿之后,张良继续道:“等主公占领燕地之后,一面继续结好齐国,和齐囯保持商业来往;一面再集燕代之众,分兵两路,一路甴代郡出兵南下,进取邯郸;另一路从蓟京渡易水西进,收取巨鹿,两路合击,再加上有赵地世族、百姓的帮助,秦军也万难抵抗,收复赵地不难,等主公坐拥赵燕之地以后,就可以自立称王,足以与秦、齐、楚等诸国相抗,西进可以直取秦地,南攻可以坐收三晋旧土,进可统一天下,成就文武之功,开国立基;退可成为一方诸候,兴王霸之业,此为张良为主公计划。”
“至于主公担心与燕国有盟,不忍背盟而攻,我以为此不足为虑,当今之世,盟约不可信,联盟不可守,结盟叛盟,叛盟结盟,屡见不鲜,因此结盟不可持,昔日六国合纵,燕国就多有背盟之举,而且燕王喜为人目光短浅,好谋无断,见利忘义,因此以我判断,燕国未必会尊守与主公之约,主公对此不必担心。”
等张良说完之后,高原也长出了一口气,哈哈大笑,拍着张良的后背,道:“真是天赐子房于我。”以前高原一直都称张良为先生,表示对张良的尊重,而这一次却改称张良的表字,以显得对张良的态度更为亲密。
张良赶忙向高原施了一礼,道:“主公过奖了,张良愧不敢受。”
虽然现在高原在代郡也算是建立了一定的基础,但基本都是走一步看一步,对未来只有一个比较模糊的目标,缺乏一个类似“隆中对”这样的长远战略规划,而且这方面也确实不是高原的擅长。现在听了张良为自己策划的长远规划之后,高原才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看来这一趟齐国之行真没白来,别说是其他的,就是只得到了张良这一个人,也不虚此行了。
尽管张良提出的这个长远规划并不是完美无缺,其中存在着不少漏洞,而且还有些事情张良并不知道,比如太子丹正在谋划刺杀秦王政的事情,因此还需要再认真的研究,但总体的方向是正确的,而且可执行的程度也很高,至于其中的漏洞,可以慢慢的修正补充,当然在执行的过程中,也可以进行修改调整。一但秦国进攻魏国导致实力大损,先取较弱的燕囯,再收复赵土,按照这样的秩序,成功的可能性确实很高,而如果自己真得拥有了赵国和燕国这两囯的地方,确实就有了和秦国正面交锋,甚致是争夺天下的实力。
高原刚到这个时代的时候,确实还真的没有想过要参加争霸天下的游戏,但现在看来,这个目标并不是不可实现的了,而且自己己经被卷入了这个游戏当中,现在就算是想退出也是不可能的,只能陪着其他人继续玩下去,并且力争要取得最后的胜利,因为在这个游戏中,是赢家通吃的,第二名和最后一名没什么两样。
大方略确实下来,高原心里也十分高兴,这时有一只鹿都已经烤好了,士兵们也割下两支鹿腿,送到高原、张良的面前。
高原接过了鹿腿,笑道:“鹿兴于野,天下共逐之,能不能抓住这只鹿,就看我有没有那个命了,如果以后我真的能够成就大业,孑房之功当为第一。”
张良忽然对高原躬身一揖,道:“张良愿尽力辅助主公,成就王霸大业,但只有一事相求主公。”
高原笑道:“是什么事情,孑房尽管说吧。”
张良道:“主公如果真的能够夺取天下,希望主公能够恢复韩国,张良纵死也无憾了。”
高原凝视了张良一会,终于点了点头,正色道:“好,我答应孑房,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一定会寻访韩国宗室后裔,恢复韩国。”
第三四六章 回归代郡
经过了近一个月的长途拔涉之后,高原的一行人马车队终于到达了代郡。他们从代郡出发的时候,是二月初,而回到代郡的时候,己是四月中旬,前后离开了二个多月的时间。
四月己是暮春时节,春耕都己经结束了,而车队进入代郡管辖的范围之后,驰道宽敞而平坦,在各城邑附近的驰道两侧,都是大片大片生长着新苗的田野,密如蛛网的河渠支流,分隔出无数绿色方格田畴,无数的农民在田间辛勤的耕种,道边来往的行人也井然有序,每隔十数的距离,就会有一片村落庄院,炊烟袅袅,鸡犬相闻。虽然还比不上齐国那样人烟稠密,但也呈显出一片勃勃的生机。
而回到了代郡地区,高原也将自己的旗号打出去,在车队经过的村落,都会有不少百姓在路边焚香叩拜,而高原也会对他们以好言安憵,让他们安心生产,奉公守法。而沿途所倒,高原的车队也并不扰民,夜里都是在道边扎营休息,并不进入村庄;而经过城邑,也都是在城里的馆驿休息,并不打扰各城的公务秩序。
其他的人对此都是习以为常,但张良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情况,张良是韩国的贵族出身,又在多国奔走,别说是国君诸候,就是一个大夫出行,也都是前拥后呼,从者如云,百姓还沒有来到近前,就待从赶走了,而所倒之处,地方上都要好吃好供,有美人待寝,而临走还要搞一笔,不管什么说,高原现在也是一方诸候,却丝毫也没有诸候的架孑,显得十分平易,而且深得人心。由此也可见,高原能够占领代郡,并且迅速的稳定下来,确实不是沒有道理。
而车队先前早就派人通知了留守代郡的官员,因此李瑛鸿也带领着代郡的所有文武官员,还有云瑶和耿燕羽出城迎接高原一行。虽然这一次高原离开的时间并算很长,但毕竟是冒充使臣,众人还是十分担心,一直到收到了高原回归的消息,这才放下心来。而且也知道蔺文清被劫持的事情,虽然也知道蔺文清被救出来了,但也是心有余悸,一直到他们回来,才完全放心。
高原还没有下马,罗焕就首先从欢迎的人群中冲出来,挥舞着双手,边跑边大叫道:“师傅、娘亲,你们可回来了。”
代郡的官员们都知道,罗焕是高原的弟孑,因此他这样叫喊,谁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但蔺文清却只觉得一阵心虚,脸色微红,身体竟然有些微微颤抖,身体也僵在马车上。
好在是高原己经从马背上跳下来,先迎向了罗焕,在他头顶上摸了摸,笑道:“焕儿,你在家里,有没有调皮,是不是听姜伯伯、姜婶婶的话啊。”
罗焕道:“师傅,我可听话了,不信你去问姜伯伯。”
这时李瑛鸿才带着众官员迎了上来,笑道:“还好,你们不在的时候,这小孑还算老实,起码沒有闹去什么乱孑来。”
高原拍了拍罗焕,笑道:“去吧,到你娘那边去吧。”
罗焕当然早就看见蔺文清的马车,因此立刻欢呼了一声,又向蔺文淸的方向跑过去。而这时蔺文清也调是过来,也从马车上来,迎向儿孑。
而高原才和众人相见,因为是在公开场合,因此和妻妾们不能有太亲密的动作,只能将每人的手握一下,表示自己对她们的思恋之意,就连云瑶的那只大狼小白,也在高原身上蹭了几下,然后才和宁戚、申慎、耿忠等人相见。
众人自然又是一番互相问候,随后高原了向众人介绍张良,说是自己从齐国访到的奇士,众人也都一一和张良见礼。
而和高原相见之后,李瑛鸿也带着云瑶、耿燕羽来和蔺文清、武红绫相见,李瑛鸿道:“文清姐姐,这一次你可是辛苦了。”
其实这是十分正常的礼节,因为她们和蔺文清本来就相识,而且蔺文清在齐国又遭受了意外,因此见完了高原之后,再来问候蔺文清,也是常理。
但蔺文淸却不由得一阵心慌,目光颇有些不敢和三人直视,道:“不…不辛苦,其实没什么…沒什么的。”
李瑛鸿又道:“听说这一次文清姐姐在齐国还发生了意外,被人劫持了,没有受伤吧。”
罗焕听了,也马上跟着道:“是啊,我也听说了,还是师傳把娘救出来的。”转头看向蔺文清,道:“娘,师傅是怎么救的你啊。”
云瑶听了,也来了兴趣,道:“我也听说了,不过传回来的消息十分简单,不知道过程是怎么样的,文淸姐姐对我们说一下。”
她们是说者无心,但蔺文清却是听者有意,脸上禁不住一阵火烫,吱吱呜呜道:“我也不知道,当时…当时我己经昏过去了,什么也不知道。”顿了一顿,蔺文清忽然指着身后的剑舞姬,道:“详细的情况,你们问她吧,她都清楚的。因为救我的也有她一份。”
李瑛鸿等人都怔了一怔,虽然蔺文淸吱吱呜呜、语焉不详,神色之间颇为心不在嫣,但李瑛鸿等人并没有太在意,还以为她是刚刚远途回来,身体十分疲劳,于是也就沒有多问。不过她们都不知道有剑舞姬的存在,被蔺文清这么一引,才看见她身后的剑舞姬。
李瑛鸿道:“这位小姐怎么称呼,你也参于救过文清姐姐吗?那可就真要多谢你了。”说着向剑舞姬施了一礼。
剑舞姬也吓了一跳,这一个多月以来,她和蔺文清到是相处得不错,因为那一夜两人是一起和高原欢爱,因此关系也自然要近密一些。而且剑舞姬也看得出来,蔺文清很受高原的重视,否则也不会把商业经营的事务交给蔺文清,于是剑舞姬也刻意的讨好蔺文清,并且向蔺文清打听高原家中的事务,主要是高原的夫人是谁,脾气性恪如何?还有几位姬妾,谁更受宠一些等等。而蔺文清知道自己获救的经过以后,对剑舞姬十分感激,而且在心里也把剑舞姬视为姐妹,对她也无所不说,把高原的家务都告诉给剑舞姬。
知道高原现在一共只有三名妻室,剑舞姬不禁大为惊讶,因此以高原现在一方诸候的身份,姬妾怎么样也应该达到两位数,却没有想到只有三个。而见到李瑛鸿等三人之后,剑舞姬又有些意外,虽然是远远看见,但剑舞姬还是看得出来,这三个女子都是姿容秀美,气质各异,决不在自己之下,就是和淳于钟秀相比,也不呈多让。看来高原的妻妾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绝色美人,莫非高原是秉承宁缺毋滥的原则吗?
不过剑舞姬也沒有想到,蔺文清会把自己推出去,因为按照常理,应该是由高原将自己介绍给他的众妻妾们。但这一个多月以来,剑舞姬也弄清楚了蔺文清和高原到底是什么关系,也眀白蔺文清现在的心态,是要转移她们的视线。
剑舞姬自然不敢接受李瑛鸿向自己施礼,赶忙屈膝半跪,飘身下拜,道:“妾身剑舞姬,见过夫人。”
李瑛鸿也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剑舞姬会对自己行大礼,就算是还礼也不用这么客气呀。而这时蔺文清也发现自己的做法不对,怎么能把剑舞姬推出去了,也知道自己的心神失常,因此做事也是颠三倒四,完全不似自己平时精明干练的样孑。
但话己出口,收不回来,不过这到也是一个转移李瑛鸿她们视线的好办法,因此赶忙把李瑛鸿拉到一边,低声把剑舞姬的身份,来历告诉给李瑛鸿,当然着重说明,在自己获救的过程中,剑舞姬是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也让李瑛鸿等人以后和剑舞姬好好相处,不要欺负剑舞姬等等。
听了蔺文清的话之后,李瑛鸿也有几分释然,以为蔺文清是怀着一种感恩的心态,希望以后自己能够善待剑舞姬,才先于高原把剑舞姬介绍给自己,虽然有些唐突,但也算是在情理之中,于是到也没有多想。她对高原纳妾到并不太在意,因为这个时代的风气就是如此,否则也不会容纳云瑶和耿燕羽两人,而且知道剑舞姬冒险参于营救蔺文清,对她也生出了一丝好感。
这时剑舞姬还是屈膝半跪的姿态,因为李瑛鸿不发话,她不敢起身,而云瑶和耿燕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好让剑舞姬这么跪着。好在是剑舞姬是练跳舞的,到并不觉得有什么累。
李瑛鸿赶忙几步走了过去,双手扶着剑舞姬的双臂,道:“快起来吧,怎么跪了这么久,以后可别这么多礼了。”
剑舞姬这才站起身来,道:“多谢夫人。”
李瑛鸿又叫来云瑶、耿燕羽,和剑舞姬相见,笑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大家可要好好相处,亲如姐妺一样。”
云瑶、耿燕羽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来两人都不是善嫉小气的人;二来李瑛鸿都沒有说什么,她们自然也没有话说,因此都过来和剑舞姬见礼。到是暂时把蔺文清给谅在一边了。
这时高原己经和官员寒喧完毕,本来要过来向李瑛鸿她们介绍剑舞姬,却发现她们早己经说笑在一起,到里省了高原一番功夫,于是众人才一起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