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炎之哀伤
韩遂倒下了,韩遂身边最后的一位护卫也倒下了。
在突如其来出现的三百余jīng锐的阻击下,韩遂和他的护卫们没有一个能从此地逃离。
死亡,他们只能拥抱死亡。
其实蒋石等三个人在韩遂冲出重围的时候已经知道凭他们三个人的力量完全无法阻挡韩遂的脚步,甚至在今后的岁月里还需要天天提心吊胆,唯恐东山再起的韩遂的报复。
只是,当韩遂的身影软躺下去的时候,他们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儒雅的男子。
“……”男子身手制止了三个人靠近上前来问候的举动,静静地指挥着手下将韩遂和他的那百余护卫的尸首收集起来,没有多余的声响,仿佛命令在之前就已经下达。
“好了,我也该走了,文约虽然有些事情做的有欠妥当,但是还请诸位不要再侮辱他的尸身,他的家人也请不要再为难,就像他说的那样,好聚好散吧。”..
“大人您不打算回来了么?”田乐装着胆子问了一句。
“啊,在西凉待了这么久,我也很想到外面看一看,或许会遇到很多有趣的事情吧。”
“那么我等可以追随大人么?”阳逵一脸的期待,而另外两个人似乎也很是意动的模样。
“在下只需童子两三人,仆从五六名,一路之上也不会刻意寻那舒适之所。”
“咱们金城人什么苦没有吃过,能够在大人身边早晚临听教诲就是我等最大的福分。”
看着蒋石一脸坚定的模样。再看看其他两个人脸上并不亚于蒋石的坚定,儒雅男子脸上露出了些许柔和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
“既然诸位不弃,那么在下也不吝欢迎,以后在路上还要互相关照。”
就这样,挥一挥衣袖,几个人没有带一丝云彩般的离开了这里,离开了他们一直未曾离开过的西凉的土地,至于他们到了哪里,在这个通信手段落后的时代只怕是很难有人会知晓。
而当董卓军以势如破竹之势攻入金城郡的时候。却发现不但韩遂失去了踪影。就连原本进攻河关的边章,似乎也在一夜之间没了踪影。或许唯一有些不一样的,是边章的部队似乎得到了边章的授意,董卓军刚刚进入金城没多久。他们便向董卓军正式投降。
原本就希望通过拉拢边章来对抗韩遂的董卓军对这支边章的嫡系军队自然没有为难。但是对于金城“三巨头”一夜之间消失了两个这样诡异的事情依然感到不解和不安。
如果不是作为“三巨头”之一的马腾做出了效忠皇帝的宣言。或许董卓还需要担心一下那些失去了领导者的豪强和羌人们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够冷静的举动。
不过,至少从表面看起来,董卓已经完成了对西凉的整合工作。毕竟哪怕是李书实控制的河西三郡也是要向董卓缴纳赋税,至于出兵之类的事情,董卓倒也还不需要李书实的力量。
“文优此来是有什么最新的情报么?”
看着匆匆而来的李儒,董卓束缚的躺在原本应该只属于皇帝的御座上,而在他壮硕的身体两侧,是四个年轻的宫娥两个在为他按摩,另外两个一个侍奉他饮酒,一个侍奉他享受来自宫廷御厨所制作的点心虽说小皇帝已经御驾西迁,但是董卓还是留下了一部分人员,毕竟不论是个人享受还是为了召开宴会之类的事情,都需要足够的人手不是。
只不过看着董卓享受的表情,李儒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但是这样的表情却在转瞬之间没了踪影,而专注于享受的董卓似乎也完全没有发现什么,依然用慵懒的声音询问着。
“回禀相国大人,段煨发来消息,说是发现了韩遂的尸体。”
虽然应该是一个比较让人震撼的消息,但是享受着少女们温柔服务的董卓却一点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其他的情绪,依然眯着眼享受着,就好像死去的不是韩遂,而是一只蚂蚁一般。
“除了韩遂的尸体之外,还有百余其他的尸体,经过辨认,是韩遂身边的护卫……”
没有感受到董卓有什么反应,李儒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只是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已经变得连他自己都听不太清楚,厅堂之内,回荡的是让李儒倍感尴尬的气氛。
“韩遂死了,边章也走了,区区一个莽夫马寿成不足为虑。文优啊,我们该回去了。”
就在李儒已经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准备告退时,董卓却突然直起了身子将身边服侍自己的少女一把推开。慌张的少女们几乎是用连滚带爬的姿势离开了这里,不过看她们似乎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或许之前她们对董卓的那份“温柔”并非完全发自内心。
“现在联军已经有所恢复,尤其是那孙文台,兵锋直指洛阳,气势很盛。若我们此时全部撤走,只怕有被他们衔尾追击的危险。相国大人您看是不是组织一两次反扑什么的……”
“不必了,我自有让联军无力追击的计策。”
“相国既然心中已有定案,那么儒也就安心了。”
“在此之前你先替我做一件事,找到李傕,让他替吾女向孙坚提亲。”
“相国大人,我西凉人才济济,实在是用不着选择那孙文台的儿子。而且就算是相国大人愿意与那孙文台结亲,只怕以孙文台的脾气或许……或许并不会将相国大人放在眼里吧。”
“这个我自然知晓。但是只要我这么做了,联军就会觉得我怕了他孙坚,就会觉得我的威胁xìng大大降低。甚至会觉得有了那孙文台之后我们西凉军便会不攻自破。”
“小婿已经明白相国大人的意思了。您这是想要将那孙文台高高捧起,让他成为众矢之的,而且偏偏孙文台这人脾气并不好,又吃软不吃硬,所以现在相国大人您占据洛都的时候他们还需要孙文台的力量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可是一旦您这个大敌一去,情况可就大不一样。既然联军可以坑掉那孙文台一次,那么再来几次也并不会太让人意外。”
“哼哼,李文优啊李文优,怎么你的说话方式也越来越像那个小滑头了。”
“就像贾文和说得那样。这个时代已经够残酷了。如果再不给自己找点乐子,恐怕自己不是会疯掉就是会变成一个让自己都会感到吃惊的人,儒也觉得此话有几分道理。”
“如此,一切就交给你了。等到孙坚的事情结束。我们再开始最后的搬迁计划。”
“小婿明白。”
直到李儒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董卓才喃喃的自语道:
“一个又一个。窦游平、陈仲举,曹节、王甫,段纪明、皇甫威明、张然明。先帝、大将军、十常侍,现在又是你韩文约。走了,都走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我呢……”
外面的夕阳如火,尽情地向世人展示着自己的绚烂和壮丽,但是却丝毫无法掩饰其即将落幕的悲凉,就如同这如今的洛阳城一般,虽然依然高大雄壮,放到世界上也是无人能比的巨大建筑群,而这洛阳皇宫更是耗费了十数代人的力量不断完善,才有了如今的规模。
可是呢?
看着眼前的洛阳城沙盘,董卓用他那强有力的臂膀重重一扫,便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
如同董卓所预料的那样,孙坚极为坚定的回绝了董卓的提亲。
虽然董卓能够这样放下身段来找孙坚求亲的行为让孙坚多少有些暗爽。毕竟哪怕再怎么和董卓不对付,但是两个人的经历却实在是太过相似,哪怕不自觉的,在世人眼中两个人也算得上是一时瑜亮,于是久而久之两个人之间多少也产生了一些对抗的意识,即使真说起来两个人都绝不会承认这一点,不过在行动上却绝对有些宿敌的味道。
这是很奇怪的感觉,但是却被两个人,尤其是孙坚可以忽略了的感觉。
董卓找孙坚提亲的行动虽然做的很隐蔽,但是孙坚拒绝董卓的消息却似乎并没有被严格保密,虽不能说立刻变得满城风雨,但是却也迅速在诸侯之间流传了开来。
自然,诸侯们都对孙坚“识大体”的表现予以了称赞,同时也认为董卓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所以当务之急是尽快突破洛阳八关,不,现在或许叫洛阳七关才比较合适,作为之前那场大战的主战场,旋门关到今天也没能得到很好的修复。
董卓这边是无力修复,不论是财力还是人力董卓军都不愿意浪费在那种事上面。而关东诸侯则是不愿意修复,毕竟修复这样一座关卡对他们而言着实没什么实际意义。
如果一旦修好了却被董卓再给夺去,那诸侯们的脸面可就丢得一干二净了。
所以,他们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不是别的,而是以最快的时间调拨军马粮草,争取一鼓作气到达洛阳,将已经“rì薄西山”的董卓军击溃,最好再将董卓的人头也拿到就算万事大吉。
听起来很有一种YY小说的赶脚。
事实上也的确像是YY小说,因为除了孙坚和曹cāo这两根出身不太干净,仕途上也有些斑点的家伙表现的非常积极之外,身下的包括袁绍在内的诸侯们只要董卓摆出一副要重出虎牢一扫关东的架势,便立刻从之前的高呼积极进攻变成了“稳重前进”。
说白了,就是高壁深垒,和董卓玩起了隔空对眼。
这样一来,毫无后顾之忧的董卓自然可以轻轻松松的领兵离开。
当然,董卓也知道,他只要前脚离开洛阳,那些诸侯们就会像嗅到了血腥的鲨鱼一般围拢过来,虽说诸侯们的士兵无论在战斗力还是战斗意志都普遍不如西凉军甚至是北军士兵,但是面对这种看上去像是痛打落水狗的顺风仗。却会让他们越打越来劲。
就好像董卓当初在冀州与黄巾军作战一样,如果不是李书实和刘备横插一手,董卓的假戏未必不会变成真做,更别说诸侯们的部队在战斗力上还要比黄巾军高出一些。
所以,看着眼前已经近乎于一座空城的大汉“前”国都洛阳城,董卓对着西凉军们下达了他在洛阳城所发出的必然是最后一道的命令放火,烧城。
“相国大人,这样……这样的做法只怕是有一点不妥的吧。”
李儒一边努力规劝着董卓,一边示意领命的李傕和郭汜两个人先稍稍等一等。
虽然这样的做法有些僭越,但是火烧国都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小事。哪怕皇帝已经被董卓提前弄到了长安。但是洛阳在大汉百姓中的地位依然无法动摇,也就是说只要做了,两个人必定会在史书上背上巨大的骂名,哪怕他们身前肯定有董卓挡枪。
所以哪怕李儒越过了董卓对他们使眼sè的行为同样让两个人有些不安。但是依然静静等待着李儒与董卓交涉的结果。当然如果真的无法阻拦住董卓的命令。他们两个倒也会坚决执行。
因为。董卓的命令对于西凉军而言,比皇帝的圣旨还要好用,贯彻的也更加彻底。
“哦?如何不妥。难不成文优你对这座腐朽的城池还怀有一丝眷恋么?又或者是对那些眷恋着这座腐朽城池的肮脏之人怀有同情之心?你不觉得这是一种多余的情绪么?”
“儒只是想要担心这样的做法会招致一些……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毕竟朔州的卢子干一直以忠臣自诩,儒担心这样的行为会让其做出一些激进的事情,而且就算是并州李书实身边也不乏守旧之人,而且如童飞腾、皇甫义真等人对其的影响只怕不容小觑啊。”
“就这样么?卢子干年纪大了,朔州一地也该需要一个年轻一些的州牧,李书实出身西河,想来应该对朔州的风土多有了解,就让他向我们推荐一位新的朔州牧吧。如果他愿意这么做,就让阿白嫁过去吧,虽然他的身边莺莺燕燕有不少,但是也勉强配得上阿白了。而且他这一次在西域做得不错,你让阿莲去和阿白讲一讲,她最喜欢听这样的故事了。”
“相国大人,不说那位来历不明的苏姓女子,单说那李学可是在童飞腾的主持下与那无极甄氏五女订有婚约,阿白又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嫁过去呢。而且听闻那神秘的苏姓女子不但为人霸道,又颇得专宠,儒担心阿白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会……”
“哈哈,这又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只要我董卓一天还在这世上,天下还有谁敢动我女儿一下,我倒还真要佩服一下他的胆量。至于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文优,你就勉为其难帮我照看一下吧。这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如果能够一直就这么单纯下去也不错。好了,不要再说这些东西了,传我的命令,将眼前这座腐朽的城池彻底烧掉,不要留下一砖一瓦,一草一木!”
不论是洛阳的各个城门,还是连成一片一片的民居,亦或是那些巍峨的宫室,一切的一切,毫不留情,全部付之于火海之中。整座城市好像在一瞬间陷入到了火海之中,就好像那降世的朱雀经过此地一般,带着无上恐怖的威能,焚尽一切其所经过的土地、海洋和天空。
火焰越升越高,就好像要冲破那逐渐笼罩下来的黑幕,发出令人窒息的怒吼。
火焰还在升高,升高,在不断传出来的轰鸣声之中升高,在不断传了出来的凄厉的尖嚎声中升高,在不断传出来的巨大绝望之中升高。
“看吧,这就是焚尽一切腐朽的圣火,它烧得是那样的剧烈,它烧得是那样的雄壮!”
站在邙山上的董卓脸上充满了满足和自豪的表情。
他对自己亲手制造的“杰作”感到一万分的满意。
可以想见的是,如今的洛阳城内:南北两宫,火焰相接;长乐宫廷,皆为焦土。
“臣不孝,臣不孝啊!臣不孝啊……”
一位一直躲在家中隐秘的地窖里才躲过了董卓多rì搜捕的老人站在火海之中纵声大哭,可是他的哭声却不能阻止火焰哪怕一丝一毫的蔓延,甚至他身上的油脂反而成为火焰最好的食物,让他在须臾之间就变成了一根明亮的“火炬”,就如同他所身处的洛阳城一样。
冲天的火焰是如此巨大而高耸,以致于远在百里之外都能够感觉到那逼人的热度,以致于在数十里之外都能够看到那明亮的光线,以致于在十数里之外都能够亲眼看到那震撼的一幕完完全全不再是自然的鬼斧神工,而是人类自己创造出的最大的奇迹。
洛阳,在这一夜,被化作了祈求光明的圣火。
但是,它却并没有如同某些人期待的那样成为指引光明的圣火,反而化作了一柄熊熊燃烧的利剑,一柄足以斩断一切羁绊的熊熊燃烧的利剑。
从这一夜过后,这个国家与这个国家内的所有一切的羁绊就这样被这柄熊熊燃烧的利剑所斩断,巨大的火焰所过之处,让这种原本就十分脆弱的羁绊变得再也无法修复。
“这样的感觉,还真是美妙啊~”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了这样一个不男不女,不老不少的声音。
这个声音的确在这个世界出现过,但是,却没有一个世人听到……
不,或许并不是这样,因为似乎有一个人察觉到了这个声音的主人。
一个,白衣胜雪俏生生的……影子。(未完待续……)
PS:明天要出差到běi jīng,估计需要两到三天,于是只能靠存稿了。哎,这个月的全勤实在是不知道能不能拿到,如果真的忙起来或许能不能保证每一次都有五千的更新也不好说。生活似乎总是喜欢这样跟咱开玩笑……
6.恰枭雄年少,意气风发,书生意气
“成公大人,消息应该可靠,董贼……董贼他……他太狠了啊……”
说完,这个高大威武的汉子竟然如同无助的小儿一般颓然的坐到了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先是极为压抑的无声垂泪,继而无法忍耐般的抽泣起来,最后因为实在是无法宣泄自己心中的悲哀而放声大哭,同时用双手,甚至用头部猛击地面,哪怕双手、额头已经变得血肉模糊也仿佛丝毫没有察觉,依然那样痛哭着,声音之中充满了绝望的感觉。
而以他的哭声为导火索,四周几乎所有的彪形大汉都露出了悲切的神sè:或者站在风沙之中低声垂泪,或者迎着风沙纵声大哭,或者一边哭泣一边高声咒骂着董卓……这群躲在山间的汉子们就这样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悲凉与无助,他们在一刹那间失去了自己的目标,乃至生命的全部,他们就如同迷茫的羔羊,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飘向何方。. .
除了一个人,一个脸上依然写满了坚毅的男人。
“诸位!”男人任由那些人发泄了一阵子,事实上就算是坚毅如他刚刚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其实也是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也是一暗,如果不是扶住了身边的一颗青松,或许他的表现比起眼前的这些汉子们还要不如。只是现在的他已经挺了过来,也更加的清醒罢了。
显然这位“成公大人”在这群男人间有着极高的威望,虽然脸上都如同上了釉彩一般左一道右一道看着有些滑稽。甚至有的人的眼泪还不自觉的流出来,但是他们却都静静地围在那个男人周围,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等待那个男人的话语。
“在下知道诸位此时心中的悲伤,因为在下此时此刻内心的悲痛并不比诸位少多少,但是我们就这样站在这里痛哭能够解决问题么?”男人用着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那些同伴,让他感到十分欣慰的是,这些人眼中的目光在与自己对视的时候没有丝毫躲闪的味道。
“不能!一点都不能!我们甚至无法将主公的尸身抢回,只能任由主公的尸身被董贼和他手下的走狗肆意侮辱践踏!那么我们能够咽下这口气么!”
“不能!不能!不能!”满怀愤怒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间,这是悲哀到极点的人的怒吼。
“所以。现在我们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男人再一次扫视一圈。待看到从每一个人眼中爆发出的仇恨的目光,这才满意的继续说了下去:“其中一条是我们所有人立刻返回关中,将主公的尸身抢回。然后再想办法混到董贼的身边去行刺。这个办法风险很大,非常大。甚至我们连第一个任务都无法完成却将我们全都赔了进去。但是这个办法却可以让我们立刻心安。让我们到了黄泉之下的时候可以满足的说出‘我已经为主公尽忠了’这样的话。”
“成公大人是想说主公一定不会希望我们这么鲁莽吧。那么第二条路呢?”
一个眼角依然还在不断涌着泪水的汉子用冰冷的声音向那位“成公大人”回答道。虽然表现的非常不礼貌,但是那位“成公大人”却非常欣赏的看了他一眼,因为他猜到了自己的想法。
“第二条路需要花费的时间更长更长。方法也更加曲折,甚至会有很大的可能失败,甚至有人会因为漫长的岁月中找到了自己生命中的依靠而选择放弃。”
“我们死也不会放弃的,如果谁敢放弃为主公复仇,我拉尔虽然是个羌人却也不会放过他!”
“对!绝对不会放过他!”“谁中途退缩谁就是孬种!”“不愿意的人只有死!”
“看样子你们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痛苦、牺牲,甚至是不名誉的准备了?”
“我们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那么,按照主公之前的要求,我们前往汉中。张鲁的不臣之心已经非常明显,我们要做的就是加速这一过程,让张鲁和刘焉彻底翻脸。董贼势大,我们一时难敌,但是先借助张鲁的手解决那个背叛了主公信任的刘焉也不错。如果我们能够拥有益州,我们就有资本让董贼品尝到痛苦的滋味。当然,我们安顿好之后还需要寻访主公的后人,如果他们愿意为主公复仇,我们自然欢迎他们的加入。而如果他们不愿意,也不需要为难他们,让他们延续主公的血脉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好了,我都说完了,现在是最后一次退出的机会,现在选择离开的人我们依然认同你是我们的兄弟,可是如果今后还有谁想做逃兵,就别怪兄弟们翻脸不认人!”
“兄弟们都是响当当的汉子,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时候选择退缩!”
“很好,那么我们就走吧。”
没一会,这些人便消失在了崇山峻岭之中,再也看不到人影。
复仇者们的路,总是很难走的。
如果说韩遂的属下们还是一群为了个人目的而走上复仇者道路的人,那么在洛阳城外,两个人却是为了国家,同样选择了一条复仇者的道路。
“现在董贼仓惶西逃,现在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候,可是为什么本初你却在这里按兵不动!”
曹cāo几乎可以说是暴怒着向自己的好基友袁绍咆哮着,不过出乎曹cāo意料之外的是,对于曹cāo的这种行为,袁绍却出奇的没有动怒,哪怕曹cāo的嘴角已经喷出了少许rǔ白sè的浑浊液体。
“你也清楚大家的休整还没有结束,哪怕现在突然追了上来也并不代表我们就拥有足够的战斗力,所以如果我们追上去,或许不一定能够在董贼的手中讨到什么便宜。”
袁绍不愧是曹cāo的好基友。表现的非常从容淡定,甚至还有耐心的整理了一下曹cāo那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褶皱的外袍,细心的样子就好像对待晚归且醉酒的丈夫的新婚妻子。
只不过,某只黑皮矮子显然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好基友的“温柔”,就好像大多数的丈夫一样,久而久之对于某些原本视作是享受的事情就逐渐当做了一种习惯而忘了习惯下隐藏的东西。
“董贼焚烧宫室,将天子绑架到了长安,天下都为之震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既是董贼自取灭亡的行为,更是上天赐给我们灭亡董贼的最佳时机。为什么还要用那样烂的借口盘桓在这里迟疑不前。难道本初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锐气了么,难道你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袁本初了么?好,如果你不愿意去追董贼,我曹孟德自己领兵前往!”
“说得好!好男儿就应该如此。曹孟德。我孙文台愿意与你一同作战。共同追击董贼。”
就在袁绍还打算规劝曹cāo的时候。一个粗狂的声音却将袁绍刚到嘴边的话语打断。
曹cāo和袁绍同时回头,却看到一个浑身火红的身影,正是那来自江东的猛虎孙坚孙文台。
而这边的曹cāo看到有人支持自己的提议。也立刻弃了自己的好基友跑到了孙坚那里,只留给袁绍一个“道不同不相为谋”的眼神,让觉得自己好心好意规劝对方却被对方误解的袁绍感觉自己的心被深深的刺痛了。只不过这样的感觉很快便被对好基友的担心所取代。
毕竟袁绍很清楚,董卓撤得如此从容又怎么可能没有其他准备,此去必不可能讨到好处。
可惜的是这个时候的曹cāo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些了,毕竟他的内心中也有着自己的算计。
“早就听闻‘江东猛虎’孙文台是难得的热血好男儿,铁血真汉子,今rì一见果然感觉闻名不如见面啊。有文台公相助,必定能够让那董贼向东授首。”
“早就知道曹公军队乃是jīng锐之师,有曹公相助,坚必不会落人之后。”
两个原本并不算熟悉的人在一个共同的目标下迅速熟络起来,那股劲头让身为曹cāo的好基友袁绍和远处一直在拉拢孙坚的袁术感到异常的不爽。
而且,两个人的不爽很快又有了新的目标。
“哈哈……这才是我认识的曹孟德啊。我张孟卓虽然没有你那么大的胆量,但是却也不能就这么被你给比下去,那岂不是太没面子了。这样吧,我援助你五千兵马,再让卫子许援助你一些军梁器械,祝你一臂之力如何?”
身为“八厨”之一,张邈不但是个豪爽的家伙,而且这位在士族之中闯下了不小名气的名士也是一个很会撒钱的存在,他知道什么时候表现出足够的豪爽可以为自己带来更大的利益,而在什么时候做得太过火会让别人将自己当成了冤大头。
现在天底下最大的事情便是讨伐董卓,而且在董卓一把火烧了洛阳之后可以说董卓已经变成了全民公敌,虽然不论是出于对董卓的恐惧还是对李儒手段的担忧,张邈都不愿意将自己手上的老本全都扔进那个无底洞里,但是这也并不表示他对这块大蛋糕没有兴趣。
曹cāo和孙坚站出来表达了自己追击董卓的决心,这两位一定能够获得最大的名声,也许对于那些顶级门阀来说这样的名声算不得什么,但是对普通的家族或者那些正是年轻热血的年轻人而言这却是一个足以令他们侧目的举动,能够在今后为他们吸引不少关注的目光。
也就是说不论胜败,这两个人已经站在了赢家的位置上,只不过他们付出的代价是否能够让他们获得的手艺在短时间内被最大化,这就是一个很值得玩味的事情了。
当然了,因为他们此行担负了巨大的风险,所以获得最多的收益却也合乎情理。
那么其他人的风头是否都要被这两个人抢走,或者说董卓这块蛋糕是否要被两个人独吞呢?
张邈给出了他的答案。
五千兵马这个数量说多不多,毕竟董卓的大军怎么看也是好几万的存在。
但是说少却也绝对不少。至少相比于曹cāo和孙坚两个人尤其是曹cāo手上的部队来说,却已经达到了三分之一强的程度,更别说张邈还提供给曹cāo数量不菲的粮饷,而且还将曹cāo起兵初期曾经资助过他的陈留名士卫兹派到了曹cāo的麾下。
就算是孙坚,因为李卓的那场战斗让孙坚意识到了那些新兵更多地还是用来壮声势或者拖后腿的存在,所以这场追击战之中必定不会再搞什么大兵团作战,顶多也就是带上万余自己信任的嫡系jīng兵,毕竟他的老底子已经基本被打得一干二净,新兵的成长也需要一个过程。
可以说张邈能够给出这样的支援力度对曹孙二人而言不可谓不大。
毕竟张邈的情况和曹cāo、孙坚还是有着很大的不同。
不论是曹cāo还是孙坚的出身都有些问题一个是受到名族唾弃的宦官,也只有像袁绍这样庶出的子弟因为在家中受到的排挤才会愿意与曹cāo深入交流。至于另一个。也是在汉代影响力不足的富chūn小豪强。而且因为没有啥学术造诣,所以更是不被上流圈子所接受。
所以这两个人如果想要在乱世之中崛起,势必就要表现出一些和其他人与众不同的东西,也就是说比起袁绍或者袁术这样的可以通过走王道路线崛起称霸的诸侯。曹cāo和孙坚就要出奇兵。甚至稍稍走一点点邪道路线。当然这里的邪道并非是什么做坏事之类的评价。而是说要表现的比较另类一下,将自己装扮成这个乱世之中的一缕清风。
当然,这缕清风让人感受到的是清新的感觉还是带来了新的恶臭就要看个人的水平了。
不过从现在来看。两个人可以说是同时盯上了董卓这个看上去没什么政治危险的角sè。
顺便一说,因为传国玺这个超级宝箱已经被李书实在之前的地图中开启了,所以孙坚童鞋并没有能够从冥冥之中的天道里领取传国玺的相关任务,虽然第一个到达的孙坚同样立刻命令部下救火,但是却并没有在宫殿的废墟上耽搁太长的时间,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能够在来到联军盟主军帐汇报情况的时候听到曹cāo的那一番激昂宣言。
张邈则不同,不但因为他的身份决定了他的起点更高,不需要像曹孙两人那样拼命,更是因为起点高决定了张邈已经没有了拼命的勇气。如果让张邈变得近乎一无所有,那么估计张邈的政治生命也就将走到尽头,他已经过了白手起家也可以闯一闯的年纪了。
张邈能够想到的,其他人能不能想到呢?
在场的虽然也的确有一些尸位素餐的家伙,除了清谈弄权之外没有其他本事,但是能够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的大部分人哪怕是只会弄权的家伙在政治敏感度上都不会太低,所以张邈能够思考到的东西他们自然也能够思考到。
那么他们会如何选择呢?
答案是所有人都站在那里默不作声,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吩咐手下全力投入到洛阳城的灭火和清理工作之中,最好再找点材料搭建几间宫殿,让他们可以举行仪式,庆祝联军成功收复洛阳,也算是他们这些臣子对大汉的先皇们有一个交代了。
好吧,对他们而言虽然支援曹孙的确能够获得一些名声上的收益。但是一来他们不是张邈那种豪爽的家伙,至少在名声上不是,二来他们与曹cāo或者孙坚之间的关系也相当平常,即使不帮助对方也没有什么心理障碍。最重要的是,很多人都担心自己派出去支援的部队会变成打狗的肉包子就算不被收编也会被当成炮灰。
现在诸侯手上的部队不是他们赖以在乱世中生存的jīng锐便是从周围拉来的壮丁。前者自然必须留在手中死死攥住,而后者就算是给出去似乎除了给人添乱之外就没啥用处了,说不定还会被曹孙两个人埋怨小气,甚至有可能被怀疑是不是心中另有打算,或者私通董卓什么的。
毕竟如果单单追求军队数量,孙坚麾下现在可是号称十万大军,就算是吹出来的但是三五万青壮还是轻轻松松。
而事实上就算是曹孙也并没有将这些人放在心上,想来就算是这些人想要给,带过真正的jīng锐士兵也懂得不少战场兵法的两个人只怕内心也不会想要。
甚至如果不是张邈与曹cāo之间的关系相当亲密,曹cāo对那五千人也要挑挑拣拣一下。
毕竟某只黑皮矮子的胃口已经被李书实童鞋给养刁了,而且他现在也不是很缺士兵。
但是,但可是,可但是……
就算是这样,曹cāo在临行前,依然对自己最好的基友袁绍本初留下了一个失望的眼神,那略带哀怨的眼神看得袁绍浑身直打哆嗦,有种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罪大恶极的错误的错觉。
“孟德吾友,此去前路危险,董卓并非庸人,你可一定要小心啊。这样,为兄派蒋奇率副将朱灵及兵三千助汝一臂之力!”
终于,还是无法忽视自己好基友目光的袁绍,咬了咬后怖,恶狠狠地突出了几个字,让站在袁绍身后的许攸忍不住用手遮了遮自己的那张帅脸,以防止周围的人看到些什么。
“文台虽然勇烈,但是终究手下缺乏大将,我袁公路派上将桥蕤并jīng兵五千祝汝一臂之力!”
大概是被袁绍的举动刺激到了,袁术也突然发出了声音,而且说完话还得意地看了袁绍一眼,仿佛是在向袁绍示威一般。不过对袁术这样的眼神,袁绍朝张邈那边努了努嘴就不再看袁术。
张邈、袁绍和曹cāo之间的关系袁术很清楚,所以对袁绍这样的表情他自然是心领神会,只是自己刚才的话已经说出去了,更重要的是因为马腾和刘表的存在,让袁术没办法抽出更多的兵马前往洛阳一带,五千人的投入已经是袁术所能承受的最高额度。
于是,在袁绍的主场,袁术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
“子远,你一会下去就给孟德准备接风的酒宴吧,搞得热闹一点,也好为孟德压惊。”
“主公真的觉得孟德和那孙文台联手会失败?要知道现在两个人手上的兵力已经达到四万人,董贼即使留下足够的断后人马只怕也不会超过这个数字啊。更别说不论是孟德麾下的夏侯元让、夏侯妙才和曹子孝,孙文台麾下黄公覆、程德谋都乃悍将。”
“哎……董贼文有李文优心思缜密用计毒辣,武有帝师王越无人能敌。有此二人再辅以李傕、郭汜之辈,孟德和孙文台又都是立功心切,怎么劝也劝不住……结果还需要我来说么?”
袁绍脸上露出了淡淡的苦涩。
“愿你一路好运,吾友孟德。”
看着渐渐消失在暮sè中的大军,袁绍终于还是依依不舍的返回了自己的大营。
曹cāo和孙坚对董卓的追击战,一触即发!(未完待续……)
7.董卓追击战
话说这一战应该算是可选择战役吧,如果选择幻想路线的话就可以避免这一战,毕竟这一战的难度在前期来说还是比较高的,尤其还是必须消灭所有的伏兵才能过关来着。
当然,对于曹cāo和孙坚这两位史诗级骨灰玩家来说,只有这样的难度才能激发他们的激情吧。
李书实:到底为了什么而努力?即使机会再渺茫,只要紧抓着不放,终有一天,会成功的……吗?魔法少女莉莉卡露玛吉卡露菜乃叶,就要开始了哟~
导演:你这个混蛋窜到哪一个片场了啊!
监制:不要管他了,关门,放OP!
OP:苍天航路。
===OP中===
“文台,你曾经随朝廷大军西征,多次经过弘农一带,不知是否知道这一路上有什么关隘险阻。虽然董贼已露颓势,但是李儒之谋不可不防,我担心对方会提前做出一些布置。”
“孟德所言甚是有理,某也有这样的担忧。若说起这弘农郡可以说是处处地势险要,北依黄河,南靠群山,从先秦时代开始便有雄关函谷关扼守东西通道,可谓是万夫不当之地。到了现在更是险关无数,可谓是步步惊心,处处需要提防啊。”
对于孙坚的回答,曹cāo很有一种想要吐槽的yù望,因为这种回答也实在是太坑了吧,如果真的就像孙坚说的那样那么他们还追什么追,光是一路攻打各种关卡就能让他们直接跪了。
当然,以曹cāo童鞋的城府,他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满的情绪,当然最关键的原因是在他身边的孙坚依旧没有丝毫减速的带着自己的手下向西奔去,并没有显露出一点困难重重的样子。
“但是,”似乎听到了曹cāo在心中的吐槽,孙坚一个大喘气吐出了一个语气转折词,只不过曹cāo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丫的是不是一只腹黑啊,现在心里是不是在偷笑啊口胡!
“董贼现在一定是希望能够尽快回到长安,小皇帝离开他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在李儒也不在皇帝身边的情况下,足够那些活下来的老臣们做出一些动作了。所以董贼不可能留下大量的部队和我们在这里慢慢折腾,所以我们需要注意的地方也就那么几处罢了。”
“cāo,愿闻其详。”虽然心中对孙坚突然出现的腹黑属xìng感到无语,但是曹cāo同样对孙坚对局势的分析相当认同,对方的确不愧是大汉有名的新兴将星,对于战场形势的把握有着相当的水准,如果假以时rì只怕成就应该还会在那位来自会稽的车骑将军之上。
当然,如果曹cāo知道朱儁现在就在孙坚军中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呢?
不知道会不会选择掀桌这样潇洒的动作来抒发一下自己此刻激动的心情。。
咳咳,总觉得一不小心脑海之中又出现曹cāo和蒋干两位童鞋相顾无语两眼泪的模样。
“出了作为洛阳八关之首的函谷关,就算是正式进入到了弘农郡境内。函谷关虽然是天下雄关,但是自从光武帝定都洛阳之后,这座雄关的主要作用便是保护洛阳免受来自西边的进攻,所以经过多年的修葺却也主要是加强面对来自西方的进攻,反而如果敌军自洛阳方向而来,却相对容易得手。可以说这里是董贼最不可能把守的地方,因为选择这里完全是浪费兵力。
过了函谷关沿着谷水逆流而上便是新安和渑池。前者附近地形还算开阔,不论是伏击还是阻击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反而是渑池一带是我们需要注意的第一个地方。
渑池一带不但是东西二崤山分界之地,而且这里还有一处非常需要jǐng惕的地方,曾经被称作崤底关的地方。东西崤山的险峻相信坚不多言孟德也曾经听说过,那崤底一带更是崤山谷底处的一条通道,意义非凡。孟德在学识上远胜于在下,应当听过‘云台二十八将’之一的冯公孙率兵在崤底一带大破赤眉军的往事吧,由此可见这里地形的险峻。”
看着侃侃而谈且一脸自信的孙坚,曹cāo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人的确是在军事上有着相当的功底,虽然几次经过弘农因为军情需要只怕是没有时间细细品味,但是却依然能够说得颇为详细,显然是路过的时候多有注意,甚至有可能还在脑海中做过大量的推演。
这样痴迷于作战的家伙如果不能在这种事情上取得成功,那么其他人也还是洗洗睡吧。
虽说曹cāo自认为自己的才华绝对不会亚于对方,但是只怕却也没有对方付出如此大的jīng力。
毕竟,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曹cāo的主要目标还是如何在官僚体系中活得更加自在,能够有更大的提升空间,哪怕他的目标是“汉故征西将军之墓”,但是更多的时间还是花费在了书本之上,尤其是以四书五经为代表的文史类书籍,而不是兵书战册。
“的确如此,cāo读先贤之书多次看到过关于这场战役的记载,虽然如今攻守之势与当年并不相同,但是崤底之险却应该一如当初。董贼不论是依托崤底之险阻击我军,还是放过我等之后以偏师堵住我等归路,将军队摆开在崤底之西,到那个时候对我军而言都是大大不利的情况。甚至如果我等真的不幸战败,或许就要考虑渡过黄河去找那李学商量投降之事了。”
“孟德不用如此悲观,就算西凉兵强,我们麾下jīng兵却也不弱,董贼想要消灭我等也是要费上一番功夫,说不得到最后却是董贼先支持不住。而且如果我们能够在这里让董贼的实力大大折损,想必长安也会立刻响应我们关东联军,到时候就能还政于陛下了。”
听到孙坚的这番话,虽然曹cāo口中称是,但是心中却给孙坚打上了一个“政治能力低下”的标签,虽然还不能肯定这是否真的是对方的真面目,曹cāo还稍稍予以了保留,但是很清楚袁绍推举刘虞不成又开始将目标换成了刘焉的他很清楚皇帝哪怕是救出来也不会有好rì子。
到那个时候,不论是还活着的朝中老一辈,还是依靠此次关东联军而窜起的年青一代,甚至是横跨老一代和关东诸侯的如陶谦之辈,大家一定会再有一番争夺。
反正不管结局如何,大汉的纷乱已经是不可避免,唯一的区别或许只有最终的得利者到底是那些已经盼望最高权力盼望得快疯了的门阀世家们,还是一些借助乱世崛起的新兴势力。
当然,不管是那一股势力得势,曹cāo都相信凭自己的能力一定能够占据一个足够高的位置。
因为他,和他的家族在此之前已经做了大量的布置,现在这些布置已经开始慢慢发挥作用。
“那么崤底之后还有些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曹cāo表示自己是很有不耻下问的jīng神。
“过了崤底第二个需要小心的地方便是崤底西部的陕县一带。据说这陕县的‘陕’字原本就有关隘的意思,代表着险要难以通行的地方,由此可见陕县一带地势之险要。那里同样被崤山陡峭的山岭所环抱,北边又紧挨着黄河最为湍急的一段,所以自古便有‘据关河之肘腋,扼四方之噤要’的说法,并将这里以‘陕’为名。”
“这个地方我有印象。据说当年周成王的时候贤臣周公旦与召公奭就是在那陕县分而治之,共同辅佐周成王,而召公奭最初获得的封国召地便是在这陕县以西的地方。”
“不愧是孟德,这样的事情都知道,我孙坚在这方面是绝对无法和孟德相比。”孙坚恭维了一下曹cāo,当然这话说得也是一点都没有错,毕竟孙坚的学问,估计也就比李书实好点,和董卓之间到底谁强谁弱这还真的是一个非常难以判断的事情,只能说是半斤对八两吧。
“过了陕县便是便是弘农郡的治所弘农。那里的地势还算开阔,但是因为有一条颇大的烛水,两侧又山林密布,是个同样很适合埋伏伏兵的地方。再加上弘农城的城墙虽然年代略久,可是我们轻装而行都没有带什么攻城器械,就算是带了也不可能困顿于城下。到时候敌人若是抄了我们的后路,倒也与崤底一带的情况颇为相似。”
说道这里,孙坚终于露出了少许苦闷的神sè,让曹cāo看得不由得眼角一跳。
“这之后还有先代所设函谷关,虽然早已被废弃,但是函谷关以西道路同样并不容易行走,所以董贼若是在那里留下一支军马也很是麻烦。其后更是潼关天险,只要董贼在潼关上留下万人,我们就没有丝毫的机会,只能从河东蒲坂津绕过雄关进入三辅。不过进了河东我们是否还有机会达到蒲坂……虽然我孙坚也算狂妄之人,不过李书实并非庸人,哪怕其人已经西行,可是他留下的力量依然不容小觑。这一点只怕孟德应该比坚更有体会才是。”
“我麾下的曹子孝和夏侯元、夏侯妙才让所将之兵大多都曾经跟随过那李书实,不过却都算不得李书实麾下最jīng锐的部队。别的先不提,单单这练兵一项,cāo是相当佩服的。只是……”
“只是我既然将这一路说的是如此艰难为什么还要与曹公一起来追这董贼是也不是。”
听到这句话,曹cāo偷偷将心中刚才对孙坚下的那个“政治能力低下”的评语悄悄划掉,显然单此一句话,就知道孙坚之前说的那些不过是托词,他的脑筋其实并不傻。
虽然不能说他的政治智慧有多高,但是却也绝对不能再轻视于他。
“呵呵”,看到曹cāo不露声sè的模样,孙坚也不着恼,反而自己先嗤笑了起来。“你我的想法应该都差不太多,不过是想要向天下人展示我们的决心。孟德你还可以依靠家族的力量,更何况你自己也做得一手好文章,哪怕没有这纷乱的天下相比两千石的太守甚至九卿都很有可能。如果运气再好一点说不定能够在致仕前得到位居三公的荣耀。可是我呢?除了带兵打仗之外我也没有其他可以称道的本事。我的长沙太守和乌程侯都是因为宦官乱政,却又不得不平定叛乱才好容易获得的。哪像李学那个小鬼头,靠着童老的一番忙碌竟然现在是堂堂一州的州牧,哪怕是多次击退鲜卑南侵,杀了鲜卑的单于但是我还是羡慕,甚至是嫉妒。因为如果将我放在他的位置上,我也一定干得不比他差!”
“文台这是打算对cāo说什么呢?”
“我们两个在那群高门大阀的眼中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在长沙的时候时受够了那些个刺史、太守对我的轻视、嘲讽、咒骂。相信孟德你一样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这一战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我们一定要胜得漂漂亮亮!哪怕我们无法追到董贼那个混蛋,但是我们要向天下人证明我们才是大汉真正的忠臣!而不是那些估计这个估计那个,总是以自己和自己所在的家族为先的家伙!只有我们,也只有我们,才会在董贼犯下如此滔天罪孽的时候敢于站出来,敢于站出来怀抱着必死的信念冲过去,敢于去挑战那个那群懦夫所惧怕的对象!”
看样子果然孙坚在联军之中受到了不小的歧视呢。
曹cāo看着孙坚愤怒的模样,心中默默的思考着,只是很快他的脸上便露出了苦涩的神sè,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也并不比孙坚好到哪里,“竖阉之后”的名号总是伴随着他的官宦生涯。
这个称号曾经给他带来过帮助,但是更多的时候却是巨大的麻烦,让他在迈向自己所期待的那个层次的时候屡屡碰壁,虽然看上去似乎只是透明且薄薄的一层。
“cāo只是想要为大汉进上自己一份力所能及的力量罢了,倒是没有想到那么多东西。”
“无妨,我孙坚一向心直口快,逼不得已你们这些世家子弟总是喜欢讲一句话说得弯弯绕绕,反正你知我知我们的目标是相似的就足够的,剩下的就当孟德你听了坚的一席牢sāo好了。”
“能够与文台共谋一醉,想来应该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好自然是极好,如果能够让那李学送我们些百里香就更好了。”
“百里香自然是不可能有的,不过十里香嘛,cāo这里应该还是有不少存货。”
“那么得胜之后,孟德你可不能藏私啊。”
“这个文台自然可以放心。”本初的那些酒放在哪里他曹孟德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此时,两人所率领的部队已经快要到达新安县城。
就像孙坚所分析的那样,在这种开阔地形,董卓是不会随意浪费部队的,哪怕他并不清楚追来的人到底都会有谁,但是哪怕是身为一代名将的谨慎,哪怕董卓比起防守来更喜欢的还是进攻,但是至少他也清楚如果能够依托有利地形的话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更别说董卓还有一个巨大的优势,那就是他设伏的部队如果感到不敌,那么完全可以选择向几个黄河上的渡口撤退,比起撤退的黄河对岸就要投降或者开始新的战斗的曹孙两个人的部队,董卓和李书实现在依然还处于同盟关系,只要不太过分李书实也不可能拦着他的部队。
而追兵呢?显然不可能那么轻易半途而废,所以他们可定不会在乎那些残敌,努力向前才是他们最应该做的,这样一来不但削弱了敌人,给自己从容撤退留下了足够多的时间,而且还能够好好恶心一下联军——让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一步到达长安却偏偏就是追不上。
话说有着这样想法的董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是口怕啊。
“子孝、妙才,还有曼成,你们觉得那个孙文台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因为即将要面对第一个需要注意的地区,曹cāo和孙坚都不约而同的放缓了追击的脚步,并开始向手下布置起更为详细的侦查任务。当然,也是一个和手下碰头的好机会。
至于为什么曹cāo询问的人中没有夏侯惇……咳咳,这件事还是不要询问比较好,比较好……
“仁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只是觉得……只是觉得……”
“子孝有什么想法大可以说出来。”
“是,主公。仁在远处看到那孙坚总觉得有种怪怪的感觉。嗯……怎么说比较好呢?就好像孙坚不再像是从前的那个孙坚一样。原本仁还觉得这大概是自己的错觉,只是听了主公的话,仁觉得这个孙坚似乎是所图不小,只是一个人在短时间内连续变换两次气质……这种事情如果不是仁亲眼所见,总觉得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对不起主公,仁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心中的感觉,所以说出的话有些胡言乱语,还请主公见谅。”
“连续两次变换气质么?子孝,你自己对我说一说,我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些让我很在意的事情。”
“是,主公。”
“孙文台……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又究竟想要获得什么……但愿你不要走上歧途。”
望着远处的孙坚军,曹cāo的眼中充满了忧虑的神sè,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触摸到了什么。(未完待续。)
8.一路向西
“崤底一带的敌军虽然略有些麻烦,但是却根本无法阻挡我们多长时间。”
看着前方已经接近尾声的战事,孙坚的脸上却没有多少轻松的味道。
“但是如果说是为了拖延时间,这样的程度却也算得上不错了,至少大半天时间过去了。”
曹cāo似乎是看出对方的想法,但是那又怎么样,追击之中的第一战便是这样的结果,虽然的确是取得了战术上的胜利,但是在战略上……好吧,如果不看那些虚无飘渺的大义口号,原本就是想要通过战斗赚取政治资本的两个人对这样的结果其实并没有太值得失望的地方。
“不过贵军的夏侯元让将军的表现真是让人吃惊啊,上一次他的表现还没有这么强悍吧,看样子这段时间夏侯将军应该是领悟了不少的东西,所以才有了实力上的突破吧。”
孙坚此时此刻的赞叹倒也不全是恭维的语言,因为夏侯惇刚才的表现完全值得这样的称赞。. .
这场战斗原本敌人是占据了地形上的优势,在崤底地区这个天然的谷口处,除了正中山底处还有一些略微平坦的地形之外,剩下的不是不便行动的山地便是不利于骑兵攻击的荒地。更别说在两侧的岩山和山崖上还埋伏了一些山贼,不论是使用土系策略落石借助巨大的高差进行直接的攻击,还是使用咒骂策略进行sāo扰,可以说在这样的特殊地形下。虽然董卓并没有布置什么很厉害的部队,仅仅是一些轻步兵、弓兵和山贼,而且这里还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关隘进行防御,可是却也足以让想要通过这里的部队感到极为的棘手。
甚至曹cāo和孙坚都觉得如果不是他们两个,而是联军之中的那些指挥清谈的家伙,或许就算是过上十天半个月,这里的董卓军士兵依然还能够活蹦乱跳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说不定还会因为海量经验的获取,将这些原本像是弃卒一样的士兵练成强悍的jīng兵。
那或许才是最大的笑话和悲哀吧。
索xìng这样的情况并未出现,甚至这个时候曹孙二人还要感谢那些畏缩不前的家伙。
至少现在曹孙两军在面对神一样的对手的时候不需要面对猪一样的队友。
攻防战一开始进行的十分不顺利,首先投入战斗的孙坚军在狭小的攻击面无法给予敌人足够大的伤害。让敌人可以从容进行士兵轮换。而且因为敌军守将稳健的防守。让孙坚军的数次挑拨都成了无用之功,可以说被拖延的时间中有大半是被孙坚军浪费掉的。
而侧翼的进攻收效也不明显。
那群董卓找来的山贼部队显然是一群相当恼人的家伙。他们的数量或许并不算多,但是他们的存在却让侧翼的形势彻底倒向了董卓军,本就仰攻的孙坚军面对对方那仿佛无穷无尽的檑木滚石和落石策略。再加上弓兵部队时不时的shè上几箭。除了付出大量损伤和不少战损之外孙坚军并不能给予山脊上的敌人多么大的战损从而改变战场走势。
对于这样的情况孙坚事实上也有所预料。毕竟他手下的这支新军虽然已经是jīng挑细选下来的jīng锐,但是成军的时间毕竟有限,与之前的那支陪伴他走南闯北尤其是在荆南的大山之中几进几出的jīng锐部队还有着相当的差距。这也是导致双方达成僵局的根本原因。
索xìng对方部队的实力也算不上有多强,所以作为进攻方的孙坚军只要合理组织,战损情况完全处于一个非常轻微的程度,所以孙坚也乐得稍微浪费一点时间练练兵。
战斗真正的转折点发生在曹cāo军投入战场之后。
夏侯惇率领骑兵部队在正面战场冲击谷口的部队,夏侯渊则带着弓兵部队在后方进行支援,这两人再加上程普和黄盖所率领的部队成为了正面战场的主要力量。不过这个时候他们的主要目标已经不再是突破谷口防御,而变成了牵制谷口的兵力,让他们无法援助其他地方。
与此同时,曹仁则带着李典率领曹cāo军主力从向侧翼移动,争取从山脊处打开一个突破口,最终达成对谷口部队的两面夹击,也就是说决胜的关键便在于能否达成侧翼突破。
“可惜孙坚军最jīng锐的部队近乎全部折损在历次的战斗之中,否则我倒是者想要和那些人比上一比,看看到底是那些南方人厉害,还是我们北方的并州军更胜一筹。”
虽然现在已经是曹cāo最为信赖的手下,但是曹仁对于五年多的并州军生涯依然充满了怀念,毕竟正是在那里他才真正从一个总是长不大的男孩蜕变成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虽说无法与荆南那山地连着丛林,丛林之中套着山地的地形相比,但是并州,却也是个多山的地方,不论是现在已经被卢植收复的上郡,还是曹仁曾经待过的西河郡、雁门郡,都是多山、多荒地的地形,所以说曹仁对于山地作战并不陌生。
不,对于一个励志成为一代名将的曹仁来说,他所要的可不仅仅是了解,而是jīng通。
要知道并州军之中可并不缺乏山地作战的行家不论是曹仁的老友许褚,还是山民出身的曹xìng,军人世家的高顺,都是山地作战的能手,对于曹仁的请教也不会多么藏私,反正曹仁总是能够准备足够丰厚的让对方无法拒绝的礼物让对方开口(比如给曹xìng的美酒或者给高顺的兵书),而并州多山的地形也可以让曹仁有足够多实践的机会。
现在就到了曹仁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前军树板楯,根据我说得行动路线行动。不允许私自改变,不允许私自出击,违者执法队立斩不赦!中军跟着前军前进,随时准备替换前军缺口,集中注意力,如果动作慢了,后面的士兵杀掉前面的士兵后立刻填补!后面的弓兵部队跟着中军前进,没有开弓的命令不允许擅自行动,违令者执法队立斩不赦!我们的目标第一是占据山脊,为后面的部队开辟出一条通道。第二个任务是到达崤底西部区域完成包围。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作战目标,所以不要听山上的那些家伙的挑拨,将那些话当耳边风就好,只要上述两个目标达成。战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去收拾那些白痴。但是。如果还是有人违抗军令。那么就别怪执法队翻脸无情!”
一脸严肃的曹仁的最终不断吐出严苛的军法,那快速的频率甚至让旁人产生了某种奇怪的错觉这位将军不是在准备接下来的战斗,而是在思考如何解决掉他手下的士兵。就好像那种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一般,而且还会在尸山血海之上相拥着新鲜出炉带着温暖的内脏。
当然,这样的想法自然的确是一种错觉。
虽然听起来似乎非常严苛,但是他面前的士兵脸上却完全没有掀起一丁点波澜。
相处的时间长了,士兵们自然很了解他们的这位上司办正事的时候的确是一位非常严苛的将军,不但制定了相当高的训练标准,而且如果不能完成就会被施以各种程度的责罚,作战的时候如果稍有违背军令的举动轻则被杖刑,重则必然会丢掉xìng命。
但是这样的做法却出奇的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弹,而且还让曹仁的威信在曹cāo军中居高不下。
因为,在平rì里的曹仁就会完全变成另一副模样对下属十分关心,人也并非完全不近人情,只要不是涉及法度的事情也并非不好说话,甚至还拥有着相当的幽默感。尤其是对下属相当的慷慨,不论是在功劳上还是在生活上甚至是平rì里的训练上。
应该说曹仁从某种程度上继承了李书实的并州军所形成的很多传统,并加入了自己独特的个xìng,最终就变成了这样一个独特的曹子孝。再加上他出sè的武艺,更是有着“鬼神”的称号。
曹仁的部队卡着那些山贼所能施展的各种策略的范围极限向山脊处攻过去,这样极大的限制住了那些山贼的作用。而剩下的无论是擂石滚木还是弓箭攻击,在井然有序的板楯之下所能造成的杀伤已经被降低到了最低的限度。
面对这种不贪功,不冒进,不分心,一步一个脚印向前进的战斗风格,山脊上的敌军显然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更为关键的是曹仁并不是在孤军奋战,在他开辟出的道路上,联军士兵正源源不断的前进着,甚至已经有能力分兵去收拾那些埋伏在更高更险峻地点的山贼。
哪怕联军的士兵不如山贼们在山林里那般滑不留手,但是山贼在这场战斗中的作用却同样被彻底消除,对于那些山贼而言,他们已经提前离开这场战斗。
如果说曹仁那边仅仅是给曹cāo脸上争了光,让孙坚感叹曹军将领的优秀,那么在正面战场以牵制敌军为主要目标的夏侯惇,则是给了曹孙两个人一个大大的惊喜。
“来啊来啊!还有什么人敢与我夏侯元让交手,我可是连热身都还没有做完啊!”
夏侯惇,在别的时空里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我们姑且不论,至少在这个位面里,这位老兄可是武力潜力高达98的牛人,也就是说单凭武力潜力,李书实所知能够超过他的不超过一手之数吕布、典韦和张飞,再加上一个后来李书实才知道的帝师王越。而许褚则是与其持平,至于人老成jīng的童渊或者枪出如龙的子龙酱则一个刚过90,另一个还在96上打转。
只不过就好像之前的吕布一样,如果完全是靠个人领悟自然不成问题,但是却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哪怕夏侯惇在起点上或许要超过吕布不少,可是不论在年纪上还是在经历的战争残酷程度上都远远无法与吕布相比,故而空有一身潜力却无法完全发挥出来。
直到和王越的那一场大战之后,经过那一次生死之间的历练。原本一直积累在体内的所学所得才真正开始被身体所吸收,所领悟。甚至成为当时那一战之中收益最多的那个毕竟程普受限于资质,而张飞则是缺乏足够多的指点,很多东西还是以野路子居多。
也许受限于自身等级的差距,整个部队的战斗力或许无法达到碾压的效果,但是如果将战斗切换成利用武将的个人武力打击对敌军指挥人员进行斩首攻击,哪怕无法成功也严重降低敌军士气这样的模式,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好效果。
毕竟他们面对的并不是久经沙场的jīng锐部队,如果不是之前对抗孙坚军的时候占到了优势让他们士气大振,表现出了超水平的强悍。就算他们占据了有利地形事实上也是无法与曹孙麾下的部队抗衡这么长的时间。而夏侯惇则恰恰如同一根钢针一般。将敌人那如同气球一样的气势给泄了出来。没了士气的加成,甚至被夏侯惇那惊如“天人”一般的表现打击到的守军,非但表现大打折扣,甚至很快就在沙场经验更为丰富的程普和黄盖的趁势而上下节节败退。
当曹仁领兵占据山脊。眼瞅着就可要开始包抄守军后路的时候。再也坚持不住的崤底守军终于开始崩溃。这场追击董卓时所发生的第一场战斗也基本上可以宣告结束。
曹孙自然不可能留在这里捉俘虏追残兵,他们的主要目标毕竟还是董卓。
哪怕就算是做戏那也是要做全套的嘛。
过了渑池,下一处要地便是陕县。同样是一处地势非常险要之地,甚至比渑池更加优渥的是,在绵延的群山之间,一座规模不算大但却异常显眼的城池正占据于官道zhōng yāng。另一边则是波涛滚滚的黄河,从弘农到河东最为著名的茅津渡就在距离陕县县城东北不远的地方。
看着陕县县城上飘扬的董字大旗,曹cāo和孙坚对视了一眼,知道马上又将会是一场硬仗。
“这……这算是什么意思……耍我们,还是要嘲笑我们啊。”
在陕县发生的战斗同样并不算多么激烈,因为驻守陕县县城内的部队甚至不过千余人。算起来也不过是大约四屯(约800人左右)的轻步兵和两屯的弓兵。
这一次表现出彩的是孙坚军的部队。
陕县县城虽然处于一个比较险要的地方,但是出奇的这座城池的城墙高度却并不高,大概是因为身处于较为安定的地区,所以完全不需要高耸的城墙作为保护,于是官府也不需要将主要的资金放在城墙的维修加固上,最终造成了陕县的城墙高不足两丈。
城墙不高倒也罢了,可是偏偏墙面也显得坑坑洼洼,非常利于攀爬。再加上城内可以用于防御的兵丁也不足,让攻城的孙坚军所承受的压力非常的小。
仅仅只是一次试探xìng的进攻外加一次攻击强度稍稍大一些的正式攻击,城内的守军便已经无法抵挡。虽说作为陕城守将的西凉老兵还想多抵抗一阵子,可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一战甚至连曹cāo的部队都需要出动,更别说那些盟友所“赞助”的兵马。
事实上在很多人的眼中这次对董卓的追击之旅已经变得有些如同野外踏青一般。
当然,对于某些想要有所表现以提升自己在自家主公心目中地位的将领已经开始思考如何抢攻的问题了毕竟看着强度不大又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风险,真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啊。
于是,当部队离开陕县县城目标直指烛水以西的弘农城时,面对曹cāo和孙坚小心翼翼,不断派出侦骑探查附近的山林之间,唯恐会遭遇到埋伏的表现,某些盟军开始向两人表达自己的不满,认为应当加快速度轻装前行,争取早rì追上董卓,一举建功。
对于这些人的举动,不论是曹cāo还是孙坚都是心中冷笑不已,甚至很有些希望董卓军能够跳出来好好收拾收拾他们。只不过因为担心身为盟主和好基友的袁绍以及同样身为盟军高层且心眼有些小的袁术的脸面,两个人倒也不敢真将那两位派过来的部队当成先锋去趟雷送死。
“孟德对那些家伙有何感受?”
“李书实昔年曾说过:‘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如今cāo感到切肤之痛了。”
但是,追击部队的速度终于还是加快了不少,毕竟经过多次探查都没有发现伏兵的踪影,让追击部队的两位主帅也产生了些许怀疑:董卓是不是真的只是一心想要撤走,最多不过是留下一些用来袭扰的部队,自己则率领大部队全速前进。
这样的想法并不算奇怪,毕竟董卓离开洛阳前洛阳城内的人口和财富已经基本被他转移到了三辅地区,他此次撤离洛阳跟随他的都是他麾下的士兵,除非董卓还打算顺路在沿途在搞些什么,不然的话董卓军的行军速度即使比他们这支追击部队慢却也慢不到哪里。
最重要的是,就像之前说的那样,只要董卓大军越过潼关,曹孙二人就是有千般本事也很难再对董卓军造成什么更大的战损,而看时间董卓也差不多该到地方了。
也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判断,两个人这才终于大胆的下达了让全军全速行进的命令。
结果,当他们越过烛水的时候,却“追上”了董卓军的殿后部队。
一时之间,追击部队士气飙升,可是曹cāo、孙坚以及两人手下的几位善于思考的将领,却齐齐露出了微妙的神sè。
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啊。(未完待续……)
9.勇敢的少年们,这里不是玩乐的地方
“话说妙才啊,你说我们现在撤退什么的还来得及么……”
夏侯惇一脸凝重的看着前方的那个端坐于战马上的身影,小声的对身边的夏侯渊询问道。
而被夏侯惇询问的夏侯渊则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但是却发现自己现在根本说不出什么。
已经丧失了语言的能力了么?
想到这种可能,原本脸色就有些苦闷的夏侯渊变得更加像满面愁苦的接引道人了。
“元让,没想到你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想法,按照设定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已经哇哇大叫的冲了上去么?又或者大义凛然的站到战场中央说一些听起来好厉害其实啥内容都没有的话?”
“喂喂喂,你说的那些是笨蛋吧,我好歹智力属性也是64,已经及格了吧……咦?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东西的,总觉得这个时候我只要歪头傻笑就好了……”
夏侯渊表示自己现在的状态是笑而不语。
“傻笑你妹啊!老子可是纯爷们啊口胡!才不是那种笨笨的只会弹吉他的天然少女!”
夏侯渊继续表示自己现在的状态是笑而不语。
“笑而不语你妹啊!妙才你就那么喜欢看你大兄我在这里演独角戏么!”
总觉得可爱的夏侯元让小盆友已经被玩坏了的样子。
咳咳,严肃,我们要严肃。
原本能够追上董卓殿后军的脚步让追击的联军感到非常兴奋,虽说曹孙等人心中还怀有着不少的疑惑。但是却也都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因为很多人都非常清楚,这或许将是他们这一次追击战的最后一战。毕竟哪怕击破这一支殿后军他们恐怕也没有时间去追击董卓的中军了。
不过大破董卓军什么的听起来似乎也好有气势的样子哎。
只不过,怀揣着这样天真想法的小盆友在看到一个人的登场后脸齐刷刷的绿了,然后又再一次齐刷刷的变成了酱紫色,再齐刷刷的变成了墨黑色,最后齐刷刷的变成了惨白色。
这种变脸的能力和速度川剧的变脸是绝对比不过的,至少把那些川剧剧团加一起或许也凑不出数万人一起整齐划一的玩变脸,而且变得还是一张脸。
最可惜的是这年代没有啥吉尼斯世界纪录,否则这场面至少也能入选一下迪斯尼世界纪录。
“哈哈。果然不出李儒所料啊。还真有这么一群不要命的家伙追来了。哟~还都是熟人啊。”
葛布青衣,玄衫草鞋,以及背后那个看上去就很沉的巨大酒葫芦。
依然还是那一个人,依然还是那一把剑。除了胯下多了一匹瘦弱的老马之外与当日毫无二致。
而他。留给眼前所有联军的阴影同样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散。反而变得愈发的深刻。
“文台,你说袁家手里还能存着多少颗桃子,我们要是再去要两个能不能要到。”
“孟德与盟主袁大人关系紧密。想来区区桃子应该是很轻松的一件事吧。”
“哪里哪里,公路对文台你可是青眼有加,想来只要文台开口,区区桃子换英雄还是划算的。”
这边的这两位主帅甚至干脆讨论起如何保命的问题,显然心理阴影都不算小。
毕竟别的时空里吕布好歹还输给了三个人的围殴,而在这个位面里,眼前的这个人面对三人的围攻,而且第三个人还不是刘备那个捣乱的家伙竟然战而胜之,看上去也没费多大的力气,这样的战绩着实是有些太过惊人了一些。
哪怕你可以说对面那位正处于人生的巅峰,而他迎战的三人尚且年轻不够成熟,但是你只要简单地类比一下就可以很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位的战斗力已经完爆吕布好几倍。
甚至稍稍夸张一点的说,将追击部队中所有的将军捆在一起也不是对方的对手。
当然,如果真是捆在一起的话估计连电脑前体弱多病直追林妹妹的作者也能赢就是了……
“你们都已经留下遗言了么?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按道理双方开战前还是要打一打嘴炮,比一比嘴遁,斗一斗嘴法,可是怎奈何眼前这位猛将兄出身游侠儿,前半生的时间干的又都是刺客的活,所以还真么多少废话的习惯,反而还经常趁着他的对手废话的时候猛然抢攻,最终将胜利稳稳拿在手中。
所以说,在某些时候,习惯性思维还真是害死人啊。
这不,当王越率领着原本以为是殿后撤退的部队反攻的时候,所有人有那么一阵子都愣住了。
教练,尼玛这剧本不对吧!
“休伤吾主,就算我打不过你,我也不会让你碰孟德一根汗毛的!”
要不怎么说天然呆的心思最单纯,最简单呢。虽然同样因为吃惊而有些愣神,但是夏侯惇可以说是所有将领当中最先回过神的。咋一看到王越一马当先目标直指站在军队最前方的曹操,虽说也有可能是孙坚,不过对于王越而言其实都是一回事,反正就算砍上十剑八剑的在大多数人眼中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所以立刻大吼一声,拍马上前。
脑子里倒是没有想到自己这样的行为会不会让自己提前好几十年领便当,虽然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只是单纯的为了保护自己的主公和家族未来的期望便冲了出去。
虽说这样的行为立刻便让被他保护的曹操又是感动又是惊慌。
毕竟是自己最为倚重的本家兄弟,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对曹操而言可是超级大的损失。
“当……”巨大的响声回荡在山谷之间,巨大的重剑狠狠压在长枪的枪杆上。剑体的重量加上使用剑的人巨大的力量让金属质地的枪杆开始变形,甚至苦苦支撑的夏侯惇似乎听到了从枪杆上传来的哀鸣,就好像他现在的双臂和胯下可怜的战马一般。
两人之间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巨大的响声将剩余的那些还有些愣神的家伙彻底唤醒,而映入他们眼帘中的第一道景象便是眼前正在拼命的两个人,而且看上去夏侯惇似乎情况非常不妙的样子。
“元让,我黄公覆来助你一臂之力!”“元让贤弟坚持住,程德谋来也!”
被唤醒的黄盖和程普这个时候同样是惊出一身冷汗,他们很清楚,如果不是夏侯惇快一步反应过来,现在或许王越已经杀到近前。而以王越的武艺。他们根本来不及挥动兵器阻挡对方对自家主公的“斩首行动”,或许唯一的希望便是用自己的身体来为主公争取逃跑的时间。
所以一来是感谢夏侯惇,二来是要让自家主公远离危险,他们两个也冲了上去。
而和他们两个人反应不同的是。曹仁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选择冲锋。反而开始开始帮助曹操和孙坚指挥部队。毕竟王越虽然动作迅捷,但却不是独自一人的刺杀,他的身后还跟着数量不菲的士兵。看那些士兵身上散发的气势,应该是来自北军的精锐。
因为王越神勇的表现,这些士气大振的士兵如果不能有效抵挡,危险性甚至还超过王越。
毕竟王越再怎么强,也终究还是一个人,所能起到的作用终究还是有限,尤其是在正面战场之上,他根本无法做到刺客的最高境界——一击不中,远遁千里。他还需要顾及到他麾下的士兵,他同样还需要执行李儒在临行前留给他的那些任务。
所以哪怕再一次的“三英战王越”里面没有了更强的张三爷,但是面对无法百分百集中注意力的王越,三个人反而没有旋门关前那个时候的三英那般的狼狈。
“妙才,还有那边的义公,现在可不是两军混战之时,不要再拘泥于那些条条框框,一切以主公安危和战斗胜利为最高要求,让在下看一看你们两个人究竟谁的箭更准,更狠。”
“那还用说,当然是我夏侯妙才了!”
“不要口出狂言,吾乃幽州男儿,骑射怎么可能输给一个中原子弟!”
王越的行动不但让曹孙两位主君的手下吓了个半死,同时也彻底将他们激怒,毕竟他们也都算得上实力强悍的将领,可是如今却被一位江湖游侠儿打得灰头土脸,就算对方实力惊人却也难掩他们的无能,想要证明自己并非是个不行的男人该如何?
敌人带来的耻辱只能用敌人的鲜血来化解!
虽然他们无法像那位只识弯弓射大雕的后辈一样将“到处追杀敌人,抢夺他们的土地财富,驾驭他们的马匹,听着他们的妻儿哭泣”,最重要的是“享受他们的女人”作为人生最大的快乐,但是为了弥补武学心境因为刚才敌人的震慑而产生的破绽,洗刷主公在自己面前险些被敌人刺杀的屈辱,他们不介意拿起手中的弓箭,给予敌人最为致命的一击。
“孟德,你的曹子孝还真是堪为一军之帅啊,假以时日必然能够成为镇守一方的稀世人才。”
虽然王越的突然袭击让追击部队一时之间有些慌乱,但是此时却也已经稳定下来,毕竟追击部队也都算得上优秀的部队,只要不出现大的变故,在将领们的指挥下,他们的自我调节能力还是能够在短时间内逐渐适应战场的变化并作出有效的而非慌乱的应对。
甚至孙坚还有闲工夫跟曹操闲扯上几句。只不过,说出的话却怎么让人有种怪怪的感觉。
“是啊,子孝的这一身本事在我军之中可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把交易,就算是我也经常会请教他不少问题,而且每每感觉受益匪浅。就这样子孝还经常自谦,表示那李学麾下如他这般的将领少说也有十来人,而那吕奉先、赵子龙、高子安更是其中的翘楚。”
说完,曹操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孙坚。而孙坚对曹操射来的目光则是避而不接。
不过,两个人很快便没有心情继续在这里扯皮下去了,因为他们又发现了新的敌人。
“报告两位大人,李傕军正从南面的树林中杀来,郭汜军也从东南的山中杀出,直奔我军。”
“董贼看样子是要吃掉我们这些追击的部队啊。”
听到斥候出来的回报,孙坚稍稍想了想便做出了判断,而他身边的曹操也点头同意。
“看样子我们的追击之旅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就让我们在此地大闹一场如何啊,孟德。”
“文台的提议正合吾意。李伯阳何在!”
“属下在!”李乾因为和李典带着人马围在曹操身边。所以回答的很快。
“传我将令。伯阳你带上你的本部人马,与卫子许将三千陈留军,同蒋奇共同前去抵御郭汜的的部队,一定不要让我军的后路被截断。”
“李乾明白!”
“李曼成何在!”
“末将在!”
“曼成带着本部人马并剩余的两千陈留军。与公路的五千人共同抵御李傕的伏兵。务必不要让对方冲击中军。同时你还要注意不要让李郭二人的部队合流。加大我军的压力。”
“末将明白!”
“文台将军。从这段时间来看我军倒也不是一点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孟德有话请讲,坚一定会努力配合。”
对于曹操大包大揽的分派任务,孙坚并没有表现出不满的模样。或者说对他而言,那些不属于他的部队他本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事实上就算他放在心上了他也指挥不动。曹操好歹是袁绍的至交好友,而且与袁术之间的关系也不算差,两方的将军都会卖他一个面子,反而是他孙坚,就连袁术麾下的那个老将军桥蕤会不会对他阴奉阳违都很不好说。
更何况孙坚同样很清楚,他刚才似乎说了些多余的话,所以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再多说为好。
“从这段时间的战斗来看。那王越虽然个人实力的确天下少有人能敌,但是却也同样可以看出因为他之前一直是一个江湖上的游侠儿,对于军旅之事了解不多,更别说行军作战了,所以只要我们以足够的将领和士兵牵制他,然后将他与他的军队分割开来,必然会使他顾此失彼,到时候我们一口气向西突破,打董卓军一个措手不及。”
“孟德的想法不错。那么牵制王越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我正好想要会一会这位无双剑客,上一次听了德谋对他的评价可是让我心痒难耐几天都没能睡好啊。”
“哈哈,那操就不与文台争了。不过还请文台小心,那王越当真是当的‘天下无双’的评价。”
“无妨,我孙文台可是敌人越强就越开心的人啊!”
很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两位优秀的青年人带着自己的部下奔赴不同的战线。
而在战场的另一边……
王越觉得自己打得有些窝囊,事实上从他出道到现在,这或许是他打得最窝囊的一场战斗。
之前不论是深入敌境斩敌酋首级而还,还是在大汉境内到处找寻高手相约邀战,亦或是与自己一辈子的宿敌童渊以各种名目比武斗气,他都没有这种憋屈的感觉。
如果他的武艺高过对手,自然可以利用自己的优势不断打击敌人的劣势。而如果他的武艺不如对手,或者敌方整体战斗力强过他这一个人,他同样不缺乏有效的办法,或者声东击西,或者利用熟练的脚步让敌人无法保持一个整体。
至少,没有敌人能够拦住他,能够阻挡他的那变幻莫测的脚步,只能用肉身不断铺就在他前进的道路上,铺就在他所要终结的目标周围,垒起厚厚的一层。
可是现如今,他却仿佛是在带着枷锁和镣铐在跳舞一般,浑身都是不自在的感觉。
夏侯惇、黄盖和程普三人在他身前拼命阻挡,夏侯渊和韩当在另一边不断射出精准的冷箭。
好吧,虽然遭受到了这五个人的围攻,但是实际上除了让王越在某些时候无法顺利发动必杀的攻势之外其实对于他也无法造成更多的影响,至少到现在王越的身上还没有一道伤口,而与他对敌的三人身上都有着或多或少或深或浅或大或小的一道道伤痕。
可是这样的结果却并不能令王越感到满意,反而愈发的让他心浮气躁起来。
因为,他发现他渐渐无法与自己麾下的士兵进行有效的互动,从而形成合力,也就是说他实际上已经被联军的将军们用拼命的手段与他的军队割裂开来。
这样被敌人的将领和士兵重重围住的局面王越并不是第一次见到,甚至可以说他对这样的局面非常熟悉,哪怕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陷入到这样的生死相搏的危局之中,但是十数年的京城生活并没有将他身上的那些战争本能磨灭,而这也是他即使陷入到这样的情况却依然能够造成围攻他的三个人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的根本原因。
但是,如果是当年面对这样的情况王越就算没有感到欣喜却也不会因此而焦躁。事实上焦躁对于这样的局面并没有任何帮助,反而是一种最为有害的情绪。可是,这一次无论王越如何告诫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他却根本冷静不下来,因为李儒临行前的话一只萦绕在他的耳边和脑海之中:
“你要记住,你现在是一名将军,不再是游戏江湖的游侠儿,所以你的目标不是某个人的人头,而是整个战场的胜利。而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你需要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武艺,也许你现在听我说并不能很好的理解,但是当你来到战场,遇到强大的敌人,你自然就会明白。”
如果王越是个武艺一般的将军,那么他自然要倚重于身边的士兵,那么随着战斗的持续他自然就能领悟李儒想要他理解的意思。可是偏偏王越的武艺过于高强,高强到了他觉得即使没有那些士兵的帮助就能先声夺人,然后在从容回到自己的部队之中。
可是偏偏他现在他冲,冲不上去;退,又退不回去。
这样的局面让这位已经纵横江湖四十余载的老剑客感到了深深的迷茫。
发现自己陷入了危局之中,终于让王越开始思考起自己身为一名将领到底应该做些什么。
他开始了思考,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得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但是残酷的战斗,依然在持续着,不论是以曹孙部队为主体的追击部队,还是反包围追击部队的董卓军,双方绞杀在一起。而在距离战场不远的弘农城内,站在城头的李儒脸上同样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他,同样在思考着什么。(未完待续。。)
ps: 重感冒中……感觉好难受的说……
10.意通透王越发威,怨难解联军难为
“天下可以没有我曹洪,但是绝对不能没有主公您啊!”
曹洪一边用身体阻挡了一柄正向曹操砍去的柴刀……短剑,一边声嘶力竭的吼道。
只不过,大概受到的打击有些大了点的缘故,曹操此时的表情有些木讷,身体有些僵硬,非了曹洪好大的力气才将他送上了自己的战马。如果不是曹洪的亲兵眼疾手快干掉了那个突袭的敌人,或许曹洪和曹操之间的某一个人就要在这片土地上躺尸了。
当然,看情况曹洪的可能性会比曹操大一些,不过哪怕是这样现在他们的形势也很危急。
至于另一边,韩当左肋和后背都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如果不是这个世界独特的法则在支撑,或许他早已经倒下。可就算还没有挂掉,却也还不能安心,不但是因为那两处重伤让韩当的体力随着鲜血加速流失着,更重要的是韩当已经是孙坚军中情况比较好的一员将领。
此时孙坚和程普全都昏迷在马背上,黄盖的身上同样有三处重伤,其中有一处距离心脏这个人体重要的器官仅仅只有三寸之遥,体力更是早已经亮起了红灯,如果不是意志力惊人,或许也同样不得不学着自家主公和同僚一样在马背上躺尸了。
至于其他几家的部队也好不到哪里——卫兹依然没有躲过这一劫,战死沙场。被他救了一命的李乾虽然躲过了必死的结局,但是情况却也同样不妙。桥蕤为了救下孙坚而硬吃了李傕一刀。而后又被王越捅了两剑,现在是气若游丝,已经无力指挥自己的部队。
而整个追击部队更是危在旦夕,似乎再加上一根稻草便会陷入到总崩溃之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明明刚才联军还占据着战场上的优势,现在却崩溃如斯。
木然的坐在战马上,曹操扫视着周围的战场,脑海之中还不断的询问着,仿佛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一幕。或者说从军以来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大败的他此刻骤逢大变哪怕是神经已经颇为粗大却也还是有点无法接受,毕竟这种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与此同时……
“报告军师。敌人的部队已经被我军冲散。李傕将军让我转告军师,他们一定会拿回孙坚和董卓两个人的人头。”
“除了这句话还有别的么?”李儒的声音之中充满了冷漠。
“将军还说:‘如果军师没有提起就不要说了,如果军师提起就告诉军师,李傕服了。’除此之外将军就没有再吩咐什么让小的转达给军师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顺便一会回去的时候告诉李傕。让他小心敌人反扑。”
“在下明白!在下告退。”
“希望到了长安。一切都能安定下来吧。只不过这个王越……真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变数啊。”
望着远方,仿佛能够穿透地平线上的迷雾看到远处的战场一般,李儒眯起来的双眼中。带着浓烈的情绪,只是这种复杂的情绪最后会有几分影响到这具身体的主人却没人能够知晓。
就这样继续在弘农城的城头站了好一会,李儒才转身离开了这里。
他的背后,是如血一般的残阳正缓缓落下,将整个天际线两边化为一片火海。
弘农东部的战斗依然还在继续着。
“不要慌张,如果不想死得那么快就握紧你手上的武器。战场之上怀着必死的决心才能有可能博得一丝生存的机会,如果想要苟且偷生,想一想那些董贼的残忍吧,你们就算是投降也绝对没有好下场,而且我曹子孝和孙幼台将军就站在这里与你们同在!”
因为曹仁的出色表现,原本岌岌可危的局面似乎有了些许起色,不过也仅仅只是让士兵们稍稍恢复了一点点士气罢了,面对对面士气正盛的敌人,曹仁这边的情况依然让人揪心。
尤其是……
看了看对面那个状若天神一般的将领,哪怕以曹仁的悍勇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事实上哪怕曹仁表面上已经是追击部队中表现的最为镇定的一员,但实际上他此时此刻依然时不时在脑海中浮现起刚才的一切一切,那直接导致追击部队崩溃的一幕。
“怪物不要啊!我上有七旬老母下有尚在襁褓的孩子,我不能死啊!”
就在曹仁在那里准备回忆杀的时候,一个凄厉的声音却将他好容易酝酿起的情绪冲散……不,或者说应该是加强了,毕竟原本曹仁所想的就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王越已经杀到了距离曹仁和孙静不远的地方,而且看样子似乎只要再过一点时间就可以让曹仁和孙静变成如今孙坚和夏侯惇的模样。而事实上曹仁麾下的士兵们也正在注视着这里,因为如果曹仁也被王越击倒,那么失去了精神支柱的追击大军也就没有了最后的希望,虽然说原本这些人也没有抱太大希望,只是被曹仁的坚持所感动罢了。
毕竟,现在的王越已经不是刚才被几个人一群士兵就能分割包围的懵懂之将,现在的王越已经学会了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从而引领整个战场局势的变化。
原本王越是没有想明白这些事情的,他将一切的一切都分割开来了,或许在他的印象之中战争是二元的——要么便是一骑当千斩敌酋于马下,要么就是坐镇中军调度指挥,就算是那些所谓的勇猛之将要么是站在战场最前沿进行指挥,用自己的武勇保护自己的性命不会被敌人所威胁,从而能够在第一时间发出命令,又或者那些猛将不过是中军主帅手中的一枚棋子。根据后方传来的命令进行着种种行动,偶尔倒是也可以自作主张的采取一些行动。
王越的想法倒也不算错,但是他显然不知道某些东西到了极致之后所产生的变化是不能用常理来解释的,就好像原子弹所采用的药装量并不比那些巨型炸弹多多少,但是产生的效果却是那些巨型炸弹拍马追一辈子也追不上的,至少也不可能有飞机能载得动几千万吨的炸药。
只是如果你依然将核子飞弹当成了如意金箍棒来使用,那效果还不如金箍棒呢,至少如意金箍棒中一万三千五百斤,折合一下大概六吨多。虽然看上去似乎还没有那些炸弹沉,但是关键是人家能够收缩成一人来长几根手指粗的棒子。那密度。那硬度,啧啧啧……
反正地球上是找不到能与之匹敌的存在了,只有白矮星或者超新星才有可能吧。
而王越之前的状态也差不多就是如此,只不过王越的不甘心也比一般人多了不少。
毕竟他可是一带大侠帝师王越啊!死在他手上的敌酋的脑袋连起来绕……王越那栋练武场一圈……似乎还有点问题。不过总的说来在江湖上也算是荣誉等身的存在。
这样的人物如今却在战场上束手束脚。那么他原本的雄心壮志岂不是要变成泡影!
一无所有有的时候往往不是最为残酷的。因为你还可以拥有梦想,在幻想中编织着美好的未来。可是当你曾经拥有但是却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被剥夺并将永远不能再拥有才是最为残酷的,因为那样可是连原本幻想的权力也一并剥夺了。而且剥夺的人还是自己。
也就是说连幻想去怨恨都已经没有了其他的选择,眼前只剩下一条终焉之路。
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必须在沉默中爆发啊!!!
已经被逼到悬崖边的王越终于在脑补的痛苦与绝望中爆发了。
我是王越啊!我是被人称赞为‘匹马走入贺兰山,不斩敌酋终不还’的王越啊!我可是寂寥难堪的王越啊!区区尔等就想困住我,真是痴.心.妄.想.啊!啊啊啊!!!
这是武者的自信,这是武者的自傲,这是武者不屈的灵魂在燃烧。
夏侯惇可以说是第一个感受到王越身上的气势发生变化的人,他的直觉不断在提醒着他如果现在不掉头就跑极有可能这一百来斤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但是,看着远方依然在咬牙坚持无法被击溃的董卓军,看着那个他一直尊重有加的身影,夏侯惇知道自己不能逃,自己身上背负着的东西让他不能选择逃避。
于是,他完全无视另外四个人诧异的目光,忽略了他们原本默契的配合,独自御马向王越靠近了半个马身的距离,而后用尽全身力气疯狂地舞动着手中的长枪,同时高声怒吼道:
“不要管我!带着孟德快走!”
然后,那柄原本被所有人都认为已经困住的重剑动了。
王越的剑到底有多快,就好像询问童渊手中的枪到底能够在一瞬间舞出多少幻影一样,永远是一个无解的问题。而对于阻挡在那柄重剑最前端的夏侯惇来说,他现在唯一考虑的只有一个问题——拼尽全力,阻挡已经挣脱全部加锁的敌人,他不能让自己的孟德受到伤害。
既然无法战胜,那么就让我用身躯来赎罪吧。
怀揣着必胜信念的剑客的剑,与怀揣守护至亲信念的武将的枪就这样碰撞了。
两个人之间的空间就好像被无视了一般,几乎是在刹那间,原本是晴朗的天气却让人感受到了疾风骤雨一般的萧瑟、苍茫和暴虐。
上、下、左、右、左上、右上、左下、右下、中腹,仿佛在一瞬间都被笼罩在了剑影之中。
不,不是仿佛,而是在你感觉到那逼人的气势的时候那柄剑已经攻击结束,留下了淡淡的余威。而原本以为将自己护得足够周全的身体上却几乎同时出现了九道伤痕,除了刺入中腹的那一剑之外,每一道都深约两寸。
而正中的那一剑,如果不是长时间与夏侯惇配合有了足够多默契的夏侯渊一箭恰好射向了王越前进中的手腕。同时夏侯惇也稍稍避开了身体的要害,或许夏侯惇在王越爆发式的第一轮攻势下便已经前往地府报道。
可就算是这样,被九道巨大的伤口所牵动,那些刚刚积累下的大伤小痕在这一刻齐齐爆发,原本在手中舞动得异常轻松的长枪此时此刻拿在手中却感觉重逾千斤。如果不是一股执念支撑着,或许夏侯惇觉得自己已经被手上的这把老伙计给压垮了吧。
王越的爆发成为了整个战斗的转折点。
如果说之前王越与他的部队被割裂开导致在正面战场无法给予追击的联军足够多的压力从而让联军可以从容抵挡伏兵部队的突袭的同时还有余力逐步压制正面的敌军,那么随着王越的爆发,原本被李儒寄予厚望的正面战场终于开始露出其狰狞的獠牙。
虽然王越依然与自己的军队处于被割裂的状态,但是暴走状态下的王越已经不再顾及那些事情,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像他从前经常做过的那样——找到最有价值的目标。然后摧毁。
夏侯惇倒下了。冲上来杀气凛然的孙文台也倒下了,程普、黄盖重伤,夏侯渊也受了颇为严重的创伤,至于其余那些将校级别的士兵在王越面前更是仿佛地里的韭菜一般。一茬一茬的被王越收割着。就好像再bt的电脑ai面对开挂的存在都只有被割草无双一条路。
面对这样的杀神。联军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动摇,而且随着指挥系统逐渐被王越一个人近乎暴力的瘫痪掉,就算曹操有通天之能。却也只能迎接失败的结局。而且因为王越那“万军丛中过,片伤不留痕”的非人表现,不但打击了联军的士气,更大大增长了董卓军的士气。
董卓军这边是越大越轻松,而联军则是越打越艰难,王越的左突右冲配合上董卓军那优秀的基层军官,联军原本积累的优势已经彻底葬送了一干二净不说还赔进去不少。
至少曹孙两军的主要将领还能够指挥作战的已经没有几个了。
而正当曹孙联军与董卓激战于弘农地区的时候,联军大营也爆发了一场对联军而言意义深远的事件,而这个事件也直接决定了联军今后的命运。
“盟主,我们的粮草已经所剩不多,如果按照这样的消耗速度,只怕再过十天的时间我们就要面对断粮的危险。现在我们的军粮很大程度上是需要仰仗于冀州刺史韩文节的供应,听闻那个韩文节似乎自从麾下上将潘凤战死后就在私底下对盟主颇多怨言,近来粮草调拨也或延误或不足额,只是因为看在友军的脸面上不好追究。只是总是这样仰人鼻息却也……”
逢纪一边斟酌着向袁绍汇报着,一边小心翼翼偷偷看着自己的这位主君的反应,而当他看到自己的主君脸上露出少许愤怒的神色时,逢纪仿佛取得了什么重大胜利一般嘴角翘了起来。
这场讨董之战从去年年初一直打到了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年有余,也就是说联军陆陆续续抽掉了数十万的青壮参与到了这样一场宏大的战争之中(包括河北战场以及南阳战场这些分战场),这样的规模虽然不能说是空前绝后,但也绝对是极为少有的。
可是偏偏就在六年前,爆发了一场规模不亚于这一次,而且波及范围甚至更广的黄巾起义,虽然那一次的战斗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已经基本扑灭,但是所造成的影响同样深远。
连续两次大战极大的破坏了农业生产,李书实当年在黄巾起义时播撒下的某些“种子”也让中原大地经常能够看到获得土地的农民与想要夺回土地的原地主之间爆发的激烈冲突,再加上这几年来经常出现的天灾**以及天候异常,都造成了各地出现了大面积的粮食减产。
可以说如果不是诸侯们占据了冀州、兖州和豫州这些土地相对比较肥沃,人口也相对比较多的地区,这场讨董之战或许已经因为粮草的问题而提前结束。
可是偏偏这三块地区却又是之前黄巾之乱受灾最为严重的地区,经过这段时间的折腾,到了现在开始进入青黄不接的时候,粮草问题依然开始成为困扰诸侯们的最大问题。
更别说洛阳这个主战场周边,能够吃的东西不是被董卓搜刮走了,便是被联军征集一空。原本诸侯们还期望占领洛阳后能够有所补充,毕竟董卓就算撤退也无法将洛阳所贮存的粮食全部拿走,更别说原本囤积于荥阳北部敖仓的粮食也被董卓转移到了洛阳城内,再加上洛阳城内百姓家所私藏的粮食,足够诸侯们的用度。可谁曾想却被董卓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没有粮食也就无法扩编军队,不能扩编军队就意味着经过大淘汰大筛选后剩不下多少精兵,而精锐士兵不足也就意味着诸侯的战斗力不强,而诸侯的战斗力不强也就意味着无法扩大地盘,获得更多的人口和粮食。
所以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谁手里有更多的粮谁就有更足的底气,就能招募百姓甚至是流民扩军,就能拥有更强的实力这样的等式,成为诸侯们共同的认知。
而作为诸侯联军盟主的袁绍此时同样也已经开始将这个问题放到了自己最需要优先解决的那一部分问题里面。
只不过,供应袁绍军粮的韩馥虽然表现出了某种倾向,但是总体而言倒也没有太过亏待对方,而有的诸侯之间,却已经因为粮草的问题变得势成水火,点火就着,点火就炸了。
“报告盟主,大事不好了!”
就在袁绍与逢纪正在商议军粮的问题时,一员小校冲了进来,并带来一个让两人目瞪口呆的消息——
“兖州刺史刘岱引军突入东郡太守桥瑁的军营,杀死桥瑁,尽降其众。现在刘岱军正在拔营,前军更是已经开始向东撤离。”(未完待续。。)
ps: 因为种种原因,明天开始咱就要上班了,所以可能会在一段时间内影响到这本书的更新,对此咱只能向大家表示抱歉了。如果认为咱这是tj宣言的童鞋咱也不会多解释什么,如果相信咱rp的童鞋还请继续关注,咱不会放弃这本书,只不过因为咱身上出现了太多计划不如变化快的事情,所以不能保证什么,除了这本书一定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写完这一点。对不起大家的支持了,尤其是这两天道月林夕酱又给了两次打赏……
11.联军解散啦(真)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两个家伙到底有什么矛盾不可调和到了这种程度!”
袁绍现在真的有种想要掀桌的冲动,事实上如果不是他那良好的家族教育以及本人的城府,或许现在他已经拔剑召集部队去灭掉那个该死的刘岱了。
这样的想法在袁绍的脑海之中闪过了一遍又一遍,但最终还是被袁绍生生压了下来。
没办法,谁让闹腾的这两位哪一个都属于背景深厚的存在呢。
被杀的东郡太守桥瑁,字元伟,是东汉名臣太尉桥玄的族子。而那杀人的兖州刺史刘岱,字公山,不但是皇室远亲,而且和他的弟弟刘繇都是非常出名的名士。可以说这两位都属于那种牌子很硬,在士林中的名声也非常不错的存在,随意动哪一个都会招来非议。
袁绍能够有今日的威视,不仅仅是因为他出自四世三公的袁氏家族,更是因为他这么多年的各种举动所积累的人望,也正是靠着这些人望,才让他登高一呼便有众多的响应者。而如果没有了这样的人望,就算袁绍自己也很怀疑自己在这乱世之中能不能比孙坚之流混得更好。
当然,在内心之中袁绍多少还是比较倾向于被杀的桥瑁的。一来刘岱是凶手,看起来总是让人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本能的便会同情被杀者。二来则是因为桥瑁同样是召集联军檄文的起草者之一,而且同样是拥护袁绍成为盟主最为坚定的那几个人中的一个。自然更加亲近。
当然,为了表明自己的公正公开,袁绍还是决定召集大营中的其他诸侯来商议此事。
至于商议有了结果之后刘岱和他的部队是否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这种事情就到时候再说吧。
说起来自从董卓西逃(联军对外宣传)之后,联军所需面对的局面变得有些安逸起来——因为联军掌握了身为洛阳八关之首的函谷关,这让从西凉来的兵马根本就攻不进河南,而因为董卓掌握住了潼关天险,所以联军想要向西进攻也几乎不太可能。
北边的李书实如果不主动去招惹他看上去好像是人畜无害可以暂且忽略。南边除了被刘表和马腾压得死死的袁术之外,剩下的似乎也没什么需要担心的地方,况且就算董卓领兵东出武关,距离这河南之地也还有着相当的距离。
于是乎。这个时候的诸侯聚会。再也不是之前那般人人正襟危坐一脸忠君爱国的模样,时不时就要喊上一句“打倒董贼”之类的口号,甚至必要的时候还要拔一拔武器什么的。现在的诸侯聚会,那就好像是开茶话会一样。各种时令果蔬。柔美酒浆一应俱全。更有甚者更是拿出了自己私藏的各种珍贵鼓乐,再从周围的郡县中拉来一批舞姬——话说不知情的人看到这样一幅场景还以为这群人又回到了天下太平的时候士族子弟们踏青郊游开聚会呢。
或许中军帐内的那些士族出身的诸侯们还在可惜自己准备不足,无法晚上一出“曲水流觞”。
不过需要承认的是。刘岱杀桥瑁这件事的影响还真是大,这一次袁绍召集大家开会的时候并没有出现身为盟主的袁绍在上面慷慨激昂而下面却你吃你的我玩我的这种情况,大家耐心等到袁绍终于结束他的那一通“指导性”发言后,纷纷积极发表自己的看法。
可以想见,没过多久,这群最为擅长寻章摘句引经据典的名士们便将中军帐变成了菜市场,那场面估计就是号称一人顶五百只麻雀战斗力的妹纸们也是要甘拜下风的。
渴了喝一点酒,累了让身边的少女为自己做一做马杀鸡,饿货们动力不足的时候桌子上还有味道不错的吃食,虽说在能量提供上不如○力架,但是却也勉强够用。
这样好的环境之下,如果还下不出名局……啊不,是名对,那就太对不起作为主办方的袁绍大盟主。事实上为了彰显自己的名士风范,袁绍也早就已经撸袖子……放心,这绝对不是要干架,这里可不时兴用暴力说服对方的方式,这群名士们还都是很讲究的人嘛。
至于他们到底都讨论了些什么?
抱歉,就好像天涯、虎扑尤其是铁血论坛里的那些长贴一样,直接看最后你绝对不会想象得到最开始到底是因为什么问题而出现这样一栋“超级摩天巨楼”。
虽然有道是“问题越辩越明”,但是如果参与辩论的双方实力相当而且还都带有着浓重的主观色彩的话,那么真理这种东西还是请洗洗回去睡吧,连在这里暖床的资格都没有。
就这样中军大帐中进行着也不知道该称呼为军事会议还是酒宴亦或是名士辩论大赛的活动,从他们被召集到这里开始已经过去了一夜又一天的时间——兴致来了就算是三天三夜也是没问题的,反正外面有忠诚的亲兵把守,里面有青春的少女陪伴。如果几位名士之间聊得尽兴自然可以搂在一起躺着继续聊,聊够了就抱在一起睡,反正古人对于“抵足而眠”这种行为非但不认为是什么不雅,而且还是值得提倡的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最高境界。
当然,也不排除有酒虫子喝多了四处散播无聊和寂寞。哪怕魏国还没有成立,但是因为那些宦官制造的高压紧张空气,实际上现在的士人阶级已经开始产生了某些萌芽,只不过因为没有传说中的最佳催化剂——五石散,所以大家相互之间都表现得比较保守,毕竟酒精更擅长麻醉作用而不是致幻作用,所以说大家互相之间还是比较讲究的。
至少还不会因为劝酒不成就残害珍贵的美少女资源。话说这种缺德至极的事情都干得出来,也难怪那位最后连自己最喜欢的那只侍妾也被客人逼死(大雾)。真是罪有应得。
于是乎原本应该是被公审的对象刘岱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带着新收编的队伍离开了洛阳,显然刘岱正急着回到兖州,将桥瑁死后空出来的东郡收入囊中,毕竟东郡可是兖州境内无论是人口还是赋税仅次于张邈拥有的陈留郡和刘岱基本掌握的兖州刺史治所所在的济阴郡排行第三。如果能够顺利接掌,那么不论是陈留的张邈还是济北的鲍信都将不再是问题。
刘岱可是很想将自己头上那顶州刺史的帽子换成州牧这顶超级大的官帽呢。
“主公,已经基本调查清楚了。”
就在中军帐内各种声音此起彼伏的时候,袁绍已经退到了一个角落里,而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许攸和逢纪两个人出现在他的身边,一脸敬佩的看着袁绍。
事实上袁绍早就清楚事情会变成这样一幅模样。毕竟那些比起战斗更擅长清谈的名士们到底都是些什么德行这一年的时间袁绍早就了解的清清楚楚。所以他原本就没有将解决事情的希望寄托于这些人的身上,毕竟自己身边那些能人们的办事效率要高出不知道多少条街。
这不,才一天工夫,手下就已经将事情了解的清清楚楚。于是跑来向自己汇报来了。
“将这件事的起因经过谁是谁非告诉我。我也好给联军的诸位一个交代。”
“是。”抢先回答的是袁绍昔日的好友许攸。“这件事的直接起因是因为刘公山部队缺粮,向桥元伟借粮,可是谁曾想桥元伟不但没有借粮给刘公山而且还借着刘公山部队的军纪问题对刘公山大肆批判。再加上两人往日的过节,这才有了刘公山杀人夺兵之事。”
“元图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袁绍听了许攸的话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了逢纪。
“在下的确有话要说。从在下之前得到的消息看,这个桥元伟除了对盟主以及袁氏一门表现的还算恭敬之外,对其他人都表现得并不友善,而且仗着自己手上拥有军队做了很多让人不齿的事情。甚至有传言这桥元伟还对桥太尉的遗孀颇为不敬……只是这种事情因为涉及到别人家的家世所以在下也不敢太过深入探听。但是虽然如此,可桥元伟在东郡境内却名声极好,不但拥有不俗的威望而且颇受当地百姓欢迎。如果主公不喜欢刘公山,或许可以从此下手。”
“很好,子远和元图你们两个做得都很不错,不过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好了,现在联军之中的气氛有些变化,你们还要在这方面多下下手,或许不久之后我们就要有大行动了。”
“主公的意思我等明白,我等一定会让主公成为那冲天之龙的。”
将两位手下送走,袁绍本想继续回到酒宴之中,毕竟他还需要思考一下利弊得失。只不过还没等他回到酒桌上,他的一名亲卫头领便又来到了他的身旁,对着他的耳朵说了几句悄悄话。
听完亲卫传来的消息,饶是以袁绍的城府,也忍不住身体晃了几晃,脸色变了几变才又重新变回了正常的颜色,同时眼中也射出了某种担忧和苦涩的目光。
不过很快袁绍便调整了过来,任何人都无法从他的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看出他此时此刻内心真实的心情,也正是觉得自己已经达到了这样的状态,袁绍才在脸上挂上了和煦的笑容并拍了拍手,让原本有些喧闹的中军大帐安静下来同时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自己的身上。
“刚刚传回来的消息,孟德和文台已经过了函谷关,马上就要回来了。只不过他们与董贼大战一场,双方各有损失,但终归没能追上董贼,所以情绪或许有些低落。但是,对于他们勇敢的行为,我们还是应该报以最崇高的敬意,因为他们是如此的勇敢。”
虽然对这两个人的勇敢报以最崇高的敬意似乎让人觉得他们这群在中军帐中的诸侯们表现的不够勇敢,但是考虑到就算拿刀逼着他们,他们也不可能出兵独自去触董卓的霉头。所以这样的行为倒也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勇(sha)敢(mao),致敬一下也无妨。
反正他们也没丢多少面子,更何况里子什么的一点也没少。
“子孝,你身上的伤没事吧,不会留下什么暗疾吧。”
“放心吧主公,仁身上这点伤只要喝点豆粥就好了。比起当年西河一役受的伤,这一次还算不得什么。倒是主公如今能够恢复斗志才是让仁最开心的一件事啊。”
“对不起,让子孝你和子廉、妙才他们担心了,不过操不会让这种情况再出现了!一定!”
说起来曹仁直到现在对于自己最后还能够从王越手中逃得性命这件事感到异常的不可思议,虽然曾经作为李书实的部下。曹仁与王越有过多次接触。但是既然分属敌对双方,曹仁并没有期待对方会对自己网开一面,而他自己也同样如此,不断思考着如何干掉对方。所以他不认为王越最多会对自己手下留情。但是他又实在想不出来是什么原因让王越选择了退走。
这个问题可以说一直萦绕在曹仁的心中。让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神经变得过敏起来。
不过,如果现在他能够来到弘农城里,听到李儒与王越之间的对话就不会如此的纠结了。
“为什么最后要选择退走。你要知道如果你再坚持半个时辰哪怕曹操和孙坚两个人抓不住,但是这两个家伙的手下却基本无法幸免。没了那些优秀的手下,哪怕两个人再如何优秀也不过是一群没了爪牙的野兽,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了。”
“李大人说得没错,只是越毕竟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第一次担负这么重要的任务有些太过激动,结果用力过猛。虽然当时的确还有些力气,但是因为以前留下的习惯,做什么事总要留上三分力,否则也早就不知被埋在那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所以才坏了军师大人的计划。”
“是这样么?那么只能说是遗憾了。只是不知王将军是否从这一战中体悟到了什么。”
“是有不少的想法,不过因为只有这一次的关系不太好确定,毕竟这方面我也是个新人。”
“如此就足够了,相国大人未来还有很多地方要倚重王将军呢。”
李儒的确不打算责罚王越什么,毕竟对方给出的解释非常合理,甚至可以说完全在李儒的预料之中,虽然心中多少还有点遗憾的感觉,但是既然已经收获了惊喜,就不能再贪心了。
而战胜了追击部队之后,李儒并没有让己方趁胜追击,反正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就只有在长安坐看那些关东诸侯们到底会演出怎样的一出闹剧了。
他相信那些关东诸侯们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而恰在此时,曹操带着曹仁、曹洪和李典来到了洛阳城外联军大营。
“孟德辛苦了,须知胜败乃兵家常事,小小挫折不足挂齿,更何况孟德你也给了董贼以重创,重伤了对方的猛将樊稠,此等功绩也足以让世人为之称道啊。”
因为王越的撤离,让董卓军的士气受到了不小的打击,而李傕和郭汜则错误的理解了王越的举动,担心追击部队拼死反击的两个人也默契的收束兵力,缓缓而退。可是这样一来却将战争的压力完全压在了原本埋伏在陕县南部群山之中作为最后一击而存在的樊稠。
虽说埋伏在陕县南部的樊稠军对比狼狈不堪的追击部队算得上是以逸待劳,但是面对为了活命而人人拼死争先的追击部队,怀着就算战败也可以撤回西凉甚至面对敌人这样的气势不战才是最好选择的樊稠军士兵明显表现不出应有的水准,连带着作为主将的樊稠也被拖累,最终在曹仁和李典的围攻下被曹仁趁机出手重创。
值得一提的是,也正是因为这场战斗,让原本有些颓废的曹操恢复了正常。虽然不知道是因为曹操自己醒悟了,还是说战斗的胜利让曹操觉得自己其实没那么差,反正樊稠在他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做了一回大大的“好人”,反正曹仁私底下是给樊稠发了“好人卡”的。
而当看到自己的好基友袁绍出来迎接自己的时候,曹操真的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他现在已经很清楚,袁绍事实上从一开始就知道追击董卓是一个难啃的骨头,虽说追击董卓的这种行为的确能够让自己在政治上获得加分,但是计算得失后却有种得不偿失的感觉。
想到此处,曹操忍不住当着众人的面开口说道:
“我曹孟德一开始举起大义的旗号便是想要为国除贼,而在场诸公也因此仗义而来。按照操最初的设想,本想劳烦本初率河北之众,占据孟津、小平津;诸将固守成皋、占据敖仓,占据并把守轘辕、太谷两处险道,充分利用这些险要的地方;而公路则率南杨志军进驻丹、析一带,与当地的沔水蛮交好,随后攻入武关以震慑三辅地区的势力。随后这几方面的军队都深沟高垒,不理睬敌人的挑衅,不与敌人交战,而且还要虚张声势故作疑兵,向天下之人展现我们的声势。这样我们便能拥有所有的优势,利用这些优势打击敌人,便可以像高处冲下的流水一般轻松。可是现在操却只看到诸君在此地迟疑不进,这样做会让天下的人失望的!”
说完,也不理会袁绍和在场其他诸侯的眼神,便转身带着麾下的兵马匆匆离开了大营。
“这个曹孟德,还是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如此气急败坏的模样,真是不知道我是应该开心呢还是应该感到悲伤。罢了罢了,难得相交一场,我怎么可能就因为这种小事而和你为难呢?”
说完,袁绍对身旁的亲卫示意了一下,随后便摇着头意兴阑珊的走了回去。
而在不久之后收到了袁绍送来的仙桃的曹操,脸上同样露出了尴尬和怀念的神色。
公孙瓒、刘备走了,刘岱杀了桥瑁之后也走了,曹操走了,孙坚因为昏迷不醒也被部下带离了洛阳联军大营,袁术因为担心着南阳的情况随后也同样选择了离开。其余诸侯有的担心自己一年没有回去的领地,有的觉得这次讨董已经不可能再有什么进展,于是,几乎是一夜之间,留在洛阳联军大营之中的诸侯,仅仅只剩下袁绍、韩馥和张邈三家。
“或许,也到了我们该离开的时候了……”
吹着还有些冷冽的春风,袁绍仰望星辰,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未完待续。。)
12.交织着愤怒与无奈的卢子干
“喵哈哈哈!我李书实又回来啦!”
“当……”
悄无声息的将手中的神秘扁平型物体收了起来,苏小萝莉一边哼着动听的歌谣,一边看着远方的蓝天,当然她身后的那一票妹纸包括尼禄酱和甄小萝莉都齐齐笑喷了。
现在众人所在的位置,是朔州内黄河最大的一条支流无定河与其支流羌马水交汇的地方,也就是未来榆林市绥德县所辖地区,而到了这里,也就算是绝对进到了西河郡的地界。
虽说班复的西域都护需要皇帝的亲自任命并下达诏书才能算生效,所以李书实至少应该会长安去找小皇帝备一下案,只不过李书实很清楚他这个时候去长安肯定会掉进那些各怀心机的大臣们设下的天罗地网,所以他直接选择了经长安而不过。
反正自己的奏章什么的托飞熊军带给董卓让董卓去做反而能让事情变得简单起来。
至于过程是不是有些粗暴,那就不是李书实所需要关心的事情了。
既然选择绕路而行,那么最为便捷的路线自然是从左冯翊经蒲坂津到河东,然后从河东逆汾河而上会太原也好,是过箕关到河内郡去遛一遛慰问一下前线士兵也罢都是不错的选择。
只不过,既然已经来到左冯翊,李书实也多少被勾起了一些对往事的回忆,让他对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和曾经一起并肩战斗过的人分外的想念,于是将部队交给心不甘情不愿的华雄。李书实带着他的小伙伴们踏上了被其命名为“冲走长征路”的探亲之旅。
“我一不是罪犯,二也没有参加过类似的活动,干什么非要让我跟着你们背井离乡啊!”
而就在这样一种欢乐的氛围里,独独一个人却表现的非常怨忿,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只能在角落里嘟嘟囔囔,而不敢大声叫嚷出来,显得十分的另类。
“哼哼~如果不是我家主公大人及时把你给救了出来,说不定你已经被抽死在牢狱之中了。可是你现在不但不知道感恩,反而常有怨恨之言。这样做可是灰常的不地道啊。”
“虽然我与那徐伯济的确有些过节。但是徐伯济却也不是什么枉法之人。我受其鞭刑也是因为自身做得不够好才为其所趁,这样反而能够督促我在今后做的更好。”
陌生的年轻人的行为显然激起了另外一位相对而言比较眼熟的年轻人的不满,只不过或许是口才的原因,或者是因为那个陌生的年轻人那宛若圣人一般的表现。总而言之。仅仅只是争论了几句。比较眼熟的那位年轻人便有些理屈词穷,渐渐落于下风。
“果然表兄什么的战斗力都弱爆了啊,真是的。以后可别说我是你表弟,我可丢不起那人~”
“好你个杨阜,我平日里都白疼你了,现在反而帮着外人说话!”
“比起阿既,你这个就会坑我的表兄什么的果然还是没有比较好da☆ze。”
“不要跟着主公大人学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啊!还有快把我的那个可爱的表弟还回来啊!”
“果然在这支队伍里当一个正常人还真是不容易啊……”
面对在一边耍宝的两兄弟,陌生的年轻人一脸无语的45°仰望天空流下了两行海带泪。
“哈哈,德容不要灰心,时间长了你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表字我可是要留给父母或者师长的,你这个家伙才没有资格给我起表字呢。所以不要德容、德容的叫我,让我总有一种腿要断掉的感觉,才不是因为这么好的一个表字却出自你的嘴中让人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所以本能的想要拒绝呢!”
看着陌生的年轻人一副咬牙跺脚的模样,李书实忽然也有种想要露出一个忧郁的阳光表情的冲动了,虽然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此时此刻头顶升起的通红通红的“大馒头”。
“嗯,看样子又一个可怜的男孩纸被你玩坏了呢。”苏小萝莉在一旁若有所思的说着。
若有所思你妹啊!还有不要在那里用拳头击掌,而且还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啊!
“总而言之,你已经签订了‘卖身契’,你的下半辈子就准备为我干活干到死吧。”
李书实就好像卑鄙的黄○仁对着无助的喜x一样露出了邪恶的嘴脸,而被他就好像盯着小肥羊一样盯着的陌生年轻人则忍不住露出了“悔不该晚矣”的表情。
“哎……都是因为年轻惹的祸啊……”年轻人最终还是颓然的倒下了,一如那○儿一样。
这位陌生的年轻人是李书实在左冯翊时的意外收获(雾)。
原本虽然出身寒门庶族,但是家境还算颇为富裕,所以受教育程度不低,从十六岁起便利用金钱的力量在州郡谋了一个小吏的职位,一来希望藉此在官僚圈子里混个脸熟,二来也是希望能够通过这层关系多学到一些本事。当然如果能够成长为上计吏上京面圣就更好了。
年轻人显然是一位有志青年,并没有因为家境富裕的缘故便丧失了前进的动力,不但为人乐善好施,而且在待人接物上也颇为老道,最重要的是非常愿意读书。如果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就算是无法拿到上计吏,也不能在成年的时候立刻被举孝廉,但是可以想见这样的人物在地方上终究是不会被埋没的。
但是……
或许是因为年轻人表现的太过优秀,他渐渐成为了某些左冯翊世家的青年子弟们的眼中钉,不但在工作中开始刁难对方,同时也不断散播着对对方不利的流言。
更有甚者,一个叫做徐英的世家子弟。因为嫉妒对方的能力,寻了一个小错便借机让年轻人的上级处罚年轻人以鞭刑,并由他亲自执行。
而恰在此时,李书实也出现在了府衙之内。
于是,经历了一番小小的波折,在李书实的命令,苏小萝莉和贾诩两只狐狸级的人物的联手下,可怜的年轻人就这样被“卖”给了李书实,被李书实捆绑上了自己的战车。
“所以说啊,张既童鞋。跟着我有什么不好。你说你在冯翊那边又是吃苦又是背黑锅。别的世家子弟还总找机会压制你欺负你。而我呢?我信任你,信任你的才能,信任你的人品,在我这里既可以继续做小吏积累经验。还能够饱览珍贵的藏书。跟着那些老儒生学习。而且而且。只要你的表现符合要求,你还有被举孝廉的机会哦~在冯翊那边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的吧。”
所以说这种利用信息不对称而做出的忽悠举动李书实表示自己已经百试不爽了。
“我是为了学业,我是为了学业。我是为了学业……”张既童鞋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当然,还有一位蹲在地上画圈圈的是被杨阜一顿鄙视的姜叙。
和其他来自汉阳的年轻人不太一样的是,这两位最终选择留在李书实的阵中前往太原。事实上原本小杨阜便有这样的心思,哪怕傅燮的确是海内名士,但是听到了李书实所描绘的那张“海量藏书,数量众多的名儒夫子”的大饼让小杨阜的心早就飞到了晋阳,而姜叙因为临行前就被拜托要照看好自家的小表弟,所以也心满意足的跟了过来,毕竟可以跟着他的偶像子龙酱和巨星小强童鞋继续锤炼武艺怎么看也是一件非常值得庆幸的事情。
至于向家族汇报之类的工作完全可以交给那些有了战友情谊的袍泽们。甚至就算他们不回去汇报,以两家与李书实所在的并州之间的关系,也会尽最大可能支持李书实的计划。
“不愧是卢子干啊,这才多长的时间,看上郡的模样竟然已经恢复了不少的生气。”
顺着洛水一路北行,到达高奴后再转东北方向,一路上虽然大部分的景色都是点缀着点点绿色的土黄以及纵横的沟壑,但是比起数年前,这一路上已经能够经常看到正在耕种的农田,以及一些其他的人类活动的痕迹,显示着这一带的人类活动非常频繁。
而之所以要这样说,是因为除了在高奴城,李书实基本上没有见到多少活人的身影,甚至还可以见到路边还在燃烧的火堆,表明这里刚刚还有人类活动的迹象。
毕竟哪怕将大部队交给了华雄,李书实身边的小伙伴们依然数目庞大——光是各位将领的亲卫加起来就有上千人之多,再加上女眷什么的让这支队伍远远看上去也算得上颇为吓人。
上郡南边靠近三辅,但是因为有山川的保护很少有敌人会愿意深入这里,所以这一带并没有什么坞堡之类的防御设施,所以这边的百姓虽然并不缺乏警惕性,但是面对可能的敌人时更多的是选择躲起来而不是躲到坞堡中准备战斗,与雁门、云中的百姓有着颇大的区别。
如果不是卢奴城实在是跑不掉,同时李书实又有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印信,或许李书实想要在卢奴城弄到足够的给养还会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不过其他地方因为李书实根本没有解释的机会,所以也只能默认了这种情况的出现。
当然,因为卢奴城没有误会李书实,所以他们并没有向上郡治所肤施县通报,这让李书实少了一件麻烦事的同时却也让他们到达孟门关的时候再一次闹得鸡飞狗跳。
不过好在李书实在西河的时间或许不算太长,但是影响力却依然还在,所以与卢奴的情况相类似,而且这一次还多了几位依然记得他的孟门关守军,所以最终并没有闹出什么大动静。
不过这也让李书实颇有种唏嘘不已的感觉,毕竟这处孟门关还是在他的设想下重新修筑的,而守卫这里的不少低级军官也曾是西河民防体系的一员。如今数年过去,物是人非。只剩下那坚固的城关和奔涌不停的黄河水还依然如故,互相陪伴着观看一次又一次的日出日落。
“看你这幅样子就知道你在西域干得不错,我大汉在如此多事之秋的时候还能涌现出你这样的年轻人,真是我大汉之福啊,我和义真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卢公……您,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几年没见您便憔悴如斯啊。这……”
只是当李书实见到卢植的时候,哪怕他早就已经有所预料,但却依然被卢植如今的模样给吓了一大跳,毕竟李书实印象中的卢植还是那位风度翩翩高大俊朗。虽说头上已经开始出现华发。但是却无损其的风度,反而为其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风韵,可以说记忆中的卢植那就是一位成熟稳重的中年大帅锅,属于马龙.白兰度那个级别的水准。
可是现在出现在眼前的卢植呢?
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现在的卢植。那么除了憔悴二字之外就没有更合适的词语了。
完全花白的头发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深陷的眼窝和褶皱灰暗的皮肤。最重要的是那给人以风烛残年一般的感觉,仿佛下一刻这位曾经强硬的在李书实背后支持他的老人便会倒下。
这还是自己印象中的卢子干么?!这还是那位让鲜卑、匈奴等胡人部落不敢正面迎战而且且战且退让其快要收复整个并州旧境,手腕高超让胡人对其顶礼膜拜的卢子干么?!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让这位原本正值壮年按照苏小萝莉的估算至少还能再战十年的老者变成了如今这幅看上去让人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在李书实看来。就算真的是爱人逝世,以卢植一贯为国为民的情操,也不至于表现出如此剧烈的变化啊。
“正道!卢公这是怎么了,到底是谁让卢公成了这幅模样!到底是谁!”
原本李书实还没有注意到卢植身后隐藏在迎接他的人群中的麴义,毕竟卢植的这幅样子实在是太震撼了点。不过作为朔州境内有数的强势人物,麴义的存在感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被掩盖的,而且李书实还在对方的身边发现了同样是熟人的云中太守张燕和老部下管承,原本应该在朔州各地完成着属于自己工作的他们此时此刻都聚集到了离石……
看样子似乎发生了什么李书实不知道但是却非常重要的事情。
李书实看了一眼身后的贾诩,可是贾诩却回给了李书实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只不过李书实也注意到了,贾诩的眼神之中却罕见的包含了某种难以言状的信息。
显然这只老狐狸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但是却因为某种原因不愿意对自己说出来。
可是,对于一个合格的穿越者而言,这样的信息已经足够他联想到足够多的东西了。
“天杀的董贼!竟然做出如此人神共愤之事,我卢子干将与他不共戴天!”
那件事终于还是发生了呢。
这样一个事实让李书实在一瞬间甚至有种悲凉的感觉。
他以为他将皇帝带到了长安,他以为董卓提前将百官和百姓运输到了长安,那么一座空荡荡的洛阳城除了象征意义之外就没有任何的价值。或者说就算是有价值更多的也是在于能够成为进攻李书实地盘的前沿阵地,而不是董卓的控制区域。
没有了负担可以从从容容撤退的董卓完全不需要如同历史上他所做的那般将那座古都焚毁,因为这不但没有什么实际意义,而且将董卓彻底推到了天下难容的境地。
这不,别说一向忠君爱国的卢老爷子受不了了,就算是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李书实同样无法接受,甚至如果不是知道洛阳现在是一座空城,李书实都有种想要给董卓点天灯的**了。
董卓的这种行为实在是太招仇恨值了啊!仇恨值已经爆表了有木有啊!!!
“卢公还请消消气,虽然不清楚董仲颖到底做了些什么,不过毕竟陛下还在长安,如果卢公就这样与董卓开战,那么与那些罔顾陛下的关东诸侯还有什么区别么?名正才能言顺啊!”
这种话也就是对卢植这样的人说一说罢了,事实上看看卢植身后那几位撇嘴的表情,李书实就知道自己的话到底有多么没有说服力了。
虽然也知道自己的嘴炮技能lv太低,但是你们做的真么明显还是会伤到我的心啊口胡!
“哼哼,小孩子家家就想学那些纵横家们说服老爷子我?你小子就别白日做梦了。不过你有一句话老爷子我很中意——‘名不正则言不顺’,如果陛下没有足够的决断,就算推翻了董贼也不过是让其他人趁机得到机会而已。哼!所以我才要去长安,用我这把老骨头保护陛下,直到陛下成长到足以执掌天下!”
“去长安?!董卓能让卢公您带兵到长安去?!”虽然很想反驳两句卢植对自己的评语,不过李书实的注意力很快便被其他事情所吸引,甚至不自觉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前两天刚来的陛下诏令,叫我到长安去做司空。哼!别以为我不知道董贼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也正好合了我的意。所以啊,书实,你也想一想,看一看这朔州未来交给谁会比较好。”
虽然话是这么说,不过李书实还是察觉到了卢植话语中那隐藏在激动中的无奈与惆怅。
其实想一想也知道,当初灵帝刘宏对并州(前)诸将们怀有着怎样的心愿。只不过这期间李书实刚刚打开了局面便因为种种原因而被调离,作为继任者留下来的卢植则接过李书实的枪并一直奋战到现在。可眼瞅着局面因为卢植的努力和李书实的影响而变得一片大好可以进行最后的收尾时却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再一次打断了原本的节奏,倒也难怪卢植会感到惋惜和不舍。
当然,以李书实现在的能力重新接过卢植的枪将这一切完成也并非不可能。只不过,李书实很快便会发现,或许形势并没有他想得那么美好,或许卢植其实是将一副很麻烦的摊子扔给了他也说不一定呢。
只是现在,李书实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如何安抚一直表现得非常激动的卢植老爷子身上。
当然,他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贾诩脸上浮现出的那略显诡异的表情。
而看到并熟悉这个表情的麴义,却忍不住打了一个让他身旁的张燕感到莫名其妙的寒颤。
朔州的天似乎也要大变了呢……(未完待续。。)
ps: ps:感谢道月林夕酱这段时间的600打赏,感谢止谈风&月童鞋的100打赏。咱都已经这样了还给咱打赏,感觉很激动的说……尤其是小夕酱。
ps2:因为工作了,所以现阶段争取一周三更吧,以后看情况是否能够增加。
ps3:上周三江的萌物世界的确把咱萌到了,我也打算到河北省,好棒好棒~
当然,这绝对不是在推书……
13.地头龙战猛虎
因为在外面很多话说不清楚,所以说看上去更像是一群人在围观悲愤的卢植的赶脚,而卢植自己也发现了这样的情况,虽说并不会因此而脸红,但是因为这样的行为并不符合待客之道,倒也让老爷子不得不说上几句道歉,哪怕所有人都会回答他“无妨”什么的。
“卢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才在外面听得有些乱,您还是再给小子我重新讲一讲吧。”
虽说李书实现在与卢植那是平级,朔州虽然地盘上比并州大,但是“鸡的屁”却远远无法与并州相比,毕竟除了西河之外剩下的地方不是人口还不够多就是经济开发不足。但是李书实个人与卢植交谈的时候却依然保持了足够的尊重,依然向其执弟子礼,哪怕卢植并没有真的教过李书实几天书,但是他对李书实的提携和帮助却也是足以让李书实保持对他的尊重,更何况他那高贵的品格更是让李书实身体内那个曾生活在污浊年代的灵魂感到肃然起敬。
“这件事还是由我给李州牧说说吧,卢老爷子您还是在一边歇着吧,别说着说着又是一股子气再伤了身子,那样的话别说我们会伤心,就算是您也会觉得不甘心吧。”
只不过还没等着卢植开口,一边的麴义却抢先接过了话茬,而且从他的话语中,李书实等人也基本上猜到了卢植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的原因——让董卓火烧洛阳的行为给气的。
“董贼一把火将洛阳烧成了白地这件事想来几位应该是不太清楚吧。”
在解说之前,麴义先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而结果也相当的拔群——除了李书实和贾诩之外的所有小伙伴们都惊呆了,甚至贾诩到底是已经知道还是脸上看不出声色也还不太好说,至少在很多人的心目中,贾诩“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技能等级绝对是max级别的。
“李州牧看样子是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正因为上述原因,李书实的表现就显得很扎眼了。
“虽然这件事我的确没有听说,不过当初在洛阳与董卓的几次接触却也看出了些许苗头。原本以为陛下和百官甚至是洛阳附近的百姓都已经被迁往长安,董卓已经不需要用这种方法来达成什么战术目的,所以也就并未放在心上,如今看来却是在下太过想当然了。”
或者该说那个什么奇葩的历史车轮的惯性实在太大,根本没能改变它的走向?
而众人对于李书实的这种解释倒也都露出了或多或少恍然大悟的表情。虽然这种“这个笨蛋原来也有聪明的时候”的表情让李书实很是恼火。但是倒也和先知先觉什么的撇清了关系。
“由此看来董贼放火焚毁洛都的计划果然不是最近的突发奇想,而是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所以他和他的那个军师李儒只怕是已经将所有人可能的反应都考虑了进去。这不,前两天卢公才收到诏令。让卢公前往长安担任司空一职。而那些不成器的关东联军则已经开始陆续撤离。天下讨董什么的现在看起来倒是有几分闹剧的感觉。”
联军解散这种剧情不发生才是稀奇事呢,否则怎么让这个天下陷入到天下大乱之中,最关键的是单凭联军中那两个一直暗地里龌龊不断的袁氏子弟。这联军也就只有散架一条路可走。
“那么也就是说卢公打算将计就计前往长安喽~只不过现在的长安只怕是已经变成了一个是非之地啊,我担心以卢公的脾气,到时候可是会变得非常麻烦啊。”
说完,李书实就将自己在回来的路上听到的刘焉、韩遂、董卓和世家大臣们之间不得不说的四角虐恋故事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因为事不关己的原因,李书实完全不惧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那些诸侯大臣们的打算,于是他将这一段故事说的那叫一个缠绵悱恻,颇有几分某中国台湾女作家的风采,其实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说书的天分的。
嗯,以后就算不做州牧光凭这手本事也能弄一个糊口嘛。
“哎……”对于那些已经没什么节操的大臣,卢植能做的只有一声叹息了。
毕竟,有节操的和更没有节操的已经被董卓都做成了汉堡肉饼,不知道是不是添加到了军粮之中,要不就是用来熬油,毕竟董卓也不是法国大厨,不会对这种传统技能视而不见。
君不见除了改革开放后物质开始极大化的时代,剩下的时候所有百姓卖肉的时候都喜欢要肥肉,至少也是肥肉偏多的五花肉,这样才能够让自家餐桌上的油腥能够多一些,菜才好吃,才香,才能让肚子能够在更长的时间里保证不会出现饥饿的感觉。
所以说那年头谁要是开健身中心估计纯属是脑袋抽筋。
“如果,如果事情真的变成那样,老夫就更要去长安不可了。现在的陛下毕竟是先帝的骨血,而且还是一个聪明伶俐,没有什么恶性的孩子,怎么可能说废就废!反而是那刘君郎,原本还觉得是宗室的才德之士,谁曾想却是一个包藏祸心之人,如果这样的人坐上了那个位置,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国家之祸啊!而且这样一来让祖宗家法颜面何在啊!如果说袁本初不过是个无知孩童也就罢了,可是为什么就连王子师也变得如此糊涂啊!”
“大概是那些门阀士族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从而达到世家与皇帝同分权力的目的吧。”
因为在场的没什么外人,所以李书实说的话也就少了几分顾及。
而对李书实的判断,卢植依然只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但是却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语。
毕竟所有世家子弟和门生故吏们都有着类似的认识,那就是与其让外戚和宦官不断攫取权力为非作歹,还不如像汉初那样限制皇权,然后将剩下的权力交给世家或许对国家会更好。
这样的想法或许不一定有错,但是自从汉武帝以来,皇帝最为担心的便是这一点,毕竟不论是宦官还是外戚基本上是围绕着皇帝而存在的,皇帝想要控制也相对而言比较容易,反而是那些门阀世家,与皇帝之间的关系相对而言比较疏远。危险性看上去也更大。
从家天下的角度来看。这样的想法也无可厚非,只是对国家而言究竟是好是坏可就不好说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中国历史一直非常依赖“圣王”的出现,否则就会是一团糟一团乱。这当然不是说门阀世家们的统治就会好到哪里。事实上看看终晋一朝的那些故事和与我们相邻的岛国的历史就会知道。那样的做法只会带来更多的社会蛀虫然后将整个阶级彻底腐蚀干净。
于是乎。比起那样的结局,看上去还是期待一个“圣王”的诞生比较靠谱一些呢。
“算了,那些东西都太过遥远。现在考虑那么多也没有多少用。反而是有一件事,现在需要你帮我参谋一下,这件事的重要程度可是比我这把老骨头去长安重要得多啊。”
看着忽然一脸正色且略带期盼的卢植,李书实却反而有种想要痛苦的感觉。
卢公啊,您这是要向小子我交代后事了么!
不提正在离石胡思乱想的李书实,现在的天下可也是相当的热闹呢。
“该死的刘表,不但勾连国贼,而且车马服饰也都逾制,果然跟着董贼的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不过,刘表你也就是那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这一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后将军说得没错,此等反贼必须制裁以正国法,坚愿为前部,拿下这国贼的人头!”
南阳郡治所宛城城外的中军帐内,袁术与孙坚正带着各自的将校举行誓师大会。
虽然讨伐董卓的联军已经基本解散,诸侯们都开始返回各自的大本营,但是这却并不意味着讨董之战便会完全结束。这不,袁术与孙坚就以讨伐董卓爪牙刘表的名义发起了新的战争。
至于真实情况到底如何那就只有各人才是最为清楚的了,反正表面上的话都说得非常好听,将刘表描绘成了“三岁偷看老太太洗澡,五岁让老太太偷看他洗澡”的绝世恶棍什么的,然后正义的伙伴们自然是要将这种该死的人渣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群众们自然非常支持自家老大的说法,更为了显示自己的正义感纷纷起身表示愿意担任先锋将好好修理修理刘表那种坏蛋,而这之中则是以孙坚表现的最为积极。
自从弘农一战过后,在袁术不计成本的仙桃的供养下,孙坚和他的手下恢复的非常快,可以说并没有需要多长时间就已经恢复了超过八成的实力。而袁术的慷慨举动也让孙坚“感激涕零”,发誓要坚决团结在袁术周围,成为袁家光复大汉权威的急先锋。
这不,在这场对刘表的战争里,孙坚就表现出了甘做急先锋的强烈愿望,看那架势如果谁要和他争这个位子,那么就要先到校场上陪孙坚和他的小伙伴们走上两圈。
这走上两圈自然不是垒长城摆龙门阵,人身风险那是极大极大滴。另外大家也都知道袁术的那些小心思,所以最终孙坚如愿以偿的获得了此次讨伐刘表之战的先锋官一职。
看着准备回营备战的孙坚渐渐远去的背影,袁术脸上露出了如同菊花一般灿烂的笑容。
“哼哼~只要我拿下荆州,再西进益州,东掠扬州,南下交州,到时候天下贰分我独占其一,看谁还能与我一争高下。‘代汉者,当涂高’,除了我身份高贵的袁公路之外,还有谁能配得上这样的童谣,这真的是上上天赐予我的机会啊!”
当然,这样的喃喃自语就算是袁术身边的近侍也是很难听到的,就更不用说远方的孙坚了。
至于已经远去的孙坚此时此刻内心在想些什么。那就真的是无人可知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次讨伐刘表的作战中,孙坚军里多了几张生面孔。
比如:
“瑜弟,我老爸的部队怎么样。嘿嘿,看傻眼了吧,我爸可是孙坚哎。”
一个阳光帅气的少年一边指着正在操演的士兵一边对着身边那位略显儒雅,比起阳光少年更加帅的大帅锅高声说道,言语之中充满了崇拜的感情,显然又是一个将自己的父亲当做是天底下第一号大英雄的儿子,虽说他的父亲孙坚倒也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只不过最后那句话是怎么回事。总觉得有种浓浓的坑爹的味道。
所以对身边这位飞扬跳脱的阳光少年。儒雅少年笑而不语,并没有接下话茬。
这当然不是那位儒雅少年看不起他身边的阳光少年,而是因为此时此刻他的心神已经完全被那些勇猛的士卒和他们所做的训练所吸引,同时心中也在暗自与自己曾经有过的一些想法相互印证。渐渐得出了一些让他非常满意的答案。脸上也渐渐露出了愉♂悦满足的笑容。
“怎么样。怎么样?我就说我们偷偷出来一定会有收获吧。要知道我爸可是孙坚啊!”
对儒雅少年非常了解的阳光少年看到对方嘴角的那一抹笑容便已经知道对方此时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于是更加的向自己身边的好友卖力吹捧起自己的父亲来。
只不过,阳光少年显然忘记了有一个成语叫做“乐极生悲”……
“嘭!”随着一阵沉闷的声响。那位原本给人以阳光感觉的大男孩登时做抱头蹲防状,而他的身体则被一片阴影完全笼罩了起来,哪怕不会读影子术看上去都会感觉很可怕的样子。
“你个小崽子,不在舒县照顾你母亲和你的弟弟妹妹们跑到我这里干什么,知不知道现在就要打仗了,这里会很危险的。另外,你个臭小子,不要整天将‘我爸是孙坚’挂在嘴边,这里是军营,知道不知道,不要搞得你好像很特殊似的,否则你老子我以后还怎么带兵!”
虽然孙坚一脸给了自己的大儿子孙策好几下子,不过一旁的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这父子俩的关系相当好,尤其是自己儿子一脸自豪的说出“我爸是孙坚”这句话的时候,某只江东猛虎立刻就化身成为江东萌虎,脸上就差没有笑出十八个褶了。
“老爸,都说了你不要在人多的地方这样打我啊,多没面子。尤其是这一次还是在我的至交好友面前,瑜弟可是都见过母亲大人了,母亲大人可是非常喜欢他呢,所以以后也是我的弟弟。老爸你以后让我在弟弟们的面前还有没有脸面了啊!”
“伯父您好,在下舒县周瑜,家父前洛阳令周异。策兄虽然表面看上去有些跳脱,但是却是个有勇有谋且胸怀大志之人,小弟能与之结交却也是颇感如沐春风。”
“周家的小子,很好,很好,我很喜欢你。我的儿子我最清楚了,不用替他说好话,如果他要是能够从你身上学到三分本事我这个当爹的以后就不用为他的将来发愁了。我这个臭小子能够有你这样的朋友,那才是他三生有幸呢,以后还请你多多照看我家这个总喜欢惹事闯祸的皮小子。怎么说你们两个也是互相拜过高堂的兄弟,我这个做父亲的第一次见面也不能太寒酸了。不过你家是扬州大族,应该不缺什么,我一个杀人如麻的将军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玩意……这样吧,我的这柄佩刀随我征战沙场也有十余载的时光,是我身上为数不多的宝贝,既然我今天将我的另外一个宝贝(儿子)交给了你,那么就将这柄佩刀赠予你,希望你持此刀能够像这柄佩刀跟随我时一样保护我的儿子们。”
“长者赐,不敢辞。瑜谢孙伯父赠刀。”
看着自己老爹将自己眼馋了很久的佩刀送给了自己最要好的兄弟,孙策自然并不嫉妒,但是他总是有一种很怪怪的感觉,仿佛自己的老爹用这种方式将自己交托给了自己的好友一般。
这真的是一种错觉么?
总而言之,这一刻的孙坚军军营里,洋溢的是欢乐的气氛,而不是大战前的紧张。
而与此相反的是,即将迎战强敌的刘表军,却在战前表现出了浓浓的紧张感。
“子柔,黄祖的部队到了哪里,南阳无险可守,我们需要他的水军将敌人阻拦在汉水以北,可以依靠的除了樊城之外就是这汉水天险。那孙文台虽然亦是南人,但是麾下士卒却大多来自豫州,并不精通水战,而这也是我们最大的机会。”
现在的刘表还不是后来锐气被磨光之后的那个被称为“守城之犬”的荆州牧,现在的他连结荆州世家,扫平了那些气焰嚣张的宗帅和豪强,正是想要大展拳脚的时候。虽然孙坚的名声已经响彻中原大地,四面八方,但是刘表却依然敢与之斗上一斗。
“回刺史大人,黄子归率江夏兵八千已经到达邔国一代,随时可以顺汉水北上抵挡那孙坚。”
而与多少还有些紧张的刘表相比,作为刘表身边最为重要的文臣,蒯良此时的表现却是相当的沉稳,仿佛他完全不担心南下的孙坚一般。
这样的从容自然引起了刘表的兴趣,而面对刘表的询问,蒯良也不推辞,说出了他的看法:
“其实良觉得主公完全不必忧虑。我们已经有了黄祖黄子归率领的江夏之兵作为前驱,而且还有还有英明的主公您率领的荆襄之众在后面作为支援,更有这段时间修缮一新的襄阳坚城作为后盾。如今那孙坚跨江涉湖而来,他的士兵又怎么能够适应这里的环境?不能很好地适应这里的环境又该如何用兵呢?另外还有一点,因为孙坚之前在荆州所犯下的暴行,这里的百官和百姓都对孙坚怀有着刻骨的仇恨。所以说如今天时、地利和人和都在我们这边,那孙坚纵然有孙武在世的本领,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选择了我们这个错误的对手,他的结局也只有败亡一条路。”
看到蒯良自信的样子,刘表觉得自己忽然变得安心了起来,对即将要发生的战争也不再担心了。
反而,刘表开始期待起即将发生的战争了。他希望用孙坚这只连董卓都惧怕的江东猛虎的尸体来作为他刘表的霸业迄今为止作为重要的祭品。(未完待续。。)
14.天下的纷争
“你说那李学已经回到并州?”
“回禀主公,根据并州传来的线报,似乎那李学人还在西河,但是他麾下的部队已经进入河内郡,而以西河到太原、河内等地的距离,李学快马而行最多十日左右便可到达。”
“这样么?那还真是可惜了。算了,原本也没有报多大的期望,而且现在也还不是时候。”
袁绍原本是不愿意回到南皮这里的,虽然这里曾经是兴周八百年的姜太公发迹前隐居垂钓的地方,虽然这里是大汉重要的产粮基地,虽然这里是通向幽州和青州的交通要道。
但是袁绍依然不是非常喜欢这里。
因为待在这里,总让他想起他当初逃出洛阳时那幅狼狈的模样。
他喜欢洛阳,喜欢洛阳的繁华,喜欢洛阳的景色,还喜欢洛阳那总是显得有些混乱的局势。
可是,随着董卓的一系列行动,洛阳及其周边都成了一片白地。袁绍哪怕身家再怎么丰厚,也是绝对没有重建洛阳的能力,因为哪怕是他也拿不出那么多的财富和更重要的人力。
于是,无奈之下,他不得不再一次返回南皮,返回他曾经起兵誓师的地方。
于是,曾经叱咤风云一跺足便能让大汉的土地抖三抖的诸侯联军盟主,转瞬间又变成了只能在这一郡之地内来回折腾的小诸侯,哪怕名义上袁绍依然抱有着联军盟主的称号。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其他诸侯的动向如何?尤其是我那个总是很好强的弟.弟?”
虽然声音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但是熟悉袁绍的人此时此刻这位大汉的政治新星的心情并不好。毕竟袁术那厮诱拐某只江东萌虎成功,而他袁绍的好基友却去了南方。虽说袁绍总攻遍天下,但是某只黑皮矮子在袁绍的心目中却有着颇为独特的位置。
好吧,即使是强气的总攻有的时候也会在特定的人面前变成抖m或者傲娇一样的存在啊。
“是,主公。如果要说最近诸侯间动静闹得最大的应该还属公路大人与荆州刺史刘表刘景升之间的争斗。公路大人联络了豫州刺史孙文台,气势很盛。不过那刘景升却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虽然董贼如今已经是名声扫地,但是有传言两方依然在私底下有些联系,以致于公路大人的军队依然被武关的马寿成所牵制。所以真正能够投入进攻的只有孙文台的兵马,不过任那孙文台有多威猛。凭其麾下的豫州兵。想要突破汉水天险,只怕并不容易。”
“一会选一能言之士,到荆州去见刘表,告诉他我愿意给他提供一些‘帮助’。让他放心对抗我的那个弟弟和那个孙文台。另外告诉他。孙文台勇则勇已。但却轻而无备,必要的时候选上几名刺客,带上几张强弩就能搞定。就算搞不死那孙文台。也能让孙军乱了阵脚!”
“主公,这孙文台可不简单啊。他不但武艺出众,而且手下忠心耿耿,区区刺客……”
“哼哼,孙文台的确是员虎将,但是从旋门关到弘农,孙文台每一次都是身先士卒,一马当先,不论局面处于优势还是劣势都是如此。局面危机的时候或许还会小心谨慎一些,但是一旦局面有利于他,就会变得鲁莽起来,否则又怎么会想到跑去和王越那个江湖游侠儿一较高下,最后连累孟德折损大将不说还导致他麾下的部队损失惨重。哼!若是没有那个捣乱的孙文台,说不定孟德就会带着他的部队来帮我,只要我们两个联手,别说区区冀州,就算是公孙瓒和刘备所在的幽州、李学所领的并州都完全不可能是我们二人的对手!”
虽然有心说些什么,但是劝诫的话最终还是停在口中,毕竟这种事情已经不可能发生,哪怕那个曹孟德不是一个久居人下的人物,但是在大势面前,却也并非没有收为己用的机会。
所以……
“主公所言丰记下了。只是不知我军是否应该派小股部队前往豫州支援一下刘表,否则空口白话以那刘表的精明应该不太可能相信我们啊。”
“暂时不需要,我们需要集中精力对付眼前的问题,等到以后有余力的时候再说吧。而且汝南是我袁氏根基,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在那里我能够获得的支持远远不如那个占据了嫡亲名义的弟弟。去的人多了可能会影响到我们这边的计划,可是去的人少了只怕凭当地的那些被收买的匪盗都能让我们的人吃大亏,人生地不熟的太被动了。”
“主公明鉴。另外动静有些大的诸侯却是来自于朔州牧卢植卢子干那里。”
“哼哼,董贼都把洛阳城给烧了,那个自诩忠君爱国的卢子干怎么可能还能坐得住,这个时候只怕董贼就是手握着皇帝的诏书那位以那位朔州牧的脾气也不可能善罢甘休吧。”
“主公这一次倒是想得有些偏差了,董贼老儿这一次用的手段倒是有趣。”
“哦~能让元皓你如此赞叹,甚至不顾及董贼是我们大敌的计谋,我倒真是有些好奇了。”
“董贼以皇命诏卢子干进京,据说是要任命其为司空,同时却并没有任命新的朔州牧。”
“董贼的这道命令还真是有趣,明明知道卢子干要和自己玩命却还将他请到长安去……”
“或许这才是董贼和李文优的高明之处。”
“此话怎讲。”
“离开朔州的卢子干不过是一个年迈体衰的老臣罢了,前往长安又能带多少兵多少将,否则董贼以皇命责卢子干不臣之罪,那么卢子干的一世清名也就彻底化为泡影。朔州兵的战斗力或许不如并州。但是不论是黑山的黄巾贼余孽还是凉州麴义麾下的胡骑都不是易于之辈,董贼刚刚杀了韩文约稳定了后方,同时还需要面对来自益州刘焉的威胁,能少一点压力总是好的。最重要的是,如果董贼和卢子干起了冲突,主公觉得那并州李学会站在谁那边。”
“所以董贼不但要让卢子干净身离开朔州,而且将朔州牧空悬让其内乱,彻底绝了卢子干的后路。哼哼,那些黄巾贼能力不怎么样,可是野心却不小。没了卢子干压制。他们必然生乱!”
“这一点上丰觉得主公或许这一次是猜错了。”
“哦?元皓难道觉得董贼会任命自己的心腹前往朔州?那只怕反而会适得其反吧。”
“不,臣下觉得或许董贼空悬朔州之位不过是做一个顺水人情罢了。毕竟那朔州重镇西河可是那李学起家之地,其家族也是那卢子干治理朔州时颇为倚重的部下。就算董贼派出一位新的州牧或者刺史,李学也完全可以找借口进入朔州。重掌大权。如此一来倒还不如做一个顺水人情。就算不能让李书实重新倒向董贼。也要将李学的目光投向东方。”
“西河的确是李学的起家之地,可是西河李家可不是李学的后盾。那李学不过是童渊趁李家内乱塞过来的一个外人罢了,连家族中庶出的子弟都会遭到排挤。更别说那些自诩西河名门的家族怎么会看上李学这个来历不明的穷小子。之前不过是因为李学人在西河,手握重兵又有童渊强势压服了那些反对者,而且当时的李家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如今李家已经重新兴旺了起来,元皓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你知不知道我手上可是已经收到了好几封密信呢。”
“分不清厉害的家伙最终只会成为他人的垫脚石。”
“只要让那李学无暇东顾就好,只要别像河东那群废物就好。更何况除了李家之外,匈奴人同样是我们的助力,左贤王一系可还牢牢记着当初李学给予他们的‘恩惠’呢。于夫罗怎么可能真的放弃了匈奴人从冒顿时代传承下来的骄傲,我们的弃子可是多得很啊。”
“主公还请不要开心的太早。当初河东之事我们以为至少也能让并州露出破绽,可是谁曾想那李学并没有费太多力气便解决了河东的问题。而且听闻李学在西域还给鲜卑人以重创,身边又有程昱、阎忠、贾诩这样的智谋之士,主公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啊。”
“你这一说还提醒我了,还有鲜卑人。对,还有鲜卑人。不过现在我们还不需要做太多,正好我还觉得我们的计划缺人手,让鲜卑出些义从正好可以减少我们的战损。”
“这件事还请主公三思,鲜卑人态度蛮横而狡诈,虽然战力强于乌丸人,但是却远远无法及得上乌丸人安全。而且我们向乌丸人施以恩惠,未来如果我们与幽州公孙结怨,便可以让乌丸人袭击公孙瓒的后方,对我们来说是一箭双雕的事情啊。”
“你说得不错,这件事是我想当然了。不过鲜卑人那边你也不要落下,也接触接触,看看能不能给那李学造成一些麻烦,我不希望我们的计划在完成前让李学这个变数参与进来。”
“丰必定不会让主公失望的。”
“那么就说说其他诸侯那边还有什么动静比较大的吧。”
“是。除了上面几家诸侯之外,另外一件需要注意的事情便是来自于青、兖、徐、豫等州的交界处。听说那边因为天灾**,再加上当地豪强与百姓之间屡次爆发冲突,一些黄巾贼余孽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甚至青州西部的山区中出现大量军队,号称百万黄巾。”
“哦?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会不会对我们的计划产生影响。”
“具体领导者还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影响将会非常大。当初黄巾贼能够席卷大汉几乎全部州,大部分的郡县,除了依靠太平道多年的宣传之外,那个‘打土豪分田地’的的行为也是重要的原因。他们将可以抢到的土地分给了那些百姓,百姓为了保护他们获得的土地便会支持黄巾贼。而当时因为大汉天灾**非常频繁,导致流民众多,这些人也就成为了黄巾贼最为坚定的支持者。哪怕到了现在,他们依然怀念并对贼首张角感恩戴德。哼,这些愚民还真是愚蠢,他们最应该感恩的不是那些黄巾贼,而是他们那个昏庸无道的先帝啊!哼,平定黄巾贼却不让那些逃亡或者被杀豪强的后代或者旁枝获得原本属于他们的土地,反而让那些愚民继续掌握本不属于他们的东西,如今只是将土地物归原主。但是那些愚民自然不会愿意放弃到手的安身立命之本。于是双方之间产生矛盾和摩擦实在是不足为奇。”
“好了元皓,知道你的家族也受损颇重,不过也不需要这样吧,可不要让你的情绪影响你的思考。你可是我最为倚重的左膀右臂。如果你都不冷静了。那我军岂不会乱成一团。”
“让主公笑话了,田丰深感惭愧。”
“不过照你这么说来,如果任由青州这‘百万黄巾’发展下去。将会是有一场黄巾之乱?”
“主公说得没错,丰便是这样想的。而且不论是兖州刘岱、北海孔融都不长于兵事。徐州陶谦虽然能够依托地形抵挡黄巾贼,但是他与徐州的贼寇尚且还有勾结,如果局势出现某些变化,难保陶谦不会与那些黄巾贼做什么无耻的交易。而冀州土地肥沃,如果那些人掌握了中原腹地,难保他们下一个目标不会是我们,甚至如果我们的计划顺利实施,他们还有可能趁我们兵力不足的时候从背后插上一刀,毕竟当初主公也是与那张角作战的主力军啊。”
“唔……这样一算兵力又不够了啊!元皓,你说那些黄巾贼是否可以为我们所利用。”
“……可以!”思考了一会,田丰才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
“那就好。尽量让他们将矛头对准青州和徐州。这两处对我们未来的计划非常重要。不论是封官许愿,还是索要财物,只要能够让他们按照我们的想法进攻,元皓你都可以做主!”
“虽然困难不小,但是臣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主公的计划不会受到干扰。”
“元皓你觉得我们这样做会不会让青徐二州变成一片白地。这冀州之地经过黄巾之乱之后直到现在也没能恢复元气,让我们如今想要扩大军队规模都不容易。如果我们得到了一个只有空架子的青徐之地,会不会反而拖了我们袁家大业的后腿。”
“这一方面主公倒是不需要太过担心。青徐二州不但土地丰饶而且还有海盐之利,通商之便,同样有着可以达成霸业的基础。而且现在我们与那‘百万黄巾’交好,之后再以兵戈威之,以土地诱之,以情动之,自然可以将之纳入我军之列。到时候哪怕青徐二州真的成了白地,有三五年的时间也能重新成为富庶之地。更别说以陶谦之能或许还能将那些与其说是乱贼还不如说一群拿着农具的农夫逼入绝境,我们还能获得另一臂助,让我们的计划变得更加容易一些。到时候主公倒也不必算计兵多兵少的事情了。”
“好你个田元浩,也学着孟德打趣我了么。不过这样的一群刁民就算编入行伍也不过是一群乱兵,只怕未伤敌人,先伤我们自身啊。更可虑的是这群人依仗军功,未必就不会出现第二个董贼,我们世家的血已经流的够多了,不能再随意损耗了。”
“主公不必担心,再怎么不肖之人也可以教化。而且这些士兵也更多是为了弥补我们精兵充足但是可以消耗的士卒却不足的弊端。同时许之表现优良者可以组成精锐之师,虽然训练纪律都更为严苛,但是粮饷也将加倍,为了能够让家人有更好的生活,他们自然便会接受那些严苛的军令,相信十年之后主公便会拥有一支足以横扫天下的部队。”
“算了,这件事容后再议。说说我们北边的那几个邻居吧,他们最近有什么动静。”
虽然田丰的提议和描绘的美好场景多少让袁绍有些意动,但是袁绍最终还是委婉的拒绝了田丰的提议,因为他实在是不喜欢那些在他眼中贪得无厌,稍稍有些不满就便以武力抗衡空耗大汉各级府衙财物的“刁民”,哪怕他也知道某些豪强的做法实在是违法乱纪,但是仅仅只是觉得那不过是个别现象,是一些不入流没传承的家族的做法。
事实上在他的认知里,身为高门大阀的袁氏家族对于名下土地上耕种的那些佃户待遇还是不错的,甚至比那些自有田地的自耕农还要好一些,所以每一年都会有人主动找到袁氏的管家希望将土地卖给袁氏,而自己成为袁氏的佃户。
所以,对于袁绍来说,他是希望门阀世家不但可以掌握国家的权力,同样也要更多的掌握土地的所有权,也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百姓过得更好,让流民消失,让那些野心家没有了起兵造反的土壤,让国家进入到一个长治久安的环境之中。
“我们北面的那几位邻居……呵呵,他们之间最近似乎很热闹啊……”
一提起这件事,饶是以田丰习惯平静的脸孔上,也带上了丝丝的笑意。(未完待续。。)
ps: 咱这边这两天点娘一到晚上就抽风,无语了……
15.河北的纷争
刘虞、公孙瓒和刘备,或许还应该再加上身处辽东的公孙度,这几个人便是如今幽州境内几位主要的政治势力。
其中辽东太守公孙度控制了幽州东部的辽东郡、玄菟郡、辽东属国以及乐浪郡北部,同时还趁大部分诸侯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中原那场轰轰烈烈虎头蛇尾的讨董之战的时机,将触角跨过渤海海峡伸向了海对面的东莱郡,也便是那东夷人的故地。
由公孙度所派遣亲信柳毅领兵在东莱建立了稳定的统治,甚至公孙度还封柳毅做了营州刺史,有传言这是公孙度准备自立为王的一种准备工作。虽然不能知道这件事的真假,但是公孙度这个人的野心那绝对是不小的,毕竟他所在的的确与西蜀所在的四川盆地很像——西边是辽西走廊,道路崩坏不说还遍布沼泽,南面则是大海汪洋,就连后来的一代明主唐太宗李世民面对这样的环境都生出了几分怯懦,还是依靠薛仁贵和张士贵的瞒天过海才得以成行。
另外就好像战国时期的燕国,虽说看上去在战国七雄中战绩并不算突出,除了乐毅在燕昭王的支持下伐齐成功之外就基本上是一个被人欺负的角色,但是在面对周边少数民族的战斗中,燕国却少有败绩,反而屡屡开疆拓土,大大增加了自己的战略纵深。
公孙度也是一样,不论是东部鲜卑还是乌丸大人,亦或是对汉朝奉行蚕食政策的高句丽和扶余。公孙度用尽各种办法与之缠斗,不但没有落入下风反而是越打越强。虽说这其中不能忽视辽东属国的乌丸胡骑的战斗力,但是却也足以看出公孙度这个人的手腕有多强悍。
也正是他的存在,让乌丸、鲜卑、高句丽和扶余企图蚕食我大汉东北疆土的步法大大放缓甚至在某些时候还出现了倒退,哪里像后来的晋朝一个八王之乱就毁了汉家数百年的基业。
所以说李书实总是很犹豫,是不是应该考虑将某只死蚂蚁变成真正的死尸,只不过考虑到世族掌握国家权力按照历史上的那股潮流来看几乎是不可逆的,就算没有司马氏,依然会有其他世家跳出来——不论是太原、东海和琅邪王氏,还是清河崔氏亦或是范阳卢氏。天知道哪一家子再出一只死蚂蚁。毕竟陈群的《九品官人法》的破坏力显然比一只死蚂蚁要大得多。
咳咳,既然将公孙度说得这么厉害,而且其又是一个野心颇大的家伙,那么为什么公孙度不西出碣石(今山海关一带)。而非要舍近求远走海路呢?毕竟就算辽西走廊再怎么难行。可是无论是信息传递还是物资运输也都要比海路安全和快捷的多啊。
原因就在于控制了辽西郡和右北平郡的强力人物。我们熟悉的白马将军公孙瓒。
这公孙瓒和公孙度五百年前到底是不是同一个祖宗呢?
这种事情实在是很难说,因为如果稍稍考证一下,就会发现公孙这个姓氏至少在东汉就出过来自于两支宗族的名人——其中曾经做了汉武帝朝丞相的公孙弘是来自淄川国的薛地。到了东汉此地基本上都属于乐安国境内,离着渤海湾很近,公孙弘小的时候还在海边放过猪。而另一支则是来自北地郡义渠一带的公孙贺和公孙敖,不管这两位之间有没有关系或者有什么关系,反正这两位都是来自大西北的边塞,与山东隔着十万八千里。
而且因为春秋战国只要是一个公爵家的孩子就有资格自号“公孙”,就好像王姓一样,所以说我们就姑且将这两位当做两条平行线家族出来的优秀子弟吧。
反正这两位之间的关系看着不像是同宗同族,反而有点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的意思。
公孙瓒的实力就不多说了,反正如果让白马义从跑开了,能够与之相抗衡的就只剩下董卓的飞熊军和李书实麾下的并州狼骑,剩下的部队都可以直接举手投降了,因为他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四条腿的追兵就会如同附骨之疽一样让两条腿跑到崩溃也没用。
至于后来出现的虎豹骑、解烦军之流因为年代差距只能让大家做“关公战秦琼”之想了。
另外一家在幽州具有极大影响力的势力便是幽州牧刘虞。
比起前两者,这位可以算的上是彻头彻尾的文官。虽说东汉多儒将,但是这一位不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绝对不是一个会打仗的家伙。
但是,如果你因此便忽视了他,那么倒霉的却一定会是你,因为在李书实收集的情报之中,似乎刘虞除了不会打仗相关的技能之外,他其他方面的技能都点得挺高。
搞内政,可以让百姓安乐,仓廪充足。
搞外交,可以让胡人都对其感恩戴德,同时与周边除了公孙瓒之外的所有势力都保持着一个相对良好的关系,甚至有不少看上去有些势力颇为桀骜的边关将领却对刘虞颇为认同。
搞文化,这位幽州牧也绝对是名士一枚,不论在儒林还是皇族中都有着相当高的影响力。
搞谋略,自从他当上幽州牧,通过与公孙瓒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让多少胡人部落从大灰狼变成了小绵羊,哪怕公孙瓒和刘备这两尊大神去参加讨董之战也没见幽州出现什么变故,更不用说之前张纯和张举的叛乱也是在刘虞的谋略而不是公孙瓒的武力下解决的。
再加上因为刘虞的名声和州牧的权力,刘虞这才有了压制公孙瓒的底气。
当然,如果公孙瓒跟刘虞撕破脸皮玩横的,那么缺乏足够战力的刘虞的确会很被动就是了。
只不过,在这个位面。因为李书实这只蝴蝶的出现,情况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就是现在幽州境内的第四位巨头,担任渔阳郡太守的刘备童鞋,一只真正意义上的缓冲器。
刘备论家族势力上面三位他一个比不上,哪怕是庶出的公孙瓒也是如此,毕竟公孙瓒的岳丈是前涿郡太守,怎么说也比刘备这个大龄剩男要强得多。
好吧,刘备表示自己最近其实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刘备论起麾下部队的实力同样也是不如公孙瓒精锐,就连经常对抗擅长骑射的乌丸、鲜卑和擅长爬山的高句丽和扶余人的公孙度麾下的部队只怕也有比刘备强上不少。甚至幽州的那些诸如乌丸校尉之类的小势力的部队也未必不如刘备。
一来是因为刘备部队参与的战斗还是不够多。敌人的实力也不够强,二来则是因为刘备的底蕴终究不够强,哪怕有张飞所在的张家的支持,也无法根本扭转这一劣势。所以不论是军械还是粮草刘备之前一直属于比较匮乏至多勉强够用的地步。
可以说如果没有刘虞背后的支持。刘备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跻身“幽州四巨头”之列的。
但是。有了刘虞背后的支援。更重要的是刘备的身边还有张飞这样的猛将再加上刘备自己也非常善于挖掘人才,这才逐步逐步扭转了之前因为各种原因而造成的巨大劣势。
当然,刘备也并非没有占便宜的地方。至少一只张三爷的存在就足以在某种程度上改变战争的走势。毕竟虽然年纪轻经验不足尚还需要成长,但是对于那些普通的将领,张三爷的天赋足以弥补属性上的差距,更别说那些属性与他相差不大的存在,更是足可以碾压之。
只不过,即便如此如果刘备选择与刘虞对抗,虽然一定会让公孙瓒开心的一蹦三尺高,但是所要承担的风险不论是来自政治上还是经济上都不是刘备能够承担的。而如果帮助刘虞对抗公孙瓒,以公孙瓒现在有些昏头的暴脾气,或许他会直接与刘备开战,而那个时候就算刘虞有心帮忙,但是能够提供的也不过是粮草或者道义之类资源上的支持,更何况刘备自己还担心刘虞会不会真的全力援助自己——让自己拼公孙瓒一个惨胜,然后让那些听从刘虞命令的异族和小势力出来收拾残局还顺便将自己纳入到对方麾下成为对方手中锋利的兵器。
虽然刘备希望做一个能够造福一方的好官,但是这一段时间的官场沉浮不但让他体悟到了那个世界隐藏在规则中的黑暗,同样也刺激了他被深埋于心底的野心。
当然,现在刘备的想法更多的还只是“只有我能够更多主宰我的命运才能够造福我治下的百姓”这样的想法,但是单单这样的想法就足以让他对可能丧失权力机会的举动忌讳如深。
既然实力不足以挑衅身边的任何一家势力,那么就做一个左右逢源的存在吧。
不得不承认,因为曾经从商的经历,刘备在圆滑处世方面的技能的确是非凡的,所以也就造成了现如今幽州这样一个微妙却又让除了刘备之外的几大势力都感觉不舒服不痛快的局面。
而正是这“幽州四巨头”加上诸如涿郡太守温恕、乌丸校尉邢举以及一些世家豪强、幽州周边的胡人部落之类的小势力共同构成了如今幽州纷乱的局面。
“这刘玄德当初我也曾经与他多次接触过,这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家伙。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他并不会对我们构成直接的威胁,只是没想到放到特定的地点,却也是一个很奇特的家伙。”
听着田丰对幽州形势的讲述与分析,袁绍脑海中想起了那个让他颇有些印象的男人。
在袁绍的印象中,刘备是个待人很和气,让他感觉很舒服的人。不过哪怕当时刘备的身份对比当时的袁绍而言显得比较卑微,但他却依然表现得进退有度,没有丝毫献媚或者其他做作的表现。话虽然并不多,但是却经常能够言之有物,显得他那段关于求学卢植门下的说法应该并非是虚言。再加上身边跟随的潘宫和张飞二人也都称得上豪杰之士,让曾经鲜衣怒马过的袁绍感觉颇为亲切。所以自然对能够征服他们的刘备更是高看一眼。
而事实上后来的发展的确证明了袁绍当初的看法,刘备的发展虽然有些坎坷,但是却已经逐渐表现出了一些东西,哪怕看上去还是有些稚嫩,甚至更多的还是在于其军事领域方面的东西,但是却也足够让袁绍对刘备的未来继续期待下去。
“的确,如果不是这个刘备的存在,或许刘虞和公孙瓒已经撕破了脸皮,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彼此都做得小心翼翼。毕竟无论是哪一方都没有足够的把握战胜另外两方的联手。”
“也就是说他们不会对我们的计划造成实质性的影响喽。”
“最开始或许的确如此,不过如果一旦我们的计划开始实施。可以想见的是公孙伯圭必然不会放过这个增加自己实力的机会。而且我们还需要留心刘虞的态度。毕竟……丰还是觉得当初主公提议推举刘虞的决定实在是太过草率了些啊!”
“绍受教了。当初本来更多的是希望刘伯安能够在这样危急的时刻为我大汉的未来着想挺身而出,只是没想到刘伯安爱惜羽翼,害怕自己的名声毁于一旦。不过绍也明白他的顾虑,而且此举也的确是将他置于火堆之上。刘伯安内心若说对绍没有怨恨倒也的确不太可能。”
“刘伯安和公孙伯圭这一对在没有外敌的情况下自然是争斗不休。但是有了刘玄德。他们却可以在出现外敌的时候联手抗敌。所以若要破坏这种情况,只有两种方法。”
田丰并没有过多纠缠在袁绍背着他提出让刘虞称帝这件事上。虽然袁绍的举动的确是大逆不道,而且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但他的行为却也不是完全无法扭转。
至少比起不断选择迎立那些年纪越来越小,根基越来越差的小皇帝的外戚和宦官们,至少袁绍选择的刘虞不但成年,而且声望非常好,再加上袁家在儒林的地位,完全可以将这种行动解释为是一种为了大汉江山社稷着想的举动,毕竟敌人董卓就是利用了小皇帝犯下了无数罪孽。反正舆论机器掌握在世家手中,只要不是太白痴的解释都可以引领舆论风向。
当然田丰是非常清楚袁绍内心到底打的是什么小算盘。但是一来这件事还有挽回的余地,二来袁绍的举动也符合世家们的期望,顶多是手段不够高明而不是目的错误,所以田丰才不在这件事上多纠缠,反正他有足够的自信自己可以帮助袁绍达成世家们所一直追求的理想。
“一种自然是将刘玄德除掉。只不过先不说刘玄德这个人的武艺如何,也不说他身边的潘张二人的实力。单就以刘玄德在渔阳的风评,如果我们这样做了,不泄密还好,一旦泄密对于我们而言绝对会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甚至会影响到我们之后入住幽州的计划。”
“丰也觉得这种方法并不妥当。事实上我们完全可以用更加光明正大的手段,这种风险大收获却并不大的小手段也并不适合主公这样的人物和主公这样的大志向。”
“元皓谬赞。那么不知道另外一个方法却是什么,能够保证我们计划的实施。”
“另一个计划便是诱之以利。只要有足够大的诱惑,就会让公孙伯圭自己露出破绽。事实上公孙伯圭现在已经处于一个非常微妙的状态,他希望自己能够进一步发展,可是四方的势力就好像枷锁一样捆绑住了他的四肢,可是他没有足够挣脱的力量却又偏偏似乎只差一点点就能拥有这样的力量。只要我们给他这样一个提升自己力量的机会,他一定会忍不住的。”
“而我们会在他即将得到他所需要的力量的前一刻将力量收回,相信公孙伯圭的脸色一定会非常好看吧。哼,李书实和公孙伯圭是我的河北最大的两个麻烦,李书实那个守城之犬暂时不必理会,而且并州也根本无法支撑长期的相持战。只要能够解决公孙伯圭,只要能……”
“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就将站到公孙伯圭的对立面,主公您真的做好现在就与公孙伯圭开战的风险了么?要知道我们和公孙伯圭开战也绝对不可能让刘伯安站在我们一边帮忙啊。”
“哼哼,只要我们能够抵挡公孙伯圭第一波的攻击,让我们有时间消化掉即将获得的实力,公孙伯圭就会知道他想要战胜我们实在是太困难了。为了他的野心,他必然会铤而走险……”
“如果我们想办法让董贼下旨命令刘备前往青徐一带剿灭那些黄巾贼……”
“没了后顾之忧的公孙瓒就会踏入自取灭亡的陷阱之中!”
“这事就你负责了!”袁绍眼睛眨也不眨的便向一切交给了田丰,而田丰也十分开心地接受了这一任命,因为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他在袁绍军中的地位和能力。
“另外你一会催促一下子远,让他动作快一点,不要拖了我们计划的后腿。”
“是,主公。不过那个人最近的表现有些不太正常,经常朝令夕改,这样的行为已经让很多人对他产生了浓烈的失望情绪,只要时间恰到好处,或许主公可以兵不血刃的达成愿望。”
“董贼!李学!我这一次就要让你们看一看,这个天下到底是由谁说了算!”(未完待续。。)
ps: 这一周不是下工厂就是在外面跑来跑去,所以说更新什么的只能说是有心无力了……
16.借口,一切都是借口
“真没有想到,轰轰烈烈的讨董之战就这样结束了。”
“是的,如果认真算起来最后结束这场战争的人应该是我。”
“罢了,那也怨不得你,只能说关东的那群小家伙都太不争气了。哎,只能另想办法了。”
“那你可要小心一些,董相国要是发起狠来可是谁都拦不住的。”
“放心吧。我刚升任司徒,相国大人现在还需要倚重老朽。不过,这或许会是一个机会呢。”
“对了,听说相国要迁并州牧卢公做司空,而且卢公还答应来这长安城?”
“卢子干一心为国,纵然这长安是刀山火海他也一定会来的,对此老夫也是非常佩服他啊。”
“不过有了卢公,你们的计划或许能够增加几分胜算,毕竟卢公的背后的力量可不小啊。”
“的确如此。罢了罢了,不说这些让人操心的话了。今天我约你来这里其实是另有目的。”
“怎么?除了请我这个没什么大用指挥耍剑的老家伙喝酒之外你竟然还有其他目的?!”
“你啊你,真是……”面对对面的王越耍赖一般的表情,王允一时之间到也不知道该去如何应答才好。不过很快王允便不再纠缠于这件事,毕竟他这次邀请王越来自家府邸喝酒并不是为了与对方嬉闹,所以清了清嗓子,一脸戏谑的看着对面的王越说道:
“这次约你是想让你见一位熟人,不过你这大剑客或许是已经将对方给忘记了也说不一定。”
“某纵横半生。至交好友虽然不多,但是酒肉朋友倒也遍布天下,忘记一两个也是可能的。”
“你啊你,真是……”面对王越,王允总觉得自己唉声叹气的次数会比平常多上许多,哪怕自己忧心国家大事的时候也绝对没有现在这般需要经常叹上几口气,王越真的不愧是王越!
“说不过你这个家伙,子师在此甘拜下风,但愿你离开的时候不会遗漏什么东西于席旁。”
总觉得王允此话已有所指,不过王越倒是大大方方应了下来。虽然说王越混到现在怎么说也算得上有身份的人物了。可和有些人待在一起,王越却更愿意放松一些,不那么累一些。
“等了这么久对子重也太不尊重了。来人,偏厅的客人如果到了就请过来吧。”
“咦?还真有客人啊。但愿你这次给我介绍的是个有趣的人。不过这世道这样的人可真不多啊。或许我应该听那小子的话。这里的事忙完了就去更远的地方转一转,希望能有新收获。”
“好主意,只要此间事了。允一定要为兄封上一份大大的礼物以做那盘缠之用。”
而就在王越和王允两人在那里谈天说地感古慨今的时候,一个年轻人在王允府中下仆的引导下走了进来,而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某种气场,登时吸引了正在饮酒的王越的目光。
被引入内室的年轻人看上去大约二十余岁,身高七尺有余,国字脸,皮肤略显黝黑,眉浓眼大,再加上脸上明显的风霜之色,给人以成熟威严的感觉。虽说这样的气质出现在一个年轻人的身上多少有些令人诧异,但是在此人身上却显得出奇的和谐,仿佛本该如此一般。
虽然年轻人身上的气场颇为强大,但是却并未在言谈举止中表现出来,反而自从进入到这里后一直表现的非常内敛,一举一动都做得规规矩矩,体现出了对主人和主人邀请的客人的尊重。而且仔细观察他那双明亮的双眸,你可以从中读到认真二字,让你明了他这样的行为完全是发自于内心,而不仅仅是为了合乎礼仪而作出的举动。
“原来是你这个小鬼头啊……几年不见你倒是变了不少……嗯,像个真正的军人了,不再是当初你师父身后的那个小徒弟了。不过嘛……不知道这几年你的功夫怎么样了,比起你的师兄和师弟是不是进步的更多。一会我就代替你师父检验检验你这几年的成长。”
王越上上下下打量了年轻人好一阵子,这才点了点头,表达了自己对年轻人的肯定。
“能够有资格与前辈交手是在下的荣幸。只是在下自从与师傅、师兄和师弟一别返回益州后便甚少能够听到从外面传来的消息,不知他们几位现在过得怎么样,师傅之前便曾说过,前辈交友遍及天下,在下斗胆向前辈打听一下,不知是否有几位亲人的消息。”
“蜀中消息闭塞我是知道的,只是没曾想却会到了如此地步。”
“这倒不是真的因为蜀中无法获得外界的消息,而是在下回到益州之后便应募官军。之后跟随州郡的各位大人前往各处镇压黄巾乱党和叛贼,若不是州牧大人钦点,或许在下已经跟随大军启程前往益州郡,剿灭叛乱的前犍为郡太守任岐的余党。”
平静,让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的平静。
虽然言语中透着浓浓的尊敬和客气,但是实际上说话人的语气却非常的平静,就好像一块永远都不会融化的冰块一样,不管温度到底多高,那依然还是一块冰块,即使他冒着白气。
“我现在可是越来越嫉妒童老头的运气了,为什么三个徒弟都这么出息啊!史阿和小丫头的资质也都不错,可是一个就像我一样是个剑客,而且或许还不如我只能做一个剑客,另一个除了未来给那个小家伙生生孩子保护一下内室什么的也就顶天了,而且那个臭小子身边身手出众的手下可不少,那个丫头的深浅就连我都看不出来。”
王越不断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大冰块,那越来越炙热的眼神即使是以张任身体散发出的冰冷气息也开始变得无法阻挡起来。张任很怀疑自己如果再被这样打量一阵子,或许自己已经用不着再考虑之后比武较量的事情了,直接在这里认输比较合适。
该说果然不愧是连自己所崇拜的师傅都感到棘手的男人么,果然好厉害!
所以说张任小盆友你果然还是图样图森破了啊!
“不甘心啊,想我王越纵横天下数十年,从来不会在武艺方面真正说出一个‘输’字,可是在教徒弟这方面,看样子我是没有扳回来的机会了。哎……曾经有一只天赋绝佳的小强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等那只小强成了我宿敌的弟子的时候才追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次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只小强说三个字:跟着我走!”
该说是形象崩坏么?
看着宛若孩童一般打滚卖萌的王越,张任直觉得自己嘴角正不自居的抖动着,而额头上的黑线已经多得足够梳成一条乌黑亮丽的长辫,原本正常的瞳孔也放大了许多。
“总觉得我刚才说了什么会让自己被贴上非常糟糕属性标签的话。可是为什么偏偏想不起来到底说了什么呢?算了。不管了。反正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大概是觉得张任的反应还不够激烈,王越立刻进行了一次补刀。
当然,看到张任再也无法维持之前的那一身冷静的气息就能知道。这次补刀的效果多么拔群。
“到底还是个孩子啊。”一旁的王允却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依然在那里老神在在的品味着杯中美酒,顺便还将依然在那里恶意卖萌的王越的下酒菜偷偷夹到自己盘中。
该说自己已经对这样一个老头子都在卖萌的世界绝望了么。
已经被两只为老不尊的家伙调戏的体无完肤的张任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所以他也自然看不到两只老家伙那互相挤眉弄眼眉来眼去眉目传情……咳咳,是用眼神通话的绝技,同样也看不到两只老家伙一脸阴谋得逞计画通り的猥琐模样。
所以果然该说张任小盆友你还是太年轻了么。
好吧,让我们暂时将关注的目光从满脸羞耻的张任小盆友上移开,来到另一位受害者那里。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冀州会流传这样的流言,甚至幽州、并州、青州也都出现类似的谣言,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对付我们!我已经给你们足够多的时间了,你们到底查没查清楚!”
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一卷绢帛被重重砸在了名贵的核桃木几案上,巨大的力量让几案上的物品根据自身重量以及形状发生了不同程度的颤动,甚至一头笔筒还因为根基不够牢固的原因而使自身状态从竖直转而变成了水平状态,造成数支高档毛笔滚落出来。
“说话啊!你们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你们突然都变成哑巴了么!还是说这么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情你们也办不好,你们这群我花重金养活的家伙就这么点事情也办不好!啊!”
说话的人越来越愤怒,而他身前的那些手下们则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专心致志盯着自己的裤腿或者鞋尖,仿佛那上面有着玄妙无比的花纹,只要参透就能悟得无上妙法,成就神仙果位,所以那位已经快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主人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已经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当然,按照二次元甚至是某些三次元当中的狗血剧的情节,这种时候某一位或者某几位低着头,脸孔完全被阴影遮掩起来效果仅次于传说中的黑影人的家伙忽然洁白的大嘴一咧,然后露出了渗人的笑容,或者再给那洁白的牙齿一个特写,说不定还能出现几缕精光。
“如果无双还在,如果无双还在的话一定可以查出来,一定不会让我受到这种无端的指责,可是为什么如此优秀的无双要离开我,离开我……对不起无双,我不能为你报仇,不能……”
随后哭泣的胖男人这样的画面因为实在是太不萌了所以还是直接掐掉比较好。
“哎……潘无双战死之后主公就变成了这幅模样,虽然之前也并非什么雄主。但是至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随随便便便荒废了政务,而且听到这样简单处理的流言都会惊慌失措。想一想主公之前的模样,看到他变成这个样子让人觉得实在是唏嘘不已啊。”
“是啊,如果现在不是在乱世之中,或许这样的主公也不错。但是要怪就只能怪这个世道,错的是世界而不是我们,所以为了冀州百姓的未来,我们别无选择。”
大概是感觉到了正在哀伤的韩馥已经进入到了自己的领域之中,根本不会再顾及外界的任何反应,他的几名手下已经退到一边说起了悄悄话。这些人之中有沮授。有辛评,还有荀谌。
“还是查不到这些流言到底是何人散播么?难道就一点消息都没有!”
“线索什么的倒也的确不能说没有,但是对方做的很小心,往往我们还没怎么追查便会断掉。而且做得干净利落。不过这些线索倒也让我们有了些怀疑的对象……”看了看那边正在议论的小团体。“不过那些人都是在冀州有着相当影响力的人物。他们背后的家族对于冀州的安定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所以如果没有确实的证据,我们很难对他们下手。”
“你的谨慎是对的。如果我们没有足够的或者决定性的证据,不但不会帮助到主公,而且还会给那些家伙以可趁之机。哎,归根到底也是主公最近的做法太让人失望了,否则以公与那样的忠义之士怎么可能也……希望这真的只是我无端的猜疑吧。冀州的天,要变了……”
这边的小团体的讨论同样也很激烈,只不过与那边兴致颇高的讨论气氛不同的是,这边的讨论就显得消极了很多,以耿武和闵纯为首的韩馥麾下的文武官吏虽然十分希望能够帮助韩馥做出一番事业,但是怎奈何自己家的主子实在是太不给力,让他们颇有种有心无力的感觉。
事实上,就连他们自己都已经变得有些动摇,因为他们对现在的局面都倍感悲观。
而让他们如此感觉的原因,便是这次会议的主要议题——那个突然流传开来的流言。
冀州刺史韩馥,正在阴谋立河间王后裔刘陔为新帝,犯上作乱云云。
虽然突然流传于冀州以及周边等地的流言很多很杂,但是比较主要的版本当中的核心意思却是上面的这条消息,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流言似乎也变得愈发的完整和惊悚。
比如因为之前的冀州刺史王芬曾经密谋刺杀灵帝刘宏,只不过因为灵帝刘宏不知道是获得了天人感应还是早就有所察觉而找了一个比较玄幻的托词,反正是这件事最终泄露了出去。但是如今又发生了冀州刺史韩馥阴谋抛弃刘宏的儿子刘协另立新君的消息,于是自然会引发某些人的联想,于是什么“冀州刺史被王芬灵魂附体,要找小皇帝偿命”,什么“冀州刺史是天上的斩龙仙人转世,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必然会诞生一个对皇帝不利的冀州刺史”,还有什么“冀州刺史与麾下大将潘凤情比金坚,为了爱人报仇不惜毁掉自己的名节”……
再比如有些人翻出了之前袁绍、袁术和韩馥密谋私立幽州牧刘虞做皇帝的旧事,也是一番的联想——韩馥包藏祸心是埋伏在世族儒林之中的败类,原本打算撺掇袁家的几位公子铸成大错,成为无君无父的谋逆之臣,但是怎奈何袁绍袁本初火眼金睛目光如炬,一眼便看穿了韩馥包藏的祸心,于是将计就计准备迎立刘姓子弟中最为贤能的幽州牧刘虞以救汉家江山于水火,只是刘虞同样是天上的文曲星比干转世,所以婉言谢绝了袁绍的提议。
那卑鄙的韩馥见一计未成便终于忍不住再也忍耐不住露出了真面目,自己跳了出来要亲自行那谋逆之事,然后也学那凶神蚩尤转世的董卓一样一天吃好几个人的心肝,喝好几个人的鲜血,要睡十八个女人,上到八旬老太,下到八岁孩童都不在话下,然后睡晚了还要再吃掉。
而袁绍袁盟主原本还希望给韩馥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但是谁曾想那奸贼韩馥不但不改过自新,还变本加厉,简直是罪无可恕,呼唤有良知的诸侯群起而攻之,将之碎尸万段。
这样听起来似乎韩馥的罪孽不比董卓差到哪里嘛,如果再烧一下冀州刺史的治所邺城或许就完全有资格与董卓平起平坐,甚至说不定董卓比起他来都略有不及呢,因为传说韩馥童鞋不但对各年龄段的女性都能吃得下,而且对各年龄段的男人也生冷不忌什么的巴拉巴拉……
而就在韩馥感到焦头烂额的时候,在右北平郡的治所土垠城的太守府内……
“袁本初邀请我们共同攻打逆贼韩馥,并约定事成之后与我共分冀州,一人一半,你们觉得可以相信他么?另外南阳的袁公路派来使节,希望与我们联合对付袁术,事成之后表奏我为征北将军,并且黄河以北归我们,黄河以南交给他,同时他还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我的儿子,就仿效当年光武给予窦氏的荣耀,但是却不会学光武做有损我公孙氏的事情。这两个人所给出的条件,你们觉得我应该答应哪一个才比较好呢?”
公孙瓒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自己最为信赖的两个族弟身上——一个是现在已经代替公孙瓒掌管白马义从的公孙越,而另外一个则是作为公孙瓒副将的公孙范。(未完待续。。)
ps: 本周第二更,至于明天会不会有第三更……咱也说不好。这一周东跑西颠的积累的疲惫貌似这一天并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或许是因为很久没有经历过这种节奏了吧。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有迷茫也有收获,更多的是刚刚踏上旅途的新鲜和不适。当然,就像是这本书一样,咱的路还很长,需要付出的努力还很多。
17.河北大混战的序幕
ps: ps:大国重器——可以看一看,也许国家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但是至少还有一群人真的是在为这个国家拼命做出着自己的贡献,而在此之前他们的功绩却并没有被世人所重视。而看了这一切后你就会知道那些美分、日元们整天叫嚣的东西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
至少在这里请允许我哈哈哈大笑三声。
ps2:螃蟹在剥我的壳,日记本在写我。
漫天的我落在枫叶上雪花上。
而你在想我。
四个一快到了,谨以此送于广大fff团团友作为节日礼物。
“大哥你提出的这个问题其实并不太难决断,而且我最近正好在读古书中的一个故事,或许可以帮助到大哥在这件事上做出更有利于我们的选择。”
“哦~越弟你最近知道多看书了,这样很好。虽然我们是依靠军功才得到了如今的地位,但是如果不多读一些书,终究是无法融入到那个圈子之中。就像你大哥我,如果不是拜了卢公为师学习了一段时间,你觉得我的那个老岳丈会看上我这个庶出的穷小子么?”
虽然公孙瓒成名是靠了他在军事上的才华,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公孙瓒不是那种没读过书的大老粗,甚至可以说比起刘备这位并不是非常爱读书只不过跟他的那个超级远的祖宗刘邦非常相似属于那种即使不学也有术的存在,公孙瓒在学识上要比刘备强上不少。
不得不说。其实认真算起来,东汉的官僚体系整体文化水平或许是整个中国封建社会中最高的存在,因为从皇帝到下级军官,你要是不读点书都不好意思出来见人,和同僚打招呼,哪怕是曾经的顽固分子如吕蒙这样的最后也“改邪归正”,而且同样是受到“皇帝”孙权的影响,其他如董卓、吕布这样的武将也可以胜任文官的职位,关羽有手不释卷的美谈,张颌这样的将领更是经常邀请出色的儒生入军营讲学并将其中出色的人才举荐给国家。
可以说如果不是在普及率上落后太多。或许东汉的文化水准将会达到相当高的程度。
所以。公孙瓒对于自己的族弟愿意读书这件事绝对会给予鼓励和赞扬,而不是拼命灌输什么“读书无用论”然后让自己的家族子弟光练肌肉,因为这绝对不符合社会环境所造成的影响。
“大哥教训的是,小弟原本还觉得读书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还不如多练把力气能够更好的帮助到大哥。但是这段时间帮助大哥处理地方的政务才发现。不读书真的是不行啊。”
“是啊。是啊,真的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果然大哥平日里的教训是有道理的。”
看到公孙越受到了赞扬。公孙范也不甘落后,脸上露出了一副“我也感受深刻”的模样。
“你们能够知道这一点就很好,不过不要光说不练,也不要心血来潮,要持之以恒才能从书本中学到更多的东西。好了,你们也都大了,不需要我多唠叨了。越弟,你就说说你的看法吧,也让为兄看一看你最近的书看得怎么样。”
“是,兄长。弟最近研读古书,对那范雎说秦昭襄王一段颇有感悟。我们地处幽州,虽然所在之地不如中原腹地丰饶,但是却也可以避免四处树敌导致背腹受敌。昔年范雎向秦王献上了‘远交近攻’之策,对于如今的我们而言想必是极好的。”
“不错,看样子你的确是看了书的,既然如此那就继续说下去吧。”
“我们现在、以及可以预见的未来最为难以对付和棘手也是必须要面对的敌人便是那位依然以盟主自居的袁绍袁本初。虽然这样说有些涨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感觉,但是从名望和对世家豪强的号召力上,我们是无法与对方相比的。而我们的白马义从虽然可以称得上是少有人能敌的部队,但是袁绍军麾下的冀州兵曾经跟随皇甫老将军在西北征战多年,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最为重要的是他们并不缺乏与各种骑兵作战的经验,所以在这一点我们对对方并没有压倒性的优势。而且我们与乌丸、鲜卑各部的关系并不融洽,难保他们不会被财物所动摇,在我们意想不到的时候或者地方给我们造成一些比较棘手的麻烦。”
“越兄,你这还真是灭我们的志气啊。那袁本初不过是一个擅长在朝堂上争辩,逞口舌之利的奸猾之徒,但是要说指挥战斗,怎么可能是咱们大哥的对手啊!就算那袁绍有些虚名,但是想要争夺天下,还是要靠马背上的本事,而不是喊几句话,送几件礼物。”
公孙范似乎并不同意公孙越的观点,当然也不排除这是为了讨好公孙瓒的一种行为,毕竟现在在公孙瓒的麾下,统领白马义从的公孙越怎么看都要比没有实权的“副将”公孙范重要,公孙范虽然并没有取代公孙瓒的野心,但是至少成为其麾下第一人的野心还是不小的。
“袁本初真的有你说得那般不堪么?就算此人真的无法与大兄相比,但是田元浩、许子远之辈皆乃智谋之士。好,就算这些人的能耐你同样不了解,但是颜公骥、文伯鸣、高景涤这些人的本事你总不会不知道吧。就算大兄能对付其中一个、两个,那么三个、四个呢?”
“你既然将那袁绍说得如此厉害,那我们干脆打也别打,直接投降好了!”
“哼!虽然袁本初现在明面上的实力的确很强,但是我们也并非没有机会!”
公孙越面对公孙范的责难,却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自信。那因为自信而散发出的耀眼的神采登时便将一旁的公孙范映衬得粗鄙和不堪起来。
不管公孙越还能够说些什么如何,至少凭他刚才的一番表现已经成功赢下一城,接下来只要不出现大的错误,那么他在公孙瓒心中的地位就不可能会下降。
反而是作为对手的公孙范如果拿不出什么新的能力倒是有可能会影响到他在公孙瓒军中现有的地位。毕竟哪怕公孙瓒只不过是右北平公孙家族的庶出,但是他如今的地位已经让他成为公孙家族最希望的“明星”。而公孙范能有如今的地位很大程度上还是依靠当初他在公孙瓒年少时对其表现出的友善态度。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背后还有多少公孙家族的年轻人等着踩着他的“尸体”上位,要知道那些人的能力都绝对不会比公孙范差。
所以说现在的公孙越已经可以暂时不需要在乎公孙范的心情,甚至因为看到了他所仰慕的大兄公孙瓒鼓励目光,向公孙瓒阐述自己观点时的心情也变得舒爽畅快了很多。
“袁本初是近在眼前的敌人,而袁公路是远在天边敌友不清的人物,虽然我们与袁公路联合看上去短时间内无法带来什么收益。但是与袁本初这个注定会成为敌人的近邻比起来袁公路怎么看都是一个更好的对象。而且袁本初与袁公路作为名门.袁氏最为出色的两个人。相互之间还有长幼、庶嫡之争,袁公路与我们结盟的心意应该还是诚恳的,甚至因为南阳距离冀州有些遥远,袁公路无法有效地将影响力覆盖到这里。为了限制袁本初的发展势头。他必定要给予我们某些方面的帮助。不论多寡,都不是袁本初能够给予我们的帮助。”
“这就是魏人范雎的‘远交近攻’之策吧。不错,想得不错。”
“但是大兄。这一次袁本初邀请我们共享冀州这件事……其实我们并非不能与之联手。”
“按照你的说法那袁本初也应该将我视为统一河北的最大敌人吧,那么他能真心与我们合作么?而且你不觉得那些流言有些不对劲么?想来袁本初那边应该有很详细的计划了吧。”
“大兄所言极是,只是如果能够获得土地肥沃人才鼎盛的冀州土地,对于我们而言可是非常大的助力,而现在是前所未有的机会。另外虽然联军已经实质上解散,但是名义上却并非如此,所以如果没有特别好的借口,我们攻击盟主的举动也会为我们带来一些麻烦。”
“这样倒也不错,虽然我觉得这样注重名分之类的东西实在是一种束缚。罢了,这事就交给你放手去做,鲜卑如今有内乱的征兆,乌丸人也已经不成气候,正是我们大展拳脚的最好机会,我们在边塞受到的苦已经够多了,但是那些门阀世家却从来没将我们的辛苦放在眼中,到了应该改变的时候了,我要让‘白马义从’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强军!”
显然比起阴谋诡计来说公孙瓒还是更喜欢直来直去的战斗,或许在他看来这样才符合北地男儿的本色,虽然他大脑内的脑浆含量应该在东汉全物种的平均值之上,但是不爱用或者懒得用这种借口一出只怕就算是神也要直接做出一个360°前扑的动作。
因为从冀州逐渐向四周扩散的流言的缘故,韩馥的处境似乎变得恶劣了起来。
除了偷偷找公孙瓒不知道在策划些什么的袁绍之外,其他势力似乎也陆续有了各种反应。
比如对称帝事件一直心有怨念的幽州牧刘虞童鞋。
“韩馥阴谋迎立新帝自立?虽然的确听到了不少韩文节因为失去爱将而性情大变的消息,但是这样的事情怎么看都觉得散发着阴谋的味道啊。但是考虑到他之前的所作所为以及这些流传出来的他性情大变的消息看,只怕这样的消息会被很多人采信。”
看着手中的情报,刘虞紧闭双目摇了摇头,随后用右手在自己右侧的太阳穴上用力按了几下,似乎是想用这样的方法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毕竟自从董卓入京之后,一件一件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不但让人目不暇接。而且还让人无法很好地把握住其中的利害得失。
“韩文节跟着袁家兄弟想要将父亲置于火上烤,如今却落得个如此下场真是让人欢心啊。”
不过与刘虞感到自己的精力似乎渐渐有些不太够用不一样的是,他的儿子刘和看上去却似乎很兴奋的模样,显然他同样对袁绍等人当初的做法感到不满——哪怕那样的行为一旦成功作为刘虞最为器重的儿子头顶挂上“太子”这个荣耀的职业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一件事。
“看到已经无法推翻董卓所以打算在地方上扩充实力了么?这个样子就和那些赤眉、更始有什么区别。袁家兄弟的野心已经逐渐暴露,曾经硬气的陶恭祖如今也像是换了一个人,看样子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父子二人也要被卷入到这场乱局之中啊。”
“父亲大人,难道我们现在还没有卷进这场大潮里么?不说先前袁家兄弟的举动,就说现在,那公孙伯圭与父亲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若非刘太守在其中代为周旋。只怕那公孙伯圭早就按捺不住出手为难父亲吧。儿知父亲是贤人忠臣。但是现在乱世已至,不得不自保了啊。”
“我是先帝任命的大汉幽州牧,为陛下牧守幽州是我的职责。至于其他地方就不属于我的权职范围,如果我出手干预这些地方便是越权的举动。是对陛下的不忠。不过就这么放任袁本初、公孙伯圭这些野心家们轻易便成长起来倒也不是一件好事。或许应该给他们一些‘礼物’才好。只是这样一来只怕是苦了那些冀州的百姓了。哎……黄巾祸乱这才过了多久,而且还有那么多贪官酷吏,冀州百姓也就是在贾孟坚做刺史的时候得到了些安生日子……”
曾经的冀州刺史贾琮。那位让交州军民交口称赞的刺史在刘虞看来应该是这几年间冀州历任刺史之中对百姓帮助最大的一位。其他的要不是像皇甫嵩这样虽然人是好人但是更擅长战斗而不是擅长恢复生产,更别说在任上与十常侍势同水火彼此牵制,除了为冀州训练出了一批精兵强将之外就是让灵帝刘宏减轻冀州赋税这一点值得称道。而其他如王芬、韩馥之流不是在任上颇多折腾便是对冀州门阀世家颇多纵容,导致时常出现小规模的农民起义死灰复燃。
只不过大概是时间不长的冀州刺史生涯耗费了贾琮太多的精力,以致于刘宏驾崩后何进将其调任到度辽将军一职没多久其便死于任上,让其曾经任职过的地区百姓掉了几滴眼泪。
“父亲打算如何去做?”
“这个世上的野心家可不止袁本初、公孙伯圭等寥寥数人,只不过其他人没有得到一个好的机会将胸中的野心点燃和爆发出来。既然如此,那么就让我来为这已经开始升温的沸水下面再多填上几把柴火,将釜中之水烧得更旺一些吧。”
看着自己父亲脸上阴晴不定的样子,刘和明智的没有继续向自己的父亲询问此事的具体操作方法,而是选择静悄悄的向自己父亲行了一礼后便离开了父亲的书房。
他知道,自己那内心备受煎熬的父亲此时最需要的是一个孤独的环境而不是别的什么。
于是,没过多长时间,冀州周边的那些诸侯手中便出现了一封由刘虞起草的檄文。
“幽州牧刘虞谨以大义相告:逆臣冀州刺史韩馥欺天罔地,灭国欺君;……;贪利忘义,残害黎民;狼戾不仁,罪恶充积;……;今以大义之名,召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望兴义师,共泄公愤;上扶王室,下救黎民。檄文到日,可速奉行!”
檄文的内容大致如此,反正将讨伐董卓的那篇檄文改头换面一下就成了韩馥的罪过,毕竟除了没有机会夜宿龙床那个啥乱皇宫之外剩下的罪名哪怕加到韩馥的身上也并不算太过火——这个念头谁能够说自己的身上足够干净,就算你能拍着胸脯说自己身上绝对干净同样不能保证你的老婆孩子,你的秘书下人乃至门房同样纯洁的宛若张○花一样;同样就算你能够将自己身边的一切都扫得干干净净却也不能保证你的下属属官或者管辖之地的那些县令甚至是村长身上没有一点问题。而这些都有可能成为你的问题——只要有需要的话。
所以说,当并州牧李书实、兖州刺史刘岱、右北平太守公孙瓒、渔阳太守刘备、渤海太守袁绍、陈留太守张邈等人的案头上出现了这篇檄文的时候,最大的问题不是这篇檄文当中的罪名韩馥到底符合了多少条,而是刘虞用自己的声望给予了这些人一个完美的借口。
让他们拥有出兵冀州并在事情平息后占据那里的借口。
当然,更加重要的是这样一篇檄文也杜绝了韩馥通过将冀州献给某一人从而从这场风波的核心处全身而退的可能,因为如果你选择收留,哪怕是仅仅流放这个罪大恶极的韩馥,那么你很有可能会被刘虞以同样的借口再一次组成一个围剿联盟,而那个时候看上去已经成功但是已经有些精疲力竭的诸侯恐怕并不一定就会得到最后的胜利果实。
也就是说这篇檄文一出,不论会有多少个“野心家”跳出来,至少韩馥可以说是死定了。
虽然无法确切得知那些接到檄文或者听说到檄文消息的家伙会有怎么样的表情,但是无疑可以确定的是,比起只有两虎相争的荆州,或者更准确一些来说是南阳-南郡一线地带,河北的风起云涌无疑要复杂得多,只怕也会残酷的多。
当然,或许刘虞不知道的是,他心目中的“野心家”之一的某人,正在为另一件事而挠头不已。对于他而言,相比于冀州的问题,反而是手中的那件事更令他感到头疼和难以抉择。(未完待续。。)
18、向左走,向右走……才怪
北方的初夏并没有多少诗情画意的感觉。
虽然没有春天那般频繁的沙尘袭击,但是快速回暖的温度伴随着干燥的风沙让人总有种彻底宅在家里的冲动,尤其是对于那些出生并生长在水乡和海边的人尤为如此。
“总觉得在书实你家的庭院里既能够感觉得到北方的豪迈气息又能够感觉到江南水乡的秀美,虽说南阳比起真正的江南还略有不同,但这种湿润的感觉却总能让我想起故乡的味道。”
“贱内身上的本事或许是我一辈子都发掘不完的吧。嘶~”
“是啊,如果不是主公和尊夫人,我如今也看不到我那混账儿子活蹦乱跳的准备娶亲了。”
“没想到一转眼滨潢也到了这种年纪了,说起来再过两年我也到了该加冠的年纪了啊。对了,还不知道汉升你看上了哪一家的闺女,能够配得上滨潢兄的人品才学。”
“说出来还请主公不要见笑,如果要是能够找好哪家的闺女我就不用为这事头疼到现在了。”
“总觉得这种说法和之前的说辞完全是南辕北辙啊。”
“最主要的原因是明明那几家的姑娘都不错,模样也周正,人也贤淑知礼,可我家的那个臭小子偏偏一个都看不上眼。本来我是希望先将关系定下来,之后让两家的孩子慢慢熟悉,可是偏偏孩他娘对那个混小子宝贝的紧,所以不愿意让他受了委屈。哎。这孩子其他方面都很好,就算是身子骨还有些弱但是也坚持每天锻炼、读书两不误,处理公事也井井有条,可就偏偏在这件人生大事上死活不从,真是让人拿他没办法。”
“或许是他心里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人选了吧,如果门第差得不是太大就不要阻拦嘛。就算差得比较大只要对方人品不错也不要着急去否定嘛。这个年纪的孩子可是倔的很,往往有的时候哪怕是知道错了为了一些其他的原因也会死不认错,所以疏不如堵嘛。”
“如果要真的是这样老夫也就不为难了。老夫我也不是那种死古板的人。只是……哎……”
“汉升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说出来让我给你参谋参谋,实在不行,我这里还有高人坐镇。”
“这个……我在说出缘由之前还请主公答应我听了之后一定不要生气才好。”
“难道又是一个被咱家的萝莉害的三观尽毁的可怜人么。”
“呃……虽然不太清楚主公你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微妙的感觉似乎一点错误都没有啊。”
“我会说你的儿子不是第一个中招的估计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中招的么……”
不知何时。一阵卷着细沙的夏风从廊下吹过,为嫩黄的茶水带来了几丝涟漪。
李书实的话让黄忠陷入到了沉默之中,虽然李书实毫无芥蒂的模样让他放下了心中的那丝担忧,但是作为一个接受了儒家教育数十载的成年人。很多东西依然不是话语所能改变的。
当然。对于这种事情李书实的态度倒是蛮开放的。或者应该说是有着相当的自信。
“河内的春耕都已经结束了吧,今年春天的年景如何,没有出现什么灾祸的迹象吧。”
不过看黄忠的脸上依然带着抹不开的神色。李书实很是明智的转移了话题。
嗯,或许谈话结束之后应该找曹纯去和黄忠、黄叙父子俩好好聊一聊,不管是相思之苦还是别的什么的,唯一可惜的是曹仁已经到了曹操麾下,否则他应该和黄忠之间会有很多很多共同的话题需要探讨,毕竟那位“好兄长”当初就是被自家弟弟这么坑到西河的不是么。
“阿嚏!最近几天也没有遇到什么突变的天气,怎么会出现伤风的症状呢?”
“子孝,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准备好了的话我们就该准备启程了,听说青州那边又开始闹黄巾,这可是我们东山再起的大好机会啊。这不,孟德也都重新恢复干劲了。”
望着远处正在与丹阳太守周昕话别的某个矮个子的背影,夏侯渊看上去相当的兴奋。
曹操军一行人自从在弘农一带惨败并因为曹操的个人原因负气离开洛阳后便一路南下到达了大汉最东南的一个州——扬州,准备在这里寻找东山再起的机会。
虽然弘农一战的战后统计上,夏侯惇重伤、夏侯渊重伤、李乾重伤、曹洪重伤,外加曹操在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曹操军士兵战损超过六成,看上去可以说是非常惨烈的结果,但是排除掉曹操的个人问题对团队的影响这个因素之外,事实上曹操军所受到的打击并没有表面上所显示的那样严重,至少在经历了很多风浪的曹仁看来的确如此。
重伤的几个人在袁绍私底下送来的慰问品——仙桃的调养下如今都已经恢复了元气,不但没有留下后遗症,而且因为经历了一场艰苦的生死之战,尤其是两位夏侯家的猛将更是与隐隐有了“天下第一武将”称号的王越缠斗许久,收获了大把大把的经验——各种意义上的。
这种变化也直接体现到了康复后两夏侯与曹仁之间的交手上。
之前曹仁虽然武力潜力在果子的帮助下刚刚跨入90这道重要的关卡,但是不论是与两夏侯玩近战,还是比试箭术,曹仁都能够凭借自己的战场经验和学习到的各种技巧稳稳压制住两位资质比他强的对手,就好像当初被赵云用技巧各种调戏的典韦一般。
但是现在,不论是夏侯渊的箭术还是夏侯惇的搏杀之术,曹仁已经渐渐感觉到了不小的压力,不要说像当初那般以一敌二。就算是现在一对一的单挑,如果不够小心或者使用的战术出现了差错,都会造成失败的结果,让曹仁有的时候不得不发出无奈的感慨。
虽然努力的确非常重要,但是如果是相同的努力,那么资质高的人显然要比资质低的人更占便宜,不仅仅是成长性的问题,更重要的是那些人往往能够琢磨出很多触类旁通的东西来,让你即使想要克制也会被那些天马行空的技巧弄得手忙脚乱失去了自己的节奏。
剩下的几位伤员虽然没有两夏侯的成长那么明显,但是也都能明显感觉到他们的成长。甚至李典这个平日里看上去像是儒生多过武将的家伙竟然在战斗力上已经坐上了曹操军的第四把交椅。把之前的曹洪给挤了下去,让曹洪很是郁闷了好多天。
所以说果然曹洪这只无马步兵注定就是会被淘汰的货么。
当然,庞德一出,不论是最早失意的曹洪还是情况相对好一些的李典只怕是都要给跪吧。
不过。这个位面里那位远在西凉的汉子还有机会踏进曹家的大门么?
咳咳。上面这段文字绝对没有剧透的意思。因为某位创世神自己都还没想明白呢。
至于士兵方面,虽说高达六成的战损的确是相当惨烈的失败,但是或许值得庆幸的是。这高达六成的战损之中大部分都是那些从陈留郡及其周边招募的新兵,以及那些来自于豪强联军的私兵,比如李乾指挥的山阳郡李家的私兵就在那次战斗中受损颇重。
可是反过来作为曹操军中坚力量的那些来自并州军的士兵以及曾经在并州接受过锻炼的士兵损失的却并不算严重,除了那些用于阻拦王越的精兵之外,其他部分的战损情况对比起新兵们来说可以算的上是“微乎其微”了。
最重要的是,比起刚刚经历了残酷战争而可能患上“战争综合症”的新兵而言,那些曾经身为黄巾军的老兵心理承受力上明显强出不少,毕竟那些人所经历过的可都是大风大浪,不论是规模宏大的黄巾起义还是颇为惨烈的西河攻防,他们除了等级的提升之外,其他的各个方面也都有着相当的提升,这也帮助他们往往能够在惨烈的战斗中做出最为合适的选择。
只要拥有这些老兵做种子,新兵们便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形成较为可观的战斗力。
更何况曹操南下后选择的募兵地区是大汉另一个非常有名的强兵产地——丹阳。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曹操这么多年所经营的人脉到底有多广泛了。
此时的扬州刺史是汝南人陈温,汝南距离曹操的老家沛国谯县可以说是异常的近,更不要说那里还是曹操的好基友袁绍所在的袁家的基地,虽说曹操的出身差了点,但是考虑到他所做的事情正是整个世族阶级所期待的,作为其一员的陈温自然会提供帮助。
至于丹阳太守周昕就更了不得了,因为他的弟弟周昂此时正在袁绍的麾下效力,袁绍与曹操之间的关系可以说圈内的人都很清楚,所以自然不会做出什么煞风景的事情。
东汉时期的扬州,尤其是长江以南的江东地区,与隋唐之后开凿了大运河贯通南北的江南地区是完全两片天地。这个时候的扬州尤其是江东虽不能说是不毛之地但是论起经济发展和人口数量完全无法与北方相提并论,甚至在某些多山地区说上一句“穷山恶水”也不为过。
穷山恶水出刁民,穷山恶水也出强兵。北方已经是战乱之地,南方的荆州也不太平,益州则是封闭自守,再加上手上也缺乏足够的马匹,曹操最终将募兵的目标放在了举世闻名的“丹阳兵”——这群勇猛且擅长奔袭的步兵身上。
需要说的一点是,南下的时候曹操完全没有想过联军会解体的那么快,当时的他还打算等自己招募到足够的士兵之后再返回洛阳,誓要与董卓以及李儒再决高下,哪怕可能性或许不大。
就这样,募集了四千多丹阳兵后,离开扬州时的曹操手上的实力已经重新恢复到了八千多的规模,而这八千多士兵在战斗力上,曹操觉得或许还会超过自己原本所率领的那将近一万五的部队。毕竟当初的那些新兵在战斗技巧和等级上完全无法与这些丹阳兵相比。
另外因为李书实这只蝴蝶的出现。曹操哪怕经历了一场大败后也依然还保留了数千骨干力量,这也让另外时空中发生过的因为曹操掌控力不足而导致募集的丹阳兵发生集体叛乱逃逸的事件并没有发生,这也让曹操在返回中原的时候有了更足的底气。
而这样的底气到底为这原本就已经足够纷乱的中原乱局带来了怎样的变化,我们以后再说。
现在还是将镜头转回李书实与黄忠这里吧。
“主公您还真是给我找了一个大麻烦啊……”
轻轻吹了吹立在茶汤中的茶梗,虽然那条顽强的茶梗并不会影响到黄忠喝茶时的感觉,但是神奇的是这样的动作却能够令他此时有些躁动的心灵平静一些。
“或许的确会有些麻烦,但是我可是很相信汉升你的能力哟~只要看一看汉升你这段时间在河内的表现,说实话就算是我也绝对没有自信能够做到汉升你那么出色呢。和汉升你的成绩比起来,我可是相当的自惭形秽啊,河东什么的黑历史就不说了。太伤心了。”
“老夫不过是痴长几岁。所以那些世家豪强的家主们需要不会因为老夫的年龄而看轻老夫,但是若没有大军压境,还有司马公这样的名士帮衬,我自己是决计不成的。”
“也没有说要你一个人解决所有的问题啊。不是还有正道。还有子翔么。而且卢公在朔州不也留下了一整套完整的体系。又不需要你拆了重建,只需要安插几个心腹不就够了么?”
“卢司空是天下名士,自然足以让手下之人齐心协力。但是换成是在下,只怕……”
“这个样子可不是我熟悉的黄汉升啊,在我的印象当中就算真的遇到这样的困难,以黄汉升的脾气也是会迎难而上,而且还会对困难大声嘲笑并高呼‘来得再猛烈一些吧’的话语。”
“虽然能够留给你这样的印象我的确很高兴,不过……只怕这件事可没那么简单啊。”
“想一想都知道,这绝对是长安那边想要将我们绊住的计划,不论是董卓还是那些觉得我们态度有些不够清楚的‘老家伙’们都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给我们找些麻烦——看上去是很好吃的诱饵,但是却绝对不会让你吃得舒心。就好像之前的两河一样。”
“如此看来主公已经对这其中的问题有了清醒的认识,那么老夫也就放心了。”
“所以才需要汉升你去坐镇啊。毕竟除了你之外合适那个位子的只有仲德和元常,但是这边的事情离不开仲德,元常虽然能力是绝对足够,但是他的心思我始终摸不透,就算平日里尽心尽力,但是只要在某些关键的事情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就是个大麻烦。”
“可是主公却将他调到了河内,实际上还是非常信任他吧。”
“没办法,这才多长时间,太原的发展速度就已经超过雁门和上党速度的总和,虽然这其中还有不少其他的原因,但是元常这方面的本事的的确确就连仲德和文和也是自愧不如的啊。”
“既然如此,主公不妨将您全部的计划告诉给我,我也好能够更好的为主公效力。”
“汉升你终于愿意接受挑战了,那样就算你不说我也是要告诉给你的。”
说完,李书实便呼唤自己的亲兵,从书房内取出一支看上去还很簇新的卷轴,在黄忠面前缓缓打开。那满脸慎重的模样让黄忠对那个卷轴中的内容报以了最大的兴趣。
而当卷轴完全打开的时候,黄忠看到了卷轴一边上清晰的几个字“朔州指掌图”。
似乎注意到了黄忠脸上有些惊讶的表情,李书实脸上露出了一丝敬佩的微笑解释道:
“这是卢公在朔州这几年命正道以及李敢那些四处跑商的年轻人制作的,原本是打算这两年一鼓作气恢复国家故土,只不过却遇到了这么一档子事,于是便将这幅图留给了我。”
“卢公心怀大汉江山社稷,真真是我等的楷模啊,不过我黄汉升哪怕在能力上无法与卢公相比,但是也一定会继承卢公的志愿,将主公和卢公未尽的事业完成下去。”
“喂喂喂,汉升你这么说我怎么忽然有种自己已经牺牲了的感觉。”
“这绝对是主公你的错觉罢了。”
“你看,”李书实指着地图对黄忠说道:“西河是朔州的根本,所以卢公在的时候并没有任命西河太守,事实上卢公是将西河太守的职务自己一肩挑了,不过因为汉升你的任务主要在军事方面,所以我打算给你配一位西河太守,帮你处理政务方面的事情。”
“没问题,主公这样做忠可是求之不得呢。”
“郭缊在雁门那个苦地方待得时间够长了,让他到西河一方面是帮你管理后勤方面的事物,另外他与那些胡人打得交道比较多,这方面有什么问题可以多咨询咨询他,而且他为人正直爽朗,没有什么太多的偏见,你们在一起应该会配合的很好。另外我再给你一个人。这个人能力上绝对是一流,不亚于文和和仲德,但是……需要你自己去想办法让他为你开口。”
“哦?什么人能够得到主公如此赞誉。”黄忠表示自己真的是好奇了。
“颍川荀氏子弟,前黄门侍郎荀攸荀公达!”
“原来是他!”(未完待续。。)
19.逐渐铺开的战场Ⅰ
郭缊和荀攸,这是李书实提供给黄忠的帮助,就好像对于当初初为一郡太守的自己,当时身为皇帝的灵帝刘宏将卢植排到离石一样。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比起当初身上还秘密背负了监视自己责任的卢植,不论是郭缊更别说荀攸身上都不会有这样的问题,反而李书实还希望黄忠能够通过他在世族圈子中的人脉软化荀攸的政治立场和态度,从而让对方能够更好地融入到并州军之中。
至于黄忠本身的忠诚,那是无论如何都绝对靠得住的。
选择黄忠作为新任的朔州牧李书实也是有着自己的考量的。
正如黄忠之前说的那样,如果李书实仅仅只是想要对卢植的政策萧规曹随的话,那么他大可以选择钟繇作为继任者,哪怕这个继任者或许的确就像李书实说的那样在某些时候会成为一个有那么一点不太安定的因素,但是总体而言却并不会真的闹出大乱子。
甚至来说有他的存在,还会让朔州作为并州的大后方为李书实提供额外的帮助。就好像另一个时空中作为三辅地区的最高决策者他除了为曹操安定了其侧翼,而且为曹操集团赢得官渡之战主战场的胜利提供了不少的帮助,同时在之后的河北之战也是亮点颇多。
事实上听闻此事的程昱第一个推荐的人选也是钟繇,毕竟无论是政绩还是出身亦或是手腕,甚至就连战场征战虽说钟繇并非那手却也并非一窍不通。只要为其配备一员良将,钟繇完全可以与之配合发挥出1+1》2的效果来。
只不过当李书实得到了来自河内的情报后他最终还是否决了程昱的提议。
原因无他,李书实觉得自己或许之前受到另一个位面历史的印象影响太深,对黄忠固有的印象便是那位被诸葛亮一点就着,绝对不服老的武夫形象。哪怕之前因为知道黄忠出身南阳大家族,并不缺乏一些交际手腕,于是将河内那个敏感而复杂的地方托付给他,其实更多的也不过是因为他的武力可以保证在后方随时镇压反抗者,就好像张绣在河东做的那样。
只是出乎李书实意料的是,面对李书实的“信任”。黄忠却为他交出了一份让人吃惊的答卷。
虽然说其中不乏有司马氏、山氏、杨氏、张氏、常氏等家族的支持。但是黄忠能够在不到一年的时间便将河内的世家豪强之间的关系梳理得比较顺当,不但顺利完成了秋收春播,而且让关东诸侯的舆论战和攻心战在河内郡没有了施展的空间。
最重要的是,这一切并不是靠武力。或者说武力仅仅只是被用来作为背景而非手段。
直到这个时候。李书实才开始发觉。或许黄忠所拥有的潜力并不仅仅局限于军事上,哪怕从他的属性上来看他的智力潜力并不令人感到惊艳。
但是,作为一名思想成熟的大人。同时又是生活在情况相对比较复杂同时也是大汉政治圈中地位颇为重要的南阳世族集团中,黄忠得到的待人处事的经验显然远非李书实所能想象,只不过这位中年大叔因为其丰富的生活经验让他将这一切巧妙地隐藏了起来。
直到被李书实“逼着”走上了一个他不全力发挥就会出乱子的位置上。
也正是在河内太守的职位上,黄忠往日积累的智慧一点一点变成了实际能力。哪怕不可否认河内作为地靠河南的大郡,一向不缺乏人才,低级官吏的水准远超全国平均水平,但是能够熟练驾驭这些人并让这些人发挥水准之上的工作效果,黄忠的能力依然值得称道。
所以李书实相信只要黄忠有能力搞定荀攸,让那位大爷能够发挥五成以上的能动性,再加上郭缊,以及李书实在朔州安排的其他亲信的帮助,黄忠的朔州牧之旅还是值得期待的。
怎么说人家也比当初的自己给力多了啊。
而随着卢植离开朔州,朔州的整个政治布局也将随着李书实的入主发生非常大的变化。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而且李书实的战略目标也与卢植有着不小的区别。
不过介绍李书实的安排之前还是先要说一说卢植治下朔州的政治环境。
虽然李书实并没有放松过对那里的关注,同时西河李家以及一些其他李书实曾经遗留在那边的势力可以为其传递消息,但是因为卢植的朔州对于并州而言基本上可以说是完全无害的,所以那边情报无论是重要性还是紧迫性都属于所有情报中较低的等级。
事实上如果不是这次董卓突然将卢植招入长安而卢植也响应了这一提议,贾诩甚至都不会将与朔州有关的情报提交给李书实——因为实在是没什么必要。
而这也是李书实回头审视那些情报的时候感到有些吃惊的原因。
朔州的变化似乎已经有些超出李书实之前的想象。
卢植刚刚接受朔州的时候虽然名义上朔州拥有云中、定襄、西河、五原、朔方、和上郡六郡之地,但是随着定襄与云中合二为一,卢植所能掌控的不过就是云中一郡以及西河半郡,剩下的基本上要么被各种胡人势力所侵占,至少汉王朝想要将手伸向那些地方非常不容易,要么属于鸡肋之地,汉王朝长期弃管导致当地形成了很复杂的社会局面。
就好像刘宏当初对李书实所承诺的那样,刘宏对于卢植也予以了最大限度的支持——对西河的赋税予以减免,同时对于朔州官员的任命给予了卢植很高的决断权力。虽然当时所谓的朔州大部分地区都属于汉王朝无法管辖的地区,但是这样的私下承诺已经算得上相当放权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刘宏对于卢植还算放心。同时朔州的确没什么油水,这种事情是绝绝对对不会发生的。而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让卢植将刘宏的要求作为遗命执行至今。
也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卢植开始了一展自己全部才华的最大机会。
到现在,虽然有李书实分化瓦解匈奴人,千方百计削弱鲜卑人,拉拢太原、西河一带的乌丸人从客观上帮助了卢植,让他少了很多外部压力和内部纷扰,但是能够彻底控制西河和云中(包括前定襄郡)全郡,基本控制上郡全部以及五原郡大部,卢植的政治军事手腕的确强大。
强大的手腕同样也带来了强大的官僚体系来维持这一庞大势力的运转。
卢植控制的四郡之中。西河郡太守一直空缺。相当于卢植自己兼任,毕竟名义上的匈奴王庭依然还在此处,卢植需要用自己的名望来推动一系列的政策并防备可能出现的问题。
云中太守一直交给来自黄巾军残部黑山军的头目张燕,而张牛角则隐与幕后。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受到卢植个人魅力的感召。张牛角非但没有做什么让卢植难办的事情。反而成为卢植最为坚定的支持者,甚至此次卢植前往长安的护卫之中便有张牛角和他所率领的百余精锐黄巾军,有传言张牛角的那些黄巾军亲兵是由前太平道开发出的最高成就——黄巾力士。实力惊人的同时还掌握有一些神奇的力量,至于具体什么力量则是众说纷纭。
当然对于这件事李书实倒是更愿意相信这是某些有心人放出的流言,毕竟他哪怕并没有在黄巾军高层待过多长时间,但是可别忘了他的手中可是握着《太平要术》的真品以及《太平清领道》的投影山寨版,张牛角顶多不过是个能传道能砍人的战斗祭司,让他搞研发那还真是有够难为他了,所以说你说那些黄巾力士是张角当年遗留下来的“遗产”都更靠谱一些。
五原郡与西河郡一样也没有太守管理,因为那里还处于汉军与鲜卑人拉锯的状态,身为使匈奴中郎将的麴义所辖的部队没有了匈奴人的牵制后基本都在那边与鲜卑人玩得不亦乐乎。
理所当然的,虽然没有设立太守这一职位,但是麴义事实上承担了太守的各项职责。
反正现在的五原郡基本上都是与军队相关的事务,麴义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已经足以承担。
而这上郡……看到上郡太守的名字时,李书实很是有种想要以头抢地的冲动。
杜畿,杜伯侯。
这位老兄在三国演义当中并不是很出彩,但是却是非常出色的一位能吏,在河东担任太守长达十六年,期间各种大风大浪历经无数,却最终能够让当地百姓安居乐业,同时为曹操征战西北和汉中地区提供了大量的后勤支援,这份本事即使是在能人辈出的东汉末年三国时期也足以堪称出类拔萃,而且其“惠以康民”的施政理念更是堪称楷模。
当然,虽然说了这么多称赞他的话,但是很悲催的是,比起这位老兄孙子的大名,这些勤勤恳恳的功劳所带来的名声就变得实在是微不足道了。
杜畿的孙子是谁这么厉害啊?
答曰:就是那位和我们的关二爷齐名喜欢《左转》甚至到了痴迷程度的杜预杜元凯。
杜预这位伐吴名将到底多厉害大家可以自己去找度娘进行深入交流,唯一题外话的一句是:从杜预的各种遭遇你就能看到,司马炎如果不是因为做了晋朝的统一皇帝,他的个人评价绝对会下降一大截,这位皇帝完全和清朝的乾隆有一拼——看着国家真是最为鼎盛之时,但是却也是由盛转衰的关节点,甚至可以说他们后代的那些屈辱史基本上都能找到他们身上。
杜畿原本是在京兆郑县做县令,说起来他做这个郑县县令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趣事。
说是这郑县的前任县令是个比李书实还要不称职的家伙,不但政绩不佳,而且还积压了大量的案件不作为,在监牢之中更是关了百来号人眼巴巴等着审理。要知道这可是京兆下辖的地方啊,虽说东汉时期的京兆的地位已经远远无法与西汉时相比,但是也还算得上京畿重地,放到现在那就相当于上海市的一个区委书记+区法院、检察院院长整天光喝酒不做事,成天出入夜总会happy,估计早就要被河蟹大人的铁钳制裁了。
这位极品的前任下场如何我们不得而知,毕竟因为十常侍以及卖官鬻爵这种风潮的存在,你实在是无法保证那些基层官僚体系的纯洁度,而且越是富庶地区越是如此。
结果杜畿一到任,就好像张飞巡查耒阳时的庞统一般。虽然没有半日解决那般夸张。但是杜畿却也是亲力亲为跑上跑下,用了并不算长的时间就将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
顺便一说的是,三国演义中的庞统将前后两任郑县县令的风采表演了一个遍,而历史上庞统可是因为在耒阳百般怠慢而政绩不佳导致丢官。如果不是鲁肃发挥了自己的影响力估计一代凤雏便会就此埋没。所以说很怀疑老罗的三国演义庞统的这段情节是收了杜畿事迹的影响。
所以说之所以曹魏能够三分天下有其二。除了那些我们熟悉的人物和政策之外。如同杜畿这样勤勤恳恳且能力出众的地方官员绝对是其能够让饱经战乱的中原地区迅速恢复并逐渐拥有对吴蜀两国拥有压倒性的国力优势的重要原因。
说了这么多杜畿的好之后,就让我们说一说李书实看到这个名字后想要以头抢地的原因吧。
因为……这哥们不知道是对李书实不太感冒还是对卢植太过感冒,听闻卢植应召上京的决定。将手上的政事都交代完毕,便一溜烟轻车简从的来到了卢植身边,看架势是要生死相随了,或许在杜畿看来那长安可是绝对的龙潭虎穴,卢植老爷子一不注意可是会折在里面。
杜畿虽然是个孝子,但是因为并非出身世家豪强,所以没有举孝廉的机会,甚至直到二十岁的时候才被任命为京兆尹的功曹,而之前所说的郑县县令,也不过是因为前任县令离职后的临时代理而已,也就是说他干了县令的事情却没有县令的品级。
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卢植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了他的存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后,便将他征辟到自己的府中,先是任命为西河西北部的平定县县令,随后因为政绩出众而成为了上郡的太守并一直任职到卢植离开。
可以说卢植对其是有着绝对意义上的知遇之恩。
而这也就解释了杜畿之前那番举动的原因,毕竟别看杜畿是文官,但是却并不缺乏胆气,所以不论在平定县还是上郡,一方面对治下百姓采取菩萨心肠,但是如果有人胆敢破坏百姓们的生活,却也能够及时举起雷霆之剑,如此才有了上郡欣欣向荣繁华堪称朔州第二的结果。
如果李书实能够早一些了解到这些情况,他一定会找卢老爷子,说什么也要将杜畿留下来,不管是用大义的名分还是私人感情,而且相信卢植老爷子也一定会配合李书实的行动,毕竟杜畿跑到卢老爷子身边的时候卢植并非没有劝过,只不过因为见对方神态坚决,又思量着一些其他的想法这才没有坚持自己的想法,让李书实现在不得不后悔自己错失一名大才。
所以说得了一个张既却丢掉一个杜畿,一饮一啄之间,莫非天定?
或许李书实也只能这么自己安慰自己了。
至于其他诸如县令或者郡吏也有不少弃官加入到了卢植前往长安的队伍,而且都是那种你怎么赶也赶不走的坚定分子,让卢植又好气的同时也是感动满满,最后实在是不忍拒绝了。
由此可见在朔州这几年,卢植老爷子到底树立了怎样的威望,才能让这么多人为之效死。
“张燕想要去上郡么?”朔州大概的情况已经理清楚了,接下来就该是对其的安排问题了。
“是啊,原因嘛主公您也应该清楚,卢公的魅力那真是足以让我等仰慕啊。”
卢植提拔的两位太守,一位杜畿直接舍命跟随,另一位关系稍微远一些的张燕也带着在云中边塞磨练的许久已经算得上边兵中的老兵的原黄巾军精锐请命前往上郡,这到底是打着怎样的主意显然是个明白人都非常清楚。
毕竟上郡与左冯翊可是邻居,距离京兆的治所长安也不过是隔了一条并不算宽的渭河而已。
除了与李书实关系还算密切的麴义表现的还算安稳之外,剩下的直属于卢植的势力基本上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骚动,这既是卢植个人魅力的体现,同时李书实也很是怀疑这是卢植所布置的某种后手的表现,毕竟之前李书实可是很清楚董卓那一出“火烧洛阳”到底将卢老爷子气成了什么样子,这次到长安不拼个你死我活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不要忘了,卢植虽然在李书实这些小辈面前一贯表现出的都是谦谦君子宽厚的一面,但是可别忘了君子同样是一群“以直报怨”的群体,更别说老实人发火的恐怖程度可是要加三级的。
“是这样么?看样子之前的计划似乎要有所变动啊。”
不出意料的回答让李书实再一次陷入到了沉思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