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三二章 进攻与防御
和往常的对抗演练一样,今天的大举出动,仍然是为了探索全新的战斗理念。
关于远东的战略态势,隔海对峙的战役环境对vvs提出了新的挑战,习惯于辅佐陆军碾压一切强敌的红空军必须做好准备,才能在一场自己唱主角的战争中担当大任。
训练准备已经就绪,天空中的金属巨鸟分成了两支力量,一方在地面导引支持下做好应战准备,另一方则很快与“战线”后方的a-50预警机取得联络,建立了数据链通信之后,就按照指挥中心的部署前进接敌,以一种非传统的主动进攻方式,对友军扮演的防御一方发动迅猛的空中袭击。
天空中爆发的一场“战斗”,态势与红空军以往的战斗形势颇为类似。
然而这一次,参加对抗演练的飞行员、和地面指挥中心的负责人,关注的重点却已经改变,所有人更加关心的对抗一方,已经从负责防御的gci导引机队,变成了预警机指挥的另一支战斗机力量。
爆发在远东方向的战斗,受到海洋横亘的战场环境限制,很显然,vvs不可能在浩瀚海洋上得到方便的地面导引、或者地面防空火力支持;在冲突爆发时,红色帝国的进攻矛头就必须另辟蹊径,采取最合适的战术去打击敌人,或者说,在某种程度上采用一些北约空军的战法战术。
置身于su-27m2战机座舱中,透过绿莹莹的平显观察前方,空速指示在八百千米左右。龙云娴熟的操控战机紧跟编队。一边通过仪表盘上的多功能显示器观察空情。
和满眼圆形仪表、让人眼花缭乱的su-27s相比。su-27m战机的座舱现代化程度明显更高,当然距离所谓“玻璃座舱”还有不少距离,一左一右两台多功能显示屏,左边以迭加方式显示座机飞行状态,右边则是迭加了导航、雷达扫描信息的动态地图显示,综合展示的高亮度显示屏,的确便于飞行员快速观察,结合空情与本机状态。就可以迅速作出下一步的行动决策。
当然,呈现在眼前的现代化座舱布置,只是su-27m先进性的某一方面,隐藏在仪表板后的n011雷达及配套的火力控制系统同样进步不小,这一点,从su-27m具备发射r-77型主动雷达制导导弹的能力上就可以看出来。
“各机注意,一号、五号转向左侧,其余各机转向右侧;留心观察空情,利用数据链信息确定每一批导弹的发射时机!”
“一号收到,明白!”
“五号收到。数据链接收确认中,完毕!”
伴随带队长机的命令。晴空中列队向前的几架灰白色迷彩战机很快进入侧转,互相之间拉开一定距离,同时凭借机载通信系统保持联络。
与此同时,天边来敌已经现出身形,雷达天线的扫描信号进入了rwr告警天线,发觉来袭“敌机”正在接近,前出的两架su-27m很快将侦测到的信号方位上传到后方的a-50预警机;湛蓝无云的寒冷苍空中,横向飞行的大型预警机正在万米高度巡航,控制台前的战场调度人员很快行动起来,按照大规模接战的典型指挥方式,在有意延迟了一段时间后,才发送命令到对应的带队长机。
在今天这场对抗演练中,作为攻击一方的飞行员,龙云的超卓战力并未立即发挥作用。
和一般人想象的天空激战不同,现在战争中的大规模空战,作战样式早就脱离了近距离的亡命厮杀,在眼下这一场对抗中就更是如此。
驾机巡曳苍穹,向远方天空中看不见的预定空域加速飞行,哪怕视线里没有一架敌机的踪影,浓浓的战争氛围却已经在座舱里弥漫开来;此时此刻,就在飞行员眼前,多功能显示屏上的目标位置,每隔几秒钟就会全部刷新一次数据,工作在tws模式的n011雷达,平板缝阵天线正间断指向预警机下链的目标,尝试进入稳定的跟踪扫描。
对抗中,双方都力图占据对自己有利的阵位,几架转向右侧的su-27m开启加力一路爬升,进入超音速状态准备发射中距导弹。
而在战线的另一侧,另外两架灰白色迷彩战机则以低速进入小角度俯冲,继而在一千米左右的高度疾速飞行;这样做,一方面避开可能有的敌方预警机,另一方面借助地物杂波缩减敌机雷达的探测距离,在有数据链通信保障的前提下,还可以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从低空发动毫无征兆的突袭。
随着战机加速前冲,显示屏上的敌机位置也越来越近,在火控系统辅助下,四架su-27m按两批次导弹的发射原则,先后完成目标锁定,并依次“发射”了八枚r-77主动雷达制导导弹。
电钮按下,却不见细长标枪拖烟疾飞,毕竟这只是一场虚拟的空中对抗。
在这场虚拟较量中,超视距导弹的作战效果,并不是通过实际发射一枚枚导弹来取得,而是通过机载火控系统与地面指挥中心的处理设备自动完成计算,判断出载机“发射”的导弹最终是否命中。
间隔五秒钟发射两批次r-77之后,编队左侧两架战机就开始脱离既有航线,在天空中划出两道半径超大的弧形航迹,保持超音速状态做了一个中等过载的爬升盘旋,准备进入下一轮超视距攻击;和转向脱离的战机不同,发射导弹后继续为其提供中段导引,另外两架su-27m则立即收小油门、利用垂尾方向舵减速,继而根据rwr告警提示进入连续蛇形机动,一边开启电子干扰去对抗敌机的雷达锁定。
主动弹参与的超视距战斗,一开始的对抗,就是在机载雷达与敌机之间进行。
真实空战中,拖着明亮尾焰划破天空,一枚枚去势凌厉的arhm看似杀气腾腾,其实往往要依赖载机的中段导引;一旦载机雷达脱锁、火控系统无从修正参数,惯性导引模式的空空导弹就退化成了无控火箭,威胁程度也就大大下降。虽然说,现代超视距导弹都会有若干条预设弹道,即使失去载机指令,也不至于在空中径直狂奔,然而一成不变的设计自然难以应付千变万化的空战态势,战机与导弹之间的斗法,便是在发射的前一刻就已经开始。
连续无规则机动,大半径径向侧转,适时抛洒雷达干扰箔条,乃至使用一些电子干扰措施,所有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迷惑来袭导弹,或者更保险一点,争取在敌机开火前后迷惑它的火控系统,让导弹无从追杀而来!
置身于超视距接战的混乱天空中,浩瀚的湛蓝背景下,只有十架左右的重型战机在斗转腾挪,敌我情形似乎就是一片分明。
可是在地面指挥中心看来,这一场虚拟了攻守双方的战术演练,场面却要比实实在在的十架su-27m复杂得多——按照对抗设定,防御一方的任务目标,是组成稀疏的战斗机拦截线,同时留有一定数量的机动兵力,力求将攻击一方屏蔽在目标地域之外;而进攻一方的任务目标,则是掩护攻击机到达预定阵位,对防御方的地面目标实施空中打击,此外如有余力,也可以尝试歼灭对手的拦截机队。
这样的一种演习剧本,在红空军的训练体系里其实很常见,但是和往常的对抗演练不尽相同的是,今天扮演vvs的一方,已经从防御者变成了进攻者。
关于对抗的规则设定,驾驭座机进入大半径侧转的龙云一清二楚,眼下他的操控也非常简单明了,就是在指挥中心的调度下迂回接敌;与临时搭伴的僚机一起转弯、加速,远离了继续向前冲击的另外两架苏霍伊战机,按照雷达告警仪的静默“提示”,他们已远远飞离了敌方导弹的攻击包线,然而这时径自前出的战友们却一马当先,晴空中的近距离厮杀也在下一刻就骤然爆发。
主动弹对主动弹,单看这一条对抗设定,正带领僚机持续爬升加速、准备第二批次超视距攻击的龙云就能想到,对面天空中的一批战友,他们此刻所扮演的并不是日本航空自卫队,而是同样装备有arhm的驻日美军战斗机部队。
至于说,在战争迫在眉睫之时,也许美国人会武装昔日的手下败将,把航空自卫队的f-15j们都升级到能发射aim-120b的水准?
想到这儿,龙云在座舱里摇了摇头,这当然只是一种镜花水月般的幻想。
空中的乱战,对重新占位的龙云双机来说,暂时还只是视线之外的突发事件;按照a-50预警机转发的指挥命令,同时评估一下当前空情,两架凌空疾飞的灰白色战机就立即转至方位七零,连续“发射”一批次共计四枚r-77,借助飞行高度与速度的优势压迫迎面敌机,打消对手冲上来拦截vvs攻击机的念头。(未完待续。。)
第一〇三三章 更换发动机
一方全力进攻,一方大举拦截,晴空中的战斗既紧张又激烈,攻守双方的每一架战机,此时都不是在孤军作战,而是像运作精准的模块那样嵌入一整套对抗体系。
当每一架战机的行动,不再依赖单个飞行员的观察与判断、而是依靠指挥中心的统一调度,空战态势的演化就会愈加复杂,最终接近于某一种全盘博弈的复杂度极限;在这种作战条件下,决定双方较量胜负的最重要因素,已不再是武器系统的性能优劣,某种程度上讲,甚至也不是作战平台的数量高低,而取决于两者之间的态势博弈,看谁能够技高一筹,在正确的时间与场合发动雷霆万钧的致命攻击。
上午驾机升空,完成一场全面对抗演练后返航,坐在轻盈滑降的su-27m2座舱里,龙云两手放在操纵杆上,两眼望向脚下的一大片苍茫白地,脑海中浮现出的就是这么一番理论,他现在对此也非常认同。
是的,对红空军的这场集训,维克托*雷泽诺夫能够从中收获的,不就是这些宝贵的思想与理念么?
身为苏维埃帝国的超级战斗英雄,这场大战里的头号王牌,在伊尔库茨克空军基地的秘密集训里,驾机升空的龙云表现自然不错,却并未发挥出一丝令人窒息的强悍战力,模拟对抗中的成绩也谈不上有多拔尖。
出现这样一种局面,不仅龙云自己心知肚明,参加集训的所有飞行员其实也都清楚得很。维克托*雷泽诺夫航空兵中将。这位累计击坠数字超过了一百五十架的超级空中杀手。他的实力绝对超乎想象,现在呢,也许他只是在潜心研究战术战法,又或者是战斗之余的“略作消遣”,总而言之,显然是一种有所保留的低调而已。
否则,以“高加索死神”的赫赫威名,哪怕是半路加进来、驾驶不甚娴熟的su-27m。如果不能够在对抗演练中取得超过一比十的交换比,这岂非就是怪事一桩?
对战友们的揣测,龙云报以善意的笑,他知道自己其实就是在揣摩战术,这时候追求单纯的对抗交换比并无一点意义。
伊尔库茨克基地的这一场秘密集训,几天以后就基本上顺利结束,来自红空军各作战单位、指挥机构与工程技术部门的精兵强将陆续完成了培训交流,离开了冰雪覆盖的贝加尔湖畔,就像盛夏的蒲公英种子一样,把红空军的全新作战思想传播到vvs的每一个前线作战单元。为下一阶段的远东战役做好所有铺垫。
战友们陆续离开,半路加入的龙云却一直留在基地里。风云变幻的远东局势暂时还不会给他的行动造成影响,就在红色帝国厉兵秣马、准备在东方与敌人一争高下时,维克托*雷泽诺夫每天的工作则是配合柯内舍夫等人测试新战机,一方面将项目顺利收尾,另一方面也为接下来接收su-27m2做好一切准备。
驾驭新上手的苏霍伊战机直上蓝天,龙云现在扮演的身份,可不是一般的测试飞行员,这些工作基本上都已经完成,也让他接下来的飞行少了许多风险;他现在要做的事,主要是测试战机tvc系统的有效性。
几次飞行下来,龙云的结论是,这一套系统的确对提升机动性有帮助,同时却也发现了不少问题;以现实世界的知识背景来分析,他很快就发现,苏霍伊设计局对矢量推力控制的理解还算到位,实际的控制系统设计却并不理想,受限于机载飞控系统的处理能力,对各种飞行姿态下的推力控制,受限于计算机的运行速度,目前还完全做不到自动调整推力矢量的“飞火推一体化”。
没有一体化的设计,这样一种推力矢量战机,情形大概就类似于之前遭遇的f-15s/mtd,本身具备tvc能力不假,然而如何发挥,就需要飞行员自己便宜从事。
没有自动控制能力,或者说简单粗暴的tvc,无疑会大大增加飞行员的战斗压力,在你死我活、瞬息生死的格斗空战中,如果还要分心去考虑推力的具体控制问题,毫无疑问,只会让战斗变得更加艰难而不是相反。出于这种考虑,苏霍伊局在su-27m2上采取的是简单的随动式矢量控制,可以在垂直方向上偏转的尾喷口事实上与平尾联动,这种设计在原理上还是比较原始,也让龙云感觉有一些无所适从。
身为一名穿越而来的飞行员,对苏联在tvc方面的研究有所了解,他对苏霍伊局的简化设计倒并不惊讶。
毕竟在九十年代的时间节点上,哪怕推力矢量研究相对成熟的美国,对应的f-22也还没有真正服役,关于矢量推力与飞控系统的完全整合,这需要大量的试飞工作、或者在大型计算机上进行模拟,当下的苏维埃联盟还没有做到这一步,所谓“推力矢量控制”,暂时也就是这样的初级状态而已。
一旦明确了这一点,在继续试飞su-27m2之余,龙云就找到谢尔盖*柯内舍夫,商讨是否能干脆拆除两架原型机上的推力矢量控制机构。
对维克托的建议,柯内舍夫原本还很有一些惊讶。
不过,既然手头的这两架原型机都要提供给vvs,作为m2型机的实际使用者,中将同志的话自然很有分量,于是设计师就同意了这样的改动,顺便还告诉他,现在两架飞机上的al-31f-m2无法轻易拆卸tvc模块;至于这一款在al-31f基础上深度改进的发动机,如果寿命放宽到与原型相近的水准,也不再考虑矢量喷管的寿命问题,那么单纯的m2型引擎,其加力推力完全可以达到十四吨的水准。
“啊,是这样吗?
那么,柯内舍夫同志,关于两架飞机换发的事,就拜托您了。”
听到设计师说“al-31f-m2的非tvc版,推力可以达到十四吨”,倒是和现实世界里的al-31f-m2完全对应了起来,龙云饶有兴致的翻阅了一些说明材料,加上柯内舍夫的讲解,才搞清楚了苏联航空工业提供的这些发动机都是一些什么情况。
在这个离奇的平行世界里,既然苏联仍旧存在,红色帝国的军事工业也一年年的按部就班发展,负责生产al-31系列发动机的“土星”工业联合体并未分裂,所谓“117s”这种东西自然就不见踪影;而原先联合体下属“礼炮”发动机厂自行发展的m系列引擎,在平行世界里倒成了“土星”工业联合体的正朔。
在这其中,al-31m、即al-31f-m1只是一种战时体制下的产物,在降低百分之十五制造工时与生产成本的情况下,仍然做到了十二点八吨的加力推力、和九百小时的运行寿命;相比之下,al-31f-m2则是“土星”联合体路线图中的正式发展型,重新设计了低压压气机、燃烧室环路和近似于fadec(full_authority_digital_electronic_control,全权限数字式电子控制)的管理控制系统,虽然还有一些问题要解决,但如果不考虑延寿和tvc,加力推力达到十四吨是没问题的。
既然如此,翻看一下m2推力矢量型的资料,加上tvc之后的发动机重量也没增加多少,然而一旦装配到su-27m2上,问题就变得比较复杂,龙云在材料上指指戳戳、与柯内舍夫确认了m2型战机的后体阻力会受发动机直径影响,就更加确定了要更换普通型al-31f-m2的想法。
对维克托*雷泽诺夫这样的超级王牌而言,只要生产厂家能保证产能,发动机寿命什么的完全就不是问题,而与平尾随动的tvc则更是可有可无。
确定了发动机的选择,踌躇满志的年轻人又向设计局提出,为m2型战机的航炮预留更大的弹仓空间,以能够携带三百发炮弹为宜,就基本上确定了接下来要使用的天空坐骑;除此之外,考虑到自己大概还是会进入歼击机航空团作战,离开前线时配属的那一架su-27p42应该还在,这样他手头就会有三架可用的战斗机。
当然,考虑到远东的战场环境,完全没有安装雷达、电子设备几乎拆光的su-27p42恐怕并不适用,暂时还只能当做一种应急的备份手段。
手上有了全新的改进型战机,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龙云一边等待上面的命令、和柯内舍夫小组的战机换发改装,一边通过飞行来恢复状态、磨砺身手,准备在即将爆发的东方战争中发挥头号王牌的强大威慑力。
在冰雪覆盖的西伯利亚内陆准备参战,战局的发展,并没有让他等待太久。(未完待续。。)
第一〇三四章 国运的密谈
寒风凛冽,时节已接近严冬,黑压压积聚在东方的战争阴云,也一天天翻滚涌动、而愈发变得狰狞起来。
就在中东战区胜负已决、红色铁流滚滚南下之时,按照苏维埃最高统帅部的统一部署,远东方向的战争准备也已经是如火如荼。
随着大批武装力量向东进发,一列列运输部队与给养的重载列车,开始在冰雪覆盖的西伯利亚大地上穿梭;天空中,引擎轰鸣的一架架运输机搭载着空降兵与重要物资,在寒冷的天空中一路向东飞行;与这些运输调遣相对应的,红空军与国土防空军也在积极调整部署,除了一些调往西欧、实质上只为佯动的部队外,许多在高加索战役中立下汗马功劳的一线作战部队,成群结队的战机都在向东转场,沿着西伯利亚南部的一座座野战机场、空军基地“蛙跳”般星夜兼程。
部队在源源不断向东调集,原本驻扎在远东区域的武装力量,也已经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
自从世界大战爆发后,就一直在与隔海相望的敌手紧张对峙,部署在远东重要城市、港口及军事集结地周边的地空导弹部队,在自动化防空指挥网络的统一调度下保持二十四小时警戒;国土防空军的su-15tm、mig-31战机,频繁出没于白山黑水之上,红海军太平洋舰队的两艘重型载机巡洋舰都已离开母港,一艘艘潜艇也纷纷驶离码头不知去向。
在红军厉兵秣马、刀枪林立的远东。与调兵遣将的美国人协同运作,海洋对面的列岛上同样是一片忙碌景象。
眼见战争的阴云越压越近,大战以来。或提心吊胆、或蠢蠢欲动的岛国子民们嗅到了战争的可怖气息,一些人在忧心忡忡,催动政府机构加强备战,紧抱美国人的大腿,让红色帝国卧榻之侧的日本国逢凶化吉;而另一些人呢,这时候则像嗅到了血腥味的锯脂鲤一样兴奋,似乎战争的机遇就在眼前。蛰伏了多少年的大日本帝国,又可以唱着《军舰进行曲》浩荡出航,向远东的广袤土地亮出贪婪的獠牙!
然则。不管如何狂热憧憬,这也只是一种精神错乱的幻想而已。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伴随红色帝国武力的风起云涌,危机密布的远东。战争可谓一触即发;从两军对峙的朝鲜半岛。到烟波浩渺的北方海域,数十万驻外美军早已进入了一级戒备状态,准备在战争爆发时,挟裹驻在国的军事力量一同抗击俄国人,争取在援军到来之前,尽可能将伊万们的攻势拖延殆尽。
然则,既然要与可怕的北极熊全力相搏,与其直接消耗合众国的宝贵力量。借助仆从国充当炮灰才是一种更明智的选择。
形势剑拔弩张的太平洋西岸,与万里之遥的欧洲大不相同。广阔大陆上的武装力量并不能直接威慑群岛之上的敌人,刚刚加入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日本,也俨然成为了美国人的一艘不沉航母。
在过去几十年的冷战时期,苦心经营的美国人依托南朝鲜、日本与菲律宾等仆从国,在东方构筑了一整条战略遏制的链条,重点盯防北方的苏联太平洋舰队;苏比克与金兰湾的对峙,曾经吸引了无数军事观察家的注意,然而一旦战争真的全面爆发,经过了欧洲大陆的狂暴恶战、与高加索大地的拉锯煎熬,自由世界的将军们却发现这一切的作用都十分有限,他们现在应该做的,似乎还是在远东与俄国人决一死战,否则无论采取什么样的围堵战略,也无法在地缘政治层面上占到任何便宜。
时局一天天嬗变,危机也在一点点集聚,在这样一个寒冬凛冽的严冬,浩瀚太平洋彼岸的合众国首都,夜幕笼罩的国会山仍旧灯火通明,一间装饰豪华的小型会议室里,西装革履、面无表情的与会者围坐桌边,通过非正式的会晤,来决定整个西方世界的命运走向。
今天夜里,拿到这间会议室里讨论的,大抵就是当下的大战形势,具体来说,也就是大洋彼岸的战争究竟要如何抉择——
以及无数深陷战争的生命,这一次又要如何恣意挥霍。
“先生们,关于最近的战况介绍,还有哪一位有什么疑问?”
温暖如春的会议室里,在这场并非仅由政府人员参与、也不是由军方主导的会议上,坐在椭圆形长桌上首的年长男人,来自国防部的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一手拿着细弱的金边眼镜,饱满的额头在灯光下微微泛亮;面对一桌子的在座者,刚刚让副手介绍过了大战危局,接下来就是众位体面人各抒己见、自由讨论的时候,合众国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气运,大概也会随之而定。
国防部长的话,引发了现场的一阵低沉议论,在这些窸窸窣窣声逐渐归于沉寂后,才有人微微咳嗽一声:
“情况很清楚,我个人没什么疑问。
在这儿,我想代表在座诸位提一个问题,情报机构断定俄国人即将在远东发起进攻,这一论断的可信度如何?”
“完全可信,摩根先生;”
在这样一种私密场合,不需要再用化名称呼这个脸型瘦削的中年男子,拉姆斯菲尔德对着面前的空气摆一摆手,“或者,如果俄国人足够疯狂,也许他们还会同时进攻日本和英国,但这种可能性毕竟是很小的。”
“非常感谢您的介绍,部长先生。”
和不苟言笑、一副胸有城府样的林奈德*摩根相比,旁边一身灰西装、打着蓝色领带的约翰*梅隆似乎就有些圆滑,他抬手看了看腕上晶莹闪烁的劳力士,就快速翻动手头的文件,用略带沙哑、循循善诱般的声线继续发言:
“那么,让我们开诚布公的谈吧,面对俄国人的攻势,我们的部队能顶住吗?
如果您的回答是‘yes’,就请告诉我们,这场战争何时才可以宣告结束;如果不能,那么还是请您、也许和总统先生的幕僚一起来回答诸位,俄国人究竟要达到什么目的,才肯体面的退出这场该死的战争?”
“是的,梅隆说的有道理!”
略带沙哑的话音刚落,桌子另一边的大块头家伙就粗声粗气的接上了话,刚才就是这位休伯特*汉弗莱要在会议室里吸雪茄,弄得满屋子都是一股呛人的哈瓦那味道:
“说到这儿,我倒是很想问一问,中情局招的人难道都是一群饭桶吗?仗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阴谋,反正我是绝对不信,那些可恶的红脑壳会没事找事跑来打什么世界大战!
我们的权益,每一天都在大受损失,怎么,就没人能站出来说道说道?”
“汉弗莱先生,我善意的指出一点,中央情报局的调查范围并不包括‘某些领域’,当然,也不包括在座的诸位,所以……恩,我看我就言尽于此吧。”
面对言语颇有些粗俗的壮汉,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嘴角微微一歪,灰蓝色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几转,他现在的内心想法,显然是认为在这种场合没必要替cia说好话。
身为堂堂合众国的国防部长、总统阁下身边的重要人物,现在却像一个恪尽职守的经理人那样唯唯诺诺,面对董事们知无不言,汇报政府机构的所有工作,这种感觉,说起来真是有些怪异;然而和选票相比,年迈的国防部长当然十分清楚,那些淡蓝色的破纸其实什么都决定不了,眼前这些衣冠楚楚的家伙们,才真正拥有决策权,也真正代表了掌控他们这些政客的幕后力量。
可是即便如此,坐在桌旁面对这些倨傲的财团代表,拉姆斯菲尔德仍然有一些心下不忿。
哪怕自己也是这一体制的受益者,有时候,他还是会忍不住要想,自己这种从政府口袋里领取薪水、往往还要看人脸色的技术官僚,和眼前这一些不学无术、喜欢夸夸其谈的家伙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
替统治阶层打工,和坐拥巨大财富,难道这就是两种人之间的天然鸿沟?
“好吧,部长先生,情报系统的问题今天不谈也罢。”
短暂的冷场之后,看一看旁边脸色不快的休伯特*汉弗莱,这位波士顿财团的主要控股人和会议代表,摩根财团新一代的当家人,林奈德*摩根倒是显得挺有涵养,他抬手拽了拽真丝领带扣,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总而言之,关于目前的局势,我们真正感兴趣的并不是军事问题,这一点,拉姆斯菲尔德先生,您想必是很清楚的。
哦,正因如此,如果您的问题是‘远东,还是西欧’?那我个人的意见也很明确,怎么做,可以迫使俄国人回到谈判桌前,尽早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冲突,让自由世界回到应有的轨道上来,您就可以原样去游说、辅佐总统阁下,至于一些具体的细节,”
说到这儿,挺悠闲的点上一支细长香烟,林奈德*摩根眼中的冷漠神色更加重了几分:
“需要如何征兵,又要怎样营造社会舆论,该怎么做、就像以前一样罢了,这些琐事,我们其实是毫无兴趣的。”(未完待续。。)
第一〇三五章 利益代言人
“我说,这可不尽然吧?先生们。”
随着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刚刚听到林奈德*摩根的淡漠言辞、准备有所回应的拉姆斯菲尔德脸现惊讶,他和身旁沉默是金的助理国务卿一起看向长桌对侧,很显然,声音是由那位衣着随便、甚至有一点其貌不扬的男人发出:
“细节这种东西,毋庸讳言,当然不需要我们去关心。
不过,对接下来的军事动向,我个人倒是需要代表洛克菲勒先生说一句;中东方面的局势,眼下简直就是一片狼藉,拉姆斯菲尔德,你和你的军队务必要慎重考虑这一点,如果让俄国人进入阿拉伯半岛,那么,战场上的问题暂且不论,我所服务的财团恐怕就会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你明白了么,部长先生?”
“我……我完全明白。”
面对男子的突兀质问,甚至很让人有一些难堪,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却好像是心生一些畏惧,回答的声音也低沉了几分。
伊恩*弗莱明,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一个家伙,却是尼古拉斯*洛克菲勒亲自指派的财团代言人,代表如此庞大的一头资本巨兽,出现在这间非同寻常的会议室里,对在座的合众国政府高官、乃至其他同一阵线的财团代表大放厥词——是的,哪怕表面上已经风光不再,掌控整个国家能源命脉的洛克菲勒家族,他们的确有资格在圆桌边这么做。然而这位弗莱明先生的提议,他刚才的意思是……?
看向原本沉默不言的伊恩*弗莱明,拉姆斯菲尔德还在思索。这时旁边的约翰*梅隆又见机插言:
“伊恩*弗莱明先生,恕我直言,我认为我们所代表的组织,在尽快结束战争这一点上已经有所共识,您认为呢?我不想冒充军事上的内行,不过,敝人的专职顾问在上午还提醒过。中东战局大势已定,现在纠结于波斯湾的油井可以说毫无意义。
那么,我还是说一点看法。现在重要的不是打仗,而是如何设法与俄国人达成——”
“你在害怕,是吗,约翰*梅隆?”
完全无视喋喋不休的哑嗓门男人。身穿一件宽松休闲西装的伊恩*弗莱明冷冰冰的扔出话来。他抬手制止了想要反唇相讥的梅隆家族负责人,挺突兀的吐出了几句闲话:
“要是你想证明自己的勇气,梅隆先生,我劝你,就别再用那些没品位的电动刮胡器;除此之外,你也最好换一个更靠谱的大夫,去负责自己的胆囊手术。”
“什、什么……?”
面对其貌不扬的伊恩*弗莱明,原本还想来一两句反讽。约翰*梅隆却被这些话弄了个莫名其妙,心里也不自觉的涌出几分恐慌;说完话后。根本就没再看那个惊疑不定的傻瓜,好整以暇的伊恩*弗莱明,一转头看向长桌上首的国防部长,视线扫过旁边端坐的助理国务卿,细长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带着厌恶的嘲弄:
“我说,拉姆斯菲尔德,几年之前,你在对付伊拉克人的时候做的还不错;那么现在,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尼古拉斯*洛克菲勒先生托我转达给您,他对目前的战争局势格外关注,对美利坚合众国将在中东采取什么样的行动,也抱有格外的期待。
接下来,政府到底会怎么做,我不想像在座各位那样漠不关心,也没打算用一些废话去捆住您的手脚。但是,我还是想提醒您,远东也好,西欧也罢,这些地方的事情随便怎样都好,但是一旦失去了中东?
要终结战争,我们所有人都心中有数,其实换一位国防部长也可能有些帮助?
哼哼……这谁知道呢,是吧。”
“……”
面对如此强势的一番威胁之词,与在场者的预料相反,国防部长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两眼直直看向长桌另一头,额头微微沁出冷汗,似乎对弗莱明此人深感忌惮。
无言的目睹这一幕,不由得让摩根、梅隆等人略感讶异,不知道这位一向沉稳精干的老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伊恩*弗莱明,就算是代表了老洛克菲勒而来,也不至于如此大放厥词、更让唐纳德惊讶成这样吧?
今天晚间,这些坐在椭圆长桌旁的参与者,个人身份也许各不相同,却都是事实上掌控合众国的庞大财团代言人,此时聚集在一起审议联邦政府的战争决策,其意当然不在于具体的军事策略——这种外行插手的蠢事,他们也做不出来,所谓聚众商议,其实还是为了贯彻跨国财团的一贯原则,那就是“一切为了资本逐利”,哪怕当下面临与俄国的全面战争,在庞大财团的眼中,也不过是干扰资本运作流程的一个重大不利因素而已。
既然有了战争,按照一般的运作流程,人脉与实力雄厚的财团们想到的还是大发战争横财。
然而,无视战争进程、一直闷头捞钱,这毕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眼见自由世界的领导者竟会在战场上连遭不利,担忧一旦合众国输掉这场战争,大半个地球会随之赤化,丧失海外市场与原料产地的跨国资本自然忧心忡忡,召来国防部长、国务卿等人商谈,也是一种形势所迫的必然。
当然了,在这种秘密会谈的场合,那位常常口若悬河、演技远胜领导能力的合众国总统阁下,自然是不必屈尊来参与的。
但是现在呢,来自洛克菲勒财团一方的代言人,名不见经传的伊恩*弗莱明——话说,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他所说的一切,真的可以代表老洛克菲勒、代表他背后庞大势力的真实意图吗?
如果事实真的如此,说不定,联邦政府还真要重新考虑接下来的战略方针,不过……
“好的,弗莱明先生;我完全明白您的意思,也会向总统阁下和幕僚们尽力陈词。”
出乎所有人意料,盯着其貌不扬的伊恩*弗莱明看了一会儿,眼神莫名间就有些涣散,拉姆斯菲尔德的声音反而变得迟缓,就好像是两位老朋友在谈论接下来一周的天气那样轻松闲适;不知不觉间,受到了意识渗透的掌控,国防部长的思维已经被人肆意篡改,他几乎是毫无抵抗的就接受了弗莱明的话。
是啊,刚才两人对视的时候,还感觉这个人身上有一些非同寻常,这么看来,也许……也许他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合众国必须确保产油区域的绝对安全,为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顶住俄国人的南进步伐?
不自觉间接受了男子的意见,理智这时候早已退避三舍,拉姆斯菲尔德压根就没想到,对于战线不断收缩、盟国也越来越少的美利坚来说,在中东抵挡华约的滚滚铁流是否还能办到;他也更没去想,哪怕真的守住了约旦、沙特阿拉伯一线,在意大利已经倒戈,伊朗完全封锁霍尔木兹海峡的情况下,即使中东土地上产出再多原油,又要如何才能平安运抵大洋彼岸的合众国。
“鬼使神差”,大概只能有这么一种解释,国会山大厦的会议室里,一场事关西方世界命运的秘密会议却已经尘埃落定。
眼见会议结束,衣冠楚楚的一众先生们起身离席,照例在集会后简短寒暄、然后各自坐专车离开;在这其间,其他与会者都略带狐疑的远远旁观,对洛克菲勒财团*派来的伊恩*弗莱明保持一种下意识的疏离感,只有心直口快、或者是性格使然的休伯特*汉弗莱,大着嗓门询问那个不修边幅的男人,问他“老洛克菲勒的这一表态,究竟是什么意思”。
对这位身材壮硕、西装撑得鼓鼓囊囊的汉弗莱先生,原本神情漠然的伊恩*弗莱明倒是一改会议上的冷淡,他没搭理怒气冲冲的大块头、却不置可否的向众人笑一笑,让在场者都不禁心头微寒,就自顾自挟着皮包钻进了加长林肯轿车。
车子启动上路,路边的一干人等很快从视线里消失,悠闲的端起一杯加了薄荷的马丁尼,脱掉西服外套的伊恩*弗莱明大喇喇靠在椅背上,抬手一把扯掉狗绳样的领带,回想刚才发生在会议室里的一幕,神色平淡的脸上逐渐现出了带有几分阴鸷的笑。
哈哈,假由尼古拉斯*洛克菲勒之手,有时候做一做这些臃肿财团的利益代言人,这感觉,好像也还挺不错嘛。
抬手把酒杯凑到嘴边,男人一仰头将其饮尽,然后还意犹未尽的咋了咋嘴。
片刻之后,眯起了细长的双眼,似乎因为杯中酒而有了一丝醉意,脑海中天马行空的念头也变得越来越多,对最近遭遇的那些烦心事,临时化名伊恩*弗莱明的男子就长出了一口气;现在的他,似乎对自己的战略判断能力产生了一丝怀疑,同时也不禁在想,让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去号令美军死守中东,这做法究竟是不是真的合适。(未完待续。。)
第一〇三六章 模糊的记忆
是的,哪怕志在必得的目标,从中东出发已经是最便捷的选择,然而一旦西方世界在较量中败下阵来,哪怕距离再近,他还能有机会再度踏上那一片荒凉的神秘之地么?
想到这儿,心情莫名变得沉郁,男人脸上的嘲讽笑容逐渐消失无踪,转而变成了一种隐含焦躁的沉郁。
哼,不管怎样,哪怕遇到再多麻烦,这件事也一定要做到!
心怀莫名的抱负,最近却一直感到诸事不顺,伊恩*弗莱明对自己的行动评价却始终没有降低,对长久以来潜心谋划的“大业”,也仍然抱有强烈渴望和绝对信心。
在他眼中,眼下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既然是由自己的天才计划而策动,那么无论局势走到什么地步,他也毫无疑问的能够执掌全局、让局面向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坐拥世界上的两个超级大国之一,却一手造成了眼下的艰难危局,目光犹疑的男人却似毫不在意,此时此刻,占据他全部脑海的,恐怕都会是那前景广阔之极的终极梦想。
嗬,想一想那些个装模作样的财团传声筒,那个一脑袋肌肉的休伯特*汉弗莱,居然还跑来自己眼前质问“老洛克菲勒的打算如何”,他当然不知道,这家庞大臃肿的财团早已被我掌握;至于什么沙特阿拉伯的石油,地中海旁的犹太人国家……
该死的就去死好了,这一切。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蠢蠢求财的寡头家族,将整个国家乃至世界都攫取于手中,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战局瑟瑟发抖。一边还要西装革履的装出副从容模样,这场面,看了就让伊恩*弗莱明感到好笑,哪怕就在若干年前,自己的想法,多半也就是和这些寄生虫一样。
但是现在……
伊恩*弗莱明,这名字听起来也还不错嘛。
寡头的代言人们。大概平时也就看一看电影,书籍什么的多半就是欠奉,他们当中竟然没一个人会起疑心。这家伙和那个塑造了詹姆斯*邦德的作家同名?
对自己的平庸趣向颇为自得,在林肯车后排上悠闲的伸了一个懒腰,下一刻这男人却又感到几分厌倦,他觉得。这个信手拈来的名字听起来还算顺耳。可仔细揣摩一下的话,其实还是什么威严感都没。
那样的话,哼,索性就再换一个身份好了!
反正在这个光怪陆离的所谓“民*主”国度里,他才是最自由的那个人,其他所有庸庸碌碌的家伙,全都是自己随意丢弃的棋子和傀儡而已,这不是很惬意的一件事?
思维沿着这条线一路狂奔。回想起多少年来在这个国家的狂野生活,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所有的记忆仿佛已成如烟往事,一个不经意间就让他困惑不已、却总也找不到答案的问题却好似汹涌海面下的礁石一样冒了出来,眉头紧锁的思考过好一阵子,男人才颓然决定放弃,夹在指间的香烟被重新塞回烟盒里,只下意识的用手指摆弄锃亮的zippo打火机。
是啊,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想,自己究竟是谁?
这种疑问,对世界上绝大多数人来说,显然都并不成其为一个问题,如今却再一次让“伊恩*弗莱明”感到极度迷惘。
一手遮天的随心所欲,也并不能完全消弭对身份的疑虑,他曾经无数次试图回想那记忆的最初开端,然而每一次竭尽心力,却只能追索到模模糊糊的水中泡影般景象;冲天而起的火光,响彻耳鼓的爆炸,除此以外,再没有其他任何一丝痕迹,本应连贯的人生却出现了突兀之极的断层,这让男人本能般有了某种畏惧,他记不起自己的身份,更无法回答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他究竟是从何而来。
一个凭空出现在世界上的人,拥有掌控他人思维的能力,这对他来说,究竟是到了天堂,还是地狱?
酒精的作用逐渐弥散,眼中的迷惘神色越来越浓,抬手又往杯子里倒了一些清澈透亮的酒浆,“伊恩*弗莱明”的思维也变得有些麻木,那些纷乱之极的思绪,也暂时都被屏蔽在了狂乱的意识之外。掌控无数人的一言一行,挥挥手就能决定任何事,这种感觉分明就是甘美之极,此时此刻却只让男人感到一片烦躁,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从何而来,也更加的不能确定,极速狂飙的这一趟冒险旅途上,那在终点等待着自己的至高奖赏,究竟是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存在。
嗬嗬,只是不管怎样——现在想这一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林肯车还在飞驰,街边景物浮光掠影般不断后退,男人稍嫌厌倦的看一眼窗外,就按动电钮放下了窗帘。
掌控了这个心浮气躁的资本帝国,原本以为可以毫不费力的将俄国人击退,然而一手导演的世界大战,走向却非己所愿;神秘的中亚腹地,好似磁石一般吸引了名为“伊恩*弗莱明”男人的全副心思,突兀的想到了那些财团代言人的一番狐疑,精神亢奋的男人不由得嘲讽而笑,这些愚蠢的人啊,还真以为他在乎那些黑黢黢的肮脏稠油?
哈哈——!
俗人眼中,哪怕再巨大的财富,其实又有什么价值!
在他这个超脱了一切的裁决者看来,这世上任何东西,都一概是无足轻重、可以任意扬弃的。
……
夜幕沉沉,华盛顿市区里的秘密会议已经结束。
乘坐加长轿车一路飞驰,神智疯狂的野心家,还在继续自己的意念狂飙。
而在浩瀚大洋的遥远一侧,冰雪覆盖的伊尔库茨克空军基地,维克托*雷泽诺夫的恢复性训练和su-27m2战机接收工作,也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大战当前,却还有“闲暇”在远离前线的基地里继续训练,威名赫赫的红空军航空兵中将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远东战场的晴空,然而随着外交上愈加严厉的措辞、和太平洋舰队的频繁活动,早晚将要发生的“擦枪走火”还是一下子就将战端引燃,铺天盖地而来的死亡之雨,也将要在孤悬大陆之外的日本列岛上肆虐开来。
对战争的爆发,龙云自然没有亲见,不过置身于人烟稀少的西伯利亚腹地,他还是可以阅读到专门送达的机要材料,和对所有国民公开的一些媒体消息。
和塔斯社言简意赅的“洗净脖子等死”不同,相比之下,还是新华社的社论更值得一读:
“……悍然加入北约、完全不思悔改的日本帝国,国内军国主义沉渣泛起、极端思潮遍地泛滥,现在又在错误的时间,选择了错误的历史方向,准备举起早已朽败的染血屠刀,追随美帝国主义发动又一次对外侵略战争。
美帝国主义一手操办的战后国家重塑体系,信誓旦旦要“消灭法西斯的生存土壤”,然而看一看眼前,陷入疯狂的法西斯国家,这就是他们的工作成果?
在当今的东亚世界,时刻警惕着蠢动的豺狼,一切爱好和平的国家都不禁要问,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犯下累累罪行、本国人民也深受荼毒的日本帝国,接下来究竟要做一些什么,好战旗帜下的日本国民,究竟有没有深刻反省战争历史,又有没有忘记了广岛、长崎腾起的两朵蘑菇云?
这个几欲疯狂的国家里,还有没有人能以史为鉴,认真考虑国家前途命运,坚决与注定迎来一场总失败的美帝国主义划清界限,尽早脱离必将流血漂橹的帝国主义阵营?
事实证明,悍然签署一纸协定、加入北大西洋公约组织,这种做法,就是自绝于全世界爱好和平的所有国家,自绝于正常国家本该拥有的一片光明前途!甘心成为美帝国主义的走狗,猖狂而动的日本帝国,除彻底毁灭外,已不可能再有其他任何前途。而今,全世界爱好和平的国家必将联合起来,使其再一次遭遇完全彻底的失败,唯有此举,方能让头脑狂热的军国主义者幡然醒悟,为自己曾经犯下的一切罪孽付出代价!
历史终将证明,任何想螳臂当车、企图逆势而动者,必将为时代大势所不容;一切要挑起战争、意欲称霸世界者,都将被人类文明的浩荡洪流冲进历史的垃圾堆!
‘多行不义必自毙’,深陷歧途的日本帝国国民,请你们务必牢记这一句话。”
“哦,——呵呵,写的很有激*情嘛,瓦利亚,你说是不是?”
白天的训练归来,拿到了一份刊载新华社社论的俄文报纸,对平行世界里的形势格外关注,龙云在匆匆阅读之后就有些忍俊不禁的拍了拍手,一边就对此加以评论。
通篇读过之后,他觉得,这篇战斗檄文一样的社论,还真有点像新华社评论员的通行口吻,然而细细再读一遍,又比现实世界里“抗议部”之类机构的言辞都犀利三分。
呵呵,这么说来,平行世界里的中国,也许历史轨迹也和现实中略有差别吗。(未完待续。。)
第一〇三七章 战而不宣
乍看起来似乎挺突兀的表现,想一想的话,其实这也是很自然的。
就龙云所知,和现实世界的历史不尽相同,平行世界里的社会主义阵营仍然存在,经历了十*年*动*乱的中国,也许就可以另辟复兴之路,不用再为了奋起直追而与西方国家虚与委蛇;以他对平行世界局势的了解,东西方两大阵营之间的关系的确有所缓和,然而一旦爆发了世界大战,可想而知双方还是会一如既往的浸热水全面对峙,新华社会发表这种毫不客气的社论,也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
对维克托的评论,此前已经翻看过报纸,瓦莲京娜倒是对此报以一点怀疑,聪颖的克格勃探员很快就猜测到,这些看似气势汹汹的言论,其实多半还是一种迷惑敌人的烟幕弹:
“写的是挺慷慨激昂,不过维克托,我大胆猜测一下,中国人恐怕不会向日本宣战,就像之前他们没有向美国人宣战一样,你认为呢?”
“哦,是吗?”
瓦莲京娜的话,龙云饶有兴致的想了想,就认为这位美貌探员说的挺在理。
以他自己的观察,既然在平行世界里盘桓了这么久,在战斗之余也了解过一些世界局势之类的背景知识,龙云也觉得“暂不宣战”是一种比较合理的策略,相信平行世界里的中国也会采取这样的行动。
一场东西方对决的世界大战,规模毫无疑问是空前的。却并不一定代表较量双方就要尽数上阵,在战火硝烟中决定彼此的前途命运。
就拿现在的情形来说,早在美国猝然发难、世界大战在中欧爆发之时。华约集团各国自然就以集体自卫条款统一行动,对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所有成员国宣战;在这其后,联邦德国被红色铁流冲刷,法国审时度势城下为盟,连带着西欧的一撮小国都临阵倒戈,加上意大利的墙头草和土耳其的被占领,北极星旗帜下的成员国越来越少。战争双方的对抗形势也一点点变得明朗。
随着战争愈加严酷,天上地下早已经打成了一锅粥,这时候彼此宣战与否好像根本就不是问题。反正较量双方彼此都心知肚明,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存在什么“局外中立”,连瑞士银行的高管们都已经上了绞刑架。还有谁能在战火滔天的小小寰球上真正置身事外?
然而。欧洲大陆的战况固然热火朝天,地缘形势完全迥异的远东,却又是另一幅近似于冷战的奇怪景象。
自从战争爆发以来,沿着太平洋西部水域一分为二的两大阵营,就不约而同的提高了戒备等级,隔着或宽或浅的海域彼此对峙:大洋的这一边,是日本、南朝鲜、台湾地区与菲律宾,外加几十万为驻在国撑腰打气的海外美军。而在海域对侧的广阔大陆上,则是苏联、朝鲜、中国和越南等国。外加本身实力有限、却对西方无甚好感的一些民族主义国家。
这样的一副对峙阵容,双方武装力量都十分可观,只要彼此意见“一致”,立即就可以在东方扭作一团,把世界大战的战场再拓展出一大片来。
然而和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军事家们不同,基于战略全局的考虑结果,两大阵营却都采取了静观其变的斗争策略,事实上就是在远东形成了一场新的冷战;眼见敌人隔海在望,却没有一个国家向对手宣战,身为美国亚洲狗仔队“头犬”的日本,固然唯山姆大叔马首是瞻,一衣带血的老对头中国却也闷声不言,除了与所有愿保持生意来往的国家继续合作,就是一边扩军备战、一边动员产能,为旷日持久的世界大战增添助力。
这种情形,说是闷声发大财也好,说是战略层面的博弈也好,龙云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奥妙,他接过瓦莲京娜递来的报纸,一边举杯啜饮热茶,一边颇为赞许的点点头:
“呵呵,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所谓‘宣战’,也只是一种斗争策略而已,我看这已经让扬基们如鲠在喉,这不是挺好的吗?”
基于平行世界里的战略态势,龙云自然能理解所看到的一切,他的确觉得“战而不宣”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要对战争有所助益,也并非只有亲自上阵这一种选择。
就眼前的局势来看,平行世界里的中国不直接参与战争,也就是不向一票北约成员国直接宣战,也没有像当年的日本一样“不宣而战”,继续闷头过一个“正常国家”的生活,对战争进程倒也没什么不利影响。
经过多年的互助合作,与现实世界里的数十年反目不尽相同,中苏之间的国家关系还比较正常,在充分发挥产业优势、协作互补的基础上,两国互通有无度过了八十年代末的艰难时日:前者质量有限的轻工业品得到了额外的市场、和一定的技术支持,后者产能过剩的军事工业也找到了新的订购人,基本上算是皆大欢喜。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既然欧洲战场上华约仍占据优势,远东方向也没有什么生死攸关的威胁,出于战略进攻态势的华约集团尚且不愿惹上进攻英国的诸多麻烦,贸然攻击有核国家风险巨大,这一点,处于防御态势的美日同盟更不会不明白
结合最近战争形势的相关情报,大概明确了一点,中国不会直接参与远东方向的战斗,这让龙云心下稍安,毕竟哪怕是在平行世界里,他也不希望国家卷入血与火的战争漩涡。
与此同时,收拾了东西跑去洗漱,他一边刷牙也一边在想,来到这个平行世界也有很长时间,却因为身份和任务的限制而只能按部就班的行动,现在既然来了远东,他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在时机合适时访问一下中国,看看这个离奇世界里的祖国是一个什么样子——
哎……这么说来,他好像是有一件什么事与此相关?
端着牙杯站在镜子之前,两眼注视镜面中的维克托*雷泽诺夫,龙云一开始还有点迷惑,他想不起来意识里是有什么和“访问中国”相关联的事;就这样发了片刻的楞,一个影影绰绰的念头才从脑海中浮现,他记得自己的确有一件要紧事和中国有关,那就是……
夜空中的神秘飞行器,他此前曾经有过的设想,能不能在平行世界里……设法阻止梧桐坡的惨剧?
寒冷冬夜,站在伊尔库茨克基地的营房洗手间里,思维却一下子发生了遥远的跃迁,突然想起了现实世界里的游轮夜谈,脑海中霎时间浮现出一片烈火漫天的可怖景象,镜子面前的龙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差点把手上的杯子掉落在地。
是的,他现在终于想起来,自己此前乘坐列车一路向东时,就时不时感觉有心事,原来是在潜意识里想到了这个问题么?
经历了“红宝石”号的秘密谈话,此前因为繁忙事务而深埋在心底的身世之谜,如今仿佛一道再度开裂的伤疤,让年轻人在沉痛之余,也格外感到一丝莫名的寒意。
仅仅在两个月之前,得知了自己的离奇身世,前往中东追寻“神秘航空器”踪迹、设法更迭梧桐坡的惨剧,这些想法都是如此自然,甚至都没有一丝额外的顾虑;然而现在,又经历了一连串的诡异遭遇,对两个世界、甚至可能是三个世界的面貌有了更多认识,龙云却只感觉到一丝敬畏,他实在搞不清楚,自己对周遭所发生的一切,做出的理解是不是正确,更不知道他打算采取的行动,是不是真的能让现实世界就此改变。
退一步讲,哪怕他的所作所为,的确能够通过“历史扭曲”去改变现实,接下来的问题就更难回答,他怎样才能肯定,这种改变一定会是向好的方向发展呢?
这个问题,坦率的讲,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答案。
在洗手间里一言不发的呆立着,过了很长时间才恢复了动作,两手鞠一捧冰凉清水扑在脸上,感受到水的寒意,龙云才从重重思绪里挣脱出来,他匆匆洗过了脸,就回到卧室准备休息,对刚才突兀之间冒出来的那一个念头,也已经不再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是啊,现在身处的伊尔库茨克,当然要比莫斯科更接近东方,甚至距离将要发生惨剧的“梧桐坡”也并不算远。
然而,和两个月前的粗浅设想相比,他现在完全不能确定,平行世界与现实世界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如果贸然采取行动,一旦真的更改了平行世界的事件历程,会不会反而弄巧成拙,在现实世界里引发始料不及的剧变?
这暂且不论,单就眼下的另一点困难,身为红空军航空兵中将的维克托*雷泽诺夫,又有什么理由离开前线、跑到中国西北的空军基地,去寻找那位莫须有的“王卫国”,让他不要在那个夜晚升空执行任务?(未完待续。。)
第一〇三八章 新圣女公墓
拥有超能力在手,这种事,如果非要去做的话,倒也不是没有一丝成功的可能,然而牵扯面毕竟太过巨大。
换了一身柔软睡衣,挨着睡衣正浓的瓦莲京娜躺下,龙云不禁又想到了所谓“蝴蝶效应”:他本意是想要阻止“王卫国”升空遇险,为了办到这一点,却必定要在平行世界里颇费一番手脚;这样的话,改变了的历史事件恐怕就会多得多,如此鲁莽的任意行径,对现实世界来说真的安全吗?
这种事……要找到答案,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吧。
脑海里全是一团乱麻,盖着薄被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和前几天的情形不同,身旁原本积极主动的美貌探员却现出了一点矜持,茫然思索的龙云一开始并未留意,他过了片刻才不经意间窥探到瓦莲京娜的思维活动,知道这姑娘今天开始有一些不方便。
如此情形,对真正的色胚来说也许会失望,龙云倒是毫不在意,他挺随性的捉住了瓦莲京娜的手,两人挺亲密的聊了一会儿,就哈欠连连的想要入睡;白天忙了一整天的飞行测试,又被刚才的思考消耗了一些精力,龙云现在也有些眼皮打架,他干脆把所有事情都抛诸脑后,打算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再说。
反正,对于“梧桐坡”的惨剧,他终究还是有一些无能为力的,不是吗?
有几乎无所不能的意识渗透能力,却对原本设想过的干预计划感到“不可行”。虽然自己不愿承认,龙云还是能感觉到,他现在对这一件事关自己身世的离奇事件抱有某种畏惧。或者说,他始终都在担心,倘若这件事真的会在平行世界里发生,如果他执意要去拦阻,会让事情滑向完全不可知的另一种方向。
现实世界的历史,原本应该是无可更迭的坚实基石,如今却好似一堆脆弱的泡沫。这想法让龙云感到惊恐,他真的不知道,对这看似顷刻就会溃灭的所谓“历史”。自己究竟应该做一些什么。
行将入睡之际,思维逐渐陷于混沌,他脑海中却飘过了另一个念头,是与之前的“死城”调查相关。
接下来的远东征程。中国也许可以不去。然而另有一个地方却是非去不可的。
……
入睡之前还在伊尔库茨克,悠悠醒转之后,眼前是空乘小姐的一张俏脸,龙云先是迷茫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才意识到他刚刚结束了穿越。
“张先生,航班已经顺利抵达卡拉奇,我可以帮您拿取行李么?”
“哦、没事,谢谢!——我自己来吧。”
几分钟后。背起挎包走出机场大楼,时隔一个多月再次来到这座巴基斯坦的最大城市。气温却已经比上次降了不少,在迎接新年而装点一新的城市里穿梭,龙云很快重复了之前的行程,他顺利办好了一切手续、也买好了到伊斯法罕的机票,当天就搭乘航班继续向西。
在这其间,掏出手机来连接一下网络,龙云也关注了中东内战的最新情况,这些信息他在国内都不能刻意去查,否则很容易被恋人窥见端倪。
当天下午来到机场,在走向候机区域时简单浏览了一下新闻,结合自己的思考和判断,他就知道联合国安理会的sc/15477决议解决不了伊拉克和叙利亚问题;军事专栏里特别报道,几大国集结在中东的作战部队越来越多,一场安理会授权的维和行动,看来已经是箭在弦上的事了。
局势已经明朗,要是这样说的话……
微微眯起了眼睛,扫视屏幕上的页面显示,龙云一边继续手指滑动、一边就在考虑自己的任务前景;很显然,自由党是断然顶不住超级大国的联手干预,那么一旦巴格达与阿勒颇政*权灰飞烟灭,他的nata服役生涯也就可以宣告结束——
哦,这个新闻标题,是在说一些什么事情啊?
原本还在下意识的思考,龙云无意间瞥见页面上的一条消息,“苏俄民众在新年伊始,前往新圣女公墓祭奠”;这种新闻,放在哪儿都并不算新奇,同样身为一名飞行员的年轻人完全是随性而点,他大概是想到了那几位安葬在新圣女公墓里、和俄罗斯诸多伟人一同长眠的空战前辈,伊万*阔日杜布,亚历山大*波克雷什金……
啊,想一想的话,那场波澜壮阔的反法西斯战争,已经是快一个世纪之前的历史了啊。
手指点击,视频新闻随即进入缓冲,脚步悠闲的龙云也心生几分感慨,他想到的不仅是那场世界大战,与此同时,还有平行世界正在进行的另一场战争。
虽然那并非现实中的历史,却同样是人类世界的滔天浩劫,以穿越者身份亲历其中,年轻人就不禁有些庆幸,那毕竟还只是平行世界里的战火,只要他设法帮助红色帝国取得胜利,就可以将这场灾难消弭于无形、不至于影响到现实世界,是这样吧。
漫步行走在候机大厅里,找到一个座位坐下来看新闻,机场里的无线网络条件还相当不错,视频播放起来相当流畅;因为听不懂巴基斯坦新闻工作者的解说,龙云就开启了字幕,屏幕上呈现出落雪纷飞的新圣女公墓,大批民众自发来到,纪念在历次战争中为祖国与全人类浴血奋战的英雄们。
视角变换,从远景逐渐拉近,龙云见到了熟悉的大理石雕刻,他认出来那是苏联空军元帅伊万*阔日杜布的墓碑;这位二战时反法西斯同盟的头号王牌飞行员,在一九九一年苏联完全解体前病逝,没有亲见庞大苏维埃联盟一朝崩溃的悲剧,也没能见到苏俄历经变乱、浴火重生的那一天。
接下来,是亚历山大*波克雷什金,每一位战斗英雄的介绍都颇为简短,毕竟这只是新闻节目、而非专题访谈;再接下来,龙云感觉他应该见到格里戈里*列奇卡洛夫,当然他并不确定这位王牌是不是也被安葬在新圣女公墓,不过——
“维克托*安东诺维奇*雷泽诺夫,巴尔干战争中的俄罗斯空军头号王牌飞行员,在殉职前累计击落敌机二十三架,被认为是战后世界上……”
——什、什么?!
屏幕上,叠加的视频字幕还在滚动,端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两眼圆睁的年轻人几乎在候机长椅上当场石化,大脑一时间几乎短路。
完全目瞪口呆的坐在椅子上,就连呼吸似乎都要忘了进行,短暂的意识空白后,无数念头便一下子涌入脑海,怔怔发愣之后大口喘着气,龙云好像快要溺死的人一样勉力呼吸,他感觉有点头晕目眩,却不知道是因为震惊、还是缺氧的缘故。
维克托*安东诺维奇*雷泽诺夫,这……这到底什么情况?
完全没有一点预料,在新闻里见到了这个熟悉之极的名字,龙云起初只感觉难以置信,他过了片刻才想起来暂停新闻、倒回去又看了一遍。
确认这字幕的确存在、不是自己的幻觉后,他还是将信将疑的在椅子上摇一摇头,手指在屏幕上飞速点击,查询了一些网页;结果,和预料的情形一致、同时也让他惊诧莫名的是,同样都是在互联网上查询信息,“维克托*雷泽诺夫”这个搜索关键词,原先找不到一丝端倪、只能查出些风马牛不相及的重名者,现在却多出了许多网页讯息,都在介绍这位“巴尔干战争的头号王牌,击坠了二十三架敌机”云云。
这、这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在阳光明媚的卡拉奇国际机场,坐在旅客来来往往的候机大厅里,龙云现在却感觉到一阵寒意。
对刚刚发现的诡异情况,他当然有一些模模糊糊的概念,毕竟这种事情可也不是第一次发觉,“历史扭曲”,不就是可能的解释之一?然而……
不、不太对,龙云挺苦恼的在椅子上抬起头来,眼瞳中已经满是迷惘,他感觉到这件事情有些非同寻常。
首先,自己应该没记错,在发生了穿越后不久,获知了自己在平行世界的身份,当时还没有想到那是另一个平行世界,他还通过网络做了不少查询,想要搞清楚“维克托*雷泽诺夫”的人生经历。
结果呢,当然是徒劳无功,网络当然不能保证能查到世界上每一个人的生平,不过他倒是确定了一点,苏俄的空军飞行员队伍里是没有这号人物。这样的结果,曾经让他十分迷茫,不过后来受到苏雪的启发、有了“平行世界”的概念后,“查无此人”反而就变得再正常不过,于是这事情也就一直被搁置起来,到后来,他自己都快要给忘记了。
可是今天,一下子见到了“维克托*雷泽诺夫”,而且居然是牺牲了的俄罗斯王牌,被安葬在“新圣女公墓”里……
“历史扭曲”,是的,大概也只能这样解释,话说这解释其实也挺合理的,他龙云一直以维克托*雷泽诺夫的身份在平行世界里活动,既然可以改变柳德米拉*帕夫柳琴科在现实世界的人生轨迹,那么——
可是,总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未完待续。。)
第一〇三九章 巴尔干战争
旅途在即,却在机场候机区里陷入了迷思,龙云现在的思维速度在大大加快,他马上就想到了事情的反常之处。
是啊,哪怕“维克托*雷泽诺夫”的出现,是受到了平行世界的影响——
那么“巴尔干战争”,这又是什么情况?
对这个世界上的战争历史颇为熟悉,龙云很快就抓住了事件中的这一处关键,他只感觉一阵脊背发寒,连忙有些颤抖的端起手机,继续在网上查询相关资料。
是的,“维克托*雷泽诺夫”的身份从无到有,这本身倒不是多么难以理解,然而这家伙居然真的变成了一位王牌飞行员,这件事情就有些匪夷所思——毕竟所谓“王牌”,总要有实打实的战绩在手,在他的记忆里,解体前后的苏联、俄罗斯可并没有打过一场大规模战争,仅有的车臣战争、格鲁吉亚战争中也没爆发过什么像样子的空战,可是刚才的新闻里,“巴尔干战争”又是指什么呢?
按照这个思路,很快查询到了一些背景信息,年轻人脑海中的问号却越来越多,他几乎都要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巴尔干战争”,爆发在东南欧国家南斯拉夫的一场恶战,这种事……
不、这不可能吧,历史上本来就不存在的战争,怎么会突然间就完全变出了另一条轨迹呢。
……
搭乘客机飞往伊斯法罕,接下来又是一趟直升机的轰鸣旅途,等到龙云搭乘新党的运输车队。辗转回到伊拉克北部新党控制区、踏进沙尔卡特堡空军基地的大门。时间已到了出发后的第三天傍晚。
一趟漫长的辛苦跋涉。只感觉到身心俱疲,他匆匆和碰见的齐辉等人打过招呼,洗了个澡就回营帐里休息。
第二次前往伊拉克,这趟旅途,可以说要比第一次更令人疲倦非常。
从前天下午开始,在卡拉奇机场发现了一场诡异的“历史扭曲”,接下来却要在网络断绝的情况下长途跋涉,龙云一开始只能坐在颠簸飞行的旅客机上。借助升空之前浏览页面的资料缓存来思考分析。
对所谓的“巴尔干战争”,完全确定这在自己之前的记忆里并不存在,而手机屏幕上的文字与图片却又如此历历在目,也不由得龙云不相信;对于又一次“历史扭曲”,维克托*雷泽诺夫的出现甚至都不是什么大问题,真正让他万分惊讶、甚至有一些惊恐的,是这次历史扭曲的规模竟然如此巨大。
一场原本并不存在的战争,如今却赫然在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实世界的历史已经要开始完全失控了吗?
“巴尔干战争”。一个对龙云来说十分陌生的词汇,他只能借助网络资料来理解这一切。发现这场战争并非凭空出现,而可以看做是现实世界里南斯拉夫、阿尔巴尼亚等巴尔干国家内战的另一种演绎形式。
和脑海中原有的一条记忆线不尽相同,按照现在的网络资料说法,在苏东剧变之后,身为东南欧民族大杂烩的南斯拉夫政局动荡,很快就发生了事实上的分裂。在北约不断东扩的大背景下,西方特务不断向该国及周边区域渗透,在本就日益尖锐的民族矛盾上又添了一泼油,内战一旦开始,就很快演化为彻头彻尾的无底线大混战。
乱战中,在交战各方摈弃一切原则,使用原先保卫统一国家的武器大打出手时,放任、甚至怂恿这一切的西方国家,此时反而换上了义正词严的谴责面孔,更直接宣称要对“自由欧洲的近邻”发动军事打击,迫使其“回到文明的轨道上来”。
在这种情况下,深受南斯拉夫、阿尔巴尼亚内战波及的东欧国家,对白左执掌政权、满口仁义道德的老欧洲国家深恶痛绝,就连大洋彼岸的美国也对此颇有微词——忙于在伊拉克、阿富汗等国反恐的美国人,只希望北约一直东扩、将北极熊牢牢桎梏在寒冷的东欧平原上,对巴尔干的局势自然很有些不满,认为放任某极端族群与当地其他民族内战,会将立场摇摆的东南欧国家推向斯拉夫人一边。
果不其然,经历了剧变后的经济滑坡、社会动荡,再加上一场烈度空前的民族内战,被移民掣肘而徒然叫喊和平、实际上却暗中作梗的老欧洲,与意在遏制俄罗斯的美国之间渐行渐远,双方关系也一度恶化。
当北约的传统成员国土耳其也一边倒戈、加入老欧洲阵营后,一场决定巴尔干半岛前途命运的恶战便就此爆发。
以龙云的视角看来,巴尔干战争,其实是一场俄罗斯派出“国际纵队”参与地区冲突、与老欧洲支持下的极端政权争夺巴尔干控制权的较量,战争的结局,却对欧洲的政治格局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
在这场战争中,同样经历了经济大滑坡、社会形势并不稳定的俄罗斯打的一点都不顺利,却因此促成了东南欧国家的二次剧变:发觉老欧洲已经被移民侵蚀、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一致盟友,充当世界警察的美国人又一心希望将巴尔干纳入围堵俄罗斯的铁桶阵中,对南斯拉夫等国的内乱不闻不问、只等形势恶化好上下其手,愤怒之极的斯拉夫人、达契亚人很快推翻了对西方国家言听计从的本国资本寡头政*府,和动荡中的俄罗斯一起重新走上了社会主义道路。
在这其间,发生在东欧的一连串阴谋、暴动,各国特工与代理人的惊天博弈,连篇累牍的网页资料似乎也无法详述,血腥而狂暴的革*命背后,实质上也是一场民族与利益的殊死博弈;在血与火的洗礼终于落幕之后,东欧与西欧的势力分界线也被重新划定在了波兰、捷克与意大利的边境线上。
经此一战,曾经风光的欧盟元气大伤,只得蜕变成了区域大大缩水的欧洲共同体。
凝神阅读良久,对所有这些“历史”,乘坐飞机的一路上都在思考,龙云却始终感觉有些难以想象。
回忆过去的人生经历,他此前在学校接受的教育、和生活中所接触的一切讯息,描述的历史可与眼前所见相去甚远;然而即便如此,历史上“凭空”出现了一场巴尔干战争,其结局却与当今世界格局如此吻合,作为茫茫世界的普通一员,他现在当然就完全弄不清楚,这种“历史扭曲”究竟是如何发挥了作用,又是如何让同归的时间线跳跃到了另一条过程完全不同的殊途之中。
结合以往观察到的几次历史扭曲,情形其实也是如此,不过龙云此前并未特别在意这一点,他往往就将其理解成大千世界对一点点微小改变的稀释效应。
是啊,想一想柳德米拉*帕夫柳琴科其人,究竟是在九年前死于情感纠纷、还是在五年前殒命于家中,对她本人、也许还有周围的不少人来说,当然是完全不同的两条时间线,可是对整个世界来说,是不是就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
这种想法,原先似乎就是不证自明的。
是的,不管历史如何嬗变,嵌在里昂郊区树干中的锈蚀弹头,当然不会对世界造成一丁点影响,歌唱家的生平,也不见得会改变世界;甚至就连他格外在意的那一对夫妇,平行世界里尝试撮合两人,也不过是为了确保一点,那就是让现实世界里苏雪父母的人生经历不会被“历史扭曲”所改变。
所有这一切,在龙云看来全都是“小事”,也就是他无论如何应对,都不会影响到现实世界的一些琐事而已。
这样一种猜想,曾是他处理两个世界关系的基础,可是现在看来……这还能成立吗?
夜色已深,周围已经是一片寂静,肆虐的寒风也暂时停息,龙云钻在暖和的羽绒睡袋里闭目冥想,他始终无法完全说服自己,让疲乏的意识暂时抛开谜团沉沉睡去。
想一想自己置身的现实世界,竟然会在不知不觉间发生如此深刻的剧变,偏偏对现实世界的当前面貌又没有什么影响,这简直就是诡异之极,也让他有了一种极其不快的幻觉,感觉自己所在的世界就像漂浮在云端一样,看似和谐自洽,实际上却随时可能失去支撑、而堕入未可知的黑暗深渊。
想来想去,其实还是那一件最可怕的事,倘若时间轴上的“过去”,只是随时会改变的某种“幻觉”,那岂不就要让人迷失神智、甚或变得精神错乱?
这种体验,沉浸在世界线中的人当然一无所觉,然而他和恋人却还保留有“正确”的历史记忆,正如龙云此前所担心的那样,如果这种事情继续毫无规律的发展下去,终究有一天,这个世界也许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他和苏雪两个,就只能成为旁人眼中的“精神分裂者”,脑海中的记忆,也会因为不符合现实而被打上“精神错乱”的标签。
所有的这一切,完全出人意料之外,这个世界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呢。(未完待续。。)
第一〇四〇章 和平的曙光
回到nata作战序列,旅途上却发觉了一场莫名的历史扭曲,开始进行恢复性训练的龙云还有点心不在焉。
情绪固然如此,紧张的战斗形势,还是很快就让他恢复了作战状态。
新年前后,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偃旗息鼓,事实证明龙云的猜测完全正确,安理会的最后通牒虽然措辞强硬、却并不足以打消冲突各方的侥幸幻想。
经历过长时间的拉锯战,对现状都深感不满的中东内战参与者,暂时放下武器坐下来和谈都颇为不易,彼此之间理念完全相悖、互相都视对手为宿敌,这样的一种紧张气氛之下,和谈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建设性的成果。
随着公元二零二零年的到来,元旦过后没多久,在近一个月的休战后再度发动进攻,寒冷的中东大地上又一次狼烟四起。和世界上众多爱好和平者的愿望正相反,外界的强力介入、sc/15477的停火要求,除了让深陷战争苦海的伊拉克、叙利亚民众喘一口气,能安安稳稳过一个新年之外,也成为了自由党武装招兵买马重整旗鼓的时机;受到叙利亚叛军与巴格达政权的刺激,大马士革与摩苏尔的备战工作自然也是一刻不停。
在暴力面前,一切说辞都是徒劳,如果不做好万全的军事斗争准备,仅仅依靠安理会的停火禁令可是极端危险的。
就在这表面平静、暗流涌动的氛围里,勉强度过了一个平静的新年交替,中东地面与空中的摩擦冲突在近几天来频繁升级。内战各方的武装力量很快就突破了停火令的限制。借此而再度大打出手。
对联合国决议置若罔闻。依然选择了将内战进行到底,这表面上是因为中东特使们的斡旋宣告失败,是一场外交上的失利;至于“真正”的原因,则在网络与媒体上为人热议,不少时事评论者和媒体人都认为,自由党一方根本无意休战,之前只是在利用谈判造就的停火期整饬军备,这些人同时呼吁。国际社会应该加大制裁力度,早日扑灭中东的这一场旷日持久的人道主义灾难。
战争的滚滚洪流,再度席卷了中东大地,外界的评论甚嚣尘上、对冲突各方的指责铺天盖地,然而对置身于沙尔卡特堡空军基地的龙云来说,这都和他没什么关系,完成nata指挥机构的任务部署才是最重要的。
从北京回到了沙尔卡特堡基地后,一连几天都驾机升空执行一些相对安全的任务,对接收不久的红色零三号“恶棍”,龙云很快就找回了熟悉的操纵感觉。在几次禁飞区边缘的战斗中发挥良好,顺便还取得了两个击坠战果。不过在这些冲突中。他仍然没有发现fsa的那些“鬼魂”,也许自由党人在保存实力,又或者是在策划什么阴谋,不过所有这一切很快都将变得毫无意义,对摩苏尔政权得到的军事援助、和超级大国们的干预准备洞若观火,他知道,自己参与的这场战争恐怕很快就要结束了。
战争结束的预感,首先来自于3rd_ihfs装备变化,以及老萨米*艾哈迈德主持的一场志愿飞行员例会。
“小伙子们,今天我最想说的,是代表伊拉克人民表示感谢;感谢你们的卓绝努力,和那些长眠在这片土地上的战友们。”
有一天的夜幕降临,灯光暗淡的营房会议室里,召集飞行员们开会的萨米*艾哈迈德如是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们的战斗,将会更加激烈。不过,在这儿可以确认众位所得的消息,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如果巴格达政权不作出妥协,那么,很快,外来力量就将对伊拉克内战实施干预。”
萨米*艾哈迈德的话,不出所料,在会议室里引发了一阵窃窃私语。
坐在桌旁的折叠椅子上,耳边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志愿飞行员们在交头接耳,龙云本人没有参与大家的讨论,只是和坐在不远处的“苏丹”交换了一下眼神。
看一看周围这些飞行员们的神色,很显然,对于3rd_ihfs的战斗人员来说,能够听到这样的消息、或者说确认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的小道传言,由nata中校说出来的话,显然要比新闻节目里的内容可靠得多,眼见战争结束的曙光就在眼前,大家脸上都现出了几分轻松的神情来。
是啊,哪怕内战的结束,必定还是要通过一场恶战才能达到,在座这些所谓“志愿飞行员”其实也是受所在国的指派而前来执行任务,就算平常再享受征战蓝天的畅快感觉,一旦听到了战争结束的号角,也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
回想过去的几个月,在硝烟弥漫的中东天空执行任务,一开始要应付南面的巴格达自由党,后来更加上了西面的叙利亚叛军,刀光血影的长空激战,可从来都不是在开玩笑,独立三中队的惨重损失,可爱战友的不幸殉职,这些记忆并没有被肆虐的战火所湮灭,而是蛰伏在每一位志愿飞行员心底,现在一旦听到了“战争也许就要终结”的话语,自然就让人有一些百感交集。
不过,面对如此局面,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脸现轻松。
就像现在,一边沉吟思考接下来的任务安排,龙云也注意到了“怪人”齐辉,这个升空打仗不要命的nata头号王牌,眼下正窝在椅子上、咬着手指甲闷声不吭;意识窥探告诉他,这来自国内的搭档正在揣摩中东战局,然而并不是为了考量伊拉克新党的战争走向,而是在粗略计算,在战争结束之前他还有多少出击机会,又能继续打下多少架敌机。
这个怪人,想法也真是独树一帜,旁人跑来伊拉克都是为了执行任务,他这个肩负使命的家伙,怎么却好像是来打黑拳、挣彩金一样?
对“怪人”齐辉的想法,龙云起初的确有点不以为然,不过他一边和旁边的“门萨”搭了几句话、交换了对战局的大概看法,一边就又想到此人的可取之处——毕竟说到挣钱,直接去alsa肯定赚的更多,这人既然也是来自国内、是航空竞技的前选手,他不会不知道阿盟防卫空军在招募志愿飞行员,现在却依然呆在nata,这么说来,他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执行上级交代的任务吧?
说来也是,哪怕是击坠一架有多少赏金,和肩负调查“神秘飞行器”任务的自己不一样,齐辉是把职责完成的很好,他的任务就是帮助nata、帮助摩苏尔政权赢得战争,在这一点上他做的还是挺成功。
当然,说起眼下的这一场战争么……
从旷日持久的拉锯,到现在“很快就将结束”,凭借新党武装自身肯定是做不到这一点,结合自己所知的背景进行分析,龙云就在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他现在也完全认可艾哈迈德中校的话,在安理会授权的干预之下,自由党的末日恐怕真要到来了。
短暂的例行会议,让志愿飞行员们做到了心中有数,然而晴空中的厮杀却依然要继续。
就在最近两三天以来,眼见sc/15477决议基本上已经被冲突各方架空,在安理会上依照幕后商定了的流程走过一遍之后,巡曳在地中海、波斯湾的多国部队航母战斗群就开始有了实质性动作。
作为军事干预行动的第一步,多国部队按照联合国sc/15480决议,在伊拉克、叙利亚境内划定了大片“空中识别区”,并不出所料的遭到了叙利亚自由党的漠视和“不予承认”;于是乎,干预行为立即升级,部署在阿拉伯半岛附近海域的美国海军舰艇,开始向叙利亚叛军控制区发射一批批巡航导弹、远程制导火箭,或者干脆用大口径舰炮发射制导弹药,开始了直接干涉内战的军事行动。
先是设立“空中识别区”,而后进行大规模空中打击,一场干涉行动的模式似乎与多年前的海湾战争何其相似。
然而这一次,多国部队的攻击手段显然更加先进,远程火力就包办了所有军事干预动作,各种无人机在战场上到处出没,搜集战区情报、实施精确打击派出的有人驾驶战机数量自然就被压缩到了最小程度。
当多国部队的巡航导弹、大口径火箭弹在叙利亚叛军的地盘上到处开花,阿勒颇、萨卜哈等地火光冲天时,气急败坏的叙利亚自由党政权才发觉大事不妙。
在此之前,自由党对内战局势进行了诸多分析,也一直在针对多国部队的空中干预进行准备,为此而重组了fsa的战斗机部队,准备和铺天盖地而来的多国部队战机来一场“史诗般的空战”——结果现在呢,安理会只是在地图上划了几片“空中识别区”,然后有了借口就直接实施远程精确火力打击,这一下子就让军事建设完全畸形、防空组织能力低下的自由党叛军抓了瞎。(未完待续。。)
第一〇四一章 多国部队
面对多国部队的非对称式打击,中东的内战战局,也随之发生了完全彻底的变化。
“夺取天空,才能图谋大地”,这句军事名言,在很多人眼中就是一句真理,也已经被许多场局部战争所证明。
然而在当今时代,真的身陷一场交战双方态势不对称的冲突当中,叙利亚自由党却发现情形有一点不对劲,他们尽管拥有了中东范围内数一数二的庞大空中力量,更装备了数量可观的yf-23“鬼魂”战机,却无从拦截铺天盖地而来的各种精确制导弹药,更无力对海岸线之外游弋的美国海军舰队遂行反击。
现代技术条件下的局部战争,虽然作战模式已经与以往有所不同,面对敌手的空中威胁,防御一方仍然需要建立“三位一体”的防空体系:这里面,“三位”指的是防空战斗机、地空导弹和高射炮,“一体”则是统一运作的防空指挥体系,只有将一线武器装备融合到整体化的防空网中,才能最大限度抗击来袭者的空中威胁——除此之外,如果防御一方实力够强,能够主动出击,把对手的空中平台消灭在地面上,那当然是最好不过。
对照这一防空原则,盘踞阿勒颇的叙利亚自由党,不得不说对现代战争的认识还是有一点肤浅,或者说就是完全看错了形势。
在内战爆发以来,始终将大马士革政权、伊拉克新党作为对手,通过一连串的空中压迫而几乎消灭了sraf、取得了叙利亚境内的完全制空权,自由党的地面战斗也打的有声有色。这就让包括阿卜杜勒*拉赫曼在内的自由党高层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只要掌握足够强大的战斗机部队。就可以夺取战场主动权,不论大举出击、清剿对手的空中武力,还是直接飞到敌人头顶扔炸*弹,都是想怎么干、就可以怎么干;待到后来,alsa的武力干预行动愈加激烈,在较量中严重受挫的fsa更是一门心思走到黑,将所有资源都投入到了战斗机部队的扩充与训练上。
这种想法,其实也没什么不正确。然而一味追求制空权、却忽视了要怎么利用,等到安理会授权的多国部队开始武力干预,缺乏任何远程攻击手段的fsa才发觉情况大大的不妙。
在作战行动开始之前,安理会已经公开发布了作战行动计划,实力大受损失的sraf原本就处于蛰伏状态,索性就完全配合“空中识别区”的划定要求,根本就没有在叙利亚的天空中出现;原本积极执法的alsa,如今也参与到多国部队的统一行动中来,战机只在叙利亚南部边境附近飞行,确保拦截任何意图越界的自由党战机。
这样一来。寒冷干燥的叙利亚天空中,一时间就剩下了来往疾飞的fsa战机。这些战机看似威风凛凛,其实却对战局进展起不到多少作用。
没有遭遇几次有效拦截、更没碰到反击的自由党空中武力,在叙利亚上空耀武扬威,起初很有一些难逢敌手的优越感,然而来自地面的空袭损失报告却一直持续不断。就在这些涂着弯月白星的战机眼皮底下,来自东地中海的各种远程弹药,几乎就是一刻不停的被倾泻到叛军控制区,对自由党武装的军队集结地、指挥通讯中心、雷达站、电网节点与交通枢纽进行全方位打击,很快就严重削弱了叛军的持续作战能力。
地面上狼烟四起,阿勒颇的叛军政权十分焦急,然而一张覆盖叙利亚占领区全境的防空网络可不是轻易能够建成,仅仅依靠gci导引的大批战斗机,也无从反击地中海上的美国海军舰队。
非但如此,在一连串的精确打击、倾泻大量弹药后,经过与alsa方面的协调、各自划定了接战区域,来自美军航母与周边基地的一批批战斗机也开始出现在叙利亚上空。
穿过作壁上观的以色列空域,进击的美国海军战斗机编队,很快与暴躁的fsa发生了正面碰撞。
休战以来一直在厉兵秣马,原本认为训练了一支劲旅、终于可以正面回击alsa的挑战,结果真的遭遇了美军才一叠声惊呼不妙,缺乏系统配合的fsa“鬼魂”机队在“沉默猫”组成的战斗机拦截线面前损失惨重,不仅战损十分惊人,甚至还一度被赶出了叙利亚西部的天空。
天空中的争夺愈演愈烈,地面上同样战火滔天,在休战期完成了装备调整、人员集训的大马士革政权,在新年后就很快发动了新一轮地面攻势;由于多国部队的空中打击,当面的叙利亚叛军战斗力严重下降,叙利亚革*命卫队的装甲前锋很快就向北推进,配合其他地面部队一起隐隐形成了对叛军政权所在地——阿勒颇的半月状包围。
国土面积并不算大的叙利亚,本身海岸线就那么一点,周边邻国的情况也并不复杂,叛军占领的北部区域更仅仅与土耳其、伊拉克两国接壤。
在之前的安理会讨论上,由于中东局势急剧恶化而与三大国达成一些妥协,老欧洲对叙利亚叛军的支持力度一下子小了很多,只有心怀鬼胎的土耳其还在向叛军提供援助、寄望于维持叙利亚的分裂现状,或者说就是保留一条东西走向的缓冲带,将大马士革新党政权的影响力屏护在国境线之外。
这种想法,看起来是挺美好,然而结合当下的形势分析,却又没有一点可以实现的基础。
就在多国部队从西面大举空袭、使用粗暴的平行推进战术一批批清剿fsa战机时,中东内战战场的东面一侧,却又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景象。
与引发一场内战、实力诡异的叙利亚自由党不同,占据伊拉克政权多年的自由党,虽然也在中东苦心经营多年,却一直没有取得什么长足的发展。
究其原因,地缘政治上的因素肯定不少,并不算大的伊拉克共和国,南面是亲美的沙特阿拉伯,东、北面是倾向于东方国家联盟的伊朗,西面则是新党执政的叙利亚,几乎就是被完全包围在波斯湾一隅;在这种情况下,正所谓“地缘决定政治”,周围既然没有一座靠山,巴格达政权的所作所为也就不像有恃无恐的叙利亚叛军那么疯狂,然而独裁者的头脑虽在、野心却不是那么容易收敛,新年之后再度与摩苏尔政权开战,随之而来的,一片片远程火力覆盖也很快降临了巴格达政权的头顶。
来自东方的空中打击,与对付叙利亚自由党的情形不尽相同,直接与伊拉克接壤的伊朗成为了多国部队重要的前沿火力阵地,参加战斗的一线部队甚至不需要出动空中力量,单凭借机动式巡*航*导*弹发射车和更廉价的远程火箭弹,就把毫无战略纵深的伊拉克自由党给炸了个人仰马翻。
自从空袭开始之后,不分白天黑夜,一枚枚拖着明亮尾焰、或者稀薄烟迹的空对面武器就在两河流域上空频频现身,在伊拉克境内的重要目标上炸开绚烂的焰火;在自由党政权所在地巴格达,造型厚重笨拙的国防部大楼再一次成为了重点打击目标,就在空袭开始的当夜,惊疑不定的民众只见到天边飞来的一条条拖烟火龙,巨大爆炸声响之后,庞大的方正建筑已经变成了一大片断壁残垣。
在国防部化为一片废墟之时,距离不远的伊拉克石油部也一样遭遇了空中打击,没有重复上次伊拉克战争中的好运气;和上一次战争的意图不同,对石油失去了兴趣的几大国已没有必要刻意保留这一部门,而直接将其摧毁,却可以严重打击巴格达政权的原油生产体系,所以空袭起来也就没有了任何一丝顾忌。
天空中导弹乱飞,与此同时,波斯湾内的东方国家联盟舰队也开始动作,按照预先划定的作战空域,每天都会派出战机编队,进入颇为辽阔的“伊拉克空中识别区”执行任务。
面对多国部队的猛烈攻势,和气势汹汹的阿勒颇政权不太一样,深陷重围的巴格达政权很快意识到自己绝没有一丝胜算,在经过最初一两天的负隅顽抗后,就基本上完全放弃了南部国土的制空权。
在危机降临时,习惯性的打了一阵小盘算,自由党政权就认定当下局势已经无可挽回,现在的当务之急,并不是对抗实力强大的多国部队,而是要全力进攻北方的摩苏尔“叛*党”,争取在停火之前尽可能夺取被新党占据的国土。
在新年前后的一场外交斡旋时,国际社会就提出了伊拉克问题的解决思路,将仍然在联合国占有席位的巴格达政权与北方的摩苏尔政权同等对待,换句话说,就是准备促成伊拉克的分裂;这种解决方案,大国操纵的痕迹十分明显,却也是当下解决问题的唯一可行思路,对此自由党人也是心知肚明。(未完待续。。)
第一〇四二章 霹雳十型
既然消灭新党政权已经成为一种不可能,那么在停火前多抢一些地盘,总归是对自己有利的。
在这种思想指导下,一边对安理会的sc/15480表示“难以接受”、一边顶着漫天的空中打击调遣军队,巴格达政权几乎完全放弃了南方制空权、也很大胆的判定多国部队不会轻易发动地面进攻,于是把所有力气都放到了北方战线,一方面自吹自擂要“协助阿勒颇的盟友走出困境”,一边抓紧对新党解放区发动进攻。
然而,自由党的一手算盘打得虽精,北方天空中的3rd_ihfs,却注定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
新年后的中东大地,战火纷飞,狼烟遍地,到处都是一片火光映衬的混乱景象。
伊拉克中部区域,晴朗无云的浩瀚天空中,一架通体涂着沙黄色迷彩、机腹淡蓝的锐利战机正平稳疾飞,在幕布般的苍蓝色天际里划出一道浅浅的白色航迹。
红色零三号“恶棍”,这只翱翔苍穹的巨鸟,正是龙云的座机。
战火重燃以来,今天又一次受命出击,来自nata独立第三重型战斗机中队的歼-10e,任务依然是所谓的“攻势防空”,就是在地面指挥台站的导引下,在预先划定的一大片空域里独立作战,在不需要iff的有利条件下,坚决消灭任何入侵的fiaf战机。
这种任务,听起来似乎就是一种自由狩猎,不过3rd_ihfs的小伙子们显然更有幽默感。他们把自己称为“空中的自耕农”。相应的就把任务当成了在自留地里干活。
最近一段时间。面对着被多国部队兜头痛打、只顾向北方龟缩的巴格达自由党,地面上的战斗如火如荼,独立三中队的作战任务也愈加繁重,中队里的战斗机数量虽然比一个月前有所增加,却根本就不足以执行高强度的全天候战备任务;无奈之下,当然也可以说是穷则思变,3rd_ihfs在萨米*艾哈迈德中校的建议下,放弃了此前一度采用的编队接战模式。转而采取类似于“分片包干”的方式去应付敌人。
每一架战机分管某片空域,对技术高超的nata志愿飞行员来说,既是机遇,也是挑战,孤身一人面对优势敌军的感觉并不好受,却往往更能激发飞行员们的强烈斗志。
就像今天,上午接到了作战指示,驾驶红色零三号“恶棍”升空南飞,接替滞空的另一架nata战机进行巡逻,龙云的歼-10e这次可谓全副武装。不仅在机翼外侧挂点上带了四枚细长轻盈的pl-9c、内侧挂点照例是两具副油箱,还在机腹两侧的挂点上多了四枚修长的乳白色导弹。火力比起前一阶段来又有了相当程度的提升。
挂载在贴近机腹的短挂架上,通体洁白、带有四片狭长弹翼与倒梯形尾翼的空空导弹,正是nata最近才获得的军事援助之一,来自中国的pl-10a。
pl-10,作为中国在新世纪研发的一款第四代空空导弹,采用了高比冲推进器、焦平面红外成像导引头、双向数据链与推力矢量等先进技术,综合性能比起上一代pl-8/9有了飞跃性的提升,综合作战能力与aim-9x大致相当,此前一直作为高端格斗导弹而严格限制出口,现在才少量流入到东方国家联盟暗中支持的新党政权手中。
虽然数量有限,型号也只是早期的pl-10a、尚不具备双向数据链功能,但是用在当下的中东战场上,也已经足以让“恶棍”具备相当程度的技术优势。
就像今天,龙云的歼-10e座机上,就在机腹轻型挂点上搭载了四枚接近半埋的pl-10a。
贴近机身的挂点,这种位置对格斗导弹来说其实十分别扭,导引头视场条件差,战斗中往往会因为机体遮挡而“看”不到目标,导引头无法锁定、也就没办法接战;不过对于推进器强悍、射程大大优于pl-9c的pl-10来说,龙云倒并不怎么担心这一点。
携带了八枚空空导弹,外加两具一千二百五十升副油箱,机体轻盈的歼-10e现在也很有几分沉重,然而对于换装了ws-15b的“恶棍”来说,推力提升也意味着更大的耗油率,进入战斗之前必须尽可能让油箱满满,所以携带副油箱就成了一种必须;升空后颇为奢侈的开启加力,快速接近南方战线的龙云时刻注意gci导引,护目镜后的双眼扫视大片天空,寻找任何一丝敌人的蛛丝马迹。
飞行高度保持在六千米以上,浩瀚的昏黄大地一片苍茫,借助飞行高度越过了新党地面部队的防空火力杀伤区,在接近了战区前沿后,龙云略为后拉节流阀、微微推杆向下,一边进入俯冲一边就抛弃了两具副油箱,同时切换雷达到vs模式。
刚刚进入巡逻区,地面导引的空情信息已经传来,敌机也许就在眼前,一场短兵相接的战斗即将爆发!
驾驶座机一路疾飞,自己的踪迹肯定也出现在了自由党地面警戒雷达的显示屏上,接收到断续l波段信号告警的龙云并未退缩,而是带杆让座机侧转九十度、开始沿着巡逻区边界横向搜索。
天空中的战斗,往往也是为地面服务,年轻人知道这样的巡逻不会每一次都有所斩获,不过即使如此,用频繁出没去吓唬fiaf飞行员、让他们的攻击机逃之夭夭,那也算是完成了作战任务。
当然,一次出击携带八枚导弹,真的毫无收获,那也是挺让人郁闷的一件事。
在伊拉克的天空中横向飞行,其间短暂捕捉到了低空的几个目标回波,龙云尝试进一步判明目标类型,却被狡猾的伊拉克人利用多普勒效应侧转摆脱;这时候,敌我距离大概在三十千米,对1471雷达的下视模式来说已经有点艰难,经验丰富之极的年轻人没有一个头脑发热推杆冲下去,而是略为提升引擎推力、果断蹬舵进入了大半径盘旋。
低空来袭的fiaf战机,当然很可能是去轰炸新党前沿阵地的,然而nata的单机“自耕农”战术已经持续进行了很多天,伊拉克自由党的家伙们又不是白痴,他们会不会耍一些什么阴谋诡计?
一边驾机盘旋、一边用肉眼搜索,上午的灿烂阳光影响了龙云的目视观察,这对南方掩杀过来的自由党战机的确是一个有利条件;凭借直觉进行猜测,低空出没的一批敌机很可能只是诱饵,保持飞行姿态的沙黄色歼-10e从容不迫的加速爬升,很快就占据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有利位置,按照龙云对战局的观察揣摩,如果fiaf打算钓鱼,那他们的伏兵很可能就会从这一方位冲杀而来。
是的,所谓的诱饵战术,在空战中可是经常被采用。
浩瀚无垠的天空,极目远眺的话什么东西都无所遁形,乍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一点伏兵容身之处;然而与简单明了的表象不同,任何一名训练有素的飞行员都知道,所谓“晴空尽在眼底”,那只是一种麻痹大意的自我想象,真正驾驶座机巡曳苍穹之下时,飞行员的观察死角可要比站在地上两眼望天时多得多。
就说现在,阳光晴好,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要说这画卷般的澄明天际里会有什么埋伏,一般人也许还会将信将疑。
然而,经历过无数次惊险的长空厮杀,偷袭与反偷袭的战斗已经数不清,龙云却十分清楚的知道,飞行员的视线,永远无法照应六点钟方向,结合一定距离外目标张角即超出肉眼分辨力极限、无法被双眼观察到的现实,要在空无一物的天空中搞偷袭,难度也并非寻常人想象的那么困难。
尤其现在,驾驶一架雷达性能泛泛的“恶棍”,指望1471去替自己发现目标也不太现实,rwr告警暂时还没有反应,那么——
哦、这些fiaf,的确还有点长进,他们的远程攻击已经来了!
事实证明,对fiaf飞行员的接战方式,龙云的预想还是和现实有一些差距。
基于龙云自己的判断,也就是所谓的换位思考,如果让他来策划这一场钓鱼行动,多半就会借助飞行员的意识盲区、而藏匿在阳光方向的七千米左右高度;在这种情况下,偷袭者不需要开启雷达,只要等着敌机的雷达扫描信号消失、猜测对手被诱饵吸引过去,就可以保持电子静默一路向前,从逆光方向高速杀到,然后只要一两枚红外导弹就可以干脆利索的把上钩者爆菊。
然而现在呢,很显然,他还是高估了fiaf飞行员的临战意识和执行能力,极目远望南方天际,龙云没有发现一架汹汹而来的敌机,却勉强分辨出了两点钟方向的几条细狭烟迹,那肯定不是敌机,居然是……
好几枚前呼后拥的导弹是吗?(未完待续。。)
第一〇四三章 恶棍与幻影
驾机高速飞行,目击速度更快的滞空导弹,这种情形对飞行员来说也并不常有,一般来说,谁也不会在导弹来袭时还有心情细细观察。
不过,对视力远超常人的龙云来说,这一幕倒很有些司空见惯,他很快判断出导弹航迹与座机路径间夹角在六十度左右,结合现在还看不见一架敌机的情形,就猜测那应该是几枚超视距导弹,也许就是红外、或者主动雷达制导的“米卡”。
既然布置了诱饵,却只是远远的在一旁放冷枪,这是钓的哪门子鱼啊?
既然发现了敌机踪迹,这时候rwr告警也开始鸣响,目睹导弹乱飞的龙云在呼吸器后嗤笑一声,他立即反向侧杆、蹬舵让座机滚转,进入开启加力的加速侧转之中,接通了两枚pl-10的预上电,同时开启火控系统的头盔瞄准指示功能。
匆匆忙忙的设了一个局,却用一轮密集的超视距导弹攒射暴露了行踪,现在又大喇喇开启雷达来捕捉自己的踪迹,这些自由党,打起仗来简直就像在开玩笑嘛!
蔑视敌人,却并不是一种轻敌,龙云其实是在揣摩对手的斤两,一边决定接下来的战斗策略。
自从来到中东战场,除了一开始南下应付过fiaf,龙云此前基本上都在与西面的叙利亚叛军作战,他对巴格达政权空中武力的印象,也仅限于此前的一两次空中遭遇;现在看来,当时留下的印象果然没错,这些fiaf飞行员的战术思想真有点匪夷所思。只消看一看刚才破空而过的导弹数量。来了这么多战机。怎么还连一场钓鱼都搞不好?
这个问题,放到战术讨论会上也许很有一些意义,然而龙云现在根本就不考虑,眼见雷达告警的叠加显示、和天边隐现的敌机踪迹,年轻人就进入了完全的战斗状态,除了如何杀敌,其他一切杂念都被摈弃于无形。
一边驾机迎敌,一边紧张思考。龙云的判断完全靠谱,现在遭遇的几架fiaf战机,的确就是想要借助诱饵偷袭的一支“幻影”2000-5战斗机编队。
自从内战爆发以来,和与土耳其接壤、武器输入便利的叙利亚自由党不一样,巴格达政权的武器走私途径相对较少,更没有神秘的“鬼魂”战机补充消耗,fiaf的阵容也要比fsa逊色不少。
不过即便如此,在航空竞技极大发展、三代战机在民间大量扩散的今天,通过军火掮客采购一些可堪使用的战斗机却没有任何困难,自由党的麾下很快云集了一大批用惯了的“幻影”2000、mig-25pd、mig-29等战机。质量也许不怎么样,数量上却始终维持着相对于nata的莫大优势。
就是今天。成群结队飞向北方战线,几架黄褐色迷彩的“幻影”2000-5战机都颇为奢侈的挂载了六枚“米卡”导弹,这些借助休战期从国际黑市上弄来的高级货,经过一番改装后才算是具备了真正的实战能力。
性能先进的“米卡”,虽然挂载在“幻影”机上是有一点大材小用,但现在战况危急,一时间也只能先这样凑合。
晴空中,按照预定计划编队前飞,在无线电通讯里获知前方空域有一架疑似nata战机,带队军官就指挥这几架“幻影”2000-5转到一点钟方向,依照机载系统的粗略估计而一口气发射了八枚“米卡”,期望把进入侧转、俯冲追杀诱饵的nata战机直接干掉。
如意算盘正在进行,编队里一架没按要求保持雷达静默的“幻影”战机却报告说,在十点钟方向、距离三十公里处发现敌机!
接到部下的报告,意识到前面的一波导弹将要尽数落空,带队的自由党空军少校不禁有些烦躁,不过以手下四架战机的规模,哪怕碰到了新党雇佣飞行员也完全可以一战,指挥官立即在频道里下达指令,全员转向十点钟方向,开启雷达准备接敌。
一方从容南下,一方汹汹北上,在又一波虚张声势的超视距导弹掠过之后,天空中的目视较量就骤然爆发。
从一开始的远在天边,到进入危险的目视距离,龙云很快发现了晴空中的目标、和疾扑而来的导弹残影,他果断进入侧转、同时收小节流阀,配合花样繁多的热焰弹与干扰箔条甩脱了一枚来袭导弹的扑击。
根据nata得到的敌方情报,驾机迎敌的龙云对fiaf使用“米卡”导弹的可能性了然于心,同时也抱有高度的警惕;激烈战斗中,他无暇看清急掠而过的导弹身形,不过粗略估计一下敌我间距,他就知道这些迎面而来的自由党战机,八成是携带了射程更远的“米卡”,所以才会在如此远的距离上抢先开火。
休战之后,双方战机一如往昔,导弹武器却都有了升级,发觉这一点的龙云却还是成竹在胸。
意识窥探很快告诉他,敌机一共有四架,他闪电般操纵“恶棍”从侧转中改出,一边调整飞行姿态,一边就利用头盔瞄准具锁定视野中的黄褐色“幻影“,待火控系统为pl-10导弹装定参数,确保抛射后能捕捉目标、进入归向后,就立即按下了发射电钮。
指令发出,挂架解锁器立即动作,还在侧转中的“恶棍”机腹立即一前一后抛出两柄细长利剑,延迟点火的pl-10a径自飞离,拖着稀薄而明亮的尾焰疾刺而去!
迎头距离近十千米,发射离轴角差不多在六十度,抛射出去的格斗导弹要在摇摆颠簸的发射初始状态下截获目标,这对于pl-9c、aim-9m之类位标器扫描的红外导弹来说非常困难,即使经过一番螺旋扫描后最终锁定目标,往往也已错失了战机;然而现在,焦平面成像的pl-10a导弹却毫无压力,可以一次扫描全视野的导引头,很快就甄别出了四个长波红外辐射源,按照预先装定的参数判别后,就立即进入了归向。
迎头拦截,大离轴角发射,抛射后立即自动锁定,放松出死亡邀请的“恶棍”一边开火、一边进入反向大过载侧转;来往疾飞的利箭,霎时间划破了苍茫天空,使用具备迎头拦截能力的先进红外导弹互相飞掷,一场数量对比悬殊的较量,很快就出现了第一个不幸中弹的牺牲者。
面对迎面而来的pl-10a,数量占优的四架“幻影”2000自然迅速规避,然而在接敌时一直保持呆板的斜向编队,四散逃逸的fiaf战机却犯下了一个低级错误。
没有在进入格斗之前彼此疏开、或者采取一些更复杂的战术安排,一字排开的四架伊拉克战机倒是挺默契的收小油门进入侧转,其中转向左侧的两架“幻影”步调还算协调,没有发现雷达告警的fiaf飞行员意识到对手发射的很可能是红外弹,两架拖着白色流烟的“幻影”把热焰弹撒的到处都是,借助一个竭尽全力的高yoyo机动避开了一枚pl-10的截杀。
在晴空中疾飞而至,导引头成像的pl-10a其实一直在紧盯目标,不过受限于过大的发射离轴角,面对拼命爬升的“幻影”2000-5,弹目线夹角的急骤变化让需用过载超出了限制,存速充足的pl-10a仍然无法跟上目标的动作,堪堪从死里逃生的战机下方掠过。
然而和应对得当的这两架fiaf战机相比,编队右侧的两架“幻影”就没那么好运,两名飞行员下意识的一致采取了右转策略、其实却把来袭导弹放进了自己的“冷边”——对空空导弹来说,沿“冷边”追杀目标的难度当然远小于“热边”,结果其中一架拼命机动、好似断线风筝样的“幻影”侥幸逃出生天,另一架被导弹紧盯的fiaf战机则厄运当头,飞行员眼见大势已去就直接选择了跳伞,失去操控的战机在下一刻就被白色利箭直接命中、继而拖着黑烟下坠。
迎头相撞的第一回合较量,伊拉克人就折损了一架战机,对抗来袭“米卡”的龙云却是应付裕如,他在一个急转甩脱了导弹后,就立即凭借“恶棍”的tvc控制改变航向。
一路娴熟之极的操控,充分发挥歼-10e相对于“幻影”2000这种无尾布局战机的优良低速操控特性,再加上远远超出对手的高推重比,翻滚改变航迹的“恶棍”一下子就绕到了另一架伊拉克战机侧方,几秒钟后就更转到了敌机后半球。
爆发在数千米高空的一场较量,双方战机表速都在八百千米以上,然而高空的稀薄大气却难以赋予“幻影”战机充裕的可用升力,加速性上的所谓优势,在高sep的“恶棍”面前更是相形见绌。(未完待续。。)
第一〇四四章 伊拉克逃兵
这样一场较量,fiaf的机会就在于以多打少、速战速决,然而一旦被龙云躲过了超视距攻击、进入你死我活的目视缠斗,“幻影”2000们的厄运就已经注定。
一边拉杆保持侧转,承受过载带来的隐约黑视,进入速度与敌机几乎一致的歼-10e,凭借tvc与鸭翼控制飞出了压倒性的盘旋角速度,机体轻盈而敏捷的fiaf“幻影”见势不妙,已经倾尽全力进入了瞬时盘旋,却依然无法甩脱“恶棍”的凶猛追杀。
就这样,一边盘旋、一边降速,高翼载的“幻影”2000-5很快面临了能量不足的窘境,自由党飞行员在无线电里狂呼乱叫,却没有同伴来及时搭救;另外一组fiaf双机正在远方天空中兜圈子、一时间居然没办法给他解围,别无选择的伊拉克人只能推杆让座机进入俯冲,指望使出一个近似于低强势回旋的假动作去骗过对手。
盘旋追击中,眼见力有不逮的“幻影”放弃对抗、转而一溜烟俯冲逃跑,驾驭座机转圈的龙云也立即改出。
敌人又犯了错误,接下来,索性就直接送他回老家?
迅速评估一下当前局面,龙云谨慎的没有立即行动,他知道,另外两架惊魂未定的“幻影”不可能一直在旁观望,这时候一味追杀,反而可能陷入腹背受敌的窘境;就在此时,rwr告警发出“滴滴”的报警声。看这样子,转了一个大圈回来的伊拉克人正在用雷达照射他,是这样么?
带着这种疑惑,下一刻却发现辐射源位于s波段,龙云很快意识到这应该是来自地面火控雷达的照射信号,他立即再一次改变飞行方向、通过短暂的平飞与rwr观察来粗略确定辐射源方位,一边还警惕的盯着天空中的两架黄褐色“幻影”,结果才发现,那两架依稀可辨的fiaf战机,身影居然还在微微泛亮——伊拉克战机居然转身逃跑了。实在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气势汹汹结队杀过来。现在一照过面就想脚底抹油,话说天空中还有一架fiaf的“幻影”呢,这些人怎么就一点都不管的?
驾驭沙漠迷彩涂装的红色零三号“恶棍”,龙云当时一点都没多想。其实这些可怜的自由党飞行员的确有些斗志不足。加上一瞥间认出了3rd_ihfs的战斗机、尤其是那架难缠的“赤龙”。眼见天空中一架“幻影”拖烟下坠,另一架恐怕也是在劫难逃,根本无心恋战的两架自由党战机索性掉头就跑。把带队长官驾驶的“幻影”2000远远扔在身后。
眼见对手直接逃跑,受到作战空域的边界限制,龙云立刻判断出他追赶不上,如果一味追杀那两架fiaf战机就会飞越战线,巴格达政权的地对空导弹恐怕——
就在这时,通过rwr告警发现了迫近的威胁,俯瞰只见到苍茫大地上一条白烟蜿蜒而出,尽头处显然是一枚加速冲刺的防空导弹,不过看起来射高毕竟有限,龙云一个拉杆、前推节流阀加速爬升,很快就完全脱离了导弹可能到达的高度。
在晴空中执行任务,飞行员对防空导弹自然很有几分忌惮,不过nata方面早已得到了情报,伊拉克的自由党政权并未获得多少中高空防空系统,仅有的几套“紫苑”-30都被贪生怕死的独裁者部署在了巴格达近郊,而旧时代遗留下来的s-75、s-125导弹系统又破旧不堪,只要nata战机保持飞行高度在五千米以上,就可以基本无视来自地面的威胁。
从容避开了一枚孤零零飞来的地空导弹,一边还在思考这是那支白痴部队的杰作,正与自由党激战的新党武装显然没这心思,这么说来,还是那一票没脑子的自由党?
导弹对抗空中目标,哪怕很先进的武器系统也不敢说百发百中,打高机动目标的话更需要三枚连续发射才能保证较大杀伤概率,然而刚才腾空而起的导弹只有一枚、照射制导也做的很差,看起来这些自由党还真是徒有其表,如果没人幕后支持,新党现在恐怕已经会统一伊拉克全境了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眼见两架“幻影”2000已经跑没了影,置身于天空战场的龙云却心生一丝嘲弄,他这算是在进行一场战斗吗,刚刚击坠的黄褐色敌机已经坠落的不见踪影,而另一架“幻影”2000又在哪?
经历过无数次天空恶战,现在已经感受不到一点压力与紧张,操控歼-10e在苍穹之下划出一道流畅航迹,龙云发现那架落单的“幻影”并未仓皇逃窜、甚至也没有一点方寸大乱的迹象,这架拖着明亮尾焰、加力全开的对手分明还想一点点扳回劣势,出现在十点钟方向时,机身下还腾起了一大团灰白烟气。
看起来,和只顾逃命的那两人相比,这架战机里的飞行员还算挺厉害吧!
发现对手又发射了一枚导弹,而且还是引发rwr一阵乱叫的“疯狗模式”,斗志迸发的年轻人很勇猛的驾机径自朝对手冲去,半路上一个大过载的急骤桶滚就甩脱了“米卡”的迎头扑击,让驾驭“幻影”2000的自由党飞行员大感意外。
眼见对手疾飞而至,顺手扫了一个长点射却没打中,fiaf战机立即进入了一条陡峭的俯冲航迹、准备晃过对手之后再转一圈回来寻找机会;而刚刚甩脱了一枚来袭导弹,眼见对手要故伎重演,龙云立即一把猛力拉杆、开启加力进入强势爬升,用一个漂亮筋斗动作将“恶棍”高高拉起,然后就在一片天旋地转之中勉力抬头,把视野中的绿莹莹光标压到了俯冲增速完毕、准备进入盘旋的“幻影”身上。
没办法,虽然同样是三角翼战机,无尾布局的低阻特性却完全不敌动力爆棚的ws-15b,推重比几乎比“幻影”2000-5高出一半的“恶棍”根本不会给对手留机会,凌厉扑击的锐利机身仿佛一柄利剑,直冲左右躲闪的目标而去!
在加速向下的战机座舱里,利用头盔显示器截获了目标,龙云却颇有耐心的一直等到火控系统发出提示,然后才手指轻点、以极大的前置量打出一枚pl-9c。
电钮按下,导弹如离弦之箭飞扑而去,驾机急追的龙云却并未坐等其成,而是一下子减小油门、同时开启机尾减速板,加速直刺的“恶棍”机体一阵颠簸震颤、很快就将速度降到了音速以下。
天空中,拖着尾焰的细长导弹,如同一支燃烧的耀眼飞箭,视线里突然出现了这样的东西,自然让fiaf飞行员精神高度紧张;仓促之间,来不及采取对抗红外导弹的标准战术,竭尽全力与“赤龙”周旋的伊拉克人只能硬着头皮加力狂飞、一边瞅准时机准备释放红外干扰弹,一时间却并没看出来,这枚劈面杀到的pl-9c只是个诱饵而已。
是的,对没有推力矢量控制、发射迎角限制严格的pl-9c,在这么一种极大负迎角的情况下发射,即使发动机成功点火、也无法进入归向,其实就是一种毫无威胁的存在。
然而电光火石之间,哪有人会还能想到这些,拼命躲闪的“幻影”翼根扫过两道白雾、热焰弹也抛洒出了一大片,这时候早已无法留意身后迫近的威胁,形如鬼魅的迷彩“恶棍”已经杀到!
机炮火舌喷吐,弹头飞越苍穹,一次漂亮的扫射就将慌不择路的“幻影”直接爆出了几个大洞,眼见失控战机在视线里翻滚下落,拉杆脱离攻击航线的龙云却没有感到一丝欣喜。
刚才的意识窥探让他知道,这架拖烟下坠的“幻影”2000-5战机里,坐着的并非伊拉克人、而是和他一样远道而来的雇佣兵:对自由党的佣兵来说,加入进来大概就是为了金钱,然而一想到那些伊拉克飞行员的临阵脱逃、留下来的这名利比亚雇佣兵如何奋力厮杀,龙云就感到一丝突兀的不协调,他一路调头径自飞离了接战空域,一边还扭头看向身后,却始终没有发现那架“幻影”有弹射的迹象,便在座舱里轻叹了一口气。
战斗机,飞行员,彼此之间毫无恩怨、甚至终生都不会碰一次面的陌生人,如今却在无垠天空中殊死相搏。
这种事,哪怕经历再多、甚至已经麻木,就能被认为是司空见惯、理所应当的吗……
一连拾掇了两架“幻影”2000战机,凭借超卓技术与飞行性能优秀的“恶棍”轻松完成,驾机巡曳的龙云虽然心有感慨,手上的操控却一刻不停。
在接下来的短暂时间里,他又不失时机的按照gci指示低飞接敌,一次掠袭就用两枚pl-9c敲掉了天空中懵然不知的两架mi-24直升机,顺便还大喇喇开着加力、保持超音速状态从自由党途经的公路旁一掠而过。(未完待续。。)
第一〇四五章 和平与战争
超低空飞超音速,突如其来的一蓬强烈音爆,让地上来不及逃避的自由党都倒了大楣,然而对这些土匪一样的乌合之众并无任何怜悯,来回爆轰了两回的“恶棍”还顺便用航炮给一辆油罐车开了瓢,最后才拖着一阵急骤的加力尾焰昂首跃入蓝天,提速之快,让地面上仓促之间发射的一两枚“毒刺”导弹都尽数落空。
一次出击,斩落四个战果,当然直升机这种目标大概要打点折扣,对龙云来说,这样的战绩却也并不是每天都有的。
随着战斗的进展,他很快发现,南方的伊拉克自由党攻势日竭,似乎已经坚持不了多久。
自打战火重燃以来,每天都在被多国部队的一**远程火力精确打击,盘踞巴格达的自由党政权简直就是如芒在背,就连前线的进攻也很难再继续下去。
对伊拉克内战的局势评判,如果真的只计算双方兵力对比,坐拥两千余辆t-62、t-72m主战坦克的巴格达政权显然有很大优势,然而在几大国的联合打击下,自由党一方的指挥与后勤运作都大受影响,fiaf又迟迟无法夺取北方战线的制空权,单纯与作战勇猛的新党武装鏖战,士气低落的自由党地面部队的确占不到一点便宜。
战况日益胶着,大后方却整天都在挨炸,暴跳如雷的巴格达政权简直就是如坐针毡,想要不顾一切的直接进攻伊朗、拔除多国部队在东面的威胁,却又显然不能如愿。一味进攻新党解放区又徒劳无功。与疯狂抵抗、四面出击的叙利亚自由党不同。老谋深算的独裁政*权还是很快就明白了一件事,现在,他们除了承认失败、再一次坐回到谈判桌前之外,已经没有了其他任何选择。
“以打促和”,这一曾经为很多场战争证明有效的办法,在当下的中东也发挥了作用。
就在3rd_ihfs执行分片防御计划约一星期后,筋疲力尽的伊拉克自由党终于黔驴技穷,宣布“有条件接受谈判要求”。按照安理会的要求实现“一刀切”的全面停火。
历经长期战乱,如今经济已经濒临崩溃,为了安抚国内一大片怨声载道的贫穷国民,伊拉克驻联合国代表又一次重提“能源换商品”的建议,争取把这一协定作为自由党政权接受现状的某种筹码,让国际社会尽早放开对本国石油及冶炼产品的贸易禁令,以换取国内急需的各种物资。
巴格达政权准备服软,显示安理会的武力干预政策初步见效,对直面巴格达大军威胁的伊拉克新党自然是一个好消息。
随着“空中识别区”的进一步扩大,伊拉克境内的天空激战逐渐归于沉寂。遭受沉重打击的fiaf与勉强奉陪的nata都暂时偃旗息鼓,双方除了在交火线附近爆发一些零星冲突外。再没有进行过什么像样的战斗。
天上的战火逐渐平息,地面上的情形也差不多,被连续十多天的精确打击搞得完全没了脾气,自由党陆军纷纷脱离了一线阵地,后撤到联合国划定的双方实际控制线南侧,然后才派出代表与摩苏尔一方的代表会谈,准备接受国家分裂的无奈现实,与北方的新党达成和解,哪怕这也许只是暂时的。
拖沓数月的伊拉克内战,自由党与新党曾经在一条战线上反复拉锯、战况惨烈到无以复加,却始终没有打出一个双方能够接受的局面;结果现在呢,挨了几千枚大精确制导弹药,自由党的战争潜力被极大削弱,双方倒很快就回到了谈判桌前,这一点,不仅让两河流域的民众都松了一口气,也让身为nata志愿飞行员、其实肩负秘密任务的龙云不胜唏嘘,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受到一场战争的残酷与背后的无奈。
冲突双方打了快一年,都没有见到丝毫休战的曙光,联合国的大棒一来,却三两下就解决了上蹿下跳的巴格达自由党,早知情形如此,这场内战还会在中东大地肆虐荼毒、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被扑灭吗?
“非不能也,实不为也”,背后的理由大概有很多,然而这一切现在都并不重要了。
新年伊始,一月份的中东大地,气候还是那样的寒冷干燥,刺目的阳光依旧铺陈在沙黄色的荒凉大地上。
结束了又一天的空中巡逻,驾驶红色零三号“恶棍”顺利归来,龙云匆匆写完了任务日志、拜托机师们检查歼-10e的gps导航模块,就照例搭车前往沙尔卡特堡,去与万里之外的恋人进行每周一次的例行联络。
沿着熟悉之极的公路向南疾驰,一路乘车进入城内,以龙云的视角来观察,虽然沙尔卡特堡城区的面貌破烂依旧,路上的来往行人却多了不少,人们脸上的麻木与紧张情绪也似乎收敛了几分,街巷里奔跑嬉闹的无忧无虑孩童,摆在路边沿街叫卖的香烟小铺,这一幕幕景象,仅仅一个月前还极其罕见,现在却已经变得有些寻常。
一路颠簸,kamaz越野车驶过城区的大街小巷,敞开的车窗飘进了几缕烟草的味道、还有夹杂孜然香气的炊烟,路边摆摊买东西的人也多了起来,一声声阿拉伯语的卷舌吆喝声传入耳鼓,一抹阳光慷慨的照在龙云身上,冷风徐徐,让久经战阵的年轻人感到一丝久违的轻松,很显然,大家都得到了消息,阔别已久的和平也许就要到来了。
和平,总要好过战争;哪怕这和平再虚伪,那战争再以正义之名而行,在普通民众眼里也都是一样的。
结束了短短的旅途,在沙尔卡特堡独立营的通讯室,接通链路的龙云照例与国内联络,见到屏幕上一脸喜悦的苏雪,两人之间少不了说些亲密的悄悄话;彼此之间刚刚有了最亲密的接触,面颊泛红的钢琴家还有一点娇羞,然而两人相隔千山万水,情感的交流,还是只能等待下一次的重逢才行。
亲昵之余,说起国内的情形,坐在一旁的大小姐转过了手机,很高兴的通知他,“宸龙”的预选赛复赛刚刚结束,第三场是以2:1胜了劲敌“未央”,也就是说,已经进入了春节后开赛的ift全国选拔赛。
“哦,是吗!——呵呵,说起‘未央’,那支队伍可一点都不简单哪。”
听到这个消息,龙云自然也很高兴,他记得“未央”可是一支个性十足的参赛队伍,技术怎样暂且不论,他们的参赛机型居然会是mig-31m,一款擅长高空高速截击的三代重型战斗机。
“棍十”对“钢铁快侠v2.0”,这场战斗肯定很有意思!
“是吗?恩,大概,我还是太外行了吧。”
眼见屏幕上的男人面露喜色,挨着姐姐坐的上官凌倒也挺少见的抿嘴一笑,说话间,还和龙云闲扯了几句,一边还没忘了问,这个神经大条的家伙什么时候才能回国。
这个问题,原先还让龙云有一点踌躇,现在却可以坦然相告,想一想中东内战的形势日趋明朗,安理会授权的多国部队,干预起来完全就是一副摧枯拉朽的轻松样,他就换上一副挺阳光的表情,向屏幕里的两位女孩子表态:
“很快的,我估么着,上面肯定会考虑我们这些人的民族风俗嘛;再说了,巴基斯坦现在过春节的人也不少啊?
没问题,总之,春节前肯定能回去。”
“讨厌,你、这等于什么都没说啊!”
“嘻嘻~,妹妹你别理他,反正,到时不回来的话,我们另找旁人来一起度除夕好啦~”
一边出言戏谑,一边搂着上官凌的腰,旁边眉开眼笑的小姑娘对着屏幕眨一眨眼睛,却见到屏幕上的龙云脸现呆滞,连忙摆摆手接上一句,“讨厌啦,人家和你开玩笑的嘛;可是,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哟,别让我们望眼欲穿哟,龙云?”
“哈哈!知道了,一定一定。”
刚才有一点开小差,龙云倒并不担心苏雪说什么“找旁人度除夕”,这小姑娘天生就没旁人可依靠,“同类”就他一个,两人之间就是最牢固的那一种爱恋关系。
他真正所想的,其实还是中东的这场战争,伊拉克自由党固然是认了怂,可是想一想另外那个更疯狂的对手,盘踞阿勒颇的自由党叛军却还没认输;这么说来,对于夹在巴格达与阿勒颇政权之间的新党来说,仅仅解决了南方的威胁还不够,要是他真的想回国过一个轻松闲适的春节,恐怕还需要把叙利亚叛军彻底打趴才行。
当然,这种顾虑,在摄像头前是不能表现出来,龙云又和两个女孩子闲聊了一会儿,还提醒上官凌别忘了约一约梁老师、他有些问题想要请教,就挂断了通话。
下午时分,走出阳光斜照的独立营指挥部,抬头望向天边,龙云还在回想刚才的一个约定。
要想早点回国,也许就要打垮叙利亚叛军。
可是打仗这种事,想一想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未完待续。。)
第一〇四六章 核燃料重整
结束了一天的奔忙,当天夜里,沙尔卡特堡基地照例进入了灯光管制,除去灯光微亮的机场跑道两侧,基地里各处都是一片静寂漆黑。
晚上闲来无事,感觉挺困倦的龙云去淋浴车上洗了一个澡,顺便又和老相识“苏丹”密谈,交换了上面下达的最新指示;交谈中,提及当下的中东战局、和叙利亚天空的“神秘飞行器”,两人又交换了一些意见,却始终没有很确切的结论。
不过,和之前的胶着战况完全不同,眼下所有人都看得十分明白,叙利亚自由党已经成了秋后的蚂蚱,最近一段时间频繁出击、也取得了不少战果的“苏丹”也和龙云意见一致:不管现在调查进展如何,一旦叙利亚内战宣告结束,夺取胜利的自然只会是大马士革一方,关于“神秘飞行器”的调查也就更容易进行:
“……是啊,‘赤龙’,到时候只要派出调查团,让叙利亚人配合,把自由党的老巢给掀一个底朝天,那什么秘密就都清楚了。”
“恩……看起来,是这样没错。”
对“苏丹”的话,龙云当然颇为认同;不过他在回答时,心里也有一点浅浅的不协调感。
在洗完澡回到营帐后,钻进柔软的羽绒睡袋里准备休息,闭目沉思的年轻人还在揣摩俄罗斯壮汉的一番话,他一方面觉得,“苏丹”的推测很有道理,最近“组织”也没有下达新的指示,恐怕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关联。
然而另一方面。他又有点不太确定。处处透着诡异的叙利亚自由党。真的那么容易就会被消灭,所有秘密也会暴露在阳光之下?
最近一段时间,每天都驾驭“恶棍”升空作战,紧张的战斗生涯让年轻人暂时忘却了其他烦恼,现在精神逐渐放松下来,龙云就不自觉的开始思考,他一会儿想到那突兀出现的“巴尔干战争”,一会儿想到叙利亚天空的“巨型战机”。一会儿幻想到了突袭暹罗的“裁决军”,一会儿又想起了叙利亚王牌口中的“哈里夫”,辗转反侧之际,虽然很想倒头就睡,却着实有些难以入眠。
在安静的营帐里聆听一阵阵风声,一边尝试梳理脑中乱麻,龙云在和这些纷繁芜杂的念头搏斗之余,也不由得生出些别样的感慨来。
一个人的人生,哎,怎么会变得这么复杂呢……
……
伴随安理会授权的武力干预。寒冬时节的中东大地,内战的深重灾祸终于有了一丝雾散云开之相。
然而对龙云来说。另一个世界里,他的又一场天空征途才刚刚开始。
时间同样是临近新年,寒风料峭的远东濒海区,位于广袤山岭之间的一座不知名前进基地里,清晨的阳光穿透飞雪,洒落在刚刚有几分浅白色积淀的跑道上,发电车引擎的“突突”声,在空旷山谷中一阵阵回响。
远方的战火,此刻已经在遍地燃烧,位于崇山峻岭中的这一处小型基地却丝毫未受影响,上午时分,踏着浅浅的积雪,整理柔软的飞行手套,身穿厚重飞行服的年轻人一路走向拖曳到位的庞大战机,踏着红色登机梯攀上微微下垂的弓形机身,在开启舱盖之前,还细心的抬手拂去隔框位置的一层雪花。
“导航系统检测正常,雷达上电检测……正常;开始测试气动控制面,明白。”
su-27m2,不久前从伊尔库茨克飞抵此地的灰白巨鸟,这时候正在并不算长的一条机场跑道尽头处待命,微有积雪的流线型宽阔机身,线条看上去更显分明,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巨鹰,在苍空征途面前静静蛰伏。
按照飞行员的要求,这架垂尾与机翼上涂着红色五角星的苏霍伊战机,机翼挂架上已经准备好了四枚弹体涂着几道黑圈的r-73e、两枚弹翼张扬的r-27ep,中央升力体下的进气道挂架与中线串列挂架上,则是四枚利剑般修长的乳白色导弹,黑色格栅舵支棱在尾部,正是来自“三角旗”设计局的r-77。
“发动机点火准备,……升转,油门响应正常;武器系统控制,导弹回路……信号响应一、三、四、六正常;——头盔瞄准具一直无显示,确认已接线,请过来处理一下。”
“明白,将军同志!”
坐在舱盖保持开启的su-27m2座舱里,解开搭扣摘下了飞行头盔,再一次检查接头连接情况无误,年轻人向跑过来的地勤机师招一招手,然后继续下面的测试流程,接通无线电与机场塔台取得联络。
维克托*雷泽诺夫,苏联空军航空兵中将,前天从伊尔库茨克风尘仆仆赶来,今天就是他第一次参加远东战役的日子。
在大战正酣的平行世界里,此前一直在人烟稀少的伊尔库茨克空军基地集训,作为红空军的头号王牌,维克托并未急于参加远东方向的战斗,这一方面是空军司令部的统筹安排,另一方面,远东战役的爆发起始点,也是让很多人都完全始料不及的。
几天之前,就在龙云忙于接收su-27m2战机、等待柯内舍夫小组为两架原型机更换引擎并完成所有测试时,阴云密布的远东已经燃起战火。
某天深夜,一组红空军战斗机全程护航的tu-22m3超音速轰炸机猝起发难,在大批战机屏护下突破了日本航空自卫队的f-15j战机拦截线;它们的突击目标,既不是驻日美军的军事基地,也不是繁华喧嚣的特大城市,而是位于本州岛福冈市的一处秘密区域,对外宣称为乏燃料棒重整车间的日本核燃料再处理中心。
一次毫无预兆的大规模巡*航*导*弹袭击,不出所料的将核燃料处理中心完全摧毁,媒体宣传与外交攻势随之齐齐发动,一大摞早已备好的证据材料,被雪片般分发到了各国外交官和公众媒体手中。
在这一份由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署名的报告中,克格勃组织声称,经过委员会的缜密调查,种种迹象都显示,身为二战战败国的日本,最近几年来一直在美国人眼皮底下“囤积并提炼核燃料”,并积极开展相关研究,显而易见,这个二战战败者“极有可能”正在秘密研发核武器!
“日本研发核武器”,这样的震撼消息,很快变成了一枚投向世界舆论的重磅炸*弹。
面对华约集团的严正控告、和“不打招呼”的突然空袭,世界各方反应不一,直接当事者美国、日本更是陷入了一片混乱。
战火正酣的小小寰球,第一时间得知了消息,许多人还是本能的对此事表示怀疑,更有人对俄国人悍然空袭的做法表示愤慨;然而相形之下,如果换一个角度来想,这场由西方国家推波助澜的指责其实是十分无力的。
回想一下历史,就在仅仅十多年前,以色列派出战机空袭伊拉克核反应堆的事件还历历在目,如果说一个长期与邻国交恶的好战国家,都可以空袭另一个普通国家的核反应堆而不受惩罚,那么身为二战战胜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苏联,派出轰炸机空袭身为战败国、却又执意加入北约的日本,这件事情本身又有什么把柄可揪?
时值世界大战,联合国本来就完全陷于瘫痪,发现二战战败国有核武装化的危险苗头,就果断出手加以干预——这种解释,当然不能说无懈可击,然而有以色列的一桩空袭行径在前,黑烟滚滚、辐射遍地的核燃料车间里,到底有没有在进行一些不可告人的勾当?
相比之下,有、还是没有,都已经变得完全不重要了。
在远东囤积重兵,摆出一副要正面进攻的架势,然后却大举出动超音速轰炸机来了这么一出,克格勃方面收集的情报自然起了重要作用,不得不说,日本国内始终有那么一批疯子在幻想核武装化,小动作也的确有,相关的小辫子是一抓一大把。
有了这些材料,不管这个国家正在做的到底是什么,总而言之,它没法证明其始终规规矩矩,那么一旦发现了危险征兆,所谓特事特办,空射巡*航*导*弹自然就完全必要!
面对加入北约、蠢蠢欲动的日本,这样的处理方式可谓是极其打脸的。
自从大战爆发以来,与厮杀惨烈的欧洲、或者高加索不同,同样剑拔弩张的远东一直没有进入热战,偏安于太平洋西北一隅的日本也才得以幸存,不仅没受到战火波及,还因为美国人的战时采购计划而获利颇丰。
和满脑子军国迷梦的一撮脑残政客不同,民间资本自然是赚钱为上,东亚的国际贸易等活动还是照旧运转,一切似乎都还算是井井有条。
然而,随着日本跳上北约的隆隆战车,这表面的和谐情景可就一去不复返了。
面对远东时局,审时度势之后选择了核武器这一舆论突破口,师出有名的苏维埃联盟拎起日本国来很掴一掌,声音不可谓不响亮;掌掴之后,打落几颗牙齿的自然是日本,五指山一样的红印,其实却是落在了一票西方国家脸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