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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银河九天     首席御医txt下载     首席御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七八章 有戏

    “不行,绝对不能截肢!”

    戴维的sī人助理强烈反对,把你们这些全球最有名的专家紧急调集过来,就是为了治好戴维先生的病,要是能截肢的话,早就截了,还用等你们来?难道你们截肢的水平更高吗?

    “如果能早点截肢的话,就不会发生眼下这种情况了!”

    美方的专家也是有点生气,太不尊重专家和科学了,要是听我的,早一点截掉的话,就不会有蛇毒,也不会有感染了,更不会有生命危险了。章节:&&

    “截掉之后,你们要是能给戴维先生再接一条完美的tuǐ,那就动手吧!”

    sī人助理的语气就相当不客气了,戴维先生是人,又不是变形金刚,这tuǐ岂是随随便便说切就能切的!你们这些专家,拿不出办法来,却尽说这些个没用的。

    “如果不截肢,我们只能尽力治疗,但不能对戴维先生的生命做出任何的保证!”专家组的人也下达了最后通牒。

    sī人助理气得没话可说了,请你们这些专家来有个什么用,连一条tuǐ都保不住!正在生气呢,他就接到了肖登的电话。

    听了肖登的汇报,sī人助理也无法做主,道:“等戴维先生清醒过来,我会请示的!”

    透过玻璃,看着里面躺在病chuáng上的戴维,sī人助理一筹莫展,照这情况,也不知道戴维先生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已经拖了快三天,实在是耽搁不起了。想了半天,sī人助理最后还是决定给戴维的父亲,也就是老戴维先生打个电话请示。

    “专家们只拿出了截肢的意见吗?”

    老戴维耐心听完sī人助理的汇报,心里也是很不满意,这次他让儿子到中国负责两个项目:一个世卫跟中国卫生部在某传染病控制方面的合作;另外一个项目,就是假肢项目,戴维家族提供了一大批假肢,用来帮助中国一些没有能力安装假肢的人使用上假肢。

    谁知道儿子这一去,还没有帮到别人,自己倒是先要用上假肢了,这岂不是对戴维家族的一个极大讽刺吗!

    sī人助理道:“xiǎo戴维先生也不同意截肢!”

    “没有别的任何方案了吗?”老戴维问到,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也只有截肢了,总不能让儿子丢命吧。

    sī人助理想了想,道:“有一个人,或许能治好xiǎo戴维先生的tuǐ伤。”

    老戴维就道:“是什么人?立刻把他请过来,不管huā多大的代价!”

    “跟xiǎo戴维先生同时被蛇咬伤的,还有一位向导,这位向导使用了中医的疗法,短短十几个xiǎo时就痊愈了,但因为某些误会的原因,这位中医拒绝给xiǎo戴维先生治疗。”

    “他有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下来,我只要戴维安然无恙!”老戴维还是很有魄力的,立刻给了sī人助理很大的权限。

    “这位中医是中国的政fǔ官员,他所当地的政fǔ提出了一个条件,要求我们捐建一所专业的医学院校。”sī人助理说到。

    老戴维倒是有些意外,这个条件倒是很少见啊,他想了片刻,问道:“肖登先生是什么意见?”

    肖登一直负责戴维家族在中国的生意,很受老戴维的器重,所以老戴维首先要询问肖登的意见。

    “肖登先生认为这个条件是可行的,目前我们每年投入中国市场的广告费、运营费,需要将近两个亿,如果捐建一所学校的话,所耗费用差不多就是这个数目,但这将会起到永久xìng的广告效应,目前也没有别的企业在中国采用这种营销手段。”

    sī人助理把肖登的意见转达了一下,道:“肖登先生认为我们可以进行这方面的尝试,如果将这所学校打造为在中国非常有知名度的专业医学院校,那将对提高我们企业在中国的名气和社会认知度,都会有极大的帮助。而且中国政fǔ非常喜欢宣传此类xìng质的事件,这个免费的宣传,其价值会远远高于两个亿了,同时也会增强我们与中国政fǔ之间的友好关系。”

    老戴维考虑了一下,道:“只要能治好戴维的tuǐ伤,我会给肖登这方面的授权!”

    sī人助理还是提醒了一句,道:“戴维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中国的医院已经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我知道了!”老戴维就挂掉了电话。

    肖登接到老戴维的授权后,又急匆匆找到了康德来,“康书记,戴维先生已经同意在南云县捐建一所专业医学院校。”

    康德来大喜,没想到这个大竹杠还真的敲上了,他站起来,朝肖登伸出大手,很有力地握了两下,道:“戴维先生对南云人民的深情厚谊,真是让人感动啊!”

    “如果康书记有细节上面的要求,就提出来,我希望能尽快将这件事确定下来!”

    要不是自己的前途和命运被人攥在了手里,肖登是绝不会答应捐献医学院的,可现在肖登连谈判都懒得谈了,他自己已经帮南云县把理由想好,并说服了老戴维,这卖主求荣的事都做了,再搞讨价还价的那一套,还有什么必要呢,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难堪吗!再说了,戴维的xìng命等着曾毅去挽救呢。

    “肖登代表可真是个坦诚的人!”康德来笑了笑,从办公桌的chōu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道:“这是我们的一些想法,肖登先生请过目。”

    翻开文件一看,肖登的脸sè就非常难看,南云县这根本是早有预谋啊,戴维家族的那点底细,全让人家南云县给mō透了。

    这份文件里面,除了要求戴维家族提供一笔捐建资金外,还有其它方面的要求,比如南云医学院的学生,可以共享戴维医学研究基金会的奖学金;比如每年戴维家族必须提供五十个jiāo流名额,帮助南云医学院的符合条件的人去美国知名的医疗研究机构和医学院进修;比如每年要在南云医学院举行两场学术研讨会,与会专家的数量和知名度都有具体要求,国外专家部分,由戴维医学研究基金会来负责邀请——康德来看肖登的脸sè,心道曾毅这xiǎo子下刀子还真是稳准狠,刀刀戳在对方的心窝上,怕是对方很难答应吧。

    肖登咬了咬牙,这些条件也不是不能答应,既然要做,他也愿意把南云医学院做得更好一些,如果做好了,这还算是一件双赢的事,如果做差了,最后声誉受损的肯定是戴维家族。想了片刻,肖登道:“这些条件,我方都可以答应!”

    康德来手里的笔就掉在了办公桌上,不是吧,美国人竟然连讨价还价的工夫都不做,就全部答应了下来!康德来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此痛快的谈判呢,而且是条件完全利于己方,根本就是在占对方的便宜,对方却毫不抵抗!

    “肖登先生可以再考虑考虑!”康德来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准确说,他是不敢相信了,这天大的好事,真的就掉在自己的头上了吗!

    “不用考虑,请贵方准备详细的合作协议,今天就可以签约!”肖登面无表情地看着康德来,“不过,我方有一个附加条款。”

    康德来心道我说什么来着,这事绝没有那么便宜啊,他道:“肖登代表请讲!”

    “我们要签一个前置协议,如果戴维先生被毒蛇咬伤的tuǐ保住了,我们之间签署的捐助协议即刻生效;如果戴维先生的tuǐ最后没有保住,那我们签的捐助协议将会无效!”肖登说到。

    康德来就又从办公室chōu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道:“肖登先生所说的,是不是这样的协议?”

    肖登接过来一看,心中大骇,他感觉自己就是个木偶,一举一动,全在对方的掌控之中,对方竟然连前置协议都已经准备好了,上面对于戴维的tuǐ治成什么样子算是治好,治成什么样子算是没有治好,都罗列得一清二楚。

    上面写了,治好的标准为西医各项功能检测结果正常,而且不瘸不拐,没有肌ròu萎缩的症状出现。肖登看了看,觉得可以接受,如果是这个标准的话,完全就是正常人的tuǐ啊。

    “请贵方准备具体的协议吧!”肖登有些着急,因为sī人助理已经告诉他戴维目前的病危情况了,“我希望马上能把这件事落实下来,然后展开对戴维先生的治疗!”

    康德来就道:“好,我马上让人准备!”

    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详细的协议条款,曾毅已经拟好,并传真了过来,就连前置协议,曾毅也考虑到了。康德来所说的准备,是让人立刻去准备一个简单而隆重的签约仪式,这绝对是一次lù大脸的机会,对于好面子的康德来讲,是必须要搞好的,绝不能草草了事。

    康德来多少有些措手不及,他没想到在自己看来,是一件完全没有希望的事,竟然如此轻易就拿下来了,甚至连口水都没làng费一丁点,早知如此,自己就应该提前让人把签约仪式准备好。章节:&&

    同时,康德来也是觉得不可思议,这曾毅把脉的功夫,真是让人无法捉mō,不光能把准病,就是美国人心里的想法,他也是把得丝毫不差啊。

    半个xiǎo时后,在南云县的人民礼堂内,康德来代表南云县,正式和肖登签署了捐建医学院的协议。

    得到消息后,曾毅把一个盒子jiāo到汤卫国手里,道:“卫国大哥,麻烦你跑一趟,到省人院把这个盒子jiāo给我师兄。”

    汤卫国道:“你不亲自去?”

    “我现在不想见美国鬼子,我怕我看见他,就又反悔了!”曾毅说到。

    汤卫国只好道:“行,我就跑一趟吧!”自从接到老丈人的秘密任务后,汤卫国感觉自己都不是曾毅的大哥了,改曾毅的奴仆了。

    龙美心跟在汤卫国后面,道:“我去看看!”

    “看戴维的倒霉样呢,还是看治疗效果?”曾毅问到。

    “倒霉样还用看吗,就冲他们捐建医学院的那份豪爽,我已经能想象到那个戴维现在有多倒霉了!”龙美心一脸的坏笑,道:“我当然是去看你的yào有没有效果,那yào膏可是我亲自熬的呢!”

    “那你去早了,效果要三天后才能出来!”曾毅说着,“他的tuǐ现在怕是都烂得快见骨头了,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去看了!”

    龙美心一听,脸上的神sè就不那么自然了,想想曾毅说的这个情况,她就觉得有些恐怖,胃里有一股要溢出的冲动,烂得见骨头,我的神——曾毅也朝自己的车走了过去,道:“我要去一趟卫生厅,办完事后,我送你回南云。”

    龙美心想了想,就跟在曾毅的屁股后面,道:“我还是跟你去卫生厅吧,在悠然居呆了两天,腻了!”

    卫生厅曾毅熟得不能再熟,开着车就往里面走,mén卫看车子很眼生,就跑出来,伸出手要拦车,可等看清楚开车的是谁,那伸出的手立刻一个上抬,变成了敬礼。

    龙美心下车的时候还纳闷呢,道:“卫生厅从哪请来的保安,左手敬礼,可真是新鲜啊!”

    曾毅倒是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他道:“估计是看到龙大xiǎo姐你来了,所以用最高规格接待吧!平时我来,可没这待遇啊!”

    龙美心没好气地侧了侧头,什么话到了曾毅嘴里,就都要变味,这xiǎo子天生就跟自己是对头啊。

    曾毅上了楼,老规矩,先到郭鹏辉那里lù了个面,放下两盒将军茶,道:“冯厅长在吧?”

    郭鹏辉心道曾毅真是有情义,每次来卫生厅,总是不忘先到自己这里来,他连忙道:“在呢,刚给大家开完会,你快上去吧,冯厅长一会要出mén!”

    曾毅也就不耽搁,领着龙美心就上了楼。

    冯yù琴的秘书看到是曾毅来了,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站起来,道:“冯厅长在里面,我去通报一声!”

    “这个秘书好像对你有意见啊!”龙美心就低声说道。

    曾毅瞪了瞪眼,龙美心只好又道:“好吧,我闭嘴!”

    冯yù琴看到曾毅和龙美心一起过来,lù出长辈般慈爱的笑容,道:“怎么不到家里去啊,随便坐!”说着,就吩咐秘书,道:“去拿一些水果来!”

    曾毅就笑道:“老闯祸,实在是没脸去见您跟方书记!”

    冯yù琴知道曾毅说的是镜山的事,道:“任何事情都要讲事实,不能毫无原则地选择xìng听信一方的诉讼!”她这么说,就是在支持曾毅,说完,又看着龙美心,道:“美心,一会到家里去坐,尝尝阿姨煲的汤,平时曾毅可是怎么都喝不厌。”

    “是啊,冯阿姨煲的汤,非常好喝!”曾毅说到。

    “谢谢冯阿姨,我也正想去拜访方叔叔呢!”龙美心脸上笑得很甜,趁冯yù琴不注意,却朝曾毅恨恨剜了一眼,心道那汤就是不好喝,你xiǎo子也绝不敢说半个不字。

    冯yù琴放下手里的公务,坐到两人的对面,左右看了一下,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这龙家的丫头不会是无缘无故地跟着曾毅跑过来吧,看这两人的样子,倒像是有那么一点意思,前几天在长宁山,自己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美心,既然来南江了,就让曾毅陪你到处去走一走,南江好玩的地方,可是不少!”冯yù琴就笑着道。

    龙美心侧头看了曾毅一眼,心道这xiǎo子不气我就不错了,道:“我可请不动他,曾大局长太忙了,日理万机!”

    冯yù琴是过来人,一听就知道有戏,当下道:“xiǎo曾,这我就要批评你了!”

    曾毅就笑呵呵对龙美心道:“是我的错,这样吧,回头我请你到悠然居钓鱼去,那可是个好地方啊!”

    龙美心咬着牙,恨不得把手里的水果摔曾毅脸上,心道你xiǎo子等着,一会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她已经在悠然居钓了两天的鱼,想起来就要吐了。

    冯yù琴不知道这事,还笑着道:“这就对了嘛!”她心里想着回头把这件事跟方南国商量一下,如果这两人真有意思的话,自己倒是可以考虑来做这个媒人,不过就怕龙家的人看不上曾毅,毕竟曾毅的身份跟龙家的丫头差得太多了。

    “浩辉的病怎么样了?”冯yù琴又问。

    曾毅道:“已经好了,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回部队报到了。”

    “那就好!”冯yù琴现在想起这事,仍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翟老回南江的事情,南江省一点消息都没有,竟然能被曾毅给碰上,翟浩辉的病谁都治不好,曾毅却有办法,真是巧到让人无法相信,只能说曾毅这xiǎo子的运气太好了,当年他第一天来省人院报到,不也是恰好就遇到了自己生病吗。

    曾毅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道:“冯阿姨,这次我是向您寻求支持来了!”

    冯yù琴呵呵笑着,曾毅很要强,遇事还从来没求过自己呢,看来是这回美国人难为他的事,实在让他难以招架了,冯yù琴就道:“你说吧!”

    这事就算曾毅不提,冯yù琴也不会坐视不管的,只是美国人一下把事情闹太大了,直接捅到了外jiāo部,还暂停了跟卫生部的合作,两个部委直接施压,以方南国的身份,实在不方便chā手干预,如果将来事情无法妥善解决,方南国将会非常被动,所以只能先将观其变,再寻找合适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美国人戴维想在南云县捐建一座医学院校,这是具体的协议条款,协议已经签了,但这件事涉及到厅里对省内医疗资源的配置,所以县里委托我来向厅里汇报一下情况。”曾毅把协议递给冯yù琴,道:“这件事要成行,还需要多个部mén的审批和协调,以南云县的能力,很难胜任这个工作,如果厅里不支持的话,怕是很难成行!”

    冯yù琴就有点意外,美国人不是闹着要处理曾毅,追究南云县救援不力的责任吗,怎么又要在南云县捐建医学院呢!

    按下心中的疑huò,冯yù琴拿起了那份协议,等看清楚里面的条款,冯yù琴就无法镇定了,这完全就是个单方利好的协议啊,所有的条款,都向南云县倾斜了,她问道:“这份协议已经签了吗?”

    曾毅就道:“一个xiǎo时前刚刚签的!”

    冯yù琴实在不敢相信,这么一份协议,竟然能签得下来,曾毅是来寻求支持的,但同时也是给厅里送来了一份大大的惊喜啊。

    南江省倒不是缺这么一笔钱,来建一所专业的医学院校,硬件的事情很好解决,但软件实在解决不了。南江省的医疗水平在全国来说,属于是比较落后的,而且地处内陆,跟国外先进医疗机构的jiāo流合作也非常少,所以很难有优秀的人才和专家,愿意到南江来。

    由此好的越好,差的越差,南江省非但引不来金凤凰就算了,反倒是一些在南江省打出名气的专家,还被别的省份给挖走了。

    如果南云县这份协议上面的条款全都能执行下去的话,绝对会极大提升南江省的医疗地位。戴维家族手里掌握的医学资源,冯yù琴是非常清楚的,单凭协议中每年那五十个jiāo流名额,就足以让人国内医学界的优秀人才打破脑袋来南江省了。

    冯yù琴就知道镜山的事已经圆满解决了,她道:“这是一件大好事,厅里会全力支持南云县的工作,相关手续审批的事,都由厅里来负责解决!”

    曾毅呵呵笑着:“我代表南云县,感谢厅里的大力支持!”

    冯yù琴就笑道:“行了,在我这里,就少来这一套了!”

    “你一个xiǎo局长,就想代表南云县,等当了县长再说吧!”龙美心一旁不忘讽刺。

    冯yù琴也不耽搁,道:“你俩先坐一会,我去把这件事向陈厅长汇报一下!”

    汤卫国到了省人院,把曾毅的盒子jiāo给邵海bō。邵海bō就立刻找到戴维的sī人助理,道:“这是南云县送来的yào!”

    sī人助理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有两颗蜡丸,蜡丸上还标了号码,另外就是一个xiǎo罐子,里面留了字条,可惜是,sī人助理看不懂,就问邵海bō上面写的是什么。

    邵海bō看了一眼,道:“里面是这些yào的用法和功效,先停止一切现有的治疗措施,然后吃一号蜡丸里的yào,功能是抑制感染状况;六个xiǎo时后,再吃二号蜡丸,清除体内余毒;至于这个罐子,里面装的是膏yào,要外敷在戴维先生的tuǐ上,然后用纱布包裹好,这样带有毒液的淋巴液就会渗透出来,并且还有治疗溃烂的功效。”

    sī人助理就道:“那就赶紧按照这个方案进行治疗吧!”

    其他的专家就有些不乐意了,道:“戴维先生的情况已经非常危险了,一旦停止现有的治疗措施,将会造成无法预料的后果,这是在冒险!另外,这些yào丸的成分和yàoxìng也没有做过分析,一旦出了事故,谁来负责?”

    邵海bō道:“我们医院来负责!”

    专家们都是大吃一惊,这个最先下达病危通知书的院长,是第一个逃避责任的,怎么现在又要往上冲了,难道他就对这个盒子里的yào有那么大的信心?

    sī人助理懒得理会这些专家,折腾这么久,不就为这个唯一能治好戴维先生tuǐ的机会吗,他道:“邵院长,立刻进行治疗!”

    “你要尊重专业的意见!在治疗这种病例上,我们美国的水平是最先进的!”专家们很是不忿,“现在使用来历不明、成分不清的yào物,是在拿戴维先生的生命在开玩笑。”

    sī人助理冷冷道:“我相信诸位的截肢水平,也是世界上最好的!”

    专家顿时哑口无言,这句话比刀子剜心还毒。

    邵海bō倒是心里暗乐,这世界上最先进的截肢水平,不知道锯了tuǐ之后会不会留疤呢?

    在场只有老专家是个中医大夫,停止现有的一切治疗措施后,就由老专家来使用这些yào,捏开一号蜡丸,里面是一颗龙眼大的棕sèyào丸,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老专家闻了一下,觉得这yào的味道有点熟悉,但一时不敢确定是什么yào。

    将yào搓成二三十个xiǎo丸后,老专家给戴维喂了下去,然后拿出那个罐子,里面是黑乎乎的yào膏,罐子下面有“悠然居”三个字。

    “悠然居?”老专家纳闷,国内比较出名的中医堂号里,可没这家啊,就是不知道他们家的yào膏管不管用。

    把yào均匀涂抹在戴维的tuǐ上后,立刻有护士上前,用纱布将戴维的tuǐ层层包裹了起来。

    戴维的sī人助理嘴上虽然把那些专家奚落了一顿,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看起来有些忐忑不安。

    邵海bō就道:“说明书上写了,明天一早,戴维先生感染的状况就可以消除,三天之后,tuǐ伤会好转。我们医院会安排人二十四xiǎo时守在这里,处理一切突发情况。”

    周围的专家都是嗤之以鼻,真要是出了状况,还不得我们这些人来急救,指望你们医院的那些医生,戴维先生有九条命也得jiāo代了。

    专家们也没有着急离开,他们都认为一定会发生意外状态,所以就留在医院严阵以待。

    龙山市,市长姚俊明急匆匆敲开市委书记陈国庆办公室的mén。

    “陈书记,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况,要向您汇报,这是南云县刚报上来的情况,您先过目!”

    姚俊明跟陈国庆打了个招呼,就把一份工作报告,放在了陈国庆的办公桌上。

    未完待续)

第一七九章 不看不知道

    “什么事情如此着急啊。”陈国庆呵呵笑了两声,放下手里正在处理的公文,先把姚俊明送来的那份文件拿了起来,道:“坐,俊明!”

    姚俊明掏出烟,点燃一根吸着,一边等着陈国庆的态度。

    陈国庆只看了一眼报告的标题,手上就稍稍用力,直接把工作报告抓了起来,等再往下看了一些,他就把工作报告扔在桌上,站起身来,用手指点着这份报告,道:“康德来是怎么回事!这么重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提前向市里通气!”

    姚俊明也是身有同感,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市里竟然是在南云县签约之后才知道的,他康德来保密工作的对象,什么时候换成了市里了。姚俊明笑道:“陈***,这对咱们龙山市来讲,是一件大好事啊。”

    陈国庆当然知道这是好事,可为什么戴维家族捐建的医学院,会选在南云县呢,那里连一条高速路都没有,论硬件论软件,都不是最佳的选择啊!市里这么一帮子人,竟然也是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就不信,这么大的事情,它是一天两天就能谈妥的。陈国庆道:“正因为是大好事,才更需要慎重对待、小心决策,这样才不会把好事变成坏事!”

    “南云县的出发点是好的,对于政策的理解和执行,也是正确的!”姚俊明笑了一声,道:“只是步子迈得有些大了点,这也可以理解的,至少说明南云县的同志在发挥主观能动性方面,还是很有创造性的嘛。”

    陈国庆从办公桌的后面走出来,心道你姚俊明急匆匆来找我,难道就是为了给康德来邀功请赏吗,他道:“俊明同志说的对,南云县在这一方面,确实给我们所有人都做出了表率。”

    姚俊明通过这两句话的试探,就基本摸清楚了陈国庆的态度,道:“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有时候光讲主观能动性是不够的,还要尊重客观事实嘛!南云县能够把这件好事争取下来,实属不易,但南云县的条件也摆在那里,交通不便、地处偏僻,全县只有一家二级甲等医院,以这样的条件,实在是很难支撑起一所专业医学院校啊,就怕他们好心办坏了事。”

    陈国庆看姚俊明挑明了来意,装作一番沉思后,慎重说道:“俊明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样吧,把在家的几位常委召集起来,我们几个碰一下头,讨论一下这件事。”

    姚俊明就笑着站了起来,“我这就去通知!”

    对于戴维家族的能量,姚俊明之前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刚好南云县把这件事报上来的时候,晏治道正好在他的办公室里呢。晏治道这位新潮的市长,对于国际上的一些事情倒是有些了解,当下就把其中的利害讲给姚俊明。

    姚俊明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件具有极其重大政治意义的事件,如果将戴维家族捐建的医学院争取到龙山市来,那么龙山市很有可能会一举成为南江省的医疗资源中心,并且辐射周围的好几个省份,成为一个具有极大影响力的地级市。

    当然,姚俊明认为南云县根本就不适合建这么一所大型的专业医学院校,不管是硬件还是软件,龙山市都比南云县更加符合条件。首先龙山市通铁路、有高速公路,交通便利;其次龙山市有两所高等院校,龙山高专和龙山师范学院,具有一定的知名度,将来不愁生源问题;再次,市区有三座三级医院,设备先进、科室齐全,如果医学院建在龙山市,那这些医院的大夫,可以就地转化为医学院的教师资源。

    这些优势,都是南云县所不具备的,如果在南云县建校,最后可能会因为力不从心,将这所医学院办得不伦不类。

    龙山市紧急召开的常委会上,常委们集体认为这个医学院应该建在龙山市,而不是南云县,理由都差不多。

    陈国庆当即拍板决定,市里立刻准备书面材料,向上级部门递交在龙山市成立专业医学院的申请报告,要抢在南云县的前面,先在上级部门那里挂个号。

    其次,派副市长晏治道前往南云县,去做南云县和戴维家族代表的工作,争取让南云县改变想法,同意把这所医学院建到龙山市来。

    晏治道今年四十八岁,是个白面的中年男子,举手抬足之间,有一股儒雅的气质。他是典型的学术型官员,以前是龙山高专的教授,是搞经济研究的,后来被组织上派去负责龙山市国有企业改制、以及经济转型方面的研究工作,因为工作成绩突出,前两年被提拔为副市长。

    接到命令后,晏治道就马不停蹄地赶往南云县,进入南云县界之后,很快就遇到等在路边的康德来一行人。

    康德来等晏治道下车之后,就快速上前两步,脸上堆起笑容,道:“晏市长,我们南云县的同志可一直都盼着您能来指导工作呢,今天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

    晏治道笑道:“我这个副市长,一不管钱,二不管项目,来了可是两手空空,怕是要让同志们失望了!”

    “晏市长是做经济工作的权威专家,只要您贵口一开,随便出一个点子,就可以点石成金,造福一方!”康德来伸出手,主动伸向晏治道,“晏市长今日莅临南云,那我们南云县经济大发展,也就指日可待了。”

    “德来同志,这句话可言重了啊!”晏治道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是笑得很开心,他喜欢别人称他为经济权威,甚至要胜过市长,因为这个称呼能够说明他是最懂经济的市长,现在国内的市长多如牛毛,但能称得上是经济权威的有几个啊。

    康德来给晏治道一一介绍了前来迎接的人,双方握手寒暄之后,就乘车到了南云县政府大楼。

    在会议室,晏治道发表了一段热情洋溢的讲话,表扬了南云县的工作,肯定了南云县这段时间所取得的成绩,并转达了市里主要领导的褒奖,勉励大家再创新的成绩。

    康德来和将中岳带头鼓掌的同时,私下里碰了一下眼神,两人都觉得今天的事情不对劲,晏治道怎么会完全不带上级的指示和精神呢。以两人的道行,竟然都没从晏治道的讲话中领会到任何实质性的东西。

    下了会,晏治道没说要回市里,但也没说有什么视察安排,南云县的领导只好先把他送到县委小招住下。

    房间里只剩下康德来和将中岳后,晏治道这才笑道:“我听说南云县今天签署了一个大协议,要在县里建一所专业的医学院校。”

    康德来就开始摸到了一点边,道:“协议已经签了,但最终能不能成行,还是个未知数。”康德来倒不是敷衍晏治道,事实确实如此,曾毅能不能治好那个戴维,目前还是未知数。

    晏治道端起茶杯,轻轻撇着上面的浮沫,道:“德来同志能不能讲一下具体的协议条款!”

    康德来就挑重要的几条一讲,完了还是那句话:“目前这都还是未知数。”

    晏治道听完条款之后,心中暗惊,原以为只有自己才清楚戴维家族的优势资源在哪呢,没想到南云县的同志比自己明白得多,这条条款款都是针对戴维家族手里的优势资源而定,也不知道南云县是怎么谈下来的。

    饮了一口茶,晏治道放下茶杯,道:“条款是没有任何问题,符合市里各项政策规定,不过正如德来同志所说,如果没有硬件软件的配合,没有强大后盾的支持,这件事情想要落到实处,怕还真是个未知数啊!”

    强大后盾的支持,不就是指市里的支持吗,康德来心中疑惑,难道市里并不支持这件事?他道:“南云县条件有限,想要把这件事办好,还需要市里的大力支持。”

    “我以前是在高等院校工作的,在这方面,我想我还是有一定发言权的。”晏治道看着康德来,“想办一所高水平专业院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要解决三个问题:便利的交通、稳定的生源、可靠的教学质量和配套的硬件设施。据我所知,目前南云县并不具备这些条件。当然,市里还是支持你们的,只是这件事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市里所能帮助解决的,也非常有限。”

    康德来就知道如果在南云县建立医学院的话,市里怕是不会提供什么有力的支持了,只是他不确定市里的态度究竟是什么,道:“晏市长熟悉这方面的运作事宜,如果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指导和意见,我们感激不尽。”

    “既然德来同志信得过,那我就谈一下我的个人看法。”顿了一下,晏治道说道:“其实这件事可以变通一下来操作,如果将医学院建在市里,一切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嘛。”

    原来市里是这个打算啊!

    康德来脸色就有些不自在,晏治道虽然说这是他个人看法,但康德来敢肯定,市里已经集体研究决定过了,这是派晏治道来做南云的思想工作的。

    “这个倒是没有考虑过。”康德来笑了两声,“不过我们南云县的同志相信,在上级领导的关怀和支持下,在全县人民的努力下,我们最后一定会克服困难,把这所院校建好,并且做好!”

    “有信心是好事!”晏治道笑着,看来康德来是不愿意放弃啊,他道:“市里领导也相信,南云县一定会做出一个最有利于解决问题的正确决定。”

    康德来觉得很窝火,市里一分力没出,甚至还派调查组来调查曾毅,凭什么这事最后就要落在龙山市的头上啊。没错,南云县目前是有这样那样的困难,但有困难并不代表南云县做不好这件事嘛!

    “晏市长,您的意见,我会和同志们进行认真讨论。”康德来就客客气气站了起来,道:“那我就不打搅晏市长休息了。”

    出了门,将中岳道:“康***,你看这事……”

    “这份协议是有前置条件的,成不成还不一定呢!”康德来心道如果市里要抢夺这个项目的话,这事多半是成不了了,以曾毅的性子,能同意才怪,除非市里再吐一个价值想等的项目过来。

    晏治道走到窗户边,看康德来二人坐车离开,就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他得先了解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只凭一句话,怕是很难做通南云县的工作。他想不通南云县是如何把这件事争取到手的,这有点不可思议啊。

    过了半个小时,传来两声敲门声,随后晏容的笑脸就从门缝露了出来,道:“你来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啊。”

    “我一个市长,要到哪里还需要向你请示吗?”晏治道呵呵笑着,朝晏容招了招手,“怎么样,工作都还顺利吧!”

    晏容以一个极其舒服的姿势,坐到了沙发里,道:“我们局长说了,要给我提级别了!”

    晏治道笑着,一个正科级的局长,能给你提什么级别啊,顶多也就是科员提到股长罢了,他道:“有件事,我要向你这个小地头蛇打听一下啊。南云县跟戴维家族签的那份协议,你清楚吗?”

    晏容就“哈”笑了一声,道:“没有比我更清楚的了,那份协议,就是我昨天晚上一宿熬出来的!”

    晏治道大吃一惊,“协议是你拟的?”

    晏容很不满意,道:“不用这么吃惊吧,好歹我也是你闺女,你这样的语气,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似的!”

    “我道歉!”晏治道呵呵笑了两声,“你给我讲讲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吧!”

    晏容看了看时间,道:“晏大市长好容易来一趟南云,我带你到处走一走吧,边走边说,完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吃饭,保证让你吃得大快朵颐!”

    “市长再大,也得听闺女的啊!”晏治道笑了两声,就跟着晏容出了县委小招,信步走上街头。

    走了一截路,晏治道发现南云县变化挺大的,原先平静的小城中,此时耸起好多塔吊,正在热火朝天地搞着建设。街上熙熙攘攘,甚至比龙山市还要热闹,时不时还能看到一些老外,正站在街头跟人用手势比划着。

    “记得上次来南云,可没有这么热闹啊!”晏治道问到。

    “今非昔比了!”晏容说着,“现在的南云县,是一天一个变化,过一段时间你再来,就又不是这个样子了。”

    “看来南云县的经济工作做得不错嘛!”

    晏治道很空泛地表扬了一句,随后就看到街边一处工地上挂着的项目牌,上面写着“久泰百货项目施工处”,晏治道有点惊讶了,久泰百货是一个地方经济是否繁荣活跃的重要标志,龙山市都没有久泰百货,南云县怎么可能会有呢。

    项目施工处的人看到晏容,跑过来打招呼,“晏主任,你可是很久没来我们这里视察工作了!”

    晏容指着自己身旁的老爹,笑道:“我带领导来视察工作!”

    项目负责人立刻拿出两顶安全帽,“欢迎,欢迎!”

    晏治道来了点兴趣,接过安全帽就走进了工地,问道:“这是久泰集团在南云县的项目?”

    “是!”项目负责人让人拿来施工规划图纸,向晏治道介绍了一番,最后道:“这只是我们久泰集团在南云县项目的一部分,在城外我们还有个酒店度假村的项目。”

    晏治道和蔼笑道:“看来你们非常看好南云县的发展前景嘛!”

    “不光是我们看好,现在来南云县淘金的企业多了去!”那负责人扬手一指,道:“这边,还有那边,跟我们相邻的这些地,早都卖出去了,只等这片居民搬迁完成,就可以开工了。我们久泰集团来得早,所以沾了光,拿到几块好地皮,算是早开发早受益吧。”

    晏治道微微颔首,“工程中有什么难处吗?”

    项目负责人先是看了看晏容,看晏容没表示,就实话实说道:“现在劳务人员太缺了!”

    晏治道觉得不可思议,这不是瞎说嘛,南云县是劳务输出大县,怎么会缺劳务人员呢。

    旁边晏容道:“县里开工的项目太多了,你们久泰集团旗下不是就有劳务公司吗,自己克服一下,多组织一些外地的劳务人员过来。”

    “曾局长也是这么说的,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人还好说,工程设备就太缺了!”负责人愁眉苦脸,“等着开工的项目太多了,设备一进县里,就被人劫走了!”

    晏容就看了一眼晏治道,“领导这次来视察,就是为了要给大家解决这些困难的。”

    晏治道就觉得自己上了闺女的当,这哪是陪自己出来转的,分明是别有目的啊。从久泰百货的工地出来,晏治道怕有假,又走了几个工地,结果反映的都是同一个问题,劳务人员缺、工程设备缺。

    路过一家汽车销售点,晏治道发现里面空空的,一辆车也没有,就上前两步,想问个究竟。

    “要买车是吧?想要个什么车型?”里面的销售人员走上来,直接拿出一张票,道:“先交三千块定金,这是***,你收好,车子到了我们会通知你的!”

    晏治道有点纳闷,不大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那销售人员翻了翻记录本,道:“预定的人太多了,你要是等不及,也可以到市里去买!”

    晏容就解释道:“今年的明前茶卖出去之后,县里三五万块钱的车子就一下变得很热销,一天能出二三十辆,隔壁北云县的现车也被买空了!”

    晏治道心里倒抽一口冷气,真是不下来不知道,一下来倒把自己吓了一跳。难怪康德来底气十足,不肯放弃医学院的项目,南云县要是照这个形式发展下去,建一所医学院,完全没有任何难度啊。!~!

第一八零章 玄医

    第一八零章玄医

    离开车行,晏容带自己老爹去了刘老三的饭馆。

    刘老三的饭馆现在换了地方,也大了很多,不过位子反而不够用了,前来南云县旅游的游客,都喜欢来他这里吃饭,完了顺便带走一点腊肉。

    两人来的时候,里面坐满了吃饭的客人,店外面还有十几个排队等着买腊肉的游客,晏容跟着曾毅来吃过几次,跟刘老三算是比较熟的,刘老三早早就给他留了位子,很热情地招呼晏容坐下,然后就把好菜端了上来。

    晏治道此时已经明白过来,晏容带自己看这些,怕不是一时兴起,他尝了一块切猪脸,道:“南云县的发展速度,真是让人羡慕!不过就眼下来说,她还是无法支撑起一所高等专业医学院的软硬件需求,市里作出这个决策,也是充分考虑了两地的客观条件。”

    晏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你跟我说这些没用,我的任务,就是带你看看南云县的现状,你看完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现在是女儿请老爹吃饭,跟工作无关。”

    “这个康德来……”晏治道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用想,他都知道是康德来做了自己闺女的工作。

    “其实,我觉得你们都是一厢情愿!”晏容看着自己的老爹,道:“这所医学院最后建在哪里,市里说了不算,县里说了也不算!”

    晏治道就夹起一片炒腊肉,放进女儿的碗里,笑道:“两级政府说了都不算,那谁说了算啊?”

    “我们局长!”晏容跟自己父亲讲话,也就没有任何弯弯绕。

    晏治道就呵呵笑了两声,这倒是一大奇闻啊,市长说了都不算,招商局局长反而说了算。

    晏容尝了一口饭,道:“在我看来,市里让你来做康德来的工作,根本就是南辕北辙,要想这个学校留在龙山市,你还不如去做我们局长的工作。”

    晏治道只是笑着,心里却有点讶异,女儿今天提到局长的次数太多了,好像在她眼里,县长市长都是个摆设,这天底下最有能力的领导,就是她的局长了。这个情况很不正常,以前这丫头眼高于顶,谁也放不进眼里的啊。

    对于晏容所说的,晏治道不相信,决定医学院的归属是一件大事,有它的组织原则和流程在里面,就连市里都无法拍板决定,一个小小招商局长又怎么可能决定呢。

    看来女儿现在的想法有很大问题,她对那位曾局长的崇敬,已经超越了工作范畴和理性!

    晏治道眉头微微沉了一下,自己得好好注意一下这个曾局长了,招商工作的性质决定了这人必然是能说会道,但他要是把能说会道用在迷惑自己女儿上,那就是找错了对象,自己绝不会轻饶。

    曾毅此时正在方南国的家里,吃过晚饭,几人坐在客厅里闲聊。

    方南国手里捧着茶杯,突然问道:“小曾,你到南云县工作有多长时间了?”

    “大半年了!”曾毅说到。

    方南国微微颔首,他已经在考虑,要找个机会,再把曾毅从南云调回荣城来,不是说曾毅在南云干得不好,相反,曾毅在南云作出的成绩,大大超乎了方南国的预期,所以他觉得当初把曾毅放下去磨练的意图已经实现了,没必要再让曾毅待在南云县了。再待下去,虎视眈眈的楚振邦就要把人给挖走了。

    冯玉琴看方南国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的打算了,道:“这次的医学院项目,厅里打算让曾毅你来负责。”

    曾毅有些意外,这件事怎么都轮不到自己来负责吧,一个县中学校长的级别,都比自己高,更不要提一所专业的高等院校了。

    下午卫生厅的领导集体讨论之后,都认为在南云县建立医学院的条件不存在,如果只是建立一所很普通的医学院,厅里还可以勉强支持一下,但这次的机会对南江省来说同样非常难得,厅里领导认为要建就要建一所超高水准的医学院,要建成第二个“协和”、“湘雅”。

    所以最后厅里决定要争取将这所医学院建在荣城,曾毅现在头疼的是,回去之后怎么跟康德来、将中岳解释。

    按照曾毅心里的想法,他是想把这所医学院建在南云县的,这对南云县的发展有极大的帮助。不过,他也很清楚,理想和现实之间却是有很大的落差,以南云县目前的情况,就算省里全力扶持,也很难创建一所超高水准的医学院,单单就是如何吸引高水平的人才去南云,就是个让人很头疼的难题。

    但如果设在荣城的话,这个难度就降低了很多,所以,卫生厅的考虑还是比较符合现实的。

    曾毅就道:“这所新的医学院,是西医学校,我负责不合适吧!”

    “只是让你负责前期的筹建工作!”冯玉琴笑着说到,“将来学院的管理工作,厅里会挑选合适的人来负责。”

    “你还真敢想啊!一个正科级干部,就想负责一所医学院的管理工作,还是等你先当上县长再说吧!”龙美心现在终于找到打击曾毅的办法了,那就是时刻把曾毅的级别拿出来晒一晒,提醒这小子不要嚣张。

    曾毅知道冯玉琴是想让自己回荣城,不过他现在已经适应了南云县的生活,他觉得在下面无拘无束,更能让自己发挥,便道:“这个项目太重大了,我怕我做不好,而且南云县还有一大堆的事情,一时半会怕是无法交割出去。”

    “厅里做出这样的安排,是有所考虑的,首先,你是厅里借调到基层的干部,为厅里分担是应该的;其次,你在南云县跟踪过多个工程项目,有着丰富的经验;再说了,经济工作你都可以做的风风火火,现在建医学院,跟你的专业还是有交集的,厅里相信你能做好这件事。”

    冯玉琴说完,拿起一个苹果塞给龙美心,“美心,吃点水果,有利于消化。”

    “冯阿姨,这不一样,招商工作性质非常简单,就是拉投资,比较适合我这种笨人。”曾毅笑着。

    龙美心咬了一口苹果,道:“难得啊,曾局长也会谦虚了。在南云县,我看你都恨不得要去当县长!

    “吃你的苹果吧!”曾毅道,“操这么多心,也不怕噎着你!”

    “那个叫戴维的美国人,现在怎么样?”冯玉琴话锋一转,她只是给曾毅先打个预防针,并没有要求曾毅现在就回荣城,翟老还在南云,这才是头疼大事。

    “已经用了药,明天应该会有好转!”曾毅说着。

    冯玉琴突然问道:“是你的那个师兄,在负责治疗上的事吧!”

    曾毅的眉毛就抖动了一下,心道冯玉琴这是打算让师兄来负责新建的医学院吗,否则怎么会提起师兄呢。这是在给自己许好处,逼自己回荣城呢,不过这对于师兄来说,倒是个好机会啊,“是他在负责,不过戴维自己请了很多专家过来。”

    冯玉琴微微颔首,不再说话,而是拿起一颗桔子,剥了皮之后递给方南国,“老方,吃点水果。”

    曾毅和龙美心在方南国家里聊了一会,就起身告辞。

    “老方,你看我下午给你说的那件事……”冯玉琴看曾毅离开,就问到。

    方南国下午听冯玉琴说的时候,也是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曾毅会和龙美心搅在一块,但晚上看两人言谈之间,确实是有那么一点意思,只是龙家身份特殊,说媒这种事还是要慎重,万一点错了鸳鸯谱,就不好收场了,他道:“先看看再说!”

    冯玉琴也明白其中的干系,但还是说道:“我看这两个孩子挺般配的!”

    在重症监护室外守了一宿,专家们也没等到预料中的意外情况发生,中间就只有老专家进去病房,给戴维喂下了第二颗蜡丸。

    早上邵海波带着人来查房,进来一看床头电脑屏幕的显示,脸上就露出了轻松的神色,道:“大家看,戴维先生已经退烧了!”

    专家们应都没应一声,半夜退烧的时候,他们就发现了,“虽然烧退了,但戴维先生还是没能清醒过来,只有验过血,才能知道感染的情况是否真的控制住了。”

    说完,就有护士上前,抽了半管血,拿去快速化验了。

    邵海波又记录了其他的检查数据,血压正常、心跳正常、呼吸正常,最后掀开被子一看,邵海波立刻道:“快拿干净的纱布来,腿上带毒的淋巴液渗了出来,要把纱布换一下。”

    老专家打开那个印有“悠然居”字号的罐子看了看,道:“纱布不能换,这样会把敷在腿上的药膏带走,眼下罐子里剩下的药只不到一成,不够再敷一次的量了。”

    邵海波一皱眉,道:“那就再裹一层纱布,然后及时更换外层的纱布。”

    护士拿着纱布上前,给戴维的腿上又裹了几层,不过很快就被里面渗出的黄明色液体打湿,连续换了三次纱布之后,渗出的淋巴液才被差不多吸干。

    “应该打开纱布看一看里面的情况!如果继续溃烂的话,我们就要采取进一步的措施。”美国的专家皱了皱眉,眼下戴维的这条腿,看起来就像是刚从下水道里捞出来的,散发着怪味,还湿漉漉地滴滴答答着,他实在不相信这样就能治好腿上的溃烂。

    邵海波就问到:“进一步的措施,是指截肢吗?”

    美国的专家很生气,道:“邵院长,你也是专业的医学人员,你应该清楚腿部溃烂的最佳治疗方案是什么。”

    邵海波道:“如果你能说服患者截肢的话,我不介意现在就去准备截肢手术。”

    戴维的私人助理此时也走进了病房,问道:“情况如何?”

    邵海波就拿出病历,道:“各项生理指标,已经趋于正常,戴维先生也退烧了,可见感染的情况已经控制住了。”

    “现在就下这个结论还有点早!”养专家反对邵海波的结论,“必须验血之后才能知道详细的情况。”

    正说着,护士拿着化验单走了进来,“邵院长,这是化验结果!”

    邵海波接过来一看,顿时长舒一口气,对那私人助理道:“恭喜,化验结果显示,戴维先生的感染情况已经消失,血液中残余的蛇毒,也基本消失殆尽,不会再有任何生命危险了。”

    私人助理急忙问道,“这是否说明,戴维先生的腿已经保住了?”

    “至少情况不再恶化了,并且开始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邵海波笑到。

    其他的专家却是不信,昨天他们已经用尽了抗生素,甚至不惜使用一种药性很危险的抗生素,都无法控制住感染的局面,结果吃了一颗黑乎乎的药丸,感染就能消失吗?

    他们接过化验单,仔细查看之后,就集体沉默了,上面显示血液中白细胞、血小板的数目都恢复了正常,再加上戴维退烧,一夜没有恶化迹象发生,已经基本可以确认,危急戴维生命的感染状态被控制住了。

    私人助理很高兴,“太好了!我要这个好消息,立刻汇报给老戴维先生知道!”

    在场的专家全部无地自容,这么多顶尖的专家忙了好几天,最后竟然还不如两颗蜡丸,这真是个莫大的讽刺啊。

    中午吃午饭的点,戴维清醒了过来,他竟然感觉到了饿,让助手去给自己准备适合的午餐。这一情况让医院的为放心,说明戴维的内脏也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机能。

    “戴维先生!”专家们上前问到,“能感觉到腿吗,现在是一种什么感觉?”

    戴维也看不到自己的腿现在是什么情况,道:“我感觉腿上有很多的虫子在爬来爬去。”

    老专家一听,就立刻道:“觉得虫子在骨头上爬呢,还是在肉上?”

    戴维感觉了一会,道:“是在肉上!”

    老专家就知道这是有好转了,他的眼光又瞥到了一旁的罐子上,心道回头一定得找到这个悠然居,这药太有效了!现在绝大多数的医院,只会用血清和血液透析的办法治疗蛇毒,但血清又不属于常备药物,每年被耽搁的蛇咬伤患者不计其数,如果有这种药的话,倒是可以替患者挽回很多痛苦,甚至是截肢的代价。

    接下来的时间,除了不能看到纱布里的情况,戴维再没发生任何意外情况。到了第三天,专家们再次聚集在病房,准备看看拆掉纱布后的情况。

    拆纱布的工作,还是由老专家来负责,纱布沾上淋巴液之后,已经有些凝固,无法一层一层拆开,老专家小心翼翼地用剪刀一点点剪开,免得碰伤了里面的皮肤。

    当把纱布整个揭掉后,大家都惊呆了,戴维的腿已经完全消肿,恢复了正常的粗细,以前已经溃烂得不成样子的肌肉,眼下也已经结上了厚厚的干痂,在这些干痂的周围,能看到刚刚长出来的新肉。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老专家由衷地赞了两句,他也曾经治疗过一些蛇咬伤后的溃烂病例,但像戴维这样严重的,他自问也是束手无策,没想到曾毅在短短三天内,就能达到这种治疗效果,接下来就是随便拉一个实习医生过来,也能治好了。

    前几天昏迷的时候,戴维都感觉自己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没想到现在自己不但醒了,腿也保住了,他喜出望外,就要从床上下来,道:“我走两步看看!”

    邵海波急忙按住他,道:“现在刚有好转,还不能剧烈活动,再养几天吧!”

    戴维看着自己的腿,道:“腿还在我的身上,没有比这种感觉更好的了!”

    私人助理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心道要是把捐建医院的事情告诉你,不知道你的感觉还会不会如此好。

    长宁山上,翟老散步散到了汤修权的小楼前,要找他下棋,结果看到汤修权正捧着一本《黄帝内经》在看,便道:“老秀才,你是热动力的专家,怎么也看起这种书来了?”

    “没事的时候,就研究研究!”汤修权赶紧请翟老坐下。

    “姓曾的小子,也是放着自己的中医不做,跑去折腾什么西医学校了。”翟老说着,“在我看,这都是不务正业,哈哈!”

    汤修权笑了笑,道:“我倒觉得曾毅做的没有错,西医比较好培养,更符合现代社会的需要,如果能培养出一大批优秀的西医,也是一件莫大的好事。”

    说起了这个,翟老就问道:“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中医就比西医难培养。”

    汤修权放下手里的《黄帝内经》,道:“这是因为中西医的理论体系不同,中医是建立在玄学之上的一种医术,而西医是建立在科学上的。”

    翟老“唔”了一声,等着汤修权的下文,他还是不明白。

    “举个例子来说,比如我们每天看到太阳东升西落,便推出地球是在自西向东转动,这就是玄学,它的结论是建立在推测之上的;而科学不是这样的,科学重实证,它要经得起检验。”汤修权笑了笑,“中医的诊断方法:望、闻、问、切,无一不是在推测,曾毅看人气色,就知道人有什么病,这就是一种推断的过程,至于正确与否,还要再去检验;而西医刚好反过来,她会先去做一系列的化验和检查,证实了人体存着某种疾病,而不是去推测。”

    翟老就有点明白了,微微颔首,心道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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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一章 事故

    ,“问题出在了这里”“汤修权叹了。一气,“推测是一中主观活动,看到太阳东升西落,有人推出地球自西向东转动,但也有很多人认为是太阳在绕着地球转,所以一千个人学中医,就会有一千个不同的理论出来,这正是中医难以批量化培养的原因所在。自古至今,中医发展出比较成熟的流派,就有几十个之多,而其余一知半解,靠着医书中的只鳞片爪来治病的,更是数不胜数。”,“有几分道理!”,翟老露出一丝沉思神色,道:“秀才,你继续说。”,“西医虽然很难称之为独立学科,因为她用于治病的理论,很少是由医生创立的,而是由解剖学、生物学、物理学、化学、工程学这些基础学科的专家创立的,就是西药和各种检测设备,也不是由大夫发明的。”汤修权看着翟老,“但是,现在青少年所接受的大众教育,学的就是这些基础学科的知识,在没接受专业的医学教育前,他们已经对西医治病的基础理论所有了解,再经过专业医学技能的培养,他们就会成为大夫。”

    翟老笑了笑,原来中医是输在了起跑线上啊,“到底是知识分子,几句话,就让我明白了为什么中医比西医难培养。”,“一般来说,接受了这些基础学科教育的人,会养成科学的思维方式,再去学中医,就变得难以接受了,所以现在中医学院培养出来的中医,大多也都是根据西医的化验结果去开药方。”,汤修权接着说道:“中医现在打不过西医,除了人才凋零外,也有其它方面的原因。中医至今没有一个标准的基础知识体系,学者难学,用者难用,想要对她的基础知识体系进行修正”你都无处下手,这在一定程度上也阻碍了中医的发展:而西医则不一样,门类清楚明白,知识结构严谨细致,接受起来很方便,修改起来也非常容易进行。我将这种差别总结为一句话:中医是经验体系”西医是知识体系,经验难以传承”而知识非常容易传承。

    “那中西医哪个更好一些?”,翟老又问。

    汤修权摇了摇头,“很难说,各有优点吧!遇到医院那些坐堂的中医,你会觉得中医一无是处,碰到曾毅这小子,又觉得中医很神奇。”

    翟老哈哈大笑”这句话倒是一点没错,曾毅这小子的身上,确实处处透着神奇,望气便知病的来龙去脉,这可是任何先进的仪器都无法做到的,“你说的这些观点,曾毅都同意吗?”,汤修权笑道:“部分认同,部分不认同吧。”

    正说着呢,远处传来汽车的声音,就看曾毅驱车到了汤修权的小楼前,跟龙美心一起从车上走了下来。

    “这是要下棋吗?”曾毅笑着问道。

    翟老跟曾毅下了很多局,胜少负多,认清现实后,他从曾毅身上找回场子的想法就弱了很多,道:“一去好几天”病人也不管,县里的公务也不管,我要是你们县长的话,一定把你开除了!”

    “翟爷爷,你这可是冤枉我们了!”,龙美心笑吟吟走上前,道:,“我们是给南云县争取大项目去了。”,这几天曾毅去做什么了,张杰雄早已向翟老汇报,翟老心里清楚得很,只是看龙美心这么维护曾毅,他心里就有点乐了,道:“我又不是他们县长,你着急替他解释干什么!”

    龙美心脸一红,嗔怪地看了一眼,然后扭过头,只当是自己什么也没说。

    挂在屋檐下的鸟笼子里,汤修权那只一直不怎么会叫的笨鸟,此时欢快地叫了两声。

    曾毅好奇地走了过去,问道:“才两天没见,这鸟怎么开窍了,会唱歌了!”,汤修权就道:“翟老是养鸟的行家,拿去给这笨鸟开了两天嗓子,它就学会唱歌己”,“奇怪啊,奇怪!”,曾毅盯着那鸟,纳闷道:“我弄了大半年,想尽了办法,也没能让它学会唱歌。”

    翟老呵呵笑着,“论象棋,你跟我勉强算是半斤八两,但论养鸟,我能甩你八条街!”,张杰雄一旁努力忍着笑,象棋不管用了,这又改成比养鸟了。翟老自从到了长宁山后,这有趣的事情是越来越多了,可比在京城的时候强多了。在京城,他每天除了溜溜鸟,跟鸟说话外,一点乐趣都没有,再加上浩辉的病情,翟老有一年多都没露过笑脸,那些本来要看望他的人,也都畏而远之了。哪像现在,翟老是整日心情舒畅、笑声不断,下象棋就找汤修权,比养鸟又欺负曾毅,这日子过得是有滋有味啊。

    曾毅伸出根大拇指,“姜还是老的辣啊!”

    翟老爽声笑着,道:“等哪天我心情好,可以教你两招!”

    龙美心此时间道:“翟爷爷,你现在的心情不好吗?”

    翟老顿时吹胡子瞪眼,这丫头真是个死心眼,好容易逮到个机会,还不许我卖弄一下吗,他道:“你这丫头,胳膊肘倒是学会往外拐了!”

    众人都是大笑,搞得龙美心很不好意思,一跺脚走了。

    曾毅拿起石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正要喝呢,电话响了起来,是招商办主任刘强的,曾毅就接了起来,“刘主任,什么事?”,电话里传来刘主任焦急的声音,“局长,出事了!”,“出什么事了?慢慢说!”,曾毅就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南大街白云宾馆的施工工地出了事故,脚手架倒塌,砸伤了好几个工人!”,刘强赶紧说到。

    “现在情况如何?”,曾毅问道。

    “受伤的工人都送医院了,情况还不知道!”

    “我马上过去!”曾毅说完就挂了电话,跟翟老和汤修权匆匆讲了两句,又驱车往山下去了。

    “比县长还忙活!”,翟老轻轻笑了两声。

    白云宾馆是去年年底招商局引来的项目,要在南云县南大街修建一座四星级的七层宾馆。

    曾毅赶到现场的时候,就看到了用来搭建脚手架的钢管和踏板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县里有关部门的人、以及安监派来的调查员已经到达现场进行调查,杨福星正在跟这些人交涉,汇报当时的情况。

    看到曾毅过来,杨福星苦着脸,大倒苦水:“曾局长,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曾毅沉着脸,“有没有人伤亡?”,“伤了五个,已经送医院了”没有生命危险!”,杨福星就闷闷说道。

    “早都给你讲了,一定要注意安全”你做了这么多年工程,难道不清楚安全的重要性!”,曾毅杨福星又苦着脸,道:“今天这事就是个意外,我们刚搭好脚手架”还没来得及固定呢,一阵大风刮过来”这架子就倒了!”

    “为什么不提前做预防措施!”曾毅问到。

    “我们是严格按照操作规章制度来进行施工的,但“但谁也想不到它会突然刮那么大的风啊!”杨福星觉得很冤枉,“真是倒霉!”

    县里几乎所有大大小小的工程,都是曾毅负责来跟县里各部门的人打交道。负责事故调查的人也认识曾毅,他走了过来,道:“曾局长,我们已经调查过了,今天这个情况确实特殊,当时刮了一股邪风。你看,竖在对面楼上的广告牌,也被吹倒了!”

    曾毅抬眼看了一下”发现对面楼顶的广告牌,确实是被吹倒了,但他还是道:“平时强调安全生产,就是为了防止这些意外的发生,现在架子塌了,还伤了人”就说明安全工作还是没有做到位!”

    杨福星知道曾毅平时非常注意安全,发宴今天这事,他只能自认倒霉了,道:“曾局长,我已经把手里所有的工程都停了,进行安全自检:这次受伤的工人,医药费全由我出,赔偿我也认了!”

    “这本来就是该由你来负责的!”

    曾毅喝了一声,他平时讲的最多的就是安全,最放心的也是杨福星的工程队,没想到偏偏就是杨福星出了事故,这让他有些恼火。

    杨福星也觉得有些辜负了曾毅的信任,曾毅信得过,才把好几个工程交给自己来做,可自己却给人家闯了祸,要是当时能多栓几根绳子,这个事故也能避免。杨福星就道:“曾局长,回去我就拿个章程出来,一定会把安全做到实处,把每一个细节都要考虑到,保证以后绝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再有下次,我第一个把你从南云撵出去!”曾毅说完这句,就驱车离开,到医院去看受伤的那几个工人。

    杨福星的脸皱成一坨,看来曾毅是真生气了,这可是自己的财神,得罪不起,看来以后还要在安全施工上,再多下点工夫啊。

    旁边安监局的就摇了摇头,叹道:“老杨,事故已经出了,还是做好善后工作吧!”

    杨福星点着头,道:“那现在怎么办?”

    “先停工,接受安全检查之后,合格了,你再复工!医院那几位工人的医疗赔偿工作,你也要做好!”安监局拿出事故处理通知书,直接发给了杨福星,“另外,安全生产的保证金,也要增加!”

    杨福星接过处理通知书,道:“好,我知道了!”然后又是一声叹气,心道这狗日的风早不刮晚不刮,偏偏我固定脚手架的时候刮,真是八字走背运啊。

    曾毅去医院看了那几个被受伤的工人,好在当时脚手架是缓慢倒塌,所以砸下来的力道并不是很大,这几个工人受的伤都不严重,只是需要好两个月左右的时间来休养了。

    出了医院,曾毅又到了县政府,把医学院的事情向将中岳和康德来汇报了一下。现在戴维的病情已经好转,肖登在荣城联系到了曾毅,表示捐建协议即可生效,曾毅待在荣城,等的就是这个消息。

    “落户荣城?”康德来掐掉手里的烟头,“这只是厅里的意向呢,还是最后的决定?”

    “基本定下来了!”曾毅说到,“医学院的名字就叫做南云医学院,建成之后,医学院每年在南云县的招生名额,除了计划指标外,还会再额外给予五十个名额。”

    康德来眉头紧锁,他可没有兴趣听这些好处,心道这事现在麻烦了,市里也有让医学院落户龙山市的意愿,再怎么说,南云县也是龙山市的一部分,不管落户南云,还是落户龙山市,市里最终都能接受,顶多就是高兴与不高兴罢了,但要是落户荣城,市里会怎么看南云县呢,这完全就是目无上级组织啊!

    “小曾,有个情况,我忘了通知你,市里前几天派晏副市长下来一趟。”康德来看着曾毅,“市里也认为在南云县建立医学院的条件不存在!”

    曾毅眉毛微微一抬,就意识到事情复杂了,他之前倒是没有考虑市里也会插手,如果当时这个项目就是签给荣城,那市里也无话可说,但既然签到了南云,又改到荣城,市里没有想法才怪。换了任何一位领导,都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这南云县到底是接受龙山市的领导呢,还是接受荣城的领导啊!

    将中岳猛吸了一口烟,当时高高兴兴签协议的时候,谁能想到会有这些后续波折啊,早知如此,这协议还不如不签呢,他道:“事已至此,我看可以考虑将医学院改名为龙山医学院,由市里和省里共建。”

    康德来心道这能管用吗,市里和省里共建,那市里就要掏钱的,结果掏了钱,学院却建在别人的地盘上,里子面子全丢光的事,市里怎么可能会答应呢!

    曾毅想了一会,道:“市里如果要建医学院,必然要给省里递交申请,我看这事咱们什么都不用做,就交给省里去协调吧。

    康德来一想,这倒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我南云县谁也不支持,但谁也不反对,就由市里跟省里打官司去吧。反正不管跟市里争,还是省里争,南云县都没有胜算的,现在市里和省里都想插手,这个项目还是具早让出去好了。

    想明白这点,康德来也就不再琢磨这件事,他道:“我听说今天飞云宾馆的工地出了事故?”

    将中岳就道:“这件事已经调查清楚了,县里也给目前所有在建的工程发了通知,要求立刻停工进行安全检查。”

    康德来微微领首,沉声道:“现在县里的工程多了,出安全事故的概率也就大了,我看有必要成立一个安全建设监督办公室!”

    将中岳点头表示同意,“安全大于天,我看这件事可以由康〖书〗记你来牵头,以示对安全建设的重视,我就给你做个副手。”

    龙山市市长姚俊明正在伏案批材料,秘书轻轻敲了两下门,进来把几份新来的材料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姚俊明看最上面那一份,是前几天市里递交给卫生厅的申请材料,就顺手先拿了起来,不过等看清楚里面的批复内容,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这个康德来,他到底想干什么!

    还是不退烧,脑袋烧得跟浆糊似的,一天了就弄出这么点字,实在是对不住书友。!~!

第一八二章 械斗

    第一八二章械斗

    姚俊明就拿着省卫生厅的批复进了市委陈国庆的办公室:“陈,我们递交给省卫生厅的申请有了批复,这是回批。”说完,他把批复放在了陈国庆的办公桌上。

    陈国庆对这件事的进展非常关心,一抬手,道:“俊明,坐!”然后就拿起来了那份回批。

    批复上面洋洋洒洒几百字,大概意思是说,因为美方捐建南云医学院项目意义重大,经过慎重考虑,省里决定对此项目进行全面统筹安排,并会对龙山市的医疗资源进行重新评估和配置,所以在此期间,暂不受理龙山市的申请。

    陈国庆的脸色就沉了下去,龙山市的申请材料上,可没有提到美方捐建,更没有提到南云县,为什么省里会下这样的批文呢?这肯定是有人到省里去通信报信、上蹿下跳了。

    “陈,要不我打个电话,先找南云县的同志把情况了解清楚?”

    姚俊明此时也是一肚子的火,这事明摆着就是南云县捣了鬼,他早就听说南云县为了让医学院落户南云县,派人到省里活动去了,结果就是弄巧成拙,让省里给劫了和。

    按照姚俊明的打算,市里先打申请,为龙山市争取一所医学院的设立名额,等名额拿到手,一个地方不可能同时建两所医学院,市里再施加压力,让南云县把项目并入市里,这样就顺利接管了南云县的项目,还能拿到美方的投资和优惠条件。

    最重要的是,如果这所医学院是市属院校,除了明处的政绩外,市里还可以争取到很多厅级、处级的人员编制,把自己的人安排进去。

    高等院校的行政级别可是非常高的,市属院校的校长,至少都是个副厅级,晏治道以前不过就是个教书匠,可人家的级别在那摆着呢,从政的直接就是副市长,比普通人高了很多,可以说,这就是条升迁镀金的捷径!

    现在可倒好,省里统筹安排,也就是说这所医学院属于是省属院校了,跟市里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了,姚俊明的算盘落了空,心里何止是恼火,他连掐死康德来的心思都有了。

    对于这个鸡飞蛋打的结果,陈国庆同样也是怒不可遏,道:“他们南云县想干什么,为了自己的一点点小利益,就置市里的统筹安排于不顾,他们的眼里,还有没有龙山市委市政府啊!”

    “我能理解他们的初衷,我想他们也是为了能够更好地建设南云、提高南云的知名度,不过也应该跟市里提前打个招呼嘛!”

    姚俊明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南云县这种行为,完全就是目无上级组织,是任何一名领导都无法容忍的。

    “就算初衷是好的,但目无上级组织的这种行为,绝不能纵容!”陈国庆火冒三丈,这康德来完全就是个无法无天的土皇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小报告都打到省里去了,他的眼里根本没有自己这个市委,也没有龙山市的利益,必须予以严惩。

    第二天早上,曾毅去爬山晨练,在长宁山的山顶上,遇到了正在锻炼的翟浩辉。

    “早!”曾毅打了个招呼,笑道:“我还以为我是最早的呢,没想到你比我更早!”

    翟浩辉正趴在一块大青石板上做俯卧撑,看到曾毅,就站了起来,道:“曾大夫也不晚!”

    曾毅一边做着伸展运动,一边道:“古有祖逖闻鸡起舞,今有山顶苦练,从古到今,我看有志报国的人,行为都差不多!”

    翟浩辉笑了笑,道:“我可比不上祖逖大将军,我只是从小生活在军人家庭,习惯了军人的这一套。”

    “能把这些坚持做下来,本身就很了不起了!”曾毅夸了一句,就开始跳跃腾挪,活动着筋骨。

    翟浩辉也不说话,继续着自己的锻炼。

    过了二十来分钟,两人的晨练都结束了,就一起朝山下走去。

    “曾大夫……”翟浩辉突然说到。

    “叫我曾毅吧!”曾毅笑着,“咱俩基本算是同岁!”

    翟浩辉笑了笑,曾毅说基本算是同岁,是因为两人出生的年份不同,曾毅大一年,但如果细算的话,两人相差不到一年。“好,那我以后就叫你曾毅。”翟浩辉顿了一顿,道:“谢谢你,曾毅,没有你的话,我现在不可能跟以前一样早起晨练。”

    曾毅摆了摆手,“看你也是个当兵的,应该豪爽大气,怎么也说起这些客气话了。”

    翟浩辉笑了笑,道:“没想到你也是个当兵的脾气!”

    两人往山下走了一截,翟浩辉道:“我听说那天在我清醒之前,你念了一大段的话。”

    “随口念的!”曾毅就道。

    翟浩辉摇了摇头,看着曾毅,问道:“你是不是猜到我是因为什么事得了狂症?”

    曾毅笑而不语,道:“人都有年少痴狂的时候。”

    翟浩辉就知道曾毅多半是猜到了,因为曾毅没有讲年少轻狂,而是讲年少“痴”狂。只是翟浩辉很纳闷,这件事什么人都不知道,为什么曾毅偏偏能猜到呢,难道这个也能把脉推出来吗?

    “这件事我从来没对你讲过……”翟浩辉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接着道:“从生下来开始,我就跟着爷爷生活,我爷爷是个非常严肃的人……”

    翟老是把翟浩辉当成翟家的人来培养,对他的要求尤其严格,而且翟老退休后,也有大把的时间来监管翟浩辉,所以翟浩辉从小就跟别的衙内不同,他身上没有其他纨绔的那些毛病,为人很低调,低调到周围的人都不知道他的背景和来历。

    直到上了军校,翟浩辉才算是离开了翟老的监管,在军校里,翟浩辉认识了一个很漂亮的女生,他把那女生当作天仙一样来看待,为此非常着迷;他还认识了一个朋友,他认为是那种生死之交的好兄弟。

    可后来翟浩辉去了西点军校,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那女生就跟他认为是兄弟的好朋友搞在了一块。

    翟浩辉从小都很顺,也没人会背叛他,他从没经历过这种一天之内同时丧失了爱情和兄弟情义的痛苦,而且他也想不通,自己哪一点都比那个朋友强,为什么会选择对方而不是自己。

    于是,翟浩辉就魔怔了,发了癫狂,乱砸乱打,抓进医院让医生给治坏了。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曾毅问到。

    翟浩辉长出了一口气,像卸掉了一个重重的包袱,道:“说出来,心里感觉这件事才算过去了!我不想让爷爷知道这件事,怕他认为我没出息,也不想被别人嘲笑。想来想去,这事还是说给你听,你是个医生,基本的医生操守还是有的吧?”

    曾毅笑了笑,“这也未必,我现在不是医生了!”

    翟浩辉在曾毅肩膀上拍了拍,道:“你是个好大夫,救了我翟浩辉一条命,就算你说出去,我也不会怪你!”

    曾毅摇头苦笑,“你这是考验我!”

    翟浩辉哈哈大笑,朝山下走去,一边喊道:“得有何欢,失又何苦,不过都是尘土,何必痴恋,何必痴恋!哈哈!”

    曾毅笑着跟在后面,心道翟浩辉总算是解开心里的一块疙瘩了,以他这种身份的人,能够把这个秘密讲给外人听,殊为不易,说明他是彻底放下了。

    走了两步,曾毅又为那两个背叛了翟浩辉的“狗男女”叹息,为了下半身的幸福,却丢了下半生的幸福,也不知道这都做的是什么孽啊!

    下山吃过早饭,曾毅就朝县城去了,今天他要到所有工地去亲自检查,排查安全隐患,强调安全意识。昨天县里的安全建设督查小组就成立了,曾毅被点名担任了一名副组长,因为目前县里的大大小小工程,都离不开他去奔走联络。

    同行的还有县里相关部门的领导,今天所有的工地都停工了,众人到工地的时候,基本看到的都是在加固脚手架、防护网。

    安全检查小组对每个工地的安全措施进行了验收和检查,没有发现什么大问题,有的问题,也都无关痛痒,不会影响到安全。

    其实南云县这些工地的安全工作做得还是很不错的,原因在于曾毅每隔几天就要到工地上转一转。这些项目的投资人都跟曾毅认识,下面包工程的人也不敢惹曾毅,真要是惹到他,工程款拿不到不说,还要被赶出南云县去,所以安全工作做得都还到位。

    地方小了就是有这个好处,易于管理,所有工地上的安全情况,基本都在曾毅的掌控之下。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检查组验收了南云广场的项目,准备赶往下一个工地。

    刚出工地,就看杨福星的车子急惶惶驶了过来,杨福星不等车子停稳,就从上面跳了下来,一边往这边跑,一边大喊:“曾局长,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检查组的人心里集体“咯噔”一下,我的神啊,可别再出什么乱子了。

    “慌什么,到底出什么事了!”曾毅问到。

    杨福星喘了两口气,指着城东的方向,“打起来了,张总和陈总的人打起来了。”

    “在哪呢?”曾毅就拽住了杨福星,“因为什么打起来的。”

    “张总的那个项目现在要浇筑地基了,他托我从外地调来一台混凝土泵车,结果泵车刚进县界,就让陈总给劫走了,说是他的楼也要浇筑,两边的人就在城外路边打了起来。”杨福星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曾局长,你快去看看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曾毅心道“坏了”,二话不说就直接跳车自己的车,调转车头直奔城东去了。

    现场检查组的人就炸了窝,一个个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连连说道:“坏了,坏了,这要出人命啊!”

    还好杨福星反应过来了,他喊道:“快,快给局打电话,让王局长派人去!”

    检查组的组长跟局局长认识,立刻一个电话打过去,“王局长,城东有大规模械斗,快派人去吧!什么?多少人?”

    杨福星立刻就道:“七八十人,都带着家伙呢,还有铲车和推土机!”

    那边局局长一听,寒毛都竖起来,直接撂了电话,就通知县武警中队出动。南云县有近十年了,都没有发生过如此大规模的械斗事件呢。

    曾毅出了城东,顺着公路往前走了没到三里地,就看到远处的情景,当时一颗心就沉了下去,现场都打成一片了,两个工程的人是铲车对推土机,这种大家伙都用上了。

    曾毅冲到跟前,猛踩刹车灭火,人已经从车里冲了出去,大喊一声:“都给我住手!”

    可惜这些人都打红眼了,听到曾毅的话,仍然是厮打在一起,谁也不肯停手。

    曾毅此时就想起翟老给自己的那把手枪了,妈的,真是用到枪的时候,才想起这玩意不是一点用场都派不上。

    当下曾毅一边喊着住手,一边就冲了上去,看人就打,一拳下去,中招的人绝对是躺倒在地起不来了。

    “妈的,都给老子住手!”曾毅也红眼了,放倒几个之后,猛一下跳上一辆铲车,将那司机像拎小鸡一样抓住扔出去,然后猛地按下铲车上的汽笛。

    “呜!!!!”

    刺耳的汽笛一阵狂叫,众人才抬眼扭头看了过来,一看之下,就慌忙四散,只见曾毅开着铲车,“轰隆隆”就压了过来,柏油的路面被拉出几道深深的印子,发出渗人的声音。

    铲车从这头蹿到那头,刚才厮打在一起的人终于分开了。

    “狗日的!你连老子都要压啊!”陈二狗心惊不已,他就是杨福星嘴里的陈总了,他刚才差点就让铲车给推走了。

    曾毅从驾驶室里出来,跳上铲车,喝道:“陈二狗,在南云的地盘上,你不想活了是吧!”

    陈二狗一看是曾毅,登时脑子就有点清醒了,道:“曾局……”

    话还没说完,曾毅就已经到了跟前,对着陈二狗就是一脚,登时将陈二狗踢得倒飞出去好几米,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陈二狗手底下的工人一看自己老板被打,拿着家伙准备往上冲。

    曾毅伸手拽过一根钢筋棍,“噶”一声就往旁边的铲车门上戳了过去,只见棍子就像捅上了一块豆腐似的,直直插了进去,露在外面的不过寸许。

    “想死的,就给老子动一下试试!”曾毅瞪眼怒喝。

    工人一看,全都倒抽一口凉气,妈呀,这要是戳在人身上,能穿好几个糖葫芦啊。

    远处的张黑三一看曾毅发了飙,脚就开始往后直缩,正要掉头跑呢,被曾毅一把揪住,往后一扯,然后就是一拳上去,张黑三的牙立刻飞出去好几颗。

    “胆上长毛了吗!敢在南云县,把我曾毅平时的话都当放屁了!”

    感觉病了这一下,智商都下降了,今天把这几天写的看了一下,很不满意!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觉得银子智商下降?有的话,就是脑子被烧坏了,没有的话,就是被烧出幻觉了。

    今天好多了,谢谢书友们的关心,哈哈哈!希望明天又能生龙活虎!RO!~!

第一八三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周围械斗的人全傻了眨眼间两个挑头的老板就全被曾毅打翻在

    地躺在地上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现场还是有人认识曾毅的就道姓曾的你是**人员怎么

    能打人”

    打的就是你们这群王八蛋”曾毅怒不可遏指着对面几十号

    人都吃饱了撑的是吧你们是出来打工的还是来打架的命很**

    是不是打死人也不用偿命是不是”

    这几十号人一听就有点后怕的意思了谁说打死不用偿命刚才

    只是打红眼了顾不上想这此了

    我数一下想继续在南云县打工想拿到自己工钱的就把手里

    的家伙给我扔了”曾毅指着地上的两个挑头的道谁要是执迷

    不悟就跟这两个王八蛋一块去蹲大牢吧”

    工人一听要坐牢这才慌了他们到南云县打工只想赚点钱养

    家糊口真要是坐了牢家里的老小谁养活啊

    一”曾毅喊了一声口

    二.”

    二还没喊完呼啦啦”一阵响地上掉了一地的家伙什铁

    锹x钢筋棍”扳手”钢管”钢筷钳

    大家出来的时候也只是被工头裹挟着你要是不来可能就拿不

    到这一两个月的工钱或许以后都不能在这个工程队干了而且老板还

    说了今天只要去了往那一站就给两百块大家这才来了想着就是

    站脚助威的事可一见了血情况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你们这群王八蛋”曾毅骂了一句站在那里等死吗?还不

    赶快给老子救人”

    众人这才慌忙去看自己被打倒在地的工友现场地上躺倒了十七八

    个人事不省至于站着的人也有一半都挂了彩。

    伤重的赶紧抬着送医院伤轻的自己去医院”曾毅大声

    呵斥现场受伤的太多了曾毅个人哪能处理过来只能先往医院送

    了。

    以前鲁迅讲到国人说是哀其不幸x怒其不争”而曾毅现在却

    是怒其乱争为了一件原本可以协商解决的小事就搞这样的大规模的

    械斗一下打伤这么多人难道这样就是争得有意义就能对得起自

    己的这各命?

    跟这此打红了眼的人没办法讲道理所以曾毅上来先把两个挑头的

    打倒擒贼先擒王要是让这两个挑头再吧四嗦嗦喊上两嗓子这此失

    去了冷静的工人指不定还要生什么变故呢。

    现场很快就得到了控制曾毅跑过去给那几个伤势重的做了个

    初步急救然后就让人抬着往医院送。

    县武警中队接到命令快速出动在”辆警车的带领下两辆军卡

    轰鸣着就朝城东赶了过来。

    看着全副武装的武警从军卡上跳下来将现场包围这此工人才

    觉得害怕了要不是曾毅及时赶到自己就算不被抓去坐牢今天也少

    不得要挨一顿痛打了。武装警察处置这种大规模械斗一般是不问原

    由的上来先打打倒捆起来全部带回来再说。

    王局长从警车上下来擦了把帽檐下的冷汗心道来晚了看样子

    都打完了不会是一方全军覆没吧?照以往的经验如果一方全没

    肯定要出重伤和人命的。

    曾毅一眼就看到了王局长急忙上前喊道王局长”

    啊”王局长正要下达抓人的命令看到曾毅就觉得惊讶

    小曾你怎么也在这里”

    来不及解释了王局长赶紧放行吧有几个伤重的工人必须马

    上送医院抢救要是出了人命今天这事就麻烦了”

    王局长一听曾毅这话就知道现场已经控制住了赶紧命令武警让

    开道路又让警察上前帮忙把几个伤重的人往医院送去。

    没有出人命吧?”王局长小声问曾毅。

    目前没有但有两个人的伤势比较严重”曾毅脸上也有一代愁

    云还好王局你及时赶到了赶紧收拾现场吧这里是公路边路过

    的人太多了”

    王局长也是心中一凛这里是出城进城的主要道路还是立刻善后

    比较重要要是消息传出去事情闹大了自己这个局长可就坐不稳

    了当下他喝道把这此打架滋事的坏分子全都给我抓回去”

    武警收到命令立刻行动把现场的人全都逮到军卡上。

    看到警察要把躺在地上的陈二狗和张黑二捞起来送医院曾毅道

    这两个挑事的王八蛋就不用送医院”

    一听这就是带头闹事的警察本来弯腰要扶的就换成了掏出手

    铐双手反剪一个猛锁拎起来就扔到了军卡上。

    不一会现场所有参与械斗的人全都被带到了军卡上看着眼前这

    此铲车和推土机王局长道这此咋弄?”

    我让人来弄吧”曾毅就掏出电话让杨福星立刻派几个会开铲

    车推土机的人过来。

    王局长看曾毅有办法也不多耽搁留下两个警察在现场负责善

    后就下令收队带着人回县城去了。

    事件很快就有了结果参与械斗的一共九十二人受伤的有一十

    七人其中重伤六人有两名伤势特别严重在县医院经过简单抢救之

    后被紧急送往市里的大医院。

    两天之内连发两起事故伤了四十多人还有两人生死未卜得知

    消息后的康德来大发雷霆连自己的茶杯都给摔了对前来汇报的公安

    局局长厉声喝道无法无天简直是视人民**于无物对于带头滋

    事的坏分子一定要严惩不贷”

    是”

    王局长也是满背冷汗今天幸万是曾毅早去了一步否则等自己赶

    小说*就来ω到的话怕是就已经出人命了要知道救各人命或许很难但要出奈

    人命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要给那此无视法律”无视人民专政的人一个狠狠的教刮”康

    德来心中怒火不可遏制就因为抢一台机器南云县差点付出好凡条

    人命这简直是耸人听闻

    是”

    王局长又急忙应着就算康德来不发话自己也必须严惩否则今

    后这样的事还会一而再飞再而”发生。

    **甚于天灾对于这种性质极其恶劣的事件必须坚决打下去”

    康德来拍了桌子南云县天天有山崩可一年的事故加起来也

    没有今天一起事件伤的人多。

    曾毅收拾完现场又赶到县医院去看那此伤者的伤势。此时县

    医院所有的医生护士全都忙作团县医院从来就没有一下接收过这

    么多的伤者连楼道里都摆满了病床能派的人全都派上去就连刚到

    医院实习的护士都被派去给伤者缝伤口。

    等从医院出来天空飘起了细细的雨筷。

    唉”

    从来不叹气的曾毅站在县医院的门诊楼下突然长长叹了口气

    他觉得有一x疲惫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里的疲惫。

    杨福星此时跑了过来手里撑着把伞道曾局长所有的设

    备我让人先弄到城东的货场里去了。”

    好”曾毅点了点头。

    曾局长”杨福星看曾毅心情不佳劝慰道你也别太上

    火。”

    杨福星多少能了解一点点曾毅的心思他干了这么多年的工程从

    没遇到曾毅这样的领导。以前杨福星接工程的时候得吃饭请客送

    礼不然拿不到工程工程开工了还得请客吃饭送礼应付各方各面

    你都得罪不起的人物等到工程结束了你还得请客吃饭送礼工程得

    验收吧工程款得结吧从来就没有一次工程是能一次能验收过的

    杨福星也从来都没有收到全款你不割一块肉喂狼款子一分钱都别想

    拿到。

    干工程能赚的利润一大半都耗在这上面包工头怎能不偷工减

    料怎能不克扣工人工资怎能不能省则省?

    在南云县做的这几个工程是杨福星这辈子做得最舒服的工程了

    虽说曾毅的要求严格了一点不能这样不许那样但你只要好好地做

    工程其它方面的事情就都由曾毅在跑了。他这个招商局局长是

    天底下最称职的后勤部长了能为投资商考虑到的事几乎全都做到

    了这也是到南云县投资的人越来越多的一个原因。

    可今天偏偏出了这种事实在是有够让曾局长伤心的别人不找你

    们的麻烦了你们却自己闹起事来了。

    回头派个h去看着那此设备”曾毅说了一句。

    杨福星急忙点头我都跟货场的经理说了晚上我再派两个人去

    看着。”

    曾毅点了点头就朝自己的车子走了过去。

    杨福星跟在后面撑着伞道曾局长伞你拿着吧这雨看样子

    是连阴雨要下好几天呢”

    不了”卓毅拉开车门坐上去你也回吧”

    杨福星看着曾毅的车子消失在雨雾之中也叹了口气返身上了自

    己的车。

    康德来召集安全建设领导小组的所有成员召开紧急会议针对县

    里目前日益严重的建设中所存在的问题进行磋商会议一直开到了晚

    上。

    两天连续两起事故这给我们所有人都敲了一个警钟”康得来

    神色严峻南云县目前进入了空前的大发展”大建设的阶段我们对

    此却预料不及对于建设中所存在的问题和困难估计不足这才是造

    成这两起事故的主要原因”

    将中岳没有说话这两起事故跟前段时间的旅游事故一样都是

    预料不足县里天天盼着大发展可大发展真的来了县里却毫无准

    备不过康德来说这是事故的主要原因将中岳觉得有此不合适难道

    县领导要集体为这两起事故承担责任吗。

    在接下来的工作了除了做好这两起事故的善后工作我们更要

    出动出击飞仔细摸排把目前建设工作中存在的所有问题全都找出

    来并认真解决”康德来说到这里眼光瞥向了坐在不远处的建设局

    局长任何人敢于敷衍塞责拖延了事县里绝不姑息一定严惩不

    怠”

    建设局局长有此郁闷县里建筑设备急缺的情况曾毅向他反映

    了好几次他也交给县第一x第二建筑工程公司去解决可一时半会

    哪能解决那么多的设备啊。

    南云县只是个小县城以前盖楼有一台搅拌机就够用了可现在新

    增的项目都要都动用大型的混凝土机械x桩工机械”挖掘机械x起重

    机械这此设备动辄几百万台县里以前就没几台还全投到老熊乡

    的修路工程中去了要解决设备问题只能是从外地调或者是本地的

    包工程的人自己购买。

    外地能调的都想办法调来了本地包工程的人就算要买也不可能

    一下买那么多。谁知道一个小县城最后能发展到什么程度万一接完

    这个工程就再也接不到下一个工程了那几百万上千万的设备买回来

    就摆在家里观赏吗?

    众人正在商量细节确定分工康德来的秘书敲门走了进来在康

    德来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康德来就站起来道同志们婪市长已经到了南云县请大家

    跟我一起去迎接樊市长。”

    众人心中大骇婪九江雨夜前来南云已经到了地盘才通知县里

    这绝对是来者不善啊。

    大家急忙出了会议室下楼等到楼下秘书又跑来传达最新的消

    息婪九江进入南云县城之后没有来县**大楼而是直接就去了县

    人民医院。大家就知道婪九江是因为为什么来的了这是要打板子

    啊。

    将中岳就瞅了一眼康德来心道刚才你已经为事故的原因定了性

    不知道一会在樊市长面前还会不会这样说啊。

    众人只好赶紧上车赶往县人民医院等到医院门口就碰到了

    刚从里面出来的市府车队。

    康德来推门下车几步来到婪九江的车门口道樊市长这么

    大的雨还要劳您来跑一趟我们南云县的同志都很惭愧。”

    樊九江最近也很闹心他儿子樊亮亮失踪一周多了音信皆无有

    传闻说是得罪了军方的什么人但却什么也打听不到公安局那边也是

    一点消息都问不出来这让婪九江很是感觉不安情况似乎有此太不对

    劲了他感觉脑袋上悬着一柄看不到的利剑随时会掉下来。

    听到康德来的话樊九江只是点了一下头沉声道到县委再说!

    康德来只好又跑回自己的车子在前面带路一溜车队在雨夜之中

    进入了南云县**大院。

    到了楼上的会议室婪九江神色不善道两天之内连发两

    起事故伤及四十多人至今还有两人没有**离生命危险这件事

    南云县委县**必须要给市里一个交代给人民一个交代”

    康德来就站起来樊市长这件事发生之后我们立刻对南云县

    所有的建筑工地下达了停工通知书要求做安全大检查”大教育。县

    安全建设领导小组也已经做了深刻的反省并对今后的工作重点做出调

    整和安排请樊市长放心请市委市**放心我们南云县一定认真吸

    取教训今后绝不会发生类似的事件”

    市里怎么能放心”婪九江眉毛一竖道如果你们真的拿出

    了得力措施就不会在发生事故的第二天再次发生事故”

    康德来被樊九江盛气凌人的刮斥刮得有此窝火道樊市长批

    评得对我们南云县的工作确要还存在着一定的不足。但我们南云

    县的同志相信在市委市**的大力帮助下在全县各各战线同志的齐

    心协力我们一定能够克服困难做好南云县的建设工作”

    婪九江哼”了一声美方要在南云县捐建医学院的时候你想不

    起市委市**这个时候了你倒是想起市委市**了。樊九江从包

    里拿出一份材料道今天我来是要胄布市里对南云县两起事件的

    处理决定。”

    说完樊九江打开处理决定书道南云县两天连发两起事故

    反应出其建筑市场的混乱无序为加强管理防止事故再次发生根

    据龙山市第45号文件规定现决定暂停南云县一切工程的开工审

    批现有在建工程无限期停工整顿对于不符合规定的工程要依法取

    消认真彻查追究相关责任人责成南云县数府向市里作出深刻检

    查。”

    婪九江念完决定清了声嗓子道希望南云县各单位能从这

    两起事故中圾取教记落实责任加强检查和管理采取切实有效的

    措施消除各类隐患防止和杜绝各类事故的再次发生”

    康德来的心就沉了几分这个处理决定重了一此啊南云县目前正

    处于大建设的关键阶段所有工程全部无限期停工并且停止新工程

    审批这会极大挫伤投资商的热情甚至并让投资商对南云县的前景产

    生怀疑。

    不过市里的处理决定已经下达康德来跟婪九江辩解已无任何意

    义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赶紧整顿把工程设备急缺的问题解决掉还

    要去市里解释争取能早日复工。

    南云县委县**一定会认真贯彻市里的处理决定深刻反省

    切实做好整顿工作创造一个更为优越的建设环境”康德来表了态

    不过神色很是凝重。

    婪九江把处理决定传达到位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在南云县一众领

    导极力邀请”下樊九江下榻在了县委小招。

    安顿下樊九江出了小招将中岳就道康**市里的这个

    决定对南云县目前的大好形势可能会造成巨大的打击。”

    康德来脸色深沉道两起事件都必须严肃处理务必达到市

    里的整顿目标。”

    好”将中岳应了一声心里却是觉得难办市里只提整顿

    却没给一个具体的整顿标准这事不好办啊只能是从严从重来了。

    曾毅没有进去小招他把车子停在对面的黑暗之中一直在思考

    今天这事很不正常在县里还没对事故得出具体的调查的结果之前市

    里的处理决定就下来了这似乎也有此太迫不及待了吧。

    想到医学院的事曾毅觉得这很可能是市里在借题发挥趁机给南

    云县一个惩戒。

    曾毅心道今天不顺心的事真是一件接着一件龙山市领导的胸怀也

    有问题想要惩戒南云县有的是办法为什么非要用这一损俱损的

    招数呢难道南云县大发展的梦想落空就能遂了市里的心愿就能体

    现出你领导的权威吗?

    关键医学院这件事还是曾毅给搞坏的怕是此时县里很多人都在

    恨自己吧当初老老实实建座药厂多好非要逞能搞什么医学院现

    在闯出祸来了吧。

    看康德来”将中岳等人都离开曾毅也发动车子缓缓离开小招

    想着这件事要怎么来解决。

    晏治道第二天从晏容嘴里得知了市里的处理决定也是有此不解

    他前几天到南云县也转过工地说实话安全措施比市里做得还要

    好工程设备急缺的情况他回来后也向市里反映了。

    现在果不其然因为争夺工程设备出了事在这个时候市里不

    想着怎么来为南云县解决工程设备急缺的问题却让南云县无限期停

    工这似乎是摸对了脉却开错了药方吧?

    想着这个问题晏治道去找姚俊明该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老晏具体的情况可能你不太了解”姚俊明对晏治道还算是

    尊重道任何发展都绝不能以付出人命为代价这是市里的原则

    和底线绝不能触碰。借这个机会给南云县的同志们敲敲警钟紧一

    紧弦我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嘛”

    晏治道就没办法再说了不过他对姚俊明的看法极不认同自己对

    南云县具体的情况还是了解的甚至比市里还了解因为自己的闺女就

    在南云县工作。相反他觉得市里对南云县目前的情况太不了解了

    单看数据根本无法准确知道南云县的情况要不是自己下去感受一

    番也想不到南云县的形势会如此之好潜力这种东西是无法用数字

    表现出来的。

    孟子卓经说过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权衡取其轻。”晏

    治道还是很委婉地说出自己的意见有此伤害可以通过措施来避

    免有此伤害一旦造成就无法挽回。

    六千字总算恢复了一点状态就是码字的速度慢了点哈哈(未

    完待续

第一八四章 跨级谈话

    南云县为争取早日开工从严从重从快对两起事件做出了处理决

    定。

    对第一起事故中的责任人杨福星加大处罚力度罚金翻倍对第

    二起事故中两个工程队的负责人从重追究刑事责任并且取消工程队

    的承包资质对械斗中情节严重的四人追究刑事责任对县建设局”

    县建筑工程公司的两位有关公职人员给予撤职处分。

    康德来带着处理决定亲自到市里先后给陈国庆”姚俊明做了深

    刻检讨。

    从姚俊明办公室出来后康德来在下楼的时候在电梯里碰到了晏

    治道。

    晏市长”康德来收起脸上的凝重跟晏治道打了个招呼。

    晏治道微微顾首道向姚市长汇报工作?”

    康德来点点头是建筑事故的事情。”

    怎么样。市里有具体的开工日期了吗?”晏治道问到他对这个

    事情还是比较关心的。

    康德来叹了口气不置可否。

    晏治道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即舒展开道你也不要太着急

    只要按照市里的要求进行认真整顿我相信很快就可以开工了。”晏

    治道顿了一下又道那个医学院的项目进展得还顺利吧。”

    康德来知道晏治道这是在提醒自己市里这次的xiǎo题大做是跟医

    学院的项目有关这点康德来也早就想到了不过这件事他不可能对市

    里有所jiāo待的。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曾毅在负责难道自己还能把曾

    毅给处分了以此舟市里表明态度吗。

    这不现实曾毅虽然只是招商局局长但目前县里大大xiǎoxiǎo的经济

    活动都离不开曾毅去周旋跑动把曾毅处分了南云县立刻得停转。

    晏治道也是听到了点风声所以给康德来点一下说完这句他抬

    起手腕看了看表道我还有个会就不跟你聊了”说完双手一

    背踱出了电梯。

    回到南云县曾毅已经等在了康德来的办公室。

    康书记市里责开工的准确日期了吗?”曾毅也是这样问的。

    康德来摇了摇头坐到自己的办公椅里道xiǎo曾投资商目

    前都是什么态度?你一定要做好安抚工作告诉他们眼前这个局面只

    是暂时的县里会尽快解决口”

    曾毅苦笑就知道康德来这趟市里是白跑了毫无收获。随着chūn

    暖huā开越来越多的游客进入了南云县投资商目前的态度当然是焦急

    大家都等着赶紧完工早日开业赚钱呢现在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

    再说了大家的工程设备都是租来的租一天就得付一天的钱现在距

    离事故已经过去一周了再这样耗下去的话复工无望工程队都只

    能先解散了。

    康书记我反省了很久觉得这次的事故我要负很大的责任。

    这此工程的开工手续都是我给联系解决的白云宾馆的承包方也

    是我给联系的现在出了事故我必须得负责。”曾毅从兜里掏出一

    个信封我请求组织上给予处分。”

    康德来打开信封一看是曾毅的检讨书并且自请处分要求县里

    对他这个招商局长进行免职处理。

    我不同意”康德来一把将栓讨书拍在桌上站了起来很是

    jī动道我不同意”

    曾毅这么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知道市里这次责难的原因何

    在如果县里不处分自己的话市里没有台阶下这件事就会一直僵在

    这里县里的工程开不了工对谁都没有好处。反正冯yù琴已经很清楚

    告诉自己了要把自己重新调回省卫生厅继续呆在南云县怕是也

    呆不了几天了还不如自己痛快点自请处分这样市里觉得起到了惩

    戒县里的目的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

    总得有人负责”曾毅笑了笑。

    如果非得有人来负责也该是我康德来是我这个县委书记”

    康德来平时是个很沉稳的人此时也有此jī愤如果没有曾毅就

    没有康德来的今天更没有南云县的今天这样做是对曾毅极大的不

    公平是对南云县功臣的侮辱康德来做不出这样的事

    曾毅显得很平静过去给康德来的茶杯里倒满了水道南云

    县少了我可以但少了康书记不行你是舵手如果没有你来掌舵南

    云这艘船就会偏离自己的航向。”

    来南云县大半年了曾毅对南云县这此领导的品xìng脾气都有所了解

    了将中岳是个很有头脑的人也非常理xìng在搞经济方面也有一

    套但这个人很容易被上级领导的想法左右无法坚持自己。论眼

    界康德来或许不如将中岳但康德来是个敢于坚持自己立场的领

    导也能包容和支持下属去做事只要他在南云县南云县就会朝着既

    定的方向一直前进而不会朝令暮改。

    所以有康德来担任县委书记将中岳这个能干事的副手去做事南

    云县的大好局面就能继续发展。

    曾毅对南云县有着极深的感情这是他走入体制后第一个为此真

    正付出的地方现在他也愿意为了南云而放手。

    康德来的jī动情绪让曾毅也有此感动让他觉得自己今天的放

    手是值了康书记这件事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还请组织上能够

    批准我的请求。”

    我不同意”康德来还是这个态度而且差点把自己的新杯子也

    给摔了。

    曾毅按住他道孟子云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权衡取其轻口

    康书记是南云县的父母官应该为全县的大局去考虑”

    康得来恨恨地坐在了办公椅里觉得很窝火官大一级压死人

    自己这个县委书记连南云县的功臣都保不住真是窝囊至极。

    曾毅这才道卫生厅的领导希望我能重回厅里效力。”

    康德来就抬起了眉máo他这才想起曾毅只是卫生厅借调到县里

    的干部县里最多只能免他的职却不能对他进一步处理这xiǎo子拍

    拍屁股就能回卫生厅重新报到去。

    王八婆”康德来忍不住低声爆了句粗口原来曾毅这xiǎo子早就

    想好退路了故意消遣自己来着害得我这半天又拍桌子又摔杯子的

    县委书记的威风全都没了。

    曾毅呵呵笑了笑道在南云县的这段日子康书记给了我很大

    的帮助我想请康书记吃个饭。”

    康德来还是有此伤感的他知道自己是挽留不住曾毅的道我宁愿不吃

    你这顿饭”

    那我就当康书记是答应了”曾毅笑着我还要在南云待一段

    时间随时恭候康书记的召见”

    康德来没有心情跟曾毅说笑脸sè沉得厉害他是从心底欣赏曾毅

    这个人而不仅仅是因为曾毅在省里有能量。

    曾毅看康德来这个样子就道那我不打搅康书记的工作

    了”

    曾毅”康德来喊了一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摆了摆

    手示意曾毅走吧他现在很是心烦意luàn。

    第二天康德来又去了龙山市市委书记陈国庆今天刚好召开常委

    会康德来就在楼道里一直等到下午四点多常委会才算开完。

    陈国庆当先走出会议室后面是市里的一众常委虽然会开了一天

    常委会却各个jīng神奕奕。

    康德来远远看着这此常委簇拥着陈国庆从楼梯间走下来心里颇有

    此感慨进八市委常委才意味着真正进入了市领导之列康德来知

    道自己这辈子成为市领导的希望很渺茫了在南云县其他常委看来自

    己能从宣传部长升为县委书记已经是火箭速度了。

    心里想着这此康德来脚下一点都不慢他往前迎上陈国庆一行

    常委。

    是康德来同志啊”陈国庆淡淡打了个招呼可能今天常委会收

    获不xiǎo、陈国庆显得有此气场十足。

    陈书记姚市长各位领导我来向市里汇报建筑安全事故的处

    理决定。”康德来在一种常委面前显得非常拘谨。

    哦”陈国庆仍日是那副淡淡的nwěn到办公室谈吧俊明同

    志也一起听听。”

    姚俊明就跟在陈国庆的后面进了办公室其他常委则各自回了自己

    的办公室。

    康德来看着其他常委离开才敲开了陈国庆办公室的mén陈书

    记姚市长”

    陈国庆坐在沙发里面对姚俊明递过来的一根烟摆了摆手道

    不吸了开会的时候吸了两包半肺受不了。”说完才转过头

    指了指不远处的沙发椅道德来同志坐”

    康德来做了半个屁股然后从公文包里chōu出县委县政fǔ的新处理决

    议恭敬地递过去放在陈国庆面前的桌上道我们按照市领导的

    指示深挖事故原因在原先的处理决定上又对县招商局局长曾毅进

    行了免职处理。”

    陈国庆心里这才有此舒服曾毅他听说过给市里给南云县都拉

    来不少的投资,美方捐建医学院的项目也跟曾毅有关是康德来的

    左膀右臂康德来这次能够做出如此处罚看来是向市里服软了。

    拿起康德来的处理决定陈国庆看了看又递给姚俊明道对

    于曾毅我还是了解的这个人有能力有热情对南云县的经济发

    展也是做出了贡献的但你看看他现在成什么样子了给不符合开工

    各件的项目拿到开工许可还chā手工程承包的事如果不对他进行处

    理很难让老百姓信服。听说他前几天还动手打了群众。”

    康德来心里就又涌起怒气曾毅怎么就打了群众打的那是挑头闹

    事的坏分子要不是曾毅及时赶到果断处理现在可能躺在医院的

    就不止四十多个了。

    不过康德来也听出陈国庆话里的意思了是暗指曾毅会不会在项目

    中拿了好处。

    康德来立刻就道县里做出这个决定是经过了仔细调查的

    曾毅同志不存在任何经济方面的问题这一点我可以担保。”

    陈国庆微微颌首对于我们的优秀干部还是要以爱护为主我

    看免职处理有此重了建议南云县重新考虑”既然康德来服软了陈

    国庆也不想穷追猛打给康德来个教刮就是了。

    姚俊明也道在这次的事件中曾毅虽然负有很大的责任但也

    不能矫枉过正嘛还是要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

    康德来心里直骂娘我要是不处分曾毅你们认为我目无上级

    我处理了又说我矫枉过正任何发展都不能以付出人命为代

    价这次我们做出这个决定就是要给全县干部一个震慑为南云县创

    造一个更好的安全建设环境。”

    你能深刻领会市里的jīng神我很欣慰”陈国庆对康德来今天的

    表现很满意。

    县里已经对所有的工程项目进行了安全整改我今天来是想请

    市里能给我们派一个栓查组帮助我们再找一找隐患。”康德来这话说得很谦虚。

    陈国庆就看了看姚俊明姚俊明道市里会考虑你的意见在近

    期派安全检查组到南云县”

    康德来很郁闷近期并不是个准确的期限不过姚俊明这么讲

    了他也不好再催促只好起身告辞离开了陈国庆的办公室。

    出了市委市政fǔ的大院康德来坐上车准备返回南云县车子刚

    出市区康德来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里面传来声音是南云县的

    康德来同志吗?这里是省委组织部。”

    康德来一下就从靠椅上坐直了身子道我是康德来。”

    请你于明天上午时到省委组织部来一趟”那人说完也不说

    原因就直接挂了电话。

    康德来收了电话心就扑通扑通狂跳省委组织部谈话这是要干

    什么啊不过一般来讲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事。

    看车子要往去南云县的县级公路上走康德来急忙道掉头去

    荣城”

    南云距离荣城太远了明天一早出发康德来怕来不及当下决定

    今天就赶往荣城明天一早就去省委组织部宁可早不可晚。

    这一路上集德来都在琢磨会是什么事他把所有的好事坏事想了

    一遍说坏事就是最近县里的安全事故了但这件事不归组织部管

    啊说好事就是市委常委x市统战部部长月前年龄到站退居二线了

    究竟由谁来接替这个空出来的常委位子还一直悬而未决。

    但这样的好事能落到自己头上?康德来一点都觉得会他刚从胄传

    部长提拔为县委书记已经是火速提拔了怎么可能会出现二连跳的情

    况进入市委常委之列呢龙明县是龙山市的经济强县可龙明县的县

    委书记都还没资格进入市委常委呢。

    康德来就想给将中岳打个电话,他的老岳父高升虽说过年后就从组织部退了但应该能知道点消息

    吧康德来又想给曾毅打个电话他知道曾毅在省里关系网很深。但

    最后都放弃了究竟是什么事明天就知分晓了自己这么惊动四

    方万一不是好事岂不是很丢人?

    秘书坐在前排的副驾驶位上通过反shè镜看到自己的老板脸sè变来

    变去一副患得患失的样子心里疑huò不已刚才是谁打来的电话

    啊老板可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啊。

    第二天吃过早饭康德来就赶到了省委组织部只是没敢进去一

    直坐在车里想着会是什么事会被问什么问题自己该如何回答。

    十点半康德来推mén下车整了整衣服迈步进向省委组织部的大

    院。

    办公室的人听康德来说明来意就道你跟我来”说完一边

    在前带路一边打量着康德来揣测着康德来是什么背景竟然会被尹

    部长亲自点名谈话。

    来到一扇办公室的大mén前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道你在这里稍等

    一会尹部长快回来了。”

    康德来心里大吃一惊,什么尹部长?难道是省委组织部的尹炳昌

    部长吗?康德来没想到会是尹炳昌亲自跟自己谈话一颗心差点跳出嗓

    子眼这可是跨级谈话啊

    谢谢”康德来勉强保持住镇定跟那位工作人员客气地道了

    一声谢等工作人员走远他就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颤动双手在kù子

    上摩挲了两下他感觉手心全是汗。

    整个楼层非常安静康德来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也没人出来招呼

    康德来康德来就站在尹炳昌的办公室mén口努力消化着这个出乎自己

    意料的重大消息。

    过了有二十分钟楼梯传来脚步声尹炳昌的身影随即出现不

    愧是省委常委级别的人物只是看了尹炳昌一眼康德来的腰就不由自

    主弓了几分脸上也不由自主出现笑容只是双tuǐ有此发僵往前走的

    几步康德来就感觉是走在云朵之上。

    尹炳昌很快到了跟前看了康德来一眼道是康德来同志

    口巴?”

    尹部长您好,我是康德来”康德来被震回神来没错就是尹

    部长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竟然出现在了面前要找自己谈

    话。

    进来吧”尹炳昌说了一句就朝办公室走去秘书早在前面为

    他推开了大mén。

    康德来xiǎo心翼翼地跟在后面手心再次紧张地沁出了汗。

    尹炳昌往办公椅里一坐秘书赶紧把尹炳昌的茶杯拿出来摆上然

    后添满热水坐不要拘束”

    康德来左右看了看朝办公桌前的一张椅子走了过去胆颤心惊地

    微微挨了个屁股尖他此时确实是有一种胆颤心惊的感觉不是因为他

    怕今天会是倒霉的事而是怕自己一言一举就让尹炳昌有了坏印象。

    秘书给康德来倒了杯水然后合上mén到外间去了。

    尹炳昌喝了口水放下杯子一副和蔼笑容道今天找你来

    是想跟你了解一此情况。”

    康德来保持住一副镇定的笑容点了点头等着尹炳昌发问。

    南云县的特sè经济搞得不错嘛有声有sè”尹炳昌指了指自己

    的茶杯现在我喝的都是你们南云县的将军茶。”

    康德来松了口气看来不是坏事他想了一下道南云县是个

    经济贫困县经济始终没有发展这说明我们之前的路子是有问题的

    经过认真调查”慎重反思之后我们认为有特sè才有优势有优势才有

    竞争力所以痛下决心一定要走特sè经济的路子要把南云独有的产

    品推向市场打响名气”

    尹炳昌一边听一边不时发问鼓励康德来往下讲听到康德来汇

    报几个数字的时候还微微颌首。

    康德来起初还有点紧张看尹炳昌对自己的汇报很感兴趣就慢慢

    放开了这此东西都是他平时经常讲的今天只是讲的对象换成了大领

    导罢了。

    谈话进行了有半个xiǎo时尹炳昌才道南江省地域辽阔区域经

    济发展极不平衡各地在制定经济计刑的时候应该因地制宜突出自

    己的特sè南云县这一方面做得很好为我省经济发展提供了一个新参

    考飞新思路。”

    康德来立刻道我们南云县一定会坚持把特sè经济的路子走下

    去。”

    尹炳昌微微笑着道省里也愿意在这方面进行尝试xiǎo康啊

    你要做好思想准备组织上可能要给你加加担子。”

    一句xiǎo康叫得康德来的心huā都开了我服从组织上的一切决

    定绝不辜负尹部长和组织的信任。”

    你有这个态度很好”尹炳昌赞了两句然后拿起茶杯。

    这是送客的意思了康德来就知道谈话结束了就赶紧站起来

    尹部长我就不打搅您的工作了。”

    看着康德来恭恭敬敬退出去尹炳昌也是颇有意味地转了一下手

    里的茶杯心道这康德来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竟然能获得方书记的赏

    识支持他搞特sè经济试点。要说康德来有什么背景尹炳昌打死不

    都信真有背景就不会年近五十还只是个县委曹传部的部长了他

    获重用也只是这半年的事。

    在不到一年的时间两次获得提拔对于这样的干部尹炳昌也不

    得不重视起来今天亲自谈话这可是方书记点的将啊。

    康德来出了组织部那感觉都还是轻飘飘的。

    秘书远远迎上来看康德来的神sè就知道是好事秘书也不禁jīng

    神一振老板发达自己也就会跟着发达老板现在去哪?”

    回南云”康德来朝丰子迈了过去心道自己必须找曾毅去吃个

    饭了省里凭什么提拔自己啊想想都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上车要下后康德来的嘴角不禁浮现出一经淡淡的笑意不过是在

    冷笑陈国庆啊陈国庆你bī着老子挥泪斩马缓大概绝不会想到会是

    这么个结局吧我看你要如何收场。

    今日不比往昔啊基本肯定自己要接替市委常委的位子康德来再

    看陈国庆就没有那么惧怕了。

    饿啊饿码字到半夜真是饿啊(未完待续

第一八五章 打回来了!

    市委〖书〗记陈国庆早卫到达办公室,市委秘书长皮金东就来向他汇报:“陈〖书〗记,关于市委常委的空置的问题,省委组织部已经有决定了。”

    “哦,省里决定由哪位同志接任啊?”,陈国庆打开自己的茶杯,喝了。茶,然后翻开今天的《南江日报》,关于谁来接替市委常委的问题,市委常委会已经讨论过了,向省里推荐了三个人,分别是副〖书〗记、市委党校校长乐有chūn,副市长晏治道,经济开发区区委〖书〗记雷子恒。

    在这三个人里面,乐有chūn和雷子恒都是陈国庆的班底,在陈国庆看来,最有希望坐上这个市委常委位置的,应该是雷子恒,去年经济开发区的招商工作搞得不错,引来了大项目,今年项目投产,就可以为市里贡献大量的财政收入。

    想到这个,陈国庆倒是想起了曾毅,可惜了,这个人招商很有能力,去年市里的招商,他也出了很大的力,不过就是跟着康德来在下面胡搞瞎搞,要不是因为如此,自己还tǐng欣赏这个曾毅呢。

    “是南云县县委〖书〗记,康德来同志!”,皮金东说到。

    “谁?”陈国庆差点把没咽下去的茶水喷出来,这个结果实在是太让他意外了,不过他很快镇定了下来,道:“康德来同志很不错嘛,把南云县的经济搞得风风火火,已经被省里点名表扬好几次了。”,皮金东心说你装啥啊,康德来要是真的那友好,你为什么还费那么大的劲敲打人家。不过这个结果,也让皮金东无法消化,早上接到省委组织部的通知,皮金东的反应比陈国庆也好不了多少。

    “明天上午,省委组织部地市干部处的余处长,会来宣布任命。”,皮金东道。

    “知道了!”陈国庆按下心中的惊讶”道:,“按照惯例,做好接待工作!”,皮金东点了点头,“好,那我这就安排去!”,说完,退出了陈国庆的办公室。

    陈国庆就站起身来,走到chuáng边看着外面的龙山市风景”心里揣测着省委组织部的用意何在。

    按照组织章程,市委常委是要由省委组织部来任命的”但一般来说,省委组织部会充分下面市里的建议,康德来并不在龙山市推荐给省组织部的考察名单之列,为什么省里会突然任命他来担任市委常委呢?在龙山市”比康德来更有资格来担任常委的领导多了去,怎么轮,也轮不到康德来啊。

    这是个很不好的信号,陈国庆从中感觉到一股危机,难道是省里对龙山市的领导班子不满意,或者说,是对我陈国庆不满意?

    陈国庆就想起了前任市长白宇同,当时白宇同在龙山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搞得陈国庆这个市委〖书〗记都有点招架不住,可结果怎么样,一纸调令,手握大权的白市长就变成了等同养老的白副〖主〗席。

    前事不忘”后事之卑。

    陈国庆可不想成为下一个白宇同”今天省里能直接任命康德来,明天说不定就能给自己下新的任命。

    想了想,陈国庆走到办公桌前,拨了市长姚俊明的电话”“俊明,去南云县的安全检查工作组”派出去了吗?”

    姚俊明就道:,“陈〖书〗记,十分钟前,我刚刚派了下去!”

    “一定要让他们帮南云县的同志把好关,切实做好安全建设的工作!”,陈国庆说了两句场面话,就挂了电话,心道这个姚俊明倒是转得快,他怕是也知道省组织部的决定了吧。

    陈国庆是个成熟的政客,在判断出省里的态度后,立刻就做出了最有利于自己的抉择,xiǎo胳膊是拧不过大tuǐ的,自己这个时候继续为难康德来,是极不明智的,而且毫无意义,等于是在将来的常委会上,把康德来彻底推到了自己的对立面上。

    第二天上午,收到通知的康德来,穿上崭新的西服,乘车赶往龙山市,在高速路口,和市委的一众领导迎接省委组织部的余处长。

    陈国庆、姚俊明没来,前来迎接的队伍,以市委组织部部长徐桥为首。

    康德来跟众人一一打过招呼,就站在了队伍的最后面,任命还没宣布之前,他仍旧是南云县的县委〖书〗记,在一众市领导面前,还是要恪守自己的本分。

    周围的人说着很隐晦的恭喜话语,顺便旁敲侧击,探听康德来到底是攀上什么大靠山,竟然能够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实现二连跳,从一个县宣传部部长,一跃成为龙山市的市委常委。说实话,康德来的这个升迁速度,着实让大家羡慕又嫉恨,虽然大家脸上都在笑着,心里却是暗咒不已,心道这世道也不太公平,他康德来凭什么就能当市委常委,也不知道这姓康的是烧了什么高香,竟然能有这等狗屎运气。

    康德来只说自己是接到通知来迎接余处长的,至于其他的,都是一笔带过。

    上午十一点的时候,余处长的车子终于出现。余保利虽然只是个处长,但他所在的地市干部处,掌管着省内所有地市级干部的升迁考核,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个干部的前途命运,比下面市里的这些副市长、副〖书〗记,可是要威风多了。

    众人一番寒暄,就上车驶往龙山市委市政fǔ大楼,进了大楼,才见到陈国庆和姚俊明。

    陈国庆伸出大手,跟余保利热情握在一起,“余处长不远千里,把省委领导的最新指示和关怀,带给我们龙山市的广大干部,实在是辛苦了!欢迎,热烈欢迎!”,余保利笑着:“陈〖书〗记言重了!”

    “楼上的会议室都安排好了!”陈国庆一伸手,“余处长请!”,走进常委会议室的时候,康德来脸sè平静,但心里却是jī动难抑,这一天来得太突然了,他感觉就像是在做梦。

    只有陈国庆和姚俊明的脸sè,有些不太自然,就在前天”他们还利用官大一级的权力,在敲打康德来呢,今天却不得不面对康德来今后将出席每次常委会的局面,这真是世事难料啊!

    余保利坐下之后,看着陈国庆,道:“陈〖书〗记”康德来同志原本不在龙山市的推荐名单上,但在综合考察的时候”部里也对康德来同志进行了考察,尹部长还亲自谈话,认为康德来同志更适合担任这个常委的位置。希望龙山市的同志,可不要有什么想法啊!”

    陈国庆立刻就道:“请余处长转告部领导”我们龙山市委市政fǔ,坚决拥护部里的决定。康德来同志是我们龙山市培养出来的优秀干部,作风过硬、原则坚定、思路开阔现在他加入市委常委,必定能极大提高我们龙山市领导班子的集体战斗力。省委组织部的这个决定,是对龙山市负责任的!”

    陈国庆再不满,也不敢说半个不字,余保利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这个决定,是尹炳昌部长亲自做出的,陈国庆再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反对尹炳昌的决定。

    抬眼看了一眼坐在靠墙椅子上的康德来,陈国庆心里在暗暗揣测”这康德来到底是搭了什么天线,竟然能让尹部长亲自找他谈话。

    “龙山市的同志能这么想,部里就放心了!”余保利微微一笑,从公文包chōu出一份红头文件,随即脸sè严肃,念道:“经省委组织部研究决定,任命康德来同志,为龙山市市委常委!”,陈国庆就带头鼓掌,康德来这才从靠墙的椅子上,坐在常委会议桌最后一名的位置上,常委一般是按照进入的时间先后排位置的。

    放下红头文件,余保利道:“康德来同志在主政南云期间,特sè经济搞得非常不错,受到了省领导的多次嘉奖……希望康德来同志在日后的工作后,能够再接再厉,把南云县的经验推广开来。”

    康德来随后也讲了一段话,无非就是感谢省领导的信任,自己会做好本职工作之类。

    中午在市委xiǎo招,安排了酒宴,酒宴之后,余保利就返回了荣城。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陈国庆有些头痛,省里任命康德来为市委常委,完全打luàn了他的部署。关键是这个任命还很突然,毫无一点征兆,省里这样的举动,势必会引发市里其他常委的揣测,以往的一些骑墙派,甚至会认为自己已经失去了省里领导的支持。

    皮金东此时又敲mén走了进来,看到陈国庆面sè不好,就关切道:“陈〖书〗记,是不是终于酒宴上吃什么东西不舒服了?”

    陈国庆摆了摆手,道:“金东,什么事情啊?”,皮金东这才道:“刚刚接到通知,卫生厅的评审组,明天会到市里来,要对咱们龙山市的医疗资源进行一次评审和验收。”

    陈国庆微微有些心烦气躁,这一切事情,全都是因为这个医学院项目而起,这个皮金东也是的,只是卫生厅的一个评审组,来就来了,让主管文教卫的市长,联系上市里几家医院的领导,去做一做接待工作也就走了,怎么这点事也跑来通知自己。

    “这次评审组的规格比较高,由省卫生厅的冯厅长亲自带队!”,皮金东道。

    陈国庆一听“冯厅长”三字,屁股就差点离开了座椅,在南江省体制内,谁不知道冯厅长是谁啊,那可是大老板方南国的夫人。陈国庆就立刻道:“此次评审的结果,决定了美方捐建医学院的项目最终能否落户龙山,这对我们龙山市的意义非常重大,一定要认真做好此次接待工作。”

    “那就由主管文教卫的陆世海同志负责迎接和陪同工作;明天冯厅长抵达龙山市后,市里安排一个欢迎的酒宴,主要领导出席,您看这样安排如何?”皮金东问道。

    陈国庆mō了mō下巴,这样的安排还是可以,既体现出了对冯yù琴厅长的尊重,又不至于拍马屁的痕迹过于明显,他道:“另外,通知一下公安局的曹亮同志,让他负责评审组在龙山期间的安全工作。”

    皮金东记在了自己的本上,道:“那我就去安排了!”

    陈国庆微微领首,冯yù琴的到来,未必是一件坏事”在出了康德来这个意外事件后,自己必须用事实,告诉市里那些蠢蠢yù动的人,我陈国庆还是深受省领导的信任和支持的。要做到这点也很简单,只要在冯yù琴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就走了,冯yù琴在很多人的眼里”就代表着方南国。

    此时的长宁山下,曾毅正在钓鱼”和上次在荣城一样,陪他钓鱼的,还是龙美心和汤卫国,要说不同”就是这次多了一个翟浩辉。

    汤卫国的心思根本没在钓鱼上,得知曾毅被免职”汤卫国喜出望外,第一时间出现在曾毅面前,邀请他加入军区,“xiǎo毅,以前说你,你还有说辞,可现在南云县过河拆桥,都已经把你给免职了,你还犹豫什么啊,我这边可是开出最好的条件邀你加入呢”机不可失啊!”,曾毅没表态”看着飘在上水面的鱼漂子,汤卫国这话说了上百遍,他实在都没力气回绝了。

    龙美心道:“这会工夫他正伤心着呢,你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的。”,曾毅就扭头笑道:“我伤心什么啊,你懂不懂什么叫,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看清楚,我这样的就走了!我再重申一遍”我不是被免职的,是我自请处分的!”

    “有区别吗?”龙美心摊开手,“不都是让人给撵回家了吗?”,曾毅呵呵笑了两声,道:“好好钓你的鱼吧,一会谁输了,可是要把大家钓的鱼都扛上山的。

    “有汤大哥兜底,我有什么好怕的!”,龙美心笑着,她好歹调上来两条,xiǎo是xiǎo了点,可汤卫国一条都没钓到,“我说xiǎo曾同志,你就别强颜欢笑了,这里又没外人,有什么委屈,你就尽管说出来吧。要不这样,以后你就跟着本姑娘干吧,我还缺个拎包的男秘书呢。”

    翟浩辉微微笑着,他看着这一幕,心里觉得很好笑,汤卫国是非拉曾毅入伙不可,龙美心是非打击到曾毅不可,可惜这两人基本是在白费悄皮子了,曾毅根本就是纹丝不动。

    “曾毅!”翟浩辉喊了一句,很认真地说道:“娄过一段时间要回部队了,有没有兴趣?”,这几天接触下来,翟浩辉也觉得曾毅是个很不错的人,值得一jiāo。

    汤卫国急了,“我说,不带你这样趁火打劫的,好歹要有个前来后到吧。”,“谢谢!”,曾毅也喊了一句,道:,“等真的混不下去的时候,我一定不会跟你们客气,希望我投奔的时候,你们可别装作不认识我!”,龙美心瞥了一眼,道:“还真把你当香饽饽了,不来拉倒!”,正说着呢,曾毅的手机响了起来,接起来听了片刻,他道:“龙大xiǎo姐还真说对了,我就是香饽饽,这不,生意上mén了!”,龙美心道:“官复原职了?”

    “差不多吧!”,曾毅呵呵笑着,一脸xiǎo人得志的样子,让龙美心恨得牙根直痒痒。

    汤卫国凑过来,道“你怎么就想不开呢,那个芝麻大的官当着有什么意思,到部队卫当今军医多痛快,谁也管不到你,也不用看人脸sè。”

    曾毅淡淡笑着,不置可否。

    第二天,龙山市副市长陆世海,早早就率众等在了高速路口,等待着卫生厅的评审组。陆世海脸上带着笑容,这次评审,对自己来说可是个好机会,一定要在冯厅长的面前好好展现一下自己的工作成绩。

    十一点半的时候,评审组到达龙山市,当前一辆车,挂着的竟然是南云县的牌子,随后是一辆省牌的奥迪和大巴。

    陆世海也没在意,这次评审的对象,也包括了南云县,可能是南云县的人在高速路上接到了冯厅长吧。他上前跟冯yù琴打了招呼,道:“冯厅长,现在时间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是不是先安排评审组的同志先用饭,等用完饭,再谈工作。”

    冯yù琴此时一副“铁娘子”的风范,面无表情,道:“你是地主,由你来安排!”

    陆世海就笑了,赶紧在前带路,领着车队直接进了市委xiǎo招,龙山市的一众领导,此时早都等在了那里。

    冯yù琴下车之后”跟龙山市的领享一一握手,然后就在大家的簇拥下,走进了xiǎo招的宴会厅。

    龙山市安排了好几桌,一桌是冯yù琴和龙山市的重要领导坐,一桌是龙山市医卫口的领导,剩下几桌”则是留给卫生厅评审组的人,一共坐了有五桌。

    陈国庆一众常委”极力推让,一定要让冯yù琴坐首座,冯yù琴客气了两句,也就坐了下去”其余龙山市的领导,就按照重要xìng大xiǎo”依次坐在冯yù琴两侧。

    “首先,请大家共同举杯,欢迎冯厅长,以及评审组到龙山考察指导工作!”陈国庆率先提起杯子,“这是对省里我们龙山市医疗卫生工作的关怀和大力支持,我代表龙山市人民感谢冯厅长和评审组的到来。”说完,陈国庆笑意盎然地看了一眼冯yù琴,举杯致意,然后一饮而尽。

    冯yù琴难得lù出一丝笑意,举起杯子道:“感谢龙山市的热情招待!”说完”举起杯子润了润chún”随即放下。

    就这,已经让龙山市领导很jī动了,谁见过冯厅长如此和蔼过啊,大家都是一饮而尽。

    陈国庆心里踏实了不少,冯yù琴能给这个面子,自己今天的目的就达到了,想必现在那些蠢泰yù动的常委们,都已经老实了不少,他热情道:“冯厅长远道而来,实在是辛苦了,我们龙山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就是几样特sè菜,请冯厅长尝一尝,看合不合口味。”

    “龙山的特sè菜,我在荣城也经常会吃到,你们的那个南云腊ròu,味道就非常好!”冯yù琴赞了一句。

    陈国庆就吩咐道:“快,让他们先把南云腊ròu端上来!”

    负责张罗宴席的皮金东有些措手不及,他是没有准备这道菜的,不过好在陈国庆反应快,这句话说得相当溧亮,意思是我们准备了的,只是还没上桌面已。

    皮金东就立刻离开位子,去找xiǎo招的负责人吩咐去了,一边记在心里,冯厅长喜欢吃南云腊ròu,以后逢年过节,得送一些过去。说不定方〖书〗记也喜欢吃呢,要不冯厅长怎么会说经常吃,这可是条大消息啊。

    很快,厨房就把炒好的腊ròu上桌,量不多,但非常jīng致,sè香味俱全。

    冯yù琴尝了一口,道:“在龙山吃,看来要更地道一些。”

    龙山市的领导就集体笑着,脸上的表情,比自己吃到了美味珍搓还要幸福。

    陈国庆就彻底放了心,心说冯yù琴最近肯定是有什么喜事,要不然怎么会心情如此之好呢,竟然还主动称赞了菜品的出sè。

    他看冯yù琴放下了筷子,就又提起杯子,在座的领导中,大概也只有陈国庆有这个资格主动举杯,毕竟冯yù琴是位nvxìng领导,又是南江省的第一夫人,谁敢去“敬”她酒。

    “冯厅长能够吃好,吃得舒心,我们也就放心了!”陈国庆xiǎo心地举着杯子,“我代表龙山市的领导班子,感谢冯厅长的关爱。”

    冯yù琴还是很给面子,拿起杯子又润了润chún。

    陈国庆满饮此杯,在座的常委心里就琢磨开了,昨天是省委组织部突然袭击,今天又是冯yù琴亲自下来安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放下空酒杯,有人就要给陈国庆续杯,冯yù琴此时朝远处招了招手,道:“曾毅,你过来!”

    曾毅?

    听到这个名字,陈国庆放在桌子底下的大tuǐ,就是忍不住一颤,心道曾毅怎么会在这里呢?

    曾毅坐在最远处的桌子上,跟评审组的专家坐在一块,听到冯yù琴的声音,就起身走子过去。

    冯yù琴此时一改往日铁娘子的本sè,脸上全是和煦的笑意,道:“曾毅是我们卫生厅的干部,之前借调到南云县工作的时候,给龙山市的上上下下,都闯了不xiǎo的祸,xìng质极其恶劣,影响极其坏,厅里已经对他进行了严肃的批评和处理。今天下来,我也把他带来了,让他给陈〖书〗记倒杯酒,当面向在座的龙山市领导们做个检讨!”

    说完,冯yù琴脸sè一肃,沉声对曾毅道:“曾毅,厅里派你到基层锻炼,是要你代表厅里,为基层建设尽一份力,你却仗着是省里派下的干部,胡作非为,把厅里的脸都给丢尽了。现在你就亲自向龙山市的领导做出深刻检讨!”

    曾毅拿起酒瓶,给陈国庆倒了一杯,自己又端起一杯,道:“各位领导,我在过去的工作中,没能严格要求自己,认真做好本职工作,给龙山市闯了祸,给卫生厅丢了脸,这里我给所有的领导赔罪了!”

    曾毅把酒一饮而尽,然后空着酒杯伸到陈国庆面前,“希望各位领导能够再给我一次改正的机会,我一定深刻反省,努力改过。”

    陈国庆看着那个空杯酒,当时眼前就是一黑,差点没从椅子上翻过去。

    他终于明白冯yù琴今天是来干什么来的,这不是来评审的,这是来替曾毅撑腰出气的,是要找回场子来的!

第一八六章 阴阳腿

    在场的龙山市领导集体倒吸一口凉气谁也不是傻子,冯yù琴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家是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我的乖乖啊竟然把冯厅长的人给免了职这是打冯厅长的脸

    啊难怪她会亲自杀到龙山来

    姚俊明捏着酒杯的手也是微微发颤后背上出了一层冷汗他完

    全被眼前的变故给惊呆了得罪冯厅长那可就是得罪方**得罪方

    **自己在南江省的前途不用想都知道了。

    “年轻人嘛难免会……”

    陈国庆挤出一丝难看的笑意这句话刚说出去一半他就恨不得给

    自己一个嘴巴你说年轻人难免会出错岂不是就是说曾毅犯了错冯

    厅长下来是要听你说这句的吗你这不是在变相说冯厅长识人不明

    嘛。

    姚俊明此时帮陈国庆解围道之前南云县把处理决定报上来的时

    候我和陈致认为对xiǎo曾同志的处理是不合适的是不公正的

    昨天市里还专mén派了调查组对此事进行了棱实调查组的人回来后向

    我反映南云县的建筑安全事故跟曾毅同志没有任何关系南云县

    重视建筑安全是好事但处理决定确实有此矫枉过正了”

    陈国庆这才有点缓过劲来顾首道xiǎo曾在龙山工作期间为我

    们龙山的招商引资工作是做出了巨大贡献的这一点我们所有人都是

    有目共睹的大家说是不是啊?”

    众人急忙点头哼哈着去帮衬陈国庆是啊南云县能有今天的

    大好局面xiǎo曾同志功不耳没啊。”

    陈国庆就把酒杯端到冯亚琴面前道借着今天这个机会我

    代表龙山市的领导班子向冯厅长道一声谢感谢您能把曾毅这么好

    的一个兵派到我们龙山来。”

    陈国庆呵呵笑着一饮而尽然后站起来大手在曾毅的肩膀上轻

    轻拍了两下和蔼道xiǎo曾同志市里一定会纠正南云县这个错误的

    处理决定你可不要因为受了委屈就丧失了对革命工作的热情啊我

    们这么多人对你还是很支持的嘛”

    曾毅道感谢市领导对我的信任和支持我一定会把这次的事

    当做一个深刻的教训在今后的工作中我会以更加严格的标准来要求

    自己”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陈国庆尴尬笑了两声看来这xiǎo子

    不好糊nòng啊。

    冯yù琴此时淡淡道既然龙山市的领导认为你是受了委屈的那

    这次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下次你敢再胡作非为厅里绝不轻饶回去吃

    饭吧”

    曾毅就点了头端着酒杯子回自己座位去了。

    龙山市的领导这顿饭吃得那叫一个难受根本就是如坐针毡冯yù

    琴稍微有一点动作他们就得集体硬着头皮挤一次笑容紧张得连后背

    都湿透了。

    曾毅远远看着两眼颇有感慨古人讲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是有几分道理的。假如自己不认识方南国方南国也不是省委**

    那么南云县的下场会是什么?

    事关几十万人的福社领导一句话就能轻易将它付之东流南云

    县经济腾飞的希望可能也会就此断送更不要提那此用真金白银砸到南

    云县的投资商了领导眼里是不会有他们的利益领导只在乎自己的权

    威和权力。

    以前曾毅也曾对自己现在的路有过彷徨和迟疑他不知道自己走

    御医”的路到底对不对给这此领导治病又究竟算不算是大医的行

    为。经过这次的事曾毅反倒是坚定了自己的选择只要所救的人他能

    够为民造福自己愿意在这各路上无怨无悔地走下去。

    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冯yù琴就放下筷子道这顿饭很丰

    盛感谢龙山市的热情款待。”

    这都是应该的嘛”陈国庆笑着。

    冯yù琴看了看时间道这次中方合作建设专业医学院的事

    意义重大省里派平评审组到龙山市本身就是对龙山市的重视希望

    龙山市能在这次评审期间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陈国庆点头表态道我们龙山市一贯重视医疗卫生的建设工作

    经过多年的累积和发展已经取得了极大的进步对于这次的医学院

    项目我们龙山市是志在必得非常有信心。

    嘴上这么说陈国庆心里其实是一点信心都没有他很清楚这

    就是来走个过场冯yù琴亲自下来除了给曾毅撑腰出气另一方面

    也是提高评审组的规格让龙山市无话可说。

    送评审组的人离开后陈国庆和姚俊明都是脸sè严峻心道龙山

    市领导今后的日子怕是要很难过了。

    这两人此刻都明白康德来升迁的秘密何在了原来是康德来通过曾

    毅搭上了方南国的关系。只是两人不明白这曾毅到底是什么来

    历竟然能让南江省的第一夫人亲自过来为他出气找场子这可不

    是一般的护短啊

    陈国庆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那就是去年儒子牛的事件。儒子牛当

    时可没有免曾毅的职他还把曾毅升为了局一把手呢结果却因此抢夺

    曾毅的功劳被整得异常凄惨甚至方**在开会时还点了儒子牛的

    名字进行批评可见方多么震怒啊。

    想到这里陈国庆心里就后悔得要死自己当时怎么就没能多想一

    想呢竟然真以为方因为千亿考察团的事情在发火。要是早一点想明白,也不至于

    发生今天的事啊,被冯yù琴当众打脸丢了面事现在怕所有

    龙山市的领导都认为自己得罪了省委方**今后自己在龙山市的威

    信怕是要一落千丈了。

    陈国庆此时最恨的就是陆世海了你是干什么吃的曾毅这么

    一个大活人,混在评审组里你竟然看不出来要是提前向我汇报也

    不至于市里完全被动被搞了个措手不及。

    副市长陆世海根本就不认识曾毅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陈国庆记

    恨在心了此时他正领着评审组去了市人民医院这是今天的第一

    站。

    冯yù琴并没有去参加评审车队出发后不久她就跟在曾毅的丰

    后面前往了南云县她要到长宁山去看望翟老。

    龙山市公安局局长曹亮奉命暗中对冯yù琴进行保护他跟在后

    面看曾毅的车在山下停也没停就直接上了山心中顿时惊诧不已

    差点把自己的车开进了旁边的农田。

    长宁山来了长的事曹亮这个市局局长是知道一点风声的

    正因为知道他才感到震惊长宁山现在戒备如此森严别说是自己

    就是省厅厅长来了都只够资格在山下站岗省委**方南国来了也

    必须要按照章程接受检查向内通报。

    这个曾毅到底是什么来头啊警卫看到他井车竟然拦也不拦曾

    毅只是放下窗户解释了两句就领着冯yù琴的车上了山。

    曹亮可不会傻认为这是因为山上的长离开了警卫才放松了

    戒备如果长离开了冯yù琴还会上山吗刁曹亮为自己的这个发

    现欣喜不已看来以后一定要找个机会跟曾毅好好接近接近这可

    是通天的人物啊。

    冯yù琴这次来一是看望程老二是看有没有希望将翟老留在南江

    省不过话还要从翟浩辉身上去讲。

    翟老的jīng神状态很好道浩辉已经好了向我提了好几次要

    求回到部队上去。不过曾毅说浩辉大病之后需要调养我才没同

    意。”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冯yù琴笑着这方面还是应该听曾毅

    的不能因为年轻就忽视了身体内在的一此máo病只有把各方面都调养

    好了今后才能更好地工作。”

    翟老微微顾首是这个道理”

    翟老在长宁山生活得还习惯吗?”冯yù琴问到。

    翟老知道冯yù琴的意思是想把他留在长宁山说实话翟老这段

    时间住在长宁山过得是很舒心每天看着翟浩辉”龙美心”曾毅这

    此年轻人在眼前打打闹闹他都感觉自己年轻了几岁没事了还可以

    去找汤秀才去下下棋聊聊天甚至还可以修理汤秀才的那只笨鸟。

    不过翟老还是笑呵呵道我自己倒是习惯就是山上其他的

    人不习惯啊”

    这话倒是没错自从翟老上山后原先住在山上的人就很不方便

    了每天上山下山几道岗查得也太严了以前大家每天都爬山锻炼

    现在不能上山去了只能溜达到山下再爬回半山腰。

    荣城的yù龙山风景也很不错少人打扰翟老要是觉得在这里

    住不方便可以到荣城去住”冯yù琴就邀请道。

    翟老摆子摆手不折腾了等浩辉的身体养好我就回京城

    了。”

    其实这次能在有生之年回到故乡看上一眼翟老已经心满意足了

    尤其是老家现在经济搞得不错他就更放心了。

    冯yù琴也就不再劝了跟翟老聊起别的事情。

    下山的时候冯yù琴问曾毅翟浩辉的还需要调理多久?”

    再有一到两周的时间就差不多可以了。”曾毅说到。

    冯yù琴想了想还是道我今天邀请翟老留在南江的时候翟老

    似乎有所意动你怎么看?”

    曾毅摇了摇头我看希望不大毕竟翟老在京城生活了几十年

    一切都习惯了。”

    冯yù琴微微颌首这种事只能争取不能强求她道你就不用

    下山了评审组要在龙山待两天等翟老离开长宁山后你再回厅里

    报到。”

    曾毅走过去为冯yù琴拉开车mén道我把你送到市里跟评审组

    汇合不然我不放心。”

    冯yù琴也不再说什么上了车又紧随曾毅的车返回了龙山市。

    一周之后几架武装直升机飞抵长宁山是来接翟老的。

    翟浩辉把一个jīng致但看起来有此年头的打火机放在曾毅手里

    要走了以后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我没什么好送的这个

    打火喜欢的一个物件送给你了。”

    曾毅也没客气把打火机收下拿出两瓶yào道我是大大只

    能送yào了”说完他把一瓶送给翟浩辉瓶送给张杰雄是治疗

    跌打损伤的好yào。

    龙美心伸出手我的呢?”

    曾毅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子里面装的是九制乌梅道送给你

    的”

    龙美心一看道太没有诚意了”说完又摆摆手算了本

    姑娘勉为其难收下了。”还有本姑娘最后问一遍真不愿意去给我

    当拎包秘书刁

    曾毅呵呵笑道你找别人吧我可不伺候你”

    翟浩辉一旁笑着他不肯跟着你要不,你跟着他留在南江好了”

    翟浩辉你皮痒了吧”龙美心立刻翻脸朝翟浩辉威胁地看了

    一眼然后一转身朝直升机走了过去道不去拉倒本姑娘不稀

    罕”

    翟浩辉拍了拍曾毅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只是脸sè很奇怪意思很

    明显你xiǎo子完蛋了龙美心怕是跟你没完了。翟浩辉摇了摇头一

    副你自己保重的样子然后转身朝直升机走了过去。

    曾毅有此后悔他跟龙美心斗嘴习惯了一直以为龙美心是在跟

    自己开玩笑呢不过看龙美心现在的样子好像是认真的早知这样

    自己婉拒也好啊不该那么说。

    翟老看了看长宁山的景sè对汤修权道汤秀才我就走了以

    后要是想找人下棋了就到京城来找我”

    南云毕竟是您的故乡以后常回来看看”汤修权笑着跟翟老道

    别。

    翟老又看了一眼曾毅然后就在张杰雄的护卫下登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随即起飞在几架飞机的护送下消失在空中。

    翟老走了你也要走了这长宁山以后要少了很多乐趣啊”汤

    修权道。

    曾毅就道要不汤伯伯你也到荣城去住?”

    汤修权呵呵笑了两声双手背后朝自己的xiǎo楼走了去城里

    太吵了我还是住我的长宁山。你什么时候回荣城刁”

    明天”

    第二天吃过早饭曾毅就出发返回荣城他从将军茶厂借了一辆皮

    卡拉了一车将军茶和南云县的土产。

    和上次来南云县时一样曾毅没有通知任何人没让谁来送他不

    喜欢离别的场面徒增伤感罢了。这几天南云县很多人都在联系曾

    毅康德来将中岳还有招商局飞卫生局的同事以及老熊乡x投资

    商x工程队的人曾毅一概都回绝了。

    曾毅知道大家找自己要说什么这次曾毅被免职很多人都为曾

    毅抱不平甚至不少人还到县里找领导抗议去了曾毅很感动但事情

    已经过去他不想再大家再为他的事去折腾了所以坚决不见面不给

    大家留下来的希望。

    中午十二点曾毅就到了荣城他直接去了韦向南的别墅把车上

    的东西都卸下来。

    邵海波的电话此时打了过来问道到荣城了没有?”

    到了”曾毅笑着回荣城的事他也就提前给邵海波和韦向南

    说了一声。

    晚上到家里吃饭你嫂子已经在准备了”邵海波很高兴咱

    们可以很久没有一块喝酒了。”

    曾毅笑着好晚上我过去酒你就不用准备了我带着

    呢”

    还有一件事那牟**人戴维还在医院躺着呢他的下属肖登

    找我很多次了说是要见你”邵海波说到。

    曾毅想了想卫生厅要安排自己负责医学院的筹建以后少不了要

    和这两个**鬼子打jiāo道低头不见抬头见还是把关系处好一点才

    行他就道那下午我到医院去一趟戴维的病情进展。”

    那我就通知他了刁”邵海波确认着。

    曾毅看了看时间道下午一点我一定到”

    韦向南不在家她一年到头能够呆在家里的日子屈指可数不

    过她已经提前通知了家里的保妈给曾毅准备好了午饭。

    吃过午饭曾毅休息了会就驱车往省人民医院去了。

    肖登早就等在了医院的mén诊楼下看到曾毅几步上前道曾

    局长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肖登代表以后请不要叫我曾局长了。”曾毅看着肖登我已

    经不是局长了”

    肖登是个**通对**官场的事情mén清立刻就道曾先生

    在一个县城**长屈才了我相信你们的组织一定会给你安排一个更

    重要的职位这一点毋庸置疑。

    曾毅呵呵笑了两声没想到这**人连组织”都知道我们上

    去看望戴维先生吧”

    戴维此时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他正在病房里来回走动看到肖登

    领着曾毅进来就道曾先生终于又见到你了一直想当面向你道

    谢是你神奇的yào保住了我的腿。”

    曾毅笑了笑上前跟戴维握了握手道你不用感谢我感谢你

    自己的英明抉择吧”

    戴维先是没明白愣了片刻随后道惭愧惭愧镜山上的

    事我要对曾先生说一声对不起当初冒然你的人现在已经跟我没

    有任何关系了”

    曾毅笑道希望她以后水远都不要再来**了这样可以少很多

    麻烦事”

    戴维尴尬笑了两声伸手指着病房里的沙发曾先生请坐”

    不着急坐先看看你的病情吧”曾毅就挽了挽衣袖从旁边的

    器材柜子里拿出一副胶皮手套。

    谢谢”戴维说了一声就到病床上躺好然后把两只裤管都拉

    了起来。

    被毒蛇咬伤的那各腿此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有此痴都掉了露

    出新ròu来只是两各腿放在起情景就有此吓人一各腿漆黑如墨

    一各腿白如雪完全就是yīn阳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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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七章 黄神手

    曾毅上前仔细看了看,又伸手在戴维的腿上按了按,看看对方的反应,最后站直身子,摘下手套,道:“活动不受影响吧?”

    戴维点了点头,“活动正常,也不疼不痒,就是这条腿的颜色太黑了…“”戴维着急把曾毅请来,就是为了这事。

    在美国,财阀才算是真正的社会上层,戴维是美国的名流公子,代表的是戴维家族的脸面,真要成了阴阳腿,岂不是咄咄怪事。平时西装草履的还行,万一搞个海滩派对、泳池派对什么的,他一黑一白两条腿往那里一戳,还不得立刻让全美国人笑掉大牙,他又不是搞笑谐星。

    “没事,恢复期的正常状态!”曾毅走到一边,坐在沙发上,捧起肖登沏好的热茶喝了一口,道:“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来恢复。”

    戴维就从床上坐起来,问道:“没有迅速恢复的办法吗?”

    曾毅摇了摇头,道:“这是蛇毒入骨的后遗症,没有什么速效的办法,只能慢慢恢复了。”

    戴维就坐在沙发上,拿出抽了一半的雪茄又吸了几口,朝肖登打了个眼色。

    肖登立刻笑道:“曾先生,你是〖中〗国的神医,这点问题应该难不住你,你给想想办法吧。”肖登认为这是曾毅留的后手,不过这也不能怪人家,上次人家在镜山好心救你的命,你不但不领情,反而是反咬一口,有这个教玉,谁不得提防着一点啊。

    曾毅还是摇头,“这个确实没办法。”

    “曾先生太谦虚了,无论如何,都请你试上一试。”肖登笑着。

    曾毅叹道:“我可以让这条腿很快恢复正常皮肤,但代价是另外一条腿变得漆黑如墨,这样也要试吗?”

    戴维和肖登就都瞪大了眼睛”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是乾坤大挪移吗?肖登倒是想见识见识,但戴维可不愿意尝试,一条腿就已经让自己够烦心的了,万一转移失败,两条腿都被弄成黑的”那自己就不是阴阳腿,而是阴阳人了”上半身白人,下半身黑人。

    “这个状况真的不用担心,有两个月的时间,大概就能恢复正常肤色了!”曾毅宽慰了戴维一句。

    戴维想了想”两个月的时间,自己还是能够忍受的”算了,就这样吧,大不了躺在医院躲两个月好了,“谢谢曾先生。”

    肖登此时道:“上次曾先生配制的黑色蛇药膏,疗效非常神奇,戴维先生很有兴趣,不知曾先生有没有将这个药膏推广的打算?”

    这个戴维确实惦记上了,自己当时的腿都溃烂成那个样子了,说是“深可见骨”,也一点都不夸张”可曾毅那个黑色药膏只抹了一次,仅仅三天时间,不但止住溃烂,而且是大为好转。单凭这份疗效,就不是任何西药能达到的”如果能拿来分析分析,说不定能研究出一种临床上的特效药”专治各种溃烂。

    事后戴维曾让人去找当时剩下的药泥,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有人看见是被那个老专家临走时给带走了。戴维甚至让人找到悠然居,但失望的是,悠然居并不是什么中医堂号,而是卖茶叶的,估计曾毅是熬好了药泥,随后拿起茶叶罐装了起来。

    曾毅放下茶杯,道:“可能要让戴维先生失望了,那个药膏本身就很难量产,而且只能治疗蛇毒引发的溃烂,还要配合内服的药,市场很小。现在被蛇咬伤的人很少,如果及时救治,一般也不会严重到那榫程度。”

    戴维微微领首,他不知道曾毅说的是真是假,“那真是太可惜了。”

    肖登没想到曾毅直接就拒绝了,戴维先生之所以提这件事,一是对那药泥有兴趣,二是借着合作的机会,给曾毅一笔费用,也算是治腿的酬劳。

    “还有一件事,我想向戴维先生核实一下。南江省卫生厅已经基本确定,戴维先生捐建的医学院,将由我来负责筹建的部分工作,不知道戴维先生这边由谁来负责?我希望能派一名熟悉〖中〗国事务的代表,这样有利于双方沟通。”曾毅说到。

    戴维想了想,道:“因为腿伤的事,我要在南江待一段时间,这件事我会亲自负责。”

    “这最好不过了!”曾毅笑了笑,“希望咱们合作愉快。”

    “一定,一定!”戴维客气笑着,“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情,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一定会很愉快。”

    曾毅又跟戴维聊了两句闲话,就起身告辞,说是等筹建工作展开的时候,再来看戴维。

    肖登一直把曾毅送到电梯口,等回到病房,戴维就问道:“你觉得这位曾先生的话是真是假?”

    “我已经做过调查了,曾先生在治病的事情,似乎从来不说假!”肖登说到,他确实调查了,在省人民医院问了好多人,但有一个人他肯定是没有调查到,那就是袁文杰。

    戴维听了,只好叹气一声,看来只能忍受两个月了,他越看自己的那条腿越不喜欢,根本不像是自己的腿,完全就像是外接了一条黑人的腿。

    邵海波忙完回到办公室,就看到正坐在那里看医学杂志的曾毅,道:“这下好了,以后咱们师兄弟两个又能常见面了。”

    “厅里打算让我负责南云医学院的筹建,估计要在荣城待上一段时间了!”曾毅说到。

    邵海波坐在沙发上,想了想,道:“硬件好解决,无非就是盖楼买设备,软件不好解决啊,得找几个压得住场面的学科带头人才行。”

    “我正要跟师哥你讲这事呢。”曾毅笑着,“你对国内医学界的情况比较熟悉,你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就向我推荐推荐。”

    “人选倒是有很多,就怕人家不肯来啊!”邵海波不无担忧地说到,南江省医学水平在全国位于落后位置,稍微有点名气的,都不愿意来南江。

    “事在人为,师哥你只管推荐就走了,请人来南江的事,我会想办法的。”曾毅就说到。

    邵海波想了想,道:“你别说,眼下我还真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呢。”

    “你”曾毅问到。

    “这个人叫做黄天野,是我读研究生时的同学,毕业后去了〖日〗本”现在已经是全球知名的脑外专家了,他还取了今〖日〗本名字”叫做直木天野。”邵海波说到。

    曾毅点了点头,“你说直木天野的话,我倒是听说过,确实是很有名”世界级的脑外专家,外号,神手,。”

    “这个你也知道?”邵海波倒是有点,意外了,曾毅搞中医的,怎么会对西医人物如此熟悉呢。

    “我也研究过西医。”曾毅呵呵笑了两声,“我可是中西医双学位的!”

    邵海波这才想了起来,曾毅上大学的时候,确实还拿了一个西医诊断学的学位,这小子真是怪胎,自己当年是生活所迫,才弃中医学西医,这小子中医水平已然可以追上师傅他老人家了,不知道学西医干什么。

    “虽然我混得不如黄天野,但这些年一直都还有联系”他最近要回国一趟,如果能把他请来的话,在脑外这一块,我们绝对可以在国内排上号了。”邵海波说到。

    曾毅就拿出一张便笺”道“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还有,他回国会到哪里?”

    “有!”邵海波把黄天野的联系方式讲了一下”道:“他是东江人,这次回来,是带女友去见父母的,他的女朋友,你肯定也知道,叫做安白!”

    曾毅一脸茫然,“也是医生吗?”

    邵海波就尴尬笑了两声,曾毅对西医人物如此熟悉,却不知道安白是谁,他就道:“不是,安白不是医生,是港台很有名的女歌手。”

    曾毅笑了笑,“哦,有点印象。他大概什么时候回国?”

    “具体时间不知道,但他女朋友在东江有个演唱会,你回头在就知道了!”邵海波道。

    曾毅把这件事记在了便笺上,然后放进自己的药箱,道:“好,那我就去一趟东江,会一会你这位老同学。”

    “我医院的事情最近很忙,怕是去不了,你帮我带个好!”邵海波说到,他有点不愿意见黄天野,同样是同学,人家现在依然是世界级的超级医生了,自己还是凭曾毅的关系,才混了个副院长,在消化病领域,自己的名气出了南江,就无人知晓了。

    邵海波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准备下班了,他要带曾毅回家接风。

    下楼的时候,邵海波又问,“那个戴维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会是你留了后手吧?”

    曾毅笑了笑,“一半一半,医学院的还有一些捐建的细节,没有敲定呢!”

    邵海波就无奈摇了摇头,这倒霉的戴维,碰上曾毅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那阴阳腿去演科幻片,都不用化妆和特效。

    晚上曾毅在邵海波家里喝多了,直接就睡下了,他现在是四海为家,走到哪睡到哪。第二天起来,他就到卫生厅去报到了。

    敲开冯玉琴办公室的门,冯玉琴笑道:“长宁山的客人都走了?”

    “走了!”曾毅笑了笑,看着一旁的椅子。

    “坐吧,你还学会客气了!”冯玉琴指了指沙发,看曾毅坐下,道:“厅领导已经研究过了,医学院的筹建工作,由陈厅长牵头,我做副手,具体的工作由鹏辉同志负责,你给鹏辉同志做副手。”

    曾毅心道这还不错,在郭鹏辉手底下做事,自己至少能〖自〗由一些,碰到那些自以为只有自己才是英明的领导,你就头痛去吧,“我一定协助郭局长,做好新医院的筹建工作。”

    冯玉琴点了点头,道:“项目的手续还没走完,你可以休息几天再来上班。”

    “我想尽快投入工作!”曾毅笑着,“有一个情况,我正要向您汇报呢。”

    冯玉琴就道:“看来基层没有白锻炼嘛,知道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是干不好草命工作的。”记得以前刚入体制内,曾毅是能推就推,对体制内的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就想着自己的那间小诊所,现在倒是转了性。冯玉琴道:“你说吧!”

    “邵院长昨天向我提起一个很重要的消息,有一个在国际上很知名的脑外专家,最近要回国,我准备跟他接触接触,把他请到咱们的新医院当学科带头人。”曾毅说到。

    “这个专家是什么来历?”冯玉琴就问到。

    曾毅便把黄天野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

    冯玉琴听完,微微领首,道:“〖日〗本的脑外手术技术,在国际上都是最领先的”这个黄天野既然能在〖日〗本被称为“神手”看来是相当有水平的,我看可以争取一下。”

    “那我就去一趟东江,先跟他接触一下,谈一下这件事?”

    冯玉琴点头,“这件事你向鹏辉同志汇报一下”争取把资料收集得全一些,要尽最大努力和诚意。”

    “好!”曾毅就站了起来,“那我就去找郭局长谈一下。”

    冯玉琴摆了摆手,随后又道:“晚上到家里吃饭!”

    郭鹏辉看到曾毅非常高兴,这次的医学院筹建工作由他具体负责,他也算是多年媳妇熬成了婆,因为厅里提高了标准,医学院的硬件总投资,初步预算不会低于旧个亿,今后这些钱”都要从郭鹏辉的手里huā出去。大权在握”无非就是指人事权和财权,郭鹏辉现在就有一种大权在握的感觉。

    “厅里的同事,早就盼着你回来报到了!”郭鹏辉笑着让曾毅坐下,“怎么样”晚上给你安排个接风仪式?”

    “仪式就算了,我是被人踢回来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是低调点好!”曾毅摆了摆手,“刚才冯厅长已经给我讲了新的人事安排,我还在郭局长苒手下效力。”

    “我是求之不得!”郭鹏辉一脸笑容,“当初你申请下基层的时候,我就舍不得放你走!”

    曾毅跟郭鹏辉是老熟人,也没有那么多客套话,他就把黄天野的事情讲了一下,道:“我准备近期去一趟东江。”

    郭鹏辉想了想,道:“如果能把他争取过来,就能极大提高咱们医学院的知名度,这对咱们还没有成立的医学院来说,是件大好事。我这边绝对是大力支持,有什么需要厅里协助的,你尽管提出来。”

    “这件事只能是尽力争取,成与不成,还很难说!”曾毅说到。

    “事在人为嘛!”郭鹏辉讲了一下曾毅的口头禅,“只要尽力就行,先不管结果如何。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曾毅想了想,道:“后天吧!”

    郭鹏辉知道曾毅的惯例,回来必定要到冯玉琴家里去,所以就道:“荣城的老朋友,可都盼着你回来呢,这样吧,明天晚上我召集大家聚一聚。”

    曾毅这次回荣城,跟赶场子似的,拜访了几位比较熟的领导,又跟几位老朋友匆匆一聚,然后就飞往东江。

    东江是沿海经济发达省份,省会设在云海市,光看云海市机场的规模,就比荣城大了不少,随时抬头,都能看到航班在起飞降落。

    到了出站口,就看到顾迪戴了副蛤蟆镜,正一脸潇洒地站在那里。他老子顾明夫在年初的人大上,正式转正,成为了东江省的省长,这小子成了真的大衙内,反而低调了,没有把车直接开到停机坪上去。

    “老曾!”顾迪扯下蛤蟆镜,大叫了一声。

    曾毅无奈摇着头,这才半年不见,我就升格为老曾了,下次再见的时候,不知道能不能升为“曾老”,他道:“顾少,好久不见,风采更胜过往昔啊!”

    顾迪很夸张,过来给了曾毅一个熊抱,道:“老曾,你可是想死我了!”

    曾毅推开顾迪,“行了行了,大庭广众的,也不怕让人以为你顾少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顾迪一挥手,立刻有人接过曾毅的行李,在前面带路,这小子又插上蛤蟆镜,潇洒道:“走吧,我全都安排好了,包你满意!”

    走出航站大楼,就看眼前停了一辆崭新的宾利,负责搬行李的人,此时已经把行李放进后备箱,拉开了车后座的门。

    上车之后”顾迪发着牢骚,道:“你可是好难请啊!我请了你好几次,你也舍不得来东江,这次怎么突然主动要来东江了?”

    “公干!”单毅笑着,“厅里的公务!”

    “是这样啊~”顾迪拉长了声调,“听说你被人赶回卫生厅了,看来传言不假啊!”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曾毅看着顾迪”“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顾迪笑着,好事他倒是也听说了,只是此时不方便求证罢了,他听说曾毅把翟家唯一的别公子给治好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话,这小子就太能耐了,是搭上了通天的桥啊。

    车子很快驶入市区,顾迪给安排了云海市最有名的福华大饭店,超五星级的套房。

    曾毅开玩笑道:“我就是一正科级干部,级别不够,住这里厅里可不给报销啊。”

    顾迪哈哈笑着,他知道曾毅是开玩笑,便道:“行了,别跟我哭穷了!知道你要来东江,好多人抢着要给你报销呢!”

    进了房间”安顿好之后,顾迪才问了翟浩辉的事是不是真的。

    曾毅倒也没有隐瞒,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的过程。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顾迪还是从他老子那里听说的,当然,他也知道他老子说这件事的用意,是要让自己找曾毅求证一下”然后看能不能跟翟浩辉这样顶级家族的公子搭上关系。

    两人聊了聊荣城老朋友的近况,时候就不早了,顾迪看了看时间,道:“走,给你接风去!东江这边的菜品口味较淡,怕你不习惯,晚上我安排了海鲜火锅。”

    曾毅笑道:“正好,我也很久没吃火锅子!”

    “我还安排了美女作陪!”顾迪呵呵笑着,“见了你肯定认识!”

    “谁?”曾毅问了一句,他在东江这边可不认识什么女性朋友啊。

    “见了你就知道了,走吧!”顾迪起身推了两把,催促曾毅快走两把。

    东江人很少有吃火锅的习惯,不过魏公记的海鲜火锅,却是云海的一大特色,深得云海人喜欢。

    顾迪早就让人订了最好的包间,到的时候,魏公记的老板就等在门口,看到顾迪的宾利车驶来,那老板立刻一溜小冒烟地跑过来,笑微微地拉开了车门,弯着身子道:“顾少大驾光临,我们魏公记今天可是蓬荜生辉啊。”

    顾迪此时才摆出一副公子样,道:“今天我请的可是贵客,一定要把你们最好的水平拿出来!”

    “顾少放心,早就安排妥当了,一会我亲自监厨!”魏公记的老板是个光头胖子,说话的时候,脸上肥肉一颤一颤。

    顾迪这才“唔”了一声,等曾毅下车,就一起迈步朝里面走去。这里是魏公记的总店,装修得富丽堂皇,很上档次,虽然不是谈商务的最佳场所,但绝对是云海市数一数一吃饭的好地方,很适合请朋友吃饭。

    老板领着顾迪直接上了顶楼的包间,沏上茶,就道:“顾少,是不是先上流菜?”

    顾迪道:“直接烧锅吧!一会还有几个朋友要来,你吩咐一下门口的人,来了直接带到这里。”

    “都安排好了,都安排好了!”老板看顾迪没有给自己介绍曾毅的意思,就很识趣地告退,去安排上菜上锅子了。

    “上,老曾,今天你是客,上座!”顾迪要让曾毅做上首。

    “行了,又不是外人,整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曾毅过去随便坐了个位子,道:“今天我就坐这里了!”

    “随你,今天你最大!”顾迪就挨着曾毅坐下,“咱们两个好久没一起喝酒了,先来两轮!”

    “这不好吧!”曾毅就道,“还是人来齐了再开动吧!”

    “今天是给你接风,不管他们,他们到了再添筷子就走了!”顾迪哈哈笑着,就顺手拿起桌上的酒瓶。

    正在此时,包间的门被推开了,传来银铃般的声音,“顾少,你这么说,我可是真的伤心了!”

    顾迪只好放下酒杯,笑呵呵看着门口进来的人。

    进来了四个人,三女一男,为首一个女的,曾毅还真的觉得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是谁。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顾迪先指了一下曾毅,道:“这位是曾少,是今天的主角,这顿饭就是给曾少接风的。曾毅,这位美女你肯定认识,大明星水慕烟!”

    曾毅就露出了笑容,心道难怪这么眼熟,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天后级歌手水慕烟啊,他道:“久闻水小姐的大名,如雷贯耳!”

    水慕烟咯咯笑了两声,道:“今天能够认识曾少,是慕烟的荣幸,以后还请曾少多多关照。”说完,她介绍着身后的人,道:“这位是我的经纪人,姓刘;这位是安白,是我的姐妹淘:这位是她的男友,直木天野。”

    曾毅很意外,他本来是准备明天就试着去联系一下黄天野,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上了,就笑着伸出手,道:“黄医生!久仰大名!”!~!

第一八八章 辩有无

    众人就都看着曾毅明明介绍了说是直木天野为什么他要喊黄医生而且也没说对方是医生啊。黄天野片刻愣神伸出手问道曾先生认识我?”

    邵海bo是我师兄向我多次提起过黄医生脑外领域有名的神手。”曾毅赞了两句。

    原来是这样啊”黄天野恍然大悟状你师兄近来可好听说他现在是南江省人民医院的常务副院长?”

    是”曾毅笑呵呵答了一句。黄天野哦”了一句淡淡笑道是真的啊我还以为他是编出来骗我的”曾毅脸上神sè没变心里却微微有此不爽这句话说得好像邵师兄这辈子都当不上院长似的他一伸手道几位别站了快坐吧”顾迪没想到曾毅还跟对方中的一个人认识心道自己今天的安排看来还不错有熟人的话喝起酒就能痛快一此他道今天曾少到东江来我很高兴今晚咱们不醉不休一定要让曾少喝尽兴”黄天野一听就道对不起我不能喝酒的。”顾迪就有点不高兴了自己才说第一句就被撅了面子实在是败坏兴致啊。还是水慕烟立刻拿起酒瓶给顾迪倒了一杯笑道黄医生一直都不喝酒今晚我陪顾少和曾少喝。”安白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黄天野黄天野就解释道我是个脑外科的大夫从来不喝酒因为喝酒会麻痹神经导致我握不住手术刀。”顾迪在鼻孔里打了个哈哈不置可否他对黄天野有此看不顺眼心道你不过就是去东洋学了两天怎么v王治过病还不是酒照喝”饭照吃也没见跟你一样矫情。曾毅出面打了个圆场道对大夫来将喝酒确实太误事了我如果喝了酒的话就不会再把脉了。”好歹这也是师兄的老同学曾毅还是要维护几分的再说了他还要把黄天野争取到南江呢。顾迪一听就举起杯子道那咱们有酒的就端起酒杯没酒的以茶代酒第一杯敬曾少算是给曾少接风洗尘。”曾毅呵呵笑着言重了这杯我敬大家今天能够认识在座这么多名人我很荣幸”说完曾毅一饮而尽。水慕烟和安白是见过不少世面的对曾毅有此好奇能让顾迪亲自摆酒接风又一句一个曾少显然这个曾毅来历不浅不过她们倒是头一次见如此谦逊有礼的世家子弟身上一点架子都没有很有亲和力不会让觉得有压力。两人都是举起酒杯道今天能够认识曾少我们也是非常荣幸。”顾迪放下杯子笑道这话是不会错的了曾少平时难得能遇上的今天你们两个只要让曾少喝高兴了他金口一开随便一句话你们几辈子就不用愁了。”

    水慕烟心中暗惊不已能让顾迪这么说这岂止是能量了得啊她就又给曾毅倒了一杯道曾少以后还请您多多照顾啊。”

    你别听硕大少的他这个人最喜欢开玩笑。”曾毅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又跟水慕烟碰了一杯他喝酒痛快是因为水慕烟酒桌上非常豪爽倒是跟韦向南有得一拼。安白和那个刘经纪也是一人敬了曾毅一杯。曾毅照喝不误不过喝完之后看水慕烟又有举杯的意思就笑呵呵按住杯口道这可不行啊好酒要慢慢喝才有滋味。大家吃菜尝尝这魏公记的海鲜火锅如何。”刘经纪此时从公文包里掏出两张mén票水慕烟接过来然后笑yínyín递到曾毅面前曾少下周我在云海市有个演唱会还请您一定赏光啊。”水慕烟是最近两一年出道的新生代天后级歌手非常有名气去年年底她从娱乐公司出来凭借着这两年积攒的人脉自己搞了个音乐公司准备大干一场为此几乎把所有的积蓄都砸进去了。这次云海市的演唱会是水慕烟公司运作的第一个大型活动成功与否对她来说非常重要如果失败了的话她的公司今后可能就要节衣缩食地勉强维持了。所以她早早来到云海四处拜访像顾迪这样的人物希望能够将这次演唱会做成功。

    曾毅笑着接过mén票道谢谢水姐的邀请届时如果还在云海市的话我一定前去捧场。”

    来了就多待几天嘛”顾迪说到我领你在东江好好转转。”

    我倒是想在东江多待几天的不过身不由己啊”曾毅笑着招呼大家都动筷子。顾迪就道南江省卫生厅离了你还不转了?要我说你那不叫身不由己而是自作自受你像我这样的多自在啊”曾毅笑而不语心道你以为说都能像你一样潇洒自在啊顾明夫是省长你当然可以不干活可我要是不干活出去谁会把我当回事啊他道这话你说八百遍了再说就没意思了”水慕烟和安白对视了一眼刚才顾迪的话她俩都听到了为什么是卫生厅呢像这种公子哥如果不是像顾迪这样下海经商的就是手握重要权柄怎么会去卫生厅那种冷稗mén呢。黄天野此时道曾毅我刚才听你说会把脉你是学中医的?”

    对我是个中医”曾毅说到。

    你邵师兄是西医你怎么会是中医呢”黄天野问到他看自己nv朋友频频给曾毅敬酒说好话就对曾毅有点不爽了他可不认为曾毅是什么大人物哪有会把脉的大人物他就是要揭穿曾毅。曾毅笑道邵师兄以前学过中医。”黄天野哦”了一声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也去学西医呢这样你邵师兄好歹也能对你有所照应。现在搞中医可是一点前途都没有啊你应该向你的师兄学习”曾毅的眉头就微微皱了下这黄天野很傲啊这口气完全就是高高在上一副教训晚辈的样子他淡淡道人各有志”顾迪早就看黄天野不顺眼了心道真是聒噪你子是什么东西也配教训曾毅?在医学这个领域能有资格教训曾毅的人怕是没有几个吧再说了曾毅要用谁来照应吗邵海bo的那个院长都还是曾毅给照应来的呢他道黄医生这话就不对了我个人相信中医觉得中医非常有前途。”黄天野就道你这是愚mí信”他差点就说出愚昧两个字还好及时收口了。那边水慕烟一人顿时脸就煞白安心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黄天野一脚让他别再说话了。

    看来黄医生对中医有点偏见呐不过也可以理解现在很多人都对中医持怀疑态度!”曾毅帮黄天野打个圆场。谁知黄天野道这不是怀疑而是中医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是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事物”顾迪登时大恼马匹的你子还蹬鼻子上脸了找揍是吧他就要拍桌子动手了。曾毅伸手按住顾迪这计争论曾毅自从学中医以来碰到了不知道多少次刚开始他还有点jī愤后来也想开了只当是学术辩论罢了没必要因此就大动干戈要想证明中医有道理也不是能用拳头就可以解决的。看大家的脸sè都有点紧张曾毅就笑道没事学术辩论而已。”水慕烟手心捏出一大把汗来刚才看那架势顾迪都有翻脸的意思了真要是得罪顾迪那自己jīng心准备许久的演唱会绝对是立刻就得泡汤她朝安心看了一眼心道你怎么搞的为什么要带一个如此不懂事的人来呢。她急忙笑着举起酒杯打着圆场j声道今天是给曾少接风咱们不谈学术的事好不好又不是在开学术研讨会大家说对不对我敬大家一杯”安白也是举起酒杯学术上的事太无聊了谈这此多没意思而且我们也听不懂还是喝酒吧。”她朝黄天野使了个眼sè让他就此打住赶紧顺着这个台阶下可千万别把演唱会的事搞砸了。黄天野却道既然曾要辩论那咱们就辩一辩嘛”他刚才还是曾毅现在就成了曾意思就是说你这个辈哪有资格跟我辩论。这一下气氛彻底僵掉了水慕烟急得鼻尖上都出汗直用抱歉的眼神看着曾毅。曾毅朝她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然后道我是晚辈愿听黄师兄的教诲”黄天野立刻就道1先说中医起手先论yīn阳什么是yīn什么是阳你用什么方法来鉴别又用什么办法来证明它的yīn阳呢还不是医生一张口说yīn就是yīn说阳就是阳更不要提什么金木水火土了那更是无稽之谈世间万物或许能分类归纳但人体哪来的五行属xìng你说我是金木水火土哪一种。就算这么玄之又玄的理论成立难道分出yīn阳五行就能治病?荒谬”曾毅只是听着也懒得去辩驳他做过很多次这样的辩论了很清楚地知道一点就是你不管说什么对方都认为你是在空口白话因为中医上的那此理论西医用自己所有的方法都无法证实无法证实他就会认为是假的。现在科学大行其道给了西医很大的底气指责中医的时候他们会用西医的体系来驳斥中医这其实也是一种蛮横跟无礼的表现就像是牧师援引《圣经》中的教各去指责和尚把《bo若经》念歪了是一个道理。曾毅能用西医的观点跟西医辩论但西医却吝于用中医的观点来驳斥曾毅。

    3楼再说中yao那更是没有任何科学依据中医讲以形补形吃什么补什么难道一个人脑坏死还能吃猴脑补回来?”黄天野问到。众人都看着曾毅紧张得喘不过气来这黄天野太无礼了说是学术辩论这哪是辩论的样子根本就是在鞭扯完全就是盛气凌人的指责。反观曾毅的表现众人就觉得曾毅很了不得这个人太有气度了并没有因为学术之见就暴跳如雷而是一副倾听和谦卑的态度。众人虽然不懂西医更不懂中医但却懂得做人的道理一个真正有学问的人是绝不会拿自己的知识体系去评判别人的对错。

    黄师兄说完了?”曾毅问到。黄天野负手坐在那里道先说这此吧作为中医对此你有什么要说的?”曾毅也懒得指出对方对中医的错误理解了黄天野根本就是对中医一窍不通的人对与错对他来说其实都是错的。曾毅笑了笑问道听说前几年有科学家对宇宙进行称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目前我们所能观察和检测到的东西只占宇宙质量的弥?”黄天野点了点头指星道不到鳃实际上只有4gfù之间。”

    那我就用这个科学结论来谈一谈我对中西医的看法吧”曾毅微微笑着我们可以把这能观测到的47%称之为有其余95.3%瑶的事物称之为无这样的分类黄师兄没有意见吧?”黄天野又点了点头那用任何办法都检测不到九成五的事物对于人类来讲倒是可以称之为无”反正存在也只能当不存在。

    我自己的观点西医是从有来入手的科学的观念”以及实验基础的支撑决定了西医研究的是有医治的也是有之病。”曾毅顿了顿接着道而中医跟西医最大的一个区别是中医承认无的存在她认为人体的疾病很大一部分是由无造成的。虽然中医也和西医一样没有办法找出无但中医认为还是可以通过一此办法比如望气”诊脉来检测到无的状态也可以通过一此手段比如中yao”针炎来调整和恢复无的正常状态从而达到治病的效果。”

    这是我对中西医区别的一点粗浅看法让黄师兄见笑了”曾毅笑了两声随即举起杯子自己饮了一杯。在场的众人竟然都有此没回过神来曾毅这段话虽然简单但却蕴含了一个很大的哲理而且还符合中医上的yīn阳之说。黄天野有此出神本想把曾毅一下驳死的没想到却让曾毅用科学的结论把自己给将死了。曾毅的话很明白一下就指出了中西医最根本的区别,两种医术体系的入手点根本就是不同的西医所研究的部分不过占了5%左右的部分凭借对丝的了解就质疑慨的错误这是很荒谬的。甚至西医还没有把这坠研究明白呢否则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绝症了。宇宙之理就是万物之理没有什么道理能高过宇宙之理水慕烟第一个反应过来她举起酒杯道曾少我敬你一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这次她是由衷地佩服曾毅这人不光是气度大而且学问也大能说出这番有无”的见解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相比之下那个什么世界级的脑外专家就有点可笑了。

    过誉了过誉了”曾毅呵呵笑着跟水慕烟碰了一下他现这个nv明星也有意思一般人就是你对他讲了他也未必喜欢听这番话。黄天野还想再找出个理论来驳斥曾毅的说法但一时半会很难像曾毅那样拿出极有有说服力的科学依据出来。顾迪大感畅快曾毅不傀是曾毅啊一个简单的数字就让嚣张高傲的人哑口无言他拿起酒杯来来来喝酒这时候不喝酒怎么可以呢”

    喝酒要是少了我老董怎么可以呢”包间mén口此时传来爽朗的笑声。众人去看就看董力阳大步走了进来径自来到曾毅身边伸出手道曾局长莅临东江老董我有失远迎实在是太怠慢失礼了我先自罚一杯”曾毅站起来跟董力阳伸手握道董总这么说就是在赶我走啊”董力阳哈哈笑着道我老董就是长十个胆子也不敢赶曾局长走啊你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客呢。那咱这罚酒就暂且记下一会我陪曾局长喝个痛快”水慕烟几人心中再次暗惊刚才黄天野跟曾毅辩论的时候已经揭穿了曾毅的身份他不过就是一个大夫可怎么一转眼就连东江名副其实的地头蛇董力阳也要对曾毅陪着客气来晚了竟然还要自请罚一杯。要知道在东江省能罚董力阳酒的人可没有几个就是省长也未必能让董力阳把罚酒喝掉。

    董总”水慕烟赶紧起身跟董力阳打了个招呼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您真是让慕烟高兴啊。”

    缘分都是缘分”董力阳呵呵笑着跟众人认识了一下就坐了下去道曾局长我还准备下周去南江看你呢南云的事项目组的人都跟我汇报了。”

    行了你们是存心的吧都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曾毅笑道。

    不”董力阳举起酒杯知道南云的事之后我老董心里对你只有敬重。说句心里话商海沉浮一十年曾局长是我老董最为敬重的一位官员舍生取义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我敬你一杯”董力阳说完一饮而尽,曾毅自请处分的事他知道之后确实有此意外。董力阳是去过老熊乡的人当时什么情况他最清楚。曾毅官不大但能在那么低的一个位置上造福一方这要比常人付出更多现在又为了南云县的大局而自请处分是真正把百姓福社和投资商利益装在了心里的人。顾迪此时笑了一句道就是你敬重的这个官员级别太低了一点”曾毅大笑不打击我你能憋死啊”有董力阳的加入饭局上就生动了很多他这此商人本身就很适应这种应酬的场合再加上水慕烟这位美nv不是调动气氛酒桌上就比刚才黄天野搞辩论时欢快了不少。看气氛不错水慕烟又拿出演唱会的贵宾mén票对董力阳笑道董总您是云海市的商界领袖演唱会还要请您多多帮衬多多捧场。”董力阳接过mén票顺手放在边道水姐这可不对啊怎么光有我的mén票没有曾局长的呢。你知不知道曾局长才是深藏不漏的真人只要他一高兴你就是搞全国巡演那不管到了什么地方都不愁mén票销不出去。”水慕烟又是吃惊这话今天是第二次听到了她对曾毅的身份更mí茫这到底是大夫还是局长又或是世家子弟?曾毅笑着道董总你这就冤枉水姐了刚才一见面她就邀请我了。我看是你不肯出力才往我身上推啊”

    水慕烟就赶紧顺势接道董总您可不能这样欺负我一个j弱nv子啊。”董力阳呵呵笑了两声道既然曾局长都批评我了那我要是再不出力就肯定是不对的了。这样吧演唱会的mén票还到多少没销出去我董某人全包了”水慕烟一听顿时面1ù惊喜之sè她没想到曾毅的一句话竟然如此好使董力阳竟然包圆了她赶紧提起杯子谢谢曾少谢谢董总你们真是我的大恩人啊我连敬两位一杯两位随意”

    续分都是缘分”董力阳今晚特别喜欢说这句话。两人大男人当然不可能欺负一个nv的两人都陪着喝了一杯。放下杯子董力阳道水姐在酒桌上可是巾烟不让须眉啊爽快”众人这顿饭一直吃了有将近二个时出来的时候顾迪有此喝高但还有兴致提议道一会去唱歌咱们再喝第二轮”董力阳是不行了他现在年纪大了不能跟顾迪比听了顾迪的话就朝曾毅打眼sè。曾毅还没来得及说呢就看顾迪朝大mén走了出去喝高了走路有此飘忽。mén口站了一名shì应生看到顾迪过来赶紧替他拉开mén没想到顾迪却是一头撞在了mén柱上。

    混账东西你怎么给贵客开mén的”魏公记的老板一声暴喝像是踩了地雷似的一下就蹿到顾迪面前扶着顾迪上下心地查看了一遍紧张道顾少您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要不去医院检查下吧?”六千字送上顺祝各位书友中秋快乐月圆人圆万事顺心。

第一八九章 兵“贼”

    第章兵“贼”

    顾迪酒喝多了,头撞在mén柱上,竟然没有感觉到疼,他很用力地一甩胳膊,差点把魏公记的老板推到在地,道:“去什么医院!我还要再喝一轮!”

    “顾少,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魏公记的老板可不敢大意,真要是撞出个好歹,回头顾大少找自己算账,自己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啰嗦!”顾迪瞪了一眼,又要出mén,结果一抬脚就是个踉跄,直直朝地板上摔了下去。

    曾毅此时已经赶了过来,他闪身上前,一伸手把顾迪给接住了,把他扶好之后,曾毅检查看了一下顾迪的头,发现没有事情,那mén柱是个圆柱形的,没有任何棱角,撞上去不会有任何事,何况当时顾迪只是正常的行走速度,力度也不大。

    魏公记的老板连吃两惊,心里后怕至极,一抬tuǐ,就给了那个shì应生狠狠一脚,骂道:“娘匹的,你是个死人啊!就是死人,也比你会做事,我告诉你,今天顾公子要是有个好歹,我绝饶不了你。”

    “行了!”曾毅微微皱眉,喝了一句,道:“人没事!”

    魏公记的老板却是不依不饶,继续骂道:“我花钱雇你站在这里,是要你为贵客服务的,你他娘的是行动不便啊,还是胳膊tuǐ坏掉了,我就是摆在塑料人在mén口,也比你强!完全就是个废物,废物!”魏老板很生气,喝道:“这废物是谁招进来的,马上给我开掉,以后谁……”

    “够了!”曾毅很讨厌这种训人的口wěn,就事论事也就行了,至于要如此羞辱人吗,他道:“我都说了没事,你没听到吗!”

    魏老板看曾毅发火了,也不敢再训,用威胁的眼神看着那服务生,“回头再收拾你!”

    那服务生此时也是用一副恨意的眼神回望着魏老板。

    “反了你,还敢瞪眼!”魏老板上去冲服务生xiōng口就是两捶,“马上给老子卷铺盖滚蛋!”

    那服务生一下摘掉头上的帽子,道:“结钱!结了老子的工资,老子立刻走人!”

    “你还敢提工资!”魏老板又是两拳,马匹的,在我面前,还敢自称老子,真是活腻了,“就你刚才那样,我不找你要钱就算你走运了,你还提前,钱一分没有,赶紧给我滚蛋!”

    服务生指着魏老板,“少一分钱,老子跟你没完!”

    “反了你……”魏老板气得都要跳脚了,今天面子算是丢尽了,让顾大少差点受伤,处理这个服务生,还处理不掉,他一伸手,就要再给那服务生一个耳光。

    “啪!”

    魏老板的手刚伸出手,手腕就被曾毅抓住了。

    曾毅一用力,就把魏老板推出了好几步远,喝道:“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是吧!”

    魏老板知道曾毅是顾迪的贵客,不敢造次,道:“这个家伙太不像话了,差点害顾少受伤,不处理绝对不行!”

    “他是我朋友!”曾毅说了一句。

    “啊……”魏老板一下舌头就直了,朋友,这是怎么回事,顾少的客人,那都是非富即贵的,怎么会有这种负责站mén的朋友呢。

    刚才那服务生一摘帽子,曾毅就认出了,是去年在荣城火树银花的那几名保安中的一个。

    “还愣着干什么!”曾毅竖起眉,身上的威势一点不逊于顾迪这种公子哥,“结工资!”

    魏老板这才意识到自己nòng巧成拙了,赶紧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不知道他是您的朋友,刚才我也是着急顾少的伤势,这一急,话就有点冲,请您别见怪啊!”

    董力阳也觉得这魏老板有点xiǎo题大做了,看曾毅发火,就道:“还站着干什么,快去结工资啊,你还真打算让曾少的朋友在这里给你站岗!”

    “是,是是!”魏老板出了一脑mén的汗,今天这顿饭本来安排得tǐng好,顾大少也吃得高兴,还喝高了,结果最后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真是倒霉催的,他赶紧让人去结那服务生的工资。

    不到五分钟,财务就拿着钱过来了,厚厚的一沓,足有七八千块钱。

    魏老板也不数,拿起来直接往那服务生手里一塞,道:“这位……这位兄弟,实在是对不住,刚才我脾气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服务生冷冷看了他一眼,从那沓钱里数出二十多张,其余的往魏老板怀里一扔,道:“不用!”

    魏老板直往服务生兜子里塞,“这算是我的一点xiǎoxiǎo歉意,收下,收下!”

    服务生一把推开魏老板,来到曾毅面前,问道:“我们见过?”

    曾毅拱了拱手,道:“去年在荣城的火树银花,我们见过,承méng仗义出手,感jī不尽!”

    服务生就想起了,道:“原来你就是光头大哥说的那个大夫!”

    “是我!”曾毅笑着,他没想到能在东江遇到这伙人,当时在火树银花,曾毅曾让光头到南云找自己,谁知这伙人倒是跑到东江来了,他笑着问道:“你们队长还好吗?

    “还好,光头大哥就在前面一家店,跟我一样做mén童!”服务生认出是谁了,显得就有些热情,道:“我这就通知他,光头大哥一直都想找你喝个酒,可惜上次太匆忙,没机会!”

    服务生说着,就要掏电话,手往衣兜一塞,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曾毅是做大夫的,眼睛多厉害啊,就问道:“老伤发作了吧?”他也在纳闷,刚才顾迪晃晃悠悠过去,速度并不快,以这伙人的身手,按说是不可能让顾迪撞在mén柱上才对,原来是旧伤发作了。

    “没事!”服务生脸上笑着,然后拿出了电话。

    “强忍着对身体可没有好处!”

    曾毅说了一句,上前一步,在那服务生的背后轻轻一点,然后所有人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服务生竟然一下就痛得弯下了身子,脸上黄豆大的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直掉,只一xiǎo会的工夫,就看服务生xiōng前背后的衣服全被冷汗打湿了,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众人都能感觉多这是多么惨烈的一种痛,不过那人的骨头倒是更硬,竟然吭都没吭一声。

    曾毅等他的冷汗出来,就开始在他的背后轻轻按了起来,几番推拿之后,服务生的表情就轻松了不少。曾毅此时收了手,道:“拿一杯温水来!”

    魏老板哪敢迟疑,亲自跑过去,拿着杯子盛了水过来,连连道:“哎呀,今天真是误会死了,我以为他是不好好工作呢,原来是病了!我说兄弟,你病了就请个假嘛,也不用这么拼命啊!”魏老板心里直叫苦,你硬tǐng没什么,可把老子给害苦了。

    服务生接过杯子,一口气把水喝完,这才慢慢站了起来,脸上lù出惨白的笑容,道:“谢谢,你这本事可真是厉害,我现在觉得好多了!”

    顾迪此时的酒也醒了几分,只是反应还有些迟钝,道:“既然都是朋友,那就一起去喝酒!”

    曾毅摆了摆手,道:“我得仔细查看一下他的伤势,就不陪你去喝酒了,你跟水xiǎo姐她们去吧!”

    董力阳此时也道:“我明天早上还要见市长,一身酒气怕是不好。”

    顾迪左看右看,如果曾毅和董力阳不去,那自己喝酒还有什么意思,难道去跟黄天野那个讨厌鬼去喝酒吗?不对,那二鬼子也不喝酒啊!

    水慕烟笑道:“我就陪顾少再喝一轮!”

    顾迪兴致寥寥,道:“那就下次吧,今天就到这里!”说完,他又要出mén,水慕烟赶紧扶着他,免得他再摔倒。

    “曾毅,我让司机送你回酒店!”顾迪喝多了,但重要的事还记着呢。

    曾毅笑道:“不用了,你送我回酒店,我怕我还得再照顾个醉鬼,你还是老老实实让司机送你回家吧!”

    “我跟曾毅顺路,顾少就放心吧!”董力阳说到。

    顾迪这才作罢,钻进了自己的车里,吩咐司机开车。

    目送顾迪的车子走远,水慕烟走上前来,笑yínyín道:“董总、曾少,今天能够和两位一起喝酒,慕烟真的非常高兴,演唱会的时候,还请两位务必赏光,慕烟可是非常真诚地邀请两位,你们不到,我会伤心的。”

    “好说,好说!”董力阳笑着,没说去,也没说不去。

    曾毅看着不远处的黄天野,有些皱眉,他来东江,就是为黄天野来的,不过今天接触下来,他觉得黄天野这人不好打jiāo道,所以邀请黄天野去南江的事,曾毅也就没有提。他现在倒是有点明白邵海bō为什么不愿意到东江来见黄天野了,黄天野这人太傲了,邵海bō肯定也是受不了这份倨傲,所提推脱说自己走不开。

    如果是这样的话,曾毅也不愿意在黄天野身上多费什么力气,所以很可能等不到水慕烟的演唱会开始,曾毅就要返回南江。

    他想了想,把手伸进上衣兜里,掏出一张卡片,道:“谢谢水xiǎo姐的盛情邀请,今天初次见面,我也没准备礼物,这张卡片送给你,一定收下!”

    水慕烟有点失望,曾毅这么说,多半就是不会去观看演唱会了,不过她还是很有礼貌地笑着:“谢谢曾少,你太客气了!”

    董力阳抬了一下手,他的车子立刻驶了过来,“曾毅,咱们走吧!”

    曾毅对那个服务生道:“我的yào箱放在酒店了,你跟我回去,我帮你检查一下旧伤,想想办法。”

    “这不好吧,太麻烦你了!”服务生推辞着。

    董力阳笑着:“机会难得啊,错过了,可能这旧伤就要伴你一辈子了!”

    “你把你的那个光头大哥也叫上,上次的事,我还没来得及向他道谢呢!”曾毅说着,就把这大汉推上了车。

    三人摆了摆手,跟水慕烟告辞,也离开了魏公记。

    水慕烟这才拿起手里的卡片仔细看了起来,一看吃了一惊,这种贵宾卡可以在好几个奢侈品牌子遍布全国各地的正品店里享受巨额折扣,而且还有优先定制、优先购买的权力。

    水慕烟以前见过这种卡,她当时为了出席一个很重要的活动,准备去购买一款新上市的限量版手包,据说全国就只有一件。结果却被拒,等在参加活动的时候,她看见那款手包就捏在圈里另外一位nv星的手里,对方在炫耀如何拿下这款限量手包在时候,就拿出了这种卡,说是全国只有十几张。

    这些公众人物就是这样,特别是参加一些活动时,都是jīng心再jīng心,仔细再仔细,生怕跟别人撞衫,这在圈里是很尴尬的事,他们赚的多,但赚来的钱,基本又全投资到行头和那张脸上去了,曾毅给的这张卡,对水烟幕来说,用处真是非常大,省钱倒是其次,它也是一种身份的标识,圈里有这种卡的,怕是也没几个吧!

    安白此时走上来,看清楚那卡片,也是吃惊不已,上面全是最知名奢侈品牌子的标识,她其实一晚上都在猜曾毅到底是什么来历,却怎么也猜不透,这人完全就是一团谜。

    “这个曾少人脉非常广啊!”安白说到。

    水慕烟点了点,看看车子消失的方向,心里也是有些míhuò,她也算结识了不少达官贵人,但从没见过这样的,竟然还会治病,真是怪哉。

    安白看着那张卡片,心道可惜,没想到曾毅在奢侈品界,竟然也有这么强的人脉,如果自己能代言这里面的其中一个品牌,那在圈里的地位,就非比寻常了。

    明星圈里谁的身份高,除了看人气和知名度外,还要看代言的是什么品牌,这个品牌直接就决定了每个人的地位高低。你说你人气很旺,可你代言的是脱máo膏、洗衣粉、指甲油,那你的身份就高贵不起来,甚至见到同行,你都不好意思跟别人打招呼。

    曾毅回到酒店不久,光头就赶过来了,进mén问道:“老四,你不要紧吧!”

    老四就道:“就是背上的伤发作了,曾大夫给我按了两下,舒服多了!”

    光头就朝曾毅拱了拱手,“曾大夫,谢了。”

    “这么客气干什么,坐吧!”曾毅指了指沙发,“没想到你到东江来了!”

    关于这个光头的身份,曾毅从汤卫国那里知道了不少。

    这光头叫苏健纯,原先是八大山头特种大队的,全军出名的狙击王,后来因伤退役。苏健纯为人慷慨仗义,那些和他一样因伤退役的战友,只要谁有困难,他都二话不说全力接济,属于是宁可自己餐餐喝白水,也要把每一分钱都用在自己兄弟身上的人,在这个圈子里,人人都喊他光头大哥。

    原先苏健纯在一个xiǎo城市里,混得还不错,谁退役了没饭吃,就来投奔他,他都能给介绍个工作,不管好坏,总是有碗饭吃的,慢慢人就越聚越多,最后有四五十人。像苏健纯这样受过特殊训练的人,随便一个放出去,所造成的破坏力,都不是地方上所能承受的,何况是一大批人聚在一起呢,所以当地对他忌惮不已。

    后来苏健纯闯了祸,他坐公车的时候,看到xiǎo偷在偷包,二话不说,就把那xiǎo偷揍了一顿,然后赶下车,谁知却被xiǎo偷的同伴给尾随上了。

    xiǎo偷纠集了有三十多号人,手持钢管棍bāng,将苏健纯堵在了一个死道里,好在苏健纯是拳头硬、见过血,硬是一人杀了出来,还把几个xiǎo偷打成重伤,而苏健纯只是挨了两棍子,受了点皮外伤。

    这事让苏健纯的那帮不要命的战友知道了,这下可炸了窝,四五十号杀神满城去抓xiǎo偷,逮到之后直接胳膊拧断,断茬的地方左右拧三遍,再好的接骨医生都接不回来了。不到半个月,那个xiǎo城市就多了五十多个残废,剩下的xiǎo偷都被吓破了胆,望风而逃,xiǎo城周边一百五十里之内,一时竟然一个xiǎo偷都看不到,直到今天,那个城市愣是没有一个xiǎo偷敢进去作案。

    不过这件事在当地很轰动,让当地的警方大为恼火,他们把苏健纯叫去喝茶,勒令苏健纯这帮人离开当地,否则警方就会采取行动。

    没办法,苏健纯这才离开了那座城市,开始四处漂泊,不过不管他到哪里,当地的治安处突系统,都不会欢迎他的。

    曾毅第一次碰到苏健纯的时候,正是他刚到荣城,当时汤卫国觉得很烧手,直接就给了苏健纯一个下马威,卸了他的胳膊,要用这个办法bī苏健纯离开荣城。

    曾毅不是汤卫国,他没有处突的职责在身,所以对苏健纯这样的人很敬重,也很佩服,这些都是为了国家出生入死过的人,能捡条命回来,非常不容易了,不能再让这些人流了血、拼了命,现在又要四处去漂泊。

    刚才他给老四检查了一下伤势,老四是在边境执行任务时,被敌特的狙击手打中了脊柱,他命大,没有死成,但子弹压在了神经线上,取出来的话,老子就会变成高位瘫痪,废人一个,所以那颗子弹就永久地留在老四的身体里,

    苏健纯也好不了哪里去,脖子的衣领下,有一个很明显的伤疤,一颗子弹曾经穿透了他的肺部,也是命大,从阎王爷那里又挣扎着回来了。

    “曾大夫什么时候到的东江?”光头显得很热情,“不知道你要来,不然一定叫上兄弟几个,请你好好喝一顿。”

    曾毅笑了笑,道:“苏大哥打算以后就留在云海了吗?”

    苏健纯对这事心里没底,他不管走到哪,都待不了多久的,“暂时就在云海了,曾大夫来云海是……”苏健纯有点意外,曾毅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公干!我现在在南江省卫生厅工作!”曾毅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表示自己在南江那边还有点能力,道:“其实苏大哥可以再回南江的,汤卫国那边我可以去跟他讲,工作的事我也可以帮忙解决。”曾毅敬重这些人,能帮一把,他绝对会主动去帮的。

    苏健纯摆了摆手,“这不好,会给你添麻烦的!”

    “有什么麻烦的!”旁边的董力阳开口了,道:“我在荣城的那个商业广场项目,马上就要开工了,眼下正缺人呢。苏老弟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过去一趟,算是给我帮忙,就是活辛苦一点,晚上需要照看工地,待遇方面我不会亏待苏老弟的,以后项目竣工了,苏老弟还可以接着做安保的工作。”

    “辛苦倒是不怕……”苏健纯对这个提议有点动心,照看工地的话,会需要很多人,到时候可以把很多没有着落的兄弟安排一下,而且做安保自己这些人也很擅长,最重要的是,只要曾毅能保证没有人赶自己走,这份工作自己就能做长久,“就是怕给你们闯祸,我的这些兄弟,脾气都很爆。”

    董力阳当初那个项目多亏曾毅帮忙,才得以挽回损失,现在就是开工,工期也很长,期间免不了还要用到曾毅这样的地头人物,他看曾毅对苏健纯tǐng看重的,就说了这个提议,也是个顺手人情,以曾毅在南江的能量,安排几个人的工作,实在是没有任何的难度。他道:“我看苏老弟是个踏实做事的人,不会主动去惹事的,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曾毅不用猜,都知道苏健纯在云海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否则也不会分开在几个店去服务生了,他道:“董总极力邀请,我看你就不推辞了,正要我还懂一点医术,可以帮你们想想办法,缓解一下伤痛也好啊!”

    苏健纯半响没说话,最后道:“谢谢曾大夫,谢谢董总,你们能让我思考一下吗?”

    “好!”曾毅笑着,“我要在云海待两三天,有什么事,你就来找这里找我,另外,这是我的电话!”曾毅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苏健纯。

    苏健纯收好名片,道:“曾大夫,一会兄弟们下了工,一起喝个酒吧。”

    “今天就算了,明天吧!”曾毅苦笑,“老四大哥知道的,我这是刚喝了一场回来。”

    苏健纯只好作罢,道:“那明天晚上,我给曾大夫电话。”

    “好!”曾毅说着,从yào箱拿出一瓶yào酒,道:“这个你们拿回去,对缓解疼痛有效果,老四的伤我也看了,得慢慢想办法。”

    苏健纯两人离开后,董力阳向曾毅咨询了一些南江的情况,看时候不早,也就告辞了。

    第二天曾毅起chuáng吃完早饭,顾迪就过来了,说是要带曾毅在云海转一转。

    两人出去转了云海几处比较有名的胜景,下午两人雇了条船,飘在云海湖上正喝茶呢,顾迪的电话响了,接起来听了一会,他放下电话道:“水慕烟经纪人的电话。”

    曾毅纳闷,一个经纪人,怎么会把电话打到顾迪这里来,“什么事?”

    “说是水慕烟突然说不出话来了!”顾迪也是觉得莫名其妙,“这不是咄咄怪事嘛,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不能讲话了,我看她那个演唱会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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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零章 土多金埋

    第一九零章土多金埋

    “严重吗?”曾毅问到,“需不需要我去看看?”

    顾迪一摆手,道:“说不定就是个咽喉炎,这种xiǎo病,哪用你出手。”顾迪不想麻烦曾毅,毕竟曾毅是自己的客人,哪有劳动客人的道理,再说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让曾毅出手的。

    虽然很不满那经纪人给自己打电话,但顾迪还是打了几个电话,安排了一些云海比较有名的专家过去给水慕烟诊治。像他这种公子,非常在意自己的身份,随随便便一个经纪人都能给他打电话,搞得他比一个跟班还不如似的,这让他很不爽。

    可能是因为这个,顾迪并不着急走,而是慢吞吞地把茶喝完,才叫人摇船靠岸。

    “晚上我安排好了!”顾迪说着,“东江这边有几个人,正好也想跟你认识认识。”

    曾毅知道顾迪说的人,可能是东江这边的几个公子哥,他对此没什么兴趣,就道:“晚上我已经有安排了,你也不用老陪着我了,去做自己的正事吧!”

    “真有安排?”顾迪问到。

    “真有!”曾毅笑着。

    顾迪也就不再坚持,道:“那我给你派辆车吧,你在云海行动也方便一些。”

    “好,这个可以,免得我一出mén睁眼瞎!”曾毅笑着点头。

    顾迪就把自己的宾利车和司机一起给了曾毅,然后打了个电话,不过十几分钟,就有人开着一辆奔驰来到云海湖边,把顾迪接走了。

    晚上苏健纯几个兄弟都请了假,早早过来,请曾毅去喝酒,除了老四,还有两个是曾毅在荣城见到过的。

    几人就一起去了云海市比较有名的夜市,里面全是经营海鲜的大排档,酒也只有一种,那就是新鲜的扎啤。

    “曾大夫,咱们兄弟几个都是穷人,只能请你吃大排档了,不要介意啊!”苏健纯道。

    曾毅摆了摆手,笑道:“在荣城的时候,我也最喜欢去夜市吃烧烤,夜市喝酒最自在。”

    苏健纯呵呵一笑,就把服务员叫了过来:“上扎啤,一人来一桶,我们先润润嗓子,然后再点菜!”

    其他几人就搓了搓手,一脸兴奋,道:“痛快,喝酒就得这么喝!”

    曾毅却是被吓住了,就是汤卫国那个酒鬼,也没这种喝法啊,一人一桶,只是润润嗓子,喝完之后再点菜,这是什么规矩啊。

    服务员似乎也被吓住了,数了一下在场的人,道:“八桶?”

    “八桶!”苏健纯一撸袖子,“快去,快去!”

    服务员摇了摇头,在牌子上一记,然后叫来几个人,搬了两趟,才把酒搬过来,都是十升的桶。

    曾毅就有点后悔了,这群人喝酒和打仗一个样,都是不要命,自己今天怕是要躺着回去了。

    苏健纯举起杯子,“曾大夫,今天头一回喝酒,咱们兄弟几个敬你一杯!”

    “客气的话不说,先喝一个再说!”曾毅也豁出去了,既来之,则安之,如果没一点气势,这酒也就不用喝。

    这几个人都是生猛,一桶扎啤进了肚子,这才站起来,去放了放水,然后回来点了一桌子菜,让服务员再上八桶,这才是正儿八经开始喝了。

    喝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曾毅的电话响了,一看是顾迪打过来的,曾毅就接起来,道:“这么晚了,有事?”

    顾迪电话里道:“你现在在哪呢?”

    “夜市!”

    “水慕烟的那个病,还挺严重的,今天做了二十多项检查了,没查出原因,就是人不能讲话,你能不能给?”顾迪说到,他本不想麻烦曾毅的,结果到医院一看,架不住水慕烟那梨花带雨的样子,以及那双哭红肿的眼睛,只好给曾毅打来这个电话。

    “明天上午吧,我现在喝了酒,把不准脉的!”曾毅说着。

    “行,那我明天上午去接你!”

    曾毅点头,“你放心吧,检查不出原因,就证明她没有大máo病,明天我一早就去看看!”曾毅对西医很熟悉,像这种病,检查不出máo病,反而是好事。

    挂了电话,曾毅就道:“今天最后一杯了,不能再喝了,明天一早有事情要办!”

    “正事要紧!”苏健纯就说到,“那咱们今天就到这里!”

    几人把杯子里的喝掉,又风卷残云一般,把桌上的菜收拾干净,今天的酒局就算结束了。

    临走时曾毅问道:“去南江的事,苏大哥决定了吗?”

    苏健纯道:“我和几个兄弟商量了一下,决定跟曾大夫干了,这几天咱们把该料理的事情一料理,就跟你去南江。”

    曾毅就笑了起来,“好,那我定了回南江的日子,就通知你们。”

    第二天吃过早饭,曾毅给顾迪打去电话,“水慕烟现在在哪呢?”

    “东江医附院!我去接你吧!”顾迪说到。

    “不用了,一来一去太耽误时间了,让司机载我去就行了!”曾毅说着,就提着yào箱出了mén。

    东江医附院,全名叫做东江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是东江省最权威的医疗机构。和南江的情况不同,东江医科大学在全国都非常有名,她的附属医院是部属医院,归卫生部领导,比南江省人民医院那样的省属医院,级别又要高出一个层次。

    曾毅到达东江医附院的时候,刘经纪和安白正等在mén口。

    “曾少!”安白几步迎上来,道:“真是太麻烦你了。”

    “在医院还是喊我曾大夫吧!”曾毅微微笑着,“这样听着比较专业,我也有点信心!”

    安白原本紧张的心,让曾毅这么一开玩笑,不由就轻松了很多,道:“慕烟姐现在完全不能说话了,她都快急死了,这次的演唱会,她几乎把所有积蓄都投进去了,现在票已经销出去了,要是泡汤,她今后在圈里的名声就全毁了。”

    “别着急,我上去看看再说!”曾毅就迈步进了大楼。

    三人进了医附院的特护病房,就看到水慕烟正坐在病床上,愁眉不展,倒是有一点黛yù的韵味。黄天野坐在一张椅子上,手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看到曾毅进来,水慕烟就下了床,然后眼泪就又出来了,张开嘴却不能说话。

    曾毅一抬手,道:“坐着吧,大概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待我给我把把脉。别发愁,这种急症,来得快,去得也快!”

    水慕烟感激地点了点头,就乖乖坐在了床上,泪眼婆娑地看着曾毅,其实她并没有见识过曾毅的医术,只是那晚听了曾毅一番关于中西医的言论,就对曾毅有一股莫名的信任,何况这还是顾迪推荐的,想来医术绝对比一般的医生要好很多了。

    黄天野此时心里很复杂,他前天晚上才斥责中医是不能治病的医术,结果水慕烟第二天发病,他在东江卫生界也是认识一些人的,托关系找了很多知名的专家过来,却无法确诊,他心目中认为最科学的西医,竟然束手无策,这让他有些尴尬。

    “我刚才到医附院的王院长那里去了一趟,他说今天上午会有更好的专家过来!”黄天野说到。他不希望中医来chā手治疗,在他看来,中医根本就不能治病,让中医治疗,就是在害水慕烟。

    水慕烟摇了摇头,然后看着曾毅,意思很明白,她要让曾毅来治疗。

    曾毅倒是没想到黄天野在对待中西医的态度上会如此偏执,摇了摇头,就拉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道:“我先把把脉再说。”

    黄天野本想再说几句,但看水慕烟那个态度,只好闷闷坐下。

    安白此时也是走过去,站在黄天野的旁边,朝他瞪了一眼,警告他今天绝不能再说什么中医是mí信的话,曾毅可不是自己能得罪起的人,人家就是脾气再好,也不可能容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曾毅把了一会脉,就基本nòng清楚是怎么回事,他收了脉,道:“不碍事,吃剂yào就好了,耽误不了演唱会。”

    水慕烟一听,眼泪又下来了,她心里确实很焦急忧愁。这次的演唱会,水慕烟把自己这几年的积蓄都投了进去,是她单干之后的第一场演唱会,如果就这么搞砸了,那她以后就没法在圈里混了,娱乐圈是个没有情义的地方,很多人巴不得她出糗呢,到时候一定会使劲把她踩死的。

    那时候,她除了关mén倒闭外,没有别的选择,要么就是一纸卖身契,再签给那些吃ròu喝血的娱乐公司去。

    水慕烟当初从公司跳出来,就是不想再被那些人摆nòng,没想到天意nòng人,自己现在竟然碰到这种倒霉事。就是在演唱会上搞假唱,你也得能说话啊,上场之后,至少要打个招呼吧:“东江的朋友,你们好!”

    所以听到曾毅说耽误不了演唱会,水慕烟这眼泪又止不住了。

    “你绝对是姓水的,一点都没假!”曾毅笑着开了个玩笑,“这眼泪就没断过。”说完,他打开yào箱,拿出纸笔,准备开方。

    刚提起笔,特护病房的mén一开,一位五十多岁、气度不凡的老者率先走了进来,后来簇拥了很多人,看样子都是医院的领导。

    黄天野就站了起来,“王院长……”

    一位四十多岁,带金边眼镜的中年汉子,大概就是王院长了,他立刻上前一步,站到老者的旁边,道:“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东江医科大学中医学院的霍灿院长,国内最权威的中医学者。”

    黄天野一听介绍,顿时失望无比,没想到王院长请来更好的专家,也是位中医。

    那老者摆了摆手,就走上前来,对水慕烟道:“这位一定就是大明星水慕烟xiǎo姐了,我家里可是有你的粉丝啊,呵呵。”老者倒是一副和蔼态度,看起来比较慈祥。

    水慕烟不能讲话,就朝老者点了点头。

    曾毅只好放下笔,他知道黄灿这个人,国内很有名的中医权威,东江医科大学中医学院的名誉院长,博士生导师,中医经方派的代表人物。而且这个人还有一个跟曾毅相似的地方,他也是个官,而且级别比曾毅高了不知道多少,他不但是云海市的常委,还是东江省政协的常委,正儿八经的省副部级高官。

    黄灿很有医者的风范,上前坐在刚才曾毅坐的那把椅子上,右手一伸,道:“先把个脉吧!”

    水慕烟心里很纠结,她已经找曾毅来看病了,却又让黄灿来给把脉,这是一种非常失礼的行为,是对前面医生的不信任和羞辱。不过,这黄灿还真不是她请来的,别说是她,就是顾迪的老子顾明夫亲自去请,也未必能把黄灿请来给水慕烟治病。

    曾毅看水慕烟看自己,就点了点头,示意无妨,他也正好想见识一下黄灿的医术呢。这个人在云海市知名度很高,听说找他看病的人,挂号都挂到了几个月之后,而且挂一个号要两百块钱。

    水慕烟看曾毅不介意,这才伸出手,朝黄灿感激地笑了笑。

    黄灿注意到了水慕烟的这个动作,就抬头看了一眼曾毅,道:“xiǎo伙子,也懂中医吗?”

    “家传的医术,初探mén径而已。”曾毅很谦虚。

    黄灿点了点头,“那正好,等我把完脉,咱们jiāo流一下。”说着,就三指搭在了水慕烟的手腕处,然后问道:“最近吃饭情况如何?”

    这是中医标准的诊病流程,望闻问切。

    只是黄灿这话刚一问出,自己就先笑了起来,道:“对不住,让各位见笑了。我这是职业习惯,忘了水歌星现在的病症是不能讲话。”

    病房里的人都轻轻笑了笑,谁也不敢有丝毫的讥讽嘲笑之意。

    曾毅觉得这个黄灿很厉害,至少是有医者之风的,看到自己是同行的晚辈,他没有任何轻视之意,反倒是很客气地邀请自己jiāo流一番,这是前辈对晚辈的提携之意,能做到这一点,非常不容易了。再者,这人也有气度,一语失言,能够很大方的承认自己失误了,这对于成名的人物来讲,殊为难得,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的人面。

    黄灿诊完一只手,又换了水慕烟的另外一只手确认了一下,最后收了脉,道:“病情我已经清楚了,这个病应该是从胃上得的。”

    屋子里的人就有些意外,尤其是黄天野,他差点又要出声驳斥,这结论太荒谬了,水慕烟明明是不能讲话,问题可能出在咽部、也可能出在声带、或者是肺部,但绝不能出在胃上,胃是管消化的,跟讲话没有任何联系啊。

    曾毅却是暗自激赏,不愧是名家,仅凭脉象,就一下切中了病的本源。

    黄灿解释道:“水歌星的体质,是胃热型的,热遇湿而生气,胃气上腾,蒸灼肺部,这才导致肺部机理失调,无法出声。”

    曾毅又是微微点头,黄灿的结论,跟自己一模一样。

    “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喝白酒了,喝酒之后又吃了大量湿冷的东西!”黄灿问着水慕烟。

    水慕烟就点着头,一点没错。

    旁边的刘经纪也是目瞪口呆,这黄灿好厉害的水平啊,她道:“黄院长断得很准,水xiǎo姐前天晚上陪朋友喝了很多白酒,回来之后觉得口渴,又喝了冰水,吃了西瓜。”

    黄灿就微微笑着点头,道:“病症可以确定了,这个不碍事,我开上一副yào,你先喝了看看效果!”

    这是标准中医该说的话,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曾毅那样,敢对疗效打包票,黄灿是个名家,自然也爱惜自己的声誉,不会轻易把话说死。

    黄天野目瞪口呆,他斥责中医,是因为根本就没见到厉害的中医,今天黄灿这一手,彻底把他镇住了,虽然不认同黄灿的结论,但他对黄灿能断出病的来龙去脉,真是惊讶得无以复加,任何西医都做不到这点。

    屋子里的其他人,就开始夸赞了:“黄老不愧是杏林圣手,单凭切脉,就能断出原委,今天真让我们这些晚辈开了眼界。”

    王院长也是赞道:“有黄老出马,水慕烟xiǎo姐的病一定是yào到病除啊。”今天黄灿就是王院长请来的,王院长的父亲跟黄灿有很深的jiāo情,这次水慕烟住院,王院长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宣传和展示医附院的机会,就特意去请了黄灿出马。

    黄灿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喜欢听这些奉承的话,然后让人拿来纸笔,就写了很中规中矩的方子,道:“先抓三剂,看看效果。”

    水慕烟就有点迟疑,她没有时间,演唱会再有几天就要举行了,还要彩排,哪能按部就班吃yào,等待效果出现呢,她就又看了曾毅一眼,她想用曾毅的方子,因为曾毅说了一剂就好,不会耽误演唱会。

    黄灿就又笑了笑,自嘲道:“看我今天这记xìng!xiǎo伙子,你也谈一谈自己对这个病的看法。”

    曾毅微微欠身,朝黄灿致意,算是晚辈对前辈的一种敬意,然后道:“晚辈认为黄老切脉jīng准,抓住了此症的本源。”

    黄灿一听,有点意外,他是湖,知道这好话之后,必然是异议,就微笑看着曾毅,心道可是好多年没有人敢向自己挑战了。

    “我认为此症可以叫做土多金埋之症,一味yào可速救!”曾毅说到。

    黄灿的脸sè立刻一沉,好端端的一个后进之才,不好好去研习仲景良方,怎么走了这等邪路呢,什么土多金埋,那都是臆想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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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景良方:指医圣张仲景所著《伤寒论》一书中的方剂。

    经方派:尊崇《伤寒论》中的方剂,治病时会从书中描述找到适症,然后根据书中的方子进行增减调整,是中医一大流派,立方用yào,法度非常严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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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一章 破土开音

    第一九一章破土开音

    在中医里,胃是土,肺为金。

    水慕烟的病,是因为胃气太盛,反而压制了肺的正常机理活动,造成她无法出声,刚好应了一个“土多金埋”的象。

    这在大自然中,也是有类象的,虽然五行是土生金,但如果金子被深深掩埋在地底之下,永远无法得以见到天日,那金子就是再珍贵,也是没有用处的。

    “年轻人,你不是做中医的吧?”

    黄灿看着曾毅,神色有些不悦,因为中医里根本就没有“土多金埋”这一说,那是命门中的术语,是街头算命师的说法。

    曾毅微微笑着,道:“我是做中医的。”

    黄灿这个人是由西医入的中医,他生平最深恶痛绝的,就是中医大夫故弄玄乎,开口闭口的阴阳五行,他认为中医正是没落在了自身的这种玄虚上。所以黄灿每诊一例病,都要清清楚楚告诉病人,你这个病是怎么得来,为什么会得这个病,需要怎么去预防,然后再援引《伤寒论》中的经典方剂,予以治疗。

    “那你说说,哪一味药可以迅速治好这个病?”黄灿问到,他并不相信一味药可以胜过自己的经典方剂,自己这一剂药,法度森严,有补有泻,标本兼顾,三剂下去,定能见效。

    “只需要蝉蜕一味药即可,煎汤内服,一剂可愈!”曾毅说到。

    黄灿还是很有学者风度的,问道:“这是你总结的验方呢,还是从哪本古过过相似的病案?”

    曾毅摇头道:“只是‘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罢了。”

    这句话一出,黄灿就有些生气了,真是岂有此理,这小子简直是在侮辱医圣的话!

    这句话正是出自于张仲景的《伤寒论》,也是中医“辨证”一说的出处。黄灿平时最喜欢用这句话教导自己的学生,让他们不要搞唯心主义,更不要搞玄学的那一套推论,只要“观”清楚病人的“脉证”,然后用对应的经典方剂“随证治之”即可了。

    黄灿一直都是用这个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的,没想到今天碰到一个小子,信口胡诌,竟然也说是“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真是岂有此理啊,你这一套街头算命的把式,如果都能叫“随证治之”,难道我黄灿平时是“随意治之”吗?

    “能说出这段话来,看来你也是精研过仲景良方的,那就说说吧,你是如何‘随证治之’的?”

    黄灿气得哼了一声,中医就是毁在了这些不知深浅的后辈手里,自以为学了两天中医。看过两本医书,就觉得自己超越了医圣仲景公,就敢开宗立派、另立新说,这简直是可笑!《伤寒论》一书传承两千多年,至今仍然效验无比,仲景公的经验之作,岂是你们这些后辈能超越的,能够好好地用仲景公的方子治病救人,就算是名医一个了。

    曾毅笑了笑,“我将黄老对病情的诊断结果,归为‘土多金埋’之象,用蝉蜕这一味药,也是取自于象!”

    黄灿气得没有说话,治病最重要的是看准脉证,跟象有什么关系,这都是唯心主义。

    病房里其他的大夫就说了:“黄老,我看不用理会这个小子,还是赶紧抓药煎药吧!”;

    “就是,他一个年纪轻轻的娃娃,能懂得什么叫做中医的精髓。”

    “我看这就是一个刚从中医学院毕业的实习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等他临床几年,病案见多了,自然就知道黄老的厉害之处了!”;

    “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懂得谦虚,枉费黄老一番提携晚辈的美意”。

    王院长更是喝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进的病房,谁请你来为水明星治病的?”

    刘经纪赶紧答道:“王院长,这位是水小姐的朋友,也是位医术高手,得知水小姐生病了,就过来看望诊治。”

    听说是水慕烟的朋友,王院长也不好再发作,只是道:“水小姐是公众人物,治病吃药,还是要听名医和权威专家的,这样才妥当!”

    水慕烟看了看曾毅,又看了看黄灿,眼泪又滚了下来,她被这些人逼得都有些乱了阵脚。

    黄灿抬了抬手,制止了大家的评论,道:“只用蝉蜕,你能保证一剂见效?”

    曾毅点了点头,“一剂见效!”

    黄灿倒是头一次碰到如此胡说八道,而且还能对自己的胡说八道如此坚信的人。他想了一下蝉蜕的功效,确是有开音宣肺的效果,如果用来治水慕烟的这个病,倒是有点切中病证的意思,只是水慕烟的病,本源在胃热上,蝉蜕可没有治疗胃热的功效啊。

    思索片刻,黄灿道:“好,就按你的方子治,我也想看看你这个随证而治,是不是真有奇效。”

    王院长就道:“黄老,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还是治病要紧。”

    黄老一抬手,“无妨,我心里有数得很,先按他的办法治。”

    曾毅这才提笔,写了一个方子,上面只有几个字:蝉蜕十只!方子的右下角,曾毅还签了自己的姓名:荣城曾毅。

    黄老看到曾毅一手好繁体字,倒是有点眼前一亮,再看曾毅还签下了名字,心中暗赞,这小子岁数不大,倒也有几分名医的风范,现在可很少有人敢在方子上签自己的名字了!可惜了,着实可惜了,好好的一个人才,不走正道,偏偏搞那些玄个楞登的东西。

    东江医附院的中医门诊比较大,派人下去,很快就有人数了十只蝉蜕上来,还捧着酒精炉和煎药的锅子,摆在病房里就烧了起来。中医上的切磋,讲究的就是当面对质。

    黄天野坐在角落里,看着眼前这一幕好戏,心道中医真是不可救药了。一个病,竟然就弄出两种治疗方案来,这在西医里,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西医对于每一个病的治疗,都是有标准方案,换一百个医生,该怎么治、用什么药,都绝不会有两样。只要能够确诊,就是不懂医术的人,翻一翻药典,也能自己去开药治病了。

    曾毅瞥了一眼黄天野,今天曾毅之所以讲“土多金埋”这样的话,有一半的原因,是针对黄天野前天晚上对中医的嘲讽,他要让黄天野明白一件事,五行不是虚的,它是可以用来治病的!

    另外一半原因,是曾毅要证明黄灿的“经方至上”理论也是有失偏颇的,经方可以说是一种中医的标准化,不要求医生明白“为什么”,只要知道“是什么”,就可以开方治病了,这是最简单的一种学习中医的法子,也有利于中医的推广。

    但是,曾毅认为,中医不能光知道“是什么”,还要明白“为什么”,如果不深入研究中医的理论体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么中医永远都会是一门“黑洞”学问,永远被西医指责下去,下场只能是消亡。

    如果碰上了经方上没有的新病例,你怎么办?

    药很快煎好了,有点淡淡的黄,但不像别的药,熬出来会有很大的味道,煎药的医师将药盛出来,放在一个小碗里凉着。

    黄灿此时道:“小伙子,说说你这味药的用药依据吧!”

    “医者,易也!这味药就是取自于象!”曾毅说着,“水小姐的病,是土多金埋之象,想要治愈,必然要破土生金。蝉这种昆虫居于地底,成虫后破土而出,破土之时,蝉是带着壳的,那么蝉蜕便有破土金出之象;蝉出土后,蜕壳而鸣,所以蝉蜕又有开音之寓意。由此刚好切中了水小姐现在无法发声的病证,此证用蝉蜕,再合适不过了!”

    无药可救啊,无药可救!

    黄灿心中惋惜不已,这年轻人中毒太深了,蝉蜕是有宣肺开音的效果,这是药效,怎么能跟蝉破土而出、蜕壳而鸣联系在一起呢!

    黄天野就差没出声冷笑了,这跟“以形补形”又有什么区别呢,完全就是另外一种以形补形嘛,想用这种荒谬至极的理论治好水慕烟的病,大概只有精神病患者才能想出来吧。

    这两人是不信,不过屋子里倒是有几个人让曾毅的这番理论给套进去了,心道治病原来就这么简单吗,这好像不用什么特殊的知识嘛,只要明白金木水火土就行了啊。

    曾毅讲完,药汤也稍稍凉了一些,可以入口了。曾毅就端起来,递到水慕烟跟前,道:“趁热喝吧,喝下去就好了!”

    黄天野终于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心道能好才怪,你以为这是变魔术呢!

    安白就提了黄天野一脚,示意他闭嘴,不要再惹麻烦,就算不服气,也轮不到你这个脑外专家!

    水慕烟接过药碗,用嘴皮试了一下温度,就喝了起来,第一口药刚下喉,她就觉得咽喉处一阵清爽,好像很舒服,于是就不由自主地喝了起来,一口接着一口,不到两分钟,就把一碗药都喝了下去。

    放下药碗,水慕烟感觉自己的肺部似乎没有之前那样烧得慌了,胸腔之内清清凉凉的,像是吃了薄荷糖一样,随后,胃里就咕咕几声响,随即这声响就往下走,又到了肠道。

    黄灿一听这动静,当即脸色大变,他凑近了一些,仔细听了个清楚,随后站了起来,脸上全是惊讶疑惑之色,难道自己搞了一辈子的经方,竟然都是错的吗?

    他是医术行家,自然明白这些声响所代表的含义,这说明胃气开始下行了,胃气正常的情况下,本来就是向下的。水慕烟的这个病,正是由于胃气上蒸肺部所致,现在胃气下行,这病就已经是好了大半。

    病房里的其他人看到黄灿这副神态,不由都是心中大惊,难道水慕烟真让那个毛头小子给治好了?不会吧,几个知了褪下的皮,竟然把西医都查不出原因的病给治好了?

    大家都默不作声,不敢说话,那小子只用一味药就治好了病,而黄老的方子上可有七八味药呢,谁的水平更高,一看便知啊!

    “土多金埋,土多金埋……”

    黄灿仔细品味着曾毅的这个结论,之前他不信,可现在病都被治好了,他细细品味之下,反而越琢磨越觉得这个结论真是精辟至极,短短四个字就将这个病很形象地描述了出来,而且还给出了治病的方案,胃气过盛压制肺部,可不就是个土多金埋嘛。

    水慕烟此时轻轻地咳了一声,清着嗓子,她觉得舒服多了,心里对曾毅的佩服又多了几分,这么年轻的神医,着实少见啊。

    曾毅听见水慕烟清嗓子,就道:“没事,你试着开始讲话吧!”

    众骇,什么?这药才喝下去没有几分钟,竟然就说要试着讲话,你当那知了皮熬的药汤是圣水吗!就是圣水,也绝不会有如此神奇的效果。

    水慕烟再清了一下嗓子,就看着曾毅,道:“谢……谢谢……”

    声音虽然有点低,还带着一丝沙哑的味道,但真的是在说话了,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她说的是谢谢。

    黄天野一下就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眼中露出惊骇莫名的神色,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金土水火土都是骗人的啊,是无稽之谈,怎么可能会治病啊!

    黄灿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药方,一摇头,然后揉成一团,放进了自己的兜里,道:“医海无涯,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小伙子医术了得,老夫佩服!”

    曾毅很恭敬地拱了拱手,“当不得黄老的谬赞,医海无涯,晚辈也是刚窥门径,经验方面很是欠缺,还要向黄老这样的前辈学习才是。”

    黄灿摆了摆手,“你太谦虚了,单看今天这个病案,你可以当得起名医二字!”

    曾毅很客气地笑了笑,表示自己当不起,然后就没有说话了。

    其实曾毅治病的时候,也喜欢用经方,去年他治好冯玉琴的病,用的便是葛根加半夏汤,方出《伤寒论》第33条,很标准的经方,也收到了奇效,三剂便彻底治好了冯玉琴的病。但曾毅并不是个死守经方的人,这才有了用茶香治愈英国女王的奇思妙想,也有今天一味蝉蜕就治好水慕烟的案例,只要切准病证、用对药,哪怕只有一味,也有冲墙倒壁之力。

    屋子里的就都看着曾毅,这年轻人是谁啊,从哪来的,竟然能让黄老输得一点脾气都没有,怎么以前没听说中医界有这号人物呢。

    黄灿此时看到曾毅脚边的行医箱,眼睛一亮,道:“这是你的行医箱吗?”

    曾毅点了点头,“是家传的,我喜欢随身带着。”

    “现在还使用这种旧式行医箱的大夫,可是不多见了!”黄灿也看出曾毅那个行医箱不俗,绝对是个值钱的古董,心道这年人倒是大气派,随身带个价值数百万的箱子给人治病,看起来就是个很纯正的中医大夫啊,“你说你的医术也是家传的,不知道师承是谁?”

    “我的医术是我爷爷教的,他的名讳是曾文甫。”曾毅说到。

    黄灿就露出思索的神色,奇怪,能教出如此厉害传人的,肯定也是大国手水平的人了,怎么自己一点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呢,一点印象都没有。黄灿摇了摇头,“看来我真是孤陋寡闻了,竟然不知道医坛还有这么一位圣手。”

    曾毅有点失望,他也想弄清楚爷爷的来历,能写出那本关于很多高级领导的医案,以前就不会是普通人,“他已经过世很多年了!”

    “是这样啊!”

    黄灿暗道遗憾,如果这位曾文甫老人还在世,自己一定要去拜访的。黄灿先学西医,后学中医,拜过很多位名师,才有今天的成就,他想着回头一定要去找几位老师打听一下曾文甫这个人才行。

    水慕烟讲了那句谢谢之后,也是有些惊讶,此时回过神来,又道:“谢谢黄老先生,谢谢所有专家,这次慕烟生病,给大家添麻烦了。”

    再说第二句,声音就顺畅了很多,听起来很自然,你绝对想不到,几分钟之前她还是哑巴。

    黄灿暗赞玄妙,又转过头,对曾毅道:“不知道你刚才的那个药方,可以赠予我收藏?”黄灿想把曾毅的那个药方拿回来放在案头,一来警示自己医海无涯;二来是看曾毅的字潇洒飘逸,有一股脱尘之气在内,不说药方,单就这几个字,已经是一副绝佳的书法作品了。

    曾毅看了看水慕烟,药方开出,就属于是患者的了。水慕烟倒是没意见,赶紧把药方拿起来,客客气气递给黄灿。

    黄灿拿起来再看,还是赞赏不已,再看曾毅的签名,黄灿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道:“你可是那个用将军茶治好了英国女王的曾毅?”

    曾毅就点了点头,“是我。”

    黄灿就笑了起来,去年那个报道出来的时候,国内医学界很多人都在批评,认为那是不可能的事,尤其是西医,他们批评媒体在误导大众,说那根本就是炒作。

    为了这个病案,黄灿还特地去请教了自己的老师,那是一位九十多岁的老人,老人听黄灿读完报道,不禁击节赞赏,道:“中医有传人矣!”,然后他给黄灿解读了那个案例的玄妙之处,就在于用茶香治病,能够在病人呕吐到无法下药的情况,想出如此妙招,正是中医的神奇魅力所在。

    屋子里的人,包括黄天野在内,全都被这个消息惊住了,原来这个病例是真事,而且当事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今天这一趟可是没有白来啊!”黄灿笑得很是畅快,“小曾,既然你被我逮到了,那你就跑不掉了!怎么样,给我个面子,到医科大给学生们讲一堂课吧?”

    曾毅赶紧摇头,苦笑道:“我这样的面相,怕是压不住场,就算了吧!”

    “有我在,我看哪个敢不服!”黄灿一代名医,气度惊人,他是非常诚心在邀请曾毅去演讲的,而不是想着要看曾毅的笑话,事实上,黄灿尊崇经方,也跟经方易学易推广有关,听说黄灿讲课,必须动用学校最大的课堂,否则根本装不下,因为不光中医学院的人去听,很多西医也跑去听,甚至还有外国人专程呆在云海,只为听黄灿的公开课。

    黄灿笑道:“你要是不答应,绝对出不了云海市。”

    曾毅苦笑,黄灿这完全就是威胁啊,他一个副省部级的高管,要让自己出不了云海,还真不是开玩笑的,“我也有一个要求,黄老得答应帮忙。”

    “你说嘛!”黄灿笑着。

    曾毅就把南江省准备设立一所新的医学院的事情讲了一下,想让黄灿帮自己找几位资历深的好中医讲师过去授课。在中医教育这方面,黄灿是高人,他一手培养了很多位知名的经方派中医,可谓教学经验丰富至极,对于中医推广,也有很深的见解,最重要的是,经方中医很适合教学,如果黄灿能派几位有经验的讲师过去南江,那曾毅这趟东江也不算白来啊。

    “这个好说!”黄灿立刻答应了下来,他手下现在还带着几名博士生,马上就要毕业了,正好推荐给曾毅。

    曾毅看黄灿答应了,也就不再推辞,答应到东江医科大去讲一堂关于中医的入门课。

    黄灿很高兴,又拿出一本小册子,让水慕烟和安白都给自己签了名,便笑着告辞,道:“回去对家里那位小追星族可有了交代!呵呵。”

    医院的头头脑脑,也跟着黄灿走了,病房一时冷清了下来。

    过了一会,顾迪走了进来,带着大大的蛤蟆镜,竖着衣领,进来看了看,道:“都走了?”

    “走了!”曾毅说到。

    顾迪松了口气,他早就来了,但在门口一看黄灿在,就立刻躲得远远的了。黄灿认识他,跟顾明夫走动也多,要是让黄灿看见自己跟这些女明星走得如此近,这话传到自己老子耳朵里去,自己又要被一顿训斥了。

    “病治好了没?”顾迪问到。

    “治好了!”水慕烟就开口说了话,道:“太谢谢顾少了,慕烟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啊。”

    顾迪吓了一跳,这么快就能说话了,他自言自语道:“这个黄老头,倒是有点能耐啊!”

    水慕烟就笑道:“是曾少给治好的!”

    顾迪就有点尴尬,打了个哈哈,道:“我就说嘛,什么病到了曾毅手里,那都不是病!”

    曾毅笑了两声,道:“行了,别吹捧了,你们在这里吧,我得先走了。”

    几人都要去送曾毅,被曾毅推辞了,只有顾迪跟着曾毅下楼。

    进了电梯,曾毅突然道:“现在顾省长是东江省的二号领导,怎么也没见你有压力啊!”

    顾迪先是一愣,随即就知道曾毅这是在暗示自己,问道:“你说水慕烟?”

    :自古玄学有五术:山、医、命、相、卜。

    时到今日,玄学五术中四术,已经基本失传,只剩下中医还在苟延残喘。

    而“土多金埋”,正是命门中的术语,街头算命师中土多金埋的人,会断对方易得肺病,如果是男的,就说对方过长、包茎。百试百中,无一例外。RO!~!

第一九二章 小妮

    曾毅笑而不语,平心而论,水慕烟算是个不错的人,至少牲格很不错,但顾迪跟水慕烟这种明星搅在一起,对他是不会有什么好处的,如今真正的世家子,都学会了保持低调,找女明星这套早就不流行了,这种行为无异于是授人以柄。

    顾迪就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顾迪跟水慕烟倒是真没什么,他答应照顾水慕烟的演唱会,其实也走出于一种充门面的需求,他好歹也是东江省的二号公子,总得捧出个像样的名角吧,“水慕烟的歌我听过,也就那样吧,要说唱歌好听,还得是你的那位女朋友啊。”

    “谁?”曾毅就问到。

    顾迪立刻大笑,道:“你小子有几个相好的啊!我告诉你,你可是党的干部,除了纪律问题外,你还要注意作风问题啊!”

    曾毅无奈摇头,自己就不该提这事,这不是惹火上身嘛。

    送曾毅上车的时候,顾迪还是忍不住地笑,道:“记着啊,作风问题,一定要注意作风问题“……”,“操你自己的心吧!”曾毅抬脚上车,把顾迪扔在了医院。

    本来曾毅已经准备要返回南江了,现在受了黄灿的邀请,一时半会还走不了,曾毅只好在酒店开始准备到医科大讲课的内容,他想了想,也将题目定在了经方上,这不是要跟黄灿比个高低,而是对黄灿的〖言〗论做一个补充,也谈一谈自己对经方派能够历经两千年而不衰的理解。

    第三天下午的时候,曾毅正在写演讲稿,门铃响了起来,推开门一看,是水慕烟、安白、还有黄天野。

    “怎么是你们啊,快请进!”曾毅笑着,抬手邀请三位进来。

    水慕烟的嗓子已经彻底好了”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果篮,道:“我是来专程感谢曾少的,要不是你妙手回春,慕烟这回真的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没有那么严重!”曾毅呵呵笑着,收下果篮,道:“其实按照黄老的药方”也能及时治好你的嗓子。”

    三人到房里坐好后,曾毅拿出几盒将军茶”道:“这是我从南江带来的特产,几位拿回来尝尝。”

    谢谢,谢谢!”水慕烟谢着收下。

    安白看了看将军茶的包装,还有盒子上的说明”道:“这就是治好英国女王的将军茶吗?”

    “是,如假包换!”曾毅笑着。

    “曾大夫的医术可真走出神入化”茶叶到了你的手里,都成了治病的良药。”安白说着,朝黄天野使了个眼色。

    黄天野就道:“曾师弟,前几天吃饭的时候,我关于中医的那些〖言〗论有些冒失了,还请你原谅啊。”黄天野对中医的那番指责,转眼成了个大笑话,因为这件事,他这几天没少被安白埋怨。

    曾毅一摆手,“黄师兄言重了”学术争论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曾毅也不可能去跟黄天野去制这个气”现在能让他说出这番服软的话,已经很难得了。

    “曾师弟的医术,让我大开眼界。”黄天野叹了口气,“以前我对中医确实存在很大的误解。”

    安白解释道:“天野的奶奶”当年是让一个庸医给耽误了病情去世的,所以天野一直都不相信中医。”

    曾毅“哦”了一声”他也见过很多庸医,杀人不见血,还败坏了中医的名声,更有甚者,打着“祖传秘方”、“灵丹妙药”的旗号借机敛病人的钱财,着实可恨,“我能理解这种感受。”

    黄天野笑了笑,道:“看来以后要试着多去了解中医。”

    “老祖宗传下的这门医术,能够历经数千年而不衰败,期间更是名医辈出,自然有它存在的道理。”曾毅笑着,“我这个人没什么追求,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学好中医。”

    “曾师弟年纪轻轻,就有这么高明的医术,对中医更是有独到的见解,已经让很多人望尘莫及了!”黄天野赞了一句,他原本是不信中医的,但事实却让他不服不行,再说了,女朋友安白今后的事业怕是还要让人家曾毅多照顾。

    曾毅听黄天野这么说,便问道:“南江要成立一所新的医学院,这件事黄师兄也知道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黄天野有些犹豫,他现在是〖日〗本三井医院的脑外专家,再努力一年半载,就能接替首席脑外的位子,这个时候放弃,实在是有点可惜了,何况他在〖日〗本的名气很大,收入也不菲,找他预约的脑袋手术,可以排到两个月之后,他道:“这件事很重大,我需要考虑考虑。”

    曾毅也不太在意,自己把这趟的来意说清楚了就行,至于黄天野能不能答应,就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了,“现在医学院只是刚开始筹建,要投入运转,最快也得明年这时候了,黄师兄有很多时间来考虑。”

    说着,曾毅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材料,放在黄天野面前,“这是医学院的一些基本情况,黄师兄可以了解一下。”

    “我会仔细看的!”黄天野说着,就翻开那份材料,看了两行,他有些意外,南江的这所医学院,竟然是跟戴维医学基金会合作建设的。

    曾毅却是笑着问水慕烟:“演唱会的事情怎么样了,还顺利吧?”

    水慕烟笑道:“目前票已经销空了,情况看起来还不错。”

    有了顾迪和董力阳的照顾,这几天东江的电视台、报纸,都加大了对演唱会的报道,原本不温不火的演唱会门票销量,一下变得火爆了起来,现在已经销空了,用不着董力阳来兜底了。

    “水小姐的号召力真是惊人啊!”曾毅赞了一句,道:“相信演唱会一定会取得空前的成功!”

    “如果这次演唱会效果好的话,我会考虑进行下一场的!”水慕烟看着曾毅,她想到南江也去搞一场,现在发唱片基本是赚不到钱的,歌星赚钱,主要还是要靠各种代言、活动、以及演唱会。

    曾毅笑了笑,他明白水慕烟的意思”便道:“水小姐可以考虑一下我们南江嘛,我相信南江的歌迷也在盼着你呢!”

    水慕烟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就像那弯弯的月牙,非常好看,她道:“如果有机会的,一定要到南江去”到时候还请曾少多多照顾。”

    “一定,一定!”曾毅笑了笑。

    晚饭就在福华大酒店吃的,吃完饭,水慕烟再次邀请曾毅去参加自己的演唱会。

    “到时候有时间地话,一定去!”曾毅不敢把话说得太死,黄灿那边也说讲课就在最近两天。

    水慕烟离开之后”曾毅回房继续写着演讲稿。到了晚上十一点的时候,苏健纯和老回突然来了,这两人说是下了夜班没事干,来请曾毅去吃宵夜的。

    曾毅怕了苏健纯他们喝酒的规矩,道:“不用去夜市了,我让酒店准备几个下酒菜,咱们在这喝一点就行。”

    苏健纯也不反对,当下三人叫了几个菜,在屋里慢悠悠喝酒聊天。

    喝了有一个多小时,快十二点半的时候,苏健纯和老四一起放下了酒杯,道:“曾大夫”我们有点急事”要出去一趟,等会回来,咱们接着喝。”

    曾毅就道:“没事,你们去忙吧”酒明天可以再喝!”

    “耽误不了多久,一会就回来了!”两人说着”就相跟着出了房间。

    曾毅心里纳闷,心道这两人怎么怪怪的,来喝酒了,半路又说有事,有事那就以后再喝呗,结果还要办完事再回来接着喝,也不知道出去办什么事了,不会又搞什么岔子吧。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两人就回来,老四手里多了一个小女孩,大概四五岁的样子,趴在老四的肩膀上正睡得很熟呢。

    “这是谁?”曾毅就问到。

    “老四的闺女!”苏健纯闷闷说了一句,脸色不怎么好。

    老四走到一旁,把小女孩往宽大的沙发上一放,道:“让她睡吧,咱们接着喝。”

    曾毅心里更纳闷了,这两人半夜出去,就为了接老四的闺女,真是行踪诡异啊。他从里面找了张毯子,盖在小女孩的身上,盖的时候细细看了一眼,曾毅就觉得不对劲,道:“她睡得也太沉了,好像是病了!”

    谁知话刚说完,小女孩突然睁开了眼,一看眼前是陌生人,小嘴就开始咧了起来,眼看是要哭了。

    “小妮别哭,爸爸在这呢!”老四就赶紧喊了一声,然后走了过来。

    小女孩看到老四,果然是由惊变喜,脸上笑着,眼睛已经在忽闪着泪huā了,那样子很是可爱。小女孩从沙发上坐起来,几下爬到老四的怀里,看着周围的一切,好奇问道:“爸爸,这是哪里?”

    “这是曾叔叔的家!”老四指了指曾毅,“叫曾叔叔好!”

    小女孩怯怯地看着曾毅,低声道:“曾叔叔好!”

    曾毅还是觉得不对啊,刚才自己盖毯子的时候,老四的闺女明明睡得很沉,那样子就跟病了是一样的,怎么一转眼,脸上病色全无,曾毅好歹也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也对这瞬间的变化给搞糊涂了。他呵呵笑了一声,“小妮好!”然后去打开自己的行医箱,从牛皮纸袋里抓出一把乌梅,道:“这个叫乌梅,很好吃,来,拿着。”

    小女孩没接,而是抬头看着老凡老四就道:“快拿着吧,谢谢曾叔叔。”

    小女孩就从老四怀里站了起来,小身板一个鞠躬,脆声道:“谢谢曾叔叔!”然后伸出双手,准备接过曾毅手里的乌梅。

    曾毅被这小家伙的模样给逗乐了,在她脑袋上摸了一把,笑道:“不客气!”

    说着,曾毅就要往她手里放乌梅,眼光瞥到小女孩的手腕上面露出的一截胳膊,曾毅突然脸色大变,然后一把掀开小女孩的衣袖,喝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她胳膊上全是注射留下的针眼!”

    这一下,把小女孩给吓着了,她往老四怀里一钻,就开始哭了起来。

    苏健纯站起来,道:“曾大夫”是这样的………

    曾毅瞪眼看着苏健纯,要看他来怎么解释。

    刚才只看了那一眼,曾毅后背上的寒毛就竖了起来,那才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啊,胳膊细得跟香蕉一般,血管就不用说了”细得比针头粗不了多少,可此刻那胳膊上面密密麻麻扎满了针眼”针眼处带着点点淤青,整条胳膊,竟然找不到一块好的地方,针眼连着针眼”能扎针的地方全被扎过了,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停着这么一条胳膊,想都想得到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

    苏健纯捏了一下拳头,重重叹了口气,道:“曾大夫,老四的闺女病了,这是打针和注射留下的针眼。”

    “放你娘的屁!”曾毅忍不住大骂了一句,“你当我的眼睛是用来出气的吗!小妮现在根本没有生病的样子,就算是生病,需要这么来治吗,那胳膊现在还能叫胳膊吗!”

    苏健纯一把按住曾毅”低声道:“曾大夫”我到里面跟你说…………

    “就在这说!”曾毅大喝,然后指着老四道:“你是怎么当爹的,你就忍心让自己闺女受这种罪!”

    小女孩被吓到了,哇哇大哭”一边很委屈地道:“不要说我爸爸…,……

    苏健纯二话不说,直接拽着曾毅就进了里面的屋子”“砰”一声合上了门。

    老四坐在沙发上没动,跟木头人似的,过了片刻,才在自己头上狠狠砸了几拳,然后将头埋在两只大手里,表情很是痛苦。

    “曾大夫,你冷静一下!”苏健纯在里面按住曾毅,“谁忍心自己的孩子遭这罪啊!老四平时把自己闺女当宝贝一样,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摔,现在孩子这个样子,他心里比谁都要难受,但没办法,孩子病了,就得接受治疗!”

    “什么病?”曾毅瞪着眼睛,他相信自己的这双眼睛,是不是有病,自己一望便知,“你说啊!”

    苏健纯就道:“两个月前,小妮走在路上,突然摔倒昏迷过去,当时整个人就跟假死过去一样,除了有呼吸有心跳外,小妮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的知觉,从那以后,小妮每天都犯这个病,老四带着小妮看遍了云海市所有的大医院,最后就在儿童医院住了院,接受治疗。”

    “治疗?”曾毅气得甩了一个胳膊,道:“治疗也得切准病证才能治!小妮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啊!你说!”

    “我跟老四都不太懂这些,刚开始医院说有可能是癫痫,后来又说是大脑发育不健全,也有说是小儿高血压,还有说是神经官能症…………”苏健纯脸色沉重,道:“你以为老四是铁石心肠啊,他比谁都难受!老四为了给闺女治病,一个人干两份活,病了也不敢休息,每天小妮打完针,老四心疼得都想哭出来,却要笑着脸给小妮用热鸡蛋敷针眼。”

    曾毅就没说话了,心里的怨气比刚才小了很多。

    “一会出去,你不要再说老四了,他心里苦着呢!”苏健纯叹了。气,“可怜小妮这孩子,全身都找不到个可以再扎针的地方了,不光是那两只胳膊,就是屁股,也让针打跟石头一样硬…………我恨不得是自己得病啊!

    曾毅就看着苏健纯,喝问道:“为什么不来找我,难道我不是大夫!”

    苏健纯就有点发愣,他确实没想起曾毅,在他眼里,曾毅就是个正骨的大夫,“我………

    曾毅瞪了他一眼,推门走了出去。

    苏健纯也是有些后悔,好像曾毅并没有说他是个正骨大夫啊,为什么自己就没想起来呢。

    曾毅走出去,脸上露出和蔼笑容,对正在抹眼泪的小妮道:“小妮,别哭了,刚才是曾叔叔不好,不该说你爸爸,你原谅我吧!”

    小妮还挺护自己的爸爸,扭过脸去不理曾毅,小手拽着老四的衣袖,大概是要催老四回家。

    曾毅就走了过去,坐在老四的旁边,“四哥,刚才我火气大了点,说话冲,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这个人是大夫,最见不得病人受苦,何况是小妮这么可爱的小孩子。”

    老四摆了摆手,长吁短叹,“你说的对,是我没有照顾好小妮。”

    “我也是大夫,如果四哥信得过,小妮的病我来试试!”曾毅说到。

    老四就道:“就冲你的这份医者父母之心”我有什么信不过的。”老四把小妮抱起来,道:“小妮乖”让曾叔叔帮你看病,曾叔叔很厉害的,什么病都能治好。”

    小妮可能是被曾毅刚才的模样吓到了,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眼泪又哗啦啦下来了,“我不要他治”我不打针!”

    老四不好意思地看了曾毅一眼,道:“曾叔叔跟别的医生不一样,他是好医生,不打针。”

    小妮还是哭得很凶,死活不让曾毅给看。

    曾毅也没办法,道:“不急,等会再说,要是有医院的病历和检查报告,就拿出来,我先看看。”

    老四就道:“那些东西都有”但放在家里了。”

    苏健纯立刻就道:“我去取吧”你平时放在哪里?”

    “就在床头的柜子里!”老四说到。

    苏健纯就朝门口走去,准备去取病历,曾毅后面跟上几步,掏出一把车钥匙”道:“我的车就在楼下,你快去快回吧!”

    苏健纯也不客气”接过钥匙快步出了房间。

    曾毅去泡了一杯浓茶,喝着醒酒,他刚才喝得不多,但怕一会把不准脉。

    小妮在老四的怀里哭了一会,大概是累了,就沉沉睡了过去,老四就朝曾毅打了个眼色。

    曾毅走过来,伸手给小妮把了把脉,然后神色就奇怪了起来,正如曾毅所判断的那样,小妮并不像是有什么病的样子,只是〖体〗内正气不足,机理有些紊乱,这是接受注射西药的后遗症,不算是个病。慎重起见,曾毅又换了小妮另外一只手来诊脉,最后脉象的显示都一样,没有什么大病的样子。

    “曾大夫,怎么样?”老四看曾毅神色奇怪,就有些紧张。

    “不碍事!”曾毅说到,他还是很相信自己的水平,既然没诊出大毛病,就肯定不碍事,他道:“客房里有床,你去把孩子放下,然后再把犯病的详细情况给我说说。”

    老四就抱着小妮进了里面的客房,把孩子小心放在床上,盖上被子,这才走了出来。

    苏健纯此时也回来了,手里拎着个大袋子,道:“全都在这里了。”

    曾毅入手只觉一沉,心道怎么会这么多检查报告,这都有七八斤重了,他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先挑了几个重要的检查报告看了起来,一边道:“四哥,你说说,小妮犯病时什么什么情况,说得越细越好。”

    “犯病的时候,就是整个人失去知觉和意识,全身就跟面条一样软,四肢就像脱臼一样,软趴趴的,怎么喊就喊不醒!”老四说着,“每次大概持续将近两个小时,就又自动好了,跟正常人一样。”

    曾毅就眉毛一抬,问道:“那之前她刚来的时候,就是正在发作?”

    老四点了点头,“是!”

    曾毅就有些责怪,道:“当时怎么不说!”要是说得早一点,自己就能在小妮发作的时候把脉,说不定可以诊出问题的关键来。

    老四就不说话了,面有难色。

    曾毅很快把十几个重要检查报告翻完,脑电图、脑电地形图、心电图、脑Q、血清…………,并没有发现可以确诊的依据,至少不能确诊为神经官能症、脑发育不全、高血压、脑颅脑器质损伤之类的。

    根据老四的描述,倒是有点像是精神性癫痫,只有癫痫才会如此反复地发作,可刚才把脉,曾毅又没有摸到一点点像是有癫痫迹象的脉。

    这就奇怪了,曾毅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奇怪的病,他问老四:“你家里有谁得过癫痫吗?”

    老四摇头,“没有。”

    癫痫有家族病特征,西医上认为跟遗传有很大关系,这也是确诊的一大重要依据,如果老四家里没有人得过癫痫,那就是后天性的。

    曾毅又问:“每天都发作山”

    老四道:“每天都发作。”

    曾毅眉头微皱,每天都发作,就是癫痫,也不会如此频繁吧,至少得有个诱因吧,他拿起病历,翻了起来,看看以往的诊治过程,翻到第七页,曾毅注意到一段描述:根据持续观察,患者犯病的时间具有规律性,每天中午口点左右发作一次,晚上0点左右发作一次。

    “你们刚才抱小妮进来的时候,是几点?”曾毅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现在是凌晨两点一刻。

    老四和苏健纯对视一眼,道:“我们两个是0点半出去的,抱小妮回来的时间,应该是0点田50左右吧!”

    “每天晚上都是这个点清醒吗?”曾毅问到。

    老四就点点头,“差不多吧,就是这个时间段,前后不会差几分钟。”

    曾毅舒了口气,他终于有点明白这是什么病了。不过,随即他的心里却是升起勃然怒火,简直是可恶至极、令人发指!在没有确实的诊断依据之前,医院竟然采取了这么多的治疗手段,这在西医的临床诊断上,也是不允许的!

    难道你们家里都没有小孩吗,非要把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折腾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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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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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御医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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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缘巧合之下,踏入了半官半医的“御医”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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