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反推
“哗啦啦”!
一道碗口粗细的黑色闪电猝然纵贯而下,在璀璨、耀目的赤金世界中依然显得醒目异常,不偏不倚地击中了中田巨大的身影。一时间风云突变、狂风大作。
中田模糊虚幻的背影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曳晃动,一如风中残烛。但他不管不顾,对自己朝不保夕的境况丝毫不加以理会,只是抬起左臂对着虚空猛然一握拳头……
“砰!砰!砰!”
黑色闪电在袭入其体内之后大概发生了某种反应,中田身遭紧跟着电光闪耀、青烟升腾,一袭赤金战袍顿时被炸开了数道非常细微的口子,而一些细小的物件则从战袍的裂缝内迅捷无伦地攒射而出……
玉佩、银锁、铜镜、铁符、木雕、石刻、土、陶偶、瓷缸、方印、兽皮、毛发……雷打不动,依然是中田布置运势格局的十二件普普通通的器物。只不过这一次与以前有所不同的是,这些看似非常平凡、普通的器物像是被赋予了某种灵性……不,更准确地说是带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妖异之气,乍一攒射而出,即依着十二地支的方位自动排列,以中田为中心遥遥旋转了起来。
这个自动排列的风水局比之中田以前布置的明显展开范围更广,而且也只有中田自己心中明白,这个风水局就是以此时的节气、气候、时辰,结合他的生辰八字来精确定位的。虽然无需也无法考虑宅第布局的因素,但对风水学的认识到了极处,天地为家,一草一木即可为宅第的构成部分,这个“宅内风水格局”无论从哪一个因素来考量,对“宅主”运势的增强作用几乎已达到了一个从所未有的,旁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中田踏于虚空的巨大身影终于缓缓转了过来,随即全身纹丝不动。只是眯缝着的一双眼睛精光四射。他似乎是在细细观察与推算,观察与推算眼前飞旋来去的风水局每一处细节,各器物间在高速运转中无比精确的方位衔变。风水局越旋越快,越转越高,格体上方慢慢的像是形成了一个气流的漩涡,远远望去却又像是在绵延成片的赤金世界里开了一个巨大的天窗,以此为中心,无数或缥缈如烟,或厚重如绵的云彩从四面八方汇聚了过来被注入其中,无休无止、无穷无尽。场面蔚为壮观。
这个时候中田却偏偏闭上了眼睛,低下了头去。下一瞬他猛一甩头,下垂的巨大左臂已然动了……中田的左手灵活到了极处,飞速翻动间几乎已成了一片幻影,对着虚空或抓、或点、或弹、或挡,势若疯癫……
“噗!噗!噗!噗!”
中田手指的每一下落处,远处高速旋转的风水局内均有对应的一件器物与之发生感应,在一蓬蓬飞迸而出的黑烟,以及轻微的音爆声中。12件器物妙到毫巅的组合、排列立刻发生了天翻地覆、截然不同的改变。
这当然不仅仅是对格局单纯的破坏,要不然也不会用到“天翻地覆、截然不同”这些形容词了。中田以最最精确,甚至堪称完美的风水格局为“模板”,对应器物原先排列组合的方位移山倒海、颠而倒之。布置出了另一种同样极端,同样定位精确,但效果却截然相反的风水格局。
不,或许这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一般意义上的“风水格局”了。“风水”一词,指的是通过寻龙、捉穴、察砂、觅水、定向之法察寻适于人体的吉气,避开不利于人体的煞气。趋吉避煞的。而现在这个“格局”,感觉纯粹是在开玩笑,感觉布置者纯粹是个有自虐倾向的疯子。
中田当然是在故技重施,这只不过是他天才的脑子里又多出来的一条疯狂的思路,并付诸了实施。只能说,学习好的“榜样”固然可以使人积极向上,却也可以令一些心术不正之徒从中反推出许多作恶的经验,一正一反,一明一暗间的转换在操作上反而显得更为容易,更为有迹可循。
中田此时布置的“格局”就是从所谓的最最“正义、正确、光明”中反推而生的。12件器物以一种更为诡异的方位、角度组合、排列,首尾相连,一经闭环,表明新的“格局”已成。
天地间似乎有所感应,顷刻间风声、雷声、海水的咆哮声、蒸腾的火焰燎烤一切的噼啪之声均是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原先“格局”所形成的气流漩涡也在同一时间停止了转动,像是被定格在了岁月的长河之中,成了绵延成片的赤金世界中的一个真正的“天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悬停在半空的“格局”突然发出了“咔”的一声轻响,随即慢慢旋转了起来。这就好比是在一大块坚冰中出现的一道细小的裂缝,一发而动全身,产生的后果是不可收拾的。先是“格体”上方的气柱也随之缓缓转动了起来,只不过与“格局”一样,它们旋转的方向都是跟先前相反的。再紧跟着赤金色的海水、火焰开始沙沙地流动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声势越来越大,声音越来越响。
海水与火焰的物理特性必然是向四周流动与漫延的,可是在犹若万马奔腾、震天动地的隆隆响动声中,本来浩淼无际的赤金世界却像是在急剧的收缩。“哗啦啦”!又是数道碗口粗细的黑色闪电猝然纵贯而下,天空早已乌云密布,重重压迫在了气流漩涡的顶端。
无数漆黑如墨的烟云以及整个赤金世界像是形成了一个密不透气的压力容器,从四面八方疯狂的汇聚进了逆转的气流漩涡之中,而在气流漩涡之下显得渺不可见的“格体”却像是不堪重负,剧烈震颤着,发出一阵阵微不可闻的“咔、咔”之声,似乎分崩离析已在眼前。
中田脸色一变,像是早已通盘了解即将发生之事,咬牙切齿的昂然抬头向天……一道若有实质,水桶般粗细的黑线自“格体”底部无声无息的疾泻而出,这是无尽压力的释放,势不可挡、转瞬即至,不偏不倚地接驳在了中田的印堂之处……
中田浑身猛的一颤,整个身躯一阵变幻扭曲,似乎下一刻就会溟灭融合进周围无尽的赤金色海水与火焰之中。但就在这个时候立于西北方位的赤金色古朴铜香炉却是“轰”的一声燃起了紫黑色的熊熊火焰,与此同时,海洋深处也是亮起了无数同样为紫黑色的星星点点。在一片赤金色的世界里,这些紫黑色的火焰、星光似乎显得更为耀目与璀璨,而更为诡异的是,中田模糊虚幻,几乎快烟消云散的躯壳一遇见这些光线立刻就变得凝实了几分。
只不过中田的一张脸已凄厉、灰败到了极点,似乎正在经历人世间所有的困厄与苦难,一股死气沉沉的阴晦之气直冲云霄。也只有中田自己心中清楚,他已将所有的生路、退路都封死了,这就是一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之局,他现在身上的“晦气”之重,就算想要一死了之、灰飞烟灭都是一件绝无可能之事,更别说想将魂魄遁入轮回了。这当然是他追求的效果,但在追求的过程中他必须承受搜魂剔骨,炼狱般的无尽苦楚。
中田的嘴唇痛苦的蠕动,目光却显得坚定无比。为了今天他苦心孤诣为之做了百年的准备,或许承受这些苦楚对他而言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五章 经验主义害死人
中田一个悬立在半空的巨大躯体一会儿变幻扭曲,一会儿又凝实聚拢,远远望去诡异到了极处。在头顶逆向布置的风水格局下,在整一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之局中,他所承受的代表着困顿苦厄的“晦气”之重,几乎已到了一个从所未有的巅峰,也即是说,古今中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像他这样“晦气”的人。
或许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生不如死。中田整个形体就处在一个将散未散的临界线上,不光是**,就连灵魂都在承受着无休止的碾压与撕扯,其间的痛苦可想而知。如果环境不变,或者没有其它外力的出现,相信这个状况将保持到永远。
不过一切尽在中田的掌控之中,因此所承受的痛苦与心中的兴奋之情是成正比的。中田一张虚幻扭曲的巨脸在半空中一会儿怒目龇牙,一会儿又仰天作无声的狂笑状,与形体一般,似乎他的心理也处在一个极度分裂的状况之中。
“哗啦啦”一声巨响,下方赤金色的海洋突然间起了一阵剧烈的鼓涌,随即中间区域深深地塌陷了下去,这就令得在视觉效果中水天相连的赤金世界发生了断裂,呈现出了一派翻江倒海的震撼效果。“哗啦啦”又是一阵撼天的水花四溅,一座极尽丑陋的,殷红如血的巨大“岛礁”探出了海面。
中田终于“呼”的一声吐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紧跟着又深深地吸进了一口气,令得虚幻的躯体凝实了少许。这或许是他能尽到的最大努力了,如果仔细观察,能看到他的额角有着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与此同时,他紧握着一杆赤金长矛的右手终于动了,矛尖对着下方巨大的“岛礁”勉力一点……
“嗤”的一声响,一道色若墨汁的极细黑线对着下方的“岛礁”疾射而出。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那“岛礁”此时居然也动了,“霍”的张开一张血盆大口,将那转瞬即至的黑线吞了个正着。
中田浑身猛的一震,整个人立刻就变得凝实生动了起来,继而两颊涌上了一层浓浓的血色,额头甚至都透出了一抹晶莹的圣洁光泽,一副极尽舒爽享受的神色。似乎那射出的黑线蕴含着他身上所有的阴晦之气,而现在则移花接木,开始由下方的“岛礁”来承受了……
不。下方探出海面的并不是一座什么“岛礁”,而是一个巨大怪鱼的鱼头。远远的望将过去,殷红一片,就像是一座嶙峋的怪石,但如果能够近距离观察,就会发现它的本质其实趋向于一种青乌之色,神奇的是在其一沉一浮间周边的海水更显得金光闪烁,似乎那无尽的赤金世界就是由这条怪鱼给渲染的。这种现象令人费解,也难以以常理解释得透。但恰恰如此才成就了一代赫赫的凶名——“乌金海鲤王”!
“乌金海鲤王”一个巨大的鱼头坑坑洼洼,遍布着岁月的痕迹。一道道一片片水锈、疤痕,一丛丛一簇簇寄生的苔藓、蕨类植物,更有那一团团一块块突兀而生的肉瘤、脓疮。显得丑怪恶心已极。此时它咧着的一张巨嘴几乎能吞掉一辆解放牌卡车,却偏偏对那条自上而下细若游丝的黑线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鼓动着两片巨腮,两只混沌的。米粒般大小的鱼眼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继而巨嘴缓缓张合,像是在吮吸。又像是在品味落入其中的黑线。依稀仿佛间,这条“乌金海鲤王”赫然生就了一张人脸,与半空中中田那张正在舒爽享受的脸几乎一模一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乌金海鲤王”吞噬的黑线越来越多,而中田的精神面貌却也是越来越好,不经意间,他巨大的躯壳已然缩小了一大圈,真正凝实成了他的本来面貌。
“轰轰轰轰轰……”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海面,另一边天空突然间火光连闪,随即炮声隆隆响彻了整个天际。聚集在日本海的各国舰艇此时像是已冰释前嫌,居然不约而同的掉转了船头升起了所有型号各异、口径不同的炮管,深有默契的在同一时间点,对中田……不,是对那条正在吞噬黑线的“乌金海鲤王”发射出了愤怒的炮弹……
这当然是魏索强大意志与运势力量的体现,也是他第一次对自身潜力的一种深层次的挖掘。好在最终他还是成功了,在意念一动间似乎整个世界都已控制在了手中,这种感觉简直妙不可言。
“嘿嘿,老子就算再荒唐,再无聊,多少也懂的‘先下手为强’的道理,既然要动手,当然得‘釜底抽薪’,断人命根的。只要将那条破鱼炸死,那就天下太平了”。
远处的赤金世界炮声震耳欲聋,一从从绚丽妖艳的火云夹杂着浓浓的黑烟升腾而起。魏索此时已站在高高的航母舰桥上凭空远眺,纵使掌控力量的感觉无比美好,没来由的却是感触良多。不觉轻轻叹了口气:
“唉,总算我在拥有了强大力量之后并没有丧心病狂啊!总算我头脑依然保持着清醒,并没有气急败坏的发动核弹攻击啊!比较欣慰的。由此可见,像我这类人虽然好吃懒做是社会的寄生虫,但顶了天的气急败坏、丧心病狂也只会是对女人而言的,对社会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造成多大损害的。以前我倒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由此可见,像一些大领导还不如改由好色之徒来担任呢,胡作为不如不作为嘛。喜欢吃吃喝喝风流快活的,再大的欲壑也能把它给填了,就算碌碌无为把一切治理的一团糟,总也比野心家发动战争,荼毒生灵为祸天下来得强吧……”
魏索一开始以为自己得出的这个结论非常正确,可是想下去却又觉得不对,到最后甚至感觉谬误百出。不觉又是叹了口气。唉,看来转来转去又转到一个中国人的固有思维上去了,对权力、力量包括对领导的无限崇拜与依赖,或许中国特有的官场文化就是由此造成的吧?!世界上所有的权力与力量本没有错,错的是没有制约与监督的存在。比如中田老不死的够**了吧?那就是因为缺乏其它力量对他有力钳制的结果,而现在老子横空出世了,他也就翻不起什么浪来了……
一想到中田,魏索不由自主抬起了头来,重新将目光投向了远方。紧跟着两个瞳孔一阵剧烈的收缩,脸色大变。
远方赤金世界内的火云、黑烟正在慢慢消散,视野也是越来越清晰与通透,那漫延无际的赤金世界在一通猛烈的炮火过后,感觉已失去了璀璨与纯粹之色,似乎在几个呼吸间就将烟消云散了。而那条“乌金海鲤王”……
魏索无限惶惑地发现,那条“乌金海鲤王”在一通猛烈的炮火过后居然毫发无损,此时依然眯着眼睛张着巨嘴,旁若无人状似非常享受地吞噬着自上而下细若游丝的黑线,除了贪婪的吞噬,仿佛再也没有其它事能够影响到它分毫了。魏索心底禁不住泛起了一股极度的无力感,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只是想:噢,像这种肮脏、丑陋、硕大的家伙生命力果然顽强,“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啊!打出娘胎第一次在这个“领域”遇到不可战胜的对手了,惭愧啊惭愧……
“呵呵,魏索小朋友,你再一次犯了个大错误”。就在魏索恍惚迷离、神不守舍之际,中田的语声在整个天空隆隆响起。“你最大的缺点就是该装糊涂的时候精明,该精明的时候却又偏偏糊涂了,桀桀……在关键时刻你是永远抓不住机会的。而且,你对待敌人还缺乏一股釜底抽薪,断人命根的狠劲,像你这类人的人生注定是失败的,注定是可悲的……”
谁说老子缺乏一股釜底抽薪,断人命根的狠劲了?老子刚才明明就是……魏索还真的有些糊涂了。难道那条破鱼并不是中田老不死的“命根”?可是这怎么可能!只听那中田的声音继续在空中回荡:
“你还真的是幼稚,竟然妄想靠区区几颗炮弹来对付“乌金海鲤王”,“乌金海鲤王”要是这么好对付,那也算不上是什么宇内第一凶物了。刚才你要是引导炮弹来攻击老夫头顶之格局的话,那时浊气未生、正气未消,或许你就成功了,可惜呀可惜,你再也不会有第二次这样的机会了,桀桀……”
魏索闻言又是一阵沮丧。唉,真的是经验主义害死人啊!老子以己度人,以己度天下,总以为所谓的“命根”嘛,当然是在“脐下三寸”之处的,换而言之是在下面的。而那个破格局却在老不死的头顶,部位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却偏偏是老不死的“命根”,麻痹的真正超脱了老子的想象之外……(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六章 预留后路
中田说着话伸左臂轻轻一招,轻而易举的就将其头顶半空处尚在急速旋转,引动天地间无尽威势的“格体”收回了手心,形同儿戏。一十二件极其简单、细微的器物所组成的妖诡“格局”既然已不复存在,整个内外压力趋向平衡的赤金世界像是瞬间晃了一晃,无尽的金色波纹荡漾处,压顶的乌云、逆转的气流漩涡随即像是发了疯似的朝四面八方破碎散逸了开去,瞬时整个空间混乱到了极点。
这就好比是一个巨大的、膨胀的压力容器被突然放了气。庞大的压力被瞬间释放、抽离所产生的破坏力是可想而知的,如果其中有着一块顽铁,恐怕也会被这股恐怖的力量撕扯成齑粉。在中心位置的方圆数百米内,很快的形成了一片绝对的真空,而中田,现在就处在这个“压力容器”中心的中心……
不论压力短时间内迅速释放所造成的破坏力,就此时的失压环境,任何生物在没有防护的情况下身入其中都将遭到致命的伤害,包括血液在内的所有体液中会产生大量的气泡,并发剧烈的脑水肿,肺气肿,眼球都会凸出来,肺脏里的所有气体都会很快消散,造成窒息。更严重时,随着温度的升高血液就会沸腾,甚至整个身体都会被炸个粉碎。
中田肥圆矮胖的躯体瞬时间再一次的膨胀了开来,就像成了一个飘在半空的巨大气球,可是他一张膨胀开来,薄如蝉翼、吹弹得破的脸皮却明显是在无声的狂笑,远远望去简直诡异到了极点。
真空状态下声音无法传递,但魏索耳边却偏偏听到中田在桀桀怪笑着道:
“小子你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我先前反其道而行之,以自身五行布置下趋凶避吉、积聚厄运之势。再加上自绝于世,自绝于列祖列宗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之局,不是我自夸。刚才我就是自开天辟地以来最具有阴晦之气,也即是最晦气的一个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是一个任何人想都不敢想的伟大创举,非卓绝的智慧、胆略,非深厚的风水造诣于一身而不可为之。
可是这一切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得有一腔坚韧不拔的心志以及一个周密的计划,为了这个计划我为之整整奋斗了一个多世纪。物极生反、否极泰来,“乌金海鲤王”吞噬世间一切阴戾之气的本能为我正本清源,太多太多的厄运既然已降临清除,那剩下的会是什么?那当然是更加浑然。更加纯粹的“好运势”了,桀桀……
终于,我还是成功了!试问在如今这个世界上谁还能奈何得了我,谁还是我的对手,谁还是我的一合之将?我必然会改变自己被抹杀的命运,我必然会终止滚滚向前永无止歇一成不变的轮回,我必然会将一切都紧紧攥在手心,再不放手……”
就在中田志得意满仰天狂笑之际,自长矛矛尖延绵而出的黑色细线也终于显得越来越淡。直至消失不见。那“乌金海鲤王”在黑色细线消失的一刹那浑身猛然颤了一颤,水花四溅中一个庞大的鱼头早已变得漆黑如墨,与此同时一对细若米粒的眼珠中流露出了一抹无尽恶毒之色,张着一张巨嘴死死地盯着上面的中田。似乎恨不得一口将对方吞进肚子里。
所谓真正的大奸大恶之徒并不是一味穷凶极恶、贪婪无耻的。他们有时候也很奸猾,对于潜在的危险有着一种超乎常人的敏锐感官。这条“乌金海鲤王”也一样,它虽然极度渴求黑色细线内蕴含的邪恶元素,却也立刻感受到哪里似乎有些不对了。一对细小的眼珠精光连闪。
“哗”的一声响,一扇巨大的鱼尾猝然探出了海面,猛的一拍海水。激起了滔天巨浪。“乌金海鲤王”小山般的鱼头一偏,它已决定潜水而遁了。说时迟那时快,半空中乌金之光忽的一闪,中田攥在手心的乌金长矛化成了一道流光疾飞而出,不偏不倚卡进了“乌金海鲤王”的巨嘴之内。
中田投下的这根长矛堪比引爆了一百颗美帝的巨型空爆弹,整个大海就像是瞬间被翻了一个个,无尽的海水疯狂地蹿上半空,仿佛竖起了一面面一眼望不到头的水墙,漫天的水雾中,一条比美帝所有航母加起来还要巨大的怪鱼跃上半空显露了真容。
通体没有一丝鱼类特有的流线形特征,处处透露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突兀感觉。大概是存活的岁月实在太过久远,“乌金海鲤王”除了尾巴、胸鳍尚能自由摆动,整个身体几乎都已石化,有着一种岩石般坚硬、厚重的暗哑之色。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大块飞来之石,感受不到生物应有的丝毫灵性。
石头掉落于海自然是一沉到底的,“乌金海鲤王”受惊之余也算是拼老命了,它现在打得就是这么个如意算盘。
“轰”的又是一声巨响,“一石激起千层浪”,“乌金海鲤王”挟半空掉落之势果然朝大洋深处急速堕去。可是这个下堕的势头并不能保持多久,“乌金海鲤王”的一张巨嘴被长矛卡住了不能合拢,无尽的海水自它的喉咙处倒灌入体,随着时间的推移,它身体的浮力慢慢增加了……
看到“乌金海鲤王”小山般的鱼身重新浮现在海面上,中田再一次的仰天狂笑。这个时候外面的空气补充进来,声音又可以传递出去了。
“桀桀……现如今老夫就是这个世界绝对的主宰,向天再借五百年又怎么样,再多挽留“乌金海鲤王”一刻钟又如何,还不都在我的一念之间?!桀桀……”中田狂妄的笑声盖过了海浪的呼啸响彻了天地,就这么的笑了也不知道有多久,终于伸出手指点了点身下,继续上气不接下气地笑道:
“‘乌金海鲤王’我的好宝贝,桀桀……虽然你很强大,虽然你出世的时限已到,可是我却得再‘挽留’你一刻钟时间,你且稍安勿躁,桀桀……
‘挽留’你见证我的成功是一个原因,更主要的是,你将是我预留的一条后路。老夫行事但求一个稳妥,虽然要灭了对面那小子可以说是十拿九稳,轻而易举的事,但在这么重要这么关键的时刻,我多少还是得留一个心眼的,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出现意外,那小子咸鱼翻身了那该怎么办呢?所以我得留下你来做个预备,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也可以利用你来重新凝聚纯粹的运势力量东山再起的嘛,桀桀……”
中田扭曲的,甚至分裂的人格与灵魂由此可见一斑,而他谨慎小心的行事风格更是令人印象深刻。说着话中田已然完全转过了身来,正对着魏索所处的方向。
中田的一张脸瞬时而变,变得前所未有的和蔼可亲与人畜无害,但瞧在魏索眼里却是感受到了满满的凌然杀气。像是受到了某种强烈的感应,魏索心中微微一动,一个站在航母舰桥上的身躯缓缓升上了半空。
魏索浑身的衣物被凌厉的海风吹得腊腊作响,唯有其肥大的灯笼裤裤裆部位鼓鼓囊囊纹丝不动,这只能算是个异数了。魏索升空的高度不高不低,这也是有讲究的。升得太高,下面的人望将上去会误认为是一个荒唐的幻觉,纵使唏嘘赞叹却也只有神驰想象的份。升得太低,那就毫无效果白白浪费机会了。只有这么的升得不高不低,才能造成强烈的,震撼人心的效果。魏索坚信,下一刻他身下的某一部位必将成为整个日本海的热点所在。(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七章 害了老子苦了它
魏索坚信,下一刻他身下的某一部位必将成为整个日本海的热点所在,这似乎是个无可避免的事实,谁让自己天赋异禀比较雄壮呢。这就好比现在中田要来杀自己,那也是对方认为比自己更加强大的缘果,一切皆有因果嘛。
难道一个人越雄壮越强大,脑子里就越会产生一些扭曲、变态的想法?我是这么看待中田的,那别人又会用哪种目光来看待自己?特别是那些在我看来搔首弄姿、招蜂引蝶、卖弄的小妞们,难道她们在造型古怪的庞然巨物面前真的会心如鹿撞迈不动脚步?自己满世界的这么挥舞着、吆喝着,难道她们真的会对自己印象深刻?唉,印象深刻那倒是必然的,可是要跟她们坦‘陈’相见,切磋一番恐怕就越发难了。
魏索升上半空被冷风一激,脑子里没来由地有了许多莫名其妙,非常不愉快的想法。唉,其实这也是个事出两难之局,我自然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只能起到一个适得其反的作用,可是,实在是没办法呀!老子除了下半身比较雄壮的这个“优势”之外,基本上是一无是处的,试问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如何吸引小妞们的目光?试问连小妞们的目光都吸引不到那还有什么生存的意义?老子也只有尽情发挥自己唯一的“优势”了,不管怎么样小妞们总算捏着鼻子瞪着老子看了,不管怎么样老子总算还有一个念想的……
转而又想到了中田,难道那老不死的跟自己一样,也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念想?答案似乎是肯定的,中田现在不也是在发挥拥有的力量比较强大的唯一“优势”嘛,满世界的“挥舞着、吆喝着”……只不过双方所追求的东西不一样,对方相对更有野心,对人类,对社会造成的危害更大而已。如果溯本追源……
不得不说一个人真的不能想得太深太透。真到了那个境界反而会给人带来许多不好的后果,魏索现在浑身上下就起了一种极度不适的感觉,又是烦闷又是恶心。如果溯本追源,其实,我跟中田就是同一类人……要说我们追求某一类事物的**都是差不多强烈的,我们的“胃口”都很大,而各自拥有的,不受制约的权力、力量,或者自身特殊的资源就成为了一剂令私欲催化膨胀的“春药”……
嗯嗯,老子胯下的庞然巨物也是不受“制约”的。是天然放养的,是自身特殊的资源。就是因为它大得出奇,矫矫不群,这才时时刻刻任性的放肆。尤为可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古话对其而言无法成立,要不然在羞愧无地之余老子早就夹起尾巴不敢声张了,又何至于此呢?唉唉,最后的结局只能是害了老子苦了它……
不同于以往无尽的臆想,这一次魏索的情绪不但没有渐趋亢奋激昂,反而是越来越消沉颓废。下一瞬低垂的眼帘处一道强光一闪而过。这才豁然而醒,至此他浑身裸露在外的肌肤都产生了一股强烈的灼烫感觉。
一颗鹅蛋大小,似乎比太阳还要明亮千百倍的圆球赫然出现在了远处赤金世界的正中,缓缓旋转着放射出强烈的光线与恐怖的高温。下方无尽的海水在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奔腾喧嚣中夹杂着一种“嗞嗞”的怪响。蒸发的白蒙蒙的水雾漫天而起,转瞬掩盖了上方赤金世界的赤金之色。
魏索心头一阵少有的慌乱。依着他荒唐无聊的性子倒也不惧跟中田来一场生死对决,他害怕麻烦,但当麻烦真的无法逃避时却也硬着头皮豁得出去。可是。现在他强忍着眼睛强烈的刺痛向远处望去,眼前亮晃晃、乱糟糟的一片,哪里还能找到中田的影子。既然找不到敌人的影子那就只能“无的放矢”了。魏索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无的放矢”,纵然他每天晚上都在“无的放矢”……
“桀桀……小子怎么样,此光球通体由我现在所能触发的、收集到的最最纯净的宇宙能量凝聚而成,大开眼界了吧,感受到璀璨中包含的巨大危险了吧,感觉胆战心惊了吧?桀桀……同样,我也可以将此最最纯净的宇宙能量转化成为最最纯粹的运势力量,这个世界的兴衰存亡尽在我的一念之间……”
中田疯狂的笑声响彻了整个天际,继而语气又是猝然一变,似乎显得有些阴恻恻了。
“不过小子你放心,我不会将此光球转化为运势力量的。在最为单纯,蕴含着恐怖破坏力的能量体攻击之下,这方圆数百里之内的所有一切都将在亿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内焚化,甚至连空气,桀桀……都将燃烧成一片虚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毁灭的过程是丝毫感觉不到的,你将在毫无痛苦的情况下死去,也算是顾全了我们的一段‘香火之情’吧”!
中田一语既毕,那明亮的光球忽的一闪,向着空中冉冉升起。即使只移动了区区数米的距离,但此浓缩了恐怖破坏力的能量体牵一发而动全局,依然触发了空间更加狂暴的反应。与先前完全相反,无尽的海水冲上了天空,继而又倒灌而下,蒸发的白蒙蒙的水雾紧压着海面形成了一股空间炙热的乱流,向着四面八方急速扩散了开去。
魏索的瞳孔一阵剧烈地收缩,紧盯着远处似乎在缓缓接近的光球,在及体的滚滚热浪中脸色数变,全身的肌肉都是绷紧了。也亏得中间尚阻隔着白蒙蒙的水雾及气流,要不然长时间紧盯着极度明亮的物体看,他的眼睛早就爆盲了。
“噼噼噼……”魏索深吸了一口气,左手食指对着虚空接连弹出,在轻微的骨节爆响声中,前方的空间产生了一阵肉眼可见的扭曲,继而又像是有一个电熨斗在上面轻轻压过,空间的破裂处在缓缓熨平。可就是在这破裂与恢复的过程中虚空被勾勒出了无数只巨大的,灰蒙蒙的大手,五指向上伸展着摊开,像是形成了一道道天然的屏障。
这自然是魏索“一念成势”的产物,如今他心念一动间已能轻易触发宇宙能量为己所用。魏索拥有着少许的自信,真要放手一搏,自己也未必比中田弱了多少。
只不过魏索现在的“运势化物”绝对算不上是在“放手一搏”,他采取的完完全全是一种防守的态势。魏索自然也清楚,他与中田所拥有的力量已经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了,想要伤害对方只能依靠最简单、直接的能量攻击,可是没办法,在此时的局势下,他不得不采取如此消极的应对措施。
对面那璀璨的光球蕴含着多么恐怖的能量是毋庸置疑的,如果一旦令其完全释放出来,造成的破坏力根本不是先前美帝的那颗空爆弹可以比拟的,或许巨型核弹的爆炸当量也不能够望其项背。而在这片日本海海域拥堵着世界各国这么多的军舰,有着这么多条人命,魏索相信,如果自己真的动用单纯的宇宙能量与那光球硬撼,单是两股能量碰撞的余波都可以令一切化为飞灰。
因此他只能“运势化物”,甚至不敢化出一些诸如山峦、丘陵、冰川等等“硬性”之物,唯恐一个撞击之下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
希望这些立在海面之上巨大的“柔性”大手可以消耗甚至阻挡住对面那光球的行进之势吧!这就是魏索现在非常单纯的想头。
魏索这么做肯定会令自己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倒也并不是说他这个人的境界有多高,关键是在这片海域聚集了太多的中国海军力量,要是全军覆没了,他担心自己的祖宗十八代会被国内的爱国青年们给骂活了。是呀,我们的海军是保卫老百姓生命、财产安全的,是捍卫安定团结大好局面的,要是有所损失,大家会痛心疾首的,特别是领导,肯定会给自己按上一个“破坏和谐社会”的罪名,“破坏和谐社会”,那是多大的罪名啊!想想都心惊肉跳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八章 尾大不掉
这是一场极具讽刺意味的对决。两个人借助于一些风水秘术令自己拥有了逆天的好运势、好运气,而现在则针锋相对,必须决出一个相对比较倒霉的,倒霉的一方结局之悲惨可想而知,不是万劫不复就是灰飞烟灭。那么问题来了,何为好运势、好运气?既然己拥有逆天的好运势、好运气了怎么还会倒霉?难道失败的一方以前孜孜以求的只不过是一个令自己走向毁灭的噩运罢了?
由此可见,决出魏索与中田两个人谁比谁更厉害,谁比谁更倒霉似乎是一个难以成立的伪命题。只是冥冥之中对一些荒诞不经之事总是会有着一些解决的方案,比如魏索与中田两个人想要杀死对方就只能运用一些“流氓手段”,不走“正道”走“邪路”,摒弃各自拥有的运势力量,依靠最原始,最简单、直接的能量攻击来伤害对方。也确实,当一切花里胡哨、华而不实的手段难以为继时,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只能是“耍流氓”了,只不过一旦有一方开始“耍流氓”了,那也就意味着“游戏”即将结束了,最后的结局必然是以其中一方的覆灭而告终。
魏索的脑子能够意识到此,表明他的境界已有了非常大的提升。可是,他依然还是误判了当前的形势,犯了一个相当低级的错误。
依着对面那光球所蕴含的毁灭性能量,是根本用不着设定攻击落点的。不管掉到哪结局都一样,这方圆几百海里内的一切都算是完了。而魏索却又习惯性思维作祟。想当然地认为那光球主要就是为了来攻击他的,为了不祸及池鱼,他在海面上立起了无数只巨大的“柔性”大手来阻挡,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么做是多么的无知与愚蠢。
魏索如此应对倒也令中田吃了一惊。什么情况?噢,妄想凭籍“运势化物”来挡住我最为单纯,蕴含着恐怖破坏力的能量体光球?抑或想要一巴掌将我拍成肉泥?不会愚蠢至此吧!依着中田自私自利的性子自然搞不懂魏索如此作为的目的,茫然地摇了摇头,但还是猛一振平举的左臂,那正在空中徐徐移动着的光球瞬间化为了一道流光,疾飞而出……
“通通通……”数只运势幻化而成的大手首当其冲。温软的手心丝毫不能影响光球的袭来之势。一触即溃。海面上一道蒸腾的水气如巨龙般猝然而起,支离破碎的大手没入其中只余下了几片若有若无的残影。
魏索见状却反而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老子幻化出来的“五姑娘”果然是不堪一击的,但也正因为不堪一击这才不至于将光球给引爆了。嘿嘿。让你先得意一时又如何?老子始终坚信再坚不可摧、势不可挡之物遇见“五姑娘”最终也只是一个溃不成军、一泻千里的下场。老子可以幻化出无穷无尽的“五姑娘”军团。你就等着服“软”吧!
不得不说魏索幻化出大手多多少少也有着一些“五姑娘”情结。此时深吸了一口气,满脸的振奋与陶醉之色,双手食指对着虚空接连弹出。海面上无端端勾勒出了更多只巨大的,灰蒙蒙的大手。禁不住舒爽到了极处地吐出一口长气,但就在这个时候奇变突生……
光球袭来之势疾若流光,但这个时候却是猛然一个停顿,竟然朝着下方……如果是在顷刻间一堕到底倒也罢了,也算是一了百了,那光球偏偏是一寸一寸的在朝下运动,折磨着人的神经。对应光球下方的海面一阵剧烈的荡漾,然后在更多蒸腾而起的水雾中深深陷落了下去,而四周的海水却是疯狂暴涨,形成了一个方圆数百米的巨大漩涡。
魏索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响,整个人都懵了,继而脸色变得煞白,头上的冷汗涔涔直下。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变化,与此同时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是有多么的愚蠢。那颗蕴含着无限能量的光球可不是什么击发式的导弹、鱼雷,在何时、何地爆炸只存在于中田的一念之间,与其它外在因素是完全不搭界的,而自己却天真地认为……真是愚昧无知、不学无术羞煞人!
光球恐怖的热量炙烤海水发出的“嗞嗞”响动撩拨着魏索的神经,而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中田疯狂的笑声又似乎是有着一种**裸戏弄与羞辱的意味,魏索刹那间凌乱了,恼羞成怒了,造成直接的后果是血气上涌,脸如猪头,完完全全地失去了理智。
魏索紧咬着后槽牙猛一踩虚空,脚下空气“啪”的一声响亮的音爆,整个身子顿时化作了一抹虚影,几乎以瞬移般的速度冲进了远处水雾蒸腾,狂乱喧嚣的巨大漩涡之内。漩涡内的温度高得吓人,一般人身入其中早就焚化成飞灰了,魏索纵然有着自身运势力量的保护,浑身的毛发还是在顷刻间卷了起来,但他此时的情绪几已接近疯狂,半眯着眼睛不管不顾的朝着漩涡中心,正在慢慢沉落的光球伸出了手去……
这种行为等同于自杀,而且对整个局势最后的结果也根本起不到任何改变的作用。但魏索想到要做了就做了,在头脑发热的情况下他是不会计较任何得失与后果的,他现在潜意识当中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将此光球落入“五姑娘”的手中,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令此坚不可摧、势不可挡之物当众服个“软”……只能说,这就是魏索荒唐的一面,也是他任性的一面。
五指传来剧烈的灼痛感觉差一点令魏索当场晕厥了过去,但他龇牙咧嘴还是毅然决然地将手伸了出去,依着熟极而流已成定式的手法、手势与力度猛然一握……意外的是这感觉十拿九稳的一握居然握了一个空。
唉,“业精于勤荒于嬉”,这些日子以来颠沛流离,确实放松了对自我的严格要求,平生“绝技”都有些荒废了……这就是魏索此时情不自禁发出的唯一感慨。但感慨管感慨,“正事”还是得做的,猛一睁开眼睛,瞳孔一阵火烧火燎般的刺痛,望出去的东西模模糊糊,已然成了灰暗一片。原来在这刹那间的功夫,强烈的光线令魏索的眼睛爆盲了。
尽管是在极度的心慌意乱之下,魏索依然努力睁大了眼睛向上下左右望去,由此可见他心中的执念之深。眼睛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黑色纱衣,隐隐约约似乎看到下方有一颗灰色的圆球正加快了速度朝海面堕去。魏索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直到耳边传来海水受热蒸发发出的更为尖锐的“嗞嗞”之声,以及身体感受到更多蒸腾而起的滚烫水汽时他才猝然惊醒。麻痹的,完蛋了!
千钧一发之际根本就来不及细想,也亏得魏索如今堪称强大与坚定的意念力终于发挥了作用,心念一动间,“一念成势”,整个人也跟着向下急速堕去。后发而先至,双脚险之又险的已然能够够到光球所处的位置了。
如果魏索此时一脚踢出,百分百的可以将光球给踢飞了,可是他却不甘心这么做。首先,魏索一开始就打算将此光球掌握在手心的,他潜意识当中早就铁了心要令其当众“服软”的,这个执念或许非常荒唐可笑,却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其次,虽然魏索已然明白光球的爆炸与其它外在因素毫无关系,但他下意识的还是不敢用脚去硬踢,他担心自己一脚踢出去,好巧不巧的光球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爆炸了,那真的是黄泥巴落裤裆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了。就算死了,领导也会秋后算账的,魏索最怕领导秋后算账。
魏索有信心将此光球掌握在手心,在这个关键时刻他猛一凝目,几乎用尽了所有的意念之力。意念之力迅速转化为运势之力,海面上顿时卷起了一阵狂风,吹动光球令其下堕之势稍稍缓了一缓……
这就为魏索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间不容发之际倾斜身躯,最大程度的伸长左臂向下抓去……可是这个时候却是再一次的出现了新的情况。
“尾大不掉”?!魏索满嘴的苦涩,他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深以为傲的优点居然会成了致命的缺点。因为他“下半身”的负担太过沉重,以至于转身的灵活性大打折扣,此时手指要够到光球尚差了数毫米的距离……(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九章 “99脉俱废”
魏索一直以来就是个情绪非常冲动的人,特别是在身体某个重要器官充血膨胀的情况下,他就会烧红眼睛失去理智,成为一个只拥有原始动物属性,彻头彻尾的禽兽。此时他的大脑就彻底的充血膨胀了,扭曲着一张脸目眦尽裂,看上去与一个饥渴的,穷凶极恶的禽兽还真的没有两异之处。
“啪,啪”两声轻微的脆响,魏索条件反射般的意念一转间,伸展的左臂肩头与手肘处无缘无故就爆出了两蓬血雨。在这个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他竟然运用运势之力硬生生地震碎了自己手臂的两处关节。
说时迟那时快,魏索向下伸展出去的左臂再一次爆长了数厘米。电光火石间后力固然未生,前力却也未消,纵使两处关节已完全碎裂,魏索凭借着手腕的力道还是轻而易举地抓住了急速下堕的光球,然后想也不想的凭着本能……没错,他现在也确实只残存下一些动物的本能了,手掌非常熟练的猛然一握……
就像是握住了一座奔腾的,滚烫的火山,魏索整个身子立时发出了一阵阵轻微的颤粟,不过令人万分诧异的是,他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哪怕一丝的慌乱与痛苦之色,恰恰相反,眯着眼睛甚至在微微呻吟出声,这绝对是一种极尽陶醉与享受的表情。
魏索的一张脸再一次的胀红了开来,远远望去此时他侧脸的轮廓居然与中田一模一样。或许他们就是同一类的人,他们对自我强烈的**毫无掩饰,他们就是为了心中的某些**而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
“哈哈,老子始终坚信再坚不可摧、势不可挡之物遇见“五姑娘”最终也只是一个溃不成军、一泻千里的下场,现下,该当众‘服软’了吧……”
魏索还真的感觉到手中滚烫的光球似乎是在慢慢的软化,甚至还在逐渐的变小,一些浑浊粘稠的乳白色液体自紧握的指缝间渗将出来。淋淋漓漓地滴落于海……咳咳,目送着亿万子孙回归大海是我多少年来的夙愿啊!想不到今天终于梦想成真了。豪迈之情填塞胸臆,意气风发,禁不住的狂笑出声,与对面中田的怪笑声遥相呼应。可是……可是麻痹的你也太快了点了吧!老子这儿都还没有开撸呢,你就迫不及待出来了……
“桀桀,想不到在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像你这么愚蠢的人,真正笑杀老夫了……”
中田笑的眼泪鼻涕都在一个劲的往下流。虽然早就觉得魏索不像是个正常人,但也绝对想象不到对方居然会不正常到了这个地步,简直令他有些难以置信。要说形势朝着这个线路发展自然是中田最乐于见到的。可是,笑着笑着他的怪笑声中却隐隐多了几分苦涩之意。
“想不到啊真正想不到,枉费我为了准备今天的对决苦心孤诣,为之奋斗了百年的大好时光,想不到我的对手竟然会是这么一个……白痴、笨蛋加二百五啊!早知如此我又何必花费那么多心血吃那么多苦呢?只需随随便便挖个坑或许就能将这个弱智给活埋了……”
中田有着这么个念头,魏索现在却也差不多在这么想。麻痹的想不到啊真正想不到,枉费我为了对付这个生猛之物,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之东奔西突、上蹿下跳,想不到这货“银样蜡烛头”。如此中看不中用啊!早知如此我又何必花费那么多力气呢,这货“缴枪”这么快,连带着老子也会被人笑话的,实践经验不足。控制力太差?
魏索感觉指缝间渗将出来的乳白色液体越来越多,手中滚烫的光球越来越小,到了最后成了一颗光滑圆润的小小圆珠,小到紧握在手心都有些感觉不到其存在了。下一瞬他的脸色微微一变。茫然地摊开手心,手中赫然空无一物……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纵使魏索这个人再荒唐。再无聊,此时也是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巨大危险的迫近,下意识的全身肌肉都已崩紧了,意念力疯狂地运转,头顶一道模模糊糊光带状虚影直冲斗霄,这是无尽宇宙能量被瞬间完全勾动的体现。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却已然迟了。在魏索大脑正常思维的深层区域早已被开辟出了一片独立的意念空间,如今在这片对魏索而言至关重要的意念空间,赫然发觉有一颗光滑圆润的小小圆珠悬停于正中,弥散出一波又一波蕴含着恐怖能量的空间波纹。
魏索脸色狂变,只觉得大脑深处似乎有无数把小小的锉刀在同时锉动,真正痛到了极点。难道欲令别人“服软”的同时自己也会成为一座不设防的城市,自己也被对方端了老巢?这好像是个千古颠破不了的至理嘛,又或者说,这就是阴阳和合,天地人伦之大道?
但好在在这个生死存亡只相隔一线的紧要关头魏索只是稍作臆想,终于不再无聊的盲动了。猛一咬牙间头顶光带状虚影一阵剧烈的摆动扭曲,隐隐变得粗壮凝实了起来,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条由天而降的白色巨龙接驳在了魏索的顶心。与此同时意念力的催动也已到了极致,在大脑深处的意念空间,无数浑浊粘稠的乳白色液体凭空分泌了出来,将那颗小小的圆珠给层层的包裹了进去。
与那颗小小的圆珠一样,这些浑浊粘稠的乳白色液体自然是魏索可以触发的,宇宙能量的精华所在。魏索担心祸及池鱼不敢在外界与中田作一场纯能量的对决,这只能说明他这个人多多少少还是有着一些理性成分的。而现如今因缘际会,祸水东流,他的意念空间已然成为了双方龙争虎斗的主战场,这就不是人的意志可以左右的了。
魏索大脑深处“咔擦”一声脆响,就像是宇宙万物初成时一颗“奇点”的爆发,初时微不可查,转瞬爆发出恐怖的温度与压力呈几何级增长,浩浩汤汤,势不可挡。魏索一张脸顿时变得凄若厉鬼,仰天发出了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呼。
更多粘稠的乳白色液体自意念空间分泌出来,发了疯似的涌向恐怖热量的中心,想以此阻止或者消耗“奇点”进一步爆发的能量。可是再坚固,再牢不可破的堡垒也难以抵御内部瞬间释放的巨大能量,这就好比一颗巨型炸弹在一个封闭环境中的爆炸,造成的破坏力是难以想象的。
魏索的脑子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最后在“轰”的一声惊天动地般的巨响过后,他的整个身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然一推,像是一发炮弹似的朝着一个方向疾飞而出……
“通通通……”魏索贴着海面疾飞而出的身躯毫无悬念地贯穿了数艘军舰的装甲。血肉之躯与钢铁猛烈碰撞的后果可想而知,更何况血肉之躯还占了上风,魏索整个人立时变得血肉模糊,全身的骨骼几乎已碎成了粉末。
“百脉俱废”?魏索一声苦笑。虽然全身上下正在承受着炼狱般的痛苦煎熬,但他的脑子偏偏还保持着一定的清醒。耳边风声忽忽,这表明身子依然在空中飞行,被冷风一激,再加上心中一个强大的执念,奇迹般的令他伸出了一只残碎的右臂……
魏索伸出残碎的右手微微颤抖着摸了摸自己的胯下,禁不住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百脉俱废”,还有一“脉”完好无损呢,是“99脉俱废”……
这口气一松,魏索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就此失去了知觉……(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章 天可怜见
一般而言,像魏索这类耽于享乐,缺乏高尚道德情操,又没有崇高理想抱负的人一旦遭受重大挫折,往往会就此一蹶不振。从某种角度来讲,这类人就像是一把缺乏磨砺的钝刀,一门心思的只想着痛快淋漓地切切豆腐,却永远不会想到作为一把刀是总有一天会切到骨头的,有朝一日切到骨头崩坏了刀口,他们立马堕落沉沦,甚至会忘了自己还是把刀的事实。
魏索可以作为这类人的典型代表。平日里他自认为“本钱”足,一门心思的就想着到处占占便宜、吃吃豆腐,但在现实中却又处处碰壁,在小妞们的白眼中尝尽了人间冷暖、世态炎凉,以至于有些心灰意冷、自暴自弃。而现如今**又遭受到了如此重创,他从头至尾压根就没兴起过一丝求生的**。按照通常的剧情来发展,像他这种人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再不死,那就太没天理了。
魏索也觉得没有“天理”,因为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天上的繁星点点。要说仰望星空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角度不对,一般人仰望星空通常是头颅抬高90度,如果要表达忧国忧民高尚情怀的话那就得反转180度了,不过真那样干的话对头颈、脊椎都会是一个残酷的考验。而魏索现在的情况是,浑身上下热烘烘、软绵绵的,没有一丝肌肉、骨骼紧绷的感觉,似乎两只眼睛就长在了头顶上。
这种感觉极度的怪异,魏索恍惚迷离之余稍一体味,立时冷汗就下来了。他甚至一度想说服自己现在全身是处于仰躺状态中的,可是大脑回馈给他的信息却清晰无误,他就是站立着的,他就是站立着在看星星,就像以前一下暴雨。他就站在街头巷尾看美女活奔乱跳时那般的轻松惬意。
如果不考虑到心情,魏索此时全身上下就处在一个相当轻松惬意的状况之中,而一想到看美女,似乎热烘烘、软绵绵的身子更酥得像是一滩将要融化开来的烂泥。嗯嗯,其实眼睛长在头顶也有好处的,至少以后可以从容不迫地站在楼梯旁观察上面小妞们的裙内风光,而不至于被当成流氓了……
魏索也清楚自己又犯了胡思乱想的老毛病了,可是没办法,这个病是无药可医的,倒不如顺其自然。嗯嗯。眼睛长在头顶的那是蛤蟆,老子五脚落地,蓄势待发,终有一天会一跃而起咬住天鹅的大腿死不松嘴的。可是,麻痹的老子的五只脚呢……
脑子里的思绪这么转了一转,终于又转到了原点,魏索也似乎有些明白自己先前在害怕什么了。要说有些事彻底的明白了那倒也罢了,问题是一个悲惨的结局明明呼之欲出却偏偏尚不能最终确定,就这个不确定更煎熬人的神经。
魏索吓得两排牙齿格格发抖。他迫切想要低下头去亲眼查看一番身体最重要的某部件,可是不管他再怎么努力,就这么一个非常简单的动作偏偏就是做不到。一颗头颅像是失去了任何的支撑,漂浮在一朵软绵绵的云彩中诨不受力。
我沉重的底盘与美好的踏实感觉怎么全部都消失不见了?难不成天妒英才……魏索首先意识到的是这一点。如果说先前他被吓得心惊胆战的话。那现在则是魂飞魄散了。不会的,不会的,我甚至都感受不到身体、四肢以及心跳的存在了,要说心脏一旦停止跳动大脑就会缺氧死亡。而我现在却还活着,那只能说明……心跳其实还是有的,只不过我重伤之后感知神经麻木。没有感觉到而已。我最最重要的零件……或许还好端端地长在身下,拖在地上呢……
魏索终究还存着万一之想,可是接下去发生的事却把他自欺欺人的一丝侥幸绞了个粉碎。
一只骨节棱棱的大手猝然隔绝满天星光出现在了眼前,然后覆盖下来非常随意的将魏索的头颅转了个方向,其随意的程度就像是在转一个没有意识,没有灵魂,摆在地上的皮球。
魏索对这种严重缺乏教养,几乎接近于粗暴的行为动作下意识的想要表达愤怒。可是随着头颅的转动,眼前所见却像是被夹头夹脑地浇了一盆冷水,瞬时间都懵了。
本来魏索睁着两只眼睛是朝天而望的,头颅被一转之下视线也随之转为平行。星光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对面一个高大雄壮的身影,稍一辨认那居然会是中田。
要说这个时候看到中田倒也不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可是瞧着对方的身影相当凝实,明显没有处在施法状态之中,中田什么时候长的这么高大了?更为诡异的是,中田身侧有着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此时他正伸出一条手臂,屈指成爪,悬空对着坑洞像是犯了某种癔症似的一下又一下的抓将出去,五指划破虚空发出“嗤嗤”之声。
在一个夜空下荒无人烟的环境中,一个奇形怪状的人对着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闷声不响,势若疯癫地挥舞着爪子,此情此景单是想想都能令人不寒而栗的,更何况是亲眼所见?但真正令魏索头皮发麻,差点晕厥过去的却并不于此。随着中田爪子的每一次伸缩,他长长的投影在地上的影子就是一阵剧烈地晃荡,与之对比,魏索发现自己在地上的影子竟然只有一个小小的半圆……
魏索纵使再荒唐无聊,此时也能轻易想见是怎样的一个情况了。并不是中田长高了,而是自己变矮了。把一个头颅放在地上去看人,放眼任何人都是高大雄壮、威风凛凛的。
“桀桀,厉害,真是厉害”。这个时候中田却突然说话了。像是在对魏索讲,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如此恐怖的能量瞬间释放,凭着血肉之躯居然也能在此地生生炸出一个深达万米的巨坑,厉害,实在是太厉害了”!
说着话中田喉咙底里爆出了一声模糊的低吼,紧跟着伸出的五指指端发出了点点灰蒙蒙的毫光,猛然一抓间那黑黪黪的坑洞口“倏”地飞出了一团淋淋漓漓的糊状之物,恰好被其抓在了手心。
中田看也不看的反手一扔,将那团糊状物扔在了魏索的旁边,确切地说,是扔在了魏索头颅的旁边。然后将黏糊的双手在自己的腰畔擦了一擦,点了点头又是自言自语地道:
“嗯嗯,现在应该是差不多了……”
魏索低头一看一阵恶心,差点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当然了,就他现在仅剩的一颗头颅别说“恶心”两字无从谈起,也无物可吐,只是张嘴干呕几声作罢。但见那团糊状物都是些血淋淋的动物碎肉,而更为惊悚的是在他的眼皮底下是个微微凸起的“小丘”,“小丘”弥散着一股冲鼻的血腥气,竟然都是由一些动物乌黑板结的血块,破碎的碎肉、器官堆积而成。
魏索又是张嘴干呕了几声,突然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猛一愣神,眼神有些涣散。难道……难道这些破碎的血肉、器官都是我的……我的……不由得悲恸欲绝,“哇”的哭出声来。
“我至关重要、不可或缺的‘零件’呢……去哪了,去哪了……麻痹的还有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哪去了?就算找到了‘零件’,‘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以后又让它‘附’在哪儿呢?呜呜……”
“一身臭皮囊丢了也就丢了,哭?哭个什么劲”!中田似笑非笑地回过头来,“先前我浑身腐烂,烂的也只剩下一颗头颅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小子,对我们这种玩风水玩到极致的人而言,除了大脑深处的意念空间,其余所有一切都是不重要的。你真要哭,还是先哭哭你被摧毁的意念空间吧!桀桀,也真有像你这么蠢的人,我全力凝聚而成的纯粹能量体你竟然也敢用手去握……
魏索的脑子一片混沌,对中田的一番言语不置可否,依然哀声哭道:
“中田……爷爷,我的祖宗,我想求你一件事……你可不可以再在洞里找找,看看里面有没有我比较完整的零件……”
中田的脸色变得更为怪异,对着魏索的一颗脑袋凝视良久,这才摇头叹息道:
“唉,小子你的愚蠢与天真几乎令我无言以对,这怎么可能呢……你自身溃散的运势力量除了能保证你飞迸而出的残躯落在这个小岛上不至于葬身鱼腹外,也只能保护你头颅的完整性了。至于你的身体部分……这个深达万米的巨坑就是刚才你堕落的血肉之躯轰将出来的,这么大的冲击力你又不是什么金刚不坏之身,你自己随便想想好了……”
“可是,万一……天可怜见呢”。魏索继续锲而不舍地哀嚎,“中田爷爷,中田祖宗你就行行好,再仔细找找看呀……”
中田的脸上甚至都有了抓狂的表情。
“小子,这坑里不可能会有你完整的肢体与器官的,就算有,拿出来你又有什么用?它们早化作肉泥深深嵌进岩层里去了,我现在就是在运用运势力量的复原之法,把嵌进每一粒沙子里的血肉分子都抠将出来。这项工作也是比较辛苦,比较费工夫的……当然了,你也用不着感激我,我这么做并没有安什么好心,我只是本着斩草要除根的行事风格,打算将你分散的血肉都收集起来然后再一把火烧掉,这样,我就可以比较踏实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一章 此物最相思
这个时候魏索方寸大乱,根本听不进任何言语,哭哭啼啼,反反复复的就一句:
“万一天可怜见呢……万一天可怜见呢……”
中田烦不胜烦,正欲一个巴掌将魏索的头颅拍个稀巴烂,猝然间心中却是微微一动。万一天可怜见?从这句话中中田轻易就联想到“天意”两个字了,虽然凭实力似乎天地也是他收拾的对象,可是接下去他便进一步的联想到了那个隐藏在冥冥之中更为神秘与强大的存在,“程式”对此事会是个怎样的看法与态度?呆了一呆之下不由得有些心惊胆战。
说到底中田不愿也不敢与“程式”去对抗,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在“程式”基本主干、脉络不变的前提下,寻求一个可以苟延残喘,可以生存下去的夹缝空间罢了。任何规则都存在漏洞,虽然中田自认为已经找到了这个漏洞并且按计划进展一切顺利,可是在大幕最后落下之前他终究还是有些惴惴不安,不敢轻举妄动。
一只伸出去的左手中途转向,再一次转向了前方深不见底的巨坑。随着双爪疯狂的舞动中田脸色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没有,真的没有了”。中田长长吐了口气。“现下你可以死心了,我也可以放心了……”
“中田爷爷,中田祖宗,求求你再仔细找一遍呀,万一真的天可怜见呢……”
“真的没有了小子,坦率地讲,我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轻忽大意以至于遗留下你的半点肉泥,我甚至想要将你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痕迹都彻底抹去呢,对这件事我真的是不遗余力的,你……”
中田说到这儿正想将探至坑洞口的双爪收回来,突然间微微惊“咦”了一声,脸色随之一变。
“这……这没道理的呀!这……这怎么可能”!
中田五指指端再次发出了点点灰蒙蒙的毫光。这次他是双爪齐出,猛然一抓间那黑黪黪的坑洞口“倏”地飞出了一炮管样的奇形之物。中田反应极快,双手忙不迭的变爪为掌,变抓为捧,堪堪将其捧在了怀里。但猝不及防间,他的双臂还是不堪重负般的往下沉了一沉。
此为何物?中田纵使见多识广,此时也禁不住的惊诧莫名。大腿?人的大腿有此粗壮扎实?瞧这羁傲不逊的线条,瞧这坚毅果敢的棱角,捧在臂弯间油光铮亮,昂首向天。就如一尊吞天灭地的绝世凶兽,一股若有若无的凶煞之气喷薄弥散开来,可以令任何人都为之心惊胆寒。
可是令中田感到难以索解、一头雾水的却并不于此。毕竟大家都是玩风水的巅峰人物嘛,有着运势力量的支撑,就算要将身上的任何部件、器官长成这副雷死人不偿命的模样都不是什么困难之事。中田真正奇怪的是,魏索的意念空间明明已被摧毁了,凭借着一些溃散的运势之力,在先前猛烈的对地撞击中此物怎么可能丝毫无损?
或许有着两个解释,可是这两个解释在逻辑上都有些难以成立站不住脚。其一。魏索的意念空间有可能并没有被彻底摧毁,对方现在伺机而动,想要扮猪吃老虎呢。另一个解释则更为荒诞无稽了,或许此物是魏索最为关切着紧的。在危机一触即发之际,他残存的运势力量出于本能,自然而然的都去保护这个看上去毫无用处的家伙了,连自己的脑袋都不管不顾了……
想到这儿中田的脑子有些乱。可是接下去,他却似乎可以轻易的下结论了。
“真的是天可怜见啊!我终于可以在临死之前‘首尾相连’了。呜呜……”魏索的一颗头颅嚎啕大哭,他是完完全全被感动的。“头可断。血可流,此物不可丢!我的一番泣血哀祷终于感动了上苍,谢谢,谢谢老天爷!老子死了也可以瞑目了……”
看来我真的是老了,看来我真的是个“老古董”了,如今年轻人的想法啊……不过,像这种年轻人应该是绝无仅有的吧?中田用力晃了晃脑袋,回过身来脸色却已显得轻松多了,连带着说话的态度、语气也和善了起来。
“魏索小友,想不到我间接的也做了件好事嘛,这样最好,你可以无怨无恨的死去,也可以令我少了一分歉疚之情了。只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实在搞不明白……”
说着话中田拍了拍怀中炮管状奇物,咚咚有声。
“依着我运势力量的复原之法,先前用尽全力,你嵌透进沙子里的血肉分子尚且可以抠将出来,为何独独找不到此庞然巨物呢?而就在我行将放弃的那一刻,它却偏偏给我感应了,如此吊诡,此究竟是为何物”?
“你也会感到歉疚……此为何物……”
魏索纵使处在极度的激动与亢奋之中,这两个问题还是令他微微愣了一愣,特别是后面的一个问题,是他非常愿意,也非常迫切想要向全世界所有人解答并宣告的,这种机会对其而言真的相当难得……好在他现在只剩下了一颗头颅,没有了其它器官情绪比较好控制,在一声吸气声与一声漏气声过后,他的脸色已然回复如常。
“‘红豆生南国,此物最相思’……不是不是……”魏索忙不迭晃头。哎,一不留神将一向来自我粉饰,自我标榜,“炮口”上贴金的“花言巧语”给说出来了,这些话说给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听听那还差不多,至于中田老不死?嘿嘿,还是算了吧!
“前面半句请自动忽略,也就是什么什么长在什么什么下面的意思……后面半句才是为‘中心思想’,此乃‘相思’之物。嘿嘿,没有这个家伙,‘相思’有个p用啊……”
荒唐无聊如魏索,此时也是流了一脑袋壳的白毛老汗,干咳数声以作掩饰。
“咳咳,反正此乃超凡脱俗之物,没有‘人工催肥’,是自然生成的……此物天性善于批亢捣虚、见缝插针,滑溜难言,而且有时候又有些小任性,先前掉进了坑洞里,那就好比是鱼入大海,鹰飞长空啊,你想要再找到它自然是比较困难的。好在最后它终于还是感受到主人的血泪召唤了,呜呜……回来了真好”!
中田云里雾里的被绕了好几转现在总算是有些明白了。不由得肚子里暗骂:他娘的,吹得跟个四大天王的金刚杵似的,闹了半天原来这就是个鸡ba啊!
叹了口气双手用力一抛,“嘭”的激起了满地的沙尘。迷迷蒙蒙的,中田的脸色已然瞬息万变,各种情绪堆积在了脸上,再也瞧不破、摸不透他心中所想了,就一双细蒙的眼睛在暗夜中熠熠折射出了无尽冰寒、凌厉的杀意。(未完待续。。)
ps: 感觉这几章都在围绕脐下三寸写了,嘿嘿,惭愧惭愧。真正想要表达的当然不是这些东西。
第四百三十二章 自作聪明
魏索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末日已将来临,只是以一种无尽缅怀的情绪久久注视着眼前的庞然奇物,眼神迷离,泫然欲泣。唉,掉了也就掉了嘛,难道“白璧染瑕、名器蒙尘”,就能够完全否定它们曾经所拥有的价值了吗?当然不是!况且“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我临死之前总算也留下一样值得纪念的奇物了,它是遗留在世界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它是回荡在天地间发聋振聩的绝响,老子现在应该感到很豪迈才对呀……
想是这么想,可是缅怀以往扛着枪满世界追马的峥嵘岁月,终究还是有些怅然若失。
嗯嗯,中田这老不死的虽然阴险毒辣,做起事来倒行逆施,此刻倒还是比较通情理的嘛,知道老子与“断枪”有着兄弟间惺惺相惜、依依不舍之情,不吝劳苦,还给我们照明呢。
中田五指指端此时却是发出了点点灼热的白色毫光,狰狞着一张脸缓缓靠近堆在地上魏索模糊的肉泥,接下去他只需微一吐气发力,这眼前的一切都将焚化为一片虚无。在看上去非常微弱的白色毫光侧映下,魏索却是感觉到周围突然间变得亮如白昼了,一根庞然奇物从所未有的纤毫毕现,看在眼里嘴巴微微咀嚼,却恍惚又有了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滋味。
唉,在“聚光灯”下果然一切都是无所遁形的,此物大则大矣,可惜徒具其形,未得其神啊!虽然不怎么愿意承认,可是在强光下实在太明显了,这就是个运势力量的产物,绝不会是自然生成的。就算能够欺蒙自己欺蒙世人于一时,可是一旦拖到大街上去展览,光天化日之下终究会被人看破的,假的就是假的。到时候被人耻笑被人唾弃。再被人踏上一万脚那就可悲了……
“此物本来已经足够巨大,完全可以屹立在世界之巅了,我为何还要好‘大’喜功、自欺欺人呢,难道就为了无止境的追求一个‘大’字吗?好了,现在这家伙大倒是够大了,可就这副木头木脑毫无灵气的虫样,谁还会当它是个宝呢”?魏索一脸的痛苦与悔恨,几乎是哀嚎出声:
“唉,唉,唉……自作聪明。麻痹的老子就是在自作聪明!到得头来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作自受、自食恶果,这可该如何是好,这可该如何是好……”
“自欺欺人,自作聪明……自作自受、自食恶果……”中田眼皮猛然一跳,就魏索的这几句哀嚎令他没来由的心中一紧。说到底,他虽然自认为大局已定,一切已尽在掌握,可是在内心深处终究尚留存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与不安。潜意识中他最害怕的就是这么一些结果,而魏索现在却在无意之中将这些结果都给喊了出来。
中田一只伸出去的手猝然定格在了半途,额头冷汗涔涔直下。我在担忧什么,我在害怕什么?到了此时此刻我为何还要担忧。为何还要害怕?望着自己厚实的手背上几根颤动的汗毛,一颗心也是随之颤了一颤,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微微蠕动了一下肥厚的双唇,然后猛然回头……
居然有一轮红日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远处的海面上冉冉升起。下方无尽海域已是风平浪静,金光闪耀。尤为蹊跷的是,其周围的天空却依然犹若浓墨泼染。漆黑一团,翻翻滚滚的云雾又像是一只不断变幻着姿态的黑色巨手,是托着红日在上升。再者,既然红日的光芒无法穿透下方的天空,为何又能霞光万道、普照万物?这几乎已超脱了世界上一切的自然物理规则。
远处海面上世界各国幸存的舰艇依然相互拥堵着像是一个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冲乱撞。它们怎么还不散去?中田的脸色惨白如纸,像是意识到末日来临似的整个人都颤粟佝偻了下去。他在心中惊恐万状不断的问自己,眼前的景象并没有受到自己运势力量的丝毫影响吧?到了此时此刻,自己的全副心思早就从那片海域转移了过来,那儿的一切与自己也早就没有了任何的关系,可为何还会发生如此离奇吊诡之事?
更为离奇吊诡之事却还在后面,中田接下去极度惶惑的发现,在他意念空间一根紧绷的,微若毫丝的弦在剧烈的跳跃抖动,似乎在下一个呼吸间就会无声无息的渺然遁去。这是他留在“乌金海鲤王”身上的一丝意念联系,这个联系一断,他为了稳妥,为了应对未知事态发展所预留的最大凭籍也就失去了,他最大的“底牌”也就报废了。
中田甚至打算在万不得已之时不惜与“程式”叫板,这个叫板的信心与勇气就是来自于“乌金海鲤王”,可是现在“乌金海鲤王”明显已经出事了。中田非常清楚,这个所谓的“出事”绝不会是“乌金海鲤王”脱离卡在其咽喉处的长矛遁入深海那么简单,肯定发生了更加不可逆转的情况,至于是怎样“不可逆转的情况”,却已完全超脱了他的想象。
“咯吱吱……”
空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极度瘆人的怪响,就像是有钝物在相互间压迫摩擦,令人禁不住的耳根发麻,继而心烦意燥。中田霍然抬头望天,整个人山停岳峙,立时就像成了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杀气腾腾、气势滔天。只不过这种状况并不能保持多久,转瞬间他就像被莫名其妙的抽干了全身的力气,耸立的肩膀慢慢耷拉了下去,这个时候别说他身上的凶戾雄霸之气已荡然无存,微风吹拂起他头上的几茎白发,萧萧索索,更像是成了一名风烛残年的垂暮老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中田颤颤巍巍的伸手指向天空,既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原来……到得头来一切都是个笑话啊!我就是个笑话,我就是个笑话……可是,我死到临头还想再向你质问一句,你为何要如此戏弄我,你为何要如此戏弄我……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当然我也有着蝼蚁的觉悟不敢丝毫违逆你。我顺从遵守,甚至精研你所制定的规则,我只希望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钻个空子,苦苦挣扎,得以苟延残喘,难道我这么做也有错吗?而你现在肆意更改自己所制定的规则,就像是放个屁那样的随心所欲,这跟流氓、无赖有什么区别?你就是天地间最大的流氓、无赖……”
“哗啦啦”!
半空中一道黑色霹雳猝然纵贯直下,转瞬大雨倾盆。在蒙蒙的雨雾中,那翻翻滚滚由云雾幻化而成的黑色巨手渐渐凝实像是有了某种质感,如果再仔细看,甚至还能看到它的五根手指慢慢收拢将要攥紧拳头。而在其手心的那一轮红日却已失去了璀璨的光芒,变得晶莹通透了起来,里面有一条暗金色的怪鱼蜷缩着身躯,首尾相连,那赫然就是与中田失去了感应联系的“乌金海鲤王”!
“咔擦”一声脆响,黑色巨手终于攥紧了拳头……(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三章 血海飘香
“咔擦”一声脆响,黑色巨手终于攥紧了拳头,那一轮晶莹通透的红日猛然闪耀出夺目的光辉,紧跟着就像在半空中捏爆了一个巨型的西红柿,无数猩红如血的汁液四处飞溅,继而和着雨水纷纷扬扬洒落于海面。瞬时间,似乎整个海洋都被染成了血红之色,一股腥臭到了极点的气味弥散开来,中之欲呕。
“血海飘香……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是为大凶之兆的血海飘香……”
如果说先前中田只是被抽干了全身力气的话,那现在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则形同一具被抽取了灵魂的躯壳,嘴巴里喃喃自语,两只白多黑少的眼睛空洞无神。但就在下一瞬,他浑身的肌肉猛然一紧,两个本来就小的瞳孔急速收缩,像是见到了一件他最恐惧,最感到不可思议的东西。
“咻”!
一道如同加了恶魔诅咒般漆黑,深邃的锥状利芒自漫天的腥风血雨中疾飞而出,长途奔袭,稍瞬即至,像是带着某种神秘的感应,所取的方位依稀就是中田硕大的头颅。
中田条件反射般的挥舞起双手,十指连弹,各种繁复的手印层出不穷、连绵不绝,令人眼花缭乱。在此生死存亡之际,他是真的拼命了,运势力量的发挥已到了极致。
“噗噗噗噗……”
周边的空气葛然响起了一连串轻微的音爆之声,可是也仅此而已了。那道漆黑的锥状利芒为“乌金海鲤王”积攒了无尽岁月的厄运所化,其浓缩的阴晦之气根本不是中田的运势力量可以中和抵消的,似乎没有遭到任何有力的阻碍,轻巧的就像是一只掠过海面的燕子,中田只觉得眼前黑芒一闪,紧跟着脑门正中微微一痛……
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中田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的抬起了自己的右臂……他现在一切的举动似乎都是下意识的。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然后下意识的心中一动,最后下意识的感到哪里似有不妥,可是到底不妥在哪里却又说不上来,不由得用力晃了晃脑袋。
嗯,要是我没在“乌金海鲤王”身上留下一丝意念联系,那道锥状利芒或许就攻击不到我了……要是我不妄自揣摩程式制定者的意图,不对抗“天命”,或许就不会成为一个被人利用,被人玩弄的可怜虫了。最后落个悲惨的下场,这就叫作自欺欺人,自作聪明、自作自受、自食恶果。所以说,一切皆有因果,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要怪只能怪我自己……
中田被自己脑子里莫名产生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我的心境怎么变得如此平和了?按理说在这么个情况下……困兽犹斗,应该是更加的凶狠暴戾才对呀,怎么会变得这样?禁不住暗暗的咬了咬牙齿。想要迫使自己的内心世界回复到以前的状况,可是此时他的一颗心安乐祥和,居然还有着喜乐无限的感觉,是无论如何都硬不起心肠了。
就在中田的心境猝然发生改变的同时。他浑身一颤,也终于感受到了自己头颅内轻微的变化,说是“轻微”,其实还跟心境的改变有关。此时纵使头颅内闹得天翻地覆,他也会觉得无关紧要、不萦于怀的。只不过接下去他稍一凝神体味,却还是发出了苦涩的一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过这样也好,我真的累了,现在终于算是解脱了……”
中田一颗斗大的头颅深深的耷拉了下去,一颗颗豆大的汗珠自头心额角滚滚而落,蹊跷的是,这些汗珠才一滴落于地渗入土中,那一片的土壤立刻就变得无比肥沃油亮了起来,在远处五色斑斓却又忽明忽暗,像是末日来临诡异的天光侧映下,甚至折射出一派具有金属质感的夺目光彩。也只有中田自己明白,他现在浑身上下不住往下流淌的并不是什么汗水,而是蕴含在他骨骼、肌理深处的精华元液。
那道没入中田头颅内的锥状利芒并没有摧毁他的意念空间,恰恰相反,锥状利芒自身所携带的恐怖厄运力量反而拓展与巩固了中田头颅内的意念空间。按理说能量就是能量,厄运力量与运势力量从本质上来讲并没有什么区别,更没有什么正邪之分,可是前者却天然多了一种神秘的属性,那就是强烈的排他性,此时一旦“鸠占鹊巢”,立刻强力驱离了中田沉淀在意念空间内的运势能量,并混和进他体内的生命元液之中,源源不绝的排出了体外。
中田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根被点燃的蜡烛,烛油滴落于地,滴落的是他的元气,滴落的是他的生命。要说滴落了体内的元气尚不算是什么大事,甚至滴落了沉淀于他体内所有的运势能量都算不上是什么无可挽回的,唯独要命的是,如今他头颅内的意念空间已被“乌金海鲤王”所化的厄运能量完全占据了,也即是说,以后中田再也不可能利用意念空间触发宇宙能量为己所用了。
这简直就是“釜底抽薪”,在这种情况下中田绝对不会再有任何翻盘的机会,可也正因为如此,他的心境才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巨变。这似乎是件玄之又玄的事,其实说破了也一点都不奇怪,一个处在权力或者力量巅峰的人一朝被人打落尘埃万劫不复,往往一反常态不会怨天怨地,只会自怨自艾,一旦自我反省自我检讨,又往往会豁然开朗、大彻大悟。当然了,通常出现这种情况那这个人也算是活到头了,不到山穷水尽这种人是绝不会迷途知返的,而且任何对手也绝不会允许这种被打倒的人再多活在这个世界上一时半刻。
中田低着头静静看着自己的脚背慢慢陷落于泥土之中,在小溪一般流淌而下的体液浸润下,他脚下的泥土已变得无比的松软。中田就像是在看一件与他无关紧要的事,身上暖洋洋的,心中恬静安乐,似乎是回到了童年美好的时光。
不经意间眼神游移,中田不觉微微愣了一愣。纵使此时他已然心性大变,但眼前所见还是令他猝然间心潮澎湃、不能自已。心中又是一阵酸涩,再也忍耐不住仰天狂笑起来。
“桀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一切都没改变,一切都在依着‘程式’的意图有条不紊的推进着,我真傻,我真好笑,桀桀……
我付出了这么多,为的就是对付这小子,为的就是改变自己早被设定好的命运,可谁承想临到末了,却发现我依然得死在这小子的前面,而且殊为可恨的是,无意之中我居然还成全了这小子……不,不,这绝对不会是‘无意’的,这绝对是‘程式’早就设定好的,甚至于我以前的计划与打算,或许也是组成那‘程式’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这是何等之可怕,这是何等之可悲……”
纵然此时中田已然明知无幸,但还是有一股寒意沿着他的脊梁骨慢慢延升了上来……(未完待续。。)
ps: 感谢 淡漠か任逍遥同学的打赏!谢谢,真的很欣慰。
第四百三十四章 有眼无珠
魏索的视线自始至终汇聚于对面的庞然巨物之上,悲恸之情填塞了喉咙口。知道时日无多,正所谓看一眼少一眼,此时纵使泰山之石崩于前,他都舍不得眨一下眼睛的。
唉,这个jb基本百无一用,“大”得太假失去了观赏性,更没有什么实用价值,除了像一尊石膏像一般可以勉勉强强做做教学标本外,也就只能骗骗不谙世事小姑娘的尖叫了,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呵呵,老子的人生观、性取向是非常健康的好不好……
魏索依然无法控制的胡思乱想。虽然对对面自己的家伙从所未有的不满意,可是这毕竟是他有生之年唯一的,最最不可替代的情感寄托与牵绊,他可不想在临死之前留下一个难以弥补的遗憾,于是接下去他就在脑子里努力的予以美化。
嗯嗯,谁说这家伙木头木脑毫无灵性了?这叫作“重剑无锋,大巧不工”。谁说这家伙“大”得太假失去观赏性了?嘿嘿,或许随着人们欣赏水平的突飞猛进,大家慢慢的就会发现,这不就是一件堪称千锤百炼的艺术珍品嘛。谁说这家伙“大”得太真没有实用价值了?或许随着道德沦丧、人欲横流,它真正的价值就会凸显出来了,到时候成了抢手货成了“香馍馍”,那我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魏索在九泉之下会不会笑尚不清楚,但现在却实打实的在傻笑。一开始他只是在自欺欺人,到了最后情绪一上来,那臆想的深度与广度只能以两个字来形容了,那就是“狂放”。如果非要以四个字来形容的话,那只能说是“穷凶极恶”了。
哼,就算现在拖到大街上去展览那又如何?“真金不怕火炼”,如果有人说是假的,那可以当场试验的呀!连上水泵打耐压。看看它到底能承受多么惊人的水压,那绝对不是一些所谓顶尖的动物、人造材质造假可以轻易达到的标准哦,嘎嘎……如果还是有人不信的话,我们甚至可以当场解剖的。嗯,为了取信世人震惊全世界,解剖就解剖好了,反正我以后也用不着了……该有的组织机构它都有,该有的功能指标它不但有而且还全面超越,到了那个时候看谁还敢唧唧歪歪的口出不敬之词?恐怕一个个的都该倒抽着冷气目瞪口呆了吧,嘎嘎……
魏索一旦展开臆想那就会是个相当漫长的过程。可是这一次却是个例外。因为他慢慢的发现,眼前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起,若有若无的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这层雾气严重影响了他的视线,这令他相当不爽。
在夜晚尤其是在荒野之中出现雾气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魏索虽然感觉不爽却也不以为意。他没有了手脚好在还剩下嘴巴,于是就鼓起腮帮拼命的去吹眼前的雾气。
“呼”!
麻痹的这好比就是“雾中看花”嘛,吹一下看一眼,看一眼吹一下。老子的jb隐隐约约的就像是条云中之龙,活灵活现的越发显得硕大无朋,矫矫不群了啊。
“呼,呼……”
魏索恶趣味爆棚。脸上的笑容也越发显得猥琐的灿烂,一些消极的悲恸情绪早就消散的无影无踪。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却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眼前本来薄薄的雾气变得越来越凝实厚重,到了最后绵绵泊泊。覆盖笼罩了老大的一片空间,魏索满眼白茫茫的,就像置身于半空云雾之中。毕竟云雾靠吹是很难吹散的。
“呼,呼,呼……”
魏索一眼看不到至爱之物就像是要了他的老命,咬了咬牙紧跟着他就癫狂了,鼓足腮帮用出吃奶的力气猛力吹了起来。虽然他失去了身体也没有了肺活量,但通过不懈的努力还是被他吹出了一个小小的雾气缺口。
呼,终于又见到了啊!一秒不见,如隔三秋,呵呵……咦,怎么好像有些不大对头……
虽然魏索这个时候仅剩下了一颗光秃秃的头颅,但猝然间似乎还是感受到了一颗心在怦怦乱跳,正所谓关心则乱,他脸色狂变,脑子里几乎是一片空白。为什么,为什么对面的庞然巨物会生生的缩小了一大圈呢?难不成缺少了占老子全身绝大多数气血的供养,它这么快就“凋谢”了,就“枯萎”了?
又或者是我刚才眼花看错了?魏索一想到这儿精神为之一振,于是又忙不迭的开始吹呀吹。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努力,魏索终于又将眼前凝实厚重的雾气吹开了一道缝,再凝目细看之下,不觉一颗头颅像是进水似的打起了摆子,继而思绪恍惚凌乱,欲哭无泪。
怎么……怎么老子的“宝贝”变得只有丁丁……牙签粗细了……
这种“惨绝人寰”之事如果不知道那倒也罢了,既然知道了,魏索就算死了都会从骨灰盒里跳出来的,更何况现在。魏索只觉得脑子一闷,一股久违了的热血冲了上来,顿时面红耳赤,紧跟着从地上一蹿而起,“登登登”的冲上了前去……
咦,我的手脚身体怎么都长出来了?冲至半途,魏索微微一愣。不过此时这只能算是一个小小的意外之喜,前途扑朔迷离、祸福难知,更重要的,更令他着紧之物尚在前方呢。于是脚不停步,冲破迷雾,近前一看……
魏索涌上脑际的热血像退潮一般迅速回流,眼神恍惚,手脚冰凉,仿佛通体又只剩下了一颗头颅。怎么会这样……地上什么都没有,我的“宝贝”去哪了……
就在这个时候魏索耳边隐隐约约响起了一道极为微弱与沙哑之声。
“咳咳,小子你现在是不是感到……很惊讶,感到很震撼呢”?
“惊讶个p,震撼个p”!魏索正处在极度焦躁不安的当口,闻听此言头也不回,想也不想恶狠狠地回对道:
“去你麻痹的!只不过是一件非常有个性,非常有特点的庞然巨物突然不见了而已。我怎么可能会惊讶,怎么可能会震撼,我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的,纵使它上天入地了老子也有把握肯定能够找到它的,这就是所谓‘大’的好处了,不像有些‘丁丁’,一旦跌落于地被风一吹,就鸿飞冥冥再也找不到了……”
“咳咳,我指的不是那个……你先摸摸自己身上的各个部位”。那道声音幽幽叹了口气,像是不胜唏嘘,又像是不胜悲怆。
“唉,要说什么都看开了,可就这件事我真的是死也搞不明白,就这小子究竟有什么好呢?‘程式’如此煞费苦心,甚至可以说是处心积虑的将我牺牲了那倒也可以理解,毕竟这就是一个个……无解的轮回嘛。可为何非得选择他,非得成全他呢?要说‘烂泥扶不上墙’,恐怕选择任何人都要比这小子来得强吧?难道那‘程式’真的会是有眼无珠……”(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五章 各有“特点”
闻听此言魏索一张脸顿时胀得通红,他只是激动而已,并没有丝毫感觉羞愧之心。噢,让我先摸摸自己身上的各个部位?那言下之意会是……
对魏索而言全身上下最关键的部位自然就是脐下三寸处,至于其它的肢体、器官他基本当做是可有可无的摆设,因此对“身上各个部位”这句话的理解就显得稍微有些“狭义”了……
魏索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裆下,一摸之下脸上的神色立刻变得精彩已极,像是要笑,又像是要哭,憋了许久方才在喉咙底里吐出了一句话:
“呼!‘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不知不觉的春回大地重新又长出来了呀……可是,怎么感觉小了许多呢,别说与运势加成的庞然巨物相距甚远,甚至都及不上以前‘原生态’的十分之一了。如果现在把我赤身**的扔进同样赤身**的人堆之中,恐怕再也不会像以前那般一眼就能够轻易辨认出来了。唉,从天空跌落尘埃,其中的落差……”
魏索的脸色只能以“阴晴不定”来形容,内心的挣扎与呐喊显而易见,但最后终于还是精神胜利法发挥了作用,再次呼出了一口气:
“呼!不管怎么说‘萌芽’了终究是件好事嘛,以后‘劲往一处使,心往一处想’,保不定还是能够茁壮成长的……咦,怎么才刚‘萌芽’就这么‘坏’了?如此短小精悍也敢一柱擎天?嗯嗯,感觉非常有个性,非常有特点,非常有前途的”!
“‘非常有个性,非常有特点,非常有前途……’唉,看来‘程式’真的是有眼无珠……”魏索语声未落,先前的那道声音又在耳边猝然响起。但刚说到这儿对方却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语声微一停顿。继而又有些犹犹豫豫的将前言重复了好几遍。
“‘非常有个性,非常有特点,非常有前途……’啊,我想通了,我想通了!原来就是这么简单,原来就是这么直接,这就是我所苦苦寻求的答案,这就是破解整个谜团唯一的一把钥匙。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桀桀……”
情绪越来越激动。语声也是越来越响。至此,魏索终于从虚幻世界回归了现实。至此,魏索也终于听出在耳边回荡的声音是谁发出来的了。中田?麻痹的老子这段时间脑子里尽在缅怀与祈祷了,都快把这老不死给忘了,太不应该啊!不过也不能完全怪我自己,这老不死说话的声音似乎与以前大不一样了,像是变了一个人,要不是他最后的怪笑,我恐怕还听不出来呢。
在远处诡异天光的侧映下环目四顾。视线所及的范围内草色斑斓、树影婆娑,却看不到中田身处何方。魏索正在奇怪,中田的语声又在耳畔响起。不过这时候中田的情绪似乎又一次的完全平复了下去,语气已然变得极为淡漠。
“算了。事已至此我还纠结什么呢?由此可见,我们作为‘程式’选择的‘代言人’,作为运势力量的继承者,我被这小子替代是无法更改。必然会发生的事,而且‘程式’也并不是故意在戏弄我。唉,枉我费尽心机……现在也算是少了一分遗憾了。我也可以安心的去了……”
魏索听的有些莫名其妙,这老不死的在发什么神经?他想通了,他想通什么了?他一旦想通了就会心灰意冷,心甘情愿的往生极乐?嘿嘿,他脑子短路了吗,又或者说是被哪一个牛逼之人给忽悠傻了?这也太具有喜感了吧!不由得摇了摇头哑然失笑。
“呵呵,中田老鬼你的思想境界终于有质的飞越了,不错不错,可喜可贺。‘朝闻道,夕死可矣’,你确实可以安心的去了,在这个世界上以后还有我呢,我一定会继承你的遗志戒骄戒躁好好‘干’的。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又有言道‘吐故纳新,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就是为自然规律,是谁也勉强不来的。中田老鬼我也知道你以前很牛逼,可那都是过去时了,就像我的jb,以前同样的睥睨天下,同样的不可一世,可如今呢,不也照样灰飞烟灭被新萌芽的jb给替代了?所以说有时候就得认命,正所谓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者昌、逆者亡。一切老朽、没落、僵化的都应该为更加有活力、更加有朝气、更加年轻与优秀的事物让路,它们才是未来的希望,它们的前途才是无可限量的……”
“嘿,还顺者昌、逆者亡呢,不管‘顺’也好,‘逆’也罢,反正我只有灭亡一途了的”。中田的声音在空气中飘飘荡荡,此时冷笑着道:
“小子,现在你再说这些话是不是有些没意思了,你心中在想什么,在打什么小九九你以为我会不知道?无非是‘抱人上吊’,想让我早点下地狱罢了。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同样的是在枉费心机,毫无意义。想我心志何等之坚定,坚若磐石,岂能为几句言语所左右?要不是如今真的是山穷水尽了,你以为我会如此轻易的认输、认命?
小子,我已经是命在旦夕了,在临死之前我还有几句话想要告诉你。希望你的态度能够诚挚一点,最起码能够稍微认真一点……不管怎么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再者我终究是你的……我终究是个老人,而且都快死了,对这样的人表示一下最后的一点尊重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这也是做人最起码的一点道理……”
中田是真的怕了,他怕自己最后的一口气会被魏索气断。
“咳咳,中田老……中田老人家,你真的是多虑了。我一谦谦君子、皎如日月,最大的优点就是‘真诚’两字嘛……咳咳,你尽管放心好了,我如此优秀的青年才俊,就像那清晨八、九点钟的太阳,怎么会不懂人情世故呢?我保证不会再来刺激你了……”
魏索着实有些尴尬,说完这番话非常难得的老脸一红。但一想到中田说他自己不久于人世了,在惊异之余也是暗暗窃喜快意,禁不住眉梢眼角早已流露出了盈盈笑意。
中田却是“唉”的叹了口气。
“小子,‘程式’安排由你来替代我这确实是个事实,我也不想就此事再多说什么。可是,你真的以为‘程式’选择你是因为你更加优秀的缘果”?
“这是自然”。魏索言下毫无底气,心说这还不是为了气气你这老不死的嘛,想把你这老不死的给气死了,老子自己可没当真哦。
“嘿,你错了,错得离谱。‘程式’选择你并不是因为你优秀的缘果,恰恰相反,那是因为你是世界上最……”
中田说到这儿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其意不言自明。
“世界上‘最’什么?麻痹的你倒是说清楚啊”!魏索愣了一愣,接下去不由得有些急了。看了看四周依然不见中田身在何方,只能凭空骂道:
“麻痹的中田老鬼你瞎三话四。难道到了现在优胜劣汰的自然规律你依然不懂?那个什么什么‘程式’又不是傻逼,它自然会选择更有活力、更有朝气、更加年轻与优秀的人来替代你这个老朽、没落、僵化的老不死,那个替代者就是老子!老子就跟胯下这杆刚萌芽的‘嫩枪’一模一样,非常有个性,非常有特点,非常有前途,但凡脑子正常的都会认为老子就是个不世之材,至少比你这老不死的要优秀得多”!
“‘非常有个性,非常有特点,非常有前途……’”中田又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语气无比的沉重,无比的萧索。“没错,我们确实都是极具‘特点’之人,小子,你认为我的‘特点’是什么”?
“你这老不死的‘特点’就是阴险毒辣,没有人性。而且你对权力的热衷异乎寻常,妄想一口气将整个世界给吞了,成为世界各国的‘国父’”。魏索想也不想的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你的‘特点’又是什么呢?你老老实实的说”。
“老子的‘特点’……老子基本上都是‘优点’,前面不是都跟你分解清楚了?如果非得说人无完人有几个‘缺点’的话,那老子唯一的‘缺点’就是……一枪在手有些‘好色’而已,不过这是无关紧要,瑕不掩瑜的,嘿嘿……”
“唉,这就是了”。中田又是叹了口气。
“我最大的特点是对权力异乎寻常的渴望,以前‘程式’之所以选择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它认为像我这类人不但能力出众,而且比较好控制。而你最大的特点应该就是‘好色’了,这也是‘程式’之所以选择你来替代我的原因,它认为像你这类‘好色之徒’虽然毫无能力可言,可是却更加的容易控制……”(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六章 同一条线上
魏索当然不会介意别人说他是什么“好色之徒”,甚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可是,就此事成为“世界之最”终究还是令他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嗫嚅着嘴唇忸怩作态。
“这个……那个……从某种层面上来讲,‘好色’到某种境界也勉强算得上是一种能力……老子各方面的能力多多少少还是有的,哪有你这老不死的说得如此不堪……”
中田对魏索的这句话并不予以理会,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话说到这儿,似乎又有问题来了。以前‘程式’选择运势力量的继承者尚有着能力要求,可为何到了现在只独独强调一个‘可控性’了呢?这根本是毫无道理的,除非是……”
“除非是你跟那个破‘程式’都脑子坏塌了”。魏索只觉得胸口有一股无名之火“噌噌”的往上冒,禁不住开口骂道:“麻痹的老子能力出众被你诋毁那倒也罢了,居然还敢满口胡柴说老子容易被利用,容易被控制?首先逻辑混乱啊!试问控制一个没有能力,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派什么用场?
其次,老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利用,被人控制了,想来利用、控制老子,那简直是白日做梦!除非是……”
“除非是有女人来利用、控制你,是不是”?
一时间魏索胀红了脸,满脸的尴尬之色,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真的事到临头,那一切就不会以你的意志为转移的了。那‘程式’算无遗策,既然在芸芸众生中选择了你,自然有着它的道理。只能说,唉……”
中田叹了口气陷入了沉默,好像有件事好生委决不下,又似乎对接下去的事不知道该如何对魏索分说。
“看来老子的‘把柄’被那破‘程式’掌握再也动弹不得了是不是?在可以展望的将来那破‘程式’要对老子悍然使出‘美人计’了是不是?老子‘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对了中田老鬼,你估计那破‘程式’大概还要待多久才会对老子伸出黑手呢?让暴风雨来得更快更猛烈些吧!老子战意滔天。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至少第一天,老子可以保证死也不从的……”
至于第二天,老子就算死了都要从的。
最后一句话魏索并没有说出来,他只是在心中暗暗的将之补足。
“唉”!
中田又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就这口叹气声表达了他内心所有的消极情绪,但也由此令他下定了一个决心。又是沉吟了半晌方才开口说道:
“魏索老弟,你的态度能够再稍微认真一点吗?你根本不清楚如今事态的严重性……这么说吧!我们现在要讨论的并不是你从与不从的问题,因为这根本是毫无悬念,毫无意义的。我们要讨论的是,如今‘程式’只独独强调一个对运势继承者的‘可控性’。它的动机与目的究竟是什么……魏索老弟你就别发表意见了,你只需听我说就行了……”
魏索刚刚张了张嘴,中田连忙一口喝止,对魏索的荒唐与无聊他真的是受够了。
“如果我所料不差,你现在所处的应该就是个终了之局了。何谓‘终了之局’?那就是图穷匕见,一切都要见分晓了。也只有到了这一步,那‘程式’才会迫于形势无可奈何的选择了你,因为这最后的最关键的一步,它是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纰漏的。也只有你。才能被它牢牢的控制;也只有你,才能令它感觉无比的安心。
唉,或许这不仅仅是我的悲哀,也是这个世界全人类的悲哀吧!纵观历史。像你这种人恐怕得上千年才会出那么一个,可为何偏偏让我遇见了呢,可为何偏偏被那‘程式’给找到了呢……”
“遇见我是你的命,老子命中注定就是你这老不死的克星”。魏索本来也确实是无话可说。但此时禁不住的气往上冲抢着说道:
“没错,像老子这类‘惊才绝艳’的人物地球上得等个上千年才出这么一个,可为何偏偏让你遇见。偏偏被那破‘程式’给找到了呢?其实这也挺好解释的,说不定老子的存在也是那破‘程式’整个计划中的一部分,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来消亡你这个老不死的。呵呵,反正老子是无所谓的,胯下之枪就代表了老子全部的人生意义,至于其它真实也好,虚幻也罢,又有什么大的关系呢?只要见到你这老不死的在气急败坏之下一命归西,那就算是喜上加喜了……”
魏索这么说也纯粹是一时的气话,根本没怎么经过大脑。可是中田听在耳中却是发出了“呃”的一声响,言下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恍惚与茫然之意。
“你的存在也会是那‘程式’整个计划中的一部分?这……这好像不大可能吧!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那……”
“可不可能你又怎会清楚,这需得去问我老娘”。魏索双手叉腰得意洋洋、笑意盈盈。
“哎,老爹死得早啊!有空得回家去问问老娘的。难道我真的会是外面野男人下得种?麻痹的以前我也时常怀疑,从遗传学角度上来讲谁会有这么大能耐,这么大本钱如此了不起能够生出老子呢?除非是大象跟鲸鱼……现在看来以前的怀疑似乎并不是无空生有的了,说不定就是那破‘程式’派出的野男人引诱了老娘,这才……
嗯嗯,别人是‘小头控制大头’,可是老子却非常离谱的是‘大头控制小头’了,于是一个‘好色’到登峰造极,又极其容易被人掌控利用的‘冤大头’就这么诞生了。好吧,就此事而言老子是没有任何怨怼之心的,可是麻痹的那老王八蛋只管生,不管养,始乱终弃,跟老子欲以实施的套路一模一样,想想也着实令人憎恨啊”!
“呃……”
一声既不像吸气,又不像出气的怪音猝然回荡在了空气里。中田被魏索这席话雷得外焦里嫩、七窍生烟,又是一阵沉默过后方才开口叹道:
“唉,真得如此那自然是最好,我怕只怕……当然了,到了现在我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魏索不觉怒极反笑。
“啊哈,我说中田老鬼你居然比我还无聊嘛,什么叫‘那自然是最好’?老子家里的一点破事关你p事!要你来幸灾乐祸,要你来讥笑。麻痹的人之将死,心理更加的扭曲变态了”。
“呃呃……我并没有幸灾乐祸,更没有任何讥笑你的意思。我只是感觉,或许不光是你,甚至连我的存在也会是那‘程式’整个计划中的一部分。说得更透彻一点,我们实际上是同一条线上的,既然你出现了这么个问题,那我自然也……唉,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也太过悲哀了一点”。
“呵呵,还真是好笑了。说你这老不死的存在也是那‘程式’整个计划中的一部分并不奇怪,可是老子与你这个日本鬼子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怎么可能会在同一条线上,又怎么可能老子出问题了你也会连带着出现同一个问题?应该说,我们的存在都是那破‘程式’有意设计的结果这才比较严谨”。
“不完全——是这样的”!中田拖着长音,但语气却是无比的坚定。“你根本不了解情况,其实我与你的关系并不简单”。
“我与你的关系不简单”?魏索呆呆的木立半晌,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脸色大变。
“麻痹的,难道……难道会是你这个老不死的?难道你就是那破‘程式’派出的野男人?难道就是你引诱了老娘生出了我?好老王八蛋!麻痹的老子要将你抽筋剥皮、挫骨扬灰”!
“呃,不是我,我可以发誓我真的没做过这种事……”
“既然不是你,那怎么说我与你的关系不简单”?
“那是因为,唉……”中田在这段时间里不知道叹了几口气,“那是因为……如果不出现某种意外你还是魏家血脉的话,那我与你其实是有着……血缘关系的。我是你的……先祖。唉,怪只怪当初我没往这个方向想啊!要不然又何至于此?呵呵,我们老魏家一门就连续出了两个运势继承者,如果说不是有意设计的,又哪有这么巧的事……”(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七章 终而复始
中田不胜唏嘘,喟然而叹。而魏索闻听此言却根本不以为意,似乎还是松了一口气,朝天打了个哈哈:
“要说‘一门俊杰,两代忠烈’之事好像也并不是太过令人奇怪嘛,我老魏家英才济济的,每个男丁鹰顾狼视,皆为身拖‘凶器’之徒,出两个所谓的运势继承者怎么了?又不是出两个和尚……
咳咳,你这老鬼简直无聊,这种事也可以开玩笑的?如果你说是我的便宜老爹那老子或许也就信了,毕竟我老娘的原配死得早,一时寂寞难耐,藩篱不扎紧被人乘虚而入那也是可以理解的,可你现在居然敢说是老魏家的祖宗……魏家的祖上都是都是政治面貌清清白白的中国人,身拖‘凶器’,胸怀‘红心’,跟你这个日本鬼子会有p个关系”!
魏索说到这儿态度却是有些犹豫不决起来。噢,暂且把老子当作是“根正苗红”的好了,老子的祖上虽说喝得是黄河水,吃得是白米饭,说得是中国话,但要是从某个方面来衡量的话,与普通中国人还真有着很大不同呢,难不成……一时间脑子有些乱,一系列的关系太过错综复杂难以理顺。但一想到自己以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有可能都是日本人的种,魏索木立半晌居然非常欣慰地吐了口气。
呼,终于放下心头一个老大的包袱了呀!老子是日本人,那老子的好色成性也就与己无关,完全可以归咎为是一个民族的劣根性了。从感情上而言,终于可以不再给中国人抹黑,终于可以排解任何道德层面上罪恶的负累,以后可以更加的放纵自由、肆无忌惮了!
可是接下去中田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呃……其实,我也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
“你是中国人……就你这个阴险变态,老而不死的二战余孽也是中国人?真是越说越离谱了”!话是这么说,魏索的心情却莫名的有些失落与懊丧。继而心中微微一动,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一变。但这件事终究是太过荒唐与匪夷所思,魏索一口气憋了许久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说,你就是……‘魏金嘴’哦……”
“‘魏金嘴’”?中田的语声回荡在空气里满满恍惚与迷茫的意味。“‘魏金嘴’啊!好久没人这么称呼我了,现在听到还真令我怀念呢。想以前坑蒙拐骗的,虽然活得卑微,却也惬意快活,直到后来获得了力量,倒反而凭空多了许多的烦恼。唉,要说这人啊……”
“你真的会是‘魏金嘴’”?!魏索的嘴巴禁不住张成了“o”字型。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就此事本身而言,结合中田先前话中的原意倒也算是顺理成章,可是,一旦联系魏索所经历的过往种种,那就显得有些惊心动魄了。
更关键的是,魏索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去面对中田……不,现在应该称其为“魏金嘴”了。本来双方碰面势同水火,那就是一个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局面,但现在情势却发生了一个极富戏剧性的转变。敌人成了亲戚,更要命的是这个亲戚还是自己百把十年前的长辈,难道还能像以前那般嘴上喊着“老不死的”找其拼命?
好在如今似乎是用不着再“拼命”了。魏索稍稍松了口气。不过继而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麻痹的总不能改口叫这个老不死的为“太爷爷”或者“太太爷爷”吧?!这不仅仅是个面子问题。也是个立场问题,一旦涉及到大是大非,老子宁愿数典忘祖,甚至大义灭亲的……
“嘿嘿。嘿嘿……”魏索干笑数声,一时间觉得自己似乎也变得高尚了起来,清了清喉咙接着说道:
“好吧。就算你是‘魏金嘴’好了,可那又如何呢?撇开破‘程式’一系列的阴谋诡计暂且不论,反正你是‘中田’也好,‘魏金嘴’也罢,我都是瞧不起的,我都是为之相当不齿的。嘿嘿,我要坚决与你划清界线六亲不认,你说你好好一个中国人,不管有多苦,不管有多难,为何非得跑到国外去呢?跑到国外去也就罢了,为何非得选择岛国呢?选择岛国也就算了,千不该,万不该,你居然自甘堕落以岛国人自居,取名‘中田’,参加鬼子军。连你的言行举止都活脱活像是个岛国人了,眼神游移不定,专往人的‘下三路’招呼,猥琐下流,简直丢我们魏家的脸。
唉,说得再不客气一点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吃里扒外的汉奸,国家含辛茹苦的生了你,养了你,也不要求你怎么回报,多么的伟大,多么的光荣。而你倒好,拿起饭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整天嫌国家这不好,那不好,还要投靠岛国去当一个小国寡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才好。要晓得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啊!更何况现如今我们的国家蒸蒸日上,各行各业欣欣向荣,早晚会崛起成为世界霸主的,到时候诛杀汉奸走狗、美粉日杂的九族你就悔之晚矣了……”
魏索一语既毕心头狂笑,嘎嘎,老子对这番言语真可谓是耳熟能详、熟极而流的了,但相信这老不死的肯定还是第一次听闻,第一次听闻那就好办了,会有晨钟暮鼓,警世之言般的效果吗?他还有脸来当老子的祖宗吗?如果效果再理想一点,估摸着他在羞愧难当之下也该断气了。
“咳咳,你跟我扯这些没用……我是玩风水的,我早就掌握了无上的力量……”听“魏金嘴”的这句话还真有着“断气”的迹象。
“我并不想被你引入这个话题,我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向你交代。可是……唉,这个问题既然已被你提出来了,我如果不解释一下又觉得不能继续往下说”。
“你当然得解释一下,如果解释不清,你其它的p话老子也懒得听。哼哼,老子最鄙视的就是忘本之徒了”。魏索继续嘴上跑马,大话炎炎。
“树高千尺尚且忘不了根啊!你这老不死的自认为有了点本事就觉得翅膀硬了会飞了,就罔顾国家、民族大义了,就忘了魏家十八代祖宗了,你还算是个人吗?我看你只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魏索骂得那叫一个痛快淋漓,嘿嘿,老不死的现在总该无话可说了吧?早点断气吧,早死早投胎。
“魏金嘴”默然无声,过了许久方才微带苦涩地说道:
“如果你跟我一样活得足够久远,如果你跟我一样有着差不多的经历、境遇,或许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哼哼,年纪活得越大,应该越发明澈事理;经历得越多,应该越发爱国、爱党、爱政府。老不死的你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到了现在还在砌词狡辩,简直禽兽不如……”
“魏金嘴”也不理会魏索的冷嘲热讽,接下去叹着气却像是在自言自语:
“唉,知道我们中国几千年来只信奉什么吗?嘿嘿,只信奉利益。从炎黄、蚩尤大战开始,为了各种政治利益、经济利益、族群利益、地域利益、阶层利益,相互间不断征战,不断屠杀,不择手段,你死我活!可以不客气地说,贯穿中国几千年历史的或许唯有两个字,那就是——争夺。
我们中国人从来就没有过真正的规则意识、理性思维与概念理解,不同阶层、不同政治团队、不同地域、不同民族,有的利用强权去争夺;有的利用武装去争夺;有的利用法律去争夺;有的利用各种矛盾去争夺。可是这么多年来中国人相互之间争夺的本质却并没有发生任何根本性的改变,今天你这个政治团队‘劫富济贫’,明天就有另一政治团队‘劫贫济富’,今天你富人打劫穷人,明天就会有穷人去打劫富人,终而复始!
终而复始……我们中国人最缺乏的就是一种深入灵魂的反省,难道同一个错误延续了几千年,重复了无数遍就不觉得可笑吗?嘿嘿,恰如我置身于‘程式’设计的轮回之中,却还在痴心妄想欲以延长轮回的周期,欲以延长被下一个轮回淘汰的时间一样的可笑。
我生存的岁月相对而言足够久远,我不想身处一个轮回之中再看到另一幕历史的重演。远离故土,远渡重洋,其中的悲哀、痛苦与无奈是没有人能够理解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八章 我不相信你
魏索听得云里雾里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暗暗咬了咬牙只能翻着白眼继续乱说一气。
“噢,你这老不死的心理果真阴暗扭曲啊!依你而言,你身处在那破‘程式’设计的轮回之中心有感触,敢情把我们国家在党的英明领导下由弱转强,由衰落走向辉煌的过程也当作是一个轮回了?麻痹的妖言惑众、别有用心、其心可诛!你说的那是腐朽没落的旧社会,岂可以跟现在相提并论、混为一谈的?怪只怪你的思想境界还停留了数十上百年前啊!你只要在如今的中国生活上一段日子,就会感受到新风尚、新风气的,你就会为你现在的言行而感到惭愧的……
不过嘛,你刚才的那番话倒也不完全是胡言乱语,确确实实,贯穿中国几千年历史的就是‘争夺’两字,而且你还算是比较含蓄的,要我说,说成‘抢夺’更贴切,我们老祖宗几千年来就是在互相抢夺了,今天你抢我,明天我抢你,抢得天昏地暗,抢得日月无光,确实是比较乱的。可是呢,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你心理阴暗只看到了坏的一面,却看不到积极、阳光的另一面。
说到底,人与人之间的相互竞争才是人类社会不断前进的源动力,才是创造物质财富、精神财富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要不然我们泱泱中华怎么可能繁衍与辉煌几千年呢?相互‘竞争’的意识早就深入人心,渗透进了每个人的骨子里了。而一旦有了‘竞争’,就免不了会有一些粗暴,会有一些野蛮的现象发生,发展到最后,就免不了会你抢我,我抢你的了。
反正,我对这种你抢我。我抢你的社会乱象是非常喜闻乐见的,是非常期待的,这会激励我不断努力、不断成长,勇攀高峰,成为一个对国家,对社会真正有用的‘强者’……”
说到这儿魏索禁不住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裆下。
“比如我现在的‘本钱’已经算是不小了,可是我依然未曾满足,依然迫切需要茁壮成长。以后到了关键时刻只要非常舒展的一亮出来,就可以妥妥的‘抢夺’女人……就可以妥妥的‘抢夺’属于别人的‘资源’了,嘎嘎……”
“呵呵。丛林法则,优胜劣汰”?“魏金嘴”嗤笑一声,“丛林法则,优胜劣汰自然是最原始的社会根性,可是也仅此而已了。难道我们发展了几千年,就只能停留在这么个社会文明阶段,陷入一个又一个大同小异,永无止境的轮回之中?我们就不能好好反省,追求一些更高层次的东西”?
“麻痹的谁说我们堂堂文明古国只有‘丛林法则’了?阴暗!偏执!狂妄!慢说古代各路圣贤的百家争鸣、百花争艳了。单论现代,领导们不也是殚精竭虑创造了许多思想、理论、精神以供我们学习的嘛,我们现在追求的东西说出来能吓死你这孙子……”
魏索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自己也没想到为了不认“魏金嘴”这个祖宗。话赶话的居然会引出了这么大的一个话题。而到了此时,他却感到任何言语似乎都已缺乏一些说服力了,着实有些恼羞成怒。麻痹的还真不信了,老子生在新时代长在红旗下。还会理论不过你这个“老古董”?!看来,只能出“杀招”!
“嘿嘿,嘿嘿……”魏索干笑数声。“想不到你这老不死的还满腹牢骚嘛,由此可以证明,你在现实生活中肯定是一个比较失败与没出息的人。通常而言,凡是有抱负、有志气、有能力,事业有成的人基本上是不会发牢骚的,因为他们明白,与其毫无意义的抱怨,不如听领导的话任劳任怨,努力干好自己分内的工作,这样不但能够为国家的繁荣昌盛作出贡献,更能够实现自己的人生梦想。
也只有像你这种不思进取、游手好闲之徒才会怨气、牢骚满腹的,不在自身寻找原因,却把自己一切的不幸都归咎在国家的头上,到处煽风点火,恶毒的诋毁、谩骂,唯恐天下不乱。由此我要郑重的警告你,你这是在犯罪,而更为严重的是,你的言行所产生的后果正中境外某些邪恶势力的下怀,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难道你不知道吗?
省省吧!有这闲工夫发牢骚,还不如去充实、提高一下自己的认知水平与谋生技能呢,以后就算当不了ceo,退而求其次,老老实实、兢兢业业的搬砖一辈子又怎么了?现在国内形势一片大好,搬砖发家致富的比比皆是,有的甚至都已包起了‘二奶’,连我都为之眼红的呢……”
一语既毕,魏索双手叉腰洋洋自得。嘿嘿,这种套路……虽然这番话照搬照套、生搬硬套的有些不应景,可是却依然相信会起到不一般效果的。老子已将你孤立起来了,甚至已将你“妖魔化”了,难道你这老不死的还有脸发出不同的声音吗?只要你闭了嘴,就可以当做跟老子同声共气、步调一致了嘛,就可以显得比较和谐了嘛。
谁承想‘魏金嘴’到了此刻依然冷笑出声:
“呵呵,璀璨的文明,斗争的民族,果然了不起。小子,你也算是深得斗争的精义了,不错呀不错,可惜呀可惜……”
不错什么,又可惜什么?魏索不觉暗暗咬了咬牙,与此同时浑身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唉,有文化的老流氓果然难缠呀!只听得那“魏金嘴”的声音继续说道:
“可惜的是你现在所处的就是个终了之局,不管再怎么强大,不管再怎么挣扎终究也是徒劳。从某个层面上来讲,你的下场会比我更加的悲惨,因为这个世界的一切就是由你来断送的,你将背负更多道义上的谴责,就算死了,你的灵魂也绝不会得到安息的。小子,低头看看你的脚下……”
魏索一时间脑子有些恍惚迷蒙,下意识的一低头,满脸的疑惑之色。
“看到我的下场了吗?是不是感觉很悲惨?‘程式’为了成全你不惜破坏自己定下的规则,亲自动手抹杀了我,可谓无耻到了极点!可是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愤懑之情了,它只不过是瞧准了我们人性的弱点,像我们这种人注定是要被它利用的,要怨只能怨自己。
小子,那‘程式’虽然成全了你,但它绝不会安什么好心的。对这一点相信你应该会有清醒的认识吧?要不然也太过天真了!正所谓捧得越高,摔得越重,那‘程式’没有任何的契约精神,就是天地间最大的流氓、无赖!如此处心积虑,可以轻易想见你的未来了吧?相信我,你的下场将会比我更加悲惨的……”
魏索对“魏金嘴”后面的话恍若未闻,只是呆呆地瞧着地下。草地上一片狼藉,到处是翻出的新泥与杂乱的脚印,但吸引魏索目光的却是巨坑旁的一颗硕大浑圆的石头。对于这颗石头魏索似乎见过一次有些眼熟,脑子里过了一遍当即大声说道:
“中田……你这老不死的又在搞什么鬼,你的身子又已烂光只剩下一颗死人头了吗”?
“你再看看我头颅的一边……”
魏索的目光不由得一凝,但见在“魏金嘴”头颅的一旁竟然躺着一具瘦骨嶙峋、皮包骨头的骷髅。
“魏金嘴”的头颅微微颤动。
“看到了没有?那个流氓‘程式’为了成全你,已将我沉淀在意念空间内全部的运势能量都输送给你了,在这个过程中我体内的生命元液也大量流失,于是就变成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我所有的运势能量与生命元液不但修复了你受损的意念空间,更令你所拥有的力量大幅度提升,现在你是当之无愧的宇内第一人……呵呵,不过这也没用,你只是那‘程式’处心积虑培养的一个‘工具’而已,而且还是一个即将使用的‘工具’……”
魏索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脸色变得从所未有的严肃与庄重,点了点头,继而却又是重重地摇了摇头。
“怎么,你不相信我所说的话……”“魏金嘴”的一颗头颅剧烈地颤抖。
“我当然不相信你”。魏索非常坚定地道:
“因为我是新时代的年轻人,你这套伎俩才是过时了。嘿嘿,你这是在煽情与恫吓,我一早就看破了,在你开口与我说话的这段时间里你反反复复一直在做的就是这两件事。领导讲话比较煽情,有时候危言耸听一下那是为了让我们听话,你又是煽情又是恫吓的到底有着什么目的?难道你也想让我听话?老子凭什么要相信你,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不得不说这是魏索以及许多现代人的通病,一旦经受了太多或真或假的感动与战战兢兢,遇事就会有这种习惯性反应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