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万法
232万法——
232万法
张伯颜刚刚练成,又有雄鹰舍利相助,内力早已深不可测,只是自己一时尚未察觉。「域名请大家熟知」方才一怒之下,用了十成内力,即便是当时高手,恐也难以招架,非伤不可。谢yù楼本就武功平平,这一章直接将他的五脏六腑震得粉碎,化作一股血水,从后背飞出。
谢yù楼满脸茫然,尚且不知为何会受这一章。身子已经栽倒在地,永远不能开口说话。
苏凌空和赵二爷大惊失sè,苏凌空瞪大双眼,满脸狐疑,呐呐道:“你……你……你为什么这么做?”
张伯颜没想到一怒之下,竟将谢yù楼杀死。虽然觉得理亏,但心中却坦然了许多,仍不后悔,朗声道:“人是我杀的,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苏凌空竟不知所措,许久,怒喝一声:“将这个逆贼张伯颜拿下!”
众弟子得令,一群人呼啦啦围上来,将张伯颜围在中央。
张伯颜也不反抗,只是望着沈傲雪跳湖的地方长长叹了口气,嘴角lù出一丝微笑。
众大宝岛弟子正要上前,忽然李淳风和庄庆生大喊一声,飞身到张伯颜身边,将张伯颜护住。
苏凌空道:“两位,你们都是成名已久的大侠,今日张伯颜杀人在先,大家亲眼目睹,我只是依照岛内规矩,暂且将他收押。你们二人莫非要护短?”
庄庆生大声道:“我虽然不知道我三弟为什么这么做,但是我相信他有他必须做的理由。谁对谁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时我的兄弟。”
李淳风道:“不错,我的兄弟杀了人,也就是我们杀了人,要抓得连我们一起抓。”
苏凌空大怒,喝道:“你当我大宝岛近千弟子是好欺负的吗?”
李淳风道:“苏凌空岛主,你对我兄弟三人有恩,我们愧对与你。此恩此德,他日必报,我只请岛主能高抬贵手,放过我三弟,我李淳风日后做牛做马,还你这个人情。”
张伯颜见大哥二哥为保护自己,以死相搏,心中一阵发酸,热泪盈眶。这时听赵二爷叹口气,道:“算了,岛主,放他们去吧!”
苏凌空诧异道:“yù楼也是你的侄子,他今日惨遭杀害,怎能不报此仇?”
张伯颜三人也没想到赵二爷竟为他们说情。赵二爷又道:“生死本在一线之间,万事万物,有因必有果。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却还要活着,我还有三日便要离开,我不想离开之前,看到冤冤相报。”
苏凌空听赵二爷言语中有些伤感,知道似乎别有隐情,问道:“究竟何时,二弟你非要离开大宝岛?”
赵二爷低头不语,忽然远处传来陆夫人的声音:“你已经答应她了,是吗?”
众人被这句话问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问的是谁,答应的又是谁,又答应了什么。
赵二爷点了点头,仍旧不语。
陆夫人来到近前,叹道:“其实当日你xiōng有成竹,只身闯入唐军营中的时候,我已感觉奇怪。只是没想到,你所说的必胜之法,竟然是这个。”
赵二爷道:“晗玥已死,她的心思我也已经知晓。我赵二爷此生再无牵挂,能为大宝岛尽最后一点力,也也无遗憾了。”
陆夫人叹道:“只可惜你坚持了三十年,最后还是打破了自己的誓言。”
赵二爷道:“誓言只不过是说过的一些没有结果的话,打破不打破都是一样,该来的还是回来,该发生的事情,还是要发生。”
陆夫人道:“这样也好,总算上天待她不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哑谜一般,所有人听的都不甚明白。赵二爷忽然道:“岛主,我走之前,想恳求你一件事。”
苏凌空望一眼张伯颜,道:“你想让我放了他?”
赵二爷点点头,转向张伯颜道:“张伯颜,你可愿做我的弟子?”
张伯颜一愣,心道:“赵二爷高深莫测,据众人平时所描述,乃是一位文武兼修的大人物,怎会忽然收我为徒?”当下便点头答应。
赵二爷又向苏凌空道:“按照岛中规矩,入得我mén下,便是大宝岛之人,他杀死yù楼一事,当可豁免。”
苏凌空长叹一声,道:“你这又是何必?”
赵二爷又对张伯颜道:“你既已是我的弟子,我便将我毕生所著的阵法笔记以及道派气功口诀传给你,希望你勤加练习,将他流传下去。”说完,自怀中取出一本书,jiāo到张伯颜手上。
张伯颜含泪接过,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响头。
赵二爷将其扶起,道:“现在师傅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张伯颜道:“什么事情?”
苏凌空屏退众弟子,整个场内只剩赵二爷、陆夫人,以及张伯颜三人。
赵二爷道:“大宝岛八大家族祖先留有遗训,为证明当日八人未曾sī吞>,八家后人需设法寻得秘录,在武墓碑前火化,以示清白。”
张伯颜道:“师父之意,是要徒儿找到灵珠变,完成八家祖先的遗愿,便可赦免我杀死谢yù楼之罪?”
赵二爷点点头.苏凌空忽然道:“八家祖先的确是如此。但是唐军刚刚要攻岛大宝岛的时候,八家商议是战是和,陆夫人取出一份陆家先祖陆宾生临终前传下的书信.信中所述,要用的口诀,才能打开埋骨之地内陆家先祖的组后一重机关,里面会有一个惊天大秘密。”
张伯颜三人心中一凛,暗自想:“原来他们早已知道在我手上!”
赵二爷道:“全天下正在为,掀起腥风血雨。而我大宝岛却只为解开祖先遗留下来的谜团,对预知未来之事,并不关心。事成之后,我等众人,也定会谨守秘密,不会将一事泄lù出去,以免为你招致杀身之祸。”
李淳风见赵二爷言语恳切,神态坦然,想必所言不假。附在张伯颜耳边低声道:“赵二爷二十年前便已驰名江湖,信誉卓然,应该不会骗我们。”
张伯颜看一眼庄庆生,庄庆生也对他一点头。张伯颜道:“好,我愿意随大家进入埋骨之地,打开最后一重机关。只不过,这究竟如何用法,我尚且一无所知。”
赵二爷挥一挥手,道:“无妨。”然后向苏凌空道:“张伯颜既然已经答应,按照岛中规矩,虽然犯有过错,但是为岛中立大功者,皆可免罪。”
苏凌空道:“倘若张伯颜真能打开机关,此事老夫可以不再追究。”
赵二爷点一点头,道:“既然如此,今夜稍事休息,明日叫来八大家族当家,一起进去。”
留人商议完毕,各自回房休息。
苏凌空离开枯漏寺之后,大雨已停,只是前方路段冲毁,暂不能前行。赵天佑、青松紫须两道长,并不急于上京夺取秘录。钟离会、马志谦等人却早已按耐不住。
当日,赵天佑与shì卫在房中议事,却听窗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派shì卫马武前去查看,不一会马武来报:“不好了,又有人死了!”
赵天佑一惊,心想:“慧恩大师已死,怎还有命案发生?”忙问死者何人,马武答道:“马志谦。”
赵天佑问道:“因何而死?”马武道:“像是被带有剧毒的利器所伤,中毒而亡。”
赵天佑赶忙快步奔到马志谦房间,展七早已赶到。正在查看凶手所留下的线索,马志谦则半斜着身子,躺在地上。脖颈上有一道暗黑sè的血痕,嘴chún发紫,面sè乌黑,分明是中毒而亡。
其余人也纷纷赶来。展七查看完毕,站起身来,问众寺僧道:“你们之中,有谁是九个脚趾的?”
了缘一惊,嗔怒道:“展施主莫不是怀疑凶手是寺中僧人?”
展七微微一笑,道:“不是怀疑,是肯定!”
了sè道:“何以见得?”
展七指了指地上,道:“大家看着脚印,分明是一双僧鞋。”
众人向展七所指之处一看,果见那鞋印与寻常之人不同,乃是寺中僧人独有。这时赵天佑忽然瞟了一眼四周,问道:“了尘大师何在?”
忽然,赵天佑手下shì卫李寅匆匆跑来,道:“果然不出公子所料,了尘和尚不见了,奇怪的是连孟正chūn的小妾也不知了去向。”
赵天佑忽然转过身,右掌猛地向马志谦的尸体上一击。尸体翻转,却从身下飘出一片纸屑。那纸屑被马志谦紧紧握在手中,像是跟人抢夺之时,从一本书上撕下来的。那只写上只模糊地残留了一个字“杀”。
众寺僧议论纷纷,忽然了空惊道:“我记得了尘好像就是只有九个脚趾。”
李寅道:“我去查看的时候,见了尘和尚和孟正chūn小妾,两人的行李早已一件不剩,人去楼空了。”
紫须叹道:“这了尘和尚,年纪轻轻,又怎会沦落为杀人凶手?”
这时,官府有衙役来通知,前面路段今夜可抢修完毕,明日一早,众人便可上路。众人大喜,决定当夜在饭堂破戒喝酒庆祝。又将马志谦被杀和了尘以及孟正chūn小妾出逃一事,告与管府,请官府缉拿凶手。
当夜众人把酒言欢,大有一笑泯恩仇之意,相聚甚欢。却见老夫fù一家五口,始终一旁闷闷不乐。老头chōu一袋旱烟,悄悄走出饭堂,来到院内。从背上取出一直胡琴,独自拉了起来。琴声中,大有思念故人的悲凉之意。
赵天佑见他行为有异,且连日来,不管有何大事,一家五口总是独自待在房间,不肯出来。便悄悄跟了出来。
听他一曲奏完,赵天佑“啪啪啪”拍几下手,道:“老先生拉得一手好琴!”
老汉站起身来,道:“不敢不敢。”
赵天佑道:“只是老先生琴声中,仿佛满怀心事,如méng不弃,不知可否告与赵某人,如果赵某能够帮得上什么忙,必定义不容辞!”
老汉叹道:“赵大侠的侠名,老汉早有耳闻,断人不会信不过你,只是老汉的事情,只怕无人能帮得上忙。”
赵天佑哈哈笑道:“那也未必,即便是当今天皇老子的日头,我赵某若一时兴起,想去取来,也便是举手之事。”
老汉见赵天佑盛意拳拳,便道:“老朽并非中原人士,乃是来自西域边陲。你看到的那夫fù二人是我的老伴的侄子和侄媳fù,那个孩童是他们的儿子。我这次来中土,却是为了寻找我的儿媳fù而来。”
赵天佑道:“你儿媳fù怎会来到中土?莫非是被贼人掳来?”
老汉叹道:“我们的族人,从来不与外人来往,只求平安一生,不求功名利禄。我儿子跟儿媳fù本来生活地极为平静,可是一次儿子外出劳作,却在丛林中发现一个受伤的宋人,见他还有气息,不忍见他死去,便救回家中医治。”
赵天佑道:“令公子果然宅心仁厚!”
老汉又道:“经过两个多月的救治,那宋人总算康复如初。本决定再过三五日,便将他送走。可就在当夜,那宋人竟然带着我儿媳fù不辞而别。我儿子一觉醒来,见妻子跟一个陌生男人走了。心中难过,竟然一病不起。为了此事,我的父亲,也就是我们族的族长,一月前已经出来找她,但是至今仍无音讯。我才带着老伴和侄子一家,来中土寻找。”
赵天佑道:“那么老人家可知道你儿媳fù的所在?否则的话,中原这么大,茫茫人海,要找到何年何月?”
老汉摇头道:“老朽也不知道,只知道父亲临走之时,说要去京城。我们先到了京城,设法找到父亲,再从长计议。”
赵天佑叹道:“如此也好,正好这寺中所有人又要赶去京城,到时候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老汉点点头,热泪盈眶。
第二日,刘达带了王潜的尸体,返回湖北忠义堂。赵龙海带了师傅马志谦的尸体,反悔崆峒山。只有钟离会,仍然将弟弟的尸体寄存在管府义庄,仍然只身前去京城。一行人辞别枯漏寺僧人,向京师而去。
大宝岛中,到了第二日,苏凌空早早地召集八大家族的当家,告知此事。这时才发现不见了沈傲雪,龙四又久去未归,无奈之下,只得由司空陆离代替龙家进入埋骨之地,他日龙四归来,已作见证,众当家纷纷赞同.于是八人连同张伯颜、庄庆生和李淳风共十一人,一起赶到埋骨之地。
张伯颜在修炼的时候,早已看到过埋骨之地的情况,并不好奇。庄庆生李淳风却不禁一惊,感叹世上竟有如此鬼斧神工的秘技。
只见苏凌空在悬崖石mén内侧凌空点了几下,靠近石mén下方的地面忽然间打开,现出一层层石阶。张伯颜心中一奇,这道机关,自己开天眼之时,却没有看到过。
苏凌空带着众人沿石阶而下,里面黝黑无光,苏凌空沿途点亮火把,将石室内照得通亮。不知走了多少时候,终于见到了平地。
地面是用巨大的青石板铺成,石室乃内部是一个标准的八角形,八面墙上写满了八家祖先留下的遗迹。
言情
处西南墙上空空如也之外,另七面雪白的墙上都写满了字。李淳风细细观摩,六面墙上的字均清新俊秀,却惟独东北面墙上的字骨茁雄健,大有顔柳之风,与其余诸家,书风大不相同,心中甚喜。来到墙壁前,照着墙壁上的诗yín道:“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喜怨杨柳,chūn风不度yùmé款为汝阳司空南飞笔。
反复yín诵数遍,叹道:“司空先生虽然觅得大宝岛这块世外仙境,却始终心系朝廷,希望有朝一日,朝廷大赦,八位shì卫可以重返朝野,为国效力,只可至死都未能如愿。”
苏凌空此前从未到过埋骨之地,见到此诗,心中也大为疑huò。八家先祖早有明训,不得参与朝野纷争。而自家先祖却念念不忘朝廷之事,想来也觉奇怪。
又环视其余诸家墙面的诗文题字,大都如是。众人将自己先祖的遗言一一念出来,不觉顿生一种英雄迟暮的悲凉之意。
陆夫人道:“为何只有陆家的先祖未曾留下只言片语?”
赵二爷道:“陆家祖先的书信中写明,需要打开最后一重机关。我们七家均为听闻有最后一重机关之说,请陆夫人取出书信,仔细看下信中所述。”
陆夫人取出书信,念道:“埋骨之地陆家石冢内,暗藏最后一重机关。需用第十九卷和第三十八卷谶语方可打开,凡我族类,宜不遗余力找到,打开机关,将事情真相昭告天下。”
在场众人,只有李淳风和张伯颜见过,自然之道心中述何意。其余人皆听得似懂非懂。
赵二爷向张伯颜道:“通儿,你就取出,查阅一下第十九卷和第三十八卷的谶语为何?”
张伯颜道:“师父,乃是从袁程素的尸身上誊写下来的,当日在枯漏寺内,群雄齐聚,皆为秘录而来。为防不测,原书徒儿早已焚毁,书中内容,已记在脑中。”
赵二爷点点头,道:“做得好,你既记在心中,暂且先不要说,我们进去陆家石冢之后,你再用谶语打开机关。”有向陆夫人道:“陆夫人,请先打开陆家石冢的大mén。”
……
233 失鹿
233失鹿——
233失鹿
陆夫人走上近前,凌空点了数下,平滑的墙壁上,立时裂开一道缝隙,一道石mén骤然打开。4∴⑧0㈥5
众人进去石mén,只见石室内堆满白骨,想是陆家历代祖先的遗骸。陆夫人跪倒在地,道:“今日老身冒犯先祖遗尊,乃是为完成祖先遗愿,实属无奈,请先祖莫怪。”其余人也默默祷告。
忽然刘家兄弟叫道:“大家看,石mén内侧也有诗句!”
众人望去,只见石mén内侧确实写着几行大字。所不同的是,其余各家外面的墙壁上,写了满满的词句,几乎历代逝者,均有遗迹。而陆家石mén内侧,仅有此一首。
赵二爷读道:“此地别燕丹,壮士发冲冠。昔时人已没,今日水犹寒。”
众人脸上一诧,李淳风失声道:“陆家祖先怎么会写骆宾王的诗?”
赵二爷摇摇头,道:“非但如此,这首诗后面的落款,并不是姓陆,而是骆宾生!”
众人脸sè均变,陆家的先祖分明叫陆宾生,而此诗的落款却是骆宾生,姓氏已然错luàn。俗语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陆家祖先断不会在死之前,故意将姓氏写错。而他书写的诗句,恰恰是骆宾王的诗。当年余敬业扬州起兵,骆宾王担任军师。八大家族的祖先,曾是武则天手下的心腹战将,断然不会书写收藏骆宾王的诗句。
胡家兄弟呵呵一笑,道:“原来陆师祖独爱骆宾王,不过我却独爱王勃。”
陆夫人早已全身颤抖,心绪不宁。怎能听得进他那几句没头没脑的话。说道:“我一定要找到最后一重机关的所在,还我陆家清白。”抡起拐杖,在石壁上luàn杵。
众人也一起在石壁上mō索,希望找出机关所在。但找了半天,只觉石壁坚硬如铁,无半点缝隙,根本不似有机关的模样。
张伯颜想起中第十九卷和第三十八卷的谶语,口中默念道:“众人尽入其室,百万雄师,头上一石。这是十九卷的谶语。mén外一鹿,群雄争逐,劫及鸢鱼,水深火热。这是第三十八卷的谶语。这两卷的谶语,到底有何暗示?”
忽然灵机一动,叫道:“我知道机关在哪里了!”
张伯颜忽然想起,第十九卷和第三十八卷的谶语旁,分别附有一幅图画。地十九卷所画的是一所四角的凉亭,凉亭的前侧和右侧,用渔网围住;第三十八卷所画的是一所城mén外,躺着五具死尸。
骆宾王的“此地别燕丹,壮士发冲冠。昔时人已没,今日水犹寒”,写的是出征在即,易水河畔,与友人送别的场景。第十九卷中,单从凉亭上,看不出地点所在,而两侧的渔网,正说明这所凉亭就处在河边,恰好与诗句的场景暗合。后两句以荆轲刺秦王作典故,写誓死报国之心,就算血溅辕mén,也在所不惜,也刚好与城mén外尸横遍野的场景wěn合。
成书时间,较骆宾王写此诗的时间略早。从未外传,骆宾王自然不可能看到。即便看到,也无需用十九卷和三十八卷的场景作诗。而诗文与图画场景暗合,显然绝非偶然
张伯颜道:“众人尽入其室,头上一石。诸位请看。”说着,手指石室顶端。众人朝他手指之处望去,见石mén打开之后,外mén灯光透过石mén招进来,在石室顶端形成一个手指样子的黑影。
苏凌空道:“这黑影有何奇怪?”
张伯颜道:“这黑影所指之处,由于dòng内火把的照shè,在石室外大厅中形成一个麋鹿的样子。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众人又向mén外望去,果见大厅中的黑影状似麋鹿,正抬tuǐyù跑。
张伯颜道:“mén外一鹿,群雄争逐,劫及鸢鱼,水深火热。
这句谶语所说的是飞鸟和池鱼,而从十九卷的画图来看,渔网是在前侧和右侧,那么池鱼应该就在前侧和右侧。在麋鹿的前侧和右侧的石冢,只有谢家和陆家。”
李淳风道:“如此说来,飞鸟的所在,也正是开启机关的所在吧?”
张伯颜道:“二哥说的正是!其实飞鸟大家早已看到了,就在陆家石冢的大mén外。”
众人纷纷来到mén外,却见石mén上空无一物,胡家兄弟问道:“我怎么没看到什么飞鸟?”
张伯颜道:“所谓飞鸟,并不一定真的有鸟儿在此驻足。”然后指着石mén上的一道污痕,道:“这就是飞鸟经过留下的痕迹!”
众人仔细端详,的确有几分相像。胡家兄弟不解,道:“信中早已写道,最后一重机关就在陆家石冢之内,绕了一个大圈,只是验证了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张伯颜摇头道:“这道污痕,恰恰说明了机关的所在。”刘家兄弟道:“此话怎讲?”
张伯颜道:“每一卷都分三部分组成,一部分时图画,一部分时谶语,还有一部分是颂语。图画是一些启示xìng的场景,谶语是一些暗示xìng的说辞,颂语是一些提示xìng的诗文。我通过十九卷和三十八卷的谶语,找到了机关的位置所在,而图画的场景偏偏与骆宾王之诗所述内容暗合。而三十八卷得颂语,却道出了打开机关的方法。”
赵二爷道:“三十八卷的颂语是怎么说的?”
张伯颜道:“火运开时祸蔓延,万人后死万人先。海bō能使江河浊,境外何殊在眼前。”
陆夫人此时早已迫不及待打开机关,一看究竟。问道:“此颂语有何特别?”
张伯颜道:“关键就在最后一句‘境外何殊在眼前’,飞鸟痕迹所在的位置与石mén内侧题诗的位置正好内外相对。也就是说机关一定在石mén内侧所写骆宾王诗之处。”
众人又来到石冢内,瞧一瞧mō一mō诗文所在的位置,均为见异常。
张伯颜来到近前,道:“劫及鸢鱼,水深火热。请刘家大哥为我取火把来。”刘家兄弟心中不悦,但为了揭开谜底,也勉强出到外面,取来火把,jiāo给张伯颜。
张伯颜用火把在“今日水犹寒”的“水”字上用火把烤了一会,忽然哗啦一声响,眼前尘土飞扬。众人不知何故,只当是整个山dòng倒塌了下来,不禁向后退去。
张伯颜却站在原地,说道:“这就是‘水深火热’的秘密。”
众人见无事,拍去身上尘土,向张伯颜说话之处望去。只见一片石墙被张伯颜在“水”字上一烤,石墙外面一层表皮裂开来,哗啦啦碎了一地。表皮内包裹着一张巨大的卷册,卷册上写满了字。
张伯颜将火把靠近卷册,李淳风上前读道:“伪临朝武氏者,xìng非和顺,地实寒微。昔充太宗下陈,曾以更衣入shì。洎乎晚节,秽luànchūn宫。潜隐先帝sī,yīn图后房之嬖。入mén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huò主。践元后于翚翟,陷吾君于聚麀。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xìng。近狎邪僻,残害忠良。杀姊屠兄,弑君鸩母。神人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犹复包藏祸心,窥窃神器。君之爱子,幽在别宫;贼之宗盟,委以重任。鸣呼!霍子孟之不作,朱虚侯之已亡。燕啄皇孙,知汉祚之将尽。龙漦帝后,识夏庭之遽衰。敬业皇唐旧臣,公侯冢子。奉先帝之成业,荷本朝之厚恩。宋微子之兴悲,良有以也;袁君山之流涕,岂徒然哉!是用气愤风云,志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顺宇内之推心。爰举义旗,以清妖孽。南连百越,北尽三河;铁骑成群,yù轴相接。海陵红粟,仓储之积靡穷;江浦黄旗,匡复之功何远!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吒则风云变sè。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公等或居汉地,或协周亲;或膺重寄于话言,或受顾命于宣室。言犹在耳,忠岂忘心。一坯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讬?倘能转祸为福,送往事居,共立勤王之勋,无废大君之命,凡诸爵赏,同指山河。若其眷恋穷城,徘徊歧路,坐昧先几之兆,必贻后至之诛。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读罢,赵二爷惊道:“这是骆宾王的讨武曌檄的原稿!陆家先祖怎会收藏此物?”
李淳风道:“不仅如此,后面还有许多人的签名。第一位是李敬业,第二位是骆宾王,第三位是……是骆宾生。”
骆宾生的名字再次出现,不免令人浮想联翩。陆夫人颤声道:“不会是这样的,老身要亲自查验清楚。”挥起拐杖,用力向卷册上一击。哪知一击之下,竟然从石缝中落下一封书信。因为石冢内灯光昏暗,方才众人正在全神贯注听李淳风念卷册内容,不曾留意。被陆夫人一击之下,书信才落了下来。
陆夫人刚要去捡起书信,忽然不知何处飞来一个黑影,将书信抢在手中,飞到大厅里。众人心中一惊,这么多人在此,且不乏绝顶高手,有人暗自跟随进来,竟无人发现,此人当真厉害至极。
众人一起来到石室外,只见一二十岁左右的nv子,身穿黑衣,却未méng面,面容娇美,正要拆阅书信。
苏凌空右手挥出,体内hún元真气逆转,将那nv子手中的书信凌空一吸,便要吸到手心来。
哪知真气未到,那nv子已经飘到了右侧七尺外,仍旧目不转睛地瞧着书信,苏凌空凌空又一吸,那nv子又飘到了左侧五尺外。苏凌空连发数掌,始终碰不到那nv子分毫。
陆夫人和胡六两兄弟以及谢yù川一起抢上前去,yù擒住那nv子。哪知合众人之力,竟然始终碰不到那nv子。你这边出招,她人已移到那边,你那边出招,她又早已飘到别处。
苏凌空,数掌未能得手,却不动怒,微微笑道:“大家都住手吧,相信这位姑娘看完书信之后,自然会将书信归还的。”
胡家兄弟道:“此信乃是大宝岛的机密,怎能让外人随意拆阅?”
苏凌空道:“能使得出‘移形换位’的人,想必也不是外人,就让她看看也无妨!”
大宝岛众当家,听到“移形换位”几个字的时候,脸sè立变。赵二爷道:“这项绝技,不是当年洛阳沈啸天的成名绝技吗?”
陆夫人惊道:“沈啸天是大宝岛沈家的先祖,当年就是他在武则天耳边进谗言,诬陷我陆家sī通徐敬业叛军,才导致我八大家族被朝廷追杀,以致流落荒岛,不敢见人。”
那nv子忽然咯咯笑道:“陆家先祖?我看是骆家先祖吧?”
陆夫人怒道:“你这小丫头,休得胡言。我陆家先祖忠君爱国,岂容得你这小娃随意诬陷?沈啸天做下那卖友求荣的勾当,你却学他的武功,当真不知羞耻!”
nv子冷笑一声,道:“我看是你们骆家人不知羞耻吧!书信我已看完,想知道的事情我也已经知道了,不过我现在还不想还给你们。你们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听信骆宾生的谗言,便错杀好人,并将我沈氏后人留在岛上,奴役数百年,此仇不共戴天。”
众人听那nv子之言,已猜到大概。但是事出突变,变化巨大。如非亲眼目睹,实难相信。然而那nv子jīng通移形换位之法,想要捉她不易。苏凌空觉事态严重,便道:“这位姑娘,还请将书信jiāo出,众人一看究竟。是非曲直,老夫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nv子呵呵一笑,道:“你们这些伪君子,本姑娘岂能信得过?倘若我将书信jiāo给你们,被你们付之一炬,我沈家岂不永远méng上不白之冤?我定要将此信公诸武林,让所有人都知道大宝岛八大家族的真面目!”
苏凌空甚为岛主,闻得nv子之言,心中不免担忧。倘若当年八家先祖果真错怪好人,误杀沈氏一mén,自己倒是不怕一死以谢天下。但是倘若此事被公布出去,传遍武林,大宝岛将再无立足之地,大宝岛八大家族近千人,将会被武林正道追杀,永无宁日。
想到此处,苏凌空道:“既然如此,我等只有得罪了。”向众人喊一声:“hún元斗阵!”
七人听到喊声,立刻美人占据一位,八面将少nv围住。八人同时运起内力,真气相连,组成一个光环,将nv子套在中央。随着八人步伐变换,光环越来越小。那nv子虽jīng通移形换位,然而却被困在中央,冲不出圈外。
不一会,八人已经离少nv不足一尺,触手可及。若不是少nv连连变换方位,数次险些被抓住。少nv暗自焦急,口中骂道:“卑鄙小人,竟然为了毁灭证据,以多欺少。”
张伯颜等三人站在一旁观战,李淳风和庄庆生不明缘由,不便介入。张伯颜心中却想:“若是沈家当真被冤枉,沈傲雪所受之苦,当真不公。现在她生死未卜,清白被毁,说到底都是因为八大家族当年的过失。倘若真的如那少nv所说,八人见了书信内容,对大宝岛不利,为求自保,将书信销毁,沈傲雪岂不白白受了这么多委屈而无处昭雪?”
越想心中越气,忽然飞身而起,月如阵中,真气陡然一震。张伯颜内力并不及苏凌空、赵二爷、陆夫人等人,但是却远强于胡刘二兄弟。他这一振,胡刘二兄弟登时被震了出去。hún元斗阵便开了一个缺口。张伯颜拉着那少nv的手,跃出阵外,向外奔去。
众人没想到张伯颜竟然闯入阵中,先是一呆,也追了出去。李淳风和庄庆生也随后飞奔出去。
出来埋骨之地,张伯颜带着那nv子来到岸边,不见有船只。nv子道:“你随我来。”拉了张伯颜的手,一起飞奔上山顶。张伯颜不解,道:“到了山顶,我们被八大家族的人围住,如何脱身?”
那nv子笑道:“看我的,我有办法!”
张伯颜半信半疑,反正眼下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便跟着少nv,奔到山顶。往山下望去,果然见岛内各处渡口都围满了人,八大家族的弟子,开始各据方位,向山顶围拢而来。
少nv却不着急,缓缓走到崖边。悬崖上海风阵阵,吹得她长发飘飘,更添几分姿sè。少nv道:“风力正好。来吧,让你试一下公输世家打造的空中飞行器!”
张伯颜满脸疑huò,道:“什么是空中飞行器?”
少nv笑道:“待会你就知道了。”
说着,少nv飞身掠上一棵大树,从树上扯下一个状如风筝的庞然大物。只是那物件似乎是用油布制成,也不甚重。
大风筝的尾部还有一个不值是什么做成的大桶,那桶坚硬无比,似是钢铁,但提起来却轻飘飘的,又不似钢铁那般笨重。
少nv喊道:“快来,帮我按这个!”
张伯颜过去,只见大桶上有一个手柄,那个手柄可以拉上压下。张伯颜握住手柄,拉上去的时候,感觉轻飘飘地,再压下去时,便觉有点费力。如此往复数十下,每压下去一次,再压下一次时,便会更吃力。张伯颜一口气压了数百下,已累得满头大汗,实在压不动了。
少nv咯咯一笑,可爱至极,道:“好了,用了那么多力气,看你满头大汗,应该很热吧,一会你会很凉快的。”
……
234 邂逅
234邂逅——
234邂逅
说着,又让张伯颜抓紧大风筝前面的横杆,将风筝的顶端对准海飞吹来的方向。TXT电子书下载**说道:“抓紧了,咱们要起飞了。”
说完,按了一下打通尾部的一个按钮,大桶中方才积攒的气体,煞那间喷了出去。大风筝嗖地一下,疾驰而去,迎着海风,飞到半空中。
张伯颜被猛地带了出去,心中一惊,身上出了一身冷汗,早已忘记了冷热,一只手紧紧抓着横杆,另一只手使劲抱住那少nv,闭着眼睛不敢往下看。
又过了许久,那少nv道:“你不要那么害怕,就睁开眼看一下嘛,能够像小鸟一样,漫天翱翔,是多美的事!”
张伯颜试着睁开眼睛,果然见整个镜湖尽收眼底,大宝岛早已被甩在身后,从高处往下看,显得格外小,只有一簇浓绿。
张伯颜这来感觉到耳边凉粉疾驰而过,分外清爽,身体也开始放松下来。觉得又有抓着什么东西,软软地,转头一看,才知道刚才一时紧张,竟紧紧抱住那nv子,右手刚好抓在她xiōng前。不由地脸上一红,赶忙缩回手,抓住横杆。
那nv子似乎并未介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要救我?”
张伯颜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自己因为要帮沈傲雪洗刷冤屈才就她,想了一会,道:“我是想知道信中的内容才救你的。“
nv子笑道:“撒谎!你跟他们明明是一伙的,要想知道信中内容,只要把我抓住,将书信抢去,岂不就知道书信内容了?”
张伯颜支吾半晌,道:“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我只跟我大哥二哥是一伙的。”
想起庄庆生和李淳风,心中又焦急起来。自己突然间出手救了这nv子,必然得罪了大宝岛。如今自己驾着这怪物逃了出来,而大哥二哥还留在岛上,如果岛上的人为难他们,那可怎么办?
越想心中越急,道:“nv能不能用这个东西带我回去,我要去救我大哥二哥!”
nv子见他神sè慌张,想是真的着急,道:“现在不能回去,如果我们回去,不但救不了你大哥二哥,就连我们也会被抓住。”
张伯颜一想,觉得她说得有理,但是大哥二哥身陷险境,又不能不救,心中更加着急了。
nv子想了一会,道:“我有办法!”
张伯颜一喜,忙问道:“什么办法?”
nv子笑道:“一会我们着地之后,我就写一封信,让飞鸽帮的信使送去大宝岛,告诉苏凌空,如果他敢动你大哥二哥一根头发,我就立即将这封信公诸武林。如果他好好款待你大哥二哥的话,书信一事,还有商量。”
张伯颜喜道:“这个办法好!”又道:“那信中到底写了什么?”
nv子道:“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张伯颜道:“我叫张伯颜,你呢?”
nv子道:“我叫沈颖。”
张伯颜道:“沈颖?这么名字好美啊!”
沈颖咯咯笑道:“是啊,比你的名字好听,张牙舞爪,不知变通!”说完又咯咯笑起来。
张伯颜没想到她竟然用自己的名字改编出“张牙舞爪,不知变通”的含义来,不由地觉得好笑。自认识沈颖以来,不过半个时辰,哪怕是身处险境,她的脸上始终带着爽朗的笑。
张伯颜自回到大宝岛以来,睹物思人,沈傲雪被辱一事,始终难以忘怀。虽然自己已经亲手将谢yù楼杀死,但是眼见自己心爱之人被玷污,自己却无法施救,那种绝望之痛,深深烙在心底,永难忘记。此刻遇见沈颖,她言语中尽是无忧之意,听她说话,心中也开朗了许多。
又飞了一阵,见下面是一片草地。沈颖道:“我们就在这里停下吧。”又摁了一下大桶后面的按钮,大桶立刻停止了喷气。大风筝也开始缓缓落下。
落地之后,沈颖将风筝收好,先带他来到一个破屋之中。张伯颜奇道:“这是什么地方?”
沈颖笑道:“这是飞鸽帮的分坛,有什么事情,只要将需要传的信放进那个破坛子里,然后再将收信人的地址bsp;张伯颜沿她指的望去,果然见破屋的角落处有个炉灶,锅台上一个铁锅。锅台上有个破旧的坛子,另一侧有一叠瓦砾。
沈颖道:“飞鸽帮传信,从来不问传信人是谁,这样就算信使被人抓住,不管如何严刑拷打,也不会泄lù送信人的身份。因为他们本来就不知道是谁!”
张伯颜心中暗自奇道:“看她年龄不大,竟然知道这么多江湖中事。”
沈颖将一切办妥之后,看看天空,道:“已经到了午时,怪不得肚子饿了,咱们去找家酒楼,美美地吃一顿吧。”转身跑出破屋,张伯颜跟着出来。
两人边走边聊。张伯颜道:“你也是沈家后人?你也住在大宝岛吗?”
沈颖笑着摇摇头。张伯颜又道:“沈家家眷当年被八大家族的祖先都掳掠到岛上来了,你不住在岛上,怎么会是沈家的后人?”
沈颖想了一会,道:“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其实当年那八个坏蛋去沈府抓人的时候,我的先祖母并不在府中,当我们回去的时候,沈府上下已经空无一人了!”
说到此处,沈颖的脸上lù出些许暗淡。继续说道:“我先祖母是沈府的小妾,当时已经怀了身孕,本想母凭子贵,将来有个好的生计,却没想到一切都在一夜间化为泡影。”
张伯颜叹道:“当年八家的祖先,做的也确实有些过分!”
沈颖忽然怒道:“岂止过分!他们简直是非不分,滥杀无辜!”
张伯颜忽然想起信中内容,便问道:“信中到底写了什么?”
沈颖道:“石冢内的那封信,是陆家的先祖陆宾生临死之前留下的。陆宾生是个化名,他的真实名字叫骆宾生,是骆宾王的族弟。当年徐敬业扬州起兵,反对武后,骆宾王首先响应,并写一文,所有宣誓着都在文卷后面署名,骆宾生便是其中之一。由于敌强我弱,导致徐敬业一军连连失利。骆宾王为了扭转战局,于是想出一条妙计,派自己的族弟骆宾生化名为陆宾生,暗中潜伏在武后身边,为徐敬业一方打探军情。”
张伯颜虽然早已猜到一二,但却仍不敢相信。现在从从沈颖口中说出,自然已是千真万确,沈家上下,数百年来所受的委屈,竟然都是冤枉的。心中不由地又气又恼,双拳紧握
沈颖见他满脸怒容,心中奇怪,问道:“你又不是沈家的人,为什么这么生气?”
张伯颜不知如何回答,半晌没有言语。
沈颖忽然笑道:“我知道了,看来你这人还蛮有正义心的,听到不平之事,便心中气愤!”
张伯颜勉强一笑,问道:“那后来又怎样了?”
沈颖道:“武后由于出师不利,于是请来一位茅山道士指点mí津。那茅山道士说,武后虽然文韬武略,冠绝天下,却始终是nv儿身,yīn气极重,身边仅有八大shì卫,不足以昭显阳刚之气,应该再招募一位,组成九位。九数属阳,可以增加阳气,yīn阳相生,便可无往不利。武后信以为真,便广招天下名士,骆宾生趁此机会,做了武后手下shì卫。”
张伯颜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沈家先祖沈啸天向武后进言,说陆宾生sī通叛军一事,并非诬陷,而是事实!”
沈颖道:“骆宾生利用职务之便,多次泄lù行军机密。有一次我先祖见骆宾生行动诡异,心中生疑,便用移形换位,悄悄跟在他身后,却发现他偷偷与骆宾王见面。我先祖当时一惊,便悄悄回到帐中,飞鸽传书给武后。武后开始并不相信,但是经过多方查证,确定无疑之后,才相信。岂料武后一时震怒,竟将除我先祖外其余七人,一同治罪。这才有了后来八人出逃,最后报复沈家的事。”
正说间,已经到了一家酒楼前面。二人刚要进去,张伯颜不经意间眼光一转,看到两个背景,极为熟悉。心中暗自纳闷:“这两人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沈颖要了几样jīng致的小菜,兴高采烈地等着,才转眼工夫,刚才因为提及往事带了的伤感,竟然一扫而空。张伯颜心想:“我若是能像她那样,说忘就能忘记,那该有多好!”
菜上齐之后,两人正要吃,张伯颜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极小,极细,应该是nv子声音。但是看看四周,却不见有nv子,只有沈颖一人正在狼吞虎咽地吃东西。
张伯颜自从修炼了之后,耳聪目明,高与寻常之人。那nv子仿佛正与一男子悄声议事,说话内容听不甚清楚,但说话声音却极其熟悉。男子回话的声音,也似曾相识。
张伯颜凝神屏息,确定声音传来的方向,举目望去,只见两名衣衫褴褛的叫huā子,正在吃饭。其中一名叫huā头上包着一块青布,另一人则全身穿着又脏又破的huā布短衫。
张伯颜暗自奇怪,见两人吃完饭,结账之后,向mén外走去。对沈颖道:“别吃了,跟我去看好玩的。”拉了她的手,跟了出来。
沈颖奇道:“这两个叫huā子,跟着他们有什么好玩的?”
张伯颜道:“你看那个叫huā子,这么热的天,都上却包一块厚厚的布,极不寻常。还有,刚才他们吃完饭结账的时候,居然掏出一锭大元宝,叫huā子怎来那么多钱?”
沈颖想了一会,道:“听你这么一说,倒是真有些奇怪,我们就跟去瞧一瞧吧,反正大哥明天一早才到。”
张伯颜一迟疑,问道:“大哥?什么大哥?”
沈颖嘿嘿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两名叫huā子出了酒楼,向东而去,一直出得城外,继续往前走,在城外山脚下的一个岩壁前停下。
两人对着石壁,毕恭毕敬地躬身道:“轩主,我们回来了。”
忽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如幽冥一般凄厉的声音:“东西拿到了吗?”
那头包布巾乞丐答道:“已经拿到了。”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捧在手上。
却见半空中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嗖一下子将叫huā子手中之物吸到半空,凭空不见了。这时又听那声音道:“这次做得很好,你们有没有暴漏身份?”
二人齐声道:“没有。只不过,有一件事我们没有预料到!”
那声音问道:“什么事?”
头包布巾的乞丐顿了一顿,道:“秋lù白回来了!”
那声音道:“这件事情,我早已知道。没想到秋lù白十几年来,还是恶习不改,竟然回来趟这趟浑水。你们见过他的武功吗?”
那nv子声音的乞丐道:“属下见过,他的武功果然厉害,甚至比传说中的还有厉害。当他杀孟正chūn的时候,未见出招,只是凌空一道剑气,孟正chūn的人头便滚落在地。”
nv乞丐提到孟正chūn之时,张伯颜忽然想起,管不得那nv子声音如此熟悉,此人正是当日在枯漏寺中孟正chūn的小妾。没想到她表面看似泼辣无知,却是如此厉害的角sè。而那个头包布巾的乞丐,正是了尘和尚。他用布巾包住头,正是为了掩饰和尚的身份。
了尘和孟正chūn的小妾是在张伯颜离开枯漏寺第二日才走的,因此他并不知道所发生之事。今日在此遇到,且二人竟然听命与一个不知来历的“轩主”,顿时心中狐疑。
只听那个“轩主”又道:“他的武功比起赵天佑如何?”
了尘道:“赵天佑武功深不可测,且每每出招,都留有余地,未肯尽全力。属下武功低微,实难比较。但仿佛秋lù白的武功更具杀气,赵天佑反而比较柔和,丝毫没有当年盘龙棍的霸气。”
轩主哈哈大笑道:“没想到赵天佑一朝被nvsè所huò,竟然武功都大有退步。寺中有那么多高手,你们是怎么拿到八阵图图谱的?”
张伯颜和沈颖心中一颤,暗道:“原来了尘偷来的东西,竟然是八阵图图谱!这轩主究竟是何人?”
了尘道:“慧恩身份暴漏,众人都去合力追杀他。而只有马志谦却趁无人之际,偷偷跑去慧恩的禅房,将图谱偷了出来。我趁众人不备,杀了马志谦,才取得图谱。”
轩主又道:“素兰,你在孟正chūn哪里那么久,都查到些什么?”
孟正chūn小妾道:“孟正chūn虽然武功平平,但是由于财大气粗,在江湖中颇有声望,这次属下收获颇多。我已查探到,当日袁程素被安西王府的人追杀,途中被一个少年所救,应该在那少年手上。”
张伯颜此刻才知道孟正chūn小妾的名字叫素兰,听上去如此清新脱俗的名字,其人却如此yīn险歹毒。
轩主道:“那少年是谁,可否查到?”
素兰道:“没有,但是无尘老人一定知道。”
轩主道:“什么?无尘老人也从幽冥谷出来了?”
素兰道:“不错,他出谷之后,投奔在楼兰王帐下,与大宝岛曾有一场恶战。但是大宝岛有赵二爷坐镇,再加上龙四潜伏唐军之中,暗通消息。几番jiāo手,无尘老人都没占到便宜!”
轩主冷哼一声,道:“无尘老人那老匹夫,当年本轩主请他出谷相助,他竟诸多推搪。今日却自己出来,还投在楼兰王帐下,着实令人气恼,看本轩主日后如后让他后悔!”一会又道:“好在龙四已经中了我的白莲神掌,即便不死,武功也将废去。倒是赵二爷,日后必定是我们的心腹大患,应该尽早出去才是。”
张伯颜忽听那人提到要除去师父,心想师父在苏凌空岛主面前力保我,并收我为徒,将毕生所学传授给我,此份恩情,永世难忘。自己救沈颖出来,冲撞师父,已经问心有愧,倘若师父再被这伙人害了,自己却不能设法营救,日后还有何面目见九泉之下列祖列宗。
正暗自焦急,忽想起刚才沈颖用飞鸽帮传信的法子,心中一喜,想:“等一会回去,我便用这方法传信告诉师傅,告知今日所见一切,让他多加防范!”当下心中稍宽。
却听素兰道:“轩主,恕属下多言,赵二爷来头不小,背后有楚天骄夫fù这对老丈人不说,更有可靠消息,由于天尊的介入,楼兰王在攻打大宝岛将要取胜之时,忽然退兵。可见赵二爷此人根基不浅。”
了尘也道:“素兰说的不错,单单一个大宝岛已经不好对付,再加上赵二爷背后的关系,咱们犯不着开罪他们。”
轩主嗯了一声,问道:“还有其他消息吗?”
素兰道:“最近明王一改往日作风,开始笼络江湖各大mén派,不少名mén大派,都归顺与他。就连苏凌空和江南沈家这样的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mén大派,也甘愿听他差遣。还有,我从慧恩的房间里找到这个。”说着取出一块铁牌。
……
235 绝世
235绝世——
235绝世
又是一股真气一吸,铁牌半空中不见了,一会,听轩主惊呼道:“这是明教的五虎令!难道慧恩也是明教中人?他不是东瀛国的死士吗?”
素兰道:“这个属下也不得而知,现正在全力调查。4∴⑧0㈥5五虎令牌,只有五块,每一块令牌在铸造之时,都印有令牌主人的掌纹。我核对过慧恩的掌纹,与令牌上的丝毫不差,想必令牌不会有假。”
了尘道:“不错,我在四中潜伏多时,也曾暗中观察过。慧恩的确与明教中人有来往,怎奈慧恩武功极高,属下只能远远查看,不敢上前。”
轩主道:“慧恩一事,暂且放下。既然无尘老人知道拿走的少年是谁,那么本轩主自有办法知道秘录的所在。”
了尘和素兰应声:问道:“接下来属下应该怎么做?”
轩主道:“你们尽快赶去京城,到了京城,自然会有本教其他弟子与你们接应,并告知你们下一步计划。”
两人拜别轩主,原路折回。张伯颜拉着沈颖,悄悄离开。刚走出几步,忽然觉得背后冷气袭来。他自从练成之后,反应异常灵敏。劲风还在远处,便已感觉不妙,小声叫道:“不好,抓住沈颖的手,便往右侧飞去。”
哪知脚下尚未用力,二人一惊到了右侧七八尺外。原来沈颖的移形换位,可顷刻间变换位置。刚才被张伯颜那么一拉,本能反应,已经带着张伯颜移了出去。
那寒气一下子击空,打在前面的树木上。大片树叶立时被冰冻成冰柱,在日光下熙熙发亮。两人大惊,沈颖忙施展移形换位,顷刻间逃出了十余丈外。
回头看看,见那人没有追来,总算松一口气。沈颖道:“没想到中原武林果然卧虎藏龙,竟然还有人会‘九天玄冥掌’!”
张伯颜道:“九天玄冥掌是什么武功?很厉害吗?”
沈颖瞧一瞧张伯颜,道:“看你武功也不弱,怎么脸九天玄冥掌都不知道?”
张伯颜搔首道:“我的武功,只是在家的时候,师父偷偷传授过我一些。后来遇见赵大哥,传了我,才觉得功力快速增长。其实我踏入江湖,不很是很久!”
沈颖满脸诧异,道:“怪不得你小小年纪,就有这么深的功力,原来是练成了赵天佑的。”
张伯颜听沈颖说自己“小小年纪”,不禁脸上一红。自己才十几岁,而沈颖似乎而是已经出头,显然大了自己好几岁。但是自己是堂堂男子汉,沈颖又言语单纯,娇小可爱,丝毫没觉得她比自己年长。
张伯颜道:“可否再帮我一个忙?我想请你再道飞鸽帮分坛去帮我传一封信,我想通知我师父,小心提防这些人。”沈颖欣然答应,两人重返破屋之中,将书信传出,又回到刚才吃饭的酒楼。先找了两间客房定下,收拾完毕之后,张伯颜又去找沈颖,敲了许久mén,却见无人应声。
张伯颜心道:“才一会工夫,去了哪里?”正要推mén进去,又想:“男nv有别,倘若她正在洗浴或是换衣,那岂非不妥!”转身正要离去,却听屋内传来哗啦啦器物摔破的声音。
张伯颜一惊,心道:“莫非出了什么事?”径自推mén进去。刚一开mén,一股强大的劲风便迎面袭来。张伯颜赶忙运起真气,顶住劲风,却见屋内有四名黑衣大汉,正在与沈颖全力对抗内力。
四名大汉个个身强体壮,连成一排,将内力回合,灌输与身前桌子上。
沈颖脸sè火红,满头大汗,右掌也将内力灌输在桌子上,双方各尽全力,以死相搏。「域名请大家熟知」
张伯颜见沈颖形容有异,似是占了下风,当即飞身上前,凌空一掌,将两名黑衣人震飞出去。张伯颜见沈颖与四人对抗,极为吃力,一位四人功力定然不弱,于是发出九成掌力。哪知一击之下,两名黑衣人竟然轻飘飘地被震飞出去,撞在墙上,当场毙命。
四人中忽然少了两人,自然难以招架沈颖的内力。只听轰地一声响,桌子在双方内力冲击之下,震得粉碎,随写夹着劲风向两名黑衣人袭来。打在xiōng口处,两人顿时口吐鲜血,震飞出窗外,顺着楼梯跌下。
张伯颜向下一望,见两人已经一命呜呼。又见沈颖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脸sè绯红,赶忙上前搀扶。
一碰到她的手,竟觉得她双手发烫,体内真气翻滚。惊道:“你这是怎么了?”
沈颖呼吸急促,道:“你可知那四人是谁?”
张伯颜摇一摇头,道:“不知。”
沈颖道:“这四人……便是……江东四大……*的……yīn阳逍遥散,刚才……又全力与他们四人……对抗内力,yào力……已经渗入……全身经脉,我现在……把自己……jiāo给你,希望你……不要……辜负我。”
张伯颜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只觉沈颖已经将他抱住,身形一晃,两人已经躺在了chuáng上。张伯颜睁大双眼,盯着沈颖,两人身体相贴,四目相距不过数寸。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细看一位nv子,他虽对沈傲雪朝思暮想,却只是远远瞧见,而此刻沈颖一张娇美的脸庞,流离mí人的眼神,雪白嫩滑的肌肤,娇喘惙惙的气息,身上散发出的幽香,一起袭上他的心头。
张伯颜忽然觉得心口咚咚跳地厉害,袭击呼吸也急促起来。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下子抱住沈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及至夕阳西下,两人躺在chuáng上。听外面来来往往,人声杂luàn,酒楼老板忙着招呼客人,显然并未有其他敌人前来。张伯颜放下心来,看看沈颖,正躺在自己怀中,眯着双眼似是,睡着了。她脸上的chūncháo此刻已经褪去,还原了本来颜sè。
她面sè洁白,犹如水晶,晶莹剔透,与沈傲雪相比,更显青嫩。一想起沈傲雪,张伯颜心中一震,刚才刚与沈颖做下那等事,此刻美人还在怀中,却又想其他nv子,当真不应该。
忽然,沈颖睁开眼睛,静静地望着张伯颜,然后微微一笑,道:“放心吧,不用你负责!”
张伯颜脸上一红,喃喃地说道:“我……我会好好对你的!”嘴上虽这么说,心中却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沈颖坐起身来,披上衣服,道:“我身中歹人的读在先,你那么做也无非是为救人。而且是我要求你做的,所以你不必放在心上。你我从此之后,各不相欠。”
张伯颜听她这么一说,心中反倒有些不舍,道:“不管怎么说,我一定会负责的。”
沈颖转过头,淡淡地说道:“随便你。”
这时,听外面传来一声轰鸣声。沈颖立刻掠到窗签,打开窗户,往天空中望去。只见天空中一朵烟huā盛开,犹如点点寒梅,在碧蓝的天空中,与落日相映衬,显得相得益彰。
沈颖忙道:“赶紧穿好衣服,跟我来!”
张伯颜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变得紧张,只觉得刚才之事,心中有愧,不管她说什么,哪怕心中并不情愿,也都照做。当下穿好衣服,跟着沈颖出来,走出酒楼,沿大街一路向北。
街道尽头有一座高大的客栈,名叫大云客栈。分为三层,里面装饰地极为奢华。来往之间,也都是一些锦衣华服的达官显贵。
张伯颜跟着沈颖进去大云客栈,奇怪的是,里面的店小二和掌柜,竟对她极为恭敬。沈颖来到天字一号房,推mén进去,张伯颜也跟了进来。只见房内桌边坐着一位翩翩公子,身着暗红sè锦罗绸缎裁制成的长袍,腰间别着一块紫yù。肤sè白皙,相貌堂堂。正用如nv子般的yù手,端起一杯清茶,慢慢品尝。
沈颖向那男子叫道:“大哥,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男子慢慢抬起头,一双幽深地眸子,打量一下张伯颜,冷冷地道:“这小子是谁?”
沈颖略微一顿,道:“一个……一个朋友!”
男子似乎看出她话中有话,却也没再多问,道:“事情都查清楚了吗?”
沈颖道:“埋骨之地的机关已经被打开,这是陆宾生死前留下的遗书,很清楚地记录了当年发生的一切,大哥你先看一下。”自怀中掏出书信,jiāo到男子手上。
男子打开书信,看完之后,拍案道:“骆宾生真是可恶!既然已经真相大白,我沈家决不能与大宝岛善罢甘休!”
沈颖道:“大哥,依我看来,此事不宜牵连太广。当年对不起沈家的是骆宾生,也就是现在的陆氏一mén。其他家族,只不过是被骆宾生méng蔽,才犯下大错,只要他们能在我沈氏列祖面前跪地忏悔,可饶他们xìng命。”
男子怒道:“哪有那么容易!就是因为他们无知,才害得我们沈家数百年来,不敢在江湖上立足,只得隐姓埋名,夹着尾巴做人。直至三十年前,父亲经商起家,富可敌国之后,才恢复生发之姓沈氏。而沈家另一支系,则被他们掳去大宝岛,世代奴役。此等大仇,岂能几句忏悔就可了结?”
张伯颜心中一惊,暗自叹道:“原来江南沈家竟然也是沈啸天的后人!如此一来,大宝岛只怕凶多吉少!”
张伯颜忽然想起,在枯漏寺内,吕方被沈家的人强行带走。既然现在真相大白,大宝岛与沈家有世仇。吕方此去岂不是凶多吉少?他一直感念当日吕方冒死顶替他被王府中人带走一事,见沈颖口中的“大哥”,言语之间,霸气十足,目中无人,一派富家公子的模样,心中不免暗自为吕方担心。
却见沈颖反驳道:“骆宾生既然生前留下这封书信,并详细记录事情原委,足见他已有悔恨之意。倘若我们也向其余八家一样,株连无辜的话,岂不与他们无异?”
沈颖大哥道:“这件事情,只怕要等到明日爹爹来了,才能决定!”
沈颖脸sè一变,问道:“爹爹要来?”
沈颖大哥满脸疑huò,道:“怎么?你不希望爹爹来?三妹,你今天好像有些怪怪的,平日你可不是这样子的,爹向来最疼你,你是知道的。”
沈颖脸上微微一红,张伯颜站在一旁,将一切看在眼里。自然知道沈颖是因为何事而心神不宁,但想到沈颖竟然是沈家三小姐,沈家乃是富可敌国的名mén望族,而自己却已无所有,还说什么要照顾她一生一世,简直是痴心妄想,不由心下黯然。
沈颖大哥瞟一眼张伯颜,对沈颖道:“三妹,这个小子是哪里来的?”
沈颖道:“他叫张伯颜,我在大宝岛被困之时,是他救了我xìng命,以致被大宝岛的人追杀,才结伴而来。”又对张伯颜道:“这是我大哥,姓沈,名万三。”张伯颜弓身一礼。
沈万三道:“救命之恩固然要报,但是你也年龄不小了。瓜田李下,蜚短流长。我们沈家是名mén望族,你与一陌生男子结伴同行,如果传扬出去,沈家的颜面何在?”
沈颖脸上又微微一红,低头答道:“知道了!”
沈万三有些莫名,平日他批评自己的妹妹,她总要与他顶撞几句。今日却显得格外乖巧,对自己的话言听计从,着实奇怪,便问道:“三妹,你身体不舒服吗?”
沈颖道:“没有,只是连日奔bō,有些累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先回客栈休息,等明日爹爹来了,再行定夺。”
沈万三道:“也好,你就住在我们沈家的产业里吧。江湖凶险,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沈颖道:“我已经在四海酒楼订了客房,如果有什么事情,大哥就派人去四海客栈天字二号房通知我。”
沈万三想了想,道:“也好,你自己万事小心。”
沈颖辞别沈万三,与张伯颜一前一后返回四海酒楼。一路之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张伯颜心中有千言万语,但是却不知如何说起。沈颖也走在前面,虽然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双手却不停róu搓着衣角,显然心事重重。
张伯颜望着沈颖,低声道:“沈……”他想称呼沈颖为沈姑娘,却觉得不妥。想叫她沈大姐,也觉不妥,叫她颖妹,还是不妥。一时间竟不知如何称呼,只说了一个“沈”字,便停住了。
沈颖似乎看出了他的尴尬,叹口气道:“你以后就叫我沈颖吧!”
张伯颜低下头,道:“沈颖,我……我……那件事……”
沈颖忽然急道:“我都说了,咱们之间没事,你烦不烦?”甩身大步向前走去。
张伯颜赶忙跟了上去,忽然沈颖回过头,小声道:“别吵,你看那是谁?”
只见一条大汉,带了十余人,正往四海酒楼走去。那大汉身材高大,背后负着一支长枪。身后之人也个个束着劲装,步伐矫健,想必武功不弱。
张伯颜问道:“这人是谁?”
沈颖道:“他就是青峰山的大当家余沧海!”
张伯颜在大宝岛时,听苏凌空等人提起过余沧海,当日余沧海受了明王之邀,曾带领手下弟兄袭击楼兰王军营。却并未见过,却不想在此遇见。
张伯颜心道:“青峰山离此不远,余沧海出现,也没有什么奇怪,却不知沈颖为何如此神秘?”
沈颖摇头道:“青峰山上的人,都是文天祥旧部的后裔,被朝廷通缉已久,今天怎么会堂而皇之的下山而来?”
两人尾随余沧海,进了四海酒楼。只见十余人分两张桌子坐下,叫了酒菜,一边吃一边向mén外张望。
沈颖对张伯颜道:“看样子他们在等人。”
不一会,又有一批人进来。为首的是一干瘦男子,嘴角留着两撇胡须。余沧海见那人进来,两人目光一碰,微微一点头。那干瘦男子便径直走上楼去,进了一间客房内。不一会,余沧海也起身,独自一人上楼来,进了干瘦男子一伙进去的房间。
张伯颜道:“那个留胡子的人长相好生奇怪,似乎不是汉人!”
沈颖道:“我们跟着上去,看个究竟。”
两人装作若无其事一般,走上楼去,那些人所在的房间,刚好就在张伯颜房间的隔壁。两人径直走入房内,隔墙偷听那些人谈话。
只听一粗犷的声音道:“结盟一事,我青峰山众兄弟自然全力支持,不过事成之后,必须奉武皇帝为盟主,否则一切免谈!”
又一尖细地声音道:“只要于大当家赞成就好,其他的事情,可容后再谈!”
张伯颜和沈颖两人在此之前虽没听过余沧海的声音,但凭感觉知道,那声音粗犷之人便是余沧海,声音尖细之人便是嘴角两撇胡子的男子。
余沧海道:“非也!于某之所以赞成各派结盟,是因为武皇帝要做盟主,倘若盟主尚有第二人选,我青峰山派绝不参与结盟。”
两撇胡子之人呵呵一笑,道:“余大当家,恕我直言,当今武林,无论声望家世,明王都强过赵天佑,同是反抗鞑子,何必在乎谁是盟主呢?”
……
236 马车
236马车——
236马车
“啪”地一声响,余沧海拍案而起,怒道:“我青峰山众兄弟受大宋恩惠,才活到至今。将鞑子赶出中原,恢复大宋,固然是好事。倘若时不与我,我们情愿世代落草,绝不再shì二主。”
两撇胡子之人冷笑一声,道:“既然余当家这么说,那就休怪小弟不客气了。”
话音一落,隔壁房间内登时传来打斗的声音。沈颖自言自语道:“奇怪,明王怎会派遣一个bō斯人来和于当家谈判。”
张伯颜道:“原来那嘴角两撇胡子的是bō斯人?他们人多势众,我怕余大当家吃亏,咱们还是去救他吧!”
沈颖迟疑道:“可是……我们沈家……”
张伯颜忽然想起,当日在枯漏寺中,沈家的人带走吕方的时候。由于风雨雷电四大神不敌苏凌空,最后却取出一块令牌。苏凌空看到后,脸sè大变,随即让吕方随沈家人而去。当时并不知为何,现在想来,那块令牌与上午在石崖前,了尘jiāo给轩主的令牌极为相似。想必江南沈家也与明王jiāo情非浅,沈颖又是沈家三小姐,碍于情面,不便出手。
于是对沈颖道:“你呆在房里别出声,我去。”
沈颖略一迟疑,道:“可是……你,小心点!”
张伯颜见她言语含糊,以为还有顾虑,却没想到竟是在为自己担心,出言关切,心中不禁一暖。沈颖说“小心点”三个字的时候,声音极低,似是想说,又不敢大声说出来。
张伯颜点了点头,推mén出来。见一个店小二正好提着一壶开水上楼来,于是灵机一动,拦住店小二,道:“小二哥,我们房间要开水,你把水壶给我,我自己来就行了。”
张伯颜接过水壶,整了整衣衫,快步走到余沧海等人所在的房mén前,听屋内打得jī烈。余沧海骂道:“明王竟如此卑鄙,妄我当日还曾为他做事。”
另一人道:“你冥顽不灵,活着也是无用,还是让我送你去地府见大宋皇帝吧。”
张伯颜抬手在mén上当当当使劲扣了几下,里面打斗声陡然止住。一声音喊道:“谁?”听声音是那两撇胡子的男子。
张伯颜答道:“送开水的。”
那人喝一声:“不要,赶快滚。”
张伯颜故意骂道:“你个龟孙子,生儿子没屁眼的,不要就不要,滚什么滚?滚你老娘?”
他故意破口大骂,是想引屋内之人出来。刚才他看到两撇胡子一伙进去了七八人,不明情况,不敢贸然进去。哪知他一口气骂完,屋内仍然没有动静。
张伯颜心下狐疑,又骂道:“刚才还那么凶,现在怎么瘪了?我还以为什么厉害角sè,原来个个都是婊子养的。”
他这几句骂得极为厉害,终于屋内另一声音喝道:“臭小二,你说什么呢?”接着听到脚步声,似乎要冲出来。
却被那两撇胡子的人拦住,低声道:“别耽误正事。”
张伯颜见那人如此镇定,且余沧海一直没有说话,心想:“莫非余沧海已经被他们制住?”倘若余沧海活动自如,定会趁此机会,逃出房间才对。他一连骂了两阵,都没见动静,想必凶多吉少。
正独自焦急之时,忽然想起,余沧海不是带了十几个手下来了吗?倘若有他们帮忙,便不用害怕了。
于是提起手中的热水,朝着楼下余沧海手下的桌子上扔去。此时这些人正低头商议着什么,忽然半空中飘下一个水壶,开水四溅,虽然不是极烫,却也惊了一跳,开口叫道:“是谁不长眼,拿开水烫我们。[本章由为您提供]”抬起头来时,张伯颜指着房间,冲他们喊道:“就是这里面几个婊子养的扔出来的水壶。”
那些人一看房间,其中一人叫道:“不好,快去看看大当家。”众人一齐起身,快步冲上楼去。不及众人奔到mén前,张伯颜已经挥起一掌,将房mén打破。
众人一眼望进去,余沧海正被七人合力摁在地上,动弹不得。那两撇胡子之人,手中提着刀,正要向他脖子上砍去。此刻正好张伯颜来敲mén,可能是怕被人发现,于是暂停动手。张伯颜又一直骂个不停,于是没有找到机会下手。
众青峰山弟子一看大当家被擒,纷纷冲进房去。张伯颜趁机飞起一掌,向摁着余沧海的七人方向击去,登时有三人被震飞出去。余沧海趁机一发力,将另外四人震开。
两撇胡子之人见势不妙,虚晃两掌,飞身朝大mén冲去。张伯颜早已看出他的用意,当空用手背将内力灌入那人后心,待到脊椎第四节之时,反手一抓,用的正是在王家铺老家,跟随那位神秘师父所学的招式。这招式极为奇怪,看似少林擒拿手,却又不像。他曾问师父这招式的名称,可师父却说没有名字。
那两撇胡子之人被张伯颜内力灌入后心,身子一软,沉了下去。却在张伯颜反手抓他时,腰tún一扭,竟如一条水蛇一般,溜了出去,张伯颜一抓之下,竟未能抓住。
那人就地一滚,已到了走廊上,顺势在拉杆上一拉,身子便一跃而起,翻过栏杆,飞下楼去。张伯颜脚下一点,掠到楼下。右手变爪,又去擒他后颈,虽然一抓得手,却觉那人颈上犹如抹了油一般滑。后颈一扭,头竟绕着张伯颜手臂转个圈,被他挣脱开来。
张伯颜连抓两次都失手,心中又气又恼。双臂齐出,右手用拇指、食指和中指在他右肩上一扣,左手变掌,真气逆行,将他命ménxùe牢牢吸住。
这一招也是跟神秘师父学来的,自然也没什么名堂。但这一招却极为管用,果然那人再也动弹不得,全身扭动,却就是挣脱不开。
这时,忽然一道黑影闪过。
一个戴着面纱的中年nv子不知何时闪到张伯颜眼前,抓住他的手臂,道:“你这一招是跟谁学来的?”
张伯颜没想到忽然有人来,且那nv子身法极快,张伯颜尚未看清,她便已经来到身前.以为那nv子是两撇胡子之人的同党,当下收了左掌内力,反手劈来。两撇胡子趁机挣脱,飞身飘出酒楼之外。张伯颜反手击那nv子,尚未发力,便觉虎口一酸,一股暖气灌入体内,又麻又痒,浑身无力。
再转头看那nv子,虽头戴面纱,却依稀可见容貌。虽称不上天姿国sè,却也风情万种。只是一双眸子,透过面纱还能散shè出一股冷冷地杀气。
忽然楼上传来一声音:“张伯颜。”张伯颜听出那是沈颖的声音。
那nv子抬头看见沈颖,又猛地回过头。当那nv子回过头时,张伯颜感觉身上酸麻的感觉骤然消失。nv子回转身,抱起身边一个小nv孩,道:“咱们走。”便匆匆向酒楼外跑出去。
张伯颜觉得奇怪,那nv子武功极高,且十分怪异,怎身边还带着一个小nv孩?看那小nv孩不过五六岁的样子,按年龄看,应该是她的孩子。而且她分明与那两撇胡子之人不是一伙的,却又为何救他?
张伯颜正想着,沈颖已经来到身边,伸着头向mén外望去,脸lù狐疑,自语道:“奇怪,这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余沧海等人也走下楼来,见到张伯颜,拱手道:“多谢小兄弟相救。”他虽然被困房内,但众人的对话他听得明白,知道张伯颜故意引自己的手下上来救他。
张伯颜笑道:“余大当家不必客气,小弟与武皇帝赵大侠有幸相识,并承méng不弃,以兄弟相称。余当家誓死效忠宋室,大家都是自己人,拔刀相助,理所应当。”
余沧海喜道:“原来是武皇帝的挚友,甚好甚好!眼下那贼人已去,想必一时间不会复返,不如由余某做东,请两位喝一杯如何?”
张伯颜见余沧海xìng格豪爽,心中甚喜,于是欣然答应。余沧海安排好属下,便与张伯颜、沈颖三人到张伯颜房中,要了酒菜对饮。
互做介绍之后,三人各饮一碗。沈颖问道:“余大当家怎么今天忽然来到城里?眼下丽妃寿辰在即,官府纠察极言,又何必亲自以身犯险?”
余沧海横眉陡然竖起,瞪大眼睛,怒道:“还不都是因为明王!昨日我收到明王来信,说邀我商议江湖mén派结盟一事,约我今日申时三刻来此会面。我为反元大计,才来此会盟,没想到明王竟是卑鄙小人,遣属下来暗算我。”
张伯颜道:“那个两撇胡子的人,也是明教中人?”
余沧海点点头,道:“他是明教的金蛇法王。明教中有三大护教法王,分别是金蛇、银狐、麒麟,刚才我一到房内,金蛇便用‘金蛇吐信’,将我麻醉,我全身无力,才会被他们擒住。”
张伯颜心道:“怪不得那人全身滑溜溜地抓不住,原来是练得蛇功。”
沈颖疑道:“金蛇法王怎么会是bō斯人?”
余沧海道:“起初我也觉得奇怪,但是他jīng通腹语术。刚进来酒楼的时候,他便用腹语术和我对暗号。确定无疑之后,我才与他进屋商谈。”
张伯颜道:“明教起源于bō斯,护教法王是bō斯人,也并不奇怪。明教一向少在江湖中lù面,我们又怎知法王不是bō斯人?”
余沧海道:“总之,我觉得明王不简单。他口口声声联合江湖帮派势力,驱除鞑虏,恢复汉人河山,却不肯拜武皇帝为盟主。分明是想自己当皇帝,恢复宋室,只不过是借口而已。”
余沧海神情jī愤,连干两大碗。正要说话,忽见属下慌慌张张跑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脸sè立变,站起身道:“于某要事在身,不能奉陪,还望见谅。两位救命之恩,日后必报!”
张伯颜笑道:“余当家请便。”
余沧海快步走出mén外,集合属下,匆匆离去。
沈颖微微叹道:“事情越来越复杂,只怕江湖再无宁日了。”
张伯颜也叹道:“江湖何时宁静过?有时候只是表面宁静,就像一弯平静的湖面,表面虽bō澜不惊,深处却暗cháo汹涌。”
沈颖似乎心情格外低落,连喝了数碗,似有些醉了,脸上又泛起红cháo。
张伯颜望着沈颖,竟发现她如此美丽。两人见面虽不到一日,却仿佛像是前世便已相识的朋友,只留待今生相遇。
一阵咚咚地敲mén声,将张伯颜的思绪打luàn。原来是沈万三派人来请沈颖去大云客栈议事。沈颖回到房中,洗一把脸,便随来者去了。
张伯颜独自一人闷在房中,一会想起沈傲雪,一会想到沈颖,越想越luàn,也不知道喝了多久,慢慢睡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清晨。
听到有敲mén声,便从chuáng上爬起来,觉得余醉未醒,走起路来还有些晃。开mén一开,是沈颖。
沈颖见他面sè苍白,语带关切,问道:“昨晚喝了很多吗?”
张伯颜觉得头疼得厉害,便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答道:“我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是喝醉了。”
沈颖倒一杯茶,送到她手上,张伯颜接过热茶,喝了一口。
沈颖道:“爹爹来了,你赶快收拾一下,我们尽快赶去大宝岛。”
张伯颜道:“从江南到大宝岛,相隔千里,你爹爹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沈颖道:“爹爹常年经商在外,这次正好路过河南,收到我的消息,才赶来的,并不是从江南而来。”
张伯颜想起吕方被沈家带走也有一段日子了,不知道现在已经到了哪里,于是问道:“你们抓走吕方,也是因为当年骆宾生陷害沈家一事吗?”
沈颖满脸疑huò,道:“我们沈家从来没有抓过吕方。”
张伯颜一惊,道:“当日是一位坐在轿子里的姑娘,带着风雨雷电四神将他带走的。而且那人说是沈家要找他,还拿出了五虎令牌。”
沈颖道:“难道是二姐?可是二姐为什么要抓吕方呢?”
张伯颜问道:“原来抓他的是你二姐,并不是你们沈家要找他?”
沈颖道:“风雨雷电是二姐的手下,二姐一向喜欢在江湖上游dàng,很少回家。
她每当游历完一处名山大川,便会写信回来,告知一切。爹爹害怕他一个人在外面会有危险,便派一名家奴和四神随行保护,并将五虎令牌jiāo给她,必要时,可请明教中人帮忙。”
张伯颜道:“原来如此!先前我曾见到有皇榜贴出,说吕方强暴了沈家小姐,这又是怎么回事?”
沈颖道:“我们沈家有三姐妹,那皇榜说的不清不楚,我们也觉得奇怪。而且我们姐妹从未遭人强暴,就算真有其事,凭我沈家的声望,怎会张皇榜捉拿凶徒?这岂不是自毁声誉?”
张伯颜道:“可是那皇榜乃是皇上所颁布,又有谁敢冒名?”
沈颖道:“现在也顾不得这些,爹爹正在等我们,你快准备一下,我带你去见过爹爹,便去大宝岛。”
张伯颜洗刷完毕,随沈颖来到大云客栈,到了房内,只见一位温文儒雅的中年男子坐在上首,那人面相和蔼,脸sè平静时都带着三分笑意,让人见了,不由地心中喜欢。
见张伯颜进来,他笑脸相迎,道:“就是这位张少侠救了小nv?老夫先行谢过了。”说着躬身施礼。
张伯颜赶忙回礼,忙道:“沈老爷您言重了,晚辈事有凑巧,救了沈姑娘。此乃小事一桩,万万不敢受沈老爷如此大礼。”
江南沈家名动天下,连皇亲贵胄也看沈家几分薄面。这沈老爷却毫无半点架子,言语之间虚怀若谷,与沈万三的骄横霸道,全然不同。
沈老爷笑道:“如此甚好,张少侠以后有什么用得着老夫的地方,尽管开口。”
张伯颜道:“不敢不敢!”
沈老爷有对手下道:“张少侠已到,赶快准备车马,现在就去大宝岛。”
手下应了一声,下去准备。沈万三和七名粗壮的大汉也赶了过来,沈老爷对沈万三道:“万三,按原定计划,没有我的命令,不可擅自动手。”
沈万三答道:“明白。”
众人一起出去,客栈外已经准备好了四辆马车,沈老爷、沈万三、沈颖、张伯颜四人各自上车,七名大汉随行,向大宝岛方向而去。
张伯颜心想:“这沈老爷只带七名护卫,看来不像是去兴师问罪的。倒是那沈万三,怒火熊熊,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马车慢慢前行,张伯颜觉得马车内闷热难当,便拉开一侧的帘布,向车外望去。
却见城mén处一群灾民涌了进来,守城的士兵正在呼喝驱赶,灾民不肯离去,一名士兵抬tuǐ一踢,将一位老者踢倒在地。这时一位白衣少nv带着一个丫鬟经过,她顺手扶起那老者,问道:“老先生,您没伤着吧?”
那老者道:“没事,多谢朱小姐。”那朱小姐回身让丫鬟取出一些银两,分给众灾民,灾民纷纷跪地叩谢。
……
237 毒
237毒——
237毒
就在白衣nv子回头吩咐丫鬟取钱的那一刹那,张伯颜看到了nv子的脸,登时呆住了。4∴⑧0㈥5那nv子相貌极美,宛如天上仙子,绝非世间所有。所有美丽的字眼,用在她身上,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丽。她的美似乎已经到了极致,天上地下,三界五行,再也找不出可以与她匹敌的美貌。
张伯颜脑子一下子变得空白,就在此刻,沈傲雪、沈颖,忽然一下子从他的脑海中消失了,他仿佛觉得世界一下子空了,只有他和白衣nv子二人。
白衣nv子向丫鬟窃窃sī语几句,便沿着大街,向城内轻步而去。张伯颜望着那身影,痴痴呆呆了许久。
马车一路徐行,转眼间便到了镜湖畔。湖边早有十余名大宝岛弟子,准备好了一艘极为豪华的大船,候在一边,显然沈老爷早已知会过大宝岛。
四人下了马车,大宝岛一行人迎了上来,为首的正是谢yù川。见到沈老爷,赶忙弓身道:“沈老爷一路奔bō,快请上船,苏凌空岛主早已恭候多时了。”
沈老爷微微一笑,并未说话,转身往船上走去。沈万三跟在其后,却恶狠狠地瞪了谢yù川一眼,口中骂道:“卑鄙无耻的小人,居然还笑得出来!”
谢yù川脸sè微变,却很快有恢复了平静,微微一笑,也不说话。
张伯颜沈颖以及七名护卫陆续跟着上船,四名赶车的车夫,候在湖边。
众人上船,谢yù川喊一声:“开船。”那大船便箭一般地驶出,大船两边水huā飞溅,船内众人却丝毫感觉不到晃动。沈颖心中一惊:“怪不得世人都说大宝岛的水上功夫,天下无双。这么大一艘船,竟能划地飞快,且船身不晃,实在难得。”
张伯颜却心中明白,这分明是大宝岛暗中向沈家显示实力,让沈家有所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沈老爷却始终面lù微笑,透过船舱,远眺镜湖四周风景,边看边笑,似乎不像是来谈判,倒像是游山玩水而来。
七名护卫个个面无表情,直直地坐在舱内,右手都紧紧握着腰中佩刀,似乎随时随地要置人于死地。
约莫只有两盏茶的功夫,大船已经靠岸。赵二爷带了三名弟子,在渡口迎接。
张伯颜远远看见师父,心中充满愧疚。此刻下了船来,赵二爷与沈老爷施礼完毕之后,赶忙上前抓住张伯颜手臂,关切地问道:“通儿你没事吧。”
张伯颜心中一酸,似要流下泪来,颤声道:“徒儿没事,让师父担心了。只是徒儿有愧于师父……”
张伯颜正要说救走沈颖一事,却被赵二爷打断:“你无须自责,每个人都有自己该做的事。你当初也只为救人,可见你本xìng善良。你的信为师已经收到,不用为师父担心。师父已经老了,很多事情还要靠你们。”说到“你们”的时候,眼睛瞟了一眼沈颖。
赵二爷又向沈老爷道:“沈老爷,苏凌空岛主现正在议事厅等候,是非曲直,今天定会给你一个jiāo代。我大宝岛之人,个个都是忠良之后,断然不会辱没先祖的声誉。”
沈老爷笑道:“请。”
赵二爷见沈老爷一句话不多说,却始终面带微笑,有种泰山压顶也不皱一下眉头的气魄和胆识,心中不禁暗自佩服。
赵二爷头前带路,众人沿着石阶攀援而上,来到议事厅。苏凌空坐在上首,其余人分两排分坐左右两侧。庄庆生和李淳风就坐在右侧后排,与张伯颜眼光一对,不便讲话,只是互相微微一点头,互报平安。
苏凌空见沈老爷进来,赶忙起身相迎。这些人中,只有张伯颜都认识双方,于是赵二爷道:“通儿,你来为大家介绍一下。”
张伯颜正要上前,沈老爷忽然道:“不必了,在场的所有人沈某都认识。”
苏凌空一愣,大宝岛与沈家并无来往,且大宝岛中人极少在江湖走动,他怎么会都认识?但对方是客,既然对方说认识,那边不用介绍了。
沈老爷又指着身后道:“这是犬子沈万三,小nv沈颖,后面几位都是随行的护卫。老夫便是沈肆亭!”
沈肆亭的大名,江湖上自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江南一带,曾流转有民谣:“皇帝老儿没有名,有名只有沈肆亭。”可见在江南一带,知道皇帝名讳的人少,知道沈肆亭的人多。
苏凌空一一施礼完毕,对沈肆亭道:“沈老爷此前派人知会老夫,说江南沈家先祖乃是沈啸天,老夫为之震惊,却不知此行究竟为何而来?”
陆家石冢的最后一重机关被打开之时,大宝岛的人尚未来得及看信,便被沈颖抢走了。所以众人仍不知道信中内容,虽然众人对当年之事,已经开始有所怀疑。但是事关重大,无真凭实据,岂敢胡luàn猜疑。
沈万三闻言,怒道:“为何而来?你们当真不知道?”
苏凌空道:“沈公子此言何意?”
沈肆亭从怀中取出书信,jiāo到苏凌空手上,道:“这便是小nv取走的书信,现完璧归赵。”
苏凌空,赶忙打开,看完之后,脸sè苍白,叹道:“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其余诸人将书信一一传阅,看完,无不惊诧怀疑,陆夫人更是神情jī动,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全身发抖,嘴chún颤动,似要说话,却始终说不出来。
沈肆亭道:“事情已然明了,我沈家为此受了七百年冤屈,苏凌空岛主既然现在是大宝岛岛主,八大家族的首领,就应该给沈家上下一个jiāo代!”
事出突然,苏凌空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赵二爷接过书信,仔细玩味一番,叹道:“这书信的确是当年陆家先祖的遗物,看来此事不假,陆宾生就是骆宾王的弟弟骆宾生的化名。所以在陆家石冢之内,才会题有骆宾王的诗,还有的原稿。”
沈肆亭笑道:“赵二爷文韬武略,世所罕见。经赵二爷妙手鉴定过的东西,定然不会有错。既然事情已经确定无疑,那么就请苏凌空岛主说句话吧。”
苏凌空虽早已做好最坏打算,但事情到来之时,仍然不知所措。当年八家祖先除了杀害沈啸天之外,更将沈家上下掳来岛上,时代奴役。此等大仇,不共戴天,岂能是几句道歉便可了事的?然而如今八家都已在大宝岛扎根,子孙无数,倘若沈家血洗大宝岛,只怕更会死伤无数。
于是上前道:“沈老爷,当年八家祖先受人méng蔽,错杀好人,以致于犯下大错。然而大错已经铸成,苏凌空唯有一死,以谢天下。只求沈老爷高抬贵手,放过大宝岛上下!他们是无辜的。”
苏凌空老泪,言语慨然,情愿自己一死,以保他人,令在场之人为之动容。
忽然陆夫人猛地跃起,右手空中一兜,便将赵二爷手中的书信抓在手中。用力一róu,塞进嘴里,使劲咽了下去。众人一惊,苏凌空叫道:“陆夫人,你这是干什么?”
沈万三大怒,骂道:“无耻小人,司空老儿,我沈家不杀光你大宝岛所有人,誓不罢休。”
张伯颜心中暗自急道:“这陆夫人当着是急傻了!苏凌空一席话,以情动人,已令僵局稍有缓和。但陆夫人此举,分明是有意毁灭证据,抵死不认,等同于无赖。沈家又不是善男信nv,岂会吃这等亏?”
沈肆亭却依然坐在椅子上,神情自若,面lù笑容,竟无半点怒sè。
众人正在诧异之时,忽然陆夫人脸sè变紫,嘴chún发黑,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苏凌空赶忙上前,右手在她腕山一mō,惊道:“信上有毒!”目光移到沈肆亭身上。
沈肆亭也不说话,双眼lù出笑意,静静地望着陆夫人。
苏凌空转身来到沈肆亭身前,躬身道:“纵有千般不是,老夫愿一力承担,恳请沈老爷救陆夫人一命!”
沈肆亭淡淡地说道:“信是她自己要吃的,苏凌空岛主又何出此言呢?”
苏凌空无言以对,回头看看陆夫人,脸sè苍白,七窍开始流血,气息已相当微弱。
沈肆亭忽然道:“本来所有人都可以不用死,走上这条路,是你们自己选择的。当年骆宾生与先祖沈啸天各为其主,战场之上,死伤再所难免。而你mén八家却将仇恨迁怒沈家上下,连累这么多不相干的人,着实过分。但话又说回来,武后为人多疑,倘若你们不将沈家人抓来,说不定他们早已被武后抓去拷问你们行踪所在,最后惨死狱中了。照此说来,无意中救了他们一命也说不定。”
众人均未料想沈肆亭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xiōng之博大,的确令人折服。难怪江南沈家天下,无人能及,原来是有这样一位掌舵之人!
沈肆亭忽然话锋一转,道:“然而身为沈氏子孙,世仇岂可不报?所以老夫已经在信纸上涂了一种无sè无味的剧毒。这种毒yào没有解yào,寻常人碰到,并无大碍。服食少量,也不会致命。只有将所有毒素全部吞下,才会无yào可救。倘若陆家肯坦然认罪,恢复岛上所有沈氏子孙的自由之身,沈某便可既往不咎。但是陆夫人却做出如此龌龊之事,这一切都是天意!”
陆夫人听沈肆亭说完,口中喷出一口黑血,双目瞪圆,身子僵了下去。
苏凌空、赵二爷以及大宝岛其他家族中人赶忙陇上前去,但见陆夫人心跳已止,呼吸全无,已然死去。
大宝岛一方,个个面lù哀伤,张伯颜心中也觉惋惜。他虽与陆夫人并无深jiāo,但是毕竟大宝岛曾为救自己,与元兵恶战,单就此番情意,可比天高。
只见苏凌空双眼微闭,两行热泪落下。许久,回头向沈肆亭道:“沈老爷,陆夫人已死,再加上老夫一条命,这段世代恩怨,该就此了结了吧!”说完,掌心向上,拍向自己脑mén,竟是要自杀。
沈肆亭忽然右手一抖,不知用了什么妖法,苏凌空抬起的手臂,竟然凌空僵住,动弹不得。苏凌空脸sè骤变,惊道:“!”
众人一听到“灵虚宝鉴”四个字,不禁大惊失sè。沈肆亭却只是微笑,并不说话。赵二爷叹道:“没想到世上竟然有人能够练成!看来沈老爷此行并无恶意,否则我等众人,岂非早已成为地狱之鬼!”
乃是巴蜀一带巫蛊所创的一种玄mén奇功,相传练成此功,可以偷人魂灵,予以掌控。然而魂灵鬼怪之说,江湖中人,多半不予相信。再加上巫蛊之术,实属歪mén邪道,为正派所不齿。因此百年前,便有不少武林正道mén派结盟,试图铲除巫蛊一族。岂料出师不利,反遭其害。中原武林大为震惊,深觉如再不连手将其铲除,终将大祸降至自己头上。于是整个中原武林,不管大小mén派,一起向巴蜀进发,巫蛊一族,就此覆灭。仅族长之nv,带了十余名族人,逃出重围,四处流làng,从此音信全无。直到七年前,一位昆仑派弟子,无意中发现,原来巫蛊一族一直隐匿在云南一深山之中,于是联合少林、武当、峨眉、华山、崆峒等mén派,连夜潜入云南,将藏匿深山的巫蛊余孽全部杀死,仅有一nv子纵马逃走,巫蛊一族从此不复存在。
而那是巫蛊族的镇族秘功,只有族长才可修炼。然而数百年来,却仅有开创此秘功的那位族长练成过,往后历代族长,只练得一两成而已。尽管如此,便已威力无比。七年前,苏凌空曾应武当派玄空真人之邀,参与当年云南击杀巫蛊族之战。hún战中,曾经有一位族长用过此功,一连斩杀数十名正派弟子。因此,沈肆亭一抖手,将其右臂定住,他便心头一惊,认出沈肆亭所用的正是巫蛊族的,只不过沈肆亭的功力,似乎远远高于七年前那位族长。
谢yù川忽然冷笑道:“名动天下的沈家,居然也勾结巫蛊族,修炼这种妖法!”
沈肆亭并不分辨,只是平静地坐在那里。苏凌空向谢yù川喝道:“不得无礼,你先退下,老夫自有定夺。”
忽然又听胡刘两兄弟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口吐黑血,嘴chún乌黑,显然也是中毒。且中毒症状,与陆夫人一般无二。
众人又是一惊,谢yù川叫道:“姓沈的,你又下毒!你…你…”说了两个“你”字,却没了下句。他知道自己并非对方敌手,不敢上前叫战。又怕骂得重了,jī怒对方,自己也成了死人,于是只说了两个“你”字,便退了回去,不再说话。虽然有些丢脸,但是脸面哪比得上xìng命重要。
苏凌空忽然双手抱拳,道:“沈老爷,你究竟要怎样才肯罢休?难道真的要血流成河不成?”众人见他右臂忽然能动了,心中无不惊叹。
原来刚才谢yù川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暗自用hún元真气去打通手臂上的经脉。只觉手臂麻木,全无知觉,竟真的仿佛手臂上的魂魄被吸走了一样,真气畅通无阻,只是运行过后,仍无知觉。于是想起当年玄空真人被所伤之时说的话“天地间不外乎yīn阳二气,五行生克,万事万物皆有其jīng气,化天地之气,以为己用,乃上乘功法”,才忽然明白,所谓魂灵之说,太过虚无缥缈。自己手臂不能动,是因为对方用外界jīng气封住了自己的经脉,而自己体内修炼的真气,根本无法打开外界jīng气所封的xùe道,才有魂灵受控之感。
而张伯颜自从修炼之后,已深有体会。乃是宋太祖听佛悟道,任督二脉大开,与天地相接,练成此功。所谓“心底纯澈”乃是指心中无我,我中无心,我即自然,自然即道,道法自然的境界。从沈肆亭一出手,他便已经看出,所用手法,与极为相似,只不过以刚猛为主,而偏向柔和。
张伯颜见大宝岛忽然间死了三人,心中不忍,于是暗中用中“远取诸物”的功法,暗中将手臂经络打开,吸取大厅外绿树jīng气,惯于苏凌空右臂。苏凌空虽明白手臂被控的道理,自己却不会道派的修身功法,正在着急之时,手臂忽然能动了,只当是沈肆亭手下留情,才抱拳相问,岂不知是张伯颜暗中帮忙。
沈肆亭道:“苏凌空岛主,沈某何事下毒了?沈某坐在这里,一动未动,难道竟能隔空投毒不成?”
苏凌空道:“可这明明是刚才陆夫人所中之毒!”
沈肆亭道:“这怪不得沈某!刚才我说过,这毒只要不是将整封信上的毒全部吞下,便不会有事。可是接触此信的人,手上也都沾满毒xìng,且粘上此毒一刻钟之内,不可运功驱毒。倘若运功,毒素便透过皮肤,渗入体内,必死无疑!定是这两人看到陆夫人中毒,觉得信上有毒,赶紧暗自运功驱除,岂不知这样一来,反而害了自己。贪生怕死的人最容易死,看来这个道理是对的。”
……
268 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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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颜心中暗自惊叹:“这沈老爷果真厉害,看似文质彬彬,面容和善,却屡出奇招,招招毒辣,一招致命。3∴35686688这种厉害绝sè,才可配得上天下第一家的称号!”
苏凌空眼见胡刘二兄弟毙命,心中不忍,却也无可奈何,此事也不能全怪沈肆亭,倘若他们不是贪生怕死,又怎会死?
沈肆亭竟然用信纸上下毒这一简单的伎俩,便轻而易举试探出谁是真心道歉,谁是假意奉承。
玄幻
玄幻真心道歉的,目前为止,全都安然无事,假意奉承的,一个个接连毙命。
赵二爷似是看明白了沈肆亭的用意,叹道:“沈老爷果然果然是恩怨分明之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知错不改,死不足惜!但愿事情能就此了解,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沈肆亭笑道:“赵二爷果然聪明绝顶。”又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张伯颜,道:“这位张少侠是你的徒弟?”
赵二爷道:“正是。”
沈肆亭道:“赵二爷果然独具慧眼,收了一位好徒弟!只可惜……”他略一停顿,道:“赵二爷乃是不世奇才,沈某便卖个人情给你。你的徒弟身上的蛊毒,最多只能支撑两个月,两个月内,如果下蛊之人不给他解毒的话,将必死无疑!”
张伯颜一惊,心道:“我怎会身中蛊毒?”
沈肆亭忽然称张伯颜身中蛊毒,赵二爷心中疑huò,问道:“我徒儿从未接触过蛊族之人,再者蛊族早已覆灭,世上懂得下蛊的,已是寥寥无几,怎会突然间身中蛊毒?”
沈肆亭道:“这个沈某就不得而知了,在下只是好意提醒。”
张伯颜看一眼沈颖,向沈肆亭道:“沈老爷,您是如何知道我被人下蛊的?”
沈肆亭道:“你额头上黑云时隐时现,手背上有斑斑红点,种种迹象显示,你是被用蛊高手下蛊,且那高手并不想置你于死地,只想掌控与你。”
张伯颜心道:“我无权无势,掌控我又有何用?莫非是为了从我口中得知?知道我有的,仅有大宝岛上八大家族的人和我大哥二哥,他们都不会用蛊。而且我已经答应将誊写出来,jiāo给大宝岛,去武则天的无字碑前火化,他们又何须用蛊?”
这时,大宝岛一弟子忽然急匆匆闯进来,向苏凌空道:“禀岛主,有一伙不明来历的人在镜湖四周堆满了炸yào,意图对大宝岛不利!”
苏凌空闻言,脸sè微微一变。与赵二爷一对视,道:“莫非唐军去而复返?”
赵二爷摇一摇头,语气坚定地说:“绝无可能!”
苏凌空深知赵二爷处事极为稳妥,他既然说不可能,自然有十分的把握。于是向沈肆亭道:“本岛突遭对手来袭,眼下情况不明。还请沈老爷在此休息片刻。老夫去去就回。”
沈肆亭道:“既然沈某身在岛上,敌人来此生事,在下又岂有袖手旁观之理?倘若传扬出去,江湖上的兄弟还以为我沈家乃是贪生怕死之辈!”
苏凌空万万没想到,沈肆亭一刻钟之前,还杀气腾腾,对陆夫人以及胡刘两兄弟豪不手软,此刻竟然愿意出手相助。
赵二爷向沈肆亭道:“沈老爷好意,大宝岛上下心领了。然而敌手究竟为何而来,尚未可知。待我等将事情处理完毕,必定回来再给沈老爷一个jiāo代!”
他说的jiāo代,自然是指沈啸天被杀一事,虽然陆夫人和胡刘两兄弟先后因此事丧命,然而世代恩仇,怎会如此轻而易举便肯罢休?
沈肆亭却忽然笑道:“赵二爷言重了!如果沈某未曾记错,呈给苏凌空岛主的拜帖中写得明白,沈某此次前来,乃是为了喝茶叙旧。书mí群2既然茶水已经送上,又何须有其他jiāo代?”
苏凌空心中一喜,没想到沈肆亭竟然将此事轻而易举的了结。想想虽然陆夫人惨死,却是因为她不肯认错,为了保全陆家声誉,竟然妄图毁灭书信,销毁证据,的确有极为不是之处。胡刘二兄弟也是因贪生怕死,才用功驱动,反被毒素侵入体内,也算是死有余辜。其余众人都感觉有愧沈家,早已视死如归,如此一来,反倒保全了xìng命。
沈万三忽然怒道:“爹爹,如此大仇,岂可就此了结。传到江湖上,别人还以为我们沈家惧怕大宝岛,不敢与之为敌呢!”
沈肆亭道:“传到江湖上?为父来此约苏凌空岛主饮茶,传到江湖上又能如何?”
沈万三气得满脸通红,不再说话。
苏凌空向沈肆亭道:“承méng沈老爷大仁大义,老夫代大宝岛上下谢过。老夫即刻恢复沈家自由之身,从此之后决不再为难。日后沈家若有何差遣,大宝岛上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肆亭微微一笑,道:“苏凌空岛主客气!既然岛中有事,那请便,沈某在此多喝几杯岛上的好茶。若是有人故意来打扰沈某喝茶的雅兴,沈某也不会客气。”
张伯颜听到苏凌空说“恢复沈家自由之身”的时候,心头一酸,想起沈傲雪,暗自叹道:“也不知道你此刻在哪里?是生是死?”
苏凌空知道沈肆亭依然全无敌意,当下与赵二爷一起,带了十余名弟子,奔下山来。到了岸边,果然见沿镜湖四周,稀稀疏疏围满了人。湖中正有一叶扁舟,缓缓dàng来。
苏凌空定睛一看,那人身穿灰衣,背负长剑,正是天一派掌mén宋天一。
宋天一与赵二爷一同抗击元兵,元兵撤退后,他便与慈云真人一同率mén下弟子离开。苏凌空回来之时,他们已不在岛中。谁知刚刚离开数日,却去而复返,不知因为何事。
苏凌空见来者是宋天一,心中一喜,喊道:“一别数日,宋掌mén别来无恙?”
宋天一dàng着小舟,来到近前,面sè沉重。向苏凌空和赵二爷一抱拳,道:“两位,镜湖四周都是我天一派的弟子,他们已经堆满了炸yào,宋某此来,只想劳烦两位一件事。”
苏凌空和赵二爷脸上一诧,赵二爷道:“宋掌mén何故如此?前几日我们才联手对抗元兵,好不畅快,才别数日,怎会忽然如此?”
宋天一摇头道:“宋某不得不这么做,日后两位会明白。
宋某劳烦之事,还请两位照办!”
苏凌空道:“宋掌mén有事请讲,老夫能力所及,决不推辞!”
宋天一忽然道:“请大宝岛jiāo出五虎令,从此与明教断绝一切往来!”
苏凌空一惊,心道:“五虎令一事,只有明王和五虎知道。而且手持五虎令之人,都不相识。宋天一怎会知道五虎令的事情?”
宋天一见苏凌空神sè迟疑,道:“我知道岛主对明王极为推崇,倘若只凭在下只言片语,岛主定然不会答应,所以提前派弟子在镜湖周围布好了炸yào。倘若苏凌空岛主不能照办,在下只好得罪了,哪怕是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苏凌空见宋天一言语jī烈,不似说笑,心中好奇,问道:“宋掌mén,明王为天下汉人百姓请命,我辈誓死追随,绝非为一己sī利。老夫不是贪渎这五虎令牌,倘若五虎令落在jiān邪之人手中,定会引起无数腥风血雨。宋掌mén怎会无故如此?还请明示!”
宋天一摇头叹道:“历代开国之君,都说是为天下请命,还不是想自己做皇帝?一将功成万骨枯,苏凌空岛主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明王是不是为汉人请命,我不得而知,但是我知道,我们只不过是别人的棋子,只能任人摆布!”
苏凌空见他话中有话,心下狐疑,问道:“宋掌mén何出此言?还请有话直说。实不相瞒,江南沈家的沈肆亭老爷,也在岛上,万事都可解决!”
宋天一一听沈肆亭在岛上,脸sè略变,说道:“这一切都是天意,苏凌空岛主,得罪了。”随即向后一挥手,岛外的弟子远远望见,当即点起炸yào,放在投石车上,一个个向岛内投shè而来。
顷刻间,大宝岛上火光震天,炮声轰响。
宋天一却站在岸边,也不躲闪,一派视死如归的模样。苏凌空护住宋天一,飞身掠向一处隐蔽之处,赵二爷飞身而起,运起内力,将炸yào一个个打落水中。炸yào在水中爆炸,溅起丈余高的lànghuā。
炸yào越来越多,赵二爷一人已经难以招架。数枚炸yào落在岛上,将随行的弟子炸的尸横遍野,惨叫声不绝,
忽然从山顶上飞下数条黑影,仔细一看,是沈肆亭、沈万三、张伯颜、沈颖四人,还有沈家七名随行shì卫。沈肆亭站在中央,并未出手,那七名shì卫却身法极快,有的用飞锥,有的用袖箭,有的用三节棍,有的用长鞭,七人站在沈肆亭四周,将其护住,寸步未动,却各自用手上的兵器,将炸yào凌空拦住,有的洒落一地,有地当空炸开,未伤及一人。
沈万三、张伯颜和沈颖,各守一方,与赵二爷一起拦截炸yào。苏凌空一边护住宋天一,一边对宋天一道:“宋掌mén,这究竟为何?快让手下弟子住手!”
宋天一惨淡一笑道:“苏凌空岛主,我宋某人活到今日,才算明白,人生天地间,命运始终为别人掌控,到何时才能自己把握?”
苏凌空知道他必定在这几日内,另有遭遇,便再三追问,他却始终不肯说出。忽然一枚炸yào向这边飞来,苏凌空正凝神与宋天一对话,并未觉察。
赵二爷远远看见,急忙喊道:“岛主小心!”便飞身去打那炸yào,却已来不及。
苏凌空抬头看时,炸yào已在头顶。
忽然宋天一凌空飞起,将炸yào踢了出去。就在他踢到炸yào的那一刻,炸yào爆炸,哄地一声巨响,火光冲天。
宋天一重重地栽了下来,下半身已经被炸地粉碎,上身也已血ròu模糊。苏凌空赶忙冲上前去,热泪盈眶,道:“宋掌mén,你这是何苦?”
宋天一勉强笑一笑,道:“救……我……妻……儿!”四个字说完,双目瞪圆,已然气绝。
苏凌空微微闭上双眼,哽咽道:“放心吧,我苏凌空就算一死,也会完成你的遗愿!”
然后猛地站起身来,运气全身内力,大声喊道:“宋掌mén去世,请各位弟子住手!”
声音传到镜湖对岸,众天一派弟子听到宋天一已死的消息,忽然停手。
忽然,其中一名大汉将上衣脱下,身上竟然缠满了炸yào。随后,所有人也将上衣脱下,身上也都裹满了炸yào。
众人一齐跪下,最先脱下上衣的那名大汉高声唱道:“天一生水,水命途中,投我江河,报以浮萍。哀我生命,叹我今生,宁不惧死,也不偷生……”
其余弟子也跟着他一起唱了起来,一时间响彻天地,悲壮之极。忽然,那人拿起手中火把,点燃身上的引线。其余弟子纷纷效仿,将身上火yào点燃。
大宝岛上众人无不大惊失sè,不一会,轰响声不觉,数百名天一派弟子命丧当场。
张伯颜心中叹道:“没想到天一派只不过是一个小小mén派,竟有如此气节!只可惜,经此一役,天一派将不复存在!”
赵二爷连连摇头,叹道:“究竟是为了什么,竟让他们非死不可!”
众人无不为天一派众弟子悲痛惋惜,沈颖落下泪来。张伯颜看见她流泪,心中不忍,便要去给她擦拭,但是见沈肆亭和沈万三都在此,手刚伸出一半,便缩了回来。
沈颖看地分明,自己掏出手帕,拭去泪水,道:“其实他们本来可以不用死!”
张伯颜问道:“那为什么会选择死呢?”
沈颖道:“他们是想以死明志!你没有听到他们死前唱的歌吗?”
张伯颜仔细回想起来,道:“那首歌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各mén各派都会有自己的宗旨。往往会编成歌谣的形式,让弟子yín诵。”
沈颖道:“‘天一生水,水命途中’水与其他物品不同,只要有高低之分,水边水流淌在途。‘投我江湖,报以浮萍’每一条溪流都想回归大海,却最终都会像浮萍一样,漂泊一生,直到挥发殆尽,还没有见到大海的模样。‘哀我生命,叹我今生,宁不惧死,也不偷生’既然生民是如此的可悲可叹,又有什么好偷生的呢?也许死亡是最好的选择。”
张伯颜听罢,也觉得这首歌词,唱得格外凄凉,又见岛外火光熊熊,仍有未死之人在火中挣扎,不禁黯然落泪。
沈颖忽然道:“看来他们知道一个大秘密,这个秘密让她们非死不可!”
张伯颜问道:“什么秘密?”
沈颖忽然生气道:“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老问我?”
张伯颜一脸莫名其妙,哑口无言。
正在此时,忽见对岸有一批人马奔来。到了岸边,见尸横遍野,只瞥一眼,也不在意。便驾船向岛内而来。
众人远远望去,那一些人身穿官服,似乎是官府中人。
苏凌空回过神来,向赵二爷道:“官府中人怎会来岛上?”
赵二爷远远望去,只见船上之人身着华服,穿戴极其特别。叹道:“只怕又有麻烦事了!岛主你看,那船头之人,并非一般官员。看他的装束,应该是朝廷的太监。”
苏凌空道:“太监?太监来大宝岛作甚?”
赵二爷道:“太监出宫,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传圣旨!”
苏凌空更加疑huò,待那人走近了,苏凌空上前迎接。那人远远看见沈肆亭,竟不理睬苏凌空,笑脸迎向沈肆亭,道:“哎呦,沈老爷也在这里,老奴这里见过沈老爷了。”
沈肆亭微微一笑,道:“褚公公来此,难道是奉旨出来办事?”
褚公公双眼眯起一条线,扭着身子笑道:“可不是吗,丽妃大寿在即,最近江湖上又不太平,所以老奴奉了皇上的命令,到各mén各派传旨。”
那褚公公矮矮瘦瘦,双眼极小,却又总是眯着,走起路来轻点脚尖,让人觉得好笑。
沈肆亭道:“既如此,沈某就不打扰公公了,就请尽快宣旨吧!”
褚公公回过身来,对着苏凌空等人时,神sè变得严厉,叫道:“大宝岛岛主苏凌空接旨!”
苏凌空等人都是出身江湖,从未见到过圣旨。皇上传旨,也极少传到江湖帮派。然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既然要来传旨,那也阻挡不了。当即跪下接旨,除沈肆亭傲然而立之外,沈万三,张伯颜,沈颖都一并跪下听旨。
沈肆亭常年接济国库,深受皇恩,早已被特许御前免跪,圣旨之前,自然也无需下跪。
褚公公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与下月初八,丽妃娘娘在雪云轩召开祝寿大典,请大宝岛岛主苏凌空入京参加,钦此!”
苏凌空谢过圣恩,送走褚公公之后,重回议事厅。不禁疑道:“丽妃寿宴,我等为何受邀前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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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肆亭道:“若沈某没有猜错,应邀参加的,当不止大宝岛一派。器:无广告、全文字、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只要有点本事,跟独mén功夫的,凡是江湖上略有名气的帮派掌mén,都会被邀请参加。”
赵二爷道:“江湖早有传闻,说在雪云轩,以致不少江湖mén派,齐聚京师。皇上此举,似乎是告诉江湖中人,不要轻举妄动。”
沈肆亭摇头道:“也未必尽然!雪云轩是大将军周慕英之妻的别院。而周慕英又是武当玄空真人的高徒,况且,就连秋lù白也从海外赶了回来。凭这几方面的背景,试问天下谁人敢犯?由此可见,凡是去京城试图抢夺的,都是些不知死活的宵小之徒。皇上偏偏选中在雪云轩举行寿宴,又宣召各mén派掌mén参加,只怕另有玄机!”
苏凌空深知沈肆亭久涉官场,对官场之事知之甚深,问道:“以沈老爷之见,皇上目的何在?”
沈肆亭道:“究竟皇上有何用意,沈某尚未可知。但可以确定的是,一定与皇位之争有关。”
苏凌空叹道:“没想到我们远居世外,仍然逃不过名利之争。”
沈肆亭道:“人生在红尘俗世,又怎会逃得过俗世之扰!”
眼见已到了晌午,苏凌空命弟子准备了几样小菜,款待沈肆亭一行人。张伯颜自觉身份卑微,不敢与之同坐,独自来找庄庆生和李淳风。
三人见彼此都安然无恙,放下心来。张伯颜将路遇轩主之事告诉二人,李淳风道:“看来事情极不简单,只怕将有大事发生。”
庄庆生叹道:“其他事情,我倒也不担心。只是三弟身上的蛊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淳风神sè黯然,道:“沈肆亭没有理由拿三弟中毒之事开玩笑,只怕三弟身中蛊毒一事,十之是真。”
张伯颜道:“两位兄长不用担心!小弟也仔细想过,巫蛊之术,神秘非常,一时也难以想起是谁下的蛊。但是下蛊之人既然找上了我,必是有所求。不用我找他,他自会来找我。倒是我若能帮得了他,那也便罢,倘若帮不了,他下蛊也是徒然。”
庄庆生道:“话是这么说,只怕他不肯给你解毒,到时候你岂不是……?”
李淳风道:“大哥不用担心,倘若果真如此,我去求师父来帮三弟解毒。再说,陆天明师祖不是尚在人世吗,以师祖的医术,想必没有解不了的毒。”
一提到“陆天明师祖”,庄庆生和李淳风双双神sè立变,李淳风一时情急,说出这番话来。说完之后,才觉后悔。
张伯颜忽然道:“二哥所在的mén派叫天一派,而宋天一的mén派也叫天一派,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李淳风道:“师祖创派之始,的确叫天一派,但是因为天一派是医学传世,并非江湖mén派,天一派的弟子,也都是悬壶济世的医者,习武之人极少,二哥当属例外。”
庄庆生道:“天一派的弟子,只有未来的掌mén,才可以习武。”
张伯颜笑道:“原来二哥是未来天一派的掌mén,这倒是喜事一桩。咱们三兄弟应该好好喝一杯,沈老爷和苏凌空岛主在客厅大喝,咱们在此处小喝一杯,也是无妨。”
庄庆生和李淳风经张伯颜这么一缓和,终于转悲为喜。张伯颜叫人送上酒菜,三人坐下。张伯颜叹道:“天一派众弟子临死前,唱的那首歌,当真悲壮之极,令人怆然泪下。”
李淳风道:“哦?我与大哥刚才不便出去,未曾听到。
他们唱的是什么歌?”
张伯颜yín道:“天一生水,水命途中,投我江河,报以浮萍。哀我生命,叹我今生,宁不惧死,也不偷生……”
yín罢,庄庆生和李淳风同时神sè大变,异口同声惊呼道:“天一生水歌?”
张伯颜见二人神sè慌张,不知何故,忙问道:“这首歌两位兄长听到过吗?”
李淳风摇了摇头,叹道:“怎么会这样?”
庄庆生也异常jī动,连连道:“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张伯颜莫名其中奥妙,只见两人神情异常,宛如遭逢巨变,试探地问道:“大哥二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李淳风道:“三弟,宋天一为什么要来与大宝岛同归于尽?”
张伯颜道:“他没有说,只说是不得不这么做。而且他死前还要求苏凌空岛主救他的妻儿。”
庄庆生道:“这就对了,看来事情的确如此!”
李淳风忽然对张伯颜道:“三弟,咱们要即可赶去京城。”
张伯颜问道:“为什么忽然去京城?”
李淳风道:“你先不要问了,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张伯颜点头答应,三人匆匆吃过饭。正要去向苏凌空辞行,赵二爷遣弟子来传话:“赵二爷要先行赶去京师,请张伯颜要谨记师父教诲,潜心钻研师父留下的笔记,以后造福更多人。”
张伯颜听了那人的传话,心中感jī。李淳风道:“既如此,我们就同赵二爷一同上路吧。”
三人追到岸边,见赵二爷正要上船,于是赶忙喊住。赵二爷见三人yù同行,也便欣然答应。原来赵二爷乃是宴席之上,独自离席,留书而去。此刻苏凌空与沈肆亭、沈万三、沈颖三人,正在客厅会饮。
张伯颜问赵二爷道:“师父怎会突然要去京城?”
赵二爷叹口气,道:“有很多事情,欠了就该还的。”
李淳风见他言语凄凉,话中大有深意。且此行居然不带一个弟子,只有孤身一人,心中大为好奇。便道:“二爷现在是三弟的师父,也便是我等的长辈。有什么事情,不可与后辈说呢?”
赵二爷道:“我的毕生所学,都在jiāo与通儿的那本笔记上。我一生痴mí奇mén阵法,钻研克敌制胜之道,到头来,却还是……”
赵二爷yù言又止,三人却看得清楚。他眼神中噙满泪水,仿佛有无限伤心往事,齐上心头。三人虽还不明白,却也不便再问。
小舟顷刻间出了镜湖,四人上岸,沿官道北上,奔京师而来。
一路之上,总觉有人尾随在后。回头看时,却又不见人影。四人武功均不弱,但是那人却能始终不被四人发现,可见武功已是登峰造极。
李淳风低声道:“这身后究竟是何人?怎会一路尾随,却又不敢现身?”
庄庆生道:“我便回头喊他一生,看他出不出来!”
庄庆生练得一身硬功,刀枪不入不说。由于常年练习,中气充盈,狮吼功更是拿手好戏。他说“回头喊他一声”,自然是说用狮吼功将其震出来。
赵二爷却道:“人家跟在身后,并无恶意。大道本来就是要人走的,走在我们身后的,又何止千万?我们不也走在别人身后吗?他要跟着,便让他跟着。我们尽管走便是!”
四人便装作若无其人,一路向前。眼见天sè将暗,便到一家客栈去投宿。四人到了客栈,却见一顶轿子停在院内。
庄庆生、李淳风、张伯颜三人见了那轿子,大吃一惊。庄庆生道:“这不是当日带走吕方的拿顶轿子吗?”
张伯颜道:“正是!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这一顶!”
李淳风道:“莫非吕方也在这客栈里?不过按时间算,他们比我们离开的早,现在早该过了河南。”
张伯颜想起沈颖对他说的话,便到:“也许沈家人并不是要带huā大哥去江南,沈家的产业,遍布天下,处处都可为家,并不一定非要去江南。”
庄庆生和李淳风觉得有理,便将事情前因后果告诉赵二爷。赵二爷道:“十二郎虽然外表拖沓,实则心地纯正。他在江湖上行走时日尚浅,未免遭jiān人迫害,我们可暗地里一探究竟。但是谨记,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与沈家为敌。当年沈啸天一事,好不容易就此了结,倘若再因小事敌对,到时候会有更多无辜的人惨死。”
三人点头答应,吃过晚饭之后,便分头去打探。三人之中,属李淳风轻功最高,因此李淳风负责挨个房间查找。庄庆生脾气暴躁,未免生事,他负责守在轿子旁,观察是否有人坐轿离去,张伯颜涉世不深,年纪又小,不易引起怀疑,负责去柜台查探。
张伯颜来到柜台前,装作饭后无事的模样,抚着肚子下楼来。见掌柜正在柜台后,全神贯注地拨nòng算盘,盘点账目。
张伯颜上前笑道:“掌柜的,生意不错吧!”
掌柜抬起头来,笑道:“托客官的福还算不错。请问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张伯颜道:“掌柜客气了,在下饭后无事,出来走走。没想到小店不大,倒是不少达官显贵前来投宿。”
掌柜笑道:“您说笑了,这小地方,怎会有达官显贵?”
张伯颜故作震惊,道:“咦?后院明明停着一顶轿子,那轿子华丽至极,岂非只有达官显贵才可拥有?”
掌柜道:“那是我家东主的轿子,停在了后院!”
张伯颜拱手道:“哎呀,晚生眼拙,竟未看出原来贵店东主乃是如此显贵之人!失敬失敬!”
掌柜也拱手笑道:“小兄弟有所不知,这家客栈那是沈家的产业。沈富甲天下,自然是极其富贵之人!”
张伯颜心中一惊,暗道:“怪不得轿子会停在这里,原来这家客栈是沈家开的。可沈肆亭现在明明身在大宝岛,掌柜口中的东主,不知又是哪一位?”
于是故意说道:“原来是江南沈家的产业!晚生最敬佩的便是沈老爷,未知沈老爷此刻可在客栈之中?晚生久仰沈老爷风采,只是无缘拜会,恳请一见!”
掌柜笑道:“只怕小兄弟失望了,老爷并不在客栈。”
张伯颜叹道:“莫非是沈老爷嫌弃我这穷酸书生,不肯相见?”
掌柜道:“您误会了,沈老爷虽有万贯家资,却待人极为和善,岂有嫌贫爱富之理?只是老爷的确不在客栈。”
张伯颜自然知道沈肆亭不在客栈,只是想知道轿子主人的所在。便说道:“轿子明明在后院,掌柜却说老爷不在客栈,分明是嘲nòng我这读书人。须知‘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说不定在下来日高中状元,一朝平步青云也未可知!”
掌柜道:“客官休怒,这轿子不是我家老爷的轿子,乃是二小姐的轿子。二小姐在城东有所别院,轿子只是寄放在此。您想,小姐是何等地尊贵,岂会住在这等小店之内?”
张伯颜心中一喜,暗想:“沈颖说地没错,果然是沈家二小姐带走了huā大哥,既然知道她在东郊有别院,那么便去探个究竟。”
向掌柜道:“原来如此!晚辈出言唐突,还请见谅。原来是沈家小姐的轿子,竟不是沈老爷!哎!真是可惜,未能见到沈老爷。”
张伯颜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上楼去,脸上lù出几分惋惜。
来到楼上,见四下无人,从后窗掠到楼下,沿街向东郊奔去。此刻天sè尚不算黑,路上还有不少商贩没有收摊。张伯颜一边走一边打听,终于天sè大黑之前,来到了宅前。
那大宅高大宽阔,院墙极高,两道大mén紧锁。mén前蹲着两只巨大的石狮子,威武雄壮。
张伯颜正要掠进院内,看个究竟。忽然听到远处传来沙沙声响,似是有人来,赶忙飞身掠上一棵大树,藏在树叶丛中,俯身往下看。
不一会工夫,果然从大街上走来三个人。其中两人身穿黑衣,一人身穿白衣。那白衣人被méng着头,看不清模样。两黑衣人竟是风雨雷电四神中的风神和雷神。
张伯颜心想:“那白衣人应该就是huā大哥!他们竟然méng住huā大哥的头,显然是受了极大地虐待。”
只见两人在大mén前敲了敲mén,一名黄衣nv子打开mén,将三人迎进去,又将大mén关上。
张伯颜心中担忧吕方安危,当下飞身掠下,伏在院墙上向院内查看。风神和雷神竟未发现。
两人带着吕方进了一间房内,两名shì婢端了热水进去。张伯颜又飞身掠上房顶,揭开一片瓦片,向房内望去。
只见一名黄衣nv子揭开白衣人头上的黑布,lù出一张英俊的脸庞,果然是吕方。只是他面sè红润,神情悠然,并未有丝毫受伤的痕迹。
张伯颜终于放下心来,却听吕方道:“你们不是要带我去沈家吗?怎么会来这里?”
揭开他头上黑布的nv子道:“这就是沈家!”
吕方叹道:“说的也是,沈家那么多钱,想买哪儿,就买哪儿,哪儿都能当家!”忽然又转身对另一名nv子嬉笑道:“小姑娘,我也是哪儿都能当家,要不你跟着我?”
那nv子脸一红,道:“你吹牛吧!我才不信呢!”
吕方道:“你怎么不信?我一向四海为家,破庙能睡,树上能睡,还有乌龟壳上也能睡!”
那nv子格格一笑,道:“乌龟壳上睡觉,不小心翻到水里,不淹死你?”
吕方笑道:“你在底下垫着,死了我也甘心啊!”
那nv子脸上又一红,不再说话。
张伯颜在房顶上,心中叹道:“huā大哥真是风流成xìng!”不过想到自己和沈颖的事,又叹道:“自己又好得了哪里去,有了沈颖,还想着沈傲雪,还mí恋那城mén口见到的nv子。”
房内热水准备完毕,被吕方逗得脸红的nv子道:“huā公子请快沐浴吧,沐浴完毕,换上新衣服,我家主人要见你。”
吕方疑道:“你家主人是谁?难道是神仙?要见我还要我沐浴更衣?不知他沐浴更衣了没有?”
那nv子不再理他,道:“我们先出去了,huā公子沐浴吧!”
吕方嘿嘿一笑:“不一起沐浴吗?”
那nv子满脸通红,急匆匆逃了出去。
待那两名nv子出去,吕方脸上嬉皮笑脸的表情登时消失,他轻步走到窗口,向外面望去。随即转过头来,自言自语道:“这沈家究竟找我来有何事?怎会外面有这么多高手!”
便宽衣到浴盆中沐浴。张伯颜就在房顶,以吕方的武功,竟然没有觉察到。
张伯颜自从练成之后,武功已不可同日而语。只是他江湖经验浅薄,刚才他飞身进来的时候,院内早已埋伏好了若干高手。虽然他并没有被对方发现,却也没留意有高手埋伏。
而吕方虽比不上老江湖,却早早发现了外面有高手。知道自己要想逃走,十分困难。且连日来,沈家人对自己好酒好菜款待,并无半点恶意,知道他们并不想加害自己。只是一路而来,心中一直不解,究竟为何带他来此。
吕方一边沐浴,一边自语道:“莫非是为了沈家小姐被强暴一事?”又道:“我从未见过沈家小姐,又怎会强暴与她?沈家小姐应该知道才是,为何会把我抓来?”
张伯颜听他这么一说,好奇心起,决定探个究竟。只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是一切未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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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吕方沐浴完毕,换上衣服。那两个shì婢又进来,带着他向另一间房走去。张伯颜又飞身来到另一间房顶。
只见房内空无一人,桌子上摆着一盘棋,那棋盘上看似是一盘残局。张伯颜对棋术不甚了解,看不出其中有何深意。
吕方却看得出神,片刻功夫,忽然笑道:“妙啊,当真是妙局。”
揭开他黑布的nv子问道:“妙在何处?”
吕方笑道:“黑子看似大兵压境,势不可挡。而却lù出一个软肋,只不过这软肋隐藏地极为隐蔽,不易被发现,需要白方置诸死地而后生。”
说着,他将一颗白子放在棋盘上,如此一来,黑棋很快上来,将白棋团团围住。
而却lù出一个极大的空当,随着吕方将一颗白子放下,黑方顷刻间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那nv子咯咯笑道:“果真是妙局,请huā公子再随我来。”
两人又带着吕方来到隔壁一间房。
这间房内,有一把古琴,古琴旁边有一本残破的琴谱。
吕方望着那琴,叹道:“当真是财可通神,都说伯牙子期,率琴觅知音。这把古琴,与史书记载的俞伯牙摔断的琴一般无二,然而古琴早已摔破,自然不会在今日重现。如果huā某没有看错,这应该是高渐离仿造的吧!”
被他逗红脸的nv子道:“huā公子果然好眼力!高渐离在荆轲刺秦之前,曾经与荆轲在易水河畔咏唱过一首曲子。史书虽没有记载是何曲,而我家主人却千方百计寻得当时的原稿,只可惜原稿早已残破不堪,其中有几处缺失。不知huā公子可否代为填补?”
吕方不禁感叹:“连高渐离跟荆轲易水河畔咏唱的曲谱都能找到!你家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那nv子道:“huā公子若能将曲子填充,自会见到我家主人。”
张伯颜没想到吕方平日说话没半句正经,却对围棋、音乐都有如此深厚的造诣,心中赞叹不已。他早已知道两名黄衣nv子口中所说的“主人”,便是沈家二小姐,却不知这沈家二小姐,竟是一位才nv。
吕方拿起琴谱,看了数遍。闭上眼睛,双手轻轻按住琴弦,弹奏起来。琴声中充满了悲壮与凄凉,既大气磅礴,又有英雄迟暮的哀怨。
一曲弹罢,吕方叹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那nv子道:“huā公子弹的,仿佛并不是曲谱中的内容。”
吕方道:“其实高渐离为荆轲送别之时,早已知道,刺秦并不能成功。所以留下‘壮士一去喜不复返’的名句。而这本曲谱中,曲调高亢jī昂,仿佛胜利在望,信心满怀。分明是假的,根本不是当日高渐离易水边弹奏的曲目。huā某感怀故人,自作一首,当与高渐离之魂暗合!”
那nv子拍手道:“huā公子果真是乐律中的高手,请再随我来!”
两人又带他来到后院一间极为奢华的房间。
房间内有一道屏风,屏风后主烛影戳戳,看不甚分明,屏风上挂着一幅字画。两名黄衣nv子将吕方带进房间之后,随即转身出去,将mén关上。
这时,屏风后传来一nv子声音:“别梦依依到谢家,小廊回合曲阑斜。多情只有chūn庭月,犹为离人照落声音犹如chūn烟浩淼,轻柔曼妙,传入耳中,足以震慑心魂。
吕方听的声音,如痴如醉,不禁走上前来,看到屏风上那幅字画,写的正是刚才那nv子yín诵的诗。画卷上的字潇洒自若,飞扬俊逸,一气呵成,堪称绝品。
吕方看到最后落款,不禁一惊,那落款竟然写的是自己的名字,他前思后想,却想不起何时写过这样一幅字。
他正呆呆地看着出神,忽听那nv子娇声道:“莫非huā公子忘了当日在许昌市集上的事了吗?”
吕方想了半天,终于想起。
当日在许昌,打劫完一个贪官的府邸,将金银财宝分发给当地百姓之后,心情格外舒畅,便到市集游玩。
正玩的起劲,却见一位卖古玩字画的商人,正以高价将一副褚遂良的赝品,当做真迹卖给一位客商。他已是气氛,便上前揭穿。那商人不服气,说他不懂书法,吕方一时兴起,便躲过纸笔,写下了这首诗。
正在此时,却看到商人手中竟然有一副颜真卿的真迹。正要去买,却被身后一人一把抢了去。
他回头一看,见是一位nv子,脸上遮着面纱。虽看不清容貌,通过面纱,也可感受到美丽不凡。不由心中一喜,便要去逗她一逗。于是道:“姑娘,这幅字画,是我先买的。”
那nv子一昂头,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道:“是我先付钱的!”
吕方一笑,道:“姑娘,咱们打个赌如何?”
那nv子道:“如何赌法?”
吕方打开手中折扇,道:“十招之内,你若是夺了我手中折扇,扇子是你的,字画是你的,我也是你的,钱我来付。三招之内,我若是揭了你的面纱,字画是我的,你也是我的,钱你来付。如何?”
那nv子呵呵一笑,道:“好啊!”右手一抓,便来夺他手中折扇。
吕方只当她是寻常nv子,当下不以为意,右手往xiōng前一闪,岂止那nv子不知何时,身子却到了他的右侧。他刚要躲避,那nv子左手从他身后抓来,一把将他的折扇抢在手中。
只用了三招,吕方的折扇便被她抢去。
吕方笑道:“没想到姑娘是个中高手,好了,我是你的了,钱我来付!”
那nv子笑着,打开折扇,道:“吕方!是你?”
吕方笑道:“不错正是我!”
那nv子道:“好啊,你既然是我的,那就等着我来接你吧。”说完转便身走了。
吕方只当是一场寻常游戏,当时也不以为意,便也离开了。
那nv子呵呵笑道:“huā公子可记起来了?”
吕方笑道:“姑娘貌若天仙,huā某怎会忘记?当日集市一别,huā某对姑娘朝思暮想,彻夜难眠,没想到今日有幸相见,实乃死而无憾!”
那nv子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吕方道:“千真万确,如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吕方平时胡说八道习惯了,张口闭口都是甜言蜜语,不经大脑。他说的信誓旦旦,其实心中也并没多想。
岂止他话一说完。便见屏风向一侧移开,一名少nv,身上只裹着一层轻纱,从软chuáng上走下来,来到他身前。
轻纱滑落,那nv子柔声道:“今夜我便遂你心愿!”
吕方万万没有想到,那nv子竟有如此举动,当即呆了,见眼前这人身线玲珑,肌肤如雪,相貌更是美丽至极,虽天仙都不可比拟。
他虽不知道这nv子便是沈家二小姐,但天xìng风流,美人当前,也顾不得其他。
一下子将她搂在怀里,望着他mí离双目,双chún如两颗红樱桃,娇嫩yù滴,便要wěn下去。
她轻轻闭上双眼。
忽然,吕方脑海中闪过站在秋lù白身旁的红衣nv子,一下子意兴全无,慌忙将她推开,道:“对不起,姑娘,我……我……你还是将衣服穿上吧!”
沈家二小姐,睁开双眼,微微一笑,道:“你还算是正人君子!不过,今夜……我不会怪你!”
吕方忙道:“姑娘,我想你误会了!huā某并无此意,我只是……在下先行告辞了!”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忽听她厉声喝道:“站住!”
吕方转过头,正要说话。却听她道:“你刚才跟我说的话难道都是假的?你敢骗我?你可知道我是谁?”
吕方道:“你是?”
她呵呵一笑,道:“我就是沈家二小姐沈宁!你当日打赌输给了我,你便是我的,刚才你又亲口对我说,你对我朝思暮想,我才决意委身于你。你却忽然离去,究竟什么意思?”
吕方此刻心中后悔,不该胡luàn说话,被沈宁一阵责问,却回答不上来。
沈宁又道:“你可知道你强暴沈家小姐的告示是谁发出的?”
吕方道:“莫非是你?”
沈宁道:“是我委托吏部shì郎王大人向圣上进言,才发的那张皇榜。你现在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
吕方道:“沈小姐,有些事情不能勉强,我……”
沈宁怒道:“若非你对我甜言蜜语,我又怎会与你纠缠?天下追求我的男子,何止千万?你竟然不知道好歹!”
吕方道:“huā某只是一介草民,身份地位,与沈小姐无法匹配,还请沈小姐放过huā某。锦衣yù食的生活,huā某过不习惯。此生只愿江湖飘泊,四海为家。”
沈宁忽然道:“我可以为你放弃沈家二小姐的身份,与你一起流làng江湖!”
吕方心中一阵感动,却始终忘不掉那红衣nv子,虽然此刻都不知道她姓甚名谁,也知道她似乎只对秋lù白一心一意,但就是忘不了,每当想起她,便心中再也装不下其他nv子。
吕方道:“承méng小姐厚爱,huā某感jī不尽,只怕huā某有负沈小姐,还请沈小姐见谅。”
沈宁大怒,喝道:“你既已打赌输给我,我便不能容你离去!”说完,他飞身上chuáng,身子一转,一件长袍便披在了身上。接着对mén外喊道:“将吕方压入地牢,严加看守。”
刚才那两名黄衣nv子进来,带着吕方出去。吕方也不反抗,一来他觉得自己理亏,而来他知道周围高手云集,即便反抗,也难以逃走。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之所以被沈家抓来此地,竟是自己惹的风流账。不过也好,待那沈家二小姐消了火气,自己也算还了自由身,便可去京城找那红衣nv子。
张伯颜在房顶上,见两人带吕方去地牢,心想:“地牢之内,yīn森可怖,到时免不了一番皮ròu之苦,不如我现身将他就出来。我们二人联手,定能逃脱。”
想到此处,正要飞身下去,忽觉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吸力,整个人被向后吸了回去。
落到地面时,回头一看,只见一人méng着面纱,夜sè中看不清模样。那人二话不说,在他身上一点,便觉全身无力。他挟起张伯颜,一路向北飞奔而去。
行了一夜,待到天明时分。张伯颜才模模糊糊醒来,只见那人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nv孩,在不远处点了一堆火,正在烤红薯。
张伯颜觉得身上有了力气,正要找机会逃脱。却听那人道:“你走了早晚还得回来,你身上的蛊毒除了我水也解不了的。”
张伯颜一惊,心道:“原来是这人下的蛊毒!”于是喊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给我下蛊?”
那人道:“只要你乖乖听话,帮我找到我要找的人。我自然会为你解毒,否则得话,你就等蛊毒发作,被luàn虫咬死吧!”
张伯颜听那人说话,是一个nv子的声音,这声音极为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
那nv子烤好一个红薯,给小nv孩吃,小nv孩可能是饿坏了,身手便拿,被烫的哎呀一声叫了起来。
张伯颜忽然想起来,当日明王手下的金蛇护法带人以图杀死余沧海的时候,自己出手制住金蛇,却被一fù人救走。救走金蛇的就是这个nv子!她当日将一股真气灌入我体内。自己只当是她内力高深莫测,却是被下蛊了。
这人竟然懂得下蛊,究竟是何人?
张伯颜问道:“你要我帮你找谁?”
那nv子道:“你跟金蛇过招的时候,所用的招式,是跟谁学来的?”
张伯颜道:“我师父!”
那nv子道:“你师父是谁?是不是少林寺的?”
张伯颜道:“我师父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樵夫,跟一位少林高僧学过一招半式,后来见我喜欢习武,就农忙之余教给了我,怎回事什么少林高僧?我若是学了少林高僧的武功,你又如何能抓得住我?”
那nv子哼一声,冷笑道:“你不说实话也无妨,等到了少林寺,你师父看到你蛊毒发作,看看他出不出来救你!”
张伯颜叹道:“我师父真的不是少林寺的,你就是把我带去少林寺也没用。”
那nv子道:“有没有用去了就知道了!还有,你休想逃走,你若是走了,身上的蛊毒便永远解不了了。”
张伯颜道:“你要我陪你去少林寺也可以,可否先让我去客栈跟大哥二哥还有师父到个别,他们一夜找不到我,会担心的。”
那nv子一愣,道:“你师父在客栈?”
张伯颜道:“不是那个师父,是我最近刚拜的师父,大宝岛的赵二爷赵二爷!”
那nv子道:“不用告别了,你只要死不了,总会见到你师父的。这里离少林寺不远,只要事情顺利,明天一早就能回来。”
张伯颜道:“你都说了是事情顺利,我可以告诉你肯定不顺利,我师父根本不是少林寺的,你就是不信。”
那nv子只顾给那小nv孩吃红薯,却不再听张伯颜说话。张伯颜无奈,只好在一旁等。
两人吃完之后,带着张伯颜,向少林寺方向而去。
张伯颜离家之时,曾经从少室山下走过一次,约莫记得路,但是那nv子似乎对少室山的地形极为熟悉,竟如自己家一样,走得极快,却从未走错路,不一会就到了少室山下。
三人一起向山上走来。张伯颜睹物思人,想起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父母了,也不知他们是否安好,这次解了身上的蛊毒之后,一定要回家看望父母。想起父亲平日虽对自己要求严格,却也是为自己好,这么久没有回家,他们一定十分挂念。
三人走上山mén,两名少林弟子迎了下来。
其中一名个子略高的寺僧道:“阿弥陀佛,请问三位施主,来少林寺有何贵干?”
男nv子道:“我想见慧明大师,还请小师傅通报”!
那寺僧道:“回施主,慧明大师乃是本寺前任住持,早在七年前便已不知所踪,施主还是请回吧!”
那nv子怒道:“一派胡言,定是那慧明和尚躲在寺里,不敢出来见人。你快去通报,否则我便杀进寺去,bī他现身!”
那寺僧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和尚说的都是事实,施主还是请回吧!”
那nv子忽然冷笑一声,道:“好,他不出来,我就先杀了他的弟子。”话音未落,她便从怀中掏出一支竹笛,放在chún边,轻轻吹奏。
笛声一响,张伯颜登时觉得身上有千万只蚂蚁,在一点点吞噬自己的五脏六腑,疼痛难忍,不禁趴在地上,打起滚来。
两名寺僧见状,赶忙回去汇报。一会,一名老和尚带着十余名寺僧赶下山来。
那老和尚看见那nv子,又看了看张伯颜,此刻早已痛得全身冷汗,面无血sè。双手合十,道:“老衲法号智永,乃是本寺达摩院首座,请施主先行解去这位施主的痛苦,其他事情,再行解决。”
nv子停止吹笛,张伯颜身上痛苦登时消失。那nv子道:“我只要见慧明,叫他出来见我!”
智永道:“慧明大师的确不在寺中,施主若是不信,可到寺中搜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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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健到了小酒馆的时候,一个老头正在跟酒馆的伙计争吵。上去一问,才知道是因为老头欠了房钱。
不过老头拿出一颗珠子,说是用来抵押所欠的债务。并且很神秘的说道:“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这个小玩意儿,就是你所说的宝贝?”刘健半蹲在地上斜眼看着老头,手指有意无意的在一块板砖上敲击,看那模样随时都有可能给老头来上一记的意思。
“当然了。”老头忙不迭的点头,看着刘健的眼神也就愈发的惶恐,不就是白吃白住了十几天没给钱而已,这个刘健竟然拿着砖头来要砸自己的脑袋!好吧!就算半个月的饭钱房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也没一条人命值钱吧?
哪知与他掌力一接,便觉长须道长的掌力,绵绵不断,时而刚猛,时而柔弱。袖口下时而张开,似有暗器发出。出手接时,却又没有。且那长须道长,虽是出家人,却口无遮拦。一边与聂红绡对抗掌力,一边口出污言秽语,聂红绡毕竟是nv儿身,听得不堪入耳之语,便觉不好意思,自然便不能集中jīng力与之对抗。
忽听一人嘻声说道:“长须道长果真对得起这‘天下第一不要脸’的称号。”
聂红绡心道:“怪不得这人出手如此无赖,原来他就是有‘天下第一不要脸’之称的长须道人!我早该想到是他。”
长须道长虽然出招极为无赖,但是内力深厚,武功高强,不可小觑。
聂红绡被他无赖招数缠住,非但不能专心与之抗衡。还时时刻刻提防他袖中暗器,倘若再有宵小之徒,借机偷袭,岂不腹背受敌,当下心中暗自焦急。
长须道人宛如说顺口溜一般,一大段污言秽语的唱词说完,听的在场之人犹如看杂戏一般。
两派由于王潜和马志谦惨死,名誉受损,都急于抓住蛊族余孽,重整雄风。手机访问:于是派弟子先行运送尸首回去,自己带了大部分弟子,一路追来,直到少林。
刘达虽见过张伯颜一面,却印象不深。再加上张伯颜被聂红绡一路带来,全身脏luàn,刚才受了蛊毒发作的痛苦,更是狼狈不堪。与在枯漏寺之时,穿着华丽,衣着整洁的少年公子,判若两人。而且那时他有苏凌空、李淳风、庄庆生等响当当的人物随行。此刻也万万不会沦落到与蛊族妖nv为伍,所以即便看着面熟,也只当是长得相像,不敢相认。
张伯颜听刘达之言,怒道:“众人都看得清楚,是他自己摔死的,与我何干?”
刘达道:“休得狡辩,大家一起上,先杀了这个小的,再合力击杀老的。”
张伯颜心中大怒,却不愿出手伤人,见众人来势汹汹,当即真气旋转,在人群中左忽右闪。这些人虽多半来自名mén大派,却只不过是二三流的绝sè,武功高的有限,被张伯颜旋转真气碰到,全部被甩了出去,一群人全都前仆后仰,站立不稳。
这时,忽听聂红绡大喝一声,身后冒起一阵红颜,众人呼喊道:“不好,她用蛊毒。”
惊呼中,红烟四处散开,沾上红烟之人,脸上登时泛起一道黑气。红烟越扩越大,就连阵外的少林弟子,也无一幸免。
长须道人没想到聂红绡竟然使出同归于尽的招数,当即收了真气,退出阵外,免受蛊毒侵蚀。
这么一来,虽然聂红绡得以脱身,却令在场之人人人自危,更加齐心对付她。若不将她制住,只怕身上的蛊毒难以解除。
只要制住聂红绡,bī她为众人解了毒,便是有恩与各大mén派,日后便可在各大mén派前扬眉吐气。所以众人一起冲了上来,大有决一死战的架势。4∴⑧0㈥5
聂红绡拳打脚踢,昼顶掌劈,与众人hún战成一团。长须老道忽然飘身道智光大师身后,一把抓住棱儿,掠出禅房,喝道:“聂红绡,你若不束手就擒,我便杀了你nv儿。”
聂红绡一眼望去,棱儿正在长须老道手中满脸惊恐,口中喊着:“娘,娘,快来救我!”
刚一分神,后背便不知中了谁一掌,正要回身,面mén又见刀光闪动,毕竟对方人多势众,聂红绡双拳难敌四手,又担心棱儿,不能全力对敌,立时落了下风。
这时,又见空中飞过一条黑黑影,那黑影在日光下,极其高大,趁着日光落下,宛如垂天大鸟。
黑影凌空一掌,直击聂红绡前xiōng。聂红绡只觉此人内人极为深厚,掌力刚猛无比,不敢硬接,飞身后退十余步。刚一站稳,众人便又涌上来。
那黑影落地,只见是一条四十岁上下的大汉,身材高大魁梧,长发垂肩,肤sè黝黑。双目大而有神,目光锐利,长脸大口,一身青布长衫,腰间别着一个yào囊。
众人见他,惊道:“神医shì者卓大侠来了。”
聂红绡听到那人呼声,怒喝道:“原来你就是神医shì者卓东傲,当年蛊族的两位张老,便是死在你手?”
卓东傲微微一笑,道:“蛊毒之术,毒辣非常,不学也罢。聂红绡,你若为在场之人解去蛊毒。并自废武功,从此退出江湖,卓某可保你平安离去。”
聂红绡怒道:“你杀我蛊族两位长老,我今日就算一死,也要为他们报仇,岂会轻易离去。”
飞身直扑向卓东傲。
张伯颜眼见棱儿白长须老道挟持,觉得此举有欠光明磊落。虽不便分清两派孰是孰非,却看不惯一个老者挟持一个孩童去要挟他母亲。当即快步抢上前去,用旋转真气将长须挤到一边,拉着棱儿钻进禅房。
长须老道没想到张伯颜忽然而来,猝不及防,被他一击得手,紧跟着追了进来。
张伯颜并不向伤及任何一方,于是出手并无杀机。右掌击出,几片断裂在地的大mén碎片,被掌气一jī,飞了出去。长须老者侧身躲开,那碎片却似活了,自行绕到长须老道身后。长须老道赶忙转身,那碎片有飞上头顶。
智光大师忽然道:“小施主,你这一招是从哪里学来的?”
张伯颜道:“这是我家隔壁的刘大叔教我的,也就是我的师父。不过刘大叔从不让我叫他师父,虽然不许叫,但是在我心中,刘大叔就是我师父。”
智光大师笑了笑,说道:“老衲明白了!”便不再说话。
卓东傲忽然笑了笑,说道:“看来这一切都得等到去了雪云轩才能知道答案了!”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雪云轩”的名字的时候,脸上都lù出了奇异的表情。
刘健带着灵珠返回的途中,但是却失去了所有的法力,只能到异能十四村山脚下的幽冥国购置的一个小酒店中,扮作平常不通魔法的人。
被刘健问话惊醒过来的老板娘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切地低声道:“这可真是件宝贝啊!收好它,千万别教人看见,听见没有?”
得到老板娘肯定的回答,刘健当然是非常高兴了,连连点头,将珠子牢牢地握在了手上,低声对老板娘说:“老板,那上那个……”
巧巧一思索,便毅然道:“给他送半只烤鹅上去!再告诉他,随便他住多久……说不定他就是个异能师呢……”
“不会?”刘健瞪大了眼睛:“就他那副样子,还会是个异能师?”
“异能师的脾气都是很古怪的!”巧巧一副很有见解的样子,胖脸上的小眼睛lù出商人的狡猾来,小声说:“听说,有些异能师为了寻找和测试他们的传人,会故意装出一副很落魄的样子,来考察人心呢……”
“啊?”刘健嘴巴张得几乎可以塞下一整颗鸭蛋,心想要是上那家伙真是个游戏风尘的异能师的话,自己就凭板砖打他估计也没什么用处!
“儿子,快上去向异能师道歉!”巧巧显然也想到了这点,急急忙忙地说:“千万要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啊!安帕家的人出人头地,就全靠你了……”
刘健像一阵风似地冲上了二,然后又像一阵风似地冲了下来,气喘吁吁地看箸老板娘道:“老板娘……他跑了……是扯破了咱们的chuáng单结成绳子顺着窗台跑的……”
“缺心肝的异能师啊——”巧巧嚎叫起来:“一件新chuáng单可要三枚银币……”
“老板娘,我们那是旧的……”刘健怕老板娘着急,很好心地提醒了一句:“我们家从来没买过新chuáng单……”
“旧的也值五十个铜子啊!”巧巧又哀嚎了一句后,才看着儿子,胖胖的脸上充满了失望:“看来,安帕家的人要出人头地,是没有指望了……”
看到老板娘的失落,刘健忍不住安慰了一句:“老板娘,其实当流氓,也是一份很有前途的工作……”
“滚!流氓和异能师有得比吗?”巧巧一声怒斥,骂跑了儿子,随即又坐在柜台后抱着xiōng口哀怨万分地愁闷起来。
“异能师有什么好?”回到自己房间的刘健有些闷闷不乐地,顺手习惯xìng将手里的珠子扔到桌子上,刚扔出去才想起这不是往常的钥匙,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惊愕地看到,那颗扔出去的珠子,在桌子上面盘旋了一圈,竟然又飞回到自己的手上,就像是一颗有橡皮筋连着的回力球一样。
“我靠……这就是魔法的神奇吗?”刘健看着手上的珠子,半天没回过神来,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道。
“狗屁的魔法!”珠子里面突然响起了一道极为不屑的声音。
“谁?什么人?”吓了一跳的刘健惊叫出声。东张西望了几眼,发现房间里没有别人,刘健不由得更加惊讶。
“老子是魔鬼核心四十七号,可不是人类这么低级的东西!”那声音满不在乎地在刘健耳边响起,语气里充满了对自己身份的洋洋自得和对人类的轻蔑?“魔鬼核心四十七号?”刘健突然醒悟过来,看着手上的珠子:“你在这里面……你就是被关着的那个魔鬼?”
“啊呸!”那声音怒道:“谁能有本事关我?老子天生就是这副样子,你这个低级人类,懂得什么是魔鬼核心吗?”
刘健倒是毫不在意这珠子的满口粗话,刘健、húnhún之间,粗口脏话可比这珠子说得难听多了,他只是好奇地看着手上的珠子,问道:“那个老家伙……嗯,老异能师说过,什么愿望你都可以实现,是吗?”
“他是狗屁的异能师!”珠子骂了一声,才道:“我是什么愿望都能实现,不过你要先和我签下契约!”
“是魔法契约吗?”刘健立即无限憧憬地道:“是不是和你签下了契约,我就是个异能师了?以后再和大西街的流氓打架,我也就可以用火球砸他们了,一次砸两个,砸中一个,砸丢一个……”
“你的理想,很白痴!”珠子毫不客气地评价道。
“不管白痴还是伟大,只要能实现的理想,就是好理想!”刘健急切地道:“尊敬的魔鬼核心四十七号,请问我能和你签约了吗?”
珠子冷哼了一声:“叫我伟大的玄武大人!”
“伟大的玄武大人,请您和区区在下刘健。签下至高无上的魔法契约!”
刘健迫不及待地就叫了起来,模仿着舞台上异能师的表演,还自编自造了一段誓言。
“你做梦呢!哪有这么好签的魔法契约?”玄武训斥着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刘健呆了一下:“那要怎么签?”
“把你的血滴在核心上面!”玄武冷冷地道。
“放血啊?”刘健打了一个颤,忍不住问道:“要放多少?”
“你不是流氓吗?还怕放血?”玄武有些奇怪地问道。
“我只是刘健而已……”刘健脸上难得一见地红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还没有正式参加组织……”
“异能国的流氓组织还有年龄限制?”玄武看来的确神通广大,它居然还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那倒不是,只是我老板娘说了,哪个组织收我,就得付我工资、补助、加班费……如果受伤了就得算工伤,挂了还得给她抚恤金养老……现在流氓组织不景气,哪有组织敢收我啊!”刘健颇为泄气地叹了一口气。
玄武诧异地道:“你老板娘能控制流氓组织啊?”
刘健苦笑道:“我老板娘老家是在十四山脉这里住了几辈的老居民,现在外面hún的都是她看着长大的……而且,布鲁尔斯村的盛鲁斯叔叔是我爹的战友,对我家一向都是很照顾的!”
“看不出来,你还有点背景啊!”珠子哦了一声:“不过你既然有背景,家境也还不错,为什么你会想当流氓?”
刘健呵呵笑道:“我老板娘说了,只要我不参军,想干啥都可以!”
“老子突然不想和你签约了!”玄武突然又爆出了粗口。
刘健怔了一下,紧张地道:“为什么?”
“老子是伟大睿智的魔鬼核心四十七号,岂能跟着一个流氓hún?”玄武怒气冲天地道:“而且还是一个连放血都不敢的低级刘健!”
“谁说我不敢放血了?”刘健听到自己被轻视,顿时大怒,伸手取过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快速地在手指上划了一刀,将手上的珠子直接就按在流血的伤口上面!
“这不合规矩……”玄武只来得及嚎叫了一句,便发出了阵阵红光,一阵光亮闪烁后,一道呆板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魔鬼核心四十七号生命共同体第一百四十九次完成……共享生命魔法开始运行……”
刘健愕然道:“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现在你的命是老子的了!”玄武冷哼了一声,yīn阳怪气地笑了起来:“刚才那个逃跑的老头,你知道他多少岁了吗?”
刘健心里突然泛起一股不好的感觉,小心翼翼地道:“看他那样子,至少也有个六、七十岁了?”
“哈哈!”玄武嚣张地大笑起来:“六、七十岁,告诉你,那家伙的真实年龄,才二十一岁……他是本玄武大人的第一百四十八位生命共享体,和我共享生命才不到三年而已……”
“才三年,就从十八岁衰老成七十岁?”想到老头那行将就木的老迈和虚弱,刘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突然醒悟过来:“难怪那家伙拼命地塞这珠子给我呢,原来是要将这个祸害转移给我啊!”
“小子,你说谁是祸害呢?”玄武毫不客气地道。
刘健哆嗦了一下,刚想出声讨饶,却又想起来那一二十一岁的老头凄惨的模样,禁不住流氓气发作,斜眼看着珠子,流里流气地道:“说你了,不服气吗?”
“你竟敢说伟大睿智的玄武大人是个祸害?”玄武气得在刘健手上一阵颤抖,漆黑的珠身上泛起阵阵闪烁的光亮,它怒道:“要不是我不能加害自己的生命共享体,小子你就等着被雷劈!”
“哦?你不能加害我?”流氓当得久了,反应也就比较快,刘健迅速抓住了玄武的语病:“那也就是说,你也不会允许别人加害我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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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健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帮着那家伙挡了一记砖头,他脸sè反而还那么难看了……被你汲取生命还不如就让他挨那一砖头是?”
珠子又冷哼了一声,不过却没有说话,看样子是默认了。3∴35686688
“我说……”刘健想了一下,小心地问道:“我能不能像那家伙一样,把你转手啊?”
“放心!当你的生命力不足以支持我的能量汲取时,我会自动解除契约去寻找下一个生命共享体的……就像刚才那个家伙一样!”玄武yīn险地笑了起来:“不过在此之前,你想摆脱我……想都不要想了!”
刘健怔了半晌,才呆呆道:“果然是个魔鬼啊……你这算是讹上我了?”
玄武冷哼了一声:“每次帮你抵御一次外来伤害,我都会自动汲取你加倍的生命力作为能量转换……”
“有那么点意思!”玄武一点没有掩饰的意思,“不服气,去死啊!不过不好意思,你现在就算是想自杀,我也会自动汲取你的生命力帮你活下去的……”
“你的意思就是说,和你签了那个魔法契约后,就算是想死都不能了?”刘健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能慢慢等死?”
“哦?你不能加害我?”流氓当得久了,反应也就比较快,刘健迅速抓住了玄武的语病:“那也就是说,你也不会允许别人加害我啰?”
“不用死的,当你老得我吸不动了,你可以像今天这样,再去找下一个凯子,只要对方同意接手,伟大的玄武大人,会很愉快地离开你的!”玄武嘿嘿笑道:“你会度过一个很安详的晚年的!”
想到自己再过两三年就要开始度晚年了,刘健一阵的失魂落魄,过了好久,才看着玄武问道:“你用这办法,害了多少个人了?”
“你是本玄武大人的第一百四十九个生命共享体……”玄武哼哼道。
刘健用自己不太多的数学知识算了一下,愕然道:“这么说,你已经祸害了四百五十年了?”
“哪有每个共享体都像那没用的家伙只能支撑三年的!”玄武不屑地道:“我已经靠生命共享hún了一千多年了……”
“一千多年了……那最久的支撑了多久?”刘健惊叹了一声。
“最长的一个,八十多年!”玄武像是陷入了回忆当中:“那家伙很厉害的,找的能量多得我用都用不完……要不是最后遇到了一个连我都没法抵御的对手,说不定现在他还活着呢!”
“现在还能活着?”刘健吓了一跳:“你不是要汲取共享体的生命吗?他怎么能活到八十多岁?而且到现在还能活着?”
“没常识!”玄武用看到弱智的口气道:“人家可不是一生下来就遇到了我,本大人遇到他时,他都快三十岁了,死的时候,他都快一百二十岁了……真是怀念那段生活无忧的日子啊……”
刘健听得目瞪口呆的:“他被你吸了八十多年还没死?”
“只要能供给我充足的能量,我是不用汲取共享体生命的!”玄武冷哼了一声:“而且只要有我在共享体身边,基本上,没有什么伤害能加诸在共享体身上!”
“那你需要什么能量啊?”刘健立即火急火燎地问道。
“魔法水晶!”刘健狼嚎般叫了起来:“只要你有充足的魔法水晶,伟大睿智的玄武大人会让它的生命共享体心想事成,成为这人世间的神……”
经过实验证明,刘健发现这个藏在珠子里的魔鬼——或者说这颗是魔鬼的珠子,它说的话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听见!
“这是魔法!”玄武一言就道出了本质:“不过在没有得到魔法水晶能量之前,我都是汲取你的生命作为使用魔法代价的!”
刘健叹了一口长气:“玄武大人,我带着你都走了快一下午了,你也看到了,世界城根本就没有卖魔法水晶的地方!”
玄武嘲讽地道:“就算是有,你也买不起啊!”
“买不起还可以偷,还可以抢嘛!”刘健不以为然地道:“但是关键是,现在根本就没有那个你需要的东西啊!”
“那是异能师才会用的东西,普通人怎么找得到?”玄武毫不客气地道:“你真是一只白痴的猪!”
“你是猪的共享体!”刘健也不客气地反击回去。TXT电子书下载**
“……”睿智伟大的玄武大人,显然是自视极高的,从来没有将自己和猪那种低等生物并列过,这会儿自掘坟墓,不小心被刘健一句话堵得话都说不出来。
“我说,你也算活了一千多年的老怪物了,怎么nòng魔法水晶,总比我有办法吧?”
见玄武不吭声,刘健主动问道。
玄武沉yín了一下,突然问道:“你长máo了没有?”
刘健怔了一下,诧异地反问道:“你说什么?”
“老子问你长máo了没有?发育了没有?成年了没有?”玄武有些恼怒地大声骂道:“你不会听不懂吧?”
“这个……跟你的魔法水晶有关系吗?”刘健抓了抓头发,不理解地问。
玄武哼了一声,回答道:“因为老子是不怎么挑剔的魔鬼核心,除了魔法水晶和生命力量,偶尔也可以靠生命jīng华水支撑、支撑的!”
“生命jīng华水……是什么东西?”刘健有些担心地问道,反正这个魔鬼核心,要的都不是好东西,还是小心点为上。
“就是你们人类在jiāo配的时候,宣泄出来的生命jīng华!小子,不要告诉我,你还是个处男哦!”玄武大惊小怪地道。
“jiāo配……”刘健的小脸都红了,嚅嗫道:“我才十九岁好不好!当然是处男了,你不要这么下流……”这都是谎话。
“生命体繁殖下一代,怎么会是下流了?”玄武的伦理道德观显然和人类有着相当的差距,它不屑地呸了一声,然后又补充解释道:“不过生命jīng华水只能偶尔滋补一下,老是吃那个,老子可是会腻的,你听到没有?而且最好不要老是和同一个nv人jiāo配,要多换点美nv,只有让你心情jīdàng的美nv,你跟她做的时候,你们释放出来的生命jīng华能量,才是比较合我胃口的……”
刘健差点就哭了,直喊道:“和nv人jiāo配,还得不停地换nv人,而且nv人还必须得是美nv……我怎么觉得,这比帮你找魔法水晶难度还大啊?”
“那就找魔法水晶去!”玄武顿时欣喜若狂地道:“老子只是懒得换共生者了,才好心提醒你一句,当然魔法水晶才是本大人的最爱,哈哈,快去找魔法水晶!”
“我们不是正在找吗?”刘健的一句话,就当头给玄武一盆冷水泼了上去,伟大的魔鬼核心大人这才回到了现实,不由得郁闷起来:“找你个头啊!”
“不管找头还是找脚,你还是先告诉我,怎么样找得到魔法水晶再说吧!”十九岁的刘健还是觉得找石头比找nv人要容易些,当然是选择容易的下手了。
正在郁闷中的玄武随口就道:“异能师的东西,当然只有异能师才好找了!”
刘健怔了一下,才道:“这么说来,要找魔法水晶,我还得先成为一个异能师?”
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刘健很认真地继续说着:“可是我的人生目标,是做一个伟大的流氓啊!”
“你省省吧!”玄武没好气地道:“你以为是只猪就可以做异能师的了?你们异能国,有几名异能师,扳着指头都数得过来!”
“是啊。”刘健叹了口气:“拉斯维加斯也是异能国的大城了,可这么多年,我就没看到一个异能师……”
“异能师就算是站在你面前,你也看不出来!”玄武冷哼道。
刘健伸手拍了拍挂在颈上的珠子:“玄武大人,你好像对兄弟我不太满意哦?”
“你竟然敢跟伟大的玄武大人称兄道弟?”刘健异常愤怒地吼叫道。
“少跩了!”刘健用力地捻着珠子,哼了一声道:“快点想办法搞到你要的魔法水晶,要不然我就拿niào淋你!”
“你……”玄武气得差点晕了过去,颤抖着哆嗦道:“你竟敢威胁伟大睿智的玄武大人……”
“我没威胁你啊!”刘健感受着手指间珠子的跳动,嘿嘿冷笑道:“我说的可是事实……老子的命都要被你吸干净了,还用得着和你这个魔鬼客气?拿niào淋你算是好的了,要是你想不出搞魔法水晶的办法,这剩下的日子咱们就耗着吧!可以成天研究你喜欢泡在哪些动物的排泄物里面……”
“我经历了一百四十八个共享者,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你这种无耻的家伙!”玄武抓狂地怒道。
“那是因为——你那一百四十八个共享者里面,没有一个人是流氓!”刘健洋洋得意地道,看样子流氓这份职业真的给了他很大的荣誉感。
面对这样脸皮厚的家伙,活了一千多年的魔鬼核心也没了办法,良久才道:“你真的会那么做吗?把我和那些……放在一起?”
刘健无所谓地道:“我知道玄武大人你是打死都不会离开我身体的,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带只小包,里面放上些你喜欢的东西……放心好了,我不怕臭的!”
玄武又沉默了半天,才终于无可奈何地道:“晓日帝国有很多魔法水晶!”
“晓日?”刘健抓了抓头皮:“那是哪?”
“你不会连晓日都没听说过吧?那是东方最强大古老的帝国!”玄武强烈的疑huò自己共享体的智商。
“我才十九岁好不好?”刘健不以为耻:“而且我的理想,是做一个很有前途的流氓!”
“流氓都比你有文化!”玄武怒道:“流氓也听说过晓日!”
“我这不是还没有加入组织嘛!”刘健颇为遗憾地叹了一口气:“还没有得到组织的悉心照顾和细心培养啊!”
玄武没好气地道:“少扯那些没用的,想要魔法水晶,就得去晓日!”
刘健好奇地问道:“去了晓日,就可以有魔法水晶吗?”
“你做梦呢!”玄武冷哼道:“就算是晓日,魔法水晶商店也不和普通人jiāo易的……”
“那他们和谁jiāo易?”刘健问得很仔细。
“他们只和异能师jiāo易!”玄武郁闷地道:“所以,你得先成为异能师!”
“我能成为异能师吗?”刘健瞪大了眼睛,比听到自己已经成为了世界的大流氓还惊讶!
“你下辈子都成为不了异能师!”玄武毫不客气地道:“异能师是讲天赋的,你祖上八代起,都没传下一丝魔法天赋!”
“哦?”刘健倒是不关心自己的袓上遗传了些什么,只是问道:“那我怎么成为异能师给你买魔法水晶呢?”
“作弊,考进魔法学院!”刘健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
“这个我喜欢!”听到可以干非法的勾当,刘健顿时兴奋起来,口若悬河地道:
“说起作弊,我可是经验丰富了,nòng小抄,递纸条,刻桌面……”
“你就别丢人了!”刘健叹了一口气,哀怨地道:“真不敢相信,我伟大睿智的玄武大人,居然会找了你这么一个弱智的分享者……”
“老不死的你客气点哈!”刘健冷幽幽地道:“前面路上好像有马粪!”
面对共享者无耻的威胁,睿智的玄武大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当中,而就在这时,街对面传来了几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哎哟,那不是幽冥国的刘健嘛……怎么你不在店里为客人洗马桶、倒夜壶,反倒跑街上闲晃来了?”
刘健斜眼看着对面那三个húnhún,哼了一声,道:“鲍鱼头,你们不在大西街扒钱包,跑到城中区来干什么?在这被异能组织逮住了,可没有收了例钱的组织来读你们哦!”
几名路人看到这几个刘健斗嘴本来还饶有兴趣的,但听到其中三人是扒钱包的小偷后,不由得纷纷检查自己的口袋,离三个家伙远了一些,脸上都lù出鄙视的神情。
“刘健,你别太猖狂了!”三人老底被揭,顿时恼羞成怒,冲着刘健骂道:“别以为你有个盛鲁斯当干爹罩着你,我们就不敢扁你了!”
现在听到三人当着自己面前说盛鲁斯是自己的“干爹”,刘健的怒火已经像浇了烈酒一样熊熊燃烧了。
“盛鲁斯的干儿子生气了?”一行有三个人,当然不会害怕孤身一人的刘健了,说话也就愈加的变本加厉:“回去给你老妈哭啊!叫她晚上给你干爹告状,然后你干爹再把我们抓起来……徐大少爷,你干爹好厉害,我们好害怕哦!”三个人说完,还捧腹哈哈大笑起来。
“找死的杂碎!”刘健顺手抡起了亘古不变的板砖,就向三个家伙扑了过去。
三人没想到刘健孤身一人居然敢主动攻击,倒是怔了一下,不过随即他们也从身上掏出了打架的家伙,向着刘健就围了上来。
比起刘健顺手抓起的板砖,三人的兵器就显得专业多了,不但有铁链、木棍,甚至还有一根酒杯粗的铜管!
可被热血冲昏头的刘健哪里顾得了这许多,抡起的板砖就向着他们头上砸了过去,一人熟练地一个错身躲开,手上的铁链同时向着刘健xiōng口恶狠狠地chōu击过来。
对于刘健的盛鲁斯叔叔,三人还是有些顾忌的,打架归打架,却也不敢像和别的刘健打架那样放肆,而且他们还尽量注意不在刘健的头脸上留下伤痕,要不真让盛鲁斯长官看到了,随便出个声,他们的日子就难过了。
其中一人铁链向着刘健的xiōng口chōu来,却在刚刚要触及刘健身体时,猛地反弹回来,避之不及,“哎哟!”一声惨叫,便在自己脸上chōu出了一条火红的印子,这一下痛齿得连鼻涕眼泪都出来了。
而另外两个刘健的木棍铜管,也遭受到了同样的反弹,只是他俩的运气。
好一些,拿木棍的向着刘健腰间狠命chōu击,却像是chōu在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震得自己双手发麻,痛得棍子都落到了地上。
而那个拿铜管的,明明是朝着刘健背部打去的,却莫名其妙地扑了个空,整个人如同饿狗扑屎般扑到了地上!嘴皮都全磨破了,流着满口的鲜血在那哀号个不停。
瞬息间就摆平了三名手持武器的对手,街上的行人看刘健的目光都不同了,不过只有刘健自己才是有苦说不出,他只觉得浑身上下像被谁chōu空了一样酸软难受,那种极度的乏软无力感觉,就如同生了一场大病般虚弱。
生命共享者一百四十九号遭受破坏xìng攻击,魔鬼核心四十七号自动汲取共享者三十天寿命主动抵御,生命加倍汲取已完成……”
“呆板的机械音在刘健耳边响起,听得刘健脸sè一阵阵发白……就这些炼条、棍bāng的武器,即使被他们打上,最多痛上两三天就过去了,可玄武竟然一下子就chōu了他三十天的生命去防御……真不是一般的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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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样的,看不出来你打架还tǐng厉害的哈!”呆板的播报过后,玄武恢复了正常的语气:“小子,快跑吧!他们要是再爬起来,一会防御又得加倍汲取你的生命力……汲得多了,你就连爬都爬不动了!”
刘健这才醒悟过来,拖着难受至极的身体,匆匆忙忙地回到了客店,看到他苍白虚弱的模样,连巧巧都吓了一跳,连声追问了好几句,才放他回自己的房间休息。首发
刘健躺在chuáng上,jīng神良久才好转,有气无力地道:“玄武,如果你不想被我淋niào的话,最好就不要再汲取我的生命……,真是太难受了!”
“这个我可没办法!”玄武哼了一声:“保护共生者的安全,这是防卫魔法自动触发条件的第一条,不是由我控制的!”
“防卫魔法自动触发?”听到这么专业xìng的解释,刘健的冷汗都流了下来:“也就是说,只要有人动我,你就会自动防御?”
“魔鬼核心的共生者,只有被吸死的,没有被打死的!”玄武斩钉截铁地道。
“我问候你全家!”刘健虚弱地骂了一句:“老子是hún流氓的,天天打架的次数比吃饭还多,你这样搞,我能hún几年?”
“估计比一百四十八号共生者要快点!”玄武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忧伤地道“看样子,我等不到你过十六岁生日了!”
“老板娘的,你的意思是说我只能活一年?”刘健怒道。
“我没说你只能活一年啊!”玄武理智地道:“我不会吸死你才离开的,一定会给你留下点命……你真要天天干几架,估计不到一年,就会老到七十岁了……七十岁还能hún流氓,嗯,纵使是睿智的玄武大人,也不得不对你充满了敬佩!”
“我敬佩你全家!”刘健虚弱地怒道:“快给我搞魔法水晶……老板娘的,要不然就把你nòng去泡粪!”
“提供魔法能量是共生者的义务,不是魔鬼核心的义务!”玄武抗议道:“玄武大人是只管使用能量的,没有能量,就自动汲取共生者的生命作为能量!”
看到刘健奄奄一息的样子,玄武又好心地提醒道:“其实,你可以去泡妞的……如果你是和美nvjiāo配的话,那些jī热火爆的场景,玄武大人还是很愿意用饱含艺术的眼光去欣赏的……”
“泡你个头!少和我扯这些……艺术……”刘健沉yín了一下,想起来了什么:
“对了,你不是说过,可以作弊去考晓日的魔法学院吗?”
“那倒是。”玄武趾高气扬地道:“在我睿智伟大的玄武大人指导下,要帮助共生者考上一所魔法学院,那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那就去考吧!”刘健呻yín道:“被汲取生命的感觉,确实他老板娘的不好受啊!”
“愚蠢的人类啊!这可是伟大睿智的玄武大人在共享你的生命!”玄武很有成就感地叨念了一句,随即就愤怒地叫了起来:“这是什么?无耻的人类,你竟然敢把臭袜子和伟大睿智的玄武大人放在一起?喂,你不要睡……简直是太过分了!”
被加倍汲取生命的刘健在chuáng上躺了足足一天,才慢慢缓过劲来,mō着自己一夜之间“苍老”了三十天的脸,刘健有些疑huò地看着镜子道:“玄武,怎么我感觉好像不止老了三十天?”
被迫和臭袜子屈辱地待了一整夜的魔鬼核心大人冷笑了一声,道:“三十天那只是本大人为抵御意外攻击另外汲取的生命而已,我本身的消耗数值,是平均每天汲取你生命的十天作为魔法能量!”
“也就是说,我昨天一晚上,老了四十天?”刘健倒吸了一口凉气。「域名请大家熟知」
玄武哼了一声:“加上今天,就是五十天啰!”
刘健脸sè发白,“咚咚咚”地就跑下了楼,对着柜台后的巧巧吆喝了一声:“老板娘,我要去晓日。”
忙着算帐的巧巧头都没有抬就应了一声:“哦,去吧,早点回来吃饭,别疯得天黑了都不回来……”巧巧显然以为儿子只是像平时那样跑外面去玩,根本就没注意他说的“晓日”是什么地方。
“老板娘,我要去晓日帝国,考魔法学院!”刘健拍了拍柜台,加重了语气。
“哦?”巧巧终于抬起了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儿子:“你说什么?”
“我说我去晓日帝国,考魔法学院,当异能师!”刘健擂着柜台又重复了一遍。
巧巧瞪着自己的儿子,像看到魔法戏里的妖怪:“异能师?你不会是发烧了吧?jiāo给你的不一定是这项任务。”
刘健躲过老板娘探过来mō自己额头的手,看着巧巧道:“老板娘,我说的是真的,我要去考异能师!曾经有人跟我说是按照九宫八卦测算出的天数,我必须经过这次的天数之后,才能大成!这可神奇的珠子威力巨大,如果去找到了魔法水晶的话,我一定成为世界之主的。”
巧巧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刘健,就算我没什么文化,也知道晓日帝国的魔法学院,不对外国人招生吧?先不说你考不考得上,就只说你是异能国的公民,凭什么去考晓日帝国的魔法学院?”
刘健呆了一下:“啊?晓日的魔法学院,只招本国人吗?”
“那是!”巧巧看着儿子,叹了一口气,道:“要是你是大富人家或者大公的亲戚什么的,还可以申请去晓日做个魔法留学生……可是小子,你不会投胎啊!就算把咱们这小店卖了,估计也只够你去晓日的路费……儿子,你打算放弃做流氓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老老板娘是很高兴的,但不当流氓,也不一定就非得当异能师啊,做客店老板这份职业,也同样很有前途的!”
刘健没想到自己的一辈子在幽冥国,从来没出来过,见识也跟一般的幽冥国的人一样短浅,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得闷闷不乐地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下,低声怒道:“玄武,你不是说可以让我考进晓日魔法学院吗?”
“我是可以让你考进晓日魔法学院,但你总得先到晓日吧?”玄武几乎是用呻yín般的口气道:“我也没有想到,堂堂一个客店老板的儿子,居然连去晓日的路费都凑不出来啊!”
“少啰嗦了!”刘健怒道:“我家就这情况,你不是一直自称是最睿智、伟大的玄武大人吗?快拿办法出来,否则……哼哼……”
玄武当然知道这刘健那两声哼哼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为了不辜负自己睿智的称号,也为了避免那“哼哼”的噩梦成真,伟大的玄武大人随即提出了一连串的建议出来。
“没钱又想去晓日的话,最实际的就是去参加冒险者的团队……”
此时的刘健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任何异能,凭借凡胎是经历磨难,然后最终大成。所以就算是去晓日这样的小事情,都得从头做起。
异能国虽然只是一个不小的国家,但冒险者刘健还是见得多,当下很有兴趣的问道:“哦,你认识哪个冒险者社圆,会吸收一个十九岁的人当队员吗?”
“这个……估计有一定难度!”玄武犹豫了一下,又道:“还可以加入佣兵圆,待遇比冒险者团队还要高那么一点……”
自尊心刚刚受到了打击的刘健毫不客气地道:“人家吸收团员的标准也比冒险者队伍还要高那么一点对吧?”
“你说得很有道理……”玄武沉默了一下,又道:“要不,你把自己卖给去晓日的商人做奴隶吧!这个要求倒是不高的……”
听到这话的刘健没有出声,只是直接把玄武塞进了自己的袜子里面!
玄武连迭叫唤道:“还有办法,还有办法!”
刘健把它从袜子里掏出来,冷冷地道:“快说!”
“去挖一个宝藏,咱们自己去!”在臭袜子的攻势下,玄武提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建议。
刘健刚准备再度将玄武塞进袜子,巧巧已经端着一只托盘走了过来,看着托盘里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刘健看着老板娘,诧异地道:“老板,每天的早饭不是面包吗?”
“小子,你昨天不是生病了嘛!病人吃粥才容易吸收,好得快!”巧巧拿下盘子,宠爱地mō了mō刘健的头:“快吃哦!不舒服的话,今天就不要去上学了……”
虽然知道自己养的这小子不是读书的料,但巧巧对刘健平时的上学情况,还是管得tǐng紧的,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做流氓也得要有文化,不然迟早得被玩趴下!不得不说,巧巧是一位很有远瞻xìng的伟大老板娘!
看到老板娘离开,刘健眼眶有些湿润,想到她没曰没夜在店里的辛苦,刘健低声道:“玄武,你刚才说什么?宝藏?”
“是啊,宝藏!”玄武得意洋洋地道:“我可是活了一千多年的玄武大人,经历过一百四十八位生命共享者的伟大奇迹,知道一、两个宝藏,那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那我们世界有宝藏吗?”刘健关心地问道。
玄武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地道:“这个……还得等你以后去埋……”
“那异能国有宝藏吗?”刘健心想异能国这么大,要真有的话,跑一趟挖出来也算是值得。
玄武再度沉默了良久,才小声的道:“好像人家也没有埋!”
“那到底哪有啊?”刘健不由得火了,又准备给玄武换个不离开身体的安置地。
“我知道离世界最近的,就只有南疆森林!”玄武急忙叫道。
“南疆森林?”刘健倒吸了一口凉气:“jīng灵的古战场?”
南疆森林有部分与异能国接壤,说远倒是不太远,不过要一个十九岁的刘健孤身一人到那里去,这还是痴人说梦。
传说中jīng灵的古战场,充满了瘴气和毒雾,还有凶恶的猛兽和诡异的食人huā,即使是身手敏捷的冒险者,也向来将南疆森林视为禁区,通常只有大型的佣兵公会,才会在成群结队的情况下,组织大队的人马进入森林。
传说中,jīng灵帝国在消失之前,留下了大量的稀世珍宝埋藏在森林的深处,那些富可敌国的财富,让无数的冒险家趋之若鹜,但一直以来,从没有人真正找到过jīng灵帝国的宝藏。
玄武这个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神秘邪恶的异能恶魔神珠,居然说它知道jīng灵帝国掩埋在南疆森林的宝藏位置,刘健本来不想理它,但听它说得有模有样,次数多了,不禁又有些将信将疑。
玄武yòu导人是很有技巧的,比如说它对刘健说的就是:“什么?jīng灵帝国的宝藏全是黄金白银?别开玩笑了,jīng灵是最讨厌金属的生物,他们哪里会收集黄金白银做自己的珍藏?就连最喜欢收集金属的矮人,也只是收藏jīng金与秘银而已,普通的黄金白银,只有人类才将它们当成宝的!”
口若悬河的玄武大人说得口沫横飞。假如它有口水的话。
“jīng灵的宝藏,就是许多稀少珍贵的植物种子……他们的宫殿里,倒是曾经有许多的jīng美艺术品,但在惨烈的战争中,jīng灵帝国的宫殿连同那里面的艺术品,都在战火中化为了灰烬,留下来的,只有那些他们埋在森林深处视若生命的植物种子!”
听到这里的刘健问了一个很直接的问题:“那我们去挖那些植物种子做什么?是要把客店升级成huā店吗?”
“愚蠢的人类啊!”玄武第一百三十次为自己的生命共享体智商哀叹了一声,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jīng灵怎么可能留下普通的huā朵种子,不说别的,只说jīng灵的生命之树,你知道生命之树吧?”
看到刘健一副很无知地摇着头,玄武这才想起共生者那份据说“很有前途”的职业,苦笑了一声:“jīng灵你知道吧?一般的jīng灵都是寿命很长的,如果没有意外,活个几百岁一点问题都没有,那是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他们把生命之树的果实当成粮食,一颗生命之树的果实制作成的粮食,只要一小块,就可以让人一天不饿了,长时间的食用,还可以增长人的生命……”
“哦,那人吃了,也可以活上几百岁吗?”刘健很有兴趣地问道。
“那倒是不可能!”玄武很有学问地道:“人类的体质和jīng灵不同,长期食用生命之果的话,顶多也只比原本的寿命多活十几年而已。”
见刘健脸上lù出失望的神sè,玄武痛心疾首地道:“你以为增加的十几年寿命很短吗?你们人类中的那些有钱人,为了多活一天,都不惜huā费上千万的金元宝,更别说多活十几年了……”
“那我们就去挖这个生命之树的种子!”刘健当即就拍了板!
看到刘健突然答应得如此干脆,玄武倒是起了疑心:“我还没向你介绍别的种子呢,你就决定去了?”
“当然去了!”刘健斩钉截铁地道:“你现在一天就要chōu我十天的生命,我不多nòng点生命果实,怎么把你汲取老子的命补回来?”
“……”玄武一阵无言,直接陷入了沉默,心里悄悄地嘀咕:“你这个白痴,就算你找到了生命之树的种子,将它种下等长大开huā结果,最少都要上百年的时间……你活得了那么久吗?”
当然,如此腹诽,睿智伟大的玄武,是绝对不会显lù给刘健刘健知道的,伟大的魔鬼核心大人什么都不怕,就怕流氓没文化,特别是这个刘健还掌握着诸如臭袜子、马粪等一系列恐怖的生物武器的时候!
既然决定了要去南疆森林挖jīng灵们留下来的种子——呃,就是传说中的宝藏,刘健开始计划起旅行日程。手机访问:
首先第一步,就是必须要说服正在从事另一份很有前途的客店老板工作的老板娘大人巧巧同意,毕竟老板娘大人巧巧才是客店的最高领导人兼终生执政官,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睿智的法眼,更别说刘健怎么计算,金种子计划就算执行得最圆满顺利,也得要将近一个月了。
无故跷家一个月的话,刘健觉得老板娘巧巧在再见到自己的时候,一定会抛弃不让自己当兵的承诺,将自己送到盛鲁斯叔叔的城防军里面,做一个穿着绿衣服的可怜小兵!
说到盛鲁斯叔叔,他对待手下的弟子们,从来就是和兄弟一个作风,想到盛鲁斯叔叔那些千奇百怪的折磨人手段,刘健就坚信,在幽冥国的父亲一定在协助盛鲁斯叔叔干那些害人的勾当!
盛鲁斯叔叔从来就不是一个人和他的小兵们在战斗!他不是一个人!就算解决了在老板娘大人那里请假的问题,刘健还面临着一个恒久而古老的更大问题——那就是钱的问题。
从来金钱就不是最大的问题,但最大的问题往往就是没有了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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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金钱就不是最大的问题,但最大的问题往往就是没有了金钱!
现在的刘健现在也深深地体会到了这个不是最大问题的最大问题的难度!
据玄武统计,光是准备去南疆森林的旅行用具与食物,就要足足花费五枚金元宝或甚至更多,更别说还得带上一笔钱以防万一了!
五枚金元宝,按照异能国的百年不变、没有创意的货币换算率,就是五百枚银币,五千个铜币……可怜,客店一个月的盈利,还不到一千个铜子!
其实刘健所在的地方还保留着古老的换算方式,并不是所有异能国人都认可这种方式的。只不过学异能的人都不信任纸币,只信任货真价实的金银珠宝。
刘健想都不敢想叫老板娘出资客店六个月的盈利让自己和一颗疯狂的珠子去挖种子……所以在解决第一个老板娘问题和第二个金钱问题之前,又冒出了第三个问题,那就是赚钱问题!
可是去南疆森林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去晓日帝国的学费及路费问题,也就是归根究底,还是钱的问题。
为了得到那一大笔钱,刘健现在先得弄到这一小笔钱,人生的变幻无常,让十九岁的刘健深深地陷入了极度的苦恼当中。
睿智伟大的玄武大人也很苦恼,它从来就不是一个负责任的生命共享体,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汲取一个又一个自愿或者非自愿送上门来的傻瓜的生命,但一千年来的岁月让见多识广的它居然落入了一个只拥有臭袜子和马粪的刘健手中,玄武大人也不得不感叹生命的无常,当凡事不用操心的贵族的好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
两个流氓——哦,是一个流氓和一颗珠子,一个傻一个呆凑在一起,为了那五百枚银币的旅费想了很多的办法……
“我们去抢银行吧!”刘健明显有着升级为土匪的恶劣本性,他提出了一个很暴力的办法。
“虽然我可以反弹你受的伤害,但是你确定你在被我加倍汲取了生命力后,还能扛得动那些钱袋?”玄武倒是一点没有隐瞒:“这次可不是上次那种小场面,加倍汲取的生命力,肯定不止是三十天了,再怎么少,我估计也至少会达到一百天的强度……”
想到上次自己几乎连走路都没有了力气的虚弱模样,刘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摇了摇头,把问题一脚踢了过去:“那你说钱怎么办?”
“我说钱……去南疆森林不就是为了挖种子卖钱吗?挣钱的主意我已经出了啊!”睿智的魔鬼核心大人,是绝对不会轻易跳入逻辑陷阱的,因此它是回答得理直气壮。
“路费啊!我说的是路费啊!”刘健咆哮道。
玄武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道:“其实……卖身为奴,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才卖身为奴!你们全家都卖身为奴!你祖上八代都卖身为奴……”刘健破口大骂。
“我只是建议而已。”玄武有些干笑:“其实……就算卖……你也值不了五枚金元宝啊……”
“……”刘健这下连骂人都没力气了,真要卖身为奴的话,他还真值不了五枚金元宝的价钱!
不过事情的转机往往就在柳树已经全部黑了的时候……刘健刘健觉得这句话说得还是有一点道理的,就在他和玄武都无计可施的时候,一个从天而降的机遇居然掉到了他的面前。
“刘健,你听说从首府里来了一伙冒险者吗?”刘健的同伴当然也就是另一个流氓,经常来客店混吃混喝兼打白工的乔子——也就是碧珠和法王的儿子,这天很神秘地对刘健说道。
自从刘健在大街上表演了一出以一敌三痛打几人之戏后,他的地位在客店附近的刘健中就隐隐有了提升的架势。
乔子就有那么几分要认刘健当老大的模样——当然,也许更主要的原因是,巧巧烤的面包味道确实不错。
“冒险者?”刘健这段时间由于某个不良核心的汲取,老的速度是平时的十倍,所以整个人也就没有多少精神,看了一眼乔子,懒洋洋地道:“他们哪来的?”
“啊,大城市耶!”在乔子这种刘健眼里,异能国首府乔巴顿城,不但是公国的第一大城市,也是他知道的世界上第一大城市了,能知道几个从乔巴顿城里来的客人,哪怕他们只是冒险者,也是很了不起的功绩。
“乔巴顿的啊!他们要去哪?”刘健纯粹是应付般懒洋洋地追问了一声。
“他们要去南疆森林,在世界到处找向导呢!”乔子洋洋得意地道:“不过这帮土包子,显然没什么钱,给的价钱比以前的佣兵公会少了一半,所以没什么向导愿意去。”
“南疆森林?”刘健顿时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立即问道:“他们在哪?”
“冒险者协会的办事处呗,还能在哪?”乔子打了个呵欠,左顾右盼企图在店里寻找巧巧和刘健早上剩下的面包。
“冒险者协会办事处?”刘健一溜烟地冲出了客店,身后遥遥传来巧巧的呼喊声:“儿子,你又到哪去疯……乔子,放下我的面包,想吃就先去把地拖了!”
异能国没有自己的冒险者协会,也没有自己的佣兵公会,所以在异能国的这类组织,都是由在晓日帝国组建的大陆冒险者协会和大陆佣兵公会分设的。
像是这种小城,更是将两个组织的办事处合一一为一设在了一起,破旧的门面,既是“大陆佣兵公会办事处”又是“大陆冒险家协会办事处”。晓日的冒险者们都自称为冒险家,听上去好像比普通的冒险者要高上那么一个层次,但他们大多数也和别的国家的冒险者一样穷。
刘健一阵风似地冲进一一合一办事处时,看到平时感觉猥琐的门房老头正努力捋着他那件十年不换的油腻外套,一脸庄重地对着几个陌生人道:“作为大陆冒险家协会驻异能国世界城的首席执政官,我不得不说远方而来的客人,你们的目光是敏锐而智慧的,世界拥有整个公国对南疆森林最为了解和熟悉的向导,他们每一个人都曾经到达过南疆森林的最深处,而他们的价格,仅仅是一天五十枚银币而已……想想看啊!尊敬的冒险家们,仅仅花费每天半枚金元宝的代价,你们就可以与传说中的精灵宝藏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我们说过了,价钱太高!”―柔媚的声音听起来虽然悦耳但却充满了无奈:“大叔,进出一次南疆森林,至少要耗用两个月时间,总共三十枚金元宝的向导费用,实在太过于昂贵,我们最多只能出十枚金元宝,这已经是我们‘无名支队’的极限了。”
“无名支队?”刘健在自家的客店里,也曾经见过几次冒险者,知道他们都喜欢用稀奇古怪的名字命名自己的队伍,冒险者队伍的名字往往没有佣兵团来得威风,当然他们也没有佣兵们有钱,但有趣的情况是,大多数的冒险者,他们的身手却比那些佣兵们要高超得多!
佣兵只是靠人多势众,可以承接大型的商团护送和战争雇佣,因此才比冒险者们混得更好过一些而已,要是只有三五个佣兵,即使有熟悉的向导,他们也是绝对不敢进入南疆森林的。
而眼前这支无名支队,他们的人数,只有五个。
三个女性,两个男性,而且三个女子明显占有主导的地位。正在与门房老头交涉的是一位红头发的女剑士,身材高挑又婀娜多姿,给人极为丰腴和火爆的感觉,即使穿着不怎么光鲜的胸甲,也掩饰不住她波涛汹涌的曲线;
胸甲下紧身衣的束缚,让细小的腰肢显得恰好只堪一握;
臀部高翘浑圆,紧绷绷地充满了肉感,而大腿则是修长结实,充满了劲力感,丝亳没有一点赘肉。
紧身马裤下的高统马靴,更是将她的性感衬托得愈加狂野了几分。
这个女剑士火红的头发下,是一张漂亮的俏脸,虽然这张脸上的线条有如刀削般明朗,但却无损她的美貌,反而更多出一股凛人的气质,看得连十九岁的刘健,都不由得为之心神一荡。
这个女人正是东西村的玛丽安娜,刚进入十四山脉的时候遇见的那个成熟魔法少妇。虽然年纪略微大了一点,魅力却丝毫不打折扣。
“极品妞啊!”玄武已经惊心动魄地叫嚎起来,每一个传入刘健耳中的音节里,都充满了至极的蛊惑:“刘健,上她!上她……据本大人对人类上千年来的观察和分析,这妞一定还是一个超级的,和她交配一次,至少够我消耗三天的!”
“才三天?”刘健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玄武已经怒道:“搞清楚,我现在每天汲取你的生命力是十天,也就是说,你上她一下,抵得过你三十天的衰老,你到底会不会算啊?”
“三十天啊!”刘健顿时就怦然心动了,看着身材火辣的女冒险者,一时间有种摩拳擦掌就要扑上去的冲动。
无论是门房老头还是几个冒险者,都没有将注意力转向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张望的刘健身上,毕竟这种小孩子,在哪座城镇里都有很多,而且二合一办事处,又是一个不拒任何来人的公共场所,所以双方的交涉也就还在继续进行着。
“十枚金元宝,是没有人会跟你们进入南疆森林的!”门房老头一脸严肃地对着玛丽安娜摇了摇头:“至少你们在世界请不到这个价钱的向导,或者你们可以去森林边上等着,运气
好的话,会在那里遇到同意这个价钱的猎人或者樵夫……不过作为冒险家协会工作人员,我有义务提醒你们一句:向导,还是要专业的好!”
玛丽安娜看了看身后的几名同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五名冒险者显然已经来过多次,但得到的都是相同的回答,他们默默地从刘健身边走了出来,刘健呆了一下,悄悄地跟了上去,直到远离了办事处的大门,才快步赶上,冲他们招了招手:“嘿,几位,你们想要去南疆森林的向导吗?”
几个冒险者都诧异地看着这个才十九岁的小家伙,那个明显是首领的漂亮玛丽安娜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对刘健轻声道:“是的,你认识向导吗?”
刘健毫不犹豫地指了一下自己:“我带你们去!”
“你?”几个冒险者面面相觑,一位男士已开口喝斥起来:“小家伙,别在这里捣乱了,你才几岁啊?你见过南疆森林的边吗?”
那个男的是西蒙,是流星山庄的管家。手机访问:
刘健脸上一片臊红,他还真没见过南疆森林的边,但他随即镇定下来,他怀里可是揣着,个连精灵宝藏都知道埋在哪里的千年老妖怪,刘健昂起了头,对着比他高了一大截的冒险者道:“我可以带你们到了目的地后,再收钱!”
冒险者们犹豫了一下,玛丽安娜出声问道:“你要收多少钱?”
刘健伸出了一只手:“五枚金元宝!”没等几个吃惊的冒险者说话,他又道:“不过你们得为我准备旅行用的东西,那些东西也值五枚金元宝。”
玛丽安娜皱起了眉头:“向导这些东西不都是自带的吗?”
刘健平静自若遗:“旅行用具也值不少钱啊!每次出来后,我都将它们卖掉了!”
看着刘健脸上一副很有把握仿佛真的是资深向导的模样,玛丽安娜不由得犹豫起来,她转身和伙伴们商量了几句,才回过头来对刘健道:“我们得先对你进行考核,并要看到你曾经走过的路线图!”
有玄武这个在,刘健哪会在乎这些微不足道的考验,点了点头道:“我住在东街的客店,你们跟我走吧!”
看着他潇洒地在前面领路,几个冒险者更困惑了,西蒙更是轻声道:
“安娜,这小家伙,能相信吗?”
“跟上去看看不就行了!”玛丽安娜玛丽安娜淡淡地道:“我们手上也有地图,要是和他的合不上,那他就是个只想弄钱的小骗子而已。要是合得上,他也说了,带我们到达目的地才收钱,这也很稳妥啊!”
“可是,他的年纪也太小了……”另一位女冒险者低声嘀咕道:“而且,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位说话的是卓尔,是流星山庄的女主人。喜欢穿性感比基尼。
玛丽安娜笑了起来:“在我们冒险者面前,还有坏人能做什么坏事不成?”
几个冒险者顿时都信心满满地笑了起来。
走到半路上时,刘健终于搞清楚了这支冒险者小队为什么会叫“无名”这个名字,那是因为玛丽安娜的名字“玛丽安娜”,就是“无名”的意思,当然了,这个“玛丽安娜”怎么拼写,刘健肯定是不明白的。反正大家都是按着发音瞎念,管他有什么内在的意思!
走到客店门口,刘健请几位冒险者稍等,自己就先进了客店与巧巧通报,回到店里,看到正在剥削乔子可怜劳动力的老板娘大人,刘健一脸神秘地对着巧巧道:“老板娘,我找了份工作。”
插着腰正在监工的巧巧惊讶地看着小子:“你找工作?你还在上学,去做什么工作?家里需要你来挣钱了吗?”
“很简单的事。”刘健决定拿出糊弄老板娘的惯用伎俩避重就轻,“就是带几个乔巴顿的贵族,去南方港转一下,酬金是五枚金元宝哦!”
“五枚金元宝?”巧巧瞪大了眼睛,满眼都是小星星:“只是去南方港转一下,就给五枚金元宝……小子,你留在店里看家吧,老老板娘我带他们去好了……”
刘健哭笑不得地看着贪财老老板娘,摇着头道:“老板娘,这几个桑多尼亚贵族,很变态的,他们在玩什么冒险者角色扮演游戏,人家要雇用的是你小子这种精明能干的英俊少年,你去的话……他们没有那么大的马驮得动你哦……”
“小子你是在嘲笑你老板娘身体过重是吗?”巧巧伸手卷起了袖子,冷哼了一声道。
“哪里敢啊!”刘健立即舌粲莲花地狂拍马屁:“我老老板娘,整个世界……不,整个公国,谁人不知哪人不晓!那是最漂亮,最有风度,最有气质,最有知识的‘新四有-——客店老板娘啊!不信你问乔子就知道了……每条大街小巷,都在传诵你动人的身姿和永恒的美丽呢……”
明知道小子是在胡说八道,但还是被哄得很开心的巧巧挥了挥胖乎乎的手,乐呵呵地道:“小鬼头,你要去就去吧!不过得先让那几个贵族来店里让我看看,再与他们签个保证书,存在你盛鲁斯叔叔那里……,如果是那样的话,或许还有一点点的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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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他们就在门外呢!让你看没问题,但人家是在扮演冒险者啊!哪有给人签保证书的……”刘健急忙道:“只是出去十几天,难道你还怕你小子在异能国走丢了?”
“那只要他们预先给部分订金,那不签保证书也没问题。”巧巧急匆匆地跑到店门口,然后整张胖脸就呆滞了。
“老板娘,怎么了?”刘健连忙凑了过去。
“小子,你确定,他们能付得起五个……金元宝?”巧巧像是梦呓般地怀疑道。
刘健笑嘻嘻地道:“老板娘,我说过了啊!人家是在玩冒险者角色扮演游戏的贵族,你看他们那破旧的盔甲,烂朽朽的武器,还有那忧郁的眼神和稀疏的胡渣子……是不是像极了冒险者啊?”
“什么像极了冒险者,我看他们根本就是冒险者……不过那个红头发的女人,长得还真是漂亮啊!是哪个贵族带的小老婆吧?她穿的那双靴子,虽然旧了点,但是款式是去年拉斯维加斯最流行的哦,话说我一直都想买一双来的,就是太贵了……”
巧巧大人的跳跃性思维,很快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评价起几个女冒险者的服饰打扮起来,当然了,胖胖的客店老板娘,做梦都想不到小子居然要带人去南疆森林,想到南方港在海边,一路过去都是大路,且异能国素来平静,也没多大问题,巧巧欣然同意了小子去发横财的申请。手机访问:
理所当然的,无名冒险小队的五位冒险者,住进了客店里面,对着巧巧极度的热情,包括红发美女队长玛丽安娜在内的几位冒险者都表示了适度的礼貌,倒是刘健一直慌张地跟在巧巧后面,连连小声说:“老板娘,别拿你那些冒牌奢侈品出来疯狂推销啦!人家是大城市来的,是专门下来体验贫穷者生活的,你那些早就过了保存期限的鱼子酱和劣质红酒,人家不稀罕的……你还是随便弄点熏肉和烤面包片就行了……”
“这些贵族,玩个游戏也这么认真,真是抠门到家了!”几次推销失败的巧巧有些愤愤不平地抱怨:“小子,你寻着机会,可要把今天的‘损失’狠狠给老老板娘找回来!”
“那是,他们已经同意了,在支付五枚金元宝作为报酬的同时,还会为我购买相同价格的旅行用具呢!”不忍心看巧巧失落的刘健,小心翼翼地说道。
“五枚金元宝的旅行用具?”巧巧的胖脸上顿时就闪闪发光了:“小子,我来买吧!”
“当然是你买了,不过,向导费他们可是要到目的地才付钱啊!”刘健跟老老板娘如实报告,只是报错了地点而已。
“嗯嗯!”巧巧浑然不在意地点了点头,整个心眼,已经被那五枚金元宝的采购费用占满了。
看到巧巧大人忙忙碌碌、乐呵呵的样子,玄武不由得叹道:“如果是你老板娘帮你采购的话,依照你老板娘的风格,这五枚金元宝的采购费,她至少能落下一半吧!”
“你也太小瞧巧巧大人了!”刘健不屑地对玄武道:“我敢打赌,巧巧大人的采购费用,是绝对不会超过两枚金元宝的……我的老板娘大人啊!那是麻雀飞过,都要捋把毛下来做毽子的奸商啊!”
“刘健,醒醒!”接连几声的叫唤未果后,玄武很干脆地直接就放出了电流,将贪睡的刘健电得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你个疯珠子,很喜欢臭袜子的味道是不是?”任何人被人从睡梦中无礼地叫醒,脾气都不会很好,更别说十九岁的刘健这正是挨上枕头就睡不醒的年纪。
“你不想要那个‘三十天’女剑士了?”玄武刻意地加重了三十天几个字的语气,还强调性地重复了一遍:“三十天哦!”
“你真的要我去上她啊?”刘健顿时有些头皮发麻,直觉就东张西望起来:“那个……啊哈,今天的天气不错啊!”
玄武以极度不屑地口吻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连去把个马子都不敢,还成天幻想当整个世界的流氓老大呢!老子看你连大西街的都不如,听说人家都上了几个街妹了!”
“我靠!”刘健立即就怒了,成为世界流氓头子,一直是他从小憧憬的最高梦想,而且玄武说他连鲍鱼头都不如,更是让他恼怒万分,他可是不久前才以一敌三,把那家伙揍得满地找牙呢!
“把就把啊!谁怕谁啊!怎么上?”刘健豁出去地豪迈道,虽然心里面仍一直在打鼓,但表面上气势还是做得十足。
“先出门!”玄武简短地下达了命令。
客店的入住率一向是很低的,毕竟这里只是一座很小的城市,所以客店的空房间从来就很多,得到了五枚金元宝的采购费,又从晚餐上赚了一笔的巧巧,很大方地给冒险者们每人开了一间单人房,价钱还低廉得只比平时贵了一倍而已——要知道,刘健可是跟她说了,这几名冒险者是从公国首府来的玩游戏败家子贵族,不宰他们,天理不容啊!
而从小在客店长大的刘健,对这里的一草一木,熟悉得甚至超过了自己的手掌心,所以当听到玄武吩咐他偷窥玛丽安娜时,他不假思索地就爬到了广房顶上,从一这里,可以正对面看到玛丽安娜所在的房间窗户。
老实讲,听到玄武只叫自己偷看,并没有去“上”什么的,刘健是松了一口大气,但他趴到厨房顶上,欲向着漂亮的女剑士房间里偷看的瞬间,刘健怔住了。
玛丽安娜玛丽安娜正在房间里,隔着衣服轻轻抚摸她丰满的身体,一张冷艳俏丽的脸上,全是绯色的红晕,两只迷人的眼睛,充满了盈盈的水波。
玛丽安娜的胸甲早已脱到了一边,两只浑圆硕大的球在紧身衣的勒现下,越发显现出这对大奶傲人的丰满,将完美的曲线绷勒得纤毫毕现。
随着玛丽安娜的呼吸微微颤动,单薄紧身衣像快要束缚不住一对呼之欲出的硕大肉弹,让人很担心它会被胀破,而那浑圆坚挺的肉弹顶端,明显地在紧身衣下顶出了两颗圆圆的凸点。
玛丽安娜舒展了一下双臂,带起了胸前浑圆硕大的两只肉弹一阵夸张的抖动,纤腰一挺,滚圆的屁股紧裹在紧身马裤之下,又圆又上翘,随着走动颤巍巍地抖个不停,那肥嫩无比的弹性,竟然足可与胸部一较高低了。
乍一看到这香艳无比的女性身体,刘健惊得目瞪口呆,那白天冷艳无比的冒险者美女队长,怎么会在晚上变成这种样子?
“催情魔法而已。”玄武回答得轻描淡写的:“只不过抽取了你十天生命力作为能量而已……瞪什么眼啊!你只要上了她,就可以挣回三十天的能量,算起来还多赚二十天呢!你家是开客店的,好歹也应该懂得什么是投资吧?”
听了玄武的回答,让刘健知道今天晚上要是上不成这位美女队长,那自己就真的是亏大了……毕竟“资”已经投出去了啊!
刘健只得继续趴在那里,郁闷地看中了催情魔法的美女玛丽安娜一个人表演活春宫。
房间里的美女队长玛丽安娜,这时正处在水深火热当中,她已经竭尽全力地使用斗气心法来调整情绪,可眼前还总是浮现着令她觉得羞耻的幻想场景。
那些绯色缠绵的交欢镜头,像是毒药般使劲催动着玛丽安娜身体里的强烈欲火一直熊熊燃烧,玛丽安娜毕竟是一名成熟的女性,她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一个邪恶魔鬼核心的催情魔法,但已被激发的情`欲渴望已让她做出了一个个身不由己的动作。
感觉到浑身燥热的玛丽安娜开始脱着自己的衣服,随着紧身衣的脱落,露出了她成熟到极点的美丽,修长的双臂雪白粉嫩,硕圆巨大的傲人山峰几乎要将雪白的胸衣撑破似的,连她自己都觉得怦然心动。
随着玛丽安娜裸露出了更多的肌肤,房间里的光线似乎都亮了起来,刘健自然知道这又是玄武搞的鬼,不过此时他倒没有半分抱怨,只是恨不得那光线能更加亮上几分。
这时她脱掉了紧身马裤,两条修长的白嫩光滑,薄薄的三角裤里面紧掩着让男人疯狂的私人地方。
玛丽安娜双手伸到背后,解开了胸衣,“噗”的一下,一对不安分的硕大肉弹顿时跳了出来,圆球形的傲人挺立,由于长期冒险锻炼的结果,玛丽安娜的奶虽然巨大,但却坚挺又充满了弹性,浑圆的球体高高翘起,丝毫没有下垂,两只硕大雪白的肉弹上,两颗葡萄嫩红可爱,红晕的色泽极淡。
此时的玛丽安娜身体透出一股青春女性独有的魅力,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性感十足,尤其是一双迷蒙的眼睛,透出无限风情,玛丽安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完美性感的身体,顿时觉得全身的燥热不但没有消退,反而又增加了几分,心中早已燃起的熊熊欲火直冲脑际,真想让男人捏一捏自己那迷人的硕大奶,还有丰满雪白的圆美肥臀。
她回到了床上,双手揉搓着自己丰满的胸部,傲人的双峰挺立在空气中,雪白的肉弹美丽而骄傲,乳`峰顶一颗红樱桃诱人至极,那美得令人心颤的双眸露出满足的神情,随着双手不停的爱抚,快感由心底涌出。
正看得心醉神迷的刘健,顺手就“啪”的一声,将珠子拍在了屋顶上,似乎这样就能让玄武闭嘴似的。
这一声响,让正陶醉在余韵里的玛丽安娜玛丽安娜陡然一惊,从床上翻身坐起,紧闭的双眼突然打开,看向窗外。
“你叫个头啊!不怕让别人听到啊?”昏头晕脑的刘健,还在小声地训斥着这颗珠子大人,浑然忘记就算玄武叫得响破了天,也只有他一个人才听得到。
不过玄武说话只有刘健一个人听得到,但是刘健说话,可是人人都听得到的,至少在深更半夜,就被全神贯注警戒望着窗外的玛丽安娜听见了。
玛丽安娜连衣服都来不及穿,裹上床单,直接就从窗户里面翻了出来,上了屋顶。身手敏捷的女剑士,马上就看到了趴在对面屋顶上的刘健,顿时一张俏脸羞得通红。
虽然被催情魔法激起了,但玄武可没有迷失她的心灵,玛丽安娜是清清楚楚记得自己刚刚干了些什么,只看刘健趴着的姿势,就知道这个小家伙,已经将全部看到了眼里。
强烈的杀气,顿时就惊动了正在和刘健闲扯的玄武:“危险!那名女剑士发现你偷窥她了,要杀人灭口!”只来得及向自己的共生者通报了一声,睿智的魔鬼核心大人,就毫不犹豫地再度释放了魔法。
屋顶上的玛丽安娜正处怒火万丈中,她正准备冲过去灭口,且虽然赤手空拳,但以拥有冒险者绝佳身手的玛丽安娜来说,要干掉这名不道德的偷窥刘健,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玛丽安娜刚要有所动作,但突来的一阵晕眩让她站不稳,她想挪动的脚步,竟然是重如千斤,随之一股奇异的躁动从心里生起,她只觉得双腿间竟然又滑出了一股股的,一时间不知所措,呆呆地僵立在那里,床单紧缚下饱满的胸脯一起一伏,漂亮的玛丽安娜双颊晕红,浑身酸软,整个人竟然一动都不能动。
“这是怎么回事?”玛丽安娜不可置信的思考着,突然一个声音惊讶地小声道:“队长姐姐,你也是听到猫叫声睡不着,上来赶猫的吗?”
玛丽安娜在一这瞬间发现自己又恢复了行动的能力,她愕然抬头,看到对面的屋顶上,刘健正脸露惊讶的看着她,手上还捉着一只喵喵叫的大花猫。
“你是上来捉猫的?”玛丽安娜下意识地问道。
“是啊!这死猫可讨厌了,平时喂它不吃,一到夜里,就饿得在屋顶上乱叫唤,经常打扰客人们休息,要不是我妈舍不得,我早就宰了它了……它又吵了你睡觉了吧?不好意思啊!队长姐姐……这么晚了还吵醒你,晚上风大,小心着凉哦。”刘健一脸真诚地提醒道。
又一阵晕眩袭来,玛丽安娜看到这个小小的刘健,竟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恍然间觉得他非常顺眼,非常英俊,非常优秀……简直就是男人中的极品,模范中的典范……
这时刘健又小声的说:“队长姐姐早些回房间休息吧!我已经捉住了死猫,也要下去了!”玛丽安娜微微的点点头说道:“麻烦你了,我这就回去。”
迷迷糊糊正要转身的玛丽安娜,突然觉得刘健的眼神有点不对,眼睛直向自己身上打量,玛丽安娜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上由于出来匆忙,仅仅裹了一床被单,双峰高耸,肉弹硕大,两条修长的大腿完全裸露着,最要命的是,下部处还湿湿的,留有痕迹。
刘健用贪婪的眼神看着漂亮性感的玛丽安娜,玛丽安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这种情景,不但不生气,反而有股莫名的冲动,她用浪浪的媚眼挑逗着刘健,一双妩媚乌黑闪亮的大眼对视着、交流着,不断地传递着两人心中熊熊的欲火。
刘健下身挺了起来,虽然隔着裤子,也没有逃过女剑士的双眼,玛丽安娜心头顿时轰的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轻轻一跃,她已经轻灵地跳到了刘健的身边。
玛丽安娜的神经不再受自己的控制,一双手抚上了刘健的头,将自己艳丽的红唇覆盖上了小男生的嘴唇,在刘健的迷惘当中,玛丽安娜已主动伸出香舌与刘健接吻。玛丽安娜的香舌太过诱人,刘健开始时还有点慌张,因为飞来的艳福让他不知所措。
不过很快刘健就肆无忌惮的化被动为主动,紧紧的和玛丽安娜的香舌纠结在一起,舐`着玛丽安娜小嘴儿中的每,个角落。
玛丽安娜双眼露出凄迷神色,樱口中的香舌和刘健的舌头缠绕在一起,两人互相吮,两口相合,交换彼此的唾液,仿佛对方口中的唾液很好喝似的。
“到我房间去好吗?”玛丽安娜看着眼里越来越帅的刘健,不由自主地说道。
“好啊!姐姐我听你的。”刘健也晕乎乎地回答说。
两人来到玛丽安娜的房间,玛丽安娜温柔的靠到刘健的肩上,用细嫩的小手轻抚着刘健的胸膛,刘健也用手搂住玛丽安娜纤细的小蛮腰,低头闻着女剑士迷人的发香。
刘健有些期待地问玛丽安娜:“姐姐,我们现在做什么呢?”
玛丽安娜娇羞的看了他一眼:“小家伙,今天便宜你了。”说完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低声道:“给我解开……”
刘健看得口干舌燥、心脏激动得都快跳出来了,下体也越胀越硬。看着刘健双眼圆睁的表情,玛丽安娜觉得很害羞,双手赶紧抱胸遮住自己的身体,整张俏脸红得像夕阳一般,低下羞惭无奈的头,娇柔的说:“你好讨厌,看得人家……你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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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得到刘健五天的延期,冒险者小队显然都是极为高兴,得回了面子的玛丽安娜,示意财务女医生,支付了五枚金元宝的尾款给这名小向导,女医生还承诺一旦有重大的收获,冒险者小队还会支付额外的报酬——当然了,这只是挽留小向导留在这里等他们的客套话,对话的双方都不会将这个条约真的当真。
龙凤大战之后,玛丽安娜浑身酸软地睡在床上,突然双腿间一阵的刺痛,将她从睡梦中惊醒,她心头一惊,猛然坐起,却看到自己如雪玉般的丰满身体,竟然完全裸露着,那巨大坚挺的奶上面,竟然布满了指印和吻痕。
“我……”惊惶的玛丽安娜在震惊之间,突然昨夜那像是断层似的记忆潮水般流过她的大脑,玛丽安娜一时间简直不能相信!
自己坚守多年的阵地,竟然在糊里糊涂之间,就交给了一个小地方的乡下男孩子,而且这个男孩子,还是个外国人?
恢复了记忆的玛丽安娜觉得昨夜那个躁动疯狂的自己,简直就像是被魔鬼附了体一样疯狂,那个贼头贼脑,满脸油滑的刘健,竟然会在自己眼里,成为了这世界上最英俊最有气质的男人,自己竟然是哭着叫着把最宝贵的处女贞操送给了他。
看着玛丽安娜半裸的身体,刘健不禁脱口说:“姐姐,你真好看啊!”说着双手绕到玛丽安娜背后,开始解开她缠在身上的被单,玛丽安娜觉得刘健接触到自己身体的地方传来一阵热流,全身软绵无力的就要倒下,刘健急忙扶住她的腰,将她抱在怀中,此时被单已被解开,软软的布料松落下来。
刘健双手紧张的伸向玛丽安娜还没解完的被单,在玛丽安娜的配合之下,白色的被单终于全部离开了玛丽安娜的身体,刘健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雪白修长的双腿曲线优美,浑圆高挺的肥嫩臀部也都充满着惊人的弹性。
刘健的欲火越烧越旺,越烧越冲动,他浑身颤抖。
玛丽安娜觉得自己简直就快疯了——那只是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十九岁男孩啊!
看着自己大腿间那片狼藉,玛丽安娜欲哭无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拥有箸姣好面貌和惊人火爆身材的玛丽安娜,平时身边从来就不会缺乏追求者,甚至辽有许多世家名门子弟,也经常向她表达好感,只是天性喜欢冒险的玛丽安娜,虽然暂时还没有成家的打算,但心里所盘算的几个预定目标,怎么也不会降格到一个十九岁的刘健身上去。
但发生了的事情,却又是历历在目,特别是身上的酸痛还有大腿间那怵目惊心的痕迹,都在无时不刻地提醒着玛丽安娜,纯洁的时代,已经结束了……那个吃干抹净就跑了的小浑蛋,可不止一次射在自己身体里过!刘健看到玛丽安娜浑身已经香汗淋漓,那床薄薄的被单都半湿地裹在了玛丽安娜丰满的身体上,他目光火热地看着玛丽安娜半裸的身体、如瓷器般光滑的后背、细嫩白晰似绵雪的玉手、纤细小巧不堪一握的柳腰,以及白色被单紧紧包着的饱满双峰,而两点嫣红隐约透出,露出无限春光,丰挺雪嫩的硕大奶若隐若现。
玛丽安娜的这番折腾,自然是引起了冒险者同伴们的不满意,他们直到第三次叫门,才看到自己的美女队长,一脸憔悴地打开了房门。
看到玛丽安娜这个样子,同伴们倒是都不忍心斥责她了,那名最和善的凯瑞妹妹,还轻声地说:“队长,由于我们请到了很便宜的向导,队里的资金压力,暂时已经不是那么大了啊!你也别太着急了……从南疆森林回来后,我们就会发大财啦!”
玛丽安娜勉力地向她露出一个苦笑,叹了口气道:“大家都收拾好了吗?”
凯瑞妹妹惊讶地道:“队长,你的嗓子怎么哑了?”
要是你也叫了一夜的床,嗓子一样会哑的!玛丽安娜欲哭无泪地想着,咳嗽了一声,沙哑地道:“有些着了凉!”
几名冒险者收拾行装下了楼,玛丽安娜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在昨夜夺走了自己身子不说,还奸污了自己一整夜的小男生,正愁眉苦脸地坐在一张桌子上喝粥,那一脸怨苦的表情,看得玛丽安娜一阵阵的恼怒,好像她付出了最宝贵的东西,到最后,这小家伙,还一脸后悔得痛苦万分的样子!
真的好想抽剑砍了他!玛丽安娜重重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刘健刘健,这时候真的真的很后悔,如果时间真能倒流,他一定不会选择去破掉红发美女队长的身,而是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就躲得越远越好。
虽然和丰满火辣的美女冒险者队长做,是一件极为赏心悦目的事情,但如果这件事情,是要拿自己的生命力大量额外支出作为代价,刘健宁愿自己还是一个没插过女人的处男。
因为玄武给出的帐单,实在是太让人怵目惊心了!
“催情魔法价值十天!”
“玛丽安娜发现你时,为了救你对她使用停滞魔法价值二十天!期间捕捉猫咪一只……这个,就算友情赠送好了!”
“改造你在玛丽安娜心里的印象,让她临时性迷恋上你的幻象魔法价值二十天!”
“改造你的身体机能,让你的小弟弟变大,让你的舌头变长,生理型强制增长魔法,这个增长是永久性的,所以价格贵了一点,嗯嗯……五十天!”
“综合以上所述,本次生命精华水收集行动,总投资额为透支共生者,也就是你的生命力为一百天……”
“而收入是,玛丽安娜的贞操是价值二十天,其中释放的生命精华水,加起来一共有十天……总收入,就是三十天,亏损额达到了百分之七十,也就是说,这笔买卖,除了把上了一个马子之外,你一共亏了七十天进去……”
算完帐的玄武,还不无惋惜地叹了一口气:“恭喜你啊共生者,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过十六岁生日了!”
“妈的,你是故意的吧?这笔烂帐,老子不会认的!”刘健在心里破口大骂:“明明说好,支出十天,收入三十天的,你妈的,这也差得太远了,你这个奸商,你肯定是故意的!”
“我怎么会是故意的啊?”玄武义正词严地道:“我可是一个很遵守纪律的魔鬼核心……弄出响动惊醒玛丽安娜是你干的吧?那停滞魔法的支出应该由你负责吧?因为发现你偷窥,对你起了杀心,所以要改变玛丽安娜心里对你的杀意并且暂时迷恋上你的幻象魔法,你也应该负责任吧?如果你不弄出响动,这四十天的支出本来就应该可以免除掉的!你要搞清楚哦!在这四十天里,我还免费帮你远程抓了一只猫来作弊,要是平时,怎么也得算上三天、四天的生命力消耗量吧?我这都是看你支出量过大,进行优惠大打折了,你还不满意?”
玄武的分析一向是条理分明、逻辑性十足的,接着它的声音就古怪了起来:“还有,你确定,真的想听我分析,为什么要额外支出另外五十天,改造你身体结构的原因吗?这个可是涉及了人类生物性和医学伦理、社会道德诸多方面的综合性知识,你确定要听吗?”
“听你个头!”刘健在心里骂了一声,倒是没怎么生气,虽然是刚破处,但刘健也知道,男人的那话儿,还是要巨大型的才能在女人面前吃得开,连街头刘健之间打架,东西短了都是被揭露了的严重缺点,这个大小,还是很关键的。
毕竟玄武大人说了,这种身体机能改造,可是永久性的啊!
就在刘健和玄武讨价还价之际,一道冰冷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向导,你准备好了吗?我们应该出发了!”
刘健抬起头,看到不远处的玛丽安娜正冷冷地看着自己,那眉宇之间,全是冰寒,脸上的表情,更是如同从来没有跟自己有过亲密接触一样地充满了距离,甚至,刘健还隐约感觉到,这个女人,竟然对自己有着一丝很强烈的厌恶。
“妈的,很跩吗?老子才是真的亏大了呢!”刘健毫不迟疑地瞪了回去,眼中流露出的,同样是不加掩饰的讨厌!
“刘健向导,准备好了的话,就请带我们出发吧!”玛丽安娜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但她的两只手,已经悄然地捏成了拳头!
由于两个相互献出了身体的男女对事后的结果都感觉相当不满意,所以无论是刘健还是玛丽安娜,在随后的旅途中,都下意识地表现得相当冷淡,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两人是绝对不会搭话和照面的,即使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也绝对不会多说半句废话。
冒险者们都有着丰富的旅行经验,而刘健虽然不是第一次出远门,可有着玄武大人这个千年老妖怪在身边,虽然一路上难免遇到了几次小危险,但最终还是在七天后顺利地到达了南疆森林。
“各位,前面就是浮叶谷了。”刘健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将沉重的背襄卸放到地上,喘着气道。
几名冒险者看着远处那白雾萦绕的山谷,脸上都露出奇怪的神色,良久,玛丽安娜才缓缓地道:“山谷后面,就是古精灵帝国的废都遗址了吗?”
“是的。”刘健点了点头:“也是南疆森林中最大的古精灵战场……玛丽安娜队长,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请支付剩下的五枚金元宝向导费吧!”
玛丽安娜怔了一下,冷冷地看着刘健:“你不陪我们进去?”
刘健摇了摇头:“浮叶谷可不是我们向导这种普通人能穿越过去的,历来到南疆森林的向导,都是带路到这里,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看你对南疆森林很熟悉,以为你进去过里面呢。”玛丽安娜感觉到有些失望,虽然她都不怎么跟刘健说话,但这一路上,这个小向导令人惊叹的本事,女剑士可是全看在了眼里,这个十九岁的少年对南疆森林里的毒瘴区、沼泽、陷阱、食人花群简直是了如指掌,冒险生涯这么多年,玛丽安娜这还是第一次没有任何惊险就与同伴们到达了目的地前。
“浮叶谷厚达半尺的落叶下面,全是腐烂的稀泥,人一踩上去就会陷进去……”
刘健最后友情提示道:“而且最厉害的不是这些落叶下的烂泥,而是这些积年落叶与腐泥散发出来的剧毒雾瘴哦!不过你们是冒险者,一定有办法通过浮叶谷的,但我就不行了。”
刘健拍拍双手,微笑道:“我只是个普通的向导。”当然了,刘健的微笑,并不是做给玛丽安娜看的,有八成的理由,是对着那即将到手的五枚金元宝在笑。
玛丽安娜淡淡地看了看刘健,道:“你会等我们出来吗?”
“按照合约规定,我收了尾款后,会在这里等你们十天。”刘健拍拍地上的背囊。
玛丽安娜知道,如果自己和伙伴们十天内不回到这里,这个小向导就会将自己等人扔在森林里独自回去,虽然知道这是向导的惯例,但她还是犹豫了一下,咬着嘴唇道:“你能多等我们一段时间吗?”
这个可恶的小男人,在夺走了自己的贞操后,竟然真的要吃干抹净不认帐了?虽然委自己也不想认这个帐,但一路上心里还是极为愤愤不平,眼见分手在即,积郁了一路的怨气,玛丽安娜在此时终于泄露了少许。
感觉到美女队长怨气的刘健,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小心地提示:“古精襄帝国的废都遗址并不大,十天时间,足够你们翻遍每一寸土地了……”
“我们并不是来挖掘古精灵帝国遗址的。”玛丽安娜恨恨地道:“那地方,早就被那些大型佣兵团,挖掘了不知多少遍了,我们是来做别的事情的,你能不能多等两天,直接说就好了。”说到后来,玛丽安娜不禁提高了声音,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冒险者们不由得都惊愕地看着她,完全不知道她跟这名小向导使什么气!
“这个……”看到玛丽安娜脸上有些恼怒的表情,刘健微微犹豫了一下,对于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虽然最后的结果亏大了,但毕竟还是有着一丝异样情绪在心里的,他叹了一口气,终于回答说:“那我在这里等你们十九天吧!十九天后,我就不得不回去了,不然干粮不够。”
看着五名冒险者消失在密林深处,刘健看着手上的五枚黄灿灿的金元宝,笑得两只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别财迷兮兮的了。”玄武的声音不耐烦地响起:“才五枚金元宝,看把你乐得……”
“这可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挣这么多钱啊!”刘健心满意足地晃着头,突发奇想地道:“玄武,你说老子我要是成为专职向导,这一年下来,会挣多少金元宝啊?”
“是啊,一次五枚金元宝,一年六趟,就是三十枚金元宝……”玄武没好气地道:“这三十枚金元宝,可以给你造座很豪华的坟墓了。”
“坟墓?”刘健呆了一下。
“难道你忘了你是我的生命共享者?”玄武阴阳怪气地道:“在进南疆森林的这段路上,你至少遭遇了三次危险,特别是食人花那次,为了保护你,我可是不得不汲取了你二十天的生命哦!”
“那还不是怪你提供的路线图有问题!”刘健怒道:“三次危险,老子就少活了一个月,我问候你全家!”
“几百年了,食人花挪挪窝多正常。”玄武毫无羞耻地推卸自己的责任:“也是我们俩的契合度大大增加了,不然可不止三次危险才三十天那么容易,你跟世界刘健那次打架,都是三十天的消耗度呢……说归说,你只有十九天时间去挖宝藏,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耽搁时间,难道你不明白,那是在浪费你自己的生命吗?”
“老子不用喘口气啊?”刘健火大地道:“你以为在这破森林里走路容易了?特别是你这家伙,老子摔一斤斗,你都要假惺惺地帮一把,代价就是老子三天生命……”
“保护共生者身体不受损害,是我的第一准则。”玄武口气冷漠,不带任何感情地道。
“懒得理你这个老骗子!”刘健没好气地道:“那种子在哪?咱们赶紧挖去……”
“不远了,就在附近。”玄武回答道。
刘健有些担心地道:“我们不会也要过浮叶谷吧?那一折腾下来,你这老骗子,肯定要汲取我很多天的生命了……”
“傻瓜才会去走浮叶谷。”玄武大人很是不屑地道:“当时古精灵帝国就是为了阻止你们人类进入,才特意建造这座浮叶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