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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翔炎     一睡万年txt下载     一睡万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08 灰石村宴会(下)

    这三个消息一放出来,众贵族们就沸腾起来,虽说雪盐生意这件事情让人很兴奋,但陈贤颂一下子娶两个太阳神仆更是让人觉得惊讶。在贵族界,男人只有一个正妻,这是默认的规矩,毕竟如果有两个妻子,而且地位相同,那么以后家中两头母老虎相争,肯定会让整个家出现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可陈贤颂却敢这么干,那么说明他对如何驾驭两个太阳神仆其有心得。

    陈贤颂喝完了手中果酒,然后向上一举,这是宴会开始的信号。

    按理说,作为主人,陈贤颂应该和自己的夫人或者情人先共舞一曲,但似乎他没有这个打算。短暂的迟疑之后,贵族们便想开了,开始寻找自己的舞伴。首先受到邀请的便是白芊心,她穿着一身紫色的贵妇长裙从楼梯上走下来,含笑的嘴角都说明这人应该很好说话,所以一个接一个贵族走到了她的面前,然后又失望地走了回去。

    而后有几个胆子大的年轻贵族去邀请白敏,结果白敏根本连理都没有理他们。

    反倒是凯瑟琳,露丝,艾莉丝,还有慧莲四人,穿着五色锦缎在会厅中翩翩起舞,吸引了极多贵族的目光。她们四人都是贵族世家出身,对于宴会和舞蹈有着天然的爱好,现在好不容易家中举行了一次,她们自然要觉得尽兴些。

    小家伙则带着她的女学生兼好朋友琳达,在宴会之中胡吃海喝。当然,她也受到了极多的邀请,但是……她对贵族以及贵族舞会有着不太好的回忆。所以根本不感兴趣。

    白芊心拒绝了近十名贵族男性的邀请,然后走到了陈贤颂的旁边,坐下,安安静静地,宛如陈贤颂身边的守护女神像。

    罗兰很兴奋,从今天开始,他就要正式走入上等贵族阶层的世界了。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想像过的情况,也不敢想像。

    而在场中,还有另外一个人很兴奋。那就是比尔。刚才很多人来和他交谈,也表示希望明天就能到他家中作客。这样的情况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灰石村的宴会举办得很成功。在这里。贵族们见识了什么叫做奢华,也见识了美人如玉,更有震憾人心的消息,等到宴会结束的时候,他们依然还是有些依依不舍。

    如果非要挑一点毛病,那就是陈贤颂出乎了贵族们最初的预料,居然没有要任何一个女人留下侍寝,也没有进行所谓的‘夫人外交’。

    等到第二天。三个消息立刻在城里传开了。城主府中,泽陇尔摔碎了所有趁手的东西。佛尔德站在一旁。玩弄着手中的一枚金币。

    没多过多久,老城主来了,他的头发已经变成了灰白色,皱纹比前段时间更多更深。

    一进来,他就看着地上的碎物,然后他叹了口气说道:“泽陇尔,现在城里的消息你看来已经知道了。比尔现在成了陈贤颂手中的红人,听他的意思,雪盐的生意要放在比尔的身上了,不知道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我能有什么看法!泽陇尔呵呵惨笑了一下:“父亲,这事不关我有错,你也有错,如果不是你若有若无的唆使我,我们使必弄到这样的地步?”

    “呵呵,算是这样吧。”老城主尴尬地笑了一下,而后说道:“泽陇尔,不管怎么样,雪盐的生意我们不能让给别人,这关系到我们家族的未来,在你手中的话,你自然是城主,但如果在比尔的手中……”

    “我明白你的意思!”泽陇尔摇了摇手打断自己的父亲:“我会离开,我明天就离开城堡,但是,我也有两个条件。第一,我要一块领地,不能太小,而且我要带走佛尔德,以及他手中的斥候队做为自己的亲卫。”

    “行!”老城主点点头,这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条件。家族中,没有继承权的子裔一般都会出走,寻找新的机会,这是他们的宿命。

    泽陇尔继续说道:“第二个条件便是,我要将拉克丝带走!”

    “为什么?”老城主有些不明白。

    “比尔虽然现在对拉克丝不错,但我不信任他。”泽陇尔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我生怕有一天,比尔为了利益,会做出伤害拉克丝的事情。”

    老城主思考了一阵子,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你。”

    让泽陇尔带走小女儿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以城主府现在的状态,他们也不需要用联姻的方式加强自家的实力,况且就算联姻了,也未必能将对方真正争取到自己这边来,联姻有时候很管用,但大多数时候,只是一种美丽的幻想。

    “既然父亲你答应了,那么我现在就立刻去准备。”泽陇尔扭头佛尔德说道:“你去通知拉克丝,让她准备一下。”

    “这太急了吧?”老城主不喜地说道。

    “不急!这些事情越快越好。”泽陇尔冷哼了一下,说道:“况且我知道某些人巴不得我现在就离开,免得触怒了灰石村的某人。”

    老城主苦笑了一下,从眉毛到脸颊上的老人斑,无一不透着一股苦涩的味道。

    泽陇尔长叹了一声,而后微微向老城主向了一下礼,便离开了房间。从今天开始,他将不再属于黑岩城,从今天开始,这里将不会再有他的容身之处。从婴儿时期,他就在这里长大,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拉克丝待在房间中,满脸的忧伤,陈贤颂下个月就要结婚的消息,对她来说,像是一条针一样刺在心口。少女的初恋就这样无疾而终了,连个开始都没有,这是何等的引人悲伤。

    佛尔德敲响了她的房门,并将泽陇尔的话转述了一遍。

    拉克丝点点头,也好,离开这个伤心地也好。去其它城市,寻找新的生活。这是少女们失恋后,都会有的想法。

    她木然地收拾着自己的衣物,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泽陇尔打开她的房门,将她接了出去,然后带上一辆马车之中。老城主没有出来相送,比尔也没有来。

    在一百多斥候的护送下,马车缓缓台离了黑岩城,拉克丝将脑袋伸出窗外,痴痴地看着夕阳中的城市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到再也看不见,她坐回到马车中,忍不住扑到泽陇尔的怀中大哭起来。

    泽陇尔搂着她的纤腰,拍打着少女的后背轻语安慰,然后他自己也是无声地长长叹了一口气,黑岩城主的美梦,他连三个月都没有做到,就破灭了。现在回想起来,这几个月的生活,这几个月的欣喜之情,仿佛就像是梦境一般。

    “总有一天,我会出人头地。”泽陇尔的双眼盯着车顶,闪烁着如同宝石一样的光芒。不经意间,他的双手就用力了起来,像是要抓住一个虚无飘渺的东西一般,勒得拉克丝的纤腰都快断了。

    泽陇尔离开城市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黑岩城,比尔微笑着重新住进了城主府,而出入城主府的贵族就越发多了,他们带着妻子,带着财富,而来,比尔一个一个很客气的招待,财富他留了下来,但女人,他不敢乱动。

    陈贤颂几天前,几乎将整个城市,最美的十几个贵妇人都折腾了一遍,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或许有一两个漏网之鱼,但谁清楚是那个女人。所以比尔不敢乱动这些女人,万一陈贤颂对某个还有些旧情,自己管不住下半身乱来,惹恼了他,这好不容易重新得来的财富和权力,说不定又要没有了,

    还是那句话,失而复得的东西,才是最珍宝的。

    不久后,陈贤颂也听到了泽陇尔离开灰石村的消息。他坐在书房中,沉闷了很久,直到小家伙钻进书桌下,他才渐渐开心起来。

    而之后,陈贤颂开始命人着手布置下个月的婚礼事宜。

    对于这件事,除了白敏和白芊心,家中的其它女人都极其上心,当然,艾莉丝免不了天天找陈贤颂的碴,说他一下子娶两个这么好的女孩,实在是太赚了,然后又说太委屈小敏和芊心姐了,天天念念叨叨的,这样子过了好几天,陈贤颂实在听着烦了,当着一众女人的面,强硬地扛起艾莉丝,不顾她的尖叫和反抗,就上了楼,然后扔到了床上,再嗵地一声关上门。

    大约半小时后,艾莉丝红着脸,一幅恼怒的表情从房间中逃出来,虽然她的衣服还在身上,但端是凌乱无比。

    不过这样之后,艾莉丝倒也不敢天天念叨陈贤颂了,虽然说她偶尔还是会给陈贤颂甩脸色,但是性子确实是安份了许多。

    然后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个月的十四号,白敏穿上了白色的驱邪石战裙,一遍一遍地在镜子前照来照去,而艾莉丝和露丝则在她的身边,不停地比划着各种首饰,看看那种戴在白敏的身上更漂亮。

    在另一层楼,白芊心也是如此,而负责为她参考的人,则是凯瑟琳和慧莲。

    小家伙则趁机跑去痴缠陈贤颂,对于这个鬼精灵来说,这样的好机会,自然要好好把握的,不知识为何,她感觉小老师越来越好吃了,每次吃完,总能感觉到一般能量在身体中流淌,而且她的皮肤也越来越好,人也越来越精神

    另外她发现,妈妈最近好像也变年轻了,前段时间,她的眼角还有一缕皱纹,但现在却不见了,整张脸光滑地像是小女孩一样。

    这一定有古怪,这事一定和老师有关。(未完待续。。)

409 男人不能乱卖肾

    这天,黑岩城迎来了史上最热闹的日子,整座城市的街道两旁都挂上了彩布。这是凯特王国娶妻的风俗,挂的彩布越多,就说明男方越有财力,而且最重要的是,贵族们都好面子,他们自家的产业门前一般不允许其它人以任何方式插足上来,毕竟这代表着神圣的私有财产和领土,如果能将彩布挂到其它贵族的门口,那说明,男方的势力很大,而陈贤颂,则将彩布挂到了每一贵族的门前。

    光这点,就足以证明陈贤颂在黑岩城‘一手遮天’的实力。另外,彩布很贵,能将彩布挂满全城,说明男方的财力相当惊人。另外,挂彩布也是对城市平民的一种福利,等婚礼结束后,这些彩布的处置权就交于平民了,一般到那时候,都是平民狂抢彩布之时,因为就算是城主府,老城主以前娶妻,也只是挂了一条街道的彩布而已。

    但这一次,全城的街道两旁都挂了彩布,大部分的人都能分到一两米才对。

    除了挂彩布之外,婚车游街也是凯特王国的一大特色。

    陈贤颂穿好白色的束身凯特王国贵族服,白敏和白芊心两人都穿上了驱邪石战裙,当然没有戴头盔。这套盔甲对她们两人来说,就是小颂送给她们的婚纱。陈贤颂左手牵着微微低头,但小手不停在颤抖的白敏,右手牵着微笑欢喜的白芊心,三人坐上了摆满五颜六色鲜花的双层豪华无篷马车,他坐在正中间。左拥右抱着两个美若女神的生化人。

    四匹没有任何杂色的白马拉着金色的婚车,缓缓驶进了黑岩城中。

    就在马车进入城市的一瞬间,婚车前后的乐队鼓手同时奏起了婚乐进行曲。这曲子雄壮中不乏喜庆,是四百多年前,擅长音乐的灵魂深思者,莫莫特-大卫所作,而后成了大部分国家贵族结婚时,都会采用的曲子。

    “前乐队和后乐队的人数加起来,足有两百人。”一个佣兵站在城墙上。俯身看着下方的婚礼队伍,啧啧了两声:“这排场,这气势。还有满城挂彩布这手笔,就算是国王二十年前了迎娶王后时,也没有这么夸张。”

    他旁边站着另一个佣兵,呵呵笑道:“陈贤颂阁下迎娶的太阳神仆。而且一次还是两名。我们的国王可没有这本事。这排场不及陈贤颂阁下,也是理所当然。如果换作是我在陈贤颂的立场上,别说满场挂彩布,连邻城的三座城市我都想挂上彩布。不知道你们见过白敏和白芊心女士没有,那容貌,真是……”

    “见过!当然见过。”一个容貌略显老些的佣兵靠上来,呵呵笑了一下,而后他的表情有点猥琐起来:“别的我不清楚。但我能肯定一点,陈贤颂阁下的寿命肯定长不到那里去!”

    “哦。为什么这么说?”

    老佣兵神秘莫测地笑道:“有这么两个要人命的女神在床上,那个男人能忍受得了,呵呵,那事做多了,可是会很夭寿的啊。”

    城墙上的男人们都会心呵呵笑了起来。

    街道的两旁布满了人,婚礼车队在街道中缓缓前行。小家伙站在车后厢顶上,和露丝两人暂充了‘散花童子’一角,不停地向街道两旁扔下一捧捧的花瓣。车队所过之处,人们发出一声声的欢呼,主要是两位新娘太漂亮了,也只有这种时候,平民才可以正视贵族,并且在他们的面前发出喧哗的声音。

    白芊心很有女神范地微笑着,时不时向两旁的民众轻轻挥手示意,陈贤颂则是很轻松地坐在正中间,作为男人,作为新郎,他只要揽着两位新娘的纤腰就可以了,而白敏……她显得很紧张,直挺挺地坐着,眼视前方,一动也不动。

    街道上,除了婚礼车队,再也没有其它任何的马车,在这之前,陈贤颂和所有的贵族都打了声招呼,同时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才做到这点。他希望能给两个生化人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完美的婚礼,自然是全心全意地将事情做好。

    婚礼车队花费了三个小时,在黑岩城中转了一大圈,然后再回到了灰石村。

    在这里,陈贤颂又举行了一次庞大的婚宴,摆了一天的流水席,好酒好菜都端上,光这一天的花费了就近六千枚金币。生化人其实对这些东西并不算很在意,但是她们依然很感动,因为陈贤颂愿意为她们这么做。

    在很多时候,女人喜欢排场,喜欢浪费,并不是因为她们爱慕虚荣,而是单纯地喜欢男人为她们花心思的感觉,仅此而已。

    回到灰石村后,陈贤颂作为主人,招待了尾随而来的贵族们,而白敏和白芊心作为女主人,自然陪同在侧,婚礼宴会一直举行到晚,期间也来了很多贵妇人,她们用羡慕的目光看着白敏和白芊心,能与这么一位年轻有为,而且前途无量,人又长得英俊的人结婚,她们肯定也会愿意,就算是两妻一双又算什么。

    好不容易到了深夜,等客人都走完后,陈贤颂回到了房间中。这时候整座数都很安静,就连平时最爱闹的小家伙也乖乖地待在了自己的房间中。

    白敏和白芊心已经算了上贴身的睡衣,坐在床上了,白芊心正在笑着和白敏说话,而后者全是紧绷着身体,白芊心问什么,她就答什么,而且语序有些凌乱,显得紧张无比。

    陈贤颂进来,关上门,发出轻微的声音,白敏的身子轻轻地抖动了一下。

    看着两个美女,陈贤颂呆立了一会,然后才轻轻走过去。

    “我和小敏,你先选那一个。”白芊心将睡衣拉低一点,露出了洁白光滑的香肩,而后如法炮制,将白敏的衣服也拉下一半,坏笑道:“我个人建议先从小敏开始,她比较害羞,需要你多花些时间来‘开导’。”

    陈贤颂走过去,将两人同时扑倒在床上,而后他笑道:“芊心姐,你的心跳也很快啊。”

    面对着陈贤颂的调笑,白芊心脸色微红:“那是自然的,这一天,我等了几千年了啊。”

    感叹中,陈贤颂吹熄了床头的蜡烛。生化人作为新人类时代,最完美的杰作,她们的任何能力都无与伦比,包括在取悦男人这方面。也或者说……生化人的身体妙不可言,陈贤颂一直以为阿尔法的身体,已经足够让人流连忘返了,但是,这两个生化人,白芊心和白敏,将让人如同吸食了毒品一样上瘾,欲罢不能。

    四天,整整四天。除了让艾莉丝送饭过来,陈贤颂和两个生化人就完全没有离开过大床。他此时已经有点‘杀’疯了,就连送饭进来的艾莉丝也差点惨遭陈贤颂毒手,如果不是陈贤颂喝过了玉浆,现在他早成人干了,但即使如此,第了第四天,他依然开始感觉到双肾在隐隐作痛。

    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白敏和白芊心同时阻了陈贤颂再继续这么荒谬的行为,就算她们两人再迁就陈贤颂,事关他的身体健康,她们也会很必要地强硬起来。

    等陈贤颂正式离开房间的时候,却看到家中其它女人几双略带着欣喜和调侃的眼神。

    白敏明显会害羞了,她依然还是像平常一样开始干活,但总是不敢与其它人的视线对碰。

    白芊心继续躺在床上睡觉,她虽然治好了身体内的暗伤,但无论怎么说,以她现在的年纪,‘保养’是必须了的。如果没有必要,她是打算尽量多睡觉,以达到减少日常损耗的目的。

    陈贤颂坐在餐桌前,吃着香甜的小米粥,小家伙爬到他的身上,面对面坐在他的双腿上,上下嗅了几下,笑道:“全身都是小敏姐姐和芊心姐姐的味道,还有小老师的味道,唉,老师,我有点担心啊。”

    “担心什么?”陈贤颂有些好奇。

    “我听说男人这方面是越用越差。”小家伙一脸窃笑道:“小敏姐姐和芊心姐这么厉害,你肯定会天天去找她们。等我长大了,老师你肯定也将自己的能量用得差不多了,到时候我怎么办啊,我可不想守活寡。”

    “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陈贤颂哭笑不得地拍打了一下小家伙的屁股:“下去吧,如果没有事的话,让我好好吃些东西,我现在饿得不行。”

    小家伙听话地从陈贤颂身上跳下来,这时候巴尔夫走了进来,向陈贤颂请安。

    “这四天城里有什么事吗?”陈贤颂问道。

    “比尔阁下似乎选出三个贵族人选,他递上了信帖,希望过上三天能来拜访主人你。”巴尔夫此时真是相当佩服自己的主人,四天啊,实在是太厉害了:“另外就是陈广德阁下一直想来见主人,但都被慧莲女士给赶走了。”

    “你去送张请帖给比尔,告诉他,三天后我邀请他来我家做客,同时带上他选出来的四名朋友。”陈贤颂想了下,说道:“另外,陈广德的事情,就由慧莲决定了。她不让陈广德出现在灰石村,那就以后连灰石村都别让他进来,如果什么时候她改变主意了,也听她的命令,由她来做决定。”

    巴尔夫行了个礼后,退出了客厅,去执行陈贤颂的命令。

    “另外……”陈贤颂看着和他一起吃着早餐的众女:“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震旦王国一趟,大概是十天后出发。”(未完待续。。)

410 陈家

    “我打算去一趟震旦王国,有很重要的事情处理。”

    陈贤颂的话,让所有的女人都很惊讶,小家伙表现地最直接,她直接跑到陈贤颂的身边,摇着他的手臂撒娇道:“老师,别再走了好不好?难道我们这里这么多漂亮的女人,都留不住你的心?如果实在不行的话,西丝再从贵族那里找来些女人给你玩弄好不好,我记得上次那个布兰琪就不错,人也挺干净的,应该合老师你的胃口。”

    “又在胡言乱语!”陈贤颂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小家伙的脑袋。不过那个布兰琪确实是不错,有那么点味道,只是家里女人很多,任他采摘,所以他对其它的女人也就根本没有什么兴趣可言,而且从道德方面来说,淫人妻女,这十分不好!

    “这次去震旦王国,是不能更改的事情。”陈贤颂缓缓说道:“我上次去太阳神殿找芊心姐,也是为了这件事。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被人带到了震旦王国,我必须要重新拿回来,无论用什么手段,关于这事,芊心姐和小敏都很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众女都看向站在陈贤颂身边的白敏,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白敏做事很认真,也很死板,但如果连她都认为这是很重要的事情,那么就肯定没有错了。小家伙有些担忧地说道:“老师,万一这次你再出现危险……太阳神殿和你可是有些不对路啊,还有那些该死的军……黑暗信徒。他们也神出鬼没,不是好人。”

    “这你们放心。震旦王国一向和太阳神殿不对路,太阳神殿在那边的势力。并不怎么样。”陈贤颂解释道:“至于黑暗信徒,我现在实力强了很多,而且有克制他们的方法,这点你们不用担心。最重要的是,这次我出去,又不是一个人,芊心姐和慧莲都会随我一起。”

    “我也能回震旦王国?”慧莲又惊又喜。

    艾莉丝有些失望。露丝和凯瑟琳因为良心的贵族教育,使得她们的表面上显得很是淡定,至于安妮。她一直在吃着桌面上的东西,对陈贤颂的话根本没有什么兴趣。

    “老师,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小家伙在陈贤颂面前蹦蹦跳跳:“上次你不带我去。我不干。这次你一定要带我去,我要和老师在一起。”

    “听话。”陈贤颂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以后我们有大把时间在一起。”

    陈贤颂的话起了作用,小家伙思考了一下,然后露出笑容:“老师你说得有道理,不过我还是有个小小的要求。等你要去震旦王国的前一天晚上,你要陪我。”

    “西丝!”凯瑟琳有些生气,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这么小就失去了第一次。

    陈贤颂也说道:“西丝,还是那句话。不急,以后我们有大把的时间。而且。等我走了之后,家里有独立处事能力的人,只有你了,虽然说罗兰也不错,但他毕竟是个男人,不可能整天住在家中的,家里需要你的保护,所以我不能带你出去。”

    “好吧!”小家伙嘟着粉色的小嘴,显得很不开心,但一想到自己能为老师排忧解难了,便释怀了许多。

    三天后,陈贤颂在家中接待了比尔,还有另外三名年青的贵族。比尔又穿回了以前那种奢华风格的服饰,人也变得极其精神,但是陈贤颂依然还是能发现,比尔变了很多,没有了以前的浮夸之气,多了几分沉稳和大气。

    果然是挫折使人成长啊。陈贤颂感叹了一下,而后对着比尔说道:“我是这么想的,你们城主府占三份,你带来的三位朋友,就各占一份,而我和灵魂深思者协会各占两份。既然你们城主府拿了大头,那么以后盐山的安全和保密工作,就由你们城主府继续负责,而你的三位朋友则负责保护盐路的安全,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没有问题。比尔连连说道,笑得很开心,趁着这机会,他扫了一眼站在陈贤颂身边的白敏。他发现,白敏的脸蛋更加光滑了,作为一名花丛老手,他知道这是没有了初血的标志,心中难免有些惆怅。

    黑岩城中,见过白敏和白芊心的人很多很多,她们两人已经是年轻人心目中的女神,一想到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婉转呻吟,心中就是有些不是滋味。不过他现在也明白,自己永远没有可能得到这样的两个女神,因为他无论在智力,还是实力上,和陈贤颂的差距都太大了。

    别人都说,美女就是为强者准备的资源,这是女性的生存本能在作怪,这话说得没错。但白敏和白芊心也是强者,她们只是按自己的心情,选择了自己最爱的男人而已。与所谓的生存本能没有任何关系。

    几人更加仔细地敲定了众人所需要担任的角色,权力以及义务,然后心满意足地分开。没过多久,整个黑岩城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再过了不久,这事传到了陈广德的耳中。此时的他满脸的疲倦,原来一丝不苟乌黑的头发,已经出现了一根根白色的银丝。

    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陈广德正吃着饭,他呆了片刻之后,一口血吐到碗中,晕死过去。

    正在一旁乖巧地吃着饭的陈真明,立刻被吓坏了,连哭带喊地推着自己的父亲,希望他能醒过来。而后陈广德的管家吓得立刻去请了医生过来,大约在半夜后,陈广德醒了,幽黄的烛光中,陈广德静静地看着床顶的白色蚊帐,然后默默地流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陈广德明白,自己这一房算是完了,丢掉了盐路的生意。家族几乎就丢掉了四成以上的收入,族长和元老们都不会轻饶自己,被逐出家门还算是轻的。如果来个处刑,想到这,他就更加伤心,他自己死了不要紧,陈真明以后怎么办!

    时间又过了七天,陈贤颂带着白芊心和慧莲,坐着气垫船。一路向西南方向疾行,只花了两天,就进入到了震旦王国的境内。

    陈贤颂在家中留下了白敏。小家伙,还有安妮,她们三个人的联合起来,战力爆表。陈贤颂就不信了。有这三个人在,特别是白敏,黑岩城的人还敢闹事?

    慧莲第一次进入到气垫船内部,什么事都觉得很新鲜,但很快她就显得无聊了。而后开始织起衣物来。对于这次回震旦王国,她是很开心的,特别是能和陈贤颂一起旅行,这就更能让她觉得欢喜了。

    白芊心以前来过震旦王国。但那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几十年的风霜雨雪。不但能改变人的容貌,能使人华发频生,也能改变大地的模样。因此,进入震旦王国后,指路的人就变成了慧莲。

    气垫船很舒服,很安全,这样的旅行让人心生愉快,特别还是和自己爱人一起行动的情况下。但其中也还有是一点不好的地方,一到了晚上,气垫船停下来,大家休息的时候,陈贤颂总会搂着白敏做一些男人都爱做的事情,虽然他们两人都会到另一间休息室去做这样的事情,可声音还是会传过来……每当这时候,慧莲就会觉得时间是一种煎熬。

    她也想加入进去,但是处子的身份,又让她没办法主动将话说出口。

    震旦王国的北面是看不到什么人的,这里太冷,虽然有着世界上最好的一块黑土地,但没有敢在这里定居。但是在进入震旦王国的第二天,气垫船离开了北面的黑土地,准备正式进入震旦王国腹地的时候,他们终于见着人了,那是一群黑发黑眼平民,他们的手中拿着各种劣质的铁质武器,有的甚至还拿着锄头和竹枪!

    “他们是乱党。”只看了一会,慧莲如是说道。

    这支乱党慌张地向北面逃走,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着他们一般。在看到不远处的气垫船以一种夸张的声势飞过来时,他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一个个慌张地跪倒在地上,在这个蒙味的时代,身长数米,长着钢铁之躯,还能飞行的,除了神,还有什么!

    陈贤颂没有心情理他们,气垫船从这支队伍的身边一掠而过。不久后,他们开始在路边发现了一具尸体,陈贤颂下去,好好安葬了他,但随后,他发现越来越多的尸体躺在路边,都是些贫苦,从他们那破烂的衣着和瘦得没有几两肉的身体就能看得出来。

    埋葬了几具尸体后,随着发现的尸体越来越多,陈贤颂完全没有心情再这么做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陈贤颂有些不解,这一路上他们发现的尸体太多了,这有些不正常。

    “南方和北方都有乱军在闹事。”慧莲淡淡地说道:“我嫁来灰石村的时候,也是从这条路过来,那时候这里就已经开始有兵灾了,好在我们护卫队的人比较有实力,这才没有被他们惦记上,否则安危还真是很难说。”

    随着慧莲的话音刚落,陈贤颂他们就发现前方有一支官兵在追击着另外一支乱民,之所以能认得出来他们是官兵,那是因为他们统一血红色制式盔甲,而且还高兴着两面大旗,一面是上面写着‘火’字,另一面写着‘仁’字。

    “是‘火’行军的,‘仁’字营。”慧莲看着陈贤颂疑惑的表情,便向他解释了一下震旦王国关于军队建制的常识。而后继续说道:“火行军是我们震旦王国,鼎鼎大名的将门,曹氏陇左王的军队,仁字营应该是由曹家小儿子,曹作伟统领。”

    “慧莲,看来你对震旦王国的高官贵人知道得挺清楚的啊。”陈贤颂说道。

    慧莲苦笑了一下,说道:“不知道不行啊,大家都在洛阳中居住,有些人惹了没事,有些人惹了说不定会有大祸,我们必须得记着任何一个要比我们家族厉害的世家,还要知道他们的喜好,否则连门都不敢出!”

    陈贤颂笑了一下:“带慧莲来果然有用,等到了洛阳我说不定还要借助你的知识呢。”

    慧莲脸露喜色:“能帮得上夫君,慧莲甚是欢喜。”

    气垫船没有停下来,继续向前,这群官兵没有像上一次乱军那些夸张,虽然慌乱了一阵子,但是他们很快就摆好了阵形,作出了战斗的姿态。等气垫船从他们旁边不远处飞过的时候,一个穿着青白色盔甲的人打开了面甲,他面白无须,模样甚是年轻。

    “这是什么鬼东西,果然国之将灭,必出妖孽。”

    陈贤颂将不知道别人对气垫船的评价,在三天后,气垫船到达了洛阳。以前洛阳是有城墙的,但是……几百年来的安稳生活,以及大量的人口迁移了进来,差点将世界最大的城市,洛阳城给挤爆,就在几十年前,皇室拆除了城墙,一下子便让洛阳又扩大了两部。

    进入洛阳城后,气垫船在街道上行驶,吓得鸡飞狗跳。一群穿着红衫蓝摆的衙役追在气垫船的后面,然后看着这艘气垫船冲进了洛阳五大家之一的,陈家之中。

    对于这种情况,所有的衙役都松了口气,这个钢铁怪物一看就不好相与,既然它进了陈家,那么就由陈家来对付吧。毕竟陈家作事很霸道,如果平民没有受到邀请,敢胆进入陈家的大院之中,活活被打死的也不少了。

    陈家很大,气垫船从五米高的半空中飞进陈家后,然后浇在后院的一片草地上。

    这时候,受到惊吓的陈家护卫立刻团团将气垫船围了起来,没过多久,不到六十分,就至少有三百人聚集了起来。白芊心缓缓走下气垫船,周围的护院愣了一下,他们实在没有想到,气垫船中居然会出来这么一个漂亮的人。

    他们被白芊心的容貌所倾倒,没有进行任何行动,没过多久,几个老头子听说后院来了个怪物,也赶了过来,其中一个人看着风姿绰约的白芊心,不敢置信地擦了几下自己的眼睛,然后惊地喊道:“钱心老祖?真的是你吗?”(未完待续。。)

411 肥水不流外人田

    “钱心老祖?”陈家的老人看到白芊心,激动了,他推开守护着自己重重人群,拄着褐灰色的虬须木杖,用一种老年人相对来说很快的速度小跑到了白芊心的面前,然后跪倒在地,说道:“老祖,你回来了,这么长时间过得可好?”

    此时陈家的人都聚集到后院来了,男女老少,加起来至少有二百人左右,当真是黑压压一片人头。他们看着自家的老祖宗,居然跪倒在一个妙龄少女的面前,人人都是大惊失色,一些好面子的中年人,立刻冲过去,想扶起自家的老祖宗。

    还有一些反应快的人,指着白芊心使劲喊道:“画,画,祖祠墙上的画。”

    白芊心隔空一抬手,利用元素能力扶起了老人,她有些疑惑:“你是谁?”

    “钱心老祖,我是小田子啊。”老人站起来,看着白芊心,眼中有着爱慕和浓浓的依恋。

    “小田子……”白芊心又看了他一眼,这才点点头:“眉目间确实是小田子的模样,只是你老得太多了,要是你不说,我还不认不出来呢。”

    “老祖,我可是普通人啊,当然没有你这不老不死的本事了。”老人有些哭笑不得。

    周围的人一片哑然,作为陈家的人,他们大部分人都听说过自家的传奇人物,不老不死的太阳神仆,钱心老祖。陈家能两千多年在震旦王国立足,历经四个王朝兴盛不衰。就是她每隔五十到六十年,就来陈家待上两三个月的关系。

    他们仔细算算,按照以前的记载。钱心老祖差不多也应该是这几年就过来了,想想便觉得有些释然。这时候,陈贤颂和慧莲也从气垫船中走了出来,名叫‘小田子’的老人看到他俩,愣了一下,问道:“老祖,这两位是?”

    “我来介绍一下!”白芊心温柔地扯着陈贤颂到了老人近前:“这是我的丈夫。小颂,陈贤颂。这是我以前的学生,陈田财。跟着我学了三个多月的武技和元素能力,算是比较聪明的人。”

    陈田财是老一辈人中,鼎鼎有名的战者,当然。震旦王国的叫法和凯特王国有些不同。他们称体技派的人为武者,称擅长元素能力的人为‘法师’,灵魂深思者则被称之为士子。当年陈田财打遍河洛无敌手,后来年纪大了,才被一个名叫梁华生的壮年汉子险胜,双方皆重伤。

    虽说是梁华生胜了,但是过两天后梁华生却一命呜呼,而已经步入老年的陈田财却活了下来。并且越活越精神,活到了现在。

    “丈夫?”陈田财眼中闪过一丝不解。随后他看了一眼陈贤颂,眼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再然后,他便恭恭敬敬地给陈贤颂行了个礼:“老祖公。”

    周围看戏的人,也齐齐给陈贤颂行了个礼:“老祖公。”

    白芊心太阳神仆的身份,陈家人人都清楚,在他们想来,能做自家老祖丈夫的人,必定也是太阳神仆。只是陈贤颂这时候却是摆手说道:“别叫我老祖公,我担不起,我现在才二十岁出头,老人家,你还是让他们起来吧。”

    “礼不可废!”陈田财淡淡地说道:“你是老祖的丈夫,那自然就是我们的老祖公,这与你的年龄无关。”

    震旦王国在辈份礼仪上,确实是执着地要死。

    “这是慧莲,是小颂的小妾之一。”白芊心也将十三拉到了跟前。

    而对着陈家众人,慧莲很有淑女气质地盈盈一福,五彩锦缎做成了仕女服穿在她的身上,相当合身,而且最重要的是,慧莲也很漂亮,虽然不如白芊心,但也着实吸引了不少青年男子的目光。

    陈田财听话这完,却是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快。不过他毕竟是个老人,懂得隐藏自己的喜怒哀乐,向着慧莲微微一礼后,他说道:“钱心老祖,你们远道而来,想必也是旅途劳倦了,不如先行休息一下,等我们准备好酒菜,再来通知你?”

    “行!”白芊心点点头:“还是老地方?”

    “那房子一直都是老祖你的,虽然每天都有人清洗,更换衣被,但真没有人进去睡过。”

    白芊心点点头,很满意地说道:“不错,那我就自己过去了,先休息一段时间,不用你们派人过来服侍,对了,小田子,帮我去告之梁王府的人一声,就说我明后就去拜访他们,有要事相商。”

    “是!那小田子就不打扰老祖休息了。”陈田财挥了挥,将一大票人都散,然后他看着白芊心两手各拉着一个人,去了西院。那里一直都是白芊心的起居之家,从来没有变过,也没有人敢搬进去住。

    “师傅,你来了,我却老了,唉。”陈田财望天,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小子何德何能,可娶你为妻。他能娶你为妻,已是天大的福气,居然还敢收小妾,你就一点也不生气,不恼怒?你居然贤惠至此?我不服啊……哈哈!我又有什么资格不服!”老人悲伤地笑了两声,然后驻着拐杖缓缓地回到了前院。

    西院很大,震旦王国的建筑风格和凯特王国完全不同,凯特王国的建筑偏好石制,而这里却木制,红漆柱,青砖青瓦,勾檐,总得来说,凯特王国的建筑,大气雄壮,而震旦王国的建筑,普遍是婉约舒适。

    白芊心拉着陈贤颂,熟门熟路地来到了西院,进到院子中,便看到几圃盛开的美人蕉,院中的小池塘中,还有几朵白色的睡莲在微中中摇曳。

    嗅着花香,白芊心拉着两人进到屋中,西院的规格是三厅两园四房,整个陈家,就属西院的房子园子最大,虽说是只是三厅两园四房,但光一个正厅,长就有十五米,宽有九米左右,再加上其它的园子和房子,西院的占地面积,大约应该在四亩左右。

    白芊心拉着陈贤颂进了正厅的左侧,那里是一间很大的卧室,里面全是上了年代的黑漆木家具,雕龙刻凤的大床上,挂着上等的云锦绵缎,白芊心欢呼一声,跳上床,抱着软绵绵的红色龙凤被子打了个滚,然后笑道:“我以前来震旦王国,都是住在这里,几十年没有来过了,还真有点怀念。晚上小颂也住在这里,对了,慧莲,这床很大,足够三个人一起,你晚上也留下来吧。”

    慧莲一下子便红了脸,她急忙说道:“不用了,我看到正厅那边还有一处房子,里面也有床,我去睡那里就可以了。”

    说完后,她立刻就逃离了这间房子,仿佛再迟一点,就会被陈贤颂抱到床上一样。

    虽说坐着气垫船旅行,已经是极舒服的事情了,但这就跟坐火车一样,就算有卧铺,但如果在火车上待了两三天,人一样会累得不行。那是一种情绪上的疲劳,而非**上的。陈贤颂现在也是如此,他爬上了床,然后在白芊心温柔的头部按摩下,进入梦乡。

    而与此同时,陈家各房的当家人,都聚集到了祖祠中,密密麻麻地牌匾之上,是一种白芊心的全身画像,用的是水墨画的方式绘成,虽然只有六分的形,却有九分的神韵所在。

    牌匾之下,陈田财坐二位,而在之上的,是另一名白发花人,他看了下方十一人,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既然大家都来了,那么我们就开个会吧,老祖又回来了,和以前一样,每隔几十年,她就出现一次,每次都能为我们陈家带来极大的好处,甚至数次让我们陈家化险为夷,死里逃生,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老祖,就没有我们陈家二千年的延续,说不定我们早被人灭了。”

    “只是这一次,和以前却有很大不同。”这老人叹了口气:“老祖居然带了她的丈夫一起过来。老祖是非常人,那么她的丈夫肯定也非常人,无论他的年龄究竟是老是少,我们叫他一声老祖公都不过份。我知道有些人不太服气,觉得他年纪太小,当不起我们这声称呼,我在这里就直说了,就算有意见,你们也得藏到心底,别给我显露出来,如果谁敢惹得老祖不开心,我就将他逐出陈家,将他的名字从家谱中划去!”

    这话一出,下方十一个长须飘飘的中年人皆是一凛。

    倒是有一人说道:“我就是觉得老祖这事做得有些不对,她如果要找丈夫,大可以从我们陈家中选啊,我们陈家什么青年才俊没有,何必要在外面找,连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都不……”

    这人没有将话说完,就见一根褐色的拐杖飞了过去,直接砸在他脑袋上,将他砸得头破血流,晕了过去。

    陈田财坐在二位上,收回手,缓缓地说道:“老祖就是老祖,她是何等人物,我们陈家全仰她照顾,才有今时今日,你们不感恩也就罢了,居然还觉得她应该受你们管辖指使?还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呸,她是你们这群白痴可以随便念想的人物吗?以后如果我再听到谁敢说出这样的话,我亲自打断他第三条脚,你们回去后,老实将我的话和那些后辈们说清楚,让他们收敛自己的行为,否则,哼哼……”(未完待续。。)

412 世家的规矩

    老陈家的西院重开了!

    陈贤颂睡下还没有到四小时,消息就在整个河洛中传了开来。作为一个在河洛屹立了两千多年的世家,老陈家兴兴盛盛,起起伏伏,这么多年来,历经数朝都没有被作掉,即使有一两次落入低谷,但只要西院一旦有人住进去,那么他们就能在短短数年内重新变成这豪门。

    河洛中各大世家都收到了消息,连带着几个小时前,那个在街道中横冲直撞,飞来飞去的钢铁巨兽也落在了老陈家,这事只要前后猜测,再结合族谱中的经验想想,便明白了一件事,陈家的老祖回来了,还带来一个会飞的上古遗物。

    随后而来的,便是各世家的家主,都郁闷得牙齿有些疼痛。顺便说一下,老陈家,便是指陈贤颂现在所住的陈家,另外河洛中还有一个陈姓世家,崛起已有数百年,河洛中人为了区分这两个世家,便按两家的‘年代’,一个叫老陈家,一个叫小陈家。

    老陈家持家之物很多,生意各种样,但最有名的还是各种铁器铠甲,而小陈家的持家之物,则是五色锦缎。无论是从生意物资的重要性,还是两家底蕴,小陈家都没有办法和老陈家相比。而慧莲作为小陈家一员,没多久前,便被送到了凯特王国,赠于陈贤颂,于是小陈家前不久弄到了一条盐路的生意,让各家甚是眼红,狠狠地在河洛中出了一次风头。

    五个多小时后,陈贤颂睡醒了。然后起床便发现院子里多了几名侍女。个个都是妙龄,长得也相当不错。不得不说,震旦王国的服装很有上古华夏的味道。黄种人穿起来,极是合身漂亮,比起凯特王国那边来,确实是高出不少,怪不得这里的人认为震旦之外皆蛮夷。

    慧莲在指挥着这些少女们干活,清洗走道,重新摆放家具。回到震旦后。慧莲明显活泼了不少,不像在灰石村那里那么沉默寡言,陈贤颂还听着她在几个侍女面前训话:“你们在这里干活。一定要守规矩,我相信老陈家的人,应该明白什么是规矩,虽说你们的老祖。也就是芊心姐很尊贵。但你们也别小看我们家郎君,他可是‘士子’,而且是天才士子,如果你们敢轻视怠慢,就算是你们是老陈家的人,我也敢罚上一罚。”

    “挺有气势的嘛!”陈贤颂走出去,他身上已经将凯特王国的服饰换下,换上了一身震旦王国的士子服。天蓝色的长衫,一条白色的束腰。还有一双皂黑棉布长靴,这身衣服是白芊心为他选的,穿起来甚是风流潇洒,尽显读书人的气质。

    慧莲脸上有些胭脂般的红晕,也不知道是因为陈贤颂的调侃,还是因为看到了一个浊世佳公子的缘故。

    “夫君,你醒了!”慧莲垂下头,轻轻一福。

    白芊心也从卧室中走了出来,她刚换上一身震旦王国的贵妇宫廷装,就是那种露出香肩束身长裙,再辅以长长的丝绸云袖,金丝缕边,拖地后裙,看起来端是雍容华贵。这样的衣服一般震旦女子不敢穿,因为穿不出那种气势和感觉,但白芊心不同,她天生就是美人,天生就有一种让人仰望的气势。

    “芊心姐!”慧莲再向白芊心行了一礼。

    作为小陈家的一员,慧莲也曾听说过老陈家有个不老不死的老祖,一直周游世界,每隔几十年偶尔会回家住上一段时间,每次她只要一出现,西院就会重开,而那时,老陈家必定会又多出一两样能赚钱的生意。

    慧莲知道老陈家的老祖是个女人,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个老祖居然就是芊心姐,原来白芊心的身份就够高贵了的,太阳神仆,现在还多了个不老不死的身份,这让慧莲觉得压力好大,因为这样的女人居然都做了夫君的妻子,那么夫君到底是什么身份?

    虽然说她已经和陈贤颂生活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发现陈贤颂越来越神秘,士子是他摆在明面上的身份,但她总是感觉到自家夫君还有很多秘密没有和其它说,因为他在和小敏,还有芊心姐说话的时候,常会用上一些她们听不懂的名词。

    一开始她还以为这是三个人之间的暗语,但是后来发现,夫君对着外人也经常习惯性地用上这些词语,发觉别人听不懂后,便换上一些简单言懂的名词来解释。从这里,可以说明,这并不是什么暗语,而是夫君从小的生活中,就常用这样的名词,但她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庭,有着这么多,这么奇怪的常用词语,而且小敏和白芊心两人都听得懂。

    很明显,他们三人是在同一片地方长大的。否则不能解释为什么三个人都用相同的说话方式,相同的语言习惯。考虑到白敏和白芊心两人都是太阳神仆,慧莲也曾怀疑自家夫君也是太阳神仆,但是后面发觉不对,虽然夫君与小敏还有芊心姐有着相同的语言习惯,但是行为方式却有很大不同。

    而且她能看得出来,这两人不但宠爱着自家夫君,而且隐隐间,有以他为上的意思在内。不是妻子对丈夫的那种顺从,反而更带着一种下属对上官的尊敬在其中。

    她想不出来,到底还有什么人能让太阳神仆甘心听命,这也越发让她觉得自家夫君神秘地让人捉摸不定。

    但无论陈贤颂如何神秘,都是她的夫君,这是不会更改的事实。

    慧莲很尊敬白芊心,现在更加尊敬了,都快到要崇拜的地步。想想也是,一样女人托着一个家族,让其两千多年屹立在世间,这是何等的威风霸气,光是想想就让人心折。

    面对着慧莲的行礼。白芊心摆了摆手说道:“老实说,我不太喜欢震旦王国的礼仪,太繁多了。而且太过于强调身份。慧莲,你也是小颂的女人之一,虽然现在还不是,但以后肯定会是,在我们这里不兴什么大妇小妾的说法,也没有大妇可以随便处置小妾,你也别太拘谨了。这不好,就是因为你太多礼,小颂才没有亲近你。你想想看,艾莉丝天天甩脸色给小颂看,还不是就差一步就成了他的女人,反倒是你和露丝。你们两个太地意所谓的礼节和身份。到现在都还没有进展。”

    陈贤颂有些尴尬,白芊心说得对,正是因为慧莲和露丝两人太在意礼节和身份,所以他对这两人的‘性趣’反而不大。比如说小家伙,虽然说身子还没有长开,但天天痴缠着陈贤颂,两人的粘乎劲,都快羡慕死慧莲了。

    听到这话。慧莲的小脸现红了,但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就在这时候。一个侍女走进来说道:“老祖,老祖公,还有这位十三小姐,家主已经在前厅备好酒菜为你们接风洗尘,这边请。”

    老陈家虽然和小陈家关系不算太好,但两家还是有所往来,有几个人识得慧莲,所以她的身份很快就明了。

    老陈家的前厅很大,大凡河洛的大世家,前厅就没有小的。在这里有这样一个说法,一个家,什么都可以小,但用来宴请宾客的前厅一定要大,最好能放上千把号人,那样就倍有面子。

    一个前厅占地两亩多……然后地面铺着光滑得几乎能当镜子用的青梗木,近两百张桌子整齐地排开,仆人们鱼龙着端上各式菜肴放到桌子上,而在前厅之外,站了黑压压一票的人,男女老少,从他们的穿着来看,都是些富有的人。

    陈贤颂带着两个女人刚到前厅,陈田财和另一个老人就迎了上来,他们弯着腰向三人行了一礼,而后陈田财站出一步,说道:“老祖公,老祖,还有十三小姐,这里我们陈家的现任族长,陈田和,老祖也曾见过他的,应该有所印象。”

    白芊心盯着这个陈田和看了一会,点头道:“我有印象,就是掏鸟窝从树上摔下来,差点摔死的那个小笨蛋。”

    这话一出,站在外面的人都是捂嘴轻笑,陈田和有些尴尬,他苦笑道:“小时候却实是相当调皮,让老祖见笑了。”

    陈田和虽然也是白发白须,但和眼中时不时冒着精光,看着老迈,实则透着一股煞气的陈田财不同,他的气质很像个书生,温文儒雅。他身着墨白相间的士子长袍,这种衣服一般人不能穿,就算再富有,再有权普通人也不能穿,可凡是总有例外,震旦王国尊老,保要超过六十岁的人,他只要不穿官服,不穿龙袍,其它随意。

    所以象征着特殊地位的士子服,一向都是六十岁以上老人的至爱服饰。

    陈贤颂现在也穿着士子服,他这一身服装才出场,就引起了大半人的注意。能穿这服装的人,要么是老人,要么就是真正的士子。众人都在猜测,陈贤颂到底是那一种。若是其它时候,他们根本不会相信陈贤颂这样的年青人,会有几十岁了,但有白芊心这个‘老祖’在这里做参照物,他们也不敢乱猜测陈贤颂的年龄,万一是他和老祖一样,也是不老不死的特殊人物怎么办?

    “老祖公,老祖,十三小姐,请上座。”陈田和引着三人到了前厅最里面的正盯前,然后看着三人,有些犹豫。

    他现在有些为难,不知道该请谁坐正位,按理说老祖坐上位才对,但震旦王国一向是夫尊妻卑,也就是说,陈贤颂更有资格坐这个位置。

    就在陈田和为难的时候,陈贤颂却是很自然地坐到了上位,白芊心挨着他旁边坐下了,而后慧莲又坐在白芊心的旁边。见到这样的情况,陈田和松了口气,他就怕自己的选择,让老祖不满意。

    陈田财和陈田和两人随之也在正桌前坐了下来。随后陈田和小声地问道:“老祖公,是否可以用膳了?还是你打算训话两句?”

    “吃饭吧,我也有些饿了。”陈贤颂轻轻笑了一下。

    听到这话,陈田和向站在不远处的一个老人轻轻点了点头。那个老人随即用嘹亮的嗓门喊道:“老祖公令,洗尘宴开始,各房族亲进场用膳,切忌不可喧哗。”

    这老人的话音落后,站在正厅前的人们,鱼贯而进,他们很有顺序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没有出一点乱子。陈贤颂发现,年纪越大的,离他们的餐桌越近,服饰也越是华丽。

    看来吃个饭也有很多规矩。陈贤颂心中嘀咕了一声,没多久,全都进来了,也差不多坐满了所有的餐桌,陈贤颂坐的主桌位置略高,能看清整个前厅的情况,他估摸了一下,这里应该有四百多人。

    这差不多抵得上灰石村的总人口了,陈贤颂心中有点惊讶,光从这些人的数量他就能猜测地出来,陈家在河洛的势力有多大。

    这四百多人落座后,男女老少都静悄悄地看着陈贤颂和白芊心,过了数秒后,陈贤颂反应过来,他拿好筷子,夹了一些蔬菜进到自己的碗里,看到他这动作后,所有人这才敢动起了筷子。

    震旦王国的规矩一向很大,一家之主如果在餐桌前,没有动筷子,那谁都不能吃东西,只能等着。而且一家之主如果没有吃饱,其它人也不能放下筷子,也不能说自己吃饱了,就算不吃,也得拿着筷子在桌前等着,直到家主吃饱离桌之后,他们才能离开。

    陈家的菜肴都很新鲜,也做得很好,样式繁多,陈贤颂吃着觉得也还行,但他感觉没有艾莉丝和露丝做得好吃。陈贤颂埋头吃饭,其它人也见怪不怪,因为震旦王国的饭桌礼仪是‘食不语’。

    陈贤颂吃得很慢,其实前厅中已经有很多人吃饱了,但看到陈贤颂和白芊心还在吃着东西,便只能乖乖坐着。陈贤颂自打吃了玉浆后,饭量便长了不少,好不容易吃饱子,道了声大家慢吃,正打算离开时,白芊心却拉住了他的手,让他继续坐着。

    “小田子,小和子,小颂他是灵魂深思者。也就是你们说的士子。”白芊心轻轻笑了一下说道:“等吃完后,你让族中十六岁以下的孩子,依个领着小颂跟前,让他看看,族有是否会有天份过人的孩子。”

    两个老人眼睛都是一亮,陈田和立刻站起来,说道:“那敢情好,就是劳烦老祖公了。”(未完待续。。)

413 黄鹤楼(上)

    老陈家有近六百口人,能进前厅吃饭的,大约只有四百之数,而带来这里的小孩子,也就是老陈家的直系后裔,有五十四人。看着一个个小小的,可爱的孩子被带到陈贤颂面前,然后看到陈贤颂一直摇头,一开始陈田财和陈田和还是很开心的,但等过了三十个孩子,陈贤颂还在摇头的时候,他们就有些坐不住了。

    灵魂深思者,即是士子,在震旦王国拥有很崇高的地位,但是在震旦王国,士子的出现率,居然比蛮夷的平均数要小,要不是震旦王国拥有庞大地吓人的人口基数,这才拥有了很多的士子,否则震旦王国的经济和文化根本就没有这么快发展起来。

    作为震旦王国的帝都,河洛是全世界最大的城市,它比第二大的城市逐日城,还要大上三倍不止,这座城市的人口也极是夸张,居然有六十万之众,这已经是一个中等国家的总人口数了。

    而震旦王国,超过三十万人口的城市,有六座之多,更别提一大票十万人口左右的中型城市,有三万左右人口的小型城市。震旦王国一个国家的人口,就快赶上其它国家人口总数之和的二分之一了。

    夸张的人口,催生了极其夸张的士子数量,当然,如果分布到震旦全国去的话,那就少得可怜了。在河洛城,拥有士子一百三十七人,其中六十七人在朝廷任职。震旦王国实行的是君主立宪制,这是严圣人制定下来的制度。皇帝是一个象征,当然,也拥有一定的实权。他掌握着河洛城的禁军,还有每年一次强制立法权。

    而皇权之下,便是元老阁,有七名德高望重的老士子担任,再下去,便是工部,户部。兵部等等朝廷职能部门,它们都受元老阁管理,最重要的是。震旦王国的朝廷部门,要职都必须由士子担任,而且每五年进行一次科举,只能由士子参加。选出合适的官员。

    按理说。这样的制度在这个时代来看,已经是很先进了,只是……不知为何,每隔两三百年,震旦王国必定会有一次大规模的农民起义,这个时代称为乱民暴动,如果运气不好,说不定就是江山易姓了。

    按理说。震旦王国拥有这么多的士子,豪门如果去招揽。总能招到几名,但是现实很夸张,也很古怪,严圣人有一句话,被震旦王国的士子引为至理名言:白衣傲王候。

    大至的意思便是,如果寒门出身的士子,依附于豪门贵人,那么,便没有资格再谈士子风骨。所以大凡寒门士子,都会去参加科举,然后加入到朝廷的体系中去,再反过来,利用朝廷振兴自己的家族。

    士子虽然聪明,振兴家族确实能做到,但他们也是有寿命的,他们能掌握身前事,可死后却没办法再为家族掌舵护航,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的家族便又会衰落下去。

    所以震旦王国有富不过三代,贵不过甲子之说。

    因为士子有自己的门路,他们不会去依附豪门,所以世家要想招到一个士子,是很困难的事情。即使是老陈家这种有两千多年的世家,也没有办法招揽到一名士子,而且士子在没有成为官员之前,也不愿意和世家豪门来往。

    所以世家豪门,为了能让族中拥有士子,只能多散播香火了,期望族中众多的人口,能出现一两个士子。

    这样的方法,虽然笨,却挺有效。但凡世家,每隔几十年,族中都能出现一名士子,但有时候,也会出现百来年不见一个士子的情况,每到这时候,大世家缺乏强力的掌舵人士,便会逐渐衰落,如果在其底蕴被败完之前,还没有出现士子的话,那么这个家族多半都会从世家贵族圈中淡出了。

    但也有例外的时候,像老陈家,因为有‘老祖’这个大杀器在,每隔几十年就出现来拉老陈家一把,弄得这个家族就从来没有完全衰落过,然后磕磕绊绊地,居然存在了两千多年,而且势力也还很大。

    虽说如此,老陈家其实也有自己的苦衷,距离上一个士子逝世,现在已经有一百多年了,老陈家依然没有出现士子,要不是五十多年前,老祖出现拉了陈家一把,说不定现在老陈家现在已经准备从河洛豪族中除名了。

    所以陈田和,陈田财迫切地希望自己族中能至少有一名灵魂深思者,无论男女皆可。

    只是等几十名孩童都从陈贤颂面前走过后,众人都失望了,前厅那几百人也失望了。虽说老祖已经回来,但按以往的经验,老祖顶多只会住上两三个月就走,有时候十几天就会不见人,虽说他们都很感激白芊心,但因为她的神秘莫测,也让老陈家的人相当没有‘安全感’。

    但若是族中有一个士子,那就不同了。

    “麻烦老祖公了。”虽然自身也是很失望,但陈田和还是谈笑风声地说道:“老祖公,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讳,可否告之。”

    “姓陈,名贤颂。”

    陈田和愣了一下,而后便是巨大的惊喜:“姓陈,哈哈,太好了,老祖公,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怪不得老祖成为你的妻子,这姓好,这姓好。”

    陈田财也是笑不自禁,前厅的人们也是喜上眉梢,一个陈姓的士子,还住在他们族中,这本身就是一种很大的倚仗了。

    陈贤颂附和着这两个老人,也笑了一阵。很快,吃饱喝足的人们,都开始离席,当然他们在离开前,都会向陈贤颂和白芊心行个礼。

    等洗尘宴结束后,天色已经暗了。陈贤颂打算去外面走走,陈田和立刻就安排了三个强大的护卫跟随。本来陈贤颂是不需要他人保护的,有白芊心在,可抵一支精锐军队,但对方既然如此好意,他也没有必要拒绝。

    震旦王国和其它国家不同,他很少实行宵禁制度,越是晚上,夜市越发热闹,没有了烈日的酷晒后,即使是大家闺秀,也会出来逛逛。陈贤颂带着白芊心,还有慧莲,出到街上,然后便看到了鱼灯龙舞,火树银花,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群。

    街道的两旁,摆满了小摊,豆腐花,烤肉,蒸包,米线,还有狗肉火锅……各种各样的小吃,不知道比凯特王国强了多少,除此之外,还有灯迷,杂耍,喷火的侏儒和长腿的少女,陈贤颂走过一条宽大的石拱桥,河面的秀船,还有河边停泊的楼船,灯火通明,上面人影绰约,女人的调笑,琴瑟合鸣,还男人们充满了荷尔蒙的大笑。

    震旦王国的夜晚,很吵杂,很喧闹,但也充满着凯特王国没有的活力。

    怪不得震旦王国的人,都称其它国家为蛮夷了,光这景象,就算是逐日城也比不上啊。陈贤颂心中赞叹了声,而后问后面跟随的三人:“这里有什么地方,可以一览河洛城夜景之处?”

    长得最高大的护卫立刻抱拳弯腰答道:“老祖公,这自然得是黄鹤楼的九层上座才可。”

    托陈贤颂那身天蓝色士子服的福,街道上的行人虽多,甚是拥挤,可却没有人敢靠他太近,甚至见他走动了,还会主动让路。这高大的护卫领着陈贤颂,来到河边的一座高酒楼前,然后向站在外面迎客的小二出示了自己的腰牌,接着,他们几人就被请到进了洒楼之中。

    酒楼之中,天板之下垂吊着十几盏大红灯笼,一条长长宽宽的红色长布,从宽大的楼梯口那里引出,一直延伸到了门口前,陈贤颂环视了一下,发现这座酒楼占地面积很大,因为酒楼本身是圆型的,陈贤颂估算着这酒楼的半径,应该有十七米到二十米之间。

    十几盏红灯笼,将一楼映染地红通通的,颇有**的气息,一个个酥胸半露的女人坐在那些穿着丝绸和绫罗服饰的富商怀里调笑。陈贤颂进去的一瞬间,他们的声音渐渐的就熄弱了,越来越多人注意到白芊心,然后是陈贤颂,而后是他那身天蓝色的士子服。

    白芊心美得不可思议,特别是穿上这一身露香肩的长裙之后,更是性感无比。可没有人敢上来搭讪,他们不敢造次。穿着士子服的人,不是他们这群除了钱,什么都没有的贱商可以靠近的对像。

    二楼之后,依然还是一群商贾味很浓重的人,直到四层之后,就多了些颇在书卷味的客人在上面畅饮,七层之后,开始出现了一个身穿士子服的客人,而在最顶层,只有四盯紧客人,这四盯紧客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坐在主位上的人,全穿着士子服。

    领着他们上来的小二是殷勤地将陈贤颂请到临窗的位置坐下,他们的到来,也引起了另外四桌人的注意。在看到陈贤颂一身子服之后,四个坐在主位上的士子,几乎是同时举起酒杯向陈贤颂示意。

    而陈贤颂也微笑着,向着震旦王国的礼节,抱拳向这四人各行了个平礼。

    就这么短短不到十秒钟的招呼,这四人已经确定,陈贤颂是货真价实的士子,身上那身衣服不是冒穿的。愿因很简单,士子的眼睛和普通人不一样,里面有一种很独特的的灵光,普通人看不出来,但是士子彼此之间却是很简单就能感应得到。

    “那个胡姬好美,简直不像是人!”坐在东边的桌子上,一个青年对着上位的士子小声说道:“二哥,河洛的士子我都认得,没见过这人,而且,也没有见地这么美的胡姬,他们多半是从外地来的,要不要去结识一下?”(未完待续。。)

414 黄鹤楼(中)

    那桌人说话的声音虽小,可白芊心还是听到了,她似笑非笑地看了那边一眼,然后又收回视线。但就是这一眼,却让那桌子的人全部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凉意。先前说话的那个男人打了个哆嗦,他有些惊疑地再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哥,那个胡姬有些不对劲,似乎是个很厉害的强者,我们别再看她了,免得惹上麻烦。”

    那个被称作大哥的士子点了点头,其它三桌的人也发现了这个异常,顿时又将声音压低了许多。

    陈贤颂并不知道私下这些小事,他在酒家小二的引领下,坐到了近窗的位置旁。这里的视野很好,几乎能半整个南河洛城的夜景看在眼里。陈贤颂在新人类时代的时候,在几百米高的高空看过新上海的夜景,河洛城在这个时代虽大,可要和新人类时代的城市相比,那就是一座小城了。

    这个时代没有闪烁的霓虹,也没有明亮的白炽灯,如果只是为了看夜景,陈贤颂倒是没那兴致,他晚上出来逛街,纯粹只是为了散散心。但是走了这么远的路,再坐到这个位置后,俯视着半个河洛城,听着楼下吵吵闹闹的声音,他发现了河洛有一种特质,活力。

    新人类时代虽然美好,但缺少活力,人们按步就班,遵循的联合政府的规划,逐日城人口虽多,可一到晚上却有宵禁,而且在太电子琴神的教义下,人们压抑着自己的**。整座城市一到晚上,就静得可怕。而在河洛城,陈贤颂看到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东西。

    “虽然很吵。但是却挺有意思的。”

    “是吗?”慧莲坐在了陈贤颂的旁边:“我倒是挺喜欢灰石村的,安静。”

    这就是出身环境不同的区别了。陈贤颂作为自然人,生活在一个过度‘安静’的世界,他自然喜欢这种新奇的吵闹氛围,而慧莲作从小在河洛长大,倒是喜欢安静的环境。至于白芊心……生化人的心思很单纯,而且有特殊的能力。可以控制耳朵接收音量的大小,最重要的是,只要待在陈贤颂身边。两个生化人就算身在地狱,想必也是极开心的。

    小二很快就弄来了一壶好茶,茶是严圣人出来的风雅之物,而黄鹤楼是河洛城最好的酒楼。也是小陈家的基业之一。这个小二一边倒着茶水,一边看了会慧莲,越发觉得她有些眼熟。但他也不敢乱认人,便按下心思,递上一份菜谱,说道:“几位客官,本店的菜肴都在这里了,你们看看。看中什么就点,绝对好吃。在河洛城我们小陈家别的不敢说,但是在吃食这方面,绝对无人能及。”

    “小陈家?”陈贤颂愣了一下,将菜谱交到慧莲手里:“既然如此,就由你来点菜吧。”

    慧莲接过菜单,脸色倒是没有任何波动。虽然她生在小陈家,长在小陈家,但是大哥的行为实在是让她伤了心,从此便一心一意将自己当作陈贤颂的女人了,不想再和原来的小陈家扯上关系,只是……因缘这东西真的很奇妙,陈贤颂随便逛逛,居然逛到了小陈家的产业中来。

    等慧莲点好菜后,小二收起菜点,行了一礼,先去厨房将菜单报上,然后再去了偏房,找到了个尖猴腮,白胡子,穿着灰青商服,带着商贾四方帽的中年人,说道:“大掌柜,我在九楼见到一个人,怎么看都像是十三小姐。”

    “这不可能!”大掌柜放下手中的毛笔,说道:“十三小姐此时应该在蛮夷之国,不可能还在河洛,定是你看错了。”

    “我知道啊,可那人真的长得和十三小姐一模一样,我觉得这事情有些奇怪,要不你上去看看?”

    大掌柜弯着腰,踱着步子,缓缓地上了九楼,躲在楼梯口之后,然后他第一眼看到慧莲,就立刻确定了,这人就是他们小陈家的十三小姐。他也算是小陈家的老奴仆了,从小看着十三小姐长大,对她的容貌和气质都十分熟悉,断然不会认错。

    十三小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大掌柜很奇怪,但他明白,这算是主子家的家事,他一个奴仆,没有插手的权利,便立刻下了酒楼,差了一个小二,去小陈家通知主人。

    而在九楼之上,很快小二就将慧莲所点的菜肴全部端了上来,不得不说,小陈家自称河洛城内,吃食无双,这点确实没有夸大。无论是素菜,还是肉食,黄鹤楼的厨子都做得卖相极好,而且吃在嘴里的味道也不错。

    陈贤颂一边慢悠悠地吃着东西,一边欣赏着夜景,很快,他就对飘在河面上的秀船和停泊在河边的楼船起了兴趣。对于夜莺这行当,陈贤颂也是来到这个时代后才真正有所了解,毕竟新人类时代,人人衣食无忧,断然不可能有新人类女性去做皮肉生意。

    而凯特王国的夜莺,陈贤颂也曾遇到过不少,就是站在夜边,一边招手一边发出那种声音勾引路过的男人。但他此时也看出来了,震旦王国的夜莺似乎有所不同,他在酒楼上,听到下方一般秀船中,虽然也有男人们的艳词滥语,但其中还有不错的琴声传来,他还隐约听到一道好听的女声,在唱着凄凄婉婉的小曲。

    就这么一下子,他就产生了浓重的好奇心,想看看震旦王国的‘秀船’,究竟是个怎么回事。

    他这么将自己的相法一说,慧莲就有些不太高兴了:“夫君,虽说士子风流,去秀船畅谈风月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要是带上我和芊心姐两人,却有些大大不妙了。检点的女子如果出入那些场所,以后根本没有办法再做人了。”

    只是白芊心却是说道:“我是无所谓。小颂喜欢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

    慧莲想了会,说道:“那夫君,我先回西院等你们。。”老实说,她相当佩服白敏和白芊心,这两人根本不在意世欲的眼光,不在意世欲的规矩,只要是夫君喜欢的事情,她们就愿意去做,无论有多危险,或者会对她们两人的名声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大凡男娶妻,一次都是只娶一个,这一来是为了不让女方吃醋,也是对新娘的尊重,但她们两人倒好,不但毫不在意其它人的眼光,同时穿上婚纱嫁给了夫君,而且晚上还同侍一夫,毫不娇情。

    慧莲很佩服这样的女人,可惜她去学不来。

    听到慧莲不愿意去秀船,陈贤颂想想也觉得自己孟浪了,他没有任何那方面的心思,只是单纯地想去见识一下,但他一时之间却忘了,那些地方,确实不是正常女子会出入的场所,像慧莲这样的黄花大闺女,进入了再出来,日后指不定会被别人说成什么样!

    “那算了,我也不去了。”陈贤颂说道:“我们再在街上随便走走就回去休息。”

    只是慧莲却说道:“夫君,请不要在意我。身为士子,你就应该多出入这样的场所,大凡我们震旦王国的士子,多多少少都会与同朋好友出入风月之地,畅谈时事,痛斥朝议,夫君有大才,更应该多与‘同学’相谈,相交。这样夫君之名才能慢慢传开。”

    “我如果要出名,要不需要这么笨的法子。”陈贤颂呵呵笑了两声:“饭也吃了,夜晚也看了,我们下去走走,消消食。”

    陈贤颂的话,两个女人自然乐意听从。陈贤颂站了起来,抱拳向其它四桌客人再各行了个微礼,然后再带着两个女人和三个护卫下了楼。等到他们的身影从楼梯那里消失,脚步也听不到后,四个桌子的客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白芊心虽然没有看他们一眼,但是她浑身散发着一种压迫感,让这四桌子的人都压力极大。

    陈贤颂等人付了菜钱,还挺贵的,居然要了一枚金币。虽然凯特王国的金币模样和震旦王国的不同,但只要是金子,没有商家不愿意收。顶多事后多加道手绘,将金币熔压成震旦王国金币的模样。

    在一楼付了钱后,陈贤颂正想离开,却没有想到前边迎来了两个华服的年青人,他们还带着八个护卫,这两个年青人一进来,看到慧莲就直走了过来,一个喊道:“十三妹,你怎么在这里。”

    另一个年纪小点的年青人则惊讶地问道:“十三姐,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刘大掌柜在说笑呢。你不是外退到蛮夷之国了吗?怎么又在河洛城中出现……你身边的这位是!”

    这两人本来有些来势汹汹,但他们一挪眼睛,就看到了白芊心和陈贤颂。一开始先是被白芊心的容貌给惊艳到了,但接下来,他们就看到了陈贤颂身上天蓝色的士子服,立刻便收敛了视线,而后语气平和,甚至有些讨好地问道:“十三妹,你身边这个士子大人,是你的什么人?怎么不向我们介绍一下,好让我们得知他的句讳,不让我们太过于失礼。”

    另一个年轻人也使劲点头说道:“对对,十三姐,你一定要介绍一下。”(未完待续。。)

415 黄鹤楼(下)

    听到这两人的话,慧莲叹了口气,微微一福,说道:“三哥,十七弟,好久不见。这位是我的夫君。夫君,这两人是我的族兄族弟,三哥陈广海,十七弟陈广华,平时对我也算是颇有照顾。”

    “妹夫?”陈广海有些吃惊地看着陈贤颂:“十三妹,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嫁到了那个叫……凯特王国的国家去,你的丈夫应该是一名蛮夷才对,这位怎么看,都是我们震旦国的人吧,难道是我们收到的消息错了?”

    慧莲表面上说这两人对自己颇多照顾,但实际上,这两人从小到大,都对她不算友好。而且从刚来他们来势汹汹的气势,就能看得出来,他们两人是打算来找碴的,但是没想到,居然碰上了一名士子,这才将他们的小心思压了下去,转而变了表情。

    陈贤颂也不是瞎子,他也看得出来,慧莲和这两人不算对路,闻言便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本来十三是要被嫁到国外去的,但在半路上,被我撞见了,惊为天人,便抢回来做妻子。怎么,你们打算把十三再抢回去不成?那可不行,十三是我的女人了,我可没打算要放手。”

    听着陈贤颂在这里胡说八道,白芊心用云袖捂嘴轻笑了一下,顿时就让周围的雄性神魂颠倒,慧莲也是轻笑一下,垂下头。震旦王国的男人,以及士子,都讲究一种沉稳和山岳的气质和性格。平时也是不拘言笑,只有那些纨绔子弟才会像他这般胡说八道。

    以前有句俗话,叫做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其实越是纨绔子弟,倒是越容易讨女子欢心,因为他们舍得下脸面说女人爱听的甜言蜜语。像陈贤颂这种人长得俊,有才气,实力的人,再讲两三句荦话,那就不同了。女人是很擅长双重标准的生物,像他这样子,在震旦贵族女子圈中。被称为识情识趣的好男儿,撞见了就要想办法嫁过去。

    陈贤颂胡说八道,但小陈家两个年青人居然信了。排行第三的陈广海有些情不自禁,他拍了一下手掌。说道:“抢得好。妹夫,你抢得实在太好了。我们其实也觉得将慧莲嫁给蛮夷实在是不划算,那些野人何德何能,居然能得到十三,也只有妹夫这样的天纵之才,才有资格得到十三这样才貌双全的美人啊。”

    陈广华在一旁也是击掌笑道:“就像三哥说的那样,妹夫你抢得实在是妙。只是,我们还不知道妹夫你的尊讳呢。”

    “和你们一样。姓陈,名贤颂。”

    陈广海和陈广华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而后他们又盯着陈贤颂背后那三个护卫,大约半分钟后,陈广海说道:“你是……老陈家的士子?”

    也不怪他们这番惊讶的表情,老陈家和小陈家,虽然说没有什么大仇,但因为两家都姓‘陈’,别人一说到陈家,自然就会将小陈家和老陈家相比,但是比又比不过,久而久之,小陈家就对老陈家有一种敌视的情绪。

    “算是吧!”陈贤颂笑了一下,问道:“我这正打算去秀船上看看,两位去不去?”

    他们两人摇了摇头,老陈家居然出了个士子,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之前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而且慧莲居然被老陈家的人给抢走了,这事情惹是传出去,小陈家多半就要被人笑话。陈广海脸上带着几许恳求:“陈贤颂阁下,你要去秀船上畅谈风月也没有问题,是否可以不要带上慧莲,另外,我们还希望你能让慧莲回家中暂住天几,如何?”

    听到这话,慧莲心中一紧,如果她现在回去,多半以后就出不来了。虽然老陈家没有与小陈家为敌的念头,但小陈家一直都将老陈家看作眼中钉,骨中刺,欲拨之而后快。当然,他们没有明着和老陈家作对,只是在暗暗积蓄着力量,希望能有朝一日可以将老陈家踩在脚下。

    陈贤颂只是看了慧莲一眼,便大概猜到了她的想法。他对着身后三个护卫说道:“你们护送慧莲回西院。”

    三个护卫一惊,最高大的那人有些为难地说道:“老……阁下,我们的任务是来保护你,如果就这么回去,族长可是会责怪我们的。”

    “你们将慧莲送回西院后,再过来不就行了。”陈贤颂楼着白芊心的纤腰,说道:“况且我还有她保护,不会比你们三人差多少。”

    最高大的护卫迟疑了一会,而后点头答应了。他们也是强者,自然能感觉得出来,白芊心身上有一股杀气,很深的杀气,只是被她的外貌和笑容给掩盖了。而且最重要的是,白芊心可是活了两千多年的老祖,她的实力,在老陈家早被神化得不像样了。”

    三个护卫向陈贤颂抱了一拳,然后护送着慧莲离开。

    陈广海和陈广华看到这一幕,知道自己被人无视了,两人脸上都有些愤怒,陈广海对着陈贤颂说道:“阁下,虽然老陈家实力确实是比我们大,但你公然将我们的族人抢进家中,这与理不合吧,就算你是士子,这事也做得太过份了。”

    “我就是这么过份,还真是抱歉了。”陈贤颂笑了下,说道:“如果你有什么不满,尽管来打我啊。我就站在这里。”

    现在陈贤颂越来越护短了,虽然他还没有和慧莲发生关系,但是……他早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家人。陈广德行事不管不顾自家小妹的安危,就已经让他对小陈家没有什么好感,而且慧莲很明显对这两人有着抵触的情绪,他当然不会让对方的想法如意。

    听到这么嚣张的话,陈广海和陈广华反而更加不敢轻举妄动,虽然他们带着几个实力不错的护过来,而陈贤颂此时身边只有一个漂亮到极点,却是很柔软的胡姬,可他们却是越发不敢动弹,甚至连话都没有接。

    当街殴打一名士子?就算是找死也不要用这么愚蠢的方法啊。

    “如果你们不动手,那我就走了啊。”陈贤颂向两个小陈家的年轻人挥挥手,然后带着白芊心钻进了街道流川不息的人群中。

    沿着河边的街道一直走,白芊心搂着陈贤颂的手臂,笑得很开心:“虽然平时温和的小颂很可爱,但刚才嚣张的小颂也很帅。我家的小颂果然无论变得怎么样,都是那么地讨人喜欢。”

    一般人情侣中,都是男人对女方说些情话,但在这里,却是白芊心喜欢对陈贤颂说情话,至于白敏……她光是待在陈贤颂身边,就已经开心地芯片都快要停止了。每次陈贤颂趴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几乎都是全程紧张地不会动弹。

    两人走着,很快就找到了渡口,一艘高达十多米的三层楼船就停泊在岸边,虽说街上的行人很多,但是往这里走的人却很少。普通平民要想找个娼妓,一般都是去最便宜的黑窑子,而像这种大型的秀船,只有富商,在官贵人,以及士子才有资格上去。

    陈贤颂天蓝色的士子服无论在何时都很显眼,他刚靠近楼船,便闻到了各种不同的胭脂味从楼船上飘过来,而后便是两名穿着严严实实的粉裙少女,提着两盏灯笼,如同轻风拂柳般地走到陈贤颂的面前,然后轻轻一礼,用娇脆地声音说道:“公子安好,这边请。”

    陈贤颂点点头,跟着两个女子上了楼船,此时他才发现,这条楼船居然有三条舷道,一条上下人的极多,这群人虽然衣着也是华丽,但身上的商贾味很浓,中间那条舷道比第一条舷道更大些,上上下下的都上些满脸桀骜的年轻贵人。

    至于第三条舷道,就是陈贤颂刚才所过的那条了,不但更宽大,脚底还有红布毯铺地,更有两个少女引路,其它两条舷道根本没有女子招待。

    连找个皮肉交易,都有这么多讲究,陈贤颂嘀咕一声,然后跟着两个少女上到了楼船的三楼,而后被引进一间粉红色布置的房间中,怎么看,这房间都应该是女子所住。

    粉色的灯笼外罩,铜境梳妆台,脚下铺着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毛皮,甚是柔软,而左侧角落的大床上,连丝绸蚊帐都是粉色红色。在震旦王国,在这个时代,丝绸上色很难,重色调相当来说还算简单,但像粉色,天青色,等等淡色调,要卢弄到丝绸上,却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所以粉色的丝绸,卖得很高,而用来做蚊帐的人,想必也是极是富有。

    “居然舍得这么下血本,看来这楼船中的女人要价应该不小啊。”陈贤颂嘀咕了一句。

    白芊心在一旁听到了,她微笑道:“这需要下很大的血本,而且赚的其实并不算太大,和盐铁的生意比起来,更是差远了。如果小颂喜欢这样的环境,晚上我回去就立刻布置一个,再把慧莲抓过来给你暖床。”

    “算了,晚上有你帮我暖床就够了,十三就不必了。在她没有真正作好心理准备的时候,我不打算动她。”

    “不行啊,小颂。”白芊心拉着他在床边坐下:“你这样是不对的,女人嘛,总会有犹豫的时候,这时候男人就要强势,推她一把,坐成事实,否则女人犹豫犹豫着,说不定就成了别人的东西了。”

    有花堪折直须折!身为女人的白芊心居然教导陈贤颂如何对付女人,这时候,外面进来了一个蒙着脸,穿着轻纱的女子,因为是丝绸的关系,陈贤颂看到她里面什么都没有穿,重要的部位若隐若现。(未完待续。。)

416 梁家

    进来的女人戴着面妙,但从满头的乌发,还有露出来的眼睛和额头,能看得出来,这女人很美,半透明的轻纱在粉色烛光中更显**,她身上若隐若现的要害部位,更是给这个本来已经极度**的房间增添了数分绮旎。

    若是一般人见着这阵势,多半会兽血沸腾了,可陈贤颂有些不同,他打小在新人类社会长大,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而且他现在又有了白芊心和白敏这两个全世界最美丽的人儿,一般的女色在他的眼里,根本已经就不是事了。

    不过陈贤颂觉得这样的打扮挺有趣的,让小敏穿穿?他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以小敏现在的性格,如果陈贤颂强行命令她穿,她绝对会穿,但肯定不会太开心,倒是芊心姐可以试试,想到这,他就将视线投向了一旁的生化人。

    白芊心仿佛陈贤颂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她立刻伏身在男人耳边说道:“晚上回去后,我穿这套衣服给你看。”

    原本陈贤颂没有任何**的,但白芊心这话一出,他就感觉到喉咙开始干渴起来,原来就已经美丽性感的白芊心,再穿上这套轻纱……光是想想他就激动了,然后他便觉得鼻子有些发痒,伸手一摸,便是一手鲜血。

    白芊心捂嘴轻笑,花枝乱颤,裸露的双肩如果夜晚中的明月一般亮眼。

    这女人进来,看到陈贤颂流鼻血的这模样,眉头间倒是有些喜意。接着她便看到了笑得不可自抑的白芊心。

    在震旦王国,凡是其它发色,其它瞳色的女人。都被称为胡姬。河洛城作为一个大城,而且还是经济极其发达的城市,来这里经商的他族人士极多,而胡姬作为一个特殊群体,和河洛城里的风尘女子是竞争对手,不过她们一般都聚焦在‘夷’民街上,双方到是冲突不大。

    只是进来这女子没有想到。这士子不但带来了胡姬过来,而且还是这么漂亮的胡姬,就算自己穿着极其诱人的‘空云裳’。也不及对方使命露出来的一对香肩来得更加诱人心神。

    该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进来的女人有些疑惑,但她还是很有礼仪地向陈贤颂行了个礼,去了自己的床去,从柜中拿出一张横琴出来。然后双手托着横琴。跪坐在了陈贤颂的面前,用训练过的,娇柔的声音说道:“奴婢黄小婉,见过公子。”

    黄小婉是这条秀船的头牌,身价千金,而且她还看人才会出来接客。当然,这身价千金是指面对着商贾,如果是陈贤颂这样英俊年轻的士子。她就不会再谈钱的时候,反而会很热情地自己贴上来。就像此刻,在听说三楼来了个极其少见的士子之后,黄小婉就穿上了从来没有穿过的云空裳,急巴巴地,抢在其它姐妹之前走了过来。

    只是她很快就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刚才进来的时候,虽然看到眼前这个士子流了鼻血……黄小婉很清楚空云裳对于年轻男人的杀伤力,其它姐妹穿上云空裳,流鼻血的客人不少,她是秀船中最好的头牌,自然也不会差。可问题也在这里,这个士子是流鼻血了,可她却发现,当这个士子擦去鼻血后,看自己的眼神很纯净。

    装,真能装!诧异之后,黄小婉便是在心中撇了撇嘴。

    “你有什么擅长的东西,表演一下?”陈贤颂很淡定地说道,其实现在他已经有点想走人了,嗯,作为一个精壮青年,他现在的脑海里,全是芊心姐装上对方这套衣服的画面,光是想想,又有点想流鼻血了。

    “奴婢擅长横琴,要不就给公子弹奏一曲《罗公子与朱小姐》吧。”

    陈贤颂愣了一下,然后便听到了熟悉的音乐声,他忍不住叫道:“这不是梁祝嘛,怎么成了罗公子与朱小姐了?”

    黄小婉听到这话,将手指压在琴弦上,惊讶地说道:“公子,这曲子可是严圣人的成名曲,你身为士子居然不知道?”

    她的眼神在陈贤颂身上游移,眼中明显多了些不信任之色,似乎是在怀疑陈贤颂是不是真的士子。而此时白芊心缩在陈贤颂身后,吃吃地笑着,她以前听到这曲子的时候,也很吃惊,但身为生化人,她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才没有‘丢人现眼’,现在看到陈贤颂吃了亏,她不知为何,反而觉得很好玩。

    “嗯,抱歉,是我孤陋寡闻了。”陈贤颂做了个请的姿势。在听到是严圣人的作品后,他倒是没有什么想法了,这个严圣人肯定和他一样是自然人,只有自然人才会做了迪么‘令人无奈’的事情,像白敏和白芊心这样的生化人,是不会开这种小玩笑的。

    黄小婉一曲弹毕后,便开始轻声柔语地和陈贤颂聊起天来,畅谈诗词,风月。经过一个多小时后,陈贤颂倒是明白了一点,震旦王国的高级夜莺更文明一些,更委婉一些,自身也有不错的知识修养,能和客人聊聊心事,聊聊感情,看起来确实是高端不少。

    知道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后,陈贤颂便觉得兴致缺缺了,他站起来,准备告辞,白芊心却向黄小婉说道:“这位小姐,你是否还有多余的‘空云裳’,我想高价采购一件。”

    “妾身只有这一件!”黄小婉淡淡灶说道。老实说,虽然她只是个秀船女子,但在胡姬面前,她却有天然的优越感,大凡震旦人,都有看不起外族人,觉得他们没有礼仪,是真正的蛮族。

    “十枚金元。”白芊心笑眯眯地说道。

    黄小婉深深地吸了口气:“成交。”

    白芊心拍拍手,守在外面的三个护卫走了进来,他们半个小时前就已经护送着慧莲回到了西院,再折返了回来。只是不想打扰陈贤颂的‘雅兴’,便一直守在外面,没有进来罢了。

    看到白芊心居然可以指挥三个强大的护卫,黄小婉越发诧异,不过她猜想应该是陈贤颂这个士子相当痛爱这个胡姬,所以她才恃宠而娇吧,这让她越是羡慕,如果自己也能成为这个士子的侍妾,应该更加能受宠吧,只是可惜,她现在看得出来,这个士子真的是对自己没有兴趣。

    不过能凭白多得十枚金元,黄小婉也知道自己是赚了许多,‘空云裳’顶多只是三枚金元的价格。

    付了钱款后,陈贤颂带着白芊心离开,两人出了秀船,中途与一帮穿着华服长衫的公子哥们擦身而过。那些人见到白芊心这个‘胡姬’美得惊人,正蠢蠢欲动的时候,却看见陈贤颂一身士子服,便瘵心中的燥动压制了下去。

    出到秀船后,陈贤颂伸了个懒腰,此时已经快是深夜,路上的行人已经少了许多,此时白芊心却突然站定了身体,看回秀船的方向。

    |“怎么了?”陈贤颂问道。

    白芊心抱着空云裳,似乎是倾向了一会声音,说道:“刚才接待我们的那个女子,似乎被人虐待了,现在正在哭泣,围在她身边的人有一,二……大概有六个。”

    “六个?”陈贤颂记起来了,刚才与他们擦身而过的那群公子哥,不也正好是六个人吗!

    “芊心姐,麻烦你上去制止一下他们的行动。”陈贤颂想了下,虽然说现在情况不太明了,也不知道谁对谁错,但无论如何,六个大男人对一个弱女子出手,终归不是什么好事情。

    白芊心点点头,然后瞬间化成一道白影,扑向了秀船的三楼。陈贤颂叹了口气,然后再次回到秀船之上。还没有等他进门,就听见时传来愤怒的辱骂声:“你这个下贱的胡姬,居然敢打我们,你知道不筹我们是谁?”

    陈贤颂进去,一眼便看到白芊心如同女王一般地坐在椅子上,她的旁边,黄小婉,她身上的空云裳已经被撕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关键的部位还挂在身体上,虽然她是个秀船女子,但这并不代表着她愿意被六个男人同时猥琐。

    而在这两人的对面,则是六个男人躺在地上,每人无一例外地都是脸颊红肿,嘴角流血。

    陈贤颂一进去后,便说道:“嘴巴还真是贱啊,看来芊心姐你还打轻了,我觉得应该把他们的牙齿全部给打出来。”

    “你这士子,居然敢怂恿蛮夷行凶?”看似为首的年轻人,一脸的桀骜不驯,他站了起来,捂着腮帮子,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骂道:“别以为你是士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家三哥一样是个士子,你是谁,敢不敢报上名来。”

    “你是谁?”陈贤颂笑道:“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我是梁家六郎。”这男子骄傲地说道。

    陈贤颂哦了一声,河洛城的贵族,他现在只知道老陈家和小陈家。倒是白芊心了声了:“在河洛城,能被称为梁家的世家只有两个,一个是皇室梁家,另一个皇室的分支,陇右王梁家。你是陇右王家的人?”

    “嘿嘿,知道了吧。”这个有些骄傲地说道:“你是士子,我也不敢对你怎么样,但我们陇右梁家也不是好惹的,只要你当场给我倒个歉,这事我可以算是揭过去,当然,那个女人你必须交给我们,这婊子居然敢骗我,活得不耐烦了。”

    梁家六郎指了指白芊心身边的黄小婉。(未完待续。。)

417 君子欺之以方

    梁王府就是陈贤颂要找的正主,白姐遗留下来的投影仪就碾转流落到了这个家庭的手里。没想到双方还没有正式见面,就遇上了这档子的事情,陈贤颂可以预料,明天正式会见梁王府家主的时候,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当然,在陈贤颂和白芊心两人的估计中,事情也不会太顺利,梁王府拥有很雄厚的实力,其先祖是震旦王国太祖的亲弟弟,当年的一字并肩王,陇右王,这称呼和其所拥有的权力,一直被其后人世袭,直至现在。梁王府一直和皇室关系密切,很多时候,它本身就是皇室的代言人,和皇室属于表和里的关系。

    理解了梁王府在震旦王国的特殊地位,就能理解为什么梁家六郎即使是如此在劣势的情况下,依然表现得如此高傲。虽然表面上他是服了软,但实际上,他让一个士子给自己倒歉,然后还将人从士子的手中带走,这事传出去,他不但不会被人耻笑,别人还会夸奖他一声爷们,更会觉得梁王家的声望不是虚的,能吓退一名士子。

    陈贤颂现在也不再是情商为零小白痴了,他隐约也觉得这家伙的话中有陷阱,闻言只是笑了下,说道:“如果就让你这么把人带走,那我岂不是白回来一趟了。说说看,这位黄小婉小姐到底骗了你什么?钱,还是感情?”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梁家六郎抹了一下自己嘴角的血迹,看了一眼白芊心。而后又将视线落在了陈贤颂身上:“她只是一个婊子而已,你没有必要为了她和我们作敌吧。可能你确实不怕我们梁家,但这里还有张家。李家,钟家的朋友在,你一个人面对我们四个大家族,有必要吗?”

    “四大世家?听起来好吓人!”陈贤颂笑了一下,而后扭头问黄小婉:“小姐,他说你媥了他,是否有此事?”

    黄小婉此时已经被吓得不敢说话了。只是使劲摇头。以前一直说有事就会保护她的老鸨,以及护院,此时都在外面门着晃悠。不敢进来。他们可是知道这几个人的身份的,梁王府,张家,李家。钟家。居然一块被人打了,放在河洛城里,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老鸨已经有立刻卷细银跑路的打算了。

    “芊心姐,这两人谁说谎了?”陈贤颂问道。

    白芊心有些疑惑地摇头:“这两人都没有撒谎的迹象。”

    “既然你们两人都没有说谎。”陈贤颂拍了拍手,说道:“那就是有所误会了。不知道这位公子你是否能将自己的委屈说出来?为难一个弱女子,终究不是好事,说得直白点,打女人。算是什么爷们!”

    “她说误会就是误会?”梁家六郎哼了一声。

    “芊心姐有种能力。可以看得出来别人是不是说谎。”陈贤颂笑了一下,在新人类时代培养出来的书卷气。很适合士子的身份,而且明显比大部分的士子还有气度风采:“对别人来说,这种能力很讨厌,但是对我来说,这种能力却是相当方便。”

    “居然将一名胡姬称之为姐,你这士子也太自甘堕落了。”

    陈贤颂拍了一下手,眯着眼睛,笑着威胁道:“我看你是还想再被扇耳光。梁家六郎,不管怎么样,我看这事都是个误会,况且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明天我还要再到你家去作客,我也不想将事情弄僵,这对双方都没有什么好处?”

    “明天你要到我家作客?”梁家六郎愣了一下,而后他想了会说道:“好,能上我家作客的人,都不是普通人,要不就是背景来头极大。我信你的胡姬能看出一个人是否说谎,或许这事真有误会,但是我居然因为一个婊子的关系被打,这事怎么都说不过去吧,难道我梁王府的牌子还不如一个婊子值钱?”

    “我觉得人命比较值钱。”陈贤颂缓缓说道。

    “好,冲你这句话,我现在就走。”梁家六郎向陈贤颂抱了抱拳,一脸地不服气:“你可以护着这婊子一时,但是能护着她一世?只要她在河洛一天,我总有机会泡制她。”

    说完话,梁家六郎转身就走,其它五人也爬了起来,每个人都向陈贤颂抱拳示意,仿佛要记着他的模样。等这些人全部离开后,浓脂艳抹的老鸨跑了进来,拉起坐在地上的黄小婉,说道:“小婉,你受苦了,不是妈妈不愿意帮我,是我实在不敢进来啊。河洛有名的梁王府,还有其它三家的子弟,我们可得罪不起啊。”

    “我没有事!”黄小婉站了起来,去到床边用一张床单将自己包裹了起来。

    “要不你先离开河洛城吧。”老鸨心痛地说道:“大不了我给把你的身契还给你。也不用你赎身了。不管怎么说,你在我们秀船这里待了六年,你帮我赚的钱已经远远超过了身契的钱数,先走吧,刚才梁家的六郎说了,你要河洛他就要找你的麻烦,但如果你走了,他就不会管你,走吧,走吧,趁夜走吧。”

    陈贤颂在旁听到这话,笑了下,这老鸨也算有点良心,当然,或许是她怕黄小婉的事情牵到自身,才是最大的原因。

    黄小婉没有听老鸨的话,而是走到陈贤颂面前,盈盈跪下,然后摘去脸上的纱巾,说道:“公子,奴婢很感激你救了我,但俗话说,救人救到底,既然公子不惧那梁家六郎,我愿意在公子的庇佑下做一侍女,任你差遣。”

    黄小婉很美,但也只是正常人类的范畴,比起白芊心有相当一段距离。陈贤颂听到她的话,沉吟了一下,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愿意收留你?”

    “既然公子愿意收留一个胡姬。那么再多收留一名孤苦无依的女子,也不是件难事。”

    在黄小婉想来,那名胡姬的美色极其动人。比自己强上极多,这名士子却敢带着她游街,根本不担心有人强夺,这就说明了他身后有着极强的家世,若能跟随这样英俊有为的年轻士子,就算是做侍女也值得,而且。以后万一蓝田种玉,怀上了骨肉,主妇的位置。也未必不能再争一下。

    陈贤颂没有说话,但是老鸨却是说话了:“小婉,别想太多了,有些东西不能强求的。你快走吧。万一梁家六郎封锁水路就麻烦了。”

    老鸨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妇人,天天在秀船上做生意,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眼前这个士子看着好讲话,但是她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耐,还有一丝的讥讽,这明显已经是不高兴的征兆,所以她出言提醒黄小婉,让她不要随便痴心妄想。

    只是黄小婉却没有听懂。她反而说道:“妈母,你不用再劝我。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真正让自己心动的男子,我想将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他,难道这不可以吗?”

    黄小婉的眼睛中,脉脉领情,只是白芊心此时却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小颂,她在说谎。”

    陈贤颂笑了一下,他也猜到了这种可能性。男女之间的感情,确实是有一见钟情的说法,不过他可不相信每一个女人都会爱上自己的救命恩人。特别是在这样的风月场所,个个女人都戴着一张脸具生活,她们擅长演戏,演得有时候自己都信以为真。

    看着因为被白芊心拆穿谎言而变得身体有些僵硬的黄小婉,陈贤颂叹气说道:“既然老鸨已经愿意将你的身契还给你,这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身。你是这里的头牌,我相信你的私房钱肯定已经不小,再加上前面芊心姐给你的十枚金元,足够在外地置办一间大房,再衣食无忧地生活上数十年了,何必跟在我身边。”

    “还请公子成全。”黄小婉伏在地上,坚定地说道:“如果公子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了,也绝对不离开河洛。”

    陈贤颂叹了口气,严圣人曾说过:士子,欺之以方。现在黄小婉就是这种情况,拿自己的性命和未来逼近陈贤颂收了她。若是一年前的陈贤颂,说不定就会勉强地答应了下来,但经过这么多事后,他的心肠也硬了不少:“还是那句话,这天下之大,可处不可容身,而我身边,却没有你的容身之处。我护你两天周全,这两天内你好好想想,不管你的决定如何,两天后,你是生是死也再也与我无关。”

    这话说出来,有种冷酷无情的味道,但是人人都知道,陈贤颂这样子已经是很仁至义尽了。

    “你们三人,就留下来保护她两天。两天后,无论她做了什么决定,都不用再理会,直接回来。”陈贤颂对着三个陈家派来的护卫说道。

    “是!”三个护卫同时答道。虽然说他们并不太服陈贤颂这小白脸,但是既然老祖没有发话,那么他们就得听着。

    陈贤颂带着白芊心回到西院,洗漱过后,陈贤颂躺在床上,想起黄小婉刚才那番话,他就觉得有些不舒服,或许是自己看起来太好说话了,救了她的命,她还得寸进尺,这样的人全世界肯定不止一个,以及说不定还会遇上,他在考虑着,自己是不是要变得更铁石心肠一些才行。

    毕竟现在自己也是有家室的人,若是光棍一条,怎么做都无所谓,但有了家,就都顾及家人的安全,做什么事情,都得先考虑她们的安危才行。

    软绵绵地枕头很舒服,陈贤颂想着想着,就有困意了,正要睡着的时候,白芊心终于洗漱完了,然后她就穿着那套半透明的‘空云裳’缓缓走了进来。黄小婉穿着空云裳的时候,虽然性感,但总有着一股风尘的味道,而白芊心穿着这套半透明的衣服……完美的身材,完美的脸蛋,还有那种成熟的气质,陈贤颂一下子就完全清醒过来。

    他跳下床,冲去关了房门,然后将白芊心一把扛起,二话不说就扔到了床上。

    西院中早就备有了各种生活用品,慧莲听说陈贤颂回来后,特意熬了些莲子汤,正送去,到了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她脸刷地一下就红了,有些幽怨地跺了跺脚,然后捧着莲子汤回了房,坐在明月下,看着窗外的夜景,慧莲觉得身体渐渐热了起来,小腹间似乎有些热气在弥漫,她心知肚明这是怎么一回事,莲子汤有清热降火这功效,她想了想,还是自己喝了,否则晚上很难睡得着觉。

    第二天,陈贤颂神精气爽地醒来,然后发现白芊心已经不见了,似乎是听到了房中的响动,两个侍女走进来,服侍他穿好衣服,震旦王国的男性服装一向不好穿,特别是士子服,更加麻烦,这次是件淡青色的士子服,上面纹有一些简单的淡黑色线条纹,看起来倒也别雅致。

    穿好衣服后,侍女说道:“老祖公,钱心老祖已经去了祖祠,她让我们转告你,如果你醒了,也请去祖祠一趟。”

    不得不说,陈家的房子有些大,五六百的族人住在一起,这里的房子林立,差不多已经自成一村。陈贤颂在侍女的带领下,左拐右弯,一路上,他见到了很多漂亮的勾檐高房,也见到了很多的矮小土砖房,看来即使是在陈家里,也有穷人和富人的区别。

    祖祠虽然不是陈家最大的建筑,但绝对是最好的。镏金瓦,红漆盘龙柱,还有地面上光滑的大块白纹青砖,这都说明了祖祠在陈家的特别地位。这其实并不奇怪,震旦人最崇拜祖先,祖先的安息之所,自然会修得漂漂亮亮。

    当然……这和新人类时代的建筑都没得比。

    陈贤颂只是微微赞叹了一下,然后就跨进祖祠中,然后便看到,白芊心坐在首位上,在她的身边,还有一个空的位子。而在下方,则是十三个长须飘飘的中年人,最前面,则是老人家陈田和,陈田财。

    白芊心坐着黄木漆椅子,而她下方的人,却是没有坐位置的资格,全部盘坐在一声团莆之上。

    “小颂,过来这里坐着。”白芊心见到陈贤颂,眼睛中露出瞎子都能看到的柔情蜜意,然后拍了拍她身边的空椅子。(未完待续。。)

418 小陈家来人

    看到陈贤颂坐在首位上,鉴于他士子的身份,同时还是白芊心的丈夫,老陈家各房的话事人,对他表面上至少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但是心底里到底怎么想,没有人清楚。就算是白芊心,她也只能看得出来,别人有没有说谎,而根本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接下来,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白芊心缓缓说道:“我们要向梁王府要件东西,但对方可能未必会给我们,所以……必要的时候,我们可能会采取一些行动,这极有可能会造成我们与梁王府的对立。所以我在这里想问问你们的意见,是否愿意帮助我和小颂。”

    底下一片寂静,陈田财与陈田和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又同时收回视线。片刻之后,坐在陈田才后方的一个中年男人站了起来,他问道:“老祖,我们想问一下,你取回那东西,是否对我们陈家有益,如果有益,是否能大到得罪一个大世家,以及其背后的皇室。”

    “你叫什么名字?”

    中年男人行了一礼,他很镇定地答道:“我是现任族长,长房陈家灵。老祖,请原谅我的无礼,我陈家能走到这一步很不容易,我身为族长,得为整个家族作打算,权衡利弊。梁王府虽说底蕴没有我们陈家来得深厚,但它毕竟依靠着皇室,如果我们贸然行动,皇室肯定也会出手,这样一来,我们就会处于劣势,我们陈家两千多年来的积累。说不定就会毁于一旦。”

    处于陈家的立场,陈家灵这番话是无可厚非的,陈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如果算上护院丫鬟,上千人都有,这是一群很强的势力,但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很大的负累,陈则灵觉得陈明没有必要为了老祖一句话,就去和一个明面上不比自己差多少。暗地里比自己还要强的家族死磕,就算不是死磕,得罪狠了了也不好。

    白芊心点点头:“也就是说。你不愿意协会我们?”

    “我不是这意思。”陈则灵又行了一礼,而后说道:“我们陈家作什么事情前,都要向族人交待,如果只是为了一些不必要的事情。而浪费了……”

    “则灵。坐下。”陈田财突然出声道:“这事就不用说了,两千多年了,老祖第一次需要我们这些人办事,如果拒绝,我们岂不是薄义寡恩的人了,我们能有现在的日子,到底是谁给的,我想大家都明白。通知下去,让所有人都做好心理准备。”

    “可是!”陈家灵还想再说些什么。

    陈田财却是加重了语气:“不用再说了。事情就这么定了。”

    “田和叔,你不劝劝……”

    “我同意田财的判断。”陈田和撸着自己长长的胡色胡须,缓缓说道。

    “唉,那就这么办吧。”陈家灵叹了口气,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陈贤颂。老祖庇佑了陈家两千多年,都会陈家纺织,种田,锻造武器和铠甲,从来没有要过回报,从来没有提过要求,但这次她回来,居然打让家和梁家敌对,一开口就是这么大的事情,在他想来,这一切,都是陈贤颂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白脸的错,若不是他成了老祖的丈夫,以老祖那淡然的性情,何必会提出这么离谱的要求。

    “等小颂吃过早餐后,我们就出发去梁王府。”白芊心说道:“小财子,你跟我们一起去。我和小颂在河洛城中名声不显,就这么找上门去,别人未必会看我们的面子。”

    “听从老祖安排。”陈田财微微弯了一下腰。

    而后,祖祠的会议到此结束。十几个中年人三三两两离开的祖祠,陈田和微微行了个礼后,也先行离去处理族中事务了,而陈田财则留了下来,陪同着陈贤颂和白芊心,并且带着他们两人到了陈家正门的前厅那里。

    早餐已经在桌子上放好,很丰盛。慧莲坐着迷黄色的仕女长裙,很是淑女地坐了桌前,她见到陈贤颂和白芊心,眼睛微亮了一下,站了起来,轻轻说道:“夫君,芊心姐。”

    陈家是个大家族,本家分家算起来,至少有百来户人,他们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院子,一般是不会来前厅用餐的,除了各个大节日,或者有红事的时候,他们才会聚集起来,在前厅热闹一番,在正常情况下,只有‘爷’字辈的老人才有资格在前厅用餐。

    “几年前,能在前厅用餐的老家伙至少有十个!”陈田财陪着白芊心坐下,他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慧莲,然后回头继续说道:“但是没过十年,只剩下我和田和两人有资格坐在这里了,人少了就没有意思,后来我们两人都各回各家,很少在这里用餐了。”

    但凡大家族,老人都是集中起来赡养的,这已经是一种规矩,但也只有富有大世家能这么干,而且也是有一定条件的,老人必须得满六十岁以上。人生六十古来稀,在这个医疗条件低下,生活质量不高的时代,人的寿命普通很短,普通人能活到五十已经不错,加之他们这个时代的人结婚又早,男人十六岁普通生子,女生在十四岁就已经嫁人,如果一个人能活到六十岁,多半曾孙都已经出来了,这样子他的儿子肯定也老了,家中要养他就比较辛苦,作为崇拜祖先,遵循长幼秩序的民族,震旦人就自发地建立了一套族老会的制度,每家每户每月上交一定数量的钱粮,富的多交些,穷的少交点,这些钱用于给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养老之用。

    加之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地位很高,甚至有见官不拜的特权,如果他们中有人作恶,偷窃东西。或者侮污女子,那么,法律也不会针对他们。而的抓他们的子侄来抵罪,再加之人老成精,但凡活到了六十岁的老人,没有一个是善茬,他们说话普遍很有份量,所以族老会某种程度上来说,才是一个大家族的核心。

    对于陈家这样大人口基数的家族来说。同一时间段居然只有两个超过六十岁的老人,情况有些不妙。像小陈家有六名族老,梁王府有八名。在震旦王国,老人是家中的宝贝,他们丰富的生活经验和阅历,能指引整个家族前进。不让家族走上弯路和歪路。

    老人越多的家族。家族越容易兴盛,也越容易长久地凝聚在一起。

    现在陈家又多了白芊心和陈贤颂这两人,一个老祖,一个老祖公,重开前厅一起吃顿饭,也不是什么坏事。陈田财看着白芊心,很是开心地说道:“老祖,不知道你这次在家中。可以停留多长时间?”

    “你希望我停留多长时间?”白芊心笑着问道。

    “那自然是一辈子最好了。”陈田财毫不掩饰地说道。

    白芊心微笑了一下,而后说道:“我现在只是小颂的妻子。他在哪里我就待在哪里。如果你想我留在陈家久些的话,就想办法让他待在陈家吧。而且我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除了我之外,小颂还有好几个女人,其中有三个和我一样厉害,这样子说的话,你明白什么意思了吧。”

    陈田财很惊讶,老祖已经是很厉害的人了,如果陈贤颂还有三个如同她一样厉害的妻子,那么老祖公的来头着实不小啊。不过他想想,也觉得有些不对,老祖是个女人,像她这样的女人天底下就没有几个,否则早就出现好几个‘老陈’家了,但这天底下,能持续几千年的屹立不倒的,只有那几个神性世家,而老陈家这样的普通人世家,还是独一份。

    想话老祖这话只是给老祖公脸上贴金吧,女人有了男人,自然会百般维护的。陈田财这般想着,笑下下,说道:“那以后陈家还得仰仗老祖公照顾了。”

    “有芊心姐帮你们,哪里还需要到我。”陈贤颂吃了口包子,笑道。

    不得不说,震旦王国的饮食确实要比凯特王国更强,不但花样多,味道也是极好,已经颇有新人类时代的模样,不过因为香料和调味料不足,所以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吃过饭后,陈贤颂,白芊心,陈田财三人坐上了马车,往梁王府的方向走,而慧莲则留了下来,继续留在西院中等待。能跟着陈贤颂出来,慧莲倒是很高兴的,虽然陈贤颂天天只会搂着白芊心过日子,但只要出来了,终究还是会有机会的,况且她知道白芊心也是极好讲话的人,只要她愿意,加入进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可她脸皮薄,不敢那么做,而且她一直认为,自己第一次的时候,只好是和夫君独处。

    想到这,她就有些害羞了,窗口正对着一汪池水,其中粉色的莲花数朵,慧莲倚在窗口,看着外边的风景,摇着白色的团扇,微微笑着,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没多久后,门进小跑进来一个侍女,她行礼后轻轻说道:“慧莲小姐,庄外来了两个男子,他们自称是你的亲人,希望能与你相见。族长知道了这消息,已经将他们请进前厅,还请你过去一趟。”

    听到这话,慧莲的好心情一下子消失地无影无踪,她轻轻吁了口气,自从大哥做了那些事情之后,她对陈家已经没有什么好感了,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将她远嫁蛮夷之地,所幸夫君是个好人,这才让她的心情平衡了许多,但是没有想到,为了一点点的利益,大哥居然不顾她的死活,和外人强攻灰石村,自那以后,她就完全对陈家的男人死了心。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由不得她不见。

    跟在侍女后,慧莲再一次到了前厅,在这里,她看到了两个熟悉的面孔,自己的父亲和三哥陈广海。

    “父亲,三哥!”慧莲轻轻地行了个礼。

    老陈家的族长陈则灵轻轻一礼后,笑道:“你们三位见面,肯定会家事要谈,我就不打扰,三位有什么需要,尽管喊下人帮忙即可。”

    看着陈家灵单手负在身后,很是潇洒地离开。慧莲的父亲收回视线,上上下下打量慧莲之后,很是不满地说道:“十三,你怎么会在这里?”

    慧莲的父亲名叫陈则清,也是个长须飘飘的中年帅哥。震旦王国的男子,以长须为美,甚至还有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谚语。他穿着一身红袍官服,从背后的讣铭来看,应该是从六品的官。

    这职位的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外放出去能吓死人,但在河洛城这天子脚下,却是个说不上什么话的小官了。

    “我自然是随夫君来到这里。”慧莲看着自家的父亲,缓缓答道。

    听到这话,陈则清的脸色明显更黑了:“我记得你已经外嫁给凯特王国的一名贵族了。怎么会突然间跑回来。若不是广海告诉我,我被你蒙在鼓里。女子出嫁从夫,你私自跑回来,若是让其它人知道了,我们陈家的脸面往那里摆。”

    慧莲露出失落的苦笑:“父亲,你也知道我嫁到了蛮夷之地,我可是你的女儿啊,为什么族长一说,你就答应了。难道你不担心我在外面受苦受累,然后客死他乡吗?”

    “家族养你十几年,你自然得回报家族。”陈则清哼了一声:“不管怎么样,你现在都随我回家。虽然我不知道你来到老陈家这里,与什么人有过苟合,虽然可能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但西夷之人不甚在意此事,你只要回去,他们肯定能原谅你。”

    对大部分的世家来说,女儿就是用来换取政治利益,或者经济利益的筹码,陈则清也是这样的看法,他对慧莲从来就没有太大的关注,

    慧莲缓缓地后退了两步,她满脸苍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你居然这么说,父亲,我可是你的女儿啊。为什么大哥这样,你也是这样,难道女儿在你们的眼里,真的不算亲人吗?”

    “你先跟我回去再说!”陈则清看看周围,他们的谈话已经让一些侍女听到了,她们正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不久前,慧莲已经被自家大哥伤过一次,有过经验,所以这一次她很快就回过神来,而后微微行了一礼,淡淡地说道:“出嫁从夫,我现在已经是夫君的女人,与你们陈家已经再无关联,没有夫君的允许,我不会随你们走的。”(未完待续。。)

419 梁王府

    不久前,慧莲已经被自家大哥伤过一次,有过经验,所以这一次她很快就回过神来,而后微微行了一礼,淡淡地说道:“出嫁从夫,我现在已经是夫君的女人,与你们陈家已经再无关联,没有夫君的允许,我不会随你们走的。”

    “胡闹!”陈则清怒喝了一声,胡子都气得快翘了起来:“我可不记得将你嫁给了老陈家的人,快跟我过来,否则别怪我不顾父女之情。”

    慧莲微微拉开与对方的距离,眼中含着碎冰一般的剪影:“当初你一声吭把我嫁到蛮夷之地时,可曾顾念过父女之情,当大哥为了利益,和着敌人攻击我夫君的领地时,他可曾顾念过兄妹之情,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陈家的男人从来都是一些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断情断义的混蛋。”

    周围的侍女们发出一片捂嘴的轻笑,不知不觉间,前厅中已经聚集了很多下人,男男女女都有,甚至还有两个气质相当不错的华服青年,应该是老陈家的出色子弟。

    “你随我回去!”陈则清脸色一片尴尬,他跨前两步,一把抓住自己的女儿,使劲往回扯:“不管怎么样,你都得随我回去,我会亲自让则益再送你去你丈夫那里,然后我再写信与他道歉,你是生是死,就看你丈夫的决定了。做到此步,我们陈家也没有算是负他。”

    “放开我,我夫君就在这里。我不跟你们走。”

    慧莲使劲拍打着陈则清的手,使劲往后退,可惜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论力气那里是一个大男人的对手,立刻被拉得直往前走,这时候,一个穿着华服的年青人跟了出来,拉在陈则清的面前。

    “陈大人,你身为官员,光天华日之下。跑到别人家中强抢民妻,这不太合适吧。”说话的这青年,剑眉朗目。一束漆黑乌发绑在身后的,看起来甚是精神:“若是你到普通民居中这么做,倒也是可以,可这是我们老陈家的家中。你这么大胆。不太合适吧。”

    “我带我们家的十三妹回去。与你们何关!”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广海挡在了这个突然走出来的年青人面前,他没好气地说道:“我们还没有追究你们老陈家的人强抢我们家十三的事呢,你们倒好,居然恶人还有理了,对了……把十三抢走的那个男人是谁,在不在这里,叫他出来,我还想当场质问他。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这青年笑了一下:“我记得三个月前。广海兄在秀船中当着十几个人的面,活活打死一个娼女,事后也只是赔了几枚金元,这算不算是有王法?”

    “你!”陈广海被哽了一下:“你是谁,你认得我?”

    这年青人没有理他,而是将视线移到陈则清的身上:“这位大叔,我劝你快放手,你也应该清楚,男大避母,女大避父,你和女儿这么拉拉扯扯的,你不嫌丢人,我们老陈家可丢不起这脸面,如果你再不放开,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你!”这下子连陈则清也被气到了,他甩开女儿的手,恼怒地问道:“好好,老陈家的人果然霸道,连一个小子都敢质问老夫,让你的长辈出来评评理,你们陈家的人就这礼仪,连尊老都不会了?”

    “就你这样还尊老?”这年轻人笑了:“四十岁都不到人的,居然敢称自己是老人,还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就说实话了吧,我叫陈家洛,虽然看着年轻,但若是按辈份,我可是家字辈的,虽然说年纪不如你,但也是和你同辈,如果你想找我的长辈来理论,你就得找我们家的和叔,还有财叔出来才行。”

    一听以这话,陈则清就哑了,陈家洛说的和叔和财叔,就是陈田和与陈田财,这两个可是老陈家的族老,要想请他们两人出来,小陈家就必须派出自己家的族老,否则不是同一辈份的,怎么谈事情。

    陈则清松开了女儿的手,他静静地看了一会陈家洛,说道:“原来你就是陈家洛,久仰大名。这次的事情没有这么容易就算了,我女儿就暂且寄存在你们家中,明天我小陈家必定再来拜访,到时候,希望你口中的和叔,还有财叔都要在场才行。”

    “恭候大驾。”

    哼,我们走!陈则清怒气冲冲地领着陈广海离开。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红墙绿茵之后,慧莲松了口气,她转身轻轻对着陈家洛一礼,说道:“多谢公子相助。”

    “祖婆,你可别这么说。”陈家洛苦笑一声:“我的辈份要比你低得多,你这么称呼,我可受不起。”

    祖婆这称呼让慧莲心中微喜,她又轻轻一礼后,就转身回去了西院。看着她姣好的背影渐行渐远,陈家洛轻轻点头:“嗯,不错的小娘子,可惜是老祖公的女人了。唉,河洛的大家闺秀能娶来当妻子的越来越少,要不就是名花有主,像老祖那样的女人更是世间奇株,也不知道老祖公怎么把老祖勾上手的,真是有些好奇。也不知道老祖公好不好说话,若能就此向他讨教一二,就是幸事了。”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离开了前厅,见没有戏看了,周围的侍女和下人们也全散了。

    河洛的街道很宽大,但即使如此,还是有些不够用,路上的行人实在太多了,马车在拥护的人群中缓缓向前,从老陈家到梁王府,不到四公里的路,马车居然走了近一个小时,陈贤颂在车中坐着无聊得要命,差点就睡着。

    所幸在他睡着前,马车终于到了梁王府门前,陈田财先下了车,然后白芊心和陈贤颂也走了下来。才落地。陈贤颂就看到了两个巨大的石像加菲猫,一左一右护卫梁王主大门前。

    梁王府的前门很大很高,两扇门居然还是青铜铸成。高大米有四米,宽也应该有两米半左右,铜门上嵌着很多铁钉,大部分都已经起了锈渍。这倒不是梁王府没有钱换大门,而是故意为之,门上的锈渍越多,就说明这家族的‘年纪’越大。这是一种象征,无言的荣誉,但凡大家族的铜门上。那锈迹是越多越好。

    陈田财上去拍了拍门,大门打开,一个老管家走了出来,他见到陈田财。立刻低下头。说道:“小人见过陈家族老财爷,关于你们要拜访的事情,族长已经知道了,他早已经前厅中备好茶酒,恭候多时,正念叨着你怎么还不来,这不,你就来了。”

    身为大世家的管家。识得河洛城所有大人物的脸孔,是必要基本素养。不过当这老管家的视线在陈贤颂和白芊心脸上掠过之后。便愣了一下。

    陈贤颂一身士子服,这并不奇怪,整个震旦王国,有一半的士子集中在河洛城内。但是这么美丽的胡姬,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而且以他的见识,他发现这个胡姬十分不简单,身上隐隐有一种慑人的气质。

    “三位请进。”老管家微微一躬身,然后让出门口。

    陈贤颂三人进到梁王府中,然后陈贤颂便看到了光滑的青石板铺地,然后便是满眼的奇花异草,看着挺好看。他对庭园的花卉以及植物了解不多,但陈田财却是个识货的人,他在视线在前院中扫了一圈,然后叹气道:“不愧是梁王府,光这前院的奇花异草,差不多就足以买下半个陈家了。”

    当然,他这话有些自谦的成份在内,明面上,陈家确实是不如梁王府,但是暗地中隐藏的实力,并不比梁王府差多少。老管家从后面赶上来,将三人领进前厅中。

    梁王府的前厅也很大,正位上坐着三个金服老人,双旁还坐着七个中年人,一看就是各房的当家。和陈家略有不同,梁王府的老人地位十分高,毕竟是皇室的分支,他们每个人的头上,都顶着一个王爷的头衔。

    三个进到前厅中,陈田财因为已经过了六十大寿,有见官不拜的特权,他只是行了个礼,陈贤颂和白芊心也学着他的样子,微微行了个礼,没想到,就这动作,却让三个老人极度不快,最中间的那个人,本来拿着一个青花瓷杯正在啜饮着热茶,见状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放。

    碰地一声过后,漆黑色的方桌上出现几点茶渍,这个头发和胡子都是银白色的红腮老人怒气冲冲地说道:“老陈家真是好教养啊,带个胡姬进正门我就不说你什么了,这胡姬很漂亮,工猜想这可能是你带来的礼物,忍忍也就过去了,但这小子是怎么回事,就算他是士子,见到三个老人,而且还是三个王爷,居然不跪,也不拜,真是好大的排场,难道他是皇帝不成?”

    这便算是吓马威了,陈贤颂明白,白芊心也明白,陈田财更是明白。

    “梁大王爷,你这话就不对了。”陈田财笑呵呵地从旁边搬来两张椅子,然后放在陈贤颂和白芊心两人的身后,请两人坐下,然后站在两人的身后,一幅后辈的姿态,作完这番举动后中,他这才在对面九人奇怪的眼神中,缓缓说道:“我们老陈家怎么说也是历经三个王朝,存活了两千多年的世家,我们最初的祖先,还是严圣人的弟子之一,虽然钱财实力都不及你梁王府,但如果真要算起来,我们老陈家可也是有奇人的。”

    这银发老头子名叫梁世友,和陈田财同岁,两人从小到大,斗了无数回,互有胜负,所以关系一直以来都不怎么样。他看了一眼陈贤颂,再看了一眼后辈作派的陈田财,苍老的脸上疑惑之色尽显:“陈田财,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居然站在一个小辈和一个胡姬的背后,你老得连脸都不要了吗?”

    “如果我敢在他们两人面前以长者自居,那我就真的是不要脸了。”陈田财呵呵笑了两声,一幅献宝的模样说道:“我就给我们介绍一下,别吓人了。这位士子服打扮的人,是我们老陈家的老祖公,而这位你口中的胡姬,就是我们老陈家的老祖。梁大王爷,我知道你不知者不罪,所以不计较,但如果你下次还敢称老祖为胡姬,就算拼了老命,我也要把你的皮给扒下来。”

    “西院就是为他们两人重开?”梁世友的神色明显施展了一会,而后他站了起来,在陈贤颂前边仔细端详了一会两人,而后说道:“不可能,这两人怎么看都是年轻人,他们身上没有任何死气,不可能是老怪物……除非,他们有长生不死的本事。”

    “长生不老是不可能的。”白芊心微微笑了下:“但想要多活几年,还是比较容易做到的。”

    梁世友没有理会白芊心的话,在他看来,这个胡姬就是陈田财弄来欺骗自己的愰子。老陈家是有个老祖,这事人人都知道,但所谓的老祖,绝对不可能活了两千多年,这‘老祖’一名,可能代表的是一股暗中的势力,是老陈家的暗棋,每当老陈家要出事的时候,都会出来力挽狂澜,梁王府也有一股暗中隐藏起来的势力,非到生死关头,绝不出现。

    “你若不信,那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陈田财呵呵笑道,脸色渐渐地变得严肃了:“但如果你想让两个老祖给你叩头,除非你先杀了我,然后再灭了我们老陈家,否则做梦都别想。”

    梁世友和陈田财斗了几十年,那能不知道此时陈田财已经动了真怒,他有些疑惑,难道这两个年轻得不像话的一男一女,真的是老陈家的老祖?活了两千多年的老祖,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就觉得极是荒谬。

    “看在我们两家通世之好的份上,磕头的事就算了吧。”梁世友左边的老人说话了,他的长相和梁世友有几分相似,但少了梁世家那份精神,他看起来更苍老,脸色也是更差,而且头上的白发偏清灰色,显得死气沉沉。

    “你们今天要来的事情,是六郎和我们说的。”这老人说着话,咳嗽了一声,然后继续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还听说,这位士子命令她的胡姬,将六郎和他的几分朋友打了一顿。多少年了,我们梁王府的人多少年没有被人欺负过了,大哥,你说这事我们应该怎么处理才好?”(未完待续。。)

420 威慑

    这老人的话刚落,陈田财却是毫无征光地双手大张,宛如大鹰一般地向着这个刚说完话的好人扑了过去,同时还带走呼呼的风声,那气势,根本不像是一个年过七十的老人所应该有,倒像是一尊披着老人皮的杀神。

    陈田财刚扑到这三个老人的面前,梁世友却站了起来,他轻描淡写地拍出一掌,两人双掌击打在一起,先是产生了一阵空气波纹,而后才是一种奇怪的闷向从两人的双掌处传了出来。因为陈田财在半空中,他被梁世友给一打得翻身了回来,而梁世友则只是退了两步,踢翻了自己身后的椅子。

    表面上看起来,陈田财输了,但实质上白芊心很清楚,陈田财赢了。很多时候事情都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陈田财是被打得退了近十米远,可问题是,他一点伤也没有,顶多就是手掌有些发麻,而梁世友却不同了,他虽然只退了两三步,可一口内气岔了了胸口,站着一动不动。

    另一个老人见状怒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喝斥道:“陈田财,你居然敢在我们梁王府动武,你是不是觉得你们老陈家已经天下无敌,做事毫无顾忌了?”

    “我刚才说了,谁敢再说老祖是胡姬,我扒了他的皮。”陈田财看着这个老人呵呵地冷笑:“我话才刚说完,你一转头就给说了出来,嘿嘿,梁世华,你是自己傻呢,还是当我傻呢。还是故意想看我笑话,以为我陈田财不敢在你们梁王府中动手?”

    “你!”梁世华气得花白的胡子直直翘了起来,一手指着陈田财破口大骂:“你这个武夫。一辈子都这么粗俗,这么大年纪了,一言不合就动手,你以为你还是十七岁的小孩子啊,省省吧,你已经七十多岁了,别丢了自己的老脸。”

    陈田财冷笑一下:“嘿。我粗俗我乐意,我可不像你那么病弱。我是听说了,你最近身体越来越差了。连上个大号都要侍女扶着,否则就会掉进坑里,呵呵,你这样子是够斯文。也是够文雅了。与其这样。我倒还不如粗俗好些。”

    “匹夫,你这匹夫!”梁世华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我与你无话可谈。”

    “那你就别说话喽。”陈田财一幅无赖的模样,他重新站回白芊心的后面,说道:“梁王府能说得上话的人很多,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梁世华能说得上话,他是成了你们梁王府的族老,但大家都清楚。愿意听他使唤的人,梁王府有几个?”

    “你!”梁世华这次真的怒了。他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酒杯,就想砸死陈田财这个毒舌,但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老人立刻将他拦住了,他轻道:“世华哥,别动怒,别动怒,陈田财这人很毒,他就是想活活气死你呢,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一动怒就如了他的愿!”

    听到这话,梁世华坐了下来,不再多看陈田财一眼。

    这时候,梁世友终于将喉咙那口涌上来的气涌了下去,他很淡定地将椅子重新翻正起来,然后坐下去,缓缓说道:“不愧是当年打遍河洛城敌手的疯子陈田财,功夫没有一丝一毫的退步,好了,现在你谱也摆了,下马威也用过了,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你们老陈家确实是底蕴深厚,历经三个王朝依然强盛,我们梁王府虽说也不错,但也不敢和你们硬拼。”

    “你这话什么意思?”陈田财问道。

    梁世友吁了一口气出来,坐在他旁边的两个老人都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心中有些讶然,他已经是梁王府中最强的战力了,只是和陈田财对了一掌,居然就受了暗伤,他们实在没有想到,陈田财这打着老狗,七十多岁了,居然依然雄风不减当年。

    “也没有什么意思!”梁世友缓缓说道:“大凡世家,都是此消彼长,我们梁王府最近几十年,确实是占了你们老陈家不少生意,如果你觉得不岔,大可以和我们慢慢谈,现在带着两个‘老祖’欺上门来算什么事。”

    “那点蝇头上利,我们还没有放在眼里。”陈田财缓缓说道:“这次来,并不是我个人的意思,虽说我以前和你梁世友不太对路,但人老了,争风头的劲早就没有了,这次是老祖和老祖公要来你们这里,说是有事和你们谈。”

    “老祖都来了,我这后辈,岂能不鞍前马后地侍候。”陈田团呵呵一笑,将自己贬为奴仆,他不但不以为忤,反而还有几分洋洋自得在内:“梁世友,我告诉你,老祖来见你们,是你们的福份,如果待会她有什么需要用到你们的地方,希望你们也别推辞,无论算资厉,还是算年龄,她都足以压过你们好几头。”

    “老陈家的老祖……”梁世友浑浊的老眼在陈贤颂和白芊心身上扫视了一会,而后说道:“无论是真是假,这都无所谓,但凡来者是客,你们老陈家既然大张旗鼓地来了,那么我们就听听你们的要求。”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陈贤颂,此时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他看了下三个老人,说道:“我个人对梁王府没有什么恶感,所以我也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我只是听说,在两年多前,梁王府从凯特王国那边买进了一个古怪的上古遗物,那东西,是我的,所以我想要回来。”

    “上古遗物?”梁世友笑了:“我们梁家中的上古遗物确实是有几件,但那都是先人下来的宝贝,都有好几十年,甚至百来年的历史了,你所说两年前我们购进了遗物,这事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是不是你弄错了?”

    “他说假话!:白芊心轻轻在陈贤颂耳边说道。

    陈贤颂点点头,而后继续说道:“别急着否认。我们有自己的情报渠道,而且我们也有特殊的验证手段,我们可以完全肯定那件上古遗物落在了你们手里。当然。我们可以进行交易,你们需要什么东西,大可提出来,只要我能做到,会尽量满足你们。”

    “那我也有个问题。”梁世友缓缓说道:“昨天,有一个古怪的钢铁巨兽,飞进了你们老陈家的后院……然后不多时。你们陈家的西院就重开了,我想知道,那个钢铁古兽。是不是上古遗物,他有什么作用。”

    陈田财皱起眉头:“梁世友,你不觉得这话问得太过于突兀了吗?”

    “如果你们连这都不肯回答,我们怎么会觉得你们会有诚意和我们交易?”

    “好吧。那我就直接告诉你。”陈贤颂点点头:“那东西确实是上古遗物。他是一种运输工具,你可以把它当成会飘浮的马车,速度很快。”

    梁王府三个老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在气垫船出现之后,他们也收到了消息,也猜测过那东西的用途,梁王府的族谱中曾记载过有能飞行的上古遗物,而且能载人。现要看来那东西就是他们族谱中记载的‘天车’!

    “刚才你说要和我们交易是吧?”梁世友问道。

    陈贤颂点点头。

    “那么,就用那个空车和我们交换如何。”梁世友说道:“而且你们还要教会我们如何使用那东西。最后,还得要告诉我们,你们为什么要寻找那个上古遗物,它的作用又是什么?”

    “这两个条件我都不可能答应你。”陈贤颂摇头:“价值不相等。反正那东西留在你们手里,你们也没有什么用,倒不如卖给我们吧,金钱,或者知识再构造物,你们开个价出来,我们才可以还价。”

    “那你能将自己的妻子送给我们吗?”梁世友笑问道。

    “这玩笑很让人讨厌!”陈贤颂坐直了身体。

    “这不显而易见嘛!”梁世友也笑了:“钱……知识再构造物?我们梁王府会缺这些东西?就像你不可能让出你的美丽妻子一样,因为她太珍贵,同样的,我们也不可能放弃掉任何一伯上古遗物,你们既然有可能找到上古遗物的使用方法,我们说不定也能做到。大家都是人,没道理你能我不理,对吧!”

    确实,若是普通世家,得到一件上古遗物,只要使劲砸钱,一般都能将人砸晕,但是像梁王府这样的大世家,同时还是皇室分支,他们真的不忧心钱的问题。相较起来,他们更喜欢收藏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我明白了。”陈贤颂将没有太大的失望,他来之前,已经预见到了这种情况:“那么我也得先知会你们一声,那东西我誓在必得,所以以后可能会用些激烈一点的手段,还请三位不要太往心里去。”

    一听这话,梁家三老眼睛全射出了寒光,死死地盯着陈贤颂。而梁世友则是怒道:“怎么,你这是在威胁我们?虽然我们梁王府没有你们老陈家来得久远,但是若论实力,我们之间相差并不算大,真拼起来,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你可以这么认为。”陈贤颂站了起来:“我话就说到这里了,以后的事情我们看着办吧。时间也不早了,三位,我们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不用送,来的路我们都记得,没有得老年痴呆!”

    “那就不送了。”梁世友坐着静静地说了句。

    陈贤颂站了起来,带着白芊心和陈田财就往外走。他们走出了前厅,隐隐还听到陈田财的声音从外边传了进来:“老祖公,你刚才那话说得真霸气,不愧是老祖的丈夫,够爷们……”

    前厅陷入了一阵沉默,此时已经是秋季,略带着寒意的微风从西窗那边刮进来,掠过前厅,然后再冲到外边。梁世华身体较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以这为信号,梁世友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此角那里流出了一缕血迹,他端起茶茶酒,啜了口茶,洗漱掉嘴中的血沫,全部咽进肚中后,他才缓缓说道:“老狗!陈田财这条老狗真可恶!这么多年了,我在武技一道上,就从来没有赢过他,老陈家没有什么出色的武技谱,他这身功力,到底是怎么炼出来的。”

    “我倒是听说他年轻的时候,得到过陈家老祖的指点。”梁世华反问道:“世友,我们不太懂武技,刚才那两年被称为老祖的年轻人,难道也是很厉害的武者?”

    “那个男的绝对不是。”梁世友想了会答道:“他的身体根本没有什么肌肉,坐姿行走都很平常,脖子上也没有强筋,绝对不是武人。但是那个胡姬……明显就是个武者,她的皮肤看起来很光滑很柔软,但我能感觉得到,她的皮肤下,气血很旺盛,这是武者的特有标志,但是我看不穿她的实力,似乎比我强,但好像又没有比我强。”

    “我能看得出来,梁世友很尊敬那个女人。”这时候,第三个老人说话了:“虽然他表面上也很尊敬那个年轻士子,但是我能感觉得到,他对士子的尊敬,全是建立在那个女人身上的。我以前曾听说过小道消息,老陈家的祖祠中,挂有他们家老祖的画像,似乎是个女人,难道就是刚才那个?”

    “有这可能。”梁世友说道:“老六,一会你吩咐各房家主,让他们最近小心事,还有各商铺的管事,也要时刻注意,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立刻上报。老陈家已经给我们下了通碟,以他们说一不二的个性,这事多半是真的,我们得做好准备。”

    梁世华有些担心道:“老陈家怎么说也是两千多年的世家,他们暗底下藏有多少底牌,根本就没有人清楚。都说不打无把握的仗,老陈家这一上来就咄咄逼人,我看事情有些不妙啊,或许光凭我们,未必能顶得住,要不向本家借点势?”

    “不可。”梁世友摇头:“现在本家因为南北叛乱的事情,已经快忙得脑袋都要冒青烟了,我们在这节骨眼子上去借势,肯定借不到,说不定还会被本家家主,当今皇上给怒骂一顿,这事得我们自己来,只要谨慎应对,我们梁王府也不是吃素的,我想老陈家应该不会做出玉石俱焚,两败俱坏的事情来,如果真到了那步,我们再将那个上古遗物交出去好了。”(未完待续。。)

421 女婿上门

    陈贤颂带着白芊心,还有陈田财两人,正要出梁王府的时候,却在前院那里看到了一个熟人,说是熟人也不算太正确,就是昨晚被白芊心痛殴了一顿的梁家六郎,现在他的脸上依然还是淤青一片,显得很是难看。

    但凡男人被人揍了,都不会一下子就释然,特别像梁家六郎这种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公子哥。昨晚他将自己遇到的事情和世友爷爷说了,当时爷爷也说着要帮他出气,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士子和那个胡姬一点事情也没有,居然还有闲心朝他笑……他越想越觉得窝火,但他也明白,如果连世友爷爷都拿他没有办法,自己肯定也不行。

    留在这里只会更让人生气,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陈贤颂,然后回了房间,可是激动的情绪却没有任何改变,怎么静也静不下来,便带着两个下人,从后门走出,到了附近一家酒楼上喝酒。

    一杯杯的黄酒下肚,梁六郎坐在窗边,看着外边的街道人来人往,越想越不是个事。梁王府在河洛城中,一向受人畏惧,除了皇室本家,在河洛城谁敢甩他们面子……当然,有些不怕死的士子确实也和梁王府唱过反调,但那也只是士子官员,而且还是四品以上的大官,他们本质上还是在为梁家工作,忍一忍也无妨,可老陈家那个士子是怎么回事,没有人在朝中为官也就罢了,而且还是前朝遗族。世友爷爷为什么要向他服软。

    梁六郎想不通,越想不通就越心烦,越心烦就越多酒。虽然黄酒的度数不高。但喝得多了,还是会让人有些醉意的,迷迷糊糊间,他发现自己对面多了个人,努力睁眼一看,然后没有好气地说道:“原来是你,黄文磊。有什么事情吗?你不去你的军营里训兵,居然跑到这地方来鬼混,不怕你家长辈拿你开刀?”

    “怕。当然怕,不过今天我休息,这是姥爷亲自答应的。”

    说话这人身着武士束身服,淡青色。整个人看起来英姿勃发。他有些奇怪地看了一会自己面对的朋友。讥笑道:“六郎,看你这样子,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顿啊,我今天也听说这事了,一开始还不相信,在河洛城,居然有人敢撸你六郎的虎须,这可是奇事。”

    梁六郎没有好气地说道:“你这是来取笑我的?关你屁事!”

    “咦。我好心好意特地来看看你,怎么就成讥笑你了。”黄文磊没好气地说了句。然后他又笑了起来:“行,你就当我是在笑话你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和我说说,反正现在几大世家差不多都清楚你被打的事情了,想瞒也瞒不了。”

    一听这话,梁六郎就更加郁闷了,喝醉酒后,他就有了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而后打着酒隔,半趴在桌面上,将事情的经过完全说了一遍,最后他这样说道:“连爷爷都没有办法对付的我,我一个子裔辈,能奈他如何。”

    “你这是醉糊涂了。”黄文磊英姿勃发的脸上有一丝奸笑:“明面上不能动手,但我们可以暗地里来啊。你不是说那个胡姬很漂亮吗?我们偷偷把她弄过来,尝尝味道,再给人送回去,只要不杀人,我想对方顶多只会恼怒,绝对不会和你撕破脸皮,毕竟他是士子,自己女人被人砸了明火,这事他多半不会到处宣扬,事后你往梁王府中一躲,一两个月不出门,等事情的风声过去再出来,不就行了。我不信那个士子会为一个胡姬与你们梁王府真正翻脸。”

    “这样一来,你的气也消了,便宜也能占了,何乐而不为?”

    梁六郎的酒意立刻就醒了大半,他一拍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不过那女人很厉害,我们几人也算是稍懂武艺,要在她面前,完全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不好对付啊。“

    “所以才说你醉傻了。”黄文磊给自己倒了杯酒,饮了一口后说道:“以前会武的女人,你又不是没有玩过,还记得四年前那个贞烈小马吗?一剂‘红颜乐’下去,她硬是和我们玩了一天一夜,居然还依然精神抖擞,虽然事后颇是可惜,但那时候她够厉害吧,不一样挡不住一剂药,你只要找个机会,让她喝到了药,还不是随你心的事情。”

    四年前,梁六郎用药**了一个街上卖艺的少女,事后少女投河自尽,这事曾闹得沸沸洋洋,梁王府不得已,打了梁六郎四十大板示众,而后赔偿了那个少女家人两百枚金币,然后将此事揭了过去。

    “红颜乐现在不好找。”梁六郎有些苦恼地说道。

    “我认识个高人,他懂配这药。”黄文磊笑了一下,而后说道:“据我听说,那个胡姬长得美若天仙,如果你真弄到手了,别忘记叫上我,这算是我为你出主意,还有介绍高人的好处,你觉得如何?”

    “行,成交!”梁六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两人轻轻碰了一下后,同时一饮而尽。

    陈贤颂回到家中后,刚坐下,就有个侍女过来,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而后慧莲听到陈贤颂回来了,便从偏房中走了出来,同时还端来了一盆清水,上面搭着一条干净的白毛巾。她先给陈贤颂洗了脸,再帮他洗了手,而后说道:“夫君这次出去,有所收获吧。”

    “没有什么收获。不过也在意料之内。”陈贤颂抬头看着她:“十三,我听说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小陈家来了人,而且还和你发生了争执,没事吧。”

    慧莲的脸色一暗,使劲摇了摇了摇头:“没事,夫君,只是件小事。”

    事情不小啊!陈贤颂叹了口气,这样的家务事一向很麻烦。不过既然来到这里了。作为慧莲的丈夫,他觉得自己也有必要去探访一下小陈家:“十三,下午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带我去见见岳父吧。于情于理,我都见见长辈才行。”

    “夫君,其实不见也行……”慧莲脸色有些低沉,她现在根本不想再回到娘家。

    陈贤颂见她神色不好,便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

    “没有,有累夫君担心了。”慧莲轻轻一礼。而后抬头说道:“既然夫君有此打算,那慧莲下午就为你指路,只是如果夫君在陈家受到了刁难和非议。不需要隐忍,不用看在我的脸子上忍气吞声,夫君是大英雄,大才子。身份高贵。没有必要受任何非难和别人的闲气。”

    听到这话,陈贤颂就大概知道了自己如果去到陈家,行程多半会不顺利了,不过这没有关系,就算是为了慧莲,陈家他也必须得走一趟。

    吃过午饭后,陈贤颂在床上小眯了一会,白芊心则扯着慧莲在偏房聊天。将小陈家的关系大致问了个清楚,也弄明白了慧莲白天为什么会和自己的父亲吵架。

    “你这是在赌气呢。”白芊心笑道:“因为生气而故意不将事情讲清楚。不错,这样的性格我喜欢。放心吧,等下午到了小陈家,如果小颂不替你出气,我也会替你出气,免得他们老把女人当成可以交换利益的物品。”

    听到白芊心这番话,慧莲轻轻笑了起来,她越发觉得自己待在陈贤颂身边是失件好事,平时不但没有所谓的勾心斗角,也没有那些麻烦来,麻烦去的琐事礼节,而且自己受了委屈,大妇还会主动替自己出头,这样的家,傻子才不愿意进来,白痴才愿意离开。

    到了下午,陈贤颂起床,然后迷迷糊糊地坐进了马车,然后躺在白芊心香喷喷的大腿上,睡了一路,一直到了目的地后,他才清醒了许多。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开始觉得有些累了,一开始还以为是心里错觉,但这困意却是越来越明显。

    他让白芊心给自己也看过了,但并没有什么发现什么异常。

    马车停在了小陈家的大门,大个的石加菲猫一直是大户人家的最爱,小陈家也不例外,他们家的大门口也开得很大很高,但也很新,和梁王府比起来,少了些底蕴。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老陈家的大门口,崭新地像是刚建的一样。但对于一个两千多年的世家来说,他们已经不需要用旧的大门来彰示自己的底蕴了,只要说起老陈家,河洛城中谁不知道,那是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世家了。

    陈贤颂下了马车,发现小陈家和梁王府门口略有不同,这里居然有两个护院在守口,虽然站没站像,而且气质也有些猥琐,但至少看起来还是有些排场的。

    这两个护院自然也发现了陈贤颂,他们立刻恭敬地迎了上来,但凡能做护院,总是有些眼色的,陈贤颂所坐的马车,是两马大车,在河洛城中,除了达官贵人,谁敢用两马大车,而且陈贤颂一身天青色士子服,光这套衣服,别说他没坐马车,就算他没有风尘仆仆,一脸落魄像,两个护院也不敢对他有半点不敬。

    “这位公子,请问你来是拜访,还是走访亲戚。”其中一个护院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时候白芊心和慧莲也下了马车,另一个护院愣了一下:“十三小姐?”

    “是我!”慧莲走上前,缓缓说道:“你去告诉父亲,就说慧莲带着丈夫回娘家探亲了,让他备好酒菜招待。”

    “哦哦,是!”这个护院此时又看到了白芊心,他好不容易抽回自己的视线,然后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大门中去。对于这些气血方刚的护院来说,白芊心那种诱人风情的异域美,实在是一种强大的精神冲击。

    没多久,里面就传来一片脚步声,过了会,脚步声越来越近,转眼间就看到一个中年人穿着淡灰的金缕边衣,甩着袖子气冲冲地走出来,他第一眼就看见了慧莲,而后视线像是被磁石粘住了一般,立刻就转到了白芊心的身上,最后他才看到陈贤颂,和他那些淡青色的士子服。

    就这两秒种不到的时候,中年人的怒气就从脸上消去,而后变成了一阵惊愕。

    这人就是慧莲的父亲,陈则清。他本来以为女儿回到家中,是来赔礼倒歉的,但是没想到,居然带着一名士子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而后,陈则清的身后哗啦啦地出现了一票人,大部分都是女人,少女,少妇,还有老妇人,另外还掺夹着十几个神情古怪的男子,看服饰,也应该是小陈家的人,但他们身上的衣服有些补丁,气色也不是很好,显得有些落魄的模样。

    这并不奇怪,但凡大贵族,有穷的兄,就有富的弟,现在这个时间,一般男人都出去找活计了,此时还待在家中的闲散着的,要不就是没本事找不到工作的人,要不就是懒人,无论是那一种,在这个时代,日子都不太好过,穷也是理所当然。

    “咦,真的是慧莲啊,她居然还有脸回来?”

    “她不是嫁到蛮夷之地去了吗?肯定被那些又脏又臭的蛮人睡过了,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过得不错啊。”

    “都嫁给蛮人了,还跑回来干什么啊,以前让她那么傲,现在知道错了吧。”

    “说不定是在蛮夷那边待不住了,自己跑回来的,哇,还带了一个夷女回来,长得真,如果我是那个夷女的主母,绝对拉去浸猪笼。”

    类似这种形形色色的讨论,一直不绝。慧莲听到了,脸色有些发青,陈贤颂自然也听到了。原本他还觉得老陈家没有什么特点,似乎很平常,但现在一看……人果然不能要求太高啊,和小陈家比起来,老陈家的人至少不会当着客人的面议论纷纷,也不会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

    或许所谓的世家底蕴,也表现在这种地方吧。

    “都闭嘴!”陈则清向后面喊了一声,结果后面的声音是小了,但他们还在在接头贴耳地议论。

    陈贤颂微微一笑,站前两步,学着震旦人的礼节抱拳说道:“小婿陈贤颂,见过岳父大人。”

    这话一出,所有议论立刻停止,陈贤颂这句话,比陈则清的大喊有效果得多了。(未完待续。。)

422 配方,妻子

    陈则清家中,一张黄木桌子,因为年代久远,桌子表面上油光四现,却也光滑异常。在桌子的前后左右,各坐了一个人,陈则清自然是坐主位,陈贤颂则坐在他们的对面,而慧莲和白芊心则坐在桌子的两侧。

    在旁边更远的客位上,则是坐着一名中年妇女,她头插着金钗子,一身青绿色的丝绸长裙,将自己包得很严实,除了一双手和脸,根本地方根本不露肉。相比之下,白芊心那身露出双肩,然后再露出一小部分雄伟白色峰峦的服饰,简直是败坏社会风气。

    这个女人眼角有着淡淡的鱼尾纹,容貌和慧莲有数分相似,她正用慈爱的眼神盯着慧莲,看她这神情,不用介绍,陈贤颂也知道她肯定是慧莲的母亲。虽然这个妇人的视线很热情,但慧莲却是垂着头,根本没有回应她。

    四杯茶摆放在四人各自面前,白色的水气从杯中升起,再如轻云散。陈则清坐在主位上,沉默着,他现在都还有些理不清头绪,慧莲被族长嫁到了蛮夷之地,最后换取来了一条盐路,当然,为此他暗中得了不少的好处,只是没有多少人知道。

    蛮夷之地多险难,慧莲此去多半要历经很多,她一个千金装闺秀,就算侥幸到达了蛮夷之地,那里生活凄苦,多半也很难再回来了,陈则清早做好了父女从此天涯各隔一方的准备,虽然略有些心酸,但在那些暗中得到的利益相比下。那点心酸,简直就像是大象身上的虱子,不值一提。

    如果说父女之情的哀思之是心酸的话。那么,让他将得到的利益吐出来,就是要了他的命了。陈家老三陈广海昨晚回来就告诉他,说是在河洛城那里见到了慧莲,而且她似乎被老陈家的一名士子给抢走了。

    这消息让他差点惊了魂,震旦王国的边陲之地一直有抢亲的风俗,出嫁在路上的女人。经常被一些势力抢走,每到这时候,苦者只能咬碎牙齿往肚里吞。鉴于震旦王国对女人近苛刻的保守风气,慧莲是没有‘前途’了,一名失去清白的女人,就算救回来。最大的价值便是侍妾。就是那种有尊贵客人来了,便让去侍寝的女人,某种程度上,连侍女都不如。

    当然,这点事情对陈则清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顶多是有些愤怒和感叹,自家女儿居然遭此恶运。但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如果慧莲没有继续留在蛮族丈夫的身边,而是去给士子当了一名侍妾。那么蛮夷那边过来的利益就完全没有了,这让他以后如何再去找这么好的‘生意’,毕竟他只有一个女儿。

    所以他早上才去了老陈家,一来看看陈广海所说的真假,二来是想把慧莲带回家,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希望她还是清白之身,这样再送到蛮夷那边去也无妨。只是没想到,一向乖巧的慧莲,居然当众顶撞他,让他下不了台来。

    回到家后,陈则清气得差点吃不下午饭,倒是他的妻子听说慧莲还在河洛城中的时候,显得很高兴,为了女儿外嫁到蛮夷之地这事,她一直没少流眼泪。

    陈则清想把女儿弄回来,但是老陈家可不好对付,两千多年的底蕴,牵扯众多,就连皇室都不敢随便乱动这一个家族。他考虑了一个中午,觉得必须要依靠家族力量行事的时候,却没想到,女儿居然还带着‘姘夫’上门了。

    他气冲冲地出去,身后跟着一群看热闹的三姑六婆,她们虽然落在后边,但那种窃窃私语声实在让人麻烦,陈则清甚至想都不用想,都清楚那些女人用什么样的视线在看着他,这令他很恼火,在大家族中,最重要的东西,就是面子,如果连在亲戚面前都抬不起头来,那以后如何在外面给自己挣脸面。

    陈则清打算着这次一定要强硬将女儿带回家,然后动用家法,但是没想到,一个气质极好,唇红齿白,明显是大家族出来的士子居然很恭敬地叫了他一声:岳父大人。

    直到现在,陈则清都有点想笑,当时不但他自己被惊呆了,而且几乎所有的三姑六婆都被吓到了。慧莲居然嫁给了一名士子,而且这士子也没有在意她的身份,岳父大人这词可不是乱叫的,这很好,很好!

    所以此时,陈则清倒是有些和颜和色地盯着女儿看了一眼,对她的‘上进’很是满意,然后再看了看陈贤颂,更是满意,一个士子女婿,很多时候,能借上不少的势,最重要的是,这个士子貌似还是老陈家的人。

    小陈家和老陈家虽然有些不对付,但只要利益一致,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女婿,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陈则清沉默了一会,他主动说话了,毕竟按照震旦王国的规矩,女婿第一次见妻子长辈时,要先行礼,然后由长辈来问话,期间不能主动说话,长辈问什么就得答什么。

    “陈贤颂。”

    陈则清满意地点点头,这样了女婿怎么也得比蛮夷那边的女婿好,就算损失了蛮夷那边得来的利益,也没有什么关系,不就是每月四十枚金币,连供五年嘛,和一个士子女婿比起来,还真是不算什么了。

    若是陈贤颂和慧莲知道了这事,绝对会无语,而慧莲则会更加郁闷。放在一年前慧莲可能还会觉得每月四十金币,已经很多了,但是在见过了灰石村中那一箱箱堆起来,总额在三十万以上的金币后,慧莲的眼界也变宽大了,四十枚金币,还不够小家伙一个月的零用钱。

    不过陈则清还是有些奇怪:“据我所知,老陈家年青一代。应该是‘家’字辈,比如说有个叫陈家洛的就很出名。而且我也没有听说过老陈家有士子诞生啊,贤婿。这其中的缘由你能不能和我讲讲?”

    “我稍稍有些特殊。”陈贤颂想了一会,只能这么答道。

    “哦,我明白了。”陈则清回想了一下自己以前从族谱上看到的故事,大约‘明白’了陈贤颂是受家族隐秘保护,悄悄培养起来的士子继承人,很多世家都会这么做,毕竟每个世家都有敌人。万一对方丧心病狂对年幼的士子出手,那可真是吃后悔药都来不及。

    陈贤颂也不清楚自己岳父‘明白’了什么,不过不用他多在做解释。这事很不错。

    “贤媚既然是士子,那肯定所有擅长的领域,不知道是那一方面比较精通。”

    “我个人比较擅长画面和书法。”陈贤颂笑了下:“另外一些乱七八糟的知识也懂得一些,可以这么说很多事情清楚个大概。但都不精。”

    陈则清听到这话。也并不在意。士子的优势是知识累积量,年青的士子一般都不会有太大的作为,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等他们年纪渐长,越发成熟之后,那士子就会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他们拥有强大的洞察力,或者拥有强大的知识再构造能力。一个人往往就能支撑起一个大家族,而且所向披靡。

    能对付士子的人。只有士子,这是震旦王国一向信奉的准则。所以朝廷之中,机要之位全是士子,内阁中各位大佬,只能由士子来担任。按理说,灵魂深思者,也就是士子是不能在国家机构中担任要职的,但是自从两千多年前,严圣人带领着震旦王国和太阳神仆干了一仗之后,震旦王国再也没有理会过这个禁令,他们的灵魂深思者自成一系,而且按严圣人的遗愿,将其称号改成了‘士子’。

    “贤媚,你能来家中作客,我很是高兴。但我现在有缜难题,急需你这样的天纵之才来帮忙解决,是否可以帮我出个主意?”

    “|岳父请说!”

    陈则清看了一眼慧莲,而后说道:“十三本来应该嫁去蛮夷之地的,但既然半路被贤婿劫了,这是命,也是因缘,我这人一向很信鬼神,既然这是上天的安排,我也没有什么好说,但是问题也在这,慧莲嫁去蛮夷之地,那边的夷人承诺每月人我家送上六十枚金币,这笔聘礼钱已经快发放了一年了,一直没断,但你既然成了我家的女婿,看来这事钱可能就快断了,不知道贤婿有什么好办法,让这聘礼钱不会变少。”

    陈则清一下子就将每月从族长大哥那里得到的利益提高了一半。

    这算是赤果果地要礼金了,慧莲低着头,双手捏着一块白手帕,脸色一阵青一阵,好在低着头,没有什么人看到。她现在真是越来越讨厌自己的父亲,那有第一次女婿上门,就管人要钱的道理。

    陈贤颂此时也越发明白慧莲之前的感受,有这样一个父亲,再加上那样一个大哥,做小妹的她,没有被气死确实已经算是很不错了。每个月六十枚金币,对他来说只是毛毛细雨,根本不算事,但他也不想和陈则清牵扯太多,这样的岳父,一旦知道他的真实‘财产’,只地越来越贪婪,他看得出来,这是一个贪财的人。

    “我听慧莲说,岳父最擅长的就是吃食这方面的生意?”陈贤颂微笑地问道。

    “那是!”陈则清捊着自己长长的黑须,笑道:“河洛城中,最好的酒楼黄鹤楼,就是我在打理。我占了六成的份子,另外在城南和城北,还有两家酒楼,也是我一手建起来的,生意尚可。里面有数道菜肴,只有我有配方,别人仿不出来。”

    陈贤颂点点头:“正好,我也懂得一个饮品配方,名为奶茶,风味很是独特。不知道岳父是否听说过|?”

    “哦,那还真没有。”听到吃食方面的事,陈则清倒是好奇起来,也没有再摆岳父的架子:“贤婿若是知道,能不能给我细讲一下这种饮品的味道和色相。”

    陈贤颂当下将奶茶口味略微说了一下,结果陈则清听后很是心动:“贤婿,听你的意思,你懂这种奶茶的做法?可否教导岳父一二,若是我的酒楼中有了这种味道的饮品,更是会如虎添翼。”

    “这方子可是我族中机密之一。”陈贤颂缓缓答道:“教给岳父倒也无妨,只是族中肯定会怪罪与我,从此之后,我和慧莲再想来作客,拜见岳父,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陈则清只迟疑了三秒钟不到,他就哈哈大笑道:“我知道贤婿事务繁忙,不能常来,我能理解,我能理解。”

    慧莲的母亲听到这,她苦笑了一下,而后站了起来,盈盈一礼说道:“夫君,还有女婿,我昨晚受了风寒,现在似乎又复发了,头有些晕沉,就不陪你们聊天了,想先回去休息一阵,失礼了。”

    这时候,满脸惨白色的慧莲也站了起来,说道:“母亲,我扶你见屋,有一年没有见你了,女儿有些话一直想对母亲说。”

    等这两个女人进到内室后,陈则清也进了自己的书房,然后从中拿起了笔纸,陈贤颂将制作奶茶的方法详细地写了出来,交到陈则清的手上,后者刚一接过纸张,看到一眼,就叫道:“好字,好字。”

    陈贤颂擅长书法,字本来就写得好看。陈则清看了几眼,正要将这张秘方收起来,待晚上再仔细研究,一抬眼却看到门外走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个中年男人,穿着灰黑色的长袍,上面纹着几道暗金丝纹,虽然看起来很是低调,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人的穿着,极是奢侈。

    白玉发髻,暗金边纹袍,还有加菲猫王皮长靴,这一身行头加起来,没有一百枚金币,至少也得要八十。陈则清也想穿这么一身,他也穿得起,但是不敢穿,只要这身衣服,只有小陈家的家主才能穿。

    “大哥,你怎么有空来我这了。”陈则清站了起来,有些惊讶。

    这只年男人走进屋子,看了陈贤颂一眼,而后答道:“我听说慧莲的丈夫上门了,怎么能不来看看。我倒是很好奇,到底是谁,居然敢在蛮夷之地抢了我们陈家的女人,还光明正大的跑上门来……”

    陈贤颂此时看出来了,这中年人来者不善,他身后有十个护院,个个都是骨肉发达,眼神略带着戾气,明显就不是普通人。(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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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睡万年介绍:
自然人是新世纪的宠儿。
陈贤颂是自然人,因为轻微发烧,被一群新人类们劳师动众地塞入了最尖端的身体修复槽中,一觉醒来,他发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一睡万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睡万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睡万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