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五二章 伞降苏赫纳
下意识的想到这两位战友凶多吉少,天生随性的齐辉倒没在这上面纠结太久,他想到的是击坠龙云双机的家伙会是何方神圣,大概除了ecja、就是阴鸷的以色列人?
如果事实果真如此,那么面对这些家伙的行动策略也很简单,那就是尽可能以大机群方式出动,这样即使对手有心挑衅,也要掂量一下爆发大规模空中冲突的政治影响、以及是不是能消灭他们所有人来毁灭一切行动证据。
毕竟,击落一两架战机可以说是“误击”,但是呼啦啦一大片战机都被“误击”,这可就是当别人都是白痴了吧!
事关两名飞行员的安危,齐辉的行动计划很快得到了批准。
就在当天下午,和往常的作战规律完全不一样,集中若干架su-27sk/skm战机的3rd_ihfs在叙利亚禁飞区实施了一次大规模空中巡航行动,在疑似“赤龙”与“格瓦斯”坠落的地区上空来往搜索。
在行动过程中,nata飞行员们出乎意料没有遭遇ecja、alsa等“中东城管”的战机,期间仅和一小撮四处乱窜的叙利亚叛军战机发生了短暂交火,确信击坠敌机两架,自身无损失;但是和相当不错的空中作战形势相比,搜索失联飞行员的行动目的却没达到,无线电侦测系统一直没有找到nata人员配发的救援信标信号,这一点让所有执行任务的飞行员都有些情绪低落。
虽然没有收到信标信号,可能是飞行员为避免暴露目标而主动关闭。但也有可能说明“赤龙”和“格瓦斯”在战斗中不幸遇难、信标被爆炸之类的冲击破坏;再或者。他们已经被地面上的自由党叛军抓捕。信标也随之失去了作用。
在天空中遍寻不获,失望的nata战机徘徊许久、还是只能编队返航。
四处搜索却没有找到“赤龙”等人的踪迹,这其实一点都不奇怪,因为龙云最终弹射的位置已经越出了“叙利亚禁飞区”,进入了叙利亚腹地小城苏赫纳的上空。
夕阳西下,就在3rd_ihfs的一场大规模搜救行动结束之时,广袤绵延的叙利亚西南部高地之畔,平缓开阔的苏赫纳市近郊区一栋二层房屋里。乘坐“悍马”车来到此地的新阿拉伯战术空军3rd_ihfs飞行员“赤龙”,正坐在一张略显陈旧的木桌旁,狼吞虎咽的对付面前餐盘里的饭菜。
遭遇“劲风”之后的弹射跳伞,这一次,龙云的运气还算相当不错。
因为激战而严重消耗体力,又受到座椅加速飞离机体的巨大过载,降落过程中一度失去意识的龙云在坠地之前恢复了清醒,他勉强调整姿态后,完成了一次还算凑合的伞降落地,没有扭伤全身关节。当然狼狈滚落的一些挫伤还是难免。
在一千米左右的高度横向弹射跳伞,落地的过程其实也就是短短的几十秒钟。不过降落之后还是感觉体能有些难以支持,眼前发黑的龙云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摸索着解脱降落伞、脱掉碍事的臃肿抗荷服。
慢慢坐起身来摘下飞行头盔,抬头遥望前一刻还穿行其间的高远天空,龙云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总之现在他既看不到、也听不到战机的对峙追逐,包括自己中弹坠落的红色十九号座机是摔在了哪儿,如果不是他转头四顾、隐约发现远方地平线的一柱升腾黑烟,现在也没办法弄清楚。
唉,这下子,又被击坠回到地面了吗。
侥幸从“劲风”强袭机的航炮攒射中脱身,却不出意外的失去了座机,寒风中的龙云现在顾不得思索更多,他一边活动一下手腕脚腕、查看身体有没有严重受伤,一边就开始紧张的观察周遭环境。
现在对他来说,有一个问题是必须弄清楚的,那就是“这里到底是哪儿”?
自然,他坠落的地点,毫无疑问是在叙利亚境内,但问题是这个国家现在正陷于一场全面内战,至于他弹射伞降的这片土地,现在到底是由大马士革政府、还是盘踞阿勒颇的自由党叛军在控制,这对龙云来说就是一个生死攸关的问题。
对一名不擅战斗的飞行员来说,如果落到自由党的土地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在坚硬冰冷的枯草坡上坐了片刻,感觉身体状况还好,龙云爬起身来几下收拾了降落伞等杂物,他侧耳倾听一下周遭,没发现很明显的汽车引擎等声响,于是抽出匕首,在荒草遍地、地势略显起伏的土坡上就地挖掘,匆匆掩埋了这些容易暴露身份行踪的物品。
有过之前在平行世界的一次坠机经验,龙云这一次的处理就娴熟得多。
三两下完成了踪迹遮蔽,在衣服上擦一擦刀刃,龙云把匕首插回鞘中、抬手从腰侧摸出佩枪,他拉动一下伯莱塔92f手枪的套筒,确认膛内有弹、机构动作基本正常,四下查看一番却没发现任何可以让自己掩蔽身形的去处,不由得就皱起眉头;不过他紧接着就又想到,“在坠机地点附近躲避待援”这种行动策略并不适合自己,既然是叙利亚内陆地区跳伞,他现在恐怕是指望不上新党地面部队的搜救了。
总而言之,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尽快脱离,但是要向哪边跑才好呢?
在寒风阵阵的荒草地里踯躅而行,龙云只是大概辨明了方位、还没搞清楚自己究竟是坠落在了什么地点,一队搭乘越野车前来搜捕的士兵就出现在远处的地平线上,替他决定了逃跑的方向。
眼下这种情形,如果是一般人坠落在异国他乡,现在多半只能是一脑袋茫然的束手就擒,然而龙云的超能力在地广人稀的叙利亚中部地区发挥了作用,他不需要看清楚那两辆越野车上的徽标、或者辨识出搭车人的军装,单凭隐约感受到的意识活动就可以断定,这些急急忙忙开车过来的家伙都是叙利亚叛军。
可恶,果然是跳到了自由党的控制区里吗!
回想坠机之前的战斗经过,龙云觉得他已经在尽量向东飞、至少也飞出了上百公里,没想到却还是落在了叛军地盘上,这儿距离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估计也不算太远,他实在没想到,这个国家里的自由党竟然已经打下了这么大一片占领区。
在西北方向地势偏高、人口聚集在西部沿海的叙利亚,东部的大片土地气候尚可、居民却并不多,龙云放低身形沿着土坡一路转移,来到旁边乱石遍布的一片复杂地形中藏身。超能力在身的他,不需要探头张望就知道叛军的越野车距离自己有多远,紧张握住手里的伯莱塔92f,龙云抬头看一看正午的晴朗天空,这天气对搜捕行动来说就是一种绝佳的条件,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简直就是糟糕透顶。
在这么多的陆战形式里,围捕跳伞空勤人员的战斗,大概是一种最没有悬念的较量了。
身为一名长于空战的顶尖飞行员,哪怕在天空中遭遇再多强敌,至少还可以凭借技术和勇气去放手一搏;可是到了地面上,飞蝗般的子弹可不用制导、也完全就是不长眼睛,乱枪对战中数量优劣往往就能决定一场较量的胜负,哪怕再强悍的单兵,也没法对抗一大群四处出没的普通敌军。
在一块挺大的乱石后隐藏身形,龙云抬手摸索一下口袋里的备用弹匣,他觉得以自己手上的伯莱塔手枪、一共三十发子弹的弹药,要是都能应付这些接近的自由党巡逻队,那应该是在好莱坞大片里才有可能。
不知道自己这一趟坠机,会引来多少围捕的人马呢?
在正午阳光的温暖照射下,感受中东内陆的寒冷和干燥,置身于既热又冷的一种奇怪感受中,龙云能够清楚感觉到东面的意识活动在接近,这些叛军士兵大概是临时接到一通命令就搭车赶来,至少也在十多人上下;得到了这样的敌情,他立即打消了冲出去硬拼、或者转身往西逃跑的打算,一支手枪可绝对没法与士兵手中的手雷和突击步枪抗衡,更何况越野车上还可能搭载着重机枪、火箭筒一类的大威力武器呢。
在人生地不熟的叙利亚境内弹射,原本可以指望的政府军人员也不见踪影,落进自由党控制区的龙云知道现在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他勉强让呼吸平静下来、在乱石后的阴影中歇一歇气,一边计划接下来的行动。
上一次坠机的时候,自己是怎样逃出生天的?
或者说,在高加索的那一次,返回斯塔夫罗波尔的路上遭遇了伏击,当时的情况又怎么样呢。
在原地紧张的回忆以往经历,却找不到什么可以借鉴的经验,龙云挺焦躁的皱眉眯眼、抬手遮挡一下凛冽的阵阵狂风,他觉得那两次地面遇险的情形都没今天这么恶劣,现在他不仅孤身一人,周遭还全都是植被稀疏的荒凉土地,连一点借以潜逃的地形遮蔽都没有。(未完待续。。)
第八五三章 塔沃尔之火
敌人,还在不断接近,虽然是在车上沿着公路漫无目标搜索,在地势开阔的环境中也是一种很棘手的威胁。
想清楚了自己面临的恶劣条件,现在的龙云反倒镇定下来,他从应急携行具里掏出一条巧克力、剥开包装塞进口中慢慢咀嚼,透出眼瞳的神色中,疲惫之色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转而浮现出一丝冰冷如刀的杀戮之意。
面对残忍无良的自由党,一旦落入敌人之手就和下地狱没什么两样。
几乎是绝境一般的遭遇,让龙云内心深处蛰伏的嗜血执念一点点释放,他几乎没怎么思考就做出了决定,那就是动用超能力和这些冲过来送死的家伙打一场单方面的歼灭战,更要夺取他们的越野车来实施自己的脱逃计划。
打定主意要正面迎战,龙云手持佩枪紧贴在岩石边等待机会。
富含热量的巧克力,在胃肠里缓缓释放,他现在已经不再感到一丝紧张,甚至还不时四下环顾、确认周遭敌情;确定了这些一路开车接近的叛军附近并无其他敌人,龙云倒并不感到意外,他直觉性的感到自己应该距离战线很近、也许向西一会儿就能进入政府军控制区,在这种地方派人搜索跳伞飞行员,本来就不可能是有组织的大规模行动。
好吧,既然只有这些人懵然不知的凑上来,可就别怪我龙云不客气了!
心中泛起满满的杀机,龙云当然不打算逞匹夫之勇,他耐心等到车子接近乱石区、叛军吆喝着下车四散搜索。才集中精神使出了意识渗透的绝命杀招。
随着无影无形的意识播散。惊悚莫名的厄运。很快就降临到了自由党人的头上。
手持一支黑色闷光tar-21“塔沃尔”突击步枪,腰间挎着两三枚战术进攻手雷,自由党陆军“卡尔迈勒”旅第三驻防营的阿齐兹*萨义德中尉一直跟在约莫十几名手下身后,厚重的夹心棉质军服让他的行动略显笨拙,在这样的寒冷天气里被叫出来围捕一名伊拉克新党飞行员,这差事显然并不能让他提起一点兴趣。
可不是吗,一个弹射跳伞的飞行员,只会开飞机的新党雇佣兵。这种人从飞机上跳出来后基本就是半死不活,又何必让他带着手下出来大张旗鼓的搜索呢?
心里对要抓捕的目标抱以一丝轻蔑,受过良好军事训练的萨义德却没有掉以轻心,他抬手咬住手套紧了一紧,继续端好自己手上的突击步枪。在开阔地域执行这种任务的时候,手枪什么的就是一种玩具——或者说比玩具还更不堪,那至少不会让你暴露自己的位置、然后招来一顿密集火力的致命攒射。
对nata雇佣兵的出现报以一种谨慎,萨义德中尉让手下士兵们互相保持视线接触、呈一片稀疏的扇面状散开,他知道这些跳伞飞行员手上最多就是一支破自动手枪,而物资充裕的自由党给士兵们装备了芳纶防弹衣和轻便凯夫拉头盔。基本上可以无视那种漫无边际的手枪弹乱射。
而且话说回来,那个跳伞逃生的新党倒霉蛋。他真的会落在这一片地区吗?
冒着凛冽寒风在野外执行任务,这种事情当然不如坐在营地里待命轻松,不过就在中尉转头四顾、觉得这儿没什么异常,打算回到越野车上呼叫指挥部的时候,端枪走在最前面的一名士兵却抬手示意、出声让周围的同伴呆在原地:
“嘿,——兄弟们,我好像发现了……先别动,我摸过去看一看啊!”
“明白,易卜拉辛,——你说你看到什么了?”
听到同伴的招呼,旁边的自由党士兵暂时停下脚步,他们多半是在担心无处不在的反步兵跳雷一类玩意,听到易卜拉辛的话就马上原地止步;跟在这些士兵后面的萨义德中尉,一时间也没觉得怎样,他招呼旁边的随行者警戒周围,自己也有模有样的端起枪来左右瞄一瞄,打算一旦发现那个可恶的nata飞行员就扣动扳机,在他身上开几个透明窟窿。
什么《日内瓦公约》、什么抓捕战俘的要求,这些都阻止不了他大冷天跑出来执行任务的愤怒,那家伙最好聪明一点,不要这样一下子跳出来找死!
把搜捕飞行员的行动当做一次演习样的例行公事,萨义德和他的部下都没察觉到情况有异,他们眼看着名叫易卜拉辛的士兵据枪低头一路向前,直到这家伙步伐越来越快、向前方不远处的乱石地域狂奔时才感觉有一点不对劲:
“——喂,易卜拉欣,你往那儿跑干嘛?”
“他怎么和被恶狼追赶着一样,哈桑,你们追上去看一看!——易卜拉辛,”
说话间,萨义德中尉忽然间想到一种可能,他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莫非易卜拉辛这个不着调的家伙要开小差,带着发给他的装备和武器当逃兵?
且不说这么一种开小差的方式是有多蠢,顾不得思考更多的中尉却在想,现在黑市上一件防弹衣、加上“塔沃尔”步枪能卖多少钱,他很暴躁的朝着一路狂奔的年轻士兵吼叫了几句、却没有一点回应,那个步履踉跄的家伙究竟是犯了什么失心疯!
“tm的,易卜拉辛!你再跑我可就要开枪了,你这个没脑子的蠢货!”
“啊呀呀————”
回应中尉呼喊的,是狂奔士兵的一通喊叫,周围散开搜索的士兵现在全都有点目瞪口呆,话说那个家伙是在发疯吗,还是他真的发现了什么情况?
然而和茫然无措的手下相比,暴躁的萨义德却已经失去耐心,他一点都不打算抑制自己的怒火,反正这些脑袋一根筋的家伙们时不时就会给自己惹出乱子,中尉一把拨开突击步枪的红点瞄准具遮罩,透过窗口瞄上了一路飞跑的易卜拉辛,他在这个疯疯癫癫的小子甩手扔出“塔沃尔”的时候“砰——”一声开了火,一枚5.56毫米ss109弹头准确飞越了一百多米的距离、在易卜拉辛腿上暴出一蓬腥红血雨,失控的士兵立刻飞扑在地,发出一阵阵难听之极的哀嚎。
“可恶的家伙!——嘿,哈桑,你们两个去把他拖回来,我们要给他一点教训才行!”
一个点射就放倒了逃兵,抬臂举枪的萨义德吹一吹枪口硝烟、神气十足的喝令手下立即行动,两名面色惊恐的自由党士兵背起步枪一溜烟跑开去,散开在土坡附近的人都暂时中止了搜索。
然而就在一枪撂倒“逃兵”的萨义德志得意满的得意于自己的枪法,挺拉风的跺一跺军靴转身要回越野车旁边时,一声没有回音、却分外清脆的枪声响起,散列线最外侧的一名自由党士兵立时飞仆、连哼一声也没有就倒在了杂草稀疏的砾石地上;虽然距离尚远,其他几名士兵却眼见血液四溅的中弹景象,这时候纷纷惊恐的喊叫起来,他们好像是碰到了敌袭!
“长官,费迪勒倒下了长官!——有人在对我们开枪!”
“在、在哪儿,拉伊德?”
“你看到了吗,刚才的枪声是从哪儿——哦该死,我觉得他应该在……”
话音未落,从乱石堆的方向又传来一声脆响,tar-21步枪的射击声传来,倒下的费迪勒身旁又有一名士兵当头中弹,飞溅的脑浆在空中划出一道瘆人的弧线、纷纷扬扬洒落在周围地面上。
两声枪响,就有两人接连毙命,接连遭遇精准狙杀的可怖场面让自由党士兵们一下子就炸了营,这些空有一身装备、却疏于训练的杂兵立刻就开始乱哄哄的到处奔跑、有些还开始举枪乱射,“砰砰”的射击声和杂乱的阿拉伯语让萨义德一阵心惊,莫非他们碰上了政府军的特战队?
可恶的大马士革政权,正面战场上打不过他们自由党人,敌后工作倒搞得挺来劲,加上此地接近火线,要是真碰到了渗透过来的一些个政府军……萨义德中尉突然觉得有点惊恐,这些训练欠缺的杂兵抓个把飞行员也许没问题,但是碰到特工的话还不就是送菜吗,他几乎就要抬手招呼手下停止搜索、跑回越野车旁待命,然后用车载榴弹发射器对枪声响起的那一大片区域来场火力覆盖。
挺迟疑的单膝跪在荒草坡上,阿齐兹*萨义德一手据枪、一手招呼旁边的副手,这时候那个耳朵机警的年轻人却凑过来小声说了一句:
“头儿,——我怎么听那枪声,好像是咱们的‘塔沃尔’打出来的。”
“哦?……是吗?”
刚才光顾着思考惩戒逃兵的事,萨义德中尉和其他猝不及防的士兵都没分辨清楚枪声,不过就在两人四目相对、神色稍显狐疑之时,前方乱石区里又是一声略带回音的清脆枪响,转头看去的中尉正好瞅见一名士兵捂着脖子摔落在地,被打中脖颈的家伙连一声闷哼都没有,就软塌塌的倒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第八五四章 冷酷的屠杀
“混、混蛋!我明白了,准是易卜拉辛那臭小子干的好事,一个可耻的内奸!”
眼见又一名手下当场毙命,浑身打了个激灵的萨义德倒清醒起来,他也觉得刚才那声枪响是来自于tar-21,联想到易卜拉辛中弹前的抛投动作,那个跑远了的家伙,他不是在策应敌人却又是在干嘛?
身为一名自由党驻防营老兵,萨义德的临敌经验还算颇为丰富,他拍一拍随从的肩膀、让他赶紧跑回越野车去叫上司机,两个人把mk-19榴弹发射器架起来准备轰击,自己则手放在嘴边吹了一声口哨,让所有人暂时聚拢起来、齐头并进的向乱石方向搜索。经过刚才的短暂分析,中尉认为他已经搞清楚了现场的状况,显然,乱石堆里的敌人先是从易卜拉辛手上拿到了枪,然后就开始一个个偷袭他的手下,这说明敌人很可能只有一个、而且手上还没什么真家伙——所以不是明摆着吗,跳伞的nata飞行员很可能就在前面!
一个逃生的飞行员,竟然在自己带的队伍里找到了内应、而且还拿起枪来和他们正面对抗,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激怒了萨义德中尉,在他的厉声催促下,大兵们很快躬身互相靠近、据枪向前搜索,中尉的粗野声音在空旷野地里响起:
“都给我看紧点,一看到人立即开枪!今天我没打算一定要抓活的!”
随着脾气暴躁的尉官一叠声催促,呈不规则扇面展开的自由党士兵们缩起身子,紧张的向前迈步。毕竟和躲在后面安全无虞的中尉相比。刚才已经有三名同伴一下子吃了冷枪、眼见倒在地上就已经挂掉。
行动固然十分谨慎。大兵们这时候却完全不曾意识到,在遭遇了乱石里的nata飞行员之际,在场所有人的可怖命运就已经注定。
面对意识渗透的挟持攻击,哪怕有再多人手,也一样是无济于事的。
隐藏在刚才栖身的岩石之后,平端tar-21“塔沃尔”步枪,枪口在岩石边缘微微突出等待时机,依靠超能力逐一狙杀敌兵的龙云。这时候已经进入了完全的觉醒状态。
就在刚才,通过意识渗透掌控了一名自由党士兵、让他跌跌撞撞的狂奔过来投掷枪械,龙云的第一步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哪怕是超能力在身,他也需要一支射程和威力足够的武器来对抗敌人,这自然需要从敌人身上打主意。
在岩石后乍一探身、捞过敌兵扔过来的“塔沃尔”,他把全副意识高度集中到接近一百米开外的敌人身上,然后就开始了完全一边倒的近身交火。
和一般的地面轻武器战斗方式完全不同,由于可以掌控任何一个人的意识活动,龙云的杀敌战术极其简单而又冷酷,他根本不用探头去寻找目标、然后再冒着被爆头的危险去和自由党士兵开火对射。而只需要在岩石一侧据枪待机、然后用超能力“指挥”一名敌兵走入视线即可:在刚刚看见敌人的那一刻,轻扣扳机精准击发。红点瞄具里的人影就会立时血花飞溅,打靶一样的接战就此完成。
据枪等待,挑选一个目标,控制傀儡般的敌兵进入瞄具视野,然后就是毫无悬念的一枪毙敌!
和天空激战的诸多限制不一样,坠落在叙利亚腹地、周围荒郊野外人烟稀疏的环境让龙云得以从容发挥超能力;完全就是排队枪毙一样的战斗,节奏快得出奇,他也完全不需要担心“抢”过来的tar-21只有一个弹匣——这种打火鸡一样的射击,目标距离只有一百米左右,一两枪就可以把敌人当场击毙,打这十几个人还用不完弹匣里的三十发子弹。
完全隐匿的战斗方式,精准射击的枪枪毙命,随着一个个士兵中弹倒地、血溅当场,发觉情况诡异的自由党士兵们变得更加恐慌,一副副裹着面巾的脸上,双眼中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惊慌和迷茫。
从接战到现在,完全就是一边倒的挨打,包括萨义德中尉在内的所有人都惊疑不定。
眼见同伴不断倒下,几名士兵自顾自的向乱石丛一通盲目射击、还毫无准头的扔出两枚手雷,用“砰砰——”的枪声和手雷爆炸声给自己壮胆。
听到开阔地传来的枪声愈加凌乱,龙云只是进一步压低身形躲避可能有的反跳流弹,射击却并没有一刻迟缓,随着一名自由党士兵神色古怪的踉跄而行,短促射击的枪声之后,又一个倒霉蛋头颅中枪、手中的“塔沃尔”也一下子脱手而飞。
“啊——该死,都赶紧撤回来、快撤!哈桑,你们准备好了没有,现在就给我开火!”
“好、好的,头儿!”
声音发颤的回应一句,眼见排里的士兵纷纷中枪、偏偏又看不出一颗颗索命的子弹从何而来,畏畏缩缩的哈桑少尉只觉得脑后一阵冰凉,相比之下凛冽的寒风似乎都一点也不觉得冷,“喂,马哈姆,快点爬上去架好发射器,头儿让我们准备——”
话音刚落,下一刻的枪声传来之前,两眼圆睁的少尉只见到爬上驾驶室、探身拉动mk19拉机柄的司机身形一抖、肩窝飙血的歪倒下来,喷溅的血液糊了他一身一脸,心理素质堪忧的他立刻扯开嗓子想要狂呼、却不知怎么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明明是惊惧非常、却不由自主的盯着司机失神的一双浑浊眼珠,鼻孔里的血腥味浓重欲呕,这就是死、死亡缠身的模样吗……
接连遭遇冷枪狙击、每一次枪响都毫不留情的收割生命,原本还散布在荒凉草坡上的士兵已经倒下了一大半,剩下的则用不着中尉招呼、全都失魂落魄的一溜烟往回跑,有人甚至已经扔掉了手上的步枪。
眼见手下转眼间就死伤惨重、却连一个敌人的模样都没见着,脊背发寒的萨义德也不由得牙根打颤,这就是所谓“一个nata飞行员”的战斗力吗,见他的鬼,他们肯定是碰到特战队了吧!凭借身为指挥者的一丝觉悟,他一开始还勉强蹲踞在地,据枪为这些丢了魂的菜鸟们提供掩护,然而眼见又一名奔跑中的士兵突然脚步顿挫、然后就从前胸迸发出一大片殷红血雾,精神紧绷的萨义德就不由自主的一声嘶吼,他想也不想的跳起来拔腿就跑。
该、该死,刚才中弹的那家伙,距离乱石堆几乎就和自己一样远,这样看来下一颗子弹说不定就要招呼到自己身上了!
踉跄奔跑间,早已经把抓捕飞行员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上气不接下气的萨义德只恨少生了两条腿,他根本没空多想、也不愿意去考虑这样能不能跑得过子弹,只是一个劲的向越野车狂奔。
就这样一路失魂落魄的没命奔跑,三两步跳过土路路基,中尉眼见一脸血污的副手呆立在车旁,他几乎是狂躁之极的吼叫一声,然后就拉开车门要往里钻,却只感觉耳旁一下刺痛——惊疑不定的抬头一看,他几乎就要吓得从车上翻滚下来,刚才还表情僵硬、好像一具尸体那样在车旁发呆的哈桑,脸上已经变得一片血肉模糊,失去知觉的身体在阵阵冷风中摇晃了两下,然后就像一截木桩般——
“呃啊——————!”
抓住车门框的手在剧烈发抖,近距离目睹枪击惨状的阿齐兹*萨义德精神几近崩溃,他脖子“咔咔”作响的转过头,只见身后没有一个人跟过来;就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寒风凛冽的荒郊野外,竟然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当场,其他所有人都变成了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尸体。
眼瞳在微微颤抖,嘴角不自觉的一溜歪斜,眼前的尸体和血渍让萨义德感觉有一点灵魂出窍,手上的突击步枪“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神情恍惚之间,他似乎是看到了一个人影,从远处的乱石堆冒了出来,那个人在慢慢走近,伴随而来的是让人窒息的恐怖压迫感。
真主啊,刚才……
就是那个人,让他们这一队人都横尸当场了吗……
步伐从容的向前走来,这个人,自然就是刚刚无情击杀了所有人的龙云。
前后开枪十余次,弹无虚发的击毙了所有自由党士兵,等到战场上只剩下一个活着的敌人,确认完全掌控局面的龙云才结束了这场冷酷之极的单方面屠杀,他从乱石场里现出身形,端着枪慢慢走向公路上一前一后停着的两辆越野车。
只剩一个敌人在场,龙云的脚步颇为轻快,他一点也不担心被这家伙偷袭。
如果,仅仅是如果,他特意留下的那一个军官敢有什么异动,对眼下空旷无人的情况来说,龙云甚至都无需扣动扳机,就能让他当场毙命——办法其实也很简单,只要略一动用超能力,他就能让那个惊魂未定的自由党人抽出匕首,一把抹在自己的脖子上,或者直接扎进第四肋间隙,如果他不想再见到更多鲜血的话。(未完待续。。)
第八五五章 检查站的傀儡
刚才还风声鹤唳的荒野战场,转眼间就变得一具具尸体横卧,迈步从血肉飞溅的荒草地上经过,冷风吹来一丝血腥的味道。
行走间,侧目看向这些前一刻还活蹦乱跳、此时却毫无生气的躯体,年轻的飞行员脸上不曾现出一丝怜悯,如果不是有超能力在身,那么现在被押解虐待、甚至横尸就地的人就会是他自己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战场上又有什么道理好讲,子弹就是唯一通行的语言!
端着突击步枪向前行进,其间短暂蹲下从尚有余温的尸体上抽出几个备用弹匣,龙云颇为利落的按住卡笋拔下旧弹匣、在手里掂了掂分量,然后一扬手把还有接近十发子弹的弹匣抛弃,随手换上一个新的。
对接下来的挟持逃亡行动来说,便于单手握持的tar-21“塔沃尔”,自然要比伯莱塔手枪好用得多。
猎猎寒风中,穿过狼藉战场踏上土路,拎着枪的龙云一步步走近泥塑木雕般的自由党中尉,他歪着头看了这个灵魂出窍的家伙几秒钟,好像屠夫打量待宰肉畜一样的审视片刻,然后轻轻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语气里带着一丝冷漠:
“阿齐兹*萨义德;一直发呆,你是不是在这儿装死呢。”
“……!”
眼见浑身杀气的nata飞行员从远处走来,手脚全都不听使唤的萨义德被恐惧扼住了喉咙,这时候只能喉头微动、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没想到来者竟然知道自己的姓名,中尉一双满是惊恐的眼睛微微转动。简直就像是个被猛兽瞪视的可怜虫:
“……呃、——呃。”
“告诉我。这儿距离政府军战线有多远?
——哦,还有,”
说话间,不需要对方开口就知道了答案,神色冷峻的龙云眉毛微微一扬,他觉得从这儿直接驾车穿越火线也许可行,于是抬手指了指车里的电台,“给你的上级报告一次情况;告诉他们。这儿的情形一切正常。”
……
结束了一场短暂而残酷的遭遇战,亲手击毙了十几名叙利亚自由党,怀里抱着“塔沃尔”步枪的nata飞行员坐上了“战俘”驾驶的雷诺越野车,沿着阳光照耀的崎岖土路向西行驶,穿过杳无人迹的战乱区域前往叙利亚政府军控制区。
穿越火线的一次冒险大逃亡,和想象中的危机连连不一样,在人口稀疏战乱蹂躏的叙利亚东南部地区,不论大马士革政权、还是自由党叛军都不可能做到处处设防,在掌控超能力的龙云一路指点之下,这辆引擎轰响、颠簸不断的越野车竟然真的毫发无伤的穿过了交火区。直到接近一处叙利亚政府军阵地、远远看到了路上的检查哨,龙云才让一路上战战兢兢的自由党中尉在公路转角处停车。
拉开车门跳到地上。龙云看一看周围没有危险,就挥动手上的突击步枪让萨义德下车,迎着凛冽的冷风脱掉外套、绒线衣和保暖衬衫。
眼见这个胡子拉碴的家伙,身上的一件秋衣也是褪色发灰的橄榄绿,龙云就知道找块白布充当旗帜的想法是泡了汤,他没好气的瞪了中尉两眼、把这个一头雾水的倒霉蛋吓得直哆嗦,这个杀人不眨眼的nata狂魔,是要在这儿把自己当场枪决吗?
在枪毙之前,还要把人一身衣服扒光,在物资紧缺的时候他们自由党可没少干这事,就是为了不让血污沾染衣服;不过眼看面前的伊拉克雇佣飞行员行头还相当不错,萨义德挺畏缩的瞄了几眼、看样子又不太像,也许他只是想戏耍自己一下、怎么说他也还是个自由党的陆军尉官,那个《什么什么公约》里不是说——
“hey_fish;listen,now_there_is_some_hard_labor_waiting_for_you(喂菜鸟;听着,现在有个苦差事给你做),”
不需要察言观色,窥见中尉想法的龙云冷笑一声,身心俱疲、只想着赶紧脱离自由党控制区的他,这时候可没什么心思拿人开涮,他用带着几分卷舌音的英语吩咐这个楞乎乎的自由党军官:
“看见前面的检查站了吗?
——对,一点没错!我说,你那是什么眼神啊,不想去吗?”
“呃……我、我这——”
面对眼前游移不定、似乎随时都会喷涂火舌的“塔沃尔”枪口,冷风中却出了一头汗的阿齐兹*萨义德挺费力的挤出一点声音,他当然知道这样跑过去向政府军投降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但是现在看来,也许面对这个满身杀气的家伙还更可怕呢?
对中尉的思维活动一清二楚,知道在这儿多呆一分钟就多一份危险,龙云可没这个耐性等着这人积累勇气,他略一发动意识渗透、就把畏首畏尾的萨义德暂时变成了一个眼神迷茫的傀儡兵;为了监听此人和政府军的对话,龙云还从车上抓来两只对讲机,把其中一只拧开开关、塞到这家伙的上衣口袋里,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吧!两手举高点,可别耍什么花招;我的枪法还不赖,想一想你那些杂兵的下场就知道咯。”
……
落地之后打了一场屠杀般的战斗,劫持自由党军车一路向西驶往苏赫纳城,龙云的战地冒险在日落之前就告结束。
在查验证件、并得到了前线部队的反馈,查实的确有一架su-27战机坠落在苏赫纳东郊之后,他就被带到了苏赫纳城区里的叙利亚革命卫队独立三营指挥部;被略通俄语的指挥官盘问一番,留着络腮胡的深肤色少校显然对nata、伊拉克新党颇有好感,毕竟说起来他们本来就是执政理念类似的一方,他很豪爽的吩咐一声副官,然后就这位从天而降的友军飞行员一起去吃晚餐。
于是乎,就在充作食堂的这栋二层房屋里,眼下坐在桌边大吃大嚼,身心俱疲的龙云的确感到相当放松,他甚至很少见的产生了对天空激战的一种抵触情绪,大概是刚刚经过高强度战斗、然后又被敌人给击落了的缘故?
话说起来,今天的作战行动,可真是一点都不顺利啊。
先是跟丢了神秘的“巨型战机”,然后又碰到欧共体联合军的强袭机——要不是敌我力量对比悬殊,他也不至于被打下来、再一次失去了座机,不是么。
纷繁思绪在脑海里一阵阵翻腾不止,很快就全都搅成了一团麻,龙云索性闷头吃饭的不去多想,他现在真的再一次认识到,经历过长时间的天空鏖战、而且还是在两个战火纷飞的世界里接连不断的对抗强敌,现在自己真的很需要一些时间来休息调整,才能恢复起码的战斗力和思考能力。
但是话说回来,现在侥幸逃到了大马士革这边,他还能有时间休息、调整吗。
想一想接下来的行动去向,龙云询问坐在木桌对面、这时候正手撕面包的政府军少校,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也得到了回复:
“哦,这还用说,当然是尽早返回作战部队,我看你的战友们肯定在担心吧!我已经让副官去联络、看能不能联系到东面的新党友军,通报你的情况;如果不行的话,就给大马士革那边的外交官员捎个口信儿。”
“啊,这太好了,非常感谢您!”
说完这话,龙云也觉得自己应该尽快动身,而且他忽然间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这两天正是到了给国内通电话、向恋人报平安”的时候。
自从来到伊拉克执行秘密任务,由于通信手段匮乏,龙云就只能保持基本上每周一次的联络频率,上一次电话已经是在六天前。现在呢,马上又到了例行的联络时间,他却坐在叙利亚小城的一栋建筑物里,身边没有携带用于加密通信的平板电脑,自然也就无从假扮自己身在巴基斯坦和恋人通话。
突然想到了这个棘手的问题,想一想苏雪的担心模样,龙云马上就有点焦急,他现在最好是赶紧设法离开此地,返回沙尔卡特堡基地:
“那么,少校先生,您看我什么时候可以动身,要返回伊拉克境内的沙尔卡特堡,从苏赫……苏赫纳这儿,有没有什么捷径?”
“——捷径,这怎么可能有!”
和满怀期待的龙云相反,提到“穿越战线返回”,摘下军帽的少校却有点为难的在桌面上敲击手指,“nata的‘赤龙’先生,你要知道,现在我们国内的叛军活动非常频繁,从这儿往东走上二十公里就进入了战场;最近一段时间,我们正在和这些该死的家伙们拉锯对峙,虽然有实施突击作战的计划,但眼下还没有发动的现实条件。
总而言之,苏赫纳、库代姆这边一线都是前沿战场,往里走就都是无法无天的自由党叛军控制区;不是我们叙利亚人不大力配合,只是现在人手的确紧张,而一支小股部队是不可能安全护送您到达伊拉克解放区的。”(未完待续。。)
第八五六章 漫长的归途
“哦,——也是,地面上恐怕是行不通。”
说说出口,其实龙云自己也觉得,要穿过绵延上百公里的叛军地盘杀回伊拉克,这事情也一点都不靠谱;哪怕是他,哪怕是有超能力在手,对付一般的轻武器步兵倒是挺稀松平常,但是碰到远程火力覆盖的话就什么都白搭。
好吧,既然地面上不太靠谱,那么他就很自然的想到,能不能向大马士革政权申请一下、特事特办,从sraf给他一架战斗机?
作为一名老练的飞行员,如果能拿到比较趁手的座机,那么不单可以从空中飞往伊拉克、避免在地面上的复杂局面里艰难挣扎,如果真的碰到了叛军战机,还可以顺便消灭敌人,应该说是一种挺不错的安排。虽然想到中东天空的“劲风”威胁,龙云会觉得有一点棘手,但是他认为从禁飞区南部低飞归航应该问题不大,现在的关键就是,sraf会不会答应他这个外来飞行员的请求。
想到这儿,龙云索性先问一问眼前的少校,却得到了后者拨浪鼓样的摇头否定:
“这不可行,不可行!‘赤龙’先生,你不要有误会,我觉得我们革命空军是很难接受这个请求、拨给你一架战斗机。
至于原因嘛,我个人至少知道一点,”
一边说话,一边把盘子里的花椰菜、胡萝卜舀起来送进嘴里,少校扯过一张纸巾来擦擦嘴,“不是我们信不过你。大家都是一条战线上并肩战斗的友军。是不是?现在问题在于。这些自由党的战机实在太猖狂,而我们得到的援助却很有限,说真的sraf已经没剩下多少飞机了,我是这么猜测的。”
“没剩下……多少?”
“是啊!说起来可真让人泄气,不过也没什么。
飞行员先生,我们驻防在苏赫纳的独立三营,最近频繁遭遇fsa的袭扰,可是天空中的我方战机却已经连续很多天不见踪影;这差不多就是说。我们已经丢失了前线的制空权,如果alsa他们不赶紧打过来救场,恐怕接下来的仗就很难打喽!”
“啊,是这样吗。”
少校的一番解释,让龙云燃起的一丝希望无奈破灭,他也知道最近叙利亚叛军的空中力量非常活跃,fsa不知道怎么得到了一批神神秘秘的yf-23“鬼魂”,虽然飞行员技术稀松,却也是一种不小的威胁;想到这儿,他暂时没去多考虑一件事。就是“叛军从哪里得到这些‘鬼魂’”,就听见少校接下来的话:
“其实空中不能走。也不光是没有战机啊,‘赤龙’先生。
毕竟sraf的情况,我们陆军并不是太了解,也许他们可以找到一两架多余的战机提供给你使用,这种事情也没准儿。但是现在前线的战况,因为丧失了战区的制空权,我们革命卫队的防空火力都是‘无差别攻击’,也就是见到空中目标就直接开火。
这样的话,哪怕您弄到一架战机,也没办法安全从战区上空飞越;而要说绕道的话,北面是可恶的老欧洲联合军,南面是以色列人和伊拉克自由党,哪一边也都不好应付。
哎!该死的,我们这不就等于是被包围了吗。”
“哦……”
果然,想一想眼下的局面,龙云不得不承认少校说的非常正确。
为了尽快回到沙尔卡特堡基地,继续执行任务、同时也向家里报平安,从空中返回本来是一种最快的选择,但是现在一来没有飞机可用,二来航路上危机四伏,这实在就是一种冒险和赌博;而且除此之外,他的确感到相当疲惫,这时候驾驶战机升空出动,恐怕也不是多么明智的一种行为。
刚刚经过一次过载剧烈的弹射跳伞,刚才激烈枪战、搭车西行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坐在椅子上的龙云却感觉脊椎有些酸痛、身上也没什么力气,这时候他需要的是休养生息,而不是又一次的长空危途。
但是这样的话,难道他就要一直休息,呆在这座名叫苏赫纳的叙利亚城市吗?
对龙云的这个问题,少校思考片刻后给出一种解决方案,他可以等明天搭乘去往叙利亚中部城市霍姆斯的军车,然后辗转前往黎巴嫩境内的“的黎波里”港,乘坐轮船远远绕开以色列、抵达埃及,然后也许就可以途径沙特阿拉伯进入伊拉克北部——这还是一种便捷情况,如果沙特与伊拉克边境也战火不断,也许他还要借道前往伊朗,最后就像他第一次进入伊拉克那样从地面进入新党控制区。
“——这、这么麻烦!”
“是啊,飞行员先生,眼下我们四面受敌,所以……”
听到少校的解释,龙云在椅子上软塌塌的坐着喘了几口粗气,他实在没有想到,原本距离不过一百多千米的两片土地,现在要从叙利亚返回伊拉克竟然会如此艰难。要是这样搞的话,一路上又是坐车又是乘船,等他回到沙尔卡特堡(如果一路顺利的话),是不是都快好过公历元旦了!
时间上完全不赶趟,现在却也没别的办法好想,龙云匆匆吃完盘子里的食物、还是觉得有点饿,他又去拿了一包野战口粮,然后询问少校,最近叙利亚政府军方面有没有计划发动一次地面进攻。
就在一两天前,通过阅读nata指挥机构分发的战况报告,龙云得知伊拉克新党在西部控制区、也就是毗邻阿布卡迈勒的库赛巴发动了进攻,以反击并驱逐西面的一伙叙利亚叛军:那么眼下看来,如果大马士革政权会在苏赫纳地区发动攻势,伊拉克新党向西推进、叙利亚政府军则向东进攻,哪怕双方无力完全消灭叛军,在中东腹地会师,是不是也可以为他的潜行计划创造有利条件,也许就能一下子越过边界回到伊拉克?
这种想法,得到了少校的谨慎支持,络腮胡子的壮实汉子看一看左右,压低声音告诉这位远道而来的nata飞行员:
“唔,这当然是要保密的,不过现在大概说一下也无妨,反正攻势已经就在眼前。
是的,就在前段时间里,我们在和叛军战斗中获得情报,自由党人已经把驻扎在代尔祖尔城内的所谓‘政权机关’都转移到了阿勒颇,打算正式宣布那儿为‘自由叙利亚’的首都——哼,这些混蛋,他们想得到挺美!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叛军的防御重点开始转向阿勒颇,加上他们一直在试图占据我国西北地区领土、截断出海口,所以现在苏赫纳当面的自由党兵力比较空虚,而这就是我们一揽子行动计划的基础。当然了,具体的部署我是不可能向您吐露,总之一场攻势很快就会发动,这儿也会变成枪炮轰鸣的火线前沿!
所以,飞行员先生,”
结束了一顿还算丰富的晚餐,少校站起身来和腋下夹着野战口粮的龙云拍肩拥抱一下,“出于安全考虑,您在这儿暂时休息一晚,然后就还是尽快动身去霍姆斯;只要从那儿进入了黎巴嫩,一切就都安全了。”
“哦,是这样吗……好的,谢谢您的款待,少校先生!”
大概了解了苏赫纳的情况,龙云眼见窗外天色不早,耳边似乎还能听到远方战线上传来的隐隐轰鸣和引擎呼啸,他和军务在身的少校在餐厅门口道别,目送这位壮汉跳上“悍马”车离开,然后就跟随一名卫兵去往自己休息的住处。
阳光逐渐变得暗淡,经历了堪称惊险刺激的一整天,吃饱喝足的龙云暂时什么想法都没有,他慢慢的和卫兵行走在一阵阵寒风料峭、苍茫夜色渐起的苏赫纳城内,边走边随意打量城中的单调夜景;灯光管制的小城里,此时行人寥寥、分外安静,只有一阵阵不时响起的汽车引擎声,夹杂在渐次传来的缥缈爆炸声里。
第一次踏足叙利亚共和国的土地,在城中一家临时征用的旅店里安顿下来,没有什么随身行李的龙云从卫兵手上接过一套换洗衣服和其他用品,在在旅店房间的大木桶中放上不少热水、泡了个大概是有生以来最舒服的热水澡。
在氤氲水汽的袅袅缭绕里,他闭上眼睛、放缓呼吸,享受一下战场逃生后的庆幸与闲暇。
一边泡澡,一边慢慢的恢复精神,虽然是打算完全放松身心,思绪却还是不受控制的转向眼前的棘手难题,龙云在木桶里整理一下思路,他觉得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设法尽快回到沙尔卡特堡的3rd_ihfs。
之所以这样讲,不论从自己肩负的使命、还是从避免恋人的担心方面考虑,似乎尽快归队都是完全必要。
然而除此之外,细细揣摩一番心情,龙云却有点疑惑的察觉到另一种情绪,那就是他现在很有一些心里没底,或者说就是在今天白天的战斗中,远远遭遇那架晴空中“神秘飞行器”、搭档口中的“巨型战机”之后,他就不自觉的生出一种莫名忧虑。(未完待续。。)
第八五七章 沉睡的中将
但这又是为了什么呢,是因为再度感应到“能媒”引起的惊讶与迷茫?
从白天的战斗,想到神秘的黑色“巨型战机”,龙云又开始挂念不幸坠机的搭档“格瓦斯”,那位俄罗斯小伙子是在禁飞区边缘坠落,也不知道他是否安然无恙。
哦,说到“安然无恙”……
在温热舒适的木桶里活动几下,龙云就感觉到身上一阵浅浅酸痛,这感觉虽然不怎么疼、却也让人有点难以经受,他略为咬牙的咧了咧嘴、换个姿势坐回到泡在水里的木凳上,心想今天万幸碰到了叙利亚政府军,否则就凭他现在的状态,如果再在荒郊野外和敌人周旋、提心吊胆风餐露宿个几天,恐怕就真的要有大麻烦了。
总之,现在要尽快返回独立三中队,但是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一边泡澡、一边思考,等到从水温渐凉的木桶里爬出来,裹上浴巾在屋子里边走边打哈欠、还加上几个让人头脑清醒的喷嚏,龙云已经基本厘清了思路,也做出了一个看上去有点冒失的决定。
不管怎样,既然叙利亚政府军的攻势即将发动,那么和长途赶路、在中东绕圈子的归队旅途相比,他还是应该留下来,设法完成穿越火线的艰巨任务。
如果说,按照之前独立三营的指挥官所言,那一趟多国旅行般的旅程跋涉会花去他一周以上的时间、还不能确定安然回到伊拉克腹地,那么他如果运气足够好的话,也许明天这些叙利亚人就会发动进攻、然后他就可以采取行动。像一名训练有素的特工那样渗透战线。回到伊拉克新党控制区。
看上去是大有希望。不过这样真的可以吗?
当然,龙云自问并不是一个经过特战训练的所谓“兵王”,擅长驾驶战机厮杀长空的他,在地面上的确是有劲使不出;但是今天白天的一场排队枪毙战却让他意识到,和他原先的设想相反,“意识渗透”这种堪称可怖的超能力,如果运用得当,还是可以在危险遍布的地面战斗中助一臂之力。
不。岂但是能助一臂之力,简直就是开挂一样的存在吗!
这样想了一会儿,觉得计划基本可行,龙云挺来劲的在屋子里踱步、透过狭窄的窗户眺望室外街景;这时,一阵泡澡之后的困倦感觉开始汹涌袭来,几乎要让他直接倒地呼呼大睡,年轻的飞行员赶紧爬到还算柔软的床铺上,他在立刻陷入梦乡之前只来得及有过一个念头,那就是他现在需要长时间的疗养和休息。
毕竟,经过这样一番冒险逃生。他已经快要累的散架了呢。
……
一觉昏昏沉沉,不知道是经过了多久。其间穿插无数离奇古怪的梦境,等到意识缓缓苏醒,疲倦的年轻人却不愿意就此醒来,仿佛此刻他的身心还是那样倦怠,只想一直睡下去,直到时间流逝到尽头一般。
真想这么一直睡下去,但是……
但是这种想法,毕竟还是一种不可能实现的幻觉而已。
思绪似乎在一点点清醒,眼皮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重似铅,软座上的年轻人依稀感觉到了周遭环境的寂静无声,他无意识的咂了咂嘴、略微挪了挪身形,然后就继续陷入到自己的深沉梦境里。
虽然自己还一无察觉,现在的龙云,已经于不知不觉间再度发生了穿越。
从保加利亚首都索菲亚,到苏维埃帝国之心莫斯科,黄昏时分降落在多莫杰多沃机场的保加利亚航空公司tu-204客机,这时候正形单影只的静静蛰伏在“h”型候机楼一臂的04号停机坪上。
结束飞行任务的机组人员,已经收拾好行李走下登机梯,几位容貌俏丽的年轻空乘却还饶有兴致的聚在一起,从机舱舱门处向里张望一二。
吸引这些女子注意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寻常的滞留旅客。
客机抵达莫斯科,其他旅客已经下机离开,然而此时此刻,端坐在机舱前排座椅上的美貌女子、一身正装的瓦莲京娜*库尔托诺娃仍然神色机警,她不时转头看一看座位上呼声连连、显然是疲累之极的龙云,关切的神色里,又有一丝莫名的暧*昧情绪在流露。
哎,瞧瞧这个人,都把自己累成什么样了啊!
既然已经打过了招呼,安全也确保无虞,索性就让他在这儿一觉睡个够吧。
准点降落的客机,现在却准备一直滞留在停机区,偌大机舱里只有一名红空军航空兵中将在酣睡不醒,这事情看起来似乎有点滑稽,其实倒并不难理解。
穿越东南欧至莫斯科的旅途,客机起飞之后就让龙云小睡片刻,瓦莲京娜知道这位战绩彪炳的头号王牌最近一直连续作战、现在肯定是累得厉害,所以也就没打搅他。等到客机降落在多莫杰多沃机场,一阵触地颠簸和滑行减速也没吵醒这个呼呼大睡的家伙,年轻的探员一开始还挺担心,在查看过中将同志的状态后才确定他是在深度睡眠,心里顿时泛起一阵怜惜,于是二话不说找到机长、又联络一下塔台,让这架tu-204在旅客下机之后滑跑到备用停机坪,等什么时候将军同志睡醒了,再进行后续的一系列检修清洁工作。
在苏维埃帝国的首都,身为克格勃探员的瓦莲京娜不用太顾忌保密,她在无线电里联络一下机场空管,亮明身份让他们作相应的安排。
听到克格勃探员的指示,对方一开始还很犹豫,毕竟滞留国际航班、耽误检修可不是什么小事,但是在听到“红空军头号王牌维克托*雷泽诺夫同志正在机上休息”的消息后,就立即火速去准备一切安排。
不知不觉之间,沉睡的龙云,就似乎要在莫斯科机场里摆一摆谱。
还好,也许是感应到了瓦莲京娜的思维活动,渴睡连连的他还是从漫长的梦境中挣脱出来,抬眼看一看周围,大概搞清楚了自己现在的情形;眼见瓦莲京娜在一旁座位上静静等候,其他乘客却已经不见踪影,龙云一开始还觉得很奇怪,在明白了探员的意思后就立即招呼她下机离开:
“瓦利亚,我、我们赶紧离开,不要耽误了别人的工作。”
“好的,——不过还好吧,”
眼见座位上的年轻中将着急站起身,拉了自己就往舱门处走,瓦莲京娜倒是更在意那些探头张望的年轻空乘,心想这位风华正茂的超级战斗英雄还真能吸引关注,尤其是女孩子的倾慕眼光;等到两个人走下飞机、穿过贵宾通道,坐上安排好接机的一辆银灰色伏尔加,心下不安的龙云还在一叠声的问这问那,年轻的探员简直有点哭笑不得,她向神色赧然的“恋人”摆一摆手:
“好啦,——好啦!瞧你难受的,我是做事那么没有分寸的人吗?
今天的这班航班,本来就要在机场检修、清扫卫生,我看你睡得那么沉,索性就让你在飞机上一觉睡个够嘛。如果真的会耽误接下来的航班安排,我才不会这么做呢。”
“哦,——哦,好的。”
知道这位美貌女子是在关心自己,龙云也挺不好意思,他知道自己最近实在累得厉害、而两个世界的身心状态又会互相产生影响,所以才会一下子睡得这么死。
坐在从机场前往莫斯科市区的伏尔加轿车上,扫视车窗外的一掠而过的帝国之心夜色,龙云一直在座位上安静的沉思,其实他现在觉得,这样不知不觉穿越到平行世界里,对当前自己要应付的局面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平行世界与现实,这两个世界的人生轨迹,如今似乎正好是发生了一种微妙的交错。
车子在公路上飞快前行,年轻人的思绪随着车身的轻微起伏四下蜿蜒,他想到了自己几个月来的穿越历程,还有这一场平行世界里激战正酣的东西方大战。
回忆过去,自从开始经历离奇的梦中穿越,来自歌舞升平现实世界的他,一开始就是在这平行世界里频繁的升空激战,在遭遇困难时还可以回到现实寻求一些帮助。可是现在,平行世界里的东西方大战还在进行,他这个红空军的头号王牌呢,却得以借南方战区的大局已定而抽身离开;不管怎么说,莫斯科的生活也要比前线悠闲得多,在现实世界的中东遭遇挫折的他,正好可以借此时机好好休息一下、恢复良好的状态去应付所有这一切。
哦,想法算是不错,但问题是,他在莫斯科就可以无忧无虑的安心休养吗……
“维克托,——你呀,又在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
正在沉思时听到呼唤,龙云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句,然后才想到他的身份似乎不应如此表现,作为一名离开南方前线、回到联盟首都的红空军头号王牌,现在的沉闷不语是不是有一点奇怪?
想到这儿,他转头向神情关切的瓦莲京娜笑了笑,正打算说点什么,却隐约感觉车子周围的景象不太像是在繁华市区里。(未完待续。。)
第八五八章 夜色白桦林
定睛一看,两旁的大街已经是树影婆娑,一栋栋建筑基本上都远离街道、掩映在稀疏的灌木丛中,龙云的第一感觉像是进入了郊区公路,他疑惑的左右观望、然后看向身旁的克格勃探员,后者则一脸认真的回望着他:
“很惊讶吗,维克托?
刚才你一直在闷头思考的样子,我才没出声打扰呀。”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始减速、然后拐上另一条僻静小路,路过一处显然是临时设立的公路检查哨,瓦莲京娜的话也在继续,“我们现在是去往莫斯科南郊的别墅区,具体说来,就是到‘白桦林疗养区’落脚。”
“白桦林……疗养区?”
正满脑子的复杂思绪,却被探员一句话说了个满头雾水,龙云自然要出言询问,“怎么,不是去我的单身公寓,或者……或者帕夫柳琴科的家里吗。”
“嘻嘻,你说呢?”
眼见身旁的航空兵中将,说起话来却有一点小心翼翼,瓦莲京娜只觉得好笑、也感觉这位战功耀眼的年轻人真是挺可爱:
“当然不是,说起这个来,疗养区里的生活条件要好得多,怎么,还这么惦记着你的帕夫柳琴科呀。”
“呃,这、这个嘛……”
“呵呵,好了!我们的将军同志,不开玩笑了。”
浅浅的捉弄了一下脸上发烫的维克托*雷泽诺夫,瓦莲京娜就暂时收起戏谑的神色,向龙云简单说明了他这次莫斯科之行的安排。还有他暂时不便回到家中、或者去柳德米拉*帕夫柳琴科家中幽会的原因。
就在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克格勃第五总局的探员获得了大量情报。蛰伏在华约集团国家内的西方特务都得到了最新指示,现在一大批敌对分子正在蠢蠢欲动,通过各种途径渗透、追踪维克托*雷泽诺夫的行踪;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在高加索事件之后偃旗息鼓的一道暗杀密令显然已再度启动,接连驾驶战机击落两架e-3a/b“望楼”预警机的红空军头号王牌,已经让北约高层夜不能寐,直接下达的行动命令也变成了“完全不惜一切代价,阻止‘镰刀’再度升空”。这种彻底疯狂的暗杀令简直就是前所未有,哪怕是在战争时期,哪怕是对联盟最高领导人也未曾出现过。
当然,和一贯深居简出、护卫手段重重的苏联核心领导层相比,也许美国人是觉得一名王牌飞行员受到的保护还不至于那么变态,如果动员大量情报人员不惜代价、痛下杀手,也许还真可以把这个让人绝望的恐怖威胁扼杀在地面。
面对这样一种紧迫情形,负责保护头号王牌安全的克格勃自然不会无动于衷,多年的秘密战线工作经验,让他们做出了一番极其稳妥的安排。
一方面。坐镇卢比扬卡大街11号的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已有所行动,从克格勃第五总局的精干人马中遴选了两名外貌、体格甚至神态都与维克托*雷泽诺夫一模一样的探员。作为这位航空兵中将的“饵替身”和“真替身”。
这种双重备份的原则,具体实施方式是有一点复杂的。
两名符合条件的克格勃探员,前者在行动小组的配合下,装扮成维克托*雷泽诺夫本人在莫斯科公开活动,包括出席授勋仪式、参加会议等一系列寻常日程,也就是作为部署在外、掩人耳目的“饵替身”;而另外一名探员,则装扮成刻意掩饰身份的航空兵中将本人,在莫斯科市区的单身公寓里隐匿身形,这一情况只有包括克格勃负责人、苏共中*央总书记等极少数人知晓,作为“饵替身”一旦被发现的第二重安全屏障。
同时启用两名替身,这对西方情报系统来说,就是一种几乎无从破解的高墙铁壁。
在这种情况下,要想消灭维克托*雷泽诺夫其人,直接刺杀公开露面的“饵替身”自然是徒劳无功,还会付出大量人员暴露的惨重代价。
而如果更进一步,哪怕西方特务们千辛万苦调查到了所谓“真相”、知道了公开出现的航空兵中将只是替身,他们也只会陷入另一场更加艰险的搜索和暗杀流程中,即使最后侥幸办到了这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还是不会对维克托*雷泽诺夫本人造成任何威胁。
双重替身,双重掩护,这种代价高昂的保护策略,即使是神通广大的克格勃也很少采用,面对西方潜伏者的疯狂袭扰,可以说这已经是对单一重要目标的最高屏护规格。
维克托*雷泽诺夫,截至脱离南方战区时已累计击落一百五十三架敌机的超级空中杀手,手上握有三架b-1b“枪骑兵”和一架“望楼”预警机(击坠的另一架“望楼”记作僚机战果)的“白色死神”,一个可以从战役、甚至战略层面左右战局的可怕之人,可以说红色帝国对其的重视程度已经高到了无以复加,或者说在最高统帅部、政*治局委员们的眼中,他已经成为了战争之神一样的神话般存在,受到这样的超规格保护也一点都不奇怪。
在这种情况下,低调返回莫斯科的维克托*雷泽诺夫,自然就不能再出现在单身公寓、或者歌唱家的寓所这些地方,上面对他的安排,是前往莫斯科南郊的高档别墅区,在著名的“白桦林疗养区”安顿下来。
这样做,既可以暂时避开风头、使西方特务们费尽心机却一无所获,又可以借机让一直在前线恶战的头号王牌恢复状态——毕竟现在机会难得,在这场仍然看不到尽头的世界大战中,可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从容自前线抽调王牌飞行员、尤其是这么一位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精英王牌的。
洋洋洒洒的解释了这一些缘由,瓦莲京娜停止了讲述,奕奕有神的灰黑色眼瞳看向龙云,似乎在等待他发表一番高论。
而听过了所有这些解释,也知道了自己接下来的去处和安排,龙云眼见车子行驶在视野开阔的市郊小路上,朦胧夜色中只见到一座座浅色调的别墅错落有致,周遭环境也似乎格外幽静,这儿就是莫斯科有名的“白桦林疗养区”吗?
一听到这个名字,龙云下意识的在记忆里搜索、却找不到现实世界里的对应信息,不过以他对苏维埃联盟历史的一些了解,这儿多半应该是供联盟领导层、高级干部使用的度假疗养别墅集中布局之地,某种程度上也是曾经强大的红色帝国制度僵化裹足不前、官僚堕落追求享受的一种现实缩影。
一想到这种情况,龙云歪头打量车窗之外,夜色中的那些别墅看上去似乎也变得不那么精致华丽,或者说,他并不怎么喜欢这种纸醉金迷的场所,哪怕是暂时栖身、遮掩行踪也一样。
毕竟在现实世界里,曾经演绎了七十多年波澜壮阔历史的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一朝坍塌、分崩离析的原因里,也有这些阴暗层面的推波助澜;此时此刻置身平行世界之中,龙云自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一幕悲剧再度上演,虽然他一个人好像也改变不了什么,这难免让人有点情绪低落。
思考之间,车子已经转过街角、平稳驶入一座开阔院落,在一栋外观看上去挺寻常的别墅门口停下来,龙云下车后抬头打量一番、发现了门檐部位安装的监控摄像头,他信步走向别墅正门,在车子进入院落之前就扫描过周围的意识活动,知道这时候至少有五六个人在别墅周围活动,显然这些人都是在外警戒的克格勃探员。
站在格调典雅的别墅一楼大门口,等瓦莲京娜掏出钥匙开启门锁,走进玄关的龙云挺好奇的四下打量一番。
用敏锐的视觉,加上精准的观察力,龙云马上发现这栋别墅里的陈设还算是相当简洁,抬头看一看,也没发现什么恶俗的水晶吊灯,这给他留下了挺不错的第一印象;不过还没等他再把视线里的景物都端详清楚,一个熟悉的靓丽身影就出现在门厅内侧,伴随着熟悉悦耳的惊喜声音:
“维克托!你可来啦~”
“——柳达!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俏立在灯光明亮的宽敞门厅一侧,娇艳的精致面容上洋溢着喜悦,一身玫瑰红连衣裙的靓丽歌唱家压抑着兴奋,挺淑女的款步走近前来,张开一双纤细的手臂想要拥抱久别的恋人,“你一切都还好吗,维克托?我——哦,这位是……”
正走向龙云的柳德米拉,一开始眼睛里只有自己热切盼望的恋人,她顾盼之间才见到龙云身后带上房门的瓦莲京娜;两位女子之间很自然的一个对视,年轻的探员向她微笑点头,却让歌唱家脸现惊讶,转而一脸迷茫、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看向龙云:
“恩,这位应该就是,一直在保护你的那一位……?”(未完待续。。)
第八五九章 疗养休息
“啊,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
眼见正要拥抱自己的柳德米拉一脸迷惑,龙云觉得他应该立即为两位姑娘互相介绍引见才好,不过他马上想到了瓦莲京娜的克格勃身份,也不知道该不该道出她的真实姓名,于是歪头看向身侧,察言观色的女子很自然的向他一点头,于是接着说下去:
“呃,瓦莲京娜*库尔托诺娃,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一名优秀探员,她一直很尽职的履行自己的职责,喏,现在又和我一起来莫斯科了。”
“啊,初次见面,——库尔托诺娃女士,很高兴见到你!”
听到恋人的一番介绍,也想起来了这位“瓦莲京娜”是何许人也,美丽的歌唱家眨一眨水盈盈的大眼睛,就挺大方的向瓦莲京娜伸出手,两人一边等着龙云脱掉外套、换上家居服和拖鞋,一边就彼此熟识般的边换衣服边说起了话,这让龙云觉得挺有趣,他索性暂时让两位姑娘互相结识一下,自己则漫步走过门厅,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附近站下来,看向室内陈设简洁的一大片宽敞空间。
哦,看起来,这栋装饰堪称简朴的二层别墅,里面的色调搭配和整体布局还真挺不错,而且此时此刻,还能听到一阵阵从客厅另一端传来的优美钢琴声,听起来好像是肖邦的《玛祖卡舞曲》——
琴声,就在此时忽然终止,音符仿佛还在空气中跳跃前行;下一刻,一个优雅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客厅对侧的走廊处。伴随而来的是一声充满喜悦的问候:
“你好呀。维克托;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从客厅对侧摆放的一架钢琴旁起身走来。站在屋顶洒落的柔和灯光下,一位身着暗蓝色睡袍、长发蓬松的标致女子,正微微害羞的现出一个迷人的笑容;走进前来的女子,向他伸出纤细白皙的手,另一手则下意识的抬到耳边,把略显凌乱的棕色发丝梳拢到耳后。
索菲亚*克林斯卡娅*柯察金娜,这不就是他从列车上“拐”来的保加利亚大美女吗?
眼见笑意盈盈的姑娘向自己伸出手来,龙云挺局促的抬手和索菲亚握了一握。之前毫无思想准备,就突然面对这一位平行世界里的“准岳母”投影,难免会让他有点发愣。
话说回来,这算是一种什么情况?
自从走进别墅大门以来,眼前出现的美貌女子一下子变成了三位,龙云恍惚间似乎都嗅到了一丝迷乱的暧*昧气息,他几乎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克格勃的安排有了什么误会。
之前在来别墅的一路上,根据瓦连京娜描述的行动安排,龙云知道自己会在“白桦林疗养区”住上一段时间。主要是通过疗养来恢复身心状态、顺便也避开北约特务鬣狗一样难缠的暗杀企图;但是现在,这算是什么状况。除了恋人柳德米拉、和探员瓦莲京娜,为什么连索菲亚这姑娘也住进来了呢?
这个问题,龙云一时间找不到人来解答,他只有暂时把疑惑咽在肚子里。
经过见面之初的亲热寒暄,等大家一起围在铺着精致桌布的木质餐桌旁吃晚饭,龙云一边用餐、一边和瓦莲京娜交谈,才大概弄明白了“白桦林疗养区”的情形。
所谓“白桦林疗养区”,事实上,和他最初对这儿的想象正好相反,平行世界里的苏联,运行轨迹的确与现实世界的历史不尽相同。就说矗立在莫斯科南郊的这一大片高级别墅群,在勃列日涅夫时代已经蜕变成了高官权贵的安乐窝,但是在尤里*安德罗波夫总书记上台后,就被委员会的特派员们荡涤一空,所有华而不实的奢侈品和装饰物都被清理拍卖,现在已经成为莫斯科周边地区著名的度假、疗养去处,任何苏联公民只要符合条件、也愿意付费,就可以在这儿度过一段时间的休闲时光。
当然,说到疗养度假,在眼下接近深秋的时节里住在这的人并不算多,大家还是更喜欢前往气候温暖适宜、冬季也并不会寒风凛冽的黑海、里海沿岸,这倒是给克格勃“雪藏”他这位头号王牌提供了一些便利。
但是话说回来,既然是在“白桦林”深居简出,那么接下来的度假时光,他就得在这座别墅的庭院范围内活动、一步也不能离开大门了么?
想一想这种近似于软禁的单调生活,龙云就觉得挺不自在,虽然他知道这完全是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起见,还是提出了这个疑问,也得到了瓦莲京娜的细致说明,看起来,情况似乎还真的就是如此:
“可不是嘛,维克托;你知道,现在莫斯科里就有一明一暗两位‘维克托*雷泽诺夫’在活动,如果你偶然间被发现,那岂不是让委员会的一切安排都付诸流水了?而且呢,”在中将同志身旁作陪,年轻的探员一边说话、一边无意识的看向客厅,轻快的钢琴声仍然在两人耳边欢快起伏,间或夹杂一两句姑娘的欢声笑语,“维克托,我看你呀,在这儿盘桓一阵子也没什么不好,别墅里有游泳池、棋牌室和放映设备,室外还可以打网球、或者骑马遛一遛弯,毕竟这是挺大的一座庭院呢,而且……这儿的年轻姑娘也不少啊。”
“是、是吗?”
“什么‘是吗’,是说生活环境、还是年轻姑娘?”
“呃——咳、咳——”
刚要说话就被饭给呛了个不亦乐乎,龙云连忙抓过餐巾来咳嗽几声,他觉得眼泪都快给呛了出来,这位聪明精干的美貌探员,她现在是怎么了,这么喜欢拿自己寻开心吗?
“都不是、瓦利亚,我——咳,我是说,这段时间真的要寸步不离的呆在这儿,一点破例也不能有?还有……恩,怎么说呢,索菲亚这姑娘你也见到了,我的确是想给她介绍一位朋友、而没什么别的意思;可是现在她也住在这,是不是有点——”
“恩,这位索菲亚女士,是个很标致的大美人儿呢。”
大概是因为和内心崇拜的偶像共处一室,暂时也可以放松一下精神,瓦莲京娜的想法转而变成了典型的女性思维,和龙云的对话,也就越来越向着各说各话、不知所云的方向发展,“我明白啦,你和她之间没什么。——但是很显然,上面可并不是这么想的,大概委员会特意这样安排,就是想让你在莫斯科度过一个悠闲的假期?所以我看呢,你就别在意这些细节了,只管好好休息,怎么样?”
“好、好吧。”
虽然没有听到瓦莲京娜回答自己的问题,意识窥探却让龙云找到了答案,现在的维克托,大概除了外出参与一些必须本人出面的活动——比如去面见马林科夫总书记,其他时间里还真不能随意出门。这样的安排,对疗养休息倒是没什么影响,然而想一想此次莫斯科之行,龙云就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而且他也很有一些要紧事要做,虽然现在还没想好究竟要从哪儿着手。
经过一天的旅途奔波,飞机上的补觉也没有恢复多少精神,吃过丰盛的晚餐后,龙云就慢慢踱步去浴室里洗了一个热水澡,他觉得自己现在还是先什么都别想,一门心思睡觉、休息才是真的。
只是这种打算,应该还算是挺理智,却并没有什么执行的现实基础。
懒洋洋沐浴完毕之后,龙云披上一件丝绒质地的松软浴袍,他走出浴室,脚步迟缓的爬上楼梯、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却在楼梯口见到了凭栏俯看的柳德米拉。
同样是刚刚洗过澡,年轻的歌唱家已换下了一身欢迎男友的靓丽裙装,现在穿着浅蓝色的两件套睡衣,宽松的睡裤已经盖住了脚面,上身的优美身段也掩藏在了肥大的睡衣里。穿着这么一身不显身材的宽松衣服,姑娘的脸上还带着几分青涩的羞怯神情,看上去就好像一个青春懵懂的十几岁女孩,让龙云一见之下就很有些心头荡漾。
这么肥大的一身衣服,看款式,好像是男人穿的吧?
“来呀,维克托;人家等你好久了~”
眼见步伐迟缓的男人在脚下抬头张望,一手扶着栏杆的柳德米拉掩口轻笑几声,她赤着脚一步步走下几阶楼梯,俯身牵起男人的大手,引领着心跳加速的龙云一路进入到走廊尽头的主卧室里。
跟着恋人走上楼梯,龙云恍惚间只是随便瞥了几眼,整栋别墅的二楼似乎有四五个房间,空气中飘着一阵浅浅的香水气息;不过他现在没心思去注意这些细节,只是下意识的感觉一阵焦渴、眼睛落在身前缓步行走的柳德米拉身上,歌唱家的行走顾盼之间,瀑布般的柔顺长发若有若无的拂过男人面颊,让龙云只觉得浑身都有一点燥热发烫。
挺长时间没和柳德米拉见面,这种感觉,就是恋人之间的那种情*欲渴求吗。(未完待续。。)
第八六〇章 小别的恋人
思维一点点滑向漫无边际,龙云脚下发飘的跟随恋人走进卧室,他站在栎木铺就的光洁地面上,眼见神色顽皮的柳德米拉一转身带上房门、还别上了插销,迈着轻盈的脚步走近前来,把睡衣遮掩的柔软身体投进恋人的怀抱里:
“这么长时间没见面,维克托,人家可想你了~”
“我也是,柳达。”
双臂抱住贴上来的温柔恋人,两手在长发披散的柔美脊背上缓缓摩挲,龙云不自觉的就这样说出口,他微微低头亲吻了一下歌唱家的额头。
“嘻嘻,你瞧,我从房间里拿了你的睡衣,这样穿起来好看吗?”
“恩,——真不错,就是太宽松了点。”
说话间,似乎是要确认一下这身睡衣到底有多宽绰,身心完全放松的龙云也开始变得肆无忌惮,两手在怀中的女子娇躯上来回游走;伴着一阵随之而来的细狭喘息,姑娘的脸庞上满是娇艳之色,优雅矜持的歌唱家在恋人面前依然十分主动,她两手绕上维克托的脖颈,在男人耳边呢喃般的轻声低语:
“是太宽大了一些,可是穿起来让人感觉很踏实呢。
你呀,别看这一身睡衣松垮垮的,要是有人愿意把这些都脱下来的话,也许会发现一点惊喜哟~”
一边轻言慢语,一边抬头仰望朝思暮想的男子,女子的明亮眼眸中已经满是爱慕;经历过时间并不算长、却着实是每天都度日如年的等待,在这样一个美妙的夜晚,她自然想要让征战归来的恋人纵享欢愉。为此而向他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听到女子的轻声话语。和柳德米拉温柔相拥在一起。龙云感觉到被恋人捉住了一只手,交叠在一起的手掌缓缓没入到宽大的男式睡衣下;触手所及的感觉,是一抹令人无从抗拒的细腻柔滑,原本还倦怠缠身的龙云,现在却已被怀中娇艳欲滴的恋人唤起了最原始的男性*欲*望,他几乎毫不费力的把年轻的歌唱家按倒在床上,三两下就把衣服扯到一边,将线条柔美的女子娇躯从浅色衣衫的宽松束缚中释放出来。
视线中。横陈在床榻上的一具躯体,正对着年轻将军的两道炽热目光;柔软贴伏在曲线毕露的颀长身躯上,薄如轻纱的一层丝袜,将白皙紧致的年轻肌肤衬托得诱惑之极,就好像一件精致无匹的艺术品,在等待心上人的鉴赏与品尝。
面对恋人的火热注视,矜持的绝色女子欲拒还迎,一双美眸中流露出些许羞涩、和满满的期待憧憬:
“喜欢吗,我的维克托?
那、那就请来吧,别让人家等太久哦……”
……
抵达莫斯科的第一天。“白桦林”中庭院环绕的偌大别墅里,久别重逢的恋人缠绵许久。再度厮磨消受了一个炽热而迷离的夜晚。
梦中穿越来到平行世界,身心俱疲的龙云原本一心只想沉睡歇息,却被求爱心切的歌唱家黏住不放、在床榻上消磨了大半夜的激情时光;被情感和欲*望完全驱使,彻底放纵了紧绷的神经,他索性抛开了一切繁难心绪,和情意难禁的柳德米拉一次次共赴爱河。水乳交融的爱意释放,也不知道都在房间里搞了一些什么样的颠鸾倒凤、地覆天翻,最后昏昏沉沉进入梦境之际,他自己都弄不清楚已经到了深夜几时。
经过了一番筋疲力尽的翻滚腾挪,在大床上倒头沉睡,完全放松到了极致的龙云一觉直睡到了第二天的日上三竿。
大概是潜意识的作用,知道自己此时身处莫斯科郊外的别墅、安全方面绝对无虞,这一觉他也睡得前所未有的踏实,如果不是恋人俯身在耳边呼唤、让他起来洗漱一下好吃午饭,龙云恐怕还会继续这么睡下去也说不定。
来到莫斯科的疗养时光,对龙云来说,的确是一种颇为新奇的体验。
大概是在前沿呆的时间太久,除了战争之外已不太熟悉其他事物,现在突然离开了战火漫天的南方战区、也暂时远离了形势危急的中东,刚刚脱离战争环境的龙云精神还没完全放松下来,或者说他还是有一点不习惯。
不过话说回来,一般人的度假疗养,大概也不会是像他这样的待遇罢。
从昏昏沉沉的睡梦中被恋人叫醒,晃晃悠悠的起来洗漱,睡了挺长时间的龙云精神已经基本恢复,可是身上却觉得有一点隐隐酸痛。
和精神上的状态不一样,现实世界里的“龙云”不论身体情况如何,似乎都不会迁移到平行世界的“维克托*雷泽诺夫”身上,那么这种腰酸背痛就只能有一种解释,大概他昨天晚上的确是折腾的太离谱了?
但是看刚才进来的柳德米拉,好像倒没一点步履艰难的样子,果然这种事情还是他在掌控局面,虽然感官极致、却也累得不轻吗……想到这儿,龙云挺难堪的抬手挠了挠头,他觉得自己现在非但行为放纵,就连思维也变得有一些不太正经了。
时值正午时分,别墅里的一楼正香气四溢,在厨房里忙碌的两位姑娘已经弄好了一桌菜。
刚睡醒就又觉得很饿,一溜烟下楼来到餐桌旁坐下来,龙云在椅子上饥肠辘辘的等着大家到齐好开饭,他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索菲亚*柯察金娜,仪态端庄的保加利亚女子正往他面前的餐盘里夹菜,察觉到他的目光注视,还报以一个很亲密的笑容:
“可以吗,我觉得这个应该很好吃,如果你不介意——”
“啊,很好!谢谢你,索菲亚。”
眼见眉开眼笑的索菲亚在给自己夹菜,这种习惯在西方人的餐桌上倒是很少见,龙云就觉得有点棘手,意识窥探返回的信息也让他有点为难:看来,上一次在列车上的意识渗透,副作用还没有消失,这位年轻姑娘对维克托*雷泽诺夫还抱有相当程度的好感,虽然还没到男女关系的地步,却也有一点这样的苗头。
想到眼前的美丽女子,其实是一个现实世界里的“准岳母”投影,龙云就挺头痛的咽下一口唾沫,他觉得自己应该尽早拜托瓦莲京娜找一找那位“弗拉基米尔*普金”,哪怕自己现在被保护起来不能出门,索菲亚她总可以自由活动吧?
那么,索性就让瓦莲京娜领着这位大美人儿去当一回媒人,想必这位克格勃干将会很乐意效劳,之前她不是还为此闹过一次情绪么。
一边吃饭,一边思考,颇为丰盛的菜色琳琅满目,把美食送进嘴里细细咀嚼,龙云却吃得有一点心不在焉;坐在四方型的宽大餐桌南首,他一会儿看看对面,一会儿看看左右,三位有说有笑的年轻姑娘让餐厅里的气氛分外活跃,看一看就觉得非常养眼,但是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氛围啊,他龙云这算是掉进女人堆里了吗?
在“白桦林疗养区”的高级别墅里度假,又是和三位年轻貌美的姑娘住在一起,这种事情,换了别人大概是连做梦都会笑醒,现在却让龙云有一些尴尬,其实他最擅长的还是和战斗机打交道,对付女人就不太在行,哪怕是有意识窥探的帮助也一样。
哦,话说回来,至少这种聚在一起吃饭的感觉挺温馨,好像在现实世界里的苏雪家,他也曾经历过这样的场景……
漫无边际的回忆之际,接过旁边索菲亚盛好的一碗罗宋汤,往嘴里塞进一块鲜嫩多汁的牛排肉,龙云倒是想起了之前在苏雪家里的晚餐时光,当时恋人和上官凌两个女孩子也是这样坐在餐桌两边,还一个劲的给自己夹菜。
这种场景,当时他还不觉得怎样,但是现在仔细想一想,她们两个本应是互为竞争对手——好吧,姑且先这么认为——的女孩子,却会聚在一起和他这个神经大条的家伙有说有笑的共进晚餐,这怎么想都觉得挺怪,难道说苏雪和上官凌,这两人对他的关系都是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吗……
思维天马行空的吃着午饭,也无从参与几位女士的聊天,龙云倒是一口气吃了个**分饱,他起身向姑娘们告退,准备去庭院里散一散步、顺便呼吸一点新鲜空气。
眼见维克托抬腿要走,刚刚也吃好了饭的瓦莲京娜自然起身离开,在走到玄关时还提醒他别忘了携带佩枪,眼见中将同志把p228手枪揣进大衣胸前的口袋里,两人才一起穿过大门,转到阳光明媚的一大片幽静庭院里漫步徜徉。
秋天的莫斯科,天高云淡,气温还没有降得很低,还是比较适合户外活动的。
“呃,瓦利亚,既然咱们已经在这儿安顿下来,如果有空的话,我想拜托你一写事情。”
踱步行走在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庭院小路上,隔着远远的围墙栅栏看向那平缓开阔的一大片泛黄色草坪,几只羽色鲜艳的禾花雀在跳跃觅食,清冷微风吹拂面颊,龙云拢一拢毛呢大衣的竖领,语气不自觉间就变得舒缓平和起来。
“好的,维克托,你打算要做些什么呢?”
在龙云身旁站定身形,晶莹眼瞳望向左右,瓦莲京娜的回答仍然十分利落。(未完待续。。)
第八六一章 专心午睡
“其实没什么急事;喏,首先是关于索菲亚*柯察金娜,”
手插在大衣口袋里,龙云在原地轻轻踮一踮脚,“你看,现在我是被禁止在外抛头露面,那么介绍她与‘弗拉基米尔*普金’认识,这件事情就要拜托你了,好么?——哦,那太好了,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想在方便的时候联络一下委员会,找到负责与‘罗马总局’协调的米哈伊尔*里科夫同志谈一谈。”
“恩,索菲亚的事应该没问题,不过‘罗马总局’……委员会里有这么一个直属机构么?”
“啊——当然有的,呵呵!”
光顾着沉思斟酌,龙云一下子就说漏了嘴,不过他当然知道面前的探员完全忠诚,所以只是笑着向她点一点头,“只是由于保密而不为人知,你明白的。我这一趟来莫斯科,估计也不会只是在疗养区里悠闲度假,而且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再一次奔赴前线,所以如果可以,请帮我联络一下组织,毕竟我现在等于就是被限制在别墅里,很多事情都不太方便。”
“恩,我明白了。其实也没什么不方便,不是有我在吗?”
听到了中将同志的吩咐,职责在身的瓦莲京娜反倒很高兴,她柳眉舒展的对维克托报以一个理解的笑容,“说起来,现在我担当的职位又经过一次调整,这都是在你身旁执行任务的缘故,算不算是沾了你这位战斗英雄的光呢,嘻嘻。”
“哦。——是吗?”
听到探员说起自己的职务变迁。龙云对克格勃系统的职务设置一点都不了解。于是对此报以一番“职务越高、责任越重”的评论,两位相识已久的年轻人挺默契的会心一笑,继续沿着树影斑驳的石子路向前走去。
偌大庭院里,长长的石子路迂回曲折到达起点,在准备推门进屋时,龙云倒是又想起一件事,他歪头问了一句:
“我还有个疑问,瓦利亚:既然我最好不要外出。那么叫一些朋友来这儿闲谈叙话可以么?”
“‘朋友’?我想一想……恩,原则上应该没问题,不过还得看你叫来的‘一些朋友’是什么人;一般平民的话,最好还是不要牵扯到这种局面里哦。”
结束了餐后散步的一次闲谈,回到别墅里的龙云,百无聊赖之下就想到要回屋睡觉。
想一想昨晚的休息时段,一觉睡到大中午的他好像是没资格要求午睡,不过呢,在卧室里和年轻的歌唱家胡天胡地了大半夜,现在的身体是何等疲倦。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更衣之后看一看挂钟,眼见时候还早。他到一楼书房里拿了今天传真过来的最新战况报告,就踱步上楼进入卧室,准备在入睡之前随便看上几眼,最起码保持对前线局势的一种关注。身为一名久经战阵的红空军王牌,军事活动已经成为了龙云、或者说维克托*雷泽诺夫的一种生活元素,现在要是哪一天没见到战争、武器什么的,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来到阳光充沛的南向卧室,在落地窗旁的一把摇椅上躺下来,柔软舒适的亚麻椅垫让龙云感觉很满意,他在节奏舒缓的摇晃中翻看汇总起来的一页页战况报告,着重看了一下南方战区的情形,刚刚在脑海中形成了一副还算完整的战争拼图,就困意连连的打起了哈欠。
好吧,战况什么的过会儿再说,反正现在他人也不在火线上,眼下还是补觉要紧!
打定这样的主意,龙云慢吞吞的从摇椅上爬起来,这时卧室的门被人推开,一身浅色印花睡衣的柳德米拉闪身进来:
“维克托,你不再继续看书了吗?”
“哦,是啊。”
得到恋人的懒散回答,衣袂翩翩的歌唱家走近前来,俯身铺展一下被褥、就转身抬手要为恋人脱掉外衣,显然是要伺候他躺下安歇。
随着恋人的手抚上身躯,挺寻常的动作,却让龙云又有一点心念微动。
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大概是持续作战积累了太多紧张情绪,他现在一见到美丽脱俗的柳德米拉就觉得心旌摇荡,哪怕身体还颇为疲惫,也一样伸出手臂搂住脸色绯红的恋人,作势要把她推倒在床上;然而和昨天夜里的予取予求不同,神色羞怯的女子却作势推开了他的怀抱,纤长手指灵活的解开了一溜衣扣,就轻巧的退开两步:
“讨厌,这才过去多久啊,午睡时间就应该好好休息,好吗维克托?”
“呃……哦,是这么说,”
眼见恋人婉拒了亲热的要求,龙云自己也觉得这不太合适,他挺惭愧的讪讪一笑,“柳达,你说的好像……是挺有道理的。”
“嘻嘻,瞧你这样子可真有趣!”
见到面前的维克托像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样,有点手足无措的不知道放哪儿好,年轻的歌唱家忍俊不禁的掩口轻笑,她身姿摇曳的迈步来到卧床另一侧,就好像是要和他保持一点安全距离般,语气里却带着发自内心的关切之意,“好啦,维克托;我能感觉到你的身体状态,现在你肯定还很累、需要充足的休息呀。至于我们、我们的好事……毕竟你这一趟总要盘桓很多天,后面有的是时间,现在先别胡思乱想了,赶紧午睡吧,好不好?”
“好、好的……我明白了,柳达。”
被柳德米拉的几句话说了一个面红耳赤,激战长空都眼睛不眨的一位头号王牌,现在却有点狼狈的躺到床上拉过薄被,眼见神色戏谑的恋人转身离开,带上了房门,才好像是放松了全身的紧张、仰面朝天长出了一口气。
说起来,最近他的这种欲念,为什么会变得愈加强烈了呢?
从被恋人规劝的窘境中脱离出来,入睡之前的龙云不由得想到这一问题,神经大条的他并不清楚这是长期经受压力、又无从倾诉发泄的正常现象,而且和之前孑然一身的情形不同,如今他在两个世界里都有了女朋友,心态和行为也很自然的会发生一些变化。
在柔软的床垫上歪头想了一会儿,也没什么靠谱的解释,龙云知道接下来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他一旦放下心思就立即坠入了梦乡。
……
别墅里的度假生活,悠闲舒适是一定的,但是对龙云来说也许就有一点无聊。
刚刚从战线上回到大后方,本以为可以在莫斯科随便徜徉几日、至少也可以参加一些活动调节生活,结果现在因为北约特工人员的一道暗杀令而隐匿行踪,这让龙云觉得有点不痛快:因为他很清楚,以自己现在的超能力水准,要是还有哪些不知死活的家伙想来搞暗杀,那也只不过是送菜而已,顺便还可以揪出一大堆西方特务,这不是挺好的吗?
当然这种想法,他只能在心里随便想一想而已。
毕竟拥有超能力这种事,本来就是不足为外人道的一种绝对秘密,克格勃对他的行踪安排也不可能考虑到这一点,眼下看来这种隐匿还是完全必要。而且从另一方面考虑,龙云也认识到“有超能力就可高枕无忧”的想法本质上并不可靠——哪怕是能看透、操纵人心,如果是出席一些人多眼杂、环境繁乱的场合,要一下子从很多人当中找到心怀不轨的家伙也很有难度。
说不定,还不等他一个个排查出隐患,杀手的子弹就已经招呼过来了呢!
想明白了这一点,龙云倒是暂时安下心来,他在一段惬意午睡之后来到别墅地下室的健身房,进行了约莫一小时的维持性训练,在各式各样的健身器材上一阵阵挥汗如雨,以保持良好的身体状态。
简单的体能锻炼,龙云完成的依然认真,他这么做可不是为了要练出一身横肉。
作为一名空军飞行员,哪怕是在疗养休息的时候也不能松懈备战,饮食、休息和锻炼等活动都要保持一定规律,否则一阵懈怠下来的结果,很可能就是命丧长空:因为战争这种东西,可从来都不接受一点敷衍、而需要每时每刻都全力以赴去应对。
道理虽然如此,真的进行体能锻炼,往往又是挺单调乏味的一种运动。
在人工照明充足的地下室,对着风景一再重复的投影电视练习跑步,或者推举器材上的沉重铁块,这种锻炼方式未免有些枯燥——然而倘若有美女作伴,情况自然又有所不同:最近几天,没有演出活动的柳德米拉一直在别墅里没出门,现在就在一旁的垫子上做点柔性体操,其实主要就是为了陪伴恋人。
一边跟着维克托做点锻炼,柳德米拉也在和恋人亲密交流,两人之间的话题卿卿我我、简直一直都说不完,让龙云真觉得挺惊讶,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女人有这么多话要讲,他以前的话可没这么多过。
按照红空军飞行员的一般性训练要求,简单计算过卡路里消耗水平,龙云大概做完了一些项目,就来到健身室一角的回转设备上做练习。(未完待续。。)
第八六二章 计划的疏忽
静静放置在健身房一角,这一套崭新的回旋体验器显然是为他特意搬来,构造也很简单,龙云挺轻松的在转椅上练习了一会儿就走下来,其实他现在做这些练习也有一点多余,自己恐怕是不会很快就返回前线作战的。
“维克托,这来回旋转的东西,会是什么感觉呢?”
眼见离开转椅的龙云神色如常,并没受什么影响,在旁观观望的柳德米拉挺有兴致的趋近前来;眼见这姑娘一脸好奇,龙云索性拉着她的手臂、让恋人坐在椅子上,伸手给她系上了安全带:
“这个可不好说,怎么样,自己体会一下如何?大概和坐过山车的感觉差不多,如果你不犯晕的话。”
“是吗?那……我还真想试试,会不会有危险呢?”
“当然没有,这又不是真的开飞机。——试一试吗?那我帮你推动一下。”
所谓“转梯”,其实就是挺简单的一种训练器材,用来保持飞行员的空间平衡感,像龙云现在这样的锻炼也只是聊胜于无,真要重返前线的话还必须进行一定时间的恢复性飞行训练才可以。眼见好奇的恋人在椅子上跃跃欲试,龙云就要抬手推动旋转结构,不过他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两手立即按住了歌唱家的肩膀:
“哦,这样不行,柳达,我想你并不适合尝试这项运动。”
“为什么呢,维克托?”
“还好,要是万一你感到了恶心眩晕。”
一边抬手把安全扣解开。龙云把柳德米拉从“转梯”上扶起来。“当然这只是一种假设,但要是真的如此,那呕吐反流物里的胃酸可能会灼烧到你的声带:那样的话,对一名歌唱家来说就十分危险,我不能让你冒这样的险,虽然我也觉得,你搭乘飞机时一般也不会晕机就是了。”
“啊……”
之前只是和恋人亲热调笑、并没去想太多,柳德米拉睁大了纯真无邪的明亮眼眸。挺认真的歪头想了一想,才有点后怕的微微探身、给了恋人一个轻吻:
“好像是这样,维克托,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挺危险的,你可真细心呢~”
感觉脸颊被恋人的柔软嘴唇碰触,龙云有些入神的微微低头,凝视柳德米拉的娇美面容。
光线柔和的健身室里,正抬头仰望的女子,柔和的脸部线条分外清晰,微凸的眉弓。挺翘的鼻梁,精致五官几近完美的搭配在一起。生就的娇美面容之上,此刻正洋溢着深深的温情与迷恋。
伴随恋人之间才有的眼神交流,亲密相拥的两个人一时间不自觉的沉浸其中,两手放在女子的纤柔腰肢上,龙云此时却没有再度欲念升腾,他恍惚间觉得自己现在就是维克托*雷泽诺夫,是眼前这位美丽耀眼的温柔女子唯一挂念的心上人;虽然理智告诉自己,他只是占用了维克托的身份,和身为万人迷的歌唱家之间也完全是聚少离多,可是这一切都不能让他清醒,或者说,让他从这一场离奇诡异、却又美妙之极的情感中残忍抽身。
哪怕这并非真实,哪怕这只是鏖战间隙的短暂重逢,但是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呢。
和恋人在健身房里度过了一下午的美妙时光,傍晚之前又一起去厨房忙碌,之前在卧房里专心看书的索菲亚也加入进来帮忙。
这位娴静优雅的保加利亚大美人儿,做起家务事来倒也颇为麻利,龙云基本上就在一边站着无所事事,他一边时不时打点下手,一边就来回端详这两位相识不久、却已经无话不说的女子,心里却不由得在想,外出联络的瓦莲京娜,她联系弗拉基米尔*普金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想象一下这两位“投影”的见面,龙云对此还颇为好奇。
来到莫斯科的第二天,照例吃过挺丰盛的晚餐,瓦莲京娜眼见两位姑娘有说有笑的去往客厅,就向龙云使了一个眼色,两人照例穿过别墅后门,在树影婆娑的庭院夜色中散步。和探员走在一起,意识窥探的下意识发动,让龙云已经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他知道瓦莲京娜想要说些什么,就感觉到了一点纠结。
是啊,关于“弗拉基米尔”的情况,他之前怎么就没一下子想清楚呢?
“维克托,关于你嘱咐的事,委员会方面已经办妥了。”
在龙云身侧从容前行,瓦莲京娜的话语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她的双眼直视前方,就好像是在留意周遭的动静:
“就是你的那位旧相识,‘弗拉基米尔*普金”,负责人已经和他取得了联系,如果你觉得可以,那么我就尽快安排柯察金娜女士和他见面;至于保密方面,我们倒不用担心,针对此人的调查显示他没有问题,所以,你看这样安排可以吗?”
“呃,——没有问题,是吗?”
“是的,怎么样?”
“哦……好吧,其实我也正想和老友见个面——”
挺自然的回答了探员的话,其实龙云已经知道这位聪颖的女子要说什么,虽然这并非是针对自己而来:
“——但是维克托,有一个情况挺奇怪,这位‘弗拉基米尔*普金’,我们的人和他发生接触、也说明了来意,但是他却声称,自己并不认识一位相貌、年纪和你相仿的人,也不记得有过这样一位老相识,这就让人觉得挺奇怪。
所以,维克托,你确定没认错人、或者记错了老相识的姓名么?”
“啊?应该没有,我想想……”
面对瓦莲京娜的疑问,龙云陷入了短暂的紧张,他之前的确忽略了这一点,或者说曾经认为这并不是什么问题,但是现在情况有变,他最好就给瓦莲京娜一个说得通的解释。
对弗拉基米尔*普金,疑似平行世界里“准岳父”投影的人物,龙云之前一直在忙着寻找此人的踪迹,他还担心找不到对应的人物存在;但是现在呢,借助克格勃的力量找到了人,他却需要解释清楚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他的“老相识”对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这里面是不是另有什么隐情?
这种困难,龙云本来并非没有想到过,他的计划是在回到莫斯科之后,以老朋友的身份提出要拜访这位研究员,只要两人一见面,发动意识渗透的超能力去影响弗拉基米尔*普金,任何身份问题自然都会迎刃而解。
但是现在呢,面对瓦莲京娜的质疑,龙云只能紧张的思考一下,他皱眉想了想、觉得还是兵行险招比较靠谱,或者说就是提出一种常人不太能接受的说法:
“啊,这个事情吗,我觉得——瓦利亚,我想问一问委员会在这件事情上的处理方式,他们对普金同志使用了测谎仪吗?”
“‘测谎仪’?应该没有,毕竟那是你的朋友、本身也只是一介平民而已。怎么,你为什么这么问?”
“哦,其实啊,我是这样想的,”
踱步走过庭院一角的雕塑,龙云在月色清冷的庭院开阔处站下,他的声线已重新变得平稳,显然对自己的这一番说辞有了充分的信心,“我觉得,一般平民对克格勃的认识,大概会认为咱们都是一些个行事诡秘的秘密警察;弗拉基米尔此人,我挺长时间都一直没和他联系上,但是记忆中这人应该是一个脾气挺内向的家伙,要是说他误会了你们的去意、故意这样掩饰,我觉得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你的意思是,——他在说谎,是吗?”
“啊,这要看怎么定义‘说谎’了,我觉得这事情倒还好,毕竟你们也调查过,这位莫斯科大学的研究员、考古方面的学者,他本人没问题,是吗?”
“这倒是,——说起来,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啊。”
对自己从事的工作性质非常熟悉,瓦莲京娜知道龙云的猜测很可能就是事实,毕竟一般民众在面对强力机关的时候都会感到紧张,哪怕有意说一些假话,也算不得什么稀罕事。
借助意识窥探的帮助,提前预知困难的龙云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总算是应付了这个差点让自己穿帮、也会引起克格勃方面关注与怀疑的疏忽;虽然现在有超能力在身,并不担心任何不利于自己的行动,但是他并不想惹上任何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在眼下这样一种局面里,他尤其需要克格勃的信任与帮助。
哦,说起克格勃……
龙云忽然想到了“罗马总局”,他询问一下瓦莲京娜、知道里科夫那边已经得到了口信,于是招呼探员一起回屋,打算在就寝之前给他打一通电话。
休闲的度假生活刚刚开始,就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处理,龙云在往回走的路上又想起了什么,他觉得自己刚才的一番“解释”,还不足以完全消弭克格勃对普金同志的一切怀疑,这终究还是一个不太安全的定时炸弹,于是沉吟片刻,就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说,瓦利亚,既然你们调查过那位弗拉基米尔*普金,他的身份背景都没问题,那可不可以让他来别墅和索菲亚见面、顺便也让我们叙一叙旧?”(未完待续。。)
第八六三章 线索与路径
“来别墅这儿?——唔,我觉得……应该没问题,既然你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我们应该是可以做到。”
听到维克托的请求,瓦莲京娜想到的是保密安排方面,如果让“弗拉基米尔*普金”来到别墅、见到了维克托,那么就要在头号王牌滞留莫斯科的这段时间里,保证此人一直守口如瓶;这种事情,对克格勃来说当然一点都不难,于是她暂且答应下来,让龙云松了一口气。
反正不管怎样,只要能让他和普金接触,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就都好办。
在外出散步的时候忙了一顿“相亲”的安排,回到别墅里,龙云立即来到二楼卧室,确认线路没有问题之后就打出一通电话。
经历过这么长时间的高加索激战,如今南方战区形势已定,从繁重军务中暂时抽身,龙云很自然也不会忘记他来到平行世界的最初缘由、或者说需要解决的核心问题——这个问题,虽然甚至还不知道关键之处何在,但是大方向却是很清楚的,那就是他此前涉身探险过一次的“死城”,还有为此而设立的“罗马总局”。
从上次探查到现在,不知道“罗马”那边,现在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呢?
电话接通,经过挺漫长的一段时间等待,里科夫的沉稳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当然免不了带着一点意外:
“晚上好,探员同志。”
“恩,——晚上好。同志。”
听到里科夫没有称呼姓名。大概是一种务求谨慎的职业习惯。龙云也顺水推舟的没称呼这位负责人,而是直接切入主题。
由于谈话内容事关重大,虽然确信这条通信线路完全保密,两人还是只在电话里简短的交流了几句,龙云告诉这位负责联络他与“罗马总局”协调的中间人,他已经回到了莫斯科,请里科夫转告总局方面,找一个适当的时候安排他前往。以便商谈并交流这段时间以来的最新进展情况,并制定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回想之前的那一次“死城”调查,虽然窥见了神秘基地的尘封景象、也发现了巨大建筑内的“黑墙”,却没能进入基地的核心区域,后来更为了追击神秘的美国飞行员而匆忙离开,可以说关于这座基地的内部情形,龙云几乎就是全无一点收获。
在那之后,由于南方战区形势吃紧,龙云在赶回莫斯科后立即前往高加索战区执行任务,一连串的激烈战斗让他无暇顾及此事。现在终于是等到了机会。
和负责人联络完毕,龙云向里科夫道了别。把听筒搁回到做工考究的电话机上。
打完电话,在舒适的实木圈椅上安坐思考,龙云不自觉的手摸下颌,现在是独自一人坐在温暖的卧室里,柳达她们知道自己在忙公务、也不会贸然进来打扰,正好可以让他仔细梳理一下思路。
从战斗激烈的叙利亚前线一下子来到平行世界里的莫斯科,表面上他的任务真的很轻松、就是在别墅里和年轻姑娘们悠闲度假,但正所谓机会难得,利用这一次返回首都的时机,他最好是赶紧着手去办一些在前线无法进行的事务:这里面,撮合索菲亚和弗拉基米尔这两位投影人物算是一件,而另一件要紧事,自然就是之前匆匆中断的“死城”调查。
乍一想到“死城”,荒凉戈壁中的基地杳无人烟,昏暗破败建筑中的一具具干尸,还有那莫名感应藏匿其后的巨大“黑墙”,霎时间如同幻灯片一般浮现在眼前,让龙云不自觉的心中一凛——
哦,那个诡异的恐怖之地,一想起来都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
沉寂在中亚腹地的神秘禁地,多少年来毫无人迹的一片死亡之城,这种地方对任何人来说恐怕都绝不会愿意踏足,哪怕是拥有超能力、不会被笼罩其上的神秘力量戕害的龙云也一样。然而在上一次的冒险探查之后,察觉到这座基地的诡异程度出乎意料,龙云不自觉的抬手在放置电话机的圆桌上慢慢摩挲,他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必须再一次踏上那片令人恐惧的土地,也许还要带上一些必要的工具,去设法探寻“死城”中藏匿的秘密。
“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秘密”,是吗……
放任思绪在意识中自由荡漾,此时此刻,一条路径似乎就要出现在龙云眼前。
从睡梦中的穿越,到战火纷飞的平行世界,又从黑黢黢的神秘“能媒”,延伸到人烟绝迹的可怖“死城”;在离奇诡异的平行世界里一路踯躅前行,置身于别墅卧室里的龙云,正在把亲身经历的一桩桩事件组织拼合,一条蜿蜒曲折的事件线,仿佛就要穿越重重迷雾,逐渐在脑海中隐现身形。
是的,虽然线索纷繁芜杂、几乎就要令人迷失了方向,但是抛开那些不甚重要的分支之后,抽丝剥茧的把事件核心发掘出来,事情就变得非常简洁明了。
一切的线索,毫无疑问,都指向寥寥无几的几个关键元素:
超能力,能媒,还有……死城。
这三条线索,无论哪一条都足够让人惊讶莫名,但是很显然,不论“超能力”还是“能媒”,从“罗马总局”提供的情况、再加上维克托*雷泽诺夫的日记来分析,最终都和最后一条线索——“死城”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从圈椅上霍然起身,龙云感觉一切就都已变得明了,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了。
是的,行动方向已经确定!
虽然直到现在,萦绕他脑海的大片谜团,还有很多没有被解决。
现在还依然无从得知,那个神秘的美国超能力者是何许人也;梦中的神秘穿越,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发生;从联邦德国辗转落入克格勃之手,后来又在sr-71“黑鸟”上发现、甚至在现实世界里被感应到的“能媒”,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乃至于现实世界里的一件件诡异之事,从“神秘飞行器”,到“梧桐坡惨剧”,再到最近发生了不止一次的“历史扭曲”,这一切,龙云全都无从解释。
现在,他只能确定一件事,那就是横亘于中亚荒漠中的“死城”,那一面几乎无从逾越的“黑墙”之后,也许就埋藏着阐释一切谜题的命运之匙。
解决一切谜团的钥匙,这样的东西,也许有,也许没有。
然而此时此刻的龙云,双眼中却分明透出一种坚毅,他仿佛能够感觉到,经历了如此漫长的穿越之旅,接下来的“死城”之行对他、乃至于对整个世界都至关重要;他必须尽早促成此事,前往那片人类的绝对禁区,去发掘一切事件的真相,或者说……去迎接自己终究注定的一种命运。
是的,世间的一切,可以繁杂到无以复加,却终究会有唯一存在的真相!
只是这真相,是否能够最终被人一窥真容,也许就要看他接下来的努力,和冥冥之中的运气几何。
……
朝阳升起,冷风吹来片片白云,莫斯科的清晨郊外,早起鸟儿的鸣叫声透过精致的玻璃窗,让睡梦中的龙云若有所感,他无意识的抬起右臂,挺惬意的伸了一个懒腰。
哦,说起来,今天该是那位“准岳父”前来会面的日子啊。
意识逐渐恢复了清醒,从一夜无梦的悠长睡眠中睁开双眼,龙云就见到了恋人的恬静面容;闭目沉睡的柳德米拉,嘴角轻翘,睫毛微微颤动,显然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里。皱作一团的薄被之下,仍然互相搂抱着的两个人,彼此间的距离几近于无,女子浅浅的呼吸气息让龙云脸上有一点痒,他有点脸红的从恋人怀抱里挣脱出来,拉起薄被盖到那一具白皙诱人的**身躯上。
说起来,昨天晚上睡觉之前,他好像又和年轻的歌唱家乱滚了一顿床单?
神清气爽、却也有点腰酸背痛的站在地垫上,龙云一边披上家居服,一边瞥见凌乱扔在床上的一缕缕轻薄亵衣,他觉得情形应该就是如此,虽然因为**烧灼,具体的细节他已经有些记不太清楚。
抬头看一看钟表,时间还早,龙云没有吵醒熟睡中的恋人,他出门下楼去吃早饭,一边就在考虑今天的会面安排。
在餐厅里,龙云邂逅了忙碌完毕的索菲亚,两人在餐桌旁共进早餐,他不用问也知道,瓦连京娜是一早外出去接洽弗拉基米尔*普金过来。
吃饭的时候,若有所思的看一看身旁的大美女,龙云只见姑娘正端着小碗一勺勺的喝汤,雪白细腻的脖颈修长而优雅,一双浅绿色的深邃眼瞳,睫毛修长、眼帘低垂;抬手舀汤送到嘴边的一个简单动作,都被女子演绎的颇为优雅,眼前的如此美景,让龙云一时间几乎就有点神思不属。
赞叹过恋人之母年轻时的美貌,他忽然间又开始畅想,这位平行世界里的“弗拉基米尔*普金”,理论上的“准岳父”投影,他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未完待续。。)
第八六四章 唐宁街会议
不知道自己的谋划靠不靠谱,在当天上午见到了普金本人后,龙云才打消了顾虑。
就龙云本人而言,他并没有见过现实世界里苏雪的父母,尤其是对苏雪的父亲,只是见过几张照片而已,但是从照片和恋人的叙述里,还是可以根据“准岳父”的人生经历大概揣测一下此人的性格特征。
当然,和现实世界里的身份不一样,平行世界里的弗拉基米尔*普金竟然是一位考古研究员,“特工”和“学者”这两种职业之间好像也没什么共通之处。但是龙云对此倒并不意外,本来两个世界的情况就不可能是一模一样,但是不管怎么变,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这个世界里的弗拉基米尔就是现实中“准岳父”的投影,那么这两个人的情况就应该就是极其相似才对,那么,他龙云就可以放心的介绍两人认识。
“啊,弗拉基米尔,一别好几年没见面,还记得我吗?”
上午九点半,在偌大别墅一楼的明亮会客厅里,龙云见到了由瓦连京娜带领的考古研究员,他向这位中等个头、神色机警的年轻人伸出手,一边就用老朋友重逢的语气打了个挺随意的招呼。
步态拘谨的走进门来,见到面前身着便装的维克托*雷泽诺夫,作为一名苏联公民的弗拉基米尔*普金自然认得这位家喻户晓的红空军头号王牌,不过和很多崇拜英雄的小伙子不太一样,见到这位战功卓著的飞行员就站在眼前,研究员依然脸现一阵迷惑之色。当然他还是伸出手来和龙云紧紧相握:
“您好。雷泽诺夫同志。——见到您我深感荣幸。恩……”
“呵呵,怎么说的这么见外!”
原本并不善于察言观色,龙云现在却有意识窥探作为辅助,而且他一听普金的话就是想表达疑惑,于是赶紧接了一句圆场的话;说话间,他有意瞥了研究员身旁的瓦莲京娜一眼、给了个不易察觉的笑容,嘴上的话却还是对着普金,“虽然咱们挺长时间没见面。我呢也没机会联络你,可是弗拉基米尔,你也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的,是不是被身旁这位委员会的美丽探员给吓着了?”
嘴上说着一些圆谎的话,当然这些都只是一种表象,已经逐渐习惯了意识渗透的龙云索性就继续开工,他立即不知不觉的影响了弗拉基米尔*普金的意识活动,让他误以为自己和维克托早就认识。
掌控娴熟的意识渗透,解决这种问题果然还是挺容易,脸色平静的研究员很快现出一个真诚的笑容。他转头看看身旁的瓦连京哪,就向龙云咧嘴一笑:
“没有。这位女士很和善。我的记性还凑合,只是现在一直在和古物打交道,算是,嗯……有点和社会脱节了。”
“是吗?所以就更别见外了,哈哈!”
一边笑着把两位让进门厅,龙云一边就心想,自己这位“准岳父”说起话来反应挺快,果然在现实世界里是擅长做情报工作的材料吗?
在门厅寒暄片刻,几个人来到客厅里坐下叙话,言谈话语间,龙云很快与普金“巩固”了两人的老相识身份,对话也随之变得流利起来;反正眼下在别墅里呆着也没什么事,他索性就和头一次见面的“老朋友”坐下来闲谈,又找了个机会叫过一旁练习钢琴弹奏的索菲亚*柯察金娜,让两位年轻人互相介绍一下。
一般来说,所谓“做媒”这种事,都需要参与者有挺高的情商,像龙云这种天生神经大条,见到姑娘都不知道怎么忽悠的人根本就不称职,他就算坐在一对男女身旁全程观察,都看不出两人之间是不是有戏。
但是现在呢,借助意识超能力的辅助,事情就变得没了一点难度,他请索菲亚过来之后,又在一旁的沙发上短暂窥视片刻,很快就知道索菲亚对形象良好、不苟言笑的普金第一印象相当不错,对他眼下的考古研究居然也挺有兴趣。看到两人坐在沙发上聊天,龙云又扫描一下考古研究员的意识活动,也得到了积极的信号,不由得心中一阵轻松,看来这事情已经算是成功了一半。
哈,其实相亲这种事,一般来说男方都更容易动心,尤其是在姑娘容貌气质俱佳的情况下,不是吗?
很显然,虽然才相见不到半小时,年轻的弗拉基米尔*普金研究员对索菲亚这位大美人已经不自觉的心生爱慕,只是现在出于一种礼貌而没有直白的表达出来。
哦,说起来也真凑巧,龙云不由得想到,要是这位弗拉基米尔*普金同志不是单身,那他的干预计划还真就要变成了一团糟,看来这两个世界果然还是有一些隐约的关联,这么想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随着对话的进行,龙云和普金也好像两位真正的老朋友那样闲谈,一行人在客厅里有说有笑的相言甚欢,后来还拿出几副纸牌来玩;眼见现场气氛还挺不错,龙云很是为此而高兴,他觉得这两位年轻人能自己走到一起去就挺好,这样还省得他去费心计划后续步骤,那样的话可就太过劳神费力。
谈恋爱这种事,本来就是他的一贯弱项,哪怕是有超能力辅助也很够呛能应付得了。
言谈笑语间,时间一点点在流逝,等到中午一起吃午餐时,龙云已经和弗拉基米尔*普金闲聊了挺长时间,也通过意识窥探掌握了研究员和索菲亚的内心想法,他觉得此事大有希望,也终于可以暂时松一口气。
……
为了避免平行世界的历史发生扭曲,别墅里的龙云,还在思考如何确定两人的这一段恋情。
此时此刻,平行世界的历史车轮,却依然在不受阻隔的继续前进。
往莫斯科以东行进两个时区,清晨阳光散照在浓雾之上,笼罩在一大片氤氲灰雾中的伦敦,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喧嚣与忙碌。
河水静静流淌的泰晤士河西岸,色调灰暗的伦敦威斯敏斯特宫,尖角密布的宏大身影从雾气中一点点的缓缓现身,宫殿一侧的英国标志性建筑“大本钟”,敲响的浑厚钟声打破了雾都的清晨寂静。宽阔而空旷的街面上,除了几名皇家警察在宫殿附近街面上例行巡逻外,早晨的威斯敏斯特区像平常一样冷清,只有一辆辆黑色轿车在宫殿门口来来往往,间或做短暂的停留。
今天早晨,和往常很多次的情形一样,联合王国的两院又会继续履行职责,召开大部分议员列席的国事论证会。
视线转向大伦敦区的另一处重要地点,薄雾刚刚散去的唐宁街10号,英国首相官邸所在地,哥特风格建筑的一楼会议厅里,英国政府内阁的所有重要成员都齐聚在此,他们受到首相的召见而来,在这样一个红色铁流隔海相望、整个英国南部都笼罩在空袭危险的艰难时刻,商讨决定大不列颠王国的命运与走向。
或者说,所谓“国家命运”其实已经被决定,如今只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形式正式宣布而已。
会议,自清晨时分召开,议事厅里的沉闷语调一直未曾沉寂:
“……先生们,作为你们的忠实同僚,关于联合王国在中东战区的行动遭遇,我想,刚才的所有陈述就已经足够了。”
刚刚结束一篇堪称冗长、却是字字带血的陈述,脸色稍显倦怠的皇家陆军元帅乔治*汉密尔顿语调低沉,他双手微颤的收拾好面前的纷乱讲稿,掏出手帕擦一擦额头的冷汗,却还不忘抬手把一头银发梳理妥当。
听过了列席内阁会议的元帅陈述,又见到端坐在长桌一头的首相沉吟不语,议事厅里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今天的唐宁街10号会议室里,和以往辩论鸡毛蒜皮话题的热闹场面完全不一样,在座的各位联合王国领导者,虽然职位不同、立场和知识背景也各有差异,可是现如今,在共同一致应对滚滚而来的红色帝国之时,一干政客们却极其少有的表现出高度的一致性。
当然这种所谓“一致”,只是体现在目标、而非手段之上,在商讨国家行为的时候依旧少不了连篇累牍的质疑和争论:
“总之,先生们,大英帝国已到了极端危险的时候,我们的盟友也在发出警示,现在,我们必须立即做出决断。”
眼见在座众人一时不语,身着暗蓝色西装的中年男子,之前刚刚获得连任的联合王国首相约翰*梅杰喉头微动,他的话声调不高,却分明透着一种毅然决然的坚定:
“面对邪恶帝国的威胁,身为自由世界曾经的唯一领导者,我们的责任无可推脱;对汉密尔顿元帅讲述的战况,先生们,我个人的意见既明了又清晰:那就是向盟友提出我们的要求,果断的告诸世人,通过这样一种方式去宣示严正立场、表明我们不惜一切捍卫自由世界与普世价值的决心和意志。”(未完待续。。)
第八六五章 威斯敏斯特宫
“首相阁下的提议,我个人深表赞同!”
和面色沉稳的约翰*梅杰不一样,话音刚落,坐在长桌旁的政府外交大臣就抬手发言,这位精神矍铄的工党成员一力表达对首相的支持,显然已顾不上什么党派之见,“我想,这也是每一名英国公民的呼声:面对邪恶集权的武力威胁,大英帝国必须拥有一种遏阻入侵的终极手段,而不是用自己国民的血肉去抗击潮水般涌来的俄国人!
当然,美国人有自己的打算,但是这毕竟于帝国的前途有利,此为定论!”
“恕我冒昧,艾德礼先生,”
老人的话音未落,旁边一位圆脸膛、酒糟鼻的中年人就发出不同意见,这位名叫布莱尔的内政大臣在发言前看一看左右,旁边的瘦削女士向他点了点头,“如果我们在座诸位都没有理解错误,阁下的意思,在中东战况的形势恶化之后,我们大英帝国已无力抵挡华沙条约组织的军事威胁,所以现在就别无选择,必须借助这样一种完全的战略冒险手段,来保证国家不会遭受侵略?”
“是的,我的先生,如果您不介意收回‘冒险’这个词的话。”
“但是……这明明就是一种冒险啊。”
眼见两位大臣隔着长桌彼此直视,旁边一位面色和善、高鼻梁上架着金边眼镜的妇女事务大臣探身插言,这位体态苗条的威尔士女子,声音也显得格外轻柔,“虽然对军务一事并非内行。但我也支持布莱尔先生的意见。应该说。这不仅是一种冒险行径,以我们对俄国现政权的观察,这应该说……更像是一种后果难料的赌博。”
“是吗?——我真不明白,你们都在害怕些什么?”
一直在和酒糟鼻的布莱尔大臣对视,主张强硬的外交大臣艾德礼语气更加生硬:
“不管怎样,多少年来我们已和俄国人打了无数交道,包括眼下这场残酷的长期战争,先生们。我认为首相阁下的话完全正确、也是一种审时度势的英明之策:现在我们必须承认,大英帝国的实力已不复以往,我们没有必要继续站在抗击邪恶帝国的第一线浴血奋战,而‘三叉戟’就是不列颠抽身战场、独善其身的唯一保障!”
说话间,年迈的老人一双鹰眼直视长桌对面,传递的冰冷目光让布莱尔等人心生一丝戒惧,虽然在座者中不少人都不赞同他的发言。
就在此时,沉默端坐在长桌另一头,在进入议事厅的倾斜阳光照射下,身形高大、相貌威严的英国政府国防兼苏格兰事务大臣路易斯*蒙巴顿抬手拍掌。随即拿起桌面上的一叠材料;随着国防大臣的一声咳嗽,会场上暂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浑厚沉稳的声音在厅堂内四处回荡:
“请听我说,诸位。
关于首相阁下的提议,我想,我们在座每一位同僚,都会有自己的考量。
但是今天,在这里,我必须郑重其事的提醒这间房屋里的每一位在座者,当光荣的联合王国,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爆发的战争而身陷泥潭,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俄国战机,在浓烟与血泊中奋力挣扎的时候,我们难道仍然要为盟友抵挡这一切,甚至不惜为此引火烧身、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
让我们面对现实,先生们!
自从战争爆发以来,在占领一整片西欧土地、将自由世界的武装力量逼迫到英吉利海峡、比利牛斯山之后,苏俄帝国这台邪恶战车的能力已今非昔比,只消看一看天空中铺天盖地而来的俄国战机,哪怕有一丝一毫理智的人,都不会认为我们能够在这样一场实力悬殊的较量当中赢得胜利。
是的,从你们诸位的眼神里,我能够看到怀疑,看到惊讶,看到摇摆不定的一切情绪;但是这就是事实,而非空想,不列颠王国的常规军事力量无法抵御俄国人的入侵,哪怕是有合众国的全力支持也做不到。
这一点,希望各位务必重视,务必要时刻牢记在心。”
“……”
发言已毕,洪亮的声音还在众人耳边回响,偌大议事厅里一时间变得肃静无声,只有在座者因为紧张而发出的粗重呼吸声。
路易斯*蒙巴顿,这位担任联合王国海军荣誉司令的老牌军人,说出来的一番话着实掷地有声,让所有支持、或者不支持首相提议的大臣们都陷入了沉默,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赞成,更没有人出言反驳。
面对北极熊的可怕威胁,曾经响彻伦敦市区的防空警报似乎刺痛了所有人的耳鼓,哪怕是眼前的这一场重要会议,也无法避免与会者的暗自担心;在刀枪林立、战机密布的英格兰南部,仍然无一处地方可称太平,这种缓缓渗入内心的恐惧,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深有体会。
自从二战结束以来,雄踞英伦三岛的联合王国,已经有多长时间没听到过防空警报了?
这样一个尖锐的问题,在座中的年长者也许还真的可以回答,但是所谓答案,想必也是会令人沮丧万分的。
“那么,——各位!”
长久的沉默之后,长桌上首的约翰*梅杰终于再度开口。
经过一段时间毫无结果的辩论,眼见内阁大员们虽然各持己见、却都无意开口辩驳路易斯*蒙巴顿的强硬言辞,首相就知道大局已定,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一锤定音,而不需要考虑那些优柔寡断者的情绪和心情。
话说回来,这种直面邪恶帝国威胁的行为,本来就将在国会获得压倒性的支持,他这位首相要做的自然就是顺应民意,不是吗?
“作为大英帝国事实上的领导者,联合王国的三军统帅,我在这里郑重表态,重申我们将要采取的断然行动;在上午时间九点五十分,我将出现在国会大厦,向全体议员、以及所有王国公民们发表讲话。
愿上帝的光辉,永远照耀吾土;为吾驱逐邪恶,为吾泽被四方!”
高声诵念经文一般的结束语,从长桌顶头的椅子上站起身,梅杰首相抬手宣布散会,然后急匆匆离开了唐宁街10号,钻进等待在厅堂门口的黑色罗尔斯*罗伊斯加长轿车。
在首相先行离开之后,贯序走出议事厅的联合王国内阁重臣们,站在大雾初散的官邸门外;在等待车辆驶来的短暂时间里,步履轩昂的国防兼苏格兰事务大臣路易斯*蒙巴顿向同僚们阔步走来,做工精致的皮靴踩过厚重的铺路石板,年岁沧桑的脸庞上带着一种卫道士般的崇敬,他的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而强硬:
“祝好运,先生们!自福克兰群岛一战后,今天将再度成为英国人最心齐的一天。”
“……”
面对身材高大、威严气息十足的国防大臣,其他几位参会者都没吭声,只有头发斑白的外交大臣艾德礼迎上前去,和神色庄重的蒙巴顿握手寒暄几句。
等到银白色的罗尔斯*罗伊斯轿车缓缓驶来,把海军元帅送到车上挥手致意,艾德礼转身看了看旁边沉默不语的几位大臣,向面无表情的财相温斯顿*格里高利微微颌首,然后旁若无人的甩起手杖,步履蹒跚的一路走远搭乘自己的专车离开。
眼见艾德礼一脸桀骜神色的径自走远,圆脸膛的内政大臣布莱尔现出一个略带嫌恶的表情,他招手让司机把罗孚轿车开到近前,转身向旁边的妇女事务大臣微微一鞠:
“看来,只好去威斯敏斯特宫一趟了。
既然如此,我能荣幸的邀请您同行吗,丽萨女士?”
几分钟后,穿过人影稀疏的唐宁街进入大道,警灯闪烁的摩托车在一旁护卫前行,坐在罗孚轿车后排的布莱尔转头看向窗外,他能够感觉到这座城市中弥漫的紧张气氛,还有那一时难以恢复的活力与生机;车子一路拐上大街,汇入车水马龙的皇后大道,他听到身旁女士的问话,转过头来挺无奈的一笑:
“是啊,丽萨女士,关于首相阁下的所谓‘断然行动’,我想这已经要成为定局了。”
“但是这真的……很危险,不是么?”
身为政府内阁中负责公共事务、不属于重臣大员的丽萨*哈维兰,显然对今天早晨的这一场内阁会议深感忧心,然而内阁中的权利构成就是如此,他们这些担负一般**务的大臣,在事关国家前途命运的话题中是插不上言的:
“对目前的局势,我个人仍然深表疑虑。当然,现在我们已经和俄罗斯们(russian,西方人对苏联的通俗称呼)开战,我对这些人也并无任何好感,但是……说真的,布莱尔,难道我们就不能寻求一种更稳妥的方式,体面的退出这场战争吗?
也许,我们是不能接受像法国人一样,但是……这种方案,我仍然难以赞同,也不认为这样做会有什么用处。”(未完待续。。)
第八六六章 黄昏的阴云
“啊,退出战争?这是不可能的,丽萨。”
若有所思的掏出水笔来,在手指之间灵活跃动,内政大臣布莱尔的回答来的很快,其中夹杂着几分恹恹的个人情绪:
“不仅美国人不会让我们这么做,内阁里的强硬派,也同样不会轻易退出这场浩劫。
战争还会继续,我的女士;但是有一点上我完全赞同您的说法,那就是核武威胁对俄国人毫无用处。——呵,那位身居高位、威严十足的蒙巴顿勋爵,现在还想着复制‘铁娘子’的那一套:我们的敌人,庞大的苏维埃俄国,有超过三万枚核弹头在枕戈待旦,可他竟以为这头北极熊是如同阿根廷一般的废物,会害怕我们区区几艘‘前卫’的威胁!
算啦,亲爱的丽萨!
反正事情已经决定,电视讲话也很快就要开始;光荣的联合王国,既然我们不能左右她前进的脚步,如今也只有继续做好自己的本分了。”
大约二十分钟以后,历史悠久的大伦敦威斯敏斯特区,大本钟旁的国会大厦正厅里,此时一改往日的肃静庄严,联合王国的几乎所有国会议员都已经聚集在这里,一场首相进行的公开演说也即将拉开帷幕。
宽敞明亮的威斯敏斯特厅里,此时已经摆满了座椅,距离地面甚远的弧形木质结构穹顶,在灯光的映照下,于穹窿上留下一大片暗淡迷蒙的框架阴影。
作为英国王权的存在象征,威斯敏斯特厅,国会大厦中的这一座宏大厅堂。自建成以来见证了多少次重大仪式与事件的标志性建筑。原本已作为一处历史建筑而存在。今天却被用来作为首相演讲的大会场,来自英国国会上下两院的议员们在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他们知道今天将是英国历史上不寻常的一天。
但是今天,在这战火漫天、俄国人隔海蓄势的时候,首相阁下又会宣布一些什么消息?
每一个人的这种疑问,很快就会得到解答。
时间接近上午十点,进深宽广的宏大厅堂一侧,来自bbc、itv、sky等电视媒体的工作人员已经就绪。记者们一律被阻挡在隔离线外,被无数长枪短炮聚焦的演讲台上,一身暗色西装的约翰*梅杰手上未拿讲稿,此时正情绪激昂的滔滔不绝:
“……是的,面对危局,自由世界的力量一直在奋勇拼搏,在为捍卫普世价值而浴血奋战;我们的坚定盟友美利坚合众国,以及我们光荣的不列颠王国,在过去几个月的时间里都在不懈努力,制止了邪恶帝国的如潮攻势。
今天。就在狭窄的英吉利海峡另一侧,曾经飘扬自由旗帜的欧洲大地上。俄国人的坦克履带却碾碎了无数人的家园,让风景如画的西欧土地变成了战火滔天的断壁残垣。面对空前强大的邪恶敌人,我,不列颠王国政府首相,此时与每一位王国公民感同身受;我知道,面对世界大战的滔天战火,有人在畏惧,有人在彷徨,但也有人意志坚定、毫不动摇;有人在逃避责任,有人在苟且求生,但更有人在岗位上竭尽全力,为国家荣誉与尊严而誓死战斗!
不列颠的公民们,我们必须牢记这一绝对法则:
自由世界的尊严与价值,必须依靠每一个人的努力去捍卫;联合王国的每一寸土地,都需要他的子民去为之战斗。
十四年前,就在庄严的威斯敏斯特宫,玛格丽特*撒切尔夫人带领我们所有人,向占据王国领土的敌人宣战;今天,我代表不列颠王国政府郑重宣誓,联合王国将会继续战斗在反抗邪恶集权的最前线,战斗到底绝不动摇!
是的,我们将誓死奋战,这是我们的战斗宣言。
但是诸位,我们同时也必须明白,面对邪恶暴政的潮水般攻势,面对席卷西欧的俄国暴风雨,仅有勇气和意愿还远远不够。
为了对抗敌人,为了争取胜利,我们必须抛开一切顾虑,与盟友精诚合作,动员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去抗击邪恶帝国;在这里,我以联合王国三军总司令的身份,宣布一项至关重要的决定:不列颠王国将从今天起,接管由美利坚合众国掌控的‘三叉戟二型’导弹武器系统控制权,王国的核武器发射决策链条至此收归完整,我国将自行决断战略武器的使用价值与原则,在必要时动用一切力量反击任何侵略与威胁!
面对汹涌而来的帝**队,邪恶政权的威胁已经迫在眉睫,海峡上空的激战,已经让俄国人见识了我们的勇气和力量。
那么今天,就在这里,我代表不列颠王国发出严正警告:海神的神兵,今朝已在握,联合王国已完全做好了一切准备,对任何入侵之敌发动雷霆般的反击,动用一切可用的手段回击敌人!
倘若敌人胆敢进攻,邪恶集权的铁蹄踏上不列颠国土之日,就是‘三叉戟’导弹核火遍地燃烧之时!
战斗吧,公民们!面对强敌,我们已经无所畏惧。
愿上帝保佑光荣的不列颠,赐予我们无穷力量,消灭一切邪恶之敌!”
上午的威斯敏斯特厅里,约翰*梅杰的激动话音,在一片片木质框架与穹顶之间来回激荡。
就在联合王国的子民们纷纷聚集在电视机前,忧心忡忡的聆听首相演说之时,横越广袤的亚欧大陆两端,西欧还是朝阳初升、阳光逐渐变得强烈,大陆最东端的岛国却已经陷入了沉沉的暮色之中。
进入十月末的初冬时节,一场午后开始的绵绵细雨,洗刷了东京这座繁华都市的大街小巷;片片乌云仍未散去,寸土寸金的东京都中心,有着古老样式的一大片建筑,在林木郁郁葱葱的绿地环抱之间矗立。
高墙深濠之后,锈绿色铜顶的皇宫宫殿之内,光线也显得比平时的傍晚时分更加黯淡。
刻意保留了传统的照明手段,清冷而不见人影的宫殿里,飘忽不定的几点烛光有如鬼火,让开阔之极、却又极其低矮的大殿中遍布鬼影,仿佛一片须臾沉睡、仍然蠕动不已的狰狞怪兽,让整座宫殿中都充满了一种诡异莫名的气息。
宫殿之中,面向正门的坐榻之侧,一抹孑然人影正背向落日余晖,沉闷的殿堂内没有一丝冷风吹过,裁剪合身的西装下摆一动不动。
“事情的定夺,如今究竟怎样了。”
就在伫立不动的男人对面,穿着一身宽袍大袖的赭色神服,坐在低矮压抑的殿堂之内、身上照不到一丝昏暗阳光的明仁天皇,沉默良久后才说出一句看似问询、实为斥责的言语,他在等待身后之人的回答。
面对明仁天皇的质问,站立者似乎无以言对,然而却终究不得不开口,一番斟酌之后才略显迟疑的吐露字句:
“陛下,此事……事关重大,酌请首相等人居中裁夺,敝人以为……也并无不可。”
“康成先生,这就是您的回答,是吗。”
“……”
阳光暗淡的宫殿之内,周围数十米开外人踪皆无,被唤作“康成先生”的瘦削老者神色寂然的负手而立,没有继续回答天皇的问话。身为日本国政府的一位老资历成员,作为现任内阁外相的川端康成,心里其实很清楚明仁的想法如何,但是自己的职责和身份,却让他不愿意出言挑明这一切。
形势严峻之日,一天天迫近到来,在这样一个事关社稷命运的时候,天皇陛下也终于要出手过问国事了么?
想到今天晚间即将进行的政府事务,年迈的外相喉头微动、在明仁身后长长喘了几口气,他忽然间觉得自己今天本不该来,即使是响应天皇的谕召也是一样。在日本这样一个奇妙的国度,所谓的神明君权,何时又曾经真正发挥过作用;决定一万万国民前途的人,他川端康成也许还猜不到,但必定不会是眼前神服着身,空有一副清醒头脑、却没有任何实权的国家精神象征者。
“罢了,——康成先生。”
等待片刻,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阴影中的明仁天皇双眼一直看向烛光,没有人看得到的脸上现出一种无从掩饰的疲倦:
“此间之事,我已有所耳闻,不劳各位事后费心通禀。
我日出之国的命运,究竟是掌握在何人之手,先生你想必是与阁中诸位一样的清楚明白,今日之事,多说无益。”
说话间,转过身来缓缓走向身后伫立的政府外相,在擦肩而过时也未稍作停留,一身宽大神服的明仁天皇一步步走向门页敞开的宫殿正门,他在将要迈出宫殿之时停住脚步,双眼一眨不眨的看向眼前开阔之极的宫闱外景,和天空中一望无际的阴沉乌云;一双眼皮低垂的乌黑眼瞳里,说不清是什么样的复杂情绪在倏忽闪现。
就这样,一直过了很长时间,直到淅淅沥沥的雨声响起、又再度消逝,宫殿的铜质屋顶的特有沉闷轰响从耳边消失,忧郁的明仁天皇才收回目光,转而看向脚下铺就平整的木条地面:
“请回吧,康成先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