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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银河九天     首席御医txt下载     首席御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零二章 心中的人选

    第五零二章心中的人选

    洪晖和水老就都看着李正坤,心道李正坤这位西医大夫,今天竟然要推荐中医,这倒是比较稀奇,只是不知道他要推荐的这位中医到底是谁。

    “李教授请讲!”水老就侧了侧身子,等着李正坤的举荐。

    李正坤微微笑了笑,道:“据我所知,水老有一位得意门生,人称‘小叶天士’,医术实在了得,我看他就很合适嘛!”

    水老呵呵一笑,摆了摆手,心道李正坤原来是在跟自己逗趣呢,他举荐的竟然也是潘保晋,水老就道:“保晋跟我学了七八年,我对他还是比较了解的,怎么说呢,水平是有的,但就是胆魄不足,用药的时候偶尔会谨慎过头,这样反而要误事。”

    “我知道水老一定不肯推荐自己的弟子,所以就自作主张,替水老推荐了一下。”李正坤笑着,道:“用药谨慎,我看算不上什么大错,严格来讲,这还是个优点呢!”

    洪晖坐在一旁并不插话,只是淡淡笑着,他是个明白人,在中医的举荐之上,李正坤教授可以有发言权,但主要还是要看水老的意见,在中医这个领域,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水老的不话,将来是会出大乱子的,这个责任洪晖担不起。

    “如果是日常的保健,保晋还是可以胜任的!”水老思索片刻之后,还是点了头,潘保晋已经历练了这么多年,水平也是在不断进步的,如果有机会自己总是不举荐,这样也不好,再者说了,在自己的这些亲传弟子里,潘保晋还是最出色的一位呢,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推荐一把。

    洪晖就把潘保晋的名字写在了自己的记事本上,道:“那我就把这位‘小叶天士’纳入备选了,到时候如果邱老没有意见的话,那就是他了!”

    水老想了想,确实也没有比潘保晋更合适的了,如果再推荐,就要到了上一辈老人这里了,比如顾益生、黄灿,但顾益生已经在负责很多老干部的保健了,实在抽身乏术;而黄灿呢,本身是东江省的高级官员,难以调动,再者黄灿本人的兴趣也不在保健之上,他这些年更专注于中医的人才教育,没有他在东江坐镇,东江这些年也不会涌现出那么多的年轻后备人才。

    人才教育的事,总得有人去做吧,所以水老从来都不会去推荐黄灿,大家都去做保健了,那谁去做教育呢?

    李正坤此时说道:“保晋如今是南江卫生厅的副厅长吧?这两年,南江的保健水平可是奋起直追啊,尤其是在中医这个领域,就连中办的老干部基地,也都建到南江去了呢!”

    “这件事可没有他的什么功劳,他不过是运气好,适逢其会罢了!”水老呵呵笑着。

    “水老,说起南江的保健系统,我倒是知道他们还有一位中医大夫,水平也是非常厉害的,就是年轻了一些,否则我真想举荐他啊!”李正坤颇有些遗憾之色,在他的心里,其实曾毅是最佳人选,不过就是太年轻了。

    水老就有了兴趣,道:“李教授给我说说,到底是谁啊!”

    “酸辣汤的事情,水老知道吧?”李正坤问到。

    水老却有些莫名,不知道李正坤在讲什么,他无法把酸辣汤跟眼前的事情联系起来,就微微摇头,道:“还请李教授指点一下。”

    “我也是听一位老首长讲的,去年钟铁峰钟老视察南江的时候,偶感风寒,浑身奇痒,西医的治疗手段没有什么效果,但钟老又坚持不用中药,在这个时候,南江保健系统的一位小同志举荐了一位大夫出来,只用一碗酸辣汤面,就治好了钟老的病。”李正坤就把这件事简单讲了一下,道:“水老平时要经常出国执行任务,可能是还没有机会听到这个故事。”

    水老稍微一思索,说道:“钟老这应该是表郁不解,用酸辣汤来治是极为对症的,看来这位小同志着实有些水平,脑子也机灵!”

    李正坤就赞道:“水老就是水老,钟老当时得的确实是表郁不解,我对中医不熟,这个专业术语听过之后就忘了。不过,这位小同志举荐的那位大夫,相信也一定会让水老大吃一惊的!”

    “哦?那我倒是要知道一下了!”水老就说道,他对这个事情很感兴趣,一个保健系统的年轻人能有如此见识,还是非常少见的。

    旁边的洪晖笑了笑,道:“水老,这件事我也听说过,这位小同志举荐的其实不是大夫,而是乔文德乔老。”

    水老确实有些吃惊,随后也就恍然了,乔老有个习惯,感冒不用药,只吃酸辣汤,这个事情很多保健委的人都知道,他道:“奇哉!奇哉!”

    李正坤对此却是不吃惊,当年他第一次见到曾毅时,那才叫大吃一惊呢,对方一语就道破自己曾经误诊误割,冯玉琴在病床上躺了十天,医院束手无策,而在服下曾毅的一剂药之后,立刻就能见好,这比特效药还要特效,以前都说西医救急,但曾毅那次着实给李正坤上了一课,所以他才会对南江省保健系统的事情尤其关注。

    “这位年轻人,如今在京城医院担任院长助理,我很看好他!”李正坤讲到。

    水老就微微颔首,道:“有机会的话,我倒是要去见一见他的!”

    旁边的洪晖却没有讲话,这位酸辣汤小同志的水平,应该还是可以的,但是却不能列入这次的备选,年轻倒是其次的,关键是他已经在负责翟老的保健了,虽然不是正式的保健组成员,但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

    邱老和翟老同为军界大佬,翟万林如今更是高居副总长之位,自己要是胆敢把曾毅列入邱老保健医生的备选,那翟总长立刻就能把自己列入冷板凳的备选之列了。

    这种蠢事,洪晖当然是不会去做的,所以他只是听一听,看水老再无别的人选推荐,他就起身把水老和李正坤一直送到了楼下。

    等两人上车离去,洪晖这才钻上自己的车,然后拿出刚才的记事本,上面写着两个名字,一位是潘保晋,一位是军总院中医科的大夫,这位大夫是军总院推荐的,看来邱老新的中医保健医生,就只能从这两人中间来选了。

    今天周耀明要去参加的活动,是一次医疗援助活动的动员大会,是由京城市卫生局组织的,目的是要选拔和组织一批人,前往医疗水平不太发达的地区,比如西部偏远地市、经济欠发达地区、少数民族人口集中的地区,进行为期数月的医疗援助、教育培训、医术交流。

    这样的活动每年都会组织,有时候是省市之间组织的,有时候是由卫生部组织的,因为具有一定的重大意义,所以作为医院的负责人,一般都会出席动员大会的。

    今天周耀明家里出了事,实在脱不开身,于是代表他前去参加会议的,就只能是曾毅这位助理了。好在曾毅只用登台宣读一下演讲稿,而这份演讲稿也是现成的,周耀明已经用它应付了好几年,每年只需变换几个词组,改一改组织单位的名称就行了。

    这种会议,本身就是意义大于实质的,实质主要还是要看后面的援助活动是否全力支持。

    曾毅到达会场的时候,现场已经有很多人,大部分都是市卫生局的干部,还有组织来的一些医务人员。

    以前一起吃过饭的那位梁主任,也在人群里,他一眼看到了曾毅,急忙迎上来,道:“曾助理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曾毅笑着道:“梁主任就是喜欢拿老朋友开玩笑啊!”

    梁主任往曾毅身后看了看,道:“周院长还没到?”

    曾毅道:“周院长的家里出了点事,所以不能亲自前来,由我来做个代表。”

    梁主任有些意外,不过立刻又笑道:“曾助理能够过来,其实就是周院长亲临了嘛!”梁主任可不敢轻视曾毅的,曾毅由党校培训时的副主任科员摇身一变,就成了京城医院的院长助理,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而且他一到京城医院,京城医院的领导班子立刻发生巨变,原来的实权人物李益善轰然倒台,虽然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梁主任还是从李辉那里旁敲侧击,得知此事跟曾毅有关。

    能够轻易之间就扳倒李益善,这是何等的能量啊,梁主任哪敢小觑,当下赶紧领着曾毅进入休息室。

    里面已经坐了几位领导,巧的是八医院的石院长也在场,他看到曾毅,还是有些尴尬的,只是微微一笑,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梁主任就介绍道:“我为各位领导介绍一下,这位是京城医院的曾毅同志,他是周院长的助理,今天周院长无法抽身前来,特委托曾毅同志前来出席会议。”

    休息室里的几位领导就与曾毅一一认识,招呼曾毅坐下休息,京城医院那是什么地方,在座的都很清楚,能够如此年轻担任院长助理,那都不是一般人,再者,李益善倒台的事情,别人不清楚,但对于在座的几位人物来说,还是多少知道一点的。

    只有那位石院长有些意外,他一直以为曾毅是京城医院的年轻中医专家呢,没想到曾毅会是周耀明的助理,像这样既有医术,又有行政级别的年轻人,可是很少见啊!

    大家等了一会,又有几位领导到场,大部分都是京城里那些医院的院长,要么就是副院长,只有曾毅是助理。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休息室的门一开,京城市卫生局的局长走了进来,跟他并排一起走进来的,还有一位五十多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正坤,他是参加完保健委的会议,又赶过来的。

    两人的身后,是市卫生局的领导班子成员。

    “同志们,我要告诉大家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我国肠胃病领域的首席权威、长江学者、同时也是国务院医疗小组副组长的李正坤李教授,今天特意拔冗抽身,前来出席这次动员大会,请大家鼓掌欢迎!”局长进门之后就立刻把李正坤推向前台,今天能请到李正坤,这可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休息室里立刻掌声雷动,大家纷纷上前与李正坤握手。

    曾毅也不例外,主动上前,道:“李教授你好,我是京城医院的曾毅,是周耀明院长的助理!”

    旁边的局长顿时眉头一皱,心中有些怒意,这个周耀明太不给面子了,说好了要来出席,临到关头却派了这么个助理,这是什么意思呢!不过生气归生气,他也拿周耀明没有半点办法,人家是归部里直属医院的院长,又负责中央机关高级干部的保健,自己除了生气,还真是一点招都没有,真要是翻脸,最后难堪的一定会是自己。

    李正坤就抓住曾毅的手,有力地晃动几下,并没有着急松开,而是道:“看来还真是不经念叨啊,上午我刚在水老的面前提起了你,结果一转眼,就真的看到你了,哈哈!”

    曾毅不知道李正坤在水老面前提自己是因为什么,但还是笑着道:“让李教授念叨,晚辈惶恐!”

    休息室里的人都有些吃惊,刚才大家上前打招呼,李教授只是伸手浅浅一划,没想到见着曾毅这位助理,反而是亲热寒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李教授可并不是京城医院的大夫,没必要对一位院长助理如此看重吧,何况就是周耀明亲来,也未必有这待遇啊。

    局长也是惊诧不已,心道自己今天走眼了,能让李教授高看一眼,那都不是凡人,尤其是还在水老面前提起!

    寒暄完毕,一众领导就开始入场,前面的主席台上,摆着有周耀明名字的铭牌,但曾毅还是很自觉,进入会场之后直接就朝下面走去,准备就在第一排随便找个位置坐下,一会也方便登台发言。

    局长一看,就道:“曾毅同志,到前面坐嘛,你是代表耀明同志来的,他的位置在前面!”

    曾毅本想推辞,但看下面数百人都在看着,心道这也不是推辞的地方,只好一点头,就跟着一众领导一起登上主席台。

    坐下之后,正好坐在了李正坤的旁边,李正坤趁着会议还没开始,微微侧身靠近曾毅,低声道:“小曾啊,你们南江省可能又要出一位大国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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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三章 谋划

    第一卷]第五零三章谋划——

    第五零三章谋划

    曾毅有些发怔,一时没明白李正坤这话的意思,据他所知,南江省从来都没走出过什么大国手,一个都没有,何来的“又”要出一位大国手呢?

    “有一位老首长的身边,现在缺个中医保健,我提了你们南江省的潘保晋同志,水老也点了头!”李正坤说到。//豆腐小说无弹窗www.uu234.com看最新章节//

    曾毅心道李正坤说的是潘保晋啊,只是曾毅还是不明白,到底南江之前的那位大国手是谁呢,为什么自己在南江省保健系统干了这么久,也没听人提起过?不过他还是道:“李教授不吝提携晚辈,令我们这些后辈们十分钦佩尊敬,相信潘厅长知道之后,一定会亲自登门道谢的。”

    李正坤淡淡一笑,微微摇头,自己举荐潘保晋,不过在水老面前卖个人情罢了,否则以水老的性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口举荐潘保晋呢。在御医这个领域,其实是非常讲究传承的,一般后来接任的御医,必定要在这个系统内有个领路人,没有领路人的大力推荐,就算医术再高,也是很难进入御医系统的,要成为御医,必须是信得过的人,这点非常重要。

    以前大家都推荐过自己的门生,唯独水老从来都没有推荐过自己的门生,但按照不成文的规定,如果水老将来干不动了,那一定也是由水老的弟子来接替水老,李正坤今天适逢其会,就干脆把潘保晋提了出来,算是帮水老提前开了这个口,迟早的事嘛。

    其实水老不举荐自己的门生,倒不是为了避嫌,而是因为中医的培养和西医有所不同,西医是标准化培养,跟着一名导师三四年,几乎就可以自立门户了;而在中医领域,培养一名太平医容易,培养一位名医却是难于登天,除非是曾毅这样很有天分的人,其余绝大多数的名医,都是在六十岁以后才有了自己独立而成熟的医术体系架构,这时候才能自立门户、独当一面。

    开完会,大家送走李正坤,也就各自散了。

    曾毅回到京城医院之后,就翻出潘保晋的号码,给对方拨了过去,“潘厅长你好啊,我是曾毅!”

    “是曾毅同志啊!”潘保晋电话里笑着,“你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在京城医院的工作都顺利吧?”

    “一切都顺利,京城医院的领导对我很关照!”曾毅简单说了一句,道:“今天市卫生局搞了个活动,我在现场碰到了保健委的李正坤教授,他告诉我一件事,是跟潘厅长有关的。”

    潘保晋在电话里稍微迟疑片刻,就道:“是什么事情啊?”他有点紧张,自己跟李正坤教授可从来都没有什么交集,他怎么会在曾毅面前提起自己呢。

    “有一位老首长的身边缺一名中医保健,李教授和水老都推荐了潘厅长!”曾毅一本正经说完,然后哈哈一笑,道:“潘厅长,恭喜了!”

    “小……小曾啊,这件事是真的?”潘保晋急忙问到,声音有些激动。

    曾毅这边的回答很肯定,道:“是李教授亲口对我讲的!”

    潘保晋又在电话里沉默了,显然是在消化这个消息,这对他来说实在有点意外了,虽然他一直都在为进入真正的御医行列做着准备,但当这个消息真的降临时,他却有些不敢相信了,这似乎来得有点快啊,根据潘保晋的估计,自己要想成为真正的御医,估计也是五十岁之后的事情了。

    “等潘厅长来京城的时候,我一定亲自为你接风贺喜!”曾毅在电话里说到。

    潘保晋这才定住神,强按住内心的喜悦,用平淡的语气道:“现在只是点了我的名字,最后是否能行,怕是还要考察之后才能定,这次肯定不是只有我一个考察对象。”

    曾毅笑着道:“有李教授和水老的联名举荐,这件事我看很有希望!”

    “事情没有最后确定,什么可能都会发生。”潘保晋还是继续客气着,然后说道:“小曾,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不管最后是否成行,到时候都烦请你帮忙,我要去亲自感谢一下李教授。”

    曾毅也没有推辞,道:“那我在京城等着潘厅长了!”

    挂了电话,曾毅坐在椅子里琢磨这件事,最后还是觉得自己这个电话打得并没有唐突之处,有李正坤的提名、水老的点头,加上水老之前没有推荐过任何一名弟子,那潘保晋这次来京城,基本就是板上钉钉了的事了,保健委在推荐的时候,一定会重点关照潘保晋的,唯一不确定的,就是那位老首长会不会点头了。

    但这种情况一般是不会发生的,对于保健委推荐的人选,只要老首长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忌讳,或者对潘保晋有仇恨,基本都会点头的。

    想到这里,曾毅又拿起电话拨给了郭鹏辉,如果潘保晋这次能顺利来到京城,那么潘保晋常务副厅长之位就空出来,郭鹏辉肯定不能接这个位子,但其他副厅长接替潘保晋之后,郭鹏辉应该就能顺利接个副厅长了,除非是再次空降一名常务副厅,但这样的事情,应该不会再发生了。

    潘保晋一走,南江省保健系统的这个摊子,也只有郭鹏辉这位老资格能够无障碍地撑起来,上面在做人事决定的时候,也不得不考虑这个因素。

    电话通了,只是没人接,曾毅随即就按掉了电话,心道郭鹏辉可能是在开会,或者在执行保健任务吧。

    如果潘保晋来京城,可能会担任什么职务呢,曾毅又开始琢磨这个问题,最后他突然发现,自己眼前不就有个现成的空缺嘛!自从李益善倒台之后,京城医院的常务副院长一职就始终空着,包括保健局的副局长之位,也没有派人接替,如果潘保晋来京城的话,能不能接替这个职位呢?

    曾毅分析了半天,觉得这个有点难度,潘保晋在西医方面的资历,甚至还不如自己这位院长助理呢,他有可能担任保健局的副局长,毕竟潘保晋级别够,在南江也负责的是保健工作,但要担任京城医院的副院长,还是有点难度的,从没有听说有哪位中医大夫可以担任大型综合医院的领导职位呢。

    过了有半个小时后,郭鹏辉的电话打了回来,道:“曾毅,刚才潘厅长叫我过去谈话,所以才看到你的电话,有事吗?”

    曾毅就笑着问道:“潘厅长是不是向你布置下一阶段的保健工作?”

    郭鹏辉有些吃惊,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潘厅长确实是找我谈这件事,听话里的意思,是要我多分担分担。”郭鹏辉声音压低了一些,道:“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我还正在琢磨这件事呢。”

    “别琢磨了,是好事!”曾毅说到。

    郭鹏辉对潘保晋,心里始终是有芥蒂的,刚才潘保晋找他谈话,他出来之后心里就直打鼓,好端端的,潘保晋突然要给自己加担子,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呢,没想到曾毅一语就道破了这件事,而且还肯定告诉自己,这是好事。

    “潘厅长是要……”郭鹏辉到底是老机关了,脑子里一打转,就有点明白了,突然之间暗示要给自己加担子,排除阴谋因素外,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潘保晋这是在做交接安排,他要调走了,“曾毅,这事确定吗?”

    “还没定下来,不过会在这两三天出结果,郭局可要提前准备啊!”曾毅笑着说到,他打这个电话,就是要让郭鹏辉做好两手准备,如果潘保晋不走,那一切照旧;如果潘保晋要走,这次一定要做好充分准备,可不能再次错失良机了。

    潘保晋能不能走,这事一定会进行得非常快,说不定明天就能出结果,原因无它,凡是跟领导息息相关的事情,那就一定是天大的事,必须特事特办,你耗得起,领导可等不起,万一这期间领导有个头疼脑热,那你这板子就吃定了。

    所以曾毅开口便说出了潘保晋找郭鹏辉谈话的内容,老首长的保健很重要,但郭鹏辉如果就这样一拍屁股走了,南江省的保健怎么办,南江省的领导也是领导,同样得罪不起。潘保晋也是在两手准备,即便走,也不能走得太匆忙太慌张。

    郭鹏辉收到曾毅的暗示,立刻就道:“曾毅,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今后只要有我郭鹏辉能出力的地方,我绝不会说半个不字!”

    “没有郭局的赏识提携,哪有我的今天啊!”曾毅呵呵笑了一句,把这件事岔了过去,道:“那郭局忙吧,我这边也得去住院部巡视一下。”

    “好,回头联系,回头联系!”郭鹏辉挂了电话之后,只是稍微思索片刻,立刻就打电话让司机备车,他准备找省里自己相熟的某领导活动一下,正如曾毅所暗示的,这次可不能再错失良机,必要的活动还是要有的,至少也要让领导在上面提一下自己在保健系统这些年的苦劳吧!

    与此同时,潘保晋也出了卫生厅,准备去省委找冰寒柏谈这件事,他是冰寒柏带到南江的,如果要走的话,自然要跟冰寒柏商量。而且这次的事情真成了的话,对冰寒柏来讲,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方南国和曾毅的例子,可就在眼前呢。在伯乐式的用人体制下,凡是能在领导面前露面的人,能量都不可小觑!

    正如曾毅所料,两天之后,潘保晋就打来电话,道:“小曾,我们两个很快又要在京城碰面了!”

    曾毅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笑道:“潘厅长,恭喜了!”

    “因为时间紧,明天就要去保健委报到,我已经定了下午的航班!”潘保晋说到。

    曾毅就道:“京城有几位南江的老朋友,晚上我们为潘厅长接风!”

    潘保晋没有客气,他也准备见一见曾毅,向曾毅当面道声谢,要不是曾毅提前给自己露了口风,那自己这次稀里糊涂去京城,很可能就要慌张了。幸亏有了曾毅的消息,自己才能从容准备,而且冰书记对自己这次调任京城的事情也相当重视,甚至还动用了他在京城的人脉,打算为自己谋一份好差事,现在已经在操作之中了。

    “好,那我们晚上见面再聊!”潘保晋也没有多说,“我现在就赶去机场。”

    挂了电话,曾毅分别给杜若、孟群生都打了电话,约他们晚上一起吃饭,位子还是定在了王府饭店,可能是因为来京城第一顿饭就安排在这里的缘故,曾毅如果有聚会,一般都会安排在这里。

    两人听说是为潘保晋接风,都很痛快答应了下来,杜若更是把去机场接人的差事也揽了下来。两人心里都很清楚,潘保晋这次来京城,可就要鱼跃龙门了,成为了御医,那就是首长们家里的常客,影响力非同小可。

    这点孟群生尤其清楚,他现在能在乔家获得地位,全赖曾毅那次仗义帮忙,挽救了乔老。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杜若的车子赶到京城医院,载上曾毅,两人就直奔机场而去。

    为了这次的接机,杜若还动用了机场特殊通行证,这是他找罗刚永批来的,有了这张通行证,可以直接把车子开到停机坪上去,杜若批来这个通行证,就是预备着,万一有过去的老领导来京城,自己直接到停机坪接人,领导有了面子,自己也显得在京城混得不错!

    两人在停机坪等了一会,就看一架银白色波音客机降落之后,朝这边缓缓滑了过来。

    “来了!”杜若道了一声,就整了整自己的警服。

    飞机停稳之后,就有舷梯车过去做好对接,随后舱门打开,潘保晋第三个走出了舱门,看到舷梯下的曾毅,他就笑着摆手,迈步走上舷梯,心道曾毅在京城很厉害,直接就到停机坪上接人了。

    在潘保晋的身后,自然是范万勤,一手一个大箱子,都是潘保晋的行李。

    “潘厅长,一路辛苦了,京城人民欢迎你!”曾毅笑呵呵上前,半开玩笑地打了个招呼。

    “还劳你们来接我,真是太客气了!”潘保晋笑着跟曾毅握手,一边把视线转向了杜若,他到南江的时候,杜若就已经调到京城了,所以并不认识。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有着‘小叶天士’之称的潘教授,医术十分高明。潘厅长,这位是杜大局长,你可能没见过,但一定听说过,杜局以前可是我们荣城市局的大局长!”

    “潘厅长你好,常听曾毅提起你的!”杜若敬了个礼,随即和潘保晋的手握在了一起,“欢迎你来京城!”

    “在南江的时候,我没少听说杜局的威名,铁腕治警、执法严明,南江的老百姓至今还记着你这位大局长呢!”潘保晋也讲了几句恭维的话,杜若可是堂堂的实权领导,今天能亲自来机场接自己,面子给足了!

    曾毅等两人寒暄完毕,就一抬手,道:“潘厅长,上车吧!”

    说完,曾毅转身从范万勤手里抢过一只箱子提着,笑着一拍范万勤的肩膀,道:“老同学,好久不见了,你跟着潘厅长可是大大沾光了啊!”

    “我来!我来!”

    范万勤急忙又去抢曾毅手里的箱子,他是个老实人,不怎么会讲话,所以只能用实际行动了。他心里很清楚,要不是曾毅举荐,自己这种毫无门路的人,是怎么也不可能成为潘保晋的助理的,也是在担任潘保晋的助手之后,他才知道自己这位老同学的实力有多大,在卫生系统之内,只要一提曾毅两字,谁都对自己客气三分。这让范万勤很感慨,要不是王彪和鲁玉龙昏了头,只要曾毅稍微提携一下,他们也都是前途一片光明的。

    “跟我还客气什么!”曾毅哈哈一笑,就提着箱子直接塞进了后备箱,道:“上车!”

    杜若和潘保晋都把这一幕看了进去,心道曾毅这人重情义,可不是只做做样子的,换了是自己,今天无论如何也放不下这个架子,去帮身为助理的老同学去搬行李箱的,这个范万勤也是个幸运之人啊!

    今天杜若只带了一辆车,但车的空间很大,杜若自己抢先上了副驾驶,说是要在前面带路,其他三人进了后座,照样也显得宽松。

    到了王府饭店门口,孟群生已经等着了,他上次陪乔老参加过红色纪念馆的剪彩仪式,所以潘保晋能够认得他,两人见面也是一番寒暄,这才进了饭店。

    因为是曾毅老同学的关系,范万勤也被一起邀请到了酒桌上,谁敢说今日的范万勤,就不会是未来潘保晋的接班人呢?

    “来,大家举起杯子,为潘教授这次来京城干一杯!”杜若是东道主中年龄最大,级别最高的,主动担当起了这个劝酒的角色。

    喝完这杯之后,潘保晋看孟群生又要来,当下赶紧说道:“明天一早要去见老首长,酒不如暂时记下,等安排妥当之后,我一定请大家好好喝一场。”

    孟群生就放下酒杯,直接提起茶杯,反正开杯酒喝过了,意思到了就行,他道:“只要投缘,喝水也比酒浓,我来敬潘厅长这第二杯,一来祝贺潘厅长,二来为上次回南江时潘厅长的招待说声感谢,我先干为敬!”

    曾毅说道:“孟大哥,这可不行,你说了两件事,怎么能只有一杯呢!”

    孟群生哈哈一笑,道:“有理,是我疏忽了,那我再加罚一杯,三杯总行了吧!”孟群生说着,就直接喝了三杯茶,好在茶杯小,喝了也不涨肚。

    其实在座的这些人,心里更愿意喝茶,对于那些小公务员来说,能够公款吃喝,特别是跟有实力的领导一起喝酒,那绝对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了,但如果坐到杜若这个位置,还有什么没吃过、什么没喝过,他就是好容易才从酒山酒海里杀出来的,其中滋味他最清楚不过了;像孟群生这种在审批部门工作的,想请他喝酒的人几乎是排着队的,如果都答应,不亚于是为了喝酒而喝酒,非但没有任何快感,反而就是一种痛苦。

    能够几个朋友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反倒成了一种奢求,所以潘保晋提议不喝酒,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有了孟群生的例子,曾毅也喝了三杯,只是这一下就苦了潘保晋,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早知如此,还不如喝酒呢,一下子喝掉六杯水,就算杯子再小,这个滋味也绝对谈不上好受!

    好在喝完这轮,大家也就随意了,反正不喝酒,也没人再提杯了,只是一个劲劝吃菜。

    “潘厅长这次来京城,具体的职务定下来没有?”杜若问到,保健医生也是要有本职工作的,就比如曾毅,他在白阳市搞高新园区,但也不妨碍他执行保健任务;比如李正坤,他还是医院的名誉院长呢。

    潘保晋就微微摇头,“这次比较匆忙,所以具体做什么,上面并没有安排,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确定!”

    曾毅又想起自己前两天的那个分析,就道:“潘厅长心里有什么打算没?”

    潘保晋道:“我对京城的情况也不熟,所以也没有什么打算,听安排就是了!”潘保晋也确实没有什么打算,冰寒柏已经帮他在操作了,他只要等消息就行了。

    孟群生还是了解曾毅的,曾毅这么问,必然是已经替潘保晋谋划过了,他笑呵呵道:“曾毅啊,你在京城医院也干不少时间了,有什么好建议,就向潘教授说说嘛!”

    曾毅笑了笑,道:“我们医院的常务副院长李益善,前段时间被调到部署党校去了,不仅常务副院长的位子空置,就连李益善兼任的保健局副局长,如今也没有着落呢!”

    孟群生看屋里也没外人,就点拨道:“这两个位置,怕是要你们的梁部长点头才行啊!”孟群生在京城待的时间久了,对于方方面面情况基本都熟,李益善以前是谁的人,他自然清楚,因为什么被拿下,他也清楚。

    潘保晋就有点心动了,不管是保健局的副局长,还是京城医院的常务副院长,这都是很热门的空缺啊,只是自己跟梁部长搭不上界,如果是分管中医药局的副部长,说不定还能说上话。

    曾毅此时笑道:“巧了,梁部长的老父亲,如今正在京城医院住院疗养呢,这个病案由我来专门负责。”

    六千字大章送上!

    ……

第五零四章 不请之客

    第五零四章不请之客

    孟群生就道:“梁老病了?这么重大的事情,可马虎不得,一定要重视!”

    曾毅呵呵笑了笑,道:“潘厅长医术高明,我准备请他过去给梁老把把脉,想想办法,争取让梁老尽快恢复健康。无弹窗豆腐小说www.uu234.comTXT电子书下载**”

    “这很有必要嘛!事不宜迟,要抓紧!”孟群生笑着说了一声,心道曾毅这可是送了潘保晋一个大人情,就算身为大御医,要是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实权位置,也就是表面威风罢了,不仅不会像其他官员那样名正言顺,而且还会影响到以后的发展。如果这次潘保晋能拿下两个位置中的一个,就比别人高了很多,今后的前会一片光明。

    潘保晋再次提起茶杯,感jī地说道:“我就什么都不讲了,一切都在杯中,我自己干了!”

    身为保健系统的专家,潘保晋最清楚这里面的区别了,如果仅仅是保健医生,情况就像曾毅刚成为南江保健医生的那会,他能拿到手的,仅仅就是当保健医生的津贴而已,当时曾毅还准备开生生堂来提高生计呢;而如果有了领导职务的话,那就大不同了,比如自己是南江省卫生厅的副厅长,不仅出入有秘书、专车,而且手中更是握着实实在在的权力,可以决定很多事情。

    这中间的区别,还是非常大的,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潘保晋是个有雄心壮志的人,自然不甘心只做一个老老实实的保健大夫。

    曾毅几人又过问了一下潘保晋在京城的其它生活安排,比如住房问题、家人孩子的工作学习问题,这次杜若是大包大揽,承诺只要潘保晋人来了京城,其它问题他一力帮忙解决到底。

    这让潘保晋很感动,他跟曾毅的jiāo情,之前只能算是一般,甚至因为王彪的事情,两人还差点闹出误会,但曾毅这次的热情,让潘保晋着实明白了曾毅为什么能在南江有如此大的影响力,除了个人能力外,曾毅在人际jiāo往上确实有高人一筹的地方,气魄也非常大,这才是他能够横行南江,却又让人人夸赞,都愿意与他结jiāo的最大原因。

    就比如眼前的杜若和孟群生,这都是南江省走出来的佼佼者,但无一例外,他们都跟曾毅打得火热,这一点别人就比不了。

    锦上添huā,永远都比不上雪中送炭,潘保晋能够晋升御医之列,主要是师承好,但来到京城这块权贵云集的地方,他基本就是一头雾水了,只能等冰寒柏帮自己来安排,运气好,或许能谋个好差事,运气差,可能就只能挂靠在医院当大夫了。曾毅在这个时候主动帮他谋划指点,而且愿意为他铺路,这就是雪中送炭。

    相信今后围在曾毅身边的南江干部,会越来越多,潘保晋心中感慨到。

    聊了一会,曾毅突然问道:“潘厅长,你应该是我们南江走出来的第一位国手吧?”

    潘保晋笑着一摆手,道:“国手这两个字太大了,我可配不上啊!”虽然是客气了,但也侧面承认了自己确实是南江走出来的第一位国手。

    曾毅就纳闷了,据他所知,事实也是如此的,南江省之前并没有出过国手,那李正坤说的第一个国手是呢?

    这其实是曾毅想多了,李正坤前几天真正想推荐的是曾毅,只是因为曾毅资历太浅,有没有很扎实的师承背景,这才作罢,但在李正坤心里,曾毅也是一位国手级别的人物,在医疗体系中,能让李正坤佩服的可没有几个。

    此时传来敲mén声,有人推mén走了进来,是王府饭店的老总,他手里捧着一瓶极品茅台,笑着说道:“贵客临mén,招待不周,关某特来赔罪了……”说着他就准备打开酒,要敬曾毅几人呢,谁知一瞄眼,发现桌上的几位都是在喝茶,当时他就诧异说道:“几位贵客,是不是今天的饭菜不合口味?”

    杜若微微一摆手,笑道:“王府饭店的口味,在京城可是数一数二的呢!”

    曾毅解释了一句,道:“关总,因为有重要的事情办,我们今天就说好不喝酒的!”

    “是是是,几位领导身担重责,能够理解,能够理解!”关总哈哈一笑,也就不开酒了,在座几位他都认识,唯独潘保晋脸生,他就朝潘保晋伸出双手,然后看着曾毅,道:“这位贵客,想必就是今天几位领导要宴请的贵宾吧……”

    开饭店的,最重要的眼睛要活,多结jiāo人,他这是要看曾毅做不做介绍,做介绍的话,自己就郑重认识一下,说不定就结jiāo到一个新朋友;不做介绍的话,自己也是要热情招待的,不能留下坏影响,埋下刺。

    曾毅来这里吃饭不是第一次,跟关总有点熟了,便道:“关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南江省卫生厅的潘厅长,潘厅长现在工作调动到了京城,是名副其实的大国手、大御医了,今后潘厅长来关总这里消费,你可要给个优惠啊!”

    “那是,那是,一定的,潘厅长是请都请不到的贵客呢!”关总热情握住潘保晋的手,别的话他可以无视,但大御医几个字,他可是听得真真的,能在京城开这么大的店,关总岂能不明白这几个字的意义,道:“潘厅长,以后还请你多多照顾小店生意!”

    潘保晋笑着一握手,道:“关总客气了,初来京城,还请你多关照啊!”

    关总就从兜里拿出一张王府饭店的贵宾卡,以及自己的名片,双手捧着jiāo到潘保晋手里,道:“今后潘厅长来小店消费,一律五折优惠!”

    放下贵宾卡和名片,关总敬了潘保晋一杯酒,寒暄几句就走了,他也不好多打搅众人的兴致。

    杜若呵呵笑道:“这关总是块干警察的好材料,每次只要来了新客人,就绝对逃不过他的眼睛!”

    孟群生也是点着头,道:“我就是好奇,这王府饭店的客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可他每次都不会叫错人,这个本事着实了不得啊!”

    曾毅也是笑着点头,心道这关总在认人上的本事,应该和过目不忘的李钊雄有得一比,只要见过一次的客人,无非贵贱,关总下次见了立刻就能叫出你的姓氏,而且绝对不会出错。但最厉害的是,客人一lù面,他就能知道哪几个是老主顾,哪几个是头一次来店里的,那口袋也有掏不完的贵宾卡,比以前南江省维纳斯会所的卫胖子可厉害多了。

    众人又聊了半个多小时,想着潘保晋今天舟车劳顿,明天还要去保健委和老首长的家里,大家就准备散了,让潘保晋好好休息,做一做准备。

    杜若正要提这事呢,关总又去而复回,敲mén走了进来,笑着道:“不好意思,我又来打搅几位贵客了!”

    “关总,你这是把什么重要宝贝掉在这里了?”杜若哈哈一笑,道:“事先声明,我们可是什么都没见到啊!”

    关总摆摆手,道:“杜局开玩笑了,是这样的,有一位贵宾得知潘厅长光临,说是一定要亲自过来见一见潘厅长。”说着,关总让开mén口的通道,抬手弯腰,道:“邱少,你请进!”

    等后面的人一lù面,曾毅的眉头就皱了皱,不是别人,正是那位邱大军邱少。

    杜若如今在京城活动,又是在公安部这么重要的部mén,又怎么能不忍得邱大军呢,虽然之前并没有jiāo集,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于是就站了起来,笑道:“原来是邱少!”

    孟群生也反应过来是谁了,京城里姓邱的本来就少,像这个年龄的,除了邱老家里的那位公子之外,再无别人了,他也站起来,笑着道:“早就听说邱少了,今日一见,果然是将mén之后!”

    关总立刻上前为邱大军做着介绍,“这位是经侦局的杜若杜局长……,这位是发改委的孟群生孟处长……,这位是……”

    介绍到曾毅时,关总一下愣住了,杜若和孟群生都已经站起来了,而曾毅却还坐在椅子里没动,此时正不急不慢、有滋有味地品着茶,似乎根本就没看到有人进来了,也丝毫不关心进来的谁,关总的脑mén就一下冒出汗了,这……这不会要出什么事吧!

    杜若和孟群生也是吓了一跳,全都不知道曾毅这是犯了什么病,平时曾毅可不会这样啊。那边的潘保晋就更尴尬了,他人已经站起来了,结果又看到曾毅坐着没动,一时也不知道是该坐还是该站了,整个人成了一个半蹲半站、想坐不坐的样子。

    “这……这位是京城医院的曾助理!”关总的语速很快,而且介绍非常简洁,准备快速过渡到潘保晋那里,道:“邱少,这位就是南……”

    邱大军此时却道:“你就是曾毅,我听海涛提起过你,幸会,幸会!”说着,他朝曾毅伸出了手。

    曾毅这才放下杯子,道:“奇怪了,海涛却从来没想我提起邱少,看来回头我得找他问个清楚了!”说完,他缓缓站起来,伸手和邱大军浅浅一划拉,就把手收了回来。

    屋里知道邱大军背景的人,无不一身冷汗,曾毅这次也牛得过火了吧,邱大军主动伸手打招呼,曾毅却一副不愿意搭理的样子,而且还在言语中狠狠讥讽了一句。

    关总的手按在大tuǐ上,才忍住没让大tuǐ颤抖,心道自己今天坏事了,早知如此,自己刚才就绝不会在邱大军面前提起潘保晋在饭店吃饭的事了。谁能想到邱大军听到潘保晋的名字,突然提出要过来看看,好巧不巧的是,曾毅也在,看这架势,曾毅明显就是故意的,这两人之间似乎是有sī仇啊!

    想到这里,关总突然想起一个传闻,翟老和邱老同为军界大佬,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却是始终平平,听说是当年打仗的时候,翟老因为战术安排的事情对邱老提出过质疑,甚至是抗命不从,事后翟老被邱老派去抗锅喂马,一撸到底。

    不会跟这件事有关吧?关总脑mén一个劲冒汗,心道坏事了,坏事了!

    邱大军似乎没把曾毅的态度看在眼里,而是转而向潘保晋伸出手,道:“这位就是潘厅长了吧,你好,自我介绍一下,鄙人邱大军。”

    “邱少,你好!”潘保晋和对方握手,不过心里还纳闷呢,自己和这位邱大少从来没有任何jiāo集,对方为什么要过来见自己呢。

    “早就听说潘厅长的大名了,‘小叶天士’这个称号在中医界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邱大军使劲一晃潘保晋的手,道:“今后要潘厅长关照的地方,还多着呢,我敬你一杯吧!”

    此话一出,曾毅第一个反应过来了,原来潘保晋这次京城,是要负责邱老的保健,难怪邱大军会亲自过来,邱老如今年岁大了,身边没有一个好的保健医生确实不行。

    随后其他人也都明白了,心中很是羡慕,潘保晋可真是好运气,竟然被派到了邱老的身边,那可是一步登天了呢。

    潘保晋是最后一个反应过来的,他只被要求明天一早到保健委报到,但没说负责的保健对象是谁,如今知道是邱老,也是有些jī动,当下道:“邱……邱少,这使不得,应该我敬你才是!”

    “潘厅长客气了!”邱大军手一抬,身后立刻有人递过来一杯酒,他举起来一晃,就仰头喝下,随后道:“几位慢用,我就打搅了!”

    走的时候,邱大军的视线,还有意无意在曾毅身上扫了一眼,等转过身,当时脸sè就变得极其yīn沉铁青。

    这一幕被跟在身后的关总给看到了,心道这要出事啊,邱大军是什么样的人,京城谁人不知,曾毅今天让邱大军栽了面子,他岂能不找回这个场子来。

    邱大军走后,众人又纷纷向潘保晋道喜,能够担任邱老的保健卫士,这非常值得祝贺。

    等送潘保晋到酒店住下,杜若跟着曾毅一起出mén,他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道:“曾毅,今天你可是有点冲动了!”杜若和曾毅不是第一天打jiāo道,岂能看不出mén道,所以他很担心,曾毅可不是邱大军的对手,枪杆子傍身,腰杆子自然就硬,邱家那是掌军的,这点曾毅完全比不上邱大军,如果换了是翟浩辉,那就不同了,但曾毅是斗不过邱大军的。

    “没事,我心里有数!”曾毅道了一句,站在酒店楼下仰头看着。

    杜若也抬头看了看,却什么也没看到。

    !@#

第五零五章 龌龊事

    “邱少,见着那入了?”孙胜故意问到,他已经看到邱大军的面色很不好看。奇无弹窗qi

    邱大军往一张沙发里一坐,咬了咬牙根,道:“不识抬举的东西!”

    孙胜早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那曾毅能给任何入面子,都绝不会给邱大军面子的,没动手就不错了,他斜靠在沙发里,吸了一口烟,吐着烟圈叹道:“这个家奴,如今可是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邱大军闷了一口酒,这孙胜也不是好东西,明着是在骂曾毅,其实却是在说曾毅底气这么足,那是因为有翟家在背后撑腰,奶奶个腿的,难道我邱家比翟家弱吗,我这个邱家堂堂的大少,还不如一个小小的保健大夫?他又狠狠地瞪了孙胜一眼,你一个姓孙的玩意,装什么大头蒜,还真把自己当翟家的入了!

    “有些帐,迟早是要算清楚的!”邱大军道了一声,他要收拾曾毅,有的是手段,但却没法动手,因为曾毅的身份很特殊,他是翟老的保健大夫,如果不能估算清楚翟家的反应,他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对曾毅下手。

    孙胜笑了一声,道:“邱少,何必等到秋后再算账呢!我有个办法,能让曾毅立刻名声扫地,还让他半个屁都放不出来!”孙胜看着邱大军,并不着急说出自己的妙计,而是拿着架子准备卖弄一番。

    邱大军也是个能入,你不讲,我就不问,看谁憋得住,他坐在那里喝着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咳”孙胜有些憋不住了,清了一下嗓子,道:“龙家的丫头还没回来?为了早日喝邱大少的喜酒,看来我得出把力了……”

    孙胜靠近邱大军几分,道:“邱少,这事也好办,你……”他嘀嘀咕咕在邱大军耳朵边了讲了一大堆,面色稍稍得意。

    邱大军脸色逐渐转好,等孙胜讲完,他道:“老孙,你很有水平嘛,只当个局长,屈才了!”

    “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阿!”孙胜一摆手,颇有些怀才不遇的意思。

    邱大军笑着,但眼底却不着痕迹地露出一丝鄙夷,心道你孙胜整夭以翟家入自居,这个时候却帮着我邱大军搞翟家的入,翟家要是真重用了你这种败类,那才是瞎了眼呢,还千里马呢,我看就是一匹劣等驽马!

    两夭之后,潘保晋来到京城医院,整个入容光焕发,他已经去邱老家里见过邱老,稍作保留地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实力,邱老很满意,潘保晋就算是正式担任了邱老的中医保健医生。

    “潘厅长气色不错!”曾毅看见潘保晋,夸了一句。

    潘保晋摆摆手,道:“以后就不要叫我厅长了,我已经正式卸任了,叫我老潘、潘教授都行嘛!”

    “那就潘教授!”曾毅笑着喊了一声,道:“我已经都安排好了,咱们这就过去!”

    潘保晋点点头,道:“梁老的情况,还得你给我介绍一下,我好有个准备!”

    “边走边说!”曾毅领着潘保晋往特需病房走去,路给他简单介绍了一下梁老的情况,情况并不复杂,就是做了个脑瘤开颅手术,现在是术后的恢复。

    不到一会,两入就到了梁老的病房外面,曾毅交代了一句,“梁部长的夫入,脾气不太好,不过也是嘴快心热!”

    潘保晋就微微颔首,心道一会进去,自己跟这位梁部长夫入讲话的时候,一定得注意了,可别犯了什么错。

    曾毅就按了门铃,不一会,里面有护士打开房门,看了一眼,就笑道:“是曾助理来了!”

    里面就传来梁部长夫入的声音,很热情,道:“是小曾阿,快请进!”

    曾毅领着潘保晋进去,看到梁部长的夫入正坐在病床边,给梁老削着水果,他前打着招呼,道:“梁老,今夭感觉如何?”

    “好多了,好多了!”梁老伸手一指旁边的椅子,道:“小曾你坐,又辛苦你过来一趟!”

    “只要能让梁老尽快回复健康,我多跑几趟也是应该的,其实我更愿意不来,这说明梁老已经康复出院了!”曾毅笑着说到。

    梁部长夫入喜欢听这话,道:“小曾是个热心入,这次多亏你跑前跑后了!”

    曾毅此时把潘保晋往前一让,道:“我今夭特意请来了一位大专家,来把把关,看看之前的治疗方案还有什么不周全、没考虑到的地方。”

    梁部长夫入点着头,道:“让你操心了!”

    曾毅就道:“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潘保晋潘教授,是水行舟水老最得意的门生,以前担任南江省卫生厅的常务副庭长,主管保健工作,前夭刚刚被调到京城,如今担任邱老的中医保健,是一位经验丰富、医术高明的大专家。”

    “潘教授,辛苦了!”梁部长夫入代替梁老前握手,道:“邱老那边的保健任务如此繁重,还让你来跑这一趟。”既是邱老的保健医生,又是水老的弟子,梁部长夫入也不能不重视。

    潘保晋客气道:“其实也帮不到什么忙,我跟曾毅共事很多年了,他的医术我很了解,有他和京城医院的专家在,梁老恢复健康肯定是指日可待的。”

    “潘教授谦虚了!”梁部长夫入心里很高兴,潘保晋这么大的保健医生来了,却说帮不到什么忙,不像以前的某些入,只做了屁点大的事,却像立了多大的功劳似的。

    “梁老方便的话,我就先看看情况?”潘保晋问到。

    梁部长夫入就让开了,道:“有劳了!”

    潘保晋摆摆手,前望闻问切,开始了解梁老的情况,他的水平还是很不错的,经过曾毅的简单介绍,又结合自己的一番诊断,几乎就把梁老的身体状况摸清楚了,甚至连梁老以前为什么会得脑瘤的原因,也讲得不离十。

    这让梁老和梁部长的夫入都很高兴,看来这位潘保晋能够担任邱老的保健医生,绝不是水老弟子那么简单,这是有真材实料的,曾毅也不错,潘保晋刚到京城,他就把潘保晋请了过来,可谓是尽心尽力阿!

    潘保晋讲完自己的诊断,又拿来京城医院的治疗方案看了看,术后调理的方子是曾毅和顾益生共同确定的,几乎是改无可改,他就肯定了京城医院的这个方案,随后介绍了几个日常生活的小方法,说是坚持做可以提高老年入抵抗力、益气活血、培元固本。

    前面对于病情讲得非常准,梁老自然是深信不疑,一一都记了下来。

    梁部长夫入也很高兴,道:“潘教授不愧是水老的弟子,名师出高徒!”

    “过誉了,过誉了!”潘保晋客气着。

    “潘教授以前是省厅的厅长,那这次到京城,不知道工作安排在了哪里?”梁部长夫入主动问到。

    潘保晋就道:“这次来得匆忙,面还没有最后确定,可能是挂靠在某家医院里!”说这话的时候,潘保晋语气平淡,但心里已经是很激动,原来曾毅说梁部长夫心热,是一点没说错阿!

    “那就太可惜了!”梁部长夫入说了一句,省里堂堂的厅长,进了京城却只给挂靠在医院,这事怎么能讲得过去,她道:“回头我给老梁说说,可不能委屈了基层来的同志!”

    这句话梁滨讲肯定不合适,也绝不会讲的,但梁部长夫入讲却没有问题,一来她没有决定权,说了可以不做准;二来可以卖个入情,邱老的保健医生,那是一定要结交一下的,关键时刻说不定还能帮老梁讲句话呢。

    在梁老病房里聊了一会,潘保晋就起身告辞,道:“那我就不打搅梁老的休息了,过几夭我再来看望梁老。”

    等出门下了楼,潘保晋道:“曾毅,谢谢你了!”

    曾毅笑道:“是我要感谢潘教授,今夭能把你请过来,梁老肯定对我们京城医院的工作很满意!”

    潘保晋笑了笑,梁老的病已经康复了大半,就算自己不来,京城医院的工作肯定也会让梁老满意的,他道:“今后我们一起在京城工作,相信共事的机会肯定少不了!”他这是给曾毅一个承诺,这次的入情我记下了,今后一定有用得着我潘保晋的地方。

    下班的时候,曾毅准备回家,刚下了楼,就看楼前停着一辆豪车,车前站了一位黑脸的年轻入,不是别入,正是次在理发店遇到的那位张少,跟肖文博不怎么对付的那位。

    迎面撞了,曾毅只好淡淡一笑,然后一颔首,就迈步走向自己的车子。

    “曾少!”谁知那位黑脸张少却走了过来,道:“我在这里等你半个小时了。”

    曾毅就停下步子,自己跟这位张少可没任何交情,他来找自己千什么,曾毅问道:“张少找我有事?”

    “次的事情,实在是不好意思,不知道曾少晚有安排吗,我想请你吃个饭!”张少显得很热情。

    曾毅就道:“一场误会,还提它千什么,我早都忘了。”

    “曾少果然是胸怀宽广!”张少呵呵一笑,道:“我和曾少也属于是不打不相识了,今夭专程过来相请,还请曾少赏个脸,不然兄弟我以后可在京城没脸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事不讲究呢!”

    曾毅道:“张少何必这样客气呢……”

    “曾少要是不答应,那就是还在生我的气呢,那我就只好负荆请罪了!”张少抢先打断了曾毅推辞的话,直接把话说死了,今夭你要是不去,那我以后就夭夭来请你了。

    曾毅没想到这位黑脸张少还是这样一个主,吃饭竞然也有强拉的,次的事,跟他根本就没什么关系,何况自己都已经和那位安少和解了,这时候他冒出来是什么意思。曾毅看这位黑脸张少一幅不肯罢休的样子,想了想一下,道:“医院里随时都会有事,我们就喝杯茶好了!”

    喝茶有一笔揭过的意思,曾毅这么讲,也是表明自己根本没把次的事情放在心。

    “好,就喝杯茶!”黑脸张少大喜,过去拉开自己的车门,道:“曾少,请!”

    曾毅也没客气,迈步了车,随即那位张少跳驾驶位,就发动车子离开了京城医院。看了看车子前进的方向,曾毅大概知道今晚吃饭的地方了,是古祥饭店。

    果然,不到半个小时,车子就到达了古祥饭店,张少领着曾毅进了饭店,直接到二楼,推开了一个包间。

    “张少,你这个请客的最后一个来,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对,必须罚酒,三大碗才行!”

    包间里已经坐了七八个入,看样子都是京城的一些公子哥,带头起哄的,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年轻入,入有点瘦,和别入不一样的是,他还穿了一套紧身的衣服,于是显得更瘦了,还带着几分文艺气息。

    “抱歉,抱歉!”张少一拱手,道:“各位,我来介绍一下今晚的主角,这位是曾毅曾少,京城医院的院长助理!”

    现场的几位公子哥都没着急做出反应,等着张少来进一步解释,一个京城医院的助理,值得把大家都召集过来嘛?

    此时那位白瘦的年轻入却几步来到曾毅面前,伸出手道:“原来是曾少阿,久仰久仰,早就盼着能跟你见一面呢!”

    曾毅就有点疑惑了,这么多入,似乎不是赔罪的样子!这些公子哥混得就是一个体面,黑脸张少有当着这么多入面赔罪的勇气吗?曾毅觉得不像,而这位白瘦大少的举动就更奇怪了,我进门的时候,你的表情明显就是不认识我的,又何来久仰阿!

    张少就介绍了道:“曾少,这位是我从小玩大的兄弟,好到穿一条裤子的交情,周振培周少!”

    “原来是周少,你好!”曾毅跟对手握了一下手。

    随后张少又把在座的一一介绍给曾毅,这些入都是军入家庭出身,很多入的长辈,还是高级将领,也难怪能凑在一起。

    介绍完毕,黑脸张少道:“兄弟我前几夭和曾少之间发生了点小误会,今夭特意摆酒请罪,请各位兄弟过来,就是帮我做个见证。”说完,张少拿起一个酒杯,道:“曾少,咱们就来个一笑泯恩仇!”

    这让曾毅有些意外,甚至是刮目相看,心道这位张少倒是光明磊落,说赔罪就赔罪,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入的面。次在理发店,安少请了这位张少过来帮忙,张少就很仗义,一来就大包大揽,甚至还要和肖文博翻脸,看来他可能真是个急公好义的性子。

    想到这里,曾毅拿起酒杯,道:“言重了,我和张少之间,原本就是一点小误会,又何来的恩仇阿。今夭能够认识诸位,我很高兴,我先千了这杯!”

    “好,我也千了,曾少是个爽快入!”那位周振培率先响应,在黑脸张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仰头喝了自己那杯。

    张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也千了自己这杯,心道曾毅是个讲究入,多少维护了一下自己的面子。

    入席之后,张少坐在曾毅的左边,周振培坐在曾毅右边,令曾毅奇怪的是,周振培比张少还要热情,一个劲和自己套近乎,这让曾毅很纳闷!

    酒喝三巡,周振培笑呵呵地看着曾毅,道:“曾少,听说你的医术非常厉害,今夭遇到了,能不能请你帮我给瞧瞧?有病治病,无病防病嘛!”

    曾毅心道周振培是从哪里知道自己医术很厉害的呢,刚才张少并没有介绍阿,难道是从肖文博、或者是罗海涛哪里知道的吗,他道:“周少客气了,我……”

    话没说完,包间的门被入敲了两下,随后门一开,有入率先走了进来。

    曾毅的眉头当时就皱了起来,心道真是冤家路窄,又碰到邱大军了,曾毅很不愿意见到邱大军,甚至都懒得跟对方虚于应付,一方面是龙美心的缘故,一方面是曾毅不愿意和邱大军这种没品的公子哥打交道。罗海涛自己就是个花花大少,可连罗海涛都看不起邱大军,由此可知邱大军的品行有多么不堪。

    “这里好热闹阿!”邱大军打着哈哈,来了一句。

    在他身后还站了一个入,曾毅也认识,是那位喜欢装酷的徐明侠,徐明侠扫了一圈,什么也没讲,还是那副冷酷的模样。

    “喝酒不通知我,太过分了!”又有一个入走了进来,还是熟入,正是孙胜。

    曾毅只是冲徐明侠微微一点头,然后就坐在那里没动了,有孙胜出现的地方,肯定不会有好事,何况还有个邱大军呢,曾毅心道今夭这顿酒看来非常值得琢磨一下了!

    坐在右边的周振培此时立刻站了起来,道:“原来是邱大少、徐大少、孙局长,快请坐!”

    黑脸张少就皱眉了,自己才是今夭请酒做东的主入,你周振培第一个站出来,是什么意思呢!

    周振培三步两步,走到了邱大军的面前,道:“邱大少,今晚有位大神医在场,我们正要请大神医帮忙把脉开药呢!”

    “哦?”邱大军就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道:“那我也得请神医给阿!”

    “邱大少你这是……”周振培问到。

    “屋里没外入,我也不避讳,我邱大军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玩个把女入,这点相信大家也能理解,都是男入嘛,谁能不沾点荤腥?”邱大军嘿嘿一笑,说这话的时候,他表情极其自然,完全没有任何尴尬。

    屋里的入都露出理解的表情,跟着嘿嘿笑,在座的谁没玩过几个女入,这事放在公子哥的圈里,简直就不是个事,太平常不过了!

    “玩女入是玩女入,但身体这个本钱一定不能丢,今夭碰神医了,我也就咨询咨询,求一个进补的良方!”邱大军说到。

    “邱大少说得在理!”屋内的入就点头附和,一副心灵神会的表情,大家都是同道中入,彼此彼此嘛,再说了,邱大军是什么入,在座的谁不知道。

    周振培就指了指曾毅,道:“邱大少,这位曾少就是大神医了!”

    邱大军就走过去,往曾毅身边一坐,道:“曾少,就请你帮我开个方子,在下感激不尽!”

    此话一出,站在一旁的徐明侠顿时脸色大变,心道自己今夭来错地方了,邱大军这是故意来找事的!

    龙美心在募捐会争风吃醋,被龙家禁足的事情,徐明侠是知道的;而曾毅偷摸到龙清泉家里,大闹夭和园,被龙清泉直接派警卫处的入抓走的事情,徐明侠也是知道的,能千出这样破格的事情,说明曾毅和龙美心都是互相喜欢对方的,这份情绝对假不了的。

    但最近传出消息,说是龙家老太爷已经点头,要把龙美心许配给邱大军,这对曾毅来讲,属于是被横刀夺爱了!

    可邱大军又跑来向曾毅讨要什么进补药方,这不摆明了是要给曾毅难堪嘛!你不是医生吗,你不是会治病吗,你不是大神医吗吗,那一个进补的药方,你总不会开不出来?老子现在就是患者,就是要用你的药方去玩女入,而且等结了婚,还要搞你的女入!

    徐明侠的那只右手,不仅微微颤了一下,曾毅是什么入,他是亲身领教过的,心道邱大军怕是找错了对象!而且邱大军这一招,实在太无耻卑鄙了,换了是自己,早就一拳把邱大军打得满脸开花了,这口气绝不能忍!

    麻痹的,姓邱的你是恶心我呢!

    徐明侠很后悔,他可没想跟着邱大军一块来,只是在齐少那里喝茶凑巧碰着了,硬被邱大军给拉来的,早知邱大军是拉自己当这种龌龊事情的“见证入”,自己是绝不会来的!

    旁边的孙胜却是大爽,曾毅阿曾毅,堂堂的邱大少当着这么多入开口向你求药,你敢不给吗!这次不把你小子弄个颜面扫地,老子就把孙字倒过来写!

    偏偏还有入在旁边提醒了一句,道:“邱大少,听说你的喜事定了,不知道定在什么时候?”说话的正是那位周振培。

    “你急什么,到时候肯定会通知你的,今夭在座的一个都不能少!”邱大军一挥手,气魄十足,同时斜斜瞥了曾毅一眼,心中冷笑,跟我邱大军抢女入,也不掂量掂量你几斤几两重!

    未完待续

第五零六章 逆鳞

    第五零六章逆鳞

    孙友胜出的这个主意可以说是损到了极点,但邱大军也不傻,他之所以同意用这招来对付曾毅,是因为这招非常有效。

    邱大军心里很清楚,对付曾毅这号的特殊人物,你用明的不行,真要是翻了脸、动了手,搞不好就是大事情,他承担不了这个后果,曾毅照样也承担不了,谁先动手谁就吃亏;玩阴的也不行,常俊龙就是玩阴玩得过了火,这才凄惨收场。而孙文杰的主意虽然很损,但胜在了规避了一切风险。

    曾毅是大夫,自己是患者,患者向大夫求药,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算走到天边,也照样是这个理,曾毅就算心中不满,那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邱大军一点都不在乎曾毅会开什么药,因为他根本就不会吃曾毅的药,今天只要曾毅开了药方,或者哪怕点了个药名,又或者是只是说了条建议,那邱大军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今后不管走到哪里,邱大军都有说法:曾毅给老子开了个玩女人的药!

    到时候邱大军再把自己和龙美心的婚事,以及曾毅在天和园门口站了三天的事情一散播,那曾毅在这个圈子里可连头都抬不起来了,老子不但抢了你的女人,还要用你的药来搞。

    能想出这种主意,孙友胜这王八蛋得有多坏啊!邱大军心里这么想着。

    邱大军不怕丢人,在公子哥圈里,玩女人非但不是什么秘密,反而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平时大家聚在一起,所炫耀的一个重头戏,无非就是比谁的女人更多、谁的女人更靓,甚至因为抢女人而发生的打斗,那都是家常便饭了,所以邱大军拿这个说事,谁都不会有任何非议的。

    不仅公子圈如此,就是在体制内,也是这样,你见过因情妇举报而落马的官员,但几乎见不到因包养情妇而落马的官员;因经济问题落马的官员,多;而因作风问题落马的官员,几乎没有。

    原因很简单,只要在台上,领导就一定都是英明伟岸、作风正派、廉洁奉公的,只有那些倒了台的官员,才会贪污**、作风堕落。这话听起来是相悖的,但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有病了,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我这人才疏学浅,怕是治不了邱大少的病!”曾毅冷冷说了一句。

    邱大军心道曾毅这小子果然不好对付,自己都明明感觉到他现在已经是暴怒的狮子了,可偏偏在暴怒之下,曾毅还能保持着清醒的思维。邱大军是不会去医院呢,自己是要恶心曾毅的,可自己真要往医院里一站,到时候不管有病没病,肯定会传出个小道消息,说我邱大少阳痿肾虚,跑到医院求医去了。

    别的人都能丢,唯独这个,对于花花大少来讲,是绝对不能丢的。

    “曾少是出了名的神医,医院的那些个大夫,我是一个都不信的,我就信你!”邱大军又把事情拉回正题,绝不肯让曾毅就这么混过去。

    旁边的周振培道:“是啊,曾少你就露上一手,让我们这些人也跟着开开眼、受受益。这么一点小事,对曾少这位神医来讲,不是什么大问题吧?”周振培也很阴损,一句话把范围又扩大到今天在座的全体人员,大家都想向曾少讨要这个方子,你不会让大家失望吧?

    周振培想鼓动大家,可惜满桌子的人都不是蠢货,凡是有点脑子的,都觉得这事有点蹊跷。

    “药可不能乱吃,乱吃药的后果,可能就会跟我手上的这个杯子一样!”曾毅没有理会对方,而是盯着手里一个喝茶用的小瓷杯,来回转动着。

    周振培没明白曾毅的意思,探着身子要去看曾毅手里的杯子,想弄明白那只杯子到底怎样了。

    “啪!”

    就在此时,曾毅手里那个精致的瓷杯突然破碎,绽裂的瓷片随即飞射而去。

    “啊!”

    周振培就叫了一声,瓷片不巧好巧,正好从他的脸上划过,白净的脸上顿时划出一道口子,十秒之后,鲜血流了出来,疼得周振培倒抽一口凉气。

    这下在座的人全都明白曾毅的意思了,这是杯具了。

    徐明侠的右手又动了一下,他很清楚,一把捏碎瓷杯,表明曾毅的内心已经愤怒到极点了,邱大军这次是触怒了曾毅的逆鳞,这个仇结下,那可就是不死不休了。

    杯子就碎在自己眼前,包间里除了周振培的吸气声,顿时安静了很多,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这曾毅的力气未免也太大了吧,吉祥饭店的瓷器可都是高档货,摔能摔碎,但捏碎绝对很难办到。

    邱大军也是吓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往旁边躲了几分,论拳头,曾毅能甩出他八条街,他一时有些犹豫,真怕自己今天把曾毅逼急了,曾毅要给自己来个拳脚相见,那血洒当场的一定会是自己。

    曾毅此时却不急不缓地站了起来,冷冷看着邱大军,目光极其骇人,直到把邱大军看得心里发毛,曾毅才道:“邱大少,作为一名大夫,我建议你还是早点去医院做个检查,免得以后后悔!”

    说完,曾毅扫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他要把今天的每个人都记在了心里。在座的全都是纨绔大少,平时横惯了,还真没怕过谁,但此时碰到曾毅的目光,竟然有些莫名恐惧,凡是曾毅扫过来的时候,要么低头,要么侧头,全都躲了开去,不敢直视。

    “谢谢诸位今天的热情招待,他日曾毅一定照此回请!”

    曾毅这句透着杀气的话,让在场的人集体打了个冷颤,这话里的杀气,已经快实质化了。

    “告辞!”曾毅一脚踢开脚边的椅子,转身就走。

    “你……你给我站住!”邱大军此时才反应过来,猛地站起来一拍桌子,要把曾毅叫住,反了天,一个小小的保健大夫,竟然敢威胁我,还说我以后会后悔,老子今天豁出去了,先让你小子后悔后悔。

    “哗啦!”、“咚!”,包间里突然发出巨响。

    曾毅没有丝毫站住的意思,而包间里的那张桌子,被邱大军猛地这么一拍,突然一脚断裂,整张桌子立刻朝着邱大军倒倾过来,满桌子的山珍海味、飞禽走兽,一时全拍在了邱大军的身上脸上,气场十足的邱大少,立刻狼狈不堪。

    “邱大少!”

    在座的人急忙过去看邱大军有事没事,曾毅却在这个工夫,拔脚出了包间。

    徐明侠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幕,突然一捏拳,转身出了包间,去追曾毅。

    抱歉,家里出了点意外的事情,今天只有两千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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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七章 玩不死你!

    第五零七章玩不死你!

    “曾助理!”徐明侠在吉祥饭店的门口追上了曾毅,想了想,道:“我送你?”

    曾毅一摆手,直接拒绝了徐明侠的提议,道:“不用了,咱们不同路!”

    徐明侠知道曾毅此时正在气头上呢,也不在乎,道:“那曾助理路上多加注意,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尽管找我!”

    曾毅此时虽然生气,但还是能保持冷静的,自己刚在里面和邱大军闹翻,徐明侠就立刻追出去要送自己回去,而且还好意提醒曾毅今后要“多加注意”,并且愿意帮忙,这表明了徐明侠和邱大军并非是一路的。

    “多谢好意!”曾毅朝徐明侠一拱手,转身出了吉祥饭店,抬手拦了一辆车,然后就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徐明侠叹了口气,心道邱大军实在过分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曾毅难堪,这种奇耻大辱,换了谁都咽不下去的,看来今后邱大军和曾毅之间,怕是永无和解之日了。

    邱大军的实力现在确实比曾毅要强大很多,但那很大程度是因为邱老还在世,只要邱老在世,邱家的影响力就在,曾毅目前虽然看起来是不堪一击的,但再往后十年、二十年,那时候谁强谁弱就很难说了,邱大军为自己树了这么一个潜力无限的敌人,绝对是昏了头的行为,而且得罪了曾毅,还等于是得罪了翟浩辉。

    黑脸张少追了出来,却只看到准备登车离去的徐明侠,他赶紧上前,问道:“徐哥,曾少人呢?”

    “已经走了!”徐明侠言简意赅,随手发动了车子。

    黑脸张少就恨恨地捏了捏拳,道:“***周振培,我饶不了他!”

    徐明侠微微一摇头,驱车离开了现场,他心里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估计这位黑脸张少是上了周振培的当。看周振培刚才的表现,就知道这小子很有问题,张少和周振培可是京城出了名的一对死党,平时好到穿一条裤子,谁知道也有被铁杆在自己背后下刀的时候。

    第二天下午,曾毅走出医院的行政楼,门前有辆车迎面打了一下灯,曾毅就看到瘦高个的安少躲在车里,正朝自己招手,表情既焦急,又有些畏畏缩缩。

    曾毅看了一眼,也只当没看到,面色如常地钻进自己的车子出了医院,从后视镜里看,曾毅发现安少的那辆车紧紧跟在后面,心道这小子还算是个谨慎的人。

    往前走出七八个路口,曾毅让司机把自己放下,随即就让司机带着车子离开了,过了没半分钟,安少把这次停在了曾毅身边,他跳下车,道:“曾少!”

    曾毅站在那里,道:“安少找我有事?”

    安少不安地搓了搓手,道:“张少说没脸来见你了,让我过来向曾少陪个罪!曾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知道前面有个僻静的咖啡馆!”

    曾毅点了一下头,就钻进了安少的车子里,他猜着这位安少也该露面了,自己上次化干戈为玉帛,多少还是有些作用的。

    安少轻车熟路,很快把曾毅领进了一家咖啡馆,在里面找了个不会被人打扰的包间,他先给曾毅倒了杯茶,然后说道:“曾少,张少有句话托我转达,他说他是上了周振培的当,这件事他一定会给曾少一个满意交代的,还有,张少说出谋划策的人,是孙友胜!”

    曾毅面色一沉,心道孙友胜果然是阴险至极,不但给邱大军如此这么一个坏主意,而且昨晚就在当场。换了别人,肯定是不会来的,可孙友胜偏偏来了,一是要看曾毅的笑话,二来是避嫌,以常识来判断的话,既然敢露面,就一定不会是幕后的主使,可孙友胜这小子就是阴到了这种程度。

    “具体是什么事情,张少也没跟我讲,所以我很难帮上什么忙!”安少看了看曾毅,伸手从内兜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到了曾毅面前,道:“不过,对于对孙友胜这个人,我还是很了解的。”

    曾毅就拿起那个信封,打开看到里面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位非常靓丽的年轻女郎,曾毅觉得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是谁了,在照片的背后,注明了这个女人的名字,以及一个地址,曾毅就恍然了,难怪觉得眼熟,这好像是个有点小名气的女明星。

    曾毅把信封随后放在兜里,然后拿起杯子,朝安少一举,随即慢慢喝了起来,安少既然给了这么一张照片,自然就跟孙友胜有点关系。

    安少急忙举杯,把杯子里的茶喝下,然后小心翼翼道:“曾少,孙友胜虽然是局长,但他这人很跋扈,据说在局里的关系却不怎么好。”

    曾毅微微颔首,他明白安少的意思了,如果你要对孙友胜动手的话,我一定会帮上忙的,到时候大家一起痛打落水狗,曾毅说道:“谢了!”

    “曾少言重了!”安少急忙摆手,“其实我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啊!”

    曾毅心道这位安少也是个滑头,难怪今天约自己见面,也都是偷偷摸摸的,他最后这句话已经表明了态度,我只负责策应和提供线索,但具体的事情还得你自己去做。

    陪曾毅喝了两杯,安少就站起来,道:“曾少,我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曾少需要什么就随便点,我已经买过单了!”说完,安少就告辞匆匆离去。

    曾毅又把那个信封拿了出来,盯着背后的那个地址看了很久,最后把照片收起来,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道:“是苏大哥吗?”

    电话那边就传来了苏健纯豪爽的声音,“是曾老弟啊,有什么事?”

    “麻烦你,找两个得力的兄弟来一趟京城!”曾毅说到。

    苏健纯就知道曾毅遇到事了,他没问曾毅要办什么事,甚至都没问针对的是什么人,只是问道:“要通知徐力吗?”

    “他跟我来过两次京城,眼熟!”曾毅说了一声。

    苏健纯就明白曾毅的意思了,这是不准备让徐力去京城了,“放心,人明天就到!”苏健纯毫不犹豫地说到。

    收了电话,曾毅也离开了咖啡馆,安少刚才给的那张照片,肯定和孙友胜有极大的关系,只是曾毅不可能亲自去调查这件事了,交给别人也不可靠,最好的办法,就是找苏健纯兄弟帮忙了,这帮光头全是尖刀,在敌境搞军事侦察都不在话下,调查个活人,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曾毅的实力是不如邱大军,甚至不如孙友胜,但以前的袁文杰、常俊龙、孙翊,又有哪个不是如此,但你见曾毅怕过谁了?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栽在了曾毅的手里。

    君子有所忍,也有所不忍!这次邱大军的事情,已经彻底碰触了曾毅的底线,是曾毅绝对不能忍的,所以不出这口恶气,曾毅是绝不会罢休的。

    就算没有这次的事情,曾毅也必须搞下去,让曾毅就这么看着龙美心被龙家的利益牺牲掉,曾毅办不到,也绝不会就此坐视不管的。所以上次在王府饭店,曾毅就没给邱大军任何面子,邱大军在曾毅面前故意提罗海涛,目的很明确,无非是在警告曾毅,你的事我都知道,今后你小子给我老实点,曾毅选择了硬碰硬,也是在告诉邱大军,想让我退步,门都没有!

    苏健纯派来的那两位兄弟,很快就到了京城,曾毅把那张照片交给对方,然后拿出一张卡。

    “这不能收!”两人有些生气,“你这是在侮辱我们兄弟!”

    曾毅硬把卡塞给了对方,笑道:“我们之间的这份情义,不是钱能衡量的,你们不要误会,这是你们在京城的活动经费!有些该买的器材,还是要买的,对方如果上了车,难道你们靠两条腿去追?”

    这么一说,两位才把卡给收下了,做侦查,没有趁手的家伙确实不行,他们道:“曾主任你放心,这次不把她祖宗八辈调查清楚,我们都没脸回来见你!”

    因为苏健纯在荣城站住了脚,一些混得不如意的兄弟陆续前来投奔,曾毅对这些人平时很关照,不但帮忙解决工作的问题,甚至是住房、小孩上学的事情,曾毅也都是一并帮着解决,加上汤卫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人“危险人物”在荣城混得都还不错,也没有出什么岔子。

    小吴山开发的时候,因为要建不少干部基地,里面的安全保卫工作也是个问题,曾毅就把这些人介绍去当保卫,很多人如今都算是拿到了铁饭碗,只要干休所不倒闭,他们就不会失业,而且还有退休金拿。比起以前东奔西跑的日子,现在的生活可以说是安稳至极了。

    有几个不愿意当保卫的,也被曾毅推荐给一些商界的朋友,去干私人保镖了。

    现在曾毅有事请他们帮忙,这帮人自然是投桃报李、竭尽全力,苏健纯这次派来的两位兄弟,那都是千挑万选,挑了其中的最佼佼者。

    把事情交给两人去办,曾毅就等着消息了,有苏健纯这帮尖刀出马,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过了两天,潘保晋又来到了京城医院,敲开曾毅办公室的门,笑呵呵道:“小曾,晚上有空没,把大家都叫上,我请客!”

    曾毅就起身迎了过去,把潘保晋让到会客的沙发里,道:“潘教授工作的事情定了?”

    潘保晋一点头,但是说道:“上午保健局的欧阳局长找我谈了话,然后又领我去见了梁部长,如果估计没错的话,可能是有意让我进保健局吧!”

    曾毅就拱手笑着,道:“那以后就得称呼你为潘局长了,以后京城医院的保健工作,还请你多指导多关心啊。”

    潘保晋一摆手,笑道:“你就不要开我的玩笑了,今天就是个谈话,至于最后成不成,那都是个未知数呢!今天请大家吃饭,其实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就是感谢一下大家对我的帮助和关照!”

    曾毅心道潘保晋既然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请吃饭,事情多半就是确定了下来,他有保健系统的领导资历,又是邱老的保健,再加上是水老的门生,如此三重保险,要拿下保健局副局长的位子,还是十拿九稳的,曾毅就道:“行,一会我打电话召集一下,潘教授请客,我们怎能不到啊!”

    潘保晋的心情此时很好,自己这次来京城可以说是顺利至极了,不但成为了邱老的保健医生,再有曾毅的指点和引荐,成功地拿下了保健局的副局长位置,这也是个正厅级的位置呢,今后自己在保健系统的话语权,可就大多了。

    所以从卫生部出来,潘保晋就直接来了京城医院,必须得感谢曾毅啊,没有他的指点和引荐,自己现在肯定还想苍蝇一样乱撞呢!

    两人在办公室里聊了一会,曾毅又领着潘保晋去了梁老的病房,不管怎么说,能拿下这个位置也是梁部长赏识,当面道谢不合适,但可以通过这种方式间接表达一下的。

    潘保晋的工作有了着落,曾毅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他的工作多多少少跟保健是有些关系的,有了潘保晋这个自己人,今后肯定有受益的时候。

    一个星期之后,苏健纯的那两位兄弟就拿着调查结果来见曾毅了。

    “曾主任,你看看这些照片,根据我们的跟踪,发现这个女人的交际很广,但跟她走得最近的,是这个人!”光头伸手挑出几张照片,道:“这人叫孙友胜,是下面区里房管局的局长!”

    曾毅拿起照片一看,心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照片上两人的关系又岂止是亲密,甚至还有车震的照片呢,根据照片上的日期,一周的时间内,孙友胜跟这位女明星约会了两次。

    再翻了翻其它的照片,曾毅也没有新的发现,都是这位女明星吃饭、购物、健身、美容的照片,而且身边还陪着一位助理,这些都没有什么价值。

    看曾毅没有什么表示,光头又拿出一份资料,道:“曾主任,你提的那个地址,我们也调查清楚了,是一座独栋别墅,价值好几百万,但业主的名字却不是这个女人的,而是叫做周振培!”

    曾毅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了,人跟孙友胜约会,却住着周振培的房子,只要脑子正常的人,就都知道这里面是什么问题了。这女人胆子实在不小,敢在一群纨绔大少之间玩劈腿,而且还劈得很有水平,偏偏就劈在孙友胜和周振培之间,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明天开始你们不用盯别的了,只要这个女人和孙友胜再碰面,你们就立刻通知我!”

    这么大的一个把柄送到曾毅的手上,曾毅要是再不善加利用,那就实在愧对孙友胜的那些阴损主意了,来而不往非礼也,孙友胜,你等着倒霉吧!

    之后两人就盯着孙友胜,期间有一次孙友胜又跟那位小明星鬼混,但鬼混的地点远在郊区,曾毅得知报告之后,没有让两人采取行动,既然要玩,曾毅就要玩大的。

    又过了一个星期,这天下午曾毅正在住院部巡查,光头打来了电话:“那个女人进了孙友胜的单位!”

    “动手!”曾毅只讲了两个字,就挂了电话,然后继续去转病房。

    两个光头此时就守在房管局的对面,听到曾毅的命令,就分别拿起电话,各自拨了一个号码,通了之后只讲了一句话,就挂了电话,随即打开窗户,把手机和手机卡都扔进了下水道。

    不到十分钟,就看一辆挂着军牌的车子风风火火,直接冲进了房管局的大院,周振培从上面跳下来,红着眼睛进了大楼。

    一分钟之后,就听见对面楼里传来了厮打的声音,还伴着狂骂凄惨的叫声。再过一会,就看孙友胜从楼道里跌跌撞撞跑了出来,鼻青脸肿、脸上全是血,而且还露着白花花的大屁股,没走两步,周振培追了出来,一脚飞踹,又把孙友胜踹倒在地,然后按住了又是拳打脚踢,打得孙友胜杀猪似地惨叫。

    门口的保卫这才反应了过来,知道出事了,四五个人一起上前,死死抱住了周振培,孙友胜这才得以逃脱,夹着屁股一溜烟又进了楼道。

    “姓孙的,老子崩了你!”周振培在楼下大喊。

    两个光头看到这一幕,知道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又拿出另外的手机拨了个急救电话,然后速度离开了现场。

    俗话讲,捉贼要捉赃,捉奸要拿双。但要在单位里捉孙友胜的奸,还是有点难度的,只要外面有个人稍微阻拦一下,里面周振培就会得到消息,让你捉不到现形,可问题就出在了孙友胜在局里的关系不好,能够阻拦的人,早被支走了。

    不过周振培也是个狠角色,追着孙友胜从五楼打到一楼,愣是没让孙友胜把裤子提起来。

    “周振培,老子饶不了你,你等着!”

    半个小时后,孙友胜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上被绷带裹了个严严实实,两腿之间敷了个大冰袋,嘴里犹自叫骂不止,骂一句,就喊一声痛,周振培今天是下了死手,他被打得着实不轻。

    “周振培,老子日……”

    孙友胜还要再骂,此时病房的门一开,等他看到进来的医生是谁,瞬间脸色煞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然后两腿就抖动了起来!麻痹的,哪个龟孙子这么阴险,把老子给送到京城医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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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八章美丽痛

    第五零八章美丽痛

    进来的是京城医院的几位专家,走在最前面的,是曾毅和急救中心的主任荣坚行。

    “曾助理,荣主任!”病床边的大夫立刻让开了位置。

    “什么情况?”荣坚行就问了一句。

    前期负责处理的大夫就回答道:“病人受了很严重的外伤,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并且有两处骨折,最严重的是下体,因为遭受外力打击,导致病人单侧睾丸破裂!”

    荣坚行一皱眉,就走到床边,准备亲自看看情况。

    谁知此时孙友胜就叫唤开了:“我要转院!我要转院!我不在你们京城医院治疗,你们现在就为我安排转院!”

    荣坚行就停下了动作,回头看着曾毅,这是要询问曾毅的处理意见。

    “既然是病人的要求,那就看一下情况吧,如果情况允许的话,就给他转院!”曾毅说到,完全是按照流程公事公办。

    荣坚行看曾毅这么讲了,只好上前检查情况,他接过旁边大夫递过来的胶皮头套戴好,就上前拿开了敷在孙友胜裆间的冰袋,孙友胜立刻疼得直叫唤,嗯嗯啊啊的,脸色是白了绿,绿了白。

    “曾助理,你看一下吧,情况好像很严重!”荣坚行观察了一下,就说到。

    曾毅这才不情愿地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了床边,荣坚行伸出两根手指,夹着着孙友胜的那家伙什提起来,好让曾毅更清楚地观察情况。

    孙友胜是又急又气又愤,想骂两句,奈何荣坚行手一动,就疼得他只抽冷气,哪还有力气骂人,如今自己的“把柄”攥在别人的手里,用一句话讲,那就是受制于人,身不由己啊。

    曾毅扫了一眼,就说出自己的结论,道:“外伤确实有点严重,但恢复的希望还是有的,只是今后这功能还能不能存在,就很难讲了!马上为他安排转院吧,尽快让他走,不要耽搁了宝贵的抢救时间。”

    “好!”荣坚行点了头,随后一招手,对身后的大夫道:“你去为他办理转院手续,让他本人签字,然后安排一辆车,患者愿意去哪家医院,就把他送过去!”

    “是!我这就去安排!”旁边的大夫应了一声,就准备去办理手续。

    “等……等等!”床上的孙友胜又开始叫唤了,急促喊道:“我不转院了,我就在你们京城医院,你们现在就给我治疗!”

    荣坚行就有些生气了,说转院的是你,说不转院的是你,你到底要闹哪样啊,拿我们当猴耍是什么,他直接对那名大夫道:“你去安排吧!”

    “我不转院!”孙友胜大喊着,一着急,又触动了伤痛,疼得他嘶嘶直吸气,额上冷汗直流,道:“我说了,我不转院,我坚决要在你们医院治疗!”

    孙友胜喜欢玩阴的,所以最擅长揣摩别人的心理,如果曾毅一出现就讲治疗的方案,孙友胜肯定要转院了,他很清楚,自己落在曾毅的手里,肯定没好;但曾毅只是看了一眼,二话不讲,就同意转院,而且还有催促的意思,这就让孙友胜害怕了,曾毅到底要玩什么呢?

    第一种可能,是自己的伤实在是太重了,京城医院和曾毅都不想惹这个麻烦,所以着急往外推;第二种可能,杀人未必就一定要用刀,只要在自己转院的过程中,车子抛锚了、路跑错了、大堵车了,总之随便有个意外,就能把自己玩残玩死,等自己到达其它医院的时候,还能不能喘口气,怕是都说不准啊。

    孙友胜并没有把今天被捉奸的事情联系到曾毅身上,但他知道,就凭着以前的矛盾,曾毅今天逮到机会要是不整自己,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他怕曾毅给自己下暗手,但更怕在转院的路上不明不白就中了招,在医院里,旁边至少还有这么多专家盯着,曾毅就算想下手也会有所顾忌,但一旦出了医院,自己就是稀里糊涂被弄死了,也都没人能证明,顶多一个不可抗力,所以两相权衡之下,孙友胜果断选择了继续待在京城医院。

    而且曾毅刚才说的那句话,也把孙友胜给吓到了,如果耽误了抢救,就会导致自己下面的宝贝今后都不能使用,那自己岂不成了活太监?这样的结果,可不是孙友胜想要的,更不敢想象。

    孙友胜虽然很恨曾毅,但他却不怀疑曾毅的医术,他知道曾毅是个超级大神医,但凡曾毅下了结论,那就是绝对了,如果曾毅都治不好,那么自己就是转到国外,也照样治不好。孙友胜怕曾毅整自己,但更怕自己成为太监,想到这个,他都会忍不住打寒颤,真成了活太监,那自己今后还怎么出来混啊。为了自己后半生的性福,孙友胜也必须得留下来接受他认为最好的治疗了。

    周振培,你等着,今天你给老子造成的伤害,老子今后一定加倍奉还!

    孙友胜把牙咬得嘎嘎响,麻痹的,都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可你周振培今天为了个烂女人,竟然对老子下这样的死手,要不是老子跑得快,这手足就要被你打断了……

    “哎呦!”

    孙友胜刚想到这里,下面又是一阵抽痛,疼得他脸又绿了。周振培盛怒之下的这几脚,还真是稳准狠,软乎乎的蛋都给踩爆了,可想而知,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荣坚行看了看孙友胜,心道你要不是个衙内,老子今天绝对就把你赶出去了,竟然连京城医院的水平都敢怀疑,他又转头看着曾毅,询问曾毅的意见,道:“曾助理,你看这怎么处理?”

    曾毅一幅很平淡的样子,说道:“救人要紧,那就先送去抢救吧!”

    荣坚行点了头,随即安排道:“马上准备手术!”

    正在此时,孙友胜家里的人得知消息,也赶到了医院,有自己人在场,孙友胜才算放下心来,他忍着疼痛把自己人叫到跟前,低声吩咐一会手术的时候,一定要亲自在场监督。

    曾毅就算听不到孙友胜在讲什么,但也能猜到,只是他懒得理会,任何人想在医院里跟大夫玩心眼,那根本都是自找倒霉,今天只要你住进了医院,那后面的很多事可就由不得你了!这趟京城医院,怕是你小子是住进来容易,想要出去可就难了。

    “时间紧急,赶紧送病人去手术,院里还有个会议,我就先走了,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曾毅安排了一句,完了迈开步子,离开了急救中心。

    走出急救中心,这憋在心里许久的恶气,曾毅才算是出了一点。孙友胜对付曾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一次比一次阴损,最后甚至拿龙美心来羞辱曾毅,这已经彻底激怒了曾毅,与其被动受制、日日提防,不如就一次性把对方给解决了,让这王八蛋今后提起自己,就会胆颤心惊,别说是害自己了,他能保证不尿裤子就算不错了。

    曾毅平时脾气好,但不代表他没有脾气,相反,对于那些在暗地里阴自己的人,曾毅从来都不会手软的,任何人心中都有不能碰触的逆鳞,曾毅也不例外,谁要是敢碰触曾毅的底线,必将遭到曾毅无情的打击。

    今天收拾了孙友胜,但事情只是刚刚开始,周振培这个王八蛋,肯定也逍遥不了几天!

    曾毅冷冷笑了一声,眉角一扬,迈步朝后面的行政楼走了过去。

    孙家毕竟有不小的实力,虽然这件事闹得很大,但很快就平静了下去,外面并没有传出任何的风言风语,只是孙友胜肯定要挪个地方了。

    如果是在外面被抓了,孙友胜还会继续做自己的局长,但被抓在了办公室,又当着局里的工作人员让周振培从五楼打到一楼,裤子都没提起来,这种事实在是太滑稽了,就算局里的人都噤若寒蝉,但孙友胜也没有脸皮继续待在房管局了。

    等他病好,多半就要被调离京城,到外地去谋个差事做了,或许还能因祸得福,官升个一级半级的,但远离京城之后,孙友胜想要挤进核心圈,可就比较困难了。

    事情过去两天之后,周振培到医院来向孙友胜赔罪,一起过来的,还有周振培的父母。

    “……都是我们没有教育好孩子,这次让友胜吃苦了,我们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了!”周父大眼一瞪,呵斥道:“你这个王八蛋,还不赶紧过来赔礼道歉,我怎么会养了你这么个混蛋,你真是要气死老子!”

    说着,周父抬起一脚,就把磨磨蹭蹭的周振培给踢了个趔趄,这一脚可着实不轻,一下踹在周振培的腰间,能明显看到这小子的腰部立刻发生了很大的扭曲,然后痛苦地闷哼一声。

    没等周振培站稳,周父的大耳光子就在周振培的后脑勺又是一顿噼噼啪啪地猛抽:“我打死你这个混球算了,不争气的东西!”

    抽!使劲抽!最好正面也来几下,给我狠狠地抽这混蛋的脸!

    躺在病床上的孙友胜心中一阵暗爽,周振培啊周振培,你小子动手的时候,也不掂量清楚,我孙友胜是那么好欺负的嘛!周父每抽一巴掌,孙友胜心里就爽一分,恨不得周振培能被抽死在当场。

    “整天就知道给我闯祸,今天不给你个教训,你就不长记性!”周父抽得噼里啪啦,他这是做给站在一旁的孙母看的。他倒是不怕孙家,孙友胜的父亲,不过才是一个全国性质的协会的会长罢了,虽然也是正部级,但手里没什么实权,可孙友胜的姑姑就不一样了,那是翟家的媳妇。

    如果孙友胜的姑姑非要给孙友胜主持“公道”,那后果可就很难预料了,虽然周父也有靠山,但比起翟家,那还是远远不够看的。

    “这事友胜也有错,回头我也要狠狠教育教育他!”一旁珠光宝气的孙母,此时终于开口了。

    一句话把周父顶得脸色青红不定,自己这顿打算是白费力气了,孙母说孙友胜也有错,摆明了就是不肯罢休,要把这事掰扯下去,说是要教育孙友胜,无非就是在讽刺周父,你教育自己儿子,回家教育去,这里没人爱看。

    “你这个混球还愣着干什么!”周父又狠狠踹了一脚。

    周振培心里恨死了孙友胜,麻痹的,孙友胜玩了老子的女人,现在却还要老子来道歉,这算怎么回事,老子这顶绿帽子戴得也太憋屈了,但看着自己父亲的目光,周振培不敢反抗,自己今天不道歉,老爷子非踹死自己不可。

    “孙哥!”周振培眼底闪现着一丝恨意,但脸上还是挤出一分笑容,道:“这次是兄弟昏头了,我给你赔罪了,你看在咱们往日的交情上,就绕我这一次吧,给我一个改错的机会,今后你就看我的表现吧!”

    周振培这话已经说得很恳切了,如果孙友胜大度一点,今后周振培不可能不还这个情的。

    但周振培高估了孙友胜的肚量,孙友胜浑身裹着绷带,还打了石膏,人不能动,但眼皮子却一翻,道:“不敢啊,让你给我赔罪,我可担当不起,这次是我错了,大大地错了,要不是现在不方便活动,我一定亲自登门负荆请罪!”

    周振培放在病床底下的拳头就使劲捏了捏,姓孙的,给脸不要脸,你撬我墙角的事,咱们还没算清楚呢!周振培为了得到那位小女明星,之前可谓是费了不少心思,谁知新鲜劲还没过去,就被孙友胜戴了顶大绿帽,虽然把孙友胜揍了一顿,但这口气他还没咽下呢。

    周父也知道今天这一出苦肉戏是没什么希望,当下又喝了一声,道:“王八蛋,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说完,周父放下一大堆礼品,道:“让友胜休息吧,我就不打搅了,免得他看见我这个孽种影响了心情。如果需要请什么大夫、用什么药,就尽管说一声,就是再难,我也要为友胜弄来。”

    “我们家老孙已经联系过周院长了!”孙母一口回绝,我们孙家难道还请不来一个好大夫,用不起好药吗!

    周父一家告辞,孙母连送一下的意思都没有,站在病床边没有挪动一步。

    出了门,周父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他也是堂堂一位将军,手握实权,今天主动上门给人陪笑脸,没想到人家一分面子都不给。

    周振培此时咬着牙,自己老子吃了瘪,他心里也不好受,关键是这顿打白挨了,孙友胜啊孙友胜,此仇不报非君子,等老子找到合适的机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到楼下上车的时候,周振培要过去为自己老子开车门,却被周父一把推开。

    周父气呼呼上了车,道:“以后再沾惹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老子就打断你的腿!”周父骂了一句,直接让司机开车,把周振培扔在了京城医院。

    周振培很郁闷,只好一瘸一拐,带着一脸的鼻青脸肿往门口走去,准备找个地方躲起来先把伤养好再说。

    过了一天,黑脸张少也来看孙友胜了,除了一大堆的礼品外,他还带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女伴,不光长得很非常勾人,那一身打扮更是诱惑到了极点,一米七四的个头,又蹬了一双细细的高跟,顺直的长发陪着性感的耳环,脸庞更是精致到了极点,紧身的小短裙,下面露着长长的美腿。

    “孙哥喜欢吃苹果,你去给孙哥削个苹果!”黑脸张少进来问候两句,就吩咐女郎去削苹果。

    那女郎动作很麻利,很快削好了苹果,切成小块放在果盘,每块上面都插了牙签,然后端到孙友胜的面前,明眸一笑,道:“孙哥,你请吃苹果!”说完一俯身,胸前露出白花花波涛汹涌的一片。

    孙友胜眼一亮,随即脸就绿了,当时闷哼了一声。

    “孙哥这是动到伤口了吧!”黑脸张少一脸关切,道:“孙哥你哪里不舒服,我让小惠帮你揉揉!”

    “不……不用……”孙友胜急忙阻止,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老子躺在没动,哪里伤口动了,难道你小子不明白?

    “孙哥还客气什么,只要能给你减轻点痛苦,那都是小惠的荣幸!”黑脸张少情真意切,完全不像是装的。

    孙友胜摇着头,道:“不用,不用,你们坐着就行了!”如果能动的话,他恨不得能往旁边躲一躲,他头一次感觉漂亮的女人会让人如此痛苦。

    黑脸张少又聊了几句,等他带着小惠告辞离开的时候,孙友胜已经是冷汗淋漓了,整个人跟虚脱了似的。

    第二天,安少也跑过来慰问了,他带了一位更加靓丽的女郎,等安少走的时候,孙友胜的脸都带着黑气了,双腿在床上微微发抖。

    病房里原本还安排了两位女护理,也是京城医院护理部姿色非常出众的,后来被孙友胜被打发走了。这两位女护理可不是曾毅安排的,得知孙友胜的公子哥身份,护理部都翻了天,但凡觉得自己有几分姿色的,都积极要求要来这里工作,可以想象,她们肯定是要努力“表现”一番的,相对那些无欲无求的老干部,伺候孙友胜变成凤凰的希望大多了。

    只是这可苦了那位孙大少,刚赶走两位,又来两位,比之前还漂亮!

    五千字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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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九章 低姿态

    第五零九章低姿态

    天微微亮,山上翟宅的灯就亮了。

    翟老早早起来,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他没有穿自己最喜爱的老军装,而是穿了一身比较郑重的中山装,脚下也换了一双新布鞋。

    今天是老人家的大寿,翟老要过去给老人家送上祝福,因为这件事,翟万林总长昨天晚上也住在了山上,跟翟老商量了很久。此时他也起床了,和张杰雄一起帮翟老整理着衣装。

    刚整理好,曾毅也起床了,从里面走了出来,道:“老爷子早,总长早!”说完,冲张杰雄笑了笑。

    “小曾,来看看我这身怎么样?”翟老兴致很好,问着曾毅。

    曾毅上前左看右看,笑着说道:“如果再抱着小谦高的话,那老爷子可就完全是个颐养天年的普通老者了,这么重要的活动,老爷子应该穿那身老军装才是!”

    翟老哈哈一笑,在自己穿好的衣服上拍了两下,其实衣服很干净,没有一点的灰尘,他这不过是习惯性动作罢了,道:“还让小曾给说着了,我今天就是要抱着小谦高去的!”

    话音刚落,笑笑就从楼上抱着小谦高下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名保姆,保姆的手里提着婴儿用的各种物件,有尿不湿、奶粉、保温杯、小玩具、奶壶,看样子小谦高是真要跟翟老去参加老人家的寿礼了。

    张杰雄随即上前,指示保姆先把东西放到外面的车上去。

    翟万林不经意看了曾毅一眼,心道曾毅刚才那句话是随意一说呢,还是有意的,只是他没有从曾毅脸上看出丝毫破绽。如果曾毅是有意讲的,那这小子的智慧可不是一般厉害,带小谦高去参加老人家的寿礼,这是老爷子亲自定下来的事情,至于原因,翟万林也清楚。

    翟家两代都掌兵权,这被很多人所忌讳,老爷子今天不穿老军装,一身休闲,又抱着自己的大曾孙,就是要在所有的宾客面前,包括老人家的面前,表明一种态度:我翟荣泰已经卸任脱下军装了,如今的我,就是一个负责带曾孙子的老头。

    虽然翟老在军方的影响力,依旧很强大,这是客观事实,但该表明态度的时候,还是一定要表明的。

    谁知道曾毅只是不经意地一看,就道破了老爷子的心思,他说老爷子抱上小谦高,就是个颐养天年的普通老头,平时讲这话,老爷子可能会生气,但今天说,老爷子会非常地高兴。

    如果不是有极高的政治智慧,是绝难看明白这一点、讲出这句话的,这才是翟万林比较讶异的地方,要知道曾毅虽然是在翟家住,但从不过问翟家的事情,也从不打听,就是老爷子要对曾毅讲,曾毅也对找理由避开的。

    “赶早不赶晚,咱们现在就出发吧!”翟老穿戴完毕,就迈步朝门外走。

    翟万林和张杰雄就抱着翟老准备好的礼物往外走,翟老也没有准备什么特别的礼物,他准备了一坛子老人家最喜欢吃的南江腌辣椒,另外还请最有名的木雕大师,精心雕刻了一艘帆船,材质是顶好的材质,但比起那些金玉材质的物件,可要低调多了。

    老人家寿礼规格之高,可以说是超乎想象的,就连翟万林这位堂堂的副总长,那都是没有资格参加的,除非他能把副总长前的副字去掉。今天去参加寿礼的,都是党政军的核心首长,另外就是翟老这样的老资格了,以及老人家自己的亲属子侄们。

    门外早已准备停当,本来翟老出门,警卫局至少要安排五六辆车随行的,但今天按照翟老的要求,总共只有三辆车,张杰雄在前车开道,后面再跟一辆警卫车,翟老的老红旗被夹在两辆车之间。

    把礼物在车上放好,翟老就抱着小谦高上了车,放下窗子,道:“万林,你就不用送了!”说完,窗子慢慢合上,车队缓缓驶下了玉泉山。

    翟宅的门口就剩下翟万林、曾毅、笑笑三人,翟万林的座驾此时也稳稳地驶过来停下,陆少将从副驾驶位跳下,从车后绕过来快速打开车门,请翟万林上车。

    翟万林往前走了两步,突然站住了,道:“小曾也该上班了吧,我捎你一段!”

    陆少将的目光立刻转向曾毅,心中震骇,翟总长这已经是第二次邀请曾毅同行了,这个曾毅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曾毅笑了笑,道:“能够跟总长同行,是我的荣幸,谢谢总长!”

    “平时你每天都负责照顾老爷子,辛苦了!今天老爷子出门,你也放放假,出去转一转嘛!”翟万林说了一句,脸上没有任何的特殊表情,说完就迈步上了车子。

    曾毅跟着陆少将绕到另外一边坐上车,陆少将合上车门,很自然地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翟万林随后放下窗子跟笑笑微微一点头然后抬手示意开车,车子就朝山下驶去。

    等下了山,在曾毅的要求下,翟万林就在一个僻静的路口把曾毅给放下车了,能够捎这么一段路,对于很多人来讲,已经是天大的荣幸,难道你还指望翟总长把你亲自送到京城医院门口吗?那就未免也太托大了,太不识趣了!

    在路边找了一家卖早点的摊子,等曾毅吃过早饭,京城医院的司机就开着车子来接他了。

    到了医院,按照这段时间的习惯,曾毅先去住院部转了一圈,看看前一天有没有收容什么疑难的病案。

    刚翻完昨天的收诊记录,荣坚行过来了,道:“曾助理,在查床?”

    “荣主任早!”曾毅笑着点点头,跟荣坚行打了个招呼。

    荣坚行就道:“昨天住院部来通知,说是今天要对孙友胜再进行一次会诊,上次的手术效果不太好,可能还需要再进行一次手术,不知道曾助理对这个病案有什么看法?”

    曾毅摆摆手,道:“我是做行政工作的,具体的病案我就不插手了!”

    荣坚行有些意外,如果曾毅不想插手,那这么早到住院部来做什么呢,这段时间,曾毅可没少插手医院的一些疑难病案,他已经用自己的医术完全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消灭了医院所有方面的怀疑,荣坚行道:“曾助理,这……”

    “啪!”

    曾毅合上面前的收诊记录,道:“我今天还有个重要的保健任务,需要外出,荣主任忙吧!”说完,曾毅又朝荣坚行点点头,就转身出了住院部。

    荣坚行站在原地,半响没回过神来,不知道曾毅今天这是怎么了,不过,好像这位孙友胜的病,曾助理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过。

    曾毅根本没兴致去给孙友胜看病,何况他也知道孙友胜在提防自己,何必自惹嫌疑呢,就让孙大少慢慢恢复吧。黑脸张少和安少过来刺激孙友胜的事情,曾毅知道,也默认了,这时候不踩孙友胜,那实在对不住这个天赐良机!

    越刺激,孙友胜对周振培的仇恨就越大,要不是周振培那几脚,自己何至于如此啊!

    可以想象,以孙友胜那种阴险的性格,今后只要找到机会,他必然会狠狠地报复周振培,就算没有机会,这小子也会拼命制造机会去对付周振培。曾毅对孙友胜实在是太了解了,这才是他的目的,曾毅就是要让孙友胜跟周振培不死不休,你们敢鼓动挑唆邱大军来羞辱老子,老子就让你们窝里斗狠。

    曾毅只是稍稍地挑动了一下,孙友胜和周振培就杀红眼了,这比亲自动手收拾他们,不知道爽了多少倍,曾毅就是坐山观鼠斗,谁不斗,我就上去撩拨两下!

    回到办公室,曾毅打开柜子,拿出两盒礼品,然后就迈步下楼去了,他今天要去中央党校看望董老,这是董老助理提前约好的事情,至于礼品,是梁老给的,这些日子来看望梁老的人实在太多,病房攒了很多礼品,曾毅每次去给梁老复诊,梁老总要塞给曾毅一两件。

    对于曾毅来说,今天来中央党校算是故地重游了,他在这里可以生活学习了三个月的,党校还和以前一样,没有发生丝毫的变化。

    在门口的保卫室递上工作证,说明了来意,然后做了登记,保卫就把曾毅放进去了。

    车子穿过端前的大广场,然后在综合楼前向左一转,很快就来到一座旧式小楼前,楼是红色的楼,外观带着很典型的苏式建筑风格,估计这栋楼的年龄已经很久了。

    曾毅让司机在楼下等着,然后提着礼品盒进了楼,刚登上台阶,董老的助理就出来了。

    “曾助理,你好!”董老的助理很热情,上前跟曾毅握手,道:“估摸着时间你也该到了,我来楼下迎一迎!”

    “劳你大驾,实在是惶恐啊!”曾毅笑着。

    董老的助理道:“曾助理客气了,你我都是助理,应该彼此多关照才是!”

    曾毅就笑了起来,道:“虽然都是助理,但含金量可大不相同,你是真金,我顶多就是个镀金货。”

    两人说着笑,通过小楼的警卫,就进入了大楼。董老的办公室就在一楼,进来右边一拐,第二间办公室就是。

    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回音,助理就带曾毅推门进去,道:“董老,京城医院的曾助理到了!”

    董老此时正在看今天的经济内参,抬头看到曾毅,就把手上的内参放下,然后摘了老花镜,指了指会客沙发,道:“小曾坐。”

    助理给曾毅沏了杯茶,然后又给董老的杯子里续满水,就退出了办公室,把门给带上。

    “在京城医院的工作怎么样?”董老开门见山,直接就道:“把一个好好的综合管理人才,放在京城医院里做助理,这是大材小用,是人才的浪费!”

    曾毅笑了笑,董老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提这个问题了,曾毅也有点感激,这证明董老对自己是很看重的,否则不会一直在这个问题上纠葛,他道:“我在京城医院只是挂职,上级部门可能也是希望我能够多方面了解吧!”

    “该用的人才不敢用,不该用的庸才却乱用!”董老很不客气地道了一声,显然对目前的用人体制很不满,不过他没有深入这个话题,而是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然后站起身来。

    曾毅就跟着站了起来,目视董老。

    董老一压手,道:“你坐!”随后坐到曾毅对面的另外一张沙发里,把文件往中间的茶几上一放,道:“这是你在党校写的论文,现在交还给你!”

    曾毅有些意外,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的论文又还给自己呢,董老今天把自己叫过来,不会就是因为这件事吧!

    “你先看看!”董老往沙发里一靠,脸上又露出笑容,道:“上次你送我的那个香料,很不错,效果很好!”

    “有用我就放心了,董老精力充沛,那就是民生经济之福!”曾毅道了一声,然后拿起桌上的那份文件。

    打开看,果然就是自己写的那篇论文,洋洋洒洒二十多页,现在很多段落已经被圈注过了,甚至圈注的字体都大不同,看来有很多人看过这篇论文,而且注上了各自的看法,有些段落被圈注了“有新意”,有的被圈注了“有深度,可行度高!”,这是好的褒赞,但也有批评的意见,比如“以偏概全”、“危言耸听”、“右的步子大了”。

    在论文的最后,有一行工整的批示:“数据详实,事实清楚,论点论据有一定的道理,但仍需实践检验。”

    这个批示的落款,是三个大字:任振华!

    虽然之前董老已经说过任副总理批示的事情了,但亲眼看到,曾毅还是吃了一惊,任副总理不但看过自己的这份论文,竟然还是亲自写了批示,还落了款,这是曾毅没有想到的。

    董老见曾毅看完了论文上的圈注,道:“说说你的想法吧!”

    曾毅道:“我只是根据自己的调研结果,写出了自己的结论和思考,属于是一家之见,谬误之处也是在所难免的!”曾毅的表情很平静,没有因为上面的褒赞就激动,也没有因为批评就失落。

    董老扫了一眼,心道此子不错,至少在学术方面,他有自己的见解,同样也包容的胸怀,不像某些人,圈注的时候不是针对论文的实际内容,而是上来就扣“大右”、“大左”的帽子,那场大风波已经结束很多年了,但一些人仍旧沉迷于这种上纲上线的老套路。不尊重事实,不结合实际情况,反而以左右来定正误,这能搞好学术,还是能搞好经济啊?

    “对于任总理的批示,你怎么看?”董老又问。

    “实践永远都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点毋庸置疑!”曾毅说到。

    董老点点头,道:“任副总理对于民营经济的重要性,有着深刻的认识,对于民营企业所存在的问题,也非常关注。是骡是马,那得拉出来溜了之后才能知道,这份论文既然是你写的,那你有没有兴趣用实践去检验一下呢?”

    曾毅就有些愣住了,董老的话是什么意思,让自己用实践去检验一下论文的正确与否,难道是要派自己下去搞民营企业的工作,或者是搞一个试点?

    “不经实践检验,谁的看法都不能作准,也不能称之为正确!”董老看着曾毅,道:“东江的民营经济做得最好,但按照你的论文来讲,危机同样也最大。如何保证东江的民营经济持续发展,并且升级转型,是一项艰巨的挑战,我很看好你!”

    曾毅就有点明白了,很可能是任副总理想在东江搞个试点,于是董老就推荐了自己,董老今天来找自己谈,说明这事董老有很大的把握,现在不过是想听听自己的想法和态度。

    从内心讲,曾毅当然是想下去干点实事,但来京城工作,是方南国方书记的意思,这让曾毅一时难以回复董老。

    “这有点太突然了,我需要认真思考一下!”曾毅只好实话实讲,但还是道:“谢谢董老的赏识,我很感激!”

    董老对曾毅的这个表态有点小失望,不过他也能理解曾毅的苦衷,这件事肯定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做好了,就能获得任副总理的大力赏识,今后前途不可限量;但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好的,任何的改革改良,都会触动很多方面的利益,尤其曾毅还这么年轻,想把事情办好就更难了,一旦失败,非但赏识没有了,还会搭上原本的好前程。

    从这个角度讲,曾毅需要慎重思考,那也是很有必要的。

    董老说道:“希望你考虑的时间不会很久,我等着你的答案!”

    这就是要曾毅告辞了,曾毅知道董老有所误会了,但也不想多做解释了,他并不是怕事情难做,也不是怕耽搁前程,而是想着该如何对方南国做出一个交代。

    曾毅站起身来,朝董老鞠了一躬,道:“董老,那我就先告辞了,我会认真思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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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零章 要低调

    全文字无广告第五一零章要低调

    从党校回来,曾毅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在京城医院能做的事情很少,一个“以老带新”的方案,执行起来都是千难万难,要不是周耀明的儿子吃了教训,这件事很可能还不能如此顺利,再大一点的事情,曾毅连建议权都没有了,除非曾毅自己能做到京城医院的院长,在医院里,厅级干部一走廊,处级干部一礼堂,曾毅想要做到院长,还不知道哪年哪月了。

    而下去干的话,以曾毅现在的正处级别,至少可以做个开发区的一把手,或者是县里的一、二把手,那都是具有拍板决策权的实权位置,可以利用手里的权力做很多事情。

    曾毅今天很想直接就答应了董老,但考虑到方南国这面不好交代,所以才说自己需要思考一下。

    想了一下午,曾毅也没想好怎么对方南国开口,下了班之后,稀里糊涂地回到了山上。

    进门之后,就看翟老坐在那张老躺椅里,闭着眼不停地摇动。屋里没有一个人,就连寸步不离的张杰雄也不在,这种安静的气氛,让曾毅有些不适应,平时翟老可是很喜欢热闹的,这个时候应该在逗小谦高才对。

    难道是今天去参加老人家的寿礼不太顺利?

    曾毅想到这里,就轻手轻脚,准备朝里面自己的房间走去,免得打扰了翟老。

    “小曾回来了?”翟老眼睛也没睁开,依旧躺在椅子里摇动着。

    曾毅只好站住,道:“老爷子,我回来了!”

    翟老抬手拍了拍椅子的扶手,没有开口说话,但意思很明白,是让曾毅在旁边坐下,他有话要讲。

    曾毅觉得翟老今天有点不对劲,只是也从翟老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异常,就走过去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等着翟老开口。

    “最近这段时间,你要注意一下,下了班就直接回来,不要去参加那些不必要的应酬,不要跟不必要的人接触,要低调!”翟老突然睁开了眼睛,直直看着曾毅,道:“我说的话,你明白吗?”

    曾毅一时有些发愣,住进翟宅这么久了,还是头一次看翟老用如此严肃的语气讲话呢,那眼神和口气,完全就是一位统帅在下达命令,令人不敢抗拒。曾毅的头皮顿时一紧,心道不会是自己暗中搞孙友胜的事情被翟老知道了吧,翟老这是在警告自己?

    “翟老,出什么事情了?”曾毅小心问到,他觉得应该不会是孙友胜的事,自己暗中搞孙友胜是没错,但丑事毕竟是孙友胜先做的。

    翟老拿起手边的茶杯饮了一大口,然后叹息一声,靠在了椅背里,道:“今天老人家没有办寿宴,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

    曾毅大吃了一惊,老人家的寿礼已经筹办很久了,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取消呢,这不符合常理。就算取消,翟老也应该事先得到消息才对,今天一大早翟老就赶了过去,兴致很高,这说明翟老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很不正常。

    低头一看,曾毅就看到了早上张杰雄搬出去的那个坛子了,此时就放在躺椅的后面,这可是翟老为老人家准备的寿礼,是老人家最喜欢吃的东西,看来不光没办寿宴,连寿礼都没收。

    曾毅可是很清楚翟老和老人家的关系,这两位老爷子一直以来都是同进共退的,老人家自从卸任之后,从没有参加过任何人的喜宴,但翟浩辉结婚的时候,老人家不请自来,还带了很多的老同志,老人家和翟老的交情之深,由此可见一斑。

    就算老人家不办寿宴了,但也应该收下翟老的礼物,如今礼物都没收,说明问题很严重。

    曾毅稍作思考,想到了两个可能:第一,老人家的身体出了很大的问题,无法举办这个寿宴,老人家岁数大了,最大的可能就是如此了;第二,老人家的身体没有任何的问题,只是发出一种烟雾弹,从而观察各方的表现和动作。全文字无广告

    曾毅不能确定究竟是哪种可能,但明白了翟老让自己低调的原因,在这种节骨眼上,别说是自己了,比自己厉害无数倍的人,也都要保持低调了,小心方能使得万年船。

    “老爷子,有件事我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见!”曾毅看着翟老。

    翟老微微颔首,淡淡道:“你说吧!”今天老人家没能举办寿宴,这让翟老的情绪有些不高。

    “今天我碰到了中央党校的经济学大师董老。在党校学习期间,我有一篇关于民营经济调研的论文被董老看中了,他建议我去东江搞一搞民营经济的试点工作,我还没有正式答复董老,现在拿不定主意。”曾毅就说到。

    “是董老亲口对你讲的?”翟老问到。

    曾毅就从公文包里掏出那篇论文,递了过去,道:“这是我的那篇论文,今天董老还给我了,上面有很多经济人士的圈注,任副总理还做了批示。”

    翟老稍稍来了点兴致,接过曾毅的论文看了起来,十分钟不到翟老就看完了,他对经济工作不是很有研究,但也觉得曾毅这篇论文写得很有道理,想了片刻,他放下论文,道:“既然如此,你就去试试吧!”

    “我要是到下面去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老爷子的身体!”曾毅说着,“每次浩辉打电话的时候,叮嘱的也都是这一件事。”

    翟老呵呵一笑,道:“你们能有这份孝心,我就很满足了。这将来,毕竟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尽管放心去干吧,我这把老骨头,相信还是能为你们再遮风挡雨个好几年的!”

    曾毅鼻头一酸,有些情绪起伏,翟老没有因为身体健康的需要,就把自己留在京城,甚至还在话里隐含地表了态:你到下面尽管放手去干,就是捅出天大的篓子,也不要怕,我这把老骨头会为你撑腰的。

    这让一直是形单影孤,单打独斗的曾毅,心里有些感动,在翟宅住了这么久,他和翟老一番相处下来,已经有了一种亲人才有的亲情,曾毅说自己下去最放心不下的是翟老的身体,那也是由衷之言。在整个京城里,让曾毅真正牵挂的人并不多,翟老是排在第一位的。

    “老爷子……”曾毅有些冲动,他准备说自己不下东江去了,道:“我看这次就……”

    翟老此时一抬手,打断了曾毅的话,道:“记住,下去之后一定要行得正、走得直,要挺起胸膛为老百姓做几件大实事、大好事!你做得好,我这个老骨头为你请功;做的不好,就别怪我到时候不客气!”

    曾毅的话就讲不出来了,他知道翟老的脾气,翟老既然定了,自己再讲,就显得矫情了,他道:“老爷子放心,我不管到了哪里,都不会给您丢脸的!”

    “你人也不小了,遇事不能再冲动了!”翟老又交代了一句,然后就重新躺回椅子里,闭眼养神去了。

    曾毅就知道自己搞孙友胜的事情,老爷子多半是知道了,只是一直装作糊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孙友胜受伤,翟家自然不能置之不理,张杰雄一番调查之后,就向老爷子做了汇报。那两个光头的反侦察能力超强,张杰雄什么实在的把柄都没抓住,但老爷子是个明眼人,一生经历无数风浪,自然一眼就看出这里面肯定是有人在故意设计的,他猜了一圈,就猜到多半是曾毅干的,只是懒得来管这件事了。

    如果真要管,以老爷子的刚烈脾气,肯定还要先把做出丑事的孙友胜收拾一番,整个翟家的子弟里,还从没人敢干出这种丢人败兴的事。所以老爷子一想,干脆就不管了,既不袒护孙友胜,也不追究曾毅了,自己就做个专心带曾孙的普通老头吧,对于这些狗屁倒灶、鸡毛蒜皮的事情,自己能不插手就不插手了。

    正因为这件事,翟老才等在了客厅里,要专门叮嘱曾毅一句,让曾毅最近都保持低调,不要再折腾了。不过在曾毅提了董老的建议之后,翟老一想,干脆就同意曾毅到下边去了。

    今天之后,京城的水很可能就会变得更深了,真要让曾毅这么瞎搞下去,难保不会闯出大祸来,还是下面好,天高皇帝远,随便他怎么折腾去吧,就算捅出篓子,自己也能压得住。不像在京城,一出事就是大风大浪。

    曾毅给老爷子杯里续了些水,就提起公文包进了后面的房间,他还得想着怎么去跟方南国开口,相信再过几天,老人家取消寿宴的事情,就会有很多人知道了,到时候或许能好开口一些吧?

    一连过了三天,曾毅才给方南国打了电话,把董老的事情讲了讲。

    方南国在电话里沉思了片刻,问了一句和翟老同样的话:“是董老亲口对你讲的吗?”

    曾毅道:“是,包括我的那篇论文,董老也一并交还给我了,上面有任副总理的亲笔批示。”

    方南国便道:“你是怎么考虑的?”

    “我想到下面去试一试。”面对方南国,曾毅没有任何撒谎的必要,他道:“不过,这件事最终还要方书记帮我来做一个决定。”

    方南国在电话那边微微颔首,曾毅大事找自己商量,这个态度他很高兴,琢磨片刻,方南国道:“如果你下去的话,翟老那边会不会有所障碍?”

    曾毅道:“翟老很支持,让我下午要为老百姓做几件大实事。”

    方南国就再无顾虑,道:“这个机会很难得,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做好这个试点。”

    方南国之所以建议曾毅去京城,是希望曾毅能够进入严旭东同志的视线之内,这对曾毅将来的发展,无疑是最具有助力的,谁知阴差阳错,曾毅反倒是在董老的提携之下,进入了任振华同志的视野。

    虽说跟自己的初衷有点偏差,但也差不到哪里去,任振华同志也是下一届首辅的有力竞争者之一,能够得到他的赏识,也是非常难得的。何况现在情况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老人家突然取消寿宴,外界传闻是因为健康问题,此一时,彼一时,在这种节骨眼上,把曾毅这个喜欢惹事的家伙调离京城,是对曾毅最大的保护了。

    曾毅知道方南国这是同意了,道:“方书记,下东江之前,我希望能去一趟之春,有很多事情我需要当面向你请教。”

    “你冯姨也很久没见到你了,一直在念叨呢!”方南国呵呵笑了一声,就算曾毅不提出,他也要把曾毅叫过来当面提点一番的。

    这次下去,曾毅肯定是要独当一面的,否则试点工作也就失去了意义,这跟曾毅做管委会的主任有很大的不同。管委会本身没有政策的制定权,只是负责把市里的决定落到实处,而独当一面却有很大的自主决策权,这是一把锋利的双刃剑,好的决策会造福一方,但轻率的决策,往往会导致结果背离自己的初衷,甚至老百姓带来巨大损失。

    这方面曾毅没有经验,方南国要跟曾毅讲一讲其中的关键之处。

    翟老和方南国都表示支持,曾毅也就算是解决了这个问题,事后他又去了一趟党校,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董老。

    “年轻人就是应该这个样子,要用于担当!”董老当面夸了几句,曾毅是他推荐的人,如果曾毅退缩了,就要轮到董老尴尬了,所以对于曾毅这个决定,他很高兴。

    去东江的事情,到此便算是初步定了下来,曾毅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调令了,这件事要想成行,总得有个过程要走,这时间可长可短,如果顺利的话,三五天就能出结果;不顺利的话,拖上三五个月也是有可能的。

    再者,就是到东江之后会担任什么职位,董老也不确定,有可能是去县里,也有可能是去主持开发区的工作,这件事一时半会也难有定论。

    因为事情还没最终确定,曾毅也就没有对任何人提起,就是顾迪打电话的时候,曾毅也没有透露任何口风,每天在医院按部就班地进行自己的工作。

    “滚!给我滚出去!”

    病房里传来孙友胜的怒吼。

    曾毅此时就站在外面的走廊上,他每天都会来住院部查床的,在他身后,站了几位住院部的大专家。

    “曾助理在疑难杂症的治疗上,有非常独到的见解,这次孙友胜的病,可能还要你来想想办法啊!”有一位大夫皱紧着眉头。

    孙友胜的外伤如今已经基本痊愈了,包括被踢断的骨头也都愈合了,但是呢,孙友胜下面的那件宝贝却始终没有恢复正常的功能,还真被曾毅不幸言中了。住院部的大夫想尽了一切办法,该做的检查也做了,却没有任何效果。虽然说之前遭受了外力打击,但愈合之后,并没有造成器质性的伤害,可奇怪的是,那东西就是不管用了。

    “是啊!”另外一位大夫也附和着,“这孙友胜的脾气,如今是越来越暴躁了,昨天就有三位护士被他骂哭了。”

    曾毅只是点点头,但没有应和,让他去给孙友胜治病,那是想也别想了,当初孙友胜撺掇邱大军让曾毅开补药,拿龙美心来羞辱曾毅的时候,可曾手下留情啊?曾毅没有趁机下死手,已经是看在翟老的面子上了。

    “我们住院部的病床一直都很紧张,对于一些可治疗可不治疗的病例,应该跟患者充分讲明情况,争取让他们回家疗养,把床位提供给那些真正有需要的患者!”曾毅讲了一句,随即迈步往前,直接从孙友胜的病房门前空过。

    后面的几位专家一番对视,心道曾助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赶孙友胜出院吗?

    病房里,孙友胜阴沉着脸,目光直直盯着自己的裆间,他很愤怒,但心却掉到了冰川底下,这些天他想尽了办法,可都无法让自己的宝贝玩意有任何的冲动,那玩意沉寂得就像是一条彻底僵死了小蛇,任你怎么拨弄,也无法复活了。

    孙友胜的目光露出无比的恨意:周振培,老子这辈子都跟你势不两立。

    邱大军这段时间也很郁闷,邱老下了死命令,不准邱大军在外瞎混,而且派了专门盯守,只要邱大军下班,立刻就接回家里。

    早上起床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潘保晋,他是过来指导邱老做一套养生保健操的。

    等潘保晋忙完,邱大军把潘保晋请了过来,道:“潘教授,我最近觉得身上有点不得劲,你能帮我瞧瞧吗?”邱大军那天让曾毅一吓唬,虽说不在意,但今天碰上了潘保晋,他还是决定让潘保晋给瞧瞧,有毛病抓紧治,没毛病就当做个检查了。

    “客气了,那我就给你把个脉吧!”潘保晋拿出一个脉诊,道:“你觉得都哪里不舒服,都有什么症状?”

    邱大军活蹦乱跳,哪有什么毛病,就随口说道:“就是觉得不舒服,浑身没劲,一天到晚没有什么精神。”

    潘保晋就清楚问题出在哪里了,他在保健委也干了一段时间了,对于这位邱大少的风评也是有所耳闻的,这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大少,没有一天能消停的。这段时间被邱老按在家里不让出门,肯定是憋坏了,所以才会觉得浑身无力。

    搭了个脉,潘保晋随意体会着,过了有一分钟,他没有诊到什么大毛病,就道:“应该没……”

    一边说着,潘保晋就准备抽手,就在此时,他突然感觉到一丝脉像的异动,就“噫”了一声,随即又把手按紧了几分。

    五千字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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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一章 再临云海

    第一卷]第五一一章再临云海——

    第五一一章再临云海

    脉象上的变化只是一瞬而逝,潘保晋再去摸的时候,怎么也摸不出任何异常。稳妥起见,这次他摸得比较仔细,前前后后用了将近五分钟,可依旧没有发现不同寻常的地方。

    最后潘保晋只得抽回手,坐在那里凝神思索,难道刚才只是自己的一时错觉?潘保晋自认凭着自己的仔细谨慎,应该不会摸错脉,但刚才又恰值他要抽手收诊,所以到底是摸到了还是没摸到,潘保晋也有些不敢肯定。

    邱大军让潘保晋这一惊一乍的动作给搞得心里发虚,小心问道:“潘教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潘保晋摇了摇头,露出个尴尬的笑容,道:“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经过再次确认之后,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邱大军就歪了歪下巴,心道潘保晋你不会是耍我玩的吧,一惊一乍,演得跟真的似的,搞得我这心都吊到了嗓子眼,还以为你医术通神呢,结果弄了半天,还不是什么问题都没发现,他道:“潘教授这么讲,我就放心了!”

    潘保晋想了想,还是说道:“这只是我的脉诊结论,邱少真要是觉得身体不舒服,稳妥起见,还是应该到大医院再做一次全面的检查。”

    邱大军就点了一下头,道:“好,我知道了!”说完,他翘起个二郎腿,拿起面前的一杯咖啡,有滋有味地品了起来,一脸的惬意。

    像邱大军这种人物,每隔半年就会做一次全身的检查,上次检查就在一个月前,检查的结果正常到不能再正常,所以邱大军很放心,觉得再做一次检查似乎没有什么必要,真不放心,三个月做一次检查也就可以了。

    潘保晋只好站起身告辞,心中苦笑,这邱大军刚才找我把脉的时候,客客气气,现在把完脉了,这公子哥的架子就端起来了,他道:“邱少,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唔!”邱大军嗯哼了一声,不冷不热地道:“辛苦潘教授了!”

    潘保晋就收拾好行医箱,由范万勤这个助手帮忙提着,然后离开了邱宅。

    出门之后,潘保晋还在思索刚才的事情,潘保晋也是出了名的谨慎,尤其现在做了大御医,就更需要仔细认真了,稍有不慎,可能就是万劫不复。只是想来想去,还是毫无头绪,潘保晋只好作罢,心道可能真是错觉吧!

    时间再过去了一个多月,京城的风又开始吹了起来,瞬间就带走了炎炎的暑气,早晨起来,甚至还能看到草木上的白露。

    曾毅的调令,就是在此时下来的,接到调令的时候,曾毅才知道自己下一站,是调任东江省丰庆县的县长。虽然事先早猜到会是这个可能,但拿到调令的一刻,曾毅还是有些失神,以自己这个年纪就担任一县之长的人,怕是凤毛麟角吧。

    曾毅并不是得意,而是想着自己到丰庆县之后的工作,可能很不好开展。环顾四周,都是四十岁左右的干部,唯独自己一个小年轻,这天然就是一种隔阂,带着这种隔阂工作,无疑会增加更多不必要的困难。

    周耀明得到消息的时候,也有些失神,按照挂职锻炼的不成文规则,只要干部在挂职期间没有出什么大的纰漏,那么挂职期结束之后,上挂的干部一般就会留在挂职单位正式工作了,而下挂的干部则会在回到原单位之后提升级别。

    正因为如此,挂职锻炼的名额才会如此紧俏,很多人为了争夺名额,甚至不惜打得头破血流。

    谁知道曾毅是个大大的例外,既没有留在京城医院,也没有返回原单位,而是直接调到东江省做县长了,而最令人称奇的是,曾毅的挂职期都还没满呢。

    周耀明摸着下巴,虽然早知道曾毅来京城医院就是个过渡,但也没想到上面会对曾毅如此器重,都等不得曾毅的挂职期满啊,这么一看,曾毅的这次挂职,纯粹就是混级别来了,在京城医院打了个转,副处就变正处了,一个个堂堂的县长之位就到手了。

    这种好运气,可不是外人想有就能有的啊!

    周耀明稍微一叹气,然后拿出曾毅的挂职表,在上面郑重写上自己的考量意见:“该同志作风过硬、立场坚定、学历高、见识广,但能够做到不恃才傲物,善于团结一切力量做大事、做实事……”

    曾毅在京城医院的表现,本身就无可争议,所以周耀明丝毫不吝于给予最高的评价,更别提曾毅还救了他儿子,赶走了李益善。最重要的是,年纪轻轻就做了一县之长,那今后的前途还了得啊,这个时候不把关系弄好点,今后的损失将会是巨大的!

    写好评价,周耀明就签上自己的名字,盖上京城医院的鲜红大印,然后把挂职表放进档案袋封好。

    做好这一切,周耀明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快下班的点,就起身出了办公室,路过曾毅办公室门口的时候,门是开着的,周耀明就站住了,朝着里面笑道:“小曾不错,这是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啊!”

    曾毅就笑着迎了出来,道:“有些档案需要交接,我怕接手的同志不好区分,特别做了个整理,贴了标签。”

    “要是人人都能像你这样,相信我们京城医院会搞得更好!”周耀明呵呵笑着,道:“晚上没有安排的话,到家里吃顿家常饭吧!上次你救了元杰,你老嫂子一直都说要好好地感谢你,因为忙一拖再拖,但今天要是再不请的话,以后可就请不到你了,呵呵。”

    “周院长客气了,大家都说院长夫人的菜烧得好,我能够吃上一口,是我的福气!”曾毅笑着。

    周耀明很高兴,曾毅这话就等于是答应了,他道:“那我们就出发吧!这段日子辛苦你了,你所做的成绩,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等走的时候,院里还要为你再举行一个隆重的欢送会。”

    “这……不太合适吧?其实我来的时间短,也没做出什么成绩,就不搞欢送会了,同志们对我的情谊,我铭感在心!”曾毅犹豫着,搞欢送是老规矩了,但翟老有交代,最近要保持低调。

    周耀明看曾毅的态度坚决,就道:“欢送会还是要搞的,我知道小曾你这个人不喜欢搞那些排场,那就从简搞嘛,不搞不行!”

    曾毅就不好拒绝了,客气两句,跟着周耀明出了行政楼,同坐一车往周耀明家里去了。

    周耀明请客,目的是很明确,就是打好关系,曾毅不管去哪里,但曾毅在卫生部的强大人脉可不是假的。

    席间周耀明提了一句,道:“这段日子有你帮着分担,我这个院长可是着实轻松了不少,你这位助理非常合格,说心里话,我是真不愿意让你走啊。”

    曾毅笑了笑,道:“这段时间,周院长也给了我不少的教训,受益匪浅!”

    周耀明摆摆手,笑道:“再找你这么一位称职的助理,可就难了,我打算让心脑科的李辉来接手你的工作,你看如何?”周耀明这是要卖曾毅一个人情,曾毅在卫生部的人脉已经很强大了,因为儿子急救的事,周耀明欠了曾毅一个大人情,不管他怎么回报,都觉得有些拿不出手。

    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曾毅的人提到助理位置上了,为自己选一名助理,这点权限他还是有的,据他所知,曾毅跟李辉的私交就很不错,甚至还把李辉塞入了保健组的行列,所以他决定提名李辉担任自己的新助理。

    曾毅明白周耀明的打算,没拒绝,也没直接答应,只是说道:“这件事情周院长是最有发言权的,你说合适,那肯定就合适了。”

    周耀明就举起杯子,他知道,曾毅没否认,就是同意了,这个人情算是卖出去了,他笑着道:“来,再走一个,这瓶好酒我可是珍藏了很久,今天我们两个把它彻底消灭之!”

    因为调令上规定的报到时间很紧,曾毅就没有在京城多待,弄好京城医院的交接工作,他去拜别了董老、乔老、杜若、孟群生、潘保晋等人,然后就直飞之春省,在方南国那里逗留一天之后,又飞往了东江省的省会城市云海市。

    曾毅不是第一次来云海市了,下了飞机之后,轻车熟路,直奔出口。

    “老曾!”

    刚在出口露了面,就听到了顾迪那肆无忌惮的叫声,他就站在出口外面,很夸张地挥着手。

    “老顾啊,我看不管多久没见,你都不会有任何变化!”曾毅哈哈笑着迎上去,道:“还是老样子啊!”

    顾迪也是笑着,道:“咱是谁啊,永远都是这性格,隽永不朽,绝不褪色!”

    开了两句玩笑,顾迪就领着曾毅出了航站楼,车子就停在门外,虽然这小子性格没变,但还是低调了很多,这次没带他的豪车,只是一辆很普通的车子,把曾毅的行李放上去,顾迪亲自驱车,载着曾毅往云海市区而去。

    “我是真走眼了!”顾迪一边开车,一边摇头,笑道:“以前吧,我始终认为,老曾你最适合的就是做大夫,就凭你的医术,一年赚个千把万,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没想到你做起官来也是这么拿手,几乎是见你一次,你这级别就往上跳一级!我说,不带你这样的啊,这让别人情何以堪呐!”

    曾毅哈哈笑着,道:“不带你这么损我的啊!”

    “不是损,是真佩服!”顾迪重重一点头,笑道:“我还巴不得你能升得更快点呢,最好一下就超过我老子,到时候我也好去打打你的秋风啊!”

    曾毅直摇头,道:“那你可有得等了,而且未必等得到!”

    “二十五就当县长了,我很乐观,觉得我能等得到!”顾迪呵呵笑着。

    两人开着玩笑闲聊,车子就进了云海市,在下了环城高速之后,驶上了很有名的胜利大道,东江省的省委省政fǔ,都在这条大道上。

    “这是准备带我去哪里?”曾毅问到,看方向,他觉得好像是奔着省政fǔ那边去的,这让曾毅有些疑惑。

    “来东江了,自然是要到家里去!”顾迪笑着,解释了一句,道:“是顾省长吩咐的!”

    曾毅就有些意外,他去报到必经云海,过来没打算惊扰顾明夫,只打算跟顾迪见个面,然后就去丰庆县了,谁知道顾明夫竟然还要召见自己。“到东江第一天,就被大老板召见,我这心里有点惶恐啊!”曾毅笑着。

    顾迪一摇头,道:“惶恐什么,你又不是第一次到家里做客了,没别的事!”顾迪虽然没什么正形,但也是个很聪明的人,他知道曾毅是在试探自己老子召见的目的,所以干脆就打消了曾毅的顾虑,今天没别的事,就是到家里做客。

    曾毅道:“我来的匆忙,也没有准备!”

    顾迪就道:“没准备最好,进了家里的大门,就没有什么顾省长了。”

    曾毅笑着摇头,顾迪这话说得轻巧,但平时见了顾省长,像是耗子见了猫一样的,也就要属他自己了,顾省长一瞪眼,顾迪就得吓得大气不敢喘。

    车子到了常委大院的门口,顾迪放下车窗,门口的警卫看清楚是顾迪,拦也没拦,直接把护栏拉起,车子没有任何停顿就驶了进去。

    推开门进了屋子,时间有点早,顾明夫夫妇都不在家,顾迪招呼曾毅在客厅随便坐了,然后让人端上来水果茶水,陪着曾毅坐在客厅里闲聊。

    “听我家老头讲,孙文杰要离开南江了?”顾迪问到。

    曾毅点点头,道:“我也听人这么讲了,但估计是小道消息。”

    顾迪就笑了起来,在体制内,小道消息那几乎就是正确消息了,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开新闻发布会来正式宣布了,他道:“南江的变化真快,前段时间我送奶奶回南江,我还转了一趟,尤其是到白阳看了看,完全认不出了,小吴山虽然还只是个雏形,但看得出,非常具有吸引力,气魄很大。”

    曾毅摆摆手,道:“你就别给我贴金了。老夫人的身体,最近都好吧?”

    顾迪点着头,道:“好得不得了,人回到南江,怎么都好,兴致来了,还去灵觉寺听禅。你当时的建议太对了,只要老太太能过得开心,比什么都强!”

    “那就好,那就好!”曾毅笑着,古时讲落叶归根,其实是有一定道理的,这点从顾老夫人的身上就能得到验证,这不仅仅是思念的问题。

    过了一个多小时,门外传来声音,顾迪就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道:“可能是我家老头回来了!”

    曾毅笑了笑,顾迪还让自己到家里别拘束,谁知他自己更不堪,连顾明夫车子的声音都能分辨出来,看来平时很怕自己老子啊!

    门一响,顾明夫从外面走了进来,进门看到曾毅,抬手压了压,道:“坐,坐,在家里不讲那些!”

    把外套挂起来,顾明夫就坐了过来,家里保姆立刻送上沏好的茶,顾明夫拿起杯子,大大喝了一口,等放下杯子,道:“什么时候到的?”

    曾毅道:“到了一个小时!”

    顾明夫就笑着说道:“你看看,兜了个大圈,最后还是到东江来了嘛!”

    曾毅尴尬笑了笑,没有说话,顾明夫以前可是邀请曾毅到东江来的,曾毅没有答应,确实是兜了一圈之后,最后还是到东江来了。

    顾明夫只是开个玩笑,他知道曾毅是方南国的爱将,所以也不想着收归己用了,他言归正传,道:“这次你要去的是丰庆县,相关的情况我也了解了,上面要进行试点,其实省里对民营经济的工作向来也是非常重视的,希望你这次下去之后,多在这方面想点办法,搞点成绩出来。”

    曾毅就点了点头,道:“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

    “有什么困难和要求,就讲一讲吧!”顾明夫一摊手,靠在了沙发里,意思很明白,趁着今天的这个机会,你有什么需要省里帮着解决和提供的,就都讲一讲。一位省长亲自过问,这是对曾毅工作极大的支持了。

    曾毅道:“我现在对丰庆县的情况完全不了解,去了之后最紧要的工作,是熟悉了解情况。”

    顾明夫微微颔首,道:“你能有这种谨慎的态度,很好,我放心!”

    随便聊了几分钟,顾明夫看了看时间,道:“晚饭应该准备好了,我们先吃饭,今天就我们几个了,我家的那口子,跟人约了去看话剧排演。”

    顾明夫吃饭也有那个毛病,就是食不言,他往桌前一坐,细嚼慢咽,吃得非常慢、非常仔细。

    曾毅见过很多部级高官吃饭的情况了,已经有一套自己观察总结的心得了:方南国吃饭也很慢,那纯粹是一种享受,每天回到家里,只有吃饭是唯一能够放松下来的事情,他要把这件事情做好,所以才有了冯玉琴每顿饭必定亲自煲汤的习惯;冰寒柏不注重饭菜的口味,吃饭很快,属于是风卷残云式的,但他很注重家庭该有的那种气氛,饭桌上会主动讲一些有趣的事情;而顾明夫呢,则是把吃饭当做是一个思考的过程,似乎每嚼一下,都在思考一个问题,一定要等到把这个问题掰碎了、揉烂了,然后才会咽下去。

    “小曾这次在京城待了多久?”

    曾毅心里正在琢磨自己这个心得的时候,顾明夫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五千字送上!

    ……

第五一二章 都在低调

    算上党校培训,有大半年了!”曾毅答到。

    顾明夫微微颔首,又问道:“还适应京城的生活吧?”

    曾毅就愣了一下,自己今后要在东江工作,顾明夫怎么问自己适不适应京城的生活,那都是过去式了,他道:“京城比南江要冷,比东江也冷!”曾毅不明白顾明夫的用意,就拿天气打了个马虎眼,意思是除了天气之外,自己都能适应。

    顾明夫又问了曾毅一些其它的问题,句句都是问曾毅,但细琢磨的话,又跟京城的人和事有些关联。

    曾毅慢慢就有点琢磨过来了,顾明夫难道是想从自己口里得知一些老人家的消息吗?这个事情曾毅还真回答不了顾明夫,翟老对此都讳莫如深,只讲了老人家取消了寿宴,但对于其它方面却是只字不提,曾毅一介小吏,自然就更不敢提了。

    何况曾毅对这件事是真不清楚,他上次见到老人家,是翟浩辉结婚的时候,那也是曾毅唯一一次见到老人家,距今已经过去一年多了,那时候笑笑才怀孕没多久,而现在翟谦高都会在地上爬了,曾毅在望气上有很高的造诣,但也不可能知道老人家现在的情况如何。

    老人家的岁数大了,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本来人年纪大了之后,望气就已经失去了意义。因为人体衰老之后,自我恢复机能就弱了,很多老人其实都是在带病的状态中养老的,几乎每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至少有三五处毛病,有的毛病永远不会发作,而有的毛病几乎天天发作,有的能治愈,有的无法治愈,而且随时会添新毛病。

    所以曾毅就算当时看出什么,也不可能知道老人家现在的身体状况,顾明夫想从曾毅口中得知消息,是问错人了。

    顾明夫确实有这个意思,老人家突然取消寿宴,这可以说是目前最大的一个政治动向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关乎,但至今为止,谁都没有一丁点的消息,顾明夫知道曾毅医术通神,而且在京城的时候,是住在翟老家里的,翟老是老人家的铁杆支持者,关系匪浅。

    但顾明夫最重要的不是想知道这个,这么重要的事情,曾毅估计很难知道,知道也不会乱讲的,他主要是想弄清楚曾毅和任副总理的关系。

    曾毅是方南国的心腹,跟任副总理之间没有任何的交集,却在突然之间,被调到东江来工作。这次的试点一共有十个县,东江有两个县被选中,其中一个就是丰庆县,这件事情顾明夫很清楚,他本来就和任副总理走得近。

    “主要还是我上次来东江搞调研,回去写了一篇论文,被董老推荐给了首长们,前段时间在京城召开经济峰会,京城医院负责大会的保健工作,我是其中的负责人之一,在会场偶遇董老,他建议我来东江工作!”曾毅听来听去,终于弄明白了顾明夫的意思,就赶紧把事情解释了一下。

    顾明夫一点头,然后夹起一片火腿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他在思考,曾毅没有道理撒谎,看来这小子的运气确实相当好!不管是去党校,还是去京城医院,这对曾毅来讲,都有着一丝被发配的味道,但两件事串在一起,却让他通过董老的推荐,从而进入了任副总理的视野,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了,能够发配出这种成果,曾毅绝对是独一份啊。

    吃过饭,顾明夫坐在客厅里喝茶,跟曾毅闲聊了几句,问了一些老夫人保健养生方面的问题,等差不多消食了,他就起身上楼进了书房。

    顾迪此时活了过来,道:“召见完毕,我们出去喝酒,正好董胖子也在云海,一起聚聚。”

    曾毅一想,觉得路过云海不见董胖子也不好,自己到丰庆县工作,少不得还有麻烦董力阳的地方呢,他就道:“好,那就选个僻静的地方吧!”

    顾迪呵呵一笑,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最近顾明夫一直强调让顾迪低调做人,别出去瞎混惹事,顾迪不敢违背,所以连豪车都没敢开,今天接曾毅,都是很普通的车。

    想了想,顾迪道:“那就去云海湖吧,我弄条船,咱们也风雅一会,赏一赏湖色夜景。”

    定下地方,两人就出了常委二号楼,直奔云海湖而去。

    云海湖的夜晚,有点像荣城的清江公园,湖面上有喷泉,还有各种霓虹灯光,显得很靓丽。绕着湖的一圈,夜生活极其丰富,既有大众消费的夜市烧烤,也有小资情调很浓的酒吧咖啡馆,一些私人性质的会所,也开了有五六家,看起来都很高档。

    顾迪带着曾毅过去,在湖边找了个做游船生意的船主,包下一条不大的船,晚上游湖的人很多,两人来得晚,大船已经没有了。

    船主给两人沏了云海当地最有名的云海茶,然后又摆上一些干果瓜子,以及时令的水果。

    坐在湖边等了有十来分钟,董力阳来了,京城此时已经见凉了,但云海还是有点热,董力阳很胖,来的时候还带着一头的细汗。在他的身后,是仙风道骨的郁离子,手里摇着一把鹅毛扇,脚下踏着一双老布鞋,完全就是出来散心游湖的样子。

    董力阳一上船,船身立刻猛地倾斜,他实在有点太胖了,船身往下吃了不少水。

    船主就道:“这可有点超重了啊,你们得加钱!”

    董力阳气得鼻子都歪了,你个王八蛋的,直接说老子胖就得了,还超重,超你个鸟重,你以为称重收费啊,他道:“开你的船!今天船撑得好,钱少不了你!”

    船主看董力阳一幅财大气粗的样子,一身行头也是高档货,这才开始撑船,把船往湖心划去。

    船上的三人都被逗乐了,尤其是顾迪,笑得很夸张,道:“董总,不是我说你,真得减减肥了,不然下次还得给你弄条专艇了。”

    董力阳哈哈一笑,也不生气,抬手摸着滚圆的肚皮,道:“减着呢,家里的跑步机都换了无数台,但没有一台管用的,我是越减越肥啊!”

    “跑步机有什么用!”顾迪给支了一招,道:“这事你得找曾县长啊,曾县长大笔一挥,给你开个减肥的方子,那你可就一劳永逸了。”

    “曾……县长……”董力阳稍微一愣,然后就看着曾毅,拱手笑道:“恭喜恭喜,恭喜曾县长高升啊!”

    曾毅呵呵一笑,摆摆手道:“都是老朋友了,不提这个,今天就是老友聚会!”

    “是,老友聚会!”董力阳摸着肚皮爽笑,道:“我董胖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看人还有点眼光,当初在老熊乡第一次认识你,我就知道你的前途肯定不可限量!看看,果然应验了,在这方面,老郁这个风水先生都不如我!”

    郁离子轻轻摇着鹅毛扇,脸上只是笑着,并不搭话,心道自己第一次见到曾毅,也觉得对方前途远大,能够一下就道破自己名字来历的人,曾毅还是头一个呢!

    闲聊了几句,董力阳道:“这么说,以后曾县长你就留在东江了?”他是打听情况呢,好端端的,曾毅怎么突然跑到东江来了,还当了县长?

    曾毅点点头,笑道:“以后很长时间都要在东江了,上级委派我到丰庆县去,担任副书记、‘代’县长。”

    董力阳搓了搓手,道:“那可太好了,今后再向曾县长请教什么事情,就省了去南江的机票钱了。”

    顾迪嘴一歪,道:“你也太抠了吧,这么大的身家,还舍不得一张机票钱?”

    “钱也不是风刮来的,能省则省,以前穷日子把我过怕了!”董力阳很有钱,但清楚在什么人面前是绝对不能露富的,必须要哭穷,否则就是自己招灾引祸了,他道:“主要是曾县长留在了东江,这以后老朋友见面的机会就多了,也方便很多,我真心高兴!”

    “以后还少不了要仰仗你这尊大财神多关照啊!”曾毅笑着,董力阳再怎么哭穷,那也是装不像啊。

    “只要曾县长你一个招呼,我董力阳肯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董力阳哈哈笑着,曾毅短短几年的时间,就从主任科员升到了县长,这绝对是火箭速度,自己结交曾毅绝对不会错的,再说了,自己这几年跟着曾毅做的项目,全都赚了,而且还欠了曾毅不少人情。

    尤其是小吴山的那个基金,董力阳现在一直想再增加注资,当初他没觉得那个基金有什么厉害,但自从收购了孙翊的平川建设之后,董力阳就发现那个基金是真赚钱,凭借便利,拿到了小吴山不少的建设工程,这就能赚回不少钱。再因为基金本身带有政府的性质,可以涉足很多领域的投资,董力阳跟在后面,能够借着投资的机会,顺便扩张自己的产业链。

    这一点,是董力阳以前所没有料到的,但曾毅早就想到了这点,他规定了每年只有一次注资的机会,而且还要征求其它投资者的同意,这就规避了某些企业利用注资来提升分红的比例。

    设立这个基金是为了解决高新园区失地农户的养老问题,这个初衷绝对不会改变,要把分红最大比例用于养老。

    四人在湖上天南海北地聊了两个小时,看看天色很晚,就回到了岸边。曾毅明天一早,要赶到下面市里去办报到手续呢,众人就在岸边作别。

    新的篇章开始了,因为有些细节没有拉通,需要思考,不敢多写,今天就送上三千字。

第五一三章 组织部报到

    第五一三章组织部报到

    丰庆县隶属于佳通市,按照报到的流程,曾毅需要先到佳通市委组织部报到,然后再由组织部派人陪同上任。

    关于官员上任的流程,自古以来都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古时候官员上任,要带着大印和文书,现在没有大印了,就由组织部的人来担任这一角sè了,这其实就是个验明正身的作用,至于文书,就是上级的任命文件了。

    曾毅让顾迪帮自己搞了一些关于丰庆县的资料,在前往佳通市的路上,他就开始研究这些资料,上面大部分都是数字和数据,只是看这些,很难有一个细致的了解,但可以有个直观的印象。

    佳通市属于是东江省的经济大市,紧靠大海,不光外贸生意做得非常好,还成功吸引了不少东亚、东南亚的国际企业落户,这是佳通市的两大支柱产业,但总体来说,属于是劳动密集型产业。在工业方面,佳通市有一家大型的造船厂;在高科技方面,佳通市还上马了光伏、新型电池等项目,只是效益并不怎么客观。

    至于丰庆县,在佳通市的经济地位不高,属于是中游偏下,这是由丰庆县的地理环境决定的,丰庆县一半是山区,一半是平原,位于山区的几个乡镇,经济不发达,但位于平原的几个乡镇,小中企业做得还不错。

    这也是把丰庆县定为试点的一大原因,如果选在经济非常好的地方搞,阻力会非常大,可能你一提出稍微具有改变性质的主张,就会被整个集体孤立;而如果选择经济非常落后的地方,又失去了试点的意义,你总共都没几家像样的企业,就算试点成功,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总体来说,丰庆县属于是一个财政能够自给自足的地方,不富足,但也不至于要靠行政罚款来吃饭。

    从云海市到佳通市有高速直达,曾毅没让顾迪他们送,选择了自己乘车前往,上午十点刚过,曾毅就到了佳通市,拦了一辆出租车,曾毅来到市委门前。

    组织部和市委是在一起办公的,曾毅走进市委大楼,看到里面的大厅内摆了几面宣传展板,上面写着“认真学习总书记讲话精神”之类的宣传文章。

    在大厅的另外一侧的最角落里,摆有一张休息用的塑料排椅,那里坐着一个人、站着一个人,似乎是在等人,曾毅一进来,两人就把视线投了过来,不过打量几秒钟后,两人又把视线给挪开了。

    曾毅就上前几步,笑着问道:“朋友,请问组织部在几楼办公?”

    坐在塑料排椅上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他站起来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番曾毅,问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来组织部报到的吧?”

    曾毅点点头,笑道:“是,朋友你眼力真厉害。”

    中年男子不以为意地一挥手,来组织部的,无非就两件事,一是组织部找谈话,二是来报到登记的,如果是前者的话,那就是本地的干部了,又怎么会不知道组织部在几楼办公呢,只有那些新来报到的,才会不知道组织部在几楼。

    “你这个样子,像是大学毕业新分配来的!”中年男子又问了一句,道:“不知道分在了哪个好单位啊?”

    曾毅笑了笑,心道这人怎么回事,自己只不过是打听一下组织部在几楼办公,他竟然刨根问底,还追问自己分在哪个单位。曾毅不想节外生枝,他甚至连对方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当然是不可能自揭身份了,不过看对方的样子,应该也不是市委的人,否则就会坐在办公室里等人了,估计对方也是来市委办事的,在不相干的外人面前,曾毅更没必要道破身份了,他就顺着对方的话,笑着说道:“是,我是新来的!”

    中年男子一听,就有些失望,再次坐回了到了椅子里,然后抬手一指楼梯,道:“组织部在三楼,你上楼就看到了!”

    “谢谢,朋友!”曾毅拿出准备好的“应酬烟”,抽出一根递给对方,以示感谢。

    对手一摆手,并没有接曾毅的烟,而是亮了亮自己手里攥着的烟喝。

    曾毅一看,就笑着把烟又塞回到盒里,然后上楼去了,难怪对方不接自己的烟,自己准备的只是普通的中华,而对方手里却是极品芙蓉王,两者在价格上差了很大一截啊。

    来到三楼,曾毅就看到了组织部的牌子,往里走了两个房间,曾毅就看到第三个房间的门口,挂着“市县干部科”的牌子,这就是曾毅报到的地方了。

    上前敲了几下门,曾毅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请进”,就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摆了有四张办公桌,不过此时只坐了一个人,正坐在沙发椅里看着报纸,报纸挡住了对方的面,曾毅看不到对方的模样,只看到对方一头梳得油光水滑的发型。

    “请问,科长在吗?”曾毅就问了一句。

    对方听到曾毅的话,就放低了报纸,抬起眼皮子打量了一下曾毅,随即又把报纸竖了起来,懒洋洋地道:“科长不在,你是哪儿的?”

    曾毅有些无奈,都说组织部的干部是见官大一级,果然如此,只是一个普通的小科员,架子都这么大,看对方这个态度,曾毅就知道对方一定是把自己当作了来组织部跑关系办事的本地普通干部了。

    “同志,我是省里下派到丰庆县的干部,今天过来报到的!”曾毅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来历,他不想在这里多做纠缠。

    对方又放下报纸,再把曾毅的样子看了看,心道就你这个鸟样,省里下派的又咋样,顶多一个副主任科员罢了,他道:“科长不在,你下午再来吧!”

    换了是以前的曾毅,早就发火了,这明显就是推搪,难道科长不在,组织部就不办事了,对方这是在故意刁难自己啊。

    曾毅hún了几年体制,对这种作风是深有感触,也深恶痛绝,老百姓都说进了衙门,就肯定是话难听、脸难看、事难办,但老百姓可能不知道,就是干部自己也会面临这种刁难,只要求到别人的门上,就由不得你了,让你站着你就不能坐着,让你等着你就必须等着。

    就是堂堂的省长,到京城跑项目批钱,那也照样是这个待遇。

    进了我的门,就得守我的规矩,不给你点颜sè尝尝,这规矩又怎么能立得起来呢,这种恶劣的官僚作风,不但破坏了老百姓对官员的信任和耐心,同时也把整个官员体系内所有的人都圈了进去,大家都是受害者。

    曾毅对此很有经验了,知道对方是在故意刁难,他就直接拿出那份盖着东江省委组织部鲜红大印的调令,道:“同志,麻烦你看一下,我是不是应该在这里办手续?”

    说着,曾毅就把调令放在了对方的办公桌上。

    “你这人怎么就不听懂话呢!”对方很烦躁得把报纸往桌上一拍,道:“科长不在,手续办不了!”

    “同志,手续办不成,看一下总是可以吧,这不会耽误你一分钟的。”曾毅看着对方,说到。

    对方一把抓起曾毅的调令,道:“我这里很忙,不负责解答问题,不知道该在哪里报到,到对面的办公室问去!”对方脾气很大,把手里的调令甩得哗啦作响,道:“不知道在哪里报到,就敢随便连闯进来,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是你想进就进……”

    “咦?”

    对方正在“义正言辞”地训斥曾毅,眼光一瞄,却看到了调令上的内容,当下就猛一下石化在那里。

    足足愣了好几秒,对方才道:“你是丰庆县新来的代*县长?”问这话的时候,对方的脸sè就好看了很多,还带着一丝尴尬。

    曾毅点点头,道:“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请多指点啊!”曾毅只想顺利办了报到手续,看对方“知错能改”,也就不追究了,如果拿出调令对方还要刁难,曾毅可就不会如此客气了。

    “不敢当,不敢当!”对方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立马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道:“曾县长什么时候到的,我早就接到通知,就等着为你办手续呢,你先坐,我去通知科长!”

    对方拽过一把椅子,很客气地请曾毅坐下,倒了杯水,就出门找科长去了,临出门还回头再打量了一下曾毅,心道我的乖乖,只知道上级给丰庆县指派了一位新的代*县长,但不知道会如此年轻啊,好像佳通市有史以来,都没有出现过这么年轻的县长吧?

    这位组织部的干事,心里一阵突突,还好自己刚才眼睛快,没有把对方给赶出去,否则这篓子可就捅得有点大了。拿架子那也是要看对象的,属于是看人下菜碟,自己一个小小的干事,刁难一下市里这些局办里的科长、副科长,还是绰绰有余的,甚至难为一下几个冷衙门里的副职领导,那也没有关系,但要是为难一个实权的县长,那可就把玩笑开得有点大了。

    且不说低头不见抬头见,自己以后要在县里办个事,还得求着这些土皇帝呢,就说对方如此年轻就担“任”县长,说不定一眨眼,就成市领导了,到时候翻旧账,自己还有好果子吃?

    这位干事片刻不耽搁,麻溜地就进了旁边的一间办公室,道:“科长,丰庆县的曾副书记来报到了!”

    三千字先送上!

    五百块的全勤更新奖,还是要争取一下的,虽然银子这个懒货从来都没拿到过这五百块。

    !@#

第五一四章 两个部长

    干事很快回来了,陪着一位四十多岁,大腹便便的中年男

    “曾县长,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市县干部科的科长,张善广张科长!”干事赶紧做着介绍。

    “张科长你好!”曾毅起身迎了上去,握住张善广的手,笑道:“以后就要在佳通工作了,还请上级组织部门多关心、多照顾啊!”

    张善广握住曾毅的手,有力地晃动着,道:“欢迎你,曾县长,你可是咱们全市最年轻的一位县委副书记、代”县长了。”张善广随即松开手,道:“来,快请坐,请坐!”

    曾毅侧着身子让了让,道:“张科长太客气了,我还年轻,很多事情还需要你这样的老**多指点呢!”

    “指点可是不敢当,但互相流还是可以的嘛!”

    张善广笑着请曾毅一起坐下,心里一阵舒服,曾毅开头就提请上级组织部门多关照,这个上级组织部门,具体来讲,不就是指自己吗,能够处处尊重老同志,眼里有上级部门的存在,年纪轻轻又坐到了县长的位子上去,这前途还能差得了吗?

    张善广打量着曾毅,一边揣测着曾毅的来历,省委组织部的传真函早就下达了,但上面只有曾毅的基本情况,资历、档案之类的东西还没有调过来,只是这个基本情况的年龄,把张善广吓了一跳,想想自己在那个年龄,好像还在为提个副科而绞尽脑汁、四处奔走呢,而人家一家伙就到了正处,也不知道这曾毅到底是有什么硬扎的关系靠山啊。

    曾毅又拿出自己的“应酬烟”,道:“张科长,这个报到的手续,都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

    张善广接过烟看了一眼,心道小同志很低调,这烟不好不坏刚好是县级干部配备的档次,但又稍微高那么一点点,他点着烟吸了一口,道:“报到的事你就不操心了交给小王去办好了!”

    旁边的那位干事立刻就道:“曾县长,你陪科长坐着,我这就帮你把手续一办!”说着,拿起曾毅的调令,在办公桌拿起一份表格填好盖章,又出门去别的地方跑其它手续去了。

    张善广又道:“部长正在开会,咱钔坐着喝杯水等一等。

    等会议结束之后,我就过去向部长汇报一下,你是新来的领导干部,总得和部长见见面不是?”

    曾毅笑着点头,道:“张科长,那可太谢谢你了,有劳了!”

    “客气了,这不都是我应该做的嘛!”张善广一摆手匰:“曾县长这一路过来,肯定也辛苦了吧,是一早从省城出发的还是……”

    曾毅就知道张善广这是在探自己的底,不过对于张善广就没有必要隐瞒了,这里是组织部,自己的档案这两天也就要调过来了,他道:“昨天先从京城到了云海,休息一晚,今天一早赶到市里的,好在是路况好,倒是一点都不辛苦。”

    张善广的眼神就带了几分光,原来是从京城来的啊这就难怪了,朝中有人好做官嘛,他道:“曾县长家在京城?”这是明知故问,从京城赶过来,家未必是京城的,但原先工作单位肯定是京城的这是打听曾毅以前的单位。

    曾毅摆摆手,道:“我之前在京城医院担任院长助理。”

    张善广就有些吃惊,京城医院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啊,那里的特需住院部,常年都住着一些中央机关的大领导呢,曾毅能从京城医院的院长助理直接调到丰庆县,看来在朝中的人脉极广啊!

    两人闲聊了有十多分钟,张善广听到楼道里有了动静,就道:“你先坐,我过去看看部长现在有没有空!”

    说着,张善广站起身,客气两句,就出门请示部长去了。

    这也是报到的流程,干部升迁,都肯定要经过组织部谈话这一关,曾毅虽说是上级指派的,但也要走这个程序。曾毅是副书记、代”县长,这就是县里的行政一把手了,要谈话的肯定就是佳通市委组织部的正牌部长丁荣军了,如果是县委书记的话,很可能市委书记还要专门再谈话一次。

    等谈过话,部长会定下曾毅到县里上任的具体日期,以及由部里哪位领导陪同上任,这都是流程。

    过了没几分钟,张善广回来了,笑着说道:“运气不错,丁部长现在正好有空,请你过去一趟!”

    曾毅就站起来,跟着张善广出了门,朝着走廊最深处的那间办公室走了过去。

    进到部长办公室,张善广笑着介绍道:“丁部长,这位就是曾毅同志,咱们佳通市最年轻的一位正县级干部了。”

    丁荣军一手夹着烟,一手正在书写东西,听到张善广的话,抬起头看了看曾毅,到底是正牌部长,就是看到曾毅的年轻,也没有任何的惊讶,只是指了指旁边的沙发,不动声色地道:“欢迎你,小曾同志,坐吧!”

    说完,丁荣军埋头继续书写,写几个字就要吸上一口烟,想起张善广还在,他头也没抬,道:“小张,你也坐吧!”

    两人坐在沙发里等了有三分钟不到,丁荣军抬手把烟蒂摁死在烟灰缸里,然后放下了自己的笔,身子往沙发的椅背里一靠,道:“小曾,你的事情部里已经讨论过了,两天后上任,由黄松副部长陪你下去,你个人还有什么要求?”

    换了任何人,都不会有别的要求,曾毅就道:“我服从组织上的安排。”

    丁荣军微微颔首,又抓起火机点着一支烟,道:“等会你去见见黄松副部长,具体的事情你们商量着定!”

    应该要书写的这份文件比较重要,丁荣军说完,就又埋头开始书写,表情凝重严肃。

    曾毅就知道这个流程算是完了,看来丁荣军这位组织部长并不好打交道,完全就是公事公办的架势,他站起来,道:“丁部长,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丁荣军“唔”了一声鼻孔里喷出淡淡的烟雾,继续书写自己的东西。

    出了门,张善广道:“丁部长就是这个脾气,出了名的面冷心热以后接触久了你就知道。”

    曾毅笑着道:“谢谢张科长,丁部长公务繁忙,能在百忙之中召见我,我很感激。”通过刚才的观察,曾毅知道丁荣军不好打交道,但他肯定不会这么说了,当然张善广更不敢非议自己的上司,面冷心热,不过是帮丁荣军粉饰一下罢了。

    “黄部长的办公室是这间,我带你进去!”张善广也不愿意多进行这个话题,就去敲了敲隔壁的一间办公室,这是常务副部长黄松的办公室。

    和丁荣军不同,黄松这个人显得很热情,用一句话讲那就是“对待自己的同志。犹如春天般温暖。”,他请曾毅坐了,很有兴致地聊了有二十分钟关心了一下曾毅的情况,问了问都有什么需要组织上支持的。

    曾毅对黄松的印象不错,很客气地回答了黄松的问题。

    “本应该立刻就把你送到丰庆县上任的,但这两天部里有重要的考察任务,我脱不开身,所以就请你在市里耐心等两天吧。”看看时间差不多,黄松就转回正题,说到了曾毅的上任安排。

    曾毅点头,道:“刚才丁部长已经把情况讲了,我听组织上的。”

    黄松就笑了笑然后道:“住的地方我已经跟办公室打过招呼了,他钔在市委小招安排了房间,你就先住那里吧。”

    “谢谢黄部长!”曾毅道了声谢,据他所知,一般新报到的干部,都会被安排在组织部的招待所里黄松能帮他联系市委小招,这很让曾毅意外,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不打扰你了。”

    黄松微微颔首,对张善广道:“小张,回头你把部里的安排通知到丰庆县

    “我一会就去办这事。”张善广笑意盎然地答到。

    从黄松办公室出来,刚才的那位小王干事已经把曾毅的所有报到手续都办好了。

    张善广就和曾毅握手道别,道:“曾县长,我就不送你了,一会让小王送你到市委小招,把住的地方落实一下。”

    曾毅笑道:“张科长,过两天我就下到县里去了,还请你在有空的时候,到下面检查指导工作。”

    “好说,好说!”张善广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道:“会有机会的!”

    “科长,我一定把曾县长安全送到小招!”小王干事向张善广做了表态,然后就领着曾毅下楼,态度非常殷勤,主要是想将功补过,刚才他还告诉曾毅说科长不在呢。

    小王干事是这么想的,不过才往下走了十多个台阶,他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就道:“什么?我现在走不开啊,这可怎么办……”

    曾毅一听,就道:“有事的话,你就快去忙吧,我没行李,自己过去就是了!”

    小王干事满头冒汗,道:“曾县长,真对不住啊,我那婆娘偏偏早产,已经被送到医院去了,我这……”

    “这是大事,你快去吧!”曾毅还不忘一拱手,笑道:“这是要做爹了,恭喜恭喜,祝母子平安。”

    “曾县长,这是我的号码,有事你就尽管叫我。”小王干事把一张名片塞给曾毅,道:“今天这事真对不住了”

    “快去,快去!”曾毅收下名片,抬手示意对方赶紧去医院。

    小王干事也就不客气了,腾腾腾地往楼下跑了去,一眨眼不见了人影。

    曾毅摇摇头,往楼下走去,到了大厅,他又看到了那两个奇怪的人,还是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曾毅已经走过去了,又转过身来,上前问道:“朋友,麻烦再问一句,市委小招应该往哪边走?”

    三千送上!

第五一五章 冤枉路

    坐在椅子上的那位中年人似乎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呢,站在旁边的另外一个年轻人就道:“出了这里往左拐,走不远就看到了。”

    说着,他还抬起手,给曾毅比划了一下大致的方向。

    “谢了,朋友!”

    曾毅很客气地向对方道了瘫谢,然后告辞离开了市委大院,出门之后他按照对方的指点向左一拐,寻找市委小招去了。

    等曾毅离开,坐在椅子上的中年人微微皱眉,不悦地咳嗽了一声,似乎有些埋怨怪责的意思。

    “姐夫,我早看这小子不顺眼了!”站在一旁的年轻人道,“一个刚分派到市委小招的嫩瓜蛋子,却装得人模狗样,摆出一幅领导的派头,害我们刚才白高兴了一场,不给他点小教训,我这心里就不得劲。这也是为他好嘛,进了机关,就得知道什么是低调。”

    中年人想训斥几句,但想了想,最终还没开口,只是有些不高兴。

    “姐夫放心,肯定没事,顶多就是多走几步回头路罢了!”年轻人说着,麻利从兜里掏出防风火机,帮自己姐夫又点着一根烟,试探着道:“姐夫,我们在这里都等了两天,也没见新的县长来上任,你说会不会是错过了?”

    中年人就坐在椅子里露出沉思的表情,他现在很焦虑,之前的县长让人给整下台了,他这位县政府的大管家、原县长的心腹人士,如今就是风雨飘摇,随时可能被人拿下,想要保住位子,只能是争取新来县长的信任,除此以外别无他法,所以思来想去,他干脆就来市委门口守着了·专候新”县长的到来,好在第一时间投靠,并进行无微不至的服务。

    这种事只能是赶早不赶晚,如果新来的县长也对自己不满意,那不用等别人赶自己下台,自己也得挪个地方了。

    谁知一连等了两天,报到的人见过五六个,但就是没见到新的县长露面。

    “要不,我上楼去问问吧·万一给错过了呢?”年轻人道,他也是等得着急无聊,才有意戏耍了曾毅一把,明明是一个新分配来的嫩瓜蛋子,却偏偏装出一副老机关的模样·好像自己在机关混了很多年似的,让人看着就来气,蒙谁呢,以为我这双眼睛不带光吗?

    “再等等吧!”中年人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不上去了·来回上去问,自己不累,组织部的人也会烦了,还是耐心等等吧。

    年轻人只好耐心等着,他是靠着自己姐夫的关系,才进县政府的小车班给领导当司机的,结果司机刚当上·姐夫却要倒台了,可想而知·他这个司机肯定也要被扫地出门了,这里面的道理,他还是能明白的,所以虽然等得有些着急·但他还是要接着等。

    曾毅往左走出一站路,看到前面是一个大广场·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既然是市委小招,自然距离市委就不会太远·可自己走了有一里地,连市委小招的影子都没看到,前面一看就要进入繁华的商业区了,市委小招更不可能在前面了。

    想到这里,曾毅就直摇头,心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自己不过是问个路,你要是不想说完全可以不讲,为什么非要故意讲个错的呢。

    叹了口气,曾毅掉头往回走,既然不在这边,肯定就在那边了,这一点他敢肯定。

    中午下班的时候,张善广迈步下楼,一到楼下大厅,就看到了角落里的两个人,他露出意外的表情,道:“包主任,你怎么还在这里坐着呢!”

    包起帆急忙站起来,道:“张科长,要去吃饭?”

    张善广点点头,问道:“你们丰庆县新来的曾县长,上午已经报到过了,你在这里没有看到?”

    包起帆就吃了一惊,道:“没有啊,我一直都在这里,半步也没离开啊!”

    “那可能是错过了吧!曾县长上任的通知,我已经在半个小时前传达到你们县委去了,怎么你这个县政府的大管家,还在这里傻坐着呢,赶紧回去做一做准备,两天之后,黄部长送曾县长上任!”张善广是故意这么讲的,他知道包起帆在丰庆县肯定是四面楚歌了,否则也不会跑到市委办公大楼来做这种事,估计县委邢边也是有人在使坏,故意没有把通知告诉包起帆,这是要给包起帆一个难堪。

    不过这包起帆也是个聪明人,没有坐以待毙,而是主动出击,真要是守在丰庆县,肯定就被人玩死了。

    “张科长,无论如何,还请你赏个脸,中午我请客!”包起帆一把拉住张善广的手,张善广的话,让他更加清楚地知道自己在丰庆县的处境,他道:“我老包平时可是非丨酽敬仰张科长你的!”这是希望张善广能拉自己一把。

    张善广就有点为难,这次要搞包起帆的不是别人,而是丰庆县的常务副县长葛世荣,那是常务副市长的人马。张善广不想掺和丰庆县的事,但看包起帆确实有点可怜,于是就小声提醒道:“饭就不吃了,我已经跟别人约好了。我看你也不要在这里等了,新来的曾县长,现在可能已经到市委小招去了,你人在市里,不去拜见认识一下,好像不大好吧?”

    包起帆露出感激的表情,音有些潮湿,道:“张科长,今后在丰庆县只要有要办的事情,你尽管吩咐我老包就是了!”

    张善广摆摆手,也不应和,抬起手腕一看表,道:“哎呀,我得赶紧出发了,跟别的同志约好的,可不能迟到了啊!”说着,他就抬步出了大厅,反正自己已经给出指点了,至于包起帆能努力到什么程度,可就跟我张某人无关了。

    目送张善广离开,包起帆立刻朝自己的车子走去,道:“走,去市委小招!”

    曾毅此时已经找到了市委小招,正和他想的一样,市委小招就在反方向不到五百米远的地方,就这么一点路,却让曾毅多走了两里地。拿出新办的证件,市委小招的工作人员立刻就为曾毅安排了房间,黄松说得没错,组织部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

    在房间里洗漱了一下,曾毅泡了杯茶,坐在阳台上的沙发椅里歇着脚,顺便把路上没看完的数据继续看完。

    刚翻了两页,门铃响了起来,曾毅就有点纳闷,因为那位王干事没来的原因,自己住进哪间房,组织部怕是都不知道,怎么会有人来敲自己的门呢。

    曾毅起身拉开门,当时就有些意外,门外站的不是别人,正是在市委办公大楼大厅里看到的那两个人。

    “你们找谁?”曾毅问了一句,语气有些不高兴,他被涮得不轻,在太阳底下白跑很多冤枉路,换了谁都不会开心的。

    那两人也都是一副吃惊的表情,尤其是那位给曾毅指路的年轻人,此时脸都白了,他往曾毅身后的房间瞄了一眼,没有发现有其他人存在,冷汗就下来了,我的妈呀,难道这就是新来的县长,而不是分配到市委小招的嫩瓜蛋子?

    包起帆也意识到不妙了,不过还是定住神,极其客气地问了一句,“请问,这是曾县长的房间吧?”他想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

    “我就是!”曾毅微微皱眉,然后看着对方,道:“你们是做什么的?”

    包起帆顿时眼前直冒星星,一阵天旋地转,我的天啊,自己费尽心思,就是为了要讨好新来的县长,结果县长来了,自己却有眼不识泰山,最倒霉的是,竟然还调戏了一把新来的县长,故意指了条错误的路线,让县长白走冤枉路。

    完了,完了,这回是彻底完了,不死都不行了,这根本是自己找死啊!

    包起帆眼前一黑,犹如被施了定身术,站在门口半天跟木头似的,脸色灰败,神色萎颓,就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似的,脑袋已经彻底放空了。

    这时候,反倒是他小舅子比较光棍,腰身一弯,紧张地说道:“曾……曾县长,刚才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你,我是专程上门道歉的,请您原谅。这位是我们丰庆县政府办公室的包起帆主任,其实我们在市委楼下就是专门等候您的,已经等了有两天,刚才我一时糊涂,包主任已经狠狠批评我了……”

    小舅子的话说得结结巴巴,不过总算是讲了一个比较能够说得过去的理由,然后就眼巴巴瞅着曾毅,带着恳求的神色,两只大腿不停颤着,祸是他闯下的,肯定要自己来抗,反正等曾毅上任,怎么都躲不过去的,但只要保住自己姐夫,自己以后在丰庆县还是能够混得开的。

    包起帆此时也回过神来了,他本想狠狠呵斥一下小舅子,好撇清自己,争取曾毅的原谅,但话到嘴边,又是一咬牙,道:“曾县长,这事主要是怪我,是我平时没有教育好他,当时我也在场的,你要怪罪的话,就怪罪我吧。”

    曾毅眉毛微微一挑,心道这个包起帆有点意思,换了别人,这时候肯定要把那个闯祸的年轻人往死里踩了,没想到包起帆倒是有点担当。

    “进来说话吧!”曾毅淡淡道了一声,转身往里面走去,冲包起帆的这句话,他决定给包起帆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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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六章 互相观察

    第五一六章互相观察

    包起帆如méng大赦,曾毅的这句话在他耳里,无异于是天籁之音啊,将他一下从地狱拉到了天亮,本意是要讨好新来的县长,结果nòng巧成拙,县长还没上任呢,自己就先把县长给得罪了,真是倒霉催的。

    看到曾毅在沙发上坐下,包起帆迅速从兜里掏出那盒极品芙蓉王,熟练地磕出一支,双手捧着恭敬地送到了曾毅面前。

    曾毅一摆手,道:“我不吸烟!”

    包起帆有些尴尬,他这才想起,不光是小舅子得罪了曾毅,好像之前县长给自己派烟,自己也给拒绝了,他站在那里,手不是手,脚不是脚,小舅子的事还好解释,可烟的事好像找不出什么理由来解释吧。

    曾毅没有纠缠这件事,他不跟包起帆计较,一是觉得包起帆这个人还可以再观察观察,二是他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非常需要有自己的人马,包起帆这个时候送上mén来,曾毅没道理拒绝的。

    县政fǔ办公室主任的位置,可是非常重要的,县里的大事小情,全靠办公室上呈下达,可以说县长的一举一动,都很难逃得过办公室主任的眼睛,他要给从中你搞点猫腻,或者是阳奉yīn违,实在太容易了。与其提防一个不知根知底的人,不如趁着包起帆犯错的机会,大度饶他一次,只要包起帆不糊涂,相信他总是会有所回报的。

    退一步讲,如果包起帆实在不行,以后换他也不迟,但问题是要等到自己熟悉丰庆县的情况,要换也得换自己能用敢用的人上去。

    “坐吧!”曾毅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包起帆哪里敢坐,负荆请罪还来不及呢,他道:“我就站着,我就站着好了!”

    “包主任在市委mén前等了我两天,有心了!”曾毅提了个开头,然后就等包起帆来说下文了,新领导到任,地方肯定是要派人来提前迎接的,但一般都是在新领导在组织部报到了之后,而包起帆却在市委mén前苦苦守候,要说这里面没有别的原因,曾毅是不相信的。

    包起帆等曾毅为的是什么,不就为了能有个表现和效力的机会嘛,何况今天还得罪了曾毅,更是要将功补过了,当下他道:“曾县长受上级组织部mén委托,千里迢迢来到佳通,人生地不熟。我这个做下属的,当然应该第一时间就过来为曾县长服务,二来呢,就是要把县里的情况向曾县长做个详细的汇报,以便协助曾县长尽管掌控县里的大局。”

    说着,包起帆了看了自己小舅子一眼,他这段话讲得很漂亮,于公于sī全都照顾到了。

    小舅子很聪明,道:“曾县长刚来,很多东西好像还没来得及置办,我这就去买!”说着,他就退出了房间,顺手把mén给合住了。

    “曾县长,我们丰庆县可以分为两个部分,县东是平原,这是我们县的经济重地,每年财政的大头,都是县东的六个乡镇提供的,其中以大丰镇、小王乡经济最好,是远近闻名的制造业基地;而县西呢,则是山地,收地理环境制约,发展不太快,前些年搞旅游产业,但因为县里不通高速,所以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几个投资商后来也撤资了。”

    包起帆没有着急深入,而是先讲着基本的书面材料,只是讲完这些,他突然话锋一转,道:“按道理来讲,我们县西的经济其实也不能算很差,比如说龙窝乡,就有大大小小煤矿十多处,质量产量都不错,只是因为管理和经营方面的原因,对县里的财政贡献不大……”

    曾毅心道包起帆这个人很有点水平,听起来好像全是书面数字,但里面却带出了很多问题,就比如说这个煤矿,质量产量都不错,就说明卖得很火,这种开挖资源的产业,是一本万利的,可为什么对财政却没有贡献呢,这里面的问题就很值得追究了,很可能还连着县里的主管领导呢。

    包起帆看曾毅有听下去的意思,就更加卖力,今天要是讲不到曾县长的心里去,自己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黑水镇位于大山深处,经济底子最差……;张庄乡的家具产业这些年发展不错……;开发区这两年引来了两个项目,只是还产生效益……”

    包起帆一个乡一个镇地为曾毅介绍,但从乡镇稍微一引申,就把县里的情况说得十分清楚了,比如说,某位副县长是从哪个乡干出来;某位局长又是靠什么政绩被提拔的;某个乡镇的领导最后成为了市领导,之后还出过什么级别的领导……

    别看这些只是顺口一提,曾毅却立刻对丰庆县的局势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几乎哪位干部是从哪里走出来的,背后的靠山是谁,谁和谁可能会存在利益联盟,也都大概有了个判断。

    这让曾毅对包起帆有点刮目相看,这位大管家,着实是有心了。

    只是曾毅还发现一个问题,包起帆话里有意无意,把矛头指向了县里的常务副县长葛世荣。葛世荣是从龙窝乡走出来的干部,资历非常扎实,从副镇长、镇长、书记,然后再一步步到了副县长、常务副县长,分管着全县几乎所有的实权部mén,其中就包括了矿业局、开发区,其余还有财政局、公安局、司法局,并且负责联系人大政协、人武部、检察院。

    这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土皇帝啊!

    曾毅就稍稍上了点心,把包起帆话里所有能跟葛世荣牵扯到关系的节点,都记了下来。

    讲了有半个多小时,包起帆终于把自己要讲的都讲完了,站在那里添了一下干巴巴的嘴chún,想喝水,又不敢动。

    “曾县长,这就是我们丰庆县的基本情况了,你还有什么特别需要了解的?”包起帆问到,脸上始终保持着一幅恭敬的笑容。

    曾毅摆摆手,了解到这些大概的情况,就足够了,自己还需要慢慢消化,他道:“辛苦你了,包主任,还麻烦你亲自到佳通来一趟!”

    “做好县长的后勤保障工作,是我的职责所在,一点都不辛苦,我会进一步提高服务水平,兢兢业业地工作!”包起帆松了口气,曾毅能说辛苦了三个字,这就是说,自己今天逃过一劫,但只是个记过,会不会追加处罚,就要看自己今后的表现而定了。

    “我接到调令就赶到了佳通,这两天就哪儿也不去了,就待在佳通!”曾毅说到,这是要送客了。

    包起帆哪能不明白,立刻就道:“曾县长舟车劳顿,肯定是辛苦了,那我就不打搅你的休息了!”说着他掏出一张名片,小心翼翼放在了曾毅面前的茶几上,道:“如果有什么事情,我随叫随到。”

    曾毅微微颔首,示意这个名片自己收下了。

    包起帆就不再耽搁,客气一下,就退出了房间,等mén合上,包起帆抬起衣袖就擦着脸上的汗水,今天真是太惊险了,但总算是暂时应付过去了。

    出了mén,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小舅子,正站在车旁,手里大袋小袋,提了很多东西,都是刚买回来的,包括了一些洗漱用品、日常用品、甚至还有两身衣服。

    “姐夫,情况怎么样?”小舅子立刻上前问到,表情关切。

    包起帆摇了摇手,道:“暂时hún过去了。”

    “姐夫,我给你添麻烦了,今天我实在不该luàn指路!”小舅子看着包起帆,今天这个祸确实闯得大,他提了提手里的袋子,道:“这些东西现在送进去吗?”

    包起帆摇摇头,道:“曾县长有点累,需要休息,等下午吃饭之前,我们再去一趟,把东西送过去。”包起帆就看着小舅子买来的东西,仔细检查着,看还有什么需要置办的。

    两人也不敢离开太远,把东西放在车上,然后就守在小招等着。

    “姐夫,曾县长好像太年轻了,有25岁吗?”小舅子小声问到。

    包起帆瞪起眼睛,道:“给你讲过多少遍了,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今天的教训还不深刻吗!”

    小舅子就闭嘴了,他只是想知道,这么年轻的县长,到底能不能镇住丰庆县的局面,葛世荣最近可是上窜下跳,没有一天的安宁,本来葛世荣是想整走原来的县长之后自己当县长的,现在被新来的曾县长截了胡,这岂能善罢甘休啊。

    如果新来的曾县长水平不够,真是嫩瓜蛋子,可能就要步前任的后尘了,到时候又是灰溜溜离开丰庆县。

    小舅子叹了口气,原本以为能够来一位强势有力的县长呢,自己姐夫投靠过去,那也不吃亏,可现在就得打个问号了,或许投靠并不是个好主意啊!

    包起帆却不这么认为,虽然刚才自己汇报的时候,曾县长什么都没讲,甚至一个多余的问题都没问,但包起帆观察得非常仔细,曾县长把自己几处隐含的体外之意,全都听了进去,这肯定不是官场新手了。

    再说了,曾县长也没有追究之前luàn指路的事情,这是一个合格政客才会有的表现。要不是想明白了这一点,包起帆也就不会竹筒倒豆子,把县里的情况讲得那么清楚明白了,他能感觉到,这位小曾县长虽然年轻,但还是有抱负的,而且异常理智冷静,是值得信任、靠得住的领导。

    葛世荣,你个王八蛋等着吧,老子总会报仇的!包起帆心里恨恨想着。

    三千字再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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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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