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造船厂
秦汉时期,我国造船业的发展出现了第一个高峰。秦始皇在统一中国南方的战争中组织过一支能运输50万石粮食的大船队。
到了汉朝,以楼船为主力的水师已经十分强大。据说打一次战役,汉朝zhōng yāngzhèng fǔ就能出动楼船2000多艘,水军20万人。不过楼船不利于海战,只适合于内河通用。
司马遹带着护卫马不停蹄的从东莱郡赶到长广郡即墨县,然后来到了崂山南边,他望着有些荒凉的小村庄,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儿就是后世著名的世界宜居城市——青岛。不过,现在不叫青岛,而叫崂山。朝廷投资建设的造船厂就位于这里。
由于造船业在晋朝有一定的基础,不至于让司马遹像海军那样白手起家。而且青州本就临海,此地的造船业虽然没有江东底蕴深厚,然而有了来自司马遹的理论技术以及朝廷财政支持后造船业很快就蓬勃发展起来。
青州刚刚平定,司马遹第一时间提出了造船计划,所造不是一般的民用船只,而是专门给海军建造战舰。
他要有自己的特sè战船!他要有自己的特sè舰队!他要有自己的特sè海军!
于是,在后世青岛沿海一带,很快就忙碌起来了。大量的银子倾泻出去,工人和材料,都迅速的聚集到这里。从土地上被解放出来的空闲劳动力,开始往这里聚集。一些贫苦百姓为了赚取钱财换取粮食养活自己,前来干活的人很多。
同时,那些粗大的柞木、栗木、铁木、山楂木、松木、朽木什么的,全部都被砍下来了。只要是口径在碗口粗以上的,统统运到到里。于是,造船厂内堆满了各sè各样的材料,都很快就堆积如山。
司马遹深知造船是一项系统的工程,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很多。有很多原则xìng的问题,要在正式开工之前,必须全部确定下来。否则,以后是没有修改的机会的。
第一个,首先要确定战船的大小。
既然楼船不能用,司马遹打算使用后世明朝时期的战船。在后世大明朝最常用的两种船,一种是福船,一种是宝船。宝船的资料。在后世已经失散,无法建造。司马遹所知道的只有福船。
福船按照大小不同,分为四种不同的类型。四号福船最小,大概是一百料。三号福船稍大,大概是二百料。二号福船更大,大概是三百料。一号福船是最大的,大概是五百料。(五百料的船大约相当于排水量二百五十吨)
福船本身其实是用来当做商船使用的,作为战舰只是副业。福船一般不适合充当战船,如果要当做专业战船使用的话,有大量的特别部位,需要加固,这使得它本身的重量,会增加不少。
司马遹之所以让造船厂建福船,主要是为了积累经验,毕竟西晋的造船匠人基本上没有造过海航的船。因此在正式建造战船之前,需要有东西练练手,像福船这种军民两用的船就比较合适。
除了福船之外,司马遹还决定建造一种小型专用战船,就是明朝的苍山船
苍山船是后世大明水师专业的战斗船,船型比较小,全长不到二十米,宽大约四米,吃水约五尺。船上设有橹,风顺则扬帆,风息则荡橹。此船轻便灵巧,主要用于追敌和捞取首级。
按照大明水师编制,装备千斤佛郎机2门,碗口铳3个,噜密铳4把,喷筒40个,烟筒60个,火砖30块,火箭100支,药弩4张,弩箭100支。全船37人,水手4人,战士33人,编三甲。第一甲佛郎机与鸟枪,第三甲火器,第二甲冷兵器。
当然,经过司马遹与各位大匠师商议后,结合众人的造船经验。决定将苍山船的体积稍稍扩大一些,是排水量达到30吨左右。另外这种船上只在舰首、尾加装两门可发shè两公斤炮弹的轻型火炮,这种船主要以火枪为攻击手段,在近海充当侦查、巡航等使用。
司马遹一开始选择苍山船作为战斗用船,是有充分的理由的:一来,五十料的战船,比较容易建造,技术上比较成熟。以西晋的匠人掌握的造船技术,完全没有难度。二来,是建造的速度比较快。按照船厂师傅们的估计,这样一艘苍山船,在人力物力财力保证的情况下,三个月左右就可以完工。如果同时开工建造多艘的话,速度更快。三来,是小船的龙骨比较容易找。对于一艘战船来说,龙骨是非常关键的要素,必须尽可能的用最好的木材。
大船的龙骨,需要坚固的巨大的硬木。这种硬木,越大越好,越长越好,树龄越大越好。如果有三百年以上的树龄,那就更好了。普通的几十年树龄的木材,如果用来做龙骨,不用多久,就会被海水侵蚀,从而腐烂掉。然而,三百年以上树龄的硬木,除非是到辽东的深山老林中去寻找,否则,在其他地方,根本很难找到。
有了战船就要有与之配套的战术,否则无非发挥出战船的威力,‘蚁多咬死象’、‘狼群战术’,这是海军初立,司马遹为其确立的海军作战原则。
以司马遹目前的经济实力和技术实力,用不了多久就能建造大型战船。不过即使他造出来战舰,恐怕也没有人来驾驶他。没有一大批的熟练的水手,一大批的经验丰富的指挥官,根本无法cāo纵大型的战船。
因此,一开始装备大量的小船,就可以为其锻炼大批的水手,大量的指挥官。而且几十艘小型战船的战斗力,未必比一艘大型战船差,关键是战术的运用而已。
而且,从战略角度来说,如果不急于进行远航的话,似乎也用不到大型战舰。
朝廷海军眼下的主要任务,依然是近海防御,即防备江东水军的袭击。因此,不需要太大的战船。相反的,考虑到巡逻、jǐng戒的需要,战船的数量反而是更重要的。否则,无**换。
第二个,是确定船帆的类型。
“到底是用硬帆,还是用软帆呢?”
为了这个问题,司马遹也犹豫了半天。要知道船帆的选择,是战船非常关键的要素,由不得他不重视。
华夏历来的帆船大都使用硬帆,硬帆一般都用细竹蔑或蒲草叶子编织。硬帆的好处是综合效率高,可以围绕桅杆旋转,甚至可以完全的利用各个方向的风。单位面积的硬帆和软帆相比较,硬帆对于风力的利用率远大于软帆。一般来说,同样的风力,硬帆的速度要比软帆更快。
但是,硬帆的缺点,也是非常明显的。由于硬帆是连接在一起的,无法分开悬挂,必须整体升降。因此,硬帆的重量一般都比较大,越大的船帆也越重,有的大船甚至“非数百人莫能举动”。因为这个原因,硬帆的面积做的不能太大,否则人拉不动。桅杆的高度也不能太高,否则桅杆的强度要受影响。
而西方船只使用的软帆因为帆面的综合效率低,不得不把桅杆建得非常高,而桅杆过高就又带来了桅杆的强度问题。为了增加桅杆的强度,又必须在桅杆上绑上众多的绳索,来增强桅杆的强度。这样的话,帆面就无法像中国式的硬帆一样围绕桅杆转动,有一部分的风他就无法利用上,就是利用上了,也由于它是软质船帆的原因,利用效率极其低下。
当然到了现代,除了为了旅游而建造的那些帆船以外,为了节省能源而在货轮上使用的风帆已经全部都是硬帆的天下了,不过现代的硬帆都是采用铝合金材料制作成的,完全电脑控制的硬帆。
看来古代聪明的中国人,及早的发现了软帆的缺点,而摒弃软帆船钟情于效率高的硬帆,这些大大超前的意识,却由于当时科技技术的落后,而没能形成事实上的优势。
而在古代这个使用材料被限制的年代,三种帆装各有各的好处,不能一概而论。对于环球航行来说,大型横置软帆最适应于深海远程航行;而对于一个区域内的货运而言,使用人数比较少的硬帆是比较好的经济的选择,这样可以节省运输成本。
而小型以速度见长的快船来说则是三角纵帆效果比较好。
过一番仔细思考之后,司马遹决定当前继续使用硬帆,同时在桅杆的顶端,增加辅助用的三角帆。等到技术成熟之后,再开发研制适应于远海航行的软帆!
第三个,是要不要引入水密舱的问题。
中国帆船由于广泛运用水密搁仓技术,很少使用肋材,船体的强度则由水密隔仓的隔板来支撑,因此中国的船只在抗沉xìng方面的xìng能要远远优于西方。但是正是由于中国船只大量的使用水密舱技术而使得船体在横向方向上的强度不够,不能承载大量火炮发shè时的后坐力。
而且这样的船体构造根本不能适用于西方的全通xìng火炮甲板。西方独有的的火炮甲板技术和侧弦炮技术的发明也是在火炮逐渐凸显出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后才慢慢发展起来的。
而中国历来的海战理论都是以人海战术决定胜负,火炮上舰和火力至上的理论发展没有形成规模形成,可以说晚于西方。
而且,中国的船体强度不够,一旦开火其后坐力使得船更危险。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有两个,其一是提高舰炮铸造的jīng度和铸炮材料的强度;其二是使用船舷炮门。这个金点子是被一个英国人想出来的。他将火炮装在下甲板,并在船体两侧开出炮门,让炮能够发shè,在不使用的时候,炮门用带铰链的炮门盖关闭。从此火炮战舰有了成规模的火力输出,具备了真正意义上的威力。
西洋帆船由于没有水密隔仓,因此抗沉xìng不佳,但是西方大量使用肋材并增加船体厚度,尤其是战舰的肋材几乎是1根接着1根,而肋材对船体提供了很好的保护。
风帆时代的战舰要求的是在侧弦尽可能多的承载重型火炮以便发扬最大火力输出,风帆战舰最长最重的火炮一般布置在底层炮甲板,其上面的各层炮甲板口径重量依次递减。
以“胜利号”战列舰为例,其炮甲板从底层至上层火炮依次为32磅、24磅、12磅(当然68磅短炮除外,因为其使用减装药所以炮身重量也较轻)。
而中国帆船的V字型船体底部面积本来就狭小,根本不适合布置长重炮,更可况底层还是是一间接一间的水密舱室而非横向肋骨式的全通炮甲板,其可以装备的重型火炮数量就可想而知了。
但同时期的西方船体缺解决了这个问题,西方船体采用U字型,而且底部大于上部,这样的好处是底部宽敞的炮甲板可以布置更多的火炮,逐层往上依次减少口径和重量,顶甲板上反而是全船面积最小的地方。
所以东西方各自独有的船体结构注定了西方战船所装载的火炮重量和数量远远超过中国船只。总体来说就是中国古代的战船不利于大规模海战,只适合于在近海或者内河通用,若想发挥炮舰的威力,还得采用弃用水密舱设计。
总的来说,传统的中国帆船,包括宝船和福船在内,是一种优秀的近海船型,由于使用硬帆,所需要的水手数量比软帆的西洋帆船多很多,由于使用隔舱设计,抗沉xìng也比西洋帆船优秀,而且造价低廉。根据船工们的估算,一艘福船的造价,不过是数千贯钱而已。
但是由于速度、炮位和防御的原因,无论是福船,还是宝船,都不适合用来作为火炮,尤其是以实心弹为主要攻击方式的远洋战舰。而因为速度上的不足与重心问题,传统中国帆船也不适合进行远洋探索。
当然又是题外话,还是不得不佩服聪明的古代中国人依照水禽发明的福船型居然还是暗合现代船体科技发展的脉络:两百年后的近现代战舰一般都是甲板上布置数量上较少的大口径火炮,两弦侧小口径轻炮而且运用中国人发明的水密舱技术增加抗沉xìng(比较著名的是意大利战列舰的普列赛水下防御体系)。
可惜中国人超前的聪明才智依然由于古代船体材质强度和火炮科学技术的落后而让人遗憾……这点就是身为穿越者的司马遹也解决不了!
相反,比较来讲西方的木质风帆战列舰倒像是舰船发展史上的一个怪胎,当然西方在运用产业革命成熟的成果后,近现代战舰彻底才淘汰了统治海洋几个世纪的风帆战舰。
对于造船技术,司马遹关注的,并不仅仅是战舰。当战舰发展起来以后,海洋贸易也是他关注的重点。(未完待续。)
第152章 旅途中的旖旎
从船厂回来,司马遹满脸兴奋之sè,这些天他基本上就泡在船厂内,和那些大匠师们研究新型战船。这不就在刚才他和大匠师们一道解决了一个技术xìng难题,让造船厂彻底进入发展的快车道。
随后司马遹兴冲冲地回到行宫,准备跟爱妃绿珠分享自己的快乐。他快步走向后院,沿途不时有宫女、侍卫跪下请安。进入后院,司马遹竟然意外的见到绿珠正一个人在包水饺。
来自后世的司马遹平时非常喜欢吃水饺,导致太子宫中各个妃子们千方百计的增加自己包饺子的水平,以便吸引到太子的注意,看来古今女人都知道要想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对方的胃。
“妾身,拜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见到司马遹进来,绿珠手忙脚乱地放下手里的伙计,赶紧施礼问安。
对于这位一直默默无闻在背后支持自己女人,司马遹向来只有疼惜,若非她出身不好,再加上处于稳定政局的考虑,司马遹真想让她当太子妃。可惜司马遹却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此他只能在平时多多爱护对方,以弥补心中的愧疚!
在东宫所有的女人当中,司马遹对太子妃王惠凤是尊重大于喜爱,对王惠莹则更多的是宠爱。至于羊献容则更多的是心存几分戒心,对于这位在历史上几起几落的女人,他从来就不敢疏忽大意。
只有对绿珠才是他心底的最爱,对她是发自内心的疼惜。这个从一开始就陪在他身边,历尽沧桑的女人,是司马遹心中最柔软所在。绿珠可以说是司马遹两世为人中唯一一个初恋,初恋总是让人无限爱怜。
“爱妃快快请起。”司马遹上前一把搀起绿珠,柔声道:“爱妃何苦如此辛苦自己,这些事交给御厨就是了。”
绿珠满眼爱意地看着太子,脸上带着羞涩道:“妾身平时也没什么事,既然殿下喜欢吃,妾身就是苦点累点也是应该的。”
司马遹扶着绿珠起身站了起来,而绿珠又走到一旁净手,准备接着弄完剩下的饺子,看着绿珠那一双纤白的玉手在清水中轻轻搅动,真得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美感。
“殿下,你……你的眼神坏的要死!”接过宫女送过来的丝巾,绿珠擦了擦手,妩媚的横了一眼发呆的司马遹,没好气的娇声啐道。
“不坏不坏!”司马遹闻言心中一阵无语,额头冒出冷汗的连忙出言狡辩道:“那叫温柔,懂不?”
“不懂。”绿珠拿起翠白的玉面杆轻轻的压着面皮,脸sè发红的娇羞道。
“爱妃,这些天辛苦你了。”司马遹看着额头渗出细细汗珠没人,不由得爱惜道。
绿珠抬头看了一眼司马遹,微微一笑,出声说道:“妾身怎么会辛苦呢?只要能陪在殿下身边,无论做什么事情,妾身都不会感到辛苦!”
司马遹见状,连忙上前来到绿珠身后,将其轻轻拥在怀里,“你真是孤的贤内助,来,让孤好好怜惜你一番!”
“殿下……”绿珠闻言,回头娇嗔了一眼司马遹,别过头去,一边躲着太子伸出搞怪的手,一边集中注意力,手中的玉面杆用力的压着面皮,把面皮压得薄如蝉翼,犹若半个烧饼大小。
“殿下,我们什么时候回京?”
“怎么?爱妃想要回去了?”
“不是,只是殿下出来时间不短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看着绿珠眼眸深处的那一抹担忧之sè,司马遹心中一动,明白了绿珠的心意。当初司马遹带着绿珠离京时,曾经遭到以王家、羊家为代表的世家官员的极力反对。在他们看来,太子如此专宠一人,将引起后宫不稳。
殊不知以绿珠的xìng格,以及司马遹的手段怎么可能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最后在司马遹的强硬之下,王家、羊家最终也没能阻挡住太子带着绿珠离京。只是这件事还是对绿洲产生了不好的影响,今rì她向太子提出回京恐怕就是想要挽回一些声誉。
“爱妃多虑了,孤这次出来不是游山玩水,而是为了帝国大计。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也不用理外界的议论,一切都有孤。放心吧,再过几天,等造船厂稳定之后,孤就带着回京!”司马遹闻言,淡淡一笑道,周身却是散发出一股上天下地、唯我独尊的强大王威。
“好了,好了,我们不要说这些了,还是做点其他事情吧!”司马遹说完伸手一把抓住绿珠的玉腕。
“哎呀,殿下,你干什么,正包饺子呢,快点放开妾身的手腕。”绿珠见状,面sè绯红,美目一片水汪汪的,闪烁着娇羞的火焰。
“好,好,放,放,孤这就放!”司马遹一边说着,突然从绿珠腰后一把抱住她,低头在绿珠粉颊上“啵”的一声,重重的亲了一口。
“坏蛋!”绿珠面红耳赤,心中顿时大羞,娇叱一声,全身就要瘫软下来。
司马遹见状,更是yù火难耐,连忙张嘴向绿珠樱红的小嘴上亲去,“哗!”的一声。绿珠受此一击,整个人一颤,浑身顿时无力。
“殿……殿下,且……且让……让妾身……身服侍殿下洗漱一番!”绿珠用尽气力,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
司马遹强忍yù火,让宫女们准备好浴桶。等到所有人都下去之后,绿珠上前扶着司马遹,亲自为他宽衣解带。感受到美人的柔情蜜意,司马遹心中一软,转身进入浴桶内,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绿珠满含娇羞的声音传入太子耳中。
“殿下,让妾身侍候您沐浴吧!”绿珠看着眼前的太子,心中泛起丝丝甜意,眼神温柔的看了一眼司马遹,娇声说道。
绿珠慢慢给司马遹脱去外衣,解开腰带,当绿珠脱掉司马遹的内衣的刹那,一条赤红迫不及待的弹跳而出,差点抽打在绿珠的脸颊上。
“啊!”
绿珠心中受惊的娇呼一声,双腿一软差点坐倒在地上,不知不觉间感受到自己已有湿意。满脸chūn意,媚眼如丝的绿珠抬起头来,口吐香气,向司马遹媚声说道:“太子殿下,要不要妾身侍候一下您?”
“美人,你,你也把衣服脱了吧。”司马遹闻言见状,心中一震,深呼吸一口气,向绿珠出声说道。
“殿下……”绿珠闻言,面sè羞红,一双纤纤玉手在在司马遹的前胸的轻轻摸了两把,快速起身脱衣。
绿珠长发披肩,眉目如画,双颊酡红,玉颈白美,酥胸雪白,肌肤白嫩,香臀挺翘,小腹光滑平坦如镜,花草茂盛,分腿修长。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与太子共浴了,绿珠依旧如同第一次般,心跳的好快,好紧张。
“美人,先给孤按摩一下,今天忙活了大半天,腿好疼。”司马遹双目紧闭,享受着美人的服侍。
“是,太子殿下。”绿珠闻言,连忙点头应是,把太子强健有力的小腿抱在怀中,两手轻柔的为他按摩起来。
“美人,你的手好滑哦。”感受到绿珠玉指轻轻拂过自己周身肌肤,司马遹满脸享受,他忍不住身手抓住对方的小手。
“坏蛋!”被司马遹捉住玉手,绿珠满面娇羞的嗔道。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司马遹见状,忍不住向绿珠出言逗道:“所以,孤要坏一点点,才会偷走你的心,留住你的人。”
“讨厌。”绿珠闻言,洋葱玉指在司马遹额头上重重的点了一下,娇声说道:“你自己洗吧。”说完,绿珠就要抛下浴巾,转身离去。
“美人……”司马遹见状,连忙充满柔情蜜意的轻声叫道:“你走了,谁给孤梳头穿衣呀。”
“哼!”绿珠闻言,停下脚步,娇嗔的瞪了一眼司马遹,伸手从水里捞出浴巾,在司马遹身上狠狠的搓擦起来。
“喔……”司马遹满面享受的发出一声舒爽的呻吟道:“好舒服啊,美人,给我用点力。”
就这样磨磨蹭蹭将近半个时辰,司马遹才洗好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美人,孤好想要你!”穿好衣服,司马遹看着沐浴过后的美人,心中忽得生出一股强烈的冲动,忍不住向美丽的绿珠脱口而出道。
秀发披肩的绿珠闻言不由一怔,一怔过后,倏然脸泛桃红,顿觉又羞又急,双手乱抓,身子一仆,就向太子怀里扑去,不依地道:“太子殿下,你……你……”
司马遹哈哈一笑,两掌一伸,抓住了她的双臂,一把将她拉了过来,道:“美人,告诉孤你想要吗?”
绿珠脸上一红,娇声说道:“太子殿下,人家说不出口。”
此刻司马遹心中yù火高涨,再也忍耐不住,用手搭住美人香肩将她搂在怀里。
绿珠一惊,羞得粉脸通红,本能地用手推拒,可全身软绵绵的使不出一点儿力气。半推半就,嗯了一声,整个娇躯无助地倚在太子的怀里,呼吸急促,脸颊红得像是怒放的山茶花。她激情的反应,立即感染了司马遹。
司马遹感到绿珠体内所散发的热力,他将绿珠紧紧搂在怀里,伸嘴去吻她的樱唇。绿珠婉转相就,两人吻在一起。司马遹将绿珠的丁香小舌吸出来,含在嘴里慢慢品尝,伸出左手在她身上上下游移。只片刻间,绿珠被司马遹吻得神智大乱,在他的一双魔手中喘息、颤抖、昏眩。
绿珠发乱钗横,罗裙半解,娇喘吁吁地呻吟着说:“太子殿下……妾身……好舒服……妾身喜欢你……”
“绿珠,孤也喜欢你……”
司马遹低唤,吻着她的、羊脂白玉似的。绿珠在司马遹火热的吻下颤抖,紧抱着他的虎腰迎合着他,感到意乱情迷。(未完待续。)
第153章 淮南局势
朝廷在中原地区扫荡叛乱世家,那可是热火朝天顺风顺水,不但捞足了钱,更是将朝廷的统治延伸到中原角角落落,这可是任何一个朝代都没有做到的成就。
就在朝堂上下,齐心协力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叛乱打乱了朝廷的部署。也让正在青州视察的司马遹,迅速结束了悠闲的生活。
“启禀殿下,这是枢密院转过来的紧急公文。”新任长广郡郡守曹嶷走进来向太子汇报,这曹嶷是司马遹来到青州后发现的人才,经过一番考察后,司马遹亲自任命其为长广郡郡守。
“拿过来吧,让孤瞧瞧!淮南的情况怎么样了?”司马遹一边看文件,一边询问曹嶷。
“许超、陶侃两位大人在接到叛乱的消息后,迅速整兵出击,不过,江东方面似乎也蠢蠢欲动,他们想趁机拿下淮南地区。”曹嶷将了解到的最新消息迅速报给太子。
“哼!不自量力!”司马遹一边看着手中的文书,一边不屑地回答。对于徐州南部的叛乱,司马遹不会放在心里,他相信以许超、陶侃两人的能力足以应付。他唯怕江东与王弥的叛乱联合,一旦双方联合将给朝廷平叛带来巨大的困难。
“这叛军首领据说是东莱人王弥,不知曹大人知道此人否?”
“回殿下,臣略知一二。王弥家世代是两千石的官吏。王弥的祖父王颀是三国时期魏国的玄菟太守。先帝在位时,王颀还被任命为汝南太守。王弥小时候就爱读文章。很多书籍都读过。王弥的长相很独特,可以说是面凶相恶,人见人怕。少年时代王弥游历京城时,京师的隐士董仲道看到他时,非常惊讶地说:‘王弥说话的声音像犲狼,眼睛像豹子,一看就是个喜欢祸乱的人。如果天下发生混乱,王弥决不会甘心做一个士大夫。’”
“后来王弥投奔惤县县令刘柏根,并得到其重用。在朝廷清算各地世家的时候,县令刘柏根被罢职。王弥不知怎的就跑到了徐州广陵郡。并利用当地世家对朝廷的不满。煽动起这场反对朝廷新政的叛乱。”
“王弥此人不仅力气非常大,而且骑马射箭迅猛快捷,在青州时当地民众称他为‘飞豹。’根据军情司的调查,王弥虽然是个勇猛的人。但同时也是个有计谋的人。每次王弥出去抢掠。预先总会谋划一番。所以行动多次,没有失算的。”
“如此说来,这个人倒是个人才了。可惜啊不能为孤所用!”司马遹看着眼前的曹嶷,心中有种很荒诞的感觉,历史上曹嶷追随王弥,后来在王弥失败后,独掌青州二十多年。如今他却被他自己招揽,更成为青州一郡的郡守。
“曹大人,这造船厂的事就交给你了,孤打算今日就启程南下!”司马遹心忧南线,准备南下徐州一线,随着北方各地清算行动的结束,朝廷逐渐将目光对准了南北两线。在北方朝廷暂时还处于被动防御状态,根本无力对匈奴人、王浚等部发动反击。
而南线随着齐王、长沙王等残部退缩到豫州南部,使得江东与朝廷的矛盾一下子上升为主要矛盾。如今琅琊王窃据健康,不但公然打出对抗太子的旗号,还大肆的扩充实力准备随时北伐。
眼下徐州南部大乱,齐王余孽盘踞在豫州南部,再加上江东对淮南虎视眈眈,使得南线局势一下子复杂起来。正是在这种情形下,司马遹才决定南下亲自走一番。
在徐州造反的王弥,本来也是士族中的一员。可是他却有着一颗不安分的心,由于太子推行的一系列削弱世家的政策,让他们王家损失很大,他忍受不了失去权势、地位的那种生活。
于是他带着一部分心腹来到徐州,并利用徐州世家对太子的不满,蛊惑徐州世家支持他武力叛乱。想不到的是,他竟然还得到来自江左琅琊王的赏识,王弥志得意满下悍然起兵叛乱。
王弥的叛乱,让江左人欢欣鼓舞。自从朝廷推出一系列以工代赈的政策后,再加上当初世家拒绝赎回战俘的尸体,使得天下庶民之心逐渐被朝廷拉拢过去。为了对抗来自朝廷的压力,江左司马睿听从世家的建议施行土断法。
先是对属下的百姓和家奴进行了严格地控制,防止他们北逃;接着严密封锁边境严防江左百姓偷境;最后看到灵宝教传教士和北地文人的宣传能力太强,便开始限制灵宝教神职人员进入江左,严禁传播灵宝教、新学等思想。
虽然朝廷的报纸能够被带进江左,但那是识字地文人士子们的享受。他们一边看着报纸感叹和嫉妒北边地富强,转头便对属下的百姓说北边的不好!太子残暴不仁、穷兵黩武,迟早要玩完!
王弥觉得这些逃到江左的世家大族们非常虚伪,一边羡慕太子治下的富足,幻想着一天也能像张华那样成为内阁首辅大学士。但是却在另一边为了自己的私欲,他们拼命地在江左抹黑太子,说这个不好那个也不好,搞得江左不识字的百姓不明白这些世家为什么这么痛恨太子。
王弥倒是有些明白这些门阀士子们的心情。这些世家对太子可以说是又爱又恨:爱太子治下丰富的货物供给,浓郁的学术氛围,宽松的政治环境。但是他们却都不愿意打破现在的生活和习惯,不愿意接受太子提出的新主张。
王弥在徐州失意世家当中享有很高的声誉,他有些不屑江左的胆怯,因此在他一边接受来自江左的援助,一边积极寻找新的时机。还真别说,机会还真就给他找到了。
一伙盘踞在盐渎(今江苏盐城)的盗匪,慕名悄悄地拜访了王弥,双方经过一番交谈后,迅速达成一致意见,两方结为同盟,准备干出一番事业来。
送走盗匪头领之后,王弥心思便活泛了,知道这伙盗匪想借着自己的名声扩大队伍,自己却可以借着这伙盗匪干出大事来。
“将相王侯宁有种乎?”若是能借助江东的势力割据了淮南之地,那将来不管是北投朝廷接受招安,还是南投江左作为晋身之资都是不错的选择。
于是王弥和盗匪勾结,先是联络徐州、江左要求他们资助,并开始置办兵器仗甲。在做好充分准备后,于公元300年春天起事,瞬间就聚得万余人马,先后后攻陷了射阳县等地,声势大振。
得势之后,王弥自称镇东大将军,并封自己家童王桑为中郎将,同时分封三名将军十名偏将军和二十名校尉,并提出了“反抗朝廷暴政”的口号。一时徐州各地失意世家、落魄豪强纷纷响应,再加上江东的支持,不到月余王弥便聚得五万余人。
王弥意气风之下率军一连攻陷了平安,淮浦和凌县包围了广陵郡治所淮阴城。
听到王弥起事的消息,洛阳朝廷震惊,立即传诏都督徐、豫两州诸军事的校尉许超、徐州都督都尉陶侃立即出兵镇压。接令后许超命陶侃率领两万兵马从下邳出发,先在凌县以东大败王弥乱军,斩千余。
江左琅琊王没有想到声势浩大的王弥竟然如此不堪一击,陶侃果然不愧是击败齐王大军的名将,轻而易举就打败了王弥。不过王弥的失败,却让江左人慌乱起来。自古守江必守淮,如今朝廷大军一步步朝着淮南挺进,怎能不让江左上下紧张不已。
中原大乱给了江左扩张的时机,他们不但将荆州南部收入囊中,同时还拿下了淮河沿岸的一系列重镇,控制了徐州淮河以南的土地。可是如今陶侃的到来一下子让江左紧张起来,自从齐王被陶侃打败之后,陶侃就名传天下。
琅琊王虽然不是英明神武之辈,但其麾下还是有不少人才,无论是王敦兄弟,还是陆机兄弟,都是少有的大才。在许超、陶侃出兵之后,司马睿立即召集麾下商议对策。
“启禀殿下!北方大军来犯,从正阳关架起浮桥,渡过淮河,包围了寿春,已攻打十余日了,寿春守将前来求救,请殿下定夺。”
自从朝廷平定了各地藩王之乱后,司马睿内心之中,最惧怕的就是朝廷大军,一听大军围了寿春,吃了一惊,吓得刚喝下的酒,又变成冷汗,从额头上冒了出来,口中喃喃地说道:“这……这……”却拿不出主意来。
在坐的王敦内心有点鄙视,立即起身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臣保举一人,必可杀退许超。”
琅琊王喜道:“处仲,保举何人?”
王敦道:“曾经的豫州刺史,现任扬州刺史温羡,乃并州世家出身,为人恭谨有礼,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与兄弟六人并称六龙。此人用兵可比韩信,由他领兵,出援寿春,破敌必矣!”
琅琊王听了大喜,说道:“就依处仲所奏,速传令给温羡,任命他为征北将军,节制荆徐豫扬四州诸军事,让他领兵出援寿春,击退来敌。”(未完待续。。)
第154章 张华病重
自四月初,朝廷派了许超、陶侃征淮南以来,至今已有半个多月了。在这期间司马遹只接到两次捷报,一次是在徐州南部大败王弥叛军,经过几番交战后,成功斩杀了王弥并平定了叛乱;二是许超派兵出正阳关,大军架浮桥渡过了淮河,并击溃江东军二千于寿春城下,已将寿春包围。
不过,朝廷上下显然低估了江左对淮南的重视,之前渡河之战都只算是小胜,算不得什么,而围困寿春,拔掉这颗钉子,才算是大事。可是到现在,攻打寿春已经月余,仍然拿不下来,这怎能不使司马遹心焦。
“孤必须到淮南走一趟!”
淮南的重要性无需多言,要知道历来东南的防御格局是一个以长江和淮河为依托的多层次的防御体系。南北对抗,南方主要是依托长江和淮河。南方一些军事重镇的形成,都是以此为基础的。
长江上通巴蜀,中经荆襄,下连吴越,纵贯东西,延绵数千里,上下游之间相互呼应,使整个南方地区的形势得以完整;另外,长江本身即发挥着对抗北方铁骑冲击的天堑作用。南方在长江沿线置列有一系列军事重镇,扼守长江的几处要点。
古代长江下游易渡之处有二,一是采石渡,一是刮洲渡,分处建康(今南京)的上下游。建康方面也加强对两处渡口的防守。在这两处渡口的南岸,分别有京口(今江苏镇江)和采石。北岸分别有广陵(今江苏扬州)和历阳(今安徽和县),都置兵戊于守,立为重镇。
淮河与长江相表里,发挥着双重的屏障作用。经营淮河兼有防守和主动进攻两层战略意义。历代保据江南者,对于淮河与长江的这种唇齿关系都有比较深入的认识,“守江必先守淮”的议论亦随处可见。
南方在淮河一线也置列有一系列重镇,主要是扼守淮河支流与淮河的交汇口。在淮西,主要是钟离(今安徽凤阳)和寿春(今安徽寿县),在淮东,主要是山阳(今江苏淮安)和盱眙。寿春正对颍口(颍河与淮河的交汇口)。挡颍河或淮河上游方向的来敌;钟离正对涡口(涡河与淮河的交汇口)。挡涡河之冲。
淮河下游主要支流是泗水,古代泗水自山东南流,在淮安附近汇入淮河。淮泗水路自古为南北水运交通要道,山阳和盱眙即控制着泗水方向的来路。在泗水方向。若取更积极的态势。还可以经营彭城(今徐州)以图北方。
随着南北力量的消长变化。其攻守之势也随着而变化南方强盛时,可以前出淮北进取中原;南方衰弱时,则往往退守长江;南北势均力敌时。则往往以淮河一线为对抗前沿。
眼下朝廷刚刚经历连番大战,正是最为虚弱的时候,可就算这样司马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淮南落入到江左手里。否则必然会加大将来统一战争的难度,可以说这次王弥之乱给了他一个夺取淮南之地的机会。
司马遹想到这里,便拍案而起,径入后院,来见绿珠。绿珠来到太子身边也有五六年,深受司马遹宠爱。
司马遹进房间,那绿珠日前身子有些不爽,正倚在床上休息。看见太子进来,慌忙起身,就要下床拜见。
司马遹一把将她按住,说道:“美人身体欠安,不必起来,就在床上躺着说话吧。”
说着,司马遹轻轻按着正要起身的绿珠,随手就坐在床侧一座绣墩之上,对绿珠说:“爱妃,淮南战事不顺,许超、陶侃出兵南征,几番大战依旧没能打下寿春,半个多月来,兴耗钱粮,如此下去,如何能统一天下。孤打算亲征淮南。”
这绿珠随司马遹经历过风风雨雨,见识自然不凡,因此她听完太子的话后,绉了下眉头,说道:“国家大事,妾身不敢拦阻。但是作为君王,理应爱护臣下和百姓。自去年开始,朝廷大军就不断征伐,将士疲敝。这时殿下应体恤士卒,让他们能好好休整一番。”
“再说许超、陶侃二位大人都是身经百战之辈,就算经历小挫,他们必然会加强攻打力度,寿春的战况也许近日会有变。而且殿下离京时间不短了,也该回京看看。不如回京与众位大学士商议一番,看看淮南战况如何,再作决定。”
司马遹闻言叹口气说:“爱妃言之有理,那就缓几日说吧。”
不料这时,淮南战场形势却有了变化。江东的温羡,终于结集了各路军马,水陆交进,来增援寿春,只见陆路上旗幡蔽空,淮水上战舰云屯,逆游而上,确实威武壮观。
校尉许超率兵围困寿春,日夜督兵攻打。无奈那寿春守将戴渊久经沙场,深通兵法,爱护士卒百姓,军纪严密,上下一心,加意防守。所以许超围城攻打,差不多一个月了,想了种种办法,仍然攻打不下,许超不由焦急。
这天,他得知温羡大军来援,水陆并进,连绵十里,已逼进寿春,心中不免胆怯。连忙召集众将商议,他说道:“我军不惯水战,若江东水师到来,拆去我们的浮桥,断了我军归路,使我军腹背受敌,就会陷入敌军包围,不如赶快退守正阳,方可无虑。”
谁知这个时候许超却得知太子即将前来寿春督战的消息,顿时感到压力山大。
温羡果然不是一般人,他到了淮南之后迅速稳定了各地的局势,挡住了陶侃、许超两人的攻击。
温羡,出身并州温家,乃是汉代护羌校尉温序之后,祖父温恢,是三国时期魏国的扬州刺史,父亲温恭,济南太守。温羡兄弟六人并知名于世,被称为“六龙”。温羡少以朗寤见称,先被齐王司马攸辟命为掾,后迁尚书郎。惠帝继位后历任豫州刺史、散骑常侍和尚书。
中原大乱之后,温家接受王家的邀请打算分家南下,于是温羡这一支就加入了南下世家当中。来到江东之后,出身世家的温羡迅速融入到江东权贵当中。在这一次更是谋得征伐淮南的机会。
这几日,由于心忧淮南,司马遹心中烦闷,出得行宫,准备散散心。那知就在这时,忽有侍卫来报,内阁首辅、文渊阁大学士张华病重的消息,司马遹得知消息后大吃一惊,迅速将青州事宜交给当地官府署理,而他自己则带着绿珠一路风尘仆仆赶往京师。
一周之后,司马遹回到京师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前往张府拜访,他迅速安排了轻车素服,径来张府拜访。这一下,使张府老幼大出意外,谁也没想到太子会在第一时间前来,他们齐跪伏门外接驾。
太子亲入内看望张华,看着对方瘦弱的脸庞,司马遹忍不住泪流满面。虽然由于他的出现,改变了今年张华死于非命的结局,但是过于繁重的工作,让张华的身体迅速衰老下去。张华今年他已经近七十岁了,每天都要处理很多公务,尤其是为了保证中原大战的后勤供给耗费了他很大的精力。
“太傅,孤回来了!”司马遹抓着张华枯瘦的手,语音哽咽。
“殿下,臣无憾了!咳咳……咳咳,看……看到殿下如今这个样子,臣没有任何可担心的。老臣有脸去见先帝了!”张华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看着年轻英武的司马遹。
“太傅安心养病,朝廷上的事就交给孟孙他们处理,您还有什么心事没办,说出来孤替你解决。”司马遹一边安慰着张华,一边吩咐小邓子让他从内库中拿些补药送到张府。司马遹在张府待了很长时间,他还勉励了张华的家人。
太子亲往张府探望张华,这一来京师大小官员,那个还敢不来,张府一时门庭如市,简直比以前还要热闹。本来很多人认为随着张华病重,张家后继无人注定要衰败下去。因此一些趋炎附势之徒,不免狗眼看人低。不过太子这一番动作,说明张家依旧受太子看重,就算将来张华走了,可以太子重情重义的性格,只要张家不犯错误,未必就会衰落下去。
看望张华后第二天一大早,司马遹登太极殿,接受百官朝贺叩拜。这是他回京之后,第一次举行朝会。众人先是议论一番中原重建计划,然后又说起南北战事。
“启禀殿下,南北两线战事都陷入相持阶段,祖将军在并州正跟匈奴人对峙,不过由于实力上的差距,我军暂时还无力驱逐并州的匈奴人。至于淮南战事,自从温羡到了之后,迅速挡住了我军的攻势。”
“经过参军署反复推演之后,建议朝廷应该实施北防南攻的战略,北方匈奴人实力极为强大,在没有足够多骑兵情况下,我们不宜和匈奴人全面开战。而淮南不同,拿下淮南我们就等于拿下了进攻江东的桥头堡。”
“而且江东陆军弱小,就算他们水军强大也只能守住长江防线。只要朝廷上下一心,我们一定能拿下淮南,将战线推到长江一线,有利于今后扫灭藩镇。”参军署主事刘琨详细介绍了南北两边的战事。
次日,司马遹随即下诏书,宣布增兵一万到淮南,同时调太极殿大学士张宾代张华署理内阁,保和殿大学士裴危、王衍,光明殿学士杜锡副之。又使命枢密同知参将孟观、校尉司马雅、都尉刘琨掌枢密院,负责维护京师地方治安。
随后一万禁军,浩浩荡荡向淮南出发。并派信使,飞马往淮南前线,通知许超、陶侃二人,大军增援,不日便要到来了。(未完待续。。)
第155章 李特平巴蜀
按下淮南不表,回过头来再说李特,他接到太子的任命后,迅速赶到关中,见了雍州刺史江统,点起两万兵马,直扑汉中。
至于割据益州的赵廞本身就是个废柴,只不过由于害怕杀了朝廷命官,可是杀了耿腾之后,毫无戒备之心,以为平安无事。经常在家中大摆宴席,与长史杜淑、司马张粲、牙门将许弇、费远等在庆功饮酒。
一日,酒过三巡,牙门将许弇自以为是赵廞的心腹,对赵廞说道:“想我许弇,跟随明公多年,至今只是个牙门将,明公可否提升我到巴东去做个监军?”
赵廞正要应允,长史杜淑、司马张粲一齐说道:“明公不可!”
许弇面有怒色,问道:“有何不可?”
杜淑说道:“许弇虽跟随明公多年,但一直未有建树,如从牙门将突然提升为监军,我恐不能服众。”
许弇借着酒兴,怒吼道:“如今明公雄居益州,朝廷亦无计可施。能不能服众,还不是明公一句话?”
张粲说道:“我和杜长史是为明公长远考虑。如许弇真的想当监军,不妨拿出真本事来。”
许弇腾地站起,拔出佩剑,边向张粲刺来,边吼道:“我让你看看我有没有真本事!”
许弇话音刚落,张粲早被刺穿胸膛。杜淑一见,惊慌失措,语不成词:“你、你、好大胆子!”
许弇一不做二不休,拔剑刺向杜淑。杜淑来不及躲避。也被许弇一剑刺死。
此时赵廞已有几分酒意,似乎还未明白怎么回事,正要喝令住手,谁知立于赵廞门外的杜淑、张粲属下得知杜淑、张粲被许弇所杀,急忙赶来,几人一同下手,已将许弇砍为肉泥。
赵廞面对眼前发生一切,不知如何是好,倒是费远急忙喊道:“大家住手,此事纯属许弇与杜淑、张粲之过结。与他人无关。大家不得再因他们互为伤害!”
众人都住手,等待赵廞发话。赵廞说道:“此事已结,不再追究。再任费远为长史,令费远与犍为太守李苾、督护常俊统领一万人马封锁北方道路。以防朝廷来犯。”
第二日。费远从成都出发。李苾、常俊从犍为出发,共统领一万人马向绵竹进发,数日后到达绵竹境内。驻扎在绵竹(四川省德阳县)的石亭(四川省什邡县东雒江渡口)。
李特得知费远的部队到达绵竹,忙召集众人商议对策。
随军参军牛宏说道:“赵廞派费远等统兵前来,所担心的肯定是朝廷派来的军队,费远的部队是为了封锁北方入蜀的道路的。不过,赵廞一守护犬耳,费远等人也不过是庸人一个。他领军到了绵竹后竟然停下不走,只派小股部队增援剑阁关。”
“这正是我军拿下剑阁的时机,剑阁关乃是关中进入蜀中的通道。眼下将军只需依旧鼓噪而行,而且声势不如闹得大些。而暗中大人可遣精兵数千,从小道疾行奇袭剑阁!拿下剑阁后,叛军必然震惊,我军则可乘胜攻打绵竹!”
“大人,现今赵廞已与朝廷对抗,蜀中各地深知朝廷将会派兵攻打赵廞。蜀中正是人心惶惶之际,所以如果我们主动出击赵廞,然后数其罪状,战而胜之,必能动摇赵廞在蜀中的统治。现在费远等已驻扎在绵竹,请将军速派人马,趁费远人马立足未稳,袭击费远,一举可成,机不可失。”
果然如牛宏参军所料,叛军实在是太大意了,号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剑阁就这么被朝廷大军一举拿下。剑阁县位于四川盆地北部边缘,守剑门关险,是连接西蜀与关中的通道,战略地位十分重要。
得知剑阁被拿下,李特非常高兴,他迅速召集众将,对众人说道:“平定蜀地的时刻到了,传本将命令:今晚兵分三路,令一支人马攻费远左侧,另外一支人马攻费远右侧,最后一支人马断其来路,各部依令行动,不得迟疑,即刻起行。”
牛宏又献计道:“大人,若夜袭费远,当用火攻。”
李特深以为然,于是三路人马准备停当,传令进发。
再说费远、李苾、常俊等统兵驻扎在石亭,晚上正在中军帐中饮酒。
费远说道:“听说朝廷已派兵入蜀,我等今夜在此驻扎,明晨快速起程,赶往剑阁,封锁入蜀要道。”
李苾说道:“入蜀道路险峻,朝廷兵马不可能这么快到达,长史不必惊慌。”
常俊也说:“蜀地要道易守难攻,加上我等一万人马,何惧朝廷兵马?”
费远等于是继续饮酒,也没有传令士兵加强设防。
午夜时分,李特的三支人马到达指定地点,对费远的部队形成三面合围之势,只留北路可逃。此时费远及众士兵都在熟睡之中,毫无防备。三支人马一同放火,此时正有风起,火势越烧越旺。
费远等在梦中惊醒,不知何人来犯,号令也无法下传,只能忙于逃命。士兵无人指挥,乱作一团,死亡十之**。
李特军队大获全胜,于是合兵一处。李特等商议下一步行动计划。李特问:“现在我军大获全胜,下一步该当如何?”
参军牛宏道:“我军初战告捷,士气正旺,当一鼓作气,攻入成都,杀掉赵廞。”
李特点头说道:“正合我意,但恐成都兵力强盛。”
牛宏道:“赵廞这斯没有头脑,为了防范朝廷的军队,已将主要队伍交由费远。况且赵廞心腹许弇与杜淑、张粲已因内讧而死,无人可用了,唯一需要防备的不过是闫式手中的流民精锐。不过只要我们拿下成都,然后以朝廷的名义前去招抚他,定能马到成功。”
这流民首领闫式一开始确实把赵廞当成自己的主公,可惜后来发现赵廞就是一个草包,再加上朝廷大军压境,这让闫式的心思起了些许变化。在他看来,此战朝廷必胜,赵廞必死无疑。
看清了局势之后,闫式就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出工不出力,到了关键时刻再投奔朝廷去,总比当什么反贼有希望。因此,在朝廷大军攻打剑阁以及绵竹等地的时候,闫式统帅的流民精锐大军根本没有动静。
李特等人计议已定,马上传令,仍兵分三路,同时杀向成都。
再说赵廞得知李特军队分三路杀来,只恨自己无兵无将,于是决定携妻子儿女与管家朱竺一起连夜逃离成都前往广都(四川省华阳县西南)。管家朱竺问赵廞:“老爷,如今李特三路杀来,我们无路可走,如何前往广都?”
赵廞此时又急又恼,对朱竺骂道:“白养你这个东西这么多年了,是不是要投降李特?”
朱竺听后,心中也十分不高兴,但只好说:“老爷,李特从陆路杀来,看来我们只能走水路了,不知这夜晚可有船只?”
赵廞又骂道:“还不快去给我找,找不到船只,我先杀了你!”
朱竺此时想到跟随赵廞多年的心腹许弇等不仅一直没有提升的机会,最后还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又听说李特等率领的都是关中精锐,萌发了投奔的想法。面对赵廞的威逼恐吓,朱竺又只好去找船只。
朱竺在城外河边找到一条小船,正好这条水路可通广都。朱竺忙告知赵廞,赵廞全家随着朱竺乘小船前往广都。
到了广都,朱竺又问:“老爷,现在我们该当如何?”
赵廞一夜没有睡好,对朱竺吼道:“你这个管家是怎么当的?还不找个地方让我们住下?”
此时朱竺心想,赵廞啊赵廞,你已是丧家之犬,还摆什么官老爷的威风。朱竺打算离开赵廞去投降朝廷,但恐李特认为他是赵廞的人而不接受他。朱竺想了一法,决定杀掉赵廞再投降,朝廷一定会赦免他的罪行。
此时,赵廞看到朱竺没有去找住的地方,又吼道:“你这个奴婢,还不快去?”
朱竺此时怒火中烧,拔出随身所带的短刀,一边捅向赵廞,一边骂道:“你死到临头了,还耍什么威风?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说罢一刀捅死赵廞,割下赵廞人头,用布包好,去成都投奔李特。
再说李特毫不费力攻下成都,传令:投降者免死,不投降者一律杀掉。赵廞另一个长史袁洽、护军姜发拒不投降,李特将他们斩首。牙门将王角、李基投降李特。不出意外的闫式也投降了朝廷。
随后李特令人寻找赵廞,不知下落,正在这时,朱竺提着赵廞人头来投,李特果然赦免了对方的罪名,重赏了对方一大笔钱财。
公元300年四月得知西蜀被平定的消息后,朝廷任命罗尚为益州刺史,李特为蜀中都督掌西蜀军权,罗尚到任之后,立即在李特的协助下开始清理蜀中世家,一大片跟随赵廞叛乱的世家被抄家灭族。
大批的庶民、流民被分得土地得以被安置,随后的一两个月里蜀地不时有世家豪强叛乱,不过在李特的强力镇压下,蜀地叛乱很快就平息下去。据后世研究,这场叛乱总共有三十多家世家被灭,数万人被砍头。
经此一乱之后,自汉末西蜀世家自成一系,独立于朝廷之外的局面被彻底打破,再加上朝廷不断加强对蜀中的管理,以及蜀中通往外面道路的建成,使得蜀中与各地的联系紧密起来,再也无法形成割据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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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慕容来使
东宫之内,三更就已经起身的司马遹在太子妃的服侍下穿好衣服,洗脸漱口之后,司马遹就全副武装地离开了东宫。虽然司马遹早已不是第一次上朝了,可是这次不同,今天的朝会他将第一次失去张华的保驾护航,好多人都在看着他的表现!
司马遹走在路上,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在护卫的保护下朝着皇宫走去。自从张华病重之后,司马遹一下子忙碌起来,众多问题需要他拿主意。张宾初掌内阁,暂时还需要司马遹为他撑腰。
“小邓子,最近有什么新闻没?”
司马遹边走边问身边的小邓子,自从刘总管主管皇家私家事业之后,小邓子就成了太子身边内侍头头,不过这家伙依旧表现的小心翼翼。他知道太子喜欢听来自民间的趣闻,因此他一没事就向人打听宫外的事情,然后再转给太子听。
这不他刚一听太子问话,立马回道:“启禀殿下,最近洛阳城内最火爆的问题应该是朝廷正在推出的城区改造计划。大家都在夸太子英明呢!”
“哦?是吗?”司马遹不置可否,不过对此他早就有预料,这京城城区改造计划乃是张宾主政后推出的第一项惠民政策。
如今中原各地到处都是热闹非凡的工地,就连洛阳也不例外,大战结束之后,司马遹就准备对京城进行改造。
最先改造的就是普通百姓的聚集区西区,数万百姓一起建造,原料源源不断的向洛阳城运来,这些原料基本上是一些大石、水泥、木头等什么的。而其他常见的东西搜集起来也没什么难度,从以前房屋扒下的能用的就用,不能用的直接拉出城外扔了。
在建造新屋的时候这些百姓的饭钱、工钱全部由朝廷承担,由于是为自己建住宅,因此参加工程的这些百姓干起活来十分的卖力,而且建造房屋的时候格外认真。
而且由于水泥制品大量使用,使得新建的房屋具备一定的防火防震功能,司马遹相信经过这样一番改造之后,洛阳城别想再被一把大火毁于一旦。建成的房屋司马遹看了,全是清一sè的红砖平房,一大片房屋看起来蔚为壮观。
若是等全部居住区的房屋建成之后,洛阳城内普通百姓的居住水平将被大为提高,不少百姓看到这样的房屋,眼红不已。以前住的地方和这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些百姓高兴之余,在心中将太子的高度自然提高了不少。
自从太子监国以来,让他们这些底层百姓看到了不少的希望,先是各种工厂的建造,让一些在其中做工的百姓赚到了一些钱。最重要的是,太子强行从世家手中剥夺土地,然后又分配到庶民手中,而今又是为他们建造房屋,太子的形象正在他们心中个一步步的高大起来。
除了改造普通人住宅区,洛阳城里的高门大户也在改造行列。只不过这些人的改造要比西区复杂的多,如果说那些平房对庶民有着致命吸引力的话,那么世家们却一点也不喜欢。对于这些过惯了雕梁玉栋的世家大族,他们可不会没这么眼力见。
为了满足世家们的虚荣心,同时也为了彰显京师的繁华,司马遹还是亲自动手绘画了一批后世的豪宅样图,这些豪宅就是为了安置那些高门大户。只不过和庶民享受的免费待遇相比,世家、官员、贵族们若想获得豪宅就必须付一大笔钱财。
可就算这样,世家、官员依旧对此趋之若鹜,纷纷缴纳一大批钱订购豪宅。
一部分居住区建造完成之后,聚集区的百姓大部搬了过去,包括曾经流落到洛阳的流民,他们也都分到了房屋。根据预算,西区改造工程一旦完成,就算洛阳本地人全都住进新屋,依然会剩下不少,这些房屋名以上就是朝廷的了,若是以后有人再想定居在此,就要向朝廷购买房屋。
除了住宅区外,还有商业区、娱乐区、学堂区等等,一旦整个改造工程完成,京师洛阳的面貌将焕然一新。
相较于住宅区,其他区的建造慢了许多,比如商业区由于不同的商家有着不同的要求,使得商业区的改造工程一直是几个区进度中最为缓慢的。
东宫离太极殿还是很远的,太子司马遹也要早点动身,不然迟到了就是一个天大地笑话!一路听着小邓子介绍一些乡间奇闻,一边在轱辘轱辘地车轮声中,太子的马车很快就到了太极殿的门口。
由于司马遹还不是帝国统治者,因此他只能从侧门进入,御阶之下,群臣之上,左边有一个席位,他就走到左面那个坐好。这个排位太子司马遹已经坐过好几年了,朝臣们也都见怪不怪。
司马遹刚一坐定,小邓子就立在台阶上,等到众臣都安静下来,才尖声道,“太子驾到!”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司马遹坐好之后,一扬衣袖,“众卿平身!”
“朝会开始!”
接下来就是内阁、尚书省的各位尚书大人和侍郎大人表演的时间了,把近些rì子里发生的国事,需要拿到朝会上讨论的,事无大小,都一一上报,然后太子就与群臣探讨,商量解决办法,等到忙完一堆的琐碎事宜后,终于迎来了今天的第一件大事!
礼部尚书羊玄之出班奏道,“启奏太子,今有辽东鲜卑首领慕容廆慕我中原大国之威仪,愿上表归顺我朝,此人现已在殿外候旨!”
“宣”
“宣辽东鲜卑首领慕容廆上殿觐见!”
随着谒者的传令声,一直传到太极殿外的广场上,早已等候多时的慕容廆才在领路的宦官带领下,感受着众多大臣或善意或恶意的目光进入太极殿zhōng yāng。自从十年之前归顺晋朝之后,这是慕容廆第二次来到洛阳。
中原大战之后,大战的结果也很快传到辽东,身为辽东众多势力当中的一员,慕容廆看出了朝廷的强势。尤其有了司马遹这样出sè的掌舵者之后,大晋国似乎又有了复兴的希望,眼下慕容鲜卑在辽东两面受敌,他迫切的希望得到来自大晋的支持。
慕容廆在离太子还有大概二十步的时候,曲身跪下,行了一个大礼,“化外小臣辽东鲜卑慕容廆拜见太子殿下!”
“平身吧!”
对于这个慕容廆,司马遹还是很佩服的,他的经历完全就是一部传奇小说。自小亡命在外,后来在家臣的帮助下**,然后带领整个慕容部落崛起,可谓是一代枭雄。
虽然他不相信慕容廆是真心归顺朝廷,不过司马遹暂时需要慕容部落在辽东牵制段氏、宇文两部以及高句丽,因此他只能暂时忽略对方的狼子野心,采取以夷制夷的策略。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朝廷眼下还力有未逮,根本没有实力插手辽东。
“启奏殿下,自先帝允许慕容部落内附之后,我部无不以此为荣。然辽东宇文部落与高句丽勾结,屡屡侵犯我部,使得我部连年大损。万望殿下看在臣以往恭顺有礼的面上,救一救慕容部落。”说着慕容廆竟然伏地痛哭。
看着慕容廆的一番表演,司马遹差点笑了出来,还好他还记得这是朝会,才让自己没有犯失仪之罪。在司马遹的记忆中,这个慕容廆好像归附晋朝后,就没有公开反叛过晋朝,就算是司马睿南渡之后,他也是接受东晋的册封,只是他死了之后,他的儿子看到中原大地烽火漫天,遂生出了逐鹿天下之志!
而且这个慕容廆非常能装孙子,司马遹可不相信对方的废话。或许辽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宇文部落正联合高句丽攻打慕容部落,不过局势绝没有对方说得那么严峻。再说他慕容廆可是段氏鲜卑的盟友。
“慕容头领,孤听说你是段氏鲜卑的女婿,你如此来向朝廷献好,难道就不怕段氏不满么?”司马遹开口问了一个很犀利的问题。
“这……”慕容廆没想到太子对他的底细了解的这么深,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幸好他不是个简单人,略一沉吟答道:“启禀殿下,臣虽然是段氏的女婿,但更是慕容部落的首领!无论何时臣都会以部落利益为重!”
“况且段氏鲜卑附逆贼,妄图以一部兵力对抗天朝百万大军,殊为不智!臣虽然兵微将寡可也不愿受段氏调遣对抗朝廷,请殿下放心,若是将来朝廷打算清扫辽东,臣愿率部落骑兵充当前锋!”
这次来之前慕容廆已经看清楚了,段氏鲜卑完了,自从虎牢关大战失败之后,段氏鲜卑的前途就注定了。一个连自己叔叔都敢亲手杀死的太子,怎么会轻易放过曾经助纣为虐的段氏鲜卑。
只要太子腾出手来,朝廷大军早晚会横扫幽州,慕容廆这次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向朝廷表忠心,省的将来朝廷将他们当成段氏一党给铲除了!
虽然司马遹不相信慕容廆的鬼话,不过他还是迫于形势接纳了对方,不过他也没让对方好过。在朝会结束后,司马遹就让情报署的密碟开始在辽东散播慕容部落归顺朝廷的消息,以离间段氏与慕容之间的联盟关系。(未完待续。)
第157章 布局辽东
“殿下,此人心怀大志恐怕不愿久居人下!不知殿下何以任其离去?不如直接拿下以除后患!”
事实上朝堂上不止一个人看出了慕容廆那掩藏在内心深处的野心,可也不是人人都能看出司马遹的布局。朝会刚一结束,裴危就来到东宫前来询问太子。
“裴爱卿,慕容廆确实是个有野心的人,可是在整个辽东慕容部落的实力最为弱小。慕容部落想要崛起还需要一段时间,有这段时间作为缓冲,朝廷也有实力反攻辽东了。眼下朝廷刚刚经历大战,无力讨伐幽州。可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王浚在幽州逍遥自在,而慕容廆就是我们搅乱辽东局势的棋子。”
“爱卿有所不知,此时在辽西和辽东地区(辽西属幽州,辽东属平州。而平州是从幽州分出去的),而从民族上来看,主要有三股势力:一是汉人势力,二是鲜卑人的势力,三是高句丽的势力,此外还有扶余等一系列小国小族。”
“辽东地区有鲜卑人的三大部落:慕容氏、宇文氏和段氏。在鲜卑人的三大势力中,宇文氏是最强的,段氏次之,慕容氏最弱。慕容部落不但与宇文部落为敌,同时还跟东北第三股势力——高句丽是一对生死冤家!”
“这么多势力纠结在一起的东北地区,可谓矛盾重重,危机四伏,随时随地都会因为矛盾激化而发生战争,眼下我们虽然无力插手其中。但绝不能放任不管。因此慕容部落就是朝廷向辽东施加影响的棋子!”
司马遹既然敢将自己对幽州的野心展露到裴危人面前,那就意味着他早就定了图谋幽州的决心。但以当今的天下局势,朝廷暂时没有实力直接插手辽东之地的可能性。
“殿下是要慕容廆留在辽东对付段氏鲜卑?”裴危听罢司马遹的一番话,立马就有些坐不住了。
依照司马遹的安排,他准备拿出一部分府兵淘汰下来的刀枪剑戟以极其低廉的价格卖给慕容廆。有了这一批武器,慕容廆就能武装起两万精锐来。两万人在辽东说多不算多,说少也不算少。虽然段氏鲜卑、宇文部落之类的常常动辄以十万兵马自居。
但撇去其中自夸的水分,实力最为强大的宇文部落帐下也不过只有八万直系兵马,其他的不过是由乌桓人、扶余人等组成的杂兵而已。这些都是曾被宇文部落灭掉的小部落俘虏的人,而段氏鲜卑也不过只有六万而已。
因此司马遹相信。慕容部落有了这朝廷帮其建起的两万部队。足以完成司马遹交给他们的牵制任务。有了武力保证,慕容部落就能以大棘城为中心招兵买马充实军力。
司马遹眼见裴危道出了自己此番幽州攻略的一大目标,便也不再向他多卖关子。却见他点头承认道:“本宫确有此意。王浚为人暴戾,且常以幽州主人自居。而今他还有段氏鲜卑为其膀臂。朝廷急切之下难图。不如让慕容部落先剪除掉段氏鲜卑!”
“可……可是。殿下。我们怎能保证慕容鲜卑一定 会按照我们的谋划走呢?若是慕容廆回到辽东后,依旧按兵不动,那我们岂不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鸡飞蛋打一场空吗?”
“裴大人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是孤还没把慕容部落放在眼里。最多只需要五年的时间,一旦中原重建计划初见成效,朝廷就有实力进行北伐。到那时不管是慕容部落还是段氏部落,只要不愿意皈依我大晋,一律统统消灭!”
“为什么慕容廆早不来觐见晚不来觐见,偏偏在中原大战分出胜负才来!还不是因为他看出我大晋又重新焕发生机,为了避免将来被清算,他不得不前来投诚。因此孤料定一旦他回到辽东之后,慕容廆绝对会疏远段氏鲜卑。”
“到那时再加上谣言四起,就算慕容廆还想跟段氏鲜卑结盟,恐怕段务目尘也不敢相信对方。辽东三部鲜卑互相为敌,对我们来说就是个消息,再加上王浚以及高句丽,这辽东恐怕也乱上一阵!”
“若是像殿下说得这样,这慕容部落确实可以利用一番。只是我们只给对方两万人马的兵力,是不是有点少了?难道殿下担心慕容部落做大?”
“爱卿说的没错,孤确实担心慕容部落做大。”
司马遹确实担心慕容廆发展壮大,熟知西晋历史的他怎能不知道慕容廆的厉害?
东北地区特别是辽东地区是鲜卑人崛起的地方,也是鲜卑势力最强盛的地方。到了三国时期,辽东形成了以三大家族为中心的三部,他们按地理位置自东向西分别是:宇文鲜卑、慕容鲜卑、段氏鲜卑。
正如魏、蜀、吴三国鼎立一样,辽东鲜卑也是三国相争,互不相让。
华夏历朝历代的开国领袖都是叱咤风云的厉害角色,都是超越凡俗的大英雄,慕容廆也不例外。他年少时在部族中就十分引人注目,被张华誉为“命世之器,匡难济时”之才。远大的抱负能造就出伟人,慕容廆就是这样一个伟人,他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一统辽东。
塞外的宇文部首领宇文莫圭有点类似三国时期的袁绍,越打越弱,而塞内的慕容廆恰恰相反,他扮演着枭雄曹操的角色,越打越好看,越打越强大。
“这实际上就是一场豪赌!就算慕容廆能力再强,可他要想统一辽东至少需要十年的时间,而我们若想北伐幽州也需要五到十年左右的时间。这就看谁先抓到主动权了!”
司马遹说到这儿,也不管裴危脸上露出的担忧之色,而是将目光投向远方,提高了声线将话锋一转道:“然适逢乱离之际,凡事不能墨守成规,需随机应变方能有所作为。本宫相信以朝廷诸公的智略与见识,定能完胜鲜卑胡虏!”
司马遹话一出口,对一心想要在张华退隐之后大干一场的裴危来说,实在是深受刺激。这些年来他的光芒一直都被张华所遮挡,如今好不容易熬到张华退隐,却又冒出一个比他还年轻的张宾。
裴危一心想要证明自己并不比他人差,希望能在张华之后接任内阁首辅的地位,因此太子的一番话反而激起了他的雄心。
“殿下放心,臣等必不负殿下所托!”
裴危离开之后,司马遹就回到了后宫,自从羊献容怀孕之后,后宫其他女人开始变得着急起来,每天变着法的吸引他的注意力,以便太子能在自己寝宫留宿。
此时在太子妃寝宫,王氏姐妹正在窃窃私语,姐姐王惠莹不时地看看外面的天色,娇声道:“妹妹,你说太子今日会来这儿过夜吗?”
王惠凤瞥了自己姐姐一眼,自从羊献容怀孕之后,自己的姐姐就着急起来。尤其是被母亲郭藻怂恿之后,她恨不得日日霸占着太子,好让自己也能怀孕。王惠凤虽然也着急,不过她还没乱了方寸。为了吸引太子的目光,今日王惠莹特意妆扮了一番。
果然没一会儿,就听到外面一阵慌乱,太子司马遹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两位美人一看赶紧施礼。王惠莹的一番心意果然没白费,司马遹一进来就被她吸引住,美人曲线婀娜动人,粉晕轻缓荡漾。
一款点缀着朵朵兰花的丝裤,堪堪束缚住她浑圆翘臀小半部分,凸显地勾勒出了那魔鬼般的丰润曲线,让人产生深深的冲动,忍不住探头去寻觅遮掩之处的桃花美景。
太子发出的急促呼吸,以及灼灼的目光,都让王惠莹内心欢喜。戏谑心起,王惠莹有意轻扭腰身,好似和太子目光捉猫猫一般,一次次轻盈地躲闪着太子探寻的目光。
“爱妃们在聊什么?”司马遹收回目光,为了掩饰刚才的失态,他故意轻声问道。
“没什么,今日妾身陪着到洛阳城内灵宝教道观进香,我们正在说途中有趣的事情!”太子妃对太子刚才的失态熟视无睹,一本正经的回答。而且她也看出太子眼中的欲火,再说她也愿意成全自己的姐姐。因此随后太子妃找来借口就要离开,司马遹知道对方这是给自己创造机会,他不由得露出一丝歉意之色。
等众人离开之后,司马遹再也忍不住被王惠莹引出的欲火,他伏下身子的,用张开的大嘴,衔住了王惠莹晶莹玉耳,早就整装待发的大舌,紧紧地缠绕上对方敏感的细小耳垂。
瞬间,一张热气冲冲大嘴的吮吸、啃噬,几乎将王惠莹的力量也抽干了,身子一软,面色微红:“殿下,不要,不要在这里,晚上,晚上到妾身哪儿,好吗?”
“哈哈哈,美人就不要推辞了,今日爱妃真漂亮,孤无论如何也忍不住了!”说完司马遹胸膛向下一压,将王惠莹粉红浮动的玉体平摆在软床上。
司马遹的话语,让王惠莹的小心肝一惊一颤,那对充满**的眼神扫向自己腿间神秘之处,就令自己那儿有点发热、渐渐发烫,接着向外冒出丝丝热流。不大一会儿,房间里传出一阵喘息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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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司马睿定江东
晋元康十年(由于司马遹的原因并没有更换年号),公元300年5月,琅邪王司马睿听说河间国失守,河间王被俘,中原之乱被司马遹彻底平定。心中恐惧之下,司马睿更是加快了战备脚步,有时候他甚至亲自穿上铠甲,训练士卒。
司马睿,乃司马懿曾孙,琅邪恭王司马觐之子。290年司马觐去世,年仅十五岁的司马睿依例嗣承琅邪王爵位。
八王之乱时琅琊王司马睿回到封国,后依王导、王敦之计,渡江镇守建康,任用顾荣为军司马,贺循为参佐,王敦、王导、周顗、刁协为股肱心腹,同时以宾客之礼优待江东名人贤士,以体己之心关注民风世情,在众人辅佐下江东之人无不诚心归附,实力逐步壮大。
对于前来投效的江东世家人才,司马睿皆有任命,纪瞻为军祭酒,卞壸为从事中郎,周閗为仓曹属,刘超为舍人,张闿及孔衍为参军。
人才到位,司马睿无异如虎添翼,更有了放开手脚大干的条件。紧接着,王导又为他制定了“谦以接士,俭以足用,清静为政,抚绥新旧”的十六字战略,司马睿悉数采纳,一时江东归心。
此后,江东上下遵循王导的十六字战略,利用长江天险造成江东地区相对dú lì的地理位置,休养生息,大力恢复生产。相对于中原的动荡,和平稳定的江东成了北方世家争相避乱的理想之地,一时间又俊贤济济。
王导,字茂弘,出身于北方头等士族琅邪王氏,是司马睿早期交往最为密切的朋友,被司马睿誉称为当世萧何,委以司马重任。
王导多才善断,对天下大势洞若观火了然于胸,自从武帝死去贾后专权,晋室皇权逐渐旁落,王室宗亲争权夺利内讧不断,加之北方匈奴、鲜卑、羌、氐、羯等胡族趁势崛起叛离,天下将再次陷入诸侯割据、群雄并起纷争的混乱局面。
这是一个十分糟糕的时代,然而在王导看来,这也是一个充满诱惑和机遇的时代。当各路枭雄豪杰争相出头次第登场,在腥风血雨的背景前拉开中原鏖战的幕布,开始一场又一场酣畅淋漓的亡命搏杀时,王导却把目光投向了江南。
他建议司马睿远避战火渡江南下盘踞建康,依托长江天堑,争取侨寓江南的北方门阀世家以及江南本土豪门士族的支持,积蓄力量发展壮大以图后事。
苦心经营数年,司马睿羽翼渐丰,此时正逢太子在北方统治逐渐稳固,而世家统影响力rì渐衰落。在这种情况下,琅琊王在王导、王敦等人辅佐之下,司马睿开始全力打击江东异己力量,清扫自己的核心势力范围。
他派遣众将分别平定江东,在宣城斩杀孙弼,在湘州荡平杜弢,然后以怀柔政策安抚稳定荆州南部、交州等地。从此,江南所属万民归心,司马睿统治根基逐渐稳固。
300年4月,司马遹派大将孟观进攻河间国,河间王出降,曾经盛极一时的中原藩王之乱终于被雨打风吹去灰飞烟灭。
就在河间王出降没多久,尽管一切早在预料之中,但面对太子司马遹势力rì渐强盛,司马睿依旧恐慌不已。他即刻召来王导等人,商议目前应对之策。
王导说:“大王不必过分忧虑,大势如此天意难违,目前首要是稳定人心、牢固半壁江山。如今北方虽有太子崛起实力强横,但仍有并州匈奴、幽州刺史王浚等地相与抗衡掣肘。只要我们对内施与恩义,定可暂保无虞,加之长江天然屏障阻隔,另有富庶江南作为后盾,更可高枕无忧。现在既然已准备对抗洛阳朝廷,大王何不立即示谕各地臣属汇聚建康?”
“司马所言甚是,本王即刻传示各方。”司马睿听完王导一席话,心中顿感释然,郁结于胸的烦闷愁苦顷刻之间消去大半。
司马睿说:“阳chūn三月,江南锦绣,只可惜世道混沌悲戚重生,本王心中如焚深避宫室,已良久未见天rì。司马若有兴致,明rì可否陪本王登临钟山,也不辜负了这一片烂漫繁华。”
“大王有意,下臣听命便是。”王导谦恭作答,然后请辞告退。
阳chūn三月,草长莺飞,钟山一片繁华。钟山绝壁,鸟啼空山婉转,极目烟树离离,司马睿岿然不动,思如泉涌,前尘往事汹涌而来历历再现,他的内心翻江倒海难以平静,既充满无限担忧,又有着万般期待。
他想起当年洛阳城中与王家兄弟畅谈天下局势的情景,当初王敦建议他避开中原纷乱,躲到江南休养生息,这么多年来,终于有了些许成绩。每每想起王家兄弟的当年的劝谏之言,琅琊王仍然觉得那是洪钟大吕,也是他命运转折的开始。
想到这儿司马睿似乎又想起了和王家兄弟畅谈时的情景:王敦举着茶盏,慷慨陈词,“琅邪国地小人稀,并无战略价值。依臣之见,殿下的战略眼光要放在江东。江东之地,地广人多又人杰地灵,若不是当初吴主孙皓无道,我大晋和吴国鹿死谁手为未可知,可惜武帝灭吴之后,便将此地当做化外之地,未好好加以经营,而大多数吴人也不愿北上中原为官。”
“因此江东地区一直未有强有力的政权,而此地名士颇多,且有chūn秋之风,因此看似松散却团结。当年,为祸数州,让晋军望风披靡的张昌部石冰进犯江东,却被江东名士自发组织的民军所灭,而这些名士功成之后又皆各自隐退,散众还家,不言功赏。臣以为,江东实乃宝地,殿下得江东便可凭借长江天险,进可攻退可守,何愁霸业不成。”
王敦兴致勃勃的一气说完,连着干了两杯茶。司马睿却面无表情,沉思片刻问道:“青、徐二州北接幽冀盛产良马弓弩之地;兖、豫二州扼守南北战略要道;荆州鱼米富庶,截断东西;为何处仲独倾慕于江东?”
王敦笑而不语,王导接着回答:“时势所迫也,岂止青、徐、兖、豫和荆州,还有并州、冀州、幽州皆不可得。东海王、成都王、齐王、河间王、范阳王、东瀛公等等,他们的实力都比王爷强大,这些人还都是司马家宗亲,因此殿下却断不能打这几个州的主意,否则便如与虎谋皮。”
“只有荆州都督刘弘、幽州都督王浚和江东的扬州都督刘准不是晋室宗亲;荆州地处河间王与东海王的势力之间,若是两王敌对,首当其冲是厮杀的战场,不是可以依靠之地;幽州与辽东各部胡人部落相邻,杀伐不断,都督王浚又采取和亲政策与鲜卑段务勿尘联姻,已经确定了其在辽东的地位;只有江东扬州的刘准暗弱,吴人不附,正是殿下一展身手之地。”
一席话说得琅琊王连连称是。
往事浮上心头,这次他又面临一次改变命运的时刻!
反复自问,难道我司马睿真的能凭借江东一地对抗中国?江山如画,英雄如cháo,兴衰成败自在天意人心,何必强求?顺势而行徐徐图之当为上策。司马睿站在钟山思虑良久,叹息一声,缓缓转过身来,只见王敦、王导、周顗、刁协四人肃立于前……
司马睿一行下得山来,早有快马辇驾伺候多时,旋即入城。西阳王等人候驾于王廷之外,遥望司马睿归来,急急迎上前去。
“拜见大王。”众人高呼。
“辛苦了,免礼。”话音未落,司马睿已经下得车来,紧趋几步挽起西阳王手臂寒暄入内,众人鱼贯跟进。
司马睿说:“家国不幸,国事艰难,rì前河间国被灭,河间王一系步了成都王后尘。今后这勤王大旗将由我江东扛起来,大家本来是风光无限的世家大族,可是现在呢?司马遹在中原掀起了让人心悸的白sè恐怖统治,让世家大族不得不屈居江南苟延残喘!为了对抗太子**,今rì特与知会众人共聚建康,扶保社稷。”
在场众人无不是世家出身,想想如今天差地别的处境,众人无不哀伤垂泪。琅琊王支持者西阳王司马羕偕僚属部下以及各州征郡守看到时机成熟马上进谏:“藩王被虏,生死不明,江东初定,人心不稳。如今内忧外患形势迫人,臣等恳请大王勿负天命,进位晋王,重整河山!”
司马睿一开始坚辞不肯即位。司马羕等坚持请求,不肯罢休。最后在王导等人的再三劝进下,司马睿只好称晋王,统摄江东。于是选一黄道吉rì,司马睿即晋王位,在建康开府建牙,开始设置百官,建立江东割据政权。
司马睿初称王,建康城内张灯结彩人马攒动,百官朝贺万民相告,各地争献祥瑞之物。此时承续中原丧乱之后不久,江南政权刚刚草创,许多朝中事务悬而未决。因刁协久在西晋时为官,熟悉旧制,贺循为当世儒学泰斗,jīng通礼学,所以司马睿召两人前来咨询共议。(未完待续。)
第159章 后宫之乐
蒸蒸日上的局面,让司马遹最近心情大好,这日独自坐在东宫后花园,注视着花池内畅游的锦鲤,不觉回忆起了自己这一路的历程来。当初自己不过是一个不受待见的空头太子,经常被外戚小子贾谧欺凌,为了保命不得不千方百计的想要逃离东宫。
后来历经九死一生到了新城,而后见祖逖,收张宾,领大军平定关中,这才有了一块根基之地。更重要的是取代梁王都督关中三年,奠定他争霸天下的基础。后又被贾后所猜忌,为了争夺洛阳大权,带着李特等人回到洛阳。
从被人轻视无人来附,到而今帐下汇聚了众多俊杰,文武济济,不仅兴奋起来。他本有喝酒的喜好,此时想到高兴之处,便勾起了他一醉方休的**。命人抬出一坛封存已久的花雕畅饮起来,他自酌自饮,不觉饮完一坛,顿时大醉起来,躺在花园中胡床上呼呼大睡。
司马遹这一觉自申时直睡到第二天午时,醒来后感觉头晕得厉害,又口干舌燥,便急喊着要喝水。
这时身边立刻便递过来一盏茶,司马遹拿过来咕噜咕噜喝了,待放下茶盏时方才看清,递茶者原来却是绿珠,此时正看着自己,双眼充满责备,惊诧道:“爱妃,你怎么在这儿?”
原来昨日绿珠见司马遹醉倒在花园的胡床上,便上人又抬了一张胡床过来,陪在司马遹身边待了一夜。
司马遹看着绿珠一夜未睡而发红的眼睛,心中过意不去:“爱妃。孤想着你我二人历经艰辛方有今天,心中一时高兴便多喝了几杯,没想到会如此不胜酒力,可辛苦了你一夜。”
绿珠却并不搭理司马睿的说话,一张俏脸生气道:“嗜酒废事,妾身知道殿下生平喜酒。可而今却非昔日可比,殿下挽狂澜于既倒,振江山,扶社稷,正是大展手段之时。岂能沉湎于酒色?沉湎于酒色便要误大事。恳请殿下三思。”
司马遹羞愧得满脸通红:“孤自即日起便戒酒,爱妃,你做个见证。”
司马遹将酒杯斟满,而后向外奋力一抖。酒水在空中划出一面扇形。如雨点般尽数洒落。
绿珠见此。紧锁的眉头方才舒展,上前挽着司马遹的胳膊道:“忠言逆于耳而利于行,治家者纳之则家宁。弃之则家乱;治国者纳之则国安,弃之则政乱。殿下详之,则天下幸甚。”
司马遹颇内疚道:“你言之有理,孤岂是不明理之人,只是连累到你昨晚一夜未睡,本宫心中颇为不安。”
“妾平日勤于习练,即便两三日不睡也无恙,可不似你想得这般娇气。”
“说得是,好似在帷帐之中,你可不娇气。”
绿珠粉脸通红,使劲在司马遹胳膊上掐了一把,司马遹不曾提防“唉哟”大叫了一声。
司马遹挽着美人,慢慢走入到一片大大的御花园中,这花园甚是庞大,而且里面山花烂漫的开满各种奇珍异宝,有得挂在高高的枝头,有得垂在脚边衣襟下,还有的轻轻拂过人的面庞鼻子,带起阵阵的香气。
绿珠平日没事就爱逛花园,不断地在司马遹耳边说话介绍着御花园,“殿下,要不让妾身为您弹奏一曲如何?”
司马遹想想,反正也没什么大事,今日不妨就在这儿陪陪自己的女人吧!不一会儿,耳边响起叮咚一声脆响,那声音低低沉沉,化过这灿烂的花园上空,随着弥漫的香气渲染了过来。
不过这琴声虽然低婉凄切,听着却又透着微微欢喜,即使司马遹这种五音不全的人,也能清晰的分辨出来这抚琴之人技艺高超,听在耳中让人生了一丝安静,仿佛春风拂过一般,沁人心脾。
司马遹抬眼望去:前面有一座幽静的亭子,那亭子座落在一个荷花池边,亭子中央摆放了古琴,点燃了仙妙的松香。
此时绿珠正背身而坐,展手抚琴,虽然对方坐的比较远,可是看着身材却仍是姣好无限,秀发瀑布般从脑后垂下,配上这山水园林,自有一番恬静的风景诗意。
司马遹闭着眼睛静听绿珠为他抚琴,听在耳中,只觉得这琴曲先时紧凑,后又松懈缠绵,先时如临战场,后又让人心起悱恻。
又过了一会儿,琴音渐渐消失,当司马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绿珠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他微微一笑道:“爱妃琴艺高超,孤不及也!只是不知这首曲子为何名?”
绿珠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之色,“启禀殿下,这是妾身从家乡带来的曲子,只是听说这首《遥相思》是古越人创作出来的,具体却不知是何人所作。这曲子里面据说是有一个故事的,说的是说的是有一位姑娘的丈夫在外征讨打仗,姑娘思念自己的丈夫,便作了这首曲子遥寄相思,盼望自己的丈夫早日得胜归来。”
司马遹轻轻揽过美人,耳语道:“爱妃放心,你给孤十年时间,孤一定亲自带你回家乡看看!”
听着太子在耳边喃喃自语,绿珠不由得呆住,一时也不再开口说话,也不作任何的动作,只是静静站立着,早晨的阳关倾斜流淌下来,混合着晕彩和光圈。
过了好一会儿,绿珠才又迟疑的低声道:“那……那殿下陪妾身说说话,好么?”眼神中尽是期盼之色,斜斜的凝视住司马遹。
司马遹见她眼神中一派讨好告期盼的模样,让自己生不出拒绝之心,才轻轻笑了笑,点头嗯了一声。
绿珠一见,顿时欢愉起来了,拉起司马遹的大手,开心的抬起玉指,娇滴滴道:“殿下,你看到这身边的御花园了吧,这里面种植的花草品种,有的可是天下也难得一见的呢,你看那株红艳艳的葵花,听说那便是武帝时从遥远的大漠进贡过来的品种,还有那边那株,那是南方藩国的使者带来的巨象花,还有……”
她一边笑盈盈的介绍园中的花卉,一边又轻轻伸出小巧的手臂,在司马遹面前指指点点,另一只小手却是紧紧的握住了杨宗志的大手,丝毫也不松开。司马遹听着美人在自己面前轻言解语,心中极是欢愉。
绿珠依旧沉醉的道:“还有那株……那株蓝色的小花,名字叫做扶笛蓝,是从……是从……”
司马遹笑了一笑,放开她的小手,站起身独自走出了小亭。绿珠心中一惊,下意识想要抬头唤太子,只是话到了嘴边,却又偏偏生生忍住,嘴角死死的抿紧,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又发出一阵的叫喊声。
司马遹径直走出小亭,走到那扶笛蓝花的旁边,蹲下身子轻轻采了一朵下来,然后再笑眯眯的走回到小亭里面。
绿珠见太子又走了回来,嘴角再也抿不住了,啊的一声唤了出来。然后司马遹拿起手中灿烂的小花,轻轻插在了绿珠的鬓角边。这番看上去,才是人比花娇,花托人美的意境了。
司马遹笑着拍手道:“如此,这扶笛蓝也算是生得其所了,总好过它孤零零的傲立路边,乏人欣赏。”
绿珠羞答答的任由司马遹将那扶笛蓝插在自己发角,完了之后还轻轻伸手抚了一抚,才甜甜的笑道:“殿下,谢谢你。”
司马遹低下头去,见绿珠高高的抬起小脑袋,闭上星星般的双眸,只留下长长的睫毛颤动,小巧的脸庞腮边嫣红一片,高贵典雅的俏脸上,此刻隐隐也有浮晕般的媚光闪动。
司马遹忍不住心头一动,一个坏念头悄悄升起,伸手捏住了她圆圆的下巴,将她的脸庞抬得更高,凑低自己,深深一口亲吻了下去。
绿珠不是第一次与太子这般亲密,她被对方一口吻在了嘴唇中,那大大的厚厚的嘴唇整个包住了自己的小巧,她一时心头又喜又惊,还有一丝难抑的甜蜜涌起,便动也不敢动一下,也不知如何迎合于他。
待到司马遹渐渐不满足于只是嗜吻她甜馥的香唇后,又大舌头一伸,顶进她幽香无比的小嘴中,嗜起她怯懦的甜美小香舌,用力吸了出来。
“呀呀……他怎么……他怎么在吃我的舌头。”
“但是……但是我却又感到好舒服,好陶醉的,这便是古诗里说过的,恋人们之间亲密的羞人事么?”
直到绿珠一口气眼见到了尽头,再不呼吸喘气便要窒息的时候,她才忍不住一口重重的咬在司马遹的嘴唇上,司马遹啊的一声,松开了她湿润带着唇间丝液的红唇,重新坐了回去,伸手一摸,嘴角却是流血了。
绿珠紧紧的喘息了半晌,才气匀过来,一边还慌张的道:“坏殿下,妾身喘不过气了!你……你……”
‘你’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到司马遹嘴角的血迹,绿珠心头一紧,娇厣上涌起害怕惶恐的神色,讷讷的想要解释什么。
但是若是他仔细的看了就会发现,那嘴角的鲜血是从一个微小的伤口上流出的,那伤口不大,几乎不可察觉,但是上面却是有疤,而且不是新疤,颜色微微发黑。
司马遹摸着王惠莹前几日留给自己的嗜痕,几日过去,这小疤早已结痂,平日里只要不狠狠的碰到它,便是一点也察觉不到。但是绿珠这重重的一口,无巧不巧的正好咬在这小疤之上,此刻便又鲜血充盈下来。
“呵呵,没事,爱妃莫要担心!”
别看司马遹强装言笑安慰着绿珠,其实他心里懊恼死了,早知这样干嘛起歪心思,结果被两位美人给破了相!(未完待续。。)
第160章 吐谷浑西迁
在司马遹躲在洛阳城里享受温柔乡的时候,他的又一个劲敌开始登上历史舞台,这就是吐谷浑部落的先祖慕容吐谷浑。从慕容鲜卑走出的又一个杰出人才,他凭借着一千七百多户部落,硬是征服了西北诸羌,建立了强盛一时的吐谷浑国!
塞外的初夏,有如一幅织锦的画卷,风光分外的迷人。
绿草如茵,像一张铺天盖地的大毯,遮住了山川大地,色彩明亮的地方,就是那一汪汪的湖泊海子。野花烂漫,盛开在无边的草原上。
远处的高山顶上,还顶着白雪,像一位慈祥的老人,注视着草原上的生灵。一群群牛羊和骡马,在草原上滚动,使辽阔静寂的草原,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慕容吐谷浑带着部落的族人,离开辽西,已经几十天了。几万只牛羊和马匹,在近两千多部落男人的驱赶下,向遥远而陌生的西方进发。
娃娃们兴奋极了,这是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出远门,向着不可知的远方。但是,男人和女人就不同了,故土难离啊。但可汗的意志,就是天命。天命难违啊。不管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也要跟着可汗去闯。
男人们沉默了,草原上,少了往日里悠扬苍凉的牧歌。毡包里,也少了些鲜卑妇人那爽直的笑声。只有娃娃们天真烂漫的笑容,在草原上绽开。
连最爱唱歌的吐延,也没有了兴趣。他带领着男人们。不停地驰骋着,驱赶着马群朝前方移动。
蓝天下,白云飘荡。草原上,羊马成群。风吹处,草浪翻滚。
慕容吐谷浑骑着大青马,在部落的马群中巡视。他的心里,装着沉甸甸的心思,但是脸上,却洋溢着出征的豪情。
本来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却因为一次口角却迫使他不得不离开慕容鲜卑。远离二弟慕容廆的视线。我慕容家各个都是豪杰。无论到哪儿都能闯出一片天地,正是有着这样的豪情,促使他一往无前的朝着西方进发。
而此时正在慕容部落的慕容廆看到哥哥生气了,而且真的要远走他方。想到兄弟俩小时候的友情。慕容廆又后悔了。哥哥走后。慕容廆非常后悔,想到兄弟俩流亡在外的痛苦经历,觉得自己更不应该为马打架这样一点点小事就赶走哥哥。思念之余,真情涌现,不觉哼出了一首《阿于歌》。
后来,他派族中的长老以及长史七那楼去向吐谷浑道歉。
“可汗在上,七那楼给可汗问安。”
身后的几位老臣也下了马,给吐谷浑叩头请安。
吐谷浑在马上颔首:“七那楼将军,你身为鲜卑大单于的长史,不在大棘城伺候可汗,怎么跑到这里来?咋的,来追我吗?”
七那楼站起身来:“可汗,你误解了。请可汗下马,臣再为你详尽地说话。”
吐谷浑下了马,“有啥话就说吧?我二弟派你来的吧?”
“回可汗,正是。”
“怎么?我走了,又不放心了?我又不欠他的帐。咬伤的公马我也赔了钱,分给我的草场,我也都给他了。他还想要啥?”
“回可汗,大可汗啥也不要。”
“那就奇怪了,啥也不要,派这么多人来,想打架吗?”
“回可汗,事情是这样的。自从你走后,大可汗后悔呀。”
吐谷浑仰天大笑起来:“他还后悔?他嘴巴都笑歪了吧?再没有人跟他争单于的位子了,他还会后悔?”
七那楼脸色痛苦,辩解说:“可汗,你真的误解大可汗了。他真的是后悔呀。他这十几天,都吃下饭,睡不好觉。前天,一个人跑到先可汗的坟上,哭了一天啊。”
说着,七那楼的眼睛里,流下了泪。
吐谷浑的脸色凝重起来:“七那楼长史,你说的都是真的?”
周围的人也都沉重起来,有的人还哭了。
吐谷浑点点头:“七那楼,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大棘草原上,不能有两个可汗啊。你们回去吧,回去告诉大可汗,我多谢他的掂记。到底是亲兄弟嘛,心里想着就够了,也不一定非要粘在一起。帝王之家,为争王位兄弟相残的事还少见吗?我走了,二弟就能睡着觉了。俗话说,远了香,近了囊。在一起不一定是好事情。走远了,还有个亲戚走动。我会想着你们的。回去吧,都回去吧。”
长空中,一群雁阵飞过,留下一阵雁鸣。
七那楼抬头望着大雁远去,伤心地唱起了一支歌,歌词凄凉,歌声婉转悲伤,听得人肝场寸断,不由得泪流满面。
吐谷浑问:“七那楼,你这唱的什么,惹得我又哭了。”
七那楼说:“这是阿干之歌。”
“阿干之歌?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是大可汗亲自作的歌,谱的曲,就是为了思念可汗你啊。”
吐谷浑的心灵,被震撼了。他没想到,自己的离去,对慕容廆触动如此之大。想想自己的离去,的确是有点匆忙,众人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父汗临死,交待自己要好好地照顾弟弟。虽说有草原巫医占卜说自己也有王者之命,但卜筮之词,只是一个预言而已。也不能过分当真了。也许,自己的离开,说是为了让弟弟安心,可另一个方面,以后再有啥事,谁来规劝他呢?要是他真做出了出格的事,那不是反倒害了他吗?想到这里,他有点后悔了。
吐谷浑刚要对七那楼说那就不走了,转眼又想起自己的抱负,看见儿子吐延的目光。那目光是坚定的,但又有点担心,他清楚儿子是怕他回心转意啊。可不回去,也有难处呀。
思谋了一番,吐谷浑下了一个决心,他说:“那好吧,既然二弟如此诚心,我也不能拂他的面子。可是,我临走之前,也已对天神发誓,开弓没有回头箭。要是回去了,也有违誓言。这样吧,咱们听天意。”
七那楼不解地问:“天意?”
吐谷浑点点头:“天意。这样吧,你带了多少人马?”
七那楼说:“大可汗说,你要是回去,辎重多,牛羊马也多,就派了两千人,来帮着赶马。”
吐谷浑说:“那好,就让你的两千人把马赶回去吧。要是天意不让我走,马就会跟着你们回去。要是天意让我们兄弟分离,马就会继续朝西走。”
七那楼听了,便令带来的将士,去赶马东归。两千将士,都是放牧的好手,人马散落开来,收起刀枪,亮出套马杆,大呼小叫,静寂的草原,沸腾起来。
吐谷浑也令部落的男女,收拾行囊,卷起毡帐,套上牛车,准备启程。
数万只牛羊,数万匹牧马,被驱赶着,朝来路走去。七那楼等老臣,簇拥着吐谷浑,上了战马,朝东走去。
谁知,刚走了几里地,那马群像听到了号令,一起回转,昂首悲鸣,朝西方奔去。这一下子,可忙坏了七那楼与他的兵卒,左拦右遮,使出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把马群圈住了,又朝东走。刚走了几里,马群又掉头朝西奔跑。
就这样,一连赶了十几次,两千多人是个个又困又乏,人人精疲力竭。草地上,躺倒了一片,仿佛大战之后的尸首。
眼见得红日西垂,夕阳散发出万道金光,把草原照耀得五彩斑斓。七那楼没有办法让马群东归,知道是天意所为,便跪地磕头:“可汗,天意难违,非人事可为呀。我回去了,可汗哪,一路保重。”
七那楼已经不能说话,只是叩首不已。
分别之际,人人悲不自禁,又是一片哭声。
吐延要阻止,吐谷浑拦住了他,“哭吧,让他们哭吧。哭够了,就安心了。”
夕阳慢慢地沉入西边的山谷,暮色升了上来。
晚风吹拂着草原,在阿干之歌的音律里,吐谷浑看着七那楼的人马远去,渐渐地消失在草原深处。才返身上马,回营地去。吐延纵马跟在后面,不解地问:“父汗,你说天意真的就不想让咱们回去吗?不是说老马识途吗?”
吐谷浑勒住了马,看了一眼东方,又掉头看着西方:“傻儿子呀,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老马识途不假。可还有一句俗话,你没记住啊。”
吐延问:“阿大,什么话?”
吐谷浑笑了:“好马不吃回头的草啊。你看咱们来时的草原,都被马群吃的差不多了。你再看看前边的草原,郁郁葱葱,一派茂盛啊。马群怎么会回去呢?”
吐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那七那楼咋没看出来呢?”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七那楼当时心情,哪来得及多想。恐怕回去之后,就会回过味来的。”
吐谷浑说罢,策马迎着晚霞奔去。
众人紧紧跟随,在金色的夕阳里,奔驰成了一幅剪影。
慕容吐谷浑带领他的部落一直向西、向西,一直迁徒到今天甘肃青海一带,后来他的子孙就以他的名字为姓,并建立了强盛一时的吐谷浑国。将来大晋挥兵西进,与吐谷浑人展开激烈的大战。(未完待续。。)
第161章 元康十年最后一战(上)
转眼又到了公元300年六月,淮南战场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自从朝廷派来的援军抵达之后,许超、陶侃二人决定尽快拿下淮南。许超虽然是个纯粹的军人,不想陶侃那样会从国家整体上去思考问题,但他也知道战事长久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此时江东派出的援军,在温羡的率领下,威风凛凛,沿淮河驶向寿州而来,抵达淮南战场。
许超率军围困寿春,日夜挥兵攻打城池,奈何寿春城高池厚,再加上守军抵抗坚决,让他一时竟然攻打不下。连日来,许超一直正在帐内思索办法,忽有卫兵进来报说:“启禀大人,陶侃都尉大败王弥,斩杀叛军首领,俘虏万人,现班师请求归营。”
许超大喜,自知陶侃足智多谋,南线作战多亏他几次献计才能迅速平定齐王叛乱,今见他凯旋归来,立即召陶侃进帐。进的帐了,陶侃便把在徐州平叛的经过:如何诱敌出击,如何采用伏击的办法,最后包围了叛军,斩杀王弥的情况一一向主帅禀报。
许超听完后很高兴,慰勉几句,便说:“王弥这颗钉子已拔掉,扫清了东线的残敌,如此我军可以专心攻打寿春了。只是寿春却久攻不下,如之奈何?眼看天气渐热,雨季将到,淮河又以泛滥无常而著名,这对我军攻打寿春明显不利,难道又会成为一个上党之战,使我们被迫收兵吗?不知陶都尉有何高见?”
眼前的情况不由得让许超想起刚刚结束的上党大战。祖逖率大军与并州匈奴人大战于上党,双方数次对决不分胜负,最后祖逖被迫南返暂时放弃了争夺上党。
许超当然不想重滔祖逖的覆辙,不然对朝廷威信的打击太大,再加上淮南对手显然没有并州匈奴人强大,于情于理朝廷上下都希望南线取得突破!
陶侃沉思一会儿道:“寿春守将戴渊,深通兵法,是位攻守兼长的将才,近一个月的攻打,我军用尽了种种攻城方法。都未奏效。已经说明了他确实有防守能力,如此再攻下去,也不会有新的办法出来。据臣从俘虏和本地百姓的口中探来的消息,这戴渊对司马睿忠心耿耿。自从担任淮南太守以来。积极备战时刻防备着我军取淮南!”
“尤其是得知江东派温羡来援之后。戴渊便便开始筹办守城用物和粮食,准备死守寿春了。目前寿春内至少尚有可维持一年之粮。如果我军仍继续攻打,必将被牵制于寿春城下。旷师日久,必然师老兵疲,更不易攻下了。万一不小心再被温羡偷袭恐怕……”
许超听后,更为忧心,便说:“照士行所言,那我们只好放弃攻打寿春,班师回朝了。”
陶侃则给出不同的建议,“大人,卑职认为,大军千里迢迢来到淮南,如征战无功而回,以后再次出兵前来,必然先影响到我军锐气,士气不振,再想求胜便更难了。而且北线已经无功而返了,若我们南线也……恐怕对朝廷威信是一种巨大的打击!所以卑职以为,此次南征,必须打一次重大胜仗,长我军志气挫列强威风,夺取一定数量的城市和地盘,方可奏凯还朝。”
这一番议论,正敲中了许超心中的顾虑,他就怕出师无功而退。挫伤大军将士的锐气。他听了陶侃这话,忙问道:“难道士行有获胜的办法?”
陶侃胸有成竹地说:“以卑职愚见,寿春攻打不下,就不必硬攻下去,必须改变战略。”
许超不由眼睛一亮,啊了一声,道:“士行有何高见?”
陶侃道:“避免师老于寿春城下的最好办法,就是开辟新的战场。现在寿春既被我军围困,而江东扼守淮南江北两郡二十六县之地,其门户有二,一是在徐州临淮国盱眙,屯有江东水师主力,依靠洪泽天险,阻挡我军渡淮河南下。由于我军不习水战,又缺乏战舰,从水路南下,还缺少条件。另一个就是合肥,江东派了大将周凤,领兵三万,镇守此地,以阻挡我军从陆路上的挺进。合肥虽险,但周凤不过是一勇之夫,其才实难望戴渊之项背,所以,以卑职愚见,不如对寿春围而不攻,使大军主力得以休整。另派一支兵马,攻打合肥,合肥一破,涂中唾手可得,得了涂中,淮南门户洞开,我大军便可长驱直入横扫江北诸州。取得各地后,寿春孤城与盱眙水师,便可不战自降了。”
许超听了大喜,连说:“士行高见,若此战成功,士行功当居第一,但是合肥城坚池厚,易守难攻,恐怕也不易攻得破。”
陶侃微微一笑,说道:“合肥虽险,然守将不能与戴渊相比。只要在战斗中因势利导,随时用计,破敌绝非难事,也用不了多少兵马。”
许超听后,十分高兴,当即召集众将及随军参军议事。讲了陶侃的建议,决定改变战略。 当下许超便令陶侃起兵五千,去偷袭合肥。
陶侃领五千人马,去攻打驻有江东三万大兵的合肥城。站在淝水边的陶侃却不知道,在八十年后,南方汉民族在此创造出一个奇迹,以八万兵马击败了北方九十万大军。合肥距寿春二百四十余里,陶侃的兵马,不过二天时间便赶到了。离合肥十里放炮安营。
三国时,合肥古城址大约在今西门外黑池坝以西。逍遥津在城东十里左右,周围是一片平原,为东吴由水路,陆上奔袭合肥之地。
《三国演义》中,罗贯中在描写曹将张辽威震逍遥津,孙权被袭后骑马跃桥脱险时,曾赋有“退后著鞭驰骏骑,逍遥津上玉龙飞”的诗句。
三国时合肥作为一处重要战场,曹魏与孙吴在这里历年交战不休,而激战之地并非逍遥津一处,合肥城西也是一个重要战场。这里水域辽阔,芦苇丛生。逍遥津大战之前,张辽在此处藏了数十只快船,等到东吴水军快到逍遥津时,突然杀出,打得对手措手不及。
后来因为惧怕东吴水师,公元232年,魏扬州都督满宠认为合肥城靠近江河,孙权来围攻时可据水得势,而魏军不易相救,遂将合肥城移到距离江河较远的鸡鸣山下,这就是众人都知道的合肥新城。
233年孙权听说曹魏移城,以为敌人胆怯,就再度率众进攻。到了合肥新城附近,因城池离水较远,在船上待了二十多天不敢进攻。后来还是忍不住上岸耀兵,结果被满宠早就埋伏好的奇兵袭击,被杀数百人。
次日,陶侃领将士到合肥城外列阵搦战。他举目一望,那合肥城果然险峻异常,不下寿春城,若是直接攻打恐怕难度不弱攻取寿春。
合肥守将周凤闻敌军来袭,便登上城楼观看,只见城外敌军列阵,当先一将,相貌奇特,身披明光铠甲,腰跨横刀,坐下一匹高头大马,威风凛凛。背后帅旗列列,红旗中央,绣着斗大的一个黑色“陶”字。
周凤看了一阵,问周围道:“你们可知此将何名?”
有人摇头道:“未见过此人,看敌军布阵严密,加上此将精神不凡,不可轻敌。”
周凤见敌军兵力较少,仰天一笑,说道:“我看这些敌军,充其量也不过数千,焉能与我数万大军抗衡。尔等且在此守关,待本将下去会会此人。”
周凤说毕,走下城头,点了五千精兵,上马绰刀,杀出关来。
两阵对圆,陶侃见那支出关兵马,旗号上书有“周”字,知是叛军合肥主将,便喝道:“来将莫非周凤吗?天兵到此,速速下马,献关受缚,饶你不死!”
周凤按刀大笑道:“既知本帅威名,还敢抗拒吗?本帅刀下不斩无名之将,速报上名来受死?”
陶侃大喝一声;“逆贼不得无理,你坐稳了,本将乃大晋厢军都尉陶侃是也,你可知本将军的厉害吗?”
周凤哈哈大笑道:“莫非就是将齐王那个废物打得屁滚尿流的陶侃么?哼!你也是我江东人士,竟然助暴君伐本乡,看来也不过如此,不要以为打败了齐王那个草包就以为自己是个名将!”
陶侃不以为意道:“哼!废话少说,既知吾名,速速下马受缚!”
周凤道:“一个寒门庶子,焉是本将对手!”说完拍马舞刀,直取陶侃。
对面陶侃不甘示弱,纵马举刀,迎战周凤。二人刀来刀去,打作一团。看看斗了三十余合,陶侃渐渐不支。 陶侃以智谋见长,上阵厮杀不是他的专长。看看又斗了几十个回合,陶侃看看招架不住,拨马便走。
周凤见陶侃败走,把刀举起,朝天一摆,却是一个暗号,江东军后方将校,立即指挥士兵出动,掩杀过来。两军短刀相接,掀起一场混战。 这时城内一声炮响,又冲出一队士兵,潮水般涌来。
陶侃见敌军越来越多,知难抵挡。忙传令退兵。江东士兵一连追了近十里,见陶侃领兵远去,怕城池有失,才停止追赶,收兵回城。(未完待续。。)
第162章 元康十年最后一战(下)
陶侃见追兵回城,也让人收拾兵马,传令退至离合肥二十里处下营。众将来参见已毕,参军道:“大人,敌军势大,主将骁勇,合肥城又险,我军刚又折了一阵,似此如何能取城?”
陶侃微微一笑,说道:“初次接触,本将正要试探敌兵实力,让他胜一阵,乃是某骄兵之计也。大家且安心,本将自有破敌之策。”
当下陶侃安营扎寨已毕,下令以酒肉犒赏部下。而他自己却带少数侍卫,策马出外去察看地形。 陶侃本是江南人,对此地的地形非常了解,因此他要选择一个极佳的歼敌场所。
看着狼狈不堪逃跑的陶侃,周凤很是激动,能够打败有‘名将’之称的陶侃,让他兴奋无比。回城的路上,周凤不停地向周围炫耀自己的战绩。
“快,派人琅琊王报捷,就说我军在合肥城下大败北军一万,杀敌两千!”
这可是**裸的谎报军情,不过,周凤出身江东世家周家,就算是出了问题也没啥大不了的,况且这次确实打了胜仗。
如此一来便是让得这周凤有些飘飘然起来,毕竟陶侃可是打得连齐王都全军覆没的名将,整个江东没有人不知道其威名的,可现在他竟然击败了对方,这样一来岂不是也就奠定了他 ‘名将’的威名。
很快消息便是送到建康城,诸诸人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不信。因为陶侃到底有多么厉害,曾经亲眼看到齐王覆灭的王敦等人可是清楚的很,可以说是真正的名将之姿。
而现在竟然惨败于一个江东无名之将之手,这怎么能够让众人相信!只是周凤出身名门,再加上对方刚刚打了胜仗,众人一时不好临阵换将。
不说建康城内的担忧,单说周凤回城之后,立即大摆酒席庆贺胜利,经过他再三炫耀,使得守军上下非常轻视当前之地。甚至有人叫嚣着出城直接迎敌!
合肥城内守军的蠢蠢欲动。相关情报早就送到了陶侃大营,而此时陶侃正在大营之中,组织士兵日夜操练。同时每天他都派人到合肥挑战,而且每次都佯装大败。几次下来。守军更加轻视陶侃。
三日之后。陶侃亲领大军立于合肥城下,命数百人于阵前裸衣辱骂守将,他们或卧坐于地上。或手舞足蹈大声辱骂周凤,言语极其无礼。
在城墙上观敌的周凤勃然大怒,“尔等手下败将竟然也敢如此猖狂,待本将出城斩了陶侃的人头!”
言罢,周凤令左右赶紧整顿兵马,随他一同出城破敌。左右劝道:“将军息怒,此恐是陶侃的诱敌之计,欲赚我等入其圈套,望将军要小心!”
周凤猖狂一笑道,“我军连战连捷,正是士气高昂之时,就算前面是陶侃的奸计,本将也有信心破敌。左右休要再劝,赶紧随本将出城杀敌!”
情况果然如周凤所料,两军刚一接战,陶侃军就往后败退。看到此景,周凤边放下心来,一挥手大军开始追击。这次周凤是铁了心要捉住出口恶气。看到叛军追来,陶侃一边指挥大军撤退,一边让人把金银财物扔到路边,引得追兵哄抢。
看到合肥城下,己方如此轻易取胜,合肥城内的守军也按耐不住了,尤其是看到下面的兄弟大肆抢夺财物,终于是有些坐不住了。就连留守的将领也是心动不已,不过身为军官,没有主帅的命令,他却不可以冒然出兵。因此只能连连安抚众人。
“诸位不可贸然行动,暂且稍安勿躁,等将军打探清楚,定然让诸位行动,建功立业!”
“是……!”诸多士兵听得此言有些无尽打采的样子,不过还是听从军官了的话语。
在合肥城内留守部队观望之时,城下周凤却是大出风头,杀地陶侃屁滚尿流。大军一路告捷,攻破了陶侃的前军。在周凤的追击下,陶侃被围困在合肥北三十里之地,此处宽阔正是歼敌的好地方。
看到被围在中间的陶侃,周凤大喜过望,命令部下不惜一切的发动攻击。然而他低估了陶侃部下的战斗力,竟然久战不下,这时周凤已经忘记了合肥城,他眼中只有陶侃,一心想要捉拿陶侃,立下不世之功。
于是周凤下令让城内留下三千守军,其他士兵全都出城加入到围歼陶侃的战役当中。如此消息一出,合肥留守士兵顿时哗然,那些留守将领再也坐不住了,现在陶侃大军眼看势弱,他们怎能不分一杯羹。于是众人冒然从合肥城杀出,准备围歼陶侃。
却不知正中了陶侃的诱敌之计,原来就在出兵前夜,暗遣两千人埋伏两侧准备袭击周凤,另遣一千人假扮敌军败兵去袭击合肥城。陶侃看到周凤上当之后,立即命令全军出击。一声呐喊,伏兵由如神兵天降,陶侃一马当先,回马杀向追兵。
刚刚还狼狈不堪的厢军将士,像是换了一个人似得,尤其是号称精锐的陌刀队,人人拎着一把陌刀,如蛟龙出海,碰着就死,挡着就亡。正在兴高采烈追击敌人的江东军怎么也没想到对面的敌人竟然变得如此悍勇!
正当陶侃与周凤在合肥城下大战时,一千厢军精锐假扮江东军,骗开了合肥城门,迅速夺下了城门。合肥守军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老巢之中,会突然有朝廷精锐杀出,那里还来得及抵抗,更兼奇袭部队到处放火,合肥主将又在关处厮杀,留在关内的兵马,顿时大乱,如没头苍蝇似地到处逃窜。
周凤正在城下与陶侃部下恶战,猛听合肥大乱,有人高喊:“合肥城破了!”
周凤大惊,他勒马回首一望,只见后方浓烟滚滚,显然合肥城出了问题。他不由心中大惊,不敢恋战,准备拍马而回。主将一走,江东兵更加不堪,纷纷四散奔逃。
如此良机陶侃哪里肯舍,迅速整顿大军尾追而来,周凤急忙向合肥奔去,结果还未到合肥,走不过里许,迎面杀来一支兵马将其挡住,正是从合肥逃出来的守军。到了这个时候,周凤终于知道合肥已经不可守。
可怜周凤此时能召集部下士兵,仅有数百人。这时陶侃指挥部队正蜂涌而至。陶侃见江东兵已彻底崩溃,立时大呼道:“本将要擒者,仅周凤一人,其他人只要放下武器,本将军决不与尔等为敌!”
说毕,纵马冲入敌军阵中,刀直取周凤。这时,周凤见合肥一破,精神早已崩溃,平时十分的能力到了这个时候也仅能发挥出一二,勉强挥刀来迎,战不数合,被陶侃瞅准机会一刀将其枭首!
江东兵见主将被杀,纷纷跪下求降,陶侃命众将抚慰降卒,趁胜进入了合肥,终于实现了他以少胜多的心愿,以数千之兵,破敌数万之众,真可与古之名将媲美了。
陶侃攻占合肥之后,他立即派回寿春向主帅许超报捷;又因合肥城内屯放着江东军不少军械钱粮辎重,便请许超派人来清点验收。
许超接到陶侃攻占合肥,歼敌数万,斩杀合肥主将的捷报后,心中大喜,立即分出一万兵马南下交予陶侃指挥,准备攻伐江北淮南诸郡!
而温羡在得知合肥失守之后,为了防止陶侃奇袭涂中,威胁健康。他立即指挥大军停止向寿春运动,改道迅速扑向涂中镇,抢先占据了建康北部屏障。
涂中就是后世的滁州,三国两晋时期,滁河称为“涂(chu)水”,今滁州一带称为“涂中”,为江淮军事重地,如果大家读两晋时期的史书,就会发现书中经常出现这样一句话:晋军出涂中!涂中就是建康的桥头堡,因此可见其的重要性。
就在温羡领兵去了涂中镇之后,许超算是解了后顾之忧,他立即加大了对寿春的攻击力度。这一次由于合肥之战的影响,再加上温羡退兵,让寿春守军的士气一下子降低到极致。就算戴渊再厉害也回天乏术,无奈之下,戴渊领兵从寿春突围,至此经过近两个月的作战,江淮重镇寿春城终于被朝廷夺取,至此整个淮南都在朝廷大军的兵锋之下!
许超从寿春、陶侃从合肥,兵分两路东进,再加上东线徐州府兵的牵制作用,使得朝廷大军终于横扫江北各地。庐江、淮南两郡很快就被朝廷收入囊中,江东琅琊王等人不得已只好指挥温羡固守几个重要据点,进而放弃整个淮南大地。
接到收复淮南的消息后,司马遹终于松了一口气,如今除了并州、幽州、平州三地尚未归附朝廷外,长江以北各州郡纷纷重新纳入到朝廷统治下。接下来的时间只需要休养生息个十年八年,司马遹就有信心一举扫平给地叛乱,重新还大晋一个朗朗乾坤。
和司马遹的欢喜鼓舞不同,江东则是哀鸿一片。失去淮南对江东意味着什么,司马睿、王敦、王导等人非常清楚。要不然三国时期,东吴、曹魏也不会在江淮连番大战了,他们不都是为了争夺江淮的控制权。(未完待续。。)
第163章 宫廷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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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取淮南之后,整个洛阳城犹如过节一般,热闹非凡。尤其端午节来临,更增添了几分喜庆。而且由于随着百姓们生活越来越好,因此这些天来洛阳城里家家欢庆。而身在东宫的司马遹也准备了一场宴会,准备好好酬劳一下自己的部下!
在端午节这天,豪华的宫殿内,边厢七八个女乐或站或立,丝竹、管乐缭缭不绝;正中的厅上,两排青春妙娘,上身着薄羽轻纱,葱臂雪白,光腿赤脚,正翩翩起舞──正是其时流行的清商乐舞,其特点是:清丽飘逸、典雅高远、闲适舒缓,而且舞蹈的抒情、言志都很强烈。
王公大臣们一边饮著美酒,一边欣赏者美人,怡然自得,好不快活!
自司马衷即位以来,这群出身高第豪门的贵族就没过几天好日子,先是楚王作乱中枢,后有贾后专权跋扈。好不容易等到太子登基却发现自个根本不受太子待见,本想跟太子掰掰手腕,谁知被太子摁着一顿胖揍。到了现在他们总算是明白了,要想过好日子就必须抱紧太子的粗腿!
如今太子实力猛涨,朝中各种隐患被其一一剪除,豪门世家也不是傻子,他们显然都看出太子的统治地位已不可动摇。因此,他们除了向太子低头外就是跑到江东去,不过就算是躲到江东也只不过给自己判个死缓而已。
既然看出太子行情看涨,世家们自然想要好好跟太子拉拉关系。尤其是他们参与到朝廷主持的中原重建计划后,他们的利益已经跟太子紧紧绑在一起。因此,当宫中传去太子要举行宴会的消息后,众人忙不迭要求参加。
这一次就连久不露面的皇帝司马衷也在皇后谢玖的陪同下出现在宴会上,不过从众人的表情以及动作上可以看出,皇帝在众人心中的地位已经大为降低,甚至还没有皇后谢玖的地位高。
毕竟若是一不小心惹了祸,让一个心智健康的皇后去给太子求情可比一个啥也不懂的白痴皇帝强多了!而且太子随时都可能登基,这样一来成了太上皇后司马衷的地位肯定会更低!
虽然司马遹还未正式登基,不过大家俨然把他当成皇帝。在宴会上。群臣如同众星捧月一般拱卫着太子。而司马遹也嘴角含笑。与众人相谈甚欢。
司马遹举行此次宴会的目的是一方面是庆祝朝廷取得削藩大捷;另一方面也是收拢人心,好为将来执掌朝纲做好准备。
刚从并州前线返回洛阳的祖逖,率领着军中的重要将领纷纷的前往赴宴。李特、孟观、司马雅、刘琨、苟晞、李雄、姚戈仲等人一个不拉全都到场,就连新近投靠太子的张方也在其中。
除了军方将领外。文臣以张宾为首。杜锡、裴危、羊玄之、嵇绍、王衍等也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频频与周围的人饮酒作乐。
其中王衍的旁边就是裴危,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王衍一眼,然后举起酒杯道:“王大人。怎么不与大家交谈,可愿意在下陪您喝一杯么?”
王衍没有想到裴危居然主动跟他说话了,自从投靠太子之后,王衍就跟以前的世家联系少了。
他现在全部希望都放在了女儿身上,迫切的希望女儿能给太子生个儿子,然后将来再登基称帝。这样一来,他们王家还不得发了!
“呵呵,裴大人请!老夫年纪大了,不太习惯这种热闹的场面,但又不能不去,所以只好坐在这儿磨时间了。裴大人愿意陪陪我这个老头子,在下高兴还来不及呢!”王衍颇有风趣的说道。
“顾所愿也,不敢请耳!”
“王大人,不知对明年有何想法?”
“明年?”
王衍有些不太明白裴危所指,不过当他看到对方闪烁的目光时,心中有些了然,裴危指的是群臣都希望太子能在明年登基称帝。说实话王衍当然希望太子尽快登上皇位,但他心底还有点担心,那就是自己女儿的肚子还没有一点动静。
“这……这个……”
看到王衍有些犹豫,裴危当然知道对方的担心所在,于是他开口道:“在下知道王公担心所在,不过以在下所见,将来立储这件事绝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以殿下的英明神武,将来恐怕是要乾纲独断啊!”
裴危的话让王衍心中一凛,他发现自己确实有点过于杞人忧天了。太子是什么样的人,通过这些年的了解,他多少也知道一点,绝对是古往今来最伟大的君王之一。这样的人一旦决定了什么事,绝对不会受外界的干扰。
“嗯,多谢裴大人,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找个机会向太子提一提?”
“只是找何人提才合适呢?”
“嗯?”
王衍看着裴危眼中的精光突然脑中一片清明,明白了裴危找自己的目的:这是裴危在缓解世家跟太子的关系。古代臣子立什么功劳最大?当然是拥立之功。之前世家跟太子由于理念上的差别,使得双方差点势同水火。
若是能够在这次拥立登基中占得先机,说不定能改善一下在心中太子中的印象。眼下留在中原的世家基本上失去了以往那种足以影响朝堂的局势的实力,若还想像武帝时那样生活,那纯粹是找死的节奏。他们若想活得好点,就得想法讨好太子。
“王大人,您去亲自探探太子口风如何?您毕竟是太子的岳父,有些话要比我们这些普通臣子好说。”裴危鼓动王衍道。
“这……”王衍有些犹豫,说实话他内心比较害怕太子。而且他也知道太子不是很待见他。这点甚至他连自己夫人都不如。
“王大人有何可顾虑的?您本身是世家一员,又是朝廷重臣,还是太子岳父。您去找太子说,不正好可以显示我们世家的诚意么?难道王大人真愿意看着世家在太子的打压下衰落下去吗?”裴危苦口婆心的劝道。
“唉!好吧,在下就尽力而为!”
王衍一想起眼下世家们的惨样不由得心软下来,他身为世家一员有义务为世家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毕竟所有世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世家这边谋划着让太子登基,张宾、杜锡二人也正议论此事。
“孟孙先生,眼下太子统治根基已稳,我们是不是该让殿下登基了?”
“杜大人所言甚是。在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今年恐怕不行了。今年下半年正是中原重建计划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这个时候恐怕朝廷上下拿不出精力来操办。若是办的太匆忙了,恐怕彰显不了朝廷的威严!”
“孟孙先生担忧的有道理,明年也好。有这半年时间作为缓冲。我们也可以为太子登基一事好好准备一番。”
正在这时。两人听到对面军人一侧一阵欢呼,二人往场中一看,原来中间跳舞的人换了。随著突兀而至的鼓点声。从堂前两侧的两扇边门拥出八位女子,她们个个身穿彩裙,手舞彩带,赤足应著鼓点子来到堂上翩然起舞,顿时引得众人一阵掌声。
太子司马遹笑吟吟地鼓掌表示大为赞赏,而坐在他身边的太子妃更是瞪大了双眼。原来舞女每个人手中的彩带两头均系著一把短剑,玉手舞动间短剑翻飞,与飘荡的纱绸彩带形成刚柔相济的绝佳组合,而彩裙开合之间,雪白的素足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设计这套舞蹈的人绝非常人,这是一种暗合技击之术的飘带剑舞,司马遹以前只从史书上的描述中想象过这种舞蹈。尤其是唐朝的公孙大娘更是剑舞大家,而能跳出这等舞蹈的更是绝非易事,没有多年的苦功,灵巧的身手,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到同伴。
司马遹没想到自己虽然没有看到公孙大娘,却看到另外一种霓裳剑舞,不由得兴趣盎然。
只见随著益发激昂的鼓乐声,这些舞女的速度越来越快,场中旋转的彩裙,空中飞舞的彩带,还有那带端的短剑划出的一道道光芒,让人目不暇接。
众人皆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屏息望著场中的众女子。而这些女子也似乎是要更加挑起众人的心,旋转舞动著从席前飘过,诱人的香气和短剑的寒光交织在一起,引得众人皆是瞪大眼睛。
司马遹深深嗅了一下从自己席前舞过的那个女子身上散发出的诱人香气,这种似兰似麝的香味浓而不郁,让人闻过之後有些心神迷醉。
“咚!”
堂下突然一声军鼓震耳,众人的心神无不一惊。
只见场中的众女子一齐素足轻跺,急速舞动的身形倏然立定,动与静的转换之快让人不由叹为观止。
接著她们发出一声娇喊,众人的心神均为之一震,清丽的莺声中,彩带一起向上挥舞,带端的短剑在空中汇在一处,相互碰撞著四散而飞,如在花间飞舞的蝴蝶,按照一定的轨迹重新再落到女子的手中,一时间是铮铮声不绝於耳。
众人知道这表示这场舞蹈即将结束,於是纷纷大力鼓掌。在热烈的掌声中,众舞姬盈盈下拜,施礼後退出。
随后宴会进入**,众人开怀畅饮,太子司马遹也频频下殿与众位大臣共饮。
尤其是到了一众将领身边,更是被逼着连饮了三大杯。到了文臣那里,大家比较矜持没人逼他喝酒,不过就算这样他也喝了不少。
世家家族也纷纷上来拉拢关系,他们之间的争斗已经告一段落,接下来就要靠双方共同努力改善关系。(未完待续。。)
第164章 民心所向(上)
元康十年,刚刚过完端午节后,淮南战场上捷报送递京城,言及朝廷大军于四月二十七日,在淮南战场大破江东军近六万人,斩首两万三千级,俘敌三万一千余,缴获无算,并已挺进淮南腹地,连下十数城,基本上收复了淮南故地。
消息传到京师,全城一片欢呼,太子贤能之名声再度高涨。随后太子下诏大赏三军,升陶侃为淮南都督,节制淮南所有厢军、府兵以镇守淮南,而许超则率领部分厢军将士班师回朝,准备接受朝廷进一步封赏。
兴奋么?有一些,但并不多,倒不是对前方这场大胜有甚不满意之处,而是司马遹早在几日之前,便已通过陆军部了解到了详细的战报,知晓了此战的全部经过。该兴奋的早就已是兴奋过了,至于眼下么,他已是心不在此。
左右整个天下大局已定,经过中原一战之后,西晋算是彻底摆脱了随时覆灭的危险。只要朝廷上下不再犯致命的错误,然后小心经营个十年、八年,西晋完全可以横扫南北两边。
无论并州的匈奴、幽州的鲜卑都不可能再像原本历史那样给中原造成严重的伤害,司马遹之所以还没有收拾他们,无非就是八王之乱给朝廷造成的伤害太大,要想回过气来,少说也得四五年的时间。
因此司马遹的心思早已转到了朝局之上,山东世家经过他一番打击之后,他们对政局的影响力已经降到历史最低。而且经济实力也下降不少。他们积累了几百年的财富除了一部分被转移到江东外,剩下的基本上被朝廷给掠夺走。
再加上灵宝教以及西晋逐渐兴起的报纸业,又让世家失去了对庶民的影响力。他们再也不能向以前那样对庶民一呼百应,反而得时常在意庶民对他们自己的评价,否则的话一旦被相关报社曝光不好的一面,等待他们的可能是朝廷的严厉惩处。
司马遹知道经过他的再三整顿之后,短时间内世家已经不可能再发展成像汉末那样的集政治、经济、文化为一体的托拉斯集团,他觉得现在是时候向他们释放一点诚意了。
“孟孙先生,朝廷内外动议连连,尤其是部分世家皆言本宫理应登基。本宫微有踌躇。不知孟孙先生意下如何,且说说看,这股东风可借否?”
东宫的书房中,刚从宫中看望过父母回来的司马遹。连朝服都不曾换过。便赶到了书房。将自己的谋主张宾给召了回来,毫不隐晦地将打算登基的用心道了出来,言语间满是自信之意——此番群臣们之动议并非出自司马遹之授意。而是形势所迫,群臣们自发的行动。
尤其是随着中原重建计划的不断进行,使得天下百姓莫不感戴,民心已归,而今淮南又是大捷,太子的声望已然高涨到了顶峰,自是有资格执掌朝局的主导权。
这等大好之形势下,司马遹自不可能不动心,只是心中尚有些微的踌躇,并未立刻付诸行动,而是慎而重之地请自己的大谋士一起为此举把把脉。
“从表面上看此事似乎已经水到渠成,可近日臣却发现一丝异常之处。因此依微臣看,这事情断不简单,须防小人从中作祟!”虽然张宾内心迫不及待想要太子登基,可是近来从情报署传来的消息让张宾有些担心。
本来司马遹很是自得,可没想到张宾毫不客气地当头便浇上了一大盆的冷水。
“嗯?先生之意是……”
司马遹到底不是寻常之辈,被张宾这么一提醒,立马便警觉了起来,心神一凛,莫非其中有其他内情?
“水满则溢啊,此事虽是众人企盼,却恐有心人会借机生事,殿下还须谨慎才是。”
“嗯,先生教训得是,是本宫疏失了。”
司马遹显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过于心急了,冷静下来一想,自不免出了身冷汗。尤其是似乎刻意忽略现任皇帝司马衷,好像他根本就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没错,惠帝如今是不理政了,可毕竟还是皇帝,而且还是自己的父亲。
若是行事太过激进,惹得群臣非议,百姓离心,再被其他政敌来个因势利导的话,就算不能动摇他的统治,但也必定会扰乱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朝局。现在司马遹父子给外界的印象就是一副父慈子孝的形象,他可不想坏了自身美好形象。
“殿下圣明,但凡能三省己身者,大贤也,朝堂有幸焉!”
这一见司马遹没被一连串的胜利彻底冲昏头脑,尚能从谏如流,张宾提着的心登时便放了下来,很是激赏地称了声颂。
“呵呵,先生说笑了,本宫一时得意,险些忘了形,罢了,不说这个了,今朝中动议既起,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想来是不会坐视了,很有可能借此东风恶心一下本宫。不知先生对此可有甚见指教否?”
“殿下,根据臣从情报署得来的消息可知,江东除了在名声上中伤太子外,根本动摇不了殿下的根基。他们想要成事,最好的手段就是借助朝中世家之手。天下世家互通有无,姻亲不断,殿下正好借此事再排查一下世家!”张宾微微一笑,伸出左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紧不慢地将心中所思之对策道了出来。
“唔,那好,就这么定了,还请先生交待下去,让下头诸般人等消息监视着,以免被奸人所乘。”司马遹默默地将张宾的建议思索了几番,见无甚不妥之处,这才点了下头,下了决断。虽然再次利用了世家,不过为了帝国大计,他暂时也顾不了那么多。
太子既已下了决断,张宾自是不会有不同之意见,躬身应是,告退而去,自去安排相关事宜不提。
江东,刚刚进位为晋王的司马睿面对江北频频失地,朝廷兵锋不断威胁到他人身安全的局面,心急如焚。听到淮南大军覆灭,寿春、合肥两地失陷,温羡退守涂中的消息。
司马睿立刻召集了他亲信的大臣王敦、王导、顾荣、贺循、周顗、刁协、纪瞻、卞壸等齐集王府商议。
王敦、王导兄弟本是来自北方世家,深知太子麾下厢军精锐的厉害,同时又拥有大批能征惯战的将领,司马遹又十分英明,眼下江东实非其敌手,为了能让江东生存下去他便丝毫无隐地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大王,此仗不能再打下去了。为了江东的稳固,臣以为只有暂时放弃淮南不是坏事。以目前朝廷的态势,想要他们放弃淮南之地实在是有些不太可能。因此把江北土地让给太子,争取他退兵,然后我们发奋图强,等待时机,再出兵收复失地,此乃应付当前国势安危的唯一办法,望大王明智决断。”
尽管司马睿知道王敦说得是实情,可听了之后仍然心中不悦,登时沉下脸来,面罩寒霜,环顾众将臣,说道:“难道众卿认为我等就只能吞下此苦果么?我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吗?”
王导,乃是司马睿手下头号智囊,起着军师作用,他善于观察色,而且不像王敦表现的那样盛气凌人,他见司马睿面孔变色,便不慌不忙地说道:“以臣愚见,舍弃江北之地以资敌,实无什么好处。首先使我江东失去北方屏障,敌兵可以直达长江北岸,与建康隔江遥遥相对,直接威胁到建康安全。古人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此其一也;”
“再则淮扬一带,富庶之地,每年可收大批赋税,以养军富国,一旦失去这大宗收入来源,我军如何维持;而把这大片生财之地让与敌人,无异与虎谋皮,为虎添翼。所以这种资敌的办法,决不可行,此其二也。”
王导这番话,司马睿倒听得入耳,脸色有些缓和,起码不像王敦的话伤士气。只有王敦皱着眉头,似乎不满自己堂弟的表现。难道王敦不知道淮南的重要性,当然不是!而是实力不济,目前江东根本无力与朝廷争夺淮南。
“不过……”王导铺垫了半天,终于要切入正题,“淮南虽然重要,却不能因此赔上王爷的霸业。若是我们一直跟朝廷纠缠于淮南,陷入长期消耗战,最终先被拖垮地一定是我们!因此臣也赞成暂时放弃淮南,退回江东积蓄实力!”
王导最后一番话让王敦长出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就连司马睿也不再反对,显然也是被说服了。不过司马睿还是有些不甘心,“诸位想想能不能给北方找点麻烦?我们发展,北方也在发展,不能让对方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发展下去!”
“大王,臣近日听北方留守的一些世家议论,朝廷内外准备让太子早日登基,就连一些世家都在谋划劝进之事,我们是不是可以在这件事上给司马遹添点堵?”
“嗯?不错,这件事可行!司马遹不是自诩是个大孝子么,我们就拿这点说事,就算搅乱不了登基大事,但绝对能让司马遹恶心一辈子!”(未完待续。。)
第165章 民心所向(下)
某曰,亥时正牌,天sè已晚,是到了该歇息的时辰了,然则京城温府的书房中,依旧是灯火通明。.一身单衣的温襜高坐在上首,旁边坐着儿子温峤和部分幕僚,众人目光复杂地看着下首一个中年人。
“温大人,此次张某奉令兄之命,前来看望阁下,另外在下还有要事与大人相商。”中年人笑眯眯地说道。
“这……劳烦兄长惦记了!”温襜苦着脸敷衍对方。
温襜就是避走江东温羡的弟弟,在世家南渡之时,并州温家并没有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温襜虽然没有自己兄长有名有才,但将来他会有一个比他还有名有才的儿子。温襜对于江东来人并没有感到多兴奋,反而有点恐惧不安。只不过大家都是世家子弟,他不好给对方甩脸子看。
“敢问温大人,不知眼下朝中情形如何?”张宏一见到温襜,眼中立马闪过了一丝亮光,笑呵呵地一抬手,而后有些个迫不及待地追问了一句道。
“这个……这个,太子如曰中天,不可撼动!”一听对方问得如此之急,温襜的脸上立马便掠过了一丝赫然,苦笑着摇了摇头,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张宏出自江东四姓家族,在司马睿一系专负责的便是对外联络,此番奉司马睿之命前来北地与温家等协商相关事宜,本以为该是受到众人热烈欢迎,哪曾想却家家吃了闭门羹。要不是此行他手中有温羡的亲笔书信,估计这会儿他也不可能坐在这儿。
“嗯?此话怎讲?”如今再被对方浇了一头冷水,张宏不由得着急问道。
“阁下有所不知,太子手段高超,满朝上下对其无不钦佩,不要说我们温家,就连王家、裴家、羊家这些超级豪门如今不也战战兢兢,生怕触怒了太子惹来滔天之祸!除此之外,太子通过经济利益已经将留在北地的各个世家绑在了他的战车上,因此若是阁下有什么小心思的话,最好还是放弃!”
“哼!温大人莫不是被太子吓破了胆?太子是什么样的人,经过这么长时间接触难道诸位还没有看清楚么?难道各位就没想过拿回以前的权势吗?”张宏本来就被其他世家不闻不问搞了一肚子气,这一听温家居然也准备置身事外,不由得便火了,猛地战起来,气咻咻地便发作了起来。
“嘻嘻,张先生说的没错!我们温家确实被他太子吓破了胆,面对太子毫不手软的屠杀,我们温家不可能为了江东搭上府中上下几百人口的姓命。您老倒是不怕,万一出了事您拍拍屁股走了,我们温家往哪儿逃?”
温襜还未说什么,倒激怒了他的儿子温峤。可别看温峤年纪小,可瞧问题的角度比他父亲还犀利。要不然温襜也不会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带上他。当温峤看张宏站着说话不腰疼时,一时忍不住对其冷嘲热讽。
“峤儿不得无礼!”温襜嘴上说的严厉,可眼中的笑意出卖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张先生,小儿无状,还望先生海涵,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呃……”张宏虽然恼怒温峤出言无礼,可他却不能拿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出气。他转过头去对温襜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温大人放心,令公子见识不凡在下羡慕。不过,温大人还是好好考虑一下,若是阁下愿意助晋王成事,将来必可位列三公之位!”
“另外,温大人应该很清楚,世家与琅琊王双方合则两利,分则两败。太子如今羽翼已丰,若不加遏制,后患无穷也,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滞留在北地的世家应该积极协助晋王殿下推翻太子的统治。”
“况且这件事不过是给太子添个堵而已,就算太子最后知道了,也不会重罚各位的。”
对于张宏的话,温襜嗤之以鼻。太子登基这么大的事情,可谓是一生只这一次,若是谁敢在这件事上给太子添堵,那就等着太子疯狂的报复!
温襜虽不是什么智谋之士,但他也不是傻子。
江东人准备利用司马衷造谣生事,若司马衷是个心智正常的皇帝,这件事还真有可能伤害到太子跟皇帝之间的感情。而且这种事情一旦惹得皇帝起了疑忌之心,再被江东来个因势利导的话,必定会在司马衷心里头埋下一根刺,后果自是不消说的严重。
一旦君臣父子相忌之情形出现,那便已是再难有弥补之时,随着裂缝的越来越大,除了来个西晋版本的“玄武门之变”外,司马遹怕是没旁的路好走了,幸好司马衷的现实情况让这种可能姓变得极为不可能。
“张先生,那依你看,太子知道后将会做何选择?”
“唔,以在下来看,司马遹能做的选择不外有二,一是借势而上,一举掌控朝局;二是,面对民意汹汹司马遹只好坚辞,维持现状,除此之外,再无其它选择可挑,只是究竟会如何做,却是不好说之事了的。”
“呼……,父亲,孩儿觉得,太子一向谋定后动,而且姓格坚韧,一旦决定的事情绝不会半途而废。因此孩儿觉得太子一定会选择顺势而为,正是这样我们才更应该慎而又慎啊!一旦弄不好我们温家可要大祸临头啊!”
别看温峤年幼,但这些年来他没少在家中听各位长辈讲述太子的事迹。身为少年英才,他非常佩服太子的手段,一系列的事迹表明太子的能耐非凡,因此他心中更加忌惮太子。
同样出于对太子的忌惮,温襜最终也没有选择跟江东合作,最后张宏只能遗憾的离去。
在张宏走后,温襜又将儿子温峤找过来,就眼前的局势继续商议。温峤看着父亲担忧的眼神不由得安慰道:“父亲且安心,江东此举无异于白费心机,他们根本不了解北地的真正内情。在北地世家若是跟太子作对无非是自寻死路,因此只要稍有见识的人都不会选择江东!”
“那依峤儿看,这江东狙击太子登基的行动会有效果么?”
温峤显然早有成竹在胸,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自古人心最难测,今上虽暗弱,却非真正呆傻之辈,虽因智力低下,不得不将政务交出,可内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恐怕没有人知道!”
“但是若江东人寄厚望与此一条上,恐怕他们就要失望了,因为他们不晓得皇后对今上的影响力。自从皇后统御后宫以来,今上早就陷入温柔乡中而不可拔!唯一可虑的便是天下庶民会受到各种谣传的影响,恐怕江东人行事是冲着这个目的去的。”
“若是北方世家真心出力帮忙,一开始或许还真能让朝廷手忙脚乱,不过也就是手忙脚乱而已!呵呵,说到这儿孩儿就不得不佩服太子的手段,他的很多布置都走到了我们前面。就拿如今遍布各地的报馆以及道观来说,太子只需掌握了这两个渠道,就等于牢牢掌握了天下舆论走向!”
最近一段时间不但温家焦虑不安,羊家、杨家、裴家、张家、王家、郑家等世家同样因江东来人而变得人心惶惶,就连东宫内的太子侧妃羊献容也受到了影响。
“娘娘,羊大人求见!”
东宫后院羊献容寝宫内,一身紫sè长裙的羊献容正躺在床上休息,却听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中,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宫女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凑到了床榻前,低低地唤了一声。
“嗯?请他进来!”
听得响动,羊献容伸手让人扶她做起来,心里有些诧异,这个时候父亲来访会有什么事情?羊献容这段时间来心情一直很好,先是第一个怀了太子的孩子,一时朝廷内外为之瞩目,就连太子比以前更加宠爱她;接着又是又是淮南大胜,太子名望大涨,登基呼声甚急!太子登基她自然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臣羊玄之参见娘娘!”就在羊献容沉思之间,她父亲羊玄之在内侍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父亲快快请起,不知有何事有劳父亲亲自过来?”
“这……这……这个……”羊玄之吞吞吐吐看了四周的宫女内侍们一眼,有些犹豫。
“好了,你们先下去,这边不用伺候了!”羊献容挥挥手让众人退去。
“是,娘娘!”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老这么吞吞吐吐!”
“江东来人了……”
“嗯!哼!”一听是这么回事,羊献容的脸sè瞬间yīn沉下来,只是看在羊玄之是自己父亲的面上,并未就此发作,而是冷哼了一声。
“父亲,您不要多说了,若您不想让羊家满门抄斩就赶紧去向太子坦白!”
“没,没这么严重?”
“女儿也就这么一说,听不听在您。不过孩儿如今有了身孕,就算家里犯了事,孩儿也能幸免于难!”
“啊!这……这,为父这就去找太子去!”
眼看女儿说得如此严重,羊玄之再也不敢脚踩两只船!后来发生的事情让羊玄之庆幸不已,原来不止一家去向太子揭发江东私底下的小动作!对于这种情况,不少人都认为是人心所向,而司马遹却知道这不过自身实力太强大,让众人兴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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