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容,到底可以有多大(上)
袁绍的想法很简单,切断并州军向曹操军补给的通道,同时加强侧翼进攻,就算正面战场依旧打不开局面,一个漂亮的左勾拳同样会让曹操军出现极大的动摇。
甚至会让居于江东的新主人孙权改变他原有的想法——在袁绍看来这位年轻人之所以与曹操罢手言和很大程度上是希望能够借助大汉朝廷的余威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虽说在曹操和刘协,不,或许说陈宫这两个腹黑家伙的共同推动下,孙权只是获得了会稽太守的职务,不要说扬州刺史,就算是孙家本基的吴郡太守都旁落他人,而继承了孙坚-孙策乌程侯以及孙策讨逆将军职位的反而是孙家长子长孙一脉的孙贲——这一如当年袁术的手段,自然也如之前那般遭遇到了可耻的失败。
其实说起来除了乌程侯这个爵位之外,孙策一切的职务对于孙权而言只不过是些有着象征意义的东西,对于他而言最重要的其实还是自己兄长留下用来统兵的兵符,而那玩意早就在周瑜和程普等孙家核心将领的护送下交给了孙权这位继承者,那么其他虚名没有也无妨。
也正是这种务实的态度令袁绍相信,只要曹操军显露疲态,被证明已经无法继续拱卫大汉那个除了名位之外并无太大作用的皇帝,那么孙权也一定会抛弃对朝廷恭顺的态度,甚至还有可能学着他的兄长北上,通过获取土地、人口和财富来转移江东内部因为孙策之死引发的内部不安情绪和辖下豪强那越来越不安分的**。
所以说郭图等人认为袁绍可能对大公子袁谭这段时间的表现感到失望才会将袁方派过去的担忧绝非无稽之谈,事实上袁谭在东线的战果的确很难让内心之中充满焦急的袁绍感到满意,那些原本被压制的声音也因此开始逐渐影响到袁绍的判断。
其实对于袁谭在青州的所作所为,袁绍不可能毫不知情,对于袁谭那奢侈的生活习惯和对于百姓的苛责袁绍虽然觉得其表现得不够成熟。但考虑到袁谭至少知道尊重当地那些有名望的士人,只有对那些并不愿意与袁家合作的士人才会采取比较激进的态度,而且就算采取行动,也会避免伤害到那些很有名望的人,这样颇为克制和守礼的表现袁绍认为已经足够。
袁谭固然没有能够展现出身为继承人的一系列风范,比如具有大局观的眼光。又或者是善于洞察人心的智慧,接纳不同意见者的心胸,甚至那种表现出的狠辣也并非枭雄的狠辣,反而更像是普通人骤然得到权力却迷失后的滥杀,却无法真正斩杀那些会对其构成威胁的危险。
如果说袁绍一开始将袁谭外放出去,让他独立领兵在各地进行历练,心中还存着想要锻炼他,让他在各种事物的处理中逐渐成长,那么这些年袁谭的表现。再加上袁绍的第三子袁尚已经越来越表现出超过其兄长,相似于自己的气质和手腕,袁绍事实上已经熄了对袁谭成为嗣子的想法,只是为了内部的稳定,一直没有将这种想法宣之于口。
毕竟如果袁家能够席卷天下,至不济退守保全这三州的基业,那么就算临死前传位于袁尚也来得及,反正就算袁谭真的不满凭借那庞大的家底也足够让袁尚压制住袁谭。
可以说若非袁绍心中有了新的战略构想。袁绍自然可以放任袁谭在青州继续胡作非为下去。
与之相反的,却是袁绍对袁方的态度。
事实上对于这个庶子。而且还是他的庶长子,袁绍内心的感情是极为复杂的。
他惊叹于袁方的才华,不论是数年前讨董之战时初出茅庐的袁方展现出的才华,还是这些年被袁绍可以压制下的蛰伏,可以说若不是他的身份太过于尴尬,袁绍绝对会将他视作心腹。而且会让自己中意的继承者袁尚通过各种手段加强双方之间的关系和羁绊,因为只要能够抓住这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就算袁绍兵败身死,他也不需要担心袁家的未来。
可是上天却偏偏与他开了那么大的一个玩笑,将袁方送到他的面前。却又给他那样的一个身份,让袁绍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当真是一块鸡肋。
就好像袁绍对于袁谭在青州的行为知之甚详却不闻不问一样,袁绍对于他的这个庶长子的关注其实从未少过,或者说其实在所有人当中,他才是最了解他的这个儿子能力的那个人。之前魏郡的那场战斗明面上是袁家三子和二子指挥下的一场漂亮的反击,但袁绍十分清楚袁方的一系列布置,而且因为所处角度和高度的不同,他看到的东西比起其他人来还要多出一点。
所以他其实可以肯定,一旦将袁方派到青州,而且给予其一定的权力,那么袁谭被架空可以说是一个必然的结果,袁方不可能让那个志大才疏的弟弟干扰他难得的施展机会。
而有了权力在手的袁方到底会掀起怎样的血雨腥风,就算是袁绍也不敢预测。
这是一步险棋,但在如今袁绍感觉越来越不妙的情况下,却是袁绍唯一能放出的胜负手。
袁绍在赌,赌袁方反噬的时间,到底会是迫不及待,还是会继续蛰伏到局势更加明朗的时候。
只不过虽然袁绍的确是在轮盘上做出了选择,但他做出选择的时候依然为自己选择了足够多的退路,作为一名世家子弟当中的精英人物,他对于“未虑胜,先虑败”还是很清楚的,只不过通常来说他手中的资源和优势让他实在是用不着考虑失败的问题。
可也正因为选择太多,所以对于那些激进的选择,袁绍终归还是会出于本能地避免这样的选择,虽然这样的做法会让他失去一些可以让他或许高收益的机会,但也的确是避免了高风险。
“子远遭遇了那么大的打击竟然还愿意为我出谋划策,虽然他的家人在那件事上做得的确是太过分了些。但也还不至于罪及全族,孟岱此举,终究还是大不妥当啊。”
之后,便将手边写满了潦草字迹,甚至上面还有一些涂改痕迹的纸片推到一旁的书卷堆中,想来这张看起来书写的时候一定很是心急的纸片将会被埋藏在故纸堆中。永远也无法得见天日了吧,毕竟如果能够注意到袁绍的表情便会知道,他对纸片的内容其实并没有什么兴趣。
自然而然,作为提出纸片上所写的那些计划的许攸,除了自由不像田丰那样受到管制之外,依然被放逐在袁绍军核心权力集团之外,只不过哪怕他受到如此巨大的打击却依然没有忘记为袁绍出力的表现终究还是令袁绍感到满意,许攸依然可以像他尚未失势时那样在营地间自由走动,探问各种军务方面的事情——只要那些将官愿意告诉给他这个已经遭到贬黜的人。
田丰虽然被罢黜。可他在普通基层兵将眼中依旧还是那个严厉却也公正的冀州别驾,是个值得信赖和尊敬的好人,有着极强的影响力和民间声望。反观许攸,普通人可不会喜欢他这样眼高于顶的人,更不会对那种家人明目张胆索贿受贿的人有什么尊敬的态度。之前因为许攸身居高位,这些人为了不惹麻烦自然会笑脸相迎,可是如今许攸落到如今这般田地,想来他们就算不恶语相向。也很难会真的给他什么太好的脸色。如果许攸知趣一些还好,可如果许攸还以为自己有着如从前那样的权势。那么迎接他的一定会是被打脸的结果。
所以说袁绍看起来显得很是大度,但其实当真是一点也不担心。
当然,对于这一点许攸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又等了三天,眼看着袁绍依然没有重新启用自己的意思,望着天上的繁星,看着自己身边除了所剩不多的几位亲随。想起那些已经另谋高就,或者被其他人强行索要走的部下,忍不住涕泪横流。
“我的家族子侄已经亡于孟岱匹夫之手,竖子非但不用我的逆耳忠言,还放纵宵小之辈加害于我。当真是不足与谋。若是不能报此深仇大恨,我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惨死在冀州的家小!”
望着天上晦暗的月亮,许攸发下了刻骨的誓言,哪怕那仅剩不多的亲随想要提醒他注意他现在身处的环境和面临的困境,也已经无法阻挡许攸那颗已经熊熊燃烧的复仇之心。
只能说果然斩草就要除根,孟岱杀人一家老小却没有趁势将许攸一并处理掉,纵然许攸不是什么仁人君子,而是奸猾小人,可也恰恰是这种人最为难缠,如果已经与之交恶却又没有能够及时将之置于一个让你能够安全的位置,那么你将会面临小人无尽的报复。
因为小人不会管什么忠义孝悌,家国兴亡,你让他不痛快,他自然就不会让你痛快了。
孟岱没有想到这一点,因为他此时大概正洋洋得意于自己那一番义正言辞的正义举措吧,毕竟他的举动可是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和称道。
与孟岱关系密切的逢纪能够想到这一点,但是他已经将一切撇清,作为与许攸一样在袁绍布衣时便与袁绍结交并追随的逢纪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许攸的为人,所以他并不打算让自己过多牵扯到这件事情当中,甚至还销毁了很多以往与孟岱联系的书信之类的东西。他并不清楚许攸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报复,但他相信一点,那就是在袁绍尚未对许攸彻底死心之前,那个头脑聪明但心眼不大的男人绝对会像蛰伏的毒蛇一样,等待并准备着那凶狠毒辣的一击。
至于袁绍,手下对于他而言不过一群棋子而已,就算少了一颗蛮好用的,自然会有更多同样好用,甚至更好用的出现,正因为选择太多,让他就算忽略了几枚棋子的感受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或许在他看来,放任某些人自生自灭已经是极为仁慈,而且是看在对方追随自己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才会做出的决定。
逢纪了解许攸,所以他选择躲避;许攸了解袁绍,所以当袁绍不再接纳,甚至可以说无视了他的建议后。他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子远,也已经深了,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随意抹了抹脸上的各种液体,许攸便带着自己身边仅剩的几位亲随向辕门处行去,不过还未走多远,便遇到了正在巡营的郭图——虽然同样身为文官。但与一心只想待在袁绍幕府中的许攸不同的是,郭图对于领兵也颇有几分兴趣,无事的时候总喜欢带着士兵四处巡逻。
在许攸看来那纯粹是郭图在狐假虎威的耀武扬威罢了。
“睡不着,想要到处走走。”
对于许攸的回答,郭图只是笑了笑便离开。虽说许攸这么晚还随意闲逛显然是不符合军法的行为,但对方这些日子的遭遇郭图可是看在眼中,虽不能说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什么的,但因为与许攸交恶的孟岱与逢纪关系迫近,党于袁谭的郭图自然对许攸的善意要多上一点。
当然。因为之前两个人曾经竞争过的缘故,两个人的关系最多不过是恢复到点头之交而已,就好像现在这样,对于许攸违反纪律的事情,郭图不会多言,却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你个郭公则,看到我如今落魄了你很爽是不是,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看起来许攸似乎对郭图的行为完全不曾领情呢。
可惜还未等许攸庆幸于自己逃过一劫,他便在准备穿过辕门离开的时候。被值守的士兵拦了下来,并通报给了今天晚上当值的蒋奇。
蒋奇作为从本土派投靠到外来派的武将,与许攸自然是颇为熟悉的,但是关系却算不得亲密,原因自然是高傲的许攸看不上这个背弃自己阵营的鲁莽武夫。之前的许攸身为袁绍的心腹,而蒋奇却因为自己的行为而遭遇到本土派的集体抵制。为了能够在新阵营中站稳脚跟,蒋奇对许攸自然是客客气气,甚至可以说有些低眉顺眼,只为了讨好这位袁绍身边的“红人”。
但现在,一切似乎都不再相同。许攸虽然没有如同田丰一样被一撸到底。甚至还遭遇到了软禁,可是失去了权力,也失去了袁绍宠信的他与身为“河北四庭柱”之一,哪怕是最末位的蒋奇,彼此之间的身份可以说是完全颠倒过来。
带着高傲和不屑的笑容,蒋奇在许攸面前尽情展现着已经翻身的他的高贵,虽然说他的思考回路的确没有郭图那么复杂,也不似郭图本着“留一线”的想法给予许攸以基本的尊重,他可是武将,喜欢直来直去的武将,又不是他许攸曾经的下级,又没有什么提携之恩,干什么要让他蒋奇不趁着这种好机会好好踩一踩那个曾经完全交不起他,对他嗤之以鼻的混蛋。
果然出来混的迟早都是要还的。
所以面对趾高气昂的蒋奇,面对他居高临下的讯问,许攸强忍心中的怒气,最终还是回了一句“我身负重任,你要是耽误了小心主公唯你是问”而已。
对于许攸那堪称漏洞百出的回答,蒋奇自然是不会相信,不过他依然笑着放过了许攸,让他可以离开辕门,远离这座曾经让他获得过无数荣耀的袁绍的中军大帐。
“将军,为什么要放过那个家伙,那种说辞,难道把我们当做是笨蛋了么!还什么‘身负重任’,什么‘主公唯你是问’,大将军能留他一条小命已经是天大的恩典,竟然还敢继续借着大将军的名号招摇撞骗,将军您真应该把他绑到大将军面前,让大将军将他军法处置。”
“呵呵,我又何尝不想如此。只不过现在那个家伙不过是癞皮狗一只,在大将军已经就寝的情况下,我若是真的将那癞皮狗送到大将军面前,不但不会让大将军感到高兴,反而可能会因为我打扰了大将军的休息,而让大将军觉得我是个小题大做的人,那样可就不妙了啊。”
“属下明白了,果然还是将军您想得周全啊。”
“好了,今天晚上你们做的不错,明天到我那里,从队长以下,一个人赏百钱。另外今天晚上的事情就不要四处乱传了,省得人家说我小肚鸡肠,专门和一只癞皮狗过不去。”
“谢谢将军~!”
“呼……呼……呼……蒋义渠,今日之辱,我来日必十倍报之!”
不过就好像某只黑皮矮子在赤壁之战后的每一次大笑一样,许攸的每一次怨恨都会为他带来新的麻烦,而这一次的麻烦便是率领骑兵部队在外围游击巡逻的另一位“河北四庭柱”之一的高览高景涤。
“我,我要上厕所!你,你管得着么!”
面对对方的询问,许攸都已经不知道应该给自己找什么样的借口了,最后干脆摆出了一副撒泼打诨的模样,反正他与高览的关系相当糟糕,大概任何捏造的借口都会被对方在第一时间识破并大肆嘲笑一番吧。
也只有用这样的态度,才可能减少高览的疑心,隐藏他真实的行动目标。
甚至,许攸还不顾形象的撩起长袍,看起来就好像要在高览面前上演一出“水炮进攻”的模样,让高览和他身边的亲卫齐齐露出厌恶的神色。
“老家伙,当心别把尿撒到你自己的脚背上。”
发出这样恶毒的诅咒,高览一扬马鞭,便带着他的亲卫离开了这里,他同样也不想与看起来真的化身为“癞皮狗”的许攸自降身价纠缠下去。
当然了,被许攸很是恶心了一下的高览除了言语上的攻击,还没忘了和他的亲卫们一起在马离去的时候利用自己娴熟的马术朝着许攸所在的方向掀起好大一片泥土,让许攸和他的几位亲随看起来好不狼狈。
不过,看起来许攸似乎又闯过了一关。(未完待续。。)
67.容,到底可以有多大(中)
“曹孟德,你觉得朕应该如何做,才能让更多的英杰汇聚到朕的麾下,为朕效力呢?”
“回禀陛下,根据他们的喜好决定招揽他们的方式,比如喜欢财富的可以赏赐给他们财帛,喜欢名声的可以为他们扬名,相信这一点陛下已经很清楚,而且做的也不错。不过仅仅只是做到这些还是不够的,因为那些有才能的人不仅仅只是有着出色的能力而已,有些拥有才能的人身上还会有一些各种各样的怪癖,而且他们并不希望,或者很难改掉那些怪癖,比如有的不仅仅爱财,甚至到了贪财的程度。有的则不仅仅喜欢权力,甚至有些贪恋权力。”
“你的意思是让我放纵他们的这些……怪癖?”
“是,也不是。关键要看陛下需要的是什么。”
“我觉得自己有些明白了。也就是说我需要权衡两者之间的得失,然后再作出决定?”
“基本上就是这个道理,不过陛下也应该清楚,现在正值乱世,最重人才,所以只要不是什么真正能够威胁到您的人才,些许小毛病而已,忍一忍就好。”
“嗯,我记下了,时间也不早了,爱卿陪朕用过小食就去忙军务吧。”
“臣谨遵陛下吩咐。”
可惜两个人的小食并没有吃完便不得不停了下来,突如其来的新情况甚至就连军务方面完全就是吉祥物一只的刘协也被惊动,放下手中的糕点跟着曹操离开自己的营帐。
反正不过是为了提神醒脑而补充的糖分,多一点少一点无关大碍。
在曹洪的带领下,曹操快步赶往事发地,大步流星的模样显示出主人此时心中急切的心情。
而这也让曹洪显得略有一点尴尬,因为他不得不紧跟曹操的步伐。甚至来不及向身后慢悠悠走着,已经与曹操和曹洪拉开了一些距离的刘协致歉——刚刚这个将军闯入刘协营帐的表现很有一些鲁莽,要不是他高呼自己有急事禀报,单凭他快步冲撞皇帝营帐的举动就能让曹操非常的被动,虽然说肯定不会让他身体上受到什么伤害,但罚款什么的估计会更让他肉疼。
与其在事后翻旧账。还不如赶快道歉把事情揭过,可惜现在看来完全没有那个机会。
“哈哈,老朋友远来看望,曹孟德没能在辕门前恭迎大驾,当真是失礼之极啊。”
还没到达曹操的营帐,刘协便听到曹操那爽朗的笑声,只从声音便能听得出曹操的心情很是不错,不,就算被称之为兴奋过度或许也不为过。
到底是什么人能够让曹操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难道是荀彧从许都来到了前线?
这完全不可能吧。刘协在第一时间就将这种想法否定。
荀彧虽然与曹操的关系很是复杂,这位在曹操人生中算得上低潮时期,或者说迷茫时期投奔而来的文官虽然因为曹仁、夏侯惇等人的成长而注定无法像另一个位面的历史上那样在曹操心中占据一个很特殊的位置,但他依旧凭自己的能力让其成为曹操最为倚重的左右手。
甚至到了如今的现在,他已经成为曹操出征时唯一放心的那个可以留守后方统领一切的人,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曹操的嗣子曹昂在荀彧的辅佐下,又没有了那些想要通过依附刘协从而达到某种政治目的的野心家。哪怕曹操率领大军在前线搏杀,可是后方依然可以有条不紊地开展各项工作。甚至因为有了来自并州的“支援”,有更多经历投入民生工作的荀彧甚至还有一点点多余的时间教导曹昂,顺便给刘协写信谈一些心得体会什么的。
但也正因为荀彧是如此的重要,他根本不可能离开许都,因为那绝对会造成曹操军整个内政系统和后勤系统在内的总崩溃,任何人都无法取代荀彧的位置。哪怕几个人加起来也是如此。
他是那么的耀眼,而他与曹操之间的配合也让他发挥出了自己全部的力量。
当然,你也可以认为造成这样一种结果的原因同样来自于某只超重的人形蝴蝶,毕竟若不是某人挖走了不少原本曹操阵营的中坚,让荀彧在很多地方找不到可以分担压力的好帮手。不过对于这样的说法李书实那是绝对嗤之以鼻的,毕竟荀文若那装满了无数士族各类人才的“夹袋”可不是白给的,说不定各种各样的后补就算不是多如牛毛,但也绝对不会少。
但真正能够符合曹操理念,与曹操在脑电波上空前合拍的,如今也只有荀文若一人跟随在曹操身边,以老曹多疑的性格,换了其他人留守后方,只怕绝对会成为那被三人成虎的魏王。
事实上在另一个位面的历史上,大概唯一能够在这方面与荀彧掰一掰手腕的就是程昱程仲德,这位完全有能力出将入相的猛人从兖州时期开始不是守护曹操的后路,便是挡在要冲之地,而现如今在这个世界,也经常被李书实扔在后方镇守晋阳老巢,而已程昱的果敢和必要时绝不会手软的风格,以及贾诩留下的那些情报人员的帮助,晋阳可以说是并州军治下最难煽动的地区之一,也是让李书实和诸将可以安心在外面打生打死的重要保障。
当然,百密终有一疏,不过韩暹这样的漏网之鱼毕竟只是极少数的个别情况,虽然如此却也依然让李书实和小强等人吓了一大跳,之后更是做出疯狂的报复举动。
掀开门帘,刘协觉得自己的三观似乎再一次遭到了可耻的刷新。
帐内两个正双手紧握,四只眼睛含情对视的家伙虽然看起来基情满满,可仿佛整个营帐之内都飘散着属于男♂子汉的气息,可是当你仔细一看,却发现当中刘协不熟悉的那个人,头发散落,身上更是衣衫褴褛。衣角更是沾满了带着腥臭气息的泥土,整个人都显得狼狈不堪。
至于曹操,则更是让刘协见到了什么叫做“演员的自我修养”——不过是短短的一段路,曹操在与刘协谈话时所穿着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外袍就如同变魔术一般不翼而飞,而脚上的鞋子更是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上面满是尘土。话说就算营地内的土地早已经平整完毕。可是地面上难免会有些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石子,以及凸起的小石块,快步踩在上面,就算没有因为下意识的动作而导致崴脚,那因为猛烈撞击而产生的疼痛感也绝对不轻。但是为了这眼前之人,曹操却如此煞费苦心,看起来眼前这陌生的狼狈之人应当是大有来头。
“来来来,容操向陛下介绍。这位乃是南阳名士许攸许子远,却不是那些酸臭腐儒。而是真正有才能,可以安邦定国的大才啊。”
甚至不需要曹操打眼色,刘协便对着许攸躬身行礼,虽然不是甚么大礼参拜,但作为一位皇帝,哪怕在这个乱世之中已经没有多少威严,他依然是个名正言顺拥有着名贵血统的皇帝,一个从理论上来说高不可攀的存在。能够有这样的礼节,已经足够证明他对许攸的重视。
或者说如果刘协真的对许攸大礼参拜。除非另有目的,否则反而多少有**份。
最重要的是,刘协给许攸行大礼,是否考虑过曹操和他的亲信陈宫的感受呢?哪怕酒桌上的时候杯子面对不同人的高度和倾斜角度都有着极大的讲究,更不要说这些更加明显的事情。
所以总体而言,刘协的这个表现还是可以评价为优秀的。而且因为曹操没来得及使眼色,完全是刘协自发的行为,又为他的这一表现加分不少,至少许攸看向这个年轻皇帝时眼角流露出的不屑一顾因为这一礼而收敛了很多,他直到现在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一位皇帝会出现在这里——这很显然并不是之前袁绍军内部讨论的完全是处于曹操为了对抗袁绍而推出的一尊吉祥物。而许都发生的事情或许也不能简简单单归咎于曹操和陈宫的智慧。
至少陈宫能够在背叛曹操后还能有机会继续与曹操同殿共事,显然并非出自于曹操的大度。
当然,许攸虽然习惯性地不自觉替袁绍军考虑,但他很快便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陛下乃是一国之主,身份尊贵无人可及。吾不过布衣草民,何须恭谦至此。”
“光武皇帝可以不在乎严光的冒犯,那么我向贤才行礼又怎么能被指责呢。”
同时曹操也在一旁出言说道:“公乃操故友,又岂敢以名爵上下乎!”
许攸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曹操,这才泪如泉涌——这倒还真不是他故意演戏,毕竟只要想到自己那被杀的一家老小,许攸当真是痛彻心扉,这眼泪自然也不会做假。而配合着他如今落魄之际的模样,倒也当真是颇有几分“一把辛酸泪”的精髓。
“某不能择主,屈身袁绍,言不听,计不从,今特弃之来见故人,愿收录。”
从许攸说这些话的表情看,比起伤心,他内心之中对于袁绍的怨愤显然占据了更多的份额。
曹操和刘协虽然并不清楚河北发生的那些事情,但他们却可以从许攸那极为露骨的表情中感受到他的态度,尤其是曹操,同样曾与许攸交往过的他觉得自己对这位故交也算比较了解,自信自己绝对不会看错,许攸此时的表现绝对不是什么演技。
如此看来只怕袁绍阵营内部必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动,否则以许攸的精明,又怎么可能会被逼到这般田地,前来投奔依然显得有些势弱的曹操军呢。
当然,如果能够确定许攸是真的前来投奔,那么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却还是身为袁绍高级幕僚参谋的许攸到底能够带给曹操军带来哪些显而易见的好处。
毫不掩饰自己此时此刻兴奋至极表情的曹操立刻开口问道:
“子远肯来,大事济矣!愿立即教我破袁绍之计。”
说完,目视一旁的曹洪,于是心领神会的曹洪立刻便将这处营帐围了个水泄不通,而那些不幸听到的从人,除了可以信赖的人外。其余一切无关人士立刻软禁起来。
显然曹洪同样很清楚许攸的重要性,而这样的人提供的情报,甚至他投奔曹操这件事本身都是极为的重要,可以说曹操能够取得这场大战的胜利,完全就在于这许攸身上。
只是……
虽然看起来局势一片大好,可是曹洪心中依然有些疑惑。他可不像曹操那般自信,只是几眼便能够确信许攸的态度,所以哪怕命令下达的很坚决,但内心却依旧还是有些犹豫。
当然,他只是曹操麾下的将军,只需要执行命令就好,反正他再如何聪明也比不上曹操——至少对于这一点,曹洪或许是整个曹操军中认识的最为清楚的那一个。
而在此时,许攸与曹操的对话依旧还在继续。
“吾曾教袁绍以轻骑突袭许都。然后首位夹攻……”
对于许攸的说法,刘协的大惊失色固然是本色表演,可是曹操脸上的惊讶之色就完全是演技,毕竟许都之于前线的曹操军最大的意义只有两个,其中一个是汇聚各地的物资,然后送往前线,另一个则因为那里是国都,是曹操所拥立的皇帝的居住地。
可现如今的情况是。曹操除了兵员之外,各项物资还可以从河南的敖仓进行补给。就算会让前线的物资使用上吃紧,但进行有计划的分配后也还能较为从容的支持一段时间。
至于第二点,可以说除了站在他身边的皇帝,其余的皇室成员在曹操看来就算舍弃掉也完全没有问题,就算还需要顾及到皇帝的想法,但必要的时候依然可以选择放弃。
这样一来。虽然说许攸的主意依然颇为狠辣,但却也不会对曹操军造成致命的影响。
最重要的是,少了那些打着将大权奉还给刘协的名义行添乱之实的野心家,或者说就算还有这样的人只要刘协依旧站在曹操身边,荀彧也可以从容调动曹操留在许都的力量。就算并不太多,可是区区袁绍军的轻骑就像攻破许都,这多少有点痴人说梦。
当然,这只能说许攸的计谋想要让曹操勃然失色的确有些困难,可是对于曹操军一方而言这样的谋略却也不能等闲视之,毕竟只要那深入敌后的孤军站稳了脚跟,成功截断官渡与后方许都之间的联系,那么曹操军所要面对的情况就会变得愈发恶劣。
如果让这种情况发生到极致,尤其是袁绍再一鼓作气截断曹操军与并州之间的联系,那么曹操军所要面对的情况恐怕并不比长平之战时赵括的部队遭遇的窘境好多少。
“若逆贼袁绍用子远之言,则我大汉危矣!”刘协此时的脸色相当难看,或许直到此时这位九五之尊的年轻皇帝才真正意识到,哪怕袁绍军内部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可是他们所拥有的硬实力毕竟高过曹操这边,只要他们采取正确的决定,曹操军这边依旧会陷入被动。
这样的结果对于这位年轻的皇帝而言,多多少少有些打击到他。
当然,作为从出生到现在基本都在颠沛流离中的刘协,纵然看起来依然是个年轻人,但他的内心却比他的面容成熟得多,也更有韧性,哪怕受到了打击,也能很快便调整回来。
对于刘协的这种表现,不论是曹操,还是许攸,都暗自微微颔首,表示赞赏。
“孟德,不知道你手上还有多少兵粮呢?”
“就算再用一年也没问题。”
对于曹操的回答,许攸表现得不置可否,却也没有进行评价,只是继续问道:
“如果袁绍攻取敖仓,不知道孟德你手上的粮草又能支持多久呢?”
“半年有余。”
“恐怕未必。”
“……如果将所有的不利情况都考虑进去的话,恐怕不过三个月有余。”
“孟德这话倒也不能说全无道理,只是我这里有偶然所得的书信一封,孟德或许会有兴趣一览。”
许攸说完,还真的从自己怀中掏出一个油布小包裹,里面包裹着几张雪白的纸张,却不知是已故名士蔡邕曾经最喜欢使用的曾经在洛阳风靡一时的雪花纸,还是并州出产的白纸。纸张看起来很新,说明应该是最近才写就的东西。上面有着相当漂亮且刚劲的字体,咋一看便给人一种飞扬的感觉,虽然不知是何人书写,但可以想见书写这些文字的人应当是一位有才华的年轻人,大抵是因为如此咄咄逼人的字体怎么想都应该出自年轻人之手吧。
尚未看到内容,曹操便对书写这封信的那个陌生人有了几分好感,而等到他接过书信随意扫了几眼后,原本还只是抱着欣赏态度的曹操却是真正的勃然变色。
那突然变得极为难看的面容,让一旁的刘协都不由得流出些许好奇的表情。
或许在这位年轻的皇帝看来,比起书信的内容,或许曹操这样的表情或许才是最难得见到的景象。
至于一旁的许攸,脸上更是多了几分自得之意。(未完待续。。)
68.容,到底可以有多大(下)
能够让曹操勃然变色的东西,那自然一定是相当有分量的。
对于这一点刘协已经相当的清楚,或者说迄今为止他接触的几位能够称得上“江湖大佬”的诸侯级人物似乎都能做到在大部分时间“喜怒不形于色”,就算出了什么大事也大多“泰山崩于前不变色”,不论董卓、曹操,还是李书实什么的似乎都是如此。
当然,刘协对李书实能有这样的印象完全是因为两个人的交往十分有限,不像和董卓、曹操这两位就算称不上朝夕相处,但接触的时间那也是远远超过李书实这个匆匆而过的过客。
其实原本还有一个人论身份比以上几位诸侯级人物还要位高权重,便是已故的先帝刘宏。不过对于这位汉灵帝,刘协除了临死前的一番恳谈之外,刘协对于他的印象反而相当的模糊,毕竟太子的位置在相当长的时间内都属于刘协的兄长刘辨,而他的母亲虽然曾经备受宠爱,却在生下他后便香消玉殒,他完全是被寄养在董太后那里。为了保护他这个好容易保存下来的血脉,刘宏甚至不敢与他有什么接触,唯恐刺激到宫内那盘根错节的各方势力。
说起来刘宏也不是没有其它子嗣诞生过,只是那些孩子根本没有机会度过哪怕是稚童时期,便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亡故,其中沾染疫病是被使用最多的借口。
所以明明那位其实也并非没有智慧的皇帝近在咫尺,对刘协来说却好似天涯相隔。
可惜刘协终究是皇帝,而且还是一个将军务方面的事情都放权给曹操的皇帝,所以这个时候他只能站在一边静静等待,而不能做出伸长脖子之类失礼的举动。
哪怕因为曹操那急速变换的脸色,令他此时变得更加好奇起来。
终于。曹操长叹一声,便将那些纸片躬身递到刘协手中。
刘协很是认真地将这些纸片翻过来复过去看了好几遍,感受到的却只有其中蕴含的深深的恶意——这些纸片上的内容说简单那是真的很简单,因为其中全部的内容都只和一件事有关,那便是曹操军的粮草问题。可是说复杂那也真的十分复杂,因为里面罗列了很多的数据。包括人口、土地和当地豪强——这些刘协勉强还能看懂,然后便是这些数据之间的关系,以及一系列的操作方法——这些就让刘协有种看天书的感觉。
总而言之,经过一系列包括各种间谍人员、投诚人员,以及商人和部队的配合,让失去并州军“输血”的曹操军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消耗掉大部分粮草并陷入到无以为继的状态。
书信中言之凿凿的“不到半个月”刘协认为有些过于夸张,先不说这个数字的本身是否就有些过于夸大,单说那一系列的令人眼花缭乱的操作就需要全部实现才行,而想要实现那一系列的操作不但需要一个极为优秀的操盘手。而且还需要一票至少在某一方面精通的人才。
以袁绍军如今的内部情况,这些人之间若说没有内耗打死刘协他都不信,当然不打死也不会信,想要驾驭那来自各方各面的人物,恐怕只能是袁绍亲自压阵——为提出这一系列计划的那个“神秘人”,因为刘协实在是想不出什么人会比他更加适合这样的职位。
本能的,刘协就觉得这封信似乎有什么问题。
虽然具体到底是哪方面的问题刘协一时半会都说不上来,但作为久在大内之中见惯了各种各样的政治风浪的九五之尊。他的政治嗅觉绝对是敏锐的,尤其是经过曹操和陈宫的加强后。
当然。除了这种暗自警惕的心态之外,他也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与专业人士之间的不足。
说起来不论是陈宫还是荀彧,作为擅长管理政务的达人都曾经很耐心的教导过他,只不过他学习的知识更多是用来帮助他弄明白那些官吏是否弄虚作假,又或者是一些数字所代表的含义之类的东西,具体的问题他可是根本就未曾了解过。用陈宫的话说就是“陛下不必过问那些具体的细节,陛下只需要明白自己手下的官员是否足够的用心就够了,那些专业的东西还是交给我们这些专业的人来处理吧”。
虽然当时觉得很有道理,可是当看到这些分开来看都很清楚明白,但组合起来却完全弄不明白的文字却又觉得自己果然还是懂得太少啊。
最关键的是。假如有人采用这种方法来糊弄他,他是绝对被卖了还要为对方数钱。
说起来在这方面不论是他老爹和李书实的并州似乎都是个中翘楚,只不过就像前面所说的那样,因为种种的缘由,他一直都未能与这些人有过更加深入的交流。
哪怕他们留给刘协的印象都相当的深刻。
“还请子远教我。”终于消化了信中所透露出的内容,曹操这一次的态度更是诚恳了几分。
这一次许攸没有再继续吊人胃口,或者说已经让曹操明白了自己重要性的他也已经不需要那些小手段,现在到了该他展现自己能力的时刻。
“相信已经知晓了现如今的处境。如果袁绍攻取敖仓,截断明公于并州之间的联系,在袁绍接下来一系列的打击之下,明公无异于以孤军抗强敌。如此情况下不求急胜之方,乃取死之道。故而攸有一策,哪怕袁绍真的能够夺取敖仓,不过三日,也可使袁绍百万之众不战自破。”
“愿闻良策。”曹操等的就是这一刻,心中如何能不欢喜。
当然,为了表示对许攸的重视,这一次曹操将所有的表情都卸载脸上。
“袁绍粮草辎重,尽积乌巢,以为在乌巢泽以北,必然无恙。又有亲信淳于琼把守,虽名义上是处罚其之前救援不力之过,可最近频频加兵于琼。故可知实欲使琼加紧守备。然淳于琼嗜酒,又持乌巢天险,故轻而无备。如此明公可选精锐兵卒诈称袁将蒋奇领兵到彼护粮,蒋奇乃琼一党,彼必轻慢,则可乘间烧其粮草辎重。则袁军不出三日将自乱矣。”
“那么敖仓所屯之粮草辎重若是为敌所得,敌军岂不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
“敖仓若能守则守,不能守烧之可以。敖仓之粮对于我军虽然重要,但若与动摇袁军根本的乌巢却无法相比。敖仓若毁,我军所囤粮草无所损,且明公尚可以持陛下手书以许昌府库之粮应急。而乌巢若毁,则袁军需从河北重新筹集粮草,时日必久,则军心难以维持矣。”
许攸知道刘协心疼那些粮草。毕竟乌巢一把火,然后敖仓再来一把火的话只怕中原和河北地区的粮食价格必然飞涨,除了那些积存了大量粮食的世家豪强,百姓恐怕又要遭遇饥荒,而且这还并非是来自于天灾,完全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不过对于许攸来说,他只需要考虑如何获得战争的胜利就已经足够,至于剩下的问题他完全不需要考虑。而需要考虑这些问题的曹操在这个时候也不会考虑这种问题。因为如果他不能取得胜利,那么就算那些百姓安居乐业又与他有什么关系。那些百姓可不会考虑到曹操为了他们的幸福生活甚至牺牲了自己的霸业,或许反而会在茶余饭后笑话曹操一句“傻x”,就算当代人当中或许百人之中还会有一两个人说他一句好话,可是百年之后,作为胜利者的袁绍就会让所有人认为曹操是个利令智昏,犯下滔天之罪。让百姓们深恶痛绝的邪恶**oss。
“那么是否需要通知并州军那边呢?毁掉敖仓对于他们而言也是很大的损失吧。”
“我们不可能让这个消息有更多泄露的可能(否则我的背叛岂不是有更多打水漂的可能),而且我们都知道并州人此时正被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怪物拖住了脚步,就算知道消息也不可能有富余的精力顾及到这边。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才会不断遭受天谴,可是就我们而言,从一开始就不要将他们的力量考虑进去才是最为合适的选择。”
就像许攸自己所说的那样。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将并州军这个变量考虑进去,并非他轻视并州军的影响力,而是袁绍一方所有谋士都相信,并州军的核心集团比起直接强势介入,显然更希望看到曹操军和袁绍军之间达成两败俱伤的局面,然后并州军便可以从容站出来收拾局面——只不过因为袁绍军的实力更加强大,所以并州军自然要更倾向于支持曹操军。
也就是说没有皇帝这个因素,被逼迫到绝境的曹操也一定会将向并州军求助作为一个备选的筹码,或者说如果一旦局面堪忧,曹操绝对会操纵皇帝将并州军拖入这趟浑水当中。
所以在许攸看来,与其说并州军是被那些他们宣传的“亡者”给拖住,还不如说他们只是找了一个比较稀奇古怪的借口,实在是经不起推敲。
事实上正因为许攸有着这样的考量,他才会向袁绍提出那样的一番建议,而事实上当那支轻骑插入官渡与许昌之间并获得足够的支撑,袁绍军也做出威逼曹操军的架势的时候,袁绍军并非要立刻与曹操军进行决战,而是如袁绍现在这般掉头进攻敖仓,切断曹操军和并州军之间的联系,当然顺便解决掉驻扎在敖仓一带的曹操军主力之一的夏侯惇和于禁所部。
许攸认为这是袁绍军最好的选择——若是曹操将注意力集中在处理身后的“麻烦”身上,那么袁绍军可以从从容容向敖仓进攻,同时配合那些暗地里向袁绍投诚之人营造出对曹操军极为不利的大势,只要那支轻兵能够拖住曹操军,那么拿下敖仓的袁绍军就可以掉头回来玩一出“瓮中捉鳖”。
如果曹操选择用自己这一身鸡蛋往袁绍军这块石头上撞,那自然同样会是令人欢欣鼓舞的结果,哪怕没有拿下敖仓这样与曹操军的决战也符合袁绍和麾下众将的胃口。
而如果曹操选择突围而去或者继续固守,那么战略主动权就将完全落入到袁绍军手中,曹操就等着成为流浪狗在绝望中慢慢等死吧。
只不过袁绍大概是对并州军的战斗力心有余悸吧,他始终在顾忌着将这股巨大的变数吸引进入这片战场。以一敌二虽然看起来威风。甚至袁绍军曾经认为他们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也在战事的初期成功做到了这一点,可当并州军与曹操军逐渐从最初的一系列打击中恢复过来的时候,袁绍军的上上下下发现打蛇不死的结果是他们陷入到了巨大的泥潭之中——在并州军还游离于战场之外的情况下,曹操军就已经在并州人的支持下将袁绍军牢牢拖住。
于是原本的左倾冒险主义就变成了右倾投降主义,让袁绍似乎又有些将并州军妖魔化——至少许攸是这样认为的。否则怎么能解释袁绍为何会否决他那个完美的提议呢。
这样不靠谱的领导果然还是踹掉比较好嘛,跳槽赛高~!
当然自得的许攸显然不可能注意到,当他说到“天谴”的时候,某只黑皮矮子的脸色很是一黑,不过因为很快便恢复正常,所以就连刘协都没有注意到曹操的这一变化。
之后曹操又与许攸商议了一些比较具体的细节,而刘协也很是聚精会神地在一边旁听,或许刚才的那封信对他的刺激有些大,所以这一次刘协也不顾自己的身份是否合适。化身为一只“好奇宝宝”,但凡有什么地方不太明了,便主动出言发问。虽然让人多多少少感觉有些厌烦,毕竟有很多东西都属于常识性的问题,也只有刘协这样总是待在深宫的皇帝才会对这样常识性的问题知之甚少,问出那样一些在两位老行伍看来甚至愚蠢的有些可爱的问题。
当然,外面有着重重保护不必害怕消息泄露,刘协又是九五之尊。两个人名义上的老大,所以哪怕心中不断腹诽着“问那么多干吧。乖乖在一旁等着将胜利献给你就好了”之类的话语,可是却也不得不乖乖听命,仔仔细细回答着刘协提出的每一个问题。
因为偶尔也能通过刘协那些幼稚的问题,为自己的计划查缺补漏,所以两个人倒也不能随意胡乱应答,至少刘协并非蠢笨之人。偶尔的举一反三不但让两个人有些惊喜,也感受到压力。
就这样又过了好一会,曹操才命令曹洪将许攸带走并好生款待,除了对许攸的人身自由有些限制之外,其余一切规格都要比他在袁绍军的时候还要略高一些。
这让刚刚经历了重大变故的许攸相当满意。
当然。若非因为经历了重大的变故,想要让许攸感到满意或许并不会像现在那么容易。
于是在曹洪的护送下,许攸离开了曹操的营帐,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这两位应当会保持在一个相当亲密的距离内,不过曹洪除了贪财吝啬之外,书读的倒也不少,想来应该不至于让许攸感觉自己生活在一堆肌肉之中。
“……袁绍的屯粮之所,怎么可能轻而无备?这真的不是诈降之计?”
“袁绍可以有很多的选择,不论是按照许攸的想法,还是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又或者其他人的想法。但我们则不一样,不管并州军是不是真的被困在关中无力支援此处,我们显然不可能将胜利的可能放在那虚无缥缈的东西上,所以许子远至少有一句话没有说错,那就是如果我们不听从他的谋略,那么我们就真的只能坐以待毙了。”
“可是许攸是个十分贪婪的人,而且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到袁绍嗣子的争夺,可她在这其中同样起到了非常恶劣的作用,这一点我们同样清楚。我觉得很难将他成为天赐于我们的礼物。”
“陛下您说得都不错,但是您忘了我刚刚曾经说过的那些话么?许攸或许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对于现在的我们而言,他恰恰是那个我们所需要的,能够帮助我们的人。与他身上的问题比起来,他能够带给我们的利益显然更为重要。”
“两权相害取其轻么……”
“陛下能够理解这一点实在是太好了。”
“……可是,如果有一天他能够给我们的利益远远不如他对我们的害处呢?”
“作为子远的老朋友,我自然不希望有那一天发生,但是……我只是说但是,如果真的有那样不幸的一天,我还是可以向陛下您保证,至少陛下并不需要脏了您的手,作为您的臣子,我曹孟德一定会为您分忧解难的。”
“那么,一切都继续拜托太尉大人了。至少比起许攸那些只属于个人操守上的问题。袁绍那个悖逆之徒觊觎的可是我汉家的江山社稷,他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臣曹孟德,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旨意。”
“……啊,对了!”正准备离开的刘协忽然停下脚步,对着原本正朝着自己背影鞠躬行礼的曹操开口问道:“不知爱卿是否对于袁方这个人,究竟有多少印象呢?”
而后刘协在曹操的脸上,再一次看到了那原本并不常见的纠结的表情。
潘森:推荐一本历史类的《我的苏联》,主角很逗比,逗比的下面却隐藏着很多值得思考的东西。(未完待续。。)
69.敖仓之夜
文聪,“日升昌”商会下属粮食会社“北方粮行”司州分社所属的一名合同工,司州本地人士,虽然他出生的河东西北部的北屈县(即现山西省临汾市吉县北部)与他现在工作的地方,就是河南郡荥阳县东北的敖仓有着相当的一段距离——那短距离甚至都能超过从他家乡到达并朔二州所需要花费的路程,可他依然是个有着户口本的土生土长的司州人,而且凭借着这样的身份,成为了北方粮行的一份子,几年下来凭借着勤勉的劳动,如今更是成为了一个小头目,手下管着十余个和他一样身份的力工,负责粮食和相关物资的装卸工作。
如果情况紧急,偶尔也会客串一下护卫的工作,不过因为不是专业人士,每一次在沿途那都是小心翼翼,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而每一趟下来都会高声对周围人说道:“我下一次再也不干这种活了,这一趟下来,半条命都快吓没有了,我老爹可还等着我给他送终呢。”
当然,等到下一次的时候,还是会因为商行给出的高额赏钱而再一次披挂上阵。
因此他经常因为这件事情被身边的工友打趣,而每一次他都是哈哈一乐,连连高声说着“下一次一定不会再去了,再去跺脚,一定要跺脚,你们也一定要把我给拦住了”这样谁也不会真当回事的话,最后也基本上都以这位小头目拿出几个大钱来请大家喝碗热酒了事。
因为文聪的豪爽好客,虽说有着这样那样的一点小瑕疵,可丝毫没有影响他在大家伙之中的好人缘,他所带领的小分队也是完成工作速度最快,质量最好的那个分队,时常能够得到分行掌柜的赞许和奖励。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他才有钱经常请大家喝酒的吧。
不知不觉中,随着晚风的吹起,一天的工作就这样迎来了尾声,虽然大家还都没有闲下来,但工作的劲头却明显松懈了不少,就连像文聪这样的工头。也不再催促自己的手下,转而开始与他们开几句玩笑,或者讨论一下今天晚上到底去哪里快活一下。
这段时间与午休的那段时间,被称为工地上最为活跃的时间。
之后便是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他们到点可以走人,可是有些人却并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还有一部分明显属于中原地区口音的人正在加班加点的劳作着——将各种物资装载在各种运载工具上,然后哪怕天色已经昏暗无比却也依然没有办法阻止他们开动各种运载工具——包括但不限于各种各样由牲畜所驱动的大车,还有顺着总算还未被完全截断的鸿沟,当然汉人更喜欢叫它狼汤渠一路向东南行去。
不得不说黄河从黄土高原上带来的大量泥沙简直是超级神器,曾经经过战国、秦汉数百年。拥有着超级庞大规模的水利工程,仅仅只是被黄河入侵过几次就已经被基本上玩坏掉了,如果不是之前汉明帝时期曾经下大力气整修过黄河和汴水的河道,大概这条一听起来就耳熟能详无比高大上的古代运河就要彻底被黄沙和黄土所淤塞。
真想黄河上的采砂船,虽然说私人采砂船私挖滥采会眼中影响到河道安全,毕竟他们没有规划的挖采行为会让河道深度出现巨大差异,从而可能引发河流出现各种各样的暗流,但对于那些急切想要将这里的物资运往目的地的那些人。更快的速度显然比付出一些船只损失和人员伤亡什么的重要的多。而且或许更重要的是,他们不需要向那些贪婪的商人们支付雇佣如文聪这样明显具有“大爷”属性的。来自并州军辖下地区的工人。
其实这样的说法多少有些过分,毕竟在工作的时间,那些来自北方的工人们还都表现得很是认真负责,并没有什么偷懒耍滑之类的情况发生,甚至因为讲究分工协作,他们在单位时间内的工作效率要比那些来自南方的同行还要高出不少。
只是一边是卡死了十小时五个时辰的工作时间。中午还能获得一个小时也就是半个时辰的午休时间用来吃午饭和休息,而另一边则在监工的督促下甚至不得不一天工作十六七个小时,所以就算那些南方来的工人在工作的时候有些偷懒的表现,但在大量时间的堆积下,他们的工作效果自然要更加好看。也自然让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的那些人暗自腹诽不已。
可惜他们对于这样的情况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一来那些北方工人的工资都是由那些北方的商号负责,不出钱自然没有发言权。这二来嘛,那些南方人实在是挤不出来更多的壮劳力到这里来进行这种重体力的劳动——农田里需要留下足够的人手以保证己方不会在第二年出现粮荒然后被各地方的商人甚至自己辖下的世家豪强所要挟,前方的战场同样需要大量的炮灰填补那些新兵大量战死留下的缺口,如此一来这边的壮劳力自然便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如果不是那些并州的商人觉得来到这里一趟能够赚到不错的利润,这才本着“可持续发展”的选择派遣劳工协助,否则的话天性逐利的商人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大发善心呢。
可就算如此,那些工头在来到这里之前也被吩咐过,让他们不能像在并州军辖下地区工作时那样积极表现,虽不能明目张胆的消极怠工,但该休息的时候绝对不会主动要求工作。
否则难道让那个混账的黑皮矮子再沾些便宜么?
要知道他们现在工作的这片土地在一年之前可还是属于并州军的管辖范围,各家商号也对于这里极为的重视,不少家族也投入了很多精力和财力,结果却因为上层的博弈虽不能说是完全打了水漂,但也绝对是损失惨重,毕竟某只黑皮矮子就算对并州的很多政策很感兴趣却也不会对商人那么的“大度”。别的不说,光是各种捐税就能让商人发自肺腑的在心里宣判了某只黑皮矮子的死刑,更不要说让这些人主动倒贴钱让自己的手下玩命的干活。
换成是不断给他们拓展商路的并州军还差不多,毕竟给人家并州军干活,只要做得足够好,就有机会参与到战后对战利品的处理工作。就算那些高阶将领往往都有着各自的门路,可是大量的普通士兵手中的战利品依旧是一个巨大的市场,其中的利润空间更是大的惊人。
好吧,当然这些都和已经坐在敖仓附近的一家小酒楼里的文聪没有什么关系。
当然要说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也不太正确,毕竟文聪之所以能够来这里请大家喝酒那完全是拜托了老板大人有一份好生意的缘故,否则也不可能拿出那些小钱钱来激励员工的工作热情。
顺便一提的是,因为大量商队到来的缘故,敖仓附近的第三产业得到了蓬勃的发展——之前并州军管辖这里的时候,敖仓这个主要是向中原辐射的地方可没现在繁荣。对于那些比较富庶的并州人,这里总是能够提供很多质量还不错,最重要的是比并州廉价的服务。
酒楼的生意依旧不错。
虽然人很多,但出奇的并没有什么天南海北的南腔北调,大部分人说话的音调虽然有着细微的差别,但总体而言却基本一致,那些都是来自并朔一带的方言,因为李书实的并州军逐渐成为很大一片地区的主宰。并州人的方言也似乎开始变得流行起来。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因为李书实“发明”了标注读音的拼音,这让并州的口音更加容易被推广开来,其他地区的百姓虽然依然喜欢自家的方言,但统一的口音依然可以为各种生产和流通活动带来极大的便利,虽然因为时间的关系并未完全推广和覆盖,但相信只要并州军能够保持现在进取的速度。那么终将会有一天,李书实能够完成那堪称为大的壮举。
说起来在古代中国貌似当真没有一个朝代能够完成读音上的统一,甚至若非始皇帝统一了文字,而三维立体化的方块字又是属于比较难于因为读音的不同而发生变化的文字,这才让种花家的兔子们不至于像某只超级重口味的欧罗巴女神的子民。因为方言的不同而打出了脑浆,最后不得不变成一个又一个袖珍纽扣,就算勉强用线连起来比起一个整体,反而更像是被穿起来的秋后蚂蚱——一只蚂蚱蹦跶不起来的时候整串蚂蚱都跟着一起报废。
哪怕其他的蚂蚱都很勤劳。
好吧,上面的当然只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事实上蚂蚱勤劳什么的当真只是异教徒。
也因此很多人都调侃说,只要在一个地方碰到一大群口音相似的人,那么这群人一定都来自并州军下辖的区域内。
这当然只是一句玩笑话,毕竟别的地区难道就不允许出现“一大○波”人么。
就算是法西斯也不会将他们有限的精力投入到这无聊的事业当中去。
酒楼里因为这些放工后涌入的客人变得热闹起来,喝酒划拳的声音,酒碗与各种材质碰撞发出的声音,还有各种吹牛打屁的巨大声响,不过对于这一切不论是店主人还是来到这里消费的客人们都已经习以为常,或者说他们原本就很喜欢这样的氛围,那些不适应这里环境的人除了因为应酬而不得不来到这里之外,大多都会选择一些比较偏僻的小酒肆,点上一碗热好的酒浆,在昏暗的灯火下慢慢品尝着略带苦涩或者酸涩的浊酒,体会人生的孤独。
可是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却有一个地方好似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一般,如果说之前人少的时候,这样显得静得过分的地方还并不引人注目的话,那么现在那里就好像海洋里为航船指明方向的灯塔一样,散发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其实说起来就算是如今被各种吵闹的噪音所包围的酒楼,其实也是有专门向贵宾开放的雅间,就算隔音的效果并不算好,但对于喜欢清静一点的人而言也还足可聊以**。而像这样一桌子人就那样安安静静的喝酒,偶尔就算交谈也是低声细语——至少对于他们身旁的人而言想要在那些嘈杂的声音中分辨出那些人到底都说了什么的确有些强人所难。
当然,这些工人们虽然对于他们这些平头百姓里混进一群奇怪的人感到十分好奇。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前去挑衅,毕竟那些人当中有好几个看面相就有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而那个细皮嫩肉的小个子怎么看都像是那个大贵族家未成年的公子哥。
总结起来的话完全就是有身份的人带着各种家丁保镖什么的外出游玩的节奏,对于这样有身份的人,别说是他们这里,就算是正在交战的地区只要不遇到乱兵他们也大可以去的。
所以就算是灌了黄汤马尿之后。他们同样对那些斯斯文文的家伙保持了足够的疏远之心。
最多也不过是多看了对方几眼,然后借着酒劲讽刺一下那些让气氛变得有些诡异的混蛋。
可惜,这样的讥讽同样不敢明着说出来,因为有人已经注意到那伙人将刀剑之类的东西摆在自己身边稍稍有点显眼的位置,这显然意味着那些家伙的确并非善茬,绝对是一群麻烦的人,就算他们都是来自并州军辖下之地,可也不认为自己就有能力招惹这样的一些人。
当然,如果对方主动惹事这些北方人也不会害怕就是。那些中原来的南方人可是因为挑衅被他们明里暗里地修理了好几次,别看只是一群出大力的臭工人,他们的工头里可是有四个从并州军退下来的老兵,就算都已经是四十好几的人,可本事一点都没落下。
自然而然,拼酒的时候他们也会经常说一些自己过往的“丰功伟绩”,不过他们几个当中在军队中做得最好的那个也不过是什长一个,所以他们口中的丰功伟绩。大抵不过是吹吹牛皮,又或者是将真正在战场上表现好的袍泽那些事迹都移植到了自己身上而已。
这样的做法倒是深得移花接木的精髓。想必如果能够投胎到李书实穿越前的那个时代,绝对能够成为一名不错的网络写手,至不济也是一个每星期能够拿到上千票推荐的同人作者。
因为明天还要工作的缘故,这样纵情的时间不可能持续到太晚,更不要说敖仓就算不是县城,但作为军需重地。附近还是有着巡逻的军队,所以总不能那些士兵们都已经就寝而这些工人还玩得正嗨,话说要是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要不了多久大概就会发生哗变事件了吧。
当然另外的一个原因大概在于守卫这里的士兵基本都是来自中原地区的南方人,他们自己的乡亲还在加班加点昼夜不停地工作着。可是这些北方佬竟然在这里花天酒地,当真是叔叔能忍,婶婶也是无法忍受的吧,虽然他们的长官或许曾经在并朔地区待过不短的一段日子。
不管为了什么,到了该休息的时候休息对于身体也是一件好事,可以让身体的器官在一个安静的环境中完成一系列的休整和自我修复,简直是一种最为经济实惠还不需要吃药的养生,而那些昼夜颠倒,在阳气十足的时候睡大觉,阴气升腾的时候熬夜加班的人就算没有过劳死大抵也会是疾病缠身吧,所以现在除了程序猿之外,网络写手也成了高危人群。
爆肝爆得太狠虽然可以让群众喜闻乐见,但当真是要小心把肝爆掉。
于是,原本吵吵闹闹的环境还是逐渐平息,就好像大海涨潮退潮一般,只是中间变换的速度显然要超过潮水的起落,还没有完全醉倒的人扶着那些已经变成醉猫的家伙——就算不是什么高浓度的烈酒,但是总是会有一些逞强的家伙如同灌白水一样,又或者是天赋异禀的家伙仅仅几口猫尿就直接倒下,最后不得不拜托那些已经习惯了的工友们。
不过认真说起来,其实这个年代的醋喝多了也是会醉人的,而且因为发酵的足够充分,倒是不用担心甲醛超标之类的问题,对于某些酷爱此道的人而言,更是无上妙品。
对,不用往别处看,并州除了酒水出名之外,那老陈醋也是鼎鼎大名,虽然李书实并不是那种顿顿离不开醋的“控”一族,但苏小萝莉的凉菜里基本上少不了这一味调味料,像张扬和王凌那样的狂热爱好者更是顿顿离不开。
所以说喝到醉倒虽然有些夸张,但是感觉上头却也并非什么稀奇事。
不过离开的时候,文聪注意到,那一桌显得有些特殊的客人似乎并没有打算离去的感觉,而正在收拾准备打烊的店小二看起来也没有催促他们的意思。
这些家伙到底什么来头?
只是更加确定了对方不凡的文聪倒也没有心情在这种事情上追根刨底。
这个是一个麻烦丛生的年代,能够少一事就何必多一事呢。
这样的他,自然也听不到从那张桌子那里传来的“真是一个平静的完全没有一丁点战场感觉的地方”这样的评价。
而直到所有人都走光了,那桌客人才好似突然醒悟过来一般,似乎也准备离开了。
他们并没有结账,只是看起来不论是掌柜的,还是店小二们,也没有向他们要钱的打算,只是默默地将那些残羹剩饭收拾掉,将有些凌乱的桌子和垫子摆好。
敖仓的夜,总算是变得有几分宁静的感觉。(未完待续。。)
70.乌巢的火
月黑风高夜,放火杀人时。
就好像长社在等待了那么多年之后终于迎来了那场宿命中的火焰一样,乌巢看起来今夜将会同样如此,迎接自己这个名字降临于这个世界伊始便已经具有的那无法抗拒的宿命。
请原谅某人的无良口胡,而事实上也不会有人真的相信他所说的以上的每一个文字。
曹操是个超级行动派,一旦下定决心就会全力以赴不再迟疑,他留下曹洪和刘晔、满宠与许攸一起守卫中军大帐并保护皇帝刘协。
曹仁领曹操的亲侄子,也是亲弟弟曹德的儿子曹政曹安民——黑皮矮子没有了与张绣争风吃醋的机会,两个小家伙也自然没有了以身殉国的悲惨遭遇,所以现如今曹昂依旧以长子的身份在许都监国,而曹政则跟着来到一线,参与到这场对于曹操军而言极为重要的战役,夏侯渊则领着史涣,两军埋伏在曹操军大营左右两侧,算是以备不虞。
之后以李典和王凯为先锋,朱灵和路昭为后卫,曹操自己则统帅虎豹骑居于中军,共五千人,身着袁军服饰,打着袁军的旗号,所有兵士人人背负柴薪和从并州那里高价购得的火油,人衔枚,马裹蹄,于黄昏时分直奔乌巢而去。
乌巢位于乌巢泽北岸,而官渡的主战场则在乌巢泽以南的大片区域内,也就是说想要到达那里,无论如何都是要经过袁绍军的营地——曹操就算再胆大包天也不可能从袁绍军的主营那里穿行而过,毕竟那绝对不是胆大,而是作死,就算因为袁绍军今天晚上同样会有一次大规模的兵力调动,可是这也不意味着袁绍会傻到完全不留下防备中军营地的兵力。
除非他本身就已经打算更换自己的中军帐所在地,又或者是布下了一个大局等着曹操去跳。
话说没看曹操就算要去偷袭别人。自己家门口那也是布置了大量的精兵良将么。
前者对于已经相持如此之久的袁绍军可以说根本不可能,除非战事发生重大变化,否则袁绍显然不可能挪动那个他已经认定是最佳选择的中军帐所在地。至于后面的一种可能,反正曹操是不打算往那里走,那么中军帐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曹操真的一点也不关心。
反正那种就算行军打仗也透着一股子奢华气息的地方提倡节俭的曹操童鞋表示自己一丁点兴趣也没有,就算是有兴趣那也是打算战后将那些值钱的装饰品扔个那些贪婪的并州商人。
那当真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商人。虽说因为他们的存在让荀彧在筹措粮草和物资的事情上轻松了不少,但能量是守恒的,筹集物资的工作轻松了,可是筹措军资的工作更繁重了啊。
荀彧文若童鞋提不起劲。
大概因为袁绍军今天晚上有动作的缘故,虽然每一个营地都有值守的士兵,而且大多都会认真地盘问路过的这支“袁绍军”,但都被镇定自若的曹操军打着“蒋奇”的名号蒙混了过去,就算有需要应对暗号的时候,可是因为许攸所提供的情报。也很好地进行了应答。
一切都还算顺利。
按照曹操的估计,用不了太多时间,他们就能够到达此次行动的目的地乌巢袁军屯粮之地。
虽然有些可惜了囤积在敖仓的那些物资,可是为了击败袁绍这样的大敌,些许损失也是在所难免的,而且只要想到那些让曹操咬牙切齿却又没太多办法的商人痛彻心扉的模样,曹操忽然觉得自己突然也有了想要一把火将整个敖仓烧掉的冲动。
为什么我的手中会突然多了火油和火把,因为我爱得深沉。
直到曹操来到袁绍在乌巢的屯粮之所。也同样没有遭遇什么问题,看起来不愧是河北四庭柱中的一员。虽然那些值守的士兵对于“蒋奇所部”多有轻蔑的神情,但倒也没有胆子真的对他们做些什么,就算是乌巢辕门值守的士兵,同样没有要求检查他们的调令或者虎符。
或许是因为淳于琼真的疏于守卫,又或许是因为淳于琼和蒋奇的关系绝对值得信任。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那么终于不用再继续伪装下去。曹操立刻命令士兵自行发挥。只要能够将更多的粮食点燃就好——有火油的撒火油,没有的堆柴薪。
总而言之,在这一刻,整个曹操率领的突袭部队全部化身为大fff团的战士。
虽然认真来说这些举起手中火把的家伙基本上家中都有家室,而且他们要烧的也不是那些狗男女的。而是xx和○○结合诞下的种子。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身上竟然没有统一穿着我大fff团的团服(这是最重要的么)!
咳咳,旁白什么的无视就好,总而言之,这些总活法鼓噪前行,所过之处一片火海。
不得不说,许攸对于淳于琼的评价当真是一点错误也没有,这位曾经的西园八校尉之一,理论上应该可以算是武官的人似乎就从未将自己当做是武将,领兵出战也不过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势,顺道也体会体会先贤张奂那样文官领兵的感觉,但差不多也就是个玩票的水平。
再加上如今身处战场后方,长夜漫漫寂寞难耐,没有从别的地方搜罗来一匹歌伎什么的,仅仅只是小酌几杯(?)而已,已经算得上是够对得起军纪这种东西。
堂堂风流文士竟然不能邀月饮酒,这当真是一种耻辱啊。
哪怕他现在身负重任,不过或许淳于琼从来都没将这所谓的“重任”放在心上。
我跟你讲个笑话:曹操越过自家重重营垒跑到这里玩突袭。
睡梦中的淳于琼或许还被这绝顶好笑的笑话勾起了满足的笑容吧。
可是朦朦胧胧之中,淳于琼觉得自己耳边似乎总是回荡着吵吵闹闹的声音,就好像士兵们集体炸营了一般,整个乌巢上上下下都陷入到了癫狂之中,甚至就连空气中的温度都带上了几分炙热的感觉,明明已经入秋。夜晚的温度让人不得不换上一条比较厚实的被褥,可是今夜却好似又回到了炎炎夏日,那种令人烦躁的热度就算是想要睡个安稳都成为一种奢望。
最后终于还是无法抵挡这种糟糕的感觉,淳于琼一边骂骂咧咧从床榻上起身,一边抬起惺忪睡眼看向四周,他本能地觉得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但被酒精麻痹了的大脑却根本无法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不,甚至可以说他的大脑处理器现在还正处于重新启动的状态。
而他的亲兵们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哪怕他们已经意识到了有敌人入侵,现在整个乌巢的营地一片混乱,急需有一个够分量的家伙出来主持局面,他们也依然没有选择跑去叫醒那位乌巢名义上的主将,反而去通知同在乌巢的眭元进和赵睿等将领,将希望寄托在那些将军们的身上。而他们自己,则牢牢守护着淳于琼的营帐,保护着自家主将。
至于派去报信的那几个士兵到底是否会在半路上被敌军截杀,又或者干脆趁乱逃跑,就不是他们所能管的了,反正这些举动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然而就算是如此也并没有什么卵用,或者说正因为他们这样誓死保卫主将营帐的举动反而让越来越多的曹操军士兵注意到他们这里的异常状况,因为他们那紧张且拼命的态度简直就像是在告诉所有人“这里有一条大鱼哟~快点过来哟~先到先得啊亲”一样。
不过倒也不能说这样的做法一点益处都没有。至少一根偶然扔进营帐的火把,令原本智商下线正在重启的淳于琼一个激灵闪过。竟然提前结束重启工作,反应过来他到底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如果是一般的情况,虽然外面也会有一些光亮,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虽不能说宛如白昼,但光线之充足也至少达到了日头偏斜的程度。
虽然淳于琼还很是呆萌(为被安置在这里的这个词默哀三秒钟)地考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喝得太多以至于都睡到第二天傍晚时分,可周围越来越逼人的热度却终于将他所有的智商召唤回自己的大脑之中。于是他这才意识到乌巢似乎出了不得了的大事情。
然而这依然还是并没有什么卵用。
当他来不及穿着甲胄——就算他想要穿,以他现在虚浮的脚步和无力的身体也根本穿不上那么复杂且沉重的东西,淳于琼一脸慌张地冲出自己的营帐,迎面便碰到率领曹操的亲卫虎豹骑正在围攻此处的曹真和他的部下。
曹真固然不认识淳于琼是谁,毕竟此时的淳于琼一脸邋遢睡眼惺忪。比起一名有身份的将军,倒更像是卧倒在街边的醉鬼,可是这位在另一个位面的历史上成为曹家二代中流砥柱的大将军毕竟不是等闲人物,至少也知道能够从那被敌军拼死守护的营帐中跑出来的人物肯定应该有着不俗的身份,怎么想都应该是一位极为重要的人物。
于是,之间曹真一夹马腹,战马如同闪电般越过那些因为自家主将的出现而有点分心的亲卫,直接冲到淳于琼面前,猿臂轻舒,便将淳于琼生擒当场,然后再次施展过人的骑术,在那些因为主将被擒而导致大脑有些短路的亲卫们反应过来之前,回到本方部队的重重保护之中。
将淳于琼扔在地上,自有士兵帮助曹真将淳于琼用龟甲缚捆成粽子……好吧,虽然城里人都比较会玩,但是在争分夺秒的时刻,倒也的确玩不出这么高难度的花样。
淳于琼被擒的消息很快便传到曹操耳中,随之接踵而来的,则是眭元进、赵睿等守卫乌巢将领被斩杀的消息,由此,乌巢之内已经没有大规模抵抗的部队,就算偶尔还有零星抵抗的士兵,可是对于大局而言已经是无足轻重。
可以说,曹操军在这一晚取得了一场堪称辉煌的胜利。
虽然他们自己也是付出了数量不少的战损,毕竟虽然因为淳于琼的愚蠢令他们偷袭成功,但袁军的抵抗还是令身为敌人的曹操也不得不肃然起敬。可以说若非淳于琼这个强悍到逆天的猪队友超级配合,曹操想要成功实施这一计划恐怕还真有着相当的难度。
同时由此你也可以知晓一个叛徒的威力到底会有多大。毕竟若非许攸提供了非常详尽的情报,曹操也不可能率领着部队一路通畅来到这里,而且准确地抓住敌军软肋,一击得手。
“这样一来,希望本初不要伤心过度坏了身体。”
此时的曹操心情可不要太好,虽然他接下来还要收拢士兵乘胜追击。但随着乌巢被毁,今天晚上的主要目标已经达成,剩下的战斗只不过是继续扩大战果,鼓起胜勇追穷寇而已。
“不知道这一次能够抓到多少俘虏呢?”
曹操已经开始考虑起应该如何处理袁绍军的士兵——果然还是应该多抓一些俘虏才好。
毕竟这个时候的曹操可不是另一个位面的历史上那个在官渡僵持许久已经耗尽了几乎所有可能筹集到的粮草,几乎快要穷途末路的黑皮矮子,所以就算面对那数量高达**万的袁军俘虏,没有粮食养活他们的黑皮矮子最终也只能大手一挥,被某位秦国杀神灵魂附体。
现在的情况可是大大的不一样了,所以别说是**万的俘虏。就算再翻一倍,曹操咬咬牙也能养得起,话说并州军已经用实际行动告诉全中国人,俘虏是多么重要的战略资源,不但可以创造大量的gdp,更是能够促进各种战略工程的开战,当真是利国利民,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试问以曹操如今恨不得掉进钱眼里的节俭性格,又怎么可能不认真学习呢。
“实在养不起也好办。拿出来一些和并州人交换物资也是不错的选择嘛。嗯,这事情可一定要保密,否则如果被那些贪婪的商人看出破绽,这边可没有多少能拿的出手的谈判人才。”
只要一提到那些善于利用文字陷阱不断高举法(坑)律(蒙)武(拐)器(骗)的并州商人曹操就有种脑袋充血,头疼欲裂的感觉,不过如果他要是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完全是源自于某只萝莉的言传身教。那些并州商人只不过是将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故智用到其他人身上不知道该做何感想……或许会跟曹仁一起默默无语两眼泪吧,毕竟某弟控的弟弟就是这么失陷的。
最为重要的是,发现上当的商人们就算想要通过盘外招找回场子,可是面对整个并朔地区做大的流氓团伙——并州军,他们注定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虽然思维发散了点,不过这个时候就算表现得略微得意一些,顺便再对着天空大笑三声以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想来怎么也都不为过吧。
“将军!我们,我们被包围了!!!”
可惜,还未等曹操引吭高歌,哦不,是仰天长笑,顺便展露一下自己的肺活量,他的亲卫便护送着一个浑身是血,背上还插着三支箭的士兵来到曹操身边,脸上写满了慌张的神色。
“怎么回事!”
“我,我是路昭大人的亲随,刚刚将军大人正在追杀一群打算冲出营地的溃兵,只是谁曾想刚一离开辕门,就被遇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的袁军士兵,而且越来越多,所以将军大人让我赶来告知主公,‘敌军势大,请主公早做决断’!”
“路将军那里情况如何?”
“非常不好,敌军越来越多,越来越多,那火把看起来如同满上遍野,数不胜数。不过将军大人说了,请主公放心,他一定会坚持到最后一刻,争取为主公再多争取一点时间。”
“……壮哉,子惠将军!我曹孟德永远也忘不掉你的恩情!”
说罢,便下令各将领立刻收拢士兵,准备突围。同时派出自己最精锐的虎豹骑中善于侦查的士兵分散前往各个方向探知各方向上的情况。
虽然曹操的决断不可谓不迅速,甚至可以说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从之前的震惊之中恢复过来并作出正确的决断,曹操当真不愧是一位能够从一个成功走向另一个成功,就算失败了也能从坑里爬出来并来到人生巅峰的晶壁之子,单单是这份心性,就足以胜过大多数人。
回头望了望四周的一片火海,曹操多多少少还是感觉比较欣慰的,毕竟至少他此次行动最大的目的依然达到,就算最后真的被袁绍包了饺子,可是只要他还能逃回去,那么这一仗倒也不算输得太惨,没有了乌巢的粮草支持,相信就算是袁绍军再如何想要进攻,也已经是强弩之末,到时候只要再将敖仓烧掉,那么袁绍就真的只有退兵这一条路可以选择。
虽说这样一来李书实的并州军似乎便成为了这场袁曹大战的最终赢家,但战斗已经进行到现在这种程度,倒也算是对得起他之前的努力。
虽然,无论如何心中还是充满了遗憾和不甘吧。
而且最令曹操无法释怀的,是为什么明明如此成功的行动,最后却以这样的方式收场呢。
这真的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毕竟若是许攸归降乃是袁绍导演的一出反间之计,那么用整个乌巢的粮草作为诱饵……
他袁本初什么时候竟然为了自己能舍得下如此大的血本了。
他曹孟德是不是该为此而感到荣幸之至呢。(未完待续。。)
71.黄雀驾到请诸位虫子赶紧避让
袁绍站在乌巢大营的辕门外,脸色在那冲天火光的映照下宛若厉鬼降临。
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淳于琼当真能玩忽职守的这种程度,虽然为了整个谋划着想,他并没有告知淳于琼自己具体的计划,但却也很多次通过各种手段告诫他要提高警惕,毕竟是当年一起在西园共事的同僚,袁绍也不希望淳于琼在这把年纪栽跟头。
可是烂泥扶不上墙,淳于琼竟然真的还是将他的千叮咛万嘱咐当成了耳边风。
这混蛋,自己找死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将整个乌巢作为自己的陪葬品!既然那么想死,完全可以提前知会他袁绍一声啊,无论是怎样的死法,哪怕只是老死袁绍也能看在昔日同僚的面子上一应满足,反正只是一口饭而已,他袁本初难道还养不起一个闲人么!
想到这里,袁绍的脸孔变得愈发狰狞起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
哎,当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
乌巢营地内的火焰燃烧得愈发欢快,整个夜空似乎都在这火焰的映衬下返回到刚刚离开和即将到来的白昼,不得不说并州军提供的火油质量相当不错——虽然他们其实也是一群二道贩子,至少王凯对于那些来自西域的“特色商品”有着极为深刻的印象,原本应该是曹操军完成目标的利器,可是在如今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下,反而称为让曹操军陷入更大困境的帮凶。
热,炙热,仿佛都能够听到身体内的脂肪在高温之下发出的呲呲拉拉的声音。
而他们身上厚重的盔甲则在加速这一过程。
想要在这样混乱的局面下整理好队伍当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虽然说四周的亮度绝对不会出现认错人的情况,但那份炙热不但扭曲了光线。同样也令很多地方变成了正常人根本无法通过的禁区,同样也有的地方因为大火而遭到阻隔,明明两个人面对面站在不远的地方,可是却因为中间正在熊熊燃烧的“天堑”而不得不选择一条不知道能否走通的远路。
事实上当自己身边的主要将领和虎豹骑集结后,曹操已经放弃了那些依然还在火场中不知道是被困住了,还是依然在与敌人周旋的曹操军士兵。他们的生死注定只能自求天命。
原本五千人的队伍,到了此时还能够围绕在曹操身边的,只剩下两千出头,剩下的不是无法找回便是已经壮烈成为了战损报表中的数字。
看了看身边的将士,就算心志坚定的曹操也忍不住微微地叹了口气。
以他对袁绍这位好基友的了解,既然搞出这么庞大的计划,尤其是竟然还将乌巢作为诱饵抛了出来,那么他对自己的项上人头一定是志在必得,那么想来在乌巢外围一定围拢了数目惊人的部队。恐怕不论向哪一个方向突围,都可能会遇到袁绍军层出不穷的阻截。
那些士兵并不需要与曹操军拼死战斗,甚至只需要不断拖延曹操军的脚步,那么凭借着兵力上巨大的优势,袁绍军都可以在第一时间改变自己的军阵从而将自己的部队重重包围。
就好像蜘蛛捕食猎物那样,将猎物用坚韧的蛛丝重重包裹,就算猎物再如何挣扎,最终也只能成为那再也无法挣脱的死物。成为蜘蛛口腹之中的美味和营养。
而且因为刚才放火放得太过爽快,到了现在想要依托乌巢的防御设施防守同样变成了不现实的选项。甚至那越烧越旺的大火从之前覆灭袁绍军的友军,变成了吞噬曹操军的帮凶和催命符,曹操有足够多的理由相信,只要他和他的部队再在这个环境中待上一段时间,就算不被熊熊烈焰烧成烤乳猪,也会因为不充分燃烧的大火所释放出的毒气集体暴毙——
虽说曹操不知道什么是一氧化碳中毒。但并不妨碍他知道大火会产生毒气这样一个常识。
所以说怎么看都是天亡他曹孟德的节奏啊!
曹操大部分的情况倒是都猜得不错,不过他唯一没有料到的,却是袁绍根本没有那么大的气魄,或者说他还不至于傻到用如此庞大数目的粮草作为诱饵来引诱曹操,虽说效果那当真是特级棒。曹操当真是成为瓮中之鳖,可足可供十万大军支持大半年的粮草烧毁对于袁绍军而言同样是无法接受的结果,如果无法在短时间内获得足够多的粮草补给,那么将意味着袁绍不得不退回河北休整至少半年的时间,等到明年粮食收获后才有重新进军的能力。
在这段真空期内,袁绍果然可以利用这一次大胜的威势从而让为数众多的中原世家豪强倒向他,但这同样给了一旁一直强力围观的并州军以可趁之机。
别看并州军在中原世家豪强当中的风评很差,绝大多数世家豪强对其的印象除了厌恶之外便是反人类之类极为糟糕的评价,可这并不意味着并州军就真的对中原地区毫无影响。
不论是这些年从中原地区带走的徐州世家,据说还有汉室血统的下邳陈氏家族的少公子陈登,还是东海糜家的二公子糜芳,又或者是与汝南袁同出一祖的陈郡袁氏,还是早些年便已经在李书实身边辅佐的程昱、钟繇等人,可以说李书实身边并不缺乏世家豪强中够分量的代言人,而且这还没有算上那些一贯喜欢待在并州官学或者图书馆里不问世事的老夫子们。
话说里面的那些老人家就算是袁绍见到了只要他还不是皇帝还是要拱手施礼。
更为重要的是,如果曹操死去,李书实对曹操军的影响力同样不容小觑,不说他与曹仁当年有着不短的一段君臣关系,也不说他与夏侯兄弟之间的袍泽情谊,单说就凭袁绍与皇帝之间已经近乎于撕破脸皮的关系,只要那位年轻的皇帝再一次站出来登高一呼,文官如荀彧、陈宫、刘晔等人。武将如刘备这位已经被列为汉家宗室且又和李书实是同乡的故友,这样一算的话甚至并州军不需要直接出面,只需要给予他们一定的支援,单凭这些人就依然能够给袁绍军造成不小的麻烦,那么袁绍原本打算合并袁曹两家势力以对抗李书实这个他眼中的“最终幕后黑手**oss魔王”的计划也有泡汤的可能。
这样一来对于袁绍而言最好的结果那便是东边的青州能够打出一场辉煌的“左勾拳”,先把地盘占到。然后在慢慢消化,到时候就算还有一点地方诸如河南、颍川、南阳之类的就算暂时放弃也无妨,毕竟今时不比往日,更别说他撤退前也会好好梳理梳理这些地方,力求尽量不给并州军留下什么好东西,那么这些残破之地袁绍军就算放弃了也无妨大雅。
终归对袁绍而言,虽然这一番谋划因为乌巢的大火而显得不太完美,但还算得上是占了大便宜的,所以除非袁绍是处女座。否则倒也不必真的自己跟自己较劲到那种程度。
有那种闲工夫还不如想一想先把眼前的那只黑皮矮子吃到嘴里吧。
毕竟传说中冴子这种生物就算煮熟了也还是能从嘴边飞走的。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又似乎没什么不对的,至少孟波童鞋对于这一点那是深有感触的吧。
至于在袁绍身后的逢纪和郭图,两位分属于两位袁氏公子阵营的首席谋士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惊骇的神色。他们都并未掩饰自己此时的心情,或者说就算想要掩饰也是完全做不到。
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让他们两个人都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他们两个都不是这一计划的制定者,但当这个计划执行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们却都参与了进来,虽说这并不能让他们窥探到这个计划的全貌。可哪怕仅仅只是管中窥豹,也足以让他们这样的智者了解到很多的东西。而也恰是如此,才会让他们此时的内心如此不平静。
这一系列的计划并非出自袁绍身边任何的一位谋士,而是源于那位已经动身前往青州的袁家庶子和围绕在他身边,以颍川荀氏庶子荀蕤和河内山氏庶子山阳为核心“袁方幕僚团”。
如果不是袁绍最后揭开谜底,这两位甚至根本不知道那一系列的谋划来自于远在官渡数百里之外的地方,而且那一步一步的计算也让两个人感到真真正正的心寒。
虽然整个谋划的最开端。便是那孟岱囚杀许攸家人的事情应该只是一个偶发事件,但能够快速反应过来并且将这个突然的事件演化成一场庞大的谋略,袁方的智慧当真是令人惊讶。
而且在逢纪和郭图这两位崇尚阴谋论的谋士看来,就算是在孟岱杀人这件事上,若是真的有心。其实也完全可以通过一步步精妙的动作,借着孟岱之手到达其想要的结果。
否则许攸固然是个贪婪无度之人,他的家人在索贿这一行也算得上是行家里手,却又为何会突然犯下那么低级的错误,贪婪到冲昏了头脑才会收受多家贿赂,最终引发一场巨大的风波。
更不要说许攸当时那也算得上是袁绍身边的宠臣,并没有被袁绍所疏远,所不能说言听计从,但当田丰失势的情况下,纵然逢纪和郭图都有心争夺,但不可否认的是,许攸的确是当时最有可能登上那个位置的人。所以试想要对这样的袁绍宠臣的家人开刀问斩,就算孟岱不将公文直接发到袁绍手中,私底下也至少应该问一问他的好友逢纪的意见吧。
可惜没有,一切都没有,孟岱就好像一个莽夫一样,将许攸百余口的家人乃至家仆统统砍了脑袋,固然引得信都热会舆论一片叫好的同时,也将许攸推向那个极为尴尬的境地。
其实不论是逢纪,还是郭图,都曾经在私底下向袁绍谏言,表示许攸家人被杀,没有了与冀州的羁绊反而增加了无数的怨恨,绝对会成为一颗不安定的变数。唯一不同的是,作为孟岱的好友,为了不削弱支持三公子袁尚的力量,逢纪是建议袁绍这个借口处理掉许攸。而郭图则还希望能够替他所支持的大公子再多找寻一些助力,所以希望袁绍将许攸发配到青州。
但是这两个人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家伙竟然让许攸在不自觉中成为了一位“死间”,可以说以如今的情势发展下去,就算曹操能够得以身免,许攸也必然会成为曹操泄愤的对象。
之后许攸的行动显然都在那一位的算计之中,于是袁绍做出准备攻打敖仓的假象。还有乌巢所存在的漏洞都被许攸告知给了曹操,并最终变成了如今的这个局面。
虽然淳于琼的愚蠢让袁绍的计划最终有了一点瑕疵,但这熊熊烈火也的确成为了曹操的催命符,身陷死地的窘境让他根本没有办法从容调度部队,袁绍甚至可以从从容容围杀那位英勇地站出来努力为曹操争取哪怕并不多时间的路昭和他的亲随们。
但也恰恰是曹操这位袁绍眼中的生死大敌之一的败亡,更是让两位谋主对导演了这一切的那个男人更加忌惮起来,尤其是已经到达青州,离开了各种桎梏之后,他将会一飞冲天到什么程度——昔日楚地有一神鸟。三年不飞,三年不鸣,却只为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袁绍还活着的时候,尚且能够用父子的恩情压制得住这位庶出的袁家公子,可是一旦袁绍离世,以如今的情况看,不论袁谭还是袁尚。恐怕就算有他们的辅佐想要战胜那个人也并不容易吧,哪怕他已经从幕后走向前台。理论上的威胁度小了一点,可在如今袁绍有些心急,任何只要能够让他获胜的办法他都会放弃一切成见采纳的情况下,一个好用的儿子恐怕无论如何都会比一个有正统血统的儿子更能得到他的亲睐吧。
他们两个看起来都不能再坐以待毙,甚至再继续内斗下去的话只会给那个庶子更多的机会。
相视一笑,虽然彼此之间的笑容都有着几分无奈和苦涩。但无疑的是,两个人的这一笑,标志着曾经剑拔弩张,几乎快要陷入到明面上分裂的两股势力,在今夜完成了重组和合并。
接下来。他们将再一次携手共进,就好像当初面对董卓,面对韩馥,面对公孙瓒那样,而且他们相信就算敌人再如何难缠,只要他们精诚合作,就一定能够战胜那些强敌!
虽然在下一刻两个人立刻将头撇向另一边做呕吐状的结果让人实在是不得不对上面的说法产生各种各样的怀疑,不过不管怎么说,两个人总算是又一次在某个问题上取得了一致。
真是可喜可贺可口可乐。
眼看着曹操宁愿在乌巢的熊熊烈火里待着,似乎也没有想要突围的意思,虽然袁绍觉得以他对曹操这位好基友的了解简直不科学,但考虑到曹操的人设毕竟和那位第六天烧烤魔王差不多,所以说在自己的最期让火焰彻底吞噬自己的尸体,让袁绍连手捧着尸体或者头颅好好哭上一哭纪念一下曾经与好基友的美好时光的机会也没有倒也不能说完全不可能。
虽然还打算再等一等,等火势变小之后再去给自己的好基友收尸,不过总觉得如果不能亲眼看见那只黑皮矮子的尸体,袁绍就总觉得对方或许并不会死,就好像那位第六天烧烤魔王一样就算被干掉,也能够通过与不知道哪里来的奇奇怪怪的生物签订契约重回这个世界。
毕竟他袁绍的身边可没有身上装着奇怪的可以吸收光球的护臂的勇(ben)者(dan),所以说果然还是自己亲自确认一下才能让袁绍感到安心。
于是,他下达了向曹操军发起最后一战的命令。
而就在他的声音刚刚落下,一个巨大的嗓门便在夜空中响起:
“袁绍军的士兵你们听好了,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再重复一遍,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陛下会给你们宽大处理的!不要试图采取任何的攻击行为,这都将会引发我们对你们的攻击,勿谓言之不预……书实,这会台词没念错吧。”
原本紧张的情绪却被最后那一句虽然明显声音小了很多,但依然可以清晰传进每一个人耳朵里的话给冲淡了不少,可即使是这样,这突如其来出现的莫名的声音,和声音之中表达出来的目的,却让那些在这种情况下依然还能够保持冷静的人产生了深深的忧虑。
最为重要的是,这位人觉得刚才似乎在耳边响起了一个他们极为熟悉的名字,那也是他们一直以来宛如梦魇一般一样的名字。
这,这怎么可能?!
而更加令他们感到不安的,是原本一直躲在乌巢里的曹操军也在这个时候选择了突围——虽然他并不清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因为火海的阻挡他也听不太清楚刚才回荡在夜空中的那声响到底意味着什么,但身为一名优秀的战场统帅的他敏锐地感觉到了袁绍军出现的动摇,于是二话不说便下达了突围的命令。
不趁你病要你命,难道还等着你反杀么!
虽然曹操的心中这个时候多少还带着一点点逃出生天的侥幸吧。
虽然认真来说,他现在距离脱险还有着相当的一段距离。(未完待续。。)
72.万岁冲锋
曹操领兵杀出火海并没有让袁绍惊慌,虽然这只黑皮矮子竟然直愣愣就冲出辕门,往他这诸将汇聚之处撞来多多少少的确是有点出乎袁绍意料,不过既然是军阵最厚之处,倒也当真是不必因为曹操的出现而太过惊慌,左右对方所拥有的兵马也不过数千而已。
真正让袁绍感到惊愕的是李书实和并州军的动作。
他们竟然跑到这里来了?!
说起来在袁方为袁绍的谋划中并非完全没有考虑到并州军这个令人头疼却不得不考虑的势力——为什么头疼?因为这个势力自成一系,不但有着让袁绍军上上下下都觉得异常难缠的部队,而且从汇总的情报看,并州军不论是思想,还是政治体制都在发生着潜移默化的变化。
也正因为如此,并州军可以在自己辖下之地推广各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回来的各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作物,也可以在辖下之地推广更加先进的生产方式,同样也通过对商人更加合理的管理从而促进了物资流通,在发展出一批新阶级的同时也让辖下土地变得更加繁荣。
这也是袁绍急迫想要并吞曹操军势力的重要原因,因为若非北方的胡人和关中突然冒出来的敌人拖住了并州军的脚步,袁绍相信只需要再给他们三五年的时间,其与并州军的差距将会进一步拉大,并州军对自己辖下土地的控制力也会进一步加强。再过二十年,不,或许只需要十年的时间,并州军就算以一敌二对抗袁绍和曹操两家联手都完全不成问题。
这期间或许他们还有富余的力量南下益州,从而成为比曾经的秦国更加强大的势力。
时间,袁绍需要争分夺秒。因为时间怎么看都是对他最大的敌人。
所以一旦并州军这个巨大的变数参与到这场规模庞大的谋划之中,甚至成为阻碍袁绍施展谋略的障碍,这个计谋的成功率下降将会是必然的结果,就算直接宣布失败也有很大可能。
所以袁绍才会派出小股部队进攻敖仓——那样数量的兵力能够堪堪与守卫在附近的夏侯惇、于禁所部战成平手便已是极限,但在短时间内这支故作疑兵的部队却也还是可以让夏侯惇和于禁发现不出其中的奥秘,同时也就在间接上迷惑了并州军。
就算并州军真的能够抽出兵力投入到官渡的战斗中。出于对己方物资的重视,他们也会优先将兵力投入到敖仓一线,而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袁绍在乌巢应该已经可以召开对曾经的好基友,革命伙伴曹操孟徳童鞋的追思会了。
可谁曾想,这到底还是并州军那群苍蝇一样的混蛋给盯上了。
唯一不知道的,或许只有李书实这一次跑过来到底带了多少人——虽然按照常理来说,袁绍的情报系统也是很强大的,所以如果李书实的部队真的有大规模的调动。他就算不能在第一时间得知,但通过种种手段也是可以知晓的,毕竟从关中到官渡,那也是一段不短的路程,以大军行走的速度,就算袁绍没有李书实手中那些不科学的飞鸟,传递消息的速度也肯定会更快一些,若是敌军在玩个昼伏夜出什么的。那就更快了。
可是袁绍却并没有接到这样的情报,就算是一直在河内趴着的麴义的司州兵团同样没有什么大规模的调动。那么想来对方的兵力一定不多。
想到这里,袁绍终于能够稍稍镇定一些,虽然就算明知道对方兵力并不算多,但却也不能就此疏忽大意,须知那背水一战和彭城之战可都证明了,不要小看小股精兵带来的破坏力。
嗯。看起来正在做困兽犹斗的曹操也曾经做过这样的背景板,被初出茅庐的孙策一顿胖揍。
至于袁绍嘛……啊哈哈哈,反正堂堂袁本初如今也不是任何人可以随意小觑的。
因为袁绍的那份镇定和从容,让原本同样听到某个令他们头皮发麻名字多多少少有些不安的属下都逐渐平静下来,虽然他们并不清楚袁绍到底想了些什么。但只要一看到那张镇定从容的面孔,还有那有条不紊分派任务的动作,原本有些低落的士气也立刻回升不少。
想想也是,就算是那一度可以与他们的主公并肩的诸侯曹孟德,如今不也是被困在火海之中做最后的困兽犹斗么,那么同样身为诸侯的李书实其实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而且看主公这么镇定的样子,想来应该与对付曹操一样早就已经想好各种对策,那么对于他们这些当属下的人来说,唯一要做的便是好好努力,争取再立新功,做一个合格的从龙之臣。
袁绍对并州军的猜想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事实上李书实这一次带过来的兵马的确不多——毕竟就算和土偶兵团暂时陷入到新一轮的僵持,暂时再一次取得了微妙的平衡,可是这并不意味着李书实就能从关中抽调大量的兵马支援中原地区的战局。
现在可仅仅只是微妙的平衡,而不是有着巨大的优势。
所以说李书实这一次潜入河南地区的兵马满打满算也不过七千人而已,这个数目虽然不是李书实能够抽调兵马的极限,看综合考虑了部队行动的隐蔽性和速度之后,这个数目应该还是比较合适的,更别说如果当真有需要,麴义的司州军团经过这几个月的休整也基本算是恢复了元气,就算暂时来说麴义依然没有完全康复,可不论是管亥,还是马腾都属于既拥有指挥大兵团作战的经验,又有指挥小部队穿插作战的经历,甚至如果仅仅只是小规模部队的调动,作为参军待在司州兵团的王凌和杨阜同样可以胜任指挥者的角色。
不过虽然带的兵不多,可是身边的将领却堪称星光熠熠——比如小强和子龙酱这两个戴罪立功的家伙估计就算是不带着他们两个也一定会死皮赖脸混在李书实的身边吧,尤其是前者,就算是找个机会将李书实的亲卫打晕然后自己化个妆冒名顶替只要是与战斗有关的事情就请一定不要高看了小强的节操,他在这方面的执着也算得上是突破天际。
也正因为大概可以算作是近墨者黑了吧。原本还算是好宝宝的子龙酱也被小强带坏了。
而诸如典韦、许褚、陈稻、马氏兄弟之类的亲卫成员那可以说也是必然会作为参战者中的一员,其余如黄忠、张辽、曹性、曹纯、华雄、关羽、张颌、徐晃、乐进、太史慈、甘宁也自然不可能少了,而年轻的如魏延、吕蒙、郝昭、郭淮也同样获得了参加这次战斗的资格。
而这其中最值得一提的,便是强烈要求跟随李书实出战的老将军公孙瓒。
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得知了李书实准备去找袁绍麻烦的消息,这位被黄忠从冀州战场带到关中的老将军立刻便放下手中的一应事务跑到李书实这里,说什么也要参加对袁绍军的战斗。哪怕不让他当将军,只是作为李书实身边以参军、亲卫也无妨。
显然这位与袁绍之间的仇恨简直比天高,比海深,比男人的胸怀还要蓝色经典。而他与黄忠组成的撒泼打滚老人组那或是卖萌,或是恶狠狠的眼神总让李书实联想到那些专门从事碰瓷行业的老大爷老奶奶们,话说如果不带上他们,李书实很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讹一个倾家荡产。
于是,这一下子,围攻土偶兵团的东路军便被抽走了大半的骨干人员。让被李书实任命为留守军指挥的沮授,不知道该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还是因为手里的烂摊子而露出苦恼的表情。
反正李书实是不打算管沮授的心情,自然更没打算管因为被任命为副总指挥的法正那有些遗憾的表情——这姑且算是李书实对法正的试探,看看这位那睚眦必报的性格到底到了什么程度,是否真的便是那种得志便猖狂而不顾大局的人。
反正有王泽则一旁暗中观察,如果法正真的太过分,倒也可以及时制止。
虽然从个人感情的角度看。李书实觉得这些备用的手段这一次大概应该是用不上的。
好吧,之所以脑袋里还想着这些与现在的战场完全无关的东西。倒还不是李书实故意要溜号走神,而是因为他还需要稍稍等待一下,等待他那现在为止依然嗡嗡作响的脑袋恢复正常。
刚才虽然早就已经用各种方式对耳膜进行保护,但事实证明这些保护也就能起到不让李书实的耳朵被震聋而已,那堪称战略性的魔音灌耳,而且还是加了魔法特效的威力加强版果然不是普通人类能够忍受的。甚至不要说李书实这种身体比较脆弱娇贵的主,就算是皮糙肉厚的小强也同样一副暂时失去战斗力的模样,双眼迷离完全失去焦距。
也只有声音的主人,某只白面皮,因为一圈络腮胡已经看不出昔日“媚态”的事故制造者才好像没事人一样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一副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感(丧)天(心)动(病)地(狂)事情的张三爷才能在这场自作死的杯具中安然无恙。
“早就听闻皇叔身边有一猛将声若洪钟,今日方知传言所言或许还尚有不足。”
李书实这样的都已经“壮烈牺牲”,可想而知更加“柔弱”的皇帝陛下此时会是怎样的一种状态,可以说若不是牢牢抓住缰绳伏在战马背上,刘协觉得自己就算是直接摔下马都没啥问题,或者说他大概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奇葩的货色,天赋异禀到这种程度也是让人醉了。
至于另一边的曹仁,则对着满脸不愉之色的李典耸了耸肩——这个动作自然是学自李书实,而李典也只能给对方回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顺便将耳朵里塞着的东西拿了出来。不过李典也总算知道了这个价值五个铜板,由并州人友情“奉送”的东西到底有多么重要,虽然被黑了一把实在是让他感觉相当不爽,不过现在看来倒也的确是物有所值。
只不过这种不爽的感觉还是这么的强烈怎么破啊!
“嘿嘿,既然招呼已经打了,那么也该是‘正义的朋友’登场的时间。陛下啊,看你喽~”
“……朕真的能做到么,那种事情。”
“论年纪,陛下现在都已经成年。论能力,当初我也只不过是个乡下的稚童而已,怎么看也比不过这些年来苦练弓马的陛下您吧。如果担心自己的安全。那是不是我们可以认为陛下不相信我们这些人呢?啧啧啧~这可不好啊陛下,您可是要相信我们大家伙啊,就像相信着您的我们一样。用您手中的宝剑,去斩断对面那妄图染指神器的逆贼……如何呢?”
“嗯,我相信着大家,正如相信着我的大家一样。那么,我以天子的号令,命令大家代替上天,去惩罚那就在前方的逆贼。而我。大汉的皇帝,将与你们同在!”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话音刚落,在刘协“率领”下的兵将们都觉得自己似乎获得了来自于冥冥中的加持,这样的感觉无疑让原本就不算低落的士气再一次获得极大的加强。
咆哮着,嘶吼着,带着狂热的表情,这支只能算是拼凑起来的部队向着袁绍军发起冲锋。
“我说书实啊。你这么做是不是在玩火。”
看到那些一脸狂热地跟着刘协发起冲锋的士兵们,小强罕见地并未冲在第一排。反而稍稍落后了几步来到李书实身边,将原本应该在这个位置的陈稻童鞋挤到一边,收获某位青春美少女相当不爽的卫生球一对,当然因为看起来此时的小强难得的既不处于逗比模式之中,也并非深陷于战场狂热模式,所以陈稻就算真有千般不满也并没说什么。默默跟在爪黄后面吃灰。
“奉先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那一刹那,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种‘自信’的感觉,这可是相当危险的感觉,尤其是对于你,也是对于我们这些跟着你一起奋战到现在的伙伴们。”
“那么奉先你知道贾诩之前对这种情绪的评价是什么么?”
“那老狐狸都说什么了?”
“如果你相信你自己有能力做到一件事。并为之付出努力和心血,最后却发现敌人的可怕程度远远超出你的想象,你觉得你会产生怎样的心态。”
“可怕程度远远超过我的想象?那就再继续锻炼,直到我死在挑战的路上。”
“所以你是吕奉先,但他却是身份尊贵的皇帝呢。”
“可是他完全可以选择隐忍啊,又不是非要冲到第一线什么的,完全可以选择等着别人将强敌打倒后他再来抢果子。”
“嘿嘿,奉先你的进步很大嘛。不过既然连你都知道这一点,那么你觉得他能抢得过么?就算是敌人极其强大,想要战胜那种敌人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可是只要获得胜利,那么活下来的人又将会变成怎样可怕的怪物呢?又会获得怎样的支持?”
“……最重要的是谁又能忍受别人来抢夺自己好容易才获得的胜利果实。”
“董仲颖让我们的陛下明白了力量的重要性,而我们让他明白了想要改变如今的状况只能靠自己的双手,而不是将一切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和曹孟德在一起让他意识到自己或许可以凭借自己的双手闯出一片天地。如果他真的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哪怕再加上一点点外力的支持从而走到最后,不说吃到整个胜利的果实,哪怕分到一部分,他的血统,他的努力都能让他收获那个最好的结果。可是如果在中途他就因为惨败而倒下呢?”
“但还是会感觉不甘心吧。”
“那是自然,可是调动了一切力量想要完成自己目标的他,在失败后真的还能剩下什么呢?是自己的名望,还是忠诚的部属,亦或是老辣的眼光……你觉得还会有什么呢,奉先。”
“真是一场巨大的赌局。”
“是的,一场以天下为筹码的赌局。但不论结果如何,对于我个人来说都还不错——我赢了自不必说。就算我输了,变革的种子已经种下……”
“这可不好,我们大家可都不希望你输掉,如果一开始就有输的想法,相信我揍你!”
“哼哼~玉子酱在一旁你还敢向我叫嚣,我一定会将这段话记在小本子上的。”
“……就算是这样我也还是要揍你丫的!”
“咳咳,不开玩笑,不开玩笑。虽然说了上面那些话,可是,我也不过是个伪善者啊。”
“就算伪善者也比那些祸乱天下的家伙强上太多,至少如果我从小就生活在现在的并州,或许……我会选择一条于现在截然不同的道路吧。”
“不不不,小强只可能是小强,就算在任何环境下发生变异活着进化也只会变成小强.改,或者是小强mk2什么的。”
“不管了,我一定要揍你一顿才能一解我胸中之气啊啊啊啊!!!”
理所当然的,小强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边的苏小萝莉教做人。
只不过……
看着被苏小萝莉修理ing的小强,李书实感觉胸中有股难言的感觉——正如他刚才所言,他的的确确只不过是一个伪善者而已,披着谎言的外衣,却走着一条阴谋家的道路,只不过之前他一直在抗拒着那个他早已知晓的事实,那个从一切开始的时候便已经注定的事情。
所以说,哪怕口里说着自己在进行着一场赌局,可如果那其实是一场早就已经知晓了结果的赌局,那么或许是唯一知道结果的他又该算作什么呢。(未完待续。。)
73.朕乃天子
虽然内心有了少少一点迷茫,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那个哪怕被重重保护起来却依然高举宝剑向前迈步的瘦弱身影,虽然……
回过神来,不远处已经能够看到袁绍军士兵那一张张惊慌的面孔了。
是的,现在他身处战场之中,果然那些有的没的东西都留到战后再去考虑吧。
更别说他现在正在经历的,是一副看起来似乎前所未见的有趣情况——面对货真价实的正牌大汉皇帝,面对那一身黑色帝服冠冕高举圣者宝剑的大汉帝王,袁绍军的士兵或许很勇猛,或许很强壮,甚至有的或许还很凶残,但现如今这一切的属性似乎都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因为面对眼前货真价实的皇帝陛下,他们一个个都显得好像是无辜的鹌鹑一样,不断迈着退后的脚步,手中的武器也不再被坚定地持有,反而那颤颤巍巍的模样就好像随时都会丢掉一般,不要说向进攻他们的盟军发起反击,就算是被盟军攻击恐怕都会忘记抵挡。
其实也不是所有袁绍军的士兵都会被皇帝那听起来高大上的名字所吓坏,还是有人能够顶着皇帝的光环不断向前冲,只是这些人毕竟只是袁绍大军中的一小部分,纵然拥有着敢于弑君的勇气这一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是值得夸耀,堪称是袁绍的忠实铁杆,可是这样的一小撮在那些将刘协牢牢保护起来的部队面前并没能掀起多大的波澜。
毕竟护卫在刘协左右的,可是超级威猛无比的张三爷啊。
当然其实还是有其他人的,只不过就算是李典这样的猛将在更加威猛无匹的三爷面前也是如米粒之光比皓月,货比货要扔,更别说此时的三爷完全是在发泄自己内心的郁闷。
三爷为什么会如此郁闷?
无他,因为自家兄长要去益州商谈“要事”。但暂时来说还无法带着大军前往,故而只能带着十几亲随上路,还需要留下一位够重量的人物看家,否则若是前脚与益州内部达成合作的意向,结果后脚自己所依仗的部队便被人整编走,那刘备岂不是要哭晕在厕所里?
刘备可以信赖的人里。简雍、糜竺、孙乾等人不过文士,自然镇不住部队里的那些大头兵,而武将中真正能够被刘备完全信任的也只不过潘宫和张飞两位弟弟,前思后想,刘备最终还是将三爷给留了下来——潘宫走南闯北许多年,对于各种路上可能遇到的突发情况能够有更好地应对,而且他为人稳重,就算遇到了什么挫折也不会轻易发火冲动。
反观三爷,风风火火的性格倒也颇受大家喜爱。但那是在彼此比较熟悉的情况下,若是彼此之间都很陌生,那么三爷那如同火药桶的性格显然有可能坏了刘备的大事,毕竟刘备此次入川主要以结交各方人物,试探各方态度为第一要务,还用不到三爷这枚战略威慑武器。
于是给三爷留下“除了陛下的命令,否则哪里都不要去”这样的命令,刘备就一路小跑跑路走也。反正就算三爷在家喝酒误事,不论是皇帝刘协。还是曹操,都能看在他刘备的面子上宽恕一二,陈宫更是不会将他手下的这支唯一可以对抗曹操在军中影响力的部队轻易送入虎口,这样想来刘备也就觉得自己当真不需要有什么后顾之忧。
也正因为如此,当曹操率兵前往偷袭乌巢的时候,刘协才能通过一纸调令将张三爷和刘备的部队调往官渡大营——这自然便宜了随后不久就跑到官渡的并州军。
说起来李书实会出现在这里并成功整合刘协、曹操等人的势力多少也有一点偶然的因素——最初李书实接到的有关于袁绍行动的消息的的确确直指袁绍将攻击并州军“支援”曹操的物资集散地敖仓。里面完全没有提到袁绍会有一个庞大的计划要对付曹操。
原本李书实是并不打算介入到袁曹之间的战争,毕竟就像之前所说,李书实和他的谋士们都很担心并州军的介入会让原本正在互相争斗的袁曹双方产生某种默契,在关中还有强敌的情况下,就算是并州军面对三股势力的夹击恐怕也要有捉襟见肘的感觉。
更别说北方那些草原上的胡人也仅仅只是慑于并州军的强大军力而暂时性的臣服。没有足够的经济渗透和其他方面的渗透,只要并州军露出什么疲态,他们也一定不会介意在并州军的身上咬下一块,不管怎么说他们之间可是互相争斗了十余年的时间,也算得上是老仇人。
如果不是因为消息的来源相当可靠,而且被作为目标的地方是与并州关系密切的敖仓,或许就算知道袁绍会有什么大动作,李书实也不会提醒那只黑皮矮子,更不要说出兵。
而且由于关中的战局暂时陷入到僵持之中,这种“静坐”战争也从一个侧面给了李书实分心的机会,不过区区七八千人的离开,对于几万人的部队显然并不是什么很敏感的数字,就算敌军主帅真的已经敏感到那种程度,沮授手中的人马也足够抵御敌人的大部分手段。
只不过在赶往河南的路上,贾诩和郭嘉,以及跟随黄忠也一起混入这支部队的荀攸经过商议,却给了李书实一个新的建议,一个相当大胆却又似乎理所当然的建议。
不要去管敌人对敖仓可能的进攻,干脆玩一把大的,去官渡主战场转一圈。
而且这几个家伙给李书实的选择之一,也是首选推荐,便是那乌巢袁绍囤积粮草之处。
几位谋士之所以提出这样的建议主要考虑到敖仓附近不但有着曹操军中属于精锐的夏侯惇和于禁所部,曹仁也在那里留下了一定数量的亲信人马,同时那些来自并州的商队也会自带一些武装护卫,可以说如果袁绍以偏师进攻,只要整合的好,守军完全可以击退敌人。
至于袁绍倾全力进攻敖仓。守军固然很难抵挡,但也不至于立刻便会战败失守,那么到时候完全可以留给曹操足够的反应时间并作出抉择——多半就是要偷袭袁绍军的大营或者其他战略目标,让袁绍就算截断曹操军与并州军之间的联系,最后也占不到太大便宜。
正因为有着这样的计算,对于并州军来说完全可以趁着敌人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时候将自己隐藏起来。根据袁绍的动作来决定自己的选择——到底是打酱油,还是配合曹操来一下狠的。
只不过当这个提议提交到李书实面前的时候,这位并州军的主帅想都没想便把那个偷袭乌巢的提议大笔一挥给否决掉,完全无视了郭嘉翻起的白眼。
开什么玩笑!
李书实固然是知道乌巢之于整个官渡之战的意义,尤其是听到袁绍依然将淳于琼发配到那个地方之后更是明白乌巢是多么的容易被人烧成白地,可也恰恰是这样,才让他在第一时间便否定了这个诱人的想法,毕竟现在的官渡可是袁曹两位好基友之间清算他们感情的时候,你说李书实一介外人参与进去算是个什么事。尤其他的举动还让他成为万众瞩目的主角。
不好,这真真是极为不好的。
其实这个时候的李书实还没有注意到袁绍军那里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许攸那可怜的一家子已经疑似因为某个家伙的谋划而死光光,完全不需要他去抢戏。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没有发生许攸那档子事,而曹操还没有注意到乌巢这个战役的关节点,那么李书实也不介意通过自己的渠道令曹操注意到这一点——比如让曹纯给自家老哥写封信什么的,又或者是让子龙酱给某位独眼天然呆写封信刺激刺激?
总而言之方法很多嘛。至于这样的行动会不会刺激到曹操某根敏感的神经什么的……反正都是曹家亲戚,再怎么砍。也砍不到自家亲戚的头上吧,又没有非要他们说是并州这边告诉他们的嘛……
好吧,这么一想果然还是让曹仁说比较合适,毕竟夏侯惇那可是个天然呆啊。
给你讲一个笑话:夏侯惇可以在曹操面前保守任何秘密。
至于这样的行为会不会坑到曹仁什么的,李书实觉得这完全就是互惠互利嘛。
当然,考虑到敖仓毕竟囤积着的是并州人的财富。如果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对于并州的gdp和gnp也会有很大的影响,所以也还是给了身在河内的麴义一道命令,让他将一部分部队换防到敖仓北部黄河对岸的隰城——这里曾经隰成县的县治所在地,虽然这里因为地势低洼,一旦黄河出现洪水很容易便淹没这里的田地。但因此而让这里的土地变得肥沃,哪怕到了东汉的时候被裁撤合并,但隰城的城池依然保持的颇为完好,可以供部队驻屯。
而并州军则跑到官渡曹军大营附近——这是一个既不会太过引人注意,也方便并州军打酱油,但是如果真的发生什么大事却也能立刻赶得上的位置。
事实上也恰是如此,刚到官渡曹操军大营附近,便发现留守的曹操军和张三爷统帅的刘备军正与在袁绍的命令下进攻曹操军大营的高览所部对峙。结果没等李书实正式下令,仅仅只是露出坏笑的表情,小强等人便纷纷鼓噪前行,打了正在对峙的一群人一个措手不及。
而最先反应过来的自然便是曾和李书实身边那一票战争贩子们并肩作战多年的曹子孝,第二个反应过来的则是原本就觉得很是无聊的张三爷。至于作为被攻击对象的高览,直到他的部队被击溃,自己也被张颌生擒,看起来还是有些懵懵懂懂,完全不知道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不过也恰恰因为有了高览的透露——虽然只是只鳞片爪,可是在几位谋士的抽丝剥茧之下,却也基本上分析出了事情的全貌,尤其许攸对于那位袁家庶子颇为关注,又是事关自身,自然透露了很多有价值的线索,让曹家班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虽然刘协身为皇帝从理论上说应该是众人的领袖,可谁都清楚就算他再如何努力到现在为止也依然只能算是一个还算合格的精神领袖。除了张飞和自己手上那点部队,他什么人都无法命令,而且在这样重大的决策上,张三爷是否真的愿意心甘情愿听从刘协的命令还要两说。
毕竟三爷信任他的大哥刘备,并愿意为刘备的事业而投下重注,可也恰是如此。他可不会因为刘协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浪费掉刘备好容易攒下来的家底,而刘备之所以将三爷留下来,也是因为张飞大事不糊涂,而且他可以用他那惯常有些犯浑的脾气将很多比例的局面混过去。
事实上刘协也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所以大家都在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这些人当中不论是资历还是地位都绝对有资格发号施令的李书实身上,就算紧皱着眉头的陈宫,和同样脸色难看的李典,最后都没有提出什么反对的意见。
“子孝,很久没有并肩一战。如何,还敢和我比试比试么?”
以赤兔马的速度,吕布很快便从李书实的身边跑到了正在不断前冲的曹仁身边,虽然分别多年,各自的经历也多有不同,可以说得上物是人非,可当两个人再一次并肩站在沙场上的时候,却依然还能够找到当初并肩作战时的那股激情。虽然比起纯粹是享受战争乐趣的小强。曹子孝的心里还多了一份对曹操情况的担忧,但却并不会因此而减少他心中的那股豪情。
虽然袁绍在乌巢外布置了天罗地网。但一来那是为了防备曹操逃跑,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被人爆了菊花,事实上在袁绍的计算中,就算高览的部队无法拿下曹操军大营,但至少拖上足够长的时间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事实上这也当真不能怪袁绍,毕竟若不是并州军的突然出现。原本大眼瞪小眼的两边当真是能够将时间拖到地老天荒,如果这是一部动画的话,那么绝对是能够从片头曲过后一直拖到片尾曲,那长度简直比eva还要感人。
这二来嘛,自然是因为刘协的存在让很多袁绍军的官兵都心有顾忌。他们可不愿意背上弑君的名头,就算有些军官高呼对面的皇帝是假冒的,可是大部分人依旧顾虑重重——皇帝就在曹操军那边其实早就不是什么秘密,甚至刘协还曾经在阵前公开露过面,直斥袁绍的行为是谋逆也曾经一度令袁绍军上下产生了不小的动摇,让袁绍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的部队没有因为刘协的出现而出现分崩离析的局面。
顺便一说,袁绍不是没想过再一次另立新君,反正都已经与刘协撕破脸,可这种临时抱佛脚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卵用,不管怎么说刘协作为大汉的正牌皇帝也是在位了许多年,甚至他袁绍那引以为傲的大将军的名号也是刘协所封,可以说袁绍能够统领冀州除了他自身的能力和家世之外,在很多普通士兵和下级官吏眼中,也是源于他身为大汉官员的正统性。
想要在旦夕之间改变人们对于正统性的看法,袁绍这种想法当真是有些太过天真,而事实上他的这个想法一经提出,基本上没有得到任何人的赞同,虽然他们同样认为刘协的存在已经成为他们这一边的大麻烦,可想来想去也只能做出“清君侧”和“皇帝的那些话是被逆贼曹操裹挟不得不说”这样的宣传,虽然明眼人都不会相信,但也还是有些用处的。
可这样的宣传终究还是承认了刘协的正统性,这也使得当刘协真的冲在第一线的时候,很少有人敢于将手中的兵器直指这位皇帝,就算不是畏惧于天赐的皇权,也是在畏惧一旦自己杀了皇帝,不但得不到什么封赏,而且还会在舆论压力下成为那替罪羔羊。
士兵们在彼此间提醒着,于是他们看起来好像很是畏惧似的不断后退。
将军们也在嘀嘀咕咕,然后在关心他们的亲卫们的“挟持”下后退的更多。
见到这样的结果,刘协更是兴奋不已,高举着宝剑用自己觉得最为严厉的语气高声呵道:
“朕乃大汉天子,尔等莫要跟随袁逆继续负隅顽抗,只要尔等放下武器,朕愿在此承诺,赦免尔等之罪!如若执迷不悟,继续负隅顽抗,必格杀勿论!”
结果却吓得皇帝的亲卫更是将这个出风头的年轻人牢牢保护起来,毕竟谁也不知道是否会有一支天外飞箭就让这真的可以算是“柔弱”的皇帝出大问题。
到那个时候他们可就百死也难辞其咎。
“真想看到啊,袁绍看到这样的一个大汉皇帝出现在她眼前的样子。”李书实看起来不无恶趣味地说道,脸上那糟糕的表请令一旁的某只萝莉都忍不住捂脸不愿看他。
“主公放心,会看到的。”
能在这个时候用同样语气回答他的,也只有李书实的另一位连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很难被世俗所束缚的那位浪子郭奉孝。(未完待续。。)
74.那一箭的风情
袁绍已经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或许“我勒个艹”是个比较贴切的形容词?
话说那玩意真的可以被算作是形容词么,虽然用来形容心理活动的话或许也算贴切,不过考虑到为了精神文明的建设,也为了不至于像是那位用“我靠”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却被同为身为执法部门的同僚扔进局子里和自己亲手擒获的小偷一起带上20个小时,果然还是将这种如此贴切传神形容心理活动的词汇删除出袁绍这样身为文化人的脑海吧。
可惜除了那样的词汇,袁绍就觉得自己读书太少,完全找不到合适的词汇。
嗯,这种状态或许用“理屈词穷”来形容也可以?
#放学后不要跑,我保证不打死你!#
——如果这个年代也有弹幕的话,估计袁本初童鞋此时已经将弹幕刷到飞起。
可惜就算是刷弹幕对于眼前的局面也没有一点卵用。
其实如果只需要对付那只袁绍熟悉的黑皮更黑心的矮子,袁绍倒是一点也不打怵,虽然说从小到大某只黑皮矮子可是没少坑袁绍,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袁绍对于某只黑皮矮子的行为模式可是相当的熟悉,对手会有怎样的反应就算不是闭着眼睛想出来,但也差不多**不离十吧。
事实上就算背后又被爆菊的危险,可是对面的曹操却完全被困在了袁绍精心设计的蛛网之中,一点点被包围,一点点被紧紧缠绕,虽然不断在挣扎,可是却越陷越深。
果然,这就是袁本初对于曾经陪伴自己度过一个个无眠之夜的好基友的爱啊!
(某谜之黑皮矮子:此处纯属袁绍yy。与事实完全没有一毛钱关系!)
可惜的是,虽然曹操的部队被围得如同铁桶一般,战士们对于围攻曹操的战斗那一个个简直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勇猛且疯狂,死战不退,令拼死求生的曹操军难以寸进。但在另外的一片战场。那以汉帝刘协为主帅(至少看起来似乎是这样)的援军却势如破竹,即使是袁绍下达了进攻的命令,可是大部分士兵依旧还是不愿与这支队伍交战,甚至有的人还扔掉了武器掉头就跑,这样决绝的态度甚至就连袁绍军的执法队一时之间也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不管袁绍如何向士兵们保证就算刘协因为士兵们的举动而不幸受伤,他也绝对不会追究士兵们的责任,然而这样的命令传达下去也遭遇到极大的抵制——除了一小部分袁家的死忠之外,不论是那些将军,还是他们手下的士兵都极为抗拒这条命令。而且军中不断流传着“谁碰了皇帝依旧谁就是替死鬼”之类的说法,尤其在看到那些跃跃欲试的少数派在敌军面前根本无法阻挡多久便被“碾碎”,大家对于继续进攻这种事情便更加没了兴趣。
士兵们受到流言的影响,而将军们则大多不需要流言挑拨也知道执行命令的后果,而这些将军们对命令极为抗拒的表现也进一步证明了那些流言的准确性。
的确有的人是袁家死忠,也有的人并没有将那个没有权势的天子放在眼里,但刘协终究还是已经坐稳了江山十余载的皇帝,一位天下大多数信息交流通常之地公认的大汉皇帝。经历大汉将近四百年的辉煌,你可以藐视君权。但你却不能亵渎君权,因为绝大多数人都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哪怕现在看起来争夺天下的袁绍允许你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可是当他登上那个位置之后,重新建立秩序的袁绍同样有很大可能要拿那些曾经的胆大妄为者开刀,一来这是作为曾经汉室“忠臣”。又是四世三公的袁氏家族应有的姿态,而另外的原因也在于对这种藐视君权行为的恐惧——你既然敢杀一个皇帝,那么第二个什么的就更没有心理负担了。
而且退一步考虑,在这个已经无法确定袁绍军是否真的能够胜利而归的时刻,对于绝大多数冀州本土出身的将军们而言。他们反而并不急于用那种激进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立场,或者说他们已经开始考虑自己和家族的后路——袁绍在颜良和文丑战死后所表现出的态度,还有他暗地里对外来派压制本土派的纵容,无一不让本土派感到丝丝不安和担忧。
如果袁绍能够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那么纵然分得蛋糕的比例有所缩减,但在蛋糕变得更大更多的情况下,分到的数量却不降反增,那么也多少能够弥补冀州本土派的失落感。
可是现如今的局面看起来可并没有完全倒向袁绍军,那么冀州本土派自然也没有了全力以赴的理由,甚至还会担心如果对刘协和他的部队出手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自己和家族被抄家灭族的因由,就好像许攸那样,明明前一天还是高高在上的袁绍座上宾,家族在信都也是数一数二的强势家族,可是第二天便被抄家,随后尸体就齐齐被扔到乱坟岗……想一想都觉得心寒,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这些“聪明人”保持中立,消极避战的决心。
或许在他们看来,此时此刻他们没有立刻改弦更张,改旗易帜加入到皇帝陛下的旗帜之下已经算得上相当对得起袁绍,话说这得需要怎样的坚定的意志才能在大汉皇帝的威压光环下做到这一点啊,想一想就算是他们自己都觉得这一时刻的自己真的是好伟大好伟大。
好吧,找借口什么的对于大多数人而言那简直是天赋技能一样的事情,不过不管是因为怎样的借口,但大多数袁绍军兵将在这种情况下选择的所谓“中立”立场对于袁绍而言是完全无法接受的结果,如果这些人还有机会回到河北的话,他们所要迎接的或许会是一场大清洗。
当然,袁绍是否有机会回到河北老巢去舔舐伤口还是一个巨大的疑问来着。
毕竟,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就算袁绍有十万之众,但真正愿意为他拼命的似乎并不多。
无奈之下。将那些不愿意与皇帝为敌的部队调往那边围剿曹操的战斗,将那些真正忠于自己的部属安排在自己身边,虽然敌人很难缠,但袁绍却也不会坐以待毙。
而就在袁绍大致做好相应准备之后没多久,他的视线里就已经出现了敌人奔驰而来的身影。
恰好,竟然还是老熟人。
“袁本初。纳命来!”
正在不顾一切向袁绍冲过来的这个家伙的确是袁绍的“老熟人”,甚至可以说在相当的一段时间内,他都扮演着与袁绍相爱相杀的角色,甚至一度还成功将袁绍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可以说若非四面树敌最终陷入到四面楚歌的范围内,恐怕就算是袁绍最开始的时候也不会愿意与这个家伙对敌吧。
虽然说这些话都不过是旧日的老黄历,如今的袁绍已经不是当初的袁绍,而如今的对手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率领着白马军团驰骋北疆的好男儿。
是的。现如今的公孙瓒早已经没有了昔日的雄心,虽然依靠着对袁绍的恨意支撑到现在,可是两鬓斑白,体力上明显感觉力有未逮的他如今更多地却是靠自己的经验和眼光来只会战斗,事实上若非今天可以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恐怕这位老将军根本不会只身越过一众兵将冲到了战线的最前方。
不过稍稍令人欣慰的,却是公孙瓒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至少三爷便很给面子的让除了自己亲卫的刘备军精锐前往支援。虽说公孙瓒脾气暴躁,待人处事上着实没有多少可以称道的地方。但一来双方也算得上是并肩作战多年的友军,二来三爷也的确非常喜欢这样的豪侠型的人物,对于公孙瓒对于北疆安定作出的贡献也很钦佩,自然愿意助其一臂之力。
从背后取下弓箭,公孙瓒光看姿势确实是威风不减当年,一弓三矢这种技能就算是现如今的很多年轻人也完全无法驾驭。可偏偏公孙瓒这个看起来气力已衰的老将军却似乎毫不费力一般,更为关键的是,准头飞凡,几乎是在抬手之间,两名护卫在袁绍左右两边的亲卫便已经中箭。至于最后那支,则被袁绍身边的亲信将领,老将韩莒子一刀挡下。
“公孙瓒,也不过如此,当真是令人失望。”
可惜纵有满腔的信念,但当真是心力衰竭,虽说技艺上没有问题,可是羽箭上附带的力量对于与之有过对抗的韩莒子而言却是再清晰明显不过,完全无法瞒过对方。
“就算老夫真的已经不复昔日之勇,但是也誓要将袁贼的首级取下以告慰吾儿在天之魂!”
虽说这场战争看起来好像是刘协在领兵冲锋,一切的风头都被这位皇帝陛下抢走,可是对于包括曹操军和刘备军的众将而言,指挥这场战斗的人依然还是不紧不慢跟在后面的李书实。
或者更准确来说是李书实的参谋团队制定一个大概的目标,然后李书实让前线的将领们根据各自的目标尽情施展他们的才华,而无论战斗取得怎样的结果,除了并州军本部兵马之外李书实也不会过多的干涉。
这自然是刺激士兵们自主性的一种做法,但也同样是不愿过分刺激到曹操和刘备两位枭雄人物,毕竟那可是他们的部队,李书实如果指手画脚过多,难免会让他们认为李书实有伸手过长的意图。如果李书实真有那样的意图倒也算了,可若是没这种想法还闹得一身骚可不那么令人开心,就算是那些被李书实过多干涉的将军们心中恐怕也会有些不满的情绪。
所以说倒还不如这样的做法反而说不定能够给那些对李书实并不熟悉,或者说有一些不好印象的家伙稍稍扭转一下心中的观感,反而或许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候起到什么作用。
当然,手上拥有特殊权力的李书实倒也不会完全以一个好人的身份登场。
——毕竟在这样的乱世里,好人大概可以与死人画上等号吧。
君不见现代社会里有资格登上中央新闻并感动xx的人大部分都是死人么。
好吧,继续吐槽的话或许会威胁到某只螃蟹的社会价值观的建设,绿坝娘也会降临此世。
咳咳,所以说虽然刘协冲的很爽。但从根本上来说这场仗到底如何打却是李书实说的算。
所以在他的分配下,这支出乎袁绍意料之外的援军一分为二,刘协的部队和并州军主要负责对付那些忠诚于袁绍的部队,而曹仁、李典等人率领的曹操军则负责去解救他们的老大。
不论哪一方而言他们身上的任务都不是一件可以简单完成的事情——曹仁那边自然是需要面对疯狂的袁军,而并州军这边要对付的,也不再是那些模棱两可。甚至可以说有点首鼠两端的部队,而是一群真正被袁绍所掌控的部队,也是一群可以为袁绍的命令而无视一切的部队,刘协那身为皇帝所带有的光环对于那些人而言不但没有任何的用处,甚至还会成为那些人严重最为美味的东西,毕竟如果刘协死掉,盟军这边是否还能如此顺利的确要打一个问号。
活着的刘协因为皇帝的光环或许还有些威慑力,可是当他死掉,或者说已经有人背负了弑君的骂名。对于其他袁绍军的兵将而言相当于解开套在他们身上的枷锁。
也正因为想到这一点,三爷在这种情况下不但没有离开,反而更是将刘协身前牢牢护住。
大概也只有刘协这个年轻人,才会在这种热血冲头的情况下依然不知所谓的继续冲杀吧。
不过考虑到公孙瓒以如今的身体竟然还会冲得那么猛,甚至与十余名士兵奋战过后身体乏力的情况下依然没有后退的意思,依然不断向袁绍所在的地方冲杀着。
这两个家伙之间的确是有着解不开的仇怨,否则公孙瓒又怎么可能会如此拼命。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眼看着由于袁绍军抵抗力度的加强,盟军的推进速度越来越慢。就连刘协看起来也已经过了热血上涌的那一段亢奋期,面对如同磨盘一样厮杀的战场展现出自己的稚嫩和不适应,李书实便知道已经不可能再继续依靠那个不靠谱的年轻皇帝。
其实依靠着皇帝的光环前进到这里已经多少有些超出李书实所想,到现在才让那个年轻的皇帝意识到这里是残酷的战场而不是他过家家的地方依旧让并州军省下不少的力气。
既然如此……
“伯韧、仲康,不用在这里管我了,带着部队。给我冲击左翼的薄弱处,务必搅乱敌军。另外给我告诉奉先,不要玩了,快点给我干掉韩莒子,彻底搅乱敌军的前线指挥!”
将自己手头最后的预备队派了上去。李书实的身边仅剩下贴身包围他的亲卫,当然还有苏小萝莉这只一个人或许可以顶五个师的彪悍萝莉,以及另一位能顶五个师的伸懒腰的大小姐。
也是到了这种要拼命的时候,那熟悉的橙红色的光芒亮起,李书实许久没有开张的“debuff发售店”再一次开张,给那些原本战意昂扬的敌人从身体到心理上的打击。
好吧,李书实才不会告诉别人因为前一段时间总是和亡者作战,以至于他都快忘记了他的身上还有着这样对于生者而言近乎于无解的设定,让士兵们付出了很多本不需要付出的牺牲。
咳咳,这样的黑历史还是埋葬比较好,趁着大家都还没有注意到的时候。
借着释放策略不断亮起的光芒,李书实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公孙瓒竟然已经冲到距离袁绍很近的地方——那些试图阻挡他的将领不是被并州军的将领缠住或斩杀,就算为了在典韦、许褚率领的生力军的冲击下维持住战线的稳定,不至于被冲成散兵线——虽然同样十分困难。
在这样的情况下,哪怕身体已经极为疲惫,可是公孙瓒依然咬紧牙关没有停止自己的脚步,因为力气过大,甚至从他的嘴角已经溢出涓涓鲜红的细流。
可是对于他而言,却已经足够。
在敌我双方所有人目瞪口呆中,只见靠近了袁绍的公孙瓒竟然无视身前阻挡他的袁绍亲兵,从自己的战马上腾身飞起,竟然越过那些企图阻挡他的袁绍亲兵,直接与袁绍来了一次极为“热情”的拥♂抱。
“我已经控制袁绍,请向我射箭!!!”
用着或许是身体内最后的气力,公孙瓒用自己的身体将袁绍牢牢禁锢的同时,喊出了这样的言语,带着无比坚定的感情,带着一往无前,有我无敌的决绝。
这一刻,公孙瓒的身体似乎在这漆黑的夜里散发出最为耀眼的光芒。
看到这番情景,听到这个声音,莫名的,李书实竟然仿佛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一般,召唤出了那张如果不是作为宝具主人而能够作弊否则根本拉不开的“吕布之弓”。
搭箭,张弓,射箭。
一气呵成,整个动作流畅得与李书实平日练习时的效果完全不同,顺利地简直堪称神奇。
而在射出那诡异的一箭后,李书实又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那一箭抽空了一般颓废下来,若非苏小萝莉眼疾手快扶住他的身体,李书实很有可能便会从战马上摔下来。
依稀之间,李书实似乎看到了一位白马将军,驰骋在广袤的草原上,带着畅快的笑容,每射出一箭,便会有一个胡人从战马上栽下来……
潘森: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所以坚决不写那种用来虐狗的文章,因为那不是在虐狗,而是在虐自己啊口胡!5555……看我大魔法塔发出的火焰射线!!!
好吧,准备好火把和汽油,咱出去也~~~!(未完待续。。)
75.狼狈的结局
“夫君大人刚才的表现非常帅气哟~妾身已经迷上夫君大人了哟~”
“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忽然有一种‘自家夫人之前其实一直在自己面前演戏’的赶脚啊。”
“这只是夫君大人的错觉,不过刚才的表现令妾身刮目相看也是事实哟~”
“总觉得有种越描越黑的赶脚。”
“谁叫可怜的女人想要找到自家良人的一点优点都很不容易呢。”
李书实,卒,享年……算了,这种事情应该不会有人关心吧。
此时的李书实正与苏小萝莉一同跨坐在爪黄那柔顺的脊背上,至于马鞍什么的已经被觉得碍事的苏小萝莉扔到一边,不过考虑到以李书实如今的骑术水准以及爪黄与他的亲密程度,就算高速奔跑的情况下李书实也不必担心自己会被颠簸下去。
更不要说他的身后还有一只更是骑术超神的萝莉。
只不过,两人现如今的体位,看在旁人眼中却多少有些怪异和……有趣。
按照一般情况下的男女同骑,不论“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还是传说中的“马震一条龙”,男人因为宽阔雄壮的胸膛,女人因为较小柔弱的身形,故而总是会以一种男人抱着女人的姿势奔驰于战马之上,而不像自行车什么的是让女孩子坐在后面,让女孩子拽着男人的衣角或者干脆从后面抱住什么的。
什么?你说既然这个时代都是女前男后,那么男前女后什么的岂不是很特立独行么。
哼哼,对于这种说法李书实只能用笨蛋来形容,就算他说这种话实在是很没威力,但却底气十足——不要以为古人都是笨蛋不懂变通,古人之中就没有喜欢标新立异的人。但这样的骑马姿势却被大多数人接受自然有其无法替代的原因。
就李书实这么多年来的经验,先不说将可爱的小萝莉抱在怀中的感觉是多么的舒爽——不要吐槽他是怪蜀黍,话说这年头不是萝莉的少女你敢随便抱么,难道说你是某只黑皮矮子那样的未亡人爱好者,或者另一个位面的历史上那只小强一样的真.人妻爱好者?
当你以这种姿势和女孩子一起策马奔腾的时候,只要控制好抱着怀里女孩子的那只手上的力道。就可以做到随着战马脊背那细微的起伏变化让女孩子的身体与自己的身体更好地贴合,虽然按理来说成熟一点,或者说稍稍肉感一点的女子效果应该会更好,但是就李书实多年的经验,苏小萝莉与自己身体的贴合度绝对是一级好顶赞,大概其他女子是完全比不了的。
如果女孩子做到身后,除非对方愿意选择紧紧贴着你,否则根本享受不到这样的福利,而且借着战马脊背的起伏。手臂上下移动,也是可以吃到很多新鲜出炉的豆腐哟~
更不要说如果将这项技能连就到极为高深的程度,还可以解锁更多的姿势,就算完成一次经典且完美的“马震”也不是什么太难实现的事情,刺激度可比车震什么的要高多了——
你见过一边驾驶汽车一边玩车震的么,那样做的唯一结果就只有车毁人亡,区别只不过是会让多少人你们这对野鸳鸯陪葬而已,毕竟除非你开的是霹雳游侠(这算是暴露年龄系列么)里的那辆高ai跑车kitt。否则又怎么可能比得上一头聪明伶俐且十分贴心的马儿呢~
当然,因为种种种种种的原因。如此高难度的动作李书实认为自己已经是解锁了,可是熟练度嘛……却还是赤果果的鸭蛋一枚,虽然有些对不起绅士之名,可每日辛劳实在是没时间啊。
李书实才不会告诉别人他实在是找不到这么胆大妄为的妹纸愿意陪他提升技能熟练度。
虽然说了这么多似乎很是欢快的事情,但却无法掩盖李书实此时的尴尬和无奈——虽然因为属于自己的宝具,李书实倒也不至于无法使用自己投影出的那件被吕布命名为“极乐弓”的宝具“吕布之弓”。哪怕那种最少也是十石拉力的强弓一般人根本就无法张开哪怕并不算大的弧度。可是如果想要像小强那样将这张宝具级的强弓当成如同远距离狙击枪一样使用,李书实原本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就算他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锻炼自己的身体,也没有一天不利用自愈来洗练自己的身体,可事实上在今天之前。他从来没有做到过。
更不用说像刚才那里做到那种完美的程度——不说射出去的箭矢到底何等犀利,就算如此流畅且稳定地做出那一系列动作对于李书实而言原本也只能是一种奢望。
可是也不知是被灵魂附体,还是福至心灵,他不但做出来,而且还做得相当完美。
可是那毕竟是超水平发挥或者借用了根本不属于他的力量,所以仅仅只是一箭而已,李书实就有种自己被掏空了身子,一丁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就好像被坏坏的苏小萝莉在床上榨了个精光一样,一时半会恐怕是无法做任何的事情,自然搂着萝莉蹭来蹭去什么的更是想都不要想,反而被萝莉支持着保留下仅存的颜面。
因为苏小萝莉那娇小的身躯啊,在天色晦暗的时候,倒也不怕太多人看出事情,至于那些看到的人,就算是罗荷大小姐也不是喜欢随便嚼舌头的人。
当然以后被她拿这件事情敲竹杠什么的却也应该是无可避免,毕竟罗荷大小姐若是只是做这样的事情而并非更得寸进尺一些的程度,就算是苏小萝莉大概也是无能为力的。毕竟比起这位并州的农业专家对并州所作出的贡献,李书实和并州能给予她的奖励实在是太少太少。
不过就算是已经变成了这幅熊样,李书实的心情倒是相当的不错。
因为果然有比较才会知道真正的幸福是什么。
#原来你比我还惨!啊哈哈哈哈~#
——虽然这的确是李书实真是的心理写照,但是被暴露出来什么的果然还是有点小害羞。
害羞你妹啊!这种事情需要害羞么,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笑出声来嘛。
虽然这样的说法实在是有些太过无节操,不过对于李书实而言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毕竟比起这种节操值不过流失不到两位数的事件相比,他就算是节操值流失四五位数的事情都没少做,尤其是那些令广大fff团们深恶痛绝的事情更是罄竹难书,早就不会在乎这点流失。
又不是一分一毫攒起结婚的小钱钱。
战斗随着李书实的那一箭,已经进入到尾声,袁绍不知是生是死。不过帅旗倒伏,人也被慌乱的部下带走,也因为这个变化,面对高呼着“袁绍已死”的盟军,有的袁绍军官兵选择了逃离,而有的则选择当场投降,唯一不太清楚的便只有围攻曹操所在部队的那些袁军到底会如何选择,会不会一咬牙一跺脚选择与曹操军同归于尽呢?
说实话,李书实对于这样的结果还真有点小期待呢。
小强带着本部人马撤回到李书实身边。一同归来的还有典韦、许褚统帅的李书实亲卫部队,剩下的包括子龙酱在内并州军部队都被李书实撒出去抓俘虏,那些俘虏不但可以成为并州新的廉价劳动力,而且若是袁绍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这些人就会成为入侵冀州的先锋。
反正并州有着足够的粮食养活这些人,这一点上罗荷大小姐的贡献简直突破天际。
至于站在李书实身边的小强,除了因为他对于这种抓俘虏的工作没什么兴趣——如果换成是一堆妹纸的话估计十头牛也拉他不回来之外,也是为了自己手中掌握着足够的力量以防万一。毕竟袁绍虽然退走,可是他身边依然不缺乏优秀的将军和谋士。如果这些人收拢一定数量的部队趁乱打一次反击,别人怎么样李书实不管,但自己的部队可不能因此而受损。
这显然会影响到并州军抓俘虏的效率,但多一点少一点对于现在财大气粗的李书实倒也不用太过计较,也完全不需要再去冒这种风险,反而安全第一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而让原本警惕性就不低的李书实再一次提高了自己警惕性的。却是如今正跪在地上吐得一点形象都没有的刘协童鞋——明明刚刚还高举宝剑一副大革命时期引导百姓走向自由的少女模样,就差找一个欧仁.德拉克罗瓦将那一幕完整地记录下来。
虽然在对抗那些忠于袁绍的部队时,刘协因为光环失效而沉寂了好一会,但当袁绍被部下带走,全军陷入到崩溃的状态时。刘协再一次活跃起来,他似乎再一次看到自己出彩的机会。
可现实却是残酷的,当他再一次冲锋在前的时候,身边却没有了张三爷的保护——这位刘备留下来管理部队的男人显然并非脑袋空空的笨蛋,他同样想要借这个机会来发展壮大刘备军的实力,而也恰是因为这样的想法,让他忘记了保护刘协这一重要的“使命”。
事实上这并不能完全怪罪于张三爷,君不见就算是被称为“智者”的陈宫,在这种情况下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抓俘虏扩充实力,反正刘协是皇帝,必要的时候跟李书实那里“化缘”一些粮草就足够他们供养起足够数量的部队,至于刘协这熊孩子在这种情况下又一次发疯这种事情,或许在陈宫看来反而有利于他的计划。
只要想一想那些茫然无措的袁绍军士兵在皇帝的光环下纷纷扔掉兵器匍匐跪拜,而曹操却因为袁绍的谋略而使得自己的精锐力量受到不小的损失,陈宫的内心便是一片火热。
或许刘协逆推曹操的机会便要在今夜诞生。
可惜现实总是那么的残酷。
也不知道是受人指使,亦或是内心不平,总而言之,就在刘协好像是在玩骑马与砍杀游戏的时候,从一旁的草丛里跳出三条大汉,高举手中弓箭。直直射向因为战马受惊而有些不知所措的刘协——那些本应该保护刘协的亲随,现在还距离他有着相当的一段距离没反应过来。
不过也不知道该说是刘协运气好,还是说那几名士兵运气差(李书实倒是更倾向于前者,毕竟刘协的运气属性那可是整个位面李书实见过的诸般人物中排名数一数二的存在——试问100满值你怕不怕),射出的三支箭其中一支被受惊扬蹄而立的战马所阻,另一支箭因为同样的原因。正好擦着刘协有些偏斜的身体飞到黑暗中,也不知道哪个倒霉鬼发出一声惨叫。
至于那最后一支箭,倒是不负众望建功立业,一箭射中皇帝的肩窝处。于是连着战马受惊带着羽箭上附着的动能,骑术本就一般的刘协立刻便被坠马落地,摔得好不凄惨。
只不过这三位也只有这么一次出手的机会,受惊的战马直直向三个人冲了过来,而等到他们躲开受惊的战马再准备有所行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胸前已经插上了一支羽箭。与此同时那些刘协的亲随更是拼了命地跑到刘协身边,将这位受伤的年轻皇帝团团围住。
也是直到此时,那边救了皇帝一命的赵楠这才长舒一口气,放下手中骑弓,不过却并没有阻止手下兵士用手中弓箭将那些敢于出手行刺皇帝的悖逆之徒射成刺猬。
经过这样一番有惊无险的事故,脸色发白的刘协再也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陈宫就算有千般谋算,可是面对这样显然已经无力再战的年轻皇帝。也只能徒呼奈何。
于是刘协的部属不但不跟着并州军和刘备军抓俘虏,反而将赵楠的部队也一并召回。将刘协团团围住,看起来总是让人莫名的想到漫画里那些全身骨折后被包成木乃伊的病人。
随着天际间泛起鱼肚白,预示着这紧张而又混乱的一夜即将结束。而也恰在这个时候,李书实终于见到了被部下们簇拥着来到他身前的曹操。
这只黑皮矮子果然命够硬,哪怕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力气衰竭。可是却依然面带笑容,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策马来到李书实跟前。
和这样坚强的曹操相比,被一只萝莉在后面支撑着身体的李书实实在是弱爆了啊。
不过李书实倒也没有因为觉得略有些尴尬便再做些多余的事情,毕竟李书实身边有一只形影不离的彪悍萝莉倒也可以算得上是公开的秘密,所以说如果到了这个时候再有什么其他的反应反而是一种欲盖弥彰的表现。倒还不如这样大大方方展现出来,装一装莫测高深。
#根本不可能啦,你早就已经被人看透了!#
——果然这年头的弹幕已经越来越嚣张了么,有种放学后不要跑!
“今日若非书实相救,曹几不可幸免。”
“袁绍悖逆之徒,人人得而诛之,我只是响应陛下的诏令而已,最多顺便保护治下商旅。”
“我听说本初因为书实你射出的一支箭便不得不落荒而逃,当真是令人敬佩啊。和书实你一比,我可以算是没有什么用处的老头子喽。”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孟德又何必以年老为推脱呢?”
“世人都说书实你是不学无术之徒,可是操从前就认为此乃无稽之谈,昔年便从你那里收获良多,今日又听到这样令操心有戚戚焉的词句,心中当真是感觉痛快啊。”
可惜还没等曹操笑上几声,却因为牵动了不知身体何处的伤口,大笑变成了剧烈的咳嗽声。
或许这只黑皮矮子一出生便已经注定当真是不适合在这种情况下笑出声啊。
不过就算如此,也不妨碍曹操此时此刻的好心情。
“对了,书实,操有一事不甚明了,还需要你来为操解惑。”
“这可就奇了,你家的荀文若乃是海内闻名的‘王佐之才’,饱学之士,你不去找他为你答疑解惑,却又为何找到我的头上。虽然我也不觉得自己当真是不学无术,不过比起那些饱读诗书的老夫子,又或者聪颖过人的智谋之士,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呵呵,若是别的问题,操自然不敢劳烦你李书实大驾,就算你乐意之极,我害怕自己被你误人子弟。可是我的这个问题,放眼天下,或许也只有你能为我答疑解惑。”
“咦?天下间竟然真的还有这么神奇的问题?”李书实是真的有些好奇了,仔细思考思考,就算是那些比较私人的问题,可是却也不会仅仅只有他一个人能回答吧。
“……”面对李书实好奇的眼神,曹操却又突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先是目视身边的亲卫,让他们退后到一个比较远的地方,才又看向了李书实,直到李书实示意自己的亲卫也退后到相同的距离,一时之间方圆十尺之内只有李书实、曹操和身后的苏小萝莉,曹操才终于好似安下心来,深深叹了口气。
那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孔上,突然之间多出了无数的疲惫。(未完待续。。)
76.准备决战
“头疼啊……”
李书实一边这样感慨着,一边用手用力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试图用适当的疼痛来刺激一下自己疲惫的心神,只是很可惜,一切的努力在重新面对面前这张刚才可以忽视的面孔时都化作东流水,而且更加糟糕的是,似乎脑袋有变得更加难受的趋势。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啊。
李书实再一次在心中感慨着。
“李州牧看起来很是困扰啊。”
“还不是因为你。”
“其实解决这个麻烦很简单,老朽也已经说过,忠诚不事二主,虽然袁公不听老臣所言,但毕竟君臣相宜已经有十年的时光,还请李州牧此老朽一死以全老朽之志。”
“你说的真是够轻巧。想要我来承担‘戬害忠良’之名,你就别做梦了。”
“那么李州牧打算如何对待老朽,难不成打算将老朽关上一辈子。”
“行啊,反正我并州地大物博,还真不缺你一口吃的,就算天天山珍海味也吃不穷。”
“可是有花在老朽身上的这笔钱想必应该足够好几个家庭过上富足的生活了吧。”
“是啊是啊,你也知道就养着你一个人就能让好几个家庭迈向小康,挺有经济头脑的嘛。”
“你,李州牧莫要曲解老朽之言。”
“我哪里曲解了?来来来,我们算上一算。首先要显示我对才德之士的渴求之心,就不能把你扔进普通的监狱里,至少也应该是一栋像样的宅子,就算按照最贵的方法重新修建一栋宅子,所需要耗费的人工就能够让十余名工人在小半年都有足够的工作,而支付给他们的薪水足够他们养活一家老小。若是他们足够努力。工作的效果也令人满意,在宅子落成之后我还会给他们一份谢礼,大概相当于他们三个月左右的工钱,这笔钱不论是用作平日的支出还是节日时的特别花销都能够让他们得到更好的生活。
看管你需要至少十名狱卒,而且还需要一些诸如厨子、杂役之类的人。当然了,厨子其实可以省掉。毕竟你一个老头子一日三餐也吃不了多少,让附近的餐馆多少一顿菜也不费什么事。那些杂役的话狱卒们也可以代劳,也算是节省了不必要的开支。这样一来我就要支付十名狱卒的薪俸,他们将会被纳入到衙门中的非正式员工,不过薪俸因为工作压力而不会被削减,这一份工作只要他们用心努力,不但可以长久做下去,而且冬节的时候同样有红包可拿。
如果说前面的工作是一锤子买卖,那么后面的工作便是细水长流。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工作。他们都会获得足以养活他们家庭的收入。而他们的日常开销又会让更多的人赚到钱,于是大家又能拿赚到的钱去购买自己所需要的商品,于是哪怕社会的总体财富并未增加太多,百姓们也会感受到一种欣欣向荣的感觉。而如果我将从别处掠夺来的财富投入这个财富的循环之中,而不是将它们扔在府库中烂掉,那么百姓将会切切实实感受到胜利带给他们的好处。
虽说你一个人能够带动的就业机会并不算多,不过却也不能说我是在浪费金钱。反正花出去的钱我会以商业税、人头税这些林林总总的税收收上来,你看。我也不吃亏不是。”
“都说李州牧喜欢像个商人一样看待问题,如今看来所言不虚啊。”
“像个商人又如何。至少我并州如今国富民安,四方货物汇聚于晋阳城中。”
“哼,道不同不相为谋。”
“不同就不同,反正这种事情从来不需要所有人都认同,只要按照我定下的规矩办事,我才没有兴趣他是喜欢商人还是讨厌商人。反正只要在我的户曹考核中拿到足够的分数就好。”
虽然口里这么说,但是李书实还是忍不住又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在这里已经闲扯了很长的时间,但眼前的老者却好像一颗掉进茅坑里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而且变着法的希望李书实能够宰了他,可是李书实偏偏还不愿意这么做。哪怕不论是小强还是贾诩都建议李书实从了对方,哪怕他们两个的理由各不相同,但两个人的结论却是如此一致倒也当真是少有,尤其小强的表情看起来并不似作伪。
只是李书实却实在是不愿意杀掉眼前之人,哪怕他同样觉得眼前这个老头子的脾气实在是令人头疼——田丰田元皓的臭脾气就算是在人前一向喜欢表现自己宽宏大度的袁绍都下不来台,这位好似魏征一样的家伙却并没有魏征的政治智慧,或者说比魏征还要像是一个直炮筒子的田丰当真不知道委婉为何物,自然认准了的事情大概什么人也都拉不回来。
感觉就好像牛脾气上来的小强一样。
可是就算是小强,李书实也能祭出苏小萝莉这样的大杀器,可对田丰,李书实还真是没辙。
这也是小强想要宰掉田丰的理由——留着浪费粮食,还不如死了说不定还能给一棵树,两株花,三片草增加点养分,说不定第二年会变得更加生机盎然什么的。
就是不知道小强是不是打算来上一场“春天种下一个田丰,秋天就能收获好多好多田丰”的旅行,只不过李书实觉得就算真的能够实现,一堆田丰在耳边耳提面命的场面实在是太美,他实在是不敢想,生怕下一幕便是化身为孙猴子的小强怒砸一堆唐僧的戏码。
不过支持李书实留下田丰的也不是没有,而且还是一个挺重量级的角色——一定要注明的是,这个所谓“重量级”绝对不是指体重什么的,李书实绝对不想死得那么英年。
苏小萝莉难得的在这种事情上发表意见,大家自然也是要听一听,毕竟若是惹了苏小萝莉被记录在萝莉的记事本上,虽然萝莉不会唆使李书实搞什么打击报复。那绝对不是因为萝莉放弃了报复,仅仅只是她自己动手更加有效——你能想象整个并州贵妇圈子联合针对一个人会是一种怎样的概念么,反正没有人打算尝试一下,尝试过的逗比小强早就已经跪倒拜服。
不过苏小萝莉的理由倒是很有趣——“将这个田元皓交给沮公与好了,如果沮公与都对付不了的话再宰掉也不迟,再不把他发配到哪个穷山沟里做县令也算是废物利用了嘛”。
对于前半部分李书实持保留意见。但对于苏小萝莉的后半部分的提议李书实还是觉得不错的,不过前提是田丰能够安安心心去上任,而不是半路跑路或者挖个坑给自己埋掉。
直到现在李书实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曹操宁愿不要田丰这个名满天下的名士俘虏也打算从李书实那里拐走高览,可惜后者还没等张颌的一轮感情攻势用完就二话不说推金山倒玉柱,就像在战场上可看到的那样,自从颜良文丑双双战死,冀州的本土派们最近的压力可是不小,就算那些团结在两位争夺继承权的公子周围的冀州本土人士也没有了往日的威风,似乎事事都低了外来派一头。而作为冀州本土派在军方里继颜良文丑后最大的山头,高览更是没少受到那些外来派的打压,恐怕就算没被人抓住,回到冀州的他也不会好过。
好吧,到了最后李书实也是拿这倔老头没办法,也只好暂时收监起来,带回到关中看看沮公与能有什么办法,只不过李书实倒也不抱什么期望。毕竟另一个位面的历史上这两位虽然并称,但事实上从史书看却并没有什么私交。唯一相似的地方也不过是属于那种不屑于拉帮结派的正派人士而已,至于做人方面沮公与倒是比田丰强上不少但最后也同样因为直言相谏结果被袁绍所疏远,最后一个因为袁绍而在曹营慷慨赴死,一个则死在恼羞成怒的袁绍手上。
这两位倒是用自己的生命续写了燕赵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的传统。
只不过除了让人唏嘘不已,外加注解了袁绍的失败之外,却也并没有什么卵用。
李书实在这次战斗中的生活自然不仅仅只有区区一只麻烦的田丰。除了前面说到的高览之外,还有大概数万人的降卒,具体多少人李书实也没来得及统计,反正因为自己这边带的人不少,而且兵力最多的曹仁等人又忙着解救曹操。所以收拢的降卒和抓获的俘虏还是相当可观,甚至可以说是那一晚上收获最多的一家也说不定。
对于李书实这种明明没费多大劲却摘到大桃子的行为,曹操这只黑皮矮子自然是羡慕嫉妒恨,只是以他现在的状态却也实在是很难找李书实的麻烦——力战气竭之下又身被重创,话说这只黑皮矮子没有当场挂掉已经足以说明他的确是很有主角相,命至少够硬,但以他如今的年纪,这种足以动摇元气的伤病也足够他用少则半年,长则两三年的时间恢复。
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没有李书实那神一样的自愈法术,李书实相信就算那只黑皮矮子表面上的伤痛都养好了,也一定会留下十分麻烦的暗疾,就算整个后半辈子都和他纠缠也不足为奇。
又不是为了自家出生入死的好伙伴,李书实自然不可能像对待子龙酱、子义他们那样自告奋勇浪费精力,能够让自家萝莉给对方留下几个调气养神的方子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毕竟两个人认真算起来也是争夺天下,恨不得对方第二天就怪调的竞争对手啊。
不过李书实会如此“大方”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因由,完全是因为那一天曹操在屏退众人后对自己所说的那一番话,让李书实实在是不好意思不拿出一点东西来做咨询费。
当然,私底下还塞给曹仁一打果子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说太多比较好,毕竟都是人家亲兄弟之间哥俩好,只不过两军阵前各为其主所以不好谈论这些私交上的东西。
不过曹操提供的情报却很重要。
之前这只黑皮矮子在征伐袁术的时候曾经同样遇到过那些怎么砍都砍不死的亡灵,也正是因为这个突然的变化,令曹操当初差一点在寿春城中被人做成烤肉,虽说黑皮矮子的肉不但酸涩,而且里面蕴含了大量的毒素。不过想来好牙口的亡者是不会在乎这种事情的。
曹操并不知道这些亡灵从何而来,但综合李书实在征伐北方草原时所获得的情报,却也基本上能够勾勒出事情的大概轮廓,虽然还不是十分的清晰明了,但也比曹操两眼一抹黑要强。
“这样一来,我们可没有时间继续磨蹭下去。天知道从北方的亡灵身上抽取到大量力量的幕后黑手是不是已经用那些力量。甚至可能还有灵魂训练出一支强悍的部队,而且比起战术思想还很简单的草原部落,这一次我们的对手只怕会更加的可怕。”
李书实的话得到大家的赞同,但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关中的敌人只怕并不是说驱赶就能驱赶走的吧,甚至就算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出动大军的并州军依旧没有太多的进展。
不得不说虽然经过数年积聚,并州军倒是还没有感受到粮草方面的压力,可是如果时间持续拖延下去。如此庞大的部队势必会挤占对农时的利用,更为重要的是李书实的“关中改造”计划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而且前期准备所投入的各种人力物力也会打了水漂。
这对于一位合格的商人来说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这是逼我开大用绝招么。”
李书实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信誓旦旦,就好像他真的似乎掌握了什么能够逆转因果对界宝具一样,只要随手一挥便能够将对手的固有结界破坏,又或者拥有某个宝库的钥匙,轻轻一挥手,便会从身后的虚空中探出无数奇奇怪怪的宝具。如同暴雨一样落到大地之上。
“啊嚏!”正在晋阳努力工作的齐藤忽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齐藤你这是怎么了?幽魂似乎应该不会像普通人一样感冒吧。”和齐藤形影不离的好姬友杜恩萌萌的歪着头,甚至头顶上还竖起一根笔直的呆毛。随后左右摇摆,一副懵懂的样子。
“不,一定是那个伪物,或者那个混蛋想要利用我做什么坏事!”金发的少女虽然有着如同人偶一般的精致面孔,可是扭曲的表情和猩红的双眼却破坏了原本的美感,反而多出了几分癫狂的感觉。只是在身旁的绿发呆毛娘的眼中,这幅模样也同样很可爱吧。
就好像独立性很强也极为通人性的中华田园犬。
理所当然的,自认为自己说了很帅气话语的李书实被所有人无视掉,也只有苏小萝莉用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李书实,不过总算是没有嘲笑李书实。就好像是宽容的母亲看待顽皮胡闹的儿子一样,不但没有抱怨孩子的顽皮,反而用温和的笑容来包容着孩子的胡闹表现。
喂喂喂,就算李书实经常人帅不过三秒,也不需要用这种不要放弃治疗的态度来对待吧。
明明小强什么的比他还更需要治疗嘛。
“我们已经对蜚蠊目昆虫放弃治疗的想法,不过夫君大人你还是能抢救一下的。”
——用这句话作为补刀苏小萝莉你也是够狠的。
不过,对于李书实尽快结束关中战争的想法,大家却并没有什么异议。不仅仅因为关中的战事已经消耗了太多并州军的军事储备,也延缓了并州军的一系列备战计划,更重要的是在袁绍大败亏输的现如今,并州军继续从关中的战事中抽出身来投入到对冀州的战事。
不论袁绍到底是死是活,这次大战的战败对已冀州而言都是极大的打击。在曹操军并没有完全失去战斗力,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有很大富余力量的情况下,如果李书实不抓紧行动,那么曹操绝对不会介意自己占有包括冀州和青州在内的广大且肥沃的土地。
假如曹操军成为一个一个拥有广阔的,包括河北平原近乎全境在内的诸侯,那么对方很容易便能够积蓄足够强大的力量,到时候别说对抗那些隐藏在幕后的可怕敌人,就算最终在北方出现东西对峙的两个政权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不要因为曹操对他说了对东南方面的担忧并再一次重申了双方之间战略合作关系便认为他就真的会放弃由自己完成天下统一的决心,或许现在因为刚刚遭遇重创,再加上的确感受到了来自于外界的巨大威胁才保持了对并州军的善意,但这样的善意是否会随着自身实力的膨胀而保持下去,别说李书实和并州军的众人,就算是曹操自己都不敢保证。
——敢保证那也是睁眼说瞎话。
既是为了保证己方势力的利益,也是为了大家能够更安心对付那可怕的祸端,并州军至少也要在接下来对冀州的进攻中获得足够的利益。
可是,他们该如何走出关中的那片泥潭呢?(未完待续。。)
77.准备中的并州军
李书实率军准备开拔前,又与曹操和刘协有过几次私密的恳谈,谈话的中心全都是围绕着那不断出现的非人,对于那些不明来由,也不知来自何方的家伙,若非曹操亲眼所见,恐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天底下竟然会出现人死却能复生的事情。
不过,只要一想到复生后的灵魂要被奸邪之徒所操控,不论是曹孟德这样的雄心勃勃之辈,还是刘协这位九五之尊的皇帝,显然都打消了谋求的念头。
当然,私底下是否还会有别的想法李书实并不清楚,不过比起属于同类的活人,显然那些非人更加令人痛恨,尤其是那些家伙不给活人活路的举动在李书实加油添醋的宣传下,更加深入两个人内心,相信在一段时间内,就算有人撺掇他们两个和并州军决战,在身旁巨大的压力之下,他们恐怕也很难被说动。
当然,将期望完全放在别人身上显然不是并州军的风格,他们更崇尚自力更生,自强不息。
只不过唯一有些叹息的,却是那些云集于敖仓的商人。
随着袁曹大战的告一段落,虽然曹操依然不介意来自并州的粮草和物资源源不断地输入,但因为局面已经变得对曹操军有利起来,自然不可能再维持之前那个令所有商人心动的价格,甚至因为聚集的商人很多,出现了不少竞相压价的情况,反而让价格跌得更快。
尤其对那些规模比较小的商户而言更是堪称晴天霹雳。
对于那些实力雄厚,或者背后站着某些擎天巨物的商会,他们会在衡量对方给出的价格和各种成本之间的关系后决定是否继续留在此处继续他们的业务,哪怕遇到了惨烈的价格战,也可以将大部分的物资重新运回,又或者将品相比较好的那部分交给并州军运往关中前线。
可是对于那些小商户。这样二次运输的成本对于缺乏决断力的人而言无疑是一种巨大的负担,可是缺乏决断力的他们却又偏偏无法做出花费一笔很大的资金将物资运回的决定,于是便只能继续待在敖仓等待机会,看是否能够从那愈发惨烈的价格战中杀出一条血路。
可惜早已经憋了一肚子火的某只黑皮黑心的矮子可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手下并不缺智谋之士的他或许搞不懂整个商业体系的运作,但在某个局部的商业战斗中。而且还是敌我态势明确,己方又占据了极大优势的情况下,他又怎么可能不打出一场辉煌的胜利呢。
至于和这些商人交恶会影响到以后的合作?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商人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节操的一群人,曹操只需要按照兵法上的方法,通过对某些大商人私底下进行适当的利益交换,就能够将战争的主动权牢牢掌握。
至于那些“小家伙”,除了机敏的那些及时断尾求保或许能够逃过一劫,其余的只不过都是大人物们博弈的筹码。又或者是彼此间厮杀的炮灰。
当然,这些小商户当中也不是没有天资聪颖之辈,能够在这种不利的局面下或纵横捭阖,或推陈出新,从而不但躲过那些滔天巨浪和狂风暴雨,反而还藉此壮大自身,让自己向那些大商人的方向上又迈向坚实的一步。
可惜能够做到这样的精明人注定只会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随波逐流并被巨浪吞噬。
商场如战场。对于失败者从来就不曾有任何的怜悯,而作为一直对工商业持保守鼓励态度的并州。这样的事例从来不曾缺乏,但却也总会有满怀信心之人投身其中。
毕竟知易行难本就是这个位面最根本的法则之一。
不过那些商人并非完全没有翻本的机会。
在离开河南战场前,李书实还是决定给予这些敢于冒风险,最重要的是在袁绍军偏师进攻敖仓时表现相当出色的商人们一些奖励,哪怕他们拼死作战的原因是源于保卫自己的财产,但这些商人能够听从他的命令并出色地达成参谋部教给他们的预期目标。李书实觉得他们已经拥有了接受赏赐的资格,更不要说他们手上还有实打实的军功。
当然,李书实也是希望用这样的行动来告诉那些听从他的指挥投入到新商路开拓的商队,以及那些对新土地进行开拓的开拓者们,只要听从他的指挥。只要愿意为了他的任务出力,哪怕在任务进行中遭遇了什么问题,并州军也会酌情给予他们一定的帮助。
或许是军事方面,或许是政策方面,又或是给出实打实的甜头。
不过在这方面李书实和并州军也是摸着石头过河,事实上对于执行抑制商人政策长达数百年的国度,各种理论经典和国策典籍中都充满了对商人不友好的态度,李书实也不可能真的就凭一己之力来上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那样做并不会改变什么,只会让自己在转弯的时候充满了惯性并最终完成一次“完美”的三百六十度大旋转。
所以李书实总是小心翼翼地给予商人们一些机会,如果他们完成的不错,李书实便可以再稍稍放开一些,而如果他们变得肆意妄为,李书实也不介意采取较为激烈的手段,不过只有一点他是无论任何阻力也要推行下去的,那便是自己治下道路的通常,他并不希望出现如同另一个位面的历史上德意志关税同盟建立前那种因为大小王国公国林立而造成的关卡林立。
而且,推行这一政策对于李书实而言还隐藏着另外的“祸心”,只不过现在的时机远未成熟,暂时来说那还只是他与少数几个人脑海中的图景,甚至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用的上。
所以暂时来说还是小心翼翼摸着石头过河好了。
虽然俘虏了数万敌军,不过手上只有七千人的李书实显然没有办法将他们打包带到任何的地方去,就算仅仅只是渡过黄河,这样多的俘虏也同样是极为不稳定的因素。
也正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李书实自然将这些俘虏大略进行了一次拆分。
其中李书实的并州军将会携带两万被挑选出的精锐士兵和将军前往关中战场。然后留给麴义的司州军团两万由年轻人和有经验的老兵组成的混合兵团。麴义需要尽可能快的将他们与自己麾下原有的部队组合成一个有机的整体,毕竟接下来对冀州的战斗司州兵团需要承担很重的指责,而有了这个保证,李书实也相信麴义一定会拿出自己全部的热情。
这可是最好的一雪前耻的机会。
剩下的人被李书实以“物资换劳工”的名义交给那些商人,李书实开列出一张清单,清单上罗列着各种各样的物资。那些敖仓的商人们可以凭借着先发优势优先用清单上的物资换取那些投降的士兵——被挑剩下的士兵显然以老弱居多,但不能否认的是在庞大到超过万人规模的降卒中,就算老弱居多的情况下青壮劳力也依然是一个很可观的数字。
也就是说先到先得,时间就是金钱我的朋友。
廉价劳动力的价值相信所有人都很清楚,而且对于那些大商人来说,这些有着不少战斗经验的士兵并不一定只能作为劳动力而存在,事实上在证实他们的能力和心性之后将他们安排到自己的商队武装中也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就算那些年纪大的老家伙,如果他们有着不错的身手,那么他们完全可以成为教官之类的角色。将他们对于战争的经验传授给那些年轻人。
“材料的收集工作做得如何?”
“效果还不错,商人们觉得收购的价格还不错,积极性都挺高。”
收购的物资中有石料,也有比较贵重的金属和宝石,这些东西其实作为一个庞大的势力其实并不难拿出来,就算拿不出来通过手下进行收购和调配也可以迅速得到,按道理来说完全不需要将时间耗费在这种地方,毕竟从看到清单到物资调配。一直到交易完成,中间还需要提出那些重复的物资交易请求。哪怕李书实给出的收购上限要高出实际用量五成左右,但对于大多数商人而言他们显然更喜欢去收集那些比较容易获得的材料,毕竟那所需要消耗的时间和精力都会更少,见效也更快。
只有有远见的商人才会选择那些比较稀有且价值颇高,但是却并不容易收集的材料,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付出了更多却没有更多的收获。因为这些举动可以证明他们的实力,令并州军对他们的能力刮目相看,如果未来有什么合作的话,他们显然能够有机会从并州军这里拿到一定的份额,这份来自并州军的友谊到底价值几许每一个人有每一个人衡量的标准。
“我的夫君大人。你收集那些材料是打算做什么呢?总觉得好像是在做无用之功嘛。”
“咦?玉子酱你是这么觉得么?不过我却觉得非常有必要。”
“嗯哼~夫君大人有什么想法只要随便看一看就能知道,所以说直接告诉妾身也没问题啊。”
“不要,长安城外发生的一切有那么一次就够了,这一次才不会让我的玉子酱出任何的问题,虽然说倒在我怀里的玉子酱也好可爱,不过假如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我上哪哭去。”
“夫君大人在说什么妾身可是一点也听不懂啊,而且妾身可是比夫君大人强多了。”
“就算真的‘强多了’也不许再随便逞强。真是的,明明可以得到很好地配合,上一次不知道深浅也就罢了,这一次竟然还这么逞强,难道就真的认为我看了不会心疼么。”
“(小声地)不过夫君大人也是个喜欢逞强的人,根本没有资格说我。”
“呃,玉子酱,你刚刚说了什么么?总觉得有股恶意萦绕在我的周围。”
“那绝对是夫君大人的错觉。妾身刚才只是在说听到夫君大人你的这番话妾身是很感动啦,不过却也有一种微妙的不爽的感觉。”
“那绝对是玉子酱你的错觉。所以就不要再继续调皮下去了,这一次只要乖乖听话就好。”
这如出一辙的回答立刻让抱在一起的男女相视会心一笑,这便是只属于夫妻间的小默契吧。
“好吧,为了保全夫君大人身为男人的脸面,妾身就稍稍任性一下好了。”
“嗯嗯嗯。这才是我最最最可爱的玉子酱啊。”
可惜,这样你侬我侬的情绪显然并不能持续太长时间,因为这让某些人感觉分外不爽。
“虽然我也知道书实你很疼爱你家的这只笨蛋,不过你真的打算将那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她这种不可靠的家伙么,这应该是很重要的,甚至能够改变战局走向的任务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罗荷大小姐溜到李书实身边,而且脸上挂起了揶揄的笑容看向正抱在一起说情话的两个人,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虽说这两位三天一小吵什么的也是常识,不过如此直接且“猛烈”的攻击,却是李书实很久也没有听到的。
记得也只有当初两个人最初遇到的时候才会如此不客气的针锋相对吧。
“你这只装腔作势的蠢狼,谁是笨蛋。还是说你看到我被夫君大人所宠爱所以嫉妒了?不过很抱歉啊,这么好的夫君大人可是没有办法让给你,你只能自己找一个差劲的男人嫁掉。哦哦哦。我还忘了,就凭你的眼界,大概就算真的遇到好男人也会退缩吧。咦嘻嘻嘻~”
于是遭到罗荷大小姐如此强度“攻击”的苏小萝莉理所当然的立刻炸毛,不过苏小萝莉的反击看起来也让对方很是不好受,那一张脸完全就是即将黑化的经典表情嘛。
你们两个就算想要玩鲜血结末也不要在我跟前好不好,我这条池鱼很无辜的唉。
李书实虽然内心正在咆哮,不过考虑到苏小萝莉正牢牢抱紧自己不松手,大概怎么也不可能有逃跑的机会。所以李书实也只能听天由命。
#不过至少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有吹嘘的资本。#
——弹幕君你知道的太多了。另外希望你不会成为又一位死于牡丹花下的花肥。
咳咳,总而言之两位李书实哪一个也惹不起的少女突然对掐起来虽然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李书实也不会真的笨蛋到直接参与进去,那样的话可就真的是死无全尸。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静静等待,等待她们之间分出一个结果,又或者什么结果都没有。
不过出乎李书实意料的是。这两只同属于非人级别的存在之间发生的“战争”竟然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宣告结束,原本剑拔弩张的双方也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或者说妥协。
至于到底是什么样的妥协,李书实并不是非常清楚,不过他唯一可以确信的一点。便是那份用来收购各种物资的清单在之后不久整整翻了一番,至于可能出现的俘虏不够用的情况,苏小萝莉也从自家商会里拿出汇票进行弥补。
当然,最后的账还是会算到并州军的追加准时采购预算。
“这样一来只要不出太大的问题,整个北方应该可以在三年内逐渐平静下来。”
看着沿着山路前行的大军,不论并州军还是那些被挑选出来的降卒都很安静。尤其是后者,不得不说高览的确不负“河北四庭柱”的名号,在军中拥有着相当的声望,当那些降卒和降将看到他,并得到他的安慰与保证,原本的躁动立刻便消散大半。
也正因为如此,让并州军这边少了很多的麻烦,只要并州军向那些新降的士兵们展现出自己友好的一面,那些袁绍军士兵最后的顾虑也随之烟消云散。
剩下的,便是双方之间的配合问题,不过那就更不需要李书实去操心。
李书实突然心中升起颇多感慨,跟随在他身边的黄忠和张颌二人虽然没有出言回答,但面孔上也多了几分激动的情绪,从当初的一文不名走到现如今,看起来他们的内心之中也是颇多感慨。
当然,因为李书实潜移默化地影响,这个时候更不会有人说出诸如“打完这场仗我就回老家结婚”或者“打完这一仗我要回家看看我已经长大的女儿”之类作死之言,反而让李书实多少有些感慨如今的小伙伴们都已经变得聪明起来,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好忽悠了。
“不过,一想到又要和那些土偶们比着谁挖的陷阱更加坑人,谁家的防御火力更加有效,我就有种想要回家睡大觉的冲动。”
黄忠大叔的话引来一片深有同感之人的笑声,显然大家之前也没少在土偶兵团的防线面前吃亏,当然也有极少数倒霉蛋是在自家的陷阱上吃的亏。
而对于黄忠的玩笑,李书实却仅仅只是回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自认为)。
这一次,情况绝对会完全不一样。
对于这一点,李书实有着极大的信心。
潘森:北周武帝宇文邕,灭权臣宇文护,整顿吏治,加强皇权;几次灭佛,国库充盈,百姓安定;灭亡北齐,国势强盛,开隋之基。惜劳累过度,英年早亡,引人遐思。
——近日闻蛤主席一二事有感。(未完待续。。)
78.天机变
关中看起来并没有因为李书实的外出“郊游”而发生什么巨大的变化。
土偶兵团没有放弃对并州军的试探,而在沮授的协调和指挥下,并州军同样进行着如同日常任务一样的战斗。
只不过按照沮授的判断,敌人应该已经注意到了并州军内部发生的变化,毕竟没有了李书实这个“重量级”的人物坐镇,没有苏小萝莉为那些不科学的飞禽恢复体力,没有罗荷大小姐来沟通那些大概只有她才能沟通的狼群,就算抛开将领的因素,只能各自为战的并州军虽然因为处于防御态势倒也不会漏出太多破绽,但是让敌军那些出色的指挥者们瞧出门道可以说从最开始就已经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唯一无法确定的,只有对方到底采取了怎样的应对措施。
考虑到对方出色的机动能力,李书实在回到关中的第一天便拜托苏小萝莉和罗荷大小姐进行了一次空地协同的“大扫荡”,不过暂时来看效果似乎并不太好,没有什么发现。
虽然这样的结果或许可以让人安下心来,但没有一个人会掉以轻心。
因为他们的对手不但是一群拥有着自己一套战术理念的出色指挥者,同时也是一群不拒绝对新事物进行学习的家伙,最重要的是已经在并州军的侦查手段下吃过亏的这些土偶们一定会制定一些应对的方案,哪怕他们并不知道那些动物在这方面所起到的作用,但李书实很是怀疑他们是不是应该已经通过试探了解到并州军的侦察体系只存在于中央军团这里。
只不过因为从侦查结果看,敌人并没有大规模离开的迹象,所以并州军最多不过是加强了警惕,却也并没有采取更进一步的动作。
如果对方还以为并州军会像之前那样小打小闹。通过一点点的试探和蚕食与土偶们周旋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下一次的进攻,将会是你不死我就亡的决战。
是的,纵然曹操军或许还需要休整一段时间来消化之前战斗中的收获和伤痛,可是这个时间李书实相信并不会太长。为了争取时间,李书实已经做好了在下一次的战争中付出较大战损的心理准备。或许这样的心态实在是有些冷酷且残酷,可李书实不得不如此。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慈不掌兵”吧,为了战略目标的实现,必要的牺牲……还是需要付出的。
哪怕在一般的情况下李书实并不是什么将部下当成数字一样冷酷的人,能够减少损失他还是希望让更多的人活下来,可是……
李书实只能在心中默默为那些即将牺牲的战士们献上自己最真挚的祈祷,而且保证他们死后不但可以获得精神层面上的荣耀,他们的家人也会得到妥善的抚恤。幼子能得到抚养和教育。
将近三万人的部队投入到关中的战场上却并没有泛起太多涟漪。
战争似乎依旧还是如之前那样平淡,你来我往,但是看起来都无法投入太多的兵力。
不论是并州军,还是那些土偶兵团,营地的防御体系在一次次战斗中变得更加坚固,也变得更加富有攻击性,他们显然已经不满足于简简单单的可以阻止敌人前进的陷阱,如何消耗掉敌人的有生力量才是他们最为关注的事情。
在这方面并州军再一次做出表率。而这一次发威的是一贯在谋划上冷酷到了近乎于无情的贾诩——利用两个营地以及近千士兵作为诱饵,虽然土偶兵团的指挥者足够的小心翼翼。但趁着敌军尚未知晓李书实兵团归来的情况下打了一个时间差,便利用种种布局令那些指挥者确信自己成功找到了突破口——毕竟那些士兵拼死的抵抗和绝望的表情的确是没有任何的作假,这些被舍弃的弃子或许直到最后一刻才明白了他们即将迎接的命运。
然后接下来被各种羽箭和炮火覆盖的土偶兵团感受到了之前被他们消灭的生者相同的情绪,或许身为土偶的他们缺乏细腻的感情变化,甚至高度的组织性和纪律性让他们根本不存在崩溃这样的概念,就好像是一部最为完美的战争机器。可是就算是最高级的战机也会坠落。坚固的坦克也会被击毁,巨大且昂贵的战舰也会被击沉,他们也不过是坚固一点的土偶罢了。
当然,学习能力超强的土偶兵团也打算有样学样来上一次,只不过因为这种方式的交换比并不能完全令土偶兵团下定决心放出足以令并州军指挥官疯狂的诱饵。再加上他们选择的还是曹翎这个狡猾无比的家伙,虽然曹翎最后也没能占到什么便宜,不过也没吃到亏就是。
只不过随后,双方比较靠近交战第一线的营地内部也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机关陷阱,而也因为如此,一线所需要的士兵也进一步减少,毕竟任谁也不希望早上打着哈欠的时候被自家布置的弩箭射穿,又或者是掉进随时都可以被引燃的火坑之类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而这也让双方大部分的士兵变得更加悠闲起来。
土偶兵团打发这种无聊时光的办法便是去长安城下溜上一圈,反正只要土偶兵团不直接攻城,如今长安城内的百姓们也早已经适应了箭雨纷飞的生活。
至于并州军这边,则在李书实的号召下积极开展“大练兵”活动,并以此为契机让那些袁绍军的降卒可以更好地融入到并州军这个新的大集体中。
当然,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来掩饰并州军真正的行动计划。
那是相隔十五里的两座建筑工地,虽然不论哪一处都还只是对方了一堆建筑材料的地方,可是对于很多人来说,他们并不难猜到那个工地到底会变成怎样的一副模样。
“景涤,你在想什么呢?难不成你知道这里要建造什么东西?”
“啊,是儁乂你啊。呵呵,虽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不过却也有六七成的把握。”
并州军与袁绍军之间的风格并不太一样,就算只需要服从命令就好,可是投降过来的高览依然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去适应,而作为“说服”他的好友张颌显然是执行这一任务最好的人选,虽说最近因为要与并州军的老兵们进行联合操演让高览手上的工作甚是繁重,不过作为高级军官若是真的想要偷懒的话倒也并非太难的事情。还可以美其名曰“锻炼属下能力”。
于是,两位曾经的好基友,如今因为那一夜的经历而使得彼此间的关系再一次变得特殊起来,而这样忙里偷闲的策马奔腾也算是男儿之间交流感情的一种方式吧。
不过看起来两个人之间似乎又有了新的共同话题。
“六七成的把握?那已经足够高了,对我来说,眼前只不过是一堆石料和土方而已。”
“其实我也好不到哪里,只不过因为当年讨伐董贼的时候有过一些大概类似的经历罢了。”
高览的语气也不是百分百的确定,不过在好基友的面前,总是要逞强显一显本事。
自然而然。他的这种行为收获到张颌相当惊讶和赞叹的目光。
这让高览感觉十分受用。
就算是好基友之间也是会有着看不见的竞争,虽然在战场上输给了张颌,不过高览相信凭借自己这些年在袁绍这样的“大人物”身边的所见所闻,大概还是可以秒杀这些年一直都在山沟里窝着,大抵已经蜕变为“土包子”的张颌。
当然,这些话高览并不会说出来,他需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
比如说现在……
“不知道儁乂你听没有听说过当年讨董时那场很出名的发生在河南虎牢地区的大战。”
“当年我们也曾经十分关注过河南一带的动向,这场战争虽然未曾亲历。但是从之后收集的情报,却也成功复原了不少。只不过一些细节上的东西恐怕终究还是无从得知。”
“那么儁乂觉得那一战中令人印象深刻的都有哪些事情。”高览看上去依然还在卖关子。
“嗯……如果说印象比较深刻的地方嘛,除了双方悍勇的表现之外,就应该算得上那遭遇天罚的旋门关,以及圣兽之间的对抗吧……哦,对了,还有那场突如其来的豪雨。听说并非是自然的天象,而是人力所为,也不知道和长安城周边的那场雪比起来究竟哪一个比较厉害……等等,那场人力所为的大雨,难不成景涤你的意思是……”
看到张颌竟然自己猜了出来。高览也稍稍有点小惊讶,不过却也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毕竟这个猜想的确与他不谋而合,该说不愧是好基友么。
“没错,当年负责修建相关祭坛的人虽然不是我,而是袁本初的庶长子袁方,可是管理军队运输各种物资的人却是兄弟我。虽然现在这里一片杂乱,可是那些材料却与当初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所以虽然并不敢百分百肯定,不过想来应该也是**不离十。”
“嗯,之前长安城内传来的消息便显示那些土偶们在潮湿的雨天的确是会出现战斗力下降的表现,可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场战斗虽然从最开始便下起了倾盆大雨,可是持续的时间却并不算长,只是几个时辰的急雨而已。凭此想要对付那些土偶,怕是力有未逮吧。”
“哈哈,那种事情需要我们操心么?反正我们只需要在上面下达命令后执行不就够了,只不过唯一希望的是这里不会像在袁本初那里,整天争来争去看得让人头疼就好。”
对于张颌的担忧,高览看起来却很是豁达,或者说当初在袁绍军的经历已经让他养成了少说多做的习惯,而且作为一名刚刚投降过来的降将,估计高览很是自觉地不去参与到那些更高级别的事情之中,因为那样的做法只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适当低调做人才是能够活得长久,又或者是活得比较自在的不二选择。
张颌虽然已经不需要有与高览相似的担忧,不过他倒是很认同高览的想法,哪怕李书实对于麾下将领的信任让他们在很多时候有着或许比别处更多的自主性,但这并不意味着如果上面下达了什么命令低下能够有太多讨价还价的余地。
所谓的自主性只不过是不会过分限制你完成任务的手段。而不是你是否承担任务。
张颌和高览自然不会知道,类似的对话在另外的一处工地同样被谈及,而谈话之人的级别远远要超过他们两个。
嗯,便是李书实和程昱,以及那两只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再一次燃起了极强对抗精神的两位凌驾于并州军所有战力的女人,而这一次就连原本应该站在食物链顶端。嗯,至少是顶端区域里的白虎喵,在两只从理论上来说战斗力不如他的女人面前瑟瑟发抖。
果然伪娘萝太这种生物的战斗力弱爆了啊。
“这又不是喵的错,一切都不是喵的错喵!!!”
然而就算某只萝太这样拼命叫喊也并没有什么卵用,反而被两双锐利的眼神给瞪得屁滚尿流,直接圆润润地滚到李书实身后,顺便将李书实藏在袖子里的棒棒糖顺走。
好吧,果然白虎喵你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棒棒糖么,为此就算撒娇打滚掉节操也在所不惜么。你这么口怕你家的黄龙少女和玄武御姐到底知不知道,其实蜀黍可以领你看金鱼的你造么。
好吧,某只萝莉那冰冷的眼神立刻便将李书实从头到脚都好好好冷静了一下,至于原本跟萝莉暗战的某位大小姐,此时此刻也是一副“今天天气真好啊”的慵懒模样,很是随意地站在那里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这边,至于刚刚还跟在李书实身边的该死的程老头,此时更是没有义气的自己脚底抹油跑路。看起来好似要指导那边工人工作上的问题,可是看他那惶惶如丧家之犬一样的背影。李书实除了送上自己最真挚的鄙视表情之外却也别无他法。
总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大死,将两位惹不起的姑奶奶的视线都吸引过来,就连躲在他身后一脸开心模样舔着棒棒糖的白虎喵,此时此刻也在那股冰冷的气息下瑟瑟发抖。
果然从最开始就不应该对你抱有一丁点的期待啊白虎喵!
“呃……两位讨论的怎么样了,是否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正如张颌所担心的那样,李书实其实有着同样的担心。虽说已经战死的皇甫嵩之前证明了在雨天的时候土偶兵团的士兵们的确显得很不适应。战斗力从各个角度来说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可是那是建立在数天的绵绵细雨的情况下。
反观当初讨董联军所召唤出的倾盆豪雨虽然气势磅礴,声势浩大,可那是以召唤青龙出场为前提,并不需要维持太长的时间。而在这段豪雨倾盆的时间,那些土偶兵团完全可以将自己躲在那些层出不穷的陷阱后面,躲在那些就算是暴雨也毁灭不了多少的坑人的东西后面。
所以说如果土偶兵团能够在并州军选定的时间与并州军进行决战的话,这个问题倒也算不得什么太过困扰的问题,只是对方显然并不打算让并州人如意,宁可这样拖延着时间,对于并州人下达的战书也是置之不理。
这样的态度让李书实都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有意在拖延时间。毕竟比起之前总算也可以称得上是积极进攻的态度,现在敌人看起来完全就好像已经安于现状一般,虽然也不是没有排除部队进行每一天的“日常任务”,可是除此之外对方现在连长安城都很少去溜达。
难不成对方其实也是有物资补给方面的限制?
可惜这样的猜想立刻便在下一次的战斗中被现实狠狠地打脸。
所以说对于土偶兵团的这种异动,并州军的军师和参谋们还是更倾向于他们有着一些不为人所知的谋划,也许并州军可以尝试着联络一下依然在土偶兵团里活得很是滋润的董卓,只不过以董卓那土的掉渣的身体便可以知道他在那个死人堆里到底混在哪一个阶层,而那些“大人物”的秘密计划显然不是董卓那样的“小角色”所能接触的。
也就是说问了也白问。
所以与其去费尽心机却只会做无用功的猜测敌人的行动,倒还不如将自己手上可以控制的东西弄明白,至少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计谋都只不过是玩笑。
可是大自然是如此的磅礴浩大,固然所产生的力量几乎是人类所无法扭转的,可是这也让想要借助其力量来完成自己目标的李书实感到一阵阵无力。
当然,那也只是他自己有这样的感觉。
在某只萝莉和某位大小姐看来,或许事情远远比李书实想象中的要简单?
至少对于李书实的担忧,这两位似乎都表现出了不屑一顾的态度。
但愿她们不是在逞强。
至少对于自家的萝莉,李书实的的确确是不想再看到对方那憔悴的仿佛下一刻就会失去对方的那令人揪心的身影。
所以说比起这只偶尔会逞强的萝莉,李书实觉得自己明显还不够拼命嘛。(未完待续。。)
79.天水流啊流,向东流啊流
作为祭坛,自然是需要刻画一些极为细致的图案——当然一般人是绝对看不懂的,所以这部分工作基本上都由苏小萝莉和罗荷大小姐亲自完成,毕竟那上面的东西也的确只有她们自己才明白到底有着怎样的意义,而且李书实也分别看过那些图案,虽然同样不清楚那些图案的意义,但李书实至少知道一点,那便是两个人所画出的图案并不完全一致,差别至少应该在三成以上——这还是基于他的走马观花,很多细节方面的东西过目就忘的保守估计。
可想而知,为了这一次的比拼,两个人也是拿出了大概是压箱底的本事。
甚至为了防止两个人拼命过度,李书实这些日子的主要工作便是给两个人端茶倒水,提醒她们按时休息,顺便在必要的时候提供爱心被褥和帐篷的服务。
自家萝莉一脸享受的表情也就罢了,罗荷大小姐你那一脸诡笑的表情又是要闹哪样啊口胡!
考虑到最终受益者还是自己和并州军,众人那诡异的笑容还是直接无视掉吧。
总觉得到了现在,自己那可怜的节操瓶子似乎已经越来越伤痕累累,或许就算某一天突然碎掉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而且这个时间段绝对不会太长。
#这真是一个令人丧心的事情。#
——好吧,面对可怕的强敌,区区节操丧失什么的完全抢不到头条的位置,李书实觉得如果自己还想要争夺头条的位置,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将自家萝莉的肚子搞大什么的……哎哟~!
嗯,只要看到苏小萝莉那通红的面颊和手中不断颤抖的平底锅,不用问,这只萝莉显然又对她的“夫君大人”动用了不科学的读心术。否则嘴巴很严的李书实童鞋为啥会遭受无妄之灾呢,又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夸两句智商和节操就直线下降的陇西太守。
幸亏这个世界没有名为悲风的物种,否则的话这个节操沉沦的世界或许更加令人担忧。
小口哆着手中的馅饼,虽然李书实知道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做这样的动作与那些如同松树一样的小萝莉和小萝太比实在是毫无萌点,只不过手中新鲜出炉还很是热气腾腾的食物也的确不太适合张大口,尤其是里面的汤汁如果一个不小心可是会弄到衣服上。
当然。现在的李书实已经不会因为发生这种事情便感到愁眉苦脸,就算自家的夫人们没有给他洗衣服的习惯,可是不论在家中还是行军途中,他身边总是不缺干活的人。
只不过一想到这可是小甄清费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才辛辛苦苦完成的作品,哪怕那针脚,那长短,可以说除了选料方面无可挑剔之外其他方面全都“感动人心”,可是这份心意还是要好好珍惜的,就好像第一次收到小涅涅给自己缝制的鹿皮手套。李书实也是带了三天三夜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女儿酱竟然在之后连续五天都不曾理过他,不过李书实依然表示自己是个很珍惜自己身边人的好男人……大概吧。
当然,之所以使用这种卖萌的吃饼方式的最重要原因,却是李书实今天的午饭实在是感觉有些寂寞了——自家萝莉表示今天是很关键的一天,为了赢取胜利所以就算是自家的夫君大人也不能去打扰她。那边的罗荷大小姐也发出了类似的声音,只不过李书实唯一不知道的却是为什么小甄清和小桥烟却可以去帮忙而他就不行呢,这真是性别歧视啊!
不就是一不小心本打算给自家萝莉一个惊喜结果反而让对方刻坏一幅图案,被赶走之后又一不小心打翻了某位大小姐精心调配的不知道有着什么作用的颜色很是渗人的液体。
但他的出发点可都是很好的啊!
吃完午饭。又陷入到无聊模式中的李书实怎么也无法看进去手头的那些书籍,虽然已经身居高位很多年。但是他依然保持着日常锻炼身体和有空就多读书做笔记的习惯,就算忘记了也会让身边人提醒自己并督促自己。没有办法,身边都是这个时代的精英,就算李书实真的有一些超越时代的经验,可是如果不想某个中央宣传的那样与时俱进,终归还是会被时代所抛弃。事实上那些时代精英们已经一次又一次让李书实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差距。
这当真是逆水行舟啊,为了不被打脸打得太狠,李书实也是需要拼命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落下太远,只不过革命导师还曾经说过,要懂得劳逸结合。所以适当放松一下也是可以的嘛。
带着陈稻和尼禄酱,因为是在大营周边活动,所以并不需要太多亲卫跟随。
渭河还是那么平静,水流的速度并不快,从河面的宽度看,此时的水位并不算深,看来就算是前一阵子下过几场雨,这条河流依旧没能获得多少补充。
今年对于关中而言并不能算是很好的年景,虽说粮食的收成看起来依旧可以接受,但是因为夏秋这段时间的干燥天气,还有那总是白天刮起的风沙,让小麦的长势实在不令人乐观,甚至有的地方为了保证口粮,就连那些稗草上的种子也被收集起来。
虽然口感上这种和草一样的东西肯定比不上面粉,大概最多也不过是如同麦麸一样的东西,可是如果和粗粮参杂着,倒也勉强可以成为可食用的东西。
至少也要强过观音土或者树皮吧。
对于交通比较发达的地区,还可以通过各种手段从其他渠道弄到粮食,虽然很多工作需要冒一定的风险,比如帮助并州军修建一些军用设施,或者运输粮草什么的,不过在生活的压力下,人们最多也只能抱怨今年的老天实在是有些吝惜。
而且那些持家有道的家庭应该还是有些前两年丰收时存下的余粮,又或者是家中劳力比较多的家庭可以通过各种工作积攒一些钱财,在物价波动并不激烈的时候。同样可以从市场上获得食物,更别说那些从敖仓运回的物资正好可以派上用场,哪怕那都是一些陈粮,却能活命。
蹲下身子刨了刨河边的土地,除了表层还有一点湿润的气息,再往下完全就是没有一点水分的黄土。捏在手里完全不成块,稍稍用力就变得细碎,被风一吹四散飞扬。
“就算没有这场仗,这里也应该再下几场雨,否则只怕来年百姓吃水都要成问题。”
“其实年初的时候这里也下了很大的雪,最初大家都认为会是一个好年景,只是没想到夏秋那一阵子的天气竟然那么诡异,据说曾经连续几十天白天的时候漫天沙尘,什么都做不了。若非这般诡异的天气,或许今年百姓们或许可以继续获得一个很好的收成。”
“嗯,天灾和**同在,百姓是必然要受苦的。说来或许还要感谢对面的那些敌人,若非他们并没有枉造杀孽,甚至不论对于纪律的管控,还是对于农事的熟悉程度,都不亚于任何的一个诸侯。所以就算没有能力改变这些天灾,但除了战争之外却并没有造成其他的灾祸。”
“主公似乎很欣赏那些土偶。”
“从敌人的角度来说。是一群难缠的敌人。而且抛开那些严苛的法令,如果他们的那一套能够彻底贯彻下去,那么整个社会或许会变成一架极其精密的机器吧。”
“主公对他们的评价竟然这么高。”
“呵呵,叔至,不知道你听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人啊,终究不是机器,人心也同样不是机器的零件。”
“这就像是那‘大禹治水’一样么?如果一味的阻塞而不疏导,只会让洪水更加的泛滥。”
“哪里有那么简单。不过我也没有太多资格说这话,因为就算到了现在,我依然也只能以战战兢兢的心态去面对大多数的事情,只不过在决断之后不会再犹豫而已。”
尼禄酱并没有参与到李书实和陈稻之间的谈话,说起来最近这只幽魂似乎对各种政务重新产生了兴趣,或许是远在晋阳的齐藤和杜恩出色的工作刺激到了这位身上同样流淌着贵胄血脉的前罗马的帝王,只不过就算被李书实开导过,而且时间也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可是心中的阴影并没有那么容易去掉,或者说她依然还在犹豫着,对自己的能力缺乏足够的自信。
这种心态就算是李书实能够起到的作用也是有限的,所以他干脆对此不闻不问,只是将自己的书房向她开放,让尼禄酱可以随时到那里查阅自己感兴趣的典籍。唯一不知道的,却是这位饱受西方哲学思想熏陶的幽魂会在东方哲学思想的撞击下变成怎样的新物种。
只要不是什么奇葩就好,不过就算是奇葩其实也并不需要太过担心,李书实这里也有的是教对方重新做人的办法,实在不行帮对方重新梳理一个正确的三观还是没问题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时有丝丝带着凉意的风吹过,偶尔也会有点点湿润打在脸颊和手背上,空气似乎也因此而变得鲜活了少许,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天空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被乌云所遮挡,只不过暂时来说云层并不算厚实,阳光还能在某些地方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已经开始了么?”
无论怎么想李书实都不认为这会是自然的现象,毕竟那些精于农时,又或者擅长观测天文的文官都报告说最近几天应该都是好天气——当然这些所谓的好天气并不会让现在的李书实喜欢就是了,如果上天能够连续降下七八天的暴雨并让河水泛滥成灾,李书实或许反而会兴奋一下,虽然这样的结果意味着并州军同样动弹不得甚至也要吃大自然的大亏。
天空之中并没有像预料之中的那样从小雨变中雨,然后继续变大一直到倾盆暴雨,事实上李书实忍住马上,立刻滚回自己营帐的想法和陈稻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劝告在外面等了许久,可结果除了天空之中多了些许蒙蒙的细雨丝,最多也只是多出让人感觉非常不舒服的雨雾。
苏小萝莉和罗荷大小姐你们两只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可惜李书实并没有质问这两位的资格。因为哪一个单独拎出来一个打他这样的一百个都没问题,甚至李书实很是怀疑如果可以使用各种法术、策略的话,她们一个打小强这样级别的一百个同样轻松无压力,所以说在正义的铁拳之下,如李书实这样的魑魅魍魉更本就没有任何的生存空间,他唯一要做的也是能做的。便是乖乖晚上等着自家萝莉回来吃饭。
希望到时候可以被答疑解惑。
李书实当然不会知道有人比他更像早一步知道这样情况出现的缘由。
哦,这不,我们的罗荷大小姐正一脸无语的看着那个正在祭坛上看起来好像闲得无聊,实际上似乎也很无聊,毕竟苏小萝莉手上那件已经织了一半的毛线衣显然和祭坛上应该做的事情毫无关系。
似乎注意到了某位大小姐的到来,苏小萝莉终于将视线从毛线衣上转移走,将手上那件可以作为李书实再一次强x了历史的罪证放到一边,然后笑呵呵的居高临下看着那个大概可以被认为是她宿命中的敌人的女人。
不过大概不论是祭坛上的萝莉,还是祭坛下的少女。没有人会承认这一点。
顺便一提的是,虽然四周已经是雾气缭绕,或者更准确来说应该是雨雾缭绕,但如果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苏小萝莉待着的地方不论是那些毛线还是地面,完全没有一点点潮湿的感觉。
这显然是某只萝莉个人实力的体现。
至少对于李书实和其他人而言,他们大概是想不出除了可以遮雨的东西之外的其他方法。
两位也不知道该说是姬友还是宿敌又或者都是的女人就这样互相“凝望”着,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虽说对于外人而言,实在是很难理解她们这样无声的眼神交流。
当然。你也可以认为这两位其实是在顾及自己的形象,毕竟这周围还有一群穿着蓑衣准备淋雨的士兵,虽说雨并没有下下来,可是这种潮湿的空气依旧能够让人感觉不是很舒服。
唯一或许值得庆幸的是,因为已经度过了暑热,所以此时的天气还算凉爽。尤其是有了雨雾遮挡住太阳后更显得阴冷了几分,所以倒是不必担心那种蒸桑拿的感觉。
说起蒸桑拿,李书实表示幸亏自己这个曾经的北方人是出生在北方,如果是出生在南方,哪怕现在按道理来说和前后的几百年比应该算是一个小冰河期。可是夏天的温度也绝对会“感人至深”,而冬天的时候却又绝对会让你有种膝盖中了一箭的赶脚。
两个女人用眼神交流,或者说交战了一会,事实上很多周围的士兵事后回忆的时候都表示自己似乎听到了滋滋啦啦的奇怪声音,不过因为他们并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现象,所以都一致认为那仅仅只是自己幻听,虽说数十个人集体幻听什么的怎么看都有些诡异。
不过如果李书实在这里的话,他大概会泪流满面吧,毕竟这两位姑奶奶如果在他跟前的时候也能表现得如此理智和克制,或许他会觉得十分开心,虽然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或许他其实应该更加开心一些才对?
可惜比起这种事情,李书实更加关心现如今的天气到底对他和整个并州军的计划有什么用。
虽然估计不论是程昱,还是沮授、法正什么的都对这件事很感兴趣,不过估计他们也都很清楚除了李书实之外估计他们任何一个都不可能从两只非人级别的存在那里拿到什么消息。
“尼禄酱,你觉得玉子酱她们是怎么打算的,为什么是这种绵绵细雨而非倾盆大雨呢?”
虽然李书实提出了问题,可是他并没有真的打算从对方那里得到答案,而事实上尼禄酱虽然看起来很是用心的思考了好一阵子,但最后还是以一脸无奈的表情收尾。
不过,就算并不理解苏小萝莉的想法,并州军依然没有放下准备决战的脚步,只不过准备的东西却让李书实很有一种蛋疼的赶脚——并不是那些能够在野战中所使用的物资,反而大部分都和如何拆卸各种各样的陷阱关系极大。
虽然说如何在野战中战胜眼前的强敌的确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可是对于现在的并州军来说,那些躲在如同刺猬一样的堡垒里的土偶们如果不走出他们的刺猬壳,或许比起野战,那些陷阱比土偶本身更要具有杀伤力。
这一点可是经过了这段时间无数次的日常战斗决定的,几乎没有人怀疑过这一点。
总觉得这场战争从最开始到现在,似乎一直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感觉。
真是,越来越让人想要早一点结束这场对并州军而言突如其来又过于漫长的战争。(未完待续。。)
80.行动代号“悲风恸哭”
天色还有些阴暗,李书实却因为生物钟的缘故已经变得很是清醒。
身边的被窝里如今已经空空如也,只残留着点点暗香,虽说因为这个年代大家都喜欢早睡所以起来的也往往都很早,但苏小萝莉却总是能够在李书实起床前清醒过来,开始新一天的忙碌。记忆中似乎也只有新婚的那天因为玩得太嗨这才让李书实有了一睹自家萝莉真容的机会,那还真是一回想起来就觉得很是有趣的记忆。
这几天的日子并不算好过。
摸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还有身下仿佛带着露水的茅草,更不要说那湿漉漉仿佛根本就无法被晾干,甚至让李书实怀疑再过几天就能发霉的衣服。
李书实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传说中写作“梅雨”,读作“霉雨”的自然天候的威力。
虽然他在徐州南部的时候不是没有体会过类似的感觉,可是当时的印象却远没有现在这样严重——永远也拧不干的衣服,永远也感觉黏黏的身体,还有永远萦绕在鼻尖那怪怪的味道。
虽然不知道苏小萝莉和罗荷大小姐这次的行动到底会让他们的敌人有什么样的感觉,但是无可辩驳的一点是,李书实和并州军已经切身感受到这次行动已经将他们坑得有多惨。
“草药方面还够用么,需不需要再多筹集一些作为补充。”
比如出现在军队中的各种疾病,不论是看起来对于个人而言很是不起眼可是对于整体而言却很是麻烦的感冒,又或者是各种关节上的问题,虽说因为这个位面独特的法则,只要hp没有清零,那么不论是用刀砍。还是用枪戳,或者用重物砸都不会要人性命,就算那些见血封喉的毒药想要要人性命同样需要遵循这一原则,可唯独遇到各种各样的疑难杂症的时候却完全不需要遵守这样的法则,不论是小感冒还是各种脏器受损,可能前一刻还能和你谈笑风生的人。下一刻便倒在地上没了性命,可是他的hp或许还处于满格良好的状态。
虽说那些使用觉醒策略的高手完全可以将这个策略作为医治伤病的“万能药”,可是一来能够将觉醒策略玩到如此出神入化程度的显然很少会真正将这种法术用到治疗小毛病上,二来也没有什么人能够承受连续释放策略所带来的对精神力的高强度消耗,或许也只有苏小萝莉为了李书实不必去饮用那些稀奇古怪的药汁才会如此大方。
所以说对于各种病痛,通常来说还是需要依靠那些医师或者懂得岐黄之术的人来救治。
就算是看起来很是不科学的符水,其实也是有着很多的门道,如果选择错误,就好像那些庸医给病人开了不对症的药品。轻则耽误了医治疾病的时机,重则可能致人死亡。
索性因为李书实的支持,苏小萝莉挂帅的医学院这些年毕业了不少学生,或许巫医在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地方依然算是比较低贱的职业,可是至少在并州,医生们的地位都还不错。
也因为这样,这些非战斗减员总算不会对部队造成更大的,扩散性的影响。
但就算如此他们依然需要消耗数量不菲的药物进行恢复。尤其在如今的气候实在是让习惯了干燥的秋冬季节的北方人很是不舒服的情况下显得尤为重要。
而这可以说是出乎并州军上上下下意料的一件事,除了一个人。
“幸亏玉子酱你不是那些奸猾的商人。不,应该说你的奸猾并没有用在我的身上。”
是的,作为造成了这一切的直接责任人,苏小萝莉或许从最开始便已经对可能发生的情况有了很高的估计,所以在她的指挥下,李书实名下的店铺早已经准备好所需的药材。
这让李书实不得不发出如上的感慨。话说如果不是因为都是自家生意,那么就算苏小萝莉趁机坐地起价李书实也不得不捏着鼻子忍下这份欺诈,比起一点点金钱上的损失,在决战前尽可能多的恢复己方战斗力对于一位统帅而言显然更为重要。
一趟套路打下来,身体微微有些发热。这说明身体已经得到了充分的活动,在这样潮湿的天气,多做一点热身活动似乎对身体并没有什么坏处,或者对于李书实个人而言,就算真的有什么问题,就凭他的那越来越觉得强到逆天的自愈神术也能够万事大吉。
话说在这种天气下举办誓师大会这种东西绝对不合李书实的胃口,不仅仅因为浓重的雾气让一切都变得极为不真切,更重要的是并州军手上那几面有着特殊功用的战鼓也会在这样的天气中受到削弱,而这原本被李书实视作是战斗中非常重要的辅助手段。
当然,那些依然还很不成熟的火器在这样的天气中自然同样无法使用,哪怕那些火药得到妥善的保存,可是在这样的天气里只要让它们接触到潮湿的空气,不超过半个时辰,李书实觉得自己就会被一连串的糟糕消息打击的士气低落。
根据事先下达的命令,今天,包围土偶兵团的并州军西、北、东三个方向上的兵团将会一起出动,对包围长安的土偶兵团事实分批次饱和攻击。
这名字听起来似乎挺高大上,但简单来说便是准备用人命来夺取最后的胜利。
唯一可惜的是土偶兵团的身体素质实在是太过强大,根本不用担心病痛之类的问题,否则李书实倒是真的很希望给对方先用朱雀下场火雨,然后再让玄武刮起一场暴风雪,估计之后就算无法完全解决问题,但想来敌军也基本上剩不下什么。
当然,作为被围在最中心的长安城,这一番冰火两重天后大概是不会剩下什么了。
回到自己的营帐,除了自己之外依旧空无一人,小甄清和小桥烟虽说也随军而行,但她们两个并不会和李书实待在一起。大部分的时间她们还是会和苏小萝莉编练的那些女兵一起行动,而不是像苏小萝莉这样欲盖弥彰一样穿着小号的亲兵铠甲像个小尾巴一样挂在李书实身后,无论走到哪里似乎都开开心心跟随着,似乎有着李书实在的地方才是能让她感到开心的地方——虽然怎么看李书实的这种想法都充满了自恋的感觉。
只不过虽然佳人已离去,可是却给李书实留下了相当丰盛的早餐。
嗯,还热乎着呢。
不过在享受早餐前。李书实还是走出自己的营帐,看了看外面的天气。
太阳依旧照常升起,只不过被雨雾所阻挡,完全无法将自己的威力完全发挥出来,这让外面的空气显得有些阴冷,当然这也是几天来的常态。只不过和前几日比起来,似乎雨雾中雨的分量比前几天要大上一点,嗯,应该只是一点。毕竟刚才李书实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一种错觉,那雨滴正在亲吻自己脸颊的错觉。
说起来,直到现在李书实依然没有弄明白苏小萝莉到底卖的什么药,而且根据他得到的消息和自己的观察,罗荷大小姐似乎同样是被苏小萝莉坑到的人中的一个,似乎我们的罗荷大小姐原本雄心勃勃想要干上一票,在大家面前好好刷一刷存在感,只是未曾想她的一切想法都在苏小萝莉的计算之中。结果到了现在,竟然成了苏小萝莉所在的那座祭坛的副手一样。而不是某位大小姐最开始所设想的两强争雄,又或者是她小胜一筹。
弄得很没面子的罗荷大小姐最近的工作情绪都低落了不少,若不是觉得如果不把事情做得有始有终会降低自己的评价也无法越过自己的自尊心,李书实相信这位大小姐一定会把那座祭坛分分钟变成一地碎屑,然后将祭坛上的各种金银器皿捏合在一起变成一个大大的贵金属球什么的——只要施展一次九阴白骨爪,就能当保龄球玩。
将已经全副甲胄守在外面的典韦、许褚两位亲卫大统领。以及尼禄酱和陈稻两位贴身侍卫叫进自己的营帐里,苏小萝莉留下的早餐分量十足,李书实自己一个人绝对吃不完。
吃饭的时候大家一反常态都没有说话,李书实相信对于陈稻而言绝对是有那么一点点紧张,虽然说跟着李书实的少女已经经历了不少的战斗。可是如此规模的战斗在少女的人生中还是相当罕见的,所以有一点忐忑的情绪并不奇怪。
当然,比起忐忑,少女激动的感觉或许会更多一些,只不过经历渐渐丰富的少女已经知道越是自己激动的时候越要冷静,再混杂上那一点点忐忑,就变成如今的面瘫脸。
至于另外的三位,都是身经百战之人,就算知道这一次会是一场苦战也并没有太多情绪,只不过典韦和许褚不是多话的人,平日里也并不喜欢显山露水,而尼禄酱似乎依然还在那里习惯性地思考人生,再加上一个还在琢磨自家萝莉想法的李书实,于是便让这一顿早饭竟然没有了往日的喧嚣,反而多了几分肃杀的气氛。
一如整座军营中所透露出的气氛。
也一如外面的天气散发出的感觉。
用过早餐,程昱、贾诩这两位李书实最为倚重的文官正好到来,也不知道他们是真的能掐会算,还是李书实这里出了叛徒,将自己吃饭的速度泄露给他们,总而言之,对于这个时代的精英们,李书实是从来也不敢小瞧的,他喜欢打别人脸,而不是被打脸。
“主公,本来作战计划已经下发,公与、孝直他们也已经到位,只不过对面的敌人最近的动作依然让人无法完全猜透,所以我们希望能够和主公再确认一下。”
“喂喂喂,你们两个这么说难不成是没有自信了么。”
“不,这一次的战斗,很可能需要付出极大的战损,为了主公事后不会感到后悔,我和仲德觉得有必要在最后向主公确认一下。就像主公所说的那样,主公有权力为了大家的利益做出某种决断,但是作为发出命令的主公,也必须明确了解自己命令可能造成的后果。”
“……是这样么?那么我明白了。”
看着程昱和贾诩两个人脸上郑重的表情,李书实深深吸了口气。这才打开他们递过来的东西。
随着装载太阳的马车逐渐向天顶行去,天空的亮度似乎增加了一点点,可是随着太阳渐渐变得明亮起来,天空之中无论是雨势还是雾气似乎都有了小幅度的增长。
虽然说是小幅度,但是从仅仅能够感受到细碎的雨意,到如今可以清晰感觉到雨水滴落在身体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这样的变化其实也应该算得上是巨大了吧。
从1到30,和从30到500,到底哪一个才应该算是大幅度的变化呢。
对于这样的命题,别人会作何感想李书实并不知道,反正他大概一辈子也不会想明白。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空似乎变得更加阴暗起来,原本还有些迷迷蒙蒙的薄雾又浓郁了不少,可是雨势却依然停留在之前的感觉,淅淅沥沥的。如果有个诗人在这里,或许会迸发出灵感也说不一定。
当然也有可能一脚踩到不知道什么糟糕的东西,或者干脆掉进陷阱里直接永垂不朽。
好吧,需要再一次强调,双方之间的“静坐之战”所挖掘的那些陷阱,还有为了阻碍敌人所设置的各种障碍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就连自己人若是不小心也会中招身亡,毕竟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么——想要骗过敌人。那就先要骗过自己人。
这是先哲所总结出的血泪经验,而并州军和土偶们只不过是将之发扬光大而已。
如此浓密的雾气似乎并没有在短时间内消散的可能。这让李书实多少有些皱眉,因为他们的敌人,也就是那些土偶们既然能够在黑夜中行动自如,很难相信他们是靠着视觉神经来主导自己对于世界的观察。好吧,那些土偶们之所以是土偶,就因为他们除了表面上看起来还有点人的感觉之外。切开来全都是土,视觉神经这种精密复杂的东西绝对和和他们无关。
事实上李书实一直很怀疑那些土偶是不是使用着更加高大上的索敌方式,比如通过声音啦,通过红外线啦,通过热敏感应啦。通过电磁感应啦,反正不科学的事情已经那么多,就算在增加一两件也不过是让赛先生在厕所里多晕几个时辰,晕啊晕啊也就习惯了不是。
不过看起来几位谋士和参谋们却并不这么看,不论是跟在李书实身边的程昱和贾诩,还是离着李书实比较远的位于北方军团主将高顺身边的沮授和曹翎,位于西方军团主将徐荣身边的法正和躲在暗处的李儒,都认为这是对并州军来说最好的进攻机会。
因为并州军这边有着经过战场检验起到了很好效果的狼群作为地面部队的支援,顺便还能起到趟陷阱的作用,空中又有不科学的飞鹰就算雾气弥漫似乎也完全无法影响到那些苏小萝莉直属的鸟儿们的侦查能力,在情报方面并州军显然是占据着极大的优势。
更重要的是,他们显然都认为雾气可以掩盖并州人这次大规模的行动,以有心算无心,就算那些土偶们对于这样的天气的确会提高警觉,但他们也很难想象到并州人会在今天展开大规模的进攻,就算以土偶们的体力可以做到365天每一天24小时巡逻警惕都不会牢累,可只要能够让他们晚一步发现并州军的行动,就能让并州军有更大的机会搅乱敌军。
或者说,并州军现在已经有了对他们而言相当有利的进攻条件,在土偶们如今已经一门心思窝在营地里当缩头乌龟的当下,他们根本找不出更好的环境供他们利用。
说到底这是一场正面硬肛的战斗,影响战争胜负的因素更多在于并州军是否能够承担得起如此长时间高强度的战斗,是否愿意付出足够的战损来换取战争的胜利,而不是某个军师想出了什么羚羊挂角令敌人无迹可寻的谋略。
这是最坏的选择,但也正因为如此,只要确信天气的确可以为己方到来优势,给敌方造成麻烦便已经足够。
如果没有官渡那场意外彻底改变了袁曹之间的力量对比,令袁绍一方陷入到了最虚弱的状态,或许并州军还可以继续如之前那样从从容容寻找敌人的弱点,哪怕这样的行为对于粮草的压力有些大,但或许却可以让更多的士兵不必倒在这片土地上。
可是并州军没有选择,大家都还有更高的目标去追求,那么这里的敌人势必不能成为绊住他们脚步的绊马索,跨过这个敌人,他们才能获得更加光明的未来。
所以……
“时间已到,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望着已经被雨雾所遮挡的远方,李书实的语气斩钉截铁,而他身后的将领们,也都充满了斗志和杀气。
…………………………
……………………
………………
…………
……
只不过,因为感受到来自世界和时辰那浓浓的恶意,大家都没有询问李书实为什么要为这场决战赋予那样一个一听起来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的名字,莫非是李书实的笔误?
希望,一切都只是他们的错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