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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睡万年全文阅读

作者:翔炎     一睡万年txt下载     一睡万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23 兄弟阋墙

    小陈家的族长叫陈则奇,是陈广荣的父亲。小陈家的兴盛,自然与前人打下的基础有莫大的关系,但小陈家最近十几年,真当是成长极快,这都是陈则奇的功劳,他为了振兴小陈家,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他常说一句话:只要能得到足够的利益,别说妻子,就连我自己都可以舍弃。

    有了这种觉悟的人,做什么事情几乎都是无往不利。不过小陈家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这个家族,不但没有士子,而且也没有族老。虽然老陈家也没有士子,但至少还能有两个族长掌掌舵,而且老陈家底蕴之厚,绝对能熬多两三百年不会衰落,那时候,多半也能有自己的士子了。

    而小陈家的弊端则很明显了,不是说只要人老了,就能当族老的。至少到有足够的才能,而且还能要活过六十岁以上,才有这资格。陈则奇虽然确实很有才能,但他为了家族,实在是太拼了,现在身体越来越差,能不能活过六十岁,还是另一说。

    陈则奇的拼,不但是为了家族,也是为了自己。他希望自己的后代能继承族长之位,只是长子陈广荣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好在幼子陈广欣虽然年纪还小,但行为做事颇有几分机灵劲,只要稍加培养,要接他的班,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前段时间,长子陈广荣从蛮夷之地回来后,倒是变了许多,人变得沉稳了。而且也愿意帮着家里做事了。

    他颇是欣慰,儿子变好了,绝对是件好事。不过没等他开心几天。他就收到了一条不妙的消息。陈则益在蛮夷之地那边好不容易开通的盐路,突然间断了,已经有一个月没有送雪盐过来了,这事让他很是警觉,已经派人前往打探到底是怎么回事。

    雪盐在河洛城卖得极好,这里富人极多,雪盐到了这里。在成本价上直接涨了三倍有余,光雪盐这生意的进项,就已经足够养活整个小陈家还略有盈余。说到这里。他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六弟陈则益,果然是个经商天才,要不是他使了点小计,让六弟年轻时犯了点错。而且六弟也不是长子。说不定这族长之位,还真轮不到自己。

    很多世家都在打探小陈家雪盐的来路,他们只知道来自蛮夷那边,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没有人清楚了,为了保证他们能独享这份生意,不让其它家族的人进来掺一腿,陈则奇将此事进行了保密处理。就连慧莲的父亲,五弟也不清楚自家的女儿外嫁。到底换来了什么样的东西,只知道是换了很金元而已。

    现在雪盐的生意,对小陈家来说,几乎已经占了每月一半以上的利润,这单生意不容有失,但偏偏这时候盐路却出了问题,他正愁地头发都快白了的时候,却听到慧莲出现在家中的消息。

    这还了得!陈则奇估摸着多半是慧莲从蛮夷之地私逃回了河洛城中,这才让蛮夷那边的贵族断了盐路,他急忙带着十人过来,想将慧莲再软禁起来,再让六弟陈则益将慧莲送回去,同时再带上厚礼去赔罪,千万要将盐路的生意重新拿回来才行。

    结果他一来到五弟这里,先是看到了自己的五弟,手中拿着一张写满了字的宣纸,却不见慧莲,还以为她被藏了起来,正要动怒的时候,却看到了陈贤颂和白芊心。

    白芊心实在太漂亮了,陈同奇心中惊叹了一声,然后将视线移到陈贤颂身上,而后便是是一愣。作为族长,他自然知道慧莲嫁给了谁,一个‘流落’在蛮夷之地的士子,而且根据六弟陈则益的说辞,这个士子应该是老陈家秘密送到外边,进行‘保护’的特殊人才,极有可能拥有战争学方面的才能。

    “陈贤颂,陈公子?”陈则奇盯着陈贤颂看了一会,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

    他看过六弟陈则益带回来的画像,震旦王国的水墨画,讲究一个神似,在这帮子画师的坚持下,但凡名人,好人,几乎都长一个样;但凡恶棍,凶人,以及杀人屠夫,都是须发皆张,双目如铃,血盆大嘴,几乎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但更神奇的是震旦王国的捕役,他们拿着这些抽象的犯人画像,居然还真时不时能按图索冀,抓到犯人,这事极是稀奇。

    陈则益弄回来的画像,上面的陈贤颂长得跟严圣人差不多,若是陈贤颂见过那幅画,肯定会无语,他明明是短发青年,但在画像上,却是一个马尾长发,然后穿着士子服的青年。但陈则奇就是凭着这张牛头不对马嘴的画,认出了陈贤颂。

    “正是小生,请问你是?”陈贤颂站了起来,抱了抱拳。

    陈则奇大喜,能见到正主这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他挥了挥手,让身后几个护卫离开,既然是陈贤颂,那么慧莲跟在他的身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他在陈贤颂面站立住了身体,然后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陈则清手中的纸张,不过因为有客人在,他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而后他对着陈贤颂说道:“陈公子,我对你的事情早有耳闻,你和我想像中一样的一表人才,惊艳绝纶,既然来了,何不到我家中坐坐,我有些事情,也想与公子详细谈一谈。”

    “你是说盐路的事情?”陈贤颂呵呵笑了一下。

    陈则奇的神色有些难看,他没想到陈贤颂居然这么直接,而且陈则清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到底嫁给了谁,如果在这里说出来,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后,肯定会要求更多的利益。想到这,他转眼看向旁边,果然此时陈则清的脸上已经有了狐疑之色。

    “这里有些不方便,人多嘴杂。”陈则奇嘿嘿笑了声。

    而陈贤颂看向外边。刚才那十个护卫都已经离得远远的,而且附近也没有任何侍女和下人,他闻言有些奇怪地反问道:“人多嘴杂。这里就是四个人,你们兄弟,我和芊心姐。你是说我岳父是外人,还是说我家芊心姐是外人,这事得弄清楚才行!”

    听到陈贤颂这么‘愣’的话,陈则奇脸都快要愁地皱起来了,他觉得眼前这个到底是不是士子。居然听不到他话里的意思?不过现在的情况已经由不得他犹豫了,他感觉到五弟的视线已经像针一般地刺了过来。

    “原来下人都已经走远了,我一时没有注意到。”陈则奇装模作样的向身后的门外看了一两 眼。然后再坐到刚才慧莲所坐的位置上,这才说道:“陈公子,既然你快人快话,我也不藏着搂着了。雪盐的生意已经断了快一个月了。而你却出现在河洛城,没有继续待在那个……凯特王国,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什么意外都没有,我只是回来散散心,随便见见岳父。”陈贤颂缓缓答道:“灰石村那里依然是我的领地,雪盐依然在生产,什么都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陈广德,他做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情。所以我决定断了与你们陈家的合作。”

    “陈公子,这不对啊,陈广德他就算千错万错,你也不该断掉雪盐的生意啊。”陈则奇有些义愤填膺地说道:“我们做人,就讲究一个‘信’字,如果连信誉都不要了,那以后我们还怎么做生意,因此,我希望你再考虑考虑,别因为一点小事,就断了我们两家的关系,至于陈广德,我会找时间好好惩罚他的。”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什么盐路,这事和我家儿子又有什么关系。他不是去外省开拓商源去了吗,怎么又跑到蛮夷之地了,似乎还和女婿有所冲突?”

    陈贤颂有些奇怪地看着自家岳父:“大舅哥陈广德到了凯特王国,负责接手雪盐的生意,你作为父亲,居然不知道?”

    “没有人和我说过这事啊!”陈则清一脸纳闷:“他被大哥分派到外省做生意的时候,我还在苏门郡采购粮食呢,等我回来,他就已经出发十几天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来大哥你对我有所隐瞒啊,女婿,你得好好给我说说。”

    陈则清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陈贤颂看了看两兄弟,而后摇头说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也不想插手。在这晨,我想告诉你,陈则奇族长,陈广德他作了件很不好的事情,我非常生气,我没有杀他,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还怎么可能再将雪盐的生意留给你们,说句实话,就凭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兄弟之间连句信话都没有,我以后也不想和你们为伍,免得有天我被你们卖了都不清楚,我这人说话直,话就放在这里,想从我这里再要雪盐生意,没有可能,但是如果慧莲松口了,我可以考虑考虑。”

    作为慧莲的男人,陈贤颂将不想逼着慧莲与家人反目,但是如果就这么高高拿起,又轻轻放过,到时候小陈家的人说不定会觉得他好欺负。所以他将选择权交给了慧莲,小陈家要想取得慧莲的原谅,必定会好好与她道歉,这样一来,慧莲说不定能与自家亲人和解。

    虽说慧莲一直说着不再与陈家有所关系,但是陈贤颂看得出来,她其实内心中也颇是痛苦的,毕竟是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就算父亲和大哥对她不算太好,可母亲却是很疼她的,一想到以后与娘家反目,自己顶多伤心一段时间,但说不定母亲会受到一定的牵连,这事怎么都像是一条刺,搁在心里扎着,很是不舒服。

    话说完后,陈贤颂就开始低头慢慢喝茶,他打算等慧莲出来后,便离开小陈家。他不笨,很多事情一想,他就清楚几分,然后顺藤摸瓜思索下去,很多事情就明了啦,现在小陈家多半是因为继承人之争,产生了一些龌龊,而陈广德被派到凯特王国接手盐路,就是陈则奇行事的第一步……

    这样的事情,陈贤颂不想理。

    陈贤颂不说话了,陈则清和陈则奇两兄弟也是互相看着,没有说话。很快,陈则清也猜到了一些事情,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没多久,慧莲出来了,她看到陈则奇之后,微微吃了一惊,然后轻轻一礼,说道:“十三见过大伯。看来你老人家,依然还如一年前那般硬朗。”

    陈则奇很是清朗地大笑:“不行不行,你大伯我老了,倒是你,嫁人之后反而越来越漂亮。嗯,你的夫君可是个天纵之才,你要做个贤内助,好好帮你夫君打理好家中诸事。”

    “是!”慧莲又是轻轻一礼,对于大伯,她并不讨厌,虽然是他同意将自己嫁到了蛮夷,但了这主意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六叔陈则益,另外,从小到大,陈则奇一直对她颇是亲切,所以她也并不会因为大哥和父亲的事情,而牵怒到大伯身上,况且,要不是他同意了,她又怎么会遇到夫君这么好的男人。

    “十三,我们走了。”陈贤颂喝完了杯中的淡茶,站了起来,白芊心也站了起来。

    慧莲再向大伯行了一礼,在面对父亲的时候,她轻轻咬了一下嘴唇,眼中有些难以言喻的神色,最后还是轻叹了声,行了个礼才离开,无论怎么说,他都是她的父亲,行个礼,并不过份。

    等这三人离开后,陈则清看着陈则奇,黑着一张脸,说道:“大哥,看来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啊,亏我以前还那么信任你。既然女婿已经把事情掀开了一块幕布,我也知道了一些事情,那么其它的事情,大哥你不介意说一次给我听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陈则奇一脸淡然地说道:“慧莲的确是嫁到了蛮夷之地,不过她的夫君并不是什么夷人,而是一名士子,也就是你刚才见到的陈贤颂。作为聘礼,我们得到了一条盐路的生意,而后我将广德派到了那边,让他帮忙照看雪盐的生意。”

    “听起来你是将一件肥差送给了广德。”陈则清呵呵冷笑了一声:“但你其实另有私心,你是想办法把广德调离河洛城,让他远离家族,最后边缘化他在家中的影响力,是吧。大哥,我不明白,你家中长子陈广荣完全是烂泥扶不上墙,你如果真让他以后当了家主,只会害了我们整个家族,你这么聪明,不可能不明白。”

    “那只是你胡思乱想。”陈则奇还是一幅风轻云淡的模样:“我派广德过去,是相信他的能力,那条盐路对我们整个家族太重要,年轻一辈人中,也只有他有这实力去管理。”

    “况且,你现在与其质问我,倒不如想想,如何说服家族中各房当家,给广德留下一条命。”陈则奇站了起来:“丢掉了盐路生意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是族长我,也担当不起,广德他这次,就算是能活,以后日子也不好过了。”

    说完这话后,陈则奇站起来,双手负在背后,很是潇洒地离开,留下陈则清一个人在房中,脸色阴晴不定。(未完待续。。)

424 逊德畏威

    陈则清虽然有些贪财,平时也有些利欲熏心,不过他毕竟也是饱读诗书之人,而且族内的‘家谱’,他几乎都已经看完,现在他静下心来,缓缓将事情组织起来,然后再拼着脑袋疼得要裂开的情况下,将整件事情都给理顺了,而后他气得将精美的青瓷茶杯使劲摔到地上。

    在族长的大儿子,陈广荣烂泥拦不上墙的情况下,陈广德是下一任族长的有力竞争者,陈则清现在已经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会被派往蛮夷之地,掌握这么重要的生意,只要他犯下一点错,断送了家族的主要经济来源,那么,以后他再想被众族人选为族长,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而现在很明显,陈则奇已经成功了。根据刚才大哥所说,雪盐的生意已经断了已经一个月,那肯定是广德在那边出了问题,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陈则清明白如果广德敢回来,肯定会不好过,就如大哥所说的那样,就算不死,也得年掉层皮,以且以后肯定会被家族各人排斥,远离权力中心,就像六弟当年那样。

    不过事情还有转机,如果雪盐的生意能重新回到陈家手中,那么广德的事情还有得谈,虽然族长之位是不用想了,但是还不至于像六弟当年那么惨。而转机的关键,就在自己女儿手中,只要她肯开口,那么女婿多半会再将雪盐生意交还到陈家手中。

    而且看来女婿似乎很有能力,而且也挺大方。陈则清将那个‘奶茶’配方拿出来看了下。而且笑了……大哥虽然是聪明,但他也忘记了一件事情,女婿可是个士子。只要与他处好关系,以后的日子说不定会得到其它的好处,而且就算得不到,也不会比现在更坏。

    他正乐呵着的时候,妻子出来了,见他这般高兴,忍不住问道:“老爷。有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开心,能不能说出来让我也听听。”

    陈则清收敛了笑容,然后严肃地说道:“女儿回来了。也算是好事吧。免得你时不时就思女垂泪,另外,今天你就做好好吃的,再从小库里拿些礼物。明天就给女儿送过去。别说我送的,就说是你自己的主意,明白了吗?”

    妇人连连点头,丈夫在打什么主意,她不清楚,不过丈夫能让自己去探望女儿,终究是件好事,以前一想到女儿为了家族。在蛮夷之地受苦,她就心疼得直掉泪。但现在看来,女儿过得相当不错,她的丈夫,不但是个士子,而且还相当英俊,人也似乎挺好说话。

    女人一辈子,别的什么都不图,就图有个好丈夫。

    陈贤颂回到老陈家西院,休息了片刻后,便让白芊心请了老陈家所有说得上话的人,都到了祖祠那里,当然,有些人因为要事脱不开身,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既然如此,祖祠那里依然挤了近五十多人。

    除了两个族长,还有七房当家,以及老陈家旗下产业的大掌柜。对于白芊心突然将人召集起来这事,很多人表示了疑惑,当然也有人很不满,只是碍于‘老祖’两千多年来的威名,他们不敢直接表现出来罢了。

    “这次将大家召集起来,是我的主意。”陈贤颂坐在首位上,说话了。

    他的话刚浇,下方就是一片嗡嗡的议论声,一下子就将陈贤颂的声音盖了下去。这时候白芊心猛地拍了一下椅子,嗵地一声巨响过后,椅子的扶手被她拍成了几声,她喝道:“都给我闭嘴!”

    这一声怒斥一出,下方立刻就安静了,陈田财微微睁了下眼,看了下上方的白芊心,而后又轻轻合了起来,作为族老,他有资格在族议中打磕睡,没有人敢说他什么。陈田和倒是一幅波澜不惊的表情。

    对于很多人来说,陈贤颂太过于陌生,而且在很多人眼里,陈贤颂虽然有士子的身份,但更多是个小白脸,一个走了狗屎运,讨得了老祖欢心的小白脸。见他居然李代桃僵,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开了祖祠族议,这使得很多人心里不是很痛快。

    这时候陈贤颂站了起来,他轻轻向前抱拳说道:“我知道,对于大伙来说,我只是一个外人,甚至很多人把我当成一个吃软饭的人。这没有关系,因为这其中有一半是事实,而且我和大家所想的那样,是一个年轻的小伙,我更清楚很多人虽然嘴上叫我一声‘老祖公’,但心里却不太承认,不过我也先把话挑明了,如果真论年龄,我确实有资格当你们半个‘老祖公’。”

    他沉睡了一万年,如果较真些算真实年龄的话,他想这世界上,除了马华梦等一帮子星球守护者外,没有人应该比他和白敏白芊心更‘老’了的。

    下方响起一片嗡嗡的小声议论声,不过很快就停了,因为白芊心在上面冷哼一声。

    “不管你们承认不承认,我这次是当定你们的老祖公了。”陈贤颂呵呵笑了一声:“当然,我这人也不太喜欢太强迫人,如果你们要是真的觉得不应该待在老陈家,不应该借芊心姐的名言,突然召开族议,那么,我现在立刻就走人。”

    下方一片沉默,没过多久,族长陈家灵站了起来,他脸上有些愤懑:“老祖公,你这是威胁,这怎么能这么做?”

    “为什么说我威胁你们?”陈贤颂笑着反问了一句。

    “你走了,老祖自然会跟着走。”陈家灵很是不岔:“以老祖的能力,她去到哪里,都可以再扶持一个‘老陈’家出来,老祖公,你这是在逼我们表态啊。”

    陈贤颂点点头:“不错,我就是在逼你们。”

    怎么能这样!太狐假虎威了吧!啧啧,这老祖公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类似这样的议论就一直没有停过。眼前白芊心就要动怒了,这时候陈田和举起手来,下方的喧闹声立刻停止了。他看向白芊心:“老祖,你的意思是?”

    “小颂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这句话一出,下方的人更是叹气连连。但陈田和却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他只是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没有意见。老祖两千多年来,一直扶持我们老陈家。可以说,没有老祖,就没有现在的我们。这么多年来。老祖从来没有向我们老陈家提过任何要求,现在好不容易用得上我们了,我们自然要竭尽全力,以报答老祖的恩情。”

    族老一直是族议的拍板人。既然陈田和发话了。那么各方和各大掌柜,也就再没有意见。

    “老祖公,你请继续!”陈田和又闭上眼睛。震旦王国的人都相信,人只要多看一眼这世界,寿命就会少一眼的时间,所以这个时代的老人,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都会闭目养神。以达到养生的目的。

    陈贤颂微微向陈田和行了个礼,感谢他的决定。而后他继续说道:“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落在了梁王府手中,但普通的交涉已经不可能取回那件东西,因为梁王府不缺钱,他们什么都不缺,但我相信,这事间的有形之物,大都可以论价,梁王府不愿意把东西卖给我,是因为他们太有钱,所以我想,如果他们没有钱了,那么,多半就会将东西卖给我了。”

    陈田财眼睛一亮:“老祖公的意思是……你打算抢掉梁王府的宝库,这不太好吧!”

    虽然嘴上说着不太好,但陈田财眼中全是跃跃欲试的光芒。

    陈贤颂摇头说道:“这方法不太好,梁王府怎么说也是个大世家,而且还是皇室分支,他们有着自己的尊严和底线,如果强抢,就算能成功,他们知道原委后,多半会愤而将我想要的那件东西毁了,玉石俱焚,这可就不太妙了。”

    “既然不是抢钱!”陈田财有些不解:“那如何让梁王府变穷,他们可是有着自己的独门生意的,每天的入帐,可是一笔不少的金元。”

    “就是生意!”陈贤颂笑了一下:“我打算全面打压梁王府的生意,他做墨砚,我们也要做墨砚,不但要比他的质量更好,而且还要比他更便宜,总之,梁王府的生意,我们全部都插一一腿,这样只要不到两年的时间,我相信梁王府就没有多少钱了。”

    “价格战?”陈田和摇了摇头:“这不行,没等我们把梁王府拖垮,我们自己就先垮了。”

    下方的一些掌柜甚至发出了嘲弄的声音:“梁王府的独门生意有六种,其它能赚到钱的生意也有八种以上,我们老陈家虽然掌握着铁器的独门生意,但如果和梁王府硬碰硬,还不知鹿死谁手呢,这老祖公,当真是个年轻人,站着说话不嫌腰痛。”

    “安静!”陈贤颂猛地一拍手掌,将下方的吵杂声全部压了下去,而后他静静地看着下方,每个一被他盯到的人,都下意识低下了头,就连陈田财都不例外:“你们难道都忘了,我可是士子。我自信我懂的知识量,要比在座的任何一位都多。梁王府有多少生意,我相信我都能将它压得死死的,如果我不行,还有芊心姐,如果芊心姐不行,还有小敏,如果她们都不行,嘿嘿,我还有一个徒弟,她脑袋里的知识,可是要比我还要多,我不信,我们四个人加起来,还比不上梁王府。可以这么说,只要我愿意下力气,我可以在五年内再造一个‘老陈’家,之所以找上你们,有两个原因,一来我也姓陈,对你们有亲切感,二来是看在芊心姐的情面上,她毕竟一直帮着你们,对你们有着特殊的感情。”

    “如果你们不愿意帮我,我现在立刻转身就走。”陈贤颂大马金刀地坐到了椅子上:“如果没有意见,那么,现在就起来一个人告诉我,梁王府到底有多少生意在赚钱,一件一件说清楚。”

    底下一片安静,大约过了两分钟,终于有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他长得很帅气英俊,他叫陈家洛,是第七房当家。(未完待续。。)

425 担忧和好事

    陈贤颂大刀坐着,两个族老都闭上了眼睛,而其它人则没有一个人敢接触他的目光。沉默了近两分钟后,陈家灵站了起来,他直视陈贤颂,然后缓缓说道:“老祖公,梁王府的生意很多,如果我们要在这里就说明白的话,要很长时间,倒不如等我们先整理好,然后再写在册子上,等晚再呈给你老人家过目,如何?”

    陈贤颂毫无更表情地看着他 ,陈家洛也目不斜视地和陈贤颂对望,看起来他很镇定,可陈贤颂能看到他的眼瞳中,有着一丝丝的动摇和惊慌。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这些人开始害怕自己,但这似乎是件好事。

    “嗯,你说得对,既然如此,如果大家没有什么事的话,就散会吧。”陈贤颂站了起来,然后往西院的方向走,而后白芊心也跟了起来,跟在他后面,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她回了一下头,有些奇怪的看着这些人。

    当他们两人消失在走道那头之后,祖祠中的众人都齐齐松了口气,会议开始散场,一些人走到陈家洛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以示赞许,当然,敢这么做的人都是长辈,再不济也是他的兄长。随着人一个个离开,祖祠中的人越来越少,只有寥寥几个当家还留在这里。

    “看来,我们都小看老祖公了。”陈田财站了起来,轻轻松了口气:“这么强的威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居然比老祖还要强。真是……闻所未闻。”

    陈田和也站了起来,他轻轻抹了一下额头:“财弟,难道我们的老祖公还会武技不成?”

    “那不是武技。纯粹就是一种精神力的压迫。”陈田财想了一下说道:“老祖动怒时也会有类似的威压,但是没有老祖公这么纯粹,我看得出来,老祖公他完全不会任何武技,所以这事很稀奇,一个不会武技,甚至没有杀过人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威压。”

    陈田和叹了口气:“我现在明白为什么老祖会看上老祖公了,就凭这一点就能证明,老祖公绝对不像他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士子……那有士子能看人几眼就让人不敢说话了的,就算是庙堂上的诸公也没有这本事。”

    “既然老祖公不是常人,他想对付梁王府,那么我们就跟着干了吧。”陈田财呵呵笑道:“现在南北暴乱。皇室为了平定四方。就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梁王府甚至都抽了一批私军去帮忙,这可是天赐良机,若是运气好,说不定……”

    陈田和点点头,然后对旁边的人说道:“大家都做事去吧,记住,嘴要严点。”

    老陈家做为延续了两千多年的世家。最兴盛的时候,甚至可以说是几乎权倾天下。所以要想再进一步,就必须得走到那一个位置去了,但两千多年来都没有什么机会,而现在,却有一个最好机遇。

    外,梁家皇室正愁苦于剿匪,实力空虚。内,有了老祖和老祖公帮忙,只要气运不差,这事情说不定能成。

    两个族老对望了一眼,他们想到同一方面去了。而后陈田财叫住了陈家洛:“你现在就去把梁王府的生意整理成册,交给老祖公,另外,通知生路生意的大掌柜,准备好现银,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得大干一场了。”

    陈家洛眼睛一亮,虽然说这只是件跑脚的小事,但是往深了想,这是两个族老开始让他参与家族核心事务的兆头,当下就是恭敬一礼,而后快步走出了祖祠。

    按理说,秋天的天气干爽,应该会让人精神十足才是,但是陈贤颂却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办,他从祖祠出来,回到西院的时候,就想爬到床上好好睡一觉,但是白芊心却突然将他拉住了,然后对着他左看右看,而且还一脸纳闷的模样。

    “怎么了?”陈贤颂问道。

    “我还想问你刚才怎么了。”白芊心的脸上有些担忧:“在祖祠里,你的大脑突然间散发着很强的特殊脉冲波段,特别吓人,你没有发现,那些人本来还不太瞧得起你的,但却突然间不敢说话了,甚至连看你的勇气都没有。”

    “那不是你做的吗?”陈贤颂愣了一下,他自然发现了那些人有些不对劲,但他一直以为是白芊心在暗中帮助自己。

    白芊心摇摇头,她担忧地说道:“其实我和小敏早就发现了,最近你的改变有些大,不是说性格上的改变,而是体质和体格上的改变,很明显,也很怪异。”

    “怎么说?”陈贤颂是觉得最近自己的精力很充沛,但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

    白芊心左右看了下,然后指着一张黑色的实木躺椅说道:“小颂,你把那张椅子抓起来看看。”

    陈贤颂依言过去,单手就抓着躺椅的扶手,将椅子抬了起来:“嗯,看着挺沉的,但是却了乎意料之外,并不重啊。”

    白芊心摇摇头:“这椅子至少重三十多斤,如果是一个月前的你,想单手抓着扶着将它抬起来,确实是能做到,但绝对不像现在这么轻松。你的力量,在这一个月之内,至少增加了百分之三十以上,但你身上的肌肉却没有增多,这不符合科学!”

    陈贤颂回想了一下,然后发现确实如此,几个月前的自己,一幅弱不禁风的模样,但现在他确实是感觉自己力气大了很多了,可问题是,他的手臂依然还是和原来一样,按上去软绵绵的,没有多少肌肉。

    “或许这和我在那个洞穴里的经历有关。”陈贤颂心中有些不快:“我感觉冥冥之中,有一只手,推着我往一某个方向走。似乎有很多事情,都被它给安排好了一样,让人觉得有些不爽。”

    而后他一抬头,就看到白芊心担心的神色,顿时心中那一点不快就被他扔到了一边:“放心吧,没有事的,我能感觉得出来,那个幕后推手也是好意,他应该不会害我。况且在这个黑暗时代,有实力自保,也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希望如此!”白芊心心中叹了口气,同时心中也越发有了计较。

    陈贤颂越发困了,便躺在白芊心的大腿上休息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很快就有侍女进来,将他唤醒,然后请他去前厅用餐。他恍恍惚惚地坐起来,视线越过客户,发现日头已经偏西,便去了偏房,叫上慧莲一起。

    以前前厅一直都只有陈田财一个人陪着他们吃饭,但这次……陈田和也在,而且菜肴越发慧了起来。

    一阵礼让之后,几人开始坐下来,刚吃没多久,陈家洛就捧着一叠厚厚的纸张过来,陈贤颂接过一看,嗅到这些纸张上还残留着极浓的墨味,再看字迹也是很新,便知道他应该是回去用心忙活了很久。

    “坐下来一起吃吧。”陈贤颂将这叠纸交给了白芊心,而后对着后来的青年说道。

    陈家洛急忙抱拳弯腰,连说不敢。前厅这地方,平时只有族老才能坐在这里用餐,他一个小年轻,如果真坐下来了,指不定会被其它族人说成什么样。

    陈田财这时候却说道:“老祖公让你坐就坐,让你吃就吃,别婆婆妈妈地娇情。”

    陈家洛苦笑一下,只好坐下来。陈田财是老陈家的异类,他粗鲁得不像是一个世家子弟,据说他年轻的时候,经常光着半边膀子,到处惹事生非,打架斗殴是常有的事,偏偏实力又极强,整个河洛城居然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直到老年之后才收敛了许多,但平时说话时不时依然还会带上痞子作风。

    陈家洛战战兢兢地陪着几个‘族老’吃饭,等饭局散了,他也没有吃到什么东西,根本吃不饱,可他没有任何怨言,因为能在前厅陪族老们吃饭,这本身就是一件好事。

    弦月初上,陈家洛从前厅出来,然后走向自己的家。陈家庄很大,弯弯曲曲的小巷极多,如果不是庄里的人,外人贸然进来,一般都会迷路。庄中此时很安静,偶尔远处会传来母亲呵斥孩子的声音,每当听到这样的声音,他都很羡慕。

    因为他是个孤儿,父母早亡,好在留下了殷实的家底,而且又有族中补偿的福利,家中的几个老仆又将一切都打点得极好,所以他才能在书香之中长大,并且学得了一身的才能,因此他对老陈家的认同度极高,一直想为家族做事,贡献一点自己的力量。

    只是他身为七房的当家,却又太过于年轻,家族为了照顾他,只是安排了一些轻闲的工作给他,他向田和叔反应了好几次,可都被陈田和婉拒了,理由是他还太年轻,需要更多的历练,等他娶了妻子,生了子女,真正成为一家之主后,自然会有事与他忙活。

    陈家洛十九岁了,按理说该娶妻生子了,可惜河洛城他看得上眼的未嫁小娘子就没有几个,要不就是名花有主。他本以为自己要想得到两个族老的认同,至少还得两三年的时间,毕竟找老婆和生儿子也需要时间不是!

    但是没想到,这次族议中,自己居然脱颖而出,陈家洛其实也没有想到,自己能顶着老祖公的威严,站起来说话,但不管怎么说,他知道自己以后就要真正地进入家族中枢中了。

    这是好事,一定要把握。陈家洛微笑了一下,负着双手走路的速度又快了些,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时近时远,好似魔鬼的步伐。(未完待续。。)

426 不明长幼

    这时候上最困难的事情,其实不是如何去实现梦想,而是如何确认一个梦想是否有实现的价值。对于老陈家来说,他们的梦想已经不用去确认是否有实现的价值,他们已经跳过了这一步,他们的族老和当家都很清楚,老陈家做了两千多年的大世家,却三次与皇座失之交臂,这种恨,一代代传了下来,蛰伏在每一个直系血脉的骨子里。

    而现在,却有了一个机会,非常大的机会,老祖和老祖公都不是凡人,有他们帮忙,事情大有可为,而且现在梁朝内忧外患,他们怎么会看不出来。起事后,只要成功了,就算得不到皇座,那起码也得是个国姓爷,弄不好族长或许还能得到一字并肩王的称号,就如同现在的梁王府一般。

    在陈贤颂和白芊心回到西院休息后,老陈家的几个当家和两名族老,又聚集起来举行了一次议会,这次他们在屋子里,一直讨论到了天亮,等天色拂晓的时候,几人才悄悄散去。

    陈贤颂一觉醒来,在前厅吃了些早餐,此时他发现陈田和与陈田财两人并不在,不过想想他们两人也算是老人了,又是族老,偶尔起不了,或者有要事在身,不能前来陪同,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并且陈贤颂又不是那种觉得自己非常尊贵,如果没有人陪同就吃不下饭,或者大发雷霆的特殊人物。

    吃过早餐后,陈贤颂正准备找人的时候。陈家洛却适时地出现了,他站在前厅中,抱拳向上坐两位辈份大得不可思议的人行了个礼。然后说道:“老祖,老祖公,两位早,以后我就专们服侍你们二位,有什么需要我通报,尽管找我。”

    陈贤颂点点头,然后说道:“过来坐下吧。我刚好也有些事情想向你询问一下。”

    作为一名算是比较有才能的人,陈家洛行事也算是相当有自信,他依言在陈贤颂面前坐下。然后便垂下头。白芊心在一旁喝下最后一口白粥,然后笑道:“你似乎不敢看我。”

    陈家洛脑袋垂得更低了些:“老祖太美,我怕看了会挪不开眼,这是大不敬。请谅解。”

    若是其它女性听到这话。肯定会笑得很开心,可白芊心却是不会,生化人本来就很忠贞,一旦决定某个人是自己的爱人后,就不会再移情别恋,其它人的赞美,夸奖,爱慕对她们来说。平淡地就像白开水一般,白芊心或许还会礼貌性地回应一下对方。若是白敏,她理看得懒得看一眼那些奉承者。

    “挺会说话。”白芊心点点头:“看起来是挺机灵的,双以前的小财子聪明些,嗯,这段时间你就跟在小颂身边吧,他有什么要问的,你老实回答就行了。”

    “是,老祖。”

    陈贤颂这时候从身上拿出那一叠纸,放在桌面上,他手指在上面轻轻敲了下,而后问道:“陈家洛……我记得你是叫这名字,昨晚我看了下你拿来的这些资料,按照上面所说,梁王府最大的进项来源,应该是粮食和茶叶,而且刚好是我们陈家的短板,所以如果我们要想真让梁王府衰落下去,断绝他们的经济来源,就必须得弄倒他们这两单生意,我初来乍到,对这里不熟,如果是你,你要如何狙击梁王府的粮行和茶叶生意?”

    陈家洛抑住心中的激动,他想了下,问道:“那得看老祖公你能动用多少金元了?”

    “二十万,你觉得如何?”陈贤颂问道。

    陈家洛想了下,摇头说道:“二十万确实是一笔我无法想像的财富,但是如果要用来对付梁王府这样的庞然大物,还是不够的。老祖公,要对付梁王府这种地位的世家,光有钱是没有用的,还得要有其它的助力。”

    “我清楚,所以我才需要你们来帮我。”陈贤颂理所当然地说道:“况且我也没有打算在一年两年内就弄垮梁王府,我打算长期作战。在我的设想中,第一步就是先发展起我们老陈家自己的粮仓和粮行,同时想办法将河洛城的城商都拉到我们手下,陈家洛,如果你是,你会怎么办,好好想一想,写个规划出来,然后统计一下大概需要多少资金,七天后交给我如何。”

    陈家洛略是激动地站了起来,一拱手说道:“尊老祖公命。”

    “不过现在不急。”陈贤颂喊住了就要去做事的陈家洛,而后对他说道:“你带我去城中逛一圈,再带我去家中各处商行看看,我要清楚知道家族产业种类和分布,好做到心中有底。”

    “要带老祖公去也倒是无妨。”陈家洛有些为难地说道:“就是河洛城很大,各商行离得比较远,就算是骑马疾行,要想看完所有的商行,也得一天的时间,而且以老祖公你的身份,并不适合骑马,那是武夫才会干的事情。”

    震旦的士子,只会马车,从不骑马。

    “无妨。”陈贤颂摆摆手:“你忘记我和芊心姐是怎么来这里的了?那东西坐上去后,可比马快多了,而且还舒服,你跟着一块来吧,顺便也帮我指指路。”

    陈客洛眼睛一亮,气垫船停在陈家大后院中,已经有两天了,平时他也有去看过,但却从来没有靠近过。因为陈田财下过令,对那东西进行了极其严密的看守,就算是族人,也不能靠近其二十米之内。但这并不妨碍族人们的好奇心,每天都有一帮子人围在警戒线外,对着气垫船指指点点,陈家洛也是其中一个。

    “多谢老祖公厚爱。”陈家洛赶紧又行了一礼,一想到就能乘坐那个神奇的上古遗物,他就觉得相当兴奋。

    陈贤颂却是无奈地摇摇头,不就是坐个交通工具嘛。那有厚爱不厚爱的说法。

    大后院中,陈贤颂刚到气垫船旁边,就发现周围突然了出现了一群人。男女老少都有,他们眼巴巴地看着陈贤颂和白芊心站到气垫船前,而后大门‘吃’地一声打开,这一个声响,吓得不少人退了一步,而后又眼巴巴地看着陈贤颂和白芊心走进气垫船中。

    陈家洛走在最后,在进门之前。他转了个身,向围观的族人们抱拳示意,那笑容。甭提有得意,仿佛自己中了状元一般。这让很多族人都有所不满,有不少人更是酸溜溜地讽刺几句,对于很多人来说。他们也想上去坐坐看。这个会飞的上古遗物到底是如何的神奇。

    陈家洛张扬了一番后,进到气垫船中,和其它进到气垫船中的人一样,先是惊愣了许多,而后才渐渐回过神来。

    白芊心跟着就启动了气垫船,怪异的声响吓得很多老陈家的族人跪了下来,毕竟在这个时代看来,能飞的东西。多半都要与鬼神挂钩,虽然震旦王国的人最崇拜祖先。但他们也相当敬畏鬼神。

    气垫船从正门冲了出去,然后行驶到街上,自然又惹来了一阵阵鸡飞狗跳。陈家洛也待在驾驶室中,毕竟他还要负责指路,气垫船很快就在他的指点下上了大道,然后一路向东,不足十分钟,就跑到了河洛城的东郊。

    对这里,街上的行人明显少了许多,气垫船在一片冒着黑气的平房群前停了下来,陈贤颂着白芊心,还有陈家洛下车的时候,一入眼就看到一群黑炭头,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把工具,如铁锤,铲子,或者是木棍,带着几分惊恐的神情看着气垫船和陈贤颂,直到陈家洛也出现之后,他们才轻松了许多,但依然没有放下手中的武器。

    而且更远的地方,出现了两支护卫队,全都穿着鱼鳞甲,骑着战马,领头的还举着‘陈’字旗,更向这个地方赶过来。

    陈贤颂一下子就明白了,想必是气垫船吓着这帮人了。想想也正常,在这个时代,最大钢铁造型莫过于盔甲了,两米高就极天了,这气垫船,不但个头高,而且‘身体’还极长,一个身长两米的加菲猫就能吓得大部分人屎尿齐流了,更总体高有六米,长有近十米,宽有三米的恐怖钢铁巨兽。

    “七当家,原来是你啊。”最前头的人形黑炭看到陈家洛后,没好气地叫道:“你来监工就来啊,干嘛 弄这么个大东西出来吓人啊。”这黑炭头相当不满,他的眼睛在白芊心身上停留了一会,而后走到气垫船旁边,伸手摸了摸,接着大惊失色,黑脸都快变白脸了:“我艹,这是奥哈里钢,七当家,你是从哪里开来的这个怪物,把这东西卖了,我们能把整个河洛城都买下来。”

    “闭嘴。”陈家洛没有好气地说道:“别乱摸,弄脏这上古遗物就不好了。还有,这两位是老祖公和老祖,快让大伙都来拜见拜见。”

    “不用了。”陈贤颂摆摆手,然后对着这个黑炭头说道:“你就是这里的大师傅?能不能带我看看,你们是如何打铁的。”

    老陈家的铁器最为有名,所以守卫也最为森严,只是气垫船一来能为,二来速度极快,突破陈家的防卫线,就像是突破一声白纸那么简单。

    这人确实是大师傅,他抹了一把脸,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陈贤颂和白芊心:“我昨天倒是听说咱老陈家的老祖回来了,我估摸着应该是个相貌威严的老人家,但这怎么看是一对神仙眷侣啊,七当家,你不是在戏弄我吧。”

    “谁戏弄你了,别乱说话。”陈家洛也有些急了,使劲给黑炭石使眼色,毕竟是做大师傅的人,立刻明白了眼前这人不假,顿时就吃惊起来:“真是老祖公和老祖?俺陈大牛这就给你们叩头。”

    说着就要下跪,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跑不下骈,因为白芊心利用元素术暂时限制了他的行动。她很明白,自己的小颂并不喜欢别人跪他。

    这时候,两队护卫都气喘吁吁地赶到了附近,两队的领头一看陈贤颂和白芊心,立刻就带着下属退走了。他们两人都参加过洗尘宴,见过陈贤颂和白敏,记得死死的。一见不是外敌人侵,立刻又带着下属去外围设防了。

    之后,陈贤颂在陈大牛的带领下,稍微参观了这片铁匠铺,很快他又走了出来,这样的地方,味道一向不太好。待着久了,他感觉自己似乎有些头晕。

    “有最基本的流水线作业了。”陈贤颂走了一圈就得出了结论,但出铁的方式还是很原始。用屎粹火这方式,他扭头看向白芊心:“应该是你的主意吧。”

    陈大牛愣了:“老祖公你真厉害,你怎么知道我们会用尿粹火?这可是我们不传之秘啊,我们的铁器比别人家的好。就是这个原因。”

    白芊心捂嘴轻笑。雪白的双肩轻耸个不停:“没办法,他们现在的水准根本做不出粹火剂,所以只有用最简单的办法来了。”

    “既然你教了他们粹火,干嘛不教他们土法炼钢?”陈贤颂有些奇怪:“又并不是很难。”

    白芊心一脸无辜:“我每次来震旦王国,在这里顶多只小住几天,完成任务后又得立刻赶往下一个城市,或者是回神殿,那有时间手把手教他们怎么建高炉。”

    震旦王国绝大部分的武器。都是铁器。陈贤颂估摸着,只要弄出钢制武器来。不用太好的质量,只要装备上数千人,多半都能在这个国家横着走了。这样想来,似乎直接造反,然后将梁朝和梁王府从高高在上的皇座上掀下来,说不定能更快地达成自己想要的目标。

    陈家洛在旁边,记下了‘土法炼钢’这个词,他毕竟是读过书的人,知道钢制武器有多难得,花上一百斤的生铁,也未必能炼出一斤的钢来,如果陈家有办法大量出钢,那么他们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将炼钢法上交给朝廷,二是……造反。

    不过傻子才会将炼钢法上交,以皇室那些人的尿性,说不定这前手跟上交,一转身后腿跟还没有迈出步子,对方在后边就一刀捅了上来。

    陈贤颂看了一会,便没有兴趣了,而后重新回到气垫船中,让陈家洛指路,到其它的商行和产业去观摩了一遍,大约到正午时,三人开着气垫船回到老陈家,陈贤颂,白芊心在前厅吃着午饭,陈家洛没有资格留在那里,便出了前厅,正准备回家吃些东西,然后再到老祖公面前侍候。

    只是他才刚出前厅,一个仆役就走了过来,小声说道:“七当家,梁王府派人在外面等了一会了,说是有事想要见你。”

    哦,梁王府?陈家洛想了下,便决定去看看。

    正午的阳光很刺眼,梁王府的仆役躲在老陈家大门的阴影下,他在这里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好不容易等到陈家洛回来。

    他见到陈家洛,立刻就走了上来,先将一张金色的请帖呈上,而后说道:“七当家,我家主人请你,还有请你家的士子阁下到黄鹤楼作客,时间由你们来选,他随时奉陪。”

    我们老陈家的士子,陈家洛愣了一下,立刻想明白了,原来是老祖公。他问道:“你家老爷是何人?”

    “我家老爷就是河洛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六郎。”这名穿着灰色麻衣的仆役,很是自豪地说道。

    梁家六郎?陈家洛冷哼一声,将请帖扔回到仆役身上,喝斥道:“他梁六郎想请老祖公去作客?也不看看自己的辈份,回去告诉他,如果真有诚意,就让梁家族老亲自前来邀请,他一个小字辈,居然也开得了口,不知羞,不知尊卑,不明长幼。”

    说完话,陈家洛就走了。那个仆役脸色青了一会,然后捡起被扔在地上的请帖,回到梁王府中。

    他弯着腰,将事情的经过完全说了一遍,当时梁六郎正在书房中练着字,听完后当场气得将贵重的黄松墨砚都给扔到了地上。

    “不明长幼?”梁六郎咬着牙怒喝道:“他陈家洛顶多就是比我大一辈,若论年纪,比我还要小半年,他居然敢说我不明长幼?这该死的家伙,如果让我找到机会,非得弄残他不可。”

    送信的仆役继续垂着头,他缓缓说道:“老爷,我觉得陈家洛并不是说他是长辈,而是指另一个人。我记得他说过‘老祖公’这个词,关键的地方,是不是在这里?”

    “老祖公?”梁六郎此时也记起,自己主要想邀请的人,可是那个天蓝色衣服的士子。想到一种可能,他忍不住吸了口冷气:“那个人就是老陈家的老祖,这不太可能吧。他明明和我年纪差不多……不对不对,连梁世友爷爷都没辄的人,应该不简单,难道他真的是老陈家的老祖?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有些难办了。”

    好不容易从高人那里弄来了红颜散,若对方真是老陈家的老祖,那么自己是万万没有机会邀请对方的,梁家洛说得对,如果由他来邀请,确实是不明长幼。况且,若对方真是老陈家的老祖,这红颜散他也不敢用啊,一旦用了,那就是两家不死不休的局面了。(未完待续。。)

427 梁三郎

    陈贤颂坐在房中,吃着慧莲带来的糕点,虽然说西院也有厨房,但这东西并不是她所作,而是她的母亲带来的。在陈贤颂和陈家洛去外边查看老陈家商行情况的时候,她的母亲前来作客,带来了不少好吃的,虽然说慧莲和父亲还有大哥关系已经降至冰点,但是和母亲的关系却还一如即往。

    母亲的到来使得慧莲很开心,她乐了几乎一整天。陈贤颂却陷入了苦恼之中,因为根据今天他收集到的情报,老陈家的生意和梁王府几乎没有重复的地方,如果想要将梁王府彻底压垮,那么,必须得一项项地为老陈家建立新的生意,比如说,粮行,茶叶。

    这倒不是说陈贤颂对自己没有了信心,而是觉得,这几乎算是重新来过,重新建立一个新的,更加庞大的家族出来。这会花费掉很多时间,或许是五年,也或许是十年。时间他等得起,但是要等这么久,总归会有些不爽。

    “不管怎么说,先把事情做了再说。”这是陈贤颂的想法,也是大部分男人的想法。事情能不能成功,总要做了才知道,而且再简单的事情,如果没有起第一步,那么永远都不会走到最后。

    新建粮行是需要钱的,陈贤颂趁着夜色找到了陈田和,他是族老,只要他同意了,很多事情都可以在老陈家这里行得通。

    作为族老,陈田和的家境自然是殷实的,陈贤颂坐在房中。喝着陈田和孙子泡上来的茶,而族长陈家灵则在另一旁站着。虽然他是族长,但两个‘族老’议事的时候。他作为小辈,只有奉茶的义务,没有坐下的资格。

    若是两天前,陈家灵自然会对陈贤颂这样的作派有所意见,但是经过祖祠一事后,他也知道这个老祖公极有‘实力’,但凡有点智商的人。都应该明白自己该如何做。

    “老祖公的意思是说,想建一个粮行来压制梁王府?”陈田和苍老的脸上满是不解:“这可是我们的短项,我们在粮食生意这块。根本没有什么人脉,要做的话,小打小闹倒是不会亏什么钱,可如果要做到压生生压垮梁王府。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正是因为不太懂商业的事情。所以才来请教你的。”陈贤颂呵呵笑了下:“我问过陈家洛,如果由他来做这事,大概需要多少钱,他说了,这并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人脉的问题。我在河洛城可以说完全没有人脉,除了你们。所以我在想,作为这里的老河洛人。你应该明白,要想对付梁王府。要想压制他们的粮行,大概需要拉到什么人作同盟。”

    陈田和想了一会,说道:“老祖公,我能不能先问个问题。”

    “你问!|”

    “关于老祖的事情,其实我们一直也都在查,千年来一直在查。”陈田和缓缓说道:“老祖一幅蛮夷的模样,而我们陈家在蛮夷那边,并没有任何情报来源,所以进展不大。但几百年前,族中有名士子,他猜测,老祖应该是太阳神殿的人。老祖公,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与不是。”

    陈贤颂有些疑惑:“这很重要吗?”

    “很重要。”陈田和叹了口气:“其实也不太重要,如果老祖她是太阳神仆,我们震旦王国和太阳神殿关系并不好,这或许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如果不是,那自然最好不过了。但不管是不是,老祖就是老祖,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既然无法改变,那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陈贤颂问道。

    “求个心安而已。”

    “你的顾虑我明白了。”陈贤颂点点头:“芊心姐确实曾是太阳神殿一员,但嫁给我后,她就不再是太阳神仆了,而是我的妻子。另外,你们搞混了一点,芊心姐是我的女人,对外自然是以为我主,你们担心她的夷人身份,其实很可笑,只要我是震旦人不就结了,何必想这么多。”

    陈田和想了一会,点头笑道:“确实,是我多虑了,只要老祖公是我们震旦人就行了,这话说得好。刚才老祖公问我,如果想要压制梁王府的粮行,需要想到那些盟友,这算是问对人了,梁王府的粮行已经做了近两百年,全震旦王国几乎都是他梁王府家的粮行,看着确实是吓人,不过他也有一处罩门。”

    陈贤颂喝了口茶,做了个请继续说的手势。

    像盐铁粮这样的生意,都是暴利。名利动人心,而利字最是易杀人。梁王府的粮行确实是遍布整个震旦王国,但粮食的调动,特别是大批粮食运到外地去卖,那可是需要护卫的,更何况现在南北暴乱,粮行如果没有护卫队随行,那么,极有可能半路上就会被人劫走。”

    “你是说,有一个家族专门帮他护卫粮食?”

    陈田和点点头:“老祖公不愧是士子,一讲就明白。梁王府虽然自己也一支私军,但人数并不是特别多,如果想要护得粮行周全,那完全是不的事情。所以他们就找了一个很顶用的朋友,将门黄家。”

    “黄家是当年的从龙功臣,世代执掌虎符。震旦国一半领兵的将领,几乎都是出自黄家。”陈田和叹了口气,很是感概地说道:“人不可能一辈子当兵的,黄家的精兵中年之后,已经不适合待在军中了,就必须要得给他们安排去处。可兵痞子当了半辈子的兵,除了杀人之外什么都不会,根本找不到事情可作,可如果放任不管,绝对会出大事。”

    “就在黄家为难的时候,梁家上门来,希望黄家抽到精神士兵给他们护送粮食。一边人多,一边缺人,双方一拍即可,黄家退下来的老兵,组成了一支支护卫队,专门给梁家护送粮行。”

    陈贤颂说道:“我明白了,只要让黄家和梁王府分开就行了,那样子梁家的粮行,必定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说起来是很简单。”陈田和点头说道:“但要做起来很难,黄家和梁家世代交好,差不多已经有两百多年了,关系铁得很,非一般的世家同盟。”

    “不管怎么说,知道方法总是好事,至于行不行,也得试过才知道。”陈贤颂起身告辞,毕竟现在已经是夜晚,老人一般睡得都早,他不想再继续打扰下去。

    第二天,陈贤颂带着白芊心,还有陈田财去了黄家作客,只是单纯地作客,除此之外,什么事情都没有谈,然后到了中午,婉拒了黄家留下来吃午饭的邀请,陈贤颂带着两人坐上了回家的马车。

    路上,车厢中,陈田财有些不解:“老祖公,为什么不和黄家谈谈关于粮行的事情!”

    “现在还不急。”陈贤颂答道:“黄家和梁家关极好,我们暂时是插不进去的。我去作客,只是想看看黄家的族老,是什么样的人,性格怎么样,以便好制定以后的针对方案。而外,我们的粮行要也快要建起来了,到时候陈家洛就负责粮行的生意。”

    “为什么,他还很年轻,粮行的事情既然对老祖公很重要,那就应该派更加老成稳重之人任粮行主管才行。”

    “陈家灵虽然不是士子,但也有相当不错的天份,会想事做事,他做粮行的主管,应该没有问题。”陈贤颂的身体因为马车的略微倾斜而微微震动了一下,他继续说道:“况且这对他以后的成长很有好处,我觉得他再过十几二十年,应该可以胜负族长一职。”

    陈田财不说话,倒是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

    而在另一边,梁王府的家中迎来了一名客人。黄文磊进入梁家六郎的房中,看着对方怒气冲冲的脸,笑道:“怎么,我听说你去请人的仆人被人骂了回来。”

    梁家六郎将一个小纸包放在了桌面上:“这是我从你所说的高人那里弄来的红颜散,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那个士子身份相当了得,我可不敢乱用这东西,毕意那个胡姬可不是街上卖艺的穷人,而那个士子就连我家爷爷都不敢随便得罪,更何况是我?”

    “我来你这里正要和你说这事。”黄文磊坐了下来,他说道:“大约一个时辰前,你所说的那个士子带着那个胡姬到我们家中作客了。我在屏风后面看了下,那个胡姬确实是美得不像是凡人,不过让我更担心的是那个士子,你应该知道陈田财吧,陈田财在他面前,居然执晚辈礼。”

    “大家族的士子,辈份还奇高。”黄文磊继续说道:“这样的人根本不是我们所能能对付的,如果你真想要报仇,只有找你三哥了,他是士子,或许有办法。”

    “我听到有人提起我了。”

    门外进来一个年轻人,和梁六郎有三分相像,但比梁六朗多了几分英气,多了几个自信。他摇头一把捭扇,进来之后一眼看就到了桌面上的纸包,然后摇头说道:“六弟,我听说你又弄了红颜散回来,快扔了,如果你不扔,那我帮你扔。如果你再敢做几年前的事情,坏家族名声,这次我非得打断你的腿不可,就算有母亲来求情也不行。”(未完待续。。)

428 心存侥幸是不应该的

    一代,就两个人最为出名,一个是梁六郎,他有名字,但人人都叫他梁六郎,这已经是一种习惯,久而久之,很多人甚至都已经忘记了他真名叫什么。梁三郎的名气比梁六郎要大得多,但他和梁六郎不同,他是士子,没有人敢忘记士子的名字,甚至河洛城的人还帮梁三郎起了一个外号。

    白衣不孤梁华林!

    在震旦王国,形容一个人风度翩翩,都喜欢用白衣这词,而不孤则是指梁华林去到哪里都有朋友,甚至自认是他朋友的人出现。河洛城消息最灵通,也是最博学的士子蔡金河说过,就算梁华林没有了家世,就算他没有了任何钱财,贫穷如一个乞丐,只要他还是梁华林,那么,他的朋友就会帮他重建一个梁王府。

    这话肯定有些夸张的成份在内,但也能从侧面上说明白衣不孤梁华林的交游广阔,人脉之众。关于他的说很多,比如说兴起了就和乞丐一起躺在地面上晒太阳聊天,却没有人觉得他这样是一种失礼的行为,反而更觉得他洒脱,他还曾经踢过太子的屁股,当众毒打自己的六弟,只是为了替一个卖艺少女讨回公道。

    他英俊,他博学,他有情有义,他是河洛城中,最爱女人欢迎,同辈男人崇拜的白衣士子。

    梁六郎深得家族中长辈的疼爱,但他最怕的人,也最佩服的人,便是自己的三哥。只要梁华林在,他就不敢乱来。而且就算做了坏事,也不敢让三哥知道,生怕他生气。

    “三哥。你回来了?”梁六郎站了起来,讪讪地笑着。

    黄文磊也站了起来,他虽然有官名在身,但遇到梁华林,也不敢摆谱,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然后笑道:“见过梁三哥。”

    “又在外面胡闹。”梁华林坐了下来。虽然他微笑着,说话也很轻柔,可是却给眼前这两人一种很沉闷的威严感:“听说六弟你还被人打了?嗯。打得好,看来你以前打你没打够,被人多打几次才好。”

    “三哥,你怎么能帮着外人说话。”梁六郎颇是委屈:“这次可不是又不是我的错在先。而是别人来打我。你不帮我就算了,怎么还落井下石似的。”

    “嗯,事情的经过我也打听过了,你也别唬我。”梁华林坐在位置上,给自己倒了倒茶,然后一口气饮尽,然后眯着一双丹凤眼盯着自己的弟弟:“六弟,你也知道我在城里朋友多。三教九流的朋友我随手拉出一个就肯替我卖命,这城里的小道消息。我会不清楚?那个头牌确实就是一夜六枚金元,这事大家都清楚,你自己喝醉了,没有沾到人家的身子,就说她骗人,呵呵,这事情怎么都说不通吧。不过你做事就是太精心大意,你早上做的事情,我已经帮你善后了,以后再出这样的事情,我少不了再打你一次。”

    梁六郎讪讪地坐了下来:“三哥,她就是个婊子,她再值钱我也无所谓,但我花了钱,却没有得到应该得的实惠,这事我不能接受,这不,我就回去找她算帐,本来也没有打算怎么着,顶多就是打顿她,然后再把自己应该得的实惠拿回来,但是没想到,那个混小子和那个……胡姬就跑出来了。”

    “胡姬?”梁华林冷哼了一声:“那个女人不是普通的胡姬,她可是老陈家的老祖,如果没出意外的话,她应该是太阳神殿的人,也只有太阳神殿的人,能活这么久。虽然我们梁朝和太阳神殿不太对路,但那并不是我们厉害,而是严夫子厉害,没有他老人家,我们震旦王国的士子现在肯定还要接受太阳神殿的差遣。我们或许不惧怕太阳神殿,但必要的尊重,还是必须要有的,毕竟他们差点把我们震旦王国都给灭了,要不是……算了,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更好。”

    梁六郎确实觉得自己不需要知道得太多,反正天塌下来,就爷爷,有三哥顶着,他只要热闹地当一个纨绔子弟就好了,平时在大街上溜溜马,养养乌,带着几个狗腿子欺男霸女,只要别太过份,任何人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想到那个胡姬居然是太阳神仆?”梁六郎有些惊讶:“怪不得这么漂亮。不过奇怪了,老陈家的那个士子是如何娶到那个太阳神仆的?如果能问出方法,我想以三哥的能力,找一个女太阳神仆当妻子,也应该没有问题。”

    听到这话,梁华林的眼睛微亮了一下,而且神情又变得风清云淡起来,只是他问的话,怎么看也不像是他表面上的那么从容:“六弟,我只听说老陈家的老祖相当漂亮,你是见过的,能不能形容一下呢?”

    梁三郎想了会说道:“嗯,当今的淑妃你见过了吧,如果那个太阳神仆愿意嫁给皇上,而条件就是立刻勒死淑妃的话,我觉得圣上会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这么夸张?”梁华林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一会,然后说道:“六弟,明天你陪我去老陈家一趟,去个陈家的老祖公陪个礼,然后我再会会这个老祖公,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梁六郎说道:“三哥,陈家洛说了,他们家的老祖身份地位极高,不是族老别想见他的面。”

    “我以士子的身份去见他,应该没有问题。”梁华林很自信地笑了一下,而后他看向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黄文磊:“黄贤弟,我知道你从小和六弟一起长大,是他的好朋友,但我希望以后你别再教他一些莫明其妙的事情了,黄家和我们梁家确实是至交,但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要由我们梁家去碰一鼻子灰,而你们黄家就在后面看戏。”

    黄文磊一脸莫明其妙:“梁三哥,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梁华林只是笑笑,而后不再说话,只是喝着茶。

    在老陈家西院,陈贤颂也在喝茶,不过他面对的人,都是女人,其中一个是慧莲的母亲,也就是他的丈母娘。陈则清在打什么主意,陈贤颂也猜得出来,当然,这事情的决定权并不在他的手上,而是在慧莲的手上。

    如果慧莲原谅的他的大哥和父亲,如果她向陈贤颂说句话,那么陈贤颂自然会将雪盐的生意再次还给小陈家,当然,适当的敲打还是必要的,否则别人会觉得他好欺负。

    丈母娘带来了不少的礼物,当然吃食居多,比如说精致的小点心啊,还有一些她织的衣物,看织工确实是不错。不但慧莲有份,连陈贤颂和白芊心也有。陈贤颂是得了一顶青色的方巾帽,而白芊心则一一套大红色的糯裙,很保守的那种,除了头和手,没有其它地方可以露出来。

    这样的衣服,一般人穿不出味道来,但是白芊心和白敏这样的人是例外。有一句话是个公理,只要人好看,穿着乞丐装也是极有气质的。

    虽然白芊心金发碧眼,可她穿起这套大红的糯裙,再将长发盘起来,却是漂亮得吓人,更有一种端庄的神韵,弄得陈贤颂还以为自己见了陌生人。

    都说女人只要化妆,就能成为另外一个人,陈贤颂现在算是信了。

    其乐融融的西院,不久后就来了三个男人,三人跪在陈贤颂面前,领头的汉子说道:“老祖公,我们回来了。”

    “情况怎么样了?”陈贤颂问道。

    “就在我们离开不久之后,黄小婉的尸体就出现在了江中。”这大汉神色平静地说道:“下手的人明显就是梁王府的人,这女子死前衣衫不整,身上有男人的污渍,现在秀船的老鸨已将她悄悄下葬,没敢声张。”

    陈贤颂点点头,然后军手道:“下去吧。”

    等人走了后,陈贤颂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他有时候真不明白,为什么人就这么傻,他也说过了,只保护黄小婉三天,只要她在三天内离开河洛,梁王府的人也不会对她做什么,但这风尘女子为什么不离开,难道真有是存着一丝侥幸,认为梁王府的人不会杀她,还是觉得自己会保护她一辈子?也不知道她死前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丈母娘也发现了陈贤颂的异常,她起身告辞,慧莲起身送母亲出去。

    房间中一下子安静下来,陈贤颂坐在明亮的正厅中,倚靠在椅子上,抬头仰望着在花板,静静地思考着问题。白芊心坐在她的身侧,很温柔地给他削着水果的外皮。在‘吡吡吡’的声音中,白芊心很快就将苹果的皮削得干干净净,然后将水果切成数块,放在盘在,端到了陈贤颂的面前。

    拿起一块苹果,陈贤颂一边吃,一边老神在在地问道:“芊心姐,你觉得这个时代好不好?”

    “不好。”

    “确实不好,连最基本的生存权利都没有保证!”陈贤颂呵呵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芊心姐,如果我像严夫子一样,想办法改变这个世界,你觉得如何?|”

    白芊心想了一会,然后摇头说道:“不好,那样子小颂会很累。不过你打算真的要做的话,我和小敏自然是会支持你的。”

    “太长远的事情我暂且还是不想了。”陈贤颂站了起来:“现在这几年的任务就是想办法压垮梁王府,将白姐留下来的投影仪弄回来。芊心姐,去请陈田和与陈田财过来,我们要开始制定一些计划了。”(未完待续。。)

429 我信

    夜里,陈贤颂和两个老人讨论了几乎一整夜,直到天色拂晓三人才散去。

    回到西院后,因为几乎谈了一晚上,陈贤颂衣服都没有脱,就倒在床上睡觉了,然后在中午的时候,他被白芊心很温柔地摇醒:“小颂,梁王府外面来了人,要见你。你忙了一个晚上,我本来不想别人来打扰你,但是他自称士子,也就是灵魂深思者,我觉得也像,所以只好叫醒你了。”

    白芊心的声音很听好,有一种成熟的糯湿感,当然,她只有和陈贤颂说话的时候才会用这种语调,和其它人说话虽然也是轻声细气地,但实质上却是很正经严肃,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疏离感。

    陈贤颂应了声,打着呵欠爬起来,然后在白芊心的服侍下穿好衣服,震旦王国的衣物很繁琐,一个人穿起来很麻烦,所以一般家中小富的人,都会买下一两个侍女,服侍主人,但一般这事都是由妻子来做。白芊心在震旦王国也算待过相当长的时间,被人服侍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看得多了,做这些事自然也是极其熟手。

    与其同时,慧莲从外面端来了一盆用来洗漱的清水。

    虽然说这个时代和新人类时代比起来,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方便,但陈贤颂有两个生化人照顾,还有慧莲,艾莉丝等人在照顾他,因此他觉得自己的生活和在新人类时代,差别不算大。只是不能再随便旅行,不能再从网络上获取更多的知识,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因为外面有客人等,陈贤颂也没法再吃早餐,就去了前厅。

    一路上,陈贤颂也有些奇怪,自己应该与梁王府算是已经有点不对路了的,毕竟殴打梁家六郎,然后又上门大咧咧地要收购别人的上古遗物。换作自己,想必也是会有些生气的,但是他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对方家的士子,居然先行找上门来了,而且听起来。似乎还挺客气。

    陈贤颂和白敏从红柱绿瓦的走道上。很快就到了前厅,然后第一眼便见到了梁家三郎,梁华林。在见到他的第一刻,陈贤颂就觉得这人有点点熟悉的感觉,而后便觉得他有些讨厌,这样的感觉来得很奇妙,然后也很没有来由。

    “让你们久等了。”陈贤颂走过去,对着前面的四人微微抱了下拳:“抱歉。昨晚睡得晚了,以致于早上起不来。”

    “理解。理解。”梁华林大大方方地看着白芊心,从上扫到下,然后又从下扫到上。腰肢,胸口,锁骨,梁华林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不得不说,梁华林长得很俊,甚至比陈贤颂还要俊俏几分,若是普通女人被他这么‘欣赏’着,虽然会羞愧,但怎么说也难以生起气来,可是白芊心这样的生化人不同,在她和小敏看来,这些人都是些野兽,是大猩猩。

    虽然白芊心已经拥有感情,和正常人差不多,甚至也能像是普通人一样地和其它人进行交流,不过她本质上,还是有些反感那些男人用一种**的眼光看着他。或许梁华林觉得自己的眼光欣赏,但在白芊心看来,这样的眼神很讨厌,特别还是在小颂面前,他居然还敢这样看着。

    梁华林觉得眼前这女人美得果然不像是人,他习惯了用眼睛去欣赏每一位女子的美色,他觉得自己的眼神很干净,这样的欣赏是对女人,特别是奇女子的尊重,也从来没有女人会因为他这样的眼神而对他动过怒,就算是表面上动怒,私心中也是很高兴的。

    只是梁华林没有想到,白芊心和其它普通的女性完全不同。

    分微笑着,正要说话的时候,却看到白芊心动了一下,而后带来的两个护卫突然就挡在了他的面前,士子的反应神经终究是会差些的,等梁华林视觉神经完全反应过来时,他却忆经看见自己的一名护卫吐着血正在不停地后退,而另一名护卫则是如临大敌地挡在了他的面前。

    一堵淡青色的透明结界挡在这个护卫和白芊心两人之间。白芊心脸若寒冰,一只手指轻轻点在了结界上。在她的对面,这个中年护卫满头大汗,双手伸出,拼命维持着这个结界,但是结界还是发出了‘咔咔’的声音,一道道裂纹缓缓出现。

    梁华林很是惊讶,这个中年护卫是一名术士,专精防守型结界的术者,虽然进攻实力不强,但是在防守方面,却是相当厉害,如果不是实力超过他三倍以上,根本打不破他的结界,而眼前这美得不像话的女人,居然用一根手指就戳坏了他的结界。

    眼看着对方就要击破结界,梁华林立刻站出一步,抱拳弯腰说道:“这位夫人,很抱歉,你实在是太过于美丽,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一样,我实在是情不自禁,还请原谅小生的无礼行为。”

    这样诚恳的道歉,梁华林说得很真挚,只是白芊心闻若未闻,梁华林见状,腰弯得更加低了:“夫人,还请原谅小生,小生保证,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梁六郎在一旁看到这样的情况,急了:“三哥,你是何等的身份,干嘛要向他们道歉。”

    这时候,中年术士的结界已经芨芨可危,梁华林对着梁六郎喝了一声:“闭嘴。”然后这又继续向白芊心说道:“夫人,我们可是客人。”

    白芊心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这时候陈贤颂却是说话了:“芊心姐,收手吧。”

    听到这话,白芊心寒冰似的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她收回手指,然后朝着梁华林眨了眨眼睛,轻轻一笑道:“既然小颂这么说了,我就饶了你一次。再有下次,我把你两颗眼珠子都给挖出来。”

    用甜美得不像话的笑容,说这么血淋淋的话。也只有白芊心能做到了。梁华林怔了一下,而梁六郎在一旁,则是轻微地咽了下口水。

    “请坐吧。”陈贤颂作了个手势。

    梁华林先是向陈贤颂拱拱手,然后再向白芊心拱拱手。他微笑满面,仿佛之前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梁六郎就没有他这样的城府,他气哼哼地坐在三哥身边。然后扭着脸不看陈贤颂。

    那个吐血的护卫咳嗽了几声,和中年术士站到了梁华林的背后,他们两人有些惊惧地看着白芊心。对他们而言。眼前这女人的实力实在是太可怕了,简直不像是人类。

    “我是陈贤颂。请问尊下大名?”

    “梁家三郎,梁华林。”报出了自家的姓名后,梁华林看了一眼白芊心。立刻就将视线放回到了陈贤颂的身上:“我听说城中又来了名新士子。甚是仰慕,特地前来拜见。”

    梁华林十分机灵,如果按辈份,他和陈贤颂差距极大,可能连拜见的资格都没有,但如果用士子的身份来见面的话,两人就算是平辈,因为按严圣人的说法:众生平等。无高低贵贱之分。

    经过两千多年,这句话就变成了:士子平等。无年幼长老之别。

    不得不说,梁华林被称为白衣不孤确实是有道理的,既然是经过了刚才的不快,他依然没有任何动怒的迹象,无论神情,还是眼睛的眸光中,都没有任何负面的情感。这根本不是正常人可以做到的事情,既然常人做不到,那么就说明此事必有蹊跷。

    陈贤颂也明白这点,他看着眼睛这个梁华林,微笑了一下,说道:“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梁三郎,你这次来作客,我不觉得只是为了看我一眼这么简单。有什么事情就直说,我且听听,放心,无论好不好,你们都是能走出老陈家的,这点我能保证。”

    对于陈贤颂的直白,梁华林略微有些惊讶,震旦王国讲究一个‘韵’的国家,什么事情追求一种风雅的美感,特别是士子之间,谈一件事情前,要先谈风月,谈人生,谈国事,最后才是谈正事,因为这样,才能表现出士子的博学,以及风雅。

    像陈贤倾这样子,上来就粗暴地直接将目的掀出来的士子,梁华林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他也只是微微惊讶一下子而已,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眼界早已开阔,陈贤颂这样的士子虽然没有见过,但是直白的人他见过不少,知道怎么与这类人交谈。

    “既然阁下快人快话,那我也直话实说。”梁华林刷地一声将手中白色折扇合了起来:“听闻数天前,六弟冲撞了阁下,我这次带他过来,就是想让他向阁下倒歉。六弟,起来,给陈贤颂阁下赔个礼。”

    梁六郎站了起来,黑着脸,不情不愿地向陈贤颂弯腰行了个礼,然后又坐了下去。

    看到梁六郎,陈贤颂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黄小婉死了,我知道是你做的。虽然我也明白,这是她自取死路,但是我有一点不明白,她顾然是蠢,但梁六郎你杀掉一个弱女子,真的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吗?”

    “卑贱之人而已,杀了就是杀了。”梁六郎哼了一声:“我等三天后才杀了她,也是给足了阁下面子,这倒不是说我们梁王府就怕了你们老陈家,只是觉得为了这事与老陈家翻脸,不太划算罢了。”

    陈贤颂摇摇头,他也算是间接杀了不少人,想来应该要比梁六郎杀的人更多,但即使如此,如果让他下这样的命令去杀害一个弱女子,他自认办不到。

    “我依然还是觉得这不是你们来见我的主要原因!”陈贤颂看着梁华林:“说出真正的来意吧,人的一生很短暂,时间很宝贵,我宁愿去看云起云落,也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这样你来我往的试探之中。”

    梁华林沉默了一下,而后说道:“如果我说,我只是想来见识一下太阳神仆的,不知道你信不信?”

    陈贤颂愣了一下,而后微笑道:“我信!”(未完待续。。)

430 来刚正面吧

    自从严圣人率领一众震旦士子和太阳神殿干了一架后,双方几乎就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势,震旦士子们一致认为,他们赢得了那次惨烈的战争,如果非要这么说,其实也算是对的,但其实当时太阳神殿已经打算动用中子弹了,但后面却莫明其妙不了了之。

    关于这事,当年的震旦人都不清楚,所以他们一直以为自己是胜利者,所以总觉得自己应该和太阳神殿平起平坐,甚至也因此越发看不起其它国家,其它肤色的人类,并将且他们称之为蛮夷。

    自从那以后,太阳神殿的人就没有在震旦王国出现过,除了白芊心。因此对于震旦王国的人来说,太阳神仆是一种传说中的势力,几乎所有人,穷其一生,也没有办法见太阳神仆一面。虽然震旦王国赢得了战争,却也从来没有敢小看太阳神殿。

    在说出自己的来意后,梁华林就被陈贤颂赶客了,真的是赶客了,虽然客气,但梁华林能看得出来,对方真的是有些不耐烦了,对此,梁华林表示理解,如果自己有一个这样美丽,强大的太阳神仆作为妻子,如果有别的男人对她心怀不轨,自己想必也是会不开心的。

    从老陈家出来后,梁华林就摇着白色的折扇,很是士子风度地摇着扇子,缓步走在大街上,一路上周围有不同的人,时不时向梁华林点头示意,或者打招呼,直到快回到梁王府时。街上的人流少了,梁华林这才得了些空闲出来。

    “三哥。那个陈贤颂可真是不给你面子,你居然也不生气。”一旁的梁六郎观察着梁华林的神色。有些不解:“在这河洛城里,我们可是皇亲国戚,而且你还是士子,以后你就是下任一字并肩王,妥妥的,那陈贤颂有什么本事,居然敢直接赶你走?”

    “就凭他有一个太阳神仆作妻子。”梁华林将扇子一扫,颇是无奈地说道:“就凭他是老陈家的老祖公。”

    这话说得梁六郎咽了一下喉咙,而后他愤愤不满地说道:“不就是靠着一张脸。走狗屎运勾引到了一个女性太阳神仆嘛,如果我有这运气,我绝对也不会差过他。”

    “你就觉得是运气?”梁华林摇摇头,无奈地说道:“几千年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太阳神仆外嫁的传闻!你当这几千年来,就没有一个人长得比他英俊,比他更有才华吗?严圣人何等惊才绝艳,还不是没有一个太阳神仆做他的妻子,而陈贤颂却做到了几千年来。没有人做到的事情,你真的觉得这是一种运气?”

    梁六郎没有再说话了,反而露出一幅受教的神色。

    “德明叔,你估算一下。如果要与那个太阳神仆打成平手,大致需要多少个你才行?”梁华林问道。

    “至少得十个!”中年术士一脸惭愧地答道。

    “好吧,一个强得离谱的太阳神仆。再加一个神秘万分,不知底细的士子。”梁华林踏进梁王府的大门:“老陈家这次实力可真是大涨了一截啊。而且那个陈贤颂似乎看中了我们家的某个宝贝,啧。这次倒是挺有意思了。”

    进了梁王府后,梁华林便去了祖祠中,没过多久,族老梁世友就过来了,他捧着一个紫砂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后,缓缓问道:“华林,怎么样,去老陈家有收获没有?”

    “有,而且很多。”梁华林坐在漆花木椅上,然后抢过梁世友手中的茶壶,就对着壶口痛饮了几口,然后一抹嘴边的茶渍,说道:“那个女人绝对是太阳神仆,另外那个陈贤颂确实是士子,而且看起来很是不凡,可以说老陈家现在是他们两千多年来,最强大的时候。”

    “哦!”梁世友淡淡地应了声。

    梁华林放下手中的紫砂壶:“世友叔公,你似乎很镇定啊。”

    “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紧张吗?”梁世友反问道。

    “如果我说老陈家现在已经有能力威胁到我们梁家的皇座了。”梁世友冷笑了一声:“这样的话,不知道世友叔公会不会紧张。”

    梁世友皱起了雪白的眉头:“你没有危言耸听?”

    “若是以往,就算老陈家多了个老祖,再多了个士子,也倒没有什么。”梁世友将手中的扇子放在桌面上,然后轻轻熬了点茶子中的茶水,在桌面上画了个简易的地图:“现在南方,北方都有乱民暴动,我们梁家大部分的兵力都已经调去平叛,现在我们梁王府中的护院已经只有三百人左右。而本家的禁卫军,也只有两千多人,可以说河洛城内极其空虚,只要有人能凑到三千以上的兵力,说不定就能攻下河洛城来。”

    梁世友重重地一拍桌面:“我看谁敢?”

    “叔公,别忘了我们梁家的皇座是怎么来了。”梁世友呵呵笑道:“说不定前朝的皇亲国戚,也说了和你刚才一样的话,然后粗心大意,被族中先人趁虚而入,这才有了我们梁朝近三百年的国运,我们能做得,为何别人不能做得?”

    “太祖英明神武,这世间能有几人和他相比。”

    “太祖年轻的时候,也只是个只会混迹青楼的风流士子罢了。”梁华林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老陈家屹立世间两千年,历经数朝不倒,除了天梁城的后羿一族外,我们震旦王国还有那个家族能与他相比。这样的家族,如果叔公小看了,或许后果会非常严重。”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掐断这苗头好了。”梁世友淡淡地说道:“通知皇室,让他们派出禁卫军,再加上我们梁王府三百精锐私兵,要灭老陈家可不难。”

    “若是以往要灭老陈家很简单,但现在可不行。”梁华林说道:“现在老陈家多了一名强大的太阳神仆。还又了名士子,而且他们还拥有一个巨大的。会飞的上古遗物,这也只是明面上的实力。暗地中,我们根本不知道老陈家还会什么后手,与其现在打草惊蛇,倒不如先稳着他们,等南北叛乱结束了,我们再来谈灭老陈家满门的事情,像这样的老牌家族,越留得久,对我们来说。就越是个威胁。”

    “我一会就去宫上,向太子借十几名影卫来用用。”梁华林站了起来。

    到了夜里,陈贤颂一边看着陈家洛呈上来的文书,一边吃着慧莲煮的莲子汤。白芊心则在和慧莲说着悄悄夜,越说慧莲越是扭捍,脸也是越来越红。过了会,她低着头就走了,白芊心轻笑了几声,正要给陈贤颂捶背按摩的时候。却是脸色一变,站了起来。

    今晚乌云密布,没有月光,房子外漆黑一片。连虫鸣的声音都没有。

    白芊心向窗外看了一会,然后突然跳了出去,带起极大的风声。房中的蜡烛都差点熄灭了,陈贤颂惊了一下。这才从文书中回过神来,见到白芊心不在房子。愣了一会,正要起身看看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白芊心又从外面跳到了房中,然后还扔下了两个黑衣人。

    “来了三个老鼠,被我抓了两个,跑掉了一个。”白芊心拍了拍手。

    陈贤颂走到两个黑衣人身前,正想问话,却看到这两个黑衣人已经没有气了。

    “你杀了他们?”陈贤颂轻轻问道。

    “不是,是他们自己服毒自杀。”白芊心用脚尖撩起一个人的身体,将死者的脸拨到了正面,这时候能看到死者的脸上七孔都流着黑血:“剧毒,应该是一直藏在舌头下面,这样的死士,只有皇室才能培养得出来。”

    白芊心来过很多次震旦王国,对这里算是相当了解,她继续说道:“看来不是皇室,就是梁王府对我们起了戒心,小颂,该怎么办,如果有皇室介入的话,我们要想拿到那个投影仪,可能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确实,如果皇室都介入了,那么我们只有做两手准备了。”陈贤颂看地上的两个黑衣人,然后说道:“让人把他们两个带走,好好安葬了吧。不过既然对方出招了,那么我们也不能太闲着,芊心姐,你一会去梁王府闹出些动静,不用太多,稍稍警告一下他们就好了,让他们知道,如果要动用这种下作的手段的话,我们要比他们更厉害。”

    听到这话,白芊心眼睛亮了起来:“我这就去。”

    第二天早晨,梁王府的人都绿着一张脸,看着前厅的屋檐下,挂着四个男人,其中一个就是梁六郎 ,他们被五花大绑,却睡得很熟,梁六郎甚至还在打着呼噜。

    “放他们下来!”梁世友铁青着色,重重地哼了一声:“要是等我查出是谁干的,我非要诛其三族不可,居然敢在我们梁王府里撒野。”

    “我大概是知道是谁做的了。”梁华林站在梁世友旁边,轻轻地说道:“我昨天派了三个影卫去老陈家,结果被发现了,只回来了一个,而现在立刻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不难想像,这肯定是老陈家在给我们无声的警告,让我们别搞那些小动作。”

    “刺客都潜到家里来了,居然没有人知道。”梁世友脸色更是难看:“是不是某天如果他们要杀我,我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那倒不会。”梁华林说道:“六弟和其它三个兄弟所处的地方,护卫很少,要得手并不难,几位族老身边都有高手护卫,所以刺客没有办法针对我们,而且对方没有下死手,这就说明其实老陈家还是很忌惮我们的,所以叔公也不用太过于担忧,不过以后我们也只有和老陈家刚正面了,这对我们来说,有点吃亏啊。”(未完待续。。)

431 法家的女士子(上)

    正宣街是直通皇宫大门的街道,也是河洛城中最大的街道,在这条街道上,有着河洛城最多的商铺,最多的小贩,以及最多的达官贵人居住,因此,这条街道上的土地,也是极其金贵,说是寸土寸金,也不以为过。

    正宣街今天很热闹,老陈家在这里盘下了一间大店面,然后开张做生意。做为震旦王国的老牌世家,老陈家的一举一动,都受到很多人的关注,陈家洛甚至连请贴都没有发,在开张的时候,就自发来了很多人恭贺。

    陈家洛和他的管家,两人一直在笑着迎接客人,小陈家来人了,放下礼物就离开,黄家来人了,张家也来人了,然后就皇室那边,也派了个小太监,送了个小锦盒过来,就是梁王府没有来人。

    不过这也并不奇怪,老陈家现在开的是粮行,梁王府的独家生意,也是粮行,同行是冤家,他们不派人来恭贺,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换句更直白的话来说,他们没有派人来捣乱,就已经很给老陈家面子了。

    噼哩叭啦的鞭炮声响了大约数分钟后,陈家洛剪断了红色的彩仪,这就意味着老陈家的粮行正式开始营业了。顺便一说,鞭炮还有剪礼,这两样东西都是严圣人鼓捣出来的。作为震旦王国的圣人,严夫子不但教出了很多学生,更重要的是,他作为一名士子,给整个震旦王国带来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且不说严圣子学说核心,礼,义。仁,孝。信这五德,光是其它形形色色色的灵魂再构造物。比如说茶叶,比如丝绸,比如说铁犁,比如说扇子,又比如说夫子躺椅……细算下来,严圣人造出了百来种在他之前没有的东西,这些东西一件件加起来,便使得震旦王国的发展比其它国家快得多,从而奠定了震旦王国为中央之国的地位。

    在听到严圣人的事迹后。陈贤颂第一个反应,便是他和自己一样,也是侥幸从沉睡中醒来的自然人,特别是《论语》的出现,更加证明了这一点,只是很可惜,两人生活的时代相差了好几千年,否则说不定能做个朋友。

    陈贤颂也曾向白芊心打听严圣人的事迹,只是可惜白芊心也没有和严圣人打过照面。听过的事情,也是世间流传的史诗传奇而已。

    一**的人来到新开的粮行前恭贺,陈家洛忙得两脚都停不到地。虽然很累,但他却极是开心。苦点累点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办妥这事,他以后就能进入家族的核心议事层。就开始真正有了权力,与其相比。这点辛苦,顶多只能算是一种磨炼。

    “要是让我这么辛苦。我可有点受不了。”陈贤颂坐在粮行对面的酒肆三楼,看着街道对面热火吵闹的影像,再看着陈家洛来来回回地迎送客人,他感叹道:“有时候我真佩服这个时代的人,他们对自己的目标和理想异常清晰,不像我们那个时代,感觉就是太轻松了,轻松到自己都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那你觉得自己希望生活在哪一个时代?”白芊心在一旁,笑嬉嬉地问道。

    思考了好一会,陈贤颂也不得不承认,虽然自己羡慕这个时代的人有理想,有冲劲,但如果真计较起来,他这样性格的人,还是真适合在新人类时代生存,平时学学绘画和书法,然后有时间就到处乱跑旅行,不用担心温饱问题,也不用担心人身安全,只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可以了。

    白芊心一看陈贤颂的神情,就知道了他的想法,她微笑了下,便不再言语,而是开始帮陈贤颂夹好吃的菜。

    老陈家的粮行开张了,陈贤颂作为发起人,自然是要来看看情况的,不过他不打算出现在太多人的面前,毕竟幕后boss要有点神秘感才带劲,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他出现在粮行前,那些前来恭贺的客人,肯定会将注意力从陈家洛那里转移到他的身上,他可不想被扯进这样的应酬地狱之中,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由陈家洛这样专业的人去办吧。

    他一边吃着菜,一边看着街道上形形色色的客人。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很多客人从老陈家的新粮行中出来,然后走进了对面的这家酒肆之中。陈贤颂包下了一间隔间,所以不会有人来打扰,而且他坐在这里,也是有所原因。

    那些恭贺陈家洛的客人,有的坐了下就离开,而有些,则就和其它人攀谈起来,然后很有默契地找了个地方聊聊,谈谈生意,而就在粮行对面的酒肆,则是他们下意识中,最好的选择。

    大约不到两小时后,酒肆的客人就多了近一半。大凡在河洛城做生意的人,钱财都不会少,他们和陈贤颂一样,也包下了独立的厢房,然后两三人在里面一边畅饮,一边聊着河洛城的小道消息,以及一些商场上的事情。

    在这其中,不可避免地会提到老陈家新开的粮行,然后又因为包下了单间,外人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又喝了些酒,就不可避免地会对此发表一些意见。

    正常来说,他们在厢房中,压低了声音,一般人就算站在门外,也未必能听到他们在谈论什么,只是白芊心不同,生化人在听觉这方面,简直和犬科动物没有什么两样,甚至还在其上。

    陈贤颂一直在酒肆中从中午坐到了傍晚,然后才带着白芊心慢悠悠地回了西院。

    在前厅吃过晚餐后,两个族老跟着陈贤颂也到了西院之中。和老陈家其它地方相比,西院显得更加安静,因为这里人更少,但这并不意味着这里没有多少人看守,相反,外人或者是没有什么要事的族人,要想进入西院,至少得经过三道明里暗里的关卡。

    也只有一些特殊的人员可以不知不觉地潜入到西院中,比如说皇室的影卫,或者是类似白芊心这样的强者。

    “我们在粮行对面坐了一个下午,很多人都在议论我们开粮行的事情。”陈贤颂坐在两个老人的对面,慢慢说道:“大部分人都不看好我们的行动,而且觉得我们简直是在作死。这些只是小事情,真正让我在意的是,在他们的谈话中,这几个姓频繁出现,我让芊心姐按出现的次数先了其中五个最人出来,你们看看,这几个姓是否认识。“

    陈田和从陈贤颂手里接过一张纸,一边捊着白白的胡子,一边看着一边念道:“秦张钱孙法!”他嗯了一声后,然后继续说道:“老祖公,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五家人应该是梁王府的五个亲家。”

    “亲家?”陈贤颂有些奇怪。

    陈田财点点头:“是的,梁王府也算是个大族,有儿子当然会生下女儿,女儿总要外嫁的,而梁王府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愿意和他结亲的人很多,而梁王府也乐得愿意用联姻的方式来提高自己的实力。”

    “我们陈家有梁王府的女儿吗?”陈贤颂问道。

    陈田财与陈田和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地答道:“有。”

    “那我们与梁王府现在算是敌对关系了,那她们怎么办?”陈贤颂有些担心:“你们不会把人给灭口了吧。”

    陈田财愣了一下说道:“当然不会,嫁出来的女儿泼出来的水,她进了我们老陈家的门,自然就得站在我们老陈家这一边,若是平时她念着娘家还好,但若在这种时候还念着娘家,我们休了她,也没有人会说一句话。老祖公,你似乎很担心我们会乱杀人啊,难道我们老陈家就像是这么残暴的世家吗?”

    “这样的事情听了不少。”陈贤颂歉意一笑:“所以总会有些担心。现在能给我讲讲五个家族的关系吗,下午的时候,那些人讨论我们粮行,总会扯上这五家人。”

    “其实这五家人,只有秦家,以及法家两家需要注意。”陈田和说道:“其它三家和我们老陈家一样,虽然娶有梁王府远亲的女儿,但是关系并不密切,而秦法两家,与梁王国是互相联姻的真正亲家,而且也是梁王府粮行一分子。”

    “那秦法这两家,有拉拢的可能性没有?”陈贤颂问道。

    “可能性不大!”陈田和摇摇头。

    这时候陈贤颂却说道:“可下午的时候,芊心姐明明听到有人谈及,法家似乎与梁家发生了龌语,而且似乎还挺严重的。”

    “哦,有这事?”陈田和立刻来了兴趣:“我现在就让人去查查。”

    陈田和虽然表面上看着很沉稳,但其实一旦有事,就立刻会变成急性子,他说完话后,就立刻离开了。这时候慧莲端上来了几份糕点,然后退了下去,陈田财拿起一块糕点塞在嘴里嚼了几下,然后说道:“法家在我们梁朝,也算是一个传奇世家,这倒不是他们做了多少大事,而是他们这世家,专出女士子。”

    女士子?陈贤颂愣了一下。

    陈田财呵呵笑道:“对,女士子,一般来说,一个世家出男女士子的机率,应该各一半,但是法家三百多年来,倒是出了十几名女士子,然后一名男士子都没有出过,凭白无故便宜了十次外人。”

    说到这,陈田财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一幅幸灾乐祸的模样。(未完待续。。)

432 法家的女士子(中)

    法正,也就是法家的族长,现在很蛋痛,应该说最近两年他一直都很蛋痛。他的小女儿,现在已经十六岁了,从十四岁开始,前来提亲的人,几乎就踏平了他家的门槛,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屠夫走贩,只要但凡觉得自己有点能力的,或者相貌过得去的,都对他家的小女儿垂涎三尺。

    法正的女儿,是个士子,女士子。法家三百多年来,出了很多士子,但全是女人。这让之个家族的男人们都是极其低落,他们甚至怀疑自己家族是不是被什么东西诅咒了,否则怎么光出女士子。

    若是普通的女儿,找个门当户当的大家好儿郎,直接嫁过去就是了,但问题是他的小女儿是个士子,光这身份就引来了无数怀着各种心思的人,普通人,或者实力不如法家的人,直接好声好气打发走就是了,可类似梁王府,秦家,小陈家,老陈家这种实力雄厚的大贵族,可就不是那么容易打发了的。

    最重要的是,随着小女儿的年龄渐大,再不嫁出去就成老姑娘了,这也越发让更多的人跟上来提闪,前几天还因为梁王府来提亲,他没有答应,所以弄得两家现在关系差了许多。法正坐在书房中,捧着一杯清茶,一想到这事,愁得头发都白了许多。

    其实法正倒是想招婿上门的,以前老祖宗他们也曾这么干过,也成功了几次,不过因为妻强夫弱。又是赘婿,几个招婿上门的女士子,婚后日子过得并不如意。在与丈夫磕磕绊绊地争执和吵闹中,她们的灵气渐失,逐渐沦为了和普通女子差不多的人。

    反倒是那些嫁出去,被夫家苛护着,宠爱着的女士子,反倒是一个比一个耀眼,几乎个个都做出了不少大事。要不就是有不错的表现,这使得法家的人,更是觉得自己家族被诅咒了。哪有女儿在自己家就会逐渐变为普通人,嫁出去反而更加灵气逼人的道理。

    这不科学啊。

    法正喝了口茶,叹起气来,这时候门外进来一个穿着青萝上衣。红枣裙的少女。她扎着两条乌黑的双马尾,手里捧着一堆厚纸,她急冲冲地跑进来,双手按着纸叠往桌子上一拍,然后兴奋地说道:“老爹,我弄出来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老陈家的冶铁炉温度要比我们家的高了,这个工具我也解析出来了。只要按照我的图纸做,就能将它给做出来。”

    说完话。女孩子小脸微微地向上一翘,一幅你快来表扬我的模样。

    法正只看了桌面上的图纸一眼,就将其收到了抽屉中,然后他看着女儿,轻轻地叹了口气:“嗯,厉害厉害,只是女儿,你现在十六岁了,是个大姑娘了,头发该换个发型了,别老再梳这种十岁小女孩的发型,还有,明天东城区那边有个赏菊会,到时候会有很多青年才俊参加,要不让你大嫂带你出去见见世面,说不定会有合适做你夫君的人。”

    “不嫁,不嫁,我一辈子待在家里。”

    女孩使劲摇头,两条马毛辫像是鞭子一样来回抽打着。法正忍不住后仰身体,免得被女人给误伤到,以前他被女儿这招给打到鼻子和眼睛,差点痛得流出泪水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他算是怕了女儿这动作了。

    “大了总是要嫁人的。”法正又叹了口气,他的脸方方正正的,极是正气,和他的名字很相配:“你祖姑奶奶比你还要聪明,就是太聪明了,结果眼高于顶,一个男子也看不上,而她性格又太急强好胜,其它士子又不愿意娶她,她就在家里孤独终于,起身还能做出些东西来,等过了三十,脾气越来越坏,能做的东西越来越少,到最后,就和普通女子没有区别了,反而是那些嫁出去的本家女士子,倒是一个比一个能干,只是便宜了外人啊。”

    “在家变成庸俗的女人,也比便宜外人好。”女孩子嘻嘻一笑。

    法正琮想说些什么,这时候一个侍女从外边进来,行礼后说道:“老爷,小姐,外面来了一位公子,还有一名天仙似的胡姬,他自称士子,来求见老爷。”

    “士子?”法正眼睛一亮:“有请。”

    女孩子见有客人来,便说道:“父亲,那我先回避一下。”

    法正点头,震旦王国礼仪很是森严,未嫁适婚女子,如果出现在外边男子面前,会影响自身的清誉。女孩离开法正的书记房后,却没有走远,而是走到了转角后,然后躲在了一条红色圆柱的后面。

    过了会,她看见侍女引着一名穿着天青色士子长袍的男人,还有一个穿着金发的胡姬走向父亲的书房。因为距离有些远,而她的视线又不是很好,只能勉强看清两人的身影。不过即使如此,她也能看得出来,这个士子走路时含胸拨背,看起来有股青松的味道,而那个胡姬身极曲线极其夸张,她看了看自己平板似的胸口,有些不岔地哼了声:“乳巨者,多脑残也。”

    等侍女将两个客人带进房中后,这女孩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还没有靠近,就听到父亲的哈哈大笑:“不敢当,不敢当,公子你谬赞了,我的小女儿只是个爱胡思乱想的小丫头,没你说的那么好。”

    在说我?女孩子有些好奇,将手指头放进嘴里,敖了些清涎在手指了,然后放到窗户那里,将窗纸濡湿,然后轻轻地捅破了。她踮起脚,靠近了纸孔,便从中看到那两个客人,身穿士子服的青年人一头短发,背对着她,看不见相貌,不过从身形来看,倒是挺不错的,至于那个胡姬……她刚将视线转过去,就发现那个女人的视线也对了过来。

    一张雪白的脸,如同仙女一般的容貌,女孩子呆了一下,又看到那个胡姬对自己笑了一下。

    被发现了?女孩有些惊讶,不过接着她发现那个胡姬又转过身去了,似乎没有看到她一般。

    或许只是个意外,况且这里可是她的家,她偷听既然被发现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我这次来,就是想和法族长谈些事情。”青年的声音有一种很独特的磁性,听着让人很舒服:“据我所知,法家也是在做粮行的生意,而我们老陈家,最近也有意涉足于这一行,只是苦于没有这一行的朋友,现在粮行的生意有些难做。”

    法正装作不解地说道:“这与我们法家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青年继续说道:“梁王府粮行的谷子和大米,有两成是法家提供,而法家却没有得到足够的利润,这事怎么看,都不太划算。”

    “我以为公子是来看我的女儿了,没想到是来谈生意的。”法正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想必公子也应该听过我女儿的一些事情了吧,她和你一样是个士子,擅长格物一道,不知道公子擅长那方面的知识。”

    “我?自然不能与令媛相比。”青年谦虚地笑道:“我只是擅长绘画和书法而已。”

    听到这里,女孩撇了撇嘴,一幅不过如此的表情。在河洛城中,大部分士子都是使劲往风雅一道上面凑,吟诗作对,畅谈风月。女孩觉得这些人实在是无聊,浪费人生,那些东西对家族一点用处也没有,倒不如多研究一些格物之间来得有趣。

    严圣人确实是诗圣,可他更厉害的地方是格物一道,光看他的知识再构造物有多少就清楚了。这些只懂得风雅的人,完全是偏科了,与严圣人的教诲完全主不同道。与其说他们是士子,倒不是说他们只是一群空有能力,却是爱慕虚荣的废物而已。

    听到这里,女孩已经有离开的意思了,但是此时她却又听到父亲说道:“公子过于自谦了,现在离午时也不算太久了,不如在我家中用过餐再走也不迟。”

    一听这话,女孩就知道父亲又有什么打算了,以前他也是用这一招,逼得她和好几个所谓的青年才俊打过了照面,不过那些人都极是无聊,只会说一些山山水水,花花草草的事情。男人要么就提剑杀伐天下,要么就润物细无声,像严圣人一样,用自己的学识缓缓改变这个世界,整天围着女人转,算什么男人。

    这个青年身旁也有一个美得不像话的胡姬,而且还到处带着,看来也是那些胭脂公子, 一想到要和这样的男人同台吃饭,她觉得甚是反感,便不再躲着了,也不顾所谓的女子矜持和清誉,在地上弄了些灰尘,弄脏了自己的脸和衣服,直接走进房中,装作一幅粗鲁的模样,说道:“老爹,给我点钱,我饿了,我要出去喝些酒。”

    法正瞪大了眼睛,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到了,女儿这一出是怎么回事?

    陈贤颂这时候转过身来,看到女孩,上下扫了一会,站起来微笑一礼:“这位应该就是法族长的千金吧,小生陈贤颂,有礼了。”

    看着陈贤颂爽朗的笑容,女孩鼓着嘴,心中嘀咕着:这小白脸笑起来挺好看的嘛!(未完待续。。)

433 法家的女士子(下)

    不得不说,爽朗的笑容是拉近人与人之间关系的重要表情之一,看到陈贤颂笑得如此阳光,女孩感觉自己似乎就没有这么讨厌眼前的家伙了,她擦了一下脸,大大方方地说道:“我叫法晴,平时喜欢做些乱七八糟的匠师活,可比不上你这种吟诗作对的大士子。”

    虽然少女的好感度略微提升,但依然还没有到友好的地步,陈贤颂微微一礼。这时候法正站了起来,说道:“我这女儿,平时大咧大咧的,就喜欢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出来,一点女孩子的温婉气质也没有,不过就胜在懂事,而且心善,从来没有打骂过家里的丫环。”

    陈贤颂有些动色,这个时代的尿性他算是比较清楚了,主人一秀都不把自家的奴仆当人看,就算心肠好些的主人,也会时不时惩罚下人,只是轻重的区别罢了。对于奴仆来说,有一个不太打骂自己的主人,就是三生修来的福份了,而像陈贤颂这种完全把人当人看的贵族……绝对是全世界稀少,这与他从小生活的环境有关。

    但一个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少女,却从来没有打骂过家里的丫环,不得不说是一种奇迹了。

    虽然这些事情是可以说谎的,但陈贤颂觉得法正没有这必要。因为在这个时代,惩罚奴仆是一种很正常,很理所当然的事情,不打骂奴仆的主人,反而者不正常,没必要为了这点事情说谎。

    “哦。那小生真是佩服之极了。”陈贤颂用一种诚恳的神色看着法晴。

    这时候,法晴又在心里嘀咕了:这混蛋,眼神这么认真干嘛。

    “哈哈。陈贤侄,你就留下来吃饭吧。”法正觉得陈贤颂这人极是面善,应该不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人,女儿如果能嫁给这样性格极好的士子,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宿。当然,法正作为一个中年人,自然不会如此简单就下定结论。他只是有了这种想法,具体情况到时候还得调查一下才行。

    “谢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法正族长。等下次有时间,我再来拜访。”陈贤颂婉拒了对方的好意,然后带着白芊心离开。

    在临走前,白芊心微笑着向法晴眨了一下眼睛。这让后者很是纳闷。这个胡姬这暗号是什么意思。作为一名喜欢研究格物和匠器之道的女士子,法晴的社交能力并不强,不善与人来往,而且她也颇看不起其它世家的同龄女子,觉得她们只会为了男人而打扮,只会争风吃醋,一点用处也没有。

    女人就是因为这样不自强,才会被其它男人当成附属物。呼来唤去。

    法正在一旁,看着女儿的表情。默默在心中叹了口气,女人确实是很懂事,很少让人操心,但因为她女士子的身份,心气也比较高,别说普通人看不上,连河洛城大部分的士子,都不放在眼里,觉得他们不像是男人。

    不过也确实不像是男人,那有男人给自己脸上添胭脂粉的,这样的男人,别说女儿不喜欢,连法正自己也看不过眼。

    法晴对着陈贤颂的背影努努嘴,一幅不太高兴的模样。法正却觉得有些奇怪,平时女儿见到其它男人,都是一幅爱理不理的模样,怎么对这个士子却多了几分不像是厌恶的恶感,倒是有点像是受了委屈不太高兴的模样。这样的小女儿作态,很少出现在自己这个英姿颇为飒爽的女儿身上,难道……

    法正有了新的想法,他丢下女儿走出书房,交待了自家总管几句话,然后美滋滋地去找妻子汇报一下自己的想法。毕竟不但他急女儿的婚事,妻子也急。

    且不说法家这边父儿各自的想法,陈贤颂和白芊心坐着马车往回走,但是回到半路,便觉得这样就回去,有些太早了,毕竟回到陈家西院,也没有什么事做,便让马车停了下来,带着白芊心准备去逛逛街,反正现在天色还早,来这里也好几天了,只有第一天晚上去逛了下秀船,这座全世界最繁华的城市,如果不抽时空好好看看,实在是一种浪费。

    既使是白天,河洛城依然是热闹万分,白芊心虽然是生化人,但天性中依然拥有女性的一些共同点,而且现在有了感情,使得其越发像个正常女人。她一路上走走看看,似乎任何商品都很感兴趣的模样,短短两小时,几乎差不多将河洛城的东城区走了个遍。

    女人逛街从来不会觉得累,更何况还是一个生化人。可陈贤颂却有点吃不消了,虽然最近他体质大增,但似乎一涉及逛街这种高难度的运动,他的体质好像一下子就会到了以前那个模样:“芊心姐,我有点累了,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

    白芊心这才从购物的狂热情绪中清醒过来,她左右提着一代东西,右手也提着一袋,然后发现陈贤颂的身体确实是累了,便不好意思地吐了一下粉红色的香舌。

    拥有成熟风情的白芊心,做出这么可爱的少女动作,确实一种异样的美感。周围有很多行人,其中富豪也不计其数,见状都颇是心动,正想着上去看看能不能用钱买下这个胡姬,却没想到眼前这胡姬神色一变,冷冷地看了下四周。

    明明是大晴天,但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了阴天的来临。人是懂得趋利避害的动物,周围动点小心思的人一下子便灰溜溜地走了。

    经过了这么一点点的小插曲,陈贤颂和白芊心两人进到一家酒店中休息。这只是一家普通的酒店,酒不好喝,菜也一般般,连艾莉丝的手艺都比不上。陈贤颂点了些东西慢慢吃着,然后便听到了外面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

    他将视线移出去一看。发现是三个凶壮的汉子在追打一个中年人。那个中年人在地上连滚带爬,喊得极惨,不过陈贤颂倒是能看得出来。三个汉子虽然打得凶,但并没有往要害上打,而是专门打一些让人觉得痛,又不会致命的部位。

    路上的行人本来就多,见到有戏看,一会就将现场给围住了。震旦王国的人,一出生就点满了围观天赋。只要附近有点事发生,隔上几百米都能感觉得到。

    见到现场被人围住了,陈贤颂也没有继续再看下去的心思。正准备专门吃饭,却是听到那边隐隐约约有惨叫传过来:“别打了,我真的没有钱了,粮食不都被你们梁王府……”

    接下来的声音陈贤颂就听不到了。毕竟街上看热闹的人太多。不过白芊心几乎就是陈贤颂肚子里的蛔虫,她接着说道:“粮食不是被你们梁王府都拉走了吗,足足一万多石……别打,别打了,我真的没钱了。”

    “刚才那家伙就是这么说话的。”

    “哦?”

    陈贤颂沉吟了一下,这时候送菜过来的小二将菜放下,看到外面的情况,小声嘲讽地说了句:“想当初这张海风何等风光。结果滥赌成性,不但将粮行输了。还把妻子女儿都给输掉了,嘿嘿,真的傻子,要是我有他这么多钱,我就是吃一世也吃不完,何必去赌呢!老天不开眼,为什么我就没有一个有钱的父亲。”

    这小二一边感叹着,一边就要离开。

    “等等!”陈贤颂喊住了他:“能不能和我说说这个张海风的事情。”

    客人有要求,小二自然不敢拒绝,他弯着腰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原来这张海风是张家粮行的族长兼掌柜,算是梁王府粮行的下家之一,家中钱财极多,但不知道为何数月前染上了赌瘾,不但将整个粮行输了出去,还把绝色老婆和女儿给卖掉了,筹了几十金元,打算翻本,结果还是输掉了,除此之外,还欠了梁王府几千金元,现在每天都被梁王府的仆人催债,好在还有个老宅没有输掉,睡的地方还有,就是没有什么钱吃饭了,天天去找以前的老友求几个白馍饱肚。”

    “自作孽啊。”陈贤颂感叹了声。

    “那不是!”小二继续低声说道:“他那绝色老婆和女儿被卖到了春秀楼那里去,现在被弄成了头牌,正在拍卖母女花的第一次呢,据说已经有人出到了两百二十个金元,明晚就是出价的最后一天。”

    两百二十个金元,确实是很高价了。这时候外面的闹剧已经停了,三个壮汉知道张海风确实是没有钱,骂骂咧咧地走了。张海风趴在街道中心,好不容易爬了起来,一拐一拐地走到路边坐着,鼻孔下流着一缕血,眼角也是惨青色的。

    陈贤颂指了指他:“小二,帮我把张海风请过来吧。”

    “公子,真的要请那个赌鬼?”小二一脸不屑:“现在他是没毛凤凰不如鸡,而且欠了一身债,没有用了。”

    “我自有我的原因。”陈贤颂笑了下,弹出一枚银币到桌子上:“这是你的跑腿费。”

    “行,大爷,你是大爷,我这就去。”

    张海风坐在街道的墙角边上,饿得身体都有些发软了,相比之下,身体上的疼痛反倒没有什么关系。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前段自己就那么傻,着了魔一样地想翻盘,还把妻女卖了,弄得现在孤身寡人一个。

    如果上天能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绝对……要把梁王府干翻,他隐约也明白了,自己变成这样,肯定是梁王府在其中搞的鬼。

    这时候,小二走过来,对他说道:“张大赌鬼,那边有个大爷想请你过去谈谈话,吃个饭,快点吧,别让贵人久等。”

    张海风愣了一下,现在河洛城中,人人避他如粪蛆,居然有人想请他,到底是什么原因。(未完待续。。)

434 悲哀的张海风

    作为曾经的大粮商,张海风也算是眼界十分广阔之人,虽然不知道请他的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有时候机会就往往存在于人的一念之间,稍瞬即逝,如果没有抓住,或许一辈子便没有再得到的机会,况且张海风很明白,以现在自己的身份,地位,财富,对方能图他什么,就算是喊他过去讥笑一番也没有什么关系,他现在受到的讥笑和轻蔑早已不计其数,习惯了。

    带着两分期待,三分忐忑,和五分的不安,张海风被小二带着了三楼的包厢中,然后他惊讶地看着眼前两人,一个士子,还有一个美得不像话的胡姬。

    张海风也算是老河洛人了,以前消息也很灵通,眼前这两人气质极好,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两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俊才。

    “大爷,我把人给你带来了,你们慢慢谈。”小二谄媚地笑着,弯腰出了包厢。

    张海风站着,心中有些不知所措,在他想来,能将自己请来的人,多半也是和自己一样的商人,地位再高也高不到那里去,但是眼前这两人,且不说那个胡姬,就算长得再美也是胡姬。眼前这青年男子,乍看之下,一脸温和的笑容,英气不已,但其中稳稳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威严,仿佛会让人隐隐要臣服一般。

    “请坐吧。”陈贤颂指了指自己的对面。

    张海风这才从愣神中清醒过来,他看了看陈贤颂身上天青色士子服。再看了看自己身上满是黑色尘泥的老泪服装,他有些自卑,轻轻地坐下。只坐了半个屁股。这时候他发现,当这个青年男子说话后,那种古怪的威严感便没有了,他松了口气:“公子,不知道叫鄙人前来,有何指教。”

    “我姓陈。”陈贤迎难而上抱了抱拳:“老陈家的人。”

    如果说河洛城中,除了皇室。有哪个家族最让人觉得神秘,那么必定就是老陈家,这个延续了两千多年的家族。简直就是一种传奇。张海风微微地叹了口气,然后抱拳还礼道:“张家张海风,如公子所见,现成也不过是个丐儿罢了。”

    “这也不过是现在的事情而已。”陈贤颂笑了下:“就像几个月前。张善人你还是个大商家。现在却一无所有,说不定两三个月后,你又会飞黄腾达,变得贵不可视,人生的际遇,其实很难说的,无非就是一个运气的问题。”

    商人在震旦王国的地位很尴尬,不高不低。如果用‘大人’一词来称呼,就显得有些高了。所以便用‘善人’这一词来代替。

    若是其它人这么说,张海风多半会觉得他在讽刺自己,可眼前这青年士子,眼神却是很诚恳,他颓然地说道:“承阁下吉言了,只是我现在一无所有,再想翻身,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谁说你一无所有。”陈贤颂笑道:“我一向觉得知识和经验才是最重要的财富,金钱这种东西,来来去去就没有个定型,但知识和经验是永远在自己脑袋中的,没有人能抢走。张善人你怎么说也是个大粮商,在这一行,也曾是个人翘楚,只要有适当的机会,我相信你依然能东山再起。”

    “已经没有这机会了。”张海风很是颓废地摇摇头:“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染上赌瘾,明明我以前很讨厌这样的事情的,我真是不脾气,那段时间,回想起来,我发觉自己像是疯了一样,不但把家财全部赌光,甚至还把妻女都给卖了。那不是我,简直像是有人附在我的身上做出这些事一样。”

    陈贤颂没有说话,新人类时代没有赌博这种活动,但在网络上地存有很多有关于赌徒心理的记录片,那些片子白姐给他放了不少,看中片中那些可怜的自然人赌徒,陈贤颂从此便对赌博这种东西没有任何好感。

    记录片中,所有的赌徒都说自己在赌博时,好像是另外一个人控制自己的身体,没有理智,只有狂热和兴奋,陈贤颂以为张海风也是这种情况,只是这时候,白芊心却突然说道:“小颂,他似乎被人施放了精神引导。”

    “精神引导?”陈贤颂疑惑地看向白芊心。

    “是特殊术士的能力,有点类似催眠术。”白芊心微笑道解答道:“人的性格与爱好,都是后天养成的,这点小颂你应该明白,就像我和小敏一样,我和她都很喜欢工作,这是我们被制作出来后,强制加进大脑中的基因程序,虽然我们并不抵触这样的行为,但那些特殊术士,也有类似这样的能力,可以让人染上一些特别的爱好?”

    “这么危险?”陈贤颂瞪了一下:“如果有个术士让我变得不喜欢芊心姐了怎么办?”

    “那不可能。”似乎是想到了那样的场景,白芊心的脸色阴沉了一下,而后又笑道:“且不说他们没有机会靠近你,就算让他们有那个机会到你身边,也不可能改变你的思想,毕竟你可是自然人,经过上亿年进化而来的纯正人类,可不是他们这种用技术催熟的黑猩猩。在灵魂这一块上,自然人拥有极其强大的优势,那些术士要想改变你的思相,必须要先穿透你的灵魂,嘿嘿……那纯粹是在找死啊,连我们新人类时代的科学家都不敢乱动自然人的灵魂,别说他们这些半成品。”

    “况且要针对黑猩猩,也是很困难的,要连着好几天让被放术者处于迷糊的状态。”白芊心继续说道:“据我所知,这种术法很麻烦,我和小敏其实也能做到,但一般来说都是得不偿失,与其这么麻烦,不如一枪打死来得方便。”

    听到这,陈贤颂顿时放心了许多。

    张海风虽然听不懂什么新人类,什么科学家,但他听明白了一些东西,自己的突然变得会赌博,似乎是受了别人的控制,他恍惚了一下,然后便是巨大的愤怒从心底冲出来,是谁,是谁!

    那种炽烈的悲怒正在急速地燃烧着他的胸膛,他刚想向眼前的胡姬喝问,到底是谁将他变成这幅模样的,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双冰冷的俏眼,和他从陈贤颂身上感觉到的威严感不动,这双俏眼中带着强烈的杀气,仿佛他只要敢怒喊出声来,便立刻会死无葬身之地。

    强烈的直觉救了他,张海风将涌上喉咙的怒气,活生生咽进了肚子里,这使得他连连咳嗽了好几声,差点就将鼻涕都给喷了出来了。

    使劲掩着嘴,张海风终于冷静了下来,他看了看白芊心,然后低头轻轻说道:“陈公子,还有这位小姐,请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对我的脑袋动了手脚,如果是的话,能不能帮我解掉,我日后……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芊心姐,能解吗?”

    “行!”白芊心点点头。

    张海风立刻激动起来,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扑通一声跪下了:“两位,我求你们了,救救我吧,我现在只要一拿到钱,就会去赌场输掉,我曾试过把手打折,都没有用啊。”

    在淡淡的哭腔中,张海风将自己的两手衣袖拉了起来,上面果然有着明显的伤痕。

    “先别急,和我说说,你的粮行输给谁了,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好赌的?”

    张海风立刻将他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原来在几个月前,张海风粮行中的谷子和大米出货量,已经占了差不多整个河洛城的一半,作为上家的梁王府自然是高兴万分,然后给了很多提成奖赏张海风,同时还请他到了黄鹤楼吃饭,一边好几天还让他到全河洛城最贵的秀船,天香阁中留宿,渐渐地,张海风便喜欢赌钱了,并且一发不可收拾,不但输光了家产,还把妻女都卖给了天香阁,年迈的父亲被活活气死,母亲带着最后一点银钱,回了北方的老家养老,并且有打算和儿子断绝母子关系。

    听到这里,陈贤颂若有所思地说道:“难道是梁王府在搞的鬼?有些难办啊。”

    张海风却以为陈贤颂忌惮梁王府的实力,不敢帮他解除那种古怪的精神引导之法,他重重地将脑袋磕在了地上:“公子,求你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只要解了这种恶毒的诅咒,我给你做牛做马,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不想再一有钱就去赌。我很有用的,我知道如何建立粮行所需要的渠道,我听说老陈家现在开了粮行,我能帮忙,求你了,公子,救救我!”

    “你先起来吧。”陈贤颂扭头问白芊心:“怎么解?”

    “让他看着我的眼睛。”

    张海风听到这话,立刻抬起头来,却看到白芊心双眼散发着极强烈的光芒,然后他整个人一愣,全身如同打摆子一样,抖个不停,然后大约两分钟之后,他晕了过去,睡在了地上。

    “失败了?”

    “成功了。他大概要睡上半天。”白芊心轻轻吐了口气,说道:“用了不少的生物能量,感觉有点亏大了。”

    陈贤颂拍拍桌上的金铃,对前来的小二说道:“钱财我现在付给你,然后再额外给你一枚金元的包厢费,帮我做件事,看到地上这人没有,他醒后就给他弄些吃的东西,然后再告诉他,让他去粮行找陈家洛,就说是老陈家西院的人让他去的,明白了吧。”

    小二将一枚金元放在怀里,然后眉开眼笑地答应了。

    “对了,天香阁大概在哪个方向?”陈贤颂正要走出包厢,然后想起了这事,回头问小二。(未完待续。。)

435 母女

    天香阁是一艘秀船,全河洛城最大的秀船,拥有最多的红姐,也拥有最多的恩客,不知道有多少的富翁在这里一掷千金,最为博美人一笑,也不知道有多少才华过人的士子或者学子在这里吟唱自己的绝响,然后扬名立万。

    可以这么说,在河洛城中,除了盐铁茶粮这样的独们生意外,最赚钱的莫过于青楼,而天香阁又是其中的顶尖青楼,它赚的钱比河洛城其它所有青楼或者秀船赚的钱加起来还多。这么赚钱的生意,如果只是单单青楼,根本挡不住那些贪婪的官员或者豪强,但它偏偏在这种环境中生存下来了,而且还活得极其滋润,这不说明了一个很简单的事实,天香阁的背后有人,而且是大家。

    陈贤颂来到了码头边,他一看就看到了褐色船身,上面铺满红色的丝绸,穿着华丽衣服的男人在这艘船上进进出出,他们都没有带任何女眷,而陈贤颂却带着白芊心,一名美得不像话的胡姬,在其它的客人看来,这就是一种**裸的炫耀,若是其它人敢这么做,很多人多半要站出来,向陈贤颂讲讲道理。

    但他一身天青色的士子服,就断绝了大部分人的念想。不管怎么说,士子都是震旦王国的最高阶层,士子都不是傻瓜,他敢把一个人人垂涎的美胡姬带到这种烟花之地来,就说明他有保住这个胡姬的信心。

    就在周围众人艳羡和不解的目光中,陈贤颂和白芊心两人踩着地上的红色丝绸小路。缓缓踩着船舷板,走了上这艘长约三十米的大型楼船中。

    河面带着水草特有的微腥味,混合着秀船上胭脂味。还有众多男人的体味,弄得整艘秀船的味道闻起来有些重口,陈贤颂进到第一层的平舱中,这里很宽大,大概有近三百平方的样子,下面几乎挤满了人。

    但这里并不算吵杂,陈贤颂一进来。就听到一个吊着鸭嗓子的瘦削男子在二楼上面喊:“东城区的良公子,愿意为母女花今晚的头筹出两百九十枚金元。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人,现在离晚上还有五小时。大家想好了再出价,机会难得,别错失机会了。”

    陈贤颂看了一眼二楼的鸭公,从刚才他说的话。这里应该就是自己想来的地方没氏最。然后又看了看周围,这里已经没有位置,正为难的时候,他身旁的桌子坐着五个人,其中一个中年胖子站了起来,对着陈贤颂一揖,说道:“这位公子,现在已经没有了位置了。如果不嫌弃的话,来和我们拼拼掉。挤挤如何?”

    这个胖子一脸朝红,脸上油光满脸,想必也是青楼的常客,只有被掏空了身子的人,才会有这样的面貌。像陈贤颂,家中绝色数人,平时也算是纵情纵欢,可依然还是一脸丰神如玉,看着一股英气在眉间映趟,看来就是身子骨极好的年轻人。

    这中年人也略懂这方面的面相,他让自己的伙伴挤了一下,然后在桌子旁空出一小片空间,请陈贤颂和白芊心两人坐下。他的伙伴都看着白芊心,唯有他只看了一眼,然后便挪开视线,向陈贤颂笑道:“这位公子,你应该很少来这种地方,请问贵姓?”

    “免贵姓陈。”坐到了椅子上陈贤颂抱了抱拳头,然后指着白芊心说道:“我是我妻子,善人你贵姓。”

    听到这话,刚才一直看着白芊心的几个人全部收回了视线。他们以前这个胡姬再漂亮,也只是胡姬,但一个士子亲口说她是他的妻子,这就由不得这几个人乱看了,就算是士子之间,也不能随便明目张胆地窥视别人的妻子。

    不过将自己的妻子带着秀船上来,这些人也觉得陈贤颂做法有些奇怪。

    “鄙人姓华,西城小粮商一名。”这个胖子很谦虚地说道:“这名位都是我的生意伙伴。”

    等几人向陈贤颂微微行礼后,这华胖子呵呵笑道:“公子,在这种时间过来,难道你也是冲着那对母女花来的?”胖子做了一个猥琐的笑容:“还把尊夫人也带来了,更难得的是她居然一点醒意也没有,公子你真是男人中的楷模,驯妻有术啊。”

    白芊心笑了下,生化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吃不吃醋的说法。陈贤颂倒是笑了下,不愿意在这种话题上多谈:“华善人,我们实话实说,我其实就是冲着那对母女花来的,你给我算算,大概要多少钱,才能将对母女花弄下来。”

    华胖子哈哈大笑道:“公子快人快话,那我也不藏话。那么母女花至少得三百金元以上才能弄得下来。但其实钱是小事,问题在于权势。前几年,这张氏原本姓姬,在河洛城是首屈一指的美人,提亲的人也很多,实不相瞒,当年我也托了好媒人去说亲,想娶回家做平妻,但不知为何,她不嫁达官贵人,却嫁给了张海风,只是所托非人,现在沦落到这地步。”

    “我现在来,只是想实现当年的愿意,就算得不到她的人,得到她的心也不错。”华胖子自嘲一笑:“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多人来捧她的场,我一个商家,那能和那些达官贵人,或者大世家子弟相比,所以现在也没有争雄的心思,只是想看看,最后到底是谁拨到了筹。”

    陈贤颂听到这里,倒是明白了。河洛城中世家众多,平时表面上或许一片和气,但私底下的明争暗斗就没有少过,很多时候,世家子弟了见了面,一点小事也能争起来,而现在张海风的妻女,多半是被他们当成一件珍贵的货物来争夺了,抢到她的人,就等于抢到了面子。

    “身上钱没有带够啊。”陈贤颂轻轻地说了句。他接着低着在白芊心耳边说道:“芊心姐,要不你回去从陈家弄些金币出来?”

    白芊心摇摇头:“不行。我走了,你的安全由谁来负责。要走一起回去,反正在到晚上之前。那对母女都不会被人竞走,你放心吧。”

    陈贤颂想想,也觉得有道理,正要离开的时候,这个华胖子却突然说道:“公子,别急着离开,如果是身上没有带足金银的话。我可以暂借给你。虽然我不算太富有,但两千以内的金元,我还是出得起的。”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将一叠纸交放在了桌面上。华胖子不敢和别人争,但他觉得眼前这个士子看起来极是面善,看起来不是那种薄情寡恩的主,只要和他拉上关系。两千金元算什么。换作平常的时候,就算花十部的金元,也未必能和一位士子如此近距离畅谈,他自然不想陈贤颂这么快就离开。

    陈贤颂想了会,点点头,说道:“多谢华善人仗义了,这次我暂且收下,等明天或者后天。我必定会还你。”

    “呵呵,阁下也不用放在心上。”华胖子笑道:“在下华义为。这几天就在家待着,恭候公子前来做客了。”

    听到这话,坐在旁边的几个生意伙伴,都是一脸羡慕,一位士子到商人的家中做客,这对后者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荣幸,多少士子视商人为下等人,难得眼前这人极好说话,却让华胖子给抢了先。

    这时候,在二楼报价的中年人见没有人出价了,便回到二楼的大房间中,过了会又出来,他左手接着一个少妇,右手拉着一个少女,然后粗鲁地推到了二楼的栏杆前,喊道::“各位尊客看看啊,这就是母女花,更难得的是,两人容貌极其相似,晚上在床上,不要熄灯,自然会别有一番风味。”

    底下一群男人发出会心的浪笑。这个少妇确实是很漂亮,已经有凯瑟琳的等级,而那个少女,和两年前,刚到家中的艾莉丝很容貌等级相同,可以说,都算是大美女,怪不得这么多人在这里等着。陈贤颂却是皱起了眉头,这个少妇脸上全是哀色,似乎已经死心,她的女儿虽然全身都在发抖,但却时不时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好像是在看那里更容易逃跑一样。

    这两个女人一出现,底下的男人们更是轰动了起来,又有人开始出价,已经出到了三百五十枚金元了。这时候,二楼一间包厢中,有一道轻浮却带着几分嚣张的声音喊了出来:“我出四百金币,大伙给个面子,反正我只睡她们一夜,明夜随你们争。”

    这声音陈贤颂听着很熟悉,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那里听过。随着二房雅房中的人出声,下面的人开始这窃窃私语,已经不骨人再敢报价了,他们似乎都知道上面的人是谁。华胖子轻轻地摇头叹气:“他出手了,我想也没有什么人敢和他争了,唉。”

    陈贤颂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这对母女,他自然不会看着别人抢走,当下喊道:“五百枚金元。”

    这一声嗓子喊出来,周围的人都呆住了,他们没想到,居然有人敢楼上贵人的面子,正奇怪的时候,却看到陈贤颂一身士子服,顿时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神情。突围了数秒后,二楼雅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一道人影冲出来,双手拍在栏杆上,恶狠狠地说道:“是谁,居然敢不给我梁六郎面子。”

    原来如此!陈贤颂笑了一下,怪不得听着声音觉得耳熟,他向楼上挥了挥手,喊道:“六郎,又见面了,不好意思啊,这两母女我暂且看上了,没你的份了,帮你省几百枚金元,不用谢我。”

    “是你!”见到是陈贤颂,梁六郎的表情一下子就不好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一个老陈家的长辈,居然跑到风月场所来鬼混,不怕丢了你们老陈家的脸面?”

    “你梁六郎来得,为什么我就不能来。”陈贤颂笑了下,然后向周围的人喊道:“五百金元,还有谁出价比我更高吗?”

    梁六郎重重地拍了一下栏杆,然后躲进了雅房之中。对于陈贤颂这人,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而且三哥的警告,尤在耳边,如果他敢和陈紧颂发生冲突,三哥绝对饶不了他。

    见梁六郎这个河洛城的小霸王都躲进了雅房中,在场的人更加不敢妄动了。陈贤颂见没有人说话,便向二楼的鸭公嗓喊道:“既然没有人和我竞价了,这两个女人就归我了。”陈贤颂站了起来,走上二楼,对着二楼的鸭公说道:“给我开间雅间。”

    鸭公嗓立刻弯了一下将,扯着两个女人到了梁六郎雅间对面,然后打开房门,将两个女人推了进去,然后谄媚地说道:“这位公子,你请。”

    陈贤颂说道:“请你们的掌柜过来,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他说说。”说完话后,陈贤颂也进到了房里,而白芊心紧随其后。

    鸭公嗓恭敬地离开了,他给陈贤颂关上房门,然后一脸放松的抹了一下脑袋上的汗水。这个士子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他觉得自己吃不消,然后立刻去了顶楼,像这样的大人物,只有大掌柜才有资格和他交谈。

    进到房中后,陈贤颂便看到这个美妇人抱着女儿,躲在墙角,用一种畏惧的神眼看着陈贤颂。

    不得不说,距离近了之后,陈贤颂发现这个少妇更加漂亮了点,她穿着一套撩人的红色衣服,面料极好,只遮住了一关键的地方,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就出现在陈贤颂面前。对于这个世界的其它人来说,这样的打扮很是吸引人,可对陈贤颂来说,也就那个样,普普通通而已。

    生在新人类时代的他,也时不时去海边游戏,沙滩上的女性新人类实在很多,个个穿着泳衣,比这个少妇更暴露,陈贤颂看得多了,况且最近又吃了小敏和芊心姐,眼光已经不是一般地高,少妇这套打扮,他是看了一点性趣也没有。

    “你叫什么名字?”陈贤颂在房中的团莆上坐了下来:“张海风是不是你的丈夫。”

    “他不是我夫君。我没有他那样的夫君。”

    听到某个名字,一脸哀色的女人流下泪来,神情变得很激动。(未完待续。。)

436 四王子

    少妇的激动,陈贤颂能理解,换作是谁,被至亲的人背叛,然后又被卖到了这种地方来,变成货物展览,任由别人参观,嘲笑,甚至是竞拍,都会有这样的表现,甚至更竭斯底里也在情理之中。

    陈贤颂坐下来,没有理会少妇的意思。白芊心倒是微笑了一下,然后开始使用房间中的茶具,给陈贤颂泡了杯茶喝。少妇在一旁流泪了一阵子,见到陈贤颂如此淡定,似乎误会了什么,她走过来,用跪坐的姿势对着陈贤颂说道:“这位公子,我们母女被卖到这地方来,秀是时事无常,既然公子是我们的恩客,我们也认了,我只求公子只糟蹋我一人即可,但求放我女儿一条生路。”

    她说完话,就将整个身体趴了下来,伏在地上。这女人本来就长得挺漂亮,现在又是梨花带雨,看着极是楚楚可怜。而她的女儿,则依然躲在角落里,眼神怯怯地盯着陈贤颂,仿佛是一只碰到了大灰色的小羊羔,一动也不敢动弹。

    “起来吧。”陈贤颂淡淡地说道。

    “公子答应我才起来,只要公子答应了,我一会尽心尽力服侍你。”这少妇哽咽地说道:“女儿她才十一岁,还是个孩子,求公子高抬贵心,来世奴婢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陈贤颂喝完了一口茶,然后缓缓地说道:“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放过了你的女儿,那么下一个客人呢?你每一个客人都要求一次,你得做多少世的牛马。才能把你的誓言还清。当然,这还是最乐观的想像。在外面,冲着你们母女一起来的人。可真是不少,你能保证个个都是心存良善之辈?”

    少妇愣了一下,然后绝望的抽泣起来。角落中的少女跑过来,抱着母亲,然后用一种仇恨的目光注视着陈贤颂。这个少女长得很清秀,而且看起来也颇有灵气,只是年纪还小,前胸和后臀都没有几两内,看着干巴巴的。一点吸引力也没有。

    话说回来,弗朗西丝两年前和和这个小女孩一样,也是没有长肉,但是为什么她就看起来那么吸引人,一脸的媚意十足。

    陈贤颂心中想着这回事,过了会,见到眼前的少妇还在哭,便说道:“与其在这里任由一双玉臂千人枕,不如跟我走如何?”陈贤颂倒是看出来了。如果他现在说要把他们买走,还给张海风,以她对朱丈夫的恨意,说不定会还破罐子破摔。所以他打算先将人弄回去再说,等她冷静些了,再将这母女还给张海风。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少妇坐了起来。一脸的绝望和无奈:“就像公也所说的,与其一双玉臂千人枕。倒不如做一个年青才俊的玩物来得轻松。只是公子,虽然你也是士子。可是要将给我给买走,也是有些维度的。”

    “哦,这话怎么说?”

    少妇麻木地说道:“那个人将我母女俩卖到这里的时候,得了近五百金元的钱,按照青楼的规矩,要想将人赎走,就必须得支付十倍以上的钱,我不觉得我们母女俩可以值这个价钱。如果你真这么做了,肯定会被其它人耻笑。”

    陈贤颂吹了口茶水,然后说道:“五行金元,确实是有点多,但我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少妇的眼睛亮了一下,如果能从秀船这样的地狱中脱身出来,确实是件好事,况且眼前这个士子一脸坦荡荡,根本不像其它男人,见到她,就想吞下肚子的神情。这时候,门外轻轻敲了两声,然后房门打开,一个中年艳妇走了进来。

    这中年女人盈盈一礼,看起来气质极是端庄高贵,她走到陈贤颂旁边坐下,然后轻轻捂嘴笑道:“陈家老祖公,大驾光临奴婢的秀船,真当是让奴婢又惊又喜,奴婢烟云,是本船的船主,也是天香阁的阁主,不知道陈老祖公召奴婢前来,有何要事。”

    刚才还哭着的少妇这一下子便吃惊起来,虽然她被卖到青楼已经有三个月以上了,但陈家老祖的回归这么大的事情,几乎就传遍了全城,而且青楼这地方,更是消息汇聚之地,她也听说了这事,在她的想像中,陈家老祖怎么说也得是个老年人,但是……没想到,居然如此年轻。

    不得不说,她弄混了陈家老祖和老祖公。

    此时陈贤颂笑了下,轻轻用手指弹了下茶杯,杯中的茶山震动出一圈圈美丽细碎的鳞纹:“看来烟云女士真消息灵通啊。”

    烟云俏颜轻笑:“不灵通不行啊,开青楼,办秀船,虽然连招子都不放亮,不过一个月,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特别是像老祖公你这样的人,我们更加得罪不起。”

    “说得我一言不合,就会杀人一样。”陈贤颂摇摇头,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个烟云并不怕自己,她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实际上却是镇定万分:“烟云女士,我觉得这母女不错,想直接赎回去给自己端茶捶背,不知道女士是否愿意割爱。”

    烟云依然笑着,她捂着嘴,轻轻说道:“陈家老祖公,你就有点强人所难了。她们两人现在已经是我们天香阁的头牌了,为了这天,我们天香阁花了无数的精务和财力,虽然她们能入你的眼,确实是让我们很是高兴,甚至让她们陪你数天也是可以,只是你要想把人带走,那可真有些夺人所爱了。”

    陈贤颂点点头,他明白烟云的意思,以这对母女花现在的价势,只要用上一两年,多的不敢说,三四万金元必定会有,如果陈贤颂只想拿五千金元就拿下她们,确实是有些过份了。他叹了口气,问道:“那么,烟云大家。你开个价吧,我看着合不合适!”

    “说句实在话。钱这东西我们天香阁已经不太看重。”烟云缓缓笑道:“不过我听说老陈家的铁炉子别有乾坤,如果我们能知道其中的玄机。别说一对母女花,就算是再添两个红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陈贤颂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可真敢说。”

    烟云在陈贤颂的注视下,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她给陈贤颂倒了杯茶,说道:“陈家老祖公,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受不得你的煞气。”

    不但她如此。旁边张海风的妻女也是一幅见着了恶神的表情。陈贤颂叹了口气,他这才发觉,不知道何时,自己又出现了那种状态,在一旁的白芊心,也略有担心地看着他。这倒不是白芊心害怕陈贤颂的气势,而是担心他的身体会承受不住这么强的信号脉冲,会损伤到大脑。

    “这是谁让你说的?”陈贤颂问道。

    “这是烟云自个的想法,没有人指使我。”烟云脸色微微有所变化。

    陈贤颂又气定等闲地喝了口茶。说道:“我不觉得一个秀船的老板,会想要铁炉子的秘密。无论你的青楼和秀船开得再大,赚了再多的钱,没有足够的实力。你根本不敢碰铁器这一块的生意,况且你还是个谨慎的女人,给你十个胆子也不敢。所以。你的身后必定有人知道我的身份,而且。他还不太怕我们老陈家。”

    “在震旦王国中,不怕我们老陈家的。也就那么几家,有能力担起铁器生意的,更是曲指可数。这其中,有梁王府,还有皇室……不可能是梁王府,刚才梁六郎见到我,就跟见了克星一样,那么,你的身后必定肯定是皇室了。”

    烟云的神色似乎变难看了些,她强撑着说道:“陈家老祖你真爱开玩笑。我背后怎么可能是皇室……我知道老陈家的铁炉子秘密确实很重要,既然你不愿意的话,就把身边的胡姬放在秀船中,让我调教几日如何,几日后我将她还与你,这样的话,你既能得到母女花,又没有任何损失,如何?”

    白芊心浅笑了一下,又继续很贤惠地给陈贤颂倒了杯茶。

    陈贤颂静静地看着对方,直到烟云满头大汗,整个人都快要趴到地面的时候,他这才收敛了自己的气势:“看来你身后的人是打算借我的手来杀你。你的主子都不要你了,真可怜。既然你身后的人,眼线众多,他自然会知道芊心姐的身份,而后让你说出这样的话来,肯定知道我会动怒……呵呵,但我偏不如他的意,烟云女士,这母女我带走了,我一个子都不会留下, 你告诉你身后的主子,想利用,我就付出点代价,算了,我劝你最好现在就离开秀船,你的主子要杀你。”

    烟云脸色一寒。

    陈贤颂站了起来,对着张海风的妻女说道:“不想被人糟蹋的话,现在就跟我走。”

    少妇站了起来,看看烟云,然后使劲点点头,拉着女儿就跟在了陈贤颂的身后。四人出到房门外,却发现了一些异常……现在整个船舱中突然很安静,似乎没有什么人说话,人也少了一半以上,留下来的人,都在拿手巾使劲往脸上擦着冷汗。

    “刚才你的精神冲击也影响到了他们。”白芊心轻轻在陈贤颂耳边说道。

    陈贤颂现在越发搞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一回事了,一开始能弄出一种绿色的火来,勉强能接受,毕竟小敏和芊心姐不但会飞,还会发现杀人光球。可是现在他居然能释放精神冲击,而且越不开心的时候,越明显,这明显不是正常地球人做到的时候。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异像的?陈贤颂想了会,记起来了,好像是从那个古怪的绿色水晶洞中逃出来后,便有了一些古怪的情形,比如说,没怎么锻炼,骨肉反而渐渐鼓了起来,体质也越来越好,居然一次能摆平两个生化人……怎么想现在自己都不是正常人。

    不过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好事。陈贤颂走下楼梯,看到华姓的胖子还在这里坐着,他用一条白色的手绢使劲擦着自己脸上的冷汗,见到陈贤颂,倒是强颜一笑。

    “明天来老陈家做客吧,就说是我请你的。有些事情,我也想和你谈谈。”

    陈贤颂对这个胖子挺有好感,打算送点好处给他。秀船中现在人人都知道,眼前这个青年不好惹,非富即贵,见他对华胖子和颜和色,倒是羡慕起来。

    陈贤颂带着母女俩离开秀船,一路上没有人敢阻拦,船上的打手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去,却不敢轻举妄动。

    房间中,烟云恍惚了片刻,她想起了陈贤颂的话,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咬咬牙,去了楼船的顶层,进到一个相当奢华的房间中,这也是顶层唯一的房间。

    在房间的正中,有一个穿着金色长袍的青年正在喝酒,他长得很胖,但是脸白白的,见到类烟云,他笑了起来,一脸的敦厚老实:“烟云,和陈家老祖谈得怎么样?刚才我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精神冲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来听听。”

    烟云便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略去了一些诛心之言。

    这青年胖子听得点了点头,然后和和气气地说道:“也就是说,你不但没有达成第一目标,连第二目标也没有完成。啧啧,虽然我也不觉得你会成功,但是听到这消息还是有些失望的。烟云,我想问你,这几年我待你如何?”

    “没有四王子,便没有我烟云。”

    青年胖子嗯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如果不是我,想必你也没办法把天香阁弄得现今如此兴旺,我就不明白,你从一个一无所有的流莺,变成了现在的天香阁掌柜,钱财和地位我都给你了,为什么你还不满足,还要背叛我。”

    烟云脸色一震:“四王子,我没有啊,我对你一片忠心。”

    “是啊,一片忠心。”青年胖子冷笑了一声:“上月初六,你在哪里?这月的初七,你又在哪里?是啊,我是所有兄弟中最胖的,长得最丑的,但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就算是一条狗,好吃好喝养了十几年,也懂得知恩图报,你倒是连一条狗都不如。”

    烟云脸色惨白,跌坐在地上,她现在很后悔,早知道应该听刚才陈家老祖的话,走得远远的才对。

    “林居正,杀了她,虽弄脏这里。”青年胖子站了起来,冷冷地说道:“我不喜欢别人背叛我,一点都不喜欢,既然陈家老祖没有杀你,那我只好亲自动手了。”(未完待续。。)

437 准备

    青年胖子一脸的叹息,似乎有些悲伤,也有些无奈。

    名为林居正的男子将身体已经冰冷,毫无声息的烟云拖进了内间,与此同时,内间中走出来一个年青女子,她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烟云,脸上无喜无悲,然后走到青年胖子的前面,正坐跪下,轻声说道:“殿下,烟云这是咎由自取,她受因殿下恩德,却投向他人,这样的人,死不足惜,你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无情无义的娼妓而自寻苦恼。”

    “狗养久了,终究还是有些感情的啊。”青年胖子叹了口气:“我在八兄弟中,最胖,最丑,也最不显眼,论经商,我比不过二哥,论勇武我不是七弟八弟的对手,论文采和博学,我更不及三哥和大哥,烟云投向他们任何一人,我都不说什么,为什么她偏偏投向老五,她明知道我和老五不对路,迟早有天我们得你死我活的,她怎么就……”

    青年胖子将酒杯摔到桌子上,重重地拍了几巴掌,稍微发泄了怒气后他说道:“陈家老祖果然不简单啊,且不说他刚才那道大范围的精神冲击,光是简单就看破了我的借刀杀人之计,就足以证明他是个士子,只是我不明白,士子不是不能使用术法的吗,怎么他还会精神冲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事我倒是觉得关系不大,那样的精神冲击虽然挺不错,吓吓普通人还行,但如果用来战斗。就不够资格了。”流萤微微一笑:“我现在觉得麻烦的是,他二话不说就带走了我们最当红的头牌,这对天香阁的名望来说。是个打击,对于皇室的名望也是个打击。四殿下,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放着吧。”四殿下呵呵冷笑一声:“这几年,南北暴乱,我们皇室光为了平叛就已经快抽不出身来了,如果现在再和老陈家翻脸。那可不是明智的选择。等叛乱平息了,以后自有时间去泡制他们。”

    流萤给青年胖子倒了杯茶:“四殿下,要不让我来对付他们?”

    “不行!”四王子摇头:“他可是灵魂深思者。他的女人,陈家老祖可是太阳神仆,强强联手,如果没有绝对碾压他们的实力。去和他们相斗无异是找死。我早考虑过现在朝中的情况。老陈家两千多年的底蕴,暗底下的实力,谁都不清楚,如果硬碰硬,吃亏的只能是我们。”

    “那四殿下,我们就这么忍着?”流萤有些不岔,但脸上却依然冰冷十足。

    “忍吧,当年太祖为了打江山。在前朝忍了十四年。”四王子站了起来:“我们再忍几年也无妨的。流萤,你把天香阁给我撑好了。其它事情你不用理会,只要天香阁依然能给我们提供大量的金钱,就是大功一件。”

    流萤虽然有些不甘,但还是点了点头。

    陈贤颂带着张海风的母女俩回到西院,刚在慧莲探询的神眼中安顿好这两人,陈田和与陈田财两人就出现了。两个老人家联袂前来,自然是有事相谈,结果到了前厅,陈田财挥退周围众人,直接就问道:“老祖公,我听说你把这母女带回来,钱都没有付,你是打算直接和皇室翻脸了吗?这有点过快啊,在我们的计算当中,至少得再过两年,才是最好的时机。”

    听到这话,陈贤颂倒是明白了,老陈家虽然表面上和和气气,尊法守纪,但实质上,他们对于皇位也有**,只是平时隐藏得比较好。现在看到了机会,已经在准备了。

    “不急。现在皇室不敢和我们明着硬碰硬。”陈贤颂笑道:“我这两天在街上也查了不少消息,也看了不少东西,他们光为了平叛,就已经手忙脚乱了,就连他们的看门狗,梁王府也没有多少兵力,这时候我们硬一下,他们肯定会退一步。”

    两人老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陈田和说道:“老祖公你的意思是……现在我们是最好的时机?”

    陈贤颂摇头:“还不是。我不知道你们私底下有多少实力,想必芊心姐也不知道,但我相信,绝对比不上皇室。否则几百年前,就是老陈家得了江山,而不是梁家。不管怎么说,现在皇室疲软,确实是个机会,但还没有到他要倒下的时候。如果我们现在动手,惹得皇室有了防范,我的目的就很难成功了,你们想上位,也没有多少机会,等着吧,南北叛乱没有那么快结束,让他们两者间多消耗些,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暗中多生产兵器铠甲,然后多招些人,有了实力,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吃亏,只要找到机会,那可就真是城头变幻大王旗了。”

    两个老人眼睛中都是精光四射,似乎是想到了那样一刻,他们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而现在,我们必须得暗中行事,悄悄地积蓄力量。”陈贤颂呵呵笑了一声:“不过我真没有想到你们居然有上位的打算,你们想好到时候荣登龙座的人选没有?”

    陈田和与陈田财摇摇头,现在陈家小辈中,暂时还没有什么人能担此大任。

    “其实我觉得陈家洛不错,只要稍加培养,肯定是个好苗子。”

    两个老人深思了一会,然后齐齐站了起来,向陈贤颂行了个揖后就离开。

    自古以来,想坐上那个位置的世家不计其数,但成功的却寥寥无几,既然老陈家有这想法,陈贤颂觉得自己也有必要帮他们一把。这两天,他让陈家洛帮自己调查了很多事情,自己也在外面听了,看了……虽然说他在人情世故上面,确实还不算好练,可无论怎么说,他的眼光见识,至少要比这个时代大部分的人,早出许多许多。

    南北暴乱已经持续好几年了,虽然河洛城还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但陈贤颂明白,对于一个大型的国家来说,几年的暴乱,已经摧毁那些地方的经济,这恶症还会向周围缓缓扩散,而且还会使整个国家的经济状态越发糜烂。

    三年前,河洛城一枚铜元可以买两斤大米,这价格维持了一百多年的时间,而现在两枚铜元才能买一斤大米。就从这点小事上来看,陈贤颂便能判断出震旦王国的情况已经不太乐观。

    要在这种复杂的环境中,火中取粟,窃取一个国家,是件很麻烦,也是很危险的事情,他没有这样的经验。但是……任何一个王朝的开创者绝对也没有类似的经验,所以这并不妨碍陈贤颂去思考,演算,他最近觉得,这样的事情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对于陈贤颂来说,参与改朝换代的事情,只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但在陈田财和陈田和两人看来,却是一件大得不能再大的事情。两人回到自己的房中后,都开始下达了各种各样的秘令。

    他们也明白,现在对老陈家来说,是最好的机会,两千多年来,他们从来没有如此接近过成功,而现在要做的事情,便是行动起来,然后倾说全力,去赌一把。

    陈家洛正在粮行中干活,他看着一袋袋大米抗进了仓库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虽然这些粮食和梁王府比起来,只是九年一毛,但至少现在他们已经开始在存粮食了,这就是一件好事。最重要的是,老祖公居然将张海风给弄了过来,这人不愧是当年的大粮商之一,一过来,不到三小时,就谈妥了一单生意,一下子就给粮行带来了三千石的生意。

    真是人才啊!张海风在街上流浪了这几个月,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想到要去招揽他,帮他还债,收其为己用。而只有老祖公想到了一这点,不得不说,老祖公不愧是士子,不过河洛城中的士子也很多,为什么只有老祖公能想到这一点,其它人想不到。

    看来士子也有强弱之分。

    他正感叹的时候,一个侍从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些话,他便急急赶回了陈家庄中。

    召唤他的人是陈田财,这个族老在书房中见到了陈家洛,他将一份单子交到了陈家洛的手上,说道:“这些事情,你必须要在半年内做好。如果能做到的,拿了就离开,如果不能做到的,现在就离开,你看到的东西,一个字也不能外传。”

    陈家洛看了一会,吸了口气,单子中要他做的事情,很杂乱,也很琐碎,但他能感觉到,族中似乎是在策划一件大事。这些事情,要在六个月内完全的话,很难很难,说不定他累死也无法完成,可他心底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呐喊着,告诉他这是最好的机会。

    “财叔公,我尽力。”陈家洛将这份单子收进袖口中,用一种很是坚定的语气回答道。

    晚上,陈贤颂在床上坐着思考了一晚上,白芊心也没有逼他去睡觉,第二天,他顶着一双黑眼圈,在前厅吃过早餐,然后坐着马车,带着白芊心去了秦家。

    秦家也是大粮商之一,这个家族尽出风流之人,这是文雅的说法,如果换得难听些,便是:秦家男性全是色鬼。(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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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睡万年介绍:
自然人是新世纪的宠儿。
陈贤颂是自然人,因为轻微发烧,被一群新人类们劳师动众地塞入了最尖端的身体修复槽中,一觉醒来,他发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一睡万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睡万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睡万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