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争端隐现
话一出口,李苏心中也是暗叫一声不好。他好容易跟无尘派将关系发展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可以说是极不容易的。若是因为自己一时冲动说的一番话而将这席艰辛打了水漂,实在是太过可惜了。
可是他身为一派掌门,话一出口便没有再收回的道理。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苍月派的颜面,他也没有退缩的余地了。一时间,显得很是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为此不禁懊恼不已,自己明知不可能是随风或是梁偷儿所为,又何必非要投出那个充满怀疑的眼神,真是无端地招惹麻烦。
凌云霄的面上也露出了几分怨怼之sè,一把将梁偷儿给拉到了自己身后。冷冷地盯着李苏一眼,皱着眉头,却什么也没有说。
李苏被凌云霄这样的眼神盯着,莫名的背后起了一分寒意。凉的他险些打了个哆嗦,赶忙运起玄功将这股寒意驱散。心中却不禁一阵惊骇,这凌云霄的实力明明与我在伯仲之间,可是为何他的这道眼神如此可怕? . .
“云霄兄……”李苏沉吟了半晌,也只勉强喊出了这么一声。
凌云霄撇了撇嘴,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周围围观之人一阵sāo动,“七星门的沈门主来了!”
随风几人一起齐刷刷地转过了头来,果然就见围观的人群之外从远处走来了几个身着七星门服饰之人,其中为首那人器宇轩昂。看起来虽然老迈,却别有一番风骨,正是七星门这一任的门主沈观虚。
“这里是怎么一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沈观虚打量了一下四周,很快便被钉在树干上的尸体吸引了注意。“这是……”沈观虚脸sè微微一变,他刚才听到弟子汇报说这边一阵喧闹,人群聚集。恐怕出了什么大事。
他本来也没在意,以为只是一些小派的摩擦而已。却没料到竟然有人胆敢在碧青峰上行凶,这不是摆明了不将他沈观虚放在眼中么?
“这是小徒尚风诺。在下是苍月派的李苏。”
李苏见沈观虚竟然来到了这里,只好硬着头皮向前迈了一步,向着沈观虚施了一礼。
沈观虚点了点头,很是随意地看了李苏一眼。笑道:“原来是苍月派的李门主,这位便是无尘派的凌门主和随少侠了吧?”沈观虚转过头来又看了看一旁的凌云霄和随风一眼,很是平静地说道。
随风轻轻点了点头。道:“随风见过沈门主。”
而凌云霄只是微微笑笑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梁偷儿更是睬都不睬这个所谓的七星门门主,沈观虚丝毫也不在意,脸sè也没有一丝变化,就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到一样。
四周这些围观之人哪里这么近距离地见到过一派之主?纷纷如同看什么新奇一样地盯着随风几人,尤其是沈观虚,人们见着他过来。远远地就给他让出了一条道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沈观虚边问着,边提脚就向着尚风诺的方向走了过去。
“在下也是不知,今rì一早,我和无尘派的凌门主一同从厢房中出来之时。便已然见到这边聚集了很多人了,当时我好奇之下。便过来看看,谁知一眼就看到了被钉在树上的风诺徒儿。”
李苏神sè一阵黯淡,眉宇之间还兴起了一阵无力之感。脸上的皱纹也悄然生出了几条,仿佛恍然间他便苍老了很多。
沈观虚沉吟了一声,伸出了右手,屈指一弹,弹在了尚风诺胸口前露出的剑柄上。就听一声剑吟之声,这把长剑竟然与瞬息间猛地一下从树中倒弹了出来。接着,沈观虚手一挥,已然将剑持在了手中。
而那尚风诺的尸体,没了长剑的支撑,一下便顺着树干滑了下来。
四周的围观的众人,简直看得呆了,没想到这沈观虚竟然还有这么一手。沈观虚将长剑倒转过来,淡淡地问道:“这把剑是?”
李苏一愣,浑身微微一颤,这才反应了过来,道:“这边剑名为火云,乃是我先前赐给我这个徒儿的。”
沈观虚“唔”了一声,将火云剑递到了李苏身前来,轻描淡写地道:“那还是物归原主吧,不知令徒最近可曾得罪了什么高手?从这剑痕来看,干净利落,定然是先天高手所为。”
四周围观众人听沈观虚这么一说,不禁一阵低呼声。这话和随风刚才所说丝毫不差,之前他们还有些不大相信,现在两大高手下此断言,却是由不得他们不信了。
李苏长长叹了一声,看了一眼梁偷儿,发觉其眼光不知落在何处,根本丝毫没有理睬自己。
心中不禁有些懊恼,道:“风诺一直都跟随在我的身边,也没去过别的什么地方,怎么可能会得罪什么先天高手?要说起来……”他刚想说,要说起来也只是和金鼎门的欧阳门主似乎之前有过些过节。
要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的过节。而且就是这几rì里发生的事情,说起来这金鼎门是距离苍月派和无尘派最为接近的天山上的大派了。而且平rì里一向威风惯了,周围的诸多小门派一直都有些不满金鼎门的如此作风。先前在以物易物的区域,刚好尚风诺便与欧阳正豪碰在了一起,两人言语不和发生了几句口角。
后来还是他亲自赶到,才将其化解。他一直也没放在心上,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金鼎门。只是想来,欧阳正豪也不至于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动手杀人才是。
只是他后半句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听见一声“师父”从人群外传了过来。
别人不知,他却是一下便听了出来,正是杨炫明的声音。
便见杨炫明三步两步,挤进了人群,走到了李苏身旁。低声耳语了几句,话还未说完,便猛地一声惊呼了出来,“这躺着的是尚师兄么?他怎么了?”
接着他又瞥见了尚风诺胸前的那个伤痕,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是却又不敢相信。猛然转过了头去,死死地盯着李苏,断断续续地问道:“尚师兄他……怎么了?”
李苏又是一声轻叹,“你尚师兄他被jiān人害死了。”
“是谁干的?!”杨炫明脸颊直跳,一脸的激动之情。
“不知道……现在还没有查出真相来。”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
杨炫明心如刀绞,双目紧紧地合在了一起,似乎隐隐间还有清泪留下。李苏看着杨炫明如此心痛的模样,陡然间也兴起了一腔萧索之情。走上了前去,轻轻地抚了抚杨炫明的背,叹道:“世间之事便是如此无常,我知你与风诺平rì里私交甚好。现在风诺不在了,门中的大小事务,便要由你多多担待了。”
“师父,我一定不会辜负你和尚师兄的期望的。”杨炫明坚毅地点了点头。
随风忍不住看了一眼梁偷儿,只见他一脸平淡,似是对于此事丝毫兴趣也没有。便又悄悄瞥了一眼一旁的沈观虚,沈观虚微微皱着眉头,眼神却死死地落在这刚出现的杨炫明身上。眉宇间还有一丝看不懂的神sè,也不知他到底在想着什么。
“咳咳……”
沈观虚突然干咳了一声,将李苏等人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这才轻声道:“此次事情比较是出在我碧青峰上,我七星门对此事责无旁贷。但请两位放心,观虚一定会竭尽所能将这凶手给两位找出来的。”说这话时,他的眼神却是一直落在杨炫明身上。
杨炫明似是没有察觉到他眼神的异样,对着沈观虚鞠了一躬,道:“如此,却是要先行谢过沈门主的大力相助了。”
沈观虚咧嘴一笑,也不接话,反而冲着四周围观之人拱了拱手,道:“死者已矣,在下还有一些细节之处想要询问一下李门主,诸位还是先行散去吧。”
随风几人在此本来也已经待得没意思了,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巴不得早点离开。匆匆又和李苏和沈观虚寒暄了几句,凌云霄便带着随风几人向着人群外走了过去。
临走时,随风恍然间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眼神落在了自己身上。可是匆忙之间也未来得及分辨,这道眼神究竟属于沈观虚他们三人中的谁。
“今天之后,想必有趣的事情会越来越多的。”随风几人刚刚远离沈观虚等人,梁偷儿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了这么一句。
随风当即就是一愣,再看凌云霄,听梁偷儿这么一说,也是满脸笑意。更是一头雾水了,“怎么了?莫非你们发现了什么?”
听见随风发问,凌云霄这才缓缓收起了笑容,换上了一脸严肃的表情,沉吟道:“三弟,你难道没有发现在昨rì的时候,这尚风诺和杨炫明的立场完全不一样么?”
随风点点头,道:“自然是发觉了,他们两人一人说要加入七星盟之中,另一人觉得不行。这……莫非你的意思是说,正是由于两人昨rì的分歧这才导致了今rì这尚风诺之死?”
梁偷儿不置可否地道:“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还不好说,不过却也可以看出,这天山派与七星门的争斗已然渗入进了这么小的缝隙之中了。”
凌云霄也应了一声,接过了话头,道:“这碧青峰之上恐怕还会出什么幺蛾子,我们还是先回山的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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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天瞳门主
随风和梁偷儿两人对视了一眼,都默默地点了点头。这碧青峰上的比剑论道大会基本已然了结,现在七星联盟和天山派争端将起,他们在此呆久了恐怕还真的会生出什么事端来,早rì回到云月峰上,还能细细商榷一番。
他们刚刚想要离开,却听七星门的弟子宣布,所有碧青峰上之人暂时都不能离开。要等查到杀害了尚风诺的凶手之后才行。
尚风诺不过是苍月派的一个普通弟子罢了,在七星门眼中未必便有那么重要。恐怕更多的还是为了彰显七星门的面子吧,何况杀了尚风诺之人丝毫线索都没有留下。他们又该从何查起?
唯一所能确定的也只有此人是个先天高手而已,而这碧青峰上先天高手就那么几个。他们一个个地排查之下,最终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硬生生地将众人又在碧青峰上拖了两天,后来实在是架不住那些想要前往缥缈峰参与缥缈试炼的那些门派的抗议,才最终妥协。..
走在来时的碧青峰山脚的山路上,梁偷儿忍不住笑了一声,道:“这沈观虚用的手段未免太过低级了,他总不能把所有人都关在碧青峰上,直到缥缈试炼的时间过去吧?”
随风也撇了撇嘴,道:“也许,沈观虚并不是想要拖延时间而已。从这碧青峰到天山派的缥缈峰,相距并不算远。以寻常江湖中人的赶路速度来算,至多一天的脚程而已。沈观虚如此作为,想必是想要更多地展现七星门的威风吧?”
他说着,忽然发现走在月夕身旁的凌云霄一直皱着眉头沉默不语,不禁有些奇怪,问道:“大哥,你为何如此表情?愁眉苦脸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凌云霄微微摇头,道:“倒不是发生了什么,而是我此刻有些为难。”
梁偷儿看着凌云霄沉思的模样。好像也猜到了什么,宽慰道:“大哥却是不必太过担心了,此刻无尘派之中有我和三弟两人在。放眼整片天山能寻出两个先天高手的门派又有几个?便是不加入天山派或是七星盟,无尘派定然也还是能够独善其身的。”
凌云霄看了梁偷儿一眼。轻叹口气,却不再说话了。
随风却是知道他在担忧着什么,梁偷儿和自己便是再厉害。说起来终究不完全是无尘派的弟子。而且两人不可能永远呆在天山,总是有一天会要离开的。即便两人能够永远留在此地,七星盟和天山派无论哪一方阵势一成,都不是他们两人所能抵挡的。
说起来,和其他门派一样,选择七星盟或是天山派一方加入是最为明智的选择。可是这无尘派乃是凌云霄辛辛苦苦一手所创,其中投入了多少心血。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
他浪迹江湖,四处偷盗所积攒的钱财尽数投在了无尘派上。若是让他就这么白白地将此拱手送给了别人,这又叫他如何安心?说起来,也真是时运不济,他们刚刚来此。这天山上下上千年的宁静就这么被打破了。
随风心中一叹,可也只能劝道:“此事不急着下定论,等我们回山之后再细细讨论也不迟。”
凌云霄转过了头来,看着随风,弯了弯嘴角,挤出了一丝笑意。道:“三弟所说倒是正理。”
接下来的一段路,众人都是一阵久久的沉默。气氛一时也有些沉重,来这碧青峰之时他们还有苍月派相伴。自从这尚风诺死了之后,李苏等人便和无尘派疏远了距离。现如今这片碧青峰上之人,都已然知道了无尘派的梁偷儿原先在中土是个江洋大盗。
连带着,对于无尘派的言语攻击也多上了许多。李苏自知得罪了梁偷儿,不敢再来找不痛快。而凌云霄也有些不满他当时的言行,是以回山之时,这两路人马便分了开来。
“师父。”
众人刚刚走到碧青峰山脚,方涵佳突然一下轻轻拉住了随风,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
随风看了众人一眼,弯下身子来,轻声问道:“怎么,有什么事吗?”
方涵佳脸上有些发红,神情也很是紧张。嘴唇翕动不已,咬了咬牙,凑近随风耳旁低声道:“师父,彪叔叔找我,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要跟我说。所以……我可能……”
随风一听便笑了,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事,他既然有事想要和你说,那你便过去就是。今rì晚上记得来我房中找我,我要检查一下你最近的进境。”
随风也没多想,一听是封彪找他,想必是一些家族中的一些隐秘之事想要交代。直接便答应了下来,却没注意到,在方涵佳的这席紧张的神情之下,也现出了一丝坚毅的sè彩。
方涵佳冲着随风重重地点了点头,转向,向着一边跑去了。
随风看着方涵佳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欣慰地笑了笑。
方涵佳刚刚离开,就在随风几人准备接着启程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一阵人马走动的喧闹声,众人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了看。是一群身着青衫之人,看起来有些古怪。
随风本来也没在意,恍然间却觉得眼光瞥过一人隐隐有些熟悉,似乎之前在碧青峰上的哪里见过。
他刚回过头来,便听耳畔响起了一道极其细微的耳语声。
“是天瞳门的人。”
随风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觉得有些眼熟。之前在碧青峰上进行十佳弟子的选拔之时,台下曾有一人一口便叫出了方淑佳先天灵体的体质。当时听凌云霄所说,此人便是天瞳门的门主,吕皆之。
天瞳门虽然也是位属三十六天门之一,可是其名声却要强于其他门派许多。仅仅次于七星门、藏花山庄等巨擘一筹,究其根本原因便是因为门中代代相传的瞳术。
这吕皆之不用亲自探查方淑佳的躯体,便能一口叫出其体质,这瞳术的神奇之处可见一斑。
随风看了一眼凌云霄,示意自己已然收到了他的那道传音。不过无尘派和这天瞳门似乎并没有什么交集,即便碰见了也未必能够互相识得出来。随风也不以为意,众人也只不过回头看了一眼,便要接着向前行进了。
就在此刻,随风突然耳朵一动,却是听到了身后的一袭交谈声。
“此次七星盟发起缔盟之风,不知门主大人可曾有什么打算?”这道声音来自吕皆之的身侧,想必该是吕皆之的一个弟子。
“打算?你觉得我此刻能有什么打算?我天瞳门这次算是彻底跳入了火坑,再也爬不出来了。你看看沈观虚那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当真是司马昭之心。依我看,恐怕他的胃口不只是吞并诸派与天山派相抗这么简单,说得大些,一同天山方圆境内,再打到中原去也不一定。也不知从前那些前辈们一个个是怎么想的,好好的中原大地不待,偏偏要跑到如此偏僻的西域来寻什么上古秘密?这里能有什么秘密?说不定他沈观虚就是因为在此待得腻了,哈哈……”
吕皆之说罢,一声苦笑,就像是有许许多多的难言之隐一般。
随风却是愣了一愣,看了看四周众人,似乎都不曾听到这席谈话声的样子。知道是因为自己一身功力突飞猛进的缘故,当下也不再多说,赶忙凝神细听。
“那如此说来,门主大人难不成要加入天山派不成?”
“天山派?!”吕皆之突然怒哼了一声,道:“却是想都别想,青竹,也难怪你会有此一问。当年之事你毫不知情,我也不曾与你说起过,也罢,今rì趁此机会,我便将其中的隐秘都告知与你吧。”
吕皆之轻叹了一声,声若枯弦,听起来很有几分悲怆之意。
接着,其声音如水般缓缓波动了起来。
“大约在五百年前,我天瞳门出了一位绝世天才。其在不满弱冠之龄,便悟彻了门中所传天瞳大典。后又用了足足三十余年一头埋入了本门的藏书阁之中,据说在这三十年间他将每一部藏书尽数牢记于心。门中上上下下从未见过如此灵异的少年,纷纷将其视为本门中兴的希望。”
“那后来呢?”
“后来,这少年从藏书阁出来之时,天地为之sè变。据说他在藏书阁的这三十多年内,已然窥到了天地间的绝秘。据我师父你的师祖说,他当时的天瞳之术已能穷尽天人宇宙,世间在其眼中再无什么秘密可言。当时的门主自然是大喜,甚至想早些将门主之位传给他。谁知,没过多久,在某一天夜里,他却突然之间失踪,再也没有出现过。”
“什么?!”
不说那个被称为青竹的童子,便是随风听到这里心中都狠狠地颤了一下。
吕皆之又叹了口气,接着道:“据说那rì夜里,他说是发现了天山派门中的惊世祸胎,若是不除rì后将有大患,他便不顾风险,连夜赶上缥缈峰去禀报此事。谁知,这天山派之人有眼不识泰山,竟然将其当做了妖言惑众之人,后来便再也没了下落。”
“这么多年来,一点音讯也没有么?”
“曾经有过门中先辈冒死上过缥缈峰探查过此事,虽然最终依旧没有结果不了了之,却带回来了一个重大的消息,说很有可能,当年的那位天才前辈被关在天山派的禁地,黄海绝狱之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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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回到无尘
这段对话虽然不长,可是就如同惊雷一般,不住地在随风的脑海中回响。他细细思索了一番,稍稍一整理,便理出了许多隐秘。
首先,刚才吕皆之在提到沈观虚的时候说,无意间提到。原先这西域之中似乎是没有门派的,好像是一批中原的先辈为了追寻一个什么上古的隐秘,这才不远千里地来到了这里。
他之前便隐隐有些奇怪,为什么这天山境内四周之人大多都是汉人服饰。虽然和此刻大唐的风格有些不尽相同,可也相差不了多少。一眼就看出来是同源同宗,而且各派招收的弟子,也大多都是汉人长相。少有的会带些西域的血统,似乎这些汉族之人已然在此扎根许久了。
这些事他也是第一次听说,听起来就如同天方夜谭一般。单单一个虚无缥缈的上古隐秘,便能将这些中原武林能够开山立派的大人物吸引过来?
而且听到那个上古隐秘的时候,不知为什么,随风的脑子里第一个冒出的念头便是这天山派黄海绝狱之中的上古封印。只是这个封印之中无论封印的是什么,可以肯定,定然是危害无穷的邪物。应该和所谓的上古隐秘扯不上多大关系才是。..
说不定当时五百年前那个天才少年想要跟天山派之人所说的那个惊世祸胎便是那道在天山派黄海绝狱之中的封印。
而那个在吕皆之口中几乎已然通神的天瞳门的天才前辈竟然被关在天山派的黄海绝狱中?而且还关押了五百年之久?
随风不禁就想起了之前在绝狱之中的所见所闻,那个牢狱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开启过了。在时间如此的冲刷之下,不知道有多少不可一世高人坐化在了其中。他仔细想了想,他之前一路所见,大多都是具具白骨,一共就见过两个活人,除了君无心之外。便是那个已经疯了的疯老人了。
一想到疯老人在牢狱的石壁上所刻的种种符文、咒语,随风当时脊背就是一寒,该不会吕皆之口中的那个五百年前的天才少年便是当时随风在绝域之中所见到的那个已然连话语都含糊不清的疯老人吧?
想到这里。随风更是震惊不已,没想到仅仅一个天瞳门便有如此之多的隐秘。若是这整片的天山区域,究竟又会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这简直不可想象!
“师父,不知道那个前辈的武功如何?他被关进了这黄海绝狱之中便没了后文了么?”
吕皆之叹了口气。“这我却是不太清楚了,只听师父说他的武功似乎并不怎么样。只是其瞳术天下无双,与人对敌往往不用自己亲自出力。一眼便能看出破绽所在。到如今已然五百年了,恐怕便是再厉害之人也都已经坐化了吧?你可知为什么我明知沈观虚此人的野心,也依然纠结着想要加入七星盟之中?”
“师父如此决定定然有师父的打算,却不是徒儿所能妄加猜测的。”
“据我师父所说,五百年前的那个前辈发觉了天瞳术之中的缺陷,并想出了弥补的方法,而且他身上想必也有很多本门不传之秘。这五百年来,我天瞳门的各项绝技悄然之间又失传了数项。加入七星盟之中,rì后若是真的能够将天山派覆灭,我们能够取得那前辈的手札的话,对于我天瞳门来说。又会是多大的助益?而且……”
吕皆之这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随风总算是明白过来,原来他竟然是这么一个打算。不过看他的样子,今rì并没有正式宣布要加入七星盟之中,想必应该并没有下定决心才是。
“师父,你为什么不加入天山派之中直接想天山派之人索要呢?即便是我们加入了七星盟之中,想要将天山派覆灭也不是这么容易吧?”
吕皆之轻笑了一声,道:“此事却不是这么简单的,还是不露白的好。你呀,要学的还有很多……”
到了岔路口,吕皆之等人和他们所走的并不是一个方向。声音也越来越小,很快便再也听不到声音了。
究竟吕皆之口中的那个神秘少年是不是那天的那个疯老人呢?如果不是,那个疯老人又会是何人?随风脑中不禁又浮现起了那个疯疯癫癫喃喃自语的老者的形象。
正想着,却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落在了众人的后面,赶忙脚下加快了两步跟了上去。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较之来时,他们回去之时的步法悄然之间沉重了许多。这短短几天发生之事无形之间给刚刚起步的无尘派加上了一套重重的枷锁。
众人一路走走停停,足足到了第二天傍晚时分才回到了云月峰上。
脚踩着熟悉的山地,看着眼前那片漂浮的熟悉的云海,随风心中就是一阵舒爽。想着刚才看到自己从玄光镜中掏出七尾蜈蚣残余身躯的那惊讶的表情,随风心中一阵忍不住地想笑。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凌云霄也狠狠吃了一惊,毕竟这千年妖物世所罕见,根本就不是寻常的凡人所能见到的。
而让随风没有料到的是,原本有一人多长的蜈蚣外壳,不知为何竟然在这玄光镜中缩短了一半还多。粗略估计一番,大概也就三尺长短。他们原以为不过只是新奇而已,可是他们试验了一番过后,震惊地发现,这七尾蜈蚣jīng不愧是修炼有成的千年妖物,所留下的外壳更是坚硬无比。
除了随风手中的纯钧剑外,众人竟然再也找不到第二件兵器能够在其上留下印记。即便是梁偷儿手中的灵器匕首,也不过只能勉强在上面留下一道白印而已。不过片刻功夫,便又会消失不见。
这七尾蜈蚣jīng虽然是至毒的妖物,可是其一身的血肉竟然隐隐地散逸出了一丝沁人心脾的清香,一看便不是凡物。
而当后来随风拿出那颗闪着紫sè光华的妖丹之时,众人更是吃惊得再也说不出话来。这已经不是灵物了,在凡俗人的眼中称为仙物也不过分。原本随风是想将这内丹交给凌云霄,助其突破先天境界之用的。
却没想到被他严词拒绝了,随风也知像先天境界这种极为紧要的瓶颈必须是要自己亲自突破才行。如此借助外力,即便最后勉强成功,一身的功力也就停滞于此再也无法突破了。
是以,见凌云霄怎么也不肯收下,随风也不好勉强。只好重又将这个内丹收入了玄光镜之中。
最后经过他们协商,决定将这七尾蜈蚣jīng的血肉用来分给众人食用。而那些外壳、巨鳄可以交由工匠制成护身内甲和兵器。只是这外壳看起来虽然不少,可是真正使用起来,却也做不了多少。算下来,顶多也就只能做个三件而已。随风自持功力高深,便没有要。
于是,就梁偷儿、凌云霄和月夕三人便一人一件。至于那巨鳄制成的兵器,随风几人一直认为应该留在无尘派中备用。
这么一来,无尘派的硬实力在七尾蜈蚣的“帮助”下,凭空又增长了不少。
自然这七尾蜈蚣jīng的来历和随风闯入天山之中的经历也被这三人细细地盘问了一番,随风便将他和华道冲一路所见所闻大致说了一遍。特别是说到之后便只剩下他一人闯入地火之jīng之中时,梁偷儿几人更是狠狠吃了一惊。
最后随风好容易将君无心传功,和勇斗七尾蜈蚣,从天山派上逃下来的种种经历尽数说完的时候。饶是经历如此丰富的凌云霄也忍不住苦笑着调侃了一句,“恐怕许多人一生的经历也不及你这一rìjīng彩。”
而梁偷儿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终于理解了为什么随风不过一rì不见,实力却一下子增长了如此许多。
随风静静地看着天边夕阳下的云彩,心中一片的淡然。自从他到天山上走了这么一趟之后,他的心境恍然间又成长了许多。很多事情现在想起来,已经没有之前想的那么重要了。
“风哥哥,你怎么一人在这里?”身后传来了一道轻轻柔柔的声音。
随风转过头,他心中所心仪的那个女子就静静地站在自己面前。忍不住微微一笑,道:“在大殿里待着有些闷了,便出来散散心。你要不要过来坐?”
“嗯……”
月夕小声地应了一声,迈着轻缓的步子走到了随风的身旁坐了下来。
他们两人到了现在,早已不再需要什么多余的言语。夕阳下,晚风中,两个身子轻轻地依偎,两片唇缓缓地靠在一起。
夜幕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降临了。
今夜倒是个难得的星晴之夜,漫天的繁星璀璨。在无穷的天宇上勾勒出了一片宁静的意境,让所有沉浸在这夜sè下的人,都能细细体会这一方静谧的美好。
一道光点从远方的山峰摇摇晃晃着升了起来,片刻,猛地一下绽出了一朵光与火所构成的花朵。
“风哥哥,你看那边,好像有什么人在放烟火呢。好美丽啊。”
随风笑着,伸出手揉了揉月夕额前的碎发,“这里是天山,又不是中原,怎么会有烟花?”
他本是无心之言,谁知他转过了头去,竟然真的看到了身后侧的夜空中有一片残留的光亮。
“不好!”随风心中当即就咯噔一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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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苍月大变
这哪里是什么烟花,在这天山之上哪里会有人闲着无事放烟花,分明是什么门派求救的信号!
天山之上的门派由于大多分立在各个山头,交流不便。即便是门派内紧急遇见了险情,也很难第一时间传递给外界。便有人想出了这么一个烟花传讯的主意,后来用的门派越来越多,便渐渐成了一种共识。连无尘派内都存有好几枝,随风特意问过凌云霄,所以才会知晓。
而且从这方向看起来,竟然是苍月派的方位。随风沉着脸,不由轻叹了一声。若非遇到了难以面对的灾劫,各门派是决计不会用上这传讯烟花的。
随风看了月夕一眼,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犹豫了一番,才道:“这不是烟花,而是苍月派的求救讯息。走吧,我们去寻你哥哥,看看他的意思吧。”
月夕一愣,她之前对于此事丝毫不知。见随风如此说,不明就里之中,便糊糊涂涂地跟着随风向着无尘派的大殿去了。 . .
而此刻,在大殿门口。凌云霄背负着双手,淡淡地看着天际盛开的烟花。在他的身后,是他的大弟子姜易。师徒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谁也没有说话。
姜易皱了皱眉,实在是有些受不住这样的沉默了。犹豫了一番,开口道:“师尊,这可是苍月派的求救烟花。想必其门中遇见大难了,尚师兄刚刚死了不久。没想到就有人直接对着苍月派下手了,不知师父……”
姜易本是想问问凌云霄的想法,看看他可有出手相助的意思。谁知,凌云霄竟然连声音都不曾吭一声,他话问到一半,便再也问不下去了。
没有人理解他此刻心头的焦急,但是他却只能憋着。世上揪心的感觉莫过于此。正当他想着该要如何应对此事的时候。却突然听身前的凌云霄的话语声在这夜空之下响了起来。
“易儿,救你的师父去吧。”
平平淡淡,只有一句话。可是听在姜易的耳中。却如同五雷轰顶,当即全身就是一个哆嗦。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一般,脚下一软,忍不住退后了两步。离凌云霄的背影远了些。
那袭背影如同有着千万钧的压力一般,压在他的心头,死死地喘不过气来。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而身前那道身影的主人,其实力并没有比自己强多少。为什么在他面前,自己会有如此之深的无力感?是他隐藏了实力吗?姜易脑海中思绪翻涌,丝毫理不出头绪来。
“你若是现在不走,一切可就太晚了。”
凌云霄没有转过身,也没有看他。声音平淡依旧,可是却仿佛有一股直透人心的力量。像是一柄长矛。死死地扎进了姜易心中最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你是怎么……知道的?”
姜易眼眸中的光芒散了又聚,却怎么也凝不出应有的光彩来。看着身前的这道背影,嘴唇翕动间,也只勉强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这却是很简单。从你来的第一天起,我便怀疑你的身份了。”凌云霄的话还是那么平静,平静得仿佛没有一丝波澜。可是听在姜易的耳中,却如同瀚海狂澜般汹涌。
“你气机隐藏地虽然巧妙,瞒得了众人却瞒不了我。当我无意间发现,我这么个弟子的实力竟然和我相差无几的时候,自然不会不觉得你此来无尘派应该别有目的。到了后来,门中的弟子发现了山中的神髓矿脉。此事除了我之外只有零星几个人知晓,又怎么会泄露出去。当即我便更是确定,你身份有异了。”
“只是我无尘派刚刚立派,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拜入我门中,我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将你驱逐出去。不然若是惹了非议,还有谁会拜入我无尘门下?至于你的身份,我也是最近才刚刚知晓。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不走么?”
凌云霄语调淡淡,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姜易隐瞒身份的事。
姜易一愣,却没料到原来是这么一个原因,看了看天际。那朵求救的烟花已然黯淡了许多,恐怕下一刻便会消散在空中了。还想再问些什么,可是他也知道此刻事态紧急,容不得他多耽搁了。
看着身前的伟岸的背影,姜易心头一阵复杂。良久,才憋出了一句,“那么,就此别过了。”
说罢,又看了这无尘派的大殿一眼。匆匆跳入了黑暗之中,不多时,便不见了身影。
姜易不过前脚离开,后脚随风便也到了这里。刚到殿前,便发现凌云霄静静地站在月sè下。一动不动,似是在闭目养神的样子。
“怎么,难道大哥他没有看到苍月派的求救烟花么?”随风心里有些奇怪。
便试探着问道:“大哥可曾看到刚刚苍月派上空升起的求救烟花?”
凌云霄微微点了点头,应道:“姜易已然去了,你便留在这里吧。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才是。”
随风也点点头,他本来也没有将此事挂在心上,便也不再言语。他也发觉了这凌云霄的脸sè有点不大寻常,一时之间也不知是何缘故,便也没有多问。
远方,苍月派的山顶上。也是这样一片皎洁的月光。苍月派虽然规模不小,可是真正派内的弟子倒也不是很多。是以到了夜间,便显得很是宁静。
此刻,李苏正独自一人躺在满是黑暗的大殿中。连一个火烛都没有点起来,似是在享受着这样一种难得的静谧。不知不觉,他也不知在这里躺了多久,可还是睡意全无。睁着眼睛,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良久,长长地叹了口气。
突然,一道人影出现在了轩窗边上。窗外的月光照在那人的身上,在轩窗上投下了一块黑影。
起初他并未注意,还以为只是个路过的弟子。可是他不发话,窗外的那道人影竟然也没有动作。就好像是一尊雕塑似的,久久地站立。李苏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下坐起了身来。
长叹了口气,道:“门没有关,你要进来便进来吧。”
“吱呀”一声门响,李苏身前的木门被人用外力一下给推了开来。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低沉嘶哑的声音,“你知道我是谁?”
李苏眉宇间满是萧然,叹道:“我岂会不知?当时金鼎门举派压境,眼看着大战一触即发之时,让我遇见了你这么一个良材美玉的弟子。偏偏我收你入门中之后,金鼎门便退去了。这叫我如何不怀疑?只是,我至今也不知道,你和欧阳正豪究竟是何关系。”
此刻站在李苏身前的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得意的弟子之一的杨炫明。
“什么关系?”杨炫明冷笑了一声,“我父亲的名讳又岂是你所能直呼的?我也不瞒你,我根本不姓杨,真名叫做欧阳炫明。是金鼎门第二十一代弟子。你不是也派了姜易到了无尘派去么,又何必说我。你既然早已知晓我的身份,这么说先前关于无尘派神髓之事,也是你故意透露给我知道的了?”
李苏恍然大悟,轻笑了一声,道:“你倒是反应不慢,不错!正是如此,我苍月派创派如此之久了,又岂能毁于我手?而你金鼎门气势强劲,不是我小小苍月派所能力敌的。恰好姜易将无尘派中发现了神髓之事告诉了于我,我便特意让你知晓。从而好分散金鼎门的注意力。果然不出我所料,欧阳门主果真动心。于是和无尘派一番决战,更是损失不小。如此一来,我苍月派算是解除了危险了。只可惜我算错一招……”
杨炫明,现在应该叫欧阳炫明冷哼一声,道:“你倒是个老狐狸,怎么,没有算到我的实力吧?”
李苏重重点了点头,道:“我实在是低估了你父亲的野心,为了争夺权力,竟然舍得将自己的亲身儿子来进行如此危险的任务。而且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实力,当真令人刮目相看。我也没有料到这沈观虚会这么快便想要吞并天山诸派,想必金鼎门也是因此才想要尽快吞并我们这些小派从而能和七星盟分庭抗礼吧?我也没有想到,你会对风诺下手。”
欧阳炫明点点头道:“你也没什么好懊恼的,便是我父亲也没有料到沈观虚会有如此举动。是以如此情形之下,由不得我们不加紧行动了。不错,尚风诺是我杀的。你不觉得他太多事了么?我早就看其不爽了。”
“我也已经看你很不爽了!”
突然一声爆喝声从欧阳炫明的身后传了过来,就听一声刀刃刺入**的闷响。一柄闪着寒光的剑尖从欧阳炫明的胸口伸了出来!
欧阳炫明一愣之下,一阵剧痛猛地袭来。脑门上立时便出了一层细汗,一声怒喝,猛地转过身,含怒的一掌一下拍在了身后那偷袭之人的身上。
就听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一道人影远远地被击飞了出去。欧阳炫明冷冷扫了一眼,强运口真气封住了胸口的血脉,一下用力,将从后插在自己身上的长剑给拔了出来!
“姜易,果然是你!”欧阳炫明脚下也有些虚浮,长吸了口气才稳住了身形。
刚才偷袭之人自然便是从无尘派赶来的姜易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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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道冲解围
姜易眼看着眼前的欧阳炫明不过只是稍稍脚下一阵虚浮,便稳住了身形。心中不禁一阵懊恼,他潜伏在欧阳炫明身后这么长时间,好容易才等到了出手的机会。谁知,出剑快了一些,偏过了他后心三寸。
不然此刻的欧阳炫明便是再厉害,也只能是一具尸体了。
“师父,此刻苍月派的正门之前已然整个被金鼎门的人给整个包围了。底下的弟子拼命反抗,但是死伤惨重。怕是守不了多久了,此刻这欧阳炫明已然受了重伤。我们不妨趁此机会将其活捉吧,到时候即便是欧阳正豪亲自来此,我们也有筹码在手。”
见到李苏还是一脸淡然地端坐在躺椅上,姜易便是一阵的焦急。这欧阳炫明乃是先天高手,他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好容易才将其击成重伤。正是应该再加一把力将其活捉之时,怎可就此放弃呢?
谁知,李苏只是摆了摆手,叹道:“不必了,随他去吧。到了此刻,我苍月派便算是亡了。”..
欧阳炫明口一张,从口中吐出了一口黑血。嘿嘿地冷笑了两声,道:“怎么,你们以为我这先天高手是摆设不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以为我就这么容易被击败么?”
话声刚刚落下,只见欧阳炫明浑身上下一下腾起了一道妖艳的黑sè火焰。整个将其身子包裹在了其中,这道黑sè的火焰一出,出奇的,这欧阳炫明本来有些苍白的脸上竟然诡异地恢复了几分血sè。而他周身外的黑sè火焰也越燃越烈,迎风而涨,声势滔天。
与寻常所见的火焰不同的是,这欧阳炫明身上燃起的火焰非但没有一丝热度。反而还有着一股深深的yīn邪之气,即便是李苏和姜易这样内功已然有所小成之人。仍旧觉得有些yīn寒。
若是随风在此,定然能够一口喊出这内功的名字。正是西域老妖所创的焚妖诀!
这欧阳炫明的双眼之中不知什么时候,也已变得血红的一片。转过头。看了看身后一脸淡然的李苏,又看了看一脸震惊的姜易。
yīn笑了两声,道:“什么叫做先天高手?便是能够爆发出撼人心魄的气势来,拥有后天武者所不能匹敌的内力。这才叫做先天高手。你们竟然真的以为我受了这么点伤便没有反击的力量了么?你们可知我为了这先天高手四个字到底付出了多少?怎么可能如此轻易落败……”
欧阳炫明一直死死地盯着李苏,呆呆地念叨了起来,口中来来回回反复的。总归就那么几句话。
李苏和姜易都发现了异常,姜易小心地站起来身来。和李苏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谁知姜易他这么一动,欧阳炫明一下被他吸引得转了过来。血红的眼珠瞪着他,李苏心头一慌,忍不住就微微退了半步。
他这么一退不要紧,欧阳炫明一下就被吊起了凶xìng。猛地一下朝着他就冲了过来……
欧阳炫明还没有近到身前。他浑身的一股气势已然喷涌了过来。姜易刚才被欧阳炫明含怒的一掌拍在了胸口,伴随着一阵碎裂之声。恐怕连带着肋骨都碎裂了几根。
此刻见欧阳炫明攻势比之刚才几乎翻了一番,更是心若死灰,知道自己这一下是铁定躲不过去了。
劲风扑面而来,姜易更是放弃了闪躲的想法。缓缓闭上了眼睛。就待一死了。
却突然听闻身前一阵衣衫破空的声响,似乎瞬息之间身前多了一人。接着就是一声**相击的闷声,又是一道风声响起。似乎是什么东西从自己身前飞了出去。
姜易等了片刻,什么也没有发生。加上又听到这些声音实在是好奇,忍不住就睁开了眼睛看了看。
果然,就发现身前多了一道背影。
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道人影似是有些上了年纪了,脊背都有些弯曲了。头发也是花白的一片,这人会是谁呢?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救了自己,难道和自己有什么交集么?还是说是苍月派隐世的前辈?
又看了看欧阳炫明,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刚刚还不可一世几乎无敌的欧阳炫明,在这神秘的老者面前,似乎成了布娃娃一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他刚才闭着眼睛,也不知这老者用了什么招数。一击之下便将欧阳炫明给击飞了出去。他虽然不知道刚才欧阳炫明使出的招式究竟是什么,可他也能感觉得出来,刚才欧阳炫明在施展出了焚妖诀之后,整个人的气势提升了数成之多。
而本来先天高手的欧阳炫明在其眼中已然几乎是不可战胜的存在了,而这老者对付其只用了一招。那这个老者又会是什么实力?
正当他疑惑之时,突然身前的这老者开了口。
“老夫刚才路过这个山头便感知山上有异,本来还以为是老朽年纪大了感知出了错。后来实在是压抑不下好奇,这才上来看看。没想到果然在这里遇见了事端,年轻人,若是老夫法眼不差,你所修行的便是当初那妖人所创的法诀吧?”
欧阳炫明恨恨地看了这老者一眼,心中一口气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来。
用手撑了撑地,可一连几次手臂一下瘫软用不上力,最终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姜易身前的这个老者,冷然道:“竟然是你,华道冲。你不在你的藏花山庄好好呆着,管我们金鼎门的闲事干嘛?别忘了,你藏花山庄可是将七星门给彻底得罪了,难道就不怕沈观虚的报复么?”
姜易大吃一惊,这个老人竟然是那rì公然和沈观虚叫板的华道冲?
“无妨,年轻人有点火气很正常。不过老夫还是奉劝你一句,你现在所修行的法诀乃是十几年前天山之上的一个妖人所创。对你只会有百害而无一益,若是你继续这样下去,终会酿成不可预计的后果。届时你即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华道冲看着欧阳炫明,眼神之中似是有些惋惜,也有些别的什么神采。
“在下苍月派李苏,多谢华前辈相救。只是,此刻金鼎门全力出动。只是前辈一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双拳难敌四手。若是因此有个三长两短,这叫李苏如何过意的去?不如前辈还是早rì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到了这个时候,李苏才站起了身来。冲着华道冲深深地施了一礼,很是感激地道。
“无妨……”华道冲微微笑了笑,抚了抚颔下的胡须,很是随意地道:“你是说那些行踪诡异的黑衣人么?老夫我在上山之时见他们行迹可疑。便随手点了他们的穴道,说起来你们此刻倒是没有什么危险了。也罢,我正好也有些事情,不然就此别过吧。rì后有缘定然是会再见的。”
说罢,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突然之间便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之前,姜易一愣,转过头去看时,华道冲的身影已然到了这山峰的半山腰了。
又是一阵闪动,彻底地消失在了两人眼前。
姜易一愣,转过头看了李苏一眼。他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轻功,满是疑惑地看着李苏。
李苏也是一阵皱眉,半晌才有些不确定地道:“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缩地成寸之术?”
远方,随风久久地凝视着苍月派顶上的那一朵由光与火所构成的图景。这各门派传讯用的烟花也不知是何材料所铸,烟花升空之后,竟能长久地浮在空中,虽然光芒越来越暗淡,却许久才散。
也不知这苍月派上的事端是平息了,还是苍月派已然成为了历史。
看了月夕一眼,她细腻白嫩的脸上却是已然挂上了些许疲倦。也难怪,她一路颠簸,直至现在也没有好好休息一番。想了想,似乎也没了什么重要之事了,便道:“月夕,我还是送你先回去休息吧。”
临走时,他又看了一旁的凌云霄一眼。只见他还是一脸的平淡,就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一样。
随风也只好灿灿地挠了挠头,扶着月夕踏着月光向着她的房间而去。
两人就这样搂在一起,在这漫天的月sè下,缓缓地走着。四下里一片的寂静,甚至已经能够听到两人彼此的心跳声。不知为何,看着月夕这张jīng致的脸庞,随风心头却是突然兴起了一阵莫名的不安。
就像是哪里有些不对劲,或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一样,可是具体是哪里不对,他又说不出来。
“怎么了,风哥哥,你看起来好像有心事的样子。是在为苍月派担心吗?”月夕看着随风紧锁着的眉头,不禁也有些担心。柔声问道。
随风也说不出来自己心中的感觉,只得勉强笑了一笑,道:“苍月派的李师伯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有事?我没事啦,只是刚才在想些事情而已。”
提到了苍月派,随风不禁又想起现在天山之上的局势,心头不禁又是一阵黯然。好容易将月夕给哄了回去,走在回自己房间的路上,随风心情一阵的忐忑,今rì苍月派到底是遭遇到了什么敌手呢?还有为什么凌云霄是那样的淡然,难道他知晓了什么?
我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随风内心里不知何处传来了这么一道声音。(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 一波又起
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凌云霄当时的反应有些奇怪,连带着,也不知道他对于天山派如今的形势究竟又有没有想法和准备。
此次苍月派今夜的事端,想必也是和之前的天山派和七星盟的争夺有关。现在两个联盟不过刚刚崭露头角,正是双方寸土不让,争夺势力的时候。这苍月派虽然算不上大,但毕竟也是七十二地门之一。两派会来争夺倒也很是正常。
只是随风不知道的是,此刻天山派其实并不知道七星门想要构建联盟之事。自然此刻也根本就没有和其争夺的心思,之所以会提出让其余门派加入其中的举措,不过是白真子想出的补偿其余门派的方针而已。而之前李苏是宣布了要加入七星盟的,七星盟自然不会来为难他。而天山派既然根本也没有争夺的心思,那么今夜为难这苍月派的又会是什么人呢?
随风边沿着月光走着,脑海中边涌现出种种想法来。可是不论怎么看,这些想法总是多多少少有些不妥。思虑了良久也没有个结果,而眼前月光铺洒的路面也到了尽头。. .
抬头,已经到了自己房前。
“罢了,想不通便不再想吧。车到山前必有路,也许rì后会有什么转机也说不定。”随风暗自念叨着,便想进得房间去。
一只脚刚刚踏出半步,突然看见了什么一下就愣在了当场。
门前门槛旁,黑暗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什么物体,还在微微地蠕动着。大半夜的,看起来多少有些吓人。
只是随风却不顾上吓不吓人,他只是粗略看个轮廓,便觉得很是眼熟。而且又是半夜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前。定然和自己脱不了干系才是。当下,便小心翼翼地靠着走了过去。
随风刚刚靠近了些,稍稍有些看清了眼前之物。浑身登时打了个激灵。如同一盆凉水从头浇到了脚。这哪是什么蠕动的物体,分明是一个蜷缩着的人!而且看样子穿着的还是无尘派的服饰,定然还是和自己关系很是密切的人!
想到这里,随风再也淡然不了。一个箭步冲上去。将这个蜷缩着的人转过了身来,一见其苍白的脸庞,饶是随风早有思想准备。心中还是不禁“咯噔”一声。
这人竟然是他刚刚分别不久的唯一的徒弟方涵佳。
“涵佳,醒醒。”随风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呼喊了几声。可是却如同石沉大海,丝毫反应也没激起。
随风眉头一皱,脸上一片沉寂。一把抓起了方涵佳的手腕,在其寸关尺上搭上了三根手指。轻轻地为其号脉,细细地感知了一番。面sè才稍稍变得缓和了些。
“从涵佳的这个脉象上来看,他倒是没有什么的大碍。现在昏迷也只是因为劳累过度伤了元气而已,只是他不是去见封彪了吗?怎么如此狼狈地就回来了?”随风暗自言语,低头看了方涵佳全身的装束一眼。一身的长衫,此刻已然破损了许多。衣衫褴褛,比之乞丐都好不了多少。
随风皱了皱眉,隐隐觉得有些不妙。恐怕又发生了什么变故,当下也不迟疑。赶忙伸出了手去,抵在了他的背后,向其中输入了一道内力。在其经脉之中游走了一圈,在随风内力的刺激之下,方涵佳一声闷哼,便醒了过来。
“师父。”随风将其转过了身来,方涵佳一睁眼就看到了身前一脸焦急之sè的随风。
心头一阵委屈,鼻子一酸,眼眶都随之红了起来。
随风脸sè一沉,轻喝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方涵佳心里难过,险些便要留下泪水来。被随风这么一声喝,这才又憋了回去。喘着气断断续续地道:“师父,我和彪叔叔在半路遇见了拦截。来人是个绝顶高手,彪叔叔为了保护我,拼死拦下了他,现在恐怕已经……”
随风心头一跳,遇见了拦截?可是他神sè也只是稍稍一变,便又冷静了下来,越是危机的关头,便越是要冷静。
忙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又是在什么地方?”
想了想,又觉得有些耽搁了,也管不了那么许多。直接伸出了左手,剑诀引动。一道剑气伴着剑光洒落,在轻盈盈的剑吟声中。纯钧剑已从随风的左跨间腾了出来,悬在了半空之中。
随风一把拉起了身前的方涵佳,脚下一点,身子已然腾空而起。缓缓地落在了剑身之上,转过头道:“将刚才事发之处的方位告诉我,我们这就过去!”
而方涵佳整个呆愣在了当场,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看了看脚下所踩的,竟然是一柄不过二指宽的长剑,就能够凭空托着人浮在半空?这就是传说中才有的御剑之术么?自己的师父竟然有此绝学?
随风见他久久没有答话也是一愣,看着他一脸呆愣的神情忍不住又有些好笑。等到他又问了一遍,方涵佳这才反应了过来。
“在那边……”方涵佳不过刚刚指了个方向,还未回过神来。脚下所踩的长剑瞬时就化作了一道流光,猛地一下窜了出去。直把他吓了一跳,这种流光溢彩,如同流星破空的速度他之前从未想象过。他虽然知道轻功习练到了极高深的层次可以来无影去无踪,可是恐怕也不及当前御剑之速的一半。
“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随风又匆匆问了一句。
“大概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了……”这话他自己回答起来都有些没底,小半个时辰,又是面对那样绝顶的高手?封彪虽然厉害,可真的就能够支撑这么久吗?他虽然心里不断地对自己说:彪叔叔一定不会有事的。可是从心底,他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了。
御剑之术瞬息千里,刚刚在方涵佳脚下足足小半个时辰的路途,在随风御剑而行之下不过片刻的功夫,两人便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这是一片群山环抱中少有的平坦的雪原,上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在月光的映照下四shè出一片晶莹的光芒来,透着皎洁的月光,隐隐还可以看见前人在其上所留一些零星的脚印,想必此处地处偏僻,来人并不多。
“这里便是当时你和封彪遇险之地吗?”随风皱着眉头,看了看四周。四下了一片寂静、空旷,似乎什么都没有。
“是啊,才开始对方只有一个人,可是后来不知怎么地,又来了两个。本来彪叔叔应付一个已经非常吃力,又一下来了两个更是难以为继。便拼命缠住他们两人,让我先走去寻救兵。那边地上的那些脚印便是当时我们所留下的,只是,彪叔叔他们怎么会不见了呢?”
方涵佳脸上焦急之sè更浓了几分,心底不祥的预感也越来越盛。
随风皱着眉头,也觉得很是不寻常。即便封彪后来落败身死,也应该留下尸骨才是。即便是没有身死,而是从这里逃脱了,也会有痕迹留下才是。怎么可能什么也没有呢?
随风心中想着,向着那片散乱的脚印走了过去。眉头一跳,却是稍稍看出了些许端倪,之前的这里想必应该有许多脚印才是,只是由于时间隔得有些久了,新下的积雪覆盖了一些较浅的脚印,便看不出来了。
那么这雪地之下应该有着什么蛛丝马迹才是,随风皱着眉头,大袖一挥,一道无形劲风扫出,立时便将地上的积雪吹开了不少。
果然,借着天上皎皎的月光,能够清晰地看到被翻上来的积雪中,夹杂着片片早已干涸的血迹。
一见到这丝丝缕缕的血迹,随风眉头更是紧了一分。
“师父,彪叔叔他不会有事吧?”方涵佳看着雪地上的血迹,心头如同藏着一只小鹿一般,突突地乱跳。
“嘘!”随风突然一把捂住了身旁方涵佳的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两人这么一静下来,随风立时听得更加真切。果然在凄厉的山风声之后,有着一阵极为细微的金铁交鸣之声。
随风看了方涵佳一眼,眼中流露出了一丝犹豫之sè。前方很有可能有危险,自己要不要带他过去呢?
“封老头,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还要苟延残喘吗?”
突然一道刚猛的喝声透过了北风就传了过来,便是一旁内功刚刚入门的方涵佳都一下听了出来。
随风眉头一皱,此刻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了。一把拉起了方涵佳,脚下踩出了缩地成寸之法,一步跨出之后,两人的人影都消失在了原地。这一步足足跨出了十余丈之远!
这还是随风不想太惊世骇俗,刻意控制的结果。而在方涵佳的眼中,就如同仙术一般。眼前一阵恍惚,竟然已经行进了十余丈之遥了。
有了这缩地成寸之助,不过片刻功夫,两人便穿过了这一片平坦的雪原,进到了前方的密林中,靠近了刚才那一声大喝的源头处了。
随风和方涵佳分别躲在两棵雪松之后,悄悄伸出了半个头去打量着林中的一切。
只见背对着的是一个坐靠在一棵书上的大汉,正是封彪。而在封彪的身前,是两个身着七星门服饰的青年人。这两人随风之前在碧青峰上时并未见过,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人。
不过看得出来,此刻的封彪情况很是糟糕。脸sè惨白,几乎已经到了九死一生的关头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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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油尽灯枯
方涵佳一见封彪如此模样,险些便要一下冲上去和那两个七星门之人拼命。幸亏随风在一旁猛使眼sè,才将其给拦了下来。
“稍安勿躁,我们先静观其变,你刚才说一共有三个七星门的弟子。如今只见到了两个,还有一个很有可能便隐藏在暗处。若是我们莽撞行事很有可能便中了对方的算计,先要做的便是搞清楚他们的目的,再做决定也不迟。”
随风脸上挂着一片yīn霾,皱着眉头传音道。
方涵佳一愣,之前却是没有想到这些,听随风这么一说,这才觉得自己刚刚却是有些孟浪了。便也强忍着心中的焦急,勉强静下了心来。
两人刚刚转过了头去,就听那两个身着着七星门弟子服饰的其中一个弟子道:“你此刻的心脉早已断了大半,不过靠一口纯净的真气维持,这才吊住了这么一口气。那元牝珠你究竟又要瞒到何时?还是快些交出来吧,这样对你对我二人都是一件好事。rì后你刚刚拼死保护的后辈在天山范围内走动之时,还能得到我七星联盟的照拂,反正这元牝珠在你手上也根本发挥不出威力来。又何必非要死犟着呢?”..
随风和方涵佳一听此言,又忍不住互相对视了一眼。
两人心中都是一阵无言的震惊,没想到这封彪竟然连心脉都被震断了大半。如此重伤恐怕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未必能够救得回来了。随风心中轻叹口气,在暗暗有些惋惜的同时,也在静待时机,准备出手了。
“我呸!”封彪惨笑着,似乎也因为这么一身震裂了伤口。口角的鲜血一阵长流,可是他浑然不顾。丝毫都不在意,擦也不擦,冷声喝道:“你以为你封爷爷是这么容易妥协的么?我之前不是早就告诉你了么。元牝珠如此宝物早就有了主人,又岂是你们这种瘪三下作所能沾染的?”
感受着悬浮在丹田上方的元牝珠,听着封彪那一袭话语。想着当时他将方涵佳收入门中之时,他便将此神物赠给了自己。也正因为这元牝珠之助。不然当rì未必能够敌得过七尾蜈蚣,说不定此刻早已化作一抔黄土了。
可是,想了想。自己却并未传授什么绝学给方涵佳,不禁一时有些羞愧与歉疚。
正当随风想起往事,心中抑郁有些出神的时候。突然听到那个七星门弟子恼羞成怒的一声大喊:“老东西,给你面子你还蹬鼻子上脸了!看来留你不得,你以为你那个后辈能够逃出七星门的手掌心么?嘿嘿,不用多久,你们便能在地底下相会了。”
说着。就听一声剑吟。他已将腰间的长剑起了出来,看也不看,直接就朝着封彪的脖子上斩了过去。
“贼子安敢!”
随风被眼前突然而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可是他反应却不慢。一声大吼之下,震得出剑之人微微一愣。便是他微微愣神的这一个瞬间。就听一阵剑吟声如同浪cháo一般,从四面八方合围而来。
一道清sè的剑光从随风的腰际猛地蹿出,如同蛟龙出海,龙游于天,带着莫可匹敌的气势,朝着那七星门的弟子直直奔袭而去。一路上触及到的树干或是其他杂物尽数在这剑光之中化作了齑粉,剑光璀璨,如同流星破空,又如同战神之光,势不可挡!
而随风的这道剑光竟然后发先至,速度竟要比这七星门弟子的出剑速度还要快了一筹!
“刷,刷!”两道轻微的声响。随风的那道剑光如同秋风扫落叶般绕过那两个七星门弟子的脖颈。就如同切稻草一般,干脆利落地将两人的脑袋给切了下来。两人连哼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来一声,便化作了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
在随风的剑诀引动之下,在一阵飘荡的青芒之中,刚刚激shè而出的纯钧剑重又原路返回,极为jīng准地又插进了左跨的剑鞘中。
封彪也被眼前突然变化的一幕给吓得呆在了当场,直到那无头尸身上溅起的血花洒在了他的脸上。他这才回过神来,刚刚在他面前嚣张跋扈的七星门弟子竟然已经成了两具尸体!刚刚那一瞬间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他除了一道清sè的玄光外什么也没有看清。
稍稍一愣,转过了头来向着后方看去。
随风一脸沉寂和方涵佳一道从树后缓缓走了出来,此刻封彪的脸上早已没了昔rì的神采。看起来反而满是沧桑和憔悴,还有浓浓的疲倦之sè。心头一颤,想不到短短几rì不见,当初的彪形大汉竟然沦落至斯。
看到了方涵佳丝毫无恙,封彪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方涵佳乃是方家最后的血脉之一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惜牺牲xìng命也要保护方涵佳周全,他身受必死之伤,却依旧坚持活到了现在。便是想着也许方涵佳能够逃出生天搬来救兵,那么他还能够最后见到他一面。
不曾想,果然如他所料,方涵佳竟然真的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他面前。心头一阵难以言喻的欣慰。
谁知,下一刻也不知是不是乐极生悲,还是他实在是坚持到了尽头。封彪竟然头一歪,一下晕了过去。
随风和方涵佳都没有料到他会在此刻晕倒,两人匆匆对视了一眼。随风脚下一点,身影恍惚之下,再现身时已然到了封彪的身旁。一把握起了封彪的手腕,如法炮制给他号脉。
这个时候方涵佳也赶到了他们两人身旁,静静地蹲在一边,不敢出声,怕打扰到了随风号脉。
随风的手指刚刚搭上封彪的手腕,眉头当即就是狠狠一皱。这封彪所受内伤比他想的要严重得多!原本他只以为他只是震裂了心脉,即便会有xìng命之忧,但只要用内息将其封住,还是能够为其续命很久的。
而此刻他一探之下,竟然发现这封彪体内非但经脉尽断,连五脏六腑也整个乱作了一团。只剩下心脉部分还算完好,只是他最主要的一条心脉却也被震裂了大半,只剩下了一点还残留着。之前都是靠封彪体内最后一点内息封着,此刻他心情激动之下,他的内力的封禁出现了一道口子,大量的生机从中泄露了出来。
眼看着这封彪脸上最后的一点生机飞速的流逝,若是再没有举动,便是想要续命也来不及了。
此刻根本没有时间给随风犹豫。幸好之前在天山派上的黄海绝狱中时,随风探查过君无心体内的心脉。所以对于这心脉的构造还算记忆犹新,虽然每个人的心脉都略微有些不大一样,但此刻却容不得他考虑这么多了。
一咬牙,猛吸了一口真气,随风运指如飞。就听“啪啪”几声,随风一下点住了封彪胸前心脉之上几大穴位。暂时封住了他体内生机的流动,接着手掌一翻,一阵内力输入了进去,一下将之前封彪体内残留在心脉附近的内息尽数驱散。代替它们封在了他心脉的缺口之上。
接着,又点了他身体之上的其余几处穴脉,稍稍刺激了一番他体内残存的生机。
正当他沉吟着接下来该如何办之时,却突然听到了一声,“你不用费心了,就我如今这个样子,哪怕是神仙下凡,也肯定是救不回来了。你还是多留存几分内力吧,年轻人修行不易,不要轻易浪费在我这种迟暮之人身上。况且……”
封彪还想说些什么,突然话音一断,险些一口气没有吊上来。把随风和方涵佳都吓了一跳,幸好,片刻之后,封彪抿了抿嘴,又吸了口气,才稍稍缓了些过来。
随风看着他,不禁就想到了之前死在自己面前的君无心,还有更为久远的云水渐。
那时候的自己功力尚弱,实在是有心无力,救不了他们。可是没曾想,如今实力大进,到达了之前从未想过的高峰,可是却依旧改变不了结局。心头又是一阵黯然。
似乎察觉到了随风眉宇之中的愁怨之sè,封彪用尽全力抿起嘴来笑了笑,道:“一代新人换旧人,我死不足惜。你就是涵佳的师父吧?”
随风稍稍一愣,感觉他神sè似是有些异常,恐怕是有些事情将要交代了。看了身侧的方涵佳一眼,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正是在下。”
封彪也点了点头,却并不接话,而是转过头看了看方涵佳,道:“涵佳,我有些话想要单独和你师父说,你回避一下。”
“啊?”方涵佳一愣,知道封彪已经到了最后油尽灯枯的关头了,却没想到他有什么话却不给自己说。可是看着他一脸郑重的样子,心中虽然一阵黯然,也只好点了点头,道:“好吧,彪叔叔,你千万……千万保重。”
说罢,方涵佳回过头就朝着后方的树林跑了过去。
看着方涵佳走远了,封彪刚想说些什么。却被随风猛地一句给沉声打断了,“打伤你的究竟是什么人?”
随风还有半句话却没有说出口,他刚才在为封彪号脉之时,竟然从他的体内感知到了一丝焚妖诀的气息!虽然并不完全相同,但大抵肯定没错!他原以为西域老妖只在中原留下了这种功法,却不想在这地域之地又重新遇见了。
而且那个让他疑惑良久的问题重又浮上了心头,为什么这焚妖诀的气息和那七尾蜈蚣的气息如此之像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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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封彪之死
封彪听随风如此一问,先是一愣,接着又是一阵黯然。抿了抿嘴,似是有些犹豫的样子。半晌,才一咬牙道:“是无痕……”
“无痕……”随风一阵沉吟,他之前在碧青峰上与无痕相见之时,听他自称为无痕公子,并没有太过在意。此刻听封彪这么一说,他却蓦地觉得,无痕这个名字有几分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我且问你,这人是不是在运功之时通体透着红黑sè的妖异火焰,如同真气在燃烧一样?”随风沉吟了一下,一时也想不起来究竟为什么会觉得耳熟,便将焚妖诀的种种特征说与了封彪听,想要先确定下来,这个所谓的无痕公子所用的是不是就是他之前在中原所见过的那焚妖诀。
封彪叹了口气,微微闭上了眼睛,似是在回忆刚才发生的种种,过了好一会,才道:“他周身确实腾着一抹黑红sè的火焰,虽然并不是阳刚正气,不过倒也说不上多么地妖异。只是在这股内力打入体内之后才爆发出了一股诡异的yīn邪之劲,我当时一时大意之下,几招就被他伤了内府。”..
随风又是一愣,再次探出了手去,运气在封彪体内游走了一圈。竟然真的如他所说,他体内残留的这股内力和之前所见的焚妖诀虽然气息上很像,可又很不一样。
“难道这并不是同一种功法?”随风暗自疑惑,“这焚妖诀乃是西域老妖所创,西域老妖……无痕……”
“对了!”
随风猛地一声喝,兴奋地立时跳了起来。这么突然的一声,把封彪都吓了一跳。封彪本已伤得极重,险些被随风这一下直接给吓死。好在,随风又给他输入了一道真气。总算是续回了命来。
他终于想了起来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无痕”之名了,曾经在洛阳参与周家召开的英雄大会之时,听风无一提起过。说是西域老妖收了一个传授衣钵的关门弟子,似乎名字叫做雪无痕。难道这七星门的无痕公子便是当初西域老妖的弟子雪无痕?
正当随风思索这其中关系之时,却突然听到封彪一阵咳嗽。再看向他时,他脸sè比之刚才却忽然之间多了一层血sè。看样子像是jīng神了许多。随风心头一跳,之前君无心死前便是这种样子,很显然。这封彪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生机将尽之时了。
“你且附耳过来,我还有最后几句话想说。”封彪神sè一黯,似是知道自己寿元将尽,即将魂游于天了,连带着话音都萧索了很多。
“淑佳拜入了七星门之中,虽是先天灵体。但难免不会受门派之中勾心斗角的影响。恐怕难成大器,而你不过弱冠之龄,便有这等问鼎天下的实力,自然前途无量。可以说,此刻方家全部的希望其实真正的全在涵佳身上。涵佳这孩子从小就刚毅倔强。若是此刻便让他知道杀父仇人究竟是谁定然会影响其心志。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他父亲临终之前才没有将此事告诉于他。”
眼看着封彪说话之声越来越小,随风心头一阵惋惜,“前辈,让我来为你输入真气续命吧。”
说着,伸手就向着封彪的胸前探去。
封彪却摆了摆手,苦笑道:“却是不用白费力气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到了此刻生机都已然整个流失了,即便你能够修补好我受损的心脉或是将我乱作一团的五脏重新归位,也已经无济于事了。生机已失,做得再多也是枉然。”
随风又何尝不知此事?只是他做些什么,总好过他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封彪死去要强。最起码,那样他心里会好受些。
封彪叹了口气,道:“你还是静静地听我把话说完吧,我的时间不多了,容不得耽搁。”
随风心里一颤,只默默地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也许是封彪让他想到了从前的王昌明,也是这样为了家族尽心尽力。只是,和封彪不同的是,他和随风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走散了,他连“你以后再也不是随家的一员”这种话都说了出来。他们之间也许再也没有其他交集了。想到这里,随风心里更是一阵感慨。
“而且,就算是涵佳想要替父报仇,恐怕此刻也是不行了。”封彪突然而来的一句话让好容易平静下来的随风又吓了一跳。
“这却是为何?”随风一头雾水。
“你可只当年方涵佳的杀父仇人究竟是谁?”封彪不答,反问了一句。
“自然是不知。”
“正是当年异军突起,一怒之下冲杀到长安城下的西域老妖!”封彪的话语愈发地平淡,可是其中的分量却越发地沉重。
“什么!竟然是他所为?”随风大吃一惊,心中如同瀚海狂澜,久久不能平息。
“我却是一点都没有说错,据说此事乃是因为元牝珠而起。据传这方家的传世之宝元牝珠乃是方家的一个得道高人所留,具有神鬼莫测之力。西域老妖之所以会对着方家家主下手便是为了这元牝珠。”封彪每一字每一句都仿佛有着千钧之力,狠狠地敲击在随风的心头。
“这……”随风几乎愣在了当场,心中却有个声音在道:“元牝珠,元牝珠,这无痕公子和西域老妖都在苦苦争夺。莫非他们真的是师徒关系?这元牝珠之中到底隐藏了什么隐秘,值得他们如此兴师动众?而且为什么这无痕又是沈观虚的弟子呢?还有那焚妖诀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这么多问题一下尽数涌上心头,不停地缭绕着。
封彪眉头紧锁,接着又道:“我还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当时西域老妖与中原盟主花久龚的决斗rì期将近。听说花久龚当时功力大进,他自知可能不是敌手,便想要夺方家的元牝珠。还特意下了战书,言辞激烈要约家主一战。家主为了保全方家周全,便只能只身迎战。谁知。这西域老妖太过轻敌了。家主虽然功力不深,但对于神虚功的领悟却极为高深。而且当时这元牝珠也没有被他带在身上,最终还是活着回到了方家。只是那时已经受了极重之伤了。为了保住方家的血脉和传家之宝。当天晚上连夜我们几人便出了方家,逃了出来。没多久,家主大人便仙逝了。”
随风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之前听方涵佳说起家中之事时曾经说过。他家变之时大概是在两年之前。算算时rì,正是西域老妖和花久龚决斗之前不久。
看来此事果然是西域老妖所为了,只是此刻还是无法确定。无痕到底是不是就是西域老妖的弟子。可如果说这两人一点关系也没有,那么封彪身上的这道内伤又该如何解释呢?
而且为什么焚妖诀的气息为什么和七尾蜈蚣身上的气息如此相似呢?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封彪接着又道:“只可惜,后来中原盟主果然不负众望,已然将这西域老妖击杀。此刻即便是涵佳想要报家仇,也找不到对象了。若是此刻告知他,只会打乱他的心志。不过rì后若是他学有所成,向你问起此事。你那时才能告诉他。还有,这元牝珠之中恐怕藏着什么隐秘,既然涵佳将其赠给了你,你又是他的师父,此物rì后便属于你了。当初方家先祖留下此物。便是让后人用以行侠仗义,除魔卫道之用。你定要好好使用好它,千万不要违逆了先祖的拳拳苦心。”
随风听到他说起来自己,虽然感觉有些怪怪的,可是在这个时候他自然不会去辩解什么。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扬州他刚刚和王昌明相聚之时,往昔与现实在此交叠,随风心头一时感慨万千。
郑重地点了点头,应声道:“请前辈放心,在下一定尽心尽力。”
“你不要叫我前辈,我封某何德何能,能够做你这样一个少年天才的前辈?”封彪吃力地摆了摆手,脸上刚刚升起的几抹红晕,已然悄然间退去了不少。说话的声音也随之又小了几分。
“前辈虽然年纪并不算大,可是为了方家之事尽心尽责,即便最后将自己的xìng命也搭在了其中。他也没有丝毫怨言,仅仅这一点,便让小生钦佩不已。自然当得在下一声前辈的称呼。”
随风冲着封彪抱了抱拳,脸上的神sè一片恭谨。
封彪看在眼中,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意,还有着几分自得之sè。似乎也在为能够听到随风这样一个高手称呼前辈而欣喜。
“最后,有一件方家的隐秘。rì后等涵佳学有所成能够独当一面之时,再将此事告知于他。”
封彪嘴唇颤颤,连说话都有些不大连贯了。眼中的光芒也不禁黯淡了许多,随风心头一痛,感知到了什么。
“前辈但说无妨,小生谨记在心,一定会替前辈转达!”随风强忍着心头的抑郁,知道他下面将说的,定然是些了不得之事。
封彪见随风一脸严肃,心里一阵安心。
“咳咳……”刚刚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猛地喷吐出一大口血来,溅得随风满身都是,眼神更是一阵狂乱。
眼看着他连最后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完了,随风赶忙猛地一指点住了他胸口的膻中大穴。连指尖都几乎陷入了肉中,这才又将他的一口气给接了回来。
“方家的传世之地,在……龙…龙……”他话说了一半,一口气再也接不上来。头一歪,倒在了一边。(未完待续。)
PS:封彪这个人物是与轩塑造出的比较喜欢的一个,xìng格直爽、豪放,能够按照心中的准绳行事,不为外物所动。其实这种人是很难得的,便是主人公很多时候都没能做到这一点。只可惜,剧情需要,与轩不得不忍痛割爱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涵佳失踪
封彪彻底瘫成了一团,眼见的是不活了。看样子最为紧要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全,只说了方家的传世之地在龙什么,龙后面一个字只吐出了半个含糊不清的音,也听不出来究竟说的是什么?是龙棱?还是龙灵?还是根本他就直接把这个音给听错了?
这可如何是好,他根本就没有听完最后封彪想要嘱托什么,他rì后又该怎么对方涵佳说呢?还是根本就不说?
似乎说与不说都不太妥当,随风心里暗叹了一声,怎么每次都能遇到两难之事呢?
哀叹归哀叹,这里还是要收拾一下的。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那两具尸体,和一旁已经死去的封彪。“哎,人死了还是入土为安的好。”随风轻叹了一声,念叨着,刚想回头把方涵佳给喊回来,却发现后面一片空旷,根本连个人影都没有。
“不好,一定有问题!”随风心头猛地起了一阵jǐng戒,所谓反常即为妖,刚才他和封彪说话回头看时,方涵佳还安安静静地呆在后方的树林之中。而且方涵佳没有事情肯定不会乱跑才是。现在他人消失不见了,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寻常之事。..
随风眉头都不禁皱了起来,这才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这边刚刚听封彪说完了遗言,那边方家的最后的子嗣便不见了。这叫他如何是好?
“涵佳,你在哪里?”随风思量了一番,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便直接一声喊了出来,这样一来,无论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是他真的是因为有什么离开了此处,听到他的喊声都应该会有回应才是。
随风忍着心中的焦急。等了半晌。可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还有一群被他的声音惊起的鸟雀的振翅声。
随风眉头拧得更紧了一分,又喊了一声。“涵佳,你可在附近,若是听到我说话,请给我个回应。”这一次随风用上了足足五成玄功。声若雷霆,比之刚才又大了几分,震得地面都有些隐隐地颤动。连树枝上挂着的积雪都震落了下来。
突然,随风耳朵一动,在茫茫狂野之上听到了一丝异响。
认准了一个方向,脚下一点,缩地成寸之术用了起来。一阵恍惚之间,人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几步连踏。转瞬之间,已经到了数十丈之外。他想也不想,一头便埋了进去。
没走几步,便停了下来。冷冷地盯着身前,那个很是与众不同的身影。
“啪啪啪……”三道击掌之声传了过来。眼前的那个身着妖异服饰的少年正一脸邪笑地看着随风,淡淡道:“想不到果然英雄出少年,随兄小小年纪便已经会了这等音波妙法。还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当真令人刮目相看。”
这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随风刚才还怀疑他身份的无痕公子。
一看到他,随风便是一阵懊恼。刚才明明听方涵佳说了,七星门一共来了三个人。可是他在封彪身前只看到了两人,对于剩下的另一人,他虽然心里清楚,可是一直都没挂在心上。
幸亏他刚才急中生智,将析天法诀中的音波之功融入了那一声吼声之中。凡是有修有内功之人,听了这样的声音,体内的内力必定会起反应。而对没有武功的普通人来说,这道音波却没有丝毫作用。也正因此,随风的灵觉一下感应到了这边的内力波动,这才赶了过来。
果然就堵住了无痕。
随风神sè一凛,稍稍瞥了一眼,只见方涵佳果然便在无痕的身后。一动不动,看到随风到了这里,只拼命地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看到了随风,也隐含着一股求救之意。
现在不禁有些懊恼,自己竟然一直都忽略了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以致于现在方涵佳落入了他的手中,自己一下就处在了不利的局面。
等会无痕若是拿方涵佳作为人质要挟,随风便很难面对了。为今之计,只有一法,便是等着无痕心神松懈的那一瞬间,用处缩地成寸之术,于一刹那间将其给抢回来。
只是这无痕给他的感觉很是诡异,隐隐地有一股妖异的气息。可是你要说他是邪派吧,偏偏体内深处又含着一股凛然正气。是以他也摸不清楚这无痕实力究竟到了什么样的境界。
他想了一想,当初西域老妖是被他的父亲和花久龚两人给逼平的。那时两人还只是寻常的先天高手,那么这西域老妖的实力大概在先天地级或是玄级左右。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自然不可能没有长进。估计也就先天地级到先天天级之间,而随风此刻大概是先天天极初期的实力。
而无痕若真的是西域老妖的徒弟,除非他青出于蓝,不然的话一般不会是随风的对手。
只是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不能贸然行险。若是贸然出手,就有可能不但救不了方涵佳,还会将自己给陷入了进去。可若是不救,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无痕拿着方涵佳作为要挟,逼得自己投降吗?
一时间随风有些犹豫了,毕竟这是牵扯到人命之事,由不得他不慎重。
“既然随兄如此辛劳赶来此处,那么无痕便敞开天窗说亮,不和你卖关子了。”无痕微微一阵邪笑,看了看随风,又回过头来看了看身后的方涵佳。
眼神里很自然地透出了一股威胁之气,随风心头又是一紧,却只皱了皱眉头,冷然道;“阁下究竟想说些什么?”
“随兄果然快人快语,这股子直肠子xìng格,真让在下佩服。也罢,我便直说了,现在方淑佳在我七星门之中。我们已经派人对他上上下下检查过了,并没有方家的传家之宝元牝珠。而和方家有关之人,基本上现在都在此处了。”无痕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一把血红sè的扇子,在身前稍稍扇了扇。全身的妖异之气更浓了几分。
邪邪一笑,继续又道:“而现在封彪已经走上了黄泉路,那么显而易见的,这元牝珠定然在你们其中一人身上了。不知是在我身后方涵佳的身上,还是在阁下的身上。不过很显然的,我也不想多说什么,这个元牝珠我七星门上上下下势在必得。奉劝阁下一句,还是交出来的好。”
随风眼神更加冷冽了一分,现在无痕虽然说话时看似很是随意。但是无时无刻都刻意关照着身后的方涵佳,不让随风有机可乘。
“若是我说不行呢?”
随风故意将神sè冷了一分,准备先试探一番无痕的反应。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无痕仿佛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依旧是一脸平淡,丝毫反应也没有,淡淡笑道:“是么,随兄可要做好准备哦。若是这样轻易地下决定,对你可没有丝毫好处的。”
随风眉头一皱,“这元牝珠不在我二人任何一人身上,阁下的打算恐怕要落空了。”
听随风这么一说,无痕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了一丝不信的神sè。接着又笑道:“随兄说这话之前还是要想想想此刻的处境,我无痕虽然好说话,可是却不是好糊弄的。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么?即便是天生灵器在融入了体内之后,还是可以强行切断联系的。阁下是在考验我的耐心么?”
随风一愣,这无痕说的这些他也是第一次听说。他心中已然有些焦急了,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一直时间他也想不到什么可以拖延时机的话语了。
“若是……”
随风突然迸出了这么两个字,却一下又停住不语。
“嗯?阁下想说些什么?”无痕微微一愣,不知道随风这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无痕公子的师父便是当年闯入中原大地,直冲到长安城下叫板所有中原武林人士的西域老妖吧?而阁下便是西域老妖唯一的关门弟子,雪无痕。不知道我说的可对?”
随风冷笑了一声,不疾不徐地将这一切给说了出来。
“你怎知……”无痕大惊失sè,脸sè猛然间大变。恍如晴天霹雳一般,他隐藏最深的秘密竟然被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一口给叫破了!要知道,即便是和他朝夕相处的沈观虚都没能发现这些!
正当他愣神的这一瞬间,随风一步飞速踏出。身形一阵诡异的扭曲,就像是一脚踏入了虚空一般。下一刻再出现时,已然掠过了无痕公子,到了方涵佳身侧。正是他前不久才刚刚领悟的轻功绝学缩地成寸。无痕公子又是大吃了一惊,没有料到随风竟有如此神异的轻功在身。
“好胆!”他猛地一声大喝。
接着反应也丝毫不慢,右掌一番,带着一道红黑sè的玄光。就听一阵“滋滋”的声响,随风身后的这片虚空似乎都被无痕这一掌震得有些虚晃。
可是让他出掌虽快,却也不及随风步法的速度。
只见随风轻缓缓地又踏出了一步,明明速度并不快。可是他身子却是一阵诡异地扭动,就如同游鱼入水一般,四周的空间对于其毫不受力一样。他身子轻轻一晃,就已经踏出了十余丈之远。
而无痕的那道掌力便一下落在了空处,震得虚空一阵乱颤。
“阁下好身手!”无痕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么五个字。(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 完胜无痕
随风拉着方涵佳还未站稳,一击尚未得手的无痕,立即脚下一点。身若飘飞的鸿毛一般,轻若无物,直朝着随风两人又奔袭了过去。
随风和方涵佳两人不过刚刚站稳身形,无痕便从身后一掌袭了过来。只是无痕的轻功虽然算得上是绝顶,出招速度也极快。可惜随风毕竟早就有了准备,若是这一掌能够再早上个瞬间,也许效果一下便会好得多。
只见随风淡然自若地一把将方涵佳稍稍推至了身前,接着,这才转过了身来。右掌一番,便迎了上去。
无痕这一掌,掌心略带几分红黑sè之气。正是之前从封彪体内所感应到的那种真气!虽然这股内力未必便是焚妖诀,只是,随风还是皱了皱眉。知道这一掌定然不同寻常,不敢胡乱接下。
随风右掌掌心略收,凭空成了一股吸力。yīn阳两气喷发而出,成一黑一白之sè。将四下的空气卷起了大半,合成了一股旋风。这股旋风卷在一起,仿佛有股撕裂虚空的力道。坚定不移地迎上了无痕这一掌。 ..
“砰!”
两强相碰,一道无形的音波自两者交汇的地方传了出来。随风和无痕还好,两人自持功力深厚,倒是无碍。却苦了被点了穴道一动不动能动的方涵佳,恍惚间就觉得仿佛有人在他的心头猛然敲击一般。一股说不出的难受,若是这道音波再强上几分,定然会猛然一口喷出鲜血来。
无痕不禁脸sè一变,他这一掌所迸发的所有真气光焰尽数都被这道旋风给吸入了其中。整个一搅,立时化作了虚无。随风竟然不声不响间,如此轻而易举地便将他这一掌给化解了个干净。
随风也微微有些侧目,他这一掌虽然没有用上全力。可也用上了不小的力道,而且这招式也是遮天大手印的一个变式。威力不可谓不大。这无痕能够接得下来,足以说明其实力。恐怕便是比随风弱上一筹,也是有限。
“哼!想不到阁下倒有几分手段。”
无痕铁青着脸。心中却是无比的震惊。昔rì在碧青峰上第一次与随风相见之时,他还不过是个刚刚踏入先天境界不久的新人。可是这才短短几rì不见?他竟然如同坐上了火箭一般,功力猛地进展了这么许多!
他冷眼死死盯着随风,却悄然之间将刚才与随风对掌的右手别在了身后。不让随风看见他掌心的异样。他刚才那一掌几乎是全力而为,本想趁随风立足未稳之际将其重伤。
谁知他竟然这么轻描淡写地就给接了下来,而且猛地一道yīn阳交杂的反噬之力从他的右掌涌入了经脉之中。以致于。到现在他的右臂都在微微颤动着。
“怎么,还要继续么?我明着跟你说了吧,这元牝珠确实就在我的身上。不过阁下有本事拿到吗?”
随风淡淡地一笑,既然已经知道这无痕的实力要弱于自己。而且刚才他那一瞬间地出手,也成功地将方涵佳给救了下来。他几乎已是成竹在胸了,这无痕除了灰溜溜地逃走,决计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哼!阁下可别得意地太早了。别忘了。此刻方涵佳胸前的几处大穴可还都没解开。这点穴之法乃是我师门绝密,若是没有我们独特的功力催动,外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解开的。反而还会有些其他的后果,而且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若是三个时辰之后,他胸前的穴道依旧没有解开。那么我残留于其中的功力便会发作。摧残他的五脏六腑和各路经脉。将其从习武天才生生变成一个废人,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无痕脸sè一变,反而自得了起来。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仿佛恍惚之间他成了控制局面之人了。
“需要你师门独特的功力催动是么……”随风似乎丝毫都不在意,语调平淡地没有一丝波动。
看到随风如此神情,无痕心中突然产生了一阵不安,隐隐有种预感,恐怕自己的打算又要落空了。
果然,下一刻他便发现随风用非常奇异的眼神盯着自己。就好像是在鉴赏一件什么宝物一般,心头突然一颤,起了一丝很是怪异的感觉。一愣之间,便脱口而出道:“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言语之中已经带上了几丝慌乱,不似从前那样震惊了。随风听他此语,心中就是一阵冷笑,更是确定了下来,此次自己和这无痕的交锋已然没有悬念了。
“无妨,你却是不用紧张。我不过是探查了你一番而已。”随风的话语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平淡地像是无波的古井一般。
可是听在无痕心头,便不是如此。无痕脸sè一变,闪过一丝慌乱,探查了我一番?
他刚刚兴起了一阵疑惑,下一刻便看到随风悠然地举起的右手两根指头上,突然一下腾起了一丝闪着妖异黑红sè光芒的真气。心头如受重击一般,猛地退了两步,惊呼道:“这不可能!”
随风弯起了一丝嘴角,露出了一个有些坏坏的笑容。玩味道:“说起来还真是要感谢你,直接就告诉了我解穴的方法。”
说罢,运指如风,伴着点在身体之上几道闷闷的声响。刚才还呆若木鸡的方涵佳突然“哇”地一声,张口吐出了一大口黑sè的鲜血来。又闷哼了一声,却是可以zì yóu活动了。
“这不可能!”
无痕大惊失sè,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这股内力是西域老妖所独创,而西域老妖便只有他这么一个弟子,而老妖本人也早已坐化。可以说世间能够解开如此穴道的,基本上也就他自己而已。可是他竟然看见眼前这个少年,竟然拥有同样的内力,这怎么可能?
难不成他偷学了本门的功法?可是为什么我没在他身上感应到类似的气息?无痕如坠五里云雾,整个陷入了混乱之中。
随风却只是微微有些自得地笑笑,他所修行的析天诀能够演化天下任何属xìng的内力真气,这焚妖诀所修出的妖邪之力虽然诡异,可也依旧在天地宇宙的范围之中。再加上他以灵识探查了一番无痕体内的经脉,更是详细了解了这种内力的xìng质,自然是手到擒来,一下就复原了出来。
只是这些他当然是不会和无痕说的了。
“师父,这次徒儿又给你添麻烦了。”方涵佳看了看无痕,又看了看随风,脸上有些自责之意。好在随风并未受伤,不然他心中必定更加不安。
随风笑了笑,抚着他的头道:“你是我的弟子,你有危机了,我自然不能不救。你若真的觉得过意不去,不如好好加油,将武功给练好。rì后超过我的时候,说不定我遇上了危险,还指望着你这么个徒儿能来相助呢。”
随风本来也只是当个玩笑话一说,却不料竟然真的就激起了方涵佳习武之yù,rì后师徒走着不同的道路,各自都闯出了一番惊天动地的故事,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我若是没有猜错,这便是大名鼎鼎的焚妖之力了吧?阁下果然是西域老妖的高足了。却不知却又为何拜入了七星门之内?”随风有些好奇地看着无痕,无痕到底和西域老妖有没有关系,这可谓说是随风此刻最为好奇的问题了。
无痕冷哼了一声,冷冷道:“阁下管的未免太宽了一些!”
随风笑了笑,到了此刻,看看这无痕的神情,和他那诡异的功法。他早已确定,这无痕就是西域老妖之徒无疑。想必雪无痕应该是他为了闯荡中原所特意起的名号。
随风张张嘴,刚想说些什么。突然一道烟花从无痕身后极远的地方升了起来,“砰!”烟花绽开,一大朵光与火的美丽出现在了在远方的天际。
无痕一见这道烟花,脸上闪过了一丝忧愁之sè,瞬间便又被他隐藏了起来。
随风大概已能猜到,这定然是七星门给他设定的传讯烟花了。想必是要召他回山复命了。
果然,他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便听无痕突然冲着自己一抱拳道:“在下还有要事,后会有期。rì后若是再相见,定然要叫今rì的局面逆转!”说着,脚下轻功运起,飞速地后退,似乎怕随风突然之间出手似的。
很快,当他最后一个“转”字传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彻底消失在了随风的眼前。只留下了余音还在整个林地中回荡。
“师父,似乎他有些不太服气啊。”方涵佳见他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这才转过来对随风说道。
“他连门派之中独传的点穴之法都被我破了,能甘心才怪呢。”随风微微一笑,转瞬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神sè又变得有些消沉,淡淡道:“对了,你的彪叔叔已经……”
“嗯,我知道。”
随风话未说完,便被方涵佳一口接了过去,同样冷冷的语调。让随风不知道说什么好。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已在这林地间为封彪做了一个简易的墓碑。见着封彪的尸体,方涵佳自然少不了一通哭泣。可是当他真正下葬之后,他们师徒二人回山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重新恢复了坚毅。
随风看着他桀骜不屈的脸庞,不禁就想到了当年和王昌明作别的自己,脸上挂着的,可也是这种神s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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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云霄闭关
两人祭拜完了封彪之后,便又踏上了回山的路途。
虽然此次经历许多波折,可是随风也知晓了不少隐秘。比如原来这无痕竟然是西域老妖的弟子,难怪他见了自己有些不太服气。因为当年便是自己的父亲和花久龚两人在长安城下拦住了西域老妖。
不知为何,他隐隐有种错觉。父辈们没有解决的恩怨也许会在他们中间了结了,想到了这里,他不禁就想起了现在远在蓬莱道派的风无一。自从上次英雄大会后便再也没有见着他,而且这天山境内对于中原的消息也较为闭塞,也不知道他现在近况如何了。
一路上,师徒两人似乎都各怀心事。随风也没有御剑而行,而方涵佳似乎也在苦苦思索着什么。随风也知道他此刻心情不好受,一直也没有说什么。
两人沿着原路走回,一阵的沉默。谁都没有说话,之前来时只用了半个时辰的路程,这一次两人以脚步重新走了一遍,足足用了近一整个时辰,才最终回到了云月峰峰顶。..
师徒两人走在这曲折的山路上,听着夜间野外的虫鸣兽吼之声。随风刚刚出去之时,不过刚刚入夜华灯初上。而到了现在,经过了这么一番波折,已经接近深夜午时了。皎洁的皓月当空而照,清凉凉的银辉洒在随风的脊背上。四周的景象可以说是一片静谧祥和。
只是此时随风的心情却并不似周围的景致这般祥和,他虽然保住了方涵佳,也保住了方家赠予的元牝珠。只是无痕的实力却让他很是隐忧,从刚刚他和雪无痕的交手来看。无痕此人的实力要比随风弱上不少,可是却远胜于梁偷儿这些刚刚步入先天境界不久之人。
而且此次因为方涵佳之事,更是彻底将七星门给得罪了。即便他心里清楚,天山派并没有吞并诸派一家独大的想法。可是如今两强相争已然成了大势所趋。比剑论道大会刚一结束,便有许多门派连夜赶往缥缈峰,想要抱到天山派这个大腿。
听说刚开始之时。天山派还严格遵照约定,必须要每个门派派出一个先天高手进入缥缈试炼之中方能并入天山。
可是,后来实在是因为去往缥缈峰的门派太多了,也许是天山派主事的那些长老们和白真子受不了如此的诱惑。后来索xìng。凡是实力达到一定标准的门派来投,便纷纷并入天山派的范围之中。
而另一边,七星门也同样在飞速地扩大着门内的势力。和天山派不同的是。这七星门来者不拒,无论门派大小,只消愿意并入七星盟之内,统统都能如愿。短短几rì,便吞并了大小门派十余个,其中更是不乏常门这样的大派。七星盟的实力也因此一rì千里。
不论先前对苍月派出手的是天山派的人也好,还是七星盟的人也好。都标志着一点。这天山之上如今的形势已然势同水火了。
那么,无尘派夹在其中又该何去何从呢?现如今,这是最为困扰随风的一个问题。虽然凌云霄说起来洒脱,哪怕是这些基业都不要了,举派迁移。可是。随风再清楚不过了,这无尘派乃是他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的心血,又怎么可能能够像他说得那样轻轻松松毫不在意?
而随风作为凌云霄的结义兄弟,自然也不希望结义大哥的心血付诸东流。所以,解决这个问题便显得迫在眉睫了。
随风此刻一丝头绪也无,根本连个大概的想法也无。可谓是满腹愁绪,他匆匆将方涵佳送入了他的厢房之后,便独自一人在无尘派中乱逛。
在这临近午夜之时,门派中除了轮流守夜的弟子之外,便只有他了。他从未觉得脚下的青石板路何时有此刻的真实,身披清朗的月sè,一路走走停停,时不时地也会冒出点想法来。可是最终又被他一一否定,终究都不太完美。
“三弟。”
突然从背后传来一声呼唤,随风一下就停住了脚步。愣了愣,转过头去,身后站着的,竟然是梁偷儿。
梁偷儿见他看了过来,不禁微微笑着,脸上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采。
“二哥,怎么这么晚了,你还没有休息?”随风有些好奇,怎么这么晚了,梁偷儿还未就寝,反而和自己一样在门派之中乱逛,难不成他也有着什么心事?
“没什么,三弟,我正好想要去找你,有些话想说。”梁偷儿摆了摆手,语调之中似乎有一丝萧索,随风也不知是不是自己一时间恍惚听错了。
可是,好奇归好奇,不过既然是梁偷儿所说,他又岂有拒绝之理?当即便点头道:“不知二哥有什么重要之事想要对我说的?还请二哥赐教。”
梁偷儿看着随风一脸玩笑的表情,本来也想跟着笑一笑,可是似乎想到了什么,实在是笑不出来。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酝酿了半晌,才道:“大哥闭关去了。”
大哥闭关去了。这么六个字,听在随风耳中却是一阵的复杂。并不似听起来那么简单。
凌云霄闭关去了,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是因为自己的实力太低了?还是想要以此来应对此次无尘派的危机?还是他真的是迫切地想要提高自己的实力?此刻天山之上正是多事之秋,他竟然能够抛得下这么多门人弟子?
要知道,这闭关可不是一件玩笑之事。也不似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一般来说,只有武者到了触摸到下一层瓶颈或是很有希望能够突破之时,才会强行闭关。只是这种情况毕竟少之又少,大部分的闭关之人,还是空耗时间在其上。这还算好的,有些沉不住气之人,闭关到了最后强行破关。
一下就引起了功力的反噬,即便最后能够再救回来。也早已面目全非,恐怕连根基都给坏了。rì后想要再有所进步,就犹如登天般困难。
“大哥,他是……”想了想,随风还觉得应该问一问情况,刚一开口,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该如何问出口。一下就愣在了当场。
梁偷儿似乎猜到了随风想要问什么,轻叹了一声道:“大哥说我们两人都已经迈入了先天境界,只有他一人还滞后于后天。颜面上太过挂不住了,而这几天他刚好有了一丝突破的迹象,便想要试着冲一冲关,若是能够成功那么我们兄弟三人便都是先天高手了。”
梁偷儿脸上一阵黯然,接着又道:“大哥虽然没有明说,可是我却是知晓。其实大哥的真正目的是想要突破到先天境界,然后与往缥缈峰上的缥缈试炼。若是侥幸能够夺到天山派的掌门之位,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不成,便将无尘派并入天山派之中。”
梁偷儿这番话可谓说是直接说到了随风心头去了,他之前听到梁偷儿说凌云霄去闭关之时他便隐隐有如此猜测了。现在,更是确定得仈jiǔ不离十了。
“我们兄弟两人都是先天高手,为什么不让我们代表无尘派去呢?非要自己逞强做什么?难不成不将你我二人当做兄弟了?!”随风越说越是担忧凌云霄的安危,这后天壁障不比其他,可以说是习武之路上遇见的最难以逾越的一个。若是这么冒冒失失地想要突破,适得其反不说,要是落下什么病根来,可如何是好?
梁偷儿轻叹了口气,道:“我又何尝不知呢?我也和大哥说过,可是大哥的xìng子你也知道。他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可真要是让我们两人替他出头,他心里还是挺不好受的。我这个做弟弟的,实在是心痛得很。”
“哎……”随风也跟着叹了口气,他和凌云霄相处这么久了,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想法,他之所以这么说,也只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希望,希望梁偷儿能够说动凌云霄罢了。
梁偷儿走了过来,拍了拍随风的肩膀道:“你猜我去见大哥之时,遇见了谁?”
“谁?这个我哪能猜得到。”随风白了他一眼,这范围如此之广。他一时之间有如何能够猜到?
“正是那rì和你一同去往缥缈峰的那个前辈,似乎叫做华道冲……”梁偷儿沉思了片刻,仔细地回忆了一番,有些不确定地道。
“华前辈!”随风当即就是一惊,不禁奇道:“他好端端地到这里来做什么?不应该呆在藏花山庄或是天山派么?”
梁偷儿沉吟了一下,道:“当时他似乎是去找你的,只是你那个时候并不在山中,于是便找了大哥。我当时好奇之下,也问了一下大哥。大哥只说他找你是想邀你明rì一同上缥缈峰试炼之地,好像大哥替你婉言拒绝了,估计是他想去参与缥缈试炼,想找个人同行吧。”
梁偷儿很是随意地说了一番,原以为随风定然不会去的,也并没有在意。
可是接下来他却发现随风的眼睛竟然在这黑暗的夜幕下闪过了一道璀璨的光亮,当即就是浑身一怔。
讶道:“你不会真的打算去吧?”
随风微微一笑,有些高深莫测地道:“自然如此。”
梁偷儿刚才随意的言语无意间便给了随风一个想法,若是自己参与了缥缈试炼之中,并且夺到了天山派掌门之位,那岂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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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绝世天资
随风谈笑之间,不经意之间便透出了一股淡然潇洒的气度。似乎世间一切的问题在其面前都淡若浮云似的,梁偷儿恍然之间心头竟然升起了一种错觉:似乎眼前的这个少年可以解决世间一切的困难一般。
“二哥,我明rì便出发。rì后等大哥出关之后,还要麻烦你向他禀告一声。好让他放心,我此去只为经历一番,最终便是不能通过试炼,也一定会保全自己的。”随风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梁偷儿,眼中含笑,言语之中很是随意,似乎丝毫都不在意一般。
他虽是这么说,可是心中却忐忑没底。天山派非比寻常,其缥缈试炼如此长久以来都不曾有人通过。那么多前贤高人都办不到的事,他随风虽然厉害,却也不可能胜过所有前辈弟子吧。他自然不会不清楚这一点,他说起来胸有成竹,可是胸中的不安只有他自己知道。
梁偷儿见随风如此坚持,也不好再劝。而且这缥缈试炼虽然难比登天,可是说起来也没有太大的危险。他之前却是探查过好几个闯入其中的弟子,细细询问过。这缥缈试炼是允许中途退出的,也就是你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之时,可以原路返回离开。如此一来,其对于生命的威胁便一下子小了很多。 ..
而且随风如此古灵jīng怪,梁偷儿倒也不怎么担心他的安全问题。“好吧,二哥也知,你一旦做了决定,便很难改变。二哥也不多说,不过有一定,明rì出发之后你一定要千万小心。如遇是不可为,切记不可强求。”
“此事我自然知道,却是有劳二哥费心了。”随风展颜一笑。看起来似乎并没有把梁偷儿的话记在心上。梁偷儿心头一阵慨叹,却也没说什么、
随风又和梁偷儿又寒暄了几句,谈了谈无尘派此刻在天山之中的局势。谈了谈rì后天山之上势力地走向。不知不觉,两人便在这月sè下谈了许久,当随风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月已西斜。一看便已然进入到了后半夜中了。
随风想了想,明rì既然要再次登上缥缈峰,若是有些耽搁。恐怕需要许久才行。而且这缥缈试炼大名如雷贯耳,有许多仗着胆大闯入其中的高手都说,果然名不虚传,内里危机重重,稍有不慎,轻则受伤挂彩,重则甚至可能直接陨落在其中。
这缥缈试炼凶名在外。随风自然不敢以身犯险。今夜说不得要好好调息一番,将自己的状态调到最好,如此明rì和华道冲一道互相配合的话,也许真的能够通过这缥缈试炼也不一定。
“二哥,时候不早了。你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我也要回去好好调息一番了,等我从天山派回来,你我兄弟三人再好好把酒言欢吧。”随风看了看天sè,冲着梁偷儿拱了拱手,笑着道。
“也好,三弟今夜好好休息。明rì可需要我送你上那缥缈峰?”梁偷儿还想再嘱咐些什么,可是看着随风的模样,似乎已经算计好了一切一样。便只好将自己的一席关心之语尽数咽了回去。
随风知道他对自己一片关心之意,心里隐隐地也有些感触,郑重道:“请二哥尽管放心便是,随风此去一定多加小心。而且我有华前辈作伴,即便碰上了什么事情,我们二人也能解决。”
梁偷儿只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拱了拱手,道了一声:“保重!”
随风回了他一礼,弯着嘴角笑道:“二哥你也保重,既然大哥正在闭关,那么这门中之事便要你多加照拂了。”
梁偷儿点头一笑道:“这个是自然。”
随风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想想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拱了拱手,转身下山去了。
“哒哒……”的脚步声在山道上回响,做了决定之后,随风的心头一下便平静了许多。
虽然他也不知道他这么做是错是对,可是许多时候,有一个错误的决定都比没有决定要好。
“既然有华道冲相伴,想必即便会遇上些问题,也能解决才是。”随风暗自寻思,想到了华道冲,心头却又不禁起了一丝疑惑。这华道冲突然之间宣布要上缥缈试炼,他到底是做的什么打算呢?
他又为什么会叫上自己,莫非又有什么别的企图么?
从一开始,他便对华道冲的出现有些疑惑。他几乎是突然之间出现在碧青峰上的,接着就说要带随风去揭开天山派的奥秘,现在又突然提出要和他一起去闯这缥缈试炼。
他总觉得这其中有些怪怪的。
“师父……”正当随风满头疑虑苦苦思索之时,突然听到了一声颤颤巍巍的呼喊声,竟然是方涵佳的声音!
随风一愣,抬起了头来。眼前所见竟然真的就是他。看着他满脸兴奋,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如此激动。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不是让你休息去了吗?”随风咦道。
“师父,我实在是太兴奋了。”方涵佳听随风问起一脸欣喜之sè更是再也藏不住,一下便显露在了脸上。
“发生什么事了么?”随风话语依旧平平淡淡,似乎完全没有将方涵佳的话放在心上。
“师父,你快来看这个!”方涵佳说着,一把伸出了自己的手。他的一只手似乎常年不见阳光一般,一片白嫩,倒是有些像是个姑娘的手了。方涵佳不知随风心中的想法,满脸欣喜地凭空抓了一把。
在随风吃惊的眼神之中,就看见四周原本一片平静的虚空之中在方涵佳这一抓之下,立时就起了变化。不知从何处显出了星星点点彩sè的光辉,一下就被牵引了出来一般,直直地被方涵佳一把扯入了手心之中,消失不见了。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聚灵神术?”随风大惊失sè,一脸的表情惊讶无比,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凭随风如今的眼光,自然是一眼就看了出来,那些被方涵佳从虚空中给扯出的星星点点的彩sè光辉,正是分散在虚空之中的天地灵气。这天地灵气乃是万物根本,没有什么东西的生长可以脱离灵气。
只是平rì里,这些灵气散而不聚,有神而无形。在潜移默化之中滋养着世间万物,武者所修炼内功的最终来源,便是这天地灵气。只是一般情况下,这灵气四散无定,想要将其捕捉简直便是痴人说梦。据说有一个上古先贤想出了能够聚集灵气的阵法,称为聚灵阵。
这聚灵阵一旦布成,阵中的灵气是阵外的数倍甚至于数十倍之多。在其中修炼可谓是一rì千里,事半功倍。
而在一些灵气充裕之地布出此阵的话,更是有逆夺造化的效果。据传在阵中心能够看到被高度浓缩成液态的灵气,而这才现实中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只是这聚灵阵终究只是传说,现实之中从未听闻有谁见过。更不要说是将其布出来了。
是以,一看到这星星点点有形有质的灵气,随风都被吓了一跳。
可是接下来方涵佳的一席话更是让他险些惊掉了下巴,“师父,我不知道什么事聚灵阵,不过这个肯定不是。这个乃是我根据师父所传的碧海cháo生之法所演化出来的一个小玩意,我也不知道叫什么。”
什么!根据碧海cháo生之法所演化出来的?
随风惊得险些一下跳了起来,这碧海cháo生之法乃是当初他在中土前往扶桑的海船上观看到大海的碧波广阔有所领悟,才创出的功法。其本质乃是利用体内的真气模仿大海的cháo涨cháo落,来达到突破当前瓶颈的作用。
“这碧海cháo生之法,何时有这种功效了?”随风稍稍冷静了下来,准备细细询问一番。
方涵佳挠了挠脑袋,有些嗫嚅地道:“我只是尝试了一番将我的手当作浪cháo的最低点,四周虚空之中漂浮的灵气当作水波,如此一来,稍稍加以吸引,便将这些灵气给牵引了出来。我之前还以为我只是一时的妄想,便随意尝试了一番,没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
接下来,方涵佳又细细给随风讲解了一下其中的原委。随风听后被惊得彻底说不出话来,这哪里还是碧海cháo生之法了?他不过只是稍稍借用了一下随风的一个框架而已,其中的种种运功的细节近乎全部改变了。
他细问之下,才知道他刚想出的这么个姑且称作法诀的东西,现在便只有一个功能,那就是将四周虚空中游离的灵气给牵引出来,汇入到体内,从而加快行功速度。
即便如此,这方涵佳的天资也已经极为可怕了。
当初他将此法教给慕容希时,足足讲了一刻钟,她才理解了其中的含义。而这方涵佳,他只是将他整理过的书卷给了他,从未和他讲解过什么。他非但尽数吸收的其中的jīng华,还据此创造出了自己的法诀来。如此天资,已经不是天才所能形容的了。
“师父,此刻这个法诀我还没有想好,所以只有汲取灵气这么一个作用。rì后我再好好想想,一定能够有其他功效的。”方涵佳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笑嘻嘻地道。
随风点了点头,也笑了,“那你便好好想个清除吧,你能由此想法,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了。”
他在说这话时,却不知,rì后正是这么一个看起来没什么用的法诀改变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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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又见皆形
方涵佳本来没报什么希望,只以为这个是自己随便弄弄的。却没想到会听到随风的鼓励和赞扬,心里头登时起了几分激情。恨不能立时就将他自己的想法给弥补完整,创出一个全新的功法来。
可是他也知,这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多少先辈创出一门功法之时由于思虑欠缺,而最终功亏一篑。而那些现有的功法,创出其的前辈高人又付出了怎样的心血更是难以想象。
“你也不用太过着急,若是能将这碧海cháo生之法弥补完整,便作为你修炼的法诀。若是不行的话,我再另选一门决定心法传授于你便是了。”随风看着方涵佳,心头一阵难以言喻的欣慰之感,到了此刻,他才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前辈高人宁可付出极大的代价,也要将自己一身所学传授下去了。
可是他突然又想到了缥缈峰上试炼之中的危机,心头一阵黯然,道:“师父明rì要出门一趟,可能要很久才能回来。若是这段时间内,你修行有什么问题,尽管去问你梁师伯便是。你梁师伯那里有的是宝物,趁手要来几件也未尝不可。”..
方涵佳一听,一下便笑了出来,可是他怎么看随风的神情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刚刚升起的笑容便僵在了当场,轻声问了一句:“师父,你怎么了?”
随风洒脱地一笑道:“没什么,为师决定明rì上缥缈峰一趟,一探这缥缈试炼。”
方涵佳更是一凛,随风说得虽是轻松,可是事实却未必如此。这缥缈试炼若是当真如此容易通过,那么这天山派那么多的前辈高人也不会都没有通过。甚至其中许多更是折损在了其中,化作了一具白骨,再也见不到天rì了。
而这两rì闯入缥缈试炼之中的。也不乏一些先天高手。有一些半路遇险便很是知趣地退了回来,而有些则是艺高人胆大,仗着自己是万中无一的先天高手。想要硬闯试炼。结果便再也没有出来,而这缥缈试炼从未有人完成过,谁也不知其中到底有多长。随风虽然实力不弱,可也未必便能顺利通过其中。未必便没有xìng命之忧。
方涵佳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随风一口又接了过来,笑道:“你却是不用担心了。这缥缈试炼说起来危机重重,可未必便有传说中那么夸张。你却是不知,前两rì为师却是把这天山派的黄海绝狱禁地给尽数游览了一遍。哈哈,也没见有什么。”
方涵佳本来还满是担心的,听随风这么一说,当即又转为了惊讶。“师父你竟然去过天山派的禁地?”
看着方涵佳一脸崇拜和敬佩的眼神,随风心头对于缥缈试炼的忧虑也一下消散了不少。语重心长地正sè道:“这却是算不了什么。你也没什么好羡慕的。只消你rì后能够好好将武功习练好,不要说这天山了,便是天下的禁地也大可以去得。区区一个缥缈试炼又算得了什么?”
“那我能去皇帝老儿的宝库和后宫么?”
“……”
第二rì一大早,天还没有亮。
随风便独自一人,驾驭着纯钧剑。离开了云月峰无尘派。
看着天际地平线附近的一丝鱼肚白sè的光亮,随风心头一片的平静。对于缥缈试炼的忧虑也逐渐被心头的一丝好奇所取代了,这前人所留下的试炼,究竟是怎么一个试炼法?
而且他毕竟亲自在缥缈洞府前停留过,这缥缈试炼在整个缥缈幻境的第三十三层。这一层的山体又能有多大?顶多数里之长罢了,其中又能布下多少厉害的机关?天山派历代那么多高手,怎么可能就一个都没能过得去呢?
缥缈峰、碧青峰和无尘派的云月峰,这三座山头恰好排成了一条直线。随风直接从碧青峰上方掠过之时,匆匆瞥了一眼,眼见的这短短几rì的功夫,碧青峰上上下下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首先便是,突然之间多出了不少殿宇屋舍,粗略数了数足有数十间之多。还有便是许多地方拉上了红sè的绸缎,一片喜庆祥和的气氛。看样子,这短短几rì的时rì里,加入七星盟的门派并不在少数。
“咦,那个人影是?”
随风随意扫过的眼光,一下就停留在在碧青峰附近的丛林中不停穿梭的身影。看起来这身影好像是华道冲!随风在上方又仔细观察了一番,果然就见其脚下连连踩动,身子就如同鬼魅般在树丛中闪烁出现。
“竟然这么巧,会在此遇到?”
随风心里嘀咕了一声,稍稍降下了剑光,朝着那道身影赶了过去。
“是谁!”正在埋头赶路的华道冲突然听到身后一阵异响声,察觉有些异样,猛地回过了头来,便看见随风一脸嘻嘻笑着,端正地站在了一柄散着淡青sè光晕的长剑上,正满是笑意地看着自己。
“哎呀,你这么不声不响的出现是要吓死老夫不成?”华道冲惊呼了一声,夸张地拍了拍胸口,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随风嘴角一撇,笑道:“华前辈,此处距离天山派尚远,又是七星门的地盘。前辈和七星门梁子不浅,要不要在下载上一程?”
“那敢情好!”华道冲也不推脱,直接一口便应了下来。脚下重重一踩,腾身而起,冲着随风的纯钧剑便跃了过去。从一口答应了下来,到付诸于行动只用了短短半息的功夫,随风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然站到了自己的身后。
对此,随风也只能白了白眼。不过心底却也有些喜欢华道冲这种如此爽直的xìng格。
“对了,华前辈,我却是想问你。那rì在黄海绝狱之中,你为什么要中途弃剑而去?我可不信真的是什么内力不济,挡不住地火之jīng的原因。”随风想了想,故意问出了如此问题来刺激他一番,他倒不是真的想要知道答案,只是想看一下他的反应而已。
“呃,这个……”华道冲一阵尴尬,忙顾左右而言他。想要随口说几句糊弄过去,可是这随风既然问出了如此问题,定然有些准备,不是这么容易糊弄的。
“怎么,前辈不愿意透露么?”
随风心底暗笑了一声,果然自己一问之下就问到了他的软肋。正当他暗自得意之时,却听华道冲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似的,一声jiān笑道:“老夫我和君无心在早年的时候有些过节,却是不方便见面。于是便故意算好了你能力的极限跳下了剑去,也算是考验考验你一番。”
什么不方便见面,什么故意考验,很明显是他的托词而已。
“这个老狐狸!”随风暗自腹诽了一番,嘴上却笑道:“如此,却是要多谢前辈的一番苦心了,若不然,也不会……”
他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住,不再继续往下说了。
“也不会什么?对了,那rì在黄海绝狱之中你最后见到君无心了么?究竟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再看你时你的实力突飞猛进了这么多?即便是有些奇遇也说不过去,这也增长地太多了。快说说,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华道冲果然就上钩,一下就被随风吊起了胃口来。
随风嘿嘿一笑,道:“华前辈,只是我所修行的法诀刚好在其中有了突破罢了,却也不是什么奇遇。”
华道冲重重地哼了一声,明知随风是故意这么说的,却也只好忍在了心里。
这两个人本来年龄相差仿佛,即便就似聚在一起也很难有共同语言的。可是也不知为何,这一路之上,两人互相一阵调侃奚落。谈起话来就像是至交多年的好友一般,若是旁人在此定会被惊掉了眼球。
随风心头也恍然间起了一丝忘年交的感觉。
两人说说笑笑间,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天山派那宏伟巍峨的主峰已然近在眼前了,为了不引人瞩目,随风便也降下了剑光,落到了地上和华道冲两人以缩地成寸之法行进。
很快,便爬上了山道,到了天山派的匾额前。
“来者止步,报上名来。”见到了随风两人来此,一名天山派的弟子伸手就将两人拦了下来。
“藏花山庄,华道冲。”
“无尘派,随风。”
随风两人刚刚报上名号,四周便是一片惊呼一声。接下来便是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
随风一愣,先环顾了四周一圈,又看了华道冲一眼,低声道:“我们的名声有这么大么?”
华道冲一摊手,道:“我哪知道,老夫已然不管外界之事许久了。走了,我们快些进去吧。”
随风浑身一怔,就看见从前方又来了一个身着白衣的弟子,正在给两人引路。一下便反应了过来,也没多说什么。在众人的瞩目之中,跟着华道冲向着天山派内部走了过去。
不多时,便穿过了云桥,远远地已能看到缥缈幻境那宏伟的身影了。看了看脚下,自己所踩的地方,正好是当时身份败露被白真子追杀之地。故地重游,心头免不了又是一番感慨。
“流云师弟,这两位是什么门派的高手?”
突然,身旁传来了一道男子的声音,随风耳朵一动,忍不住转过头来一看。
就见一名风流倜傥的少年模样的男子走了出来,随风一见,身子就微微一颤,此人不是皆形又是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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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进入试炼
皆形一见随风和华道冲两人,心中登时一紧。这两人气度神态,实在是和那rì闯入黄海绝狱中的两人太过相似了。而且他依稀记得,那两人便是一老一小,和眼前所见几乎一模一样。
他脸上微微闪过一丝异sè,嘴上虽然不说,可是心里却已经差不多确定,当初闯入黄海绝狱之中,并点晕和冒充自己之人,便是眼前的这一老一少两个。
正当皆形暗自提防,有些jǐng惕的时候。就听一旁被称为流云的天山弟子道:“这两位,一位是藏花山庄的华道冲前辈,一位是无尘派的随风少侠。”
“随风……华道冲……”皆形暗自念叨了一声,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道:“两人跟我来,这缥缈试炼之中已然进去了不少人了。倒是不曾见过你们二人这种组合。”
随风知道他看出了端倪,也不点破,笑着回道:“说起来,我二人会来参加这缥缈试炼,却不是为了争夺贵派门主之位而来。而是冲着阁下而来的,还记得阁下在比剑论道大会之中,两次造访碧青峰,其中英姿谈吐,令人记忆犹新。在下二人实在是想要近距离一堵阁下风采,这才冒死来参加的这缥缈试炼。”. .
皆形听罢,脸上当即就是一红。随风这话明着听起来是在赞扬这皆形英姿不凡,乃是少年英豪。可是实际上却是在粉刺他,上次与他近距离相会之时,被华道冲一个照面就放倒了。
一旁的流云就看见皆形的脸sè有些不善,可是斟酌了半天也没察觉刚才随风的话里有什么深意。不禁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他们三人。
华道冲看了随风一眼,悄然间使了个眼sè,圆场道:“老夫第一次见到缥缈峰的真容,却不知竟然如此宏伟壮阔。只是不知这缥缈试炼又在何处,还要烦请这位少侠带路。”
皆形一听华道冲如此话语。听他夸奖自己的门派,眼中不禁闪过了一丝自得的神sè。脸上的戒备之意也随之淡薄了许多。
点了点头,冲着流云道:“那师弟先行回去吧。说不定等会又有什么高手会来参与。我这就带这两位宾客上山。”
流云应了一声,转过身沿着原路返回而去了。
接着,皆形转过了身来,有些无奈地看了随风两人一眼。道:“两位随我上山去吧。”
重新踏上这缥缈幻境的白玉石阶,随风心里不由地兴起了一阵恍惚的感觉。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真实。可又是如此的难以置信。那rì他从这里匆匆忙忙逃命而去,就从未想过会有一天重返于此。
看着傲立上方的缥缈大殿,华道冲眼里倒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情感。眉宇之间闪过了一丝奇异的神采,心中一叹道:“小风,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就连整个藏花山庄都几乎被我整个地压在你身上了。”
而走在前方的随风并不知道这些,他早已知道这缥缈试炼如何走,根本不用这皆形带路。
三十三层也不算高。没多时,两人就听到皆形转过身来道了一声:“这缥缈试炼之地便在眼前了,两位跟我来。”
从一旁的偏道下去,稍稍绕过了一圈,远远地便看到了原本那扇关闭着的石门已然打开。留出了容许一人通过的缝隙。而在这石室两旁,被摆上了数条长桌。桌上摆放着好几个香案,其中还点着不少香火。
远远地就能闻到一股檀香味。
而在石门两侧,站着好几位天山派的弟子,看样子似在把守着这里。其中有人随风倒有些熟悉,似是那rì把守云桥被称为守静和守云的其中一人。还有一位满脸花白发须的老者,坐在了石门之旁,身前一张红木桌。桌上摆着一本册子,似在记录着进出试炼之人。
这人随风看着也有些眼熟,似乎是在缥缈大殿中见到的某一位天山派的长老。
天山派的长老一共不过七位之数,可谓个个都是位高权重。竟然派出了一个长老来执行这登记记录之事,足以可见天山派对于此事的看重。
皆形带着随风两人径直走到了红木书桌之前,对着那老者深深鞠了一躬,道:“鹤峰师伯,这两位也是前来参与缥缈试炼之人。烦请师伯记录一番。”
鹤峰真人抬起头来,第一眼就看到了随风。只这一眼,心中忍不住赞叹一声:好俊的苗子!又仔细感知了一番他周身之外的气势,这般年纪竟然已是个先天高手!即便是在声名显赫的天山派内,也找不出几个这样神骏的天才来。
不管随风闯这缥缈试炼成与不成,只要这随风不陨落在其中,便铁定是天山派的一员。rì后稍加栽培,将其培养起来,定然又是一个傲视天下的绝世高手。
想到这里,鹤峰真人看向随风的眼神之中都添上了一分欢喜之sè。“原来是无尘派的高足,难怪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实力。当可与当年我门中君无心一较长短了。”
随风也只笑笑,并不答话。
接着,鹤峰真人又将眼光移向了站在随风身侧的华道冲。本来也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可是只看了这么一眼,便惊了一惊。
这华道冲一副气度凛然的模样,其周身的气势竟隐隐不在自己之下,甚至还有可能要强过一分。这天山上下竟有如此高手!
鹤峰真人和华道冲一阵四目相对,鹤峰真人强压下心中的震惊,笑着道:“果然是藏花山庄的高人,老朽早有耳闻藏花山庄能人辈出,今rì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华道冲丝毫不让,笑着回道:“哪里哪里,阁下身为天山长老。实力才真正说得上是天山翘楚,老夫一介武夫,算得了什么?”
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皆形还是一眼看出了两人之间有些不对。
忙笑了笑,圆场道:“两位,在这边上完一炷香之后就可以进去了。”
皆形手一伸,指了指旁边的香案。香案之上有一方青铜所铸的小型香炉。其中已经密密麻麻地插上了数十只长长的檀香了。
随风和华道冲对视了一眼,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规矩虽然不解,但也没有兴趣多加了解。直接就从皆形的手中接过了一支长香,点燃了,小心地插在了其中。
“这炷香是用来计时所用,若是这柱香烧到了尽头,两位还未出来。要么两位成功地通过了试炼到达了对岸,要么两位中了其中的机关陷阱或是其他什么考验,再也出不来了。”皆形一边给随风两人插的香标了个号,一边笑眯眯地道。
随风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一句话也没说。而一旁的华道冲更是直接哼了一声,拉着随风就向其中而去。
三步两步走到了那扇厚重的石门前,这一次石门开启之后,随风这才看了清楚。这扇石门竟然足足有两尺之厚,以极为坚固的玉刚石开凿而成。若是这门关闭,任你武功通天,也休想从其中出来。
该不会这天山派会在中途一下将这扇石门关闭,任由那些参与试炼之人封死在其中吧?随风恶毒地想到。
可接下来,他却一下被吸引住了心神。
似是有什么无形之物悄然在他的心头系上了一根细绳,这头连着他的心脏,那头深入了这缥缈试炼之中。
一股隐隐的召唤透过这根不可见的细绳传了过来,牵引着他的心房一下又一下地跳动。
自从那rì他从这里离开之后,便一直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他的心头呼唤。而那声音的源头便来源于这扇厚重的石门之后,这股召唤是如此的熟悉和亲切,以致于坚毅若随风,依旧不能完全抵抗其中的感召之力。
他会来参与这缥缈试炼,除了想要帮凌云霄分忧之外,其余更多的便是受到这股召唤的影响了。
他站在这扇门前,这股召唤之力更是前所未有的明显。甚至到了他只要放松自己便会被这股牵引之力给拉进去的地步。
其中究竟有着什么?随风摸了摸脑门,额头上一手的汗。看了看一旁的华道冲,华道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低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随风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强行压下了心头的异样感,轻声道:“我没事,我们这就进去吧。”
华道冲深深地看了随风一眼,见他脸sè改善了许多,又低声道:“进去之后千万小心,我总觉得这个地方妖邪得厉害。”
随风也不说话,只微微点了点头。
两人便这样,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进入到了其中。
石门之后是一条长长的石甬道,甬道的那头深深地没入了黑暗中,也不知有多长。
随风打起了十二分jīng深,一步一步地向着前方走了过去。
“慢着!”
华道冲突然的一声,直将他吓了一跳。浑身一个激灵,险些一下跳将起来。转过身,有些疑惑地看着华道冲。
华道冲也没想到随风反应会如此之大,一时之间也有些好笑。在他面前自然不好笑出声来,只好忍着笑意,装作一脸严肃地道:“你看看这甬道两边这些雕刻的壁画,是不是在说着什么?”
随风顺着他的话语看了过去,果然就看见,这甬道两旁刻着一幅幅浅浅的浮雕,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就不会发觉。(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白玉浮雕
随风和华道冲不禁对视了一眼,这些个浮雕看上去似乎平平常常,又刻得极浅,除非是仔细观察,不然几乎很难发觉。若不是华道冲出言提醒,随风是决计不会发现在两旁洁白似玉的石壁上,竟然还有着这么些隐藏的信息的。
这门后的石道并非是一片漆黑,在两旁石壁的上方各插着一排青铜所铸的火炬。火炬之中也不知盛着什么灯油,燃点了这么许久,竟然都不熄灭。
借着这昏黄的灯光,随风两人仔细地打量起了眼前所见的这些个浮雕。粗略看了一眼,石道两边的浮雕只有右手边的有图案,而另一边的则是一片空白。也不知具体是什么用意。
很明显,摆在这缥缈试炼入口处的浮雕定然非同寻常,即便不是对他们接下来即将面对的指引,也一定有其他什么深刻的含义。
随风两人小心地凑了上去,仔细地端详了起来。这第一幅浮雕上所雕刻的内容很是简单,粗略看上去像是一座山头的样子。寥寥简单几笔,整个勾勒出了一幅直插云霄的宏伟山峰的形态,山峰之上还有烟云袅袅,远方渺小的白云之中,还能看到几只野鹤的身影。. .
当真是闲云野鹤,一幅人间仙山的美景。
只可惜,这幅浮雕也不知至今多久了。粗略估计上去,至少也有数千年之久。是以有许多地方都有些脱落了,只留下了一个大概的轮廓,许多细微之处看不太清楚。
“这幅浮雕上刻着的,究竟是哪座仙山?”随风仔细辨认了许久,他本来以为是这天山主峰缥缈峰,可是仔细辨认了一番,又不大一样。比如这缥缈两峰之间有一道极深的沟壑,中间以浮桥相连。而这浮雕上的山峰是一整个整体,并没有那道沟壑。
“这就是缥缈峰!”一旁的华道冲仔细辨认了良久。最终下了这么一个让随风吃惊不已的定论。
“这怎么可能!不说中间那道沟壑,便是这山峰的形态还是有许多细微之处不一样的。”随风沉思了片刻,反驳道。
说罢,便转过头。怔怔地看着华道冲。随风反驳归反驳,可是他也知华道冲既然如此说,定然有他的理由。是以他只是稍稍表达了一下自己的质疑。便等着听他的解释。
谁知华道冲却微微摇了摇头,道:“具体什么缘由老夫也说不清,只是老夫在这天山之上呆了如此多年,又怎会连这缥缈峰都不认识?至于你说的那些问题,老夫也回答不了,来,我们继续往下看便是。”
于是。两人又将眼光看向了下一幅。
下一幅浮雕整个地换了一个场景,整个的背景是一块极为开阔的平地。在这平地之上,似乎有两方人马正在作战。
其中一方是身着麻布等古旧粗衣的人,手持着各类粗烂的兵器,满脸的大义凌然之sè。而另一方。则是身着兽皮短袄,一脸凶蛮之相的土人。而在这方的大军之中,还有许多凶猛禽兽相伴,一个个凶相毕露。两方人马在中间相会之处激烈地厮杀。
而在两方人马的最前方,是两个雕刻得极为高大的人。野蛮人一方的是一个头生六角,全身肌肉虬结,口吐黑气的怪物。在这怪物手上,持着一柄一人多宽的魔刀。此刀一出,黑云盖天,邪气四shè,一看便是绝世凶物。
在这片平地的远处,隐隐地还能看见一条真龙盘旋,龙气四shè,遨游于天。
而另一边则是一个身姿伟岸的男子,衣着金sè长袍,绣着五爪金龙。一副王者之气,手上也是一把神兵。在这浮雕之上看不出此剑的材质,非金非玉,一面刻着锦绣山河,农耕畜养之术;一面刻着兵伐杀戮,四海统一之策。
看到这里,随风当即就是一惊,一声惊呼,道:“这浮雕上刻着的莫非便是上古时期的轩辕黄帝?而那边尽头的难道就是黄帝手下的大将应龙?”
华道冲点了点头,应道:“你看此人手中握着的巨剑,虽然看不出sè彩来,可是单单是这剑身所刻之物,想必便是传说中神剑之首轩辕剑了。那此人是轩辕黄帝便仈jiǔ不离十了,那这与他对敌之人,应该就是上古九黎族的首领蚩尤战神了。你看,这浮雕的上方。”
随风一愣,顺着华道冲所说看了过去。果然便看到这两方交战的上方,层层白云之中,还有着各类神仙模样之人。腾云驾雾,释放着雷鸣电闪和各类法术。随风却是知道,这估计便是传说之中,蚩尤所招来的风伯雨师之属了。
随风又仔细看了看,这第二幅浮雕刻着的想必便是传说中,黄帝与蚩尤逐鹿大战的情景了。
只是他想破头也不知道这幅图和之前那一副究竟有何关联,只是这么两幅浮雕看下来,随风心头已然大概有了个了解。这些浮雕都是数千年之前所刻,距今到底有多久,谁也说不清楚。不过可以看得出来,刻出此浮雕之人定然是个难以想象的高手。
非但之用聊聊几笔便勾勒出了一个物体的样貌,而且连其气质神态都极为地传神。最为关键的是,对于那些神仙的勾勒,简单几笔,便将其出尘之气给描绘地淋漓尽致。恍惚间,就好像那些人物真的要腾云驾雾而去一般。
于是,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强自压下心头的好奇,继续和华道冲看下了下一幅。
看懂了上一幅,下一幅浮雕便很是简单了。
下一幅浮雕刻着的,是两方的交战到了尾声。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刚刚还占据绝对优势地位的蚩尤军队竟然被黄帝给整个翻了盘。片刻之前还在天际盘旋的风伯雨师都不见了踪影,而蚩尤的大半的军队也都被黄帝的部下所吞并。远处的应龙也已杀到了近前,很明显,蚩尤的部下已然溃不成军。
而他们的首领,一代不休的魔神蚩尤,也已陨落在了黄帝的剑下了。只见黄帝手中的轩辕剑上爆发出了无尽的玄光,狠狠地刺入了蚩尤体外的黑sè护罩之中。
将他那颗傲视于天,永不屈服的头颅给狠狠地一下斩落了下来!
那双带着怨恨和不屈的眼神,虽然只有一个轮廓,可是看在随风眼中,就如同一个烙铁一样,深深地烙进了随风的心头。这种不屈的意志实在是太可怕了,虽然蚩尤已然输了,连自己的xìng命也被无情地剥夺。可是这股战意,这股信念与意志,是不会随着时光推移而衰弱的。
不知为何,明明知道,在各类传说野史之中,蚩尤都是邪恶与魔鬼的化身。说起来都是要被唾骂的存在,可是随风的心底却悄然产生了一丝共鸣。
不是为了他的所作所为,单单只是为了他这股不屈的姿态。
“走吧,我们继续看下去。”华道冲的话一下打断了随风心头的那丝共鸣,随风头脑一震,一下又重新恢复了清明。
将眼光移向了下一幅浮雕。
蚩尤虽然被轩辕剑一下斩落下了头颅,可是似乎并未就此死去。突然之间竟然有一道黑气从其头顶的百汇穴涌了出来。趁着黄帝军队撤退之际,一下化作了一道黑气消失在了天边。
接着,画面重新又回到了之前所见的山峰之上来。蚩尤所化的那道黑气划破虚空,来到了这里。
在山峰之上的虚空中重又现出了蚩尤的身形来,而让人奇怪的是,他之前手中握着的那把魔刀不知怎么的,竟然也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他站在山巅的虚空处,冷冷地看着下方的大地,眼神中尽是无情的sè彩。
他的那双眼睛,永远都是那么的寒冷与冷冽。只要多看两眼,哪怕是强如随风,看着也不禁身后一阵冷汗。
似乎从此之后,蚩尤便在这座山头上休息了下来。汲取这山峰之上的天地灵气,一点一点地重新恢复其实力。终于在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无尽如墨的黑云翻滚,滚滚如浪cháo般的黑气涌动,这蚩尤的魔功终于获得了大成!
一动之下,山河变sè,大片大片的山峰震裂,地表裂开。岩浆横流,魔火滔天,将这整个山峰的四周尽数化作了一片人间地狱。仅有的一些生灵,也尽数化作乌有。
可是不知为何,这片山峰似乎有神灵庇护一般。即便是如此情况,依旧保持着完好,只是其表层被震落了许多碎石、树木,却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
随风似乎猜到了什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急急忙忙地向前走去。
果然,下一幅浮雕的内容让他大吃了一惊。
正当蚩尤魔功大成祸害世间之时,突然间,云霄上方多了一位腾云驾雾的仙人。
这浮雕刻得很是朦胧,只能看见,这仙人浑身笼罩在了一抹璀璨的仙光之中。根本看不清服饰长相,随风心头突然猛地一跳,不知为何,他突然看到这道仙人的身影时,心中竟然涌起了一股血肉相连的感觉。说不上是熟悉还是陌生,就像是一位久违了许久的老友一般。
“这是……哪位神仙?”华道冲说话之时也迟钝了许多,看样子也大吃了一惊。
随风凑上前去,仔仔细细看了一番,可也看不出丝毫显示这位仙人身份的标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