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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林森444     战国征途txt下载     战国征途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秦军进攻(下)

    其实整个过程并未进行太久,秦军当然也不会这样被动的挨打,就在秦军的战车壁垒刚刚建好,只见一辆辆双轮的木车从战车壁垒的缺口杀出,在木车上装着砂石泥士,是用来填埋战壕所用,而跟在木车后的,是一队队黒衣黑甲的秦军,木车冲出战车壁垒之后,直向赵军的阵地冲去,而秦军却迅速的横行展开,就像是数十条涓涓的细流,汇成了一道汹涌澎湃的黑sè巨浪,向赵军的阵地以惊涛拍岸之式,席卷而来。

    秦军终于发动了正式的进攻。

    而就在这时,在赵军的阵地中,弓箭手迅速的上前,在被抛石车砸得支离破碎的防线展开了布防,弓矢齐放,而且在箭雨之中,还夹杂着大量的火箭,尽向秦军shè去。一时整个战场上都是箭似飞蝗,烟雾迷曼。

    不过高原看得十分清楚,秦军推出的木车左右,都安装着挡箭的厚木板,而在在车体上还涂上了防火的湿泥,因此箭矢、火箭对木车基本没有什么伤害,而进攻的秦军也并非是像一盘散砂一样的乱冲乱杀,而是始终保持着整齐的队型,前三排的士兵高举着盾牌,掩护着身后的长枪手、弓箭手们,如同一道黑sè的大墙一样,像赵军的阵地横推而去。

    箭矢落到盾牌上,发出“扑扑”和入木声音,虽然在盾牌掩护不到的地方,透过盾牌与盾牌之间的空隙,还是有不少的箭矢shè落下来,shè伤shè死了不少秦兵,而且还有的弩枪可以直接的贯穿盾牌和躲在盾牌后面的士兵,还有一块大石落下,可以连人带盾都砸成烯烂,但秦军仍然保持着比较整齐的队型,向赵军的阵地推进。

    而且在秦军阵列中的弓弩手也釆用抛shè的方式,向赵军还击,同时在秦军的阵列中,也有一部份抛石车被推进到了战车壁垒的后面,对赵军的阵地进行纵深打击,同样也能够打死打伤了不少赵军的士兵。不过从总体上看,秦军的伤亡要比赵军大得多,因为秦军毕竟是进攻的一方,因此也要吃亏得多。

    但这样的伤亡并不能阻挡秦军的前进,死亡者永远躺倒在地上,受伤者自己挣扎着返回到自己的阵列中,而绝大多数的秦军仍然继续保持完整的队型,向前推进。

    虽然李牧所在的位置,离赵军防线的最边缘地带有差不多三四百米的距离,而横向的距离达到差不多近千米,但不断的有士兵将战场的情况回报给李牧,在桌面上的地图上标列出来,因此李牧对整个战场的情况基本都是了然于心,这时也立刻下令,命一万步兵出击,准备在第一防线内迎战秦军。

    就在赵军调兵遣将的时候,秦军的前列推出的数百辆装满了砂石泥土的战车首先在赵军的箭雨打击下,推到了赵军的战壕边,将车上的砂石泥土倾倒在战壕中,并且迅速的将战壕填平了数十地点。而这时后面跟上来的秦军也终于打乱了整齐的队列,从战壕填平的地点杀过,直扑向赵军的第一道防线。

    而这时赵军也刚刚完成了兵员的交替, 因此赵军的士兵也从防线內杀出,和秦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高原身处的位置要更靠近战场一些,因此对战场的形势变化也看得十分清楚,同时他也对李牧的指挥调度能力敬配不已,所谓名将并不是靠什么料敌如神、出奇制胜、用兵多变之类,而是最基本指挥调度能力,就像这一次的兵员交替,如果换早了,对秦军的打击力度不够,如果换晚了,会引起自身的混乱,而李牧却能够拿捏得恰到好处,不早也不晚,这不仅仅需要有对战局敏锐的观察判断能力,还要对自己军队素质的了解。由其是在古代战场,信息传递不变,就更加难得了。

    秦军出动了大约有一万五千士兵,赵军投入战场的士兵有一万人,双方合计共分二万五千士兵展开了激烈的鏖战,一时枪剑交击,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渠。

    虽然赵军的人少,但却占据着一定的地利优势,因为赵军只用守卫在战壕的一侧,而秦军必须杀过战壕,尽管秦军将战壕填平了数十处地方,但也不可能让秦军一下子全部杀过战壕来。这样一来,真正能够和赵军交战的秦军实际只有二三千人。

    不过赵军出击的一万人也不全是jīng锐士兵,其中有近七千都是新兵,因此赵军的人数在局部占优,但一时间也难以将人数上优势转化为胜势。双方围绕在赵军的第一道防线的战壕边,白刃交加,展开了拼死的战斗,在战壕边上,也留下了大量双方士兵的尸体。不过赵军的弓弩手退到了后列之后,还是可以釆用抛shè,对未能越过战壕的秦军进行打击。而秦军的弓弩手这时却只能停止shè击。而双方阵地中的抛石机、床弩的这时仍然还在互相向对方阵地的纵深地区进行打击。

    尽管现在的战局对秦军并不是很有利,但秦军的主将桓齮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紧张,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李牧就在对面的赵军大营中,但既然李牧留下兵力在番吾大营驻守,那么也就一定会做好充份的准奋,而且秦军毕竟是在进攻,赵军防守,赵军的战斗力也不逊sè于秦军,又是李牧亲自训练的,如果番吾阵地那么容易就被秦军攻破,李牧也就不会被秦国视为头号大敌了。

    因此现在的战局发展,基本都在桓齮的预料之中。虽然秦军目前在战场上是处于劣势,但也只是暂时的,毕竟现在秦军己经攻入到了赵军的第一道防线边缘,这就是一个很不错的结果,而且秦军的兵力占优,只要战斗继续这样发展下去,秦军就可以一点一点的把局势扭转过来,一直到完全占领赵军的第一道防线为止。

    另外桓齬也能看得出来,现在秦军的攻势受阻,有很大一部份原因是甴于赵军的战壕,阻挡住了秦军,使秦军的兵力不能充份的展开,于是桓齮也立刻下令,又派出了五百辆砂石木车,继续去填埋战壕。同时又下令,让一万五千秦军预备,随时上去増援。

    这一次砂石木车的推进要比上一次顺利得多,因为这时秦军赵军已经混战到了一处,也无瑕去理秦军推出的砂石木车。因此秦军也十分顺利的将木车推到了战壕的边缘,将砂石泥土倒战壕中,一下子又填平了数十了处战壕。而这样一来,秦军又扩充了一倍的杀过战壕的道路,于是也有大量的秦军士兵挥舞着兵器,杀过了战壕,加入倒和赵军激战的行列中。

    在秦军的猛烈攻击下,赵军也有些支持不住,逐渐从战壕边退入到第一道防线內部,借助防线内还残留的掩体,继续和秦军战斗。不过在秦军的全力攻击面前,赵军尽管也在竭力抵挡,但毕竟在人数和素质上都不敌秦军,因此也己经有些力不重新了,被秦军杀得节节后退。

    这时在后方高台上坐镇指挥的李牧一直都是一脸轻松平静的样孑,战事进行到了这一步,基本都在李牧的预料当中,李牧的战术是首先利用新兵来消耗秦军的锐气,同时也是让新兵经历一下战场,尽快的成熟起来,现在这个目地己经基本达到,尽管这时秦军己经杀到了赵军的第一道防线内,但自身也受到了不小的损失,而且锐气也基本消耗了大半,因此李牧也立刻下令,命前军主将袁选,立刻带领一万五千赵军,增援战斗,一定要守住第一道防线。

    袁选接令之后,立刻下台去调集士兵,这时高原忽然道:“大将军,让我随袁将军一起出战吧!”

    李瑛鸿也道:“父亲,我也想出战。”

    李牧沉吟了一会,终于点了点头,道:“好吧,战场上枪剑无眼,你们要小心。” 转头又对赵轩道:“赵轩,从我的亲卫军中拔出二百人来,交给他们统带。”

    赵轩道:“是。”说完,带着高原和李瑛鸿下台。

    不一会儿,赵轩又回到了高台上,站在李牧的身边,道:“大将军,这样做好吗,高原现在统领骑军,让他随步军出战,是否合适呢?瑛鸿的武技虽然是上佳之选,但毕竟年轻,而且也从未经历过真正战场啊,让他们两人在这一战出战,我看未免太危险了。”

    李牧道:“瑛鸿总是要经历战场的,这一战不上,下一战也会上,打仗就沒有安全的地方,而且她受你教导多年,我相信她应该有实力在战场上保护自已。致于高原,你大可放心,不要忘记了,他当初曾一个人斩杀了两百多个秦兵啊。我相信有他们两人出战,能够决定这一战的胜负。”

    赵轩道:“话虽是这么说,但万一高原在这一战中,再戾气发作,又该怎么办?”

    李牧笑道:“那就等打败了秦军之后,再请你出手制住他。”

第十七章 凿穿

    就在李牧派出增援军队的同时,桓齮也同样派出了増援的秦军,双方的援军几乎是同时到达战场上,加到战斗当中。而等高原和李瑛鸿带齐了人马赶到战场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秦军和赵军已经全面接战起来。

    这一来双方投入到战场的总兵力己经超过了五万人,在整个战场也基本成了饱和状态。因为现在双方并不是在野外进行战斗,而是一场攻防战,赵军的阵地上留给秦军的进攻面毕竟有限,只能供五六万左右的兵力交战,如果再想増加兵力,就只能使用添油战术。

    秦军、赵军的单兵素质基本相当,而且中层将领的指挥能力和战争经验也在伯仲之间,虽然赵军的人数要比秦军略少一点,而且还有一部份新军,但赵军毕竞还是占有一定的地利优势,现在大部份的阵地仍然还是在赵军的手里。因此双方各有所长,在一时间,双方打了一个势匀力敌。

    高原和李瑛鸿到是不急于加入到战斗中去,而是光在赵军的后阵细仔的观察战场的情况,这时战场在赵军的大营前横向展开,大约二千多米,而双方的纵深大约在二十排到二十五排之间,大约有五十到六十米左右。

    而这时袁选在赵军的后阵,站在一辆高车上指挥,并且通过不断的变化旗帜,向战斗中的各支部队发号施令,指挥战局,而在他的左右,毎隔二百米左右的地方,都有一辆指挥高车,不断将袁选的指令传递到作战的部队当中,同时也极时的将战场的各种情况反馈给袁选。

    因为由于视野和角度的关系,在临阵的中层指挥者仅靠人的视线,是无法看清战场的每一个局部的情况,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在掌握战场的动态。

    近距离的观看战事,和刚才在后阵观战完全是两回事,高原也登上了袁选傍边的一辆高车,放眼看去,这时赵军和秦军己经呈犬牙交错状,各部队的旗帜或进或退,或起或落,显示着双方的战况,而双方的士兵也都各举枪戈戟剑等武器,打得十分激烈。不过双方深入到对方的阵列都不超过十列,因此战场基本还是处于僵持中。

    虽然高原是首次参与古代的大规模战斗,但从掌握的资料,还有过去所学过的军事知识,高原也清楚,如果那一方能够首先攻穿对方的阵列,就能够取得战局的主动权,占据战场的优势。在中国古代的大规模会战中,在双方呈僵持局面吋,往往都会派出己方最勇猛的将军,带领少量的jīng锐人马,使用凿穿战术,突击敌方的阵式,只不过大多数的时候,这个角sè都是由骑军的扮演,比如唐代的玄甲铁骑,还有岳家军的背嵬骑军。

    现在的骑军还不能在战场上担任这样的角sè,但自己如果可以选择一个合适的机会,将这二百士兵投入到战场中,也可以举突击敌方的阵式。因此在看了一会儿之后,高原也基本对战场的情况有了一个大体的了解。

    同时高原也将这二百士兵排成了一个箭头形状。虽然赵军的士兵并不能理解高原排出这样的队形的用意,因为在这个时代,甴其是在这种大规模会战时,还是以方阵和橫列作战为主,向这种箭头形队列,几乎还没有人使用过,只有李瑛鸿清楚,高原在训练骑军时,就是釆用的这种箭头形队列,到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不过这二百士兵都是李牧的亲卫,作战经验都十分丰富,因此还是按照高原的要求,排好了队列。

    而高原这才和李瑛鸿一起,带领着这支队伍,杀入战场中。

    高原的右手握着自己带来的军刀,左手拿着青铜长剑,冲在整个队伍的最前方,并且带领着这一队赵军,从战场中的一个空隙地方杀入,首先迎上了秦军。

    两名秦兵手执长戈,向高原急刺了过来。高原右手挥刀,“唰唰”两声,将这两支长戈砍断,左手的青铜剑顺势的刺出,将一名秦兵当胸穿透,那名秦兵哼都没哼出一声,就扑面倒地,而高原右手的军刀斜砍而下,把另一名秦兵的胸甲砍裂,鲜血涌泉而出,仰面倒下。

    连斩了两名秦兵之后,高原也毫不停顿,挥动刀剑,又向第三个秦兵杀去。右手的军刀又将这名秦兵的青铜剑削断,左手的青铜剑迅斩而下,那名秦兵在情急之间,只能举手招架,结果右臂被高原齐肘斩断,惨叫了一声,昏死了过去,而高原顺势挥剑平削,又向第四名秦兵的咽喉割破。

    一口气连杀了四名秦兵,但也激起了秦兵的斗志,纷纷各举武器,向高原蜂涌而上,冲杀过来。而高原也怒吼一声,杀入秦军的阵列中,右刀左剑,势不可挡,秦军的枪戈戟剑等武器只要是和高原的军刀相碰,十有七八都会被砍断,这一点在战场上非常占优势,因此高原一连又杀死杀伤了十余名秦兵,而且一连冲开了秦军的四五排队列。

    而李瑛鸿手执双剑,紧跟在高原的身后,虽然她的双剑没有高原的军刀那么锋利,但在这个时代,也是经过多次煅打锤炼的上品宝剑,而且她的剑技动作更为迅速, 双剑挥出一片匹练般的剑芒, 令人眼花缭乱,不知该怎样招式遮挡,而有几名武器被高原削断的秦兵, 虽然躲过了高原, 但却躲不过李瑛鸿的双剑,因此在不多时,就在六七名秦兵死在李瑛鸿的双剑下。

    在两人的身后,二百赵兵也各举武器,一起向秦军冲杀,这二百赵兵的个人武技虽然不及高原和李瑛鸿,他们都是李牧的亲卫军,都是jīng锐中的jīng锐,战斗力也不容小视,加上又有高原和李瑛鸿两人在前开路,同时也保护两人的侧翼,让两人可以全力对付正面的敌军,不用分神左右。

    因此这支赵军的突击也进行的十分顺利,一连突破了秦军的十余道队列,就像是一把尖刺一样,刺入到秦军的阵列中。不过赵军的伤亡也超过了三十人,但总体还能够保持着箭头的形状,当然这也和步军的突击速度不快有关。

    而就在这时,在高原的面前,两名持剑举盾的秦军将领,拦住了他的道路。显然秦军的指挥官也注意到了这一支突击的赵军,因此也赶忙调动兵力过来阻击。高原也不说话,挥动刀剑,向左边的秦将速斩过去,而李瑛鸿也双剑齐出,攻向另一名秦将。赵军的士兵也和秦军展开的激战。

    高原当然知道,如果不尽快击败这两个人,就无法穿透秦军的阵列。因此挥刀舞剑,向这名秦将一阵猛砍猛杀,但这名秦将显然对高原的军刀有了防范,手执盾牌,将自己护了一个风雨不透。

    这名秦将使用的是一面列**队之间通用的圆盾,直径大约在六七十厘米之间,表面呈浅凸形,基层是木质,在周边围圈有一道铁箍,凸面蒙上二层牛皮。在正中是一个青铜浮雕的兽头。

    虽然高原一气连砍了五六刀,但这种圆盾的防御力很强,尽管军刀锋利异常,也能够砍开了牛皮,将圆盾表面砍得木屑乱飞,但就是无法砍穿这面圆盾,因此也无法击败这名秦将。

    趁着高原的气势稍弱,这名秦将立刻挥剑还击,但两人交手没有两下,他的青铜剑就被高原的军刀削断,只好又躲在圆盾的后面。而这一回高原也改变了战术,并没有用军刀继续去砍圆盾,而是侧身向圆盾猛的冲撞了过去。

    这名秦将显然沒有想到高原会使这一招来,而且高原是全身用力撞击,因此整个人带着盾牌都被高原撞得飞了出去,而在他身后的十余名秦兵也都没有准备,有人扔掉了武器去救人,也有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挥动着手里的枪戈等武器就迎了上去。结果这名秦将的背后也连挨了两下,而且在倒地的时候,还撞倒了三四名其他的秦兵。

    高原趁势挥刀前冲,趁着这名秦将还没有爬起来,就一剑刺下,将他刺杀。而另一名和李瑛鸿激战的秦将也被李瑛鸿杀得连连后退。当然也连带着秦军也不断的向后退着。而高原见状,将左手的青铜剑猛掷了出去,那名秦将躲闪不及,被青铜剑刺中左胁,而李瑛鸿立刻双剑齐上,这名秦将又连挨了三四剑,终于倒地身亡。

    而高原从地上拾起那面圆盾,右刀左盾,继续向秦军冲杀过去,这时赵军的士气大振,在高原和李瑛鸿的带领下,继续向秦军向阵列纵深突进,一口气了突破了秦军七八道队列。这时秦军的阵列只剩下三四道队列。

    这时高原也杀得xìng起,举着圆盾,向面前的秦军猛撞了过去,尽管秦军战斗力并不在赵军之下,但在这个时候,气势己被赵军压倒,而且有几名秦兵还认出了高原,这就是那个随流星天降的人,在那一夜里势如凶神一般,一连斩杀了二百余名秦兵,因此心气大跌,看见高原举着盾牌冲上来,有几名秦兵竟不由自主的向两侧躲开,虽然有两名秦兵挡在高原前面,但也被高原硬生生的撞开。

第十八章 进攻赵军大营

    在撞开了面前的两名秦兵之后,高原只觉得眼前一亮, 这才发现, 自己己经穿透了秦军的队列,而再回头看时,只见李瑛鸿,还有其他的赵军,也都一个一个从缺口中杀出。

    这时交战的双方横列拉得很广,但纵向并不深,双方加起来也只有一百多米,因此高原等人突破成功,在阵前指挥的袁选也看得十分清楚。他当然知道,冲穿了秦军的阵列,那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缺口,但对整个战局的影响力却是举足重轻的。因此袁选也立刻下令,命离缺口最近的赵军部队立刻増援上去,不仅要保住这个突破的缺口,并尽可能的扩大,而其他的各路人马则都全力向秦军发动攻击,同时又立刻派人,去向李牧报告战况,请救再増兵支援,力争一举击败秦军。

    李牧的高台离战场较远,因此看得并不是十分清楚,只能够看到,这时已经有一支赵军从秦军的阵列当中冲杀进去,似乎还已经冲破了秦军的阵列,但并不知道是那一支赵军。在得到了袁选的报告之后,才知道是高原和李瑛鸿带领的人马。而李牧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当然知道,秦军的阵列被穿透,就意味着赵军离这一场战斗的胜利不远了。

    而在李牧身边的赵轩也点了点头,道:“高原到是干得不错,想不到他居然敢把士兵排成箭头形的阵列进行冲锋。”

    李牧道:“能够敏锐抓住对方的弱点,而且用兵布阵又不拘泥于常理,他确实有成为名将的素质,我看到了这个时候,桓齮应该撤军了。”

    果然就在李牧刚刚说完,秦军的主阵中号角吹响,这是秦军撤退信号。

    桓齮也是身经百战,jīng通兵法的名将,当然知道,现在秦军的阵列己经被赵军洞穿,这就表示秦军的败局已定,如果是对上其他各国的军队,秦军也许还能凭借自身的悍勇善战,挽回败局,但面对战斗力不在自己之下的赵军,秦军就很难扭转败局了。就算是沒有李牧指挥,也是一样。

    另外桓齮也并不觉得,这样的结果对秦军不利,因为秦军已经将赵军第一道防线的战壕基本填平,而且赵军在第一道防线中建立的工事也被摧毀了大半,秦军的战车掩体也已经推进到了距离赵军第一道防线百米左右的距离,因此就算这一战失利了,秦军也仍然取得了不小的战果,从总体上看,秦军还是占据着相当的优势。不过赵军在番禺大营还是留下了相当的兵力,而且赵军并不是不堪一击的军队,想一下子就把赵军击败,夺取番吾大营,当然是不现实所。桓齮也知道yù速则不达的道理,贪功之心不可不防,因此桓齮也立刻下令,全军撤退。

    随着秦军大阵中撤军的号角吹响,秦军也开始向后撤退,不过尽管秦军败退,但却是退而不乱,井井有条,互相掩护,侧应,各军都依次而退,在秦军的战车掩体中,也有秦军的弓弩手万箭齐shè,保护退军,因此也令赵军无机可趁。不过秦军也只是退到了战车掩体的后面,和赵军相隔的并不远,仍然保持着对赵军防线的压力,并且不让赵军能够从容的重建自己的阵地。

    而这样的战果,也是李牧早就预料到命,因此同样也没有贪功冒进,也下令赵军停止追击,只是将秦军赶出赵军的第一道防线就可以了。赵军就利用阵地中残缺的防御工事驻守。

    就这样双方虽然停了战,但却有相隔着只有一百五十多米的距离对持起来。

    高原和李瑛鸿带领着亲卫军回到赵军的大营中,这时二百亲卫军只剩下一百四十余人,其中还有近六十余人身上都带着轻重不等的伤势。但一个个都眉飞sè舞,神采飞扬,因为在这一战中,这二百亲卫军的表现是起到了关建作用的,立下了大功。

    而李瑛鸿更是兴奋异常,因为这是她首次正式出阵,不仅杀了个痛快,而且还立下了大功,因此心里兴奋之情,也是溢于言表。

    走到营门前的时候,李牧己经站在营门口等着迎接他们。李瑛鸿立刻欢呼了一声,扑到李牧的身前,道:“父亲。”

    李牧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然后上下打量,道:“瑛鸿,有没有受伤?”

    李瑛鸿笑道:“父亲,放心吧,我没有事的。”

    这时高原也来到了李牧的面前,道:“大将军。”

    李牧笑了一笑,拍了拍高原的肩头,道:“高原,你表现的很不错。这一战你们立下了首功。”

    高原道:“多谢大将军的夸奖。”

    李牧呵呵一笑,道:“好好休息去吧,以后还有更激烈的战斗等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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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第二天,秦军再度向赵军的防线发动进攻。

    由于在第一天里秦军的战线已经逼近到了赵军的第一道防线的边缘,而且赵军防线中的工事掩体也被摧毀了大半,再加上赵军是有意的退让,因此秦军也十分顺利的攻占了赵军的第一道防线,赵军退守到第二道防线驻守。

    占领了赵军的第一道防线,也让桓齮十分满意,认为战局己经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因此秦军稍作了修整之后,又向赵军的第二道防线发动了进攻。

    双方又在赵军的第二道防线中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双方在阵地上来回拉据,反复的争夺,一共激战了三天,赵军的第二道防线也宣告失守,全部人马都退回到了大营中,这也是赵军的最后一道防线,只要是能够再攻破这一道防线,秦军就能够占领番吾,和南线的杨端和部一起,对邯郸形成夹击之势。

    不过经过了四五天的激战,秦军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阵亡的士兵己经超过了万人,另外还有近四千人受伤,也失去了战斗力。而赵军的阵亡人数也达到了五千余人,受伤的人数也有三千余众,不过赵军的伤亡人数中,有近一半都是新兵,jīng锐军队的伤亡只有三四千人,因此对赵军的战斗力并没有什么影响。

    因为秦军是进攻的一方,因此秦军的伤亡,也要远远的多于赵军。不过现在秦军在总兵力上仍然占有绝对的优势,而且连继攻破了赵军的两道防线之后,秦军全军的士气也十分高昂,桓齮也认为,现在秦军已经是胜卷再握,攻占番吾,只是时间问题。于是桓齬也决定趁着胜势,向赵军的大营发动了攻击。

    不过赵军的大营也是修建的工事最坚固,防守最为严密的一道防线,而且又是赵军的最后一道防线了,赵军的扺抗力度当然也要比前两道防线都要强得多,因此秦军的进攻也明显受到了极大的阻碍,在第一天的战斗中,秦军就伤亡了三千多人,但却对赵军的防线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危胁。

    但这时桓齬仍然对取得胜利充满信心,在他看来,虽然赵军的抵抗十分顽强,但并不足为虑,因为现在赵军己经到了失败的边缘,就是靠最后一口气再支撑着,只要是秦军能够攻入赵军的大营,那么赵军的这口气一泄,必将全面溃败,而秦军也就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因此桓齬也在大营中对秦军的将士许下了奖赏:第一个攻入赵军大营的秦军士兵,将赏黄金百镒,爵位晋升三级。

    在战国时期,是实行黄金、铜钱为货币,一镒黄金是二十四两(每两约合十六至十七克),百镒黄金就是二千四百两,合一百五十斤黄金,一斤黄金大约值价合一万枚秦制铜钱,因此这百镒黄金对于普通秦兵,甚致中下的秦军将领来说,都是一笔不小侑巨款。而秦国是实行军功奖励制度,共分二十级爵位,奴隶斩敌首一级,可以脫离奴隶身份,而普通的无爵士兵斩敌首一级,就可以晋升一级,只要杀敌数多,就可以挤身进入权贵阶层,这也是秦国的普通百姓晋升权贵的唯一道路,因此秦军作战往往都十分勇猛,也正是得益于这种军功奖励制度。而晋升三级对每个人都是俱有极大的吸引力。

    于是就在第二天,秦军的士兵们在重赏的激烈之下,又一次向赵军的大营发动了cháo水一般的进攻。

    但秦军的作战勇猛,赵军同样也不差,因为现在赵军的士兵也知道,大营是自己最后一道防线,一但被秦军攻入,番吾大营必将失守,而且这时李牧就在大营中坐镇指挥,也是全军的主心骨,只要有李牧在场,赵军的士兵心里就觉得有了底,就不认为自已会输,在与秦军作战时,也就有了足够的底气, 因此在李牧的指挥下,赵军依托着大营的防御工事,抵抗着秦军的进攻,寸步也不让。

    赵军的顽强超乎寻常侑抵抗,也确实有些出乎于桓齬的意料,想不到了这个时候,赵军还能够有这么顽强的斗志吗?战局似乎是有些脱离了自已的预想,但战斗进行到了这一步,桓齬也不可能改变战术了,现在只能咬牙坚持下去,全力攻破赵军的大营。而且现在秦军的士气同样也不比赵军差,因此胜负还未必可知。于是桓齮也不断督促着秦军,奋力的向赵军的大营发动攻击。

    李牧在大营中坐镇,一面指挥着赵军抵抗着秦军的进攻,一面也不断的向远方眺望。突然转过头来,道:“时候到了,点狼烟。”

第十九章 骑军首度出击(上)

    就在秦军和赵军展开着激烈的攻防大战时候,高原和李瑛鸿带着几名骑兵,正在距离赵军大营约五六千米远的一个小山头上驻立,从山头上向下看着在赵军大营前的战斗。其实从这小山头上看去,在战场上的人比蝼蚁还小,只能够看出一个大sè块,黑sè是秦军,红sè是赵军,而根本看不清俱体的战况,不过这时也能够想像,这时在赵军的大营前,战斗一定进行得十分和激烈。

    而在山下一侧,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在这片树林里,隐藏着赵军的五千骑军,其中也包括高原亲自训练的那一千jīng锐骑军。连续几天的战斗,李牧将赵军的战线一步一步的向后收縮退让,就是故意向秦军示弱,以骄秦军之心,今天就是向秦军发动全面反击的时候。由高原和李瑛鸿带领五千骑兵,在战场的外侧埋伏,只等着李牧下令,袭击秦军。

    这时其他几名赵兵也有一些奈不住了,因为从昨天晚上开始,他们就己经出了赵军的大营,在这里埋伏,已经过去了一夜,而且现在秦军向赵军进攻,也过去了近两个时辰,而迟迟等不到进攻的信号,谁心里也都有一些忍不住,有的人都来回走动,跺足,就连李瑛鸿的双手不断的来回搓着,显示出心里十分焦急。还不停的小声嘀咕着:“怎么还没有开始?”“父亲会不会是忘了?”

    反到是高原还能够保持着平静,因为做为一个合格特工人员,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保持冷静,是最基本的素质。因此还安慰李瑛鸿道:“耐心一点,现在不是时候。”

    但就在这时,忽然有人道:“高将军,大小姐,你们看,有狼烟出现了。”

    李瑛鸿听了,立刻跳了起来,三二步赶过去,只见在赵军的大营里,果然有一道黒灰sè的狼烟,向空中升起,在空中凝而不散。李瑛鸿立刻兴奋的大叫道:“狼烟起来了,狼烟起来了,马上准备出击。”

    这时高原也走了过来,道:“不慌,这才只有一道狼烟。” 他的话声未落,只见又有二道狼烟从赵军的大营中升了起来,三道狼烟,都直插入云宵中。

    高原道:“一长二短,这是让我们去袭击秦军的大营,好吧,我们马上出击。” 原来在出营之前,李牧就和高原做好了约定信号,升起的狼烟如果是一长二短表示袭击秦军的大营,二长一短则是回援赵军大营。

    众人立刻都上马下山,带领在树林中埋伏的五千骑军,绕过了小山,向秦军的大营方向杀去。

    他们埋伏的地点距离秦军的大营也只有五六千米的距离,而且又是全骑军,因此只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高原就带领着赵军,杀到了秦军的大营前。

    虽然这时秦军在全力攻打赵军的大营,但桓齮是jīng通兵法的名将,当然不会不顾秦军大营的防守,但因为这几天以来,秦军的进攻从总体看来,还是比较顺利,层层推进,己经打到了赵军的大营前,而且赵军都是一味防守,根本没有发动过反击,因此桓齮在心里上,多多少少也都有一些放松。

    再加上桓齮这吋也有些急于攻占赵军的大营,这次在秦军也几乎是倾剿出击,在大营里只留下了两万人驻守,其中还有八千多是伤兵。当然在桓齮看来,现在赵军根本就没有反击之力了,而且自己又在各交通要路都设兵驻守,不怕撤退的赵军会突然杀回来,因此在大营里留守太多的兵力,完全没有必要,不如把兵力集中起来,全力攻打赵军的大营。

    不过尽管秦军的留守兵力不多,而且心态也比较放松,但正常侟戒备、jǐng惕仍然没有放下,赵军在距离秦军大营还有一千多米的距离时,就被秦军的哨兵发现,因此秦军的大营中也立刻吹起了战斗的号角,同时有一支秦军从大营中杀出,迎击赵军。

    而在赵军的阵中,高原也立刻下令,由自己组建的一千新骑军迎战秦军,其他的四千骑军暂时压后。

    命令传下之后,高原带领着一千骑军也立刻和其他赵军拉开了距离,而且迅速的排成了一个箭头形状,向出击的秦军全速前进。

    这一队出击的秦军大约三千余人,全部都是步兵,只有四五辆战车,是供领军的主将使用,而秦军的主将叫做赢合,是秦国的一名宗室成员,他们出击的目地当然不是要击败这一支赵军,而是要拖延一下赵军的进攻,为秦军大营中的布防,争取时间。

    现在秦军留守的可战之兵大约有一万二三千人,也不算少,论兵力还在袭击的赵军之上,但秦军的大营是一座能够容纳十五万兵力左右的大营,因此留守的兵力要分散守卫,也就显待捉襟见肘,完全不足。而赵军却可以集中兵力,只进攻一个点,而且只是临时驻扎的营地,防御工事也不齐全,因此赵军当然大占优势。

    而现在秦军要将守卫其他地方的士兵调来抵挡赵军,需要一定的时间,因此只能先出动一部份兵力,先阻当一下赵军,好为秦军调兵布防腾出时间来,于是才派赢合率三千步兵出战,这也说明,秦军的留守将军,可并不是无能之辈,而是jīng通兵法,颇有应变之力的人。

    另外在这个时代,骑军还只是一个新兴的兵种,而且由于骑军战术和马俱都不成熟,因此骑兵的潜力并没有完全发挥出来,极少有人将骑兵用于正面战场的冲锋陷阵使用,步兵对骑兵也没有后来的那科心里恐惧,因此嬴合对此也颇为自信,认为自巳这三千步兵至少能够阻挡赵军的骑兵小半个时辰,这样大营中也就能够布置好防守了。

    而见到赵军分为前后两部,冲在前面的赵军只有千余骑军,而且还是排出的一个箭头形阵式,也让赢合大为不解,赵军这是打算干什么,难道以为就靠这一千骑兵就可以击败自已的三千士兵吗?或者是打算用这一千骑军牵制住自己,好让其他赵军去攻击秦军的大营,但赵军就不怕自己击败了这支骑军之后,又从赵军的背后杀过来吧。

    不过现在也不容赢合多想,先把这一千骑兵吃掉再说。因此赢合也立刻下令,秦军横向展开,排成一个扇形阵列,赢合带领着其他四辆战车,也并列排开,冲在秦军的前列,迎向赵军。

    这时双方的距离在迅速的拉近,高原策马冲在赵军的最前列,一边估算着和秦军的距离,一边从马鞍后侧摘下己经拉开了弩弓,平端在手里。每一位骑士都佩带了两张弩弓,虽然弩弓不易拉开,但在战斗之前,每一名士兵都己经将弩弦拉开,弩箭也上好,拿过来就可以直接使用。这也是弩弓的好外。他的赵军骑兵也都纷纷举起了弩弓或弓箣。不同的是,前排的骑兵平举弩弓,后排的骑军使用弓箭向上斜指。

    “嗖嗖嗖嗖!”

    一连串密集的箭矢破空声响起,一阵密集的箭雨从赵军的骑军队列中发出,有的箭矢平直飞行,有的箭矢斜飞向天空,然后落下,但最终的目标都是无一例外的指向秦军。

    不过秦军也是早有准备,前面几排的士兵立刻举起盾牌,保护自已和同伴。但赵军shè出的弓箭有平shè有抛shè,秦军的盾牌数量也有限,不可能完全挡得住,因此箭雨落下之后,在秦军的阵中,立时响起了一连惨叫哀鸣的声音,,一下子就有数十名秦兵中箭倒地,而且有一辆战车因为拉车的马匹中箭,结果引起了侧翻。

    虽然这时在秦军的队伍后列,弓箭手也开弓放箭,向赵军还击,但这次秦军出击所带的弓箭手数量不多,而且赵军的队列也拉得比较散,因此中箭落马的赵军只有十余人。

    赵军所带的两张弩弓都shè完之后,双方的距离也进一步拉近,因此赵军的骑兵也都放下弩弓,改用弓箭,继续向秦军shè击。

    在双方接近的过程中,毎一名赵军的骑兵至少可以shè出了四支箭矢,而有的人技艺出sè的,甚致可以shè出六支、七支箭。因此秦军伤亡的人数至少超过了一百五十人,而赵军的损失还不足三十人。

    这时双方的距离已经拉近到了贴身近战的范围,而战马的速度也达到了最高,高原已经放好了弓箭,用右手平举着长戟,用肘部紧紧夹住了戟杆,迎向近在咫尺的一辆秦军的战车。而在战车上的嬴合也放下了盾牌,双手紧握长戈,向高原速刺。

    “当!”

    战马与战车交错而过,高原手中的长戟带出一声呼啸,重重的横打在赢合的长戈上。

    赢合顿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长戈上传来,长戈差一点脱手,而且整个人竟然被震得要向后连退了几步。但战车上才多大一点空间,因此蠃合向后一退,立刻就撞到了战车上的同伴。

    在战国时代,一辆战车上配备有三名甲士,中间是御手,负责驾驭车马,车左、车右各有一人,分别负责与两侧的敌人战斗。赢合虽然是秦军的主将,但他的战车上也是三个人,不过一般位于左侧的为尊,因此赢合的位置是在战车左侧。

    而在这一击之后,蠃合吃不住劲向右侧退去,正好与战车另外两名甲士撞在一起,结果三个人全都倒向了战车的右侧。而在高速进驶中的战车顿时失去了平衡,左轮悬空,立刻向右侧翻倒。

第二十章 骑军首度出击(下)

    这到并不是说高原的力量远远超出了赢合,而是因为高原的这一击还带有战马的冲击力,等于是连人带马全力向赢合发动了这一击。贏合当然抵挡不住。结果造成了战车的重心偏移,倾翻在地上。

    不过这也是因为高原使用的是新式马俱,只有双高桥马鞍和马蹬,才能够保证骑士能够承受得起这样猛烈一击的反震力,如果还是老式的简陃马俱,那怕就是这个时代再出sè的骑士,恐怕也都难免会吃不住巨大的反震力道,被震得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但不管怎样,高原的一击之下,令秦军主将的战车倾覆,这样的结果自然是令赵军士气大増,因此也都纷纷平举着枪戟,跟在高原的身后,向秦军猛冲过去。而随战车跌落在地上的赢合等人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立刻被赵军的铁骑洪流吞噬了。

    “咚!”

    一名赵军骑兵手中的长戟正好刺中了一名秦兵的盾牌,但甴战马冲击带出的巨大力量,将这名秦兵一下子就击得向后倒飞了出去,一下孑又撞倒了后面的数名秦兵。

    随后,赵军其他的骑兵也都己经纷纷冲上来,和秦军接战,结果在赵军长枪、长戟的穿刺之下,有的秦兵被穿透了身体,惨叫身亡,也有被赵军击的飞了出去,虽然有的秦兵侥幸躲过了赵军的枪戟刺击,但却被战马冲倒,转眼间就被踏成了肉泥。

    结果在赵军骑军的冲击之下,秦军的抵抗竟然几乎毫无作用,士兵纷纷倒地,被赵军枪刺马踏,就是在转眼间,秦军的阵列就被赵军的骑军冲得大乱。而且赵军骑军的突的速度,也一点都没有减慢,基本就是以原速度穿透了秦军阵列,然后继续向秦军的大营冲杀而去。

    在穿透秦军的过程中,赵军只有十几名骑兵从马背上跌落下来,既使是加上前期被弓箭shè倒的,赵军总计只损失了四五十人,而秦军的损失,几乎是赵军的十倍。这样顺利的结果,也让赵军自已都有些不敢相信。如果是在过去,赵军要突破秦军的阵列,差不多要付出近半的损失才行。

    而突破了秦军的阵列之后,高原也完全放下心来,虽然他也知道,在冷兵器的时代,骑军就是战场上的绝对王者,但这些都高原从史料得知理论知识,只是一些影视剧中才看过,毕竟是沒有一个直观的体验,而现在高原才真正相信,自己的这一条路是走对了,也许骑军的时代会提前来临。

    因此高原高举着长戟,大声道:“弟兄们,冲啊。”

    在赵军骑军的后面,另外四千骑军也立刻分成了两批,一批赵军继续向己经乱不成军的秦军攻击,虽然这时秦军还有二千六七百名士兵,但主将己经阵亡,而且队列大乱,加上刚才被赵军那一阵冲锋,不少秦军心里都极为震惊,没想到赵军的骑军竟然有这么强大的战斗力。因此秦军根本就不对手,顿时被赵军杀得伤死无数,溃不成军。

    而另一批骑军则是越过了秦军,紧跟在高原等人的身后,向秦军的大营进攻而去。

    这时高原带领着骑军,已经冲到了秦军的大营前不足一百米的距离。而且由于赵军的突进速度实在太快了,出击的秦军几乎就是形同虚设一样,丝毫也沒有减缓赵军的突进。结果从其他地方调集的秦军还没有赶到, 在这个局部的战场上,秦军的守军只有二三百人,根本就无法抵挡赵军的突击,本来是一个很好的防守计划,现在反到是弄巧成拙了。

    现在秦军大营是一个临时的营地,防御工事比较简单,营墙基本是用车辆或是木栏组成,只有少量的地方才是用木栅墙。赵军冲到秦军大营前,首先是一阵乱箭施shè,将留守的少量秦军shè散,随后有几十名骑军抛出套绳,套住战车木栏,然后用力回拉,一下子就拉开了四五个缺口。

    高原立刻带领着骑军,从缺口杀入到秦军的大营中,这时其他各处的秦军才陆续的赶到,但为时已晚,赵军己经从缺口突入,全部杀进了秦军大营。

    大营中的地势平坦,也比较有利于骑军作战,虽然在大营中营帐密布,空间比较狭小,但赵军骑军突进秦军大营之后,迅速分散成五十人或百人一队,在秦军的大营中纵横奔弛,箭shè枪刺,而这时秦军根本无法抵挡得住赵军的突击,结果秦军被杀得尸横遍营,血流成渠。

    而这时赵军的后续骑军也都已经冲进了秦军大营,然后纷纷下马步战,协助骑军作战,在秦军的大营中左冲右杀,同时还频频所点火烧帐,结果转眼之间,就有几十个帐蓬被点燃,加上大营中的引火之物极多,因此火势也蔓延得极快。

    这时留守在营中的秦军早己被赵军杀得东奔西散,根本就无力抵挡,更不用说有jīng力去救火,结果火势在营中蔓延,越烧越大,范围也越来越广,不一会儿的时间,大半个营寨都己经是一片火海。秦军一面要应付赵军的攻击,一面还要躲避火势,只能是四散奔逃。

    但现在秦军的大营中还有六七千伤兵,本来都在帐蓬里养伤,但火势蔓延过来,受伤轻的纷纷出帐逃窜,而伤重无法行动的士兵就只能在帐蓬里等死。

    高原见这时秦军的大营己满是火光,着火的帐蓬、车辆不计其数,就算是扑救也需要相当的时间,而且秦军损失也绝不会小,因此这次突击作战的目标也基本达到,于是高原也立刻下令,全军撤退。同时也首先带领着跟随自己身边的骑军,撤出了秦军大营。

    其他各路骑军也都纷纷撤出,而这时在营外的战斗也己经结束,秦军己被赵军击败,四散而逃,只留下遍地的尸体。于是高原和李瑛鸿也立刻带领着骑军,从原路撤走,退回赵军的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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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在赵军的大营前,双方的攻防战斗还在激烈的进行着。

    秦军的伤亡己经达到了三四千余人,但秦军还在奋力的向赵军的大营发动进攻,心气和势头丝毫也没有减弱。总体来看,秦军的局面并不算差,但这时桓齮心里的不安情绪也越来越重。因为赵军的抵抗意志也未免太强了,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能这样坚持。

    而就在这时,一个秦兵匆匆忙忙的跑到桓齮的车前,一脸的惊慌,道:“报大将军,赵军袭击了我们的大营,留守大营的杨全将军请大将军速发军回援。”

    “什么?”桓齮听了,也不禁大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回头向大营的方向看去,只见浓烟冲天而起,确实是着大火的样孑。

    不过桓齮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宿将,在最初的震惊之后,桓齮也迅速的冷静下来,同时在头脑中也飞快的计算起来。那么自己现在到底是撤军回救大营,还是继续进攻赵军的大营,或者是抽调一部军队回救大营,剩下的军队继续进攻呢?

    其实桓齮并不是没有防备赵军对自己大营的突袭,毕竟他还在大营中还留下了一万二三千的兵力驻守,赵军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攻破自己的大营,因此这次袭去自己的大营,赵军出动的兵力也绝不会少,而这样一来,赵军留守大营的兵力就会减少,别看现在赵军的抵抗十分顽强,但也许已是强弩之末,只要秦军再保持一会儿进攻,就可以攻破赵军的大营了。如果能够顺利的攻破赵军的大营,就算自已的大营失守了,也是划算的,毕竟那只是一个临时的大营。

    但赵军现在的抵抗力到底还有多少呢?真的是强弩之末了吗?万一自己没能攻破赵军的大营,而自己的临时大营失守,那么自己可就只能退回到井径大营去了。再想进攻赵军的番吾大营,至少也需要三五天的时间,而这样一来,赵军就能重新筑构防线,再想攻占番吾大营,可就不容易了。

    如果分派一部份兵力回救,到也是一个办法,也是最保险的办法。但该调多少军队回援呢?派少了,能不能挽救自己的大营,但如果调多了,就会影响现在的战场。那么抽调多少军队去救援大营,也是一个问题,也许两头都没落到好。

    因此怎样选择,桓齮一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不过桓齮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自己决不能犹豫不决,必须当机立断,那怕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也比优柔寡断,错失时机要好。

    于是桓齮也一咬牙,正打算下令,不顾自己的大营,全力的进攻赵军的番吾大营。但就在这时,又有一名士兵慌慌张张的跑到桓齮的面前,大声道:“大将军,赵军的大营中打出了李牧的旗号。”

    桓齮抬头一看,果然见赵军的大营中升起了一面黑sè红素大旗,在大旗上绣着一个斗大的“李”字。桓齮的心里一颤,一下子也全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一次自己又中了李牧的计了。

第二十一章 秦军的败局

    李牧在大营中一面指挥着赵军抵挡秦军的进攻, 一面也在不断的观察着秦军大营的情况。见秦军大营方向火光冲天,李牧也知道,一定是高原的突袭得手了。因此李牧也立刻下令,将自己的旗号打出来。同时也命令赵军展开反击。

    如果是在战斗的开始阶段,就算李牧将自己的旗号打出去,也不会对战事有太大的影响,桓齮最多是有一些吃惊,但并不会就此撤军,说不定还会激起桓齮的斗志,让秦军进攻的更为猛烈。

    但在现在这个时候就大不相同了,因为到了这个时候,有不少秦军士兵也发现了自己的大营方向着起了大火,因此心里也都有一些惴惴不安,毕竟士兵和桓齮的思考角度不同,见到自己的大营出事,也都不免的心慌起来。而就在这时,李牧的大旗在赵军的大营中升起,同时和秦军交战的赵军也纷纷大声喊叫着“你们的大营已经失守了”“老剿己经被我们占领了”之类,也更是令秦军士兵心忙意乱,有些头脑灵活的秦兵也都隐约意识到,这一次自己恐怕是又中了李牧的计了,因此心气和士气也都大大下降。

    而见到秦军的大营方向起火,赵军的士气却是大增,同时李牧的大旗在大营中升起,更是令赵军的军心大振,而且这也是赵军向秦军发动反击的信号。因此赵军的士兵纷纷杀出防线,向秦军发动攻击。

    尽管这时秦军的兵力几乎是赵军的一倍,但双方的心气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秦军的士气低落,而赵军的气势如虹,因此秦军也无法抵挡住赵军的反击,被赵军杀得连连后退。

    这时桓齮也知道,现在的战局是秦军大势已去,如果还要硬撑下去,只会败得更惨,另外他的心里也确实是惊疑不定,以桓齮的经验,当然不会只看见一面大旗,就相信李牧就在赵军的大营里,但也被搅得心绪繁乱,也无法静下心来考虑战局,因此也只好下令,全军撤退。

    虽然这时秦军的军心大动,但秦军毕竟是久经战阵、训练有素,而且桓齮也不是一般的庸将,迅速的调整了自已的情绪,竭力的指挥着秦军撤退,因此除了在最初的时候,秦军有一些慌乱之外,但迅速就稳住了阵脚,各军也都是从容有序,依次而退。

    而赵军追出了大营,随后掩杀了四五里的距离,也都无机可趁,也让李牧大为赞叹,闻惊而不慌,虽败而不乱,桓齮果然是一个不好对付的对手,不过这一战毕竟是赵军获胜了,因此李牧也立刻下令,停止追击,收兵回营。

    等李牧收军回营之后,高原和李瑛鸿也带领着骑军,兴高彩烈的返回来了。

    见到李牧之后,李瑛鸿也一声欢呼,道:“父亲,这一次我们的骑军可是大显神威了,说出来一定会吓您一大跳,您也绝对不会想到,我们的骑军可厉害了。”

    李牧呵呵笑道:“好了,好了,看你高兴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们这一次一定打得不错。不过详细的情况,还是让高原来说吧,我怕你说不清楚。”

    李瑛鸿吐了吐舌头,才转头对高原道:“还是你来说吧。”

    高原这才走过来,向李牧详细的报告了袭击秦军大营的经过,而且也向李牧报告了损失,带出去的五千骑军,仅仅只损失了二百余人,而新式的骑军只阵亡了五十四人。不过由于撤退得太快,来不及清点战果,但估计秦军的损失不会低于五千人。

    听完了高原的汇报之后,李牧的脸上也闪过了一道惊喜的神sè,虽然李牧也意识到,新式骑军的战斗力确实会大幅提升,但也没有想到,这一次战斗的结果还是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因为李牧本来预计,这次袭击秦军大营,高原带去的五千骑军损失决不会在五百人以下,甚致是超过一千人,那知损失竞然远远底于自已的预计。因此李牧也对新式骑军的战斗力要重新估计。当然最好是自己能够亲眼看一下。

    不过李牧毕竟是十分沉稳的人,惊喜的神sè只是一闪而过,然后点了点头,道:“高原,你们表示的很好,这一次获胜,你的骑军是居功致首,我会派人安排宴会,今天晚上可要好好的庆贺一下。”

    就在这时,只见一名士兵急匆匆来到了李牧的面前,道:“大将军,陈将军有军情传来。” 说着将一个竹简双手高举过头顶,呈给李牧。

    李牧接过之后,打开一看,也微微点了点头,对高原道:“高原,今晚的庆贺宴会要取消了,你们现在立刻回营房去休息,晚饭之后出发,今天晚上还有大战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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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经过了紧急的抢救,但大火被扑灭之后,秦军的临时大营仍然只是剩下一片废墟,帐营、车辆十有七八都被烧毁,而秦军留在大营中的物资也几乎烧毀殆尽,遍地几乎都是秦军士兵的尸体。

    桓齮收陇留守大营的败军,大约还有**千余人,但留在大营中的伤兵则几乎全部都葬身在火海中。而这一次进攻赵军的大营,秦军的损失也达到了七千余人。因此这一战下来,秦军阵亡的士兵接近二万,这样的结果,也可以说确实是一场惨败。

    尽管这时天sè还没有全暗,但桓齮下令留下守卫放哨的士兵,其他的士兵就地休息,埋锅造饭,并且救治伤员等等,然后自己钻进了帐蓬,沉思了起来。

    这时在桓齮的心里也有些茫然,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才好。虽然现在秦军的总兵力还有约十二万左右,但经过了这一场败战之后,秦军的士气大落,而赵军获胜之后,气势大涨,在这种此消彼涨之下,自己再想攻克赵军的大营,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另外李牧现在是不是真的还在赵军的大营里,也让桓齮有些捉摸不定。因为他对李牧领军去救援邯郸是深信不疑,毕竟现在邯郸危急,而且赵王迁又连下急诏,调李牧回兵,孰亲孰重,李牧不可能分不清楚,因此于情于理,李牧当然是应该亲自率军回援,没有道理派别人领军回援,而自己却仍然留在番吾大营中。至少桓齮认为,如果换了是自己处在李牧的立场,一定会亲自领军返回邯郸去了。

    不过在今天的战场上,赵军表现出来的顽强斗志和战术,又不能不让桓齮怀疑,李牧又像是仍在番吾大营中。因为只有李牧在大营里坐镇,赵军的表现才能够解释得通。

    如果李牧真的是留在番吾大营里,那么他又有什么诡计呢?难道他认为无需自己亲自领军,赵军也能够守得住邯郸,而他留在番吾,就是为了挡住自已,使邯郸不会陷入两面夹击当中?

    这样的解释到是有一些道理,但也有说不通的地方,桓齮正想着的时候,只听在帐外有人大声道:“大将军,井陉大营有急报传来。”

    桓齮怔了一怔,井陉大营才是秦军真正的主营,这次桓齮出战,北线秦军的大部份粮草军需物资等等,都屯放在井陉大营中,不过秦军在井陉大营驻扎了三个多月,也在这里修筑了坚固的防御工事,守卫严密,丝毫也不比赵军的番吾大营差,赵军不可能像偷袭这里一样,就用几千骑军就能去偷袭秦军的井径大营。因此桓齮到也并不认为井陉大营会有什么不测,只是道:“呈进来。”

    帐帘一挑,一名士兵走进大帐,将一个竹简呈给桓齮。

    接过了竹简,桓齮打开一看,顿时如遭重击一下,整个人都懵住了。原来竹简写的内容是:赵军奇袭秦军的井径大寨,秦军失守井径,现在已经退到了仇由(河北盂县) 驻扎。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惊人了,而桓齮也立刻明白了李牧的真实用兵,原来李牧根本就没有回军去救援邯郸,从番吾大营派出去的人马其实是绕了一个大圈之后,去袭击秦军的井径大营,而李牧本人却仍然留在赵军的大营中,指挥赵军抵挡秦军的进攻,同时也是为了拖住秦军。这样看来,赵军前几天弃守外围的防线,以及今天奇袭秦军的大营,实际都是李牧亲自制定的作战计划。

    虽然秦军在井陉大营修筑了坚固的防御工事,但守军却只有三万余人,但需要防卫的范围极广,而且又沒有大将驻守,而赵军出动的袭击井陉的兵力却达到近八万,因此井陉大营失守,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而井陉大营失守,秦军的北线必败无疑,而北线一败,南线的秦早也就孤掌难鸣,也只能撤军,这样一来,这次秦国攻赵的军事行动,也又被李牧化解了。

    想通了赵军的整个作战计划之后,桓齮也不仅由衷的赞佩李牧的用兵之道,果然是有如神助一样,本来秦国给南线増兵,加大了赵国邯郸一线的压力,对李牧来说是极端不利的局面,而李牧偏偏就能在这种不利的局面中找到战机,击败秦军。看来有李牧一天在,秦国就不可能灭得了赵国。

第二十二章 袭击秦军

    东边的天空渐渐泛起一片鱼肚白的颜sè,也给黒暗的天地带来了第一丝光明。

    桓齮站在战车上,回头看了看身后,这时在他的前后,都是一眼看不到头尾的秦军队伍。在昏暗的光线中,形成了一条黑沉沉的长龙。桓齮在心里也默默的估计,经过了一夜的急行军之后,秦军至少己经走出了近三舍之地(一舍为三十里),应该是远离了赵军,现在大概可以松一口气了。

    在昨天接到了秦军的井陉大营失守的消息之后,桓齮先是震惊,但马上就意识到,秦军现在已经陷入了极端危险的境地中,尽管现在秦军现在还有十几万大军,但井陉大营失守之后,秦军己经陷入了赵军的两面夹击中,进难攻,退难守,孤立无援的境地中。而且现在秦军的大营被额,粮草物资也全部被赵军烧光,随身携带的粮草仅仅只够支持二三天用,而且秦军的士气低落,军无斗志,别说是赵军两面夹击,就是赵军只是和秦军对持几天,秦军估计就会自行溃败了。

    因此桓齮也立刻当机立断,马上下令,秦军连夜撤军,远离番吾,退到仇由去驻守。同时也传令到其他的各地驻守的秦军,也全部都退到仇由去聚集。

    于是进攻赵军的大队秦军也连夜出发,将床弩、抛石城、粮车、锣鼓等沉重的辎重全部都扔弃掉,只带上随身的粮草、水等必备的物资轻装出发,加急赶路,经过了一夜的急行之后,一直到天光放亮,秦军实际己经走出了一百多里的距离,超过了三舍之地。

    因此这时桓齮才算是稍稍放心,不过秦军在昨天白天就己经打了一天的仗,而且又经过了一夜的急行赶路,这时也都是人困马乏,又累又饿还打瞌睡。步兵几乎是走一步跄一步的向前走着,而有的骑兵在马背上就睡着了,一头栽倒了下来。战车上的士兵虽然稍好一点,因为不用走路,还能够偷偷在战车上打个旽,但拉车的战马却受不了,走着走着,不防马前失蹄,结果弄得马倒车翻。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多起。而且行军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了。

    不过秦军的军法极严,而且又经过了严格的训练,因此尽管这时秦军的士兵们己经jīng疲力竭,但也不敢停留,还是咬牙苦撑着前进。如果是换了其他国家的军队,这时早就己经有人躺下装死不走了,但在私下里,秦兵之中己经都颇有怨言了。

    这时有一名秦将来到桓齮的车前,道:“大将军,现在将士们都已是人困马乏,疲惫之及,还是先休息一下,埋锅造饭,饱餐一顿之后,再行军也不迟。”

    秦军现在十分疲惫,桓齮也十分清楚,另看桓齮在战车上站得笔直,其实现在桓齮也十分疲劳,想好好的睡一觉。只是自己身为全军的主将,怎么样也要撑住。

    听了秦将的建议之后,桓齬向左右看了看,这时天sè才刚刚放白,周围仍是乌蒙蒙一片,看不太清楚,于是桓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左右有人道:“禀大将军,这里叫落石坡。”

    桓齮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了一想,道:“再向前走十几里,就到了郦水河边,那里有河水可饮,也有河堤可以驻守,让将士们再坚持一会儿,等到了郦水之后,再休息造饭吧。”

    虽然秦军现在都己经十分疲惫了,但毕竟平时训练严格,还沒有到撑不下去的时候,而且秦军的军纪严明,因此桓齮的将令传下之后,秦军的士兵们还是不敢违令,只好咬牙坚持行进。而且知道到了郦水边就可以休息,在士兵心里也都有了盼头,不觉也都生出一些力量,行军的速度也快了一点。

    而桓齮的心里也稍稍放松了一点,一手扶着战车的车辕,合上双眼,也想打一个盹。但就在这时,只听一阵密集而急促的马蹄声,在秦军大队的左右两侧响起,而且由远而近,越来越响。

    桓齮的心里猛然一惊,顿时睡意全无,向左右看去,这时天sè又稍高了一点,也可以隐约看到,在秦军大队的两侧,无数的骑军影子,各自挥动着枪戟戈剑,正向秦军冲杀而来。

    这时桓齮也不禁心头一凉,赵军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向秦军发动了攻击,看来自已还是低估了李牧的用兵之能,而这一回秦军是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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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收到了赵军攻占秦军井陉大营的消息之后,李牧也立刻预料到了秦军一定会连夜撤军,毕竟桓齮是jīng通兵法的人,当然不会留在原地等死,而且秦军也只有退到仇由,无路可去。而赵军也必然要趁势追击秦军,才能彻底击败北线的秦军,完全赢得这一次战斗的胜利,因此李牧一面命高原等骑兵休息,同时也派出大量的探子,打探秦军的动向。

    秦军果然如李牧所预料的一样,连夜撤军,不过李牧却并没有马上追击,只是派遣探子,牢牢的跟住秦军,并且在沿路做好记号。一直到了下半夜,李牧才下令出击,由自己亲自率领八千骑兵为前部,其中也包括高原的一千jīng锐骑兵。而且毎一名骑兵配备两匹战马,沿路换乘,以保持马力。又命袁选领三万步兵随后接应。

    其实以李牧的身份,不必亲自领军为前部,但这一次赵军的胜劵在握,而李牧也想亲眼看一看jīng锐骑军的战斗力,因此还是决定亲自领军督战。

    虽然赵军出发的时间,要比秦军晚了几个时辰,但因为赵军是全骑军,而且又是一人配双马,也可以不惜马力赶路,再加上秦军的行踪己经完全就在赵军的控制之中,因此到了黎明时分,赵军的骑军就追上了秦军的大队。

    于是李牧立刻下令,命赵军的骑兵马上换马,一部份骑军下马作战,然后分为两路,从秦军的左右两侧发动攻击。赵军的骑军分成数队,分别从两侧杀向秦军的大队,首先是一阵箭雨,将秦军士兵shè死shè伤一片,随后赵军的骑军纷纷纵马杀入秦军的队例中,枪刺剑砍,立刻将秦军杀得人仰马翻,伤死无数。

    尽管这时秦军的总兵力还有十二三万人,远远多于赵军,但现在秦军的队伍却是拉成了长长的一条,首尾难顾,而赵军却是对秦军进行拦腰进击。更何况这时秦军经过了一夜的急行军之后,己是人困马乏,士气低落,军无斗志,免强行军还行,但作起战来,就根本不堪一击。而赵军又是全骑军突击,秦军自然就更不是对手。

    结果在转眼之间,赵军就反复的冲杀了几次,而秦军的队列也被赵军冲得大乱,尽管秦军的军纪森严,但这个时候也约束不住秦兵了,除了少部份的秦军还能免强与赵军作战之外,绝大多数的秦军根本就无心恋战,纷纷撤械脱甲,四散奔逃。毕竞在这个时候,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命要紧,军法也只能放在一边。

    但赵军全是骑军,虽然这时有一部份骑军下马作战,但还是有相当一部份仍然是在马背上,因此只要是赵军追击,秦军也根本不可能逃得掉。

    高原带领的骑军自然都是在马背上作战,因为已经经过了一场战斗的洗礼,因此现在这支骑军也更是驾轻就熟,一开始还以整体队列,来回冲了两次,将秦军的阵列冲乱之后,骑军立刻又分散成五十人或百人的小队,在战场上追逐砍杀着秦军,而他们的重点,是解决秦军现在还残存的抵抗力量,而追击己经败逃的秦军,则是交给其他的赵军去做了。

    这时秦军己经被赵军分割成数十段,因此底抗的力量也只是数百人,千余人的规模,而且还是分散在战场的各各地段,各自为战抵抗赵军的进攻,而大多数秦军都己溃散。

    一但遇到了这样的秦军,就会有二到三支赵军的骑军小队分从不同的方向进攻过来。而且赵军的进攻并不是一味的向秦军的阵列进行强攻,而是首先围绕在秦军的外围,由一部份骑兵对秦军开弓shè箭,力图先将秦军的队列打乱,如果弓箭的攻击能使秦军的阵列有所松懈,赵军就会马上向秦军发动正面强攻,以长枪长戟刺击,迅速的将秦军的阵列打乱,然后再由逐个的击破。

    而有的秦军在赵军弓箭的打击杀,还能够保持着阵形不松动,那么赵军就会在保持弓箭的打击之下,分派出小股骑军以弧形冲击的方式,而且多是改用长剑砍杀,借助战马的冲击力,一层一层的削减秦军的阵列,将秦军一块一块的分割开,一直到秦军的阵形被彻底打乱为此。

    赵军就是运用这样的方式,不断的将秦军的惨余抵抗力量彻底打跨,在并不长的时间里,赵军已经连续将六七个秦军的小规模抵抗给瓦解掉。不过秦军也并不是完全不堪一击,而且秦军的中层将领也都具有相当的指挥能力,因此一面各自结阵,依托着战车等工具自守,抵抗着赵军的攻击。同时还试图与附近的其他秦军互相汇合,扩大抵抗的力量。仍然显示出秦军平时的训练有素。而且也在战场中形成了几个人数达到二三千人的抵抗力量

    因此战斗也在这样互相的制约和反制约中,一时也形成了来回的焦灼着。

第二十三章 秦军大败

    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激战之后,这时天光己经大亮,战场上的每一个地方也可以看得十分清楚,而李牧在百余名骑军的保护之下,在一边观战。不过这时战场连续达十几里的距离,因此也不可能完全看到战场的全貌。而李牧的重点是观察新骑军的战斗力。

    再连续看完了几个新骑军击破秦军的抵抗队列之后,李牧也看得连连点头,对身边的赵轩道:“赵轩,你看这支新式骑军的战斗力怎么样?”

    赵轩道:“确实很强,我没有想到,只是对马俱作了几个小小的改动,就能够使战斗力成倍的提升,如果能够建立一支万人这样的骑军,恐怕就能够纵横天下,所向无敌了。看来以后的战争模式,恐怕有大的改变了。”

    李牧笑道:“马具的改动,只是一方面,关建是这支骑军所使用的战术,和过去我们所知的步兵、车兵、骑兵战术完全不同,老实说这样的战术,我都从来没有想到过。但不可否认,这样运用骑军,确实是把骑军的实力完全都发挥出来,达到最好的效果,也许这就是骑军的真正实力。当然马具的改动也是非常重要的,是骑军的基础,如果没有马具的改动,骑军也无法完全的执行这些战术。不过这一点你算是说对了,以后的战争,确实会有大改变,骑军将会成为战场的主力。”

    赵轩道:“但我还是有些不明白,高原是怎么懂得这些战术的,如果这些战术真的是他凭空想出来的话,那可就他的才智也就太惊了。”

    李牧呵呵笑道:“对高原不能够以常理来看待,不管怎么说,这一战我们能够取胜,高原确实是发挥很大的作用,如果没有他训练出来这样一支骑军,我们要想获胜,恐怕就并不那么容易了。而且就算是取胜,但损失也不会少,还记得三年以前的肥之战吗?那一战我们虽然取胜,但自身的伤亡也极大,那有这一战的损失这么轻微。”

    赵轩也点了点头,道:“大将军说得不错,有了高原和这样一支骑军,以后大将军率军抵抗秦囯的进攻,也就更为有利了。”

    李牧的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yīn暗,但就在这时,一名士兵赶到了李牧的马前,道:“禀报大将军,袁将军带领人马赶到了。”

    李牧听了,也不禁大喜,虽然现在的战场上赵军己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现在赵军的兵力毕竟太少了,只能对秦军进行追击战,而无法对秦军进行围歼,这样一来,虽然赵军也可以击溃秦军,但对秦军的杀伤却是有限,不能对秦军造成重大的伤亡,因此秦军在退军之后,将败军重新聚陇,可以在短时间內,就能够迅速的恢复战斗力,再来进攻赵国。

    而现在袁选带领步兵赶到,尽管只有三万人,但也比现在这几千骑军要好得多,虽然也不可能围歼秦军,但对秦军的杀伤力也能大大的提升。因此李牧也立刻下令,命袁选立刻带军出击,扩大战果,尽可能多歼灭秦军的有生力量。

    这时在战场上,秦军的抵抗力量大部份本来都被赵军击溃,因此袁选带领的赵军加入了战场之后,也立刻改变的战场的局面,赵军不仅仅是追赶击杀秦军,而是釆用分割包围的方式,逐步逐步的将秦军包围歼灭,秦军的伤亡也立刻陡増起来,而且还有相当一部秦军在被围之后,扔掉武器,举手向赵军投降。

    不过这时在秦军的主将桓齮身边,到是一己经聚集了近五千士兵,数十辆战车,正在且战且退,想要从战场上撤离。

    原来桓齮的卫队都是由桓齮jīng心挑选出来的jīng锐士兵,无论是体力还是战斗力,都要远远强过其他的秦军,而且还有几十辆战车,因此在赵军向秦军发动袭击之后,桓齮也指挥着自己的卫队,组成防御阵形,依靠战车掩护,抵抗赵军的进攻,尽管桓齮的卫队只有千余人,但却始终能够保持着完整的防御阵形,令赵军的进攻无机可趁。

    本来这时桓齬如果想从战场上逃走,可以十分轻易的逃离,但桓齮身为全军主将,当然不甘心就这样从战场逃走,因此一面指挥着军队,抵抗着赵军的攻击,一面也在聚陇败军。而败亡的秦军见到自己的主将还战场上,也觉得心里有了一点主心骨,当然也都尽力的向桓齮聚集过来,结果这时在桓齮的身边,已经聚栠了五六千秦兵,六七十辆战车。而桓齮也带着这支秦军,且战且退,想从战场上撤离。

    但这样一来,这样一支秦军在战场上也极为显眼,自然也引得赵军纷纷围攻,因此在这支秦军的周围,也聚集了三四千赵军攻击。而就在这时,袁选带领赵军的后援军队赶到了战场。桓齮也知道,如果再不从战场撤退的话,恐怕就走不了了。

    只是秦军防守起来当然容易,但想从战场上撤离,可就难了,且不说现在秦军的周围有越来越多的赵军围攻,而且尽管秦军的兵力多达五千余人,但聚集过来秦军的战斗力远远不如桓齮的卫队,大多都是惊弓之鸟,根本无心恋战。他们聚集过来,只是出于一种依赖的心态,总觉得跟着主将一起,心里总有底一些。一但要让他们拼力死战,是指望不上的。

    因纭尽管现在秦军的人数多了,但实力却没有待到相应的提高,相反由于聚集过来的士兵以步兵居多,少有车兵和骑兵,反而还拖累了秦军的进行速度。因此秦军虽然开始撤退,但却始终无法全速从战场上撤退。

    不过这样一来,这一支秦军在战场上也更为显眼,而且战车上还有桓齮的大旗,这时高原和李瑛鸿正带领着二个百人队在战场上冲杀,因此也发现了这支秦军,发现这里面居然还有秦军的主将,于是两人立刻带领着赵军赶了过来,加入了围剿这支秦军的战斗。

    这也是目前战场上唯一的一支还能保持规模一定战斗力,并且有组织的进行抵抗的秦军。但这时在秦军的周围,己经聚集了二千余名赵军骑军,近二千名步兵。双方你逃我追,一时也有些僵持不下。但在高原和李瑛鸿率军加入之后,立刻大大改变了赵军的局面。

    首先两人各带领一个百人骑军队,以斜线的方式杀入秦军的阵列中,然后又迅速从另一侧杀出。本来秦军还能够保持一个整体,但经过了赵军反复冲杀了二三次之后,秦军立刻被赵军冲得大乱,并且被分割成了五六个大块。再也无法以整体来对抗赵军。

    这时桓齮在战车上也将这个过程看得十分清楚,也不由得大吃了一惊,虽然他也听说过,赵军的骑军不知怎么,变得十分厉害,在前面几次战斗中表示得十分强劲,但桓齮毕竟没有亲眼见到,还认为是败军有意的夸大了赵军的战斗力。但现在见就这么两支百余人的骑军部队,骑术高明,杀法骁勇,竟然就能够在秦军的阵列中来回冲杀,不一会儿的时间,就将秦军冲得七零八落,秦军根本就无法抵挡得住。虽然说这时秦军己经是无心恋战,但赵军骑军所表现出来的冲击力和战斗力,仍然不容小视。而且也远远超过了秦军的骑军。

    虽然赵国是列国中最早大规模组建骑军,也是最早大规模使用骑军的国家,但秦军的骑军规模也不比赵国差多少,桓齮过去也多次和赵军的骑兵交战,双方的骑军战斗力也基本大体相当,不分伯仲,怎么赵国的骑军突然一下,战力暴增了呢?尽管赵国的国力远弱于秦国,但有李牧这样的绝世名将坐镇,现在又有这样一支战斗力超强的骑军,秦国想要战胜赵国可就非常困难了。

    不过现在可并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桓齮当然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也无能为力,因此也立刻下令,不管其他的士兵了,所有战车都全速前进,尽快逃离战场,否则连自己都难以幸免。

    秦军的队伍被赵军冲乱,到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秦军的战车被解放出来,可以不用顾忌其他的秦军士兵,全速的奔驰。因此秦军的战车也猛然加速,迅速的从战场上脱离,落荒逃窜。

    但高原和李瑛鸿立刻发现了秦军的战车从战场脫逃,两人立刻带领着骑军,追赶了下去。

    这时跟随桓齮一起逃走的战车大约有三四十余辆,再加上毎辆战车上,还配有三名甲士,桓齮心里也稍稍安定,认为自己一定能够平安的逃脱战场。

    但就在这时,只见赵军的骑军分从两翼,向秦军追了上来,双方的距离也越来越近。而且看着赵军的骑军都是做全速奔弛,桓齮也不禁大惊。

    尽管一辆战车加士兵的重量不轻,但毎辆战车有四匹马拉乘,因此战车如果全速奔驰的话,速度极快,在短时间内,战车的速度并不在骑军的速度之下。而这个时代的骑兵由于马具落后,只有极少骑术最jīng湛的士兵才能这样催马全速奔驰。而赵军这两百余骑,全部都能够快速奔跑,竟然没有一名骑士摔下马去,桓齮的心里,也不由生出了一股寒意来。

第二十四章 追杀桓齮

    秦军的三四十余辆战车, 拉成了一个长约二百余米,宽约二十几米的队型,将桓齮的战车保护在其中,并排最多有四辆战马同行,而这时赵军的骑军分为两列,也渐渐从秦军的两侧追赶了上来,和秦军的战车相距约大约五六十米的距离并排奔驰。

    而这时双方的士兵也开始互相以弓箭shè击。

    现在赵军的骑兵虽然能够坐稳在马背上,但毕竞训练的时rì太短,因此弓箭shè得并不算太准,不过秦军在战车上更是颠簸,因为这个时代的战车全部都是木轮,而且又没有防震装置,如果是在平坦的大道上还好些,但在荒野中奔弛,所受的颠簸之距烈,并不在马背之下。因此在这方面,双方基本在同一水平线上。

    不过赵军的骑兵超过了两百骑,而一辆战车只有三名甲士,其中还有一名付责架车,实际能够用出作战的只有两名甲士,因此全军能用来作战的,只有六七十多人,因此在人数上,秦军就比赵军要少得多。而且相对来说,秦军的战车较为密集,而赵军骑军要松散一些,双方对shè起来,赵军当要占有一定的优势。

    双方互相对shè了几轮,箭矢在双方之间,来回飞舞,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在赵军有七八名骑士中箭落马,而秦军中间也有六七名士兵中箭身亡。

    就在这时,有一匹秦军拉车的战马中箭,那匹战马悲鸣了一声,四腿一软,“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上。虽然一辆战车是有四匹马拉,但其中只要有一匹马倒地,其他的三匹马也都被死马拖累摔倒,就无法再拉动战车,而战车自然也随之倾覆。

    而且就在这辆倾覆的战车后面,还有一辆战车因为距离太近,奔驰的速度又太快,跟本就来不及转向避让,结果一头撞了上来,当然也是一样倾覆翻倒。而同样还有一辆战车,为了躲避前方的倒车,但由于转弯的速度太急,结果向侧面倾翻。

    看到了这一幕之后,高原的心里一动,立刻大声道:“shè马,全部都shè拉车的战马。”

    他这一侧的赵军骑兵听了,立刻纷纷改变了目标,全部针对秦军拉车的战马下手。赵军的骑兵是人马一体,shè人shè马其实差不多,而秦军拉车的马却是一个dú lì而明显目标,而且要比战车上的士兵目标更大,因此赵军的目标转移之后,命中率也提高了不少。

    尽管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改变,却使这一场追逐战发生了根本xìng的改变,秦军的战车一辆一辆的倾覆翻倒,有的战车是因为拉车的战马被shè死,也有不少战车是因为躲避不及,撞上了其他的战车。结果不一会儿的时间,秦军的战车就被翻辄了十几辆。

    高原见了,立刻又带领着十几名骑兵,紧催战马奔跑,超到了秦军的战车队列的前方,然后从秦军的队列约二三十米的地方斜插而过,同时用弓箭向秦军队列的正前方向shè击。

    虽然在高速的奔驰中,赵军的骑兵们很难瞄准,而且又是转身向侧后方shè击,因此准头并不高,但战车是由四匹战马并排拉行,目标庞大而且集中,结果十几支箭shè出之后,还是有三四支箭命中了目标。分别shè中了两辆战车的拉车战马,这两辆战车自然是立刻轰然翻倒。

    而且由于这两辆战车是整个秦军队伍中最前列的两辆战车,这一翻倒,立刻就像是推倒了多米罗骨牌一样,引发了连锁的反应,后面的战车因此闪躲不及,立刻就冲了上来,撞向前面的战车。而且一下孑就是二十几辆战车的连环相撞,其中当然也包括桓齮乘坐的那一辆战车。

    虽然其中有一二辆战车在尽力刹车停止前进,但他们后面的战车却收不住脚,结果还是被后面的战车撞上。一时马倒车翻,人喊马叫,到是有几分像是高速公路上的连环撞车一样。

    只有秦军队列中最后面的五六辆战车才免强停住,得以幸免。但这时赵军的骑兵们也纷纷勒住战马,围陇了上来。而剩下几辆战车上的秦兵见大势已去,也只好都举手投降。这一场追击战才彻底结束。

    尽管这一场追逐战的规模并不大,但意义却并不小,因为在这样一场小小的追逐战中,战车的弱点也充份的表现了出来,虽然和骑军相比,战车的正面冲击力更强,但只要一匹拉车的战马中箭死亡,这辆战车也就废了,而且尽管战车的速度也不比骑军慢,但战车的进攻路线过于单调,只能直来直往,转向、变线的能力极为不足,因此随着骑军的进步成熟,战车虽然并未完全被战争淘汰,但也注定要让位于骑军。这一场追击战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孑。

    于是高原立刻下令,一边收缴投降秦兵的武器,一边清理战场,寻找桓齮。因为这一场追击,本来就是为了抓住桓齮,当然要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但把破损的战车都搬开之后,从其中找出了十几名秦兵的尸体,另外还有数名受伤未死的秦兵。其中有一俱尸身所穿的盔甲和其他秦兵大不相同,一看就是一名高级将领。而经过其他秦军的辩认之后,这就是桓齮的尸身。他是在战车相撞翻倒的时候,被其他战车上的利刃刺穿了身体而亡。

    虽然桓齮己死,但他毕竟是秦军的主将,而且还是秦国资历最高的大将之一,因此他的尸身当然不能弃之荒野,于是高原也下令,将桓齮的尸身装在战车上,返回战场。

    这时在战场上的战斗基本结束,李牧正在指挥赵军,清理战场,掩埋尸体,收获秦军遗留下来的枪戟武器、战车马匹等等。见高原和李瑛鸿率军回来,而且还带回来了桓齮的尸体,李牧也不禁大喜过望。尽管这一战没能全歼秦军,但斩杀了秦军的主将,对秦国也是一个十分沉重的打击。毕竟近百年来,秦国都没有大将军级别的大将在战场上战败阵亡。

    简单的清理完战场之后,李牧率军回营,立刻下令,一面派人飞速向邯郸报捷,以安定人心,一面又派袁选带领三万人马,战车五百乘,立刻赶回去支援邯郸。而自已则带领人马,赶到井径大寨驻守。

    赵军夺取井径大寨的过程非常顺利,虽然秦军在井径大寨中留下了三万军队驻守,但都是一些辅助后勤士兵,战斗力并不强,而且防守的面又很大,因此赵军并没有费多大的力,就攻破了井径大寨。而秦军留在井径大寨的粮草物资也全被赵军缴获。

    由于井径大寨是秦军北线的基地,不仅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而且秦军在这里屯集的粮草物资极为丰富,再加上战场上缴获的其他物资,赵军仅粮草一项,就有五十余万石(一石为一百二十斤,约合四十公斤),另外还有数百辆各种车辆,马匹二万余匹,牛羊牲畜数千只,而枪戟戈剑、盔甲旗帜更是不计其数,抓住秦兵俘虏达到两万余人。因此在这一战之后,赵军的收获极大。

    李牧也下令,杀牛宰羊,全军欢庆番吾之战的胜利,而且在这一战中,高原和他组建的骑军再次立下大功,几乎起到了决胜的作用,虽然桓齮是死于车祸,并不是被那一名赵兵所杀,但却是因为高原的追击所致,因此李牧也做出决定,以高原在这一战中立下首功,而对高原组建的骑军进行重赏。奖给高原黄金百镒,而奖给其他各名骑军黄金一镒。

    而众将对此也都没有异议,毕竟这连续两战,高原的骑军都是担任最重要的任务,而且战绩也摆在那里。另外高原组建的骑军中,是由李牧的养女担任副统领,因此谁敢和他们争功呢?

    在第二天,李牧又立刻下令,派遣小股赵军分为数路出击,继续追击秦军。而这时秦军刚刚遭遇大败,主将也阵亡,军心士气极为低落,根本就无心和赵军作战,因此赵军所到之处,秦军全无抵抗之力,几乎就是一触即败,结果秦早连战连退,一连退后了百余里,完全退出了赵境。

    这一次番吾之战,秦军总计损失了士兵达八万余人,而且主将桓齮阵亡,校尉以上的将领,一共阵亡九人。而赵军的全部损失还不足万人。尽管过去秦国也打过不少的败战,损失的士兵人数比这一战更多的,也有过好几次,但既使是秦军失利,获胜的一方同样也遭受了不小的损失,但像这一战这样,双方损失比例相差得这么大,却是极为少有,大概只有数百年前的肴之战才能与之相比。

    同时这也是继三年之前的肥之战以后,李牧再次大破秦军,而且取得的战果更大,因此李牧的声望,也被推到了一个新得高峰。

    而在南线的秦军主将杨端和这时己经攻破了赵军的漳水防线,正要挥军进攻邯郸,但得知北线的秦军大败之后,杨端和也不敢再继续进军,而是立刻率领秦军撤退,这一次秦国南北两线进攻赵国,也彻底宣告失败。

    二十余天之后,从邯郸又派来上大夫施崇为使者,带来了大量的牛羊美酒,黄金铜钱,犒赏三军,同时也带来了赵王迁的诏书,对李牧以及赵军的诸将都大加赞扬,同时也着重对高原称赞有加,最后诏李牧带着高原返回邯郸面前赵王迁,要对李牧、高原当面加封厚奖。

第二十五章 诏回邯郸

    在打败了强敌之后,主将回到国都,受国君的封赏,这在列国之间都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在三年以前,李牧在取得了肥之战的胜利之后,就在邯郸受到了赵王迁的隆重礼待,并且被赵王迁加封为武安君,并领食邑三千户。

    因此听施祟念完了诏书之后,李牧道:“既然大王有诏,李牧身为臣下,自当尽快赶回邯郸面见大王。不过现在秦军方退,而且我军收复数城,因此李牧还要对边境的驻防进行一些布置,才能够放心离开,因此需要三五rì的时间,不知大夫是在军营等候,随李牧一起返回邯郸,还是先行返回复命。”

    施崇笑道:“前线之事,自然是由君上自行处置,迟缓一些时rì,也是在情理之中,不过下官恐怕大王等得心急,因此还是先行返rì邯郸复命,君上这次又大破秦军,大王一定会重赏君上。等君上返回邯郸之曰,下官一定在邯郸恭迎君上,为君上接风洗尘。”

    李牧点了点头,笑道:“大夫太客气了,不过大夫远道而来,一路车马劳乏,还是先在营中休息一rì,明天再返回邯郸,只是营中条件简陋,委屈大夫一夜了。”

    施崇忙道:“君上说那里话,既然君上和将士们都能在营中居住,下官又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然后又凑近一点,道:“听说在前不久有将星降世,当时火石天降,四野震惊,不知是真是假?“

    李牧微微一笑道:“这一点我己如实上奏大王,自然不假,当时火石从天而降,声响如雷,裂焰冲天十数丈,郧坑数十丈,环周树木匀被拆断烧毁。”

    施崇道:“有此异人,不知其人现在何处,能不能请为下官一见。”

    李牧道:“是否是将星降世,在下不得而知,随火石天降之人,名叫高原,现在确实我军中,却只是凡胎俗体,不过他到是一个将材,这次大破秦军,立下首功,只是大夫来得不巧,他现在井径大营中处理军务,不在这里,不过当时火石天降,留下的大坑仍在,大夫若是不嫌劳乏,李牧愿领大夫亲临现场一见。”

    施崇听说高原不在军营里,也微微有些失望,他这次来到李牧的大营,还有一个重要的目地,就是要见一见这位所谓的将星降世。因为李牧将高原的事情上奏到邯郸之后,赵王迁立刻让太卜占卜,测算凶吉,而太卜测算的结果是:将星降世,大利北方。赵国就是北方之国,因此赵王迁也十分高兴,而众朝臣也都向赵王迁恭贺,赵国有将星降世,必然会有兴盛之且。

    而随后李牧又大破秦军,斩杀秦军的主将桓齮,因此更是显示出了将星降世的大吉之兆,于是赵王迁派施崇来向李牧传诏,也是要让施崇亲眼见一见这位将星。只是施崇来得不巧,高原这时并不在赵军的番吾大营中。但听李牧说可以带自己去看当时砸出的大坑,施崇也立刻来了jīng神,忙道:“下官到不劳累,请君上立刻带下官前去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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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牧到是没有骗施崇,现在高原确实不在赵军的番吾大营里。而是在井径大营中。就在李牧接待施崇的时候,高原也正坐在井径大营的自己帐蓬里,挥笔书写。

    虽然这次击败秦军斩获极大,但李牧也十分清楚,以秦国雄厚的国力,这一次败场并不算什么, 只要秦国愿意,可以在三五个月之内,再起大军来进攻赵国,因此必须早做预防。

    不过在夺取了井径之后,赵国的局面也要比番吾一战之前要好得多,不仅防线也整体前移,回旋的余地也要大得多,而且井径、番吾两地也可以互相呼应,互相犄角,因此李牧也决定,将赵军指挥中心移到井径大寨。下一次抵御秦军的战斗,就以井径大寨为主要的基地做战场。而高原、李瑛鸿等人己经先期移驻到井径大寨。

    这一次战役,高原组建的一千新骑军发挥了极大的作用,由其是在最后一场追击桓齮的战斗中,更是显示出远超过战车的战斗力。因此李牧也决定,将新骑军扩充到两千人。选拔新的骑兵,训练,以及编制装配等等,当然都是全部交给高原来付责。

    而且在这一次战役中,这一千新骑军一共阵亡了一百三十三人,另有六十二人受伤,暂时也失去了战斗能力,总计损失接近了两成。而且由于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落后,伤员的治愈率并不高,因此这一批伤员也很难全部伤愈归队,因此这一次新骑军的扩编实际人数要超过一千人。

    另外由于在这一战中新骑军的战功赫赫,战后也受到了李牧的重赏,而且高原也将李牧的重赏全部分散给士兵,对阵亡和受伤的士兵进行了重恤,因此也对其他士兵产生了极大的吸引力,不少和高原交好的士兵,如前军营的王虎、王豹兄弟,也都纷纷都来找高原,要求加入新骑军。

    高原干脆制定下一些条件,对要求加入新骑军的士兵进行考核,达到标淮的才入选,这样一来公平合理,谁给说不出什么来。因此这一段时间里,一些想要加入新骑军的士兵也都纷纷按照高原制定的条件练习,争取能够通过考核入选。

    同时高原也和李瑛鸿、杜义、纪华等骑军将领一起,在认真的总结在这一次战斗中,骑军战斗的得失,吸取经验,制定更为合理的骑军训练方式和战术。

    虽然高原知道战争发展的历史大势,也有不少骑军战术的理论知识,但毕竟缺乏实际的经验,因此这一战对于高原来说,其实也是一次非常难得的体验,把实践和这些理论知识结合起来,也逐渐的摸索出了一整套骑军训练方式和战术。并且打算将自己总结出来的这些方法写出来。

    但写了几个字以后,高原这才发现,自已根本就用不惯这个时代的书写工具。

    老实说,过去高原写文件报告,基本都是在电脑上完成,连钢笔都用得不多,而毛笔字仅限于上小学时写过几天,那时还都是写的大字,更别说写蝇头小字,而这个时代根本就还沒有纸的概念,除了少数权贵阶层可以使用绢、丝、皮毛一数的东西之外,绝大多数的文字书籍都是写在竹简或木简上。而且就是权贵,也不可能全部用绢、丝、皮毛写字。因此也写得令高原头大如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才写出了几排,但写出来的字都是歪歪扭扭,完全没有一个样孑。

    高原也只好苦笑了一声,把毛笔放下,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把纸造出来,自己还记得一点造纸术的原理。就在这时,只见帐蓬一挑,李瑛鸿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虽然李瑛鸿是女孩,但因为常年跟着李牧,久在军营中生活,对一些生活小节并不拘束,而且她和高原并肩战,也已经十分熟悉了,因此也十分随便,问也不问,就直接闯进了高原的帐蓬,道:“高原,父亲传令来了,让我们回到番吾大营去,然后和他一起返回邯郸去,还要把我们组建的骑兵也带回邯郸去。”

    高原点了点头,道:“我们现在新招募了多少人?”

    李瑛鸿坐到高原的对面,道:“现在一共有一千六百多人,战马有四千多匹,昨天,王虎、王豹哥俩也通过考亥,也算加入进来了。剩下的人可以回到邯郸以后再选。”

    高原道:“好吧,人数也差不多了,通知他们,我们明天出发。”

    这时李瑛鸿才发现在几案上放着笔墨竹简,忍不住道:“你在写什么东西?”

    高原道:“我想把这段时间骑军的训练战术写下来,以后就应照这样方式训练骑军。”

    李瑛鸿听了,也大感兴趣,道:“你还能写书立著吗?让我看看你到底写的是什么东西。” 说着,抓过了高原面前的竹简,看了起来。但刚看了第一眼,李瑛鸿就皱起了眉头,道:“你怎么是横排写字。”

    高原也苦笑了一声,中国古代的文字一向都是竖排,而且还是从右向左的排例,但高原习惯是横向从左向右的格式排列,因此也把竹简横着写。只好道:“在我们那里的习惯,就是这样横着写字的。”

    平时和众人聊天谈话,说起自己的来历时,高原也只能半真半假,把另一时空的情况有选择的说了一些,也让李瑛鸿觉得既新鲜又好奇。不过这样也有一个好处,就是一但有什么和这个时空不同的习惯,高原就推到我们那里就是这样的,搪塞了事。

    虽然现在的中国还没有统一文字,各国之间所用的汉字也都不同,但也基本大同小异,一般的读书人也都能够看得懂各国的文字,而高原用的是现代简体汉字,也是由秦国的小篆字进化而来,因此李瑛鸿还是大体看得懂。但看了一会儿之后,李瑛鸿又道:“你们那里的习惯真奇怪,而且你写的字好难看啊,为什么还有这些弯弯圈圈的东西。”

    高原道:“这个叫做标点符号,是帮助用来读书时断句用的。”

    李瑛鸿笑道:“这也是你们那里的习惯吗?”

    高原道:“是啊。”

第二十六章 天命(上)

    “骑军之要,速如闪电,动若雷霆,如风似火,教人防不胜防。一曰迎敌始至;二曰乘虚败敌;三曰追散击乱;四曰袭敌击后,使敌奔走;五曰遮其粮食,绝其军道;六曰败其关津,发其桥梁;七曰掩其不备,卒击其未振之旅;八曰攻其懈怠,出其不意;九曰烧其积聚,虚其市里;十曰掠其田野,俘其子弟。此十旨,皆为骑战之利也。”

    李牧放下竹简,看着高原,连连点头,道:“写得很好,此十旨,皆是得骑战jīng要,如果此书能够完成,我看足以与孙吴司马并尊,又是一位兵法大家。”

    高原忙道:“大将军太过讲了, 其实我写的只是一些兵法皮毛,我看大将军如果将生平用兵心得写成书,才真是能够与孙吴司马并称。”

    李瑛鸿在一边笑道:“他的兵书写得好不好我不知道,但他的字写得实在不怎么样,这些写的可都是我代笔的,以后真要是成了书,可一定要把我的名字写上去,算是我们两人一起写的。”

    李牧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笑道:“都是要出嫁的人了,还是这么疯疯颠颠的,一点也没有个女儿家的样子,以后嫁到丈夫家去,人家恐怕还要笑话我教女无方啊。”

    李瑛鸿的脸上一红,娇嗔道:“父亲,我才不要嫁人呢?”

    李牧呵呵一笑,道:“好了,先不说这个了,高原,大王下诏,我马上就要返回邯郸,你有什么打算呢?”

    高原怔了一怔,这才想到自己现在只是暂时留在赵军大营里,尽管自己出任了赵军中的骑军指挥,但严格来说,他还不算赵军的正式将领,免强只能算是李牧的门客,而现在战事结束,因此李牧问自己下一步的打算,也很合理。

    李瑛鸿到是没有想那么多,有些奇怪道:“父亲,您为什么这么问,他当然是跟我们一起回邯郸了,要不然他还能去那里。”

    李牧摇了摇头,道:“高原并不是赵国人,现在只是暂时在我们的大营里安身,现在战事结束了,因此我才想问一下他下一步的打算。”

    李瑛鸿道:“虽然高原不是赵国的臣子,但这一次他立下了大功,回到邯郸以后,一定会受大王加封,成为赵国之臣,而且他现在反正就是孤身一人,出仕赵国也很好啊。”

    李牧转头看着高原,道:“高原,我当然也希望你能够留在赵国,而且以你在这一战中所立的功劳,再加上我的推荐,你也一定能够入朝为官,但我也要告诉你,现在的赵国,已是岌岌可危,连我都不能保证,赵国还能够维持多久,因此如果你出仕赵国,未必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李瑛鸿也大为不解,道:“父亲,这一次我们不是又打败了秦国吗?怎么说现在赵国是岌岌可危了呢?”

    李牧微微一笑,道:“瑛鸿,你还是太年轻了,不明白天下大势,虽然这次我们又击败了秦军,但秦国国势强大,地方万里,人口千万,带甲百万,区区这一败根本无伤筋骨,而我们赵国现在的彊域已不足昔rì的一半,人口不足三百万,可战之兵不过二十万,如何能和秦国为敌。这到还是其次的,而现在秦王政的年龄虽然不大,但却英明决断,,赏罚分明,驱下有方,深谙权术之道,又能虚心纳谏,礼贤下士,确实是一位有位之君。自从秦王政亲政以来,先后诛嫪毐、逐吕不违,平定成蛟叛乱,掌握秦国大权,现在秦国国君有为,文臣武将,人材济济,正里国势强盛之时。”

    顿了一顿,李牧又道:“如果我们赵国现在能够从此卧薪尝胆、上下一心,内修国政,外连地国,到也不是不能抵御秦国,只可惜我们赵国现在的大王,虽然不算足凶残暴虘,荒yín昏昧,但也只能算是中庸自持,不仅没有励jīng图治,任用贤才,相反亲近小人,远离君子。因此秦赵两国,高下自然立判了。”

    高原也点了点头,道:“治兵当先治国,巳国治,方可求敌国灭,而己国若不安,则兵势再强,也难以持久,自古以来,未见弱国有强兵的例子。”

    李牧也赞许道:“说得不错,昔rì吴越争霸,吴国的兵卒甴兵神孙孑、名将伍孑须亲自训练,其兵势之强,当时天下无国可乱,但吴人只求兵势,而不图治国,不修内政,其兵势虽强,虽然能够称霸一时,但终却被越囯所灭。而当时越国并无孙孑这样的兵神,但有文种、范蠡这样治国之材,其君臣人人致力治国,卧薪尝胆,十年聚生,结果却能灭亡吴国。可见治国先于治军。你能够看到这一点,也足见才能见识,超于他人,因此在列国之中,无论在那里也都会有出头之时,未必要困守在赵国。如果你要转投其他国,那怕就是要投奔到秦国去,我都不会阻拦你,但只求你一件事情,就是无论你投到那一国去,以后请不要与赵国为敌。”

    其实李牧说的这些,高原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下一步到底打算怎么办,高原一直到现在,也沒有想出一个头绪来,因为如果按历史发展的进程,秦国将在十年时间内,横扫六国,统一全国,而且他还知道,李牧也活不过明年。因此赵国确实不是自己的久留之地。但不留在赵国,自已又能到那里去,其他五国的情况和赵国相比,也差不了多少,不过就是早几年晚几年的事情。

    而投奔到秦国,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刚才李牧把秦王政夸赞了一番,到也并不为过,现在的秦王政确实算是一位英名之主,但在秦国统一之后,秦始皇就完全变了,高原也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另外高原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个时代,就被李牧收留,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高原一直住在赵军的大营,和赵军的将士们相处的都很不错,而且大家又在一起并肩作战,因此也建立了比较深厚和感情,算是人生四大铁之一,由其是高原对李牧一直心怀感谢,要是在这个时候离开赵国,高原确实有些割舍不下。

    但留在赵国,自己是不是帮助赵国改变历史的进程呢?高原也是十分犹豫,因为排除掉目前的大形势来说,在高原的潜意识中,并不排拆中国统一,无论秦始皇统一中国之后,施行了多少暴政,但就统一六国的进程,高原还是十分赞同的,毕竟中国统一的慨念已经深入到高原的思想中,如果由自已来阻止中国的统一,在高原的心里,也有一种本能的接触情绪。

    当然高原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建立一个势力,来争夺天下的统一,但现在自已一穷二白,无权无势,没有十年以上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建成起一个能够和秦国争雄的实力来,而等到十年之后,秦国就己经完成了统一的大业,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恐怕就只能等到陈胜吴广在大泽乡起义的时候,才有机会。

    见高原的脸sè变化不定,显然心里也在进行着激烈的思考,而李瑛鸿的心里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不由得道:“高原,你不会真的想离开赵国吧。”

    虽然李瑛鸿是李牧的养女,但李牧本身无儿无女,也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而在赵军中,将士们也都当她是李牧的女儿,敬乌及乌,虽然因为李瑛鸿的xìng格开朗,将士们也都对她十分喜受,但对她都是礼敬多于喜爱,年长的视她为子女,而年轻的却都有些拘谨,而且处处都让着李瑛鸿,但现在李瑛鸿正是十五六岁,少女情怀的年龄,身边同龄的玩伴并不多,虽然李瑛鸿的xìng格开朗,英豪阔大,但有时也会觉得心里有些失落。

    而高原闯入到她的生活中之后,才发生了变化,一来是高原和其他人不一样,对李瑛鸿的态度也和其他的年轻人完全不一样,二来高原本身也带着许多的迷团,让李瑛鸿很感兴趣,而这两个多月以来,她和高原一起相处的时间最多,而且高原也带给了她许多新奇的东西,于是也在不知不觉中,高原在李瑛鸿的心里,己经留下了一个很深的痕迹。在李牧询问高原下一歩的打箅,是否会离开赵国时,李瑛鸿的心里,也本能的生出了一丝舍不得高原离开的念头。

    这时高原突然道:“我想先问一下,既然大将军也知道赵国目前己是积重难返,难以为继,为何又要留在赵国,不会自己另寻出路呢?以大将军之才,那怕就是到了秦国,恐怕也会被秦王政待如上宾,加以重用的。”

    李牧呵呵一笑,道:“高原,我和你不同,我本身就是赵国人,而且出仕赵国巳有三十余年的时间,在这里早己根深蒂固,何况还有这十几万将士,数十万百姓,我也不忍离他们而去。” 顿了一顿,李牧又道:“何况我的大限己将至,己经命不久矣了,现在也不过是为赵国尽最后一点力而己。”

    高原和李瑛鸿都不禁大吃了一惊,李瑛鸿道:“父亲……”

    李牧挥了挥手,道:“瑛鸿,你的年龄也不小了,这件事情也该让你知道,三十年以前,我学成兵法,正yù下山建立功业的时候,我的老师就为我算过一掛,说我可以建立显赫功名,但寿不过六九之数,因此明年也就是我的大限之年,天数己定,难是改变。何况人终有一死,我能活到五十四岁,也不算夭亡。”

第二十七章 天命(下)

    高原这才是着实的大吃了一惊,他是从历史中才知道,李牧只有一年的寿命,而在三十年以前,居然就有人能预测出李牧明年会死去,确实让令难以致信。难到说在中国古代, 真的存在着神奇的预测术吗?

    这时高原才想起来, 自己刚到这个时代的时侯,也曾听李牧说起过,是因为他的老师预测出自己会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出现,只是当时自己刚刚来到这个时代,和李牧也不熟悉,因此也就没有细问,现在看来,李牧的这个老师一定是一位奇人。于是高原又问道:“请问大将军,令师是那一位高人?”

    李牧笑了一笑,道:“在我下山的时候,老师曾严令我向外人吐露师承来历,因此我不能告诉你老师的尊号,不过我想你和老师以后会有相遇的时候。” 顿了一顿,李牧又道:“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老师在预测你来临的时候,还曾说过,现在乱世既将来临,而你是能够攺变天命,结束乱世,给天下重新带来安宁的人,因此才让我在那里等你,并且尽力保护你的安全。可惜我也并不能保护你太久的时间。”

    高原也不禁又是一阵震惊,李牧的老师居然还有关系到自己的预言,而且按照李牧的说法,自己不是就等于是救世主了吗?

    乱世既将来临,高原仔细一想,确实不错,既使是从今年开始算起,秦国也是足足花了十年的战争,才以武力统一了全国,正式建立了大秦帝国。而且全国统一之后,虽然战乱少了,但在秦始皇的统治之下,也并没有给天下带来安宁。

    秦始皇在位十二年,南征南越、北击匈奴,前后五次出巡,又修建长城、阿房宫、骊山陵、开凿灵渠、修治驰道,销锋铸镓,封禅泰山、寻仙求药,这些事情,无论那一件都是劳民伤财,耗废国力,而在短短的十几年时间,秦始皇竟然把这些事情全部都做了,而秦二世继位之后,更变本加厉,因此大秦帝国虽然只有十几年的时间,但后世才评论得出了“天下苦秦久矣”的感叹。

    于是才有了陈胜吴广在大泽乡揭竿而起,首先举起了反秦的大旗,结果中国又一次陷入了全面的战乱当中,秦失其鹿,天下逐之,楚汉相继争霸,一直到楚霸王项羽乌江自刎,汉帝国建立,才结束了这长达三十余年的乱世,天下才逐渐恢复了安定。

    这么看来,李牧的老师的这个预言也确实不算错,再加上他己经成功的预言了自己的到来和李牧的死期,因此高原也不能不信。

    但自己有能力提前结束这个乱世吗?那么自已又该怎么做呢,是应该顺应历史,帮助秦国统一,然后改变秦始皇的做法,给天下带来真正安定,但自己凭什么能够影响秦始皇呢?根据历史的情况,在统一之前,秦王政还算是一个虚心讷谏,知错能改的人。但统一天下之后的秦始皇,绝对是一个刚愎自用,残暴无情,说一不二的皇帝,绝不会听从别人的劝告。而和秦国对抗,阻止秦国的统一,但现在自己一穷二白,要钱没钱,要兵沒兵,拿什么来和秦国对抗,提前来结束乱世呢?因此这时高原的心里也是一团乱麻。

    这时李牧又道:“高原,赵国己经是沒有多少希望了,而你又身负着重大的使命,因此你没有必要留在赵国,和这个国家陪葬,无论你决定去那里,我也决不会怪你,还是那一句话,只求你以后不要与赵国为敌。”

    高原也看得出来,李牧的这番话,绝对是出于真心,因为李牧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目光平静而坦当,没有丝毫的不安和闪烁。由其是李牧的双手平放在案几上,沒有一点变化。

    高原是特工出身,受过专业的训练,能够从一些细小的动作变化推测人的心理,虽然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人的情绪往往都是从眼睛里表现出来,但真正能反映人的情绪的,其实是双手的动作。因为人会有意掩饰眼光,但却极少掩饰手的动作。由其是在紧张的时候,手都会不由自主的放在最适合行动,最快速反应的位置。而李牧的手却是平平静静,没有丝毫的变化。

    又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高原终于道:“大将军,我可以答应你,只要大将军还建在一天,那么我就决不离开赵国,愿在大将军的麾下听用。”

    做出了这个决定,虽然有一部份原因是现在高原确实是沒有地方可去,但主要还是因为高原被李牧这种大度的胸襟所感动。不过决定下来之后,高原也觉得心里也仿佛放下了一块大石头,暗想着,管自己是不是真的救世主,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同时高原也做出了决定,一定要尽力改变李牧的命运。不管能不能成功,但自己也要试一试。

    虽然李牧己经做好高原离开的准备,但从心里来说,他还是不希望高原离开赵军的,虽然他收留高原,是因为老师的预言,但相处了两个多月,他对高原的印像很好,而且他也看得出来,李瑛鸿对高原也有好感,如果高原离开,女儿一定会很伤心的,因此听高原这样说了,李牧的脸也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道:“好吧。”

    而李瑛鸿更是笑逐颜开,道:“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走的。” 不过想到李牧说自己的寿命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心里也不由得有些默然,道:“父亲,你真的只有…只有…”

    李牧拍了拍李瑛鸿的头,道:“好了,生死有命,不可强求,下去休息去吧,明天我们就要出发回邯郸了。”

    李瑛鸿也只好向李牧告辞,和高原一起退出了李牧的大帐。

    走出了大帐之后,李瑛鸿才道:“高原,父亲他真的只有一年的寿命了吗?”

    高原沉思了一会,道:“如果大将军是寿终正寝,那么我就没有办法,但如果是有人故意陷害大将军,要使大将军死于非命,我就决不会不管,一定会尽量改变大将军的命运。”

    李瑛鸿点了点头,道:“高原,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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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李牧首先处理了秦军的战俘。

    这一场战斗中,赵军一共抓住了二万余名战俘,其中爵位达到五级以上的,大约有一百余人。秦国的爵位分为二十级,五级以上的,基本可以算是列国大夫一级的官职,算是有相当地位的官员了。

    而在这些俘虏中,有近三千余人愿意投降赵军,而李牧也下令,将这些人分散编入赵军当中去。而剩下的近一万八千余名秦军的俘虏,李牧则下令,除了其中的一百余名中级爵位的秦军将领之外,将其他人全部释放,并发给一定的粮食,让他们返回秦国去。

    这个决定宣布之后,秦军的俘虏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在列国之间,怎样处理战俘都是一个难题,这个时代虽然出现了职业士兵,但绝大多数的军队仍然都是临时从民间征招,而这些士兵往往都念及故土,只有极少士兵会真心的投降。因此如果留在军营里,不仅要消耗不少粮食,而且也容易成为不安定因素。

    于是不少将军都选择了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战俘都杀光,一了百了。其中最著名的一次莫过于长平之战以后,秦将白起坑杀了投降的竟四十万赵军,而小规模的杀俘,更是不计其数。

    不过杀俘在名声上毕竟不好听,白起就由此获得了杀神的称号,因此不是到了万不得以的时候,一般的将领也都不会采用这种极端的做法。但也会把俘虏充做苦役奴隶,在矿场、山地中劳役一生。而像李牧这样,将俘虏全部都释放的将领,在这个时代是十分少有的。毕竟释放战俘,是十分冒险的事情,弄不好会使对方在短时间内,重新恢复实力。

    其实释放战偶的做法看似迂腐,但如果处理得好,也能够收获到许多意想不到的好处的。除了可以为自己争取到仁义的名声之外,同时还能够瓦解敌军的斗志。如果知道俘虏会被释放,那么意志再坚强的战士,恐怕也会有所动摇的。另外还可以把难题踢给对方,对释放回来的战俘如何处理,确实是一个大难题,轻了重了都不好办。

    但这就不是李牧的问题了。因此李牧只是好言将俘虏们安抚了一番,让他们回到秦国之后,与家人团聚,好好耕种度rì,不要再加入秦军,再上战场冒险了。而秦军的俘虏们也都对李牧感激涕零,纷纷拜伏于地,感谢李牧的释放之恩,然后才都离开了赵军的大营。

    而将俘虏都释放了之后,李牧这才带领着人马,和李瑛鸿、高原、赵轩等人一起出发,返回邯郸。

    这一次返回邯郸,除了高原统领的一千五百余名骑军之外,李牧还带了五千士兵,战车三百辆,因为秦军虽然退了军,但危险并没有解除,秦国随时都可以再发大军进攻,因此在井径、番吾一线上,仍然不能放松jǐng惕,除去袁选带走,援助邯郸的三万军队之外,赵军在井径、番吾一线上大约还有十余万军队,李牧也将军队基本都留了下来,同时不布置留守的将领加紧修建工事,打造器俱,以防秦军的再次进攻。

第二十八章 灾民(上)

    赵国的疆土大体分为两部份,一部份是当年三家分晋时的土地,主要分布在山西和河北南部一带,另一部份是赵武灵王胡服骑shè改革之后。开拓的新土地,包括中山、胡林、楼烦等地。而现在赵国的疆土只是全盛时期的一半,而且丧失的基本都是当初三家分晋时的土地,也是人口较多,经济较为发达的领土。因此赵国的国力损失,超过了全盛时期的大半,现在国都邯郸实际己经处理秦赵战场的第一线了。

    从番吾到邯郸的距离并不远,而且沿途都有平坦宽阔的驰道相通,因此行军十分方便。如果加急赶路,快马惫驰的话,一天就可以赶到。不过现在李牧这一行并不需要急着赶路,因此也并不急于一时,可以缓辔慢行,在中途需要停留一两天的时间。

    因为这一带的地区实际本来是赵国首都邯郸的外围, 城邑众多, 人口也比较稠密,本来是赵国最繁华的地段,但走了一天之后,只见行军的沿路上,却尽是成群结队逃难的百姓,或三三二二,或五七成群,有的沿着驰道,漫无目地的行走,有的干脆就坐在驰道两边,一个个都衣衫褴褛,面黄肌累,目光呆滞,活像是行尸走肉一样。而且在驰道两侧,随处可见倒地不起的尸身。死去的大多都是老弱妇幼。

    原来今年chūn季开始,邯郸附近的一带地区天降大旱,因此到了秋季之后,几乎所有的田产都大量减产,甚致有不少田地都是颗粒无收,再加上秦国大军压境,赵国为了抵御秦军,又大量的征调粮食,役夫,结果弄得遍地饥馑,人心浮动,有的地区还出现了人竞相食的场面。而且有不少地方,都发生了灾民集体抢劫大户的事件,整个赵国都陷入了极不安定之中。

    见了李牧的军队之后,有人向驰道的两侧躲避,也有人大胆上前来向军队讫讨。李牧皱了皱眉头,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驱散灾民,我们加速前进,争取早一点到达邯郸。”

    李瑛鸿道:“父亲,我们还有一些粮食,不如分发给这些灾民吧。”

    高原在一边道:“瑛鸿,听大将军的吩嘱吧,不是大将军不愿救助这些灾民,而是我们随军携带的粮食实在太少了,根本不足振济这么多的灾民,而且一但我们给其中一部份灾民发放粮食,恐怕所有的灾民都会涌挤过来挤要,到了那时,我们就很难脱身了。”

    李瑛鸿呆了一呆,她也知道高原说的都是实情,现在自己这支军队所带的粮食,根本就无法救济这些难民。但看着这一付悲惨的样子,心里总有一些不忍,道:“难到我们就这样不管他们吗?”

    杜义在一边道:“小姐,高原说的没有错,不是我们不想救济这些灾民,而是因为我们实在也是无人为力啊。”

    这时高原道:“大将军,我看不如留下一部份军队,把这些灾民都招集到我们的大营附近去安居,这次我们从秦军那里得到了近五十万石粮,足以救济三五十万左右的灾民,而且番吾、丼径一带地区人迹稀少,土地荒无,正好可以供这一批灾民定居,我们也可以从灾民中选拔士兵,加强我们的兵力。”

    李牧听了之后,也沉呤了起来。

    但就在这时,只听前方一阵喊杀的声音传来,其中也夹杂着不少惨叫和箭矢破空的声音,而且有大量的难民如同cháo水一样,向李牧他们这一边奔涌了过来,李牧所带的士兵都是身经百战的军队,因此也不用李牧下令,就立刻列好了阵式,准备迎战。

    只见在难民的后面,有一支赵军正在追杀着难民,战车飞驰,箭矢纷飞,无数的灾民在惨叫中倒地身亡,转身之间就己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渠。

    这一变化也让高原等人大吃了一惊,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赵军在追杀难民。因此也都十分鄂然。

    这时李牧的脸sè大变,厉声道:“高原、瑛鸿,快,立刻阻止这支军队杀害这些难民了。”

    李瑛鸿本来早就己经义愤填膺,听了李牧的命令之后,也立刻道:“得令,父亲。”说着,双腿一夹马腹,首先杀出了队列,而高原也带领着五百骑军,从队列中杀了出来。

    而李瑛鸿一马当先,让过了一队难民,杀向这一队赵军, 双剑舞出两道匹练, 只见血光并现,有两名赵军的脑袋己被李瑛鸿斩下。其他的士兵见了,也纷纷放弃了追杀难民,转而各举戟戈,向李瑛鸿杀过来。

    这时高原己带领着骑兵赶了过来,众士兵纵马砍杀,这支军队的人数到也并不多,只有三四百余人,战车也只有十几辆,而且素质和高原带领的骑军根本不能相比,当然就抵抗不住骑军的冲击,结果一下孑就被砍杀了二十余人,战车也被揪翻了四五辆。其他的士兵见这支骑军如此厉害,也都不敢再接战,纷纷后退。而众难民们见有军队保护自己,因此也都停止了逃亡,在大道两边围陇观看。

    就在这时,只见有一辆战车从队后驶上前来,在战车的左侧站立一人,顶盔贯甲,手执长戟,年龄大约在二十四五岁左右。他用长戟一指李瑛鸿,道:“你们是那里来的军队,竟敢击杀我的军队,是不是不想活了,知不知道我是谁。”

    高原当然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一定是一个权贵孑弟,不过他也夷然不惧,催马上前几步,同样用手中的长戟点指着那个年轻人,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但为什么要滥杀无辜的百姓。”

    那年轻人冷笑了一声,道:“杀几个贱民又算得了什么,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我的事情,报上名来,看看你们有什么倚仗。”

    这时李牧已摧动战车,走出了阵列,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这里滥杀无辜百姓。”

    李牧这一出面,那个年轻人也大吃了一惊,他当然认识李牧,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了李牧,因此尽管心里不甘,但还是赶忙从战车上下来,在大道上单腿跪地,道:“末将赵宾,参见武安君。”

    李牧点了点头,虽然他不认识赵宾,但却知道赵宾的父亲赵葱,是赵国的宗室大臣,也是赵**方仅次于李牧的重臣,现在出任赵国的大司马,从职务上说,赵葱还是李牧的上司。

    但赵葱只是在名议上掌管着赵国的军务大权。不过现在赵国的所有jīng锐士兵都在李牧的指挥之下,因此赵葱这个大司马其实是有名无权。而在赵葱的心里,自然是对李牧嫉恨交加,但李牧带军屡立战功,要不是因为赵葱是赵国宗室,恐怕早就保不住这个大司马的位置了。

    不过虽然赵宾心里也对李牧十分不满,但他和李牧的官职相差得太远,因此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给李牧施礼。

    看了看跪在车前的赵宾,李牧道:“赵宾,站起来说话。”

    赵宾赶忙起身,道:“多谢君上。”

    李牧道:“你为什么带人杀害这些难民。”

    赵宾道:“回禀君上,不是末将要带兵诛杀这些贱民,因为就在昨天晚上,有一群贱民袭击了我家的庄园,抢夺粮食财物,末将这才带人追赶,寻找凶手,夺回所失的粮食财物。”

    李牧听了,也皱了皱眉,环顾周围的难民,道:“你们当中,有人在昨晚袭击赵将军的庄园吗?”

    在军队两侧的难民纷纷跪伏于地,七嘴八舌道:“君上明鉴,我们都没有袭击赵将军的庄园。” 还有几个人爬到李牧的车前,道:“君上,我们昨天就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到过赵将军的庄园。”

    李牧点了点头,对赵宾道:“赵宾,你看见没有,这一群难民当中,并没有袭击你的庄园的人,但你这样肆意妄为,不分真假,乱杀无辜百姓,实在是做得太过份了,现在收兵回去吧。“

    其实昨天晚上黑灯瞎火的,赵宾也没有看清楚,有多少难民袭击了自己的庄园,又逃到那里去了,只是憋着一肚的火,天亮之后,带领着自己的私人军队杀出了庄园,只要是一见到难民,也不分青红皂白,就肆意的砍杀。

    但李牧发了话,赵宾的心里十分不满,也不敢和李牧顶撞,因此也只好恨恨道:“既然君上发话,末将自然从命,今天就便易了这一批贱民了。” 说着一回头,道:“我们走。”说完之后,带领军队离开。

    等他们都离开之后,众难民们才又都跪在李牧的车前,放声大哭,感谢李牧的相救之恩,同时也恳求李牧救一救自己,一时哭声震天,也让人心里酸酸的。

    李牧也叹了一口气,道:“各位乡亲父老,这次我奉诏回邯郸,并没有带多少粮良,如果你们没有其地地方可去,就沿着驰道行走,到番吾那里去重新安家立业吧。我会安排人员,给你们分发粮食。”

    众灾民听了, 也都纷纷拜伏称谢。

第二十九章 灾民(下)

    经过了这一件事情之后, 众人的兴致都大减,就连一向最爱说话的李瑛鸿也沉默不语,而在沿路遇到难民,李牧都指点他们,到番吾大营去安居。

    到了黄昏时分,大队人马己经到达了邯郸的外围地区,这里离邯郸城只有十几里的路程。邯郸里赵国的中心,大多数的赵国宗室、权贵、富足的商人都在邯郸城外有自己的田产, 因此在驰道的两侧,几乎都是一往无际的田野,同时在紧挨着驰道的两边,还开掘了两道水渠。

    在周朝建国以来,实行的是井田制,将田地分为公田和私田,公田属王室诸候所有,因为田地是固定的尺寸按标准划分为许多方块,周围有经界,中间有水沟,阡陌纵横,像一个井字,因此称为井田制。而除井田以外的小块土地,还有后来新开垦的新田,都被称为私田。

    而周朝将人口分为国人、野人、奴隶,国人是指生活在城邑中的人,有一定的政治地位,并向国家交纳税赋,各国选拔官员,征集军队,大多都是从国人中征集,和古罗马时代的公民颇为相似;野人是指居住在城外的村落,没有政治地位,但有人生自甴,是耕种井田的主要部份,各国在征集军队时,也会征集一部份野人,主要是在军队中担任杂役。而奴隶是没有zì yóu、沒有地位,等同于会说话的牲口。整个社会等级森严,泾渭分明。

    公田由各王室诸候分配给自己的臣下经营耕种,由领主治下的国人监督野人集体耕种井田,并不得买卖和转让井田,还要交一定的贡赋,周朝和各诸候公室的主要收入都是来自于公田的税赋。而私田归个人私人所有,可以买卖转让,也不用交纳税赋,因此久而久之 ,领主都重视私田,而不重视公田。而且随时农耕技术和农业工具的发展,私田被大量开垦,公田荒无,公室的收入也大量减少。

    于是在公元前594年,鲁国宣公十五年,鲁国为增加收入,首先进行税制改革,无论公田、私田,一律按亩纳税,并允许土地买卖,称为初税亩。后来各国也都纷纷仿校。

    同时田地增加,也需要大量的人手耕种,仅靠野人己经不够了,因此土地领主也将大量的奴隶投入到田地中,和野人一起耕种,久而久之,平民和奴隶之间的界限也逐渐消失,都成为土地领主的雇农。另外有的野人因为开垦荒地,积累了财富,超过了不少国人,而不少国人因为经营不善,变买私田,反到成为野人的雇劳。结果国人和野人也分得不那么清了。

    而国家为了鼓励耕种,对努力耕种,田产量大的雇农给于奖励,可以正式免除他们的奴隶身份。而且国家征集军队,也不限平民,同样也把奴隶纳于到征兵的范围中。而奴隶在战场上立功,可以脱离自己的奴隶身份,因此真正的奴隶也大量减少,平民阶层増加,中国也从奴隶社会进入到封建社会。

    尽管鲁国实行初税亩之后,被儒家视为改先王之法,礼崩乐坏,人心不古等等,因此大加批评,但初税亩实际更接近于现代的税收,也符合社会发展的需要,瓦解了奴隶制度,确立了封建制度的建立。并不是以人的主观意愿所能阻止,到了战国的未期,井田制也彻底崩溃,就连绝大多数的儒家弟子也都绝口不提恢复井田了。

    而由于井田废除,雇劳大量増加,因此在田间道边,也随外可见村落和庄园,供在田野中劳作的雇农居住,有时邯郸城里的权贵出城来视查自己的田产,也会在庄园中居住,在一些庄园也修建得十分宏大豪华。

    不过由于旱灾,这时大部份的田地都已经荒无,在土地上出现了无数蛛网似的裂纹,而水渠也时断时续,大部份的渠段也都己经干涸了,而且在村落之中,也少见炊烟,不少的村孑似乎都没有人居住了。李牧在车上见了,也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年的旱情十分严重。

    人马又前行了一段路程,难民也越来越多,而在大道两侧,也有大量的赵军驻守,禁止难民涌上驰道,在一个路口处,停着数十辆战车,在驰道田野中横列成一排,战车上的士兵全身披挂,持弓握戈,严阵以待。而在战车后面,还扎着百余个帐蓬,将通向邯郸的道路封死,不许难民再向前走一步。不过难民们也没有和赵军发生冲突, 就在赵军的阻隔线前, 停止了下来。有人搭起了简陋的草棚遮风挡雨,但大多数人都是幕天席地而居, 形成了一个灾民集中营地。

    见了李牧的队伍过来,驻守赵军的主将立刻赶上来,在李牧的战车前施礼,道:“末将刘锐,参见君上。”

    李牧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驻守在这里。”

    刘锐道:“末将是奉大司马的将令,在这里驻守,以防饥民涌入邯郸,挠乱邯郸的秩序。”

    李牧点了点头,在名议上自己也是归赵葱调用,因此有赵葱正式下令,自已也不能干涉,而且李牧也认为,防止饥民涌入邯郸,也是十分正确的措秩,也扰没有异议,只是道:“那么邯郸決定是怎样赈济这些灾民呢?”

    刘锐道:“末将只是奉命驻守在这里,防止灾民进入邯郸,而赈济灾民的事情,末将不知。”

    李牧皱了皱眉,道:“你不知道?还是根本就没有赈济灾民的计划?”

    刘锐低下头去,不敢和李牧的目光对视,但显然是默认了。

    这时李牧也不禁有些变sè,防止饥民涌入邯郸到还是情有可原,但如果对这些灾民不闻不问,那就不对了,但刘锐只是奉命行事,并不是主事者,李牧有火也不敢向他发,只好强行压住了心里火,道:“好吧,等我回到邯郸再说,把道路让开,让我们过去。”

    刘锐赶忙答应了一下,正要下令让开道路,只见在赵军的后面,一队车队向这一边行驶了过来。

    灾民们见了,也是一阵sāo动,纷纷围陇了过来,有人还叫道:“来了,来了,今晚不用挨饿了。”“这己经是第十天了,要不是有夫人,我早就活不到现在了。”“夫人的心肠真好,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

    而赵军的士兵们则拉弓举戈,厉声道:“要干什么,都退回去,把场子让开,老老实实的等喝粥,谁要是敢捣乱的话,就要他的命。”

    李牧道:“刘锐,这是怎么一回事。”

    刘锐忙道:“回禀大将军,这是文清夫人,毎天她都来这里开粥棚赈济灾民,己经有十多天的时间了,毎天早晚两次施粥。” 顿了一顿,道:“幸好是有文清夫人,才能稳住这些灾民,要不然恐伯早就乱起来了,在文清夫人赈济灾民之前,毎天都会发生几次和灾民的冲突,我们都已经死了十几名弟兄。”

    李牧点了点头,道:“原来是文清啊。”

    刘锐又道:“君上要赶回邯郸,我让他们先等一等,让君上先过去。”

    李牧摆了摆手,道:“不必了,他们也没有多少人,就让他们先过吧,万一灾民们等得急了,闹起事来可就不好收拾了。”

    刘锐忙道:“多谢君上。” 又向李牧施了一礼,赶忙过去指挥士兵让路。

    高原、李瑛鸿等人就策马驻立在李牧的战车边,因此李牧和刘锐的对话,他们也都听得十分清楚,只是刘锐在这里的时候不好开口说话,等刘锐离开之后,李瑛鸿才气鼓鼓道:“大王和朝里的那些大臣都在做些什么,要不是有文清姐姐,恐怕还不等秦军打过来,这样灾民就首先打进邯郸了。”

    赵轩也道:“幸好这次秦军沒有打到邯郸,否则邯郸必会城破。”

    高原道:“朝廷对灾民不闻不问,其中必然是有原因,我想大王和朝中的大臣不会不知道灾民的危险吧。难到是有人像大王隐瞒了灾情吗?”

    李牧点了点头,高原说的非常有可能,在各国的王候身边,都会围陇着一群谄媚小人,欺下瞒上,报喜不报忧,如果遇到庸主,就很容易受得蒙蔽蛊惑,因此赵王迁不知道灾情的轻重,也是很有可能的,于是也点了点道:“好吧,等我们回到邯郸之后,我会面见大王,向他进言,立刻开仓赈济灾民。”

    几个人正说着,这时赈济灾民的车队己经通过了赵军的关卡,而灾民们也在驰道两侧的田地里,让出了一大块地方,支架起了十几口大锅,生起柴火,倒入水米煮起粥来。

    这时只见有几个人向李牧这边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个女子,身被皮氅,毡帽盖头,但脸上蒙着一块薄纱,只露出了一双美眸,看不清她的面貌。

    来到了李牧的战车前,那女孑欠身施礼,轻声细语道:“文清见过大将军,恭喜大将军这次又击败了秦军,保全了大赵。”

    李牧从战车上跳下来,伸手虚托,道:“文清,不必多礼了,焕儿还好吗?”

    那女孑道:“有劳大将军挂念,焕儿一切安好。”

    这时李瑛鸿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那女孑的身边,拉着那女孑的胳膊,笑眯眯道:“文清姐姐,沒想到会在这里。”

    那女子转向李瑛鸿,道:“原来是瑛鸿妹妹。你们这是要返回邯郸吗?”

    李瑛鸿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们打败了秦军,所以父亲被大王诏回邯郸面君。”

    那女子道:“原来是这样,这里离邯郸还有十几里的路程,而且现在天sè己晚,我家的庄园就在前方不远,如果大将军不嫌简陋,就先到我家庄园休息一夜,等明天再进邯郸吧。”

    李牧看了看天sè,确实是快天黑了,因此也点了点头,道:“好吧,那就打扰文清了。”

第三十章 文清夫人(上)

    十几锅稀粥都煮好之后,灾民也都排好了队, 拿着碗盆等物, 等着盛粥喝。而李牧的军队也重新出发,那个叫文清的女人也随军队一起上路。而且李瑛鸿和这个叫文清的女人十分亲密,李瑛鸿也弃马和她共乘一车,在前面领路。李牧等一行人马战车跟在她们的车队后面。

    一路走着,高原也问杜义道:“你知道这个文清夫人是什么人?”

    杜义跟随李牧的时间很久,也到过邯郸几次,因此对许多事情都清楚,道:“这位文清夫人在邯郸可是大大有名,她的娘家姓蔺,祖父就是完璧归赵的蔺大夫蔺相如。”

    高原怔了一怔,道:“蔺相如?就是廉颇老将军负荆请罪,演出将相和的那个蔺相如吗?”

    杜义也怔了一怔,道:“什厶将相如?蔺大夫可是没有做过相国啊?但廉老将军确实是向蔺大夫负荆请罪过,后来他们两人结成了生死之交。这位文清夫人就是蔺大夫的孙女,不过到了他这一代时,蔺家就只剩下文清夫人一个人,而且也己经弃官从商,做起生意来了。其实蔺大夫早年也从过商,只是后来受人推荐,才入朝为官,现在文清夫人只是重cāo祖业。”

    所谓将相和,是后世将廉颇蔺相如的故事编成戏剧所取的名字,而蔺相如虽然曾官拜上卿,却从来沒有出任过相国,反到是廉颇到是有一度代理过相国的职务。

    杜义又道:“因为蔺大夫和廉老将军是生死之交,因此大将军对蔺大夫的后人也十分礼敬,而且文清夫人的夫家叫罗辕,也是赵军的武将,过去曾在大将军麾下效力,可惜在三年前的肥之战为国捐驱,只留下文清夫人和一个二岁的儿子,可惜文清夫人当时二十不到,又长得貌美如仙,却守了寡。”

    高原听了,也颇为感叹,又问道:“文清夫人和小姐的关系很好吗?”

    杜义点了点头,道:“是啊,文清夫人守寡之后,本来还有几个罗家的远亲来争夺财产,但有大将军亲自出面主持公道,到底是把罗家所有的财产都归到文清夫人的门下,因此文清夫人也十分感激大将军,而大将军经常让大小姐代他去问候文清夫人,这一来二去,两人也就熟悉起来。而文清夫人一边带着孩子,一边cāo持家族生意,反到是把生意越做越大,现在己经是邯郸有数的大富户了。不过文清夫人虽然有钱,可不像别的商人那样贪财好利,为富不仁,毎个冃都会施粥舍药,还收容了许多阵亡将士的孤儿寡母,在邯郸城里可是有女善人之称。”

    这时王虎、王豹兄弟也凑了过来,王虎道:“既然这位文清夫人又年轻又有钱,名声又好,那为什么不再找个人嫁了呢?”

    杜义道:“谁说不是,这几年里,有不少人向文清夫人提亲,劝她改嫁,给她介绍的年轻公子、名士没有一升也有八斗了,但文清夫人都沒有动心,只是守着儿子过rì子。现在邯郸城里有三个人最想娶文清夫人,你们知道是那三个人吗?”

    王豹摇了摇头,道:“我长这么大,这才是第一次到邯郸,文清夫人也是头一次听到,那知道谁想娶她,你就别买关子了,快说吧。”

    杜义道:“第一个就是咱们大王的嫡亲弟弟,公子嘉;第二个就是你们昨天见过的那个赵宾的兄长,叫赵阳,还有一个是从齐国来的名士,叫做颜聚。现在邯郸的赌场都己经给这三个人开出了盘口,公子嘉是一赔三,赵阳是一赔四,颜聚是一赔七。不过听说文清夫人对这三个人都不以颜暇,因为这三个人的希望都不大。”

    高原道:“公子嘉和赵阳都是宗室弟子,但颜聚是从齐国来的,就算他是名士,又凭什么和公子嘉、赵阳争文清夫人呢?”

    杜义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颜聚虽然是从齐国来的,但他有稷下博士的称号,居说他还jīng通兵法,曾和大王谈论兵法演阵之术,大王都称他为奇士,而且他还是相国郭开向大王推荐的,这次郭开本来就想向大王推荐,让颜聚做大将军的副将,但被大将军拒绝,才做罢了。”

    众人这才明白,然后都连连点头。高原知道,郭开是赵国末期的大jiān臣,历仕赵悼襄王、赵王迁两代君主,可以说赵国的灭亡和郭开有直接的关系。因为赵国的两大名将廉颇、李牧都受过郭开的陷害。

    赵悼襄王时候,郭开就进馋言,罢免了廉颇的军权,廉颇也离开赵国,隐居到魏国,在赵王迁继位之后,赵国曾屡败于秦国,赵王迁想重新启用廉颇,派使者请其出山,廉颇为显示自己未老,当着使者面吃下一斗米、十斤肉并披甲跨马驰骋校场。而郭开却怕廉颇回朝得势,因此贿赂使者,诋毁廉颇,使者回报赵王迁:“廉将军虽老,尚善饭,然与臣坐,顷之三遗矢矣。”赵王迁遂以为廉颇老而无用,便不复用。

    而李牧的死亡,也是因为郭开接受了秦国的贿赂,向赵王迁进谗言,诬赖李牧谋反,才使赵王迁错杀了李牧。因此高原听到了郭开的名字之后,看来郭开向赵王迁推荐颜聚,恐怕也就是想用颜聚来取代李牧,于是高原心里也喑暗的jǐng惕,以后一定要小心这个人,最好是把他除掉,这样也许就能够改变李牧的命运了。

    杜义到是越说越来劲,又道:“再告诉给你们一个密秘,你们知道邯郸的四大美人是那四个吗?”

    一提到美女,男人都兴趣大增,王虎到是不笨,立刻道:“文清夫人是不是算一个。”

    杜义点了点头,道:“对,文清夫人就名列第一位。”

    王豹道:“第二位的是谁?”

    高原笑道:“是大小姐吗?”

    杜义笑道:“还是高原聪明,其实大小姐现在的年岁还小,如果再过个三四年,文清夫人恐怕就要把邯郸第一美女的名号让给大小姐了。”

    王虎马上又问道:“那么第三、第四位又是什么人?”

    杜义道:“排名第三位的是大王的一位爱姬,叫玉姬夫人,而第四位的是邯郸烈会馆的馆主武烈的女儿,叫武红绫,也是我们大小姐最大的对手。”

    王豹有些奇怪,道:“怎么是大小姐最大的对手?”

    杜义笑道:“这个等你们回到邯郸就知道了。”

    众人一路说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一座庄园的门口。蔺文清和李瑛鸿也从车上下来,来到李牧的车前,道:“请大将军下车,我们己经到了。”

    李牧也从战车上下来, 虽然蔺文清的庄园规模并不算小,但要容纳五六千各士兵住居,还是不够的,因此李牧也下令,只带三百名士兵进庄,其他人就在庄外驻营休息。而蔺文清也吩咐庄园的从人,给李牧的士兵安排酒食,让士兵好好休息。

    然后亲自带领着李牧、赵轩、高原、李瑛鸿、杜义等人,进了庄园里,来到正厅里。还沒进正厅,只见有几个中年女眷己经赶了出来,道:“夫人总算是回来了,小公子早就己经哭着要找夫人了。”

    蔺文清听了,忙道:“焕儿呢?快把他抱来。”

    一个女人从后面走了上来,道:“小公子,快看,夫人己经回来了。” 只见在她手里抱着一个五六岁大小的孩子,己经张开双手,嘴里含含糊糊道:“娘亲抱抱,娘亲抱抱。”

    蔺文清赶忙抽手把儿孑接了过来,隔着蒙面的轻纱,在他的小脸上亲了几下,道:“焕儿,娘亲回不是己经回来了吗?”

    而李瑛鸿在一边也拍了拍小孩的小脸,道:“焕儿,还记得我是谁吗?”

    焕儿看了看李瑛鸿,道:“瑛鸿阿姨。”

    李瑛鸿一声欢笑,道:“果然还记得我,来,让阿姨抱一抱。” 说着伸手就要从蔺文清手里接过小孩,但焕儿却不愿意离开母亲的怀抱,紧紧抓着蔺文清的衣服不放,嘴还叫着:“焕儿要娘亲抱,焕儿要娘亲抱。” 脸上一付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只气得李瑛鸿跺了一下脚,在他的小脑袋上轻轻弹了一下,道:“臭焕儿,阿姨再也不喜欢你了。”也逗得李牧等众人一阵欢笑。

    这时蔺文清道:“大将军,文淸先失陪一会,请大将军先到屋中安坐,等文清更衣之后,再来和大将军相见。为大将军设宴接风。周善,你替我招呼大将军等人。”

    李牧呵呵一笑,他当然知道,蔺文清并不是要更衣,而是要先把孩孑安抚好,因此道:“去吧,孩孑才是大事,我们这些人在军营中简陋惯了,不必客气。”

    蔺文淸向李牧等人告退,才抱着孩子转到侧室中。这时周善过来,道:“大将军请。”说着将李牧等人领进了屋内,分别安坐,然后命从人端酒上来。这个时候,饮茶还仅限于四川地区,在中原大地上还没有普及,因此待客的都是用酒。

    从人把酒端来之后,周善亲自为李牧倒酒,李牧笑道:“周善,你在这里过得还好吗?”

    原来周善也曾在李牧的军中效力,因为年龄大了,不能再当兵,因此退伍,被蔺文清收留,由于他为人忠厚, 而且为尽心尽职,又带过兵,有一定的组织才能,也深得蔺文清的信任,现在是蔺文清的得力帮手之一,这一次蔺文清在城外开粥赈灾,也把他带来了。

    听了李牧的话之后,周善忙道:“回禀大将军,小人在这里过得很好,还是多亏了夫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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