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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西晋当太子全文阅读

作者:疯子161414     重生西晋当太子txt下载     重生西晋当太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81章 雁门关大战

    洪武元年,九月重阳刚过,塞北就飘落了第一场雪。雁门关外,草枯叶黄,寒冷的冬天就要来到了。

    数月前慕容吐谷浑收拾起行囊,率领族人西迁。途中历经磨难,甚至还与其他部落大战数场,此时刚刚来到雁门关外,准备转场到雁门关内,南下过冬。

    吐延骑在马上问吐谷浑:“父汗,咱们在这雁门关外,已经住了半个多月,照这样下去,这辈子也到不了西域啊。”

    吐谷浑笑了:“谁说我们要去西域了?我们不是要去西域,而是要远离大棘城,为族人找一个安居乐业之所。”

    “切!父亲您不是说,西边有山川湖泊,水草丰美吗?可现在看来,这里还不如咱们大棘呢。再说,巫者说您有王者之命,可这里是人家拓跋猗卢的牧场,再往北就是拓跋禄官的地盘,咱们怎么能称王呢?我们还没打算在这儿长住,人家就天天来撵,若咱们再不走,就变成死皮赖脸了。”

    吐谷浑半天没吱声,静静看着枯黄的草原。

    “父亲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说话呀,父亲。”吐延又长高了,完全是一个彪形大汉,嘴巴上,也长出了胡须。他不停地转着圈圈,牧羊犬大黄也围着他转,被他一脚踢了出去。

    大黄惨叫一声,爬起来逃走了。

    吐谷浑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在这里久住下去,你知道父亲为什么不走吗?”

    吐延摇摇头。

    “父亲是担心你二叔啊。”吐谷浑抽起了烟。烟雾在他的头顶。久久不散。

    “二叔?二叔又咋了?”

    “据我派到拓跋禄官哪儿的人回来说,你二叔竟然给拓跋氏遣使朝贡,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啥?”

    “说明他野心膨胀了呀。拓跋氏是谁?他们是漠北草原的王者,虽说大家都是鲜卑人,可跟咱们素无来往。平白无故的你二叔怎么能给他朝贡呢?哼!若为父猜的不错,你二叔准备对段氏鲜卑动手了,他这是在拉盟友。”

    吐延听了,不以为然地说:“父亲,我觉得你是多虑了。二叔与拓跋氏通好,是好事呀。可以从两面夹击段氏部落。现在有实力的人又有哪个安分守己?你看看现在的匈奴首领刘渊。不也在离石称帝,说是帝王岂有常哉,当上为汉高,下为魏武。真不要脸。明明是匈奴人。偏说是汉人的兄弟。要兄终弟继,所以称大汉,尊刘禅为先祖。这不是可笑吗?”

    吐谷浑说:“刘渊并非真的想恢复大汉天下,无非给自己想当皇帝找一个借口罢了。算了不说别人了,还是说说我们自己,昨天拓跋猗卢的使者来了,邀请我们攻打雁门关。据说这次行动是拓跋猗卢受晋人邀请才南下的,为父还未给出明确答案。”

    吐延吃了一惊道:“这拓跋猗卢是什么意思?他是要我们跟他干?还是仅仅是帮一次忙?若是让咱们跟他干,那还不如我们自己单干呢。”

    “单干?为父也想过,可是,我们离开了辽东,寄人篱下,如浮萍一般没有一点根基。咱们就要是起兵单干,也没有名分啊。再说,咱们全部的人马加起来也不过控弦三千,怎么打仗?”

    秋风起了,一团团的乌云从阴山那边飞快地移过来,把太阳都遮住了。草原上,更加空旷苍凉。牛羊都已入圈,马群也进了围栏。肃杀的景象,使人情绪低落。

    吐延按了按腰中的宝剑,说:“我们的兵虽然少点,可是,我们勇猛是无敌的。要我说,既然拓跋氏是打着替大晋平叛的旗号,我们就去参加。父亲不是说我们没有名号吗,打了仗,立了功,大晋皇帝自然会有封赏。到那时,我们就既有了地盘,又有了名份,不是一举两得。”

    吐谷浑看着儿子的神情,豪气干云,也觉得来了精神:“好,你带三千铁骑,去参加平叛。为父留在家里,守着等你凯旋。”

    吐延说:“父亲,儿子只带两千人,就够了。留下一千人,守着家。还要防止其他部落暗中来袭击咱们。”

    第三天,吐延拜别了父亲和母亲,带着两千精兵,每人一匹正马,一匹副马,踏上了征程。部落的留守男人和老人妇女娃娃,全出来为他们送行。专门缝制的鲜卑单于的旗子,在秋风中猎猎作响。

    吐谷浑目送着他们消失在远方,才回到了毡帐。

    吐延日夜兼程,赶到了盛乐拓跋猗卢的大营。拓跋猗卢闻报大喜,亲自接见了吐延,执着他的手说:“看到你这么年轻,就如此英武,我很高兴。我们都是鲜卑人,虽然你居辽东,我在塞北,可我们都是大草原的子民。你的叔叔慕容廆前几日还派人来通好,我们已结为兄弟。如今匈奴刘渊为乱,我们不能袖手旁观呀。正好,大晋使者裴嶷大人也在,我带你见一见。”

    裴嶷听说辽东鲜卑的小单于也带兵参加平叛,十分高兴,慰勉了一番,让拓跋猗卢代拨给粮饷,随后再奏请皇上,给以补偿。也许裴嶷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不值一提的小单于,在几年后征服了青海高原,打了大大的一片牧场。

    数日后,拓跋猗卢率领十万大军,征讨并州刘渊。战将如云,旗幡映空。辕门内,拓跋猗卢顶盔贯甲,全身戎装,一声炮响,三军听令,那阵势好生了得。

    一名侍卫在吐延身后悄悄地说:“少主,这才是大将军的威风哪。咱们这几个人,也太少了点。”

    吐延没回头:“你给我闭嘴!兵在精而不在多,将在谋而不在勇。魏武曹操八十万大军,还不是在赤壁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大军依次拔营启程。吐延被分在后队,行了几日,抵达雁门关下,安下营寨。十几万大军,连营数十里。到了夜间,各营举火,照亮了半个夜空。

    匈奴人首领刘渊也倾巢出动,派石勒为前锋,直抵敌营下寨。

    当晚,石勒率五百精锐。来踹敌营。拓跋猗卢的侄子拓跋普根猝不及防。被石勒横冲直撞,死伤众多。等旁边营寨的诸将前来营救时,石勒已达胜回营了。

    普根首战失利,被拓跋猗卢打了一百军杖。命其戴罪立功。

    第二天。普根列营。前来叫阵。石勒出营接战。拓跋普根的一千夫长出战,石勒派麻秋迎敌。两个人也不答话,拍马舞刀。战在了一起。只杀了三合,麻秋奋起神威,一刀把千夫长劈于马下。

    拓跋普根一见,再派前部万夫长哈迷出阵,哈迷使一口大砍刀,大叫:“逆贼,快来受死!”

    麻秋舞刀相迎,两个人大战了一百余合,未分胜负。拓跋普根担心哈迷有失,正要鸣金收兵,只见麻秋使了一招拖刀计,把哈迷拍下马来。拓跋普根看见了,急驰马驱出,数名士兵随后,抢回了哈迷。

    麻秋连胜两阵,兀自不退,连声叫阵,拓跋大军阵中一时竟无人敢应。

    麻秋正要收兵回营,忽听得一声大喝:“叛贼休得猖狂,你爷爷吐延来也!”

    麻秋刚要回头,就听得脑后一阵风声,吓得他缩头吞颈,才躲过了一劫。他回马一看,见是个少年将军,竟然没有穿盔甲。

    麻秋大怒:“哪来的野小子,爷爷我不杀无名之将,快通名上来。”

    吐延冷笑一声:“你想称爷爷?那得问你爹愿不愿意。你听清楚了啊,老子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辽东鲜卑单于吐谷浑之子,吐延是也。别走,看矛。”说着话,一柄长矛已戳了过来。

    麻秋正全神贯注地听他报名号,没想到吐延口手并用,长矛比话更快,等他反应过来,矛尖已到了咽喉。急闪避时,把脖子戳了个血口子,差点把气管割开。一股血喷出来,把盔甲都染红了。

    麻秋伏在马鞍上,逃回营门。

    石勒一见,气得大叫:“谁敢与我擒贼。”

    支屈六,呼延莫,王阳三骑齐出,刀枪并举,大呼:“娃娃,拿命来!”

    吐延一见,哈哈大笑,挺起长矛,力战三人。

    拓跋猗卢闻讯前来,在中军门里看去,感叹说:“真有吕布遗风也!”

    吐延与三个人大战了三百多合,愈战愈勇。大喝一声,像打了个炸雷,把支屈六挑下马来。呼延莫心慌,自己跌下战马,被王阳救回本阵。

    这一场大战,直杀得天昏地暗,鬼神皆惊。石勒见吐延神勇,收兵回营,不敢出战。

    吐延得胜,拓跋猗卢大加褒奖。吐延说:“昨晚羯贼来踹营,末将今晚也同样还给他。我只带两百个人,就够了。”

    当晚,吐延率两百铁骑,撕开石勒的营寨,左突右冲,大砍大杀了一阵。只杀得众兵将鬼哭狼嚎,四散奔逃。石勒阻拦不住,只好上马逃走。

    拓跋猗卢大军继后,连夜追击,大破刘渊,斩首数万级,获辎重战马无数。

    刘渊惨败,退回离石,固守城池不出。

    拓跋猗卢得胜回营,见了裴嶷后,立即要求他赶紧兑现之前的承诺。裴嶷当然没希望鲜卑人与匈奴人死战,雁门大战打到这个程度已经完成了牵制匈奴人的任务。因此他毫不犹豫地告诉拓跋猗卢:“请大汗放心,本使立即向关中报送消息,让他们把武器装备送来,今后还望大汗多多出力,将来到了朝堂本官定为大汗多多请功!”

    不提裴嶷继续北上,单说吐延回去之后,将获得的战利品交给父亲分配。吐谷浑在得到这些补给后,部落实力有所增加,在召开了一次部族大会之后,众人拒绝了来自拓跋猗卢的招揽准备继续西进。(未完待续。。)

第182章 幽州巨变(上)

    王浚之所以能在幽州一带保留自己的势力,与他所仰仗的鲜卑、乌桓等部的强大军事力量是分不开的。可实际上王浚在幽州并不得人心,再加上他又宠信枣嵩、朱硕等贪横之人,使得幽州士子很快就离心,先后背叛了王浚分别加入其它势力。

    远在洛阳的司马遹接到情报署送来的情报后,心中有些踌躇,不知该不该趁机出兵幽州。他一方面垂涎幽州七郡34县之地,另一方面又担心冒然开战耽误到好不容易有起色的经济发展。

    可以这么说,现在不取幽州将来有的是机会,但经济建设一旦出了问题,那损失可就大了。这一日,适逢张华病情加重,司马遹前往张府探病,正好请教老成持重的英国公有什么看法。在这种关乎国家发展战略上,他还是比较相信经验丰富、谋略出众的张华。

    张华不顾病体,有些吃力地说道:“王浚名为晋臣,实际上却是想自立为王,他想要割据幽州称王称霸,可又担心朝廷责难引来朝廷大军。当年虎牢关一战,陛下声威振天下,怎能不让对方忌惮?”

    “然王浚称王虽然从表面上看打击了朝廷的威信,但实际上我们却是赚到了。王浚早就被朝廷列为叛逆,他再做出什么样的逆举都不能让朝廷上下吃惊。可对于辽东其他势力来说就不同了,不管是段氏鲜卑还是宇文鲜卑各个不是省油的灯,久而双方必然生疑。”

    “陛下且按下蠢蠢欲动之心。不如先发展经济,提升国力,静待其变,变成而后击之,一举可定也。否则对别人有所图谋,却让别人觉察到你的想法,那可就难以达到目的了。”

    司马遹闻言点头道:“太傅的所言正是啊!”

    于是司马遹派人减弱了幽冀边境上驻兵,同时还暗中指示慕容廆,让其派人带上很多珍宝,并给王浚发去书信。极力吹捧王浚。

    慕容廆依计策行事。他在写给王浚的信中说:“廆本小胡,出于戎裔,值晋纲弛御,海内饥乱。流离屯厄。窜命辽东。共相帅合,以救性命。今天下大乱,苍生无系。伏惟明公殿下。州乡贵望,四海所宗,为帝王者,非公复谁?”

    司马遹又通过情报署给王浚的宠臣枣嵩送去大量的贿赂。

    而此时王浚刚刚与鲜卑段部生嫌隙,正在暗自懊恼呢,忽然得到慕容廆的书信,岂能不喜。起初他还有些怀疑,毕竟如今辽东谁不知道慕容部落向洛阳朝廷遣使朝贡,便问慕容廆派去的使者问:“你家大单于当世英才,据守辽东大棘城,与某可成鼎足之势,为何却向我来称藩,似乎不太可信吧?”

    使者是个很会说话的人,他不假思索地答道:“我家大单于英才,实如明公之言。然而明公在幽州、辽东的威望,声名播于八方,胡人和汉人都仰慕已久,又岂是我们小小一个鲜卑部落的力量所能比的?”

    “况慕容部落与段氏、宇文部落交恶,又与高句丽不睦,怎能再与明公为敌?慕容将军之于明公,就如同月亮对于太阳,江河对于沧海。当年项羽、公孙述也曾称霸天下,却最终身死兵败,这些都是慕容将军的前车之鉴。自古胡人只有做名臣的,而无做帝王的,我家大单于尊奉明公,正是顺应天意啊!”

    王浚听了这话,高兴得不得了,立刻大大地赏赐了慕容使者一番。

    慕容使者一席引经据典的拍马屁之语让人叹服,不仅完成了麻痹王浚,离间他与段氏的目的,还为慕容鲜卑接下来的行动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这个王浚只听了几句吹捧,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有野心的人得有清醒的头脑,否则的话离身死族灭就不远了。

    出使王浚的使者一回来,慕容廆立即将其找来询问有关幽州的事情。当得知幽州城此时面临内忧外患,人心惶惶,而王浚却全无戒备地准备当皇帝时,慕容廆按着桌子笑道:“王彭祖(王浚的字)真可擒也!”

    王浚的内忧外患完全是他自己一手促成的,当初从中原败退回来之后,王浚为了安抚段氏鲜卑不惜强抢三千汉人少女送与段氏鲜卑。这才化解了段氏鲜卑对王浚的怨念,可是没过多久王浚又听从小人挑拨强行征召段氏骑兵,此举大大引起段务目尘的不满。

    等到慕容鲜卑投靠大晋的消息传来后,段氏鲜卑为了防备慕容部落,大大减少了对王浚的支持力度,这又引发了王浚对段氏的不满。总之,双方的关系早就不复之前那种亲密的关系,而是相互猜忌和防备。

    但是二者还维系着表面上的友好关系,对于王浚想要称王的念头,段氏内部并没有形成统一意见。一部分人认为应该支持王浚,好借助这股东风为段氏谋取更多利益;而另一部分人则觉得王浚已经是强弩之末,段氏应该弃之另立山头。

    这两种意见争执不下,最后上报到段务目尘跟前,段氏头领沉思片刻道:“你们认为我们应该弃王公而自立,那本单于请问大家,我们有能力掌控幽州吗?失去了幽州王浚的这个盟友,再加上大晋上下视我等为死仇,他们的皇帝司马遹可是对天发誓要灭绝我们段氏一族,将来大晋北伐,我们难道要孤军奋战吗?”

    段务目尘的话,让段氏内部一下子统一了思想,众人再也不提自立,反而积极试图修复与王浚的关系。因为段氏鲜卑知道,以他们在中原做的孽,以后早晚则被司马遹清算,而王浚是他们唯一可结盟的势力。

    随后段务目尘亲自带人到幽州见王浚,重新向其低头称臣。段氏鲜卑的臣服。再次激起了王浚内心的野心。再加上左右小人的挑拨,到了洪武元年十月,王浚再也按耐不住,在蓟州建国号大燕,自称燕王。

    幽州王浚在段氏、慕容两部的支持下,不顾手下某些正直大臣的反对,悍然自立为王,建号大燕,大封自己手底下的官员,立台省等官。乘龙凤辇。祀南北郊。立妻子为后,立子为东宫。

    消息传出,天下震动,王浚的大逆不道已经引得大晋满朝上下群情激奋。就连江东司马睿也对其不满。他司马睿以晋室传统继承人自居。他王浚算什么东西?不过一世家庶子而已。竟然也敢僭越自称王号。

    而司马遹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除了瞠目结舌外,只喃喃自语:“蝴蝶效应出现了。蝴蝶效应出现了……”

    王浚本身不是什么雄才大略之辈,历史上他为了私利不惜引胡乱华,实在是个罪无可恕之人。而在这一平行空间,司马遹的出现,一下子将王浚逼到了死地。面对着日益强大的朝廷,王浚在惊慌失措之下做出这样的荒唐之举,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朝廷上下群情激昂纷纷要求讨伐幽州,但司马遹谨记着张华的教诲,强行压制住众人的意见。他只是派人通知慕容廆,让他们想法给王浚找点麻烦。

    当慕容廆在得到大晋的支持后,就一直想要出兵攻灭王浚,扩张势力。慕容廆不是一般人,他当然知道这是大晋想要其与王浚自相残杀,但这未必不是一次扩张势力的机会,若是谋划得当,慕容部落完全可以拿下大半个幽、平州。

    但慕容廆此时仍然怕段氏鲜卑、宇文鲜卑以及高句丽袭击他的身后,正在犹豫不决,他的长史七那楼进言道:“这三方绝不敢轻举妄动,宇文部落、乌桓早时与王浚不睦,这个时候他们不趁火打劫就算了,绝不会帮助对方。而段氏鲜卑和王浚虽然为盟友,却彼此猜忌。再加上两者野心很大,如今只要修一封书信寄给宇文、段氏,向他们求和,相约共同灭王浚。对于一直垂涎幽州的宇文来说,一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宇文部落一旦与我暂时结成灭王浚的同盟,段氏想必也不会一意孤行。虽然段氏不是很高兴看到王浚的灭亡,但在我们两部的威慑下必不会出兵来救,说不定还会趁火打劫。用兵贵在神速,不可犹犹豫豫!”

    慕容廆听完哈哈大笑,说:“我所未了的心事,长史就这么给解决了,我还有什么可以犹豫的呢?”

    于是慕容廆写信向宇文、段氏两部请和,请求讨伐王浚以赎罪。宇文部落本来就特讨厌王浚的为人,再加上垂涎幽州各郡县土地、人口,果然暂时放弃与慕容的争执,准备一同出兵幽州。

    而段务目尘虽然没有明确表示要加入讨伐王浚的行列,但按兵不动的举动出卖了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此时已经利令智昏的王浚在得知慕容廆率军前来幽州时,竟然命令部下不得阻挡对方的到来,他竟发出严正声明:“慕容此来,是要拥戴我的,谁再敢说阻击,统统斩首!”

    还让左右准备设宴款待。如此一来,慕容廆简直是在王浚军的欢迎中开到蓟州城下。为了防止王浚的伏兵,他预先带了数千头牛羊,蓟州城门一开,他先让牛羊进入城内,声明是给王浚的礼品,实际上这些牛羊将城内的大街小巷堵了个严严实实,使得王俊的伏兵纵使有也派不上用场了。

    王浚这才开始坐立不安,害怕起来。慕容廆的军队进入蓟州城后,到处抢夺,王浚的左右请求抵抗,王浚仍然抱有幻想,不准抵抗,一直等到慕容廆带着手下亲自来到王浚的堂前,王浚方才如梦初醒,这时候才想起逃命,哪还逃得掉?

    王浚被捉住后大骂慕容廆叛逆,慕容廆不慌不忙地指责王浚准备自称天子的叛逆行为,列数他在幽州的各条罪状,使得王浚无话可说,最后被慕容廆送给了洛阳朝廷,后来被司马遹下令灭族。(未完待续。。)

第183章 幽州巨变(下)

    幽州一夜之间变天,让天下为之哗然!

    “来,孟孙先生请坐,朕今日找你过来,是因为幽州的事情。这个慕容廆果然不简单,竟然在短短一年多时间内就解了辽东死局。”当司马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赶忙将张宾找了过来。

    “陛下无须担心,眼下最担心慕容鲜卑强大起来的不是我们,反而是宇文鲜卑和高句丽,这两股势力与慕容廆有着生死大仇。别看他们在灭王浚的行动中合作无间,一旦没了王浚这个共同敌人,他们之间的矛盾就再也没了压制。”张宾出言宽慰道。

    “嗯,孟孙先生说得有理,那我们是不是再给他们添一把火呢?一顶辽东公的帽子应该可以了吧?”司马遹说这话时眼中射出一道精光。

    “呵呵,陛下所言甚是,微臣没有异议!”

    果然,没过多久,司马遹亲自下旨敕封慕容廆为辽东公,掌辽东、辽西一切军政事务。圣旨到了幽州后,众多势力看慕容鲜卑的目光那是各种羡慕妒忌恨啊!

    尤其是段务目尘,先前他为啥积极跟着王浚干啊?不就是想弄一顶辽西公帽子戴戴?还有身在辽东的宇文莫圭,也非常眼馋慕容廆头上的辽东公。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当慕容廆接到这份圣旨的时候,吓出了一身冷汗。直到这个时候,慕容廆才意识到慕容部落这次风头似乎出的有点过了。从战后其他两部的反应就能看出来,段氏与宇文两部对慕容部落的强大充满了忌讳。

    如今的幽州、辽东、辽西被四家势力平分。高句丽割据东北部与慕容鲜卑对峙在乐浪、玄菟、辽东国三郡;段氏鲜卑则抢占了幽州燕国、北平郡、辽西郡的北部县城,还有大半个平州常平郡以及整个上谷郡;至于宇文部落则将广宁、代两郡纳入其势力范围。

    剩余的基本上就是慕容鲜卑的地盘,从地盘分布上就能看出慕容廆占了大便宜。他们慕容部落占领的都是靠近大晋内陆的郡县,这些地方人口稠密,经济发达,比北边所谓的‘不毛之地’强多了。

    慕容廆就是慕容廆,虽然少了历史上裴嶷这个谋主,他还是凭着自己的能力闯出一番天地。

    “大单于,老臣看来,这大晋朝廷上下可没安好心啊!”七那楼看着摊在桌上的圣旨。愁眉苦脸地说道。

    “唉。我们发展的太快了,已经引起各方的忌惮。如今再来这么一出,恐怕真的就成了别人的眼中钉。然这一次大晋皇帝使得完全是阳谋,我们奉晋室为主。又刚刚立了大功。朝廷敕封一个国公头衔一点也不为过。反而在众人看来朝廷很对得起慕容部落。”慕容廆面色凝重地说。

    “锋芒太露不是什么好事啊!就在刚刚有卫兵来报。说北边段氏、宇文两部都加强了戒备,在辽东方向,高句丽人也开始蠢蠢欲动了。”七那楼有些担心地告诉慕容廆发生的最新军情。

    “目前我们处境危险啊!不过危险也往往伴随着机遇。高句丽不足为虑,唯一可担心是段氏与宇文两部联合,这样一来咱们的压力就太大了。”

    “大单于,你说他们会联合在一起吗?”

    “这谁知道呢?”

    公元301末间,北方幽州大雨连绵,庄稼无收,饿殍满路。慕容廆在蓟州体恤百姓,把自已的粮仓打开赈济穷人。这不仅使当地人感恩戴德,还深得北边几个郡县百姓的好感,代郡等地的百姓为了活命甚至偷偷跑到南边求食。

    这件事更是加剧了宇文部落和段氏鲜卑对慕容廆的不满,在这种情况下,慕容部落与其他势力的冲突骤然加剧。

    辽西等地其它鲜卑部落,盛行抢劫之风,尤其是势力较强的宇文部和段部,更是以东抢西夺为能事,给当地百姓造成了很大的危害。慕容廆被任命为辽东公后,便开始履行职责。对于参与抢劫的部落。或是好言相劝,或是给予厚赏,尽力安抚,实在不听招呼的,就用武力制服。

    在最近的一次抢掠过程中,宇文部的屈云部、素延部疯狂抢劫,甚至直逼大棘城。慕容廆披甲执刃,率先直冲敌阵,将士奋勇杀敌,屈云、素延部根本不是对手,仓皇逃窜。慕容廆追击百余里,斩俘一万多人,大获全胜。

    慕容廆具有雄才大略,懂得审时度势。元康末年,王浚败退幽州之后,他听从七那楼的建议,亲自到洛阳拜见司马遹请求归附晋朝。

    果然,这一次行动让慕容部落的命运发生了巨变,不但从晋朝得到大批制作精良的武器,同时还拿到了征伐王浚的敕命,有了朝廷的支持,他就能随心所欲的征伐王浚以扩充实力。

    就在他用计轻松灭掉志大才疏的王浚之后,朝廷即刻封廆为大单于、辽东公、龙骧将军等。虽然司马遹这样做有点不怀好意,但对慕容廆来说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起码他可以名正言顺管理辽东、幽州一带。

    慕容廆在短时间内取得如此骄人的业绩,除了对上坚决执行尊晋路线之外,对下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举措,那就是迅速增加人口、大力延揽人才,特别是重用汉族人才。

    刚刚取得幽州燕国后,慕容廆立即下令招揽流民。王浚的残暴不仁,使得幽州遍地流民,除了一部分逃到冀州外,剩下的大多数过着饥寒交迫,衣食不保的生活。

    在司马遹刚刚接触幽州的时候,整个幽州饿殍铺满沟壑。一些侥幸活下来的人,四处逃亡,试图找个地广人稀、和平安定较少的地方,以图活命。

    而慕容廆所控制的辽西郡、辽东国正是这样一个地域,一些士子甚至赞扬道:‘辽东辽西之地,幸无兵乱,群视为桃源乐土,趋之若鹜,如水就下。’

    与幽州地区最高长官王浚、辽西段部欺压百姓相反,慕容廆对流民采取了积极安抚的政策,使得流民有相当一部分就近涌入到慕容廆的势力范围。

    大批流民的到来,为慕容廆提供了充足的劳动力和士兵,尤其是在攻占了幽州两郡之地后,让慕容部落第一次掌握了生铁冶炼技术以及兵器制造技术。

    除了安抚普通百姓外,慕容廆对流民中的文人、官吏、工匠等,视为珍宝,极力网罗并委以重任。一些对司马遹心怀怨恨的士大夫,在洛阳官场中得不到施展才华的机会,到其它势力得不到赏识,而到慕容廆这里,却如鱼得水。

    虽然少了裴嶷这样一个清廉方正,富有谋略的大才,但仍然有其他人才前来投靠他。平原人宋该、兰陵人谬恺,昌平人刘斌等饱学多识,慕容廆就让他们掌管秘书机要。

    广平人游邃,北海人逢羡,北平人西方虔,西河人宋爽以及封抽、朱右军、孔纂等人,在王浚失败后,先后选择了慕容廆。

    慕容廆在官员路线上真正做到了‘五湖四海‘,笼络了一大批各类人才为自已服务。在慕容氏政权里,文官有七八成都是汉人,武官有三四成也是汉人。正因为人才的引进,使慕容部迅速崛起,经济实力,军事实力急剧增长,短短时间内成为东北地区最有势力的部族。

    此时,之前依附王浚的护东夷校尉崔毖对慕容廆的发展壮大感到十分的不安,认为慕容廆已对自己的地位构成了威胁。为了限制慕容廆的发展,于是崔毖进行秘密串联,准备暗中组建一个反慕容联盟。

    崔毖这么敌视慕容廆是有原因的,毕竟在朝廷眼中他已经成了叛逆,而慕容廆恰恰是朝廷钦封的辽东公,为了自己活命他不得不选择与强大的慕容廆为敌。

    不过,这个崔毖还有自知之明,他知道仅凭自己肯定不是慕容廆的对手。于是崔毖唆使宇文鲜卑、段氏鲜卑、高句丽组织四方部联军,准备联合攻打慕容部。

    到了洪武元年,公元301年底,四方联军共二十七万大军,包围了慕容部政治中心棘城(今辽宁省北票市章吉营子乡)。而慕容廆虽然号称有六万多人,但其精锐事实上只有不到三万人。

    接到敌军进犯的消息后,他一边向洛阳朝廷求援,一边与麾下众谋士商议,谋士鲁昌等建议其:‘坚守城池,待机分而击之。’

    慕容廆从其言,使用离间计,先派人带上美酒、牛羊肉等犒赏宇文部。段部和高句丽部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开始怀疑宇文部,于是急忙撤兵。只剩下了宇文部。慕容廆又派人通报驻扎徒河(今辽宁省锦州市)的长子慕容翰撤回,构成夹击之势。

    宇文部大人宇文莫圭便派兵先击慕容翰,结果遭伏击而败,慕容翰乘胜追击,同时慕容廆也带兵出城夹击,宇文部落军队大乱,纷纷投降,宇文莫圭仓皇逃窜,四方联军也彻底失败。

    慕容廆乘势讨伐崔毖,崔毖无力抵抗,如丧家之犬逃到高句丽部。此战以后,慕容廆成为辽东、辽西地区最强大的军事集团。(未完待续。。)

第184章巡视关中(上)

    幽州、辽东局势大变的时候,司马遹正在关中视察,这是他自登基之后第一次来关中视察,关中历来被视作司马遹最坚定的后盾。在雍州刺史皇甫真的陪同下,司马遹亲自视察了新长安的建设情况。

    这新长安建自元康七年,自从关中叛乱被平定之后,为了解决当初遍地流民的工作,当时还是太子的司马遹亲自下令扩建长安城。经过近五年时间的建造,如今的长安城比原来扩大了不止一倍,再加上周边几个卫星城,长安不愧为天下第一城。

    在各项工作走向正规之后,皇帝司马遹开始了在各地的巡视,他第一站就来到了关中长安,足见他对三辅之地的重视。

    在皇甫真的陪同下,司马遹首先来到长安城的卫星城之一——咸阳城。这皇甫真乃雍州安定人,今年还不到三十岁,但是作为曾经长安大学堂的高材生,刚一毕业就受到当时坐镇长安都督关中的江统的特别器重。

    不过两三年的时间,再加上前期朝廷对人才的渴求,让皇甫真凭借自身的才能很快就成为关中派系中后起之秀,在周勋离开之后接任了雍州刺史之职。

    历史上皇甫真也非常有名,和裴嶷一起成为慕容廆的左膀右臂。在他二十岁左右的时候,因有突出的才能,慕容廆任他为辽东国侍郎。前燕文明帝慕容皝继位后,升任他为平州别驾。前燕景昭帝慕容俊称帝后,皇甫真入宫任典书令。后来跟随慕容评进攻并夺取了邺都,皇甫真不拿任何财物,只是体恤别人,收图书典籍而已。慕容俊临终前,皇甫真与慕容恪等人受托为顾命大臣

    现在的咸阳城己经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紧靠渭水的城南已经完全成了一个大兵工场了。按照司马遹当初的规划这里被重新整理了一下,分成了十六里:分别规划为冶炼、锻造、弓弩、箭矢、车辆、石炮、床弩、木工等十六区。

    渭水被从新设的西临水门中开渠引入城中,弯弯曲曲地绕着城西、城南、城东行进形成天工渠提供给工场使用,并在水渠落差稍大的地方设一个水车为工场中的行车、鼓风机、简易车床提供动力。

    城西分十里是民用工场,汇集有棉、麻、丝纺织场、羊毛呢绒场、铸造场、木器场等;城东分六里却是另一番景象,全是造纸场和印刷场。

    造纸业和印刷业的发达,大大促进了大晋报馆业的发展。光是闻名全国的报纸就不下十几种,其中有专门刊登军事消息的《大晋军人时事》;有传达朝廷政事政令的《大晋政事邸报》;有采访民情风俗的《洛阳时报》,这份左思创办的报馆,以采集各地时事、评论各地要案、抨击各种弊端、连载各长篇故事而颇受普通百姓们地喜欢,也是各地“说书人”必备之品;最近还有一份有理市司主官出版地《市商rì报》也颇受欢迎,在这上面全是每半月或每一月各地货品的价格,还有关税署定时公布的各种货品关税,因此颇受商贾们的喜欢。

    在左思入住学部之后,立即创办了学部主管下的一份专业报纸——《大晋提学报》。这份报纸完全走阳chūn白雪路线,是文人墨客们最为追捧的报纸,再加上由王衍、左思、欧阳健等名士担任主笔,更是引得天下读书人追捧。

    除了这些介绍俗物方面的报纸外,唯一一份获得出版资格的宗教报纸——《天尊启示录》也颇受各地信徒的喜爱。虽然其他如佛教、道教其他门派也想发行报纸,但都因为各种原因而没有获得新闻署的通过。

    在咸阳城北大部分则是居住着各工场的工匠和他们的家眷,由于司马遹治下执行的是四民平等的政策,工匠的地位被大大提高,再加上工匠的收入也非常可观,使得每年报考墨家学院、鲁公学院的学生非常多。

    在整个咸阳城内就住着近万人工匠,加上他们的家眷,再加上其他一些人,整个咸阳城内足有近六万人。为了保护这里的安全和治安,雍州刺史府在咸阳城外东西各驻扎一厢步军,北边二十里外的地方还驻扎着一厢骑兵,戒备森严地拱卫着咸阳城,而城里工匠中更是密布军情署、情报署的细作探子密切注视着可能出现的jiān细。

    在咸阳停留两rì后,司马遹离开这座可以说是在此时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工业中心,开始向长安东北的霸城行去。

    霸城也是长安的卫星城之一,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可能只是一座普通的城池,但是对于厢军上下将士来说却是如雷贯耳,因为霸城城北有厢军军官最高学府-长安陆军军官学堂,厢军、府兵中所有的军官都是从这里毕业的,这里是无数热血青年心中的圣殿。

    在这座军官的摇篮中,司马遹看到了正在这里进修的张方。自从当年投降之后,张方很是颓废了一段时间,对于张方这种心高气傲的人,失败就意味着失去了生活的动力。好在经过一番时间的调整后,尤其是在看过了各地的厢军表现后,张方认识到他的失败非战之罪。

    在司马遹登基之后,张方就向朝廷提出要到霸城进修的打算,对此司马遹表示甚为赞同。对于张方,他还是很欣赏的,但是张方为人太过跋扈,再加上治军不严,麾下多为野兽。若不对其培训一番,司马遹还真不敢对其大用。

    “张都尉,在这儿过的还行吗?”

    “启奏陛下,来到这里,臣才知道以前是有多么的坐井观天。这段时间,臣学到了很多东西,唉,现在才知道就算当初叛军没有内讧,陛下也能取得最后的胜利。这是由双方的实力决定的!”

    此时的张方早没了之前那种浮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看到这种情况,司马遹心中窃喜,仿佛又看到一颗将星冉冉升起。

    城南有长安武备学堂是朝廷培训士官的学校,而在城东还有一座长安大学堂。这座大学堂现在已经是名闻全国的著名学府,众多名士高人都以曾在这里讲过学或者受其聘请为荣。

    除了卫星城外,长安城本身的扩建也很引入瞩目,甚至很多人都说朝廷打算将都城迁到关中长安。虽然这种说法没有得到官方回应,但在民间却很有市场,而且还有一些所谓的民间高人还列举了一系列理由为其佐证。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新长安的规模,一旦新长安扩建完成,其规模将大大超过洛阳城,成为这个时代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城。

    按照司马遹当年提出的规划,整个新长安将以龙首原为中心,原长安位于龙首原北边,此地将被改造成官府办公和官员居住的地区;龙首原将成为新皇宫的地址和新长安的中心;城西是教育区,方圆数里的都是各种学堂,包括墨家学院、鲁公学院等等。收纳数万学生都不是问题。城东将是居住区;城南将是一个巨大的商业区:分东区商铺区和西区市集区一旦修建完善将是世界上最大的商业区。

    扩建长安城是一件极为庞大的工程,就算是有了各种初级机械的协助,再加上水泥等新型建筑材料,扩建长安城依旧是一件旷rì持久、耗费人力、物力的大工程。

    就像现在,扩建长安城已经过了四年,但是每年只能用财政上一部分结余来修建。尤其是去年的大战使得长安扩建工程基本上停顿下来,直到今年才又重新开始动工。

    雍州刺史皇甫真指着面前忙碌的人群对司马遹说:“陛下,只要朝廷上下在财政上跟得上,臣有信心在任期内完成这座宏伟的建筑。”

    “呵呵,好,爱卿,朕就把长安扩建的任务交给你了。朕希望一千年之后,长安依旧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城市!”

    在长安以及周边巡视完了之后,司马遹又马不停蹄的奔赴冯翊、上郡两地视察边郡军备情况,这两地是朝廷跟匈奴人、鲜卑人对峙的前线。当前朝廷坐拥七十厢步军四十厢骑军,总兵力达三十余万人。

    其中凉州驻有三厢骑军、两厢步军,自从凉州成了棉花种子唯一的输入通道后,朝廷增加了凉州境内的兵力。

    除了凉州外,雍州驻有十厢步军、五厢骑军;秦州驻有六厢步军、两厢骑军;益州驻有六厢步军、两厢骑军;梁州驻有五厢步军、一厢骑军;司州驻有十厢骑军,十厢步军;冀州驻有五厢骑军、十厢步军;淮南驻有十厢步军、三厢骑军,青州驻有三厢步军,三厢骑军;其余地分散驻扎在各州郡,其中洛阳城内还驻有六厢步军、五厢骑军。除此以外,更有一百六十五个以都为单位的折冲府兵分驻各险要城池。

    司马遹视察冯翊、上郡就是为了进一步宣扬朝廷对边郡的重视,眼下这里已经成为朝廷抵抗外族入侵的前线,每年光是与敌军发生的小规模战斗就不下数十次。司马遹在这里看望了驻守的边郡将士外,又风尘仆仆的赶往下一个视察地。(未完待续。)

第185章 巡视关中(中)

    “陛下,这是内阁转过来今年上半年朝廷税收情况,请陛下过目!”雍州刺史皇甫真拿着刚刚通过驿站转过来的文件,对正在闭目养神的司马遹小声说道。

    “唔,孟孙他们整理好了?拿过来让朕看看!也不知上半年的收成怎么样?”司马遹闻言睁开眼睛,这是战后中原第一次收成,他可是对此寄予厚望。

    “爱卿你先坐在一边等会儿,让朕先把这个看完!

    皇甫真闻言找了个凳子坐在一边,表面看上去他在一本正经的坐着,实际上他却在偷偷打量着比他还年轻皇帝。这个被称为大晋开国以来最英明神武的皇帝,是很多年轻士子崇拜的对象,皇甫真也不例外。

    “爱卿饿不?这儿有他们准备点心,朕一个人也吃不完,你要是饿得慌就先吃点垫垫肚子。这一阵子你跟着朕跑东跑西,没有一天能吃个热饭,睡个安稳觉。辛苦了!这点儿点心算是朕犒劳你的,哈哈哈,希望爱卿不要嫌弃!”司马遹边看边指着桌上的几碟点心说道。

    “谢陛下关心!微臣不辛苦,为陛下效力是臣的荣幸!”皇甫真总是听说陛下私下里是个很洒脱的人,从不在意礼仪方面的问题,如今一见果然如此。不过尽管他已经非常饿了,但依旧不敢太放肆。

    “今年的秋收很重要,关中百姓还好点,中原、蜀中两地的百姓可是苦了很长时间,今年若是能有个大丰收。两地的百姓也能好好休养一番。”司马遹边看文件,边感慨道。

    “陛下英明,中原、蜀中两地刚刚经历大乱,再加上以前他们深受世家豪强欺压,若是今年的收成不错,对两地百姓来说是个好消息!”皇甫真接口道。

    “根据农部送来的消息看,中原各地灾害状况不多,再加上各地新修的水利设施,粮食丰收已成定局。统计显示,今年的产量应比往年高出一大截。为避免谷贱伤农的事情发生。户部已经准备好一百万贯的资金,提供给平仓使用。”

    “呵呵,朕倒是觉得,这一百万贯估计用不上了。中原各州粮食虽然大丰。但前几年歉收太严重。这粮价未必会低下去。这还不算,据情报署方面提供的消息,今年上半年并州、幽州两地的粮食都因天灾而歉收。这样一算,或许今年的粮食还不够呢?”

    皇甫真出自长安大学堂,他不像传统士大夫那样看不清经济方面,他还是非常了解一些经济领域的现象。尤其是对各种价格非常敏感。

    “粮食够不够微臣不知道,但是今年秋收一结束,就有一部分人不高兴了。”

    听到皇甫真的话,司马遹觉得对方是话中有话,遂问道:“爱卿最近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好的苗头?”

    皇甫真认真考虑了下,说道:“回陛下,自从朝廷提出新的纳税国策后,各地一些胥吏整天就说些抱怨的话。尤其是关于各个地方的粮食由当地人自行组织卖钱,然后以钱来交纳赋税的政策,受到不少人的攻击!”

    “哼!不自量力,他们以为自己是谁?不想干就滚蛋,朕这里不养废物!这样吧,皇甫爱卿你帮朕给内阁拟个旨意,要求他们加大对底层胥吏的监察力度。这些胥吏有时候比贪官还要可恶,朝廷必须加大对他们的管理。”

    “陛下英明,胥吏代表着朝廷形象,他们是朝廷各项政策的具体执行人,他们的素质决定了百姓对朝廷的好感度。实际上陛下也不用多担心,以朝廷目前的人才储备以及晋升制度,完全可以将以前不符合朝廷要求的胥吏给淘汰掉。”

    “嗯,这件事就交给内阁处理!爱卿,你看,今年的粮食可是增产不少啊!”

    “呵呵,这都是陛下的功劳啊!我朝就是因为集中人员一同生产,从耕种到田间管理,再到之后的追肥与锄草,还有遍布各地的水利设施以及先进的农具,使得今年产量要比以前每户自己去干增加百分之一百五十到百分之三百。”

    皇甫真非常自豪地回答,这可是皇帝陛下的功劳,之前谁也没想到,按照政策来执行的时候会产生如此好的效果,那些个收了别人土地的人,组建了各种私营农场。使得他们在干活的时候对劳力的分配十分合理,同时对田间的管理也更完善。

    司马遹也非常高兴,他也没想到今年的粮食增幅会这么大,整整比往年的产出增加了一倍到三倍这么多。若是将来收复了江东地区,开发出更多的耕地,大晋的粮食无忧矣。

    皇甫真深吸口气,接着说:“臣找人询问过,那些租别人地,之后又集中管理的人,一个个的都非常聪明,没点本事的人不敢去租赁其他人的土地。在统一管理的时候,无论是施肥的效果还是后续的管理,都有人专门在地头盯着,而且还可以随着天气的变化而及时调整田间的水是多是少。”

    “关于这一点,臣不得不承认,陛下这一招实在是太棒了!不仅仅使以前田间劳作的人员减少,还让他们去做别的工作,增加大晋的整体收入,而且还在统筹管理方面把人员的工作效率放大。”

    “呵呵,爱卿别拍马屁了,这都是朝中各位大臣的作用!”司马遹虽然嘴上说得客气,但脸上的得意的笑容怎么也掩饰不住。

    在司马遹巡视关中期间,朝廷经过近两个月的反复统计、求证后,终于确认了今年秋收的成果。

    金灿灿的稻米、小麦,在一台台马拉收割机的吞吐中被收进粮仓。伴随农民丰收的喜悦,朝廷上下都在欢庆此次粮食大丰收。之前一些对大农场有芥蒂的世家大族也安下心来,他们这次算是从心底接受了这个新颖的生产方式。

    从夏到秋,今年大晋夏粮、早稻、秋粮实现了季季增产。除淮南地区外,蜀地、中原、关中地区全都实现增产。

    经过一番统计,朝廷控制下的近四千万亩土地,共产出6千万石各种粮食,不算其他地区的产出,仅仅这些粮食就够大晋全体百姓吃一年。

    “今年粮食丰收来之不易,产量创新高是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司马遹非常清楚,促使粮食增产的因素包括朝廷上下高度重视粮食生产,各种有力政策的执行,播种面积增加,抗洪抗旱及时有效,先进耕作技术的到位,主产区气候条件总体有利等等。

    尤其是中原各地的水利设施,为今年的粮食丰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以往普通庶民由于力量弱小,面对干旱、洪涝、冰冻等灾害性天气时只能靠天吃饭。但是如今朝廷下大力气整顿各地水利,加大对这方面的投入,再加上大农场的推广,提高了大晋农业承受天灾的能力。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粮食上的丰收,让天下百姓心中更加有底了。再加上朝廷刻意控制住粮价没有下跌,使得天下庶民对今后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陛下,今年我朝的粮食产量将突破7亿斤,虽然大丰收给我们带来喜悦,但也带来了不少问题。其中最重要的是很多相关配套设施却跟不上。一下子多出来的近亿斤粮食,储存这些粮食的仓储够不够?”

    “这个问题内阁早就有对策,早在丰收前一个月,内阁就开始大规模在各地增修粮仓。据调查,往年仅仅因鼠害和霉变带来的损失超过一成左右, 1亿斤粮食,损失总量可达1000万斤,超过几个郡的产量总和。”

    司马遹对这个问题非常重视,往年由于官仓质量低,管理不善,每年存放到里面的粮食一到关键时刻救用不上,甚至有时候发到百姓和士兵手中的粮食都是霉变的。

    “爱卿,关中的粮食储备情况怎样?”

    “请陛下放心,由于江大人在任的时候就非常重视这方面,因此就算是关中的粮食再多一倍,也有地方存放。”

    “嗯,这件事一定要做好,我们不能让百姓们收获了粮食后再损失掉!”

    粮食大丰收,不仅司马遹高兴,底层百姓同样高兴。李老头是司州一名普通百姓,当初他与同村几个人一道组建了一家私营农场。一开始他也是忐忑不安,只是出于对司马遹的信任,才战战兢兢地经营下去。

    结果没想到,今年秋收之后,农场迎来第一次大丰收,光是几家股东分得粮食就有一千多斤,比往年多了好多。李老头望着堆积如山的粮食脸都乐开了花,他们一些人甚至盘算着准备给司马遹立牌坊呢!

    “爷爷,我要吃肉肉!吃肉肉!”李老头刚一进家门就听到小孙孙嚷嚷的声音,今年许多家庭能吃到肉,多亏了司马遹推行了养殖场,大量鸡肉、羊肉、猪肉成为底层百姓桌上的常见菜。

    “好,好,爷爷给你买去!”今年难得粮食大丰收,李老头也不介意奢侈一次,他扛起小孙孙准备到市场上割点肉回来,让家人打打牙祭!(未完待续。。)

第186章 巡视关中(下)

    来到关中之后,司马遹在当地官员陪同下四处巡视,时间一长他渐渐有些厌烦了。毕竟看的东西都是关中军政长官安排好的东西,有时候他想亲自看看底层百姓的生活状态都不得,没办法司马遹只好强制要求皇甫真允许他来次微服私访。

    这天一大清早司马遹就同皇甫真、小邓子二人一起准备微服私访一番,当然以司马遹当前的身份想要做到真正的微服私访是不可能的,因此一路上情报署、军情署、宿卫军相继派出精锐力量暗中保护着他。

    乔装改扮后的小邓子早就找好了一辆马车等在路边,按照预先约定好的小邓子一揖道:“老爷您的车到了。”

    “皇甫先生请!”

    “公子先请!”

    “这车跑地挺平稳的嘛!”司马遹当先上车自免不了对这车再加一番评语。

    小邓子负责赶车,皇甫真随后也跟着上车,听了皇帝感慨,他接口道:“这都多亏了陛下,当初陛下下令用水泥整修马路,使得各地交通状况大为改善。再加上弹簧等应用,现在的马车可比以前舒服多了,就算是不走在马路上,乘客基本上也感受不到颠簸。”

    “哈哈哈,爱卿过奖了,这都是工匠们的功劳!还有一会儿爱卿可不要说漏了嘴哦?”

    “微臣谨记,不敢相忘!唉,微臣这次回去肯定要少不了老长官江大人的教训了,也不知内阁会不会因此治臣的罪!”皇甫真露出一丝苦笑。眼下他只能在心底祈祷这次微服私访能顺利结束,皇帝平平安安的。

    “哈哈哈,爱卿放心,一切有朕给你兜着!”

    皇甫真闻言就更不抱希望了,这件事一旦被内阁知道,他们不敢拿皇上出气,但肯定饶不了他这个‘始作俑者’。

    长安城内果然比五年前热闹多了,自从执行新政以来,这些年来关中百姓的生活水平一年比一年高,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在变。

    “哎——肉馅大包子。新鲜出炉肉馅大包子。一文钱一个,快来品尝吆!”

    “好吃又解馋的八宝粥!走过路过您别错过!”

    “卖糖葫芦喽!”

    司马遹掀开窗帘看得是津津有味,一路上马车穿过长安城商业区、住宅区、工业区,最后在皇甫真的引领下。众人渐渐远离闹市。朝着隐蔽的乡下走去。平时寂静的小路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司马遹对身前身后跟着的‘小尾巴’视而不见,就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时间一长,司马遹坐在宽敞的马车里。就觉得有些无聊。皇甫真眼珠子一转,准备讲个笑话给皇上解闷。

    “有一天,一个人进了个包子店问掌柜,您这有一百个包子吗?掌柜说,没有。第二天,这个人又来问,掌柜,您这有一百个包子吗?掌柜的还是说,没有。第三天,这人又来问,掌柜的说,有。这人高兴道,那给我来两个……”

    司马遹先是怔愣着,哪有这么无聊的人呢?想到那个掌柜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呵呵,这个故事还有另一个说法呢!说的是,第二天这个人又来问有没有一百个包子的时候,掌柜的就生气了,说,都说没有你还来问,再问我拿锤子敲死你。第三天这人还是来了,问掌柜,您这里有锤子吗?掌柜气呼呼道,没有……公子猜,这个人会说什么?”皇甫真卖了个关子。

    司马遹边喝着茶,想了想,一本正经的道:“您这有一百个包子吗?啊,哈哈哈哈!”

    一路上在欢声笑语中,马车穿过一片农田,走进一座一百多户的小村庄。司马遹下了马车,眼前的小村庄已是炊烟袅袅、人影憧憧,不时有孩童传出一阵欢快笑声,一片祥和之色。村中的空地上,堆满了今年收割下来的秸秆。

    “今年的收成不错啊!”小邓子指着一座座秸秆笑着说。

    “那是自然,陛下登基以来,轻徭薄赋,天下五谷丰登,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国家也才能安定繁荣。”皇甫真附和道。

    “只是隆冬将近,不知道是不是还有百姓缺衣少粮,有的地方有不少孤老,日子却是难熬的情形,朕寻思,我等不如便在此间休憩一番,到村社中走动走动。”

    皇帝都开口了众人自是无不应,身后跟了十几个护卫装扮的随从,便朝最近的一个村庄走去,山村深秋,颇有几分荒凉。

    进了村子,立时便有一群小儿围了上来,乡野孩童,一则未曾见过什么远客,二则胆子也大,竟是尾随不去,有些侍卫正要驱赶,司马遹忙道:“一群孩童,不妨事的,我们正是要访察民情,太过小心,便不能私访探查了。”

    司马遹一行人的突然“造访”,自然也惊动了村中民众,只是他们并不会象孩子们那般围观,只是远远看着,小声议论。

    司马遹在村中走了一段,注意到村中大多数人家都是盖的新房,院中的粮囤,显来也是丰满,许多人家院中,还挂着腊肉,看来百姓的生活还算不错。

    正行间,却见两个三十来岁的精壮男子迎面而来:“不知几位客官何方人士,到敝村何事?”

    小邓子正要责其无礼,皇甫真已经先说道:“不知二位又是何人?”

    那两人见皇甫真读书人模样,先自有了几分敬意,为首的男子拱手道:“在下是本村村正,这位乃是本村民兵负责人,诸位眼生,我等职责所在,故而前来询问。”村正、民兵头头有维护本地治安的职责。

    皇甫真拱手还礼道:“我等是长安访友,路过宝地,想要休息一下再赶路,这位是我们家公子,若是有叨扰之处还望二位莫要见怪!”

    那两人闻言,闻言放松下来,“原来是远客呀!欢迎,欢迎!诸人造访,实在是是敝村的幸事。”那村正顿了一顿,回首吩咐民兵头头道,“赶紧报告三叔公,请他老人家组织人,摆好宴席,迎接客人。”

    村正村副虽然是村中的“主事”,但中国古代农村的传统,还是要有德高望重的“长者”做最后的“发言权”,同时长者相陪表示对客人的尊重。

    “如此怎好叨扰?”司马遹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贵人到此,在下自当尽地主之谊。说实话,这也多亏了皇上他老人家圣明,我们才能有好生活,要是早几年前,就算是我们有心,恐怕也拿不出什么东西来款待各位。”

    “既是村正盛情,我等却之不恭。”

    村正闻言,喜道:“正该如此,在下这就请诸位到到三叔公府上一坐。”顺着村正所指,是村中最气派的一栋大宅子,看来这三叔公也必是村中的富户。

    皇甫真知道司马遹此行的目的,因此他开口建议道:“谢过村正,只是我等初来乍到,事事新奇,观贵村民风淳朴,正想要四处走走,眼下用饭尚早,不如便在村中转转,不知可否。”

    那村正忙道:“如何不便?在下这便引诸位到村中转转。”

    于是司马遹等人便由村正陪了,在村中走动,有孩童继续尾随,那村正忙挥手:“去去,都回家去。”孩子们便笑着哄散了,但散了不远,却又聚齐来,只是这番却不敢离近了,远远跟着。

    “在下看贵村,倒是富庶,想来是村正治村有方。”司马遹第一次开口问话。

    闻言村正面上颇有些自得,口中却道:“岂敢岂敢,还是当今皇上圣明,而今这十里八乡,老百姓的日子可是好过多了,我们这李家村,在本县也就是个中等。”

    “村中起了不少新屋?”

    “不瞒诸位,元康六年蝗灾、洪灾大爆发,中间又有乱民四起。我们这儿倒了不少房子,后来闹匪患,自然也毁了不少,剩下的,十家还不剩三家。原本大家以为,只好盖间茅屋,将就着过了。不想当时都督关中的太子亲自下令减赋免税的,又给众人找了不少出路。这些年风调雨顺,家家户户都有了富余,咱们老百姓有了钱,自然是要盖新房娶媳妇的。”

    村正说完,颇为得意地笑道,司马遹闻言心中自然也是又得意又高兴,也是哈哈笑起来,其他人自然也跟着笑。

    过了许久,司马遹终于将李家村逛了个遍,总体来说普通百姓的生活比以前有了很大提高,新政执行五六年后,成效已经初现。

    最后一行人来到三叔公家里,这儿已经摆下了几桌酒宴,三叔公是个六十来岁,一脸富贵之象的人,边上两个年青人,一个四十出头,一个三十来岁,分别是三叔公的两个儿子。

    村正介绍过,大家互相行了礼,三叔公和他的长子,还有村正陪着司马遹、皇甫真二人。在后堂另有一桌,小邓子、侍卫们则由民兵头头和三叔公的二儿子陪着,在堂下用饭。

    当下宾主寒暄,聊了一些,自然又说到村中收成,百姓生活之类,那三叔公是个行事老到之人,说起话来可谓滴水不漏,那长子也是谨慎,除了敬酒,基本上不说话。

    吃过饭之后,司马遹等人告辞,一行人继续朝其他村子走去。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司马遹走访了不下百个小村庄,各个村子的生活水平参差不齐,不过大体上都已经实现了温饱问题,这一点让司马遹感到十分欣慰。(未完待续。。)

第187章 西都之围(上)

    洪武元年,11月初九,司马遹起驾离开长安,前往西北凉州武威郡治所姑臧。三千宿卫军、三千龙骑兵,共六千兵马护驾。皇甫真因为要处理雍州政事,未能同行。

    此次出行队伍,是司马遹出巡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声势极为浩大,甚至连周边的割据势力都知道大晋皇帝正前往凉州视察。

    临行之前,司马遹下了一道诏书,令七品以上文武官员上书言事,题目是“论安边定番策”,希望可以找到一个比较好的处理西北边患问题的法子。西北边患太严重了,自汉末以来就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

    十一月二十五,圣驾过雍州安定郡。

    二十七日,圣驾抵凉州武威郡,凉州刺史兼任凉州都督张轨领文武官员在此恭迎圣驾。

    二十八日,队伍进了凉州姑臧城。

    说起来,凉州乃是西北重镇,是朝廷抵御西北羌族入侵关中的第一线。这里自东汉末就是动乱的代名词,汉末几次征讨这里都未能彻底平底羌人叛乱,十几年来,司马遹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士彦,这次能顺利找到棉花,朝廷要给你记一大功!”一见面司马遹就夸上了凉州刺史张轨,“呵呵,爱卿,你来西北也有几个月了,给朕介绍一下西北的具体情况。”

    “这都是陛下的功劳,臣不敢居功。”张轨虽然内心得意,但表面上却不敢透漏丝毫。“要说西北情况确实复杂,周老大人能在这儿维持住之前的局面非常不容易。说起来我朝在西北的主要敌人还是鲜卑人,尤其是秃发鲜卑,他们控制着河西走廊,掐着朝廷与西域联系的咽喉要道。”

    “秃发鲜卑不是已被朝廷打败了吗?朕若是没记错的话,当初先皇武帝曾派大军斩杀了数万秃发鲜卑人,连他们的首领秃发树机能不也命丧西北,怎么他们又复起了?”

    “启奏陛下,秃发鲜卑自秃发树机能叛乱之后,部众并没有溃散。反而北窜修养生息。秃发树机能死后,他的堂弟秃发务丸继位,在他的励精图治下,现在的秃发部落已拥有10万余户。口大概有五十万。控弦之士约八万人。算的是一方之霸,急切之下不可图。”

    “嗯,这秃发务丸也算是个人物。算了,朕现在还没有精力来处置西北问题。过几日,朕打算南下前往西平郡、金城郡去看看,爱卿就随朕一道行动吧!”

    “臣遵旨!”

    十二月初,司马遹离开姑臧,一路往南,沿途经过姑臧县、宣威县、揖次县、仓松县、显美县、骊靬县、番和县等县巡视地方,十二月十五,才到了金城郡。

    十二月十八,司马遹在西平郡召见吐谷浑使者。慕容吐谷浑离开雁门之后,一路西行,最后穿过西部鲜卑的领地,过河西走廊,最后在青海湖附近定居下来。此地虽然是羌人的势力范围,但由于羌人内部没有强大统一的部落联盟,才让吐谷浑他们能在此地站稳脚跟。

    十二月二十,秃发使者忽至,称可汗秃发务丸当于月底前来觐见大晋皇帝。

    本来司马遹打算在十二月底启程回京,然秃发使者的到来,让他在西平郡耽误了一些日子,一则是等秃发务丸,二来却是要处理西北的一些事务。

    裴嶷在大漠行走了大半年,成绩斐然,不但结盟了漠北诸部落,还诱使拓跋猗卢部与匈奴人在雁门关大战一场。只因雁门关地势险峻,加上拓跋猗卢并非真心想要和匈奴人作战,才一直没有大的进展。

    辽东慕容廆平定幽州南部后返回辽东后,命长子慕容翰等领三万大军由辽东沿马訾水(今鸭绿江)东进,击破高句丽大军使辽东危机有了转机,不过才一个多月的时间,马訾水西岸各部,纷纷归降。

    两处军情报至京师洛阳,内阁转送长安,长安再送来凉州行在,已经十二月。

    司马遹行文枢密院命祖逖、李特等人增调三厢九千厢军骑兵入冀州监视幽州鲜卑人,增加三万厢军步卒于上党一线,防止并州的匈奴人南下侵扰司州。

    眼看不能回京过年,司马遹正忙里偷闲之余,与凉州当地军政长官一起,商议如何过数日之后的春节。忙碌几日,司马遹好不容易有个空闲休息一番,谁知躺下没多久,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皇上。”小邓子在门外说道,声音中透出一种急切。

    “什么事?”司马遹声音中透着几分不耐烦。

    “几位大人在大堂候着,有要事禀报。”御驾到了西都县,自然征用了西平郡的各处官衙,西平郡治所西都城郡守的大堂,如今倒成了金銮殿。

    “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议?”

    “皇上,是军情署派来信使,有要紧事来报。”

    司马遹暗自寻思,“军情署这么着急派人来,恐怕真的有大事。”他赶忙起身前往大堂。

    大堂之上,张轨等一干凉州刺史府大臣早已经恭候,尤其是张轨本人面带焦急,不仅是焦急,还有恐惧。

    “何事如此惊慌?”

    “皇上,”回话的是凉州刺史张轨,“军情署密谍来信,河西鲜卑秃发部落可汗秃发务丸已经于十日前出发自河西南下。”

    “是朕传他来的。”

    “可是皇上,军情署情报显示,秃发务丸召集了河西鲜卑各部共十万人马连同西北羌族五万人,一同南下。”

    司马遹听完彻底震惊了,难道他也得经历一番白登之围、雁门之围么?

    十五万胡族骑军!秃发务丸的“觐见”,不用说也知道是想做什么了。

    这是历史上没有发生的事情,在这一刻司马遹有点痛恨蝴蝶效应了,而且这效应也太大了!

    太大意了!司马遹一直认为他的对手只是并州的刘渊、漠北的拓跋、辽东的慕容廆、江东的司马睿,从来没有将西北地区的羌族、河西鲜卑放在眼里。

    如今看这情形,秃发务丸经过二十年休养生息,准备报当初的一箭之仇了!

    眼下不是后悔的时候,还是赶紧想想应对之策吧!秃发鲜卑的十几万大军来犯,不仅仅是为了国家民族,为了他自己的生存,还因为司马遹的身边,有了心爱的女人和孩子,在遥远的京师洛阳,司马遹的孩子在等他回家。

    “诸位爱卿,如今该当如何?”

    “臣启皇上,西都城小兵少,胡族联军十五万大军,恐难应对,应该立刻东返长安,沿途调大军护卫。”

    “不可,”说话的是凉州刺史张轨,“凉州境内无大队兵马,此去长安千里之遥,圣驾如何快得过鲜卑骑兵?”

    “长安来不及,可去金城,金城乃金城郡首府,城池高大,比起西都,要安全得多。”凉州长史宋配说道。

    “只怕如今去金城也来不及了,鲜卑大军早就出动,眼下恐怕整个西都城都在敌军的监视下,若是在野外被敌军追及,只怕更加难以应对。”张轨依然反对。

    “难道就困守西都县城不成?西都之守军,不过三千,就算调集各地府兵、民兵,仓促之间,也不过一万可用之兵。宿卫军、龙骑兵虽然可以以一当十,骁勇善战,但鲜卑、羌族联军有十五万之多,西都城池不固,存粮有限,如何抵挡得住?”长史宋配反驳道。

    “臣以为,皇上可亲率精锐,乘鲜卑人未至,即刻隐藏行迹东归,不日可达金城。臣等文武官僚和随从太监,尽可留在西都县迷惑敌军。鲜卑此番南下,只为皇上在边塞,若皇上安然得脱,鲜卑不能得逞,自然退兵。”张轨说着话等于将自己和其他人的活路堵死了,必然要得罪一部分同僚。

    “此何言也?朕一国之君,岂可舍弃朝廷栋梁大臣,舍弃数千忠勇将士,舍弃西平郡数万百姓?胡人贪残,西都城破之日,孰可幸免?教朕何以面对天下黎民,列祖列宗?”司马遹气愤的说道,虽然有点作秀的嫌疑,但司马遹心底很清楚,他自己决不能单独离开,否则的话西平郡必然不保,朝廷几年积累的建设成果将毁于一旦。

    张轨脸色涨得通红,慷慨激昂道:“陛下乃国之根本,岂能有闪失?”

    司马遹知道张轨是一番好意,他不能伤了对方的心,于是安慰道:“朕知道,你是为朕着想,怕朕不测,宁可牺牲自己,也要顾朕周全。然朕若是失去尔等,何以安治天下?”

    在场众人皆被司马遹感染,众人齐声道:“臣等愿效死力。”

    当夜一片忙乱,御驾在凉州遇敌,随即下诏命西平郡郡和当地都督府尽力固守城池,迁城外百姓入城。鲜卑此来,目的在皇帝本人,想来其他地方就是遭到兵祸,也该有限。

    大年三十凌晨,天尚未明,几路人马就急急开出西都县,为了不影响行军,全都是一人双马,轻骑快行,分赴金城郡、武威郡、陇西郡、秦州、长安等地报信,调兵至西都勤王。各地接到消息后,纷纷起大军准备前来救驾,这可是天赐大功一件,谁不想赢个头彩!(未完待续。。)

第188章 西都之围(中)

    三十rì,中午,司马遹接到姑臧守军派人送来的急报:鲜卑大军二十rì晨过河西走廊,“尘土蔽rì,不知多少人马”,边镇守军“唯可固守堡垒,不能贸然出击”,而鲜卑人“弃而不顾,绕城而行”,边镇守将“知圣驾在凉州,恐鲜卑异图,遣使以报”。

    送信人原本到了姑臧,得知圣驾已经去了西平郡,又急忙赶来。

    到了这个时候,司马遹已经清楚,秃发务丸已经准备要他的命,至少是也要活捉他。所谓“月底觐见”,不过是将司马遹留在边塞的“缓兵之计”。

    秃发务丸要的,不只是司马遹的命,还要中原的“花花世界”,他的如意算盘,是趁大晋在边塞,来个“斩首行动”,然后大举东进下,入侵凉州、关中。

    不过数十万大军调动,却是极其耗费时间,同时为了保密,自然又多花了些时间。军情署探子得到消息,急忙派出信使,也不过比突厥大军早出发了两三rì,好在信使马快,抢出了一天多的时间。

    此时西平郡守已经调集了全郡府兵,加上紧急动员的民兵,不过五千余人,连司马遹的护驾兵力,刚过一万人。司马遹又派都尉吴咏领府兵千余人去守临羌。临羌在西都之西,是西都县城的西边门户,乃是要地,故而派兵防守。

    元月初一,鲜卑大军至西平郡,西平郡除了临羌和西都外,各地全部失陷。

    西都县城中,现在有兵民五万人,许多邻近的百姓,也已经逃入城中。司马遹派人设法组织城中青壮年男xìng,用平时训练用的武器装备,协助防守,如此一来,守城者勉强达到了两万多人。

    只是城中粮食,却只够支持大军十天,这还是连续多年丰收的结果,否则一个县城不可能储存这么多粮食。

    面对困境,司马遹只好下令对粮食严加控制,实行限量供给,为了显示公平,连他自己也在限量之列。司马遹清楚,大军解围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司马遹必须保证粮食吃不少于三十天。

    初二,秃发务丸率军进抵西都城下,此时他可谓是志得意满,只要能抓住汉人皇帝,他就算报了大哥树机能之死的大仇。

    “可汗,我们攻城吗?”秃发务丸的孙子秃发推斤打马来到他身边请问。

    看着自己心爱的孙子,秃发务丸哈哈哈一笑道:“莫急!让本单于去会会汉人的皇帝!推斤,你去阵前喊话,只要皇帝答应我们的条件,咱们就退回河西走廊。”

    秃发推斤打马来到城下,高声喝道:“城上的人听着,去告诉你们的皇帝,只要割让雍、凉、秦三州之地与我秃发鲜卑,再送一个公主与我大汗,我们立马就撤兵回去。若敢说半个不字,我大军马上攻城,城破之后定然鸡犬不留!”

    可惜秃发鲜卑小瞧了司马遹的抵抗决心,也许秃发务丸认为可以逼迫司马遹签订城下之盟,当初高祖刘邦不也是这样做的吗?但秃发务丸却不知道司马遹来自后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树立一个民族的脊梁有多重要。

    面对秃发鲜卑的威逼利诱,司马遹这样告诉他的子民:“不和亲,不纳贡,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

    左等右等不见城内司马遹屈服,秃发务丸大怒,亲自下令攻城!

    西都城内司马遹为了鼓舞士气,亲自登上西门城楼。望着城外黑压压的鲜卑、羌族骑兵,他也不禁心怀惴惴。十五万,听着只是一个数字,可看在眼里,才知道是何等的庞大。

    这是司马遹第一次真正面临困境,和以往所经历,完全不是一样的感觉。而这第一次,就如此规模宏大,又如此力量悬殊,而且很不幸,他又处在力量薄弱的一方。

    不过,此时他早就忘记了恐惧为何物,全城百姓都在看着他,他的一举一动都将影响着周围人。正在这时一支箭直奔司马遹的面门而来,他头一偏,箭矢擦着他的脸庞而过。

    司马遹毫不在意的拂拂脸颊,拔出横刀,指着城下的鲜卑人,高喊:“大晋必胜!”

    “大晋必胜!陛下万岁!”

    许多老人和妇女也登上了城,因为谁都知道,鲜卑人如果攻破了城池,会是怎样的结局。经过守城军民的死战,鲜卑人的试探xìng进攻被打退了。当然,所谓的打退,不过是没有攻上城墙,鲜卑人在西都四周扎下大营,绵延数十里。

    鲜卑人把主力都放在了西平郡,只留万余人盘踞在被攻占的各处城池,只有不到两万人攻临羌,都尉吴咏调动了整个临羌县的力量,使得守军达到五千,倒也支持得住。

    到了晚上,不知道为什么,鲜卑人并没有攻城。事实上,第一天的攻击中,由于过于轻敌让鲜卑损失了近万人,这使得秃发务丸再也不敢轻视西都的军事力量。

    夜sè降临,司马遹和张轨、宋配等人一起用晚膳。说是晚膳,却极其简单:几张面饼,几碗小米粥,一盘大酱,几棵青菜和几块烤肉。不过,这却已经是整个西都城中最丰盛的一张餐桌了。

    司马遹举起茶盏,满怀歉意地对身边的大臣们说:“本来这个时候应该是每年当中最欢庆的时刻,然朕却只能让各位爱卿在这儿吃这些东西了。”

    “皇上能够和将士百姓们同甘共苦,苍天有眼,必定庇佑皇上平安渡过此劫。”凉州刺史张轨宽慰道。

    “朕刚刚仔细考虑过了,城中兵民,伤者甚众,朕想把宫女、内侍们也派出去,协助救治伤者。”

    “皇上,四方勤王的兵马,该是快到了吧?”有人面带急切地问。

    信使是三十rì才派出的,算来就是最近的几处,也要几rì才能够到。大军调动,没有三五rì是不行的,司马遹估计最快的援军,也要两rì之后,而且数量有限,比起鲜卑人的十几万骑兵,实在杯水车薪,不过他觉得还是应该宽慰眼前这些人。

    “应当就在这两rì吧。朝廷在长安和雍州都驻有重兵,当可解雁门之围。”

    第二天与群臣再次商议,又有人旧事重提,建议司马遹率领数千jīng锐骑兵突围离去。

    张轨立即表示了反对:“守城则我军有余力,轻骑乃胡人之所长,皇上乃万乘之主,岂宜轻动!皇上乘危侥幸,一旦失败,悔之何及!不若据坚城以挫其锐,坐征四方兵使入援。皇上可亲自抚循士卒,厚为勋格,必人人自奋,何忧不济!”

    沉思片刻,张轨又建议道:“鲜卑人也不是铁板一块,前些rì子,刚刚迁至青海湖附近的慕容吐谷浑幕我天朝上邦,曾派人要求内附、朝贡。今不若派一个使者前去告之,就算无益,也没有坏处。”

    有人也建议司马遹下旨厚赏守城有功者,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事实上,近rì来的确有援军在元月初一就赶到了西都附近,那是金城郡都督马贤的六千兵马。金城都督府的兵马从东边赶来,攻击了破羌县城外的鲜卑军,鲜卑军猝不及防,乱了阵脚,援军乘势掩杀,进犯破羌县的鲜卑军被杀死四、五千人,逃往西面的大营。

    马贤到底只有六千人马,虽然多数是善于野战的厢军骑兵,若贸然进攻,却无异以卵击石。至于破羌县的几千残兵败将,守城还可以,野战无异于去送死。而且小小破羌县此时已经成了空城,毫无死守的必要。马贤一合计,领兵渡过湟水以避敌锋芒,并且准备随时剿灭没有防备的鲜卑兵,希望通过sāo扰来减轻西都的压力。

    秃发务丸接到败报,急忙调遣了数千骑兵对付马贤所部,如此一来,西都的压力多少减轻了一些。

    此前这几天,鲜卑人一直围而不攻,胡人骑兵擅长野战,攻打城墙高大坚固的城池,却有些“有劲使不上”。西都城虽然相对于长安等内陆城池算不上高大,但作为郡治所所在地,它也比一般的城池高大。

    不过,马贤援军的到来开始刺激秃发务丸的神经了,他知道,以后的rì子里,大晋朝的勤王军将会源源不断地开来。

    西都城内,司马遹站在校场的点将台上,面对着数万西都军民。

    “全城军民,上至皇亲国戚,下至贩夫走卒,当齐心协力,努力击贼,苟能保全,凡在行阵,无论军民,勿忧富贵,朕必不使有司弄刀笔破汝勋劳。”

    “万岁!万岁!”数万军民闻言山呼万岁。

    “守城有功者,无官者授品阶,赐物百段;有官以次增益。”司马遹当众宣布了赏格,校场上再次发出欢呼之声。

    就在此时,城墙上传来报jǐng的锣声,敌军又要攻城了。鲜卑人的进攻,持续了整整三天,在这三天里,靠着全城军民的浴血奋战,鲜卑人终究还是没有登上西都的城墙。鲜卑损失了不下两万人,而西都也承受了近万人的伤亡。

    随驾的宫女、太监在西都的郡学里办起了救护所,很多妇女,小孩每天都要来这里帮忙。司马遹每天也抽出时间去探视伤者,他的所作所为大大鼓舞了西都军民的斗志。(未完待续。)

第189章 西都之围(下)

    就在随后的几天里,又有几批勤王的援军来到了西都城附近:陇西郡的兵马到了西都东南,武威郡援军到了西都东北,不过这两路的援军合计不过万人,所以也只好效仿金城郡的兵马,把盘踞某个小城池的小股鲜卑人歼灭或者打跑,然后再派出人马袭扰小股的鲜卑军。

    受到援军到来的鼓舞,西平郡内汉人开始自发组织起来,打击出来抢掠的鲜卑人,这个时候晋朝完备的预备役制度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在西北这个民风彪悍的地方,几乎家家户户都备有长刀、弓箭等冷兵器。

    由于胡人大军没有后勤补给,一切都要依靠“以战养战”,连续几股鲜卑人都折到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之后,使得鲜卑兵“非千余骑不敢出”。秃发务丸不得不再分出些兵马对付陇西、武威两地的援军,并且还放弃了某些城池,以使的鲜卑人可以集中一些。

    陆续到来的援军对鲜卑人产生了一些牵制作用,但离为西都解围还差得太远。

    从元月初五日起,鲜卑人停止了大规模的进攻,但是小的进攻却每日都有。守城的物资随着消耗也逐渐显露不足,军民甚至拆除房屋,取其砖石、木料用来守城。

    此时周边的凉州、秦州、雍州、梁州等郡县已经闻警,动员各地都督府征兵,准备前往凉州救驾。京城洛阳接到急报之后,迅速戒严起来以防不测。

    在司马遹掌权之后。凉州与其他各郡相比,兵力上要薄弱很多,现在西都真正可以倚仗的援军,是朝廷驻屯在秦雍两州的几万人马。雍州刺史皇甫真已经接到急报,不过由于雍州还要应付来自并州的威胁,经过他再三协调,最终由厢军、府兵共同组建了一支三万人骑兵部队,这支部队由正在进修学习的张方担任统帅。

    虽然很多人对张方担任统帅有些担忧,不过皇甫真曾跟随司马遹接触过对方,知道他是一名将才。所以他力排众议坚持任张方为大军统帅。

    张方接到任命之后。立即整军西进,一路在所过郡县的都督府立即征兵补充,初七抵达金城的时候,已经有了五万五千人。

    在金城。金城郡守又交给了张方两千府兵。在金城稍作整顿之后。张方立即开始朝西平郡运动。为了麻痹敌军,他决定对敌实施疑兵之计,一路上旌旗招展、锣鼓喧天。做出有至少十几万大军的样子。

    初八,张方的兵马进至破羌县,秃发务丸果然中计,竟然分兵五万人马阻挡张方大军。张方虽然多智,但由于久疏战阵,再加上第一次指挥厢军这样的部队,他倒也不敢直接与鲜卑精锐交锋,而鲜卑人摄于援军人数众多也不敢过于进逼,于是双方就在破羌县附近形成对峙。

    元月初八,京城洛阳也收到了凉州传来的紧急军情。内阁首辅张宾协同枢密院使祖逖开始紧急调动部队布防,防止有人趁火打劫。冀州、司州、淮南各地的部队都接到了紧急备战的通知,苟晞、司马雅、陶侃三人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应付来自敌军的袭击。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朝廷新体制的优越性,在失去皇帝之后,内阁迅速承担起管理国家的重担,尤其是张宾与祖逖两人到底是久经战阵,经过最初慌乱之后,迅速转入了正轨。

    反正各地援军已经源源不断开往凉州,这个时候再从中原往凉州调军有些得补偿失。在这种情况下,内阁迅速任命秦州刺史为大军统帅,负责协调各地援军的后勤。同时为了方便前线指挥,内阁正式任命张方为前敌指挥使,全权指挥前线各部队。

    为了缓解西都方面的压力,同时从根本上威胁到鲜卑人,内阁首辅张宾不顾一部分人的反对,采纳参军署制定的围魏救赵之计,于九日派遣一部分兵力从姑臧出发,直奔河西走廊,直接骚扰河西鲜卑的老巢。

    不过,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尽管各路援军分散了鲜卑的力量,但西都城内也到了最危急的关头,城中的粮食已经越来越少,已经开始准备杀马匹了。

    这个时候张轨又向司马遹献上了一个计策。是夜,一个黑影矫健地从西门附近的城墙爬出西都城。这个黑影正是情报署高级密谍,爬高翻墙,潜入敌营正是他们最拿手的。而这个密谍去见的,是西都西门外的烧当羌首领。

    司马遹亲自给对方写了一封信,信中重申了大晋和烧当羌,着重列举了内迁烧当羌人姚戈仲的事迹,然后十分委婉却明确地让他明白一个道理:此战鲜卑人如果胜了,鲜卑人的声势将更为高涨,这对于位于河湟谷底的烧当羌来说不是个好消息。

    这封信引起了烧当羌人的重视,尤其是让他们想起了近来如芒在背的慕容吐谷浑部落,这个从东方迁来的鲜卑部落已经渐渐威胁到烧当羌在河湟地区的统治。

    第二日,烧当羌人借口慕容吐谷浑部族袭击自己的地盘将羌人的五万人马撤走。

    初十这天的清晨,司马遹被欢呼声吵醒,派身边的近侍去打听,不多时,小邓子跌跌撞撞地跑回来:“皇上,鲜卑人撤兵了。”

    司马遹连忙走上城楼,只看见鲜卑人远去的烟尘。

    张方派一万骑兵随后追击,一直追到西平郡最西面的临羌县,俘获掉队的鲜卑老弱病残两千余人。

    秃发务丸之所以撤退,完全是形势所逼。当前大晋各路援军已经缓缓逼近西都,再加上羌人临阵脱逃,让他们的势力进一步减弱。尤其是来自后方的急信压垮了他心中最后一根稻草。

    就在羌人撤退没多久,秃发务丸就接到后方可敦的来信。信中提到了东线大晋军队出姑臧,深入河西走廊百里,西线慕容吐谷浑为了赢得大晋好感,更是派其子吐延领兵深入河西三百里,因为河西鲜卑主力都在西都,使得这些军队如入无人之境。

    信中还说,北方的柔然人似乎也想趁机“图谋不轨”,这其实是为了解西都之围大晋情报机关编的假情报。

    自己的老窝告急,这边的突袭已经成为旷日持久的对峙,并且由于大晋朝廷的大军逐渐赶来,实力的天平已经发生了倾斜。撤军,便成了鲜卑人最好的选择。

    很多人也许在奇怪大晋援军既然来了为什么没有与鲜卑人发生激烈交战,无他,众人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歼灭鲜卑人,而是解救皇帝陛下,当前确保司马遹的人身安全是最重要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各路援军主将心有顾忌,根本不敢放手与鲜卑人一搏,这也是张方为何只是虚张声势向敌军施加心里压力的根本原因。

    援军不敢肆意进攻,恐怕鲜卑人狗急跳墙之下不顾一切的进攻西都,进而威胁到皇帝的安全;而鲜卑人摄于援军强大也不敢主动进攻,这是双方最后不得不和平收场的主要原因。

    鲜卑人撤军以后,各路勤王军的统帅很快就进了西都城见驾。

    东西两路军队也先后撤回了原来的驻地,河西鲜卑的主力既已返回,再滞留河西既无必要也很危险。此战,河西鲜卑并没有捞到多少好处,真正获益的却是慕容吐谷浑。

    慕容吐谷浑在晋军撤回的同时也撤回自己的地盘,他们从河西掳回大批人口、牲畜,增加了自己的实力。慕容吐谷浑甚至还趁机“支援大晋”为由,吞并了两个羌人小部落,使得此战之后吐谷浑部落一下子增加到五万人,比以前整整扩大了一倍。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此战之后,吐谷浑算是得到了大晋的正式承认,他们可以进入凉州进行自由贸易,这才是慕容吐谷浑最看重的地方。

    鲜卑人退后,司马遹又在西都待了几日,在这期间他颁布了许多诏令。

    首先,是封赏西平郡有功将士军民。西平郡守卫各县城的将士,五品以下,皆升一级;无官职在身者,有功者千余人,升两级,殉国者,追赠官职,抚恤家属,铜钱百贯,予以兑现。

    五品以上官员,不便升迁,无爵者赐伯爵,侯爵以下,升爵一级,赐钱千贯;侯爵以上,赐钱万贯,绸缎百匹。

    西平郡百姓,免三年钱粮赋税,有功者三千余人,赐从九品散官,殉国者,全家免五年钱粮赋税,另赐银抚恤。被鲜卑所掠其他各郡,免百姓一年钱粮赋税。

    勤王各军,并慕容吐谷浑各部,均与赏赐。

    如此一来,国库又出去不少钱财,好在海外贸易已见成效,再加上秋收税收,国库还算有些家底。

    除了封赏,还有一批人事调动。

    张方以功“升任”参将军衔,正式上任雍州都督,节制雍州各地厢军;马贤升昭武上校尉任护羌校尉都护西羌;吴咏升昭武左校尉,任秦州都督节制秦州厢军。

    这一次和河西鲜卑算是撕破脸了,司马遹不得不考虑对河西鲜卑武力打击的问题。

    但是眼下朝廷还无力西顾,要想彻底打垮西边敌人,必须准备充分。眼下,司马遹暂时只能忍辱负重,采取守势。(未完待续。。)

第190章 处理边疆问题!

    半个月之后,司马遹终于回到了阔别三个月之久的京师洛阳。

    皇后王惠凤领着几个孩子,在宫城门口热切地期盼皇帝的归来,淑妃王惠凤挺着大肚子在她身旁,惠妃、德妃和贤妃自然也在。

    这一刻,就宛如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在刚刚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她们整rì提心吊胆,生怕司马遹有个三长两短。

    “陛下,您……您总算回来了!”

    司马遹上前好好劝慰了她们一番,“朕不是好生生回来了吗?爱妃们无需过分忧伤,这事已经过去了,朕保证以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一次他被鲜卑人弄得却是有点灰头土脸,刚刚被内阁大臣好一顿劝谏。司马遹在凉州受了那么大的侮辱,难道他不想发动百万大军,一举平灭北方的鲜卑人?

    可是这有点不太现实,西北广阔的草原,骑在马背上居无定所的鲜卑人……

    百万大军,散入茫茫戈壁草原,其实是那么渺小!

    后勤如何解决?都是相当困扰的问题。

    与前朝汉初比起来,大晋尤其是关中地区因为刚接受了大批氐族、羌族内附,并与汉族融合,再加上司马遹的刻意经营,使得民间非常尚武,因此关中骑兵还是比较强大的,但是这也只是和汉初相比,与后来汉武帝时期的jīng锐汉军比起来,却又要差上许多。

    而在广阔的戈壁草原,步兵无论行军还是战斗,比骑兵都要差太远。没有一支强大的骑兵,是很难与鲜卑人抗衡的。

    但是此次秃发务丸无疑是和大晋撕破了脸皮,中原与鲜卑人之间,不久必有一场决战!

    皇帝的工作其实真的不轻松。司马遹刚到洛阳,就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司马遹,说起来,倒也不全是坏事。

    首先,出使大漠的裴嶷平安回来了,草原一行他的收获非常大,不但从漠北订购了大批羊毛缓解了中原个纺织厂的危机,更重要的是他摸清了漠北的底细,为将来朝廷出兵漠北打下了基础。司马遹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召见裴嶷,向其询问漠北之行。

    “裴爱卿请坐,呵呵,爱卿你很不错,成功完成了朕交给的任务,来,给朕详细讲讲!”司马遹轻松地坐在龙椅上,从凉州回来之后他总算是可以放松下来了。

    “臣不敢居功,全赖陛下声威!”裴嶷倒是很谦虚,像他这样的智者非常清楚进退之道,该谦虚的是绝不会出头抢功。

    “朕听说你还让鲜卑人跟匈奴人在雁门关大战了一场?”

    “是的,臣用一部分我朝淘汰掉的武器诱使南部拓跋南下,在雁门关与匈奴人大战了一场,双方损失都不大,不过却也牵制住了匈奴人一部分兵力。鲜卑人所能起的作用也就这些了,他们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为了咱们拼掉老本。”

    “嗯,爱卿所言甚是,朕也没指望他们能跟匈奴人死磕。”

    司马遹从没有把任何人当傻子,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人都不简单。在原本历史上北中国能够被各个少数民族占领,除了西晋本身不给力外,其他各民族相继出现杰出人物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

    “如今的漠北草原是拓跋鲜卑一家独大,自拓跋力微之后,拓跋部落**成三大部落联盟。表面上看三大联盟实力相差无几,但以臣看来,不出五年南部拓跋定然一统整个草原。”

    “哦?爱卿细细道来。”司马遹闻言一惊,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草原民族的**对中原王朝而言都是有利的,他当然不希望草原的统一。

    “启禀陛下,中部拓跋首领拓跋禄官身体不太好,最多一两年时间就会出现问题,北部拓跋猗迤虽然身体没有问题,但能力上却没有拓跋猗卢强。”

    “这么说来将来我们最大的敌手就是拓跋猗卢喽?”

    “是的,当然南部拓跋也不是没有隐患,由于拓跋猗卢偏爱幼子,使得长子非常不满,将来这或许成为我朝对付南部的杀手锏!”

    在处理完北方事情之后,接下来就是辽东,平州刺史、东夷校尉崔毖乃是王浚的妻舅,在王浚败亡之后,他本想接过王浚的权杖,没想到被半路杀出的慕容廆一下子戳破了他的梦想。

    崔毖认为自己乃正宗汉族,意yù以此为号召招纳**汉人,割据一方,于是不顾谋士**的劝阻,游说宇文部鲜卑、段部鲜卑和高句丽三方共同进攻慕容廆。

    洪武元年底,四方联兵伐慕容廆,不料被慕容廆以离间计击败。崔毖惧慕容廆起兵报复,派侄子前往慕容廆处恭贺其胜利。慕容廆于是派兵“护送”其侄回平州,告诉崔毖“降者上策,走者下策也。”

    崔毖不能抵挡,率家族和亲兵数千人逃亡高句丽,其部众和地盘全部被慕容廆接收。

    崔毖后人留居朝鲜,为朝鲜崔姓的始祖。

    以上的事情,事务繁多,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事实上,朝廷上下已经开始着手削弱慕容廆的实力。处理完这些问题,司马遹开始查看臣下们上的奏章,当初巡视关中期间他曾让下面的人上书言事,该是到了检查的时候。

    对于如何处理边患,大臣的奏章递上来不少,可是能让司马遹满意的,却很有限。

    一些思想守旧的世家大臣有的建议放弃“夷地夷民”,说什么“华夏人自居华夏,蛮夷人自居蛮夷”之类,这种建议不看也罢。

    还有一些激进的民族主义者甚至要求“占其地而驱其民”,把少数民族赶走,这样的建议,司马遹恨不得扇逮着对方扇他几耳光,只是当初一再声言“言者无罪”,只好隐忍。

    还有的建议采取高压政策,“不归王化者,尽可诛之”,这也是混账话,现在胡族数目太庞大,不是几十万,而是数百万,怎么可能杀的完?

    相对有些见地的,所提也还是张宾、杜锡、江统这些人,他们借鉴当初关中的做法,主张,“分而治之”。这个法子倒是可取,其实这几年朝廷在司马遹的坚持下也在力行,不过仅靠如此,也还不够。

    有两篇奏折引起了司马遹的注意。

    一篇是刚刚出使漠北草原归来的裴嶷上的,建议“化蛮夷为王民”,在少数民族地区兴办教育,传授汉族的先进文化,并使少数民族的知识分子也可以参加科举,有参与国家政治的可能。

    这个建议深得司马遹之心,他一直以为,古代华夏最有影响的,不是武力,而是文化,裴嶷所言,倒与司马遹的某些想法相近。

    另外一篇是中书左侍郎温襜的,在他的奏疏中建议笼络少数民族上层人物。其实这一点朝廷一直都在做,比如慕容廆、拓跋猗卢等等都是朝廷重点拉拢的对象。不过温襜认为力度不够,对其中多数待遇偏低。朝廷应该将范围扩大,在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将宇文部落、西羌等纳入其中。

    对于裴嶷能写出这篇文章,司马遹没有任何意外,倒是温襜此次的表现让其刮目相看。只是后来司马遹才知道这件事他的儿子温峤出力不少,眼下温峤才十三岁,今年刚刚获取长安大学堂的入学资格,是远近闻名的天才。

    司马遹在参考了各方意见之后,于洪武二年二月初三,下旨任命裴嶷为正五品下理番司员外郎,理番司直隶尚书省,虽然品级较低,却与各部并列,可以列席内阁会议,全权负责大晋对外事务。

    裴嶷署理理番司后,立即根据司马遹的指示实施了一系列政策:

    边疆各郡学、县学和乡学等,招收少数民族子弟入学,与汉人子弟一视同仁,可逐级升学,直至参加科举;鼓励汉族知识分子到少数民族地区“授学”,官府予以资助、保护,提供便利;

    允许各族通婚,“夷人”可以到汉区生活居住,不过由于除了少量与汉族男子通婚的少数民族女子,其他人很难在汉区获得土地耕种,所以多数人一般是在城镇从事商业活动,对于这些人,地方官府要在税收等方面予以照顾;

    汉人到“夷区”,则要受到一定限制,不得强占“夷人”土地,而是限定在屯垦区,这样做主要是为了保护汉人的人身安全;

    宿卫军和禁军、府兵可招募少数民族士兵,有功者也和汉族士兵一样升迁。不过除了少数情况,一般而言,这些少数民族士兵的招募,通常并非通过当地都督府,地方zhèng fǔ也不能参与,而是兵部和理番司直接派人征募,与府兵制的“义务兵役制”不同,类似于志愿兵或者说雇佣兵。

    大晋这些政策很容易吸引一批在草原失意的人前来投靠,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一批混迹在云中、定襄、九原等马贼前来投诚,还有一些在争权夺利当中失败的破落不落首领也带着残部向大晋投诚。

    总之这些新政策,再次加快了民族融合的脚步,司马遹对此表示欢喜,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将所有胡人统统变成华夏人,尽最大程度弥补汉末三国以来华夏在内战中损失的人口。(未完待续。)

第191章 当皇帝好忙!

    这日,处理完政务,司马遹好不容易得到些空闲,准备好好享受一下生活。

    “皇上近来勤勉国是,已经有些日子没有亲近后宫了。”小邓子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就是皇后那里,皇上也总该去去的。”

    司马遹的脑海里浮现出王皇后的音容笑貌,回到洛阳已经有好几天了,倒的确没有见过皇后,皇后毕竟是后宫之主就算自己不是特别宠爱对方,可如此冷落一国之皇后,确实有些不大应该。

    “起驾。”司马遹沉思片刻吩咐道。

    “皇上要去哪儿?”

    “就到皇后的明阳殿那里吧。”

    王皇后对司马遹的到来既欣喜又惊异,她大概没有想到司马遹回到后宫,放着一大堆其他年轻漂亮的嫔妃不看,先来看她吧。从容貌上看,王惠凤的确不是很漂亮,只能说是端庄而已。

    司马遹仔细打量着皇后,越看,却觉得皇后身上,散发出一种与众不同的美丽。算起来,皇后今年应该是二十有一了,而且已经是一个儿子的母亲。

    “皇后近来可好?朕来看看臧儿!”说着司马遹的目光转移到一边正在婴儿床上酣睡地儿子身上。

    “陛下近来操劳国事,臣妾不能为皇上解些许烦忧,却还得皇上挂记,臣妾心中,实在惭愧。”

    “哎,当初朕染恙之时,皇后衣不解带,夜不成寐。在朕身边守候三日,朕岂能不做感念。”

    “伺候皇上,正是臣妾的本分。臣妾知皇上近来日理万机,还望皇上保重龙体。”

    “唉,”司马遹闻言叹了口气,“想当初关中惨败,变民四起,武帝的基业,差点就要断送,幸亏祖宗庇佑。朕这几年施政。虽然略有成绩,但确实存在一些不足,总体来说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

    王皇后闻言充满敬意道:“皇上英明神武,虚言纳谏。知人善任。何愁天下不能大治。”

    “哈哈哈。好,皇后,朕就图他个天下大治!”司马遹看着皇后秀美的脸庞。那双眼倒真的是清澈如波。美丽、端庄、高雅、华贵、贤淑、明眸善睐……司马遹把自己能够想的到的赞美之词都想了一遍。

    说起这王皇后,倒是很不平凡的女子,出身高门大户琅琊王氏,也算名门闺秀,十三岁突然时来运转,成了大晋的太子正妃,二十岁母仪天下。随说司马遹喜爱美女,可是对这个不算很漂亮的皇后却很不错。像古代那年月,废个皇后绝对不比碾死只蚂蚁麻烦多少,而同时立上三五个皇后也不稀奇。

    可司马遹对她一直很尊敬,因此皇后的位子也稳稳当当。在原来历史上司马遹死于非命后,王皇后先后落在叛军手里、匈奴人手里,最后被匈奴人杀害。

    面对这个女子,司马遹心里其实一直有种愧疚之情,而今,皇后已经用她的品德和魅力征服了司马遹。他曾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改变她后半生的命运。

    皇后温婉的点了点小螓首,默默的凝立下来,眼神灼灼的注视着旁边酣睡的儿子,眸子里俱都是清亮的憧憬之色,司马遹将她抱进怀中,索性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凑起鼻尖在她发丝和小脸上深吸几口气,轻轻唤道:“凤儿……”

    “嗯……”

    皇后迷离的睁开秀眸,抬眼见到司马遹火热的目光直视下来,她的心头一烫,不禁痴迷的魂飞九天,眼睁睁的见到司马遹的大嘴向自己的小嘴上印下,身子骨酥酥软软,如同抽丝过的柳条,一丝**的娇吟从小嘴里迸出,又被司马遹吸进了大嘴中,这一回……王惠凤一身气力却是再也施展不出半分了。

    “咿……啊呀……”

    王皇后高高的昂起螓首,小嘴向外拼命的吐着气,眼眸中光亮大盛,过了一会,却又猛地黯淡迷乱,软绵绵的躺倒在大床上,身下香汗淋漓,如同躺在飘飘云端之上。

    小脸赤红,小嘴剧烈吹气,余香渐浓,司马遹也挥汗如雨的趴在她身边,转手将她搂进自己的怀抱中,闭目屏息了好一会,方才呼呼轻笑道:“好舒服啊……怎么样凤儿,这滋味是不是像你想的那么让人**欲死的呢?”

    “陛……下!”

    王皇后的轻媚小脸上,分明挂足了满意的晕色,偏偏又被皇帝这一句话逗得羞臊无比,她闻言后忙不迭的拉了一床棉被过来,将自己的小脸深深的埋在里面,香臀儿在后面高高的翘起。

    司马遹用手动情的抚摸在那**的美臀上,臀肉绷得紧,入手却是一片火热,感觉到被窝下的佳人身上时而打着颤,他的心底一叹,暗想:“没料到……皇后竟然是这般勾人的风情。”

    司马遹也不算没见过世面的憨小子,看惯了世态风情,阅尽芳华,当能一语品断出女子的媚色高低。

    初时进入时,倒还算是司马遹主动,用足了挑情的手段,到了后面,皇后反而能咬着小牙,紧闭双眸的配合着他,散发出万般撩人的少妇风情,她认准了自己是皇帝的人,心底里是并没有什么障碍的,唯一的顾虑便是一时摆脱不了世俗伦理约束,无法放开自己罢了。

    情潮刚过,皇后芳心美满自足,一波接着一波的快潮冲击的她头晕目眩,到了现子骨软绵绵的,抬起手指头都做不了。

    司马遹还没打算放过她,依然在她那高翘着的肥美香臀上作怪,一会子捻起一片臀肉捏在手心里,一会子又会顺着股沟滑入那块汗津津的湿地沼泽,皇后躺在床上不依的扭了扭美臀,拗不过他了。便又只能顺从司马遹的意思,脑袋一直躲在被子里不愿出来,也不敢让皇帝看到自己这臊死人的娇羞模样。

    初时司马遹还是搂着她说说话,间或也会含住她俏丽的耳垂,弄得她奇痒无比,再到后来,愈发的肆无忌惮,得寸进尺,他那双怪手不安分的自小腰上,一面向上。一面向下进发。周围的宫女、内侍们早就不知躲到哪里。整个寝宫内只剩下男女的喘息声。

    王皇后内心对于白昼宣淫还有些抗拒想逃,可她想逃,逃不掉,想躲。却又躲不开。痴痴呆呆的任由司马遹作了好几回坏。酥乳已经被他隔着薄纱捏过了,修长的**也被他顺着摩挲了几个来回,最后竟然又要强行探进腿心。

    调皮的小宫女隔着门缝听到了里面皇后那暗香浮动的娇喘细细。娇声中带了一些沙哑,听着颇为撩人熟媚,此刻这沙沙的嗓子里注满了浓浓的激情,时而还有些吧唧吧唧的暧昧声响传来,好似春夜的花猫在舔舐自己的嘴唇,一声声,一串串,连成了妩媚的一片。

    小宫女们听得脸色一红,心里面莫名的有些触动,又不敢发出任何动静,便蹑手蹑脚的凑到小窗边瞟了一眼,这一眼甚至都没有看实,便又飞快的收回了小脑袋,靠在窗下嘶嘶的抽着凉气,回想片刻,那一眼中隐约瞥见月下花丛的尽头,有两个人影紧紧的抱在一起,其中一个女子高高的盘在另一人的腰上,上下飞快的律动。

    小宫女也许都没瞧清楚两人到底在作甚么,却依然羞得面红耳赤,水潺潺的薄纱底裤下,不断的朝外淌着媚水儿,沾湿在自己雪白的上,微微冰凉。

    接下来的日子里,忙完朝政,司马遹也会隔三差五地去皇后那里。当然他也不会冷落其他嫔妃,他尽量照顾到每一个妃嫔,好在他的女人不是很多总不至于让他手忙脚乱。王皇后也不是要独占专宠,身为后宫之主,她要尽量显得自己的大度,不时劝皇帝到其他妃嫔那里走走,这使她在司马遹心里更有了分量。

    听皇后的劝谏,司马遹回到了后宫贤妃绿珠的寝宫,他的女儿司马芳而今已近半岁,模样儿出落的愈发端正,继承了绿珠的美貌煞是讨人喜爱,德妃的儿子司马虨对这个小妹妹,也喜欢得很,天天往这里跑。

    “皇上近来,有很久没有去德妃妹妹那里了。”绿珠趁着说话的间隙提醒司马遹说道。

    “朕最近很忙,就是你这里,朕而今不也四五日才来的一次?”

    “可是,陛下已经有上十日未曾去看她了,虨儿,也很久没有见过父皇了。”

    司马遹叹口气:“北方边患的事情,最近实在是令朕心烦,想想当初朕在凉州的狼狈,眼下朕哪有什么心情去风花雪月,算来,回到洛阳,连你的琴也不过听了两回而已。”

    “唉,臣妾看陛下近来憔悴了许多,也心疼得很。”绿珠把头靠在司马遹胸前,他搂着对方的光洁的肩膀,“臣妾虽然不懂什么军国大事,但也曾经听人说,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好比弓弦,是不可以绷得太紧的。来日方长,陛下且莫坏了身子。”

    “爱妃且莫担心,朕晓得。只是而今爱妃也不能再像当初那样随在朕身边当差,其他当值的人,却没有你的好手艺,总能做出几样令朕开胃的小菜点心。”

    “既是如此,臣妾这就去给陛下准备点点心。”

    司马遹爱惜地用手拢拢她的头发,对于这个与他共患难的女子,他心中总是怜惜万分, “爱妃如今已经是娘娘,怎么可以去做普通宫女的事情,有些事还是交给宫女们去办吧。”

    “可是,陛下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子。还有,其他姐妹那里,陛下若是不去,只来臣妾这这儿和皇后娘娘那里,皇后娘娘她们不会议论,只怕心中会对臣妾有怨言。特别德妃妹妹,和臣妾情同姐妹,实在不愿她伤心。”

    “爱妃放心,过得几日,朕抽空去她那里坐坐便是。”

    因为皇后和贤妃一再劝说,司马遹又开始到各宫履行自己“丈夫”的职责。

    不过司马遹的确是该善待德妃羊献容,虽然他不是很待见她的父亲,但羊献容为人还不错,而且还诞下了他第一个孩子的。她带司马虨带的很好,看起来乖巧可爱。

    还有淑妃王惠莹,司马遹在雁门被困,正值她身怀六甲,却因为担心,以致动了胎气,还好宫中御医高明,总算没有大碍。

    司马遹刚刚稳定了一下后宫,皇族人又找来了。司马皇族经过八王之乱以后,各个都变得低调起来,除了被灭族的齐王、东海王、范阳王等几个谋逆的藩王外,其他各地的藩王基本上被剥夺了封地,全家迁居到洛阳当起了‘愚公’。

    司马衷兄弟众多,但经过八王之乱以后,如今还活下来且待在洛阳的只有淮南王司马允、豫章王司马炽两支,其他不是早夭就是死于战乱。

    “陛下,淮南王求见!”(未完待续。。)

第192章 解禁皇族

    淮南王司马允乃武帝之子,惠帝司马衷之弟,司马遹的亲叔父,他与豫章王司马炽乃是硕果仅存的两位藩王。经过近十年的内部动荡之后,司马皇族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其中司马师这一支(也就是齐王一脉)算是彻底断子绝孙。

    司马遹属于司马昭的后代,他们这一支除了淮南王与豫章王外,就只剩下太上皇司马衷一脉,其他人不是因为八王之乱被杀,就是遭到司马遹的终身圈禁。可以说一场八王之乱,将皇族百分之八十的人员牵扯其中,而大多数人都没落下好下场。

    至于司马懿其他几个儿子的后代,除了琅琊王一脉躲到了江东之外,其他诸如赵王、梁王等全都被诛杀殆尽。

    正是因为经历过这样的大动荡,幸存下来的皇族人员无不战战兢兢,生怕哪天灾难从天而降。如果说以前诸王对权力充满渴望的话,那么现在他们全都避之如瘟疫。尤其是在司马遹颁布了新的律法剥夺了诸王对封地的管理权之后,他们只能待在洛阳城里当个空头王爷。

    即使如此,诸王也不敢露出丝毫不满,因为司马遹实在是太狠绝了,不但亲手杀了几个宗亲王爷,还圈禁了成都王这位亲叔叔,让皇族诸人知道任谁也不能挑战皇帝的权威。

    为了活下去,诸王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就比如淮南王司马允。淮南王在赵王被司马遹灭族之后,就开始了隐居一般的生活。这些年来除了在大朝会上众人偶尔见见他之外,其他时间根本见不着淮南王的影子。

    司马遹对于淮南王印象不深,不知对方找他有何事。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一个身穿蟒袍的中年人跟着内侍走了进来。

    “臣淮南王司马允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叔快快请起!”

    淮南王看着坐在龙椅上年轻的侄子,实在是忍不住感慨:对父亲司马炎看人的眼光实在是无比佩服!要不是因为司马遹给力,这司马家的江山真不知要被自己几个兄弟等人糟蹋成什么样。

    “王叔今日怎么有空来宫中?有什么事吗?”

    司马遹虽然大力整顿了皇室家族,但并不意味着他要一直闲置皇室成员。对于那些有点才能又有自知之明的皇族,他还是准备大力提拔重用。其中淮南王就是他改造皇族计划中很重要的一份子。

    “这。这……唉!”

    淮南王吞吞吐吐不知该从何说起。他这次来找皇帝,确实有要事商谈。自从秦王司马柬去世之后,他就成了皇族的新任族长。皇室成员在安分了一段时间后,终于有些人按耐不住了。这次他们倒不敢去争朝权。反而眼红各种经济利益。

    “王叔这是干什么?咱们怎么说也算是一家人。有什么话还不能当面交谈?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你就讲出来,朕给你做主。”司马遹倒是有点奇怪是什么事竟然让淮南王这么为难。

    “既然如此,那臣就放肆了!前几日臣曾与几个皇族之人饮酒。席间有人提出皇族人也应该找点事做。当然了,臣等不愿为难陛下,绝不敢破坏朝堂的稳定。臣等只希望陛下能同意皇室介入到对外贸易就行!”

    经过司马遹再三鼓励,淮南王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说白了就是皇族眼馋新兴产业的利益。皇族少了封地的供奉,在吃穿用度上一下子掉下很多档次。在天子脚下,他们又不敢欺压百姓。

    否则的话光是御史、大理寺就饶不了他们,就算司马遹再提倡勤俭持家,也不能让这些过惯了奢靡生活的皇族人受得了。既然歪门邪道搞不到钱,他们只好想法从正当途径弄点钱花花,于是皇族人就盯上了利润巨大的海外贸易。

    “怎么?王叔也想跑海外贸易?”对于皇族人盯上海外贸易,司马遹并不吃惊,就算是他自己不也在其中插了一脚。

    “呵呵,让陛下见笑了,唉!臣看着那些皇子皇孙们生活窘迫实在是心有不忍,若陛下愿意让皇族介入海外贸易,臣愿一力担保其中的风险。”

    “嗯,说实话吧,王叔,皇族宗亲愿意找点事做朕很欣慰,总比整天混吃等死要好。既然你们愿意搞海外贸易,朕当然支持,哎,不过你们必须遵纪守法,若是让朕知道有人打着皇家的名号在外胡作非为,朕绝不轻饶!”说到最后司马遹语气严厉起来,他最担心的就是皇族宗亲在外败坏皇室的名誉。

    “啊!陛下答应了!这……这,请陛下放心,臣保证替您看好他们,谁要是犯了事,不用陛下惩办,臣这个族长就用家法办了他。”淮南王听说司马遹同意了他的请求,顿时欣喜起来,他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轻松就解决了,不过他心底还有点担心。

    司马遹看了淮南王一眼,接着说道:“王叔,你的事谈完了,正好朕还有件事需要王叔帮忙!你放心是好事,朕不会坑自己叔叔的,哈哈哈!”

    “陛下这是怎么说的!?陛下有事只管吩咐就是,臣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淮南王一听皇帝有事找他,不但没有紧张害怕,反而有点兴奋和高兴。这说明什么,说明皇帝已经开始重新审视皇族,这也是他们跟皇帝拉近关系的机会。

    “呵呵,王叔你来看看这是什么?”说着司马遹朝小邓子使了个眼色,就见从外面走进几个短打衣襟打扮的人,几个人一进来就开始在哪儿玩一种新型蹴鞠。

    淮南王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陛下,那些人在干嘛?玩蹴鞠吗?”

    “呵呵,王叔说对了。朕打算推广蹴鞠这项体育项目,这个项目准备交给王叔负责。虽然眼下这里面没多大利润,但将来可就不好说了。朕保证若是大家能用心去做这个项目将来说不定都能赚个盆满钵满!”

    “陛下,这……这蹴鞠有啥可推广的?”

    就算是淮南王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皇帝竟然让他负责推广蹴鞠。淮南王看到的蹴鞠与之前的有些不太一样,经过司马遹的再三修改之后,已经有点现代足球的影子。其中球采用八片尖皮缝成圆形的球壳后,球的形状更圆了。

    球壳内塞毛改为放一个动物尿泡,“嘘气闭儿吹之”,成为充气的球,外边填充满了紧实的丝绸和麻布,再以紧实的牛皮缝制,两层,整整两层厚牛皮把这个球包裹的极为紧实。每边各有十一人,分别放着由两根三丈高的竹竿组成球门。

    司马遹也是个比较狂热的球迷,对于蹴鞠的历史如数家珍,这东西好像在先秦之前就已然在华夏大流行起来了,不过汉代之时是直接对抗分队比赛,双方球员也就跟后世的足球运动员差不多。而到了唐代,则演化成了半文雅的动作,很难过,根本就是退步,嗯,对于足球这一项激烈的身体对抗运动来说简直就是极大的退步。

    “这蹴鞠经过朕的修改之后,对抗更加激烈也更好看。以前在军中就非常受欢迎,这次朕打算在民间推广,以锻炼民众的体魄。”

    “哎,是也,陛下这和以前的蹴鞠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嗯,或者这东西该叫足球!”司马遹一边回答司马允的疑问,一边从座椅上站起来,拿起一个足球用脚颠了颠,感觉还不错。

    “王叔,这东西玩法极为简单,和以前的蹴鞠差不多。总之,你们得想办法把这东西送到对方的那个球门里去,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但是要记住,第一,允许发生肢体冲突,也就是在场内,你们可以想尽一切办法把进攻方的持球球员阻拦住,但是如果你们拖拽了对方的有球人员,就代表防守方犯了规,进攻方可以从被防守方犯规的地方重新发动进攻!”

    司马遹给司马允简单粗略的解释一些足球的规则,具体的,司马遹自己也不知道,反正也就这么回事,越血腥越好,越激烈越带劲。

    “要想推广足球运动,没有运动场可是不行。朕允许你们从海外贸易里捞钱,可不是让你们就此躺在钱堆里等死,而是希望你们能将一部分钱拿出来投入到运动场当中。当然了朕不会让你们吃亏,凡是你们投资建设的运动场以后都归你们自己运营,今后赚了钱也归你们。”

    “呼!请陛下放心,这件事就交给臣了,臣保证尽力完成!”

    直到这个时候淮南王才算是把心放到肚子里,说实话之前他心底还有点担忧,现在则放下心来。这才对嘛,皇族宗亲有了付出,赚钱的时候就不用战战兢兢。淮南王根本就没想过从足球项目中赚钱,直到足球成了风靡全国的运动之后,他才发现当初的想法有多离谱。

    既然决定了,淮南王就决心以饱满的热情投入到这项令后世全世界都为之呐喊的体育运动之中去。

    送走了淮南王,司马遹也长出了一口气,今天淮南王的到来,让他跟皇族之间的关系又走近了一些。司马遹来自后世,非常清楚皇族的重要性。对于皇族宗亲既不能看得太严,让他们失去自由,就像后世的明朝,那些皇族被朝廷像猪一样圈养,结果在天下大乱的时候,除了任人屠戮外没有一点作用。

    但对他们也不能过于放松,否则必要重演八王之乱,总之要把握好其中的一个度。司马遹准备将皇族的注意力转移到科技、慈善、体育、娱乐等项目上,让他们有事情可做,但又不让对方掌握太大的权力。(未完待续。。)

第193章 洪武二年财政预算(上)(求月票)

    洪武二年大晋关中、蜀地、中原三地的两季农业产值总和高达四百万贯!这里面不仅仅包括传统农业,其中近年来才兴起的养殖业的产值一点不逊色,再加上林业、渔业等,也就得出了这个四百万贯的数据。

    光是农业一项就相当于过去大晋全部的收入,若是再加上去年三百万贯的海外贸易收益,仅从财政收入上看,洪武朝的收入就超过了先皇武帝时期。

    而在工业上,三地的工业总产值则在三百万贯左右,其中关中地区就占了半数。不过就算这样,在其他人看来,工业的攀升速度也不慢,尤其是蜀地、中原两个地区,一年的时间工业产值就从几乎为零飙升到了一百万贯之多,只能用奇迹来形容。

    “陛下,去年我们的工农税收一共收了七百万贯钱,若再加上三百万海外贸易,今年我们的财政开支可以达到一千万贯,相信到了明年财政还会有个大爆发。”户部尚书杜锡,站在太极殿上,对司马遹做了去年的财政总结。

    “一千万贯?!好,非常好。”司马遹十分满意,有这一千万贯的收入,意味着朝廷今年的财政将很充裕了。

    “不过这一千万贯中有一部分还没有成为现钱,大概有两百万贯左右。”杜锡对司马遹报告道。

    “嗯!这个不急。”司马遹想了想,对杜锡吩咐道:“一个星期后召开财政预算会议,让各部做好准备。”

    三月十五日。司马遹很紧张的等在房间外面,几个医护人员已经走进房间做准备工作,淑妃王惠莹今天就要生了。

    好大一会儿,随着房间里作出一声微小的婴孩哭啼声,司马遹豁然转过身,不一会紧闭的大门打开了,一个宫女走出来对司马遹说道:“启奏陛下,娘娘生出来了,是个公主。”

    “淑妃娘娘情况怎么样?”司马遹急问道。

    “回陛下娘娘的情况很好,没什么大碍。”一名太医接口回答道。

    “好。辛苦尔等了。朕能进去了吗?”司马遹听了顿时放下心来,没事就好。至于生了男孩还是女孩,他没太大的感觉,毕竟他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相反他倒是喜欢女孩多 一点。

    “已经清理妥当。陛下可以进去。”

    司马遹得到答复。马上推开门进入了房中。

    只见淑妃王惠莹正躺在床上,从气色看还不错,不过流了很多汗。头发湿漉漉的,看到司马遹进来,对他露出了个一丝微笑。

    “爱妃,感觉怎么样?”司马遹坐到床边,关切的问道。

    “呼!还好啦!只是没给陛下生个儿子。”淑妃喘着粗气有些黯然地说道。

    “呵呵呵,辛苦爱妃了。女孩儿好啊!朕就喜欢女孩儿,最好是像爱妃一样漂亮,将来长大了朕一定给她找个如意郎君,让她幸福快乐一辈子。”

    这时候司马遹抬头看了看,问道:“朕的小公主呢?”

    “陛下,奴婢们正在给公主洗澡。”一个小宫女回答道。

    “哦,哦!”司马遹点了点头,王惠莹也不由得笑道:“看把陛下急的。”

    果然,不一会淑妃的贴身宫女抱着小宝宝走了过来,幸好司马遹经过前面几个孩子的锻炼,已经不像当初那样手忙脚乱。当司马遹抱着自己的女儿,看着他那副粉嫩粉嫩的模样,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当父亲的感觉非常不错,不过让他感觉更大的还是责任,得把这个小东西教育好了才行。

    “陛下,让臣妾看看。”淑妃王慧莹伸手对司马遹说道。

    司马遹连忙将小家伙交到了她手上,王惠莹看着小家伙,脸上绽放出幸福的微笑伸手在小家伙的脸上逗弄了几下,让这小家伙直蹬腿。

    “呵呵!”淑妃笑了起来,抬头对司马遹问道:“陛下,小家伙的名字想好了没有啊?”

    “呵呵,朕早就想好了,就叫茜茜,司马茜,怎么样?这名字不错吧?”

    司马茜!小家伙的名字就这么确定了下来,王惠莹刚当上了母亲,心里就开始什划如何教育女儿。虽然刚开始听说不是儿子,她心底还有点遗憾,但看着皇帝这么喜欢女儿,她也就释然了。

    王惠莹不是个聪明人,她没那么多心思,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司马遹能多疼爱她一点,既然司马遹那么喜欢女孩,她就想着将来把女儿打扮的漂漂亮亮。

    淑妃产下一女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除了王衍有点小遗憾外,其他人都忙活着准备一些礼物。为了庆祝新公主出生,司马遹吩咐刘总管让一部分皇家产业进行一番优惠活动,得到指示的商店纷纷放起了鞭炮,打出了“为庆祝小公主降生,全场xx折……”的告示。

    一个星期后,司马遹召开了洪武二年的财政预算会议。

    尚书省各部经过一个星期的准备,提出了各自的计划。

    “启奏陛下,现我大晋的职业陆军总人数已达三十三万人,暂时满足了当前的国防需要,不过为了将来北伐草原,臣建议明年应继续扩招骑兵部队,并在原来的基础上增设十个炮兵营。这样到了明年我军就有三十个炮兵营,总人数达三万人,基本上能满足我军的需要,因此共需军费一百五十万贯。”陆军部尚书张宾首先起身念出了陆军的计划。

    就陆军开支来说,军饷占了很大一部分,三十万职业士兵,光是军饷一项开支就高达百万贯。当然造成这样的原因是司马遹大大提高了官兵待遇,在厢军中,普通士兵一月都达到了一百文钱。

    可不要小瞧一百文钱,要知道当下西晋的生活水平很低。一百文钱基本上够四口之家一个月的生活开支。除了薪水开支外,军队的主要支出还是在装备维护以及购置装备方面。

    “扩招十个炮兵营,这太烧钱了吧!”

    新任海军部行尚书左侍郎朱正有意见了,虽然张宾是内阁首辅,但为了海军发展的大计,他不得不据理力争,只见他起身说道:“陛下,陆军已经有二十个炮兵营了,臣认为没必要再扩充炮兵了。”

    “朱大人这话臣不敢苟同,炮兵扩建当然有必要。大家不要忘了。我们和并州匈奴人就快要打起来了,对付匈奴人的骑兵可少不了炮兵支援。因此,炮兵自然得扩军。”张宾理直气壮的反驳道。

    朱正虽不敢直面首辅的锋芒,不过他还是坚持道:“我们海军刚刚成立。正是发展的关键时刻。正是需要大规模投入的时候。而陆军不同。即使没有炮兵,以厢军的战斗力足以从挡住任何骑军部队,陆军的观点是不成立的。”

    “朱大人你这么说就不地道了。我们陆军哪点亏欠你们海军了?当初要不是我们支持,就凭那么点战舰,你们能成什么气候?而且你们一支舰队的投入差不多是我们陆军两年的投入,有这么多钱还不如让我们大力发展陆军呢!”

    “哎哎!张大人,我们海军是花费大,但是各位阁老别忘了,若没有我们的保驾护航,我朝的海外贸易能这么顺利的进行吗?”

    “我们海军只要有强大的远洋战舰,就能开拓足够多的贸易航线,贸易航线多了,最后受益的还不是朝廷?而且你们陆军现在已经有最先进的装备,难道还怕打不赢吗?”朱正与祖逖大声争论起来,朱正知道,陆军分了太多军费过去,那么海军就没钱了。

    而且在他看来,当前振兴海军才是首要,陆军现在的力量已经很强了。

    张宾似乎被朱正说得有些不知该如何反驳,陆军的实力确实已经有把握与并州匈奴打一场全面战争。

    尚书省其他各部没有吱声,军方的事情他们也不好插手,毕竟现在目前国势如此,也必须有足够的军事力量,因此对于把军事建设放在首位,他们还是能理解的,只是希望这海陆两军预算过后能多留点钱下来。

    “好了,两位爱卿都别争了。”司马遹抬起手压了压,“你们坐下来说吧!”

    “是,陛下。”张宾应声坐了下来,朱正也点了点头,跟着坐下。

    司马遹这时候说道:“你们也都别争了,今年的军费总额只有不到三分之一,也就是三百万贯,再多没有了。”

    “陛下,臣以为当前朝廷当倾尽全力打造远洋舰队,而且以我们当前一千万贯的财政收入来说,已经比以前多出很多,只要我们倾尽全力打造海军,必然能够在十年内建成起强大的远洋舰队。”朱正又起身说道。

    司马遹闻言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帝国的海军还很不成熟,就算把船造出来,也不见得能有多强的战斗力。”

    “而且也不能光顾海军一方,帝国在其他方面还得花钱,特别是农业、教育、工业等方面。只有农业和工业提升上去了,才会让我们有更强的经济实力,到那时海军的发展也就自然而然了。”

    “至于海军嘛,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培养人员,先把软设施提升上去了,我们再提升硬件。”司马遹接着给谢朱正解释道:“再说造军舰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当前海军第二舰队主力战舰已经完工,剩余的也在建设当中,基本上可在年底建成。这样一来,朝廷就有了两支舰队,一支以福船为主负责近海作战,另一支以风帆战舰为主负责远洋作战。大体上可以满足朝廷今后十年对海防的要求。”

    “这……”朱正想了想,以前司马遹曾和他交谈过海军的发展战略,当初司马遹曾明确的告诉他未来五年内海军还无法和陆军相提并论,毕竟朝廷今后平定天下主要靠陆军。权衡利弊后朱正便不再提之前的观点,而是说道:“陛下,既然造船厂不再建造的战舰,不如让造船厂大造商船吧,随着海外贸易的扩大,民间对远洋商船需求很大,朝廷必须有足够的海上商船从事远洋贸易。”

    “这个没问题。”司马遹点头道,就是朱正不提,他也会下令加大商船的建造。安抚好海军,他又看了看张宾,说道:“这样吧!陆军今年军费是两百万贯,海军的军费是一百万贯。”

    “陛下英明!”(未完待续。。)

第194章 洪武二年财政预算(下)

    “陆军每年十个炮兵营的建设不能中断,争取十年内建成一百个炮兵营,兵力达十万人!”夏钧说道,对于军费上的支出,财政的近三分之一可以说非常大了。

    在海陆两军的建设上,司马遹有他自己的打算。

    至于陆军,虽然三十多万人听起来挺多,但考虑到朝廷治下有一千三百多万人口,就知道这个兵民比例还是很合理的。而且以并州匈奴人来说,刘渊手下光是骑兵就有二十多万,因此三十万职业兵只不过是刚刚够用而已。

    目前大晋因受到来自海上的威胁而爆发全面战争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今年朝廷的财政也很吃紧,因此海军再扩军也没什么意义了,保持现有两支舰队,以训练储备人才为主就行。

    眼下的海军舰队足以满足护航要求,暂时不需要砸更多的钱进去。还是先发展经济为好,再说海军有那么多福船、风帆战舰,在这个没什么像样海军的年代,足够与世界其他国家海军抗衡,就算赢不了也输不了。

    而且海军暂时参战的机会可不多,最好是多造一些民用商船出来,这样既可以锻炼提高造船技术,又能创造收益,何乐而不为。

    等经济发展起来了,造船技术业成熟了,又有钱了,到那时海军想造什么都可以。

    海军、陆军的经费确定下来,内阁其他大臣见司马遹只拨了三百万贯军费给军方,顿时松了口气。他们的心情的确很矛盾的,即想军费少一点,但时局却让帝国必须振兴军事。

    “接下来学部先报告今年的什划吧!”司马遹这时对左思说道。

    左思听到点名,见预算宽裕,连忙偷偷的将一叠报告最上面的那张塞到了最下面,起身念起他准备的第二套计划书:

    “启奏陛下,学部明年的计划是培养三万名从事基础教育的夫子,再加上我们现有的七万名夫子,也就是说明年朝廷可以动用十万名夫子,在工资方面的支出共是五十万贯。另外学部还计划在明年招收十五岁以下到六岁之间的少年、儿童大概三百万人接受初等教育。这三百万人伙食费为三十万贯。另外在学堂建设方面。学部需要加大投入。加上课本、桌椅等费用,大概还需要一百五十万贯。同时再加上高等学堂、专科院校以及各研究院的经费,一共需要大概五十万贯。学部今年所需经费为二百八十万贯。”

    “左大人,你确定没发疯吧!”

    “二百八十万贯?!据说你们每年从各地接受的捐赠就有百万贯之多。怎么还需要这么多钱呢!”

    “就是。就是。左大人这是不给我们留活路啊!”

    左思话音刚落,太极殿内里顿时议论纷纷,各部对左思的狮子大开口感觉不满。左思毫不在意,目光坚定不移,完全不理会其他部的声音。

    “这个……”司马遹闻言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了问道:“太冲,师资力量有需要那么多吗?”

    “是啊,陛下!”左思连忙道,为了说服皇帝,他继续解释道:“现在学部最重要的工作是推广基础教育,自陛下登基之后,大力提倡全民教育,再加上提供免费教育使得百姓们迫不及待的送自己的孩子进入各地学堂。今年光是中原地区就有百万儿童进入乡学接受教育!”

    司马遹听着左思的解说,眉头紧皱,在场各为大人都以为皇帝要找其他借口削减教育经费时,却听皇帝开口道:“若是要教育几百万人的话,那这点钱恐怕还有点拮据,这样吧!朕再为学部追加五十万的经费,各地学堂建设一定要把好质量关,决不能出现滥竽充数的情形。”

    “什么?再增加五十万贯!”

    “这就比军费还要多三十万贯,若是有着三十万贯,海军就能多建几艘风帆战列舰了。”

    “军费、教育经费都占这么多,这下面还怎么预算?”

    其余各部议论纷纷,而学部尚书左思则大喜过望,连忙说道:“陛下英明!”

    司马遹点了点头,起身伸手压了压,示意众人安静,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他接着说道:“各位爱卿,教育关乎一个国家的长远前途,想当初若是没有关中学堂提供源源不断的人才,我们怎能迅速掌控各地。其他都可以省一省,唯独教育不能省,三百三十万贯的教育经费虽然非常多,但若我们能培养出成千上万的栋梁之材,大晋复兴指日可待,现在投入每一文钱,将来都是百倍的回报。”

    尽管有很多人不满,但司马遹凭借自身的威望把其他声音给强行压制了下去,接下来很快进入其他部门的预算。

    下面一个进行预算的是民政部荀崧,他不像其他人那样紧张,反而很轻松的站起来,先报告了去年一年民政部组织的医疗计划的实施情况。

    “启禀陛下,民政部在国教灵宝教的帮助下开展全民医疗计划,去年收缴的医疗费用为十万贯,而支出则在一百万贯,亏损约九十万贯。可随着大晋医疗的全面发展,大大促进了制药业的进步,今年光是新建中草药制药厂就有二十家,预计这些制药厂明年就可以盈利三十万贯左右,因此今年民政部只需要五十万贯就够了。”

    民政部算是财政最为宽裕的一个部门了,因为制药业的发展起来后,其收入全部拨给他们了,一些常用药膏、药丸都开始大境模生产,明年民政部的财政肯定暴涨。

    民政部之后,是吏部的预算,吏部的预算主要是朝廷行政人员的工资和福利问题,目前等级最低的行政人员的工资都提到了两贯,同时吏部还有奖励制度和福利制度。

    周勋做完报告从预算中分走了八十万贯,各部门也都没有反对,这些钱都是他们的工资反对吏部就是反对自己的福利!

    吏部之后是漕运部,尚书李辅见财政预算还有二百四十万贯,赶忙说道:“明年漕运部预计对淮河、黄河等主要河流和其余易发洪灾地区加大修建防洪堤坝,并建灌溉工程……共需要一百万贯。另外漕运部计划于今年开工建设连通淮河以及黄河之间的南北运河,光这一项工程就需要一百万贯的预算。”

    “什么!修运河?”

    “贯通黄淮之间的运河?”

    “这,这工程也太大了吧!”

    “以我们目前的财政还不足以支撑这么庞大的水利工程。”

    其余各部对漕运部提出的修运河计划非常有意见,纷纷出言否定,很明显这是漕运部为了自己扩大自身部门的利益,才提出这么庞大的水利工程。一旦这条运河建成,南北之间的联系大为加强,漕运部就可以在运河上设卡收费,到时光是收过路费估计漕运部就能发达起来。

    李辅毫不在意他人的讽刺,他环顾一圈说道:“各位大人,黄河、淮河乃是华夏七大水系之二,自古就是贯通东西的主要水路通道。交通的重要性不用在下说了吧,看看正在开工建设的东西大动脉,一旦建成对帝国将产生巨大的影响。”

    “可是大家再回过头来看看南北方向,黄河、淮水、长江三大江河横贯东西,阻断了南北交流。若是今后几年我们能建成这条贯通黄淮的运河,等到将来再将南方几条大河连接起来,以我朝的造船能力,这条运河一定会成为联系南北黄金水道!”

    “李尚书所言极是,今年大概有十八家股份制农场在黄河、淮河一带种植棉花和小麦,因此黄淮水利必须加强。”祖该这个农部尚书开始声援漕运部的计划。

    大殿内众人议论纷纷,不能决断,他们只好看向了龙椅上司马遹,等着皇帝来决定。

    司马遹点头道:“黄河水利正在修葺当中,淮河两岸水利早晚也都得修,现在修也一样的,这个计划就通过吧!至于贯通黄淮的运河,嗯,也不错,李尚书说得不错,这条运河可以极大促进我们的经济发展。而且,这条运河我们可以分五年完成,今年财政有点紧张,这样吧!就先投入五十万贯吧!”

    “多谢陛下!”李辅兴奋的说道。

    皇帝既然同意了,其他人也就没意见了,而且他们听司马遹的话里头的意思,显然就是在说,非常重视这条贯穿南北的大运河。不过仔细想想,将来全国一统,这条南北大运河确实非常重要。

    接下来轮到农部,农部的预算倒不是太多,不过也拿到了二十万贯,主要是用来开设农业站,以及研究农业技术。

    预算被这么分了几下,只剩下七十万贯了。

    工部、户部、礼部、情报部门都还没有拿到预算。

    工部其后只拿到十万贯,工部的确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行政人员的工资都是吏部发的,研究技术什么的也不需要他们来搞,他们平时只要做好管理就行。

    情报部门则拿到了三十万贯,军情署、情报署预计将在今年在西域、漠北建立起完善的情报系统。

    剩下的被剩余几个部给瓜分,其中礼部拿了大头,他们需要建设一座新的酒店,专门用来招待各地使节。同时还有十万贯被户部拿去用于救助贫困户。

    至此,经过多方讨论,洪武二年的财政预算基本完成,各方面的利益基本上都被照顾到。(未完待续。。)

第195章 中秋来使(上)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洪武二年,农历八月十五,一年一度的中秋节到了。

    八月十五,古人也要喝酒赏月,同时还要吃月饼。华夏各地在这一天的习俗大体上一样,小细节上不同,这也是华夏民俗的一大现象,在节rì的rì期上能高度统一,但在过节的习俗上各地多有一些不同之处。

    去年百姓们刚刚丰收一把,再加上临近秋收,各个在城里做工的百姓刚刚结了工钱准备回家秋收。这个时候农村百姓的口袋里也都有钱了,朝廷治下各地一片欣欣向荣。

    世家大族也因为采取了先进的农耕技术,就算他们向朝廷缴纳了大笔税款,但他们的盈利也达到了数十万贯,有的甚至有百万贯。

    因此今年这个中秋节人人过得都十分开心!

    这天司马遹穿着rì常服,带着皇后、几位后妃和皇子公主们准备去与民同乐。现在世道变好了,各地人民都期盼着皇帝能带领着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对于今年朝廷组织地这个中秋节庆祝活动,很多百姓都响应这一行动。

    如今的京师洛阳,周围80里,规模浩大。洛水从城中穿过,有“天汉之象”,故建天津桥,天津,意为银河也。在桥北边建皇宫,取名紫微宫,意为天宫。

    司马遹以洛阳为中心修建东西公路大动脉,东达青州东莱,西抵凉州姑臧,是贯穿东西的交通枢纽。

    洛水水道经朝廷拓宽,已经成为朝廷重要的水运通道,全国的物产云集洛阳,朝廷在洛水两岸兴建起庞大仓库,以供给京师用度。

    天津桥连接皇城正门,每天清晨,晓月尚挂在空中,桥上就车水马龙,这一景sè被称作“天津晓月”。它以南北走向横跨于洛水之上,从皇宫南门到洛阳城南门的中轴大道也就成为了御街,而天津桥就因此成了御桥。

    不同于洛水上其他地方为了行船方便而建起来的虹桥,以及以船只搭建而成的浮桥,天津桥因为正当御街的要冲,其中车马行人往来非常频繁,桥梁就只能选取石材建成低平的形状,桥下密布着石质桥墩,以此来保证御驾和军旅的通行安全。

    洛水水势浩渺,帆樯林立,岸柳成荫,芳草鲜美,长桥卧波,人车熙攘;洛水潺潺,流着磅礴气势,也流着恬静婉约。

    这一rì正值中秋,虽然这个节rì主要是一个民俗节庆,皇帝和官府并没有特别的过节仪式,不过为了官民同庆,司马遹特意给了大家三天假期。有假期的节rì,京城士民就会去自找乐子,中秋又不是一个出城赏景的好时机,于是城里面的瓦舍酒楼就分外地热闹起来。

    年初皇帝视察西北边疆遇险,不过幸好有惊无险,天子平安归来。在天下万民看来,只要皇帝无事,那他们的生活就有盼头。大伙正好借这个节rì为陛下好好去去邪气,恭祝皇帝万寿无疆。

    更何况趁着这个中秋,皇帝还颁布了大赦天下的诏令,另外朝廷上下各有封赏不说,就是京城的百姓也能分得天子恩泽――每户人家都可以得到一些钱帛赏赐,京城内的不少上了年纪的老人还获得邀请,前往御花园去赴皇帝的晚宴。

    一大早,皇宫南门前的街道就早早地布置停当,各地的酒楼上前也竖起了各sè的旗帜,无数城中百姓和外地爱赶热闹的人都跑去了天津桥,只为了围观皇帝。

    这一天洛阳城最热闹的地方注定是天津桥前的御街,其两边的酒楼上早就挤满了瞧热闹的人。寻常百姓可能会不顾身份挤在街道两边围观,而一些士子且有身份的人却不屑于去跟庶民百姓争抢,他们就在两边的酒楼订一个临街的窗户,以便居高临下的欣赏皇帝的仪仗队伍。

    只是在满楼的私宴之中,二楼有两个房间内的客人却是稍有不同。

    这两个房间恰好位于酒楼二层南面的东西两端,房内的客人既能够凭窗观赏洛水水景,又可以避免互相之间的打扰。在东端那个房间里面坐着的,正是慕容吐谷浑本人,而在西端那个房间里坐着的,却正是来自拓跋猗卢的大儿子拓跋六修。

    对着一桌子的美酒佳肴,吐谷浑却是兴致缺缺,虽然随从在席间屡屡殷勤相劝,然吐谷浑也只是点到即止,只是示意众人不必在意他只管尽兴。

    微微的秋风透过身边敞开的窗户吹了进来,将屋内炙肉鱼脍的浓烈气息稍微吹散了一些,微风之后烧烤用的炭火也不是那么热气蒸腾了,倒是酒气随着护卫们的对拼而丝毫不减。

    吐谷浑就侧靠在窗边凭栏眺望,耳边是随从们有一搭没一搭的市井琐事,民间趣闻,目中所见则是熙熙攘攘的漕运船队。

    洛阳城内的洛水两岸都被修葺得整整齐齐的,尤其是靠近天津桥的这一段,石质台阶、巨木栈桥和碎石河堤非常规整。河岸边上,榆树和柳树交错着种植了两排,这些树木大概生长了有十几年时间,一株株长得是相当的高大挺拔,树冠都伸过了酒楼的二层窗口,在这样的仲秋时节,树叶已经凋零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繁茂的枝杈在阳光照shè下散着清冷的光芒。

    洛水之中大小船只密集往返,东面不远的那个转运码头更是人声鼎沸,从东、西各地通过漕路运来的各sè货物在那里卸下漕船,再用车马运到附近的公私库房,或者就在码头上转运到等候在那里的船上,再由河船运过去充实京城内的仓储。

    确实是盛世景象!

    吐谷浑本以为凉州的姑臧和雍州的长安已经够繁华,到了洛阳才知道,长安城高大但在繁华热闹上却比不上京师洛阳。

    吐谷浑凭窗看着洛水景在心中默默地评论着,再转头看看酒席上的南北珍馐――北地常见的羊肉,从西域传过来的葡萄酒,产自东海的新鲜海鱼,寻常的鹿脯、蚌肉脯、红虬脯,还有醒酒的驼蹄羹和以菘菜等时蔬做的羹汤菹齑――真正可以称得上是荟萃了四方jīng华。

    民丰物阜,君明臣贤,有三十万可以轻松击败胡虏强寇的厢军,现在又重占幽州(天下人都认为慕容廆是晋朝的一部分),再无后顾之忧的晋军下一步的目标就会对准并州匈奴和江东割据势力。

    一旦这两个割据势力被消灭,将来又有哪个势力是大晋的对手?吐谷浑部落的将来又在哪里?

    可是这一个多月以来在大晋境内的所见所闻,见识了大晋的强大,吐谷浑不得不开始为本部落的前途而忧心忡忡。因为每一次中原王朝的强大就意味着草原民族要遭受苦难。

    吐谷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他早岁并不知道世事艰难,在他孩童的时候,其父主政经过一番辛苦经营,慕容部落对内休兵息民,对外则修睦邻邦,四境晏然而颇有强盛之象,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个生活无忧无虑的儿童。

    到了后来,父汗死,兄弟二人流浪在外,从那个时候起吐谷浑这才头一次感受到生活的艰难。不过,艰难的生活锻炼并没有击倒吐谷浑反而磨练了他超越常人的能力。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之后,尤其是中秋之rì在州桥左近看到京城的繁华市况,大晋之行的诸般感受才蓦然浮上心头,直至此刻吐谷浑才深深地体会到了大汗这个位置所背负的沉重责任。

    “这座家酒楼坐落于转运码头和天津桥之间,真是得京师之地利啊!更妙的是此地竟然没有第二间酒楼,到底是何方神圣才能独享此地利呢?哎,伙计知道这酒楼的主人是谁么?”

    心思纷纭当中,随从的话语不经意地传入了吐谷浑的耳中,这话却不是问他的,旁边的随从一早就看出来吐谷浑早已神游天外了,他们问的是前来上菜的酒店伙计。

    “几位客官有所不知,这里地皮房间其实全属于同一家主人,对方自然不会开设两家相同的营生来分薄了利润。”

    酒水虽然并不浓郁,几个人却是已经喝得舌头有些大了,再加上人人都有八卦之心,听了小伙计的话,众人不但没有住口,反而进一步被撩起了八卦之心。

    “哦!占据了这样的地段建起如此高楼,却是京城的哪家巨富?”

    难怪说钱帛动人心,虽然是看得到却摸不着,众人却还是动了好奇心,不禁连声追问起来,连在一旁的吐谷浑也不禁凝神细听。

    “哪里是什么巨富?而是朝廷大名鼎鼎的英国公张家,英国公张华张茂先其人历仕武帝、惠帝、当今三朝,钱财原本是有一些的,却也称不上什么巨富。不过自从在这儿建起了酒楼之后,这张家就是岁入巨万了,呵呵,也许再过几年那可真是要算京师数得着的巨富人家。”

    “哦?原来如此啊,怪不得呢,据说英国公深得陛下信任,若非身体不行,这内阁大学士肯定有他的。”

    “是啊,当年陛下还是东宫时,先皇遣英国公为其太傅,多年来英国公对太子教导有方。在贾后专权的时候,更是一力支撑整个朝堂上的稳定。等到太子登基,英国公因为年老体衰不得不退居幕后养病,不过就算这样每年陛下还要亲自到府上探望,圣眷不衰!”

    “这酒楼就是陛下亲自下诏赐给张家的,以补偿英国公这些年来的辛苦,当初张家在此购地建楼,那时候还是漕运不通,洛水沿岸的地价并不贵,张家所费不过楼宇造价而已。而现在啧啧……”(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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