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命运(上)
刘协想明白了一切,便对徐济微笑道:“大司空,这件事情你还是看着办吧,我没有什么意见。但是我和来燕儿毕竟夫妻一场,请留少许颜面。”
徐济点了点头,知道刘协所谓的少许颜面指的是要为刘姓皇室保留一点尊严,当下转过头来对王图道:“王图将军,请你上路吧。”
王图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但是眼中却充满了坚定,对徐济道:“司空大人,王图只有一个要求,还望司空大人能够成全。”徐济点道:“王图,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定会把你和来燕儿姑娘的尸首放在一处掩埋,只不过在墓碑的铭制却不好留下你的姓名。”
王图怡然一笑道:“如此已经是我王图的幸运了,不敢再有什么奢求。”
一直站在一边不说话,仿佛这事情与自己全无半点关系的来燕儿此时开口道:“多谢司空大人,能和王郎共赴黄泉,实在是来燕儿生平的最大快事。”徐济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两名士兵抢出,把王图和来燕儿拉了下去。
来燕儿和王图被徐济杀掉,最高兴的人应该是马腾的女儿马妃了,因为没有人会再和她争夺皇后的位置了,可是现在马妃却高兴不起来,因为马妃知道,刘协已经完全的失去了自己利用和争取的价值。长安城的势力分配已经完全失衡,现在长安城之中已经完全是由徐济说了算,无人能够制衡徐济,自己即便是争来了皇后的位置。对天下大局也没有什么帮助。可恨自己花样般的年纪和身体,便丢给了刘协这无用之人。岂不令她愤懑?
马妃正在那里默默地想自己的心事。就听徐济朗声道:“圣上。现在长安城内兰数官员都是王了服一党的人,还有曹孟德地手下也不在少数。幸好天佑大汉,他们已经尽数被臣下抓了起来,如何处置,还请圣上裁夺。”刘协知道徐济这是在寻找机会铲除异己,更明白了长安城内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都在徐济的意料之中。自己根本不能改变分毫,便点头道:“这件事情大司空也请看着办吧,只是不可杀戮太重,有伤天和,我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以后这种事情司空大人自己看着办好了。
徐济点了点头,却沉声道:“圣上乃是天子,果然有好生之德,那么臣下便依照圣上的意思。按照兖州的军法处置他们,如何?”刘协闻言。身躯微微一颤。他自然是知道徐济的意思,这分明已经是在抢班夺权了。
处置大汉的官员,却用兖州的法度,那么他这个大汉皇帝还有何地位可言?
但是现在朝廷上建制不全,法度不完。而且兖州的军法也的确比大汉的法度还要好得多,自己这没有权利的“虚名皇帝”实在没有能力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不说别的,若是自己驳回徐济的意思,那么徐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身边的伏妃和董妃抓起来杀掉。用以证明王子服等人地居心叵测。刘协又岂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自己现在一无所有。只剩下这几个枕边人,来燕儿已经让他好生难过,现在他实在不想自己这几个最亲的人还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呆然半晌之后。刘协轻叹一声道:“就依大司空地意思办吧。”徐济闻言大喜,马上带领众人拜倒在地。他知道,就在这一刻起。大汉地统治将会被彻底的撼动,而刘协也将会被人们淡忘,自己用不了多久,就可取而代之了。
伏妃和董妃两人把手紧紧地抓在了一起,微微发抖,知道自己的父兄已经完蛋了,但是她们却无能为力,唯一幸运的事情就是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马妃却更加阴沉着脸,她也看出徐济做这件事情的目的所在了。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史阿却立即长长出了一口气,知道徐济用尽了浑身解数,终于让刘协心甘情愿地答应了所有要求,否则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若是徐济万不得已杀掉刘协,自己将要如何自处了。
徐济达到目的之后,便起身告辞,刘协也不留他,便命令史阿去送徐济等人出宫。一路走来,史阿便对徐济道:“主公为何不趁机会把马妃一举剪除呢?”
徐济微笑着开口解释道:“原因有二,其一,史阿兄想必也可看得出来,那马腾的女儿看起来娇柔,但却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不要忘记这女人身上有马氏的家传武功,更有五斗米教的一些邪门玩意,实在不可小觑,而且当时她就站在圣上的边上,即便当时你我还有张绣将军三人联手,都未必可以确保这女人没有拿圣上要挟我们的机会呢,若是圣上有了什么意外,那我们便是追悔莫及了。”史阿一条眼眉道:“主公言之有理,那么第二条原因呢?”
徐济微笑道:“凡是有个先来后到,现在我们的敌人乃是曹操,实在没有必要再把西北军掺和进来搅局,虽然用这马妃可以找到攻打西凉马腾的理由但是我们应该看到,马妃牵扯进来的人可不仅仅是马腾,而是整个西北军阀联盟。”
史阿恍然大悟。很多的事情没有必要说透,现在徐济的目的是要夺回下邳,和曹操隔江而望,以确保日后在征讨汉中和益州的时候没有后顾之忧。
至于马超等人,那要等到日后再收拾。而这一点,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看出。
邓艾和贾诩却对望一眼,眼中充满了笑意,这两人当然看出徐济这么做的另外的深意,徐济这么做还是为了日后废掉刘协作准备。现在即便是抓拿了马妃又如何?无非就是给刘协多增加一条昏庸的罪名而已。但是日后再把这马妃揪出来。那便不同了,人们会产生这个刘协不可救药的念头。到那时,徐济再废掉刘协实在是名正言顺。
先是被曹操派来的琅琊宫地道士于吉迷惑。又被拥有五斗米教和马腾地女儿双重身份的马妃所迷惑,刘协还有什么明智可讲呢?荀彧也在一旁道:“还有一点。现在我们刚刚打开了益州和汉中的商道,正在削弱两地的实力。战端一起。岂非半途而废?而且对天下间经济的恢复也有不利影响,所以和马腾等人的战斗万万不可轻易打响。“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徐济看得心中大慰,从经济利益的角度去看军事已经日渐成为兖州军方的共识,这将会成为一件造福后世地好事情。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句话当然没有错误,而且纵观历史上的各国震烁古今的军队无不有着铁一般的纪律。
但是不健全的古代军事制度同样也存在这另外一种为基,那就是穷兵黩武。汉武帝的军队不可谓不强盛,但是却被后人说诟病,在称颂他的文治武功的时候。也会提到他的狂妄之大和刚愎自用。弄得晚年国库空虚。
究其原因。无外乎使用这铁一般地军队的人没有一个清醒而有理智地头脑。被**和冲动所控制,战争自然就失去了应有地意义。
在这一点上,现代军事制度中的参谋部就起到了很好的制衡作用,命令还未下达前,一切都是可以讨论的,只有一切成为定论之后,才会被完全彻底的执行。当然,参谋部的成员构成是一种学问,并非说参谋部就是万能的。比如说最早创立参谋部制度的普鲁士。虽然在普法战争的时候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但是在进行普奥战争地时候,参谋部却变成了掣肘。
军人出身的毛奇无法理解俾斯麦的意图,只力求如何把一场战争打赢。却没有从全局出发,弄得后患重重。
故此,不管实行什么制度。关键还是在于人。现在兖州的将领已经主动地把军事和经济政治连在以起考虑,这无疑是个巨大的划时代进步.
有了这样的一群人,可以想见未来华夏的军队将会是一只疯狂而又理智的铁军.
想到这里,徐济哈哈笑道:“各位言之有理,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和西北军阀还是有一仗要打的。”贾诩和邓艾同时叫了出来:“李傕郭汜。”
徐济用力的点头道:“正是如此!”
随后,长安的秩序被迅速的恢复过来。徐济则向长安的居民公布了王子服等人的罪行。
长安城的居民闭门不出三天。只知道长安大乱,却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从徐济的口中得到了事情的真相,立时朝野一片哗然。虽然都知道王子服一党和徐济水火不相容,但是却没有想到王子服等人会突然发难,但是最令人想不到的事情是王子服等人居然派人带兵进宫胁迫刘协。这实在是大逆不道之至。
在一片愤慨当中,徐济以刘协的名义用兖州的军法对王子服等人进行了审判。
董承的事情最大,被审判之后,因为纵兵为患、毒杀司空、送女进宫媚主等三样罪名而被判处斩立决。王子服、伏完等人则按照罪名轻重不等而受到相应的惩罚。
不过没有人在意徐济是用兖州的军法来处置这些人,相反,每个人都在认为徐济是在秉公处理这些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报复这心。
若是换成别人,哪还不趁机会对异已大肆打击,徐济却反其道而行,对这些人宽大处理,而且丝毫不祸及家人,这种行为立时获得了满朝文武和百姓的称赞。就是那些罪犯的家人对此也是决无异议,反而充满感激。
如此一来。在天下人的赞誉中。大汉王朝的法度被徐济潜移默化地替换了,从这时起,没有人说“大汉的法度”,只会说“兖州的法度”。
兖州地各项制度源源不断地被套用过来,为徐济的改朝换代做着必要的准备工作。不过徐济并没有把王图和于吉等曹操手下的事情和王子服等人一起解决,徐济认为这么一来,天下人只会把曹操当成是个浑水摸鱼者,所以准备等到李催郭汜两人的问题解决之后再把曹操这背后操纵者弄出水面来。给人以震撼的效果。
一瞬间,长安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西北战局上了。
一直屯兵秦川的李催郭汜。茫然不知长安城发生地巨变,在长安问题得到解决之后。他们便收到了吕布军队撤退的消息,他们一面大骂吕布背信弃义。一面按兵不动观察形势。他们也知道长安地区的田丰大军数量众多,故此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多多派出斥候。在各地游弋,以防不测。
却不料奉命回兵赶回前线的张绣大军分出一支人马来。在贾诩的带领下渡河直奔陈仓。然后北上迂回到秦川,对那里的李催郭汜的军队发动突袭。
李催郭汜的军队在催不及防下被贾诩大军杀得大败,狼狈弃城逃跑,手下大将胡赤儿在遭遇到了自己的同族兄弟胡车儿之后被胡车儿震得吐血。李傕郭汜的军队关路上却又遇到了早已经埋伏在半路上地田丰大军,原本就溃不成军地李傕郭汜被田丰三面围住,在大将典韦、周仓、裴元绍的轮番冲杀下。李傕郭汜几乎全局覆没,胡赤儿更是被周仓当场斩杀。
李傕郭汜逃出重围的时候,身边只剩下十我名骑兵和二十多名步兵。剩下的军队全数被田丰所收编。
李傕郭汜一路向北,直奔出百多里才甩掉了追兵。惊魂甫定下在返回安定的路上停了下来休息。就是在这个时候,又遇见了和徐济达成协议的吕布,吕布不费吹灰之力便把两人抓了起来,用绳子绑好了派曹性和宋宪送到长安去,交给徐济处理.
至于李催和郭汲所占领的安定和石城,则被贪婪心起的吕布据为己有.
徐济知道自己现在分兵到两成去绝非明智之举,故此还不如权当卖个人情给吕布,要吕布打点两城。反正吕布也无甚能为,即便是给他三座城市,他也翻不出天来。更何况还可以骗得吕布继续为自己镇守边疆呢?
李催和郭汜被押往长安之后,徐济才把王图等人的事情翻到台面上来。
长安城的居民再一次被震动了谁能想得到,被人称为大神仙地于吉居然会是曹操的人。王图和来燕儿的事情更是惊世骇俗,至于先前令人不解的谜案也是真相大白。原来杀死丁斐的人乃是曹操下的手,为的就是保住秘密。
至于李催郭汜,则是曹操用于吉以迷信的手段骗来的两个愚蠢的帮手,根本微不足道。
当曹操在长安安排下的帮手被一个个就出来之后。长安城的满朝文武百姓更是震惊不已,他们这才知道原来曹操早已经在很早以前便开始布置一切。在此之前,人人都说徐济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可是现在发现曹操已经开始了惑天子以令诸侯.
相对于徐济,曹操的手段实在是阴险的都了.
很多人在看到这一幕之后都在心中慨叹。这大汉的天空下,到底还有没有忠臣?刘协身边的大臣王子服等辈是带兵入宫。身边的妃子不但是大臣们派在身边获得权力的工具,更有像来燕儿这样的奸细。就连于吉这等活神仙都是另有目的,更何况曹操那样的外地强力诸侯了。
一时间,不但长安城内的王子服一党被扫得一干二净,就连曹操这一向以忠于汉室而自居的大汉忠臣的名声也臭了起来,连带着刘协的声名也降低到了最低点。原本天下的子民对这位一直没有权利的汉代皇帝是很同情的,可是现在却没有人这么想了,因为反叛的王子服一党是刘协提拔起来的,四女是刘协自己娶进宫的,于吉的声势也是刘协得到消息之后自己造起来的,所以现在长安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没有人还会说这是刘协无力左右朝政的结果,因为这一切的麻烦和变乱都是刘协一手导致的。
因此昏君的名声也很快地就落到了刘协的头上,对刘协能力质疑达到了空前的程度。而这,正是徐济等人所希望看到的结果。或者说这就是徐济刻意放纵刘协的目的,当然徐济的目的不止于此,他其实还有另一层更深的意思,他要刘协认清自己的能力,只不过这一点估计也只有伊宁知道并且相信了。作为刘协的姐姐伊宁虽然早就表示了不会干预徐济的大事却不免还是会有不满,这也是徐济答应伊宁的事情,他也是为了向伊宁证明刘协并没有治理天下的能力,甚至刘协都无法治理好长安。
如此,刘协对于天下的影响已经渐渐地消失,几近于无。在长安城的万民的一片讨伐声中,李催、郭汜和王则等人或被推上了断头台,或被关进了大牢。
至于王图和来燕儿,则受到了较为体面的死法,在死之后,两个人的尸体被埋葬在一起,完成了两个人的心愿。
才处理完长安城的一切的徐济,才要把视线关注在下邳争夺战上,却没有想到出了意外。
这真可谓是“人算不如天算”!(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五章:命运(下)
王子服等人闻听徐济的言语,立时呆若木鸡。
若是自己的死亡乃是身败名裂的结局,那实在是这些世族出身之人最为痛苦的事情了,不但因此丢掉了性命,还将成为被后人笑话的罪人,这之于他们而言实在是得不偿失。
徐济站起身来,负手傲然而立,看着眼前的这些命运完全被自己操纵的人,淡然道:“不说别的,单单是毒杀朝廷大员,伙同外地诸侯,带兵扰乱长安,胁迫当今圣上,这几条罪名我看你们怎么为自己辩白。”顿了一顿,徐济微笑道:“不过我是不会把你们全部斩杀的,那不符合我兖州的律法和原则。只是你们终归也还需要律法来判处,所以我会把你们交给兖州的司法机关审理定罪的。”
徐济的微笑在王子服等人的眼里好似恶魔一般,不过在听了徐济的话之后,倒是有很多人送了一口气,因为兖州的军法是出了名的讲道理,而且绝对不是祸及其他家人,若是按照一般的管理,他们所犯之罪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是满门抄斩。倒是伏完的儿子伏德有几份骨气,跪在地面上昂然道:“我等乃是朝廷的官员,即便治罪也该行之以朝廷的法度,用你兖州的法度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徐济看着伏德,冷然道:“伏德大人问得好,可惜现在满朝文武倒有一半参与叛乱,在这种情况下谁还来审判?难道要用犯人来审判犯人吗?如此产生的结果如何让别人心服?”
伏德为之语塞,徐济自然也懒得和这结人说话。便挥手命人把这些人带了下去。只留下于吉、王图、吉平父子三人。徐济先生是看向闭目不语地吉平,沉吟半晌道:“古人说得好。形而上谓道。形而下谓之器,吉平先生乃是国之宝。所以理当以国士待之。”
吉平闻言睁开眼睛,看着徐济平静道:“司空大人有话请直说。吉平自知罪孽深重,难逃一死。”徐济闻言摇头叹息道:“诶,先生没有听见徐济说什么吗?先生乃是形而下,下毒只不过是一种王子服对付我的手段,他们才是罪魁祸首。先生与此事而言不过是个工具而已,就好像一把利刃,本身并没有对错,关键在于使用它的人是谁,用的人居心如何而已。先生认为我说的可有道理?”
吉平显然没有想到徐济会说出这番言辞来,顿时为之一怔。原本他以为自己必死,现在听徐济话里地意思似乎自己还有一线生机。但这正是吉平好奇的事,他和徐济两者是敌非友。而且自己还一度想要置其于死地,现在对方居然有想要放过自己的意思,他一时间实在不明白眼前这掌握他生杀大权的徐济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而且听徐济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想要招揽自己。
搜肠刮肚一番之后,吉平着实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抛开这些担忧对徐济淡然道:"司空大人说得有理。我的确仅仅是别人的工具,但是这把工具现在已经有了必死的觉悟,他已经不想再被任何人用了.因为我这把工具实在没有能力分辨对错是非."
徐济哈哈一笑道:"先生真是会说笑,工具怎么可能会有思想呢?"若是工具有了思想。那工具一定会犯错的,就像吉平先生被王子服等人利用一般."吉平忍不住想要说话,徐济却一摆手。阻止吉平说下去道:“先生千万不要误会我的意思。先生乃是当世神医,当然知道神农尝百草。中毒之后,脸都变了颜色的故事。”
吉平点了点头道:“医者父母心。对于我等来说,万民就是怀中的婴儿,生病了当然需要我们来照顾,而神农则是这其中的典范,他甚至给孩子吃药都要先自己试一试,这是何等的胸襟?实在是天底下医生的典范。”徐济闻言一楞。他实在没有想到吉平居然会把医生的作用阐述的这般透彻,更为对方悲天悯人的情怀而感动,心道若时后世的那些医生有这等心胸就好了,哪里会弄得一般地老百姓连病都不敢生?一面想着,徐济一面点头道:“先生说得有理。天生天杀,万事万物都是一体两面,先生虽然被称为毒医,但我却始终认为先生的心肠和手段并不毒,还是那句话,医者父母心,手中的药不过是个工具而已,关键看谁用。先生乃是医生,医生的责任乃是治病救人,并不是要参与政治斗争,所以徐济自然不会像王子服等人那样拉拢先生,要先生做一些不符合医生身份的事情。我只是希望先生能够服务万民,到民间去为百姓治病,你看如何?”
吉平闻言,猛地抬起头来,不能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徐济,而徐济而回报之以平静的微笑。吉平此时对徐济的印象大为改观,到现在他才知道很多事情单单凭借传言是不能算数的。
谁能想得到徐济会这般大度呢?想到这里,吉平感激道:”司空大人在上,吉平果真知错了。人多说治大国如亨小鲜,我却说救危国如去病症,大汉需要一名高明的医者。可惜我大汉不幸,内乱重重,外戚、宦官、诸侯、宗教错综复杂,难以理出头绪来,幸好有了司空大人,指出我大汉的病症所在乃是火德旺盛,四德萎缩,正如许多病症之人,四体不调,五脏虚弱又虚——之外,如此精辟地言论实在是我辈医者极为精神高妙的论点,我吉平却一直辈偏激的言论蒙蔽了双眼,一厢情愿地与司空大人为敌,人都说望闻问切乃医之四法,我吉平妄称神医却对司空大人下了如此错误地判断,却主导今日才幡然悔悟,实在是该死。“徐济和众人闻言面面相觑,没有想到这个吉平的医术已经高到如此程度。
要知道这世界上能够举一反三的人并不多,而眼前的吉平无疑是其中之一。只听他把治病和救国联系到了一起,就可看出这人眼光的准确的手段的独到了。想到这里徐济对吉平道:“所谓亡羊补牢。犹未晚也,昔日扁鹊见蔡桓公。蔡桓公三次拒绝扁鹊的诊治。那次是真正的愚蠢,先生现在不再干预政治,获得了自由之身,应该在医术上潜心修道,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才对。”
吉平重重的点头,可以看出他是多么的心甘情愿。
至于他的两个儿子。正堆在地上瑟瑟发抖,全不见平日里半点威风。这也难怪,这两个小子肯定认为必死了。毕竟毒杀徐济地事情乃是吉平自配的药。徐济也不于计较,年轻人嘛,一冲动,总是会犯这样或者那样的错误。
吉平若是可以把自己的手艺交给两个儿子。那么岂非是造福于民?
历史上,曹操把吉平和华佗两代神医全都杀掉,对中国地医学发展影响极大,甚至导致了中医学中外科手术的失传。徐济可不想犯这样的错误,一摆手,自然有士兵上前为吉平三父子松绑。
吉平站起身来。仿佛获得新生一般,摆脱开两个儿子的搀扶,对徐济意气风发道:“好,司空大人。从今天起,天下间便没有吉平这个人了,我将以‘五德’为名。行医天下。为万民身体诊治,我虽不能似司空大人一般为天下调理但至少要让万民五行调和。”徐济哈哈一笑道:“先生这么想最好了。对了,若是先生不急的话。可否在长安停留两天,华佗先生马一就会回来了,相信你们一定会有很多的共同话题。”
吉平眼前一亮,断然道:“那敢情好,好,我就在这里等华佗先生到此。”
徐济对吉平的两个儿子说道:“你们先陪吉平先生下去好好休息。”吉平三父子也知道徐济还要处理王图两人。便告辞了。
徐济看向于吉,淡然道:“于吉先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于吉冷哼一声,也不答话,他心知肚明自己和吉平不同,徐济可以放过吉平,得却绝对不会放过自己,因为徐济还要用自己来达到打击曹操和削弱刘协身为皇帝的名望的日的。徐济看着于吉,冷然道:“人家都说于吉先生是活神仙,不知道于吉先生有没有算到自己今天的命运呢?”
于吉还是不说话。
徐济摆了摆手,上来两名幽影把于吉提了起来。徐济肃容道:“你们要把于吉好好看起来,他可是曹孟德魅惑圣上的证据。而且时候还有无穷的妙用。哼!于吉先生可得好好活着呢,否则我徐济将会非常失望。”两名幽影应命带着于吉而去。
厅中众人闻听徐济之言马上明白了徐济的意图,徐济不但要用于吉令曹孟德声名扫地,而且还要用于吉向天下人证明刘协不是配五德的君子,否则绝对不会被曹孟德骗成这个样子,从而间接暗示天下人刘协不配坐在皇帝的位置上。
如此一来,徐济称霸地计划便迈出了十分重要的一步。还剩一个王图在地面上跪着,徐济却微微一笑道:“王图将军,我看你的事情我无权处理,还是把你带到圣上的寝宫处理吧。”
王图猛地抬头,心知自己将要和来燕儿一同被揭破身份,本来这个场面在梦中曾经无数次的出现,今天却变成了现实,但是现在王图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毕竟现实是残酷的,远没有做梦那般美好。
徐济和众人站起身来,正要离开却见一名士兵匆匆忙忙跑了进来,跪倒在地禀报道:“主公,张辽将军传来消息,程昱在军中神秘消失,张辽将军派人四处寻找,也没有抓住程昱。”这个消息惊得大厅之中地众人齐齐发呆。
张绣的脸上显出懊恼的神色,贾诩则是一脸的敬佩,倒是邓艾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了思索之色,显然是在第一时间内忽略掉日后要追究的责任,开始权衡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对徐济的影响。徐威却一拍手,唉声叹气起来。
徐济冷静了片刻,便向那名士兵命令道:“给我派人阻挡住初入长安的所有要道,要令程昱无法在最短时间内回到曹操身边。令曹操不知道长安这边的事情。”贾诩点头道:“如此一来。程昱若是想要到曹孟德那里,唯一的办法就是绕道。等他回去之后,很多的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
邓艾则抬头向徐济建议道:“主公是否应该命令中原各地的兖州军发动进攻。速战速决,夺回下邳,和曹操划江相望?”徐济点头道:“言之有理。现在我们不能奢望完全击溃孟德,弄不好会被孟德反过来算计的,而且现在击败操只会便宜了孙策。”
邓艾又道:“主公是否还应该派人通知在孟德那里冒充徐庶先生母亲的自己人展开行动,然后撤回呢?”贾诩则微笑道:“此计大妙,曹孟德现在志得意满,根本就想不到我们早有对付他的一手,哼。曹孟德不是很喜欢搅乱主公的家庭吗?我们何不以彼之道还彼之身。让曹孟德后院起火,定会给曹孟德带来极大的精神打击,让他在日后见到主公便心理失衡,无计可施。”
众人听了不寒而栗:这个贾诩果然心肠毒辣,而且唯恐天下不乱。徐济想的却是这个贾诩果然有乱世之才,与之对敌,委实可怕。邓艾也点头道:“这么做的确可收到最大的效果,比如说我们可以告诉丁夫人,她的弟弟丁斐就是死在曹孟德的手中。到时候看丁夫人怎么和曹孟德闹。”
众人闻言呵呵笑了起来。
徐济一拍手,振奋起精神,高声道:“好。我们这便进宫见圣上去。”一众人等前呼后拥浩浩荡荡向皇宫走去。
荀彧走在最前,却欣慰地看着徐济。心中高兴:自己和徐济辛苦了这么长时间,今天终于有了回报。
现在,徐济终于找到了契机。可以对刘协取而代之了。
创建新“五德始终”地天下由此开始明晰起来。前途一片光明。
当徐济等人进宫见到刘协的时候,这已经彻底名存实亡的大汉末代皇帝正在水池子边和自己的几位妃子说笑。看着水中的游鱼在空明澄澈到好似空气的水中飞鸟般翱翔。
看着刘协言笑晏晏的样子,没有人想到这三天来长安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四位妃子此时全都站在刘协地身边。
此时。伏完的女儿和董承的女儿已经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故此神色慌张,脸色苍白,尤其是看见徐济之后,更是吓得瑟瑟发抖,拉住刘协的袖子。
徐济哪有时间和她们计较?说到底,这些女孩子也全部都是受害者,作为工具,她们才是最可怜的,若是在天下未乱的时候,她们倒是还有可能成为女后,至于现在,她们都是陪葬品,至少在历史上是这样地。到是来燕儿最为镇定自若,看见徐济的时候完全昂着头,看着王图的眼睛中也是一片不再掩饰的柔情蜜意,显然是视死如归了。
王图本来面色煞白,但是看见来燕儿之后,马上被来燕儿的美目看得身躯一震,全身松弛下来,显然和来燕儿心意相通,不再心事重重。
刘协没有让徐济跪下,也没有以往的虚与委蛇,而是看着徐济淡然道:“大司空安然无恙,实在是万民幸事,我心甚慰。”徐济和荀彧、贾诩、徐济三人对望一眼,看出了刘协不对劲的地方。
首先便是刘协已经认命了,他说“我心神慰”,而不说“朕心甚慰”,而且态度完全不同以往,有一种置身事外的不投入的感觉。
由此可见,刘协完全放弃了自己的权威,对于徐济活下来这件事情,刘协也只是说“万民幸事”,这分明是在承认徐济地才能和功劳。看来刘协终于向徐济屈服了。他已经不再强调自己皇帝的权威,只是希望徐济能够保住皇帝的虚名。
徐济对刘协的心事了然于心,深深望进刘协的眼中,沉声道:“圣上,有一件事情必须向圣上禀报,这件事情有关圣上和皇家的尊严。”
刘协苦笑道:“什么尊不尊严的,有何事情就快说吧。”贾诩便在一旁把王图和来燕儿的真实身份向刘协禀报了一遍。
虽然刘协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却还是被贾诩的话语弄得呆然无语,整个人好像苍老了好多。
最后,刘协才转向来燕儿,看着来燕儿紧定的目光,就知道徐济说的都是事实,他很想发怒,只是突然间却又觉得万事皆空,既然自己的存在都已经变成了一种笑话,那么来燕儿的所作所为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呢?来燕儿和王图至少早就认识,算不上对自己的背叛。徐济却在心中想好了王图和来燕儿这等两面三刀人的命运。同命鸳鸯也许已经算是两人的幸福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六章:意外
司空府,灯火辉煌。
赢得了长安地区胜利的徐济等人并没有陶醉于已经变成往事的成功,相反,他们正在为徐州地区爆发的战斗而忙碌着。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沙盘,徐济和邓艾等人正在指点沙盘江山,表情严肃。徐济看向邓艾道:“总而言之,我们现在便可在下邳城、东海城等地击败曹操,但问题是曹操若是留有后手的话,我们初战虽然容易,但是在收复下邳全境就显得困难多了。”
邓艾点头道:“主公所言极是,曹操现在采取的策略定然是稳扎稳打,毕竟在程昱返回江东告知他实情之前他应该都会认为长安和徐庶的事情在牵扯主公的精力,而且张济将军和刘繇已经在他的侧面为其封住了大军的左翼,如此来看曹操实在是无后顾之忧。”从谓南赶回来,才到长安不久的于禁闷哼一声道:“曹孟德现在这是在等候长安的事情传到兖州来呢,长安失守必定会令兖州震动。想必曹孟德认为那个时候才是他最好的机会,到那时,就会在中原形成对主公的群起而攻之的局面,徐庶先生,张济将军,刘繇刺史都在曹孟德的计划中协助他对主公发动攻击。”
没正形的徐威在一旁哈哈笑道:“这只能是痴心妄想,不要忘记,现在我们才是长安的主人,曹操恐怕要到很久之后才会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众人不理会自我陶醉起来就没完没了的徐威,依然看着沙盘。邓艾向徐济建议着:“主公,依我看。为今之计,最好地办法就是让荀攸先生所部的大军度过泗水。在到丰城之后直奔九里山,然后向东南行军。绕过彭城,直奔淮阴、淮安、盐渎三地,只要攻下三城。那么我们就会彻底的切断曹孟德的后路。”
众人半天没有反应有尽有过劲儿来,显然被邓艾的新奇思路吸引住了。一个个紧盯着沙盘,皱着眉头思考这个计划的可行性。良久,于禁才皱眉道:“邓艾你如此用兵倒是一招奇兵,但是兵法有云,奇正双行,现在于禁只看到奇兵却没看见为这支奇兵作掩护的正兵,如此不免有些不大稳妥。”
众人纷纷点头,显然都同意于禁的质疑.要知道邓艾的行军路线固然很出人意料.但是却也很危险,按照邓艾地计划,荀攸大军就要实现长途跋涉,千里奔袭的计划.但是荀攸所部军队偏偏是一只机动性很差的军队,虽然攻城能力强,但是因为他的重型装备过多,导致行动被一般的兖州军要缓慢得多,如此一支兖州军,刀走偏锋,很容易被敌人识破己方的用心。然后加以利用。不过这个计策却并没有让徐济感到惊讶,历史上的邓艾就是个极为喜欢奇兵突出计策的人,奇袭成都一战成名也足见邓艾用兵的风格。但徐济也最担心这一点。用兵之道向来讲究奇正相佐,剑走偏锋虽能有奇效但多半都有些巨大的风险,不过眼前的邓艾看起来似乎还有没说完的,徐济也不说话,只等着邓艾继续说下去。
只听邓艾哈哈大笑到:“谁说没有正兵?曹操放手施为,有恃无恐的进攻,所依靠的不过是扬州的刘繇刺史和徐州的赵昱而已,不过那又如何?我们完全可以令徐庶将军围攻鼓国,然后令张济将军攻击扬州。两地的力量被牵制之后。曹操还可以玩出什么花样来,若是知道自己的后路被切断,曹孟德同样只能乖乖的撤军,到时候。虞翻先生自然会衔尾而击。”
众人被邓艾说的不自觉的纷纷点头。如此一来果然是万无一失。徐济哈哈一笑道:“既然没有异议,那么我们就请邓艾军师下命令吧。”
邓艾终归年幼,被徐济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揉着鼻子脸红起来。看得众人哈哈大笑,在笑声中。邓艾也忍不住笑道:“恭敬不如从命,那小子就班门弄斧造次了。”陈群在一旁捶了邓艾肩膀一下道:“你小子哪里是班门弄斧?分明就是鲁班在世嘛,这些人里除了主公之外,现在看见你小子,只有甘心受教的分儿。”邓艾嘻嘻一笑,也不答话,对徐济道:“主公可派人速去通知荀攸先生,要他急行军到丰城。至于徐庶先生和张济将军则要在荀攸先生开始向淮阴三地挺进之时开始对彭城和扬州开始围攻,定要把他们打得闭门不出为止,当然,在具体地计划执行上,各地可由具体情况而定,毕竟战场上的变化千丝万缕,不可捉摸,兵法有道,变化无方。虞翻先生、荀攸先生皆是大才,应该都没有问题,张济将军那里问题也不大,据说梁习先生新收的弟子,就是那个叫陆逊的小子也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而且听说他最近进步很快,有时候弄出点玩意连梁习先生都会大吃一惊。对了,还有桓范先生呢,主公不是命令桓范先生回到中原督战吗?不妨让桓范先生到张济将军那里吧,毕竟张济将军的豫州位置十分突前,要应付的事情多,只交给他一人不免有些吃力。”徐济点了点头,心中升起了荒谬绝伦的感觉,要知道陆逊可是历史上的的东吴下一代的领袖,现在却在自己的手下为自己出谋划策,更有趣的是陆逊还变成了梁习的弟子,这实在令人发笑。不过这事儿徐济倒是并不清楚,看起来还要问问幽影究竟是怎么回事才好。
不过此时徐济勉强压住这种怪异的念头,才要说话,却见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跑了近来,拜倒在地,大声道:“主公.大事不好!”众人面面相嘘,不明白这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可叫做大事不好。
徐济沉声道:“你且歇歇,不要慌,慢慢说来。”
那名士兵应声站起。喘了几口气才向徐济禀报道:“刚才从南阳城传来消息,荆州的孙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突然间派来大军攻击南阳城。”此言一出,众人大哗,千算万算,却没想到一支悄无声息的孙策会来这么一手.
徐济却皱眉道:“不可能!孙策没有道理这么做。”
在一旁的荀彧也皱眉道:“的确如此,孙策在荆州才立足不久。他手底下必然有很多事情要打理。虽然实力壮大了,但是和主公相比显然还不足以同日而语。现在我们双方正在处于合作中,实在没有必要把关系弄得那么僵。”众人点头。
邓艾却早已经把身子伏在沙盘上仔细观察了,良久不说话。
徐济和众人不敢出声,生拍打扰到邓艾思考。
好半晌,邓艾才正起身子,看着那名士兵肃容道:“你可否告诉我,这个消息用了多长时间传过来?”那名士兵想了想,才恭敬道:“大概有七八天了。”
邓艾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对那士兵道:“那也就是说,孙策攻击南阳城已经是七八天前的事情了?”那名士兵点头称是。
邓艾不再问话,徐济一挥手,那名士兵领命下去了。
徐济看着邓艾,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于禁这会儿也没忘记防守,在一旁肃容道:“军师是否担心南阳的防御问题?李严将军和魏延将军都是沙场老将,自然会相机而动,他们都是生性冷静之人,绝对不会逞匹夫之勇的。”
邓艾摇了摇头道:“我担心的不是李严将军和魏延将军。我是在担心孙策的企图。既然孙策没有道理攻打南阳,那么孙策的进攻南阳就是佯攻,既然是佯攻,那么孙策的真正目的又何在呢?七八天前孙策在南阳。那么问题就变了。我只想知道现在孙策,又在哪里呢?没有别的消息传来,想必孙策此刻还在那里吧?但如果这样的话。孙策的问题就大了。”顿了一顿,邓艾皱眉道:“孙策出兵的时机和他出兵的方向让人白思不得其解。孙策是七八天前才开始攻击南阳的,那就是说曹操在下邳开战的时候。孙策同时和曹孟德动手。表面看来,两人的确有联手地趋势,而且两人联手对付主公的可能性极大。但问题是若是孙策诚心与曹孟德合作的话,孙策大军出现的地方应该是绕过南阳和表面上佯装与曹孟德合作的张济将军一同直逼颖川,切入龚川的腹地。又或者在张济将军北上之后,孙策大军迂回在李严大军地右侧,司机伏击有可能回军北上救援的李严大军,万万没有直接攻击南阳的道理,那不但是打草惊蛇,而且只能用惨重的代价换取些许的胜利,绝非是智者所为。”一指沙盘,邓艾继续分析道:“孙策不是曹孟德的手下,又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耗费着自己的兵马去牵制李严的军队去换取曹操的强大。我看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曹操和孙策已经有了密议,商定同时出兵对付主公,不过孙策却暗中另有打算,虽然出兵了,但是却别有所图。反正曹操离着他很远,要到很久之后指才会知道这件事情,所以,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这个孙策到底想要干什么。”
众人听得眉头大皱,也担忧起来:孙策现在的确让人担心,不知道孙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于禁忧心忡忡道:“兵法有云:‘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又说:‘善用兵者,攻其所不守,守其所不得不攻,不知其必守,不知其必攻’,如今的孙策就给人这种感觉,令人心惊胆战。”
诸葛瑾虽然是内政人才,但是对于军事却是颇为通晓,闻言点头道:“文则将军所言甚是,两年前长安之会,各地诸侯各出奇谋,唯有这个孙策的使者廖立全无半点反应,似乎没有半点阴谋诡计,安静地过分,实在不像孙策的为人。这其中若是没有玄机,只怕说出来谁也不会相信。”徐济苦笑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只不过这一段时间我们忙应付曹操和王子服去了,所以便忽略了这些时候安心发展实力的孙策,导致现在我们完全弄不清楚对方的意图。”
徐威却不服气道:“我看大家是多虑了,那么阴险地曹操都不在话下,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孙策呢?曹操布置多时。在主公面前都是一败涂地,孙策现在忙于立足江东。有何能力对抗主公?我看他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难道凭他的实力还想长驱直入。撼动主公的权威吗?”邓艾看着徐威。目光闪烁道:“文锋将军此言差矣,孙策和曹操的确不同,正如将军所说,曹操的大局观除了主公之外当世恐怕无人能及,孙策手下的周瑜虽然有些本事主公也十分重视,但是据我观察和幽影的情报来看他的才华完全集中在灵活应变上,对于天下大事不甚了了,往往只执着于一场战争的胜负。但是很会思考战争的全局,好出奇兵。但是却难以为继。所以若是现在孙策的军队是在周瑜的指挥下,我们反倒应该放心,毕竟孙策没有像曹操那般计划多时,一招发难便致人于死地,但是那个廖立却是一个变数,我听桓范兄说,那个廖立的才华只怕不在自己之下,那就是说这个廖立的本领和我等兖州众位谋士在伯仲间。可是我们却不知道这个廖立出谋划策的风格,更不知道孙策是否会以此人为将。所以不可等闲视之。”陈群忍不住插嘴道:“廖立不过是荆州派系的新人。孙策会重用他吗?”
邓艾哑然失笑道:“我都说了,周瑜这人善用奇兵,而孙策又是胆大妄为之人。有什么事情他们没有胆量做来?更何况,廖立本身才能卓越。以他为将有何不可?莫要忘记,当初荆州方面派来的使者的主事之人就是这个廖立,而不是什么成名已久的剻越。”顿了一顿。邓艾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沉声道:“就目前看来,孙策的确没有本领可以动摇主公分毫。但是从长远目光看,孙策并非完全没有这种机会有可能。”边说着。便指向沙盘,沉声道:“不说别的,孙策对扬州的野心始终没有消失过,曹操虽然在江东地实力日渐稳固,但是孙氏家族对江东一直虎视眈眈。孙策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机会想要夺回江东。另外,江东的世家大族虽然屈服在曹操的武力之下,这几年还从曹操哪里得到了很多的利益,可是曹孟德却给了自己地亲信更多的利益。看看他手下的那些猛将谋臣,哪一个没有发展成为新兴的豪门?江东的生意往来更是被曹氏一族紧紧地把握在手中,还有那个屯田制度,和我兖州打击世家大族的土地改革几乎是如出一辙,江东的世家大族岂会善罢甘休?所以,我说孙策此次用兵很有可能是奔着曹孟德去地,他的攻打南阳的军队不过是为了吸引我们的视线,而另有大军直奔江东。”于禁思索着邓艾的话,眼前一这道:“原来如此!大概孙策想要利用曹操和自己之间的密约来迷惑曹孟德,然后趁着曹操出兵在外,江东空虚,趁机出兵,一举拿下江东。”
众人身躯一震,被于禁一说,众人立时意识到了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
荀彧倒吸一口冷气道:“好一个孙策,居然打的是趁火打动混水摸鱼的主意。”徐济冷然道:“到最后还会反客为主呢!若是孙策以此为契机,把江东夺了下来,倒是真有了和我一较雄长的本领了。哼,当初孙策夺下荆州不就是用的这种招数吗?难不成他要故技重施?”邓艾却对徐济道:“主公说的是,问题恰恰在此,曹孟德老辣成精,做事情前根本就是算遗策,而且所定的计策环环相扣,正如兵法所说:浑圆如天地,不竭如江河,环环如四时,孙策的这种打算又岂会逃过曹孟德的眼睛?想念孙策自己也明白自己若是在此时攻打江东的困难性吧?孙策诚然是混水措鱼夺下的荆州,难道曹操就不是吗?曹操不可能不对孙策防上一手的。”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想到邓艾会自己否定自己的分析,颇有点意外。邓艾看着众人,缓缓道:“各位不要怪我出尔反尔,而是孙策的举动让人无法解释,只有攻打江东算是可以解释得通,但是却又有自寻死路的嫌疑,难道是孙策另有妙计?”
徐威仍不住了,出言道:“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孙策是等待我军把曹孟德杀得大败,然后趁机攻击元气大伤的曹孟德,岂非可以大获成功?”不通军事的张紘瞪了徐威一眼,好笑道:“文锋将军糊涂了,孙策现在应该还不知道长安巨变,更不知道曹孟德的长安攻略已经全盘失败才对。既然曹操动手,当然就会有十足的把握,孙策会锋应曹操,只怕对曹操也相当的了解。他现在想到的应该是曹操是否已经取得胜利了,而绝对不应该是什么曹孟德会被主公击败。”
徐威尴尬道:“是我大意了。”
众人虽然很想笑,但是却心情沉重,笑不出来。徐济大感头痛,分析来,分析去,孙策的军事行动让人感到扑朔迷离,难以理解。
邓艾看着徐济,轻声道:“主公勿忧,不妨让我前往南阳,为主公分忧。主公不是也要我多见识天下英雄的厉害以免自以为是、固步自封吗?我想此次前往我必定能学到很多东西。”
徐济思索了一会儿,才道:“也好,你我二人一同去南阳,至于长安,我看把田丰调回来,让他帮助文若兄和文则镇守长安。”邓艾点头道:“也好,属下这就回去收拾一下,准备和主公出发。”
徐济“嗯”了一声,心中却在苦笑:自己只不过是要短暂的和平罢了。居然这都不可得,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七章:谋战(一)
第二天,休息一晚之后神采奕奕的徐济和准备就绪的邓艾带领三千幽影出发了,长安的事情当然托付给了荀彧。
用不了多久,田丰就会回到长安,有两人在,徐济放心得很。
在出发前,徐济倒是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在并州的郭嘉在并州境内大展拳脚,经过两年地时间配合梁习把并州的世家大族全部改造完毕。并州的两个大家族,一个王氏家族,一个郭氏家族全都积极配合兖州的工作,使得并州境内迅速安定下来,经济开始稳步回升。
出使鲜卑的张虎也传来消息,在那里,张虎已经带领部队大开杀戒,暗杀好多鲜卑人的首领,弄得鲜卑大小部落声鹤咦。
在这种情况下,张虎的出使工作便容易展开多了。心情大佳的徐济在告别了众人之后,便和邓艾一起出了长安城,直奔南阳而来。出了青泥口,再一路向东南,一直来到函谷关正南方的卢氏,徐济的大军才停了下来,稍作休息。然后再向东南,日夜兼程,便来到了南阳城外。
在这一路之上,邓艾这小大人并未闲着,而是向徐济询问了李严的荆州军的组成情况,尤其是李严和魏延的为人,问的尤为仔细。徐济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心中却在暗赞,小小年纪便如此谨慎,这足以让他在以后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错漏,虽然徐济可以肯定邓艾是个天才,但邓艾毕竟还是个孩子,只要是孩子,那就会有疏忽的地方。可是一直到现在,邓艾还没有遗漏半点细节,这怎不令徐济感到欣慰?
一路之上,两人说说笑笑。很快便到了南阳。
此时的南阳城虽然正处于交战中,不过孙策大军显然没有足够地力量破城。仅仅是陈兵南门。徐济的大军到的时候,孙策大军更是悄无声息,一点不像打仗的样子。故此徐济所率领的大军在没有任何阻挡的情况下便进到了南阳城。
可是徐济和邓艾的心中却同时疑惑了。
但有一点却可以肯定了,那就是孙策一定志不在此。
难道孙策的目标真地是曹操?闻听徐济到来,李严和魏延两人连忙出城迎接。同时身后还跟着一些将领。
徐济大笑着拉着李严的手向议事大厅,坐下来后转头看向日渐沉稳、已有帅才之风的李严。点头叹道:“正方,这段时间真是幸苦你了。
李严笑道:“主公说的哪里话来?为主分忧乃是臣下的本分。倒是眼前这只孙策的军队让人有点头痛。”邓艾在一旁沉声道:“将军可否说得清楚一些?我希望得到孙策军到来之后的全部信息。”
大厅中的重任早就注意到这个还未成年的孩子。都有点赶到莫名其妙,有点弄不清楚这孩子是什么人,难道是徐济的亲戚不成?
现在这个孩子居然发言,众人摸不到头脑。要知道在兖州军中,最被人看重的是实力。没有人可以混日子。能够在现在这种场合说得上话的更是非同凡响之辈,故此,更是弄得人人疑惑。
徐济看着众人的样子,哈哈一笑道:“各位有所不知,这位便是我兖州的后起之秀义阳邓艾。”
众人闻言。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魏延脸上更是露出惊讶之色,因为他也是义阳人,和邓艾正是同乡。以往他倒也听说过邓艾的名头但却不知道这小小年纪便得徐济厚爱的后起之秀和自己竟然是同乡。
邓艾近些时日的作为让他声名鹊起,更是被人称为兖州新一代领军人物的天才军师。邓艾向众人含笑点头,但是一种上位者地威严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来。
李严对邓艾更是闻名久矣,连忙对邓艾笑道:“原来是军师祭酒邓艾啊,久闻大名。事情是这样的,就在十多天前。这支孙策大军便杀到,他们的开战理由是按照朝廷的命令。孙策出任荆州刺史,所以对荆州有着绝对的支配权,因此希望我们马上撤军,把我们占领控制的荆州北部的一些城市全数归还。徐济看着邓艾一眼道:“这个孙策倒是会寻找借口。”
邓艾则冷哼一声:“孙策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一个很好的挡箭牌呢。”
比两年前显得清瘦了很多、但是精神头却更件增长魏延接口道:“我看他们是不敢动手。否则这些天来不会这般小打小闹,对了,第二天便出来宣称口口声声要主公亲自出来给个说法。”邓艾看向魏延。眼中一片淡然,弄得魏延颇不舒服。这个和自己是同乡的家伙令他心中有些不舒服,这小孩儿眼光太凌厉了。那眼神其中茫然一片。却又仿佛可以看穿一切。连忙收起刚才有点轻视邓艾的那点心思。
邓艾心中却在想:这个魏延果然如主公所说,还真是个狂妄自大的家伙,此人恃才傲物,定要好好教导一番,若是变成废材,那就可惜了。徐济的眼中掠过惊异的神色,赞叹道:“好一个孙策、好一个周瑜,居然会想出这等进可攻退可守、让我找不到蓄意针对的理由的妙计来。”
李严等人面面相觑,全然不明白徐济的意思。
邓艾则笑着把长安最近在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和众人说了,当然,还包括才想到的孙策和曹操合作的事情。众人这才明白了徐济的意思。
事情是显而易见的,孙策当然希望徐济这个自己最强大的敌人去见阎王,但是这件事情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而曹操则给了他一个承诺,那就是可以把徐济逼迫的离开长安,然后在中原都无法立足。
问题是兖州军乃是名声在外的战无不胜的铁军,而且在这之前,徐济从来没有过败北的记录。故此。孙策实在没有理由相信曹操有能力对付徐济。不过曹操地本领孙策也是知道的,而且也明白目标没有十足的把握曹操显然是不会对徐济动手的。现在曹操这么主动积极,孙策不为之心动那就不正常了。
故此孙策当然要和曹操合作了。哪怕有万一的可能性孙策也不会放弃。
当然,孙策不会孤注一掷,他本身就不相信曹操有何本领可以对付徐济。故此才会采取试探的策略。现在孙策用自己是荆州刺史来试探徐济的借口的话,那就名正言顺得多了。
若是徐济真地被曹操迫走的话,那么徐济绝对无暇顾及荆州北部。毕竟徐济可以丢得了这里,却丢不了兖州这个根本。
若是那样。孙策大军就会长驱直入,和曹操联手。对付徐济。若是徐济没有被曹操所逼迫的话,那么只要徐济到这里来,他们虚应了事一番就可保存实力退兵。徐济也没有借口对付他们。
李严倒吸一口冷气道:“这个孙策果然厉害。居然有这般深意。”
邓艾则接口冷然道:“真正厉害的,只怕是周瑜,孙策性格冲动,我猜依他的本事还想不出这种计策来。”
徐济沉吟半晌,对邓艾道:“但问题是事情真地向我们想象的那般简单吗?”邓艾苦笑道:“主公问的好,我却经为这一次没有这般简单,要知道,按照主公的说法,周瑜是个喜欢冒险的人。现在的这条根本就是稳扎稳打的策略,根本就不是周瑜的风格。”
徐济也苦笑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感觉在背后出谋划策的人是另有其人。”
邓艾沉声道:“楚之良才,荆州廖立?”
徐济点了点头。
其他人则是面面相觑。显然从未听说过廖立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
徐济心情有点沉重。要知道,三国时代有很多的人物没有机会崭露头角,但是却才华横溢。不可小觑。这个廖立实际上和虞翻、陈登两人一般都是被历史埋没的天才,没有展现自己才华的机会。这三人都是三国第一流的谋士,绝对不会比郭嘉等人逊色多少。至少可以和徐庶并驾齐驱。
现在因为自己的原因,历史已经改变了,虞翻已经在自己的手下如鱼得水。大展神威,陈登虽然还未看出来,但是这个廖立肯定不是易与之辈。正思索间,邓艾沉声道:“主公,若是廖立定计,只怕事情没有那般简单,我们必须要清楚地知道荆州军此时出兵的目的之所在。”
魏延的脑袋的确有点玩意,此时闻言忍不住道:“我不大明白,难道孙策除了试探主公是否败在曹孟德之手之外,难道还有其他的其他目的吗?”徐济看了魏延一眼,沉声道:“文长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不过文长你并不了解廖立这个人,此人的才华恐怕不在周瑜之下,而且孙策这人急功近利,没有好处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仅仅是在试探我们,实在不是孙策的风格,最令我感到不安的事情是,你们已经和这只孙策的军队交战有些时日,但是却到现在都不知道对方的主将是谁,这只孙策大军实在太鬼祟了,所以不可不防。”
魏延忍不住还想说什么,最后终于忍住。徐济和邓艾对望一眼,看出方方的意思:这个魏延,还是有待磨练。
尤其是徐济,知道这个魏延个性太强,即便有才华,也不知道委婉表达,而且有点固执己见,非要让他吃个苦头才行。
李严和魏延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对魏延也最了解,当然知道魏延的缺点,连忙笑道:“主公一路辛苦,还是休息一下吧。”徐济摇了摇头道:“这点道路还难不倒我,何况不弄明白孙策的企图,我会寝食难安的。”
邓艾默然半晌,突地笑道:“其实这件事情也好说,我们有办法测试出孙策的心意。”
众人精神一振,纷纷看向邓艾。邓艾悠然道:“其实这个方法很简单,他们不是声称要主公露面吗?主公索性就出去与他们谈判,若是对方马上退兵,那就是别无他意,若是在见到主公之后,孙策依然不退兵。那就说明对方另有目的。”
众人纷纷点头,连魏延都对这小孩子露出瞩目的神色。“当然。”邓艾微笑道:“这件事情最需要注意时机。最好过几天再施展这天计策。否则若是孙策通知了曹操,让曹操知道主公在这里。曹操立时就会知道他在长安地区的计策失败了,而且还会推断出主公在中原已经设下埋没对付他,那就不得尝失了。毕竟现在看来,曹操控制的下胚才是我们的首要目标。”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显然是被邓艾的一番分析所折服。徐济却早就知道这个结果。这个邓艾才是他一直努力想要培养的兖州未来的希望,甚至,这是徐济用来对付庞统,还未出山的邓艾,司马懿的杀手锏。没有这份本事又如何但得了这责任呢?
随后的几天。徐济便按兵不动,和城外的孙策大军玩起了战术。
城外的孙策大军却更加古怪,居然摆出一副奉陪到底的样子,徐济等人就越发的肯定眼前这支孙策大军有问题。
徐济很不放心,于是就撒下人手开始在南阳地区广泛的侦查,希望可以找到突破口,但是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与此同时,中原大战却已经悄然打响。自从跟随徐济出了长安之后便直奔中原的桓范,日夜兼程。一路西来。不久之后便赶到了中原,在和徐庶见面之后,两人依照徐济的作战意图,开始布置一切。于是,中原各地的兖州军队被调动起来,准备展开对曹操军的还击。
为了迷惑曹操。徐庶首先派高顺领着自己那支天底下最擅长进攻的兖州军队自兖州的东郡出发,直奔山阳。在渡过泗水和汶水之后,高顺大军在任城稍做休息。便一路向东南,屯军滕城。与此同时,荀攸所部大军的攻城部队也开始向丰城移动,在绕过九里山之后,悄然来到萧城,等待各路大军的行动,然后司机偷袭淮阴、淮安、盐渎三地,以便切断曹操大军的后路。
当然,这场战争的触发点不在这几个地方,而在豫州。
汝阴城内,议事大厅。张济满面春风,意气风发的看着坐在自己下首的少年陆逊,心中高兴。
梁习给他找来的这个帮手实在不错,虽然年纪很小,但是却智计过人,小小年纪便已经算无遗策,时时给他一种面对贾诩的感觉,让他十分地安心。陆逊其实早就被他的叔父送到梁习处学习了,尤其这两年他的变化很大,要知道陆逊和邓艾两人这些年来始终在外作战,邓艾是自从在辽东的乐浪郡帮助公孙家族击退鲜卑人之后,而陆逊却是直接被梁习送到兖州的军事部锻炼,之前不久才被梁习以参谋之用派到张济这里,由此他们的沙场经验都一点一点积累起来,早已经褪去了稚嫩,成为沙场上新星。
现在正站在张济和陆逊对面的人乃是袁术手下的降将纪灵、雷薄两人,他们是徐庶派来到张济大军协助张济行动的。
张济见到两人当然高兴,要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乃是前线。和荆州、扬州都有接壤的地方,而自己行军在外,手下虽有精兵,但却无猛将。自己的侄子张绣驻军长安前线,带走了几乎所有北地军队的杰将领,贾诩这谋士更是分身不暇,自己领军在外实在是独力难支。
徐济真是体贴人意,先是从兖州为自己送来了陆逊这等谋士,现在又为自己派来了两员大将,当然令他高兴。
纪灵和雷薄两人并非是名不见经传之辈,相反,两人成名已久,在袁术手下的时候就已经是领军人物。尤其是纪灵,这人文武全才,在豫州颇有有名。只看他现在站在那里,虽然岿然不动,但是那种只有一流高手才会有的冷静气质还是自然而言的飘逸而出。一对眼眸之中。更是隐隐有流光溢彩闪动,烁烁光华,若隐若现。
张济立时就知道这个纪灵名不虚传。张济哪里知道?此时的纪灵经过长达三年地潜心修为,实力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可以说是一日千里,突飞猛进。更因为徐济的一句话被点醒,丢掉三尖刀不用,改为用长矛,武功和往日相比,实力是不可同日而语。
若是单打独斗。兖州大将管亥已经略逊一筹了。
张济正高兴时,只听雷薄沉声道:“张济将军、陆逊军师。徐庶先生派我两人来此,听从大人和军师的差遣。有何吩咐。但死不辞。”张济闻言奇道:“两位将军来之前难道不知道徐庶先生派两位来此的意图吗?”
纪灵和雷薄齐齐摇头。张济有点莫名其妙。这两人既然已经被派出,又怎可能不知道自己所要执行地命令呢?纪灵看着满脸不解的张济,解释道:“将军有所不知,兖州军中军法森严,末将两人并不知道徐庶军师的意思。末将两人临来豫州的时候,徐庶先生说现在指挥末将两人的乃是张济将军和陆逊军师,我们的一切行动都要听从张济将军的指挥,有什么问题只管来询问张济将军好了。”
张济点了点头,他虽然已经加入到兖州军中。但是对兖州军的很多规矩并非十分了解,故此才会有此一问,不过张济乃是沙场老将,当然看得出这么做地好处,那就是最大限度的做到了保密工作。因为计策的制定只在上一级的手中,所有属下无从得知,也就无从通敌告密了。一面想着,张济一面让两人坐下,然后看向陆逊。微笑道:“军师,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陆逊哈哈一笑道:“这个自然。”旋即面色一整,开始分析整个形势道:“现在的情况很简单,曹孟德制定了种种计策。想要夺得徐州,然后再一举夺下兖州,如此一来。主公的根基就没有了,而曹操则拥有了入主中原。乃至称霸天下地资本。”
陆逊一番言语说得纪灵和雷薄两人瞠目结舌,他们没有想到这个传说中地陆逊居然这般厉害。
原本他们认为陆逊在兖州军之中的名声不过是吹捧出来的。毕竟一个孩子又能懂什么呢?
可是今日一见,听了陆逊的一番话,虽然并未有何谋略。但是其见识胸襟便大民常人,两人立刻对这陆逊刮目相看,真是盛名之下,必无虚士!这还是陆逊,那么那个传说中的邓艾呢?
陆逊看了两人一眼,心中好笑,他就知道两人未必能看得起自己,现在自己最需要做的就是在两人心中树立其绝对的权威。否则在战斗过程中,定会产生不必要的麻烦。想到这里,陆逊又指着沙盘沉声道:“现在主公欲成大事,方法无他,汉中之地是主公必须首先拿下的地方,现在长安地区已经完全落在了主公的手中。但是西北军阀实力强横,马腾、牛辅、刘备,哪个都不适易与之辈,还有那个墙头草吕布,无不对主公虎视眈眈,主公不惜要在此地扫除异己。要做这件事情,必须无后顾之忧才可以,可是现在两位将军也看到了,曹操不仅仅在暗中布置一切,而且还占据下邳。这无疑是主公的心腹大患,所以今次一战,不是和曹孟德分出你死我活,而是要把下邳夺回来,和曹操一样获得控制长江地权力。令曹操无法在背后偷袭主公。”纪灵和雷薄听得一阵发愣,显然没有想到陆逊会在战斗进行前把所有事情的利弊得失分析的这般清楚。
张济则是站在一旁点头不语:这个陆逊实在不错,虽然手段没有贾羽那般锋芒毕露,但是做起事情来似乎和贾羽一样的毒辣。若是谁敢小瞧他,那一定会倒霉的。陆逊看着有点发呆的两人,突然脸上露出了笑容,轻声道:“若是我所料的没有错的话,徐庶先生除了派了你们两人之外,还有一个人也被派出。”
纪灵和雷薄猛地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最上连绒毛都没长出的小孩。
张济却奇道:“军师说的是谁?”陆逊淡然道:“那个人当然是管亥将军,我相信管亥将军现在已经到了荀攸先生的军中。”
纪灵此时对陆逊佩服得五体投地,对陆逊敬畏道:“先生明鉴,正是如此,管亥将军的确也被徐庶将军派了出去,不过我们并不知道管亥将军的去向。”
雷薄忍不住问道:“只是不知道先生是怎么知道管亥将军的去向的?”陆逊哈哈一笑道:“兖州军中若是说到攻城,首推就是荀攸先生的军队,不过那是就整体实力而言,在兖州,还有一人是攻城专家,那就是管亥将军。管亥将军手下的军队更是清一色攻城士兵,不但野战能力极强,而且攀爬城墙极快。”
纪灵点头道:“这个我知道,当初在允州和臧霸将军的大军交战的时候,就已经领略过了管亥将军的本领。”陆逊淡然道:“荀攸将军手下部队工程效率极高,但是去没有一员得力大将,张郃将军和高览将军此时都在幽州协助陈到将军,他们二人想必是分身无瑕,现在大战在即,荀攸先生的攻城部队决定着能否夺下下邳的成败,徐庶先生又怎能不派出得力之人到荀攸先生那里去呢?”
纪灵和雷薄至此对陆逊心悦诚服。陆逊转过头来看向张济,对张济道:“张济将军,现在徐庶先生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荀攸大军将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夺下淮阴、淮安和盐渎三地,然后直逼广陵、江都。荀攸大军的缺点是机动力差,所以我们应该先一步展开行动。”
张济恍然大悟道:”难怪军师要这么急着把军队带到汝阴来呢。”陆逊转过身来,向张继躬身施礼道:“敢请将军马上派出军队,把这些年来误以为将军乃是主公敌人、因此投在将军这里的各地的世家大族全部抓起来。”
张济哈哈一笑道:“这个当然,当初主公让我在这里装模作样,不就是希望把这些和主公做对的世家大族全都吸引过来,然后一举消灭吗?说起来,老夫和我那侄儿张绣所做的事情倒是十分相像,他是骗了长安地顽固派,我是骗了中原的顽固派。”陆逊也忍不住微笑道:“这些世家大族都是皮癣之疾,不足挂齿。扬州,那才是我们的目标所在!”(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八章:谋战(二)
陆逊的话吓了纪灵和雷薄一跳,两人对望一眼,前者忍不住道:“军师的意思是要对付刘繇?”
陆逊当然知道他们想什么,便长叹道:“两位莫要误会,这了是主公的意思,现在攻打刘繇公子,其实是迫不得已的。”
纪灵和雷薄心中奇怪,不过他们却不敢问了,毕竟这乃是徐济决定的事,他们是无权过问的,只要徐济下了命令,他们就必须执行。陆逊望向张济,张济向他点头示意。陆逊便老实不客气地吩咐道:“我们兵分两路,张济将军和我带领本部人马偷偷渡过淮河,抵达庐江,伺机攻击寿春,雷薄将军则渡过颖水,在我们发动进攻之后的两天后攻击寿春。至于纪灵将军,你的任务最重,刘繇为了响应曹孟德,已经派大将张英带领大军北上,屯军下蔡,与彭城、灵璧、泗城三地的曹军遥相呼应,我希望纪灵将军在这里击溃张英的大军。” 纪灵双手一握,有点迫不及待道:“听说张英乃是刘繇麾下的头号大将,应该不是很差吧?”陆逊和张济相视苦笑,后者道:“恐怕将军是要失望了,其实我们的敌人中曹孟德的手下是人才济济。他的贴身侍许褚是个连陈到将军全力施为下都可保住性命的万人敌,手下夏侯惇、夏侯渊兄弟两人也有万夫不当之勇,族弟曹仁则是文武兼质,不但身手和夏侯兄弟两人相差无几,而且也是曹操手下第一领军之人,当初在。被张燕有心算无心下。还能以微弱的损失全身而退,实在是个人才。其他如李典等辈也不容小觑。曹孟德自到江东后,更是如鱼得水。对了,听说有个叫做凌统的黄口小儿。及受重视,别的不知道,听听说这孩子天生神力,乃是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就是年龄极小。暂时还上不得战场。”这些消息当然是兖州斥候辛苦打探来的结果,自从两年前徐济洞悉了曹操的阴谋之后,兖州的大量幽影的成员便以商人的身份源源不断的混进了曹操的地盘,断断续续得到了这些情报。故此张济一说起曹操的手下来,才会如此轻车熟路如数家珍。
纪灵却听得双眼烁烁放光。但是也知道自己大概无缘碰见。眼中不由显现出懊恼的神色。不过纪灵乃是识大体的人,在为自己见不到这许多的对手的时候,更为中原战局担心,有点忧虑道:“若是如此,我去攻打下蔡,那么灵壁、泗城等地又当如何破解呢?”陆逊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道:“这件事情就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了,徐庶先生自有安排。中原的兖州军卧虎藏龙,曹操是占不到便宜的。”
纪灵喏喏,不再多言。
陆逊则看向张济。微笑道:“张济将军,请您下命令吧。”
张济哈哈一笑道:“就按照军师说的办。”中原大战终于进入到了关键的一环。
两日后,张济大军突然出现在了寿春。并且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便开始了攻城。
正在寿春处理公务的刘繇措手不及下。险些便被张济破城。
虽然经过一番血战,刘繇守住了城墙。但是却伤亡惨重。而张济大军虽然退去,但是却损失不大。退兵当然是陆逊的主意。因为陆逊知道。徐济希望能够见到活着的刘繇,否则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便全无意义了。毕竟徐济并不希望自己给人留下什么把柄,而且刘繇此人。徐济还真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若非当初他见机的早靠向自己说不准郭嘉在夺取徐州之时就顺手把他收拾了。
现在要想破城也很不容易,毕竟寿春城中的守军并不多。
不过若是现在破城,刘繇说不定就会逃走,若是被他逃到曹操那里,只怕他最后会因为和徐济对抗到底而只有死路一条的,故此,陆逊故意攻而不破,等待雷薄大军从后面绕道寿春,攻击寿春,才可活捉走投无路的刘繇。刘繇现在却坐在寿春城中后悔。
自从自己地好朋友曹孟德到了扬州帮助自己扫平江东后,自己的人生到达了一个得意的顶峰,刘繇这些年也学聪明了,颇有点自知之明,自己是块什么料子他当然最清楚,若是说起当刺史,治理地方,曹孟德比自己强多了。所以曹孟德在扬州的权势越来越大,开始他却毫不在乎,甚至曹操所有的请求都是有求必应。虽然说自己这个扬州刺史名存实亡,但是刘鹞却是心甘情愿。
刘鹞的心中对于徐济当然是充满了怨气,因为徐济地原因,刘氏家族在郭嘉夺得青州之后便一蹶不振,这让他对徐济十分不满,尤其是徐济对待刘岱的那件事情上,也另刘繇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虽然自己和自己的兄长刘岱为了争夺刘氏家族的权势地位多年,但是两人毕竟是亲兄弟,而且现在刘繇本身就是扬州刺史,对刘岱并不是十分妒忌,所以看到徐济如此打压自己的兄长,刘繇自然心中很不舒服。
不期然间,刘繇便逐渐靠向了曹孟德,与曹孟德成为一党。
不过刘繇却从未想过曹操把自己当成挡箭牌,令徐济投鼠忌器的事实。这次曹曹操对自己说有对付徐济的全盘把握,刘繇基于对曹操地信任,当然和曹操结成了联盟。而曹操的各种计划刘繇都知道一些,就他所知道的这部分来看,刘繇就知道曹操成功的希望极大。故此更加充满信心。但实际上刘繇比任何人都想要对付徐济,他身负“光武遗命”自然不可能对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没有想法,但他却也比大多人都清楚徐济的实力,毕竟他和徐济的关系还算是紧密,至少在他摆明自己和徐济不对付的态度之前是这样的。
刘繇之所以敢于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还知道张济和孙策两人都参加了曹操的同盟,四家的力量联合起来。再加上曹操在各地安插上的内奸和收买的人,曹操的确可以把徐济地中原霸主地位夺过来。故此。曹操才一开始攻击徐州,刘繇便把自己的军队调到了前线。可以说自己手下头号大将张英已经带走了自己的全部精锐。自己所控制的扬州北部各城实际上已经没有半点多余的兵力。
岂料原本应该是同盟军的张济,此时居然成为了敌人,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寿春城兵微将寡,唯一的出路就是等待援军。寿春以南的城市当然无此实力救援,而且即便要救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更无力突破重围,而唯一地希望就是下蔡的张英大军马上回军。
想到这里,刘繇便派人到下蔡去求援。同时还派人到灵璧、泗城向屯军在那里的曹操的军队求援。
现在刘繇唯一感到庆幸地事情就是,张济大军没有四面围城攻打。那样的话,杀出重围去报信都很难。也许张济缺少那种实力吧?在刘繇派出自己的斥候求援之后,便开始全力守城。
到现在为止,刘繇还没有弄清楚张济大军为何会攻打自己,自己派出去的斥候当然会顺道把这个疑问带到灵壁和泗城。这一点当然也在陆逊的算计之内,陆逊之所以在寿春城的南面攻打寿春,就是因为寿春背面乃是大河,若是自己直接跨江而击的话,刘繇立刻就会派人从面面出城向曹操报信去。若是被曹操知道了这里的战况,曹操一定会怀疑,若是曹操因此而变攻势而为守势,那么一场小小的下邳争夺战就会变得旷日持久直来。未免得不偿失。
若是围住寿春的东南西三面,只留下北面的话,刘繇的斥候即便是把消息传递给曹孟德。那也是要到很久经后的事情,那个时候曹孟德便已经失去了先机。当然。这个消息最好不让曹孟德知道,所以陆逊才会在寿春城的北面安插下了雷薄大军。到时候自然可以把刘繇派来的斥候军队尽数拿下。
总而言之。纵观徐庶的策略,就是要利用军队数量的优势在一瞬间内,使得敌人的各座城市陷入到各自为战的境地中,让曹操在短时间内失去联系,等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应接不暇。刘繇哪里能想到这些?当他的兵分三路的斥候辛苦的渡过颖水和淮河下游交合的地方,准备快马加鞭到下蔡、灵壁、泗城等地通风报信,请求援军的时候。却被雷薄埋伏在那里的军队尽数抓获,刘繇的愿望当然落空了。
而在寿春城那里。张济大军在第二天开始了猛烈的攻击,弄得刘繇疲于应付。与此同时,纪灵大军开始攻打下蔡,臧霸大军开始攻打灵壁,孙观大军开始攻打泗城,徐庶则带兵包围起了彭城,开始攻城。
在一天之内,各座城市不约而同受到攻击,荀攸大军当然就可以悠哉游哉地前进了。为了加快行军速度,所有攻城工具都被拆装在兖州的马车中,这么做当然极大提高了荀攸大军地机动性。当然,若是半路遇到袭击的话,荀攸大军的确会人仰马翻,但问题是现在曹操和刘繇控制的各座城市自顾尚且不暇,又哪里有时间来阻挡荀攸呢?即使是荀攸大军的意图他们也是猜不到的。
与此同时,一直在徐州苦苦支撑,和曹操大军斗了个旗鼓相当的虞翻大军则是苦尽甘来,他们迎来了兖州野战最精锐的部队,高顺的三万大军。高顺大军才一到费城,便和虞翻一起出兵,出城迎战日渐嚣张的曹操大军。
高顺也不和曹操大军进行单挑战,直接就是混战。
虽然曹操的军队乃是丹阳骑兵,绝对是天下精兵之一,但是和兖州骑兵相比,还有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何况高顺这次将他最精锐的陷阵营也带了出来。甫一交手,丹阳铁骑就陷入到了被动挨打的局面,兖州骑兵和兖州轻重步兵之间的无间配合发挥的淋漓尽致,杀得丹阳骑兵节节败退。
一战下来,曹操大军就被陷阵营和兖州铁骑的推进逼得退后了三十里。
此一战的消息立刻传到了正在东海屯兵的曹操那里,曹操惊疑不定,他们有想到高顺大军居然会突然出现在徐州。一直以来。曹操都认为有徐庶在中原,兖州军纵使有所行动也会比较迟疑。绝不会这般迅速。除非是徐济回来.
不过曹操去不这般认为,因为在时间上根本来不及。除非徐济麾下的这支军队是插上了翅膀。
唯一的解释就是高顺的行军是擅作主张。
于是,曹操的主力部队马上在高顺和虞翻取得胜利的第二天便离开了东海,迫近了高顺和虞翻,准备一举击溃高顺大军。曹操心里清楚。高顺大军号称天下第一雄师,自成立以来,生平无一次败绩,故此。若是可以击败高顺大军,那么对己方军心士气绝对是个极大的鼓舞,而兖州军则也会因为高顺的大败而变得一蹶不振。
故此。曹操带伤手下大将,全力压上。
只有军师毛阶觉得不大对劲。认为曹操应该多多注意其他各路大军的动静。曹操当然认为毛阶的担心有道理,毕竟战场之道,千变万化,说也不敢说自己长胜不败。不过曹操却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因为他的计划十分的完美,曹孟德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失败,他认为即便会有一些麻烦,那也绝对是兖州军比较难缠造成地。而这并不能影响自己制造的天下大势。
曹操根本未想到。自己的各座城市的消息现在已经被封锁起来,各城地军队都是在苦苦支撑。从总体说来,现在就达到了徐济所希望的战略僵持阶段,而战略反攻的关键。则完全在荀攸身上了。
而在这场中原大战前,张济便已经派出自己的军队,在汝南城中开始大肆搜捕世家大族。凡是那些曾经表示对徐济不满的世家大族,无不是被抓捕地对象。
在短短的一天时间内。豫州本地和从其他地方因为受不了徐济改革的世家大族子弟,便被全部抓了起来。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徐济那里。
当徐济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是中原战场的战斗打响的时候。
徐济知道,现在就是逼迫眼前的这支神秘的孙策大军露出真实目的的最佳时机了。
第二天,徐济便带着邓艾、李严、魏延等人带领军队出城讨敌骂阵。过了不多时,对面的营盘中便列出一支军队,在徐济面前摆开阵势。
李严纵马上前,高声喝道:“请对面的领军之人答话!”
对面一名骑兵出来,高声道:“对面可是李严将军?我家主帅说了,只有司空大人徐济将军亲自到此,我家主帅才会答话,其他人一律免谈。”李严心中有气,没想到自己三军之主出来说话,对方居然只派了一个小兵出来,分明是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身边的众将也是脸上纷纷露出不豫之色,魏延则用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表示不满,他也不愿意让李严再受气,于是纵马而出,高声道:“我家主公就在这里,请你们地主帅出来答话。”
岂料对面的小兵却更是傲慢,居然喝道:“你说徐济来了,徐济就来了啊……”这一次连素养极好的徐济也都有点生气了,一言不发,用左手在身体后面一抄,伴随自己多年,射杀敌人无数的强弓便已经魔幻般的出现在徐济手指修长的大手上。
因为速度太快,旁边的观者直觉眼前一花,一团黑气在徐济身后弥漫而过,就好像天边的雄鹰张开的翅膀般遮天蔽日令人心惊胆战,不自觉的产生一种颤栗地慑服。
就在众人还在揣测和回味的时候,弓弦声响。五道寒光从徐济的手中飙射而出,猝不及防地好似清晨第一缕阳光一般,你才一睁眼,便已经到了你的眼前。
那当然是徐济在施展自己最拿手弓箭技巧,一弓五箭。这也是徐济独有的本事,就连陈到也只能做到三箭而已。
那个小兵还未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自己的衣袖和裤子还有头上戴的皮盔便已经被徐济的雕翎箭所洞穿!那名小兵吓得“啊”了一声,便翻身下马。
太快了!
徐济的这一手技惊四座,两军阵前所有的士兵都被徐济的惊人表现所折服,张开自己的嘴巴变成了“o”字形,发出了“哦”的声音,这些声音在一瞬间内爆发出来,形成了一片山呼海啸声。
兖州军神,果然名不虚传!虽然见过徐济出手的人天下也不过两数人。徐济此时的长弓已经收在后背,人却已纵马而出,昂然道:“徐济在此,对面的领军之人出来吧,难道连徐济的独门弓箭术也不认识吗?”
声音不大,却又低沉有力的敲击在战场上每个人的心中,让人的内心都不自觉的蹦跳两下。
在一瞬间,整个战场上的空气为之凝滞。荆州军鸦雀无声,但是他们的心声却似乎每个人都可听得到。
这就是兖州军神徐济吗?(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九章:谋战(三)
徐济在两军阵前表演的这一手令孙策大军为之震撼,军心士气也在一瞬间大大的下跌了。
要知道徐济射箭的地方距离他们足有五百步开外,在这种距离之内,徐济的弓箭居然还是如此的精准凶猛,简直匪夷所思。
徐济身后的邓艾眼中射出赞叹和崇拜的光芒,什么叫做“配五德”的君子?那就是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利用或者创造种种形式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掌控全局的发展。而徐济则是这个领域里的佼佼者,何况邓艾自小受徐济影响颇深,除去他叔叔邓芝之外徐济几乎就是他另一个长辈,可以说徐济对他来说就是偶像一般的存在,所以他自然也不会落下武艺的修习。李严和魏延等将领则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早就听说过徐济的这手出神入化的弓箭术,而且徐济还曾经差点射杀死现在的益州刺史刘备,天下的猛将闻之无不为之丧胆,但耳闻哪如目见?
易地而处,他们都知道,若是自己换成是对面的小兵,只怕也是如此下场。
战场在两军士兵发出呼喊声之后,便陷入到一片死寂中。良久,对面的荆州军才缓缓的驰出几骑,显然是荆州军方面的领军人物。
徐济手提银枪,纵马跃出,对面前的敌人大喝道:“对面的人可是孙策?出来见我徐济!”
“司空大人,孙策在此有礼了。”
徐济极目望去,只见白马银枪的一人直对自己,正是孙策!徐济心中心念电转。越发肯定对方现在出兵定是另有所图,孙策在此。此事绝对没有道理,不管这个混水摸鱼的孙策是要对付曹操还是要对付自己。都没有理由出现在这里。他应该出现在中原战场或者是荆州与江东分界的地方才对。
难道孙策此来的目的仅仅是想要确定自己是不是中了曹操地计策?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那么周瑜等人简直就是白痴。这种事情派谁来都可刺探出来。自己刚才仅仅是随意一问,没有想到孙策居然真的就出来了。
想到这里,徐济意味深长道:“能够在这里遇见孙策将军,实在是令徐某人意外的很呢。”
孙策则礼貌地答道:“司空大人能够到来与我孙策探讨荆州地问题,孙策荣幸得很。”徐济心中大骂,有点不耐烦地高声道:“孙伯符,休要废话,到底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不必像现在这般兵戎相见。”
孙策嘿然道:“司空大人误会了,正所谓先礼后兵。孙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司空大人应该知道,我孙策乃是朝廷任命的荆州刺史,可是现在长江以北地荆州之地却并不在我孙策的控制之内,故此才要为讨个说法。”
徐济闻言一阵仰天大笑,然后木无表情的看向孙策喝道:“笑话!我徐济如今乃是大司空,天下的军队都要听从本司空的调动,阁下现在调动兵马,到底意欲何为?更何况。朝廷自有朝廷的法度,孙策大人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向朝廷反映,现在这么动刀动枪。哪里是大汉臣子所应该做的事情?”孙策乃是沙场上的猛将,勇冠三军当然全无半点问题,可是斗嘴却是不择不扣外行。徐济这些年来则有很多的时候处于唇枪舌剑的政治斗争之中,孙策哪里会是徐济的对手?此刻被徐济区区数语便说的哑口无言。
孙策说不上话来。他的身后立时纵出一骑。朗声道:”司空大人此言差矣,若是说到朝廷的法度。司空大人本身就不在法度之内,按理说,各州的军队应该驻扎在各州,可是李严大军本身并不是荆州军队,却在荆州境内停留了这么长的时间,难道这就是朝廷的法度吗?“徐济定神一看,不由得冷笑道:“原来是蒯越先生,真是幸会,当初在长安见到阁下的时候,不过是不久以前的事情,说来真是奇怪,孙策大人既然已经注意到李严大军在荆州境内驻军两年了,直到今日才开始表示不满,而且还出兵威胁朝廷,这又是什么缘故呢?难道当初蒯越先生在长安的时候,孙策大人并未对此事表示不满,只是在不久之前才有此打算吗?真是奇哉怪也。”剻越为之语塞,旋即强辩道:“事情有轻重缓急,我们做事情自然不可本末倒置,更何况官员要各司其职,不可越雷池一步,在下当初的职责是乃是出使长安,对于李严大军长期驻军荆州的事情当然没有发言权。”
徐济冷笑道:“原来如此,剻越先生也知道很多事情不是自己的本分呢!那我告诉你,李严大军驻守在这里也是朝廷的意思,荆州刺史虽然是孙策将军,但是荆州首先是我大汉的荆州,不是你孙策的荆州,朝廷希望李严大军在此,孙策将军难道还敢有什么异议吗?”李严和魏延等人见到徐济和对方唇枪舌剑,甚是激烈,但却辩才无碍,大呼过瘾,只觉得其中的精彩处不亚于两军交锋。
邓艾却在心中暗笑:这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好处了,有事没事都可把大汉天子和什么朝廷的意思拿出来说事情,令对方哑口无言。徐济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把对方出兵的理由全数的抹杀掉,如此一来,孙策的真实意图才会浮出水面,如果徐济在此,而且还把孙策出兵的理由驳的体无完肤,如果孙策还在此处停留,那么孙策就真的有问题了。
这一点孙策等人当然也是心中有数,故此才会像现在这样有苦说不出。不过剻越并非是易与之辈,马上就想出了对策,居然装出恼羞成怒的样子,冲口而出道:“徐济,你简直是满口胡言!什么朝廷的意思?这分明是你徐济的意思!哼,荆州土地。居然不能自保周全。反要受制于你徐济,真是一旦俱成画饼。月缺难圆,今日就让我荆州军为天下除得此害。”
徐济和邓艾立时心中叫糟。剻越这么一说显然是不准备在和自己辩论下去,而是希望动粗,这样,徐济就没有机会利用言语逼迫孙策和试探出孙策的真实意图了。当然,这种战斗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决一死战,孙策只不过是要做个样子出来,只有和自己动手,又没有被自己击败,那么孙策才会有理由继续留下来。
果然,孙策马上明白过来,冷然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徐济!休走!”
言罢,孙策便带领军队向徐济这面冲杀过来,李严哪还会客气?立时掩军杀上,双方混战一场,各有伤亡。孙策大军的后方便鸣金收兵。孙策马上命令军队前队变后队,掩护大军缓缓退去。
徐济命令李严停止追击,也率军回城。
才一回到议事大厅,魏延便愤愤道:“这个孙策真是胆小鬼!居然才和我军交手便鸣金收兵。弄得老子一肚子闷火,下次见面定要把这个孙策斩杀在马下。”徐济看了魏延一眼。微笑道:“文长,若是下一次你见到孙策。你要加倍小心,这人勇武过人。更胜乃父,实在是不好对付。今天这般低调。那是另有所图,没有真心交战地结果,文长不可等闲视之,否则定会在这人手下吃大亏的。”
魏延此时已经对徐济奉若神明,对于徐济的劝告当然铭记在心中,连连点头,表示记在心中。邓艾却对徐济道:“主公,看来这个孙策的确有问题,今天事情很明显孙策在掩饰什么,否则孙策今天见到主公之后就应该退兵了。”
徐济点头道:“的确如此,要知道孙策现在距离豫州很近,汝南的动态他应该最清楚不过,张济将军现在出兵扬州,孙策并不知道张济将军是对付曹孟德去了,他只会认为张济将军和曹孟德联手与我兖州军作战,在这种情况下,孙策居然无动于衷,身为荆州之主,还在这里为了正方在荆州驻军是否合乎法度这种无聊问题和我讨价还价,这摆明了是不看好曹操,不想与曹操合作。”李严也上皱眉道:“可是若是说到孙策想要对付曹操,那就更没有理由了,孙策若是想要对付曹操,他就不会在这里出现了,因为曹操并非是易与之辈,绝对不是刘表等人所能比拟的,孙策若是想要对付曹操,他应该在靠近江东的前方督战才对。”
徐济叹了口气道:“我兖州在江东这两年也派出了许多斥候,虽然得知孙策没有放弃对荆州的争夺,但是孙策在江东并未取得实质性地进展,所以若是说孙策准备对付曹操,那也应该是在我们击败曹操之后的事情才对。而决不应该是现在。”大厅中的众人无不皱起了眉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邓艾却站起身来,走到沙盘前面,看着沙盘,反复衡量着眼前的形式。
徐济等人也默契地保持了沉默,生怕打扰到邓艾的思路。
不半晌,邓艾突然不能自主地失声叫道:“难道孙策大军此行的意图竟然是奔着沮授先生去地?邓艾此言一出,大厅中的众人立时为之色变,徐济马上站起身来,快步走向沙盘,定神细视。
李严等人也不例外,纷纷走到沙盘的前面观看。
马上,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要知道,自徐济入主长安之后,时刻把取得益州作为自己争夺天下最关键的一步,故此才会派出一明一暗两股大军。田丰大军和贾诩大军的目的是为了在汉中正面与敌人交战,而沮授大军在严格意义上说则是李严大军的先行部队,
根据从张松那里得来的入蜀图,徐济命令沮授大军从无关向南切入,在渡过丹水之后,藏匿于群山峻岭之中,伺机向西北方向挺进,在必要的时候夺取子午谷和骆谷,如此一来,汉中唾手可得,
在长安王允之乱,西北军阀就趁机夺下了眉城和子午谷等地,使得王允处易守难攻的境地。而几年来,张绣大军在这一地区始终处于劣势。究其原因,就是因为有利地形丧失殆尽。
而沮授的作用。则是可令张绣大军反客为主地关键所在。只要沮授可以打开局面,那么李严大军立时就会跟上。以沮授大军的突破口为中心。迅速撕开汉中和益州的防守,如此一来。田丰大军、张绣在军、沮授大军、李严大军便可长驱直入,在益州的境内横行无忌。
徐济当然早就想要这么做,但是天下形势令他在当时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首先就是经济问题,当时的兖州经济车轮已经飞跑到极致。再也承受不住徐济的四处征战,为此,荀彧还在初来长安的时候责问过徐济。其次就是时机问题,徐济当时不具备攻打汉中和益州的理由,而且长安内部不稳。谁知道自己离开长安之后王子服等人会弄出什么事情来?
更何况当时荀彧已经向自己提出了称霸天下的全攻略,要用经济拖垮天下诸侯,自己当然更加不会轻易的动用沮授这一步棋。可以说,沮授大军现在看来似乎是微不足道,甚至会被别人忽略不计。但是一旦徐济开始了争夺益州的战争,那么沮授大军马上就会变成一场风暴,横扫汉中和益州。
这也是人何徐济要把甘宁派到沮授大军那里去的一个原因。
沮授善出奇谋,张燕的黑山军善打硬仗,而且机动能力极强。即便是臧霸大军也只能与其旗鼓相当,而甘宁则是山贼出身,和张燕当然有共同语言。而且甘宁本身就是益州人氏,对当地的人情风俗十分熟悉。有甘宁在,沮授大军当然是如虎添翼。
因此,徐济他们面对眼前的这支孙策大军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把这支大军与沮授大军联系到一起去。
可是经过邓艾这么一说,徐济等人立刻发现关键所在。事情很有可能是孙策另有一只大军自襄阳出发。直奔西北的南乡,从南乡开始搜沮授授大军。
原本徐济也曾经想要沮授大军进驻南乡。但是却苦于兵力过于分散而放弃了这个念头。
若是沮授屯军南乡地话,那么上庸、房陵、樊城等地都要分兵把守,不但徐济没有这个兵力,也会把徐济的意图暴露出来,故此徐济才会命令沮授大军在南乡城外,伺机而动。事情一但被邓艾点破,众人边越发觉得孙策大军的意图的却在此,
魏延皱眉道:“若是事情这般解释,那么眼前的这只孙策大军的确有了合理的解释理由,但问题是孙策如何想到主公会有如此奇兵在南乡这里呢?”
徐济苦笑道:“事实证明,我们绝对不能对孙策和周瑜掉以轻心,当然还包括那个廖立,我想孙策一定是在廖立出使长安之后才猜想出来我的这步棋的。”众人大惑不解,邓艾却冷然道:“这件事情说起来匪夷所思,但是却并不难猜,要知道,主公现在乃是天下万众瞩目的人物,对于这些诸侯来说,更是最大地敌人,那么主公的所有行动都会受到他们的关注。”
顿了一顿,邓艾又道:“张燕大军名震天下,最后却是销声匿迹,那么这支大军到哪里去了呢?这是诸侯们心中必存疑问之一,当然他们单凭此条是无从想像主公的意图的;而和田丰先生齐名的沮授先生也同时销声匿迹,这就更令人感到怀疑,于是很自然的,人们就会认为沮授先生此时应该在张燕大军之中。”众人被邓艾的分析所折服,纷纷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
徐济看向邓艾,苦笑道:“这两点还好说,但是孙策是如何猜出沮授大军在南乡的呢?”
邓艾的眼中闪过精光,冷然道:“这事情只怕还在甘宁将军的身上。”看着还有点不解的徐济,邓艾解释道:“甘宁将军虽然名不见经传,但是他毕竟在荆州住过一段时间,更在江夏黄祖的手下任官,孙策自到荆州,求贤若渴,不会没有听说过甘宁将军的名号。可是甘宁将军却也不见了,随后,在我军与袁绍大军的作战过程中,甘宁将军亲手击败了袁氏家庭的高手袁敏,然后再次消失,虽然在那声大战中甘宁将军并没有留下名姓,但是孙策定会有所耳闻,毕竟甘宁将军的形象和我兖州军的成名将领全不相同。”李严有点难以置信道:“难道仅凭这几点,孙策便可断定主公的计策吗?”
邓艾摇头道:“李严将军。事情当然没有那么简单,让孙策想到此点的其实是发生在长安的刺杀事件……”徐济闻言。立时身躯一震,脸色一变道:“原来如此!”
看着徐济色变的样子。邓艾长叹一声道:“正是如此。”众人面面相觑,一个说“原来如此”。一个说“正是如此”。不明白两人打什么哑谜。徐济心事重重道:“这件事情是我疏忽了,我凭着侥幸的心理让甘宁出手击杀于吉,我在一旁协助,这件事情一定被廖立带回了荆州,周瑜正是凭借此点联系以往的蛛丝马迹猜到甘宁身上的……”魏延和李严相顾骇然,纵然如此,这个周瑜也太神了吧。邓艾冷然道:“周瑜应该明白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的道理。甘宁将军本身就是益州人士,而主公的下一步攻略谁都可看出来是在益州身上,一想到消失的甘宁将军的出生地,在一想想甘宁在长安的所作所为,周瑜自然可以猜出个大概来,这不足为奇。”顿了一顿,邓艾指着地图上的荆州侃侃而谈道:“孙策和曹操不同,曹操因为远离益州,所以益州的安然和他关系不像孙策那般是一种明显的唇亡齿寒的关系。而且曹操想要帮忙也帮不上,因为鞭长莫及。对于曹操而言,即便是自己不说,孙策也一样会帮助益州死守的。所以曹操考虑得更多的对付主公,因为主公的目光必然完全集中在益州和汉中,所以对他应该不会太在意。故此才会有王图、尹氏、来燕儿、于吉等人的出现。曹操心中明白,早晚会和主公撕破脸。但若是在此时可在成功,那么不但可以遏制住上的扩张。而且还会出现反败为胜的局面,即便是失败了,曹操也可稳稳的后撤。至多是放弃下邳,退守江东。因为他知道主公在拿下江东前是绝不会对他怎样的。”众人恍然大悟,难怪曹操敢如此明目张胆了,原来是因为徐济的目标而有恃无恐。
邓艾又在沙盘上指向孙策军所在的驻地沉声道:“至于孙策,他所考虑的问题是如何保住益州,因为他心中清楚,若是益州有失,那么荆州根本保不住,所以周瑜现在满脑子就是益州的安危,因此我军一切的风吹草动都会被他仔细的研究,在这种情况下,周瑜识破主公的计策不足为奇。更何况你们这支大军呆在荆州足有两年了,可是却无所作为,简直等同于浪费。周瑜当然会思考主公这么做的目的何在了,而得出的结论就是李严将军的大军也是进攻益州的一支。”众人默默点头,若是如此说来,孙策大军出现在南阳城外,那就一点不足为奇,因为孙策此行的目的不在曹操身上,也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益州身上,孙策垂涎江东不假,可是那应该是保住自己不败之地之后的事情,现在若是和曹操起了争端,最后便宜的只会是徐济,这笔帐周瑜应该算得出来。徐济叹了一口气道:“不用问,周瑜的这个猜想一定也被益州的庞统知道了,要知道庞统本身就是荆州人士,庞统和荆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看弄不好此次孙策出兵,声东击西。庞统也会有参与。周瑜对汉中和益州的地形并不了解,他若是想要进军的话,必须要得到益州本地人的指点才可以,而这个人最好莫过于张松,庞统定是在接到周瑜的消息之后命令张松把这条航线告诉周瑜的。而且诸葛瑾的那个据说才学远胜于他的弟弟诸葛亮,现在想必也在刘备的帐下,此人也值得注意。”众人连忙看向沙盘。马上一条路线便清晰地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孙策地另外一支军队出现在南乡,向西北推移,而庞统所派出的军队则应该是从子午谷出发,和荆州州军两面夹击沮授大军。
邓艾看向徐济,冷然道:“主公的这个猜想十分有道理,否则这段时间为和西北军阀和荆州竟然会如此安静,根本不符合常理,原来竟然是两家联手暗中出兵准备消除隐患。”魏延气得双掌一击,满脸含煞道:“可恶的周瑜,居然敢戏耍我等,在两军阵前拿我军为何会在荆州驻军如此长的时间做文章。简直就是明知故问。”
徐济的眼中闪过慑人的神光,冷然道:“周瑜的确有两手。居然可以想得出如此巧妙的计策来,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孙策这般问事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军事理由找借口,以便能够长时间的在南阳城外停留,现在看来,这个理由竟然就是原因!实在是大出我们的意料之外,不过幸好有邓艾这小子。”邓艾苦笑道:“主公实是过奖了,要知道我也是因为孙策在反复强调这件事情而起疑心的,回来之后结合沙盘,才得到这个结论的,实在不足为奇。”
可是众人却不会这般想。每个人此刻都在向邓艾投向敬若神明的目光,实在是太神了,若是说周瑜定下此计是呕心沥血,那么邓艾识破此计则显举重若轻了。周瑜、庞统、邓艾、陆逊、桓范……这些人都年轻的还未超过二十岁,可是个个都是惊才绝艳,堪称算无遗策,无不是独当一面之辈,令人叹为观止。叫人感觉仿佛新的谋略时代已经到来了,在心中升起“长江后浪推前浪”之感。邓艾却全不在乎众人对自己的异样感觉。而是望向徐济,沉声道:“主公,现在事情危急,还请速下定夺。否则定会对主公征讨益州和汉中的大业产生莫大的影响,可以说,现在孙策和庞统所做的事情要远远比曹操可怕。曹操的事情已经基本成为定局,可是眼前的形势却是难以预料。”
李严在一旁忍不住建议道:“主公。现在事情已经明了,我们何必担心呢?只需要调动大军支援沮授将军不就得了?青泥口和武关近在咫尺。我们要想通知也十分方便。”徐济摇头道:“正方,看来你还不明白眼前的形势,现在正是因为知道了周瑜的这个计策。我们的形势才更不容乐观。沮授大军在全无防备下被周瑜和庞统算计,当然对我军来说是个极大的损失。但是若是沮授大军和孙策、庞统两支军队交手了却一样令我心急。”
看着满脸不解的李严,徐济解释道:“因为那样将意味着我们失去了先机,这场战斗不论胜败,只要打起来,从全局看。吃亏的都是我们,因为我们失去了在暗中偷袭益州和汉中的机会。以后庞统定会加倍留意这里,让我们无机可乘。魏延皱着眉头道:“若是如此,我们不如现在就发动对益州的攻势吧,若是可以抢夺一子午谷和武关,那我们岂非就达到了主公的希望?”众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魏延,弄得这小子摸不着头脑,李严忍不住笑骂道:“文长,平时总是叫你多读点书,你就是不听。你也不想一想,为何主公有此妙计却迟迟不动手?主公现在的策略是耗干各个诸侯的实力,然后再动手,两年前是因为大战过后,无力征讨,现在呢,我军正在和曹操开战,曹操其奸似鬼。主公需要全力应付,如果此时再开辟了益州战场,我们只会应接不暇,更何况,我军若是明里益州军开战,那么以后和荆州、益州如何做生意?不做生意又如何耗干诸侯们的实力?”魏延被李严问得是哑口无言,乏词以对。
徐济点头道:“正方说得有道理,这正是我所担心的事情。我们现在根本不能和荆州军又或者是益州军动手,那并非是我们没有实力派如此,而是形势不允许我们这么做。”
魏延被这一席话说得心中郁闷,闷哼一声道:“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教人如何是好?”徐济叹息着说道:“我现在就可以命令麾下所部去支援沮授大军,要他们不与荆州军和益州军交手,但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而且即使是来的及,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才可以令对方相信我们在这里根本没有一支军队想要偷袭益州?”
邓艾沉声说道:“按时间推算,应该没有问题。周瑜也仅仅是推测主公的意图,并不知道主公的具体计划,故此那支直奔沮授的大军而去的孙策大军行军速度应该不是很快,同样,益州大军也存在着相同的问题,更何况主公要沮授先生隐藏了这么多时候,沮授大军的藏身之处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发现的,所主公的消息应该可以及时的赶到。”顿了一顿,邓艾又道:“而且沮授先生乃是当世智者。是极为有分寸的人,沮授先生对主公的大事了解甚深。应该不会唐突行事。见到敌人就忍不住动手。”
徐济这时候心中的焦虑才安稳下来。
对啊,沮授是何等样人?又怎会出此昏招。自己实在是多虑了。“至于今后我们把这件事情怎么掩盖过去……”邓艾的脸上泛起了强大自信地神秘笑容,对徐济淡然道:“主公,我们不妨在此时此地将计就计,进一步打开荆州对我们的贸易市场如何?”
徐济闻言,精神一振,望向邓艾道:“哦,计将安出?”邓艾哈哈一笑道:“手下们我们第一步要确保沮授先生的大军没有和荆州军和益州军交手,这样一来,周瑜仅凭猜测他还难以确定主公会有这般计策。要知道自古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若是没有确切地情报,没有人会轻言攻蜀,周瑜和庞统打死也想不到主公地手中会有‘入蜀图’,他们定会认为主公现在不过是把军队派过去,处于摸索阶段,而这也是他们把甘宁将军和沮授先生和张燕将军联系在一起思考的主要原因。若是来寻找沮授先生地大军地话,孙策只能小心行军,绝不敢高歌猛进。以免打草惊蛇,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眼前的孙策才会像现在这般给我们展示出一种飘忽不定的感觉,这一点从今天两军阵前的对话就可以看出来。若是孙策已经确切地知道沮授大军的方位。那就绝对不会是现在这种态度了。”众人信服地点点头,继续听邓艾解释道:“若是孙策找不到沮授大军的话。他们只会悄然退兵,而周瑜在事后会立刻核实自己到底是杯弓蛇影。还是被沮授先生的大军先一步发现。若是我们可以作出一种姿态,另周瑜以为自己不过是杯弓蛇影。那么我们就算是大获全胜了。沮授先生地大军也就没有必要撤退了。”徐济点了点头道:“说的不错,但我们的问题就是到底用什么事情掩饰呢?”邓艾哈哈一笑道:“其实周瑜的猜测有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李严将军地大军为何会停留在此地。长达两年无所作为上的,我们可以在这一点上大做文章。”顿了一顿,邓艾笑道:“我们可以向孙策作出暗示,李严大军在此的目的是为了建立全国最大的贸易市场,李严大军在此是为了维护治安用的。”徐济拍案叫绝,对邓艾道:“那我现在是否应该开始把兖州商人全数撤出豫州,作出躲避战乱的姿态呢?”
邓艾点头含笑道:“正是这个意思,不但我们要撤军,连李严大军都要撤军。这样一来,周瑜立刻就会误认为自己乃是在杯弓蛇影。”徐济哈哈一笑道:“如此一来,即便庞统在子午谷的东南方向布下重兵,也会因为不见我军踪迹而放松警惕。而周瑜则会认为我已经把全部心神放在了曹操的身上。”
邓艾含笑点头。
徐济此时心情大佳,连么开始下达命令,一面派人绕道武关,联系沮授,要他们撤军。另外一方面则命令全军和所以集结在豫州边境线上的兖州商人开始撤退,做出躲避战乱的态势。徐济的命令一旦下达,驻扎在荆州北部的兖州军立刻开始做处相会撤退的态势,甚至主动从南阳城撤退,而那些兖州的商人也要随军撤退。
至于徐济对沮授的命令则在不久之后传到了沮授大军那里。
此时地沮授大军早已经躲在了深山中,躲过了第一轮孙策大军和庞统大军的搜捕。当徐济的使者到来的时候,沮授正在中军大帐悠然的喝茶,坐在两旁的正是张燕和甘宁。在看到徐济的信件之后,沮授脸上露出了自信地微笑,欣然道:“到底还是主公明白事理,能猜到我的心事。”张艳和甘宁在经过一段时日地试探,知道沮授实在有经天纬地之才,故此对沮授分外的尊敬。张燕闻言恭声道:“什么都瞒不过先生,正是因为先生知道主公的心意,才让我们先一步撤兵,若是换成我们,只怕会死拼一场。”沮授傲然一笑道:“主公说得好,战争,是要和利益挂钩的,没有利益的战争就是失败的战争,先不说我们几天如果硬碰硬能不能赢的问题,就说我们现在现身,根本就是在破坏主公的大事。”
甘宁也在一旁沉声道:“沮授先生说得对,而且即便是硬碰硬,我们也未必能取得胜利,对方仅此派来搜捕我军的军队不但数量众多,而且其中将领众多,其中不乏名将,我虽然留在荆州时间不长,但是却认得那些人,荆州军方领军的那人我不认识,但是在他身边的那员战将就是荆州的头号战将黄忠。”
张燕闻言,眼中闪过骇然之色,沉声道:“我常山英雄辈出,其中最赫赫有名的就是如今在刘备帐下的赵云和已经死了的颜良,文丑三人,可是我听陈到将军说过,这个黄忠乃是和吕布至少同级别的人物,若说吕布是可以烧毁一切的火,代表的是死,那么黄忠代表的就是欣欣向荣的木,代表着生,端的十分厉害,陈到将军对他十分推崇,没有想到他也来了!若是交手的话,只怕甘宁将军也不会在他手下讨过好去!”甘宁苦笑道:“我当然是甘拜下风,虽然我和袁敏以及于吉交手,从中获益匪浅,但是袁敏本身已是惊弓之鸟,而且在荆州曾经败在黄忠手中,武功大打折扣,否则我何来本领将他轻易拿下?于吉更是胜我一筹,虽然我自觉修为与日俱进,但也不会和黄忠交手,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顿了一顿,甘宁又道:“其他的也都是荆州有名的大将。不可小觑,至于益州,刘备也算是下足了工本,派来的人居然是他的义弟张飞,这人也是万人敌,我和他交手也是输多胜少。”沮授哈哈一笑道:“我知道甘宁将军心中在想什么啊,那就是明知道不敌,还想和这些人交手,否则便觉得抱憾终生,对吗?”
甘宁一个劲儿的猛点头,最后却道:“甘宁不敢坏了主公的大事!”
沮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面容一整道:“就是因为主公的大事,我们下一步才得要从长计议!”(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章:谋战(四)
张燕闻言道:“沮授先生,这件事情对我军来说并非难事,我们手中有主公从张松那里弄来的‘入蜀图’,在这一带,经过两年的探索,我们差点便变成了本地人了,而这一点,打死孙策和刘备都想不到。”
沮授和甘宁闻言笑了起来,沮授笑着对甘宁说道:“我们当然可以很好的藏身,更何况我们还有一位超级探子,是不是,兴霸?”张燕当然知道沮授是在说甘宁,不由得也打趣道:“这个当然,不过兴霸你最好把身上的铜铃铛弄下来,否则走到哪里都是叮叮当当的声音,那岂非不妙?”沮授闻言爆笑,甘宁则被说地摇头叹气,却又忍不住露出微笑。沮授一拍大腿,断喝道:“好!我们这便行动,我们定要让孙策和刘备无功而返。”甘宁和张燕两人哄然应命。
丹水河边,清风劲。
廖立眯着眼睛看着在不远处的益州大军,脸上一片漠然。
“廖立先生,你在看什么呢?”一把雄浑到可以令人心底震颤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其中似乎有无穷的力量。缪立不用回头都可以知道说话的人乃是荆州第一虎将黄忠。
果然,在下一刻,长得极为雄壮的黄忠就已经出现在了谬立的面前,和他同来的还有荆州的其他一干将领。
谬立看看对自己面带恭敬的众人,心中满意,他本是狂人,眼高于顶。很少有人能被他放在眼中,不过周瑜确实是一个例外。在周瑜任命自己为荆州第二军师的一段时间内,廖立用自己极为出色的表现征服了荆州派系的文武官员。故此,黄忠等人才会对他敬若神明。看着廖立简直和看着周瑜没有多大的什么区别。廖立看着众人,莫测高深的淡然道:“没有什么。我只是在看益州军安营扎寨而已。”
荆州将领众人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廖立什么意思,不过他们也适应了,廖立的性格就是如此,而且非常善于看出一些事情地蛛丝马迹来。
面目冷峻的张允向廖立试探道:“先生,照现在的趋势看来,我们还需要费些时日才可找到兖州军。”廖立却嘻嘻一笑道:“这事情的确不好说,我们当然希望可以找到徐济在这里安插下的一支军队。不过这事情还要看益州军怎么做。”
黄忠沉声道:“按照公瑾先生的据预测,若是这里有兖州军的话。那么一定是由沮授来领军,而军队本身则是张燕所部的黑山军,至于军中大将则应该是甘宁甘兴霸,这三个人的组合倒是不太好对付,不过我倒有信心对付甘宁甘兴霸,哼,莫要以为责骂杀袁敏、刺伤于吉就了不起,我要让他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没有人会认为黄忠是在空口说白话。因为黄忠的确有足够狂傲地资本。
廖立看了黄忠一眼,淡然道:“黄忠将军的实力毋庸置疑,不过我们的任务不是把这只兖州军斩尽杀绝,而是要对方知难而退。再也不能再次兴风作浪。故此我们没有必要拿出全部实力来对付他们。”
顿了一顿,廖立又道:“若是真有这么一只兖州军在这里,那就有趣了。”众人面面相觑。不太明白廖立说的有趣指的是什么事情。
廖立眯起双眼,嘿嘿冷笑道:“如果被我们找到这支兖州军。那就是说我们可以确定在长安城内偷袭于吉的人是甘宁和徐济,若是如此的话。那就是说徐济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准备从这条道路入蜀了。因为行军需要向导,不过只看这许多年来兖州军还迟迟不支手,那就证明徐济对这条蜀道仅仅处于探索阶段,而且可以想见甘宁这里的意义。而且如此长时间的驻留说明即便有甘宁作向导,帮助也不是很大。”众人若有所思的点头,廖立说的有道理,不过现在说这些事情有用吗?反正一旦发现那支军队就是一阵打杀。
廖立也不理众人的反应,眼中闪过凛冽的寒芒,望着益州军队安营扎寨的地方,沉声道:“兖州军有此意图,但是两年一无所获。换成我们的话,只怕也是一样的结果,可是益州军呢?他们却轻而易举的在这条隐秘的道路上进退自如,须知蜀道艰难,就算是益州本地人氏,若是想要找到正确的路途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是否意味着益州军的手中有一份图纸,这份图纸详细的标注着入蜀的道路呢?”众人齐齐一怔,没有想到廖立注意到的却是这个问题,仔细一想,不得不承认廖立的猜想大有可能。
张允此时展现出了一个荆州名将的本事,只见他点头道:“先生此言大有道理,这些天来,我们只是盲目地听从益州军的指挥行动,而且我军和益州军队两面夹击这支不知道是否存在地兖州军的进军线路就完全是益州提供的。”
廖立叹了一口气道:“若是谁能把这份图纸献给主公,实是居功至伟。”众人听的眼前一亮,马上明白了廖立的意思,做人要眼光放得长远,虽然现在孙策的地盘只有荆州江南四郡,但是孙策的理想显然不是仅仅在荆州这么简单,早晚会开阔四边的地方,若是能够把进入到益州地路线图拿到手中,孙策将会非常高兴的。
诸人没想到廖立会想得这么远。廖立不理众人的惊愕和遐想,嘿然道:“不过这件事情想要做成真得很难,庞统是个聪明人,他不会想不到这一点,既然他敢如此有把握地令我们行军,那他就敢确保这份图纸绝对不会落入到我们的手中。”
众人闻言一阵泄气,说了半天,岂非还是全无半点希望?想想也是,要知道庞统乃是当世最顶尖的智者之一,和廖立周瑜乃是同一级别的。哪里那么容易被人算计?
不过诸人却立刻听到廖立冷笑道:“不过庞统心思毒辣,最擅长将计就计。我以为在他的军中一定会有一份假图纸,就是希望我们上当。若是我们把那图纸拿到手中,还当成珍宝,将来一旦双方起了冲突,这份假图纸说不定会成为我们的致命伤。”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知道廖立此话大有道理。廖立的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容轻声道:“不过我敢保证。这这份假图纸很多地方是真地,只是在关键的地方和真图纸有出入。若是有人轻信,那么日后定会掉入益州军的埋伏。”
黄忠沉声道:“不过我们是不会上当的,毕竟廖立先生已经提点过了。”
廖立淡然道:“我们当然是不会上当,但是我们却希望有人上当。而这个人,想必就是徐济。”众人听得满头雾水,不明白廖立为何要扯上徐济。
廖立阴冷地解释道:“我们不妨把这份图纸偷出来,然后派人献给徐济,你们猜猜徐济得到这份地图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张允接口道:“那当然是欣喜若狂了。”
廖立点头道:“正是如此,不管徐济有没有一支军队在这里准备寻找道路偷袭益州,但是徐济想要对付益州乃是人不争的事实,有了这份半真半假的图纸,徐济当然会蠢蠢欲动了。”一直不说话的傅巽皱着眉头道:“我们都不会上当。徐济手下谋士无数。又怎会上当呢?任何人在得到这份图纸之后都会核实一番的,到那个时候,我们不久露了马脚了吗?”
廖立哈哈一笑道:“问题是徐济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份图纸的来源,他又不知道这份图纸是我们偷来的。而且即便是徐济来核实,也一样会上当。”顿了一顿,廖立指向对面地益州营盘。冷笑道:“想都不用想,不管这次能否搜出兖州军来。庞统都会在这里驻守重兵。以防万一。徐济若是派人来试探的话,定然不敢深入。所以也就无从知道最关键的部分出了问题,而前面无关紧要地地方又全都是真的,你说徐济又怎么能不上当?”
众人心中叫妙,没有想到廖立居然化腐朽为神奇把一份对已方完全没有半点作用的图纸玩出这等花样来。傅巽便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益州地营盘,嘲讽道:“庞统小儿,居然使出这般鬼蜮伎俩,以为我们会上当吗?未免太过小看廖立先生了。”
众人都微笑起来。
廖立却摇头道:“傅巽将军你错了,庞统根本就没有想要我们上当,就算他不知道我廖立的手段,可是他应该知道周瑜先生的厉害,周瑜先生又怎会上当呢?他只不过是想要借这封信小小的嘲讽一下我们,当然,前提是我们真的偷了这封信的话。”众人听了有点愤然,廖立却淡然道:“当然,庞统也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他已经料到我们会把这份图纸拿到手之后把这图纸送到徐济那里,我们这么做了当然不算丢人,但若是我们不这么做,才会被庞统笑话。”
众人闻言才恍然大悟,同时心中又觉得毛骨悚然,他们没有想到,这些谋士斗起心眼来都是这般莫测高深莫测,一件普普通通的小事竟会有这样多的深意。若是自己被算计,只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黄忠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么,我们到底要不要派人去偷这份图纸呢?”
廖立微微一笑道:“我们为何要去偷呢?”
众人愕然,廖立却微笑着开口道:“我们去要岂非更好?”
众人细心一想,哄然叫妙。廖立这么做不但可以把这份假图纸拿到手,而且还可以向庞统示威,表明己方绝对不会中庞统这点小计策。
张允却又皱眉道:“有一件事情我想不明白,那就是为何庞统要借我们把这份假文件传递给徐济呢?这件事情庞统自己似乎也可以做好。”
廖立闻言却是嘿嘿一笑之后才解释道:“张允将军大概不大了解庞统的心态,要知道,我们虽然是盟友,但却不是真正的朋友,我们不过是因为徐济的事情才暂时合作的。而合作则分为很多种,并肩合作的人的地位互相之间就是平等的。庞统这么做其实是在向我们示威。以此来表明在这场合作中。他们益州才是主导,而我们荆州不过是附庸而已。”众人听的有点发楞。却听廖立沉声说:"庞统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你们荆州若是想要保住太平。那就需要帮助我们守住益州,若是益州丢了,你们马上就会陷入到徐济的包围中."
“放屁!”傅巽性烈如火,马上青筋暴跳的骂了出来.廖立看了傅巽一眼,冷然道:“傅巽将军不必动怒,庞统当然是在痴人说梦。不过事实上我们真的需要帮助益州守住蜀道,庞统算准了周瑜都督此次绝对不会亲自领军前来,所以才会用一份假地图来戏耍我们。他当然知道周瑜都督会识破这份图纸是假的,不过那已经是我们把图纸偷回去以后的事情了。而周瑜都督在万般无奈下只能把这份图纸送到徐济处。这其实是在说我们去送图纸是奉了庞统的命令?又岂非间接承认了我们在同盟中的从属地位?”众人恍然,无不大骂庞统心机深刻。
廖立冷然道:“刘备乃是当今圣上的皇叔,现在天下间刘姓宗亲的强力诸侯只有两人,一个是刘繇,一个就是刘备,刘繇已经被曹操架空了,或者说刘繇希望依傍曹操以求得生存,但刘繇不过是个蠢货罢了,他始终不明白徐济没对他下手是因为缺乏一个正当的借口。如今他已然成为了曹操阻挡徐济南下地盾牌而不自知,至于说道刘备,他不过初到益州。益州地世家大族本来不过是想找一块挡箭牌,这才会选择出卖刘焉。让刘备当上了益州之主,刘备心知肚明自己在益州是什么身份地位,他又怎能忍受?唯一的优势就是自己乃是汉室宗亲。刘备唯一的依仗就是借此增加声望罢了。这也着实不足为奇。”顿了一顿,廖立又道:“我此去益州军营就是要庞统明白。荆州人才济济。你庞统走了之后还有无数的藏龙卧虎之辈,未必不如你庞统。不用周瑜都督出马。你连我廖立这一关都过不了。”
众人闻言,纷纷冷笑,表示赞同。廖立突又笑道:“当然,我是不会轻易的放过他庞统的,哼,尔无我虞,我无尔诈。益州军的那份地图是假的,但是至少今次领路的人却是知道这真实的路线图的,想要得到入蜀的地图,我们未必非要在此事此地下手,从长计议,只要令领路那人心甘情愿地张开嘴巴,我们照样可以拿到真地图。”
众人被廖立的阴冷表情吓了一跳,就连黄忠这勇烈无比之人都有一种冒冷汗的感觉。黄忠面色凝重,对廖立沉声道:“廖立先生的意思是……”
廖立眯着眼睛,收敛起了自己眼中的精光,嘿嘿笑道:“听说今次领军之人乃是益州张氏家族的名士张松。我看这小子就是知道入蜀图的人。”
张允忍不住问道:“先生何以知之?”廖立依然用他不急不缓的声调道:“大家都不知道,这个张松曾经参加过死鬼袁绍组织的第二次诸候同盟,而且还不是益州的代表。”
众人点头,表示听说过这件事情。
廖立冷笑道:“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张松那次以个人身份去参加诸候大会有何目的吗?”众人大惑不解,只有颇富才智地黄忠一双虎目亮了起来,沉声道:“难道那个张松当时想要‘入蜀地图’送给袁绍吗?”
廖立点头道:“正是如此,我虽然没有亲见,但是结合今天的事情看,想必张松的头脑中就有入蜀地图这个捞什子玩意儿。否则今天行军搜捕兖州军的踪迹,张松来凑什么热闹?不要忘记张松是个完全不懂得军事的人。他在军中会有什么帮助呢?”众人闻言心中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廖立这么分析极有道理,看来这个张松的确知道入蜀的地图。
廖立没有给众人更多的思考时间,而是转身看向张允,沉声道:“张允将军,你手下训练有素的人很多,最好立刻派人扮成行脚商人混入到益州,给我好好调查一下张松有什么缺点和弱点,可供我们利用。”
张允抱拳肃容道:“张允晓得了。”转身而去,自然是去布置一切。廖立深吸了一口气道:”虽然曹孟德信誓旦旦说自己有对付徐济的方法,不过我却不大相信曹操会胜过徐济,虽然曹操之才的确并不在徐济之下,但以防万一,我们不可以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曹孟德的身上,益州乃是我荆州的天然屏障,绝对不能有失。不过我们也不可以过分依赖益州,用之也要防之,更需要打压之。“
众人齐声应是。廖立的脸上突地露出轻松的笑容,对众人道:“现在我便到益州大军的营中讨要地图。理由就是便于行军,哼,我看益州军有何理由拒绝我。”
众人的脸上露出会意的微笑。(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一章:下邳之战(一)
和中原的战火相比,没有人会注意到南乡这里悄然发生的一切,毕竟阴谋诡计要到一切揭晓之后,才会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而在那之前一切都是难以预料的变数。
不过令廖立想不到的事情是他去讨要那份假的“入蜀图”以便蒙骗徐济的这件事情会成为日后徐济在此从这里再次进军的最大契机。
若是廖立知道兖州军其实已经掌握了“入蜀图”,并且知道徐济迟迟不入蜀是因为考虑到时机未到的问题,只怕立时会吐血三升而死。当南乡这的形势悄然变化的时候,兖州军在中原的反击已经全面地展开了。
先是在下蔡,袁术的降将纪灵大展神威,在一阵中,连败张英、陈横、于糜等人,刹得张英大军闭门不出,一时间,纪灵之名变成了跻身于兖州名将的行列。张英更被纪灵刺伤了大腿,日夜疼痛,难以入睡,但是心灵的慌张更令张英坐立难安,张英一面大骂着纪灵,一面又在心中奇怪,要知道中原的兖州军明明被徐庶牵制住了,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出现在这里?除非一种情况,那就是徐济回来了,并且成功的解决掉了徐庶。
但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时间上来不急,徐济的速度绝不可能会那么快。
张英不敢怠慢,连忙派人到各个城市求援,同时派人回寿春去向刘繇报告这里发生的一切。张英不知道,现在各个城市的战事都在吃紧中,更不知道。寿春城早已经被张济大军重重包围了,而刘繇。更是岌岌可危。
在雷薄准备渡河的夜晚,张济大军开始了对寿春城的总攻。
一直蓄意保存实力的张济大军在此刻露出了狰狞的獠牙。先是一阵火箭攻击,射的寿春城城墙上一片人仰马翻,在被连天的火箭雨照耀得好像白昼的夜空下面,张济大军的步兵蜂拥而上,惊涛骇浪一般撞击着寿春城的城墙,好似要把寿春城夷为平地一般。就在张济大军开始有条不紊地攻城的时候,寿春城的城墙上已经乱成了一团。很多士兵身上被火箭上面的磷火所点燃,手舞足蹈地在寿春城的城墙上发疯一般的奔跑,在一片鬼哭狼嚎的器爹喊娘声中。好似朽木被秋风吹倒一般。轰然倒塌在地面上,发出死亡的叹息。
这件事情怨不得别人。说到底还是刘繇的责任。自从刘繇与徐济决裂之后投向了曹操之后,凡是兖州的人和事刘繇都不想知道,若是有人提起,刘繇更是会大发雷霆,就是曹操来了都不例外,曹操面对此点也是无可奈何,所以,兖州军这些年来日新月异的武器装备。刘繇知道得并不多。
现在其他诸侯或多或少都知道兖州军攻城的方法极多。而且有很多奇思妙想的武器,令人感到震撼,虽然没有什么有效的应对方法,但是也各有一些心得。更绝不会像刘繇那般,大咧咧地把自己士兵好像箭靶子一样摆在城墙上巡逻,连个盾牌都没有。谁不知道兖州军的弓弩的射程远远超过世人的想象?
偏偏刘繇就不知道火箭。更不知道神臂弓会有抛射地射法,故此在遭遇到了火箭之后。刘繇大军完全没有办法抵挡,在一瞬间内便函失去了指挥。
闻讯而来的刘繇面目铁青地站在城墙上较为安全的地方。青盘暴跳道:“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他身边却无人答话,好半响,一名胆子比较大的亲兵对刘繇哆哆嗦嗦道:“主公,这大概是兖州军攻城用的武器,所以兄弟们挡不住了。”
刘繇转过头来,看向那名亲兵,不能置信地吼道:“不可能!张济大军乃是清一色的西凉兵。他们上哪里去弄兖州军的武器去,除非……”
刘繇说到这里,才好像恍然大悟一般,失声惊叫道:“难道张济本是徐济的人?若是如此,那么这场战争……”刘繇的心中在转瞬之间闪过了无数的念头,一时间,思绪奔涌,如同乱麻,但是刘繇却有一件事情可以确定;大概曹操是上了徐济地当了。
不行,这件事情必须通知曹操。
这是刘繇的第一反应,随即刘繇就下达了弃城逃跑的命令。
而这就在此时,刘繇听见了手下士兵惊慌失措地叫声:“兖州军破城了。”此时,张济和陆逊正站在寿春城的南门外,两人言笑晏晏,在刀光剑影之中显得格外悠然自得。
陆逊更好似闲庭信步一般,在和张济的交谈中不断地发出一些看似随意,但实际上却是轻重缓急恰倒好处的命令。
张济的眼中充满了赞赏,对陆逊笑道:“你这小子,小小年纪便算无遗策,日后可还了得?我看文和先生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没有你地这种水准。”陆逊却谦虚道:“小子怎么敢和贾诩先生相比?在主公还未入主长安前,长安地区完全由贾诩先生一人操控,在王允和西北军阀之间如鱼得水,这份本领、心机和准确的眼力就够我们学习很长一段时间的了。”
顿了一顿,陆逊又道:“更何况,小子今天有这点微薄的成就还和所受到的教育有着直接的关系,兖州书院实在是个天底下最能锻炼人的地方,那里当真是卧龙藏虎,拿出任何一人都有其过人之处,都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正是因为有这种良好的环境,小子才会有机会突飞猛进。”张济点头叹道:“古人有云:‘莲生麻中,不扶自直’,的确是真知灼见。”
陆逊点头笑道:“所以说,若是贾诩先生有我这般机遇的话,只怕要比现在还要厉害得多呢。更何况,若是说到兖州新一代的杰出人物,那深得主公厚爱的邓艾恐怕才称得上是人中龙凤。我这点些微小道,又算得了什么?”
张济的眼中闪过讶异的光彩。不由自主地问道:“我经常听咱们兖州的将领谈起邓艾。此子真的如此杰出?”陆逊肃容道:“据老师所说,我亦亲眼所见。其才十倍于我。”
张济霍动容,没有想到陆逊会对徐济如此推崇备至,才要说话时,却听士兵来报道:“将军,军师,寿春城唾手可得,刘繇带领一部分军队向北城那边去了。”
张济看着陆逊哈哈笑道:“看来刘繇弃城逃跑了,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小子。”陆逊微笑道:“那我们便入城吧。坐着等雷薄将军地好消息总比现在被夜风吹透舒服些吧。”
张济闻听此言哈哈大笑,状极欢悦。
两人在一片喊杀声中悠然进城。转瞬间。寿春城就落到了兖州军的手中。而寿春城落入到兖州军的手中,则标志着杨州长江北岸的诸多城市全部暴露在了兖州军的威胁中,庐江、成德、涂中、涂唐、历阳、居巢、巢县、合肥、横江等地,全部成为兖州可以威胁夺取的地方。
更为重要的事情是,张济大军随时可以从洪泽湖出发,协助荀攸大军攻夺广陵等地。可以说,张济大军是大获全胜,只剩下活捉刘繇了。当然,这还要看雷薄的本事了。
刘繇才一出北城。便带领军队直奔江边而去,现在他唯一的选择是渡江之后抵达下蔡,和张英大军会合,以谋后事。
可惜刘繇在惊慌中忘记了攻城战中地基本常识。围城三面,其目的就是为了生擒活捉对方主将用的。张济大军今夜偷袭成功,夺得了寿春。却并不意味着就会放过他这一支犹如丧家之犬一般的败军。漏网之鱼。正行军间,才来到靠近河边地树林处。突然间喊杀声连天,无数火把从树林中亮起。
一阵弩箭声响起。前方的士兵惨叫连连,纷纷倒在血泊中,未死者还在苦苦挣扎,为苟延残喘而奋斗。
刘繇的脑袋嗡的一下字就大了。
糟了。自己遇到埋伏了。刘繇惶急的望向四周,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保卫着自己,还未作出任何的反应,一支军队便冲杀出了树林中,前面的士兵人人手持着斩马刀和手弩,如同猛虎入羊群一般,轻易的撕开了刘繇军队那根本不堪一击的防线。
随即,一群手持长枪,背后背着弓行盾牌的兖州军冲了出来。他们以最高的速度冲进了刘繇那刚刚组织起来了些微抵抗的大军,巨大的喊杀声如同惊天巨浪一般灌入了刘繇的耳中。弄得刘繇昏头胀脑,不知所措。全身更是被对方惊人的杀气弄得虚脱无力,不愿意再挪动分毫。
猛地一股大力猛地传来,刘繇跌落到马下,在头晕目眩中,刘繇恍惚间感到自己身上的衣物被扒了下来。
“主公,现在情况太危险了,您还是换上我们的衣物逃走吧。”一名亲兵焦急的声音传来。刘繇好似木偶一般被自己手下的亲兵弄来弄去。
而在此时,刘繇地士兵也拼死杀开了一条血路,护送刘繇离开。
刘繇在自己手下几名亲兵的搀扶下高以较低一脚地仓皇向江边奔去。
也不知道过了几多时,身后的喊杀声渐渐地低落下去。刘繇这个时候才听见了一些其他的声响,仔细一听,才发现那是自己剧烈的喘息声。大声而急促,仿佛在下一刻就会失去呼吸一般。
一种大势已去的颓败感蔓延在了刘繇的心中。
这一切全拜徐济所赐。
刘繇心中大恨。正思索间,一行人已经来带了江边,可是那里全没有船只。
刘急得满头大汗,惶急道:”我明明在这里停留了很多的船只,为何此时全不见了?”
众亲兵用一种看白痴地眼光看着刘,眼神中满是同情。
其中一名亲兵对刘恭声道了:“主公,刚才那只军队从装备上看也是兖州军,我看这支军队是从江对岸来的,他们若是过江而来,又岂会给我们留下战船?刘繇闻言,登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不再言语。
这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道:“你们看,那里似乎有一只小舟。”众人精神大振。抬看去,果然看见一只小船停留在那里。只是很小,这些人未必能全部坐下。
刘繇却是大喜过望。连声道:“快占给我把那只小船拽进来。亲兵们应命而去。
不多时,这只小船就已经到了江边。刘繇第一个跳上了船。他的手下也都纷纷上船,勉强装了下来。
有两名亲兵原本不想上船。生怕把这船弄翻了,可是刘繇不许,万般无奈下,两名亲兵这才上船。
也许这是刘繇的唯一优点,那就是对待手下极为真诚,否则如何会赢得手下的爱戴,更在此危难时刻效死命。小船儿摇摇晃晃。划向江中,
惊魂甫定地刘繇这才长出一口气,江面上的晚风也令他精神为之一振,于是便开始思索日后如何对徐济展开报复,
不过有一件事情刘繇却有点害怕,那就是兖州军的突然出现和张济军的出人意料地攻城,和曹操的预料全不相同,难道这其中出了什么变故?不行,定要回去向曹操好好说说今日的这些蹊跷的事情。刘繇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可惜刘繇没有了这个机会。
行驶的小船就在此时突然剧烈摇晃了起来,整个船上的人吓得面色苍白,紧紧扣住船舷。
虽然这些亲兵都是跟随刘繇从兖州过来的,其中更有几个人是渔夫出身。自然熟识水性,但是现在出现的这种情况,这些人怕的不是翻身落水。而是怕在落水之后被人抓起来,但是这一次老天没有帮助刘繇。不半晌,这只小船就翻了。
众人纷纷落水。才一沉入到水面下面,周围立刻有无数人围了上来。
刘繇的亲兵拼死抵抗,却不过是白白牺牲。
刘繇却早已经被江水开始大灌肚子。一口一口的降水好像蜜蜂见了鲜花一般,肆意的狂涌进刘繇的嘴中。刘繇越想呼叫。越是叫不出来,那江水开始在刘繇的肚子中惊涛骇浪般的肆虐。刘睁不开眼睛,双手合双脚在不断地屈伸,想要抓住什么,哪怕是仅仅能苟延残喘的救命稻草也好。
孟德救我……
这是刘繇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意思。到这个时候都不忘向曹操求救,由此可见刘繇对曹操是多么地死心塌地。
当刘繇悠悠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浑身上下已经被换上了干衣,床前有几个小丫鬟正在照顾自己。
这些小丫鬟看上去怎么都这般眼熟呢?刘繇仰昏昏沉沉地想,终于想起来了:这些不都是自己府上的丫鬟吗?自己仓皇逃离寿春城,当然来不及带她们走。
只是现在怎么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呢?
“刘繇大人,你醒了?”一把听上去圆滑却又灵动的声音在刘繇的耳边响起。刘繇转过头来,一眼便看见了说话的人,登时清醒郭来,惊怒交加道:“张济!原来是你这个小人。”
言罢,刘繇便想要站起身来,但是此时的刘繇手脚乏力,又如何能离得开呢?
张济微笑着上前一步,伸出双手按在了刘繇的肩头,让刘繇躺下,淡然道:“先贤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刘繇大人又何必如此呢?”刘繇看者张济,满脸的愤愤然,气哼哼道:“张济小辈,我真看错你,没有想到你居然是徐济的人。”
张济微微一笑,还未回答话,身边便站出一人,不问可知,当然是陆逊,这小子悠然自得道:“刘繇大人的眼力的确不济,不但看错了张济将军,还看错了司空大人,看错了曹孟德,更看错了天下整个形势,不过亡羊补牢,时犹未晚。刘繇大人还请好好休息,不日就会和司空大人见面了。”刘繇闻言一楞,看着侃侃而谈的陆逊,也不问这小子是谁,为何说话如此气人,便勃然道:“徐济在哪里?难道没有面目来见我刘繇吗?”
陆逊摇头道:“刘繇公子稍安勿躁,司空大人现在正在忙着收拾曹孟德,等到忙过这一段时间,自然会来见公子的。”
刘繇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高声冷笑道:“徐济要对付孟德,下辈子再做梦吧!哼,孟德今次有千般手段对付徐济!”陆逊闻言哈哈一笑,打断刘繇,脸上带着强大自信的笑意,仿佛天下万物尽在我手一般对刘繇意气风发道:“大人说的是长安那方面的事情吗?王图、王则、来燕儿、于吉都已经伏法,曹孟德在长安的攻略早在开始前便已经被我家主公识破了。”
刘繇闻言,身躯一震,不能置信的看向陆逊陆逊底着头看向正躺在床刘繇,打趣道:“就是徐庶先生阻止兖州军还击的事情都是司空大人的计策,为的就是诱骗曹操大军孤军深入。”
刘繇不能置信的他听到的这一切,一时间傻了。
而张济则心满意足和陆逊相视一笑。
活捉了刘繇,这趟任务就算是圆满的完成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二章:下邳之战(二)
张济大军拿下寿春的消息很快便传递到了下蔡、泗城、灵尘、彭城等地,各地正在攻城的兖州军立刻知道自己应该加紧攻城,一边协助正在赶往淮阴等地的荀攸大军。于是,连番血战即将上演。
而在这个时候,从长安赶来的桓范也出现在了这里,自然是为了协助徐庶。于是,在徐州这场战役中,兖州军共派出了徐庶、虞翻、荀攸、桓范、陆逊五名顶尖军师,由此可见徐济对曹操的重视程度和对夺得长江以北的控制权的决心,桓范的第一站就是下蔡。因为,桓范的目的是兵不血刃地拿下这里,这样,才会对剩下的几座曹操军队控制的城市构成最大的威胁。“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下蔡城,纪灵带领军队傲然立在城外,迷起眼睛向城墙上张望。
自从自己重伤了张英,对方便闭门不出,不再出来应战,任凭自己在城外如何叫骂,不过今天却不同,纪灵自然有办法取下下蔡城,因为有智者桓范在此。纪灵向城头的刘鲧士兵高声喊到:“叫你们主帅张英出来见我,本将军有重要的事告诉他,若是不来,后果自负,日后莫怪本人没有通知他。”
守城的樊能当然不敢怠慢,连忙叫下人去同志张英。
纪灵这边却转过头来对桓范恭声到:“桓范先生,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做?”日淅成熟的桓范哈哈一笑道:“纪灵将军何必问我?张英乃是刘繇的手下,现在刘繇已经是主公的阶下囚又或者说座上客,张英又怎么不就范呢?”
纪灵点头道:“这一点纪灵晓得。但问题是张英会否答应,毕竟这些年来曹孟德在江东渗透得厉害。张英等人会否被曹操收买呢?若是听说刘繇被抓,是否就会弃城逃跑。去投奔曹操呢?”桓范摇头道:“纪灵将军考虑的很多,但是纪灵将军对刘繇大军的特点并不是十分了解。刘繇这个人虽然自知平平,而且不是干大事的人,但是刘繇却有一点的确值得称颂,那就是善待手下这一点,凡是在刘繇公子任官之人,无不对刘繇忠心耿耿,绝不会有二心。”
纪灵恍然大悟的点头,心中有点佩服一直看不起的刘繇。桓范又道:“还有。刘繇的大军都是刘氏宗族地子弟军,凝聚力很强,这些将领。包括张英、陈横等人在内,都是刘繇从他家乡带出来的家将,有怎会背叛刘繇呢?”
顿了一顿,桓范自信满满道:“若是刘繇真的不幸在战斗中死于非命,那么张英等人定会誓死守城,又或者弃城逃跑寻找曹操。伺机为刘繇报仇。但是现在刘繇被捉住,张英等人一心只会想着如何保住刘繇的姓名。又哪里有精神头和我们作战呢?张英地这支大军找晚会投降。”纪灵恍然大悟道:“难怪主公要保留刘繇的性命呢,原来有其妙用。”
桓范看了他一眼,心道:这还是次要的,主公是怕刘繇死于非命后。他不好和主母交代,怎么说主公自己也算得上是皇室宗亲,刘繇本无太大的把柄徐济着实不好下杀手。
而两人只在交谈时。下蔡城头上便有了一些骚动。仅仅几天时间,便老了很多的张英憔悴的出现在了下蔡城的城头向下张望纪灵一见张英如此模样。心中好笑,高声道:“张英将军。今日可安好?”
张英气得白眼一翻,心道自己落得今天这步田地,全都是拜你所赐,现在这小子居然还向着自己说风凉话,要不是看在自己打不过纪灵的份上。早就下去把纪灵地头剁下来了,不理会纪灵的讽刺,只是沉声道:“纪灵,你我是敌非友,两军阵前不便交谈,你有什么话便快说吧。”纪灵和桓范对望一眼,感到心中好笑,然后便悠悠然道:“张英将军,我是来告诉你,刘繇大人在两天前已经被我兖州军抓住了,现在寿春城已经落到了我们的手中,而刘繇大人此时正在寿春城内疗伤呢……”
此话一出,下蔡城头上一片哗然。刘繇手下大将陈横第一个喊了出来道:“不可能,主公绝对不会被兖州军抓住!要攻打寿春,必须绕道豫州,兖州军现在哪里有这个实力?张济将军又岂会让他们通过?”
张英也站在城头上铁青的脸道:“纪灵,你的这点诡计难道本将军还看不出来吗?想要动摇我的军心,那就对是痴心妄想!”
纪灵转过来对桓范苦笑道:“你瞧吧,我就知道是这般结果。对他说真话吧,他反而不信,对他说假话吧,他反倒总是信,似乎受骗上当是一件很过瘾地事情似的。”桓范微笑道:“这岂非是在证明我们策略的成功,我们应该高兴才对啊。”
纪灵闻言忍不住脸上露出了笑容
桓范却高声道:“张英将军,你可还认识我?”张英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纪灵身上,没有注意到桓范,此刻被桓范这么一说,用神打量桓范,半晌之后,蓦地想起桓范乃是徐济身边的人,自己虽然不认识他,但是却见过桓范在徐济的身边出现过,而且时常低声细语,显然和徐济的关系不大简单。
此时一见桓范,立即惊叫出来:“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徐济已经回到了中原?不可能的”桓范截断他道:“张英将军,我知道你想说时间上来不及对吗?的确,若是一支大军从长安到中原绝对是没有可能这么快,但我告诉你,若是单枪匹马的话,就可以这般迅速了。”
张英惊疑不定道:“你什么意思?难道徐济没有带领军队回来?难道他不担心徐庶在其中弄鬼吗?”桓范哈哈大笑道:“张英将军问的真是有趣,不过我可以告诉张英将军,徐庶先生是绝对不会屈服于曹操的。哼,难道曹操把徐庶先生的母亲带走我们会不知道?曹操在长安城的攻略早就已经被我家主公知道。却还自以为得计,真是可笑。”
张英脸色开始变白。口中喝道:“不可能的。你这只不过是捕风捉影的乱猜。”桓范微笑道:“是吗?那我告诉你,曹操的那个谋士程昱,这个老家伙现在很有可能已经被我军抓了起来。”
张英听到程昱的名字。脸色大变。曹操在长安自有谋略,张英当然知道,不郭具体内容却不知道,但是程昱全权负责长安地区地事情张英却知道,若是说别的事情,张英会认为桓范这是在讹诈自己,但是桓范居然可以把程昱的名字说出来。由此可知此事非假。当然震骇非常。对方既然说得出程昱地名字,想必曹操的长安攻赂已经全盘失败,难道事情真的像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说的那样,现在中原的战事完全是徐济的一个圈套?
桓范看着惊疑不定的张英,淡然道:“张英将军一定奇怪为何我们会知道程昱地事情,那我不妨告诉将军。若是将军现在出城投降。你马上就可以得到正确的答案。”张英闻言脸上阴晴不定,看向周围自己的手下,陈横这粗汉一直在摇头,于糜也紧锁眉头。樊能却对张英说道:“张英将军,现在形势复杂,我们虽然被困城中。但并非真的走投无路,要知道对方的军队数量有限。根本无力四面攻城,他们闭门不出仅仅因为无人是那纪灵的对手,若是要出城逃跑。对方未必能拦地下我们。”于糜瞥了樊能一眼道:“你这话说得太过简单了。你怎么不想一想?对方现在为何一定要我们投降?那是因为下蔡乃是军事镇重,现在曹孟德将军和虞翻大军作战。我们乃是重要地侧面屏障,若是我们弃逃跑。那么曹孟德将军的进攻之势不就立刻变的岌岌可危起来了么?”
张英也道:“的确如此。现在敌人说的话根本就是真假难辩,我以为并不可信。”陈横却道:“我不打了!我只知道我的这条命是主公给的,现在主公到底在何方我们都不能确定,还和兖州军打什么仗?我看那个城外地小白脸说得有道理,我们不可拿主公的性命开玩笑。”
张英瞪眼道:“这话糊涂,若是主公有失,我们当然全部出城投降,可是主公坐镇寿春,有大江作为屏障,又和下蔡相呼应,兖州军哪有那么轻易便可以破城?正如你所说,除非张济投靠了徐济。但这事情着实太过匪夷所思了。”众人纷纷点头。
陈横把脖子一横道:“你们说我糊涂,我看你们才是糊涂!程昱在长安被抓,那一定有内奸通风报信,想来想去,只可能是张绣那个小子,我看张绣和张济根本就是徐济的人。”
众人齐齐一怔,没有想到陈横这个粗汉还能说出这番道理来。陈横也不知道自己居然会误打误着,猜中事情的真相。樊能一呆之后,才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失于偏颇,长安远在天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谁也不知道,你怎么能如此武断?也许这一切都是兖州军的计策呢?”
陈横哪肯服气?大摇其头,又和他们争辩起来,城外的纪灵却等不及了。
纪灵皱着眉头,看着桓范,沉声道:“桓范先生,我们现在是否应该马上攻城,然后再把咱们的刘繇大人请来,我看他们还不投降?”桓范的眼力很好,城头上的情况他早已经一览无余,闻言笑道:“将军不再等一等了吗?他们可是起内哄了,现在在城上争吵地不亦乐呼,说不定我们可以兵不血刃拿下此城。”
纪灵愕然道:“先生这话又是何意?现在对方意见虽然不统一,但是明显在短时间内不会有一个共识,向来兵贵神速,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们不可错失机会的;更何况对方现在对我们说地话疑神疑鬼,根本就不相信,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对其迎头痛击。岂非是助长敌人的嚣张气焰?”桓范哈哈一笑道:“天时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现在对方莫衷一是,是为疑军。夫疑军者,与之对决必按兵不动。以逸待劳。令其军心散乱,不战自溃。胜之易也。”顿了一顿,桓范又笑道:“现在战与不战。主动权在我而不在他,若是想要攻城随时都可以,但是操之过急的话只会令对方暂时放弃各自的主张,团结一致对外,那我们岂非得不偿失?反之,若是我们任其发展。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因为意见不合而分崩离析,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收获最大的利益。”
纪灵信服地点了点头,正说话间,城头的争吵声越来越大,陈横坚绝不再作战。而另外三人也是对大军何去何从各有打算。他们如此争吵,弄得城上的守军面面相觑,不知所以,不过却都觉得在敌人面前如此争吵,实在是一件丢人地事情,不过他们倒是赞同陈横的意见。毕竟是刘氏宗族的族军,很多人都是青州人氏,在这个时代背井离乡,实在是一件没有人会感觉到心甘情愿地事情。毕竟故土难离。
这些年来。从徐济夺得青州的控制权之后便蒸蒸日上,若是说不想回故乡,那便是骗人话了。只是刘繇对待他们实在不错。他们才不会有半点怨言,现在一听所刘繇被抓。不管真假,对他们的影响都是难以估量的。一时间。刘繇军的士气低落到了最低点。
终于,于糜发现自己四个人在这里争吵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连忙阻止剩下的三人说下去,那三人这才觉察到不对头,但此时已经是追悔莫及。
桓范和纪灵相视一笑,知道已经达到了目的,前者悠悠然高声道:“张英将军,怎么样?有没有考虑清楚?”张英这下子便犯难了,他和陈横三人争吵归争吵,但是平日里却是亲如兄弟,现在大家意见不统一,叫他如何回答呢?
桓范对张英朗声道:“我知道张英将军为何事犯难,你们对于刘繇大人现在被我们请去这件事有所怀疑是不是?此事不难,我可以给你们出个主意,你们可以随意派个自己信任地人来,我们领着这人到寿春城看看,刘繇大人是不是正在我们的安排下疗伤。如何?”桓范的话令张英等人一阵沉默,桓范如此说已经令他们对桓范的话相信了绝大部分,他们几乎可以肯定刘繇真的已经落入到兖州军的手中。
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开始在他们的心中弥漫。“于糜,你在我们兄弟中最是胆大心细,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做了,免得兖州军使用诡计骗我们开城。”张英最后低声对于糜说,他也知道这么做其实是多此一举,但他却不甘心。
于糜沉重的叹息,下城去了。
桓范却长出一口气,脸上露出微笑,知道下蔡的事情已经得到最圆满的解决。
灵璧城,杀声震天。
臧霸指挥手下军队四面攻城。
在兖州所有的军队中,臧霸所部原属于波才的大军一向以猛进剽悍而著称于世。
在经过多年的训练之后,臧霸大军的综合素质日渐提高,他的军队每名士兵都是身穿刀枪不入的藤甲,口中衔着斩马刀,利用超高地移动速度迅速的接近城墙,对于城墙上射下来的弓弩完全不放在心上。
灵壁城的守将乃是曹操手下大将李典,随之而来的副手乃是曹纯和夏侯恩,李典冷静多智,曹纯统军有方,夏侯恩骁勇善战,曹操派三人把守灵壁,实在是煞费苦心。
此刻三人目光凝重,一脸严肃地望向城外迅速逼近的兖州军。
面白无须的曹纯皱眉道:“真是没有想到,兖州军居然有这种盔甲,竟然可以刀枪不入。”夏侯思冷哼一声道:“刀枪不如是不假,可是看看他们的移动速度,就知道他们盔甲对于重武器的防御很弱,我看并非不可战胜。”
李典点头到:“的确如此,所以对上这支兖州军,任何人都会认为滚木擂石绝对不能少。”
曹纯两人深以为然李典突地笑道:“不过若是把兖州军想地那般简单,恐怕这支兖州军不知道被消灭掉多少回了。又怎会在现在活蹦乱跳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曹纯和夏侯思面面相觑,没有想到李典居然会出尔反尔推翻自己的意见。李典看向两人,沉声道:“你们莫要忘记,兖州有一种弓箭叫做神臂弓,还有一种射箭方式,专门用于攻城,我们虽然不知道这方法的名字,但是却知道威力和射程十分惊人,眼前这些士兵刀枪不入,所以攻城时,他们只需要向前冲击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担心误伤。若是被对方得逞,我们的城头都需要已经被敌人弓箭覆盖,那滚木擂石还有什么用处?”
曹纯和夏侯恩闻言一震,齐齐望向城外,看着远处的兖州弓箭兵,脸色大变。(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三章:下邳之战(三)
李典的话令夏侯恩和曹纯脸色大变,而在此时,臧霸大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冲锋到了*近城墙的地方。
曹军士兵拼命地向城外射着弓箭,为的就是希望能够将多杀伤兖州军,但是却全部都是徒劳无功,连阻止兖州军片刻都有所不能。
夏侯恩焦躁地搓着自己的大手,不安道:“这便如何是好?”随即拔出要中佩剑,嘿然道:“若是每名士兵手中的武器都及得上我这把主公赐予的青虹剑,那便好了。定可把眼前这些兖州军全部斩杀掉。”曹纯白了夏侯恩一眼,心中暗骂愚蠢,口中冷然道:“夏侯将军,先别说我军士兵的训练和作战能力于兖州军相比差上一节的事实,就是你手中的青釭剑在兖州军眼里,也并非就是神兵利器,你的青釭剑未必可以对付得了眼前这些士兵身上的盔甲。”
李典看着想要出言辩解的夏侯恩,微笑道:“夏侯将军,曹纯将军说得不错,要知道我们可是和兖州军做过生意的,兖州军至今为止所用过的武器我们都知道个大概,就说那些士兵手中的斩马刀,锋利异常,虽然和这把青釭剑相比还有一些距离,但并非是遥不可及,而这些兖州军身上传的那种盔甲的确十分古怪,未必是青釭剑所能对付得了的。”夏侯恩懊恼道::“真是气人,用弓箭射不死,到了近处还无法使用滚木擂石。这可教人如何是好?”
曹纯看着李典,发现李典地脸上现在仍然十分的平静,显然是成竹在胸。于是对夏侯恩道:夏侯你稍安毋躁。李典将军自然有办法。
夏侯恩这才发现李典的安静,登时来了精神。要知道,李典在曹军当中可是出了名地智将。就连程昱毛阶等军师也对他大加赞赏。李典不看两人,深吸了一口气,赫然道:“今天的天气真好,空气中丝毫没有烟火的味道。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呢。”
夏侯恩和曹纯两人莫名其妙地对望了一眼,实在不明白李典到底在说什么。
李典好象是自言自语一般,轻声道:“据我所知,兖州军还有一种奇怪的雕翎箭,叫做火箭,乃是攻城用的不二法宝。为何不见眼前的这支兖州大军使用的?否则为何我闻不到烟火味道?”曹纯和夏侯恩越发的不明白。但是却被李典的问题问住了,他们显然没有想那么多,对啊,兖州军为何不用火箭呢,
李典看着城外不断迫近的兖州军,神秘一笑道:“徐济的新五德终始说,听没听说过?”
曹纯和夏侯恩两人面面相嘘,不明白李典为何会提到新"五德终始说"迟疑的摇了摇头李典缓缓道:“徐济这个人对五行学说有一套独特的见解,但不管怎么说。徐济都不可能改变五行相生相克这个根本,古语说:‘金水相生’,那即是说不利于金者也一定不利于水,眼前这些兖州军身上的盔甲当然也不能用水来对付。而且我们也没有用。若是在大河上游,我们倒是可以利用决堤的方法来试探一下是不是我猜想地这样。”
夏侯恩皱起了眉头,他一向对什么五行学说嗤之以鼻。现在当然不愿意听李典在那里神乎其神的分析来分析去,才要说话。却被曹纯一把拉住,转头看去时。却见曹纯双眼正在放光,听着李典的分析,不住地点头,显然同意李典地观点。李典沉声道:“剩下地只有‘木’‘火’‘土’三种,兖州军身上地东西不可能是‘火’,也不可能是‘土’,我看定是‘木’,若是木的话,那么就有办法对付了。”
夏侯恩这才明白李典地意思,奋然道:“原来如此,难怪这些兖州军不用火箭呢,原来是怕误伤到自己,看来这些兖州军可以用火来对付,我这就去叫人弄火来。烧他娘的兖州军,叫他们都变成火人儿。”曹纯叫住他,没好气的道:“你弄什么火?难道是火把吗?火把从城上撇出去能飞多远?那能对兖州军造成伤害?只要到了一定距离,兖州军身后的神臂弓就会开始覆盖射击,你哪来的机会用火把来对兖州军?那岂非跟滚木擂石一样派不上用场?”
夏侯恩为之语塞,他显然没有想到这种可能。不由得悻悻道:“那你说怎么办才好?若是这么说,那李典将军岂非等于没说一样?”李典摇头道:“夏侯将军你稍安勿躁,我们失去了高低优势并不等于便没有了获胜的希望,我们为何不换一种思路来考虑呢?是否可以把兖州放到城上来,然后再用火把对付呢?”
夏侯恩和曹纯立刻明白过来,这么做,既可以有效的避开兖州混城下的神臂弓的攻击了。想到这里夏侯恩立刻叫到:“我就说吧,准备火把没有错。”
这性格火暴之人立刻夏城去准备火把。
曹纯和李典相视一笑,要弄明白这个夏侯恩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典看着曹纯,沉声道:“曹将军,虽然火把重要,但是这个对策的施展主要还靠你,你要继续指挥士兵向城外射击,万不可令对方看穿我军的意图。”
曹纯愕然道:“可是如此一来,对方若是用神臂弓的话,我们岂非是伤亡惨重?”李典看着那些站在城墙上奋勇杀敌的矫健身姿,轻叹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是没有壮士断腕的勇气,我们就不要想着和兖州军作战。为了胜利,我们做出这些牺牲也是值得地,不要忘记。若是被兖州军攻占此城,不但我军会有更多的伤亡,而且也会导致住上今次行军的全盘不利,要知道灵璧城一旦被攻了下来,彭城和泗城之间地联系就会被切断,我军将失去一条重要的补给线。后果堪忧啊。”曹纯听得心中一凛,旋即皱眉道:“可是我们完全可以等待援军到此啊。现在毕竟是我们占优势。主公的长安攻略一旦成功,徐济便是进退两难。根本不足为惧,我们只要顶住这一阵便好了,其他城市自然会派援军来的。而且兖州军重要的谋士之一徐庶的母亲就在我们这里,还怕徐庶不听话吗?”李典轻叹一声道:“未来的事情谁也不好说。这些年我冷然旁观兖州军,总结出来一件事情,那就是:若是一件事情还未发生。你就要预防兖州军翻云覆雨。否则便会饮恨收场。我不是说主公的计策不好,我也相信徐济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但是就眼前的形势看,我们仍然不可以掉以轻心,灵璧城虽然是连接下蔡、彭城、泗城的枢纽。但同时它也位于三座城市地中间的位置上,现在,眼前的这支兖州军居然从容不迫的围城、攻城,你不觉得奇怪吗?那只能说明兖州军另有后手,不说别的,下蔡那里一定遇上了麻烦,否则这支兖州军怎会是全无后顾之忧的样子?”顿了一顿,李典有点忧虑道:“莫要忘记,下蔡地主将是刘繇将军手下的大将张英。刘繇将军手下的将领虽多。但是能人却很少,若是下蔡有失,后果不堪设想。”
曹纯呆立了一会儿,才有点不自信道:“应该没有问题吧。毕竟张英将军不是那种容易屈服地人。即便不是兖州军的对手,也可支撑一段时间地。”李典默然了一会儿,才叹气道:“这件事情我们不管。我们先把眼前的这群兖州军赶走,然后再另做打算。哼,若是可击败他们。那就可以打破兖州军不可战胜地神话了。”
曹纯愤然应命,转身走向城边,大声的指挥起来。
不多时,兖州军已经来到了灵璧城的城边,准备开始爬城。果然不出李典所料,就在此时,后方的兖州军抢出弓箭手来,在一声“疾——!”的大吼下,兖州军的神臂弓开始发威,无数只雕翎箭被兖州军利用抛射技能射出,划着完美的圆弧,在空气中带出嗤嗤的呼啸声,直奔城头儿来。
曹纯早看见对方的弓箭手冲了出来,知道李典想的一样,信心大增,看到对方开始射击,立刻大吼道:“都给我蹲下!”
训练有素的曹军好像打了个寒颤一般,立刻蹲下身去。随后,一阵铺天盖地的雕翎箭从天而降,灵璧城头一阵惨叫。
虽然已经蹲下身子,但是抛物下滑落的雕翎箭对曹军士兵的杀伤力仍然很大。
“全军听令,给我向后撤!”曹纯大吼道。
曹军士兵纷纷应命,举起地面上的盾牌,防护着自己的头顶,开始有秩序有效率的撤退。在此期间,兖州军的雕翎箭不断地向灵璧城射来,造成曹军士兵的伤亡。
一直在后面督战的李典木无表情,好像看到的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这时,夏侯恩已经带领着一支军队手持火把上的城来,雁子行排开,点上火把,对着城头虎视眈眈,显然是准备就绪。
而在此时,城外的兖州军已经把云梯架设在了城头上,开始攀爬城墙。因为全无半点阻挡,所以上城极快,而且他们的身后,用神臂弓和抛射技能射出的雕翎箭愈发厉害起来,好似倾盆大雨一般袭来,为的当然是确保这些士兵上城的安全。
当大股的兖州军上城之后,曹纯早已经带着弓箭手撤到了那些手持火把的士兵的后面。
夏侯恩的手心中已经满是汗水,用舌头舔着自己的嘴唇,这其间更是无数次的看向李典,希望李典下令开始射杀兖州军。李典却十分沉不住气。为了取得最大地胜利成果,他面对杀气惊人的兖州军,强忍住冲动。等待着最佳时机的到来。
兖州军士兵再城头人数达到一定地数量之后,便开始结成战阵,向曹军冲杀而来,那样子好像惊涛巨浪排山倒海而来。
李典丝毫也不惊异对面的兖州军在看到自己军队士兵的手中有火把后依然悍不畏死的勇往直前,因为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兖州军令如山,在一个命令下达之后,若是没有上级军官的下级命令。那么军队就要对这条命令坚决彻底的执行,这就是所谓的“赴汤蹈火。再所不辞”。也正是这个原因。李典才敢放兖州军上城墙。
看着渐渐迫近的兖州军来到了恰当地距离,李典一声大吼。他身后地士兵发出呐喊声,一起把自己手中的火把尽力向前投掷而出。
登时,空气中发出火焰燃烧的焦灼气味和呼呼的风声。一道道红色宛如精灵一般向兖州军欢快的飞去李典和另外两人眯起眼睛,心中更是畅快淋漓,等待着自己预期的效果。
岂知道,这些火把飞到兖州军那整齐地行军阵型之后。居然如同泥牛入海。兖州军全无一点反应。那些火把碰触到了兖州军的藤甲之上连个火星都没有燃着。“不可能的!”李典不能置信地大吼道。曹纯和夏侯恩两人也是惊骇莫名,面面相觑。一种灵璧城要失守的挫败感开始在每个曹军士兵的心中蔓延。
可是眼前的形势已经不容他们再想。对面的兖州军已经来到了眼前。
要知道臧霸大军的机动性可是出了名的强。李典来不及多想,一把抽出武器,对身后的士兵大喝道:“对准敌人的关节和脸部袭击。这两个地方他们一样没有防御!”
身后的曹军大吼一声,应命而上,如同虎狼一般,没有丝毫的犹豫。
曹操苦练手下军队,多年的成果终于在此刻展现出来,面对兖州军,他们没有半点的畏惧,反而斗志满满,信心十足。只有这样的军队才会和兖州军有抗衡的余地。两股潮水似的军队瞬间撞击到了一起,立时,一片血花在两支军队的接壤处扬起,惨叫声不能一直地发出。
此时。兖州军不断地从城墙上爬上来,结成新的战阵,开始加入冲击。四面的城墙几乎被兖州军所覆盖。
李典、曹纯、夏侯恩带领着手下众将官。好像发疯一般阻击着越来越多的兖州军。夏侯恩这猛将更是把手中的青虹剑挥舞的好似车轮一样圆。在这个时候,曹军训练有素的特点完全展现出来。他们的攻击时分准确,严格遵守李典给他们下达的命令。纷纷向兖州军的关节和面部攻击,而且在不断地改变着自己的进攻方式,以求有效的杀伤敌人的方法,更联合作战,为的就是限制这支兖州军的机动性。
李典此时已经抛开一切,把手中银枪画成一条银线,不断地向前刺杀,风中留下了一道道银光,与之对敌的悍不畏死的兖州军士兵不断地发出翻身倒地的惨叫声。就在此时,一把长刀横空而来,披在了李典的银枪之上,震得李典向后退了一步,脸上一阵火红。
李典一面暗暗心惊自己对手的强硬,一面向长刀的主人打量而去。
只见一名脸上布满络腮胡子的年轻汉子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若不是这人眼睛十分年轻,而且没有久经沙场的那种战将气质,李典还以为这人的年龄很大了呢,足见眼前此人是名副其实的未老先衰。对面的那汉子也在打量李典,他的一双眼晴十分灵活,绝对不像外表给人的感觉那般粗豪。
“来者通名!”李典沉声道,同时手中的银枪不断地变化着自己的调度,希望找到对方的破绽。
对面的那名年轻汉子一咧嘴,笑道:“我叫郝绍,是个无名之辈。李典将军,请你多指教。”李典丝毫也不惊异于对方会一口叫破自己的名字,因为兖州军的探子乃是天下有名的消息灵通,他只是沉声对郝绍这在历史上弄的诸葛亮也对其无计可施的守城专家道:“无名小辈,既然知道我的姓名,居然还敢和本将军动手,实在是胆大妄为,自寻死路。”
回答李典的是郝绍的长刀,郝绍在一片刀光中冷然道:“李典将军,战场上不是逞口舌之利的地方,若要说这般无用之言不若还是手下见真章吧!”
李典从刚才那一刀就已经知道对方有多么的难缠,哪敢大意?连忙吧手中的银枪一摆,迎了上去。这郝昭本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战将,实力强横,这几年更是受了徐济帐下多位名将的指点,实力更是越发厉害,李典虽然也自雄长,但是和郝绍比起来,还有很大的距离。
不多时,李典便落入下风,虽然防守的有板有眼,但是却被郝绍缠住,在难以脱身,眼睁睁地看着越来越多的兖州军从自己身边呼啸而过。心中着实无比苦恼。郝绍却好似犹有余力一般,在和李典的对战中轻描淡写道:“小将前年才加入到兖州军中,一直在高顺将军帐下效力不曾赶上连番大战,因而没有军功,难以升迁,今天这希望可就落在李典将军你这项上人头之上了,还请李典将军不要吝啬。”(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四章:下邳之战(四)
李典听得心中苦笑,没有想到兖州军中一个藉藉无名之辈居然会对自己如此大言不惭,实在是想也想不到,可是李典却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有这个实力。
另外一边的夏候恩和曹纯也碰上了麻烦,夏候恩迎面撞上的是兖州战将朱灵,将曹纯缠住的则是兖州战将吕虔。
这两对战斗都是旗鼓相当,杀得难解难分。这些年来,兖州军的将领可谓是发展迅猛,再不是原来那种捉襟见肘的局面,臧霸的军队中如此窝虎藏龙,其他军队也是如此。
可是曹军士兵的形势却并不好,已经渐渐地落入到了下风,毕竟和兖州军的素质比起来还差上很多。
随着兖州军在城头的增多,曹军开始节节败退,不断地向后方收缩。募地一阵欢呼传来,兖州军纷纷大呼:“城破了,城破了!”
李典心中一沉,知道下面的城门已经失守,灵璧城已经守不住了。忽然肩头一阵火辣传来,李典知道自己受伤了,大吼着一摆银枪,使出救命绝技。迫开了郝绍,向后看去,却见一个瘦高挑的汉子站在自己的背后,受里拿着一把长刀,刀头上还带这血迹,显然就是这人在偷袭自己。
李典咬牙道:“无耻鼠辈,报上名来!”那大汉冷哼道:“牙尖嘴利,死期已到,还在那里卖弄唇舌!本将军就是兖州战将臧霸!”
李典脸上的肌肉一跳。心却沉了下去。他知道自己今天很有可能会战死在这里。
臧霸看着李典,似笑非笑道:“阁下好主意,居然知道用火攻来对付藤甲。但我告诉你,兖州军地藤甲上面早就已经被涂抹上了一层防火材料。根本不会被火烧着。”李典气得哼了一声道:“那你们为何不用火箭来攻城?这种计策似乎不是你臧霸能想得出来的。”
臧霸哈哈一笑道:“阁下倒是很了解在下,臧霸的确没有那么多的心思。这条计策乃是徐庶先生想出来对付你们这些自作聪明的人的。”
李典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惊诧道:“徐庶……难道是他早就打算用这种鬼蜮伎俩来对付我李典的?”臧霸看着李典讽刺道:“你不需要给我打马虎眼,曹孟德在徐庶先生下的心思算是全白费了,我在这里代替徐庶先生向曹孟德敬谢不敏了。还有,将军不要自视甚高,阁下还不在我家军师地眼中,这种雕虫小技只是为防万一,并非是针对某人。哼,你只知道火箭的厉害。却不知道火箭造价极高。哪里有那么多的火箭可供我们?若是有火箭,我们早用了。”李典心中大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对方如此戏耍奚落。当然,徐庶的事情则让他心神大乱,没有想到徐庶居然是徐济对付曹操的一颗棋子,那么曹操在长安的攻略岂非全部失败了?
李典乃是曹军之中的核心成员,对于曹操的诸般图谋都了结甚深,关心则乱。当下心中大乱,目光开始游移不定。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回去向曹操报告一切。故此萌生退意,杀气大减。臧霸心中大喜,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否则如何轻松地格杀面前这个在曹操军中素有智将之称的李典?当下脸色一变,转为森寒,目无表情地看着李典。冷笑道:“李典将军,莫要枉费心机。今天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李典脸色一变。当然他听出对方言出必行的意思,而且对方也的确有这个实力。一个郝绍自己尚且难以对付,再加上一个和郝绍差不多的臧霸,自己哪里还有活路?正在这时,旁边惨呼声传来,三人一起看去时,却见夏侯恩横眉立目,手持青钢剑,大踏步的向三人走来。他身后的朱灵已经颓然跪倒在地。显然是受了很重的伤,看他面色苍白,全身发抖,就可知道朱灵已经失去了作战能力。
一阵刀风排山倒海而来,郝绍和臧霸冷哼一声,各摆手中长刀,迎了上去。“李典,你给老子快点撤退,把这里地事情给孟德公说明白。老子是糊涂鬼,但你这个明白人要活下去,知道吗?”夏侯恩大吼道。转瞬间,身上便多了两道刀痕,不过臧霸脸上也被他弄出了一道伤口,鲜血流出。
李典脸上流下热泪,用力的点头,声音呜咽道:“是!”便转身而去。臧霸和郝绍见到这种局面,才明白夏侯恩是要弃卒保车,掩护李典逃走,哪里肯善罢干休?想要转身追赶李典,无奈夏侯恩此时状若疯虎,把两人死死缠住,令两人无法脱身,即便以两人的武功也只有暂时避其锋芒,等到夏侯恩杀气过后,才能去格杀夏侯恩。
李典满脸热泪,身子后撤了在经过曹纯身边,奋力使出一枪,迫退因为措手不及而手忙脚乱的吕虔,便招呼被杀地满身大汗的曹纯撤退。曹纯恋恋不舍地看了不远处身上鲜血不断飚出的夏侯恩,然后一脸的决绝,跟随李典撤退。
吕虔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连忙指挥手下向前追赶。却被留下来断后的曹军士兵截住厮杀,虽然没用多少时间便冲破了阻挡,但是李典和曹纯却已经下城去了。吕虔眼中露出森寒的杀机,指挥手下士兵继续追赶。此时,灵璧城内外已经是喊杀声一片,到处都是互相追逐格斗的两军士兵,而兖州军自出道以来,还未遇上过如此难缠的军队,登时被激起了凶性。奋勇格杀。
李典和曹纯两人下得城来,一面不断挑飞不断迫近身边地兖州军士兵,一面登上他们地战马,带领在身边不断集结的士兵,向灵璧城的东城门杀去,最后冲开包围,杀出城去。
吕虔出城追了半天,见追不上,便悻悻回城。此时的灵壁城已经结束了战斗。兖州军正在打扫战场。满城到处都是受伤的两军士兵痛苦呻吟声。身穿白色布衣的兖州军医忙碌的来回行走,救治着伤兵。曹操军的士兵也不例外。
吕虞上得城来,却见臧霸和郝绍站在城墙上。正低着头关切地看着朱灵地伤势,朱灵此时被一群白衣医生包围着,苍白的脸色红润了不少,看来是已无大碍。
吕虞走上前来。拜倒在地上有点羞愧地垂头丧气道:“禀报臧霸将军,属下无能,让曹纯和李典跑了。”言罢,有点惴惴不安地看向臧霸,生怕臧霸责怪。
郝绍反应极快,闻言身躯一震。转头看向臧霸道:“臧帅,这事情不大妙啊。刚才臧帅对李典说了很多事情……”
臧霸先让吕虔起来,然后微笑道:“这件事情没有什么,战争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曹操想要再回头已经来不及了。而且李典也未必就能及时地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曹孟德,莫要忘记,泗城和彭城现在都在我军的包围中,李典逃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回到淮阴和淮安去,在那里。有荀攸大人在,李典又会有何能为?还不是一样束手就擒?”郝绍一拍自己的额头,不好意思道:“郝绍糊涂了。”
臧霸看着郝绍,笑道:“郝绍你做的很不错。在平日里我就觉得你是个人才。希望你不会令我失望。”郝绍用力的点头,一幅受教的模样。
吕虔想起和两人作战的夏侯恩,连忙问起。臧霸的眼中露出敬佩地神色,轻声道:“抛开敌我不论。这个夏侯恩果然是条好汉,在那种情况下还阻止了我们好多时候。宁死不屈,让人欣赏。我已经叫人好好安葬他了。”吕虔想了想道:“那个夏侯恩手中的宝剑端的厉害,切金断玉,比我们兖州的斩马刀强上不少。”
臧霸笑道“那把剑乃是曹操的贴身宝剑,名为‘青釭’,另一把叫做‘倚天’,这两把剑一把用于攻击,一把用于防守,和刘备的雌雄双股剑是同意功用。”
吕虔点了点头,笑道:“这把剑可说是我们最好的战利品,送给主公的话,主公一定会高兴。”臧霸点了点头,望向城外,轻声说道:“灵璧城已经拿下了,我们要马上通知荀攸先生才行。我们稍作修整,吕虔你和朱灵留在这里把守灵璧,我和郝绍则带领其他部队追赶荀攸先生,要知道在攻下淮阴和淮安以及盐渎后,我们要迅速攻击广陵地江都和沙头镇,把长江以北的扬州城市全部拿到手中,让曹操场失去下邳了广陵这两块跳板。相信孙观大哥那里出已经进行的的差不多了吧,泗城应该是他的囊中之物。”
郝绍和吕虔轰然应是。正如臧霸所料,在灵璧城被攻打下来地同时,泗城也被孙观大军占领,泗城的曹军守将乃是乐进和淳于导以及夏侯杰,虽然孙观、孙康的人不是这三人的对手,但是兖州军的整体实力过于强悍,又因为对兖州军神臂弓的预料不足,导致他们在才一接战的时候便损伤惨重,淳于导更是被射伤了手臂,失去了作战能力。
经过一番血战之后,这里的曹军将领在无可奈何下才领军撤退。和李典做出了同样的选择,向淮安城方向跑去。如此一来,保护曹操大军在东海作战的侧翼已经被攻破了三城,只剩下彭城这一座城市了。
孙观在略作调整之后,只留下自己弟弟孙康驻守泗城,随后自己便带领大军长驱直入,直奔淮安城。
就在各地大站如火如荼时,荀攸大军已经悄然到了淮阴城外。
截断了曹操大军后路,进而控制了长江以北城市的大站马上就要打响了。荀攸地中军大帐中,荀攸端坐在席上。面带微笑地看着各地送来的情报,一幅喜形于色的样子。
此时大帐之中除了荀攸,还有管亥、廖化两人,其他不定还有原先的豫州黄巾军的悍将于曼和豫州黄巾军首领刘辟、龚都二人。荀攸此次行军任务重大,当然要带够人手,可是幽州现在边境战火涟涟、陈到、张郃、高览三人都分不开身来,而兖州军中著名的女将军高顺的夫人颜玉儿在一次有孕在身,当然上不得战场,拿不的刀枪。她的丈夫高顺另有任务当然也无暇分身。自然也是指望不上了。
万般无奈地荀攸只有带着三名豫州黄巾军地降将前来出征。不过这三人可是荀攸精挑细选出来了,宁缺勿滥一向是他的原则。靠不住的人他是不会用的。而眼前的这三人是荀攸、田畴、闵柔等人冷眼旁观之后,觉得让人放心的人。于曼为人鲁莽。是个心直口快之人,自然值得信任,而且武功强悍,虽然和管亥相比有一定距离。但也是不可多得的战将。
刘辟性格沉稳,做什么事都是全力而为,虽然不是什么杰出的人才,但是却是放在哪里都可以独当一面许多时候的人物。
龚都则为人机智,虽然读书很少,见识有限。但是眼前地计谋变化,却反应极快。假以时日,是个可堪造就之才。若不是对辽东的公孙家族不大放心,荀攸也很想带公孙家族的人到此处,比如公孙赞的儿子公孙续。还有那公孙度,都是不错的统军人才。
众人见荀攸脸上露出微笑,就知道兖州军的目的已经很多都完成了,自然也是满心欢喜。
廖化和荀攸之间全无半点拘束,见到荀攸这般模样。便笑问道:“荀攸先生,到底有何喜事?”荀攸把信件放了下来,看向众人微笑道:“灵壁、泗城已经被攻下,至于下蔡。此时正在谈判中。不过进展十分顺利,横范那小子已经把张英弄得晕头涨脑,下蔡城指日可下。嘿,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在我们的手中了呢。
顿了一顿,荀攸笑道:“至于寿春城。则早已经被张济将军攻破,刘繇大人原本是想要渡江直奔下蔡。却被雷薄将军派在江中的水贼弄翻了船,差点淹死,幸好被救上了岸,现在正在寿春城内养伤呢。”众人闻言,相互看去,均是一派喜气洋洋的神色。
管亥接口道:“如此说来,现在唯一没有被拿下的就是彭城了?”
荀攸点头道:“正是如此,不过我看彭城坚持不了多久,有徐庶那小子在,彭城被拿下就是早晚地事情,我们不必等他,眼前这座淮阴城才是我们的目标。”众人点头,明白荀攸的意思,因为徐庶大军的目的是拿下彭城,然后渡过文水和泗水会合的下游,和虞翻大军和高顺大军会合,对付曹操.
荀攸大军的支援力量是臧霸大军、孙观大军、张济大军和纪灵大军,故此荀攸只要得知三支大军胜利的消息便可以继续进军。刘辟接过口道:“友若先生,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对这三座城市进行了调查。看来曹操也知道这三座城市的重要性,原本这里是一片森林,但是却已经被曹操的士兵砍伐干净,相信站在城头上便可对远方一览无余,我们现在不敢过分靠近淮阴城,因为我们一出现,对方马上就会发现是我们,这有些着实令人头痛。”
于曼莫名其妙道:“这有什么?依照我军的实力难道还打不下淮阴城吗?”龚都没好气得瞪了他一眼,哂笑道:“你这家伙凭空有个雄长的身躯却这般不爱动脑,我只问你外有援军又将如何围城?这是攻城战的基本常识,这都不知,我着实不明白这些年你是怎么从战场上活下来的。”
于曼本就是战阵冲杀的猛将对这种事情一向不以为意,当下闻言之后也只是不好意思的嘿嘿傻笑却不答话,显然这绝非龚都第一次这么说他了。而廖化在兖州军中多年,作战经验十分丰富,而且对兖州军的种种策略都十分了解,当下笑道:“若是三座城市首尾相连倒还好说,我们可以为点打援,要知道我军的机动性虽然不强,但是随后赶来臧霸大军、张济大军、孙观大军机动性都很强,我们完全可以一面攻城,一面在半路上设下埋伏,就等敌人的援军到来,就可以把对方杀个片甲不留,但问题是对方知道我军围城的时候,就会明白前方战事有变,马上就会派人去通知曹操,曹操若是因此而回军,那我们的千里奔袭岂非变得毫无意义?曹操可以再一次屯军这三座城市,到那时,我们想要控制长江北岸可就难了。”众人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荀攸看着廖化,微笑道:“元俭果然越来越有见识了,我也是这个意思,今次对方守这三座城市地人乃是曹操好朋友鲍信和他的儿子,留下的参谋是智将满宠,这两人都是常年驻扎江东并且和我兖州军打过交道的人,并非是易与之辈,我们绝不可等闲视之。”众人闻言陷入到沉思中,眼前的局面是三城连环,牵一发而动全身,到底要如何是好呢?(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五章:下邳之战(五)
众人带着疑问,不约而同来到沙盘前面,看着整个战局。
廖化沉思道:“有一点我们可以肯定,那就是从淮阴到东海前线,曹操一定沿途派下了很多的暗所,用以保证路途的通畅,毕竟这乃是曹操撤军的必经之路,也是曹操部队增援的必经之路,因此,淮阴城的北面我们暂时无法立足,至少在没有把握连取三城的时候,我们不可以不考虑这一点。”管亥懊恼道:“真是气人,若是我们包围了淮服,四面攻打,那么淮安城的敌人就会发现我们的行踪,人家就可以绕过我们,要淮阴的敌人去给曹操送信,而且两座城市可以随时增援,这倒变成围点打援了,可是围点打援的前提是我军有足够的力量,若是被人家反过来一口吃掉,那就得不偿失了,而且我们也无法解决如何断决曹操与此地往来的问题。”龚都接过话来叹气道:“这个问题同样存在于淮安的身上,若是说淮阴是曹操连接下邳的枢纽,那么淮安就是连接广陵的枢纽,而且还和淮阴形成了犄角之势,实在是棘手得很。”
于曼却大手一挥道:“我们分兵三路攻打怎么样?”
众人想看白痴一样看着他,连刘辟也忍不住道:“我们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兵力,即便是把我们的援军算上,我们有足够的实力同时包围三城,我们也没有办法解决三座城市会为曹操通风报信的问题。”于曼搔了搔自己的头,不在说话了。
荀攸看众人争议不休,哈哈一笑道:“各位。有一件事情我们必须要先弄明白,否则我们吵上一天都不会有结果。这件事情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众人被荀攸问的齐齐以怔,这还用说吗?不就是截断曹操的后路。争夺长江以北的城市地控制权吗?荀攸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从现阶段来说。我们的任务是击败曹操,而不是消灭曹操,故此,三座城市被围攻地消息即便让曹操知道了也没有关系,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曹操回军之前把这三座城市拿到手中,到那时候,难道曹操还能在仓促回军的过程中夺回三城吗?若是他想要绕过三座城市逃走,那边让他逃好了。现在让曹操回江东其实是件好事情,若是曹操被我军杀死。那么江东这块地方只能便宜孙策。把曹操打的大败却又留有一定的实力,这就会很有效的牵制孙策的视线,哼,孙策此人,野心勃勃,看到曹操实力大减,不想办法夺回江东才怪呢,曹操自然也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便又是一场龙争虎斗。”在众人荀攸说得恍然大悟。才发现自己刚才在分析战局的时候。计较的得失成败太多了。所以才导致了患得患失。犹豫不决。
荀攸用手一指沙盘。冷然道:“我们的问题是这三座城市如何在短时间内被我们据为己有,我军虽然凭借攻城技术的高超想要夺城并不太难,但是也仅能围住一座城市四面攻打,另外两座城市若是有了防备。那便糟糕了。到那时,我们将无法保证短时间内把两座城市都拿下。”众人点头,荀攸顿了一顿。笑道:“因此,攻打城市的顺序是关键。我们要让这三座城市在一瞬间之内失去应有地反应能力和最快的行动能力。至于军队,那不是问题。因为我们的后续部队很多,在数量上我们占优势,毕竟现在曹操已经将其麾下的大部分军队派到外面作战,后方定然是极为空虚的。”
廖化立刻便明白了荀攸的意思,恍然大悟道:“先生的意思是要先攻打三座城市中的主导城市,对吗?”龚都皱着眉头道:“但问题是满宠到底在哪座城市里呢?像这种大人物地行踪都是飘忽不定地,我们怎么判断呢?”
荀攸见众人明白了,听了龚都的问题,哈哈一笑后,才继续道:“这件事情好说,首先从地势看,三座城市地中心乃是淮安城,满宠应该待在这里才对,其次,我们可以通过三座城市之间的斥候往来判断。”负责前哨侦察的刘辟立刻明白过来道:“原来如此!看这些天三座城市的时候往来。似乎淮阴城和盐读城的时候都是向着淮安城而去,满宠应该就在这座城市里面。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荀攸微笑道:“正是如此,更何况,淮安城还是广陵地区的枢纽,曹操在此经营多年,哪里会安心把这块地方交给别人?满宠自在他帐下效命以来便一直是他的心腹,把淮安城交给满宠,曹操自然放心得很。据我看来,那个鲍信也应该在这座城市里才对。”
管亥闻言愤然道:“若是如此,我们便先攻打淮安城。让满宠变成一个摆设。”荀攸却莫测高深道:“要冻结满宠的能力,未必就要围攻淮安城。”
众人闻言愕然,完全不明白荀攸的意思,不围住淮安城,满宠不是可以随时向另外两座城市通风报信作出指挥吗?
正当众人大惑不解的时候,一名士兵匆忙跑了进来,拜倒在地恭声道:“军师,我军斥候发现后方有曹操大军的溃军,故此来请示先生,是否应该在半路截住,把他们全军消灭。”众人闻言大喜,看来刚才荀攸看的信中所提到的那些溃军已经回来了。
管亥奋然道:“他们的行军速度如此之慢,我军都已经受到了胜利的战报了,这些先行败退的曹军才回来,由此可见他们是多么的疲惫。若是我们不趁机消灭他们,实在是对不起宣高他们了。”
于曼见有仗可打。立刻来了精神,马上躬身施礼道:“军师,请派一支军队给属下,属下定能把那些王八羔子全部拿下。”众将也纷纷请战。
荀攸一摆手,等众人安静下来之后,却出人意料地对那名斥候道:“通知全军。在此地隐藏好自己地行踪,不可暴露自己。放这些曹操的残军过去。不必理会。”
那名斥候闻言一愕,旋即应声领命而去。众将却面面相。不明所以。廖化忍不住问道:“军师,为何要把这只残军放走,若是他们把前方战局失利地消息告诉了满宠,那岂不是打草惊蛇?我们到那时再攻击淮安城岂非困难的很多?”
众人点头,看向荀攸,希望听到荀攸的解释,在他们心目中,荀攸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有的放矢。现在这步棋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他们当然希望明白荀攸的打算。荀攸看着众人疑惑不解的表情。淡然道:“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放这些残军回去。就是为了冻结满宠地指挥能力而作的布置。”
看着大惑不解的众人。荀攸沉声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认为高枕无忧地满宠在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有什么反应?”
众人闻言一怔,旋即沉思起来。荀攸淡然道:“若我是满宠,立刻就会知道大事不妙,先是派人去通知曹操,要曹操早作定夺,放弃攻击,马上回军。其次就是迅速的从淮安城出发赶往淮阴城。”
众人点。
荀攸笑道:“若是如此,那岂非对我军大为有利?在城外的满宠总比在城里的满宠要好对付得多吧?”众人恍然大悟,立即哄然叫妙。
廖化叹道:“原来如此!先生此计大妙,说不准能够生擒活捉荀攸呢。”
龚都也赞叹道:“难怪先生一路行军十分小心。要我们把留下的痕迹全部清除,原来是早就料到了这一步,故此才隐秘行军。为的就是这些曹操的残军,要他们认为兖州军都在他们的身后。他们必须要马上回来报信。如此一来,荀攸就会根据他们的情报而采取行动。然后我们便有了可乘之机。”管亥也恍然道:“难怪先生并不急着要臧霸大军、孙观大军、纪灵大军和张济大军急行军呢,居然是希望给这些残军足够地时间回来通风报信。”荀攸沉声道:“满宠也算得上是智者,若是换成往日,这等小小计策一定瞒不过他地眼去,可惜现在不同往日,只要满宠一接到这个消息,马上就会全力地为曹操筹谋划策,竭尽所能把损失降到最小,而且主公对曹孟德的反击千头万绪,够满宠这忠于曹操地谋士忙活一阵子的了,人一到这种时候便会忘了自己地安危,这个时候也是我们下手的最好时机。可以说若不是满宠对曹操忠心耿耿,我是绝对不会定出这计策来的。”众人听得心中一寒,在这时候,他们才发现一向给人以老实稳重感觉的荀攸居然还有如此算人算到骨子时的一面,一直以来,人们对一荀攸大军的称颂都是集中在荀攸大军的攻无不克上,却很少有人知道荀攸是算无遗策的顶尖谋士,捕捉人的心理十分准确。
难怪徐济会把荀攸列为自己手下的顶尖人才了,直到今日,一直深藏不露、大智若愚的荀攸才展现出了他的才华,而且一上来便是置曹操手下的心腹谋士满宠于死地的招式,全无半点还手的余地。刘辟却看向荀攸,嘿然道:“问题是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是给敌人增强实力?要知道淮安等三座城市中兵力虽然不多,但无一不是精兵,把守三座城市是绰绰有余,现在再把这些曹操手下能征惯战的猛将放回去,无疑是放虎归山。”
荀攸呵呵一笑道:“刘辟将军这却是多虑了,这些军队回去,表面上是增加了实力,但实际上呢。他们却会把失败的阴影传递给这三座城市的军队,军心士气一旦下降,战斗力就会下降,而且没有满宠这种智谋之士指挥的城市有什么难以攻打的?老虎没有牙和爪子,不过是只病猫罢了。”
众人被荀攸的言语说得大笑起来。
荀攸在众人的笑声中郎声道:“三座城市地攻打我们等到援军到来之后再进行,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满宠冻结起来。”
又冷哼一声道:“谁说攻城部队就不能偶尔打打埋伏战?”众人闻言,一个个脸上露出了森寒地杀机,显然是迫不及待的渴望越来越近的大战了。
事情的发展当然如荀攸的所料进行。
李典大军的残军和另一只曹操的败军的残军在半路上会合之后一路东来。在荀攸的放行之下,仓皇地逃到了淮阴城。在来到淮阴城后。李典不敢有半点地休息。立刻亲自到淮安城去通风报信。向满宠汇报一切。
满宠听得此消息后大惊失色,连忙召集手下众人来商讨此事。众人匆匆赶来之后。满宠也不废话。直接就把情况向众人说明前方的战事,众人也被李典带来的消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鲍信沉默半晌,才向满宠道:”满宠先生,你看曼成将军带回来地消息是否可靠,我是说臧霸告诉李典将军的那番话,是否真实可信?”
满宠脸上失去了往日的潇洒淡然,一脸凝重的沉声道:“这件事情应该准确无误才对,其一。徐济不久前从长安城出发。按照速度来说他绝对不可能回到中原,所以说臧霸的这番话绝对不是徐济为了稳定形势和我们玩得心理战术。臧霸大军和孙观大军齐动。前一段时间高顺大军又赶到下邳城和虞翻一起联手对付曹仁大军,迫使主公带领大军北上,这些事情应该都是徐济早已经定好的事情,应该不是假的。”顿了一顿,荀攸道:“现在唯一拿不准的便是张济和张绣两人到底是不是徐济的人,还有就是徐庶到底是不是真地仅仅是徐济地一颗棋子,这一点我们没有情报支持,无从得知……”
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地李典现在已经在路上把这个问题想了好久,此刻闻言忍不住出声道:“若是徐济早就定计的话。那么即便徐庶真心归顺主公也没有用,因为那些兖州将军完全可以不理会徐庶,在一定时机出兵。反正自己有徐济地命令,不必理会。”鲍信也皱眉道:“至于张济和张绣就更不好说了。不过若是张绣乃是徐济的人的话,程昱先生可就危险了。”
众人闻言脸色一变。
满宠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是吓唬大家。各位,我们只怕是中了徐济的诡计了。”
大厅之内。刹那间无声。谋士吕范勉强笑道:“满宠先生,您不是说很多的事情我们现在没有证据作支持吗?为何会如此悲观?”
满宠摇头道:“我那些话只能对我们手底下人说。免得士兵完全失去军心,但是很多事情我们这些人应该事先想到才对。”顿了一顿,满宠沉声道:“现在兖州军的行动,完全是早有预谋的,那就是徐济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主公的攻略,我们先不管徐济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但至少有一样我们应该确定,那边便是尹夫人的身份暴露了。”
大厅中马上响起了一片叹息声,显然是明白了满宠的意思:尹夫人的身份一旦暴露,那么徐庶又怎可能会向曹操真心投降呢?由此看来,徐庶的确是假投降,目的当然是迷惑曹操,让曹操孤军深入。
想到了这一点,当下鲍信色变道:“这件事情应该马上通知孟德,兖州军既然敢放孟德公进徐州,就一定有对付孟德的万全之策。”吕范也沉声道:“由此观之,张济和张绣两人的确是徐济的人,因为只有张济是徐济的人,中原地区的兖州军才敢放心腹地,如此大摇大摆的倾巢而出,那是因为张济可以为他们护住后方,即便是孙策来了徐庶都不在乎。”
李典颓然道:“吕范先生说得对,事情正是如此,我看现在下蔡和寿春也已经落入到了兖州军的手中。”大厅中的空气更为压抑,人人都是面色沉凝,想不到行事会恶劣到这种地步。
鲍信却在奇怪,愤然道:“孙策在搞什么?明明约好出兵,现在却自摆乌龙,真是不可信赖。否则张济哪会进军如此顺利?”
满宠却深吸一口气道:“孙策不过是坐山观虎斗,他当然希望主公失败,如此一来他便可夺回江东,这倒是不足为奇。现在我们要注意的是兖州军。”众人点头。
说到这里满宠眼中闪过寒芒,凝声道:“我们有几件事情是迫在眉睫,不得不做。”
众人看着面色不失沉着的满宠。心中稍稍安定,毕竟满宠是他们如今唯一能够信赖的人。现在局势变得明朗,满宠定可拿出主意。不管怎么说,满宠和徐庶应该是同级别的谋士才对。
满宠看向众人,分析道:“现在长安的事情鞭长莫及,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去管,程昱先生生死未卜,但肯定是凶多吉少,不过程昱先生老辣非常,做事情喜欢留有余地,但愿他能吉人天相。尹夫人乃是何琳的嫂子。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但是来燕儿、王图、王则、于吉等人肯定是完蛋了。至于彭城,早晚也会被兖州所占领,这里我们必须舍弃,而且现在我们也没资格谈论救援。”众人点头,知道满宠说的是事实。
说到这些满宠不由得心中沉重,皱眉道:“他们不幸殒命自然是主公的损失,但是更重要的事情徐济因此有了讨伐主公的借口,想一想吧。来燕儿乃是主公的假女儿,又是洛阳城当年声名鹊起的歌舞伎,如何能进宫,这本身就是欺群之罪。至于于吉更是糟糕,徐济完全可以给主公安排一个祸乱宫廷的名声,不要忘记先帝就是因为过度信奉黄巾教才给了张角可乘之机。否则黄巾军造反时就不会那么声势浩大了,张角也不会大言不惭地说:‘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了,那完全是一种把自己和皇帝等同起来的行为。现在徐济把于吉弄在手中。自然要大做文章,这一点要请主公早日作出决断。”鲍信关心则乱道:“若是如此说来,兖州不日将会以此为借口南下,攻打我们江东?”
满宠马上摇头道:“这一点众位还请放心,徐济现在还没有那个实力攻打我江东。至少我没有听说兖州有足够强大的水军,而且徐济想要争夺天下的话,他的首要目标不是江东。应该是益州才对,这个欺君罔上的借口日后运用的机会很大,现阶段只会向天下人宣布而已。没有什么实际作用。”顿了一顿,满宠才道:“再者说,兖州军本身没有那么多的军队可供占领江东,还有就是这么做只会便宜一直对我们虎视耽耽地孙策,徐济应该可以计算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得失。”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满宠思索了一会儿。才道:“在主公回军前,我们还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赶紧派人回江东,把那个所谓的徐庶的母亲抓起来,那个女人肯定是个冒牌货,徐济定是用这个女人在主公地府内弄出些事情来,希望现在还能来得及。”
众人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号人物,李典色变道:“不好。若是这女人在那里做出什么事情来就不妙了,主公府上的众多公子都在年幼中,只有大公子随军出行。若是这女人对众位公子不利的话,那就糟了。若是下毒,那就更糟。”满宠苦笑道:‘正是如此。下毒什么的,那倒反而不用怕。于吉手下的很多徒弟都是配置毒药的专家,若是有人下毒的话,肯定得不到好去。其实这女人不需要做些什么,只要调查一些事情再离开,那就够住上头痛地,谁知道这女人会掌握什么秘密。再比如说,这女人可以把丁斐死的事情真相告诉丁夫人,丁夫人性格刚烈,你说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会怎样?“众人倒吸一口气,心中无不升起寒意,没有想到徐济的还击会这么复杂。只不过眼前一个小小的女人,居然就会给他们造成这么多的麻烦。正思索间,众人就听满宠沉声道:“现在我们需要做的事情还有一件,那就是保住淮安、淮阴、盐渎三地,徐济虽然不会、也没有能力消灭掉主公的大军,但是徐济会想尽办法削弱主公的,我们这三座城市力保不失,那就可以把主公地损失减到最小,而且对日后攻防也有好处,毕竟我们窥视中原的跳板还在,若是我们把这三座城市丢了,那主公称霸天下的大计便尽数复制东流了,到那时,兖州军将会和我们隔江而望。长江天险你我共有,我们便只能处于守势了。”
众人点头表示理解。满宠振奋起精神,对众人道:“幸好我们现在还有时间,至少兖州军地追兵还没有到来,我这就到淮阴城去督战。臧霸大军和孙观大军应该会首先攻击淮阴城。不过我要从这里调集一部分军队,淮阴城将会有一场大战。对了。曼成将军那个关于敌军藤甲不怕火攻的情报十分重要,若是换成是我面对这种善也会上当地。不过现在形势却大不相同了,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转过头来看向鲍信。冷然道:“鲍信大人,这里便交给您了,吕范先生请留下来协助鲍信大人。你们要注意张济大军地行动,张济已经把寿春城控制在手中,若是张济准备攻击淮安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坐着刘繇公子在寿春这些年来建造地大船顺流而下,打我们个措手不及,不过没有关系,张济大军本身是西凉军队。对于水上作战根本没有经验,你们多在水面上预防就好了。记住,淮安城不可丢失,否则主公撤军就会变得困难重重。”
鲍信和吕范点头应命。李典起身抱拳道:“李典愿意在此协助守城。”
满宠点头道:“如此最好。曼成将军和兖州军刚刚打过交道,对对方的情况定然很熟悉,留在这里最好。淮阴城那里还有淳于导、曹纯、夏侯恩等人足够用了。”
李典闻言,双眼忍不住流下热泪,血红着眼睛道:“先生,夏侯恩将军只怕已经不会再和我们并肩战斗了。他为了掩护属下撤退,留在了灵璧城中和兖州军作战,此时只怕已经力战而死了。”满宠闻言呆立半晌,长叹一声.转身走出了大厅。
众人面面相觑,半晌之后才好像火烧着了屁股一般蹦了起来,各自行动去了.
李典却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头.但是却又说不出来,坐在大厅之中想了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站起身来摇头走了.在大厅中的人当然没有想到,眼前的这种形势也是兖州军设下的圈套。
悄然中。兖州军和曹操军的战斗形势已经发生了逆转,兖州军已经从战略僵持变成了战略反攻的地位。
荀攸大军只等着困住满宠。然后拿下三城,当然。围攻三城还需要后继部队源源不断地跟上才得,张济大军、臧霸大军、孙观大军已经相断行动。只剩下纪灵大军,还在下蔡城驻扎。为地当然是和平解决战事。而正在此时,被张英派到寿春城的陈横也终于回到了下蔡城。带回来了张英等人急需知道的确切地消息。
在得知刘繇的确被兖州军俘虏之后,张英大军马上放弃了抵抗,张英带领手下众将出城投降。
纪灵大军当然兵不血刃地占领了下蔡城。在进入下蔡城之后,纪灵便开始对刘繇军的整编。有了个大概之后。纪灵便留下心腹在下蔡城继续整编刘繇军,张英等人则被送到了寿春城和刘繇团聚去了。
刘繇见到他们也是无可奈何,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再无和徐济一较雄长的本领,于是便安下心来等待见徐济,看看自己这个多年的合作伙伴如何处置自己。
纪灵和桓范则带领大军浩浩荡荡奔赴战场,直奔淮阴三城而去。
淮阴城西北,满宠匆忙的行军中。现在满宠所经过的地方是一处小山,山上绿意葱茏,看上去景色秀美。
但满宠却没有心情欣赏,说实话,若是可以的话,满宠更希望派士兵把山上地树木全部砍伐光,坚壁清野是守城战中最有效的计策,战国时候,廉颇和秦国作战的时候,把这种战术运用到了极致,虽然后来廉颇被年轻气盛的赵王换掉,弄了个纸上谈兵的赵括,导致了长平战败,但是廉颇的战术却保留了下来,被后人常用常新。可惜这里是小山,要把这些山移平实在是工程浩大,否则满宠恨不得把这小山也移走。
不过现在满宠没有精力想这些事情,眼前的战局才最重要。
虽然自己已经认清了形势,但是满宠的心中却全无半点欢喜之情,现在地情况对已放着实不利,谁也想不到,曹操和自己等几名军师呕心沥血想出来的全盘攻略,到了徐济那里居然会被全盘识破,而且看这架势,似乎徐济已经看破很久了,所以到了今天才会有如此雷霆还击,打的己方措手不及。原本按照曹操地计划,是希望长安、徐庶、徐州三面出事,令徐济顾此失彼,然后曹操长驱直入。在夺下徐州之后攻击兖州,把徐济的根本毁掉。现在看来,则完全是痴心妄想。而且是个圈套。
可以说已方这次失败等于失去了击败徐济地最好机会,以后不但在难以寻找这样地机会,而且还让已方失去了优势,这一次若是能够保住广陵地区,那已方还有和徐济分庭搞礼的实力,但若是连广陵都会失却,那已方就是元气大伤,短时间内很难复原。突然间,满宠想起了一个问题:自己想到这么远。那兖州军难道就没有如此考虑吗?徐济是个聪明人,自然可以看出广陵地区对他地重要性,拥有了广陵,不但曹操会失去进军跳板,而且还会拥有长江北岸的防线,和江东同时拥有天险,如此战略要地徐济岂会等闲视之?
那么,对方会仅仅是派几支军队来堂而皇之地攻打三座城市那么简单吗?按照三座城市的建筑规模和曹操这许多年来的辛苦布置,兖州军一时之间根本就是难以攻下。最后只可能是无功而返之局,若是勉强区打,还会被回军而来的曹操顺势吃掉,兖州军虽然喜欢围点打援。但那是在兵力占优势的情况下。现在的兖州军虽然比三座城市里的守军数量多,便是曹操撤回之后。那两军的形势马上就会产生变化,兖州军并不占优势。
这么设想地前提是三座城市不失守。不过。有自己在,即便是徐济亲来。似乎短时间也难以攻下。
哼,除非自己不在这三座城市里。
想到这里。满宠脸上露出冷笑。旋即想起一件事情来,马上脸色大变。
自己不在三座城市里?自己现在就不在三座城市里!仿佛得到瞬间的灵光启示一般,满宠在一刹那反应过来自己在整个布局中百密一疏的地方,马上掉转马头,对着军队狂喊一声道:“不好,我们马上返回淮安城!”
在匆忙行军地曹军将士一愣,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一声呐喊传来。无数的兖州军模样的士兵冲了出来,人人手持三眼手弩和战马刀,身上穿的是藤甲。
不问可知。正是荀攸派出的军队。满宠知道自己中了对方的诡计,心中大恨。却知道现在只有自己逃出去才能够保住三城。否则三座城市守不了多长时间地。
“见到满宠,格杀勿论!”一名大汉喊了出来。
满宠闻声看去。却见一名手持长矛的大汉引军出现,截住自己的后路。“管亥!”满宠闷哼一声。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曹操为了对付徐济,所以对兖州军的著名将领都做过深入的研究,更把每个人的模样画下来,这个官还是兖州军有名的将领,而且还被称为“七人斩”,己方除了有数的几名战将之外,无人可以对付他。
满宠当然知道这个管亥乃是臧霸大军中的人物,立时在心中作出判断,对身边的士兵吼道:“能够冲杀出去的都冲杀出去,到三座城市去报信,就说臧霸大军已经到了……”话还未说完,满宠就被自己手下地亲兵拉下马来,摔得头昏脑胀。
满宠眼冒金星的看向自己地战马时,战成已经颓然倒地,身上插满了兖州军特制的弩箭。
身边是曹操军队的惨叫声,无数地曹军士兵倒在了血泊中。更多的曹军士兵开始组织起了还击,尤其是曹操军的弓弩部队,他们现在用的弓弩有一部分是兖州产的神臂弓和十字弩,虽然徐济在向他们提供数据的时候有一定的偏差,但是曹操手下的能工巧匠经过改良,也作出了一些好的弓弩。性能虽然和兖州弓弩有一定的距离,但是并非无还手之力,当下与兖州对射起来。
不过兖州军的损失却并不大,因为兖州军身上的防御太好,曹操军的弓箭无用武之地,倒是那些强弩对兖州军有一些伤害,至少藤甲会被这强弩损伤,不至于徒劳无功,但是在穿透藤甲之后,对于兖州军的伤害已经乎等同于无了。满宠连滚带爬地从地面上站起,想起了李典的话,大喊道:“向兖州军的脸上射击,那里没有防御。”
曹军迅速作出反应,根据满宠的提醒开始还击。
兖州军的攻势立时变得缓慢起来。荀攸向左右打量,自己自己是对方的主要目标,自己想要马上脱身已经不可能了,于是把牙一咬,决定自己引诱敌人围住自己,让手下人突围出去,向三座城市通风报信,以免措手不及。
想到这里满宠马上就做了,他开始带领军队边战边退,既然无法回到淮安城,又没有办法进军到淮阴,满宠便选择向近处的小山撤退,找一处易守难攻之地,支持几日,在这短时间内,自己自然会想出脱身之计的。管亥见满宠向小山退却,心中暗笑,也不十分逼迫,令满宠可以从容退入到山中。
至于那些满宠拼了命掩护突围出去的士兵,管亥并没有管那么多,反正荀攸命令自己把满宠困住就可以,其他的事情都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内。
两军相互追赶着,渐渐进到小山之中,满宠也趁机找到了一处有利地势,开始了防守,两军的形式变得僵持起来。而此时,在刚才战斗的地方,荀攸等人这才出现。人人脸上均是面带笑容,显然被荀攸的计策所折服。
廖化向荀攸赞叹道:“先生真是算无遗策,没有想到满宠居然会如此简单的上当。”
龚都嘿然道:“最有趣的地方是,满宠刚才撤退的时候认为袭击他的人是臧霸大军,丝毫没有想到会是先生您。”荀攸含笑道:“我军的攻城士兵和臧霸将军的士兵本来就很像,满宠一知半解,哪里能分得清楚?再加上管亥将军出现,满宠当然会惯性的想下去了。”
众人哈哈大笑。
荀攸收起笑容冷哼道:“我就是要让他误会,当三座城市认为攻城的人是臧霸大军的时候,那就是在我军受伤吃大亏!就让我用实际告诉他们,兖州野战军和攻城军的区别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六章:下邳之战(六)
满宠被困在淮阴城和淮安城之间的小山上,自不必提。管亥按照荀攸的意思不断的骚扰,日夜攻打,满宠在山中沉着应付,虽然暂时性命无虞,但是却苦于无脱身的机会。
荀攸大军还是按兵不动,安静地等待已方援军的到来。
臧霸大军和孙观大军当然不会令荀攸失望,在这天的黄昏,臧霸大军和孙观大军就已经赶到此处,和荀攸会合。当天晚上,众人在酒桌上谈论起当下的局势,臧霸和孙观两人在明白了荀攸的意图之后,大为赞叹,当即表示按照荀攸的吩咐,马上攻城。
荀攸却希望再等一等,因为纪灵大军还没有来。
臧霸和孙观还以为荀攸是希望多一分把握,毕竟攻城的时候,那真可谓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他们却不知道,荀攸最希望见到的人其实是桓范,毕竟自己全力攻城的时候,有桓范这样的人给自己做接应,实在可以高枕无忧。
第二天清晨,急行军的纪灵大军赶到荀攸大营,和荀攸会合。
荀攸和桓范两人还是初次见面,但却同为谋士,而桓范又对荀攸十分钦佩,如今一见面自然大是亲热,一个是兖州能征惯战的成名军师,一个是在兖州军内部最近一段时间声名鹊起的徐济身边的红人,都是算无遗策的顶尖军师,当然有很多的话题可以说。两人大笑着彼此挽起对方地手走进大帐之中。分宾主落座。
荀攸看向桓范,笑道:“桓范先生,主公和荀彧先生最近可好?”这是荀攸的习惯。在外人面前说起荀彧也只称先生或是官职。
桓范笑道:“我从长安出来的时候。主公一切安好,长安的风雨虽然大。但是还淋湿不了主公的脚面。”
众人听着桓范这一语双关的话语,纷纷露出微笑。的确。今日今时的徐济已经是别人再难以撼动的参天大树,今天坐在这里的人有如此风光的场面,当然全拜徐济所赐。
尤其是刘辟等人,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脱离贼寇称号的一天,原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会在打家劫舍中渡过。是徐济给了他们机会让他们从头开始,心中自然对还未见过面的徐济十分感激。桓范顿了一顿,显然也是在心中遥想起此刻在南阳督战的徐济,半响才道:“至于荀彧先生,最近可忙得很。原本仅仅是一个兖州,现在却是整个北方,主公看得心疼,就命令华佗先生当了荀彧先生的专业医师。为荀彧先生做那个什么……对了,做保健。荀彧先生现在每天练一遍‘五禽戏’,又停服了‘五石散’才强健起来的,据说练多了还能成为武林高手呢,最近就连许子将先生和史阿先生也在学,听说推崇备至。”众人听得悠然神往。恨不得自己亲自到长安去一趟。
那里实在有太多的神奇了。
不但有皇帝,还有徐济这天下最大的强力诸侯,还有于吉那等天下第一的宗教骗子,说到能仁智者更是数不胜数。美女更是如云,光是一个蔡琰就令人生出向往之心,更有许子将这等神仙也似地人物。徐济就是在这个地方与天下间出类拔萃的敌人明争暗斗。想一想就让人感到心血来潮。廖化是在座所有兖州军中资格最老的人,可以说是徐济起兵时候地元老人物。说起话来自然没有那么多地顾忌。此时看向桓范道:“对了,徐威那小子怎么样?难道还没有中意地姑娘。整天胡说八道?”
桓范撑不住笑道:“正是如此,徐威将军精力充沛,见好爱好,但是却没有人看得上他,故此说起话来更加……无拘无束。”
廖化哈哈笑了起来,知道这个无拘无束指的是什么,更知道徐威变成这样子就是被他教坏地。桓范却看向荀攸,微笑道:“小子早就仰慕先生大名。今日一见足慰平生。”
荀攸笑道:“元则客气了,虚名累人,我们这些人的毁誉自会有后人来评说,我们没有必要在意太多。”桓范眼中闪过精芒,淡然道:“人说见面不如闻名,我却说闻名哪如见面?在我兖州,盛名之下,岂有虚士?但看先生这份不计较生死成败的胸襟,那叫我这等后生小辈汗颜了,更何况先生现在在淮阴三城做的这个局面,实在是精彩极了。居然可令智者满宠吃的如此大亏,还把三城置于探囊取物之地,真是叫人佩服。”
荀攸的眼中露出讶异之色,没有想到这个桓范这般机敏,才一到这里,便看穿了自己的图谋,看来,这个小子的确是个人才,难怪徐济会这般看中他了。想到这里,荀攸轻描淡写道:“我功淮阴,臧霸将军攻打淮安,孙观将军攻打盐渎,元则和纪灵将军……”
桓范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听到这里截然道:“围点打援的事情交给我来做就好了,不过臧霸将军和孙观将军需要听我的调动。”荀攸在此对桓范刮目相看,上下打量着桓范道:“这个没有问题,我们现在要用最短的时间内把三座城市各个击破,故此破城的事情交给我,策应一切就交给元则,免得我分心。”
桓范点头道:“若能够帮助先生完成此任务,乃是桓范的荣幸。”
顿了一顿,桓范又道:“对了,是否可以和张济将军取得联系,让张济将军和我协同作战?”荀攸盯着恒范,也有点弄不清楚恒范到底打什么主意,但是他却知道一人智短,两人智长,对恒范他有一种说不出地放心,当下点头同意,
众人此时都已经听愣了,只觉得荀攸和恒范两人说话似乎每句都听的明白,但是合在一起别有深意,弄得自己云山雾罩。不明所以。
廖化在一旁忍不住道:“恒范先生,你是要协同张济将军水陆同时进兵。对付淮安城的敌人吗?”
桓范哈哈一笑道:“很多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地,请各位恕在下卖个关子。用不了多久。各位就都明白了。”
众人面面相觑,只有荀攸微笑不语。
随即,兖州军开始攻打三座城市,争夺江北控制权的战争正式打响。
淮阴城,议事厅中。一片愁云惨淡。城中守将此时已经得知了满宠被困在山中的消息,大惊失色根本就是束手无策。消息是傍晚传到的,众人彻夜未眠。却依然讨论不出任何结果来。
箭伤初愈的夏侯杰主张马上出兵攻击兖州军。救回满宠。理由很简单。若是没有满宠在的话,那么淮阴根本守不住。
而李通确有不同的观点。他认为这是兖州军围点打援的主意,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若是贸然出城的话,淮阴城丢地更快。这些人争论不休,最后才想出了一个稳妥的主意。
李通对众人昂然道:“满宠先生的确时我们三座城市的根本,但是现在我军不可轻举妄动,毕竟我们还不知道兖州军的行军步骤,而且我们即便救回满宠先生,其目的也是为了守住淮阴城,所以我们现在必须要想办法在短时间内守住此城才可以,只要等到主公地大军从徐州撤回。那么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即便满宠先生不在也没有关系。”众人点头,同意这个观点,现在形势很清楚。兖州军之所以困住满宠就是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攻下淮阴城,截断曹操的后路,若是已方出城。只会分散淮阴城地防御,得不偿失。但若是曹操回来的话。那形式就完全不一样了,眼前地这支兖州军会被击败。故此。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怎么样挺到曹操回来。
夏侯杰却在为满宠担忧,皱眉道:“可是,我们难道就不救满宠先生了吗?”李通叹了口气道:“满宠先生当然要救,但是现在却是时机未到,兖州军攻城,定会集中全部地力量,以便实现围点打援,又或者迅速破城,但不论如何,我们首先要弄明白兖州军的军队分布,否则鲁莽行事只会坏了大事,不但救不了满宠先生,而且还会把我们的根本赔进去。”在一旁冷静多智的曹纯沉声道:”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敌人军队数量的多少,不过算起来应该就那么几只,按照最坏的打算看,应当时张济大军、臧霸大军、孙观大军,至于围攻下蔡城的兖州军时何情况,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看也时凶多吉少,那就时说有四只大军到来,表面上听起来人数似乎不少,但是对方要想连破三城,那还时有一定困难的。”李通点头道:“现在其中有一支军队正在围困满宠先生,那就是说还有三只军队要攻打三座城市,依我看,到兖州军展开行动的时候,才是我们救出满宠先生的最好时机。不过动手的不应该是我们,而应该是盐渎城守军才对,毕竟盐渎城才是最佳的选择,盐渎城里这里太远,兖州军若是舍近求远、集中全力攻击盐渎城,就要预防我们三城连环首尾攻击,反而是费力不讨好,所以兖州军攻城的首选应该是淮阴城或者是淮安城。如此一来,盐渎城的守军救援满宠先生的机会就比较大了。”众人点头同意,毕竟这是没有办法中的最好办法。
曹纯嗯了一声,摸着下巴玩味道:“所以说,我们现在最需要弄明白的就是兖州军的意图,虽然我们没有得到满宠先生的指示,而且曼成也没有回来。我们无从得知应对兖州军地计策,但是我们却可以估计出个大概来,满宠先生从淮安城出发。目的是为了到淮安城来,那既是说满宠先生认为兖州军首选的攻击目标是我们淮阴城。看来我们应当做好应战地准备,兖州军大概会全力攻击淮阴城的。”
众人点了点头,认为言之有理。夏侯杰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这猛将摇头道:“兖州军到底是何策略我们不可轻易下断言,莫要忘记,满宠先生现在已经中了兖州军的计策,被围困在山上,那么满宠先生做出的判断是不是仍然准确。我们谁也拿不准。说不定兖州军的目标在淮安城呢。若是如此,我们岂非中了对方的稳军计。错失了救援满宠先生和淮安城的机会?”曹纯却摇头道:“兖州军诡计多端,作战飘忽不定。也许兖州军就是要我们产生将军这种错觉呢?不要忘记。淮安城的西面是一片水域,张济大军要想快速行军,那就要从水路出发。但是在水路上。张济大军是占不到便宜地。面且淮安城是这三座城市的中心,防御极为坚固。满宠先生离开那里的时候一定留下了对付兖州军的方法,兖州军未必会去触这个霉头。”
夏侯杰陷入到沉默中,显然认为曹纯说得有道理。大厅之中的将领一阵泄气,第一次明显地感受到了在战争中,一名军师的重要性,以往作战。有军师地吩咐,一切事情都是调理清晰,不用过脑子就可以达到理想的效果,现在满宠被困在山上,他们才感觉到战争没有人出谋划策,根本就是一团迷雾,即便有使不完的力量,也不知道用出这种力量地地方。
良久,原本就是淮阴城的守将李通才勉强提起精神总结道:“不管怎么说。淮阴城连接下邳,淮安城连接广陵,从地理位置上看一样重要,兖州军先攻打哪里都不奇怪。我们现在即便是为淮安城担忧,却也是鞭长莫及,也许淮安城还在为我们担心呢。为我们还是先做好自己地事情吧。”众人点头,更加强烈地无力感在心中升起。
今次打仗真是窝囊到家了。想出城,怕兖州军调虎离山和围点打援。不出城,又怕中了人家的稳军计,想要三城连环,彼此防御,却又弄不清楚兖州军真正地攻击方先所在。想要救援满宠,又不知道困住满宠是不是对方设下的诱饵。
现在唯一可以做得事情就是守城,等着曹操回来,用兵力优势击败兖州军。可是,自己能坚持道曹操回军吗?
每个人的心里都在疑问。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跑了进来,跪倒在地,高声禀报道:“众位将军,兖州军攻城了!”
众人纷纷站起身来,向外跑去。兖州军来的真快啊。
淮安城,内外一片喊杀声。
和淮阴城的士卒不同,李通等人还有一个喘息的机会,在淮安城这里,兖州军早就开始攻城了。
桓范才领军到这里,便命令兖州军全力攻城。臧霸大军是攻城的主力部队,第一次进攻便投入了两万五千士兵。
其中有八千名弓箭手手持神臂弓,向淮安城进行抛射,一时间,空气中都是雕翎箭划过半空的呜呜声。
前面则是兖州军疯狂的冲击。
不过淮安城城头的士兵并没有退缩,反而手持巨型盾牌好像铜墙铁壁一般陈列那里。弄得淮安城好像又高出来一块似的。淮安城果然时曹操苦心经营的城市,城墙极高,即便以兖州军抛射的技能,仍然很难把弓箭射道城头上去。即便射上去,也被曹军士兵用盾牌挡开。
若时换成其他兖州军,定会换成强弩进行覆盖射击,压制城头的曹军。
可惜臧霸大军乃是野战军,需要的时迅速地反映能力,故此因为强弩比较笨重,虽然兖州军基本上已经解决了强弩的装箭缓慢问题,但是负重的问题依然无法解决。所以,为了机动性的考虑,臧霸大军的常规的军备配置中是没有强弩的。
不过兖州军还是顺利地冲到了淮安城的城墙下面,搭上云梯,开始攀爬城市。
虽然因为巨型盾牌的原因,兖州军没有办法迫退曹军,但是曹军也没有办法用滚木擂石攻击爬城的兖州军,故此,兖州军攀爬城市的速度十分迅速。站在城头的手持盾牌的曹操军当然不敢有任何异动,否则就会因为露出破绽而被兖州军的弓箭兽射杀。
臧霸眯着眼睛站在军队的后方,对桓范道:“桓范先生,难道曹军就这样一直站着吗?难道是希望我军士兵上城之后用盾牌向外把我军士兵推落坠城吗?若是如此,我军队要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只要握住盾牌的边缘,利用三眼手弩就可以把这些盾牌手组成的防线撕开。我们的军队穿的可是藤甲,除了重武器,根本没有办法伤害到我们。有些小玩意,可是他们想不到的。”恒范冷哼一声道:“这就难说了,不过不要把敌人想得过于简单,满宠离开这里前一定想出了对付我军的方法,不可等闲视之。我们第一轮的攻击虽然投入的人数众多,但终究不过是试探罢了。”
说话间,兖州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堪堪来到了城头。
恒范登时集中精神瞪着城头,看着满宠到底留下了什么计策。(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七章:下邳之战(七)
此时,兖州军的第一波士兵已经接近了城墙头,这些士兵人人口中衔着斩马刀,双手攀援云梯,速度极快。
这些士兵才一登上墙头,曹军士兵便在同一整齐的口号下,一起把自己手中的那些下边缘与厚厚的城墙头内侧接壤的巨大盾牌用力向外推,意图很明显,自然是希望把这些兖州军的士兵推下墙去。
登时,淮安城的墙头仿佛多了一面移动的城墙,让人难以逾越。
兖州军刀枪不入没有关系,没有哪个人可以从高处掉下去后不死,所以曹军退而求其次,用这种方法把兖州军赶下城去。最要命的地方是,这些盾牌的边缘全部镶着磨得锋利的金属边缘,即便是想要用手把住这些盾牌的边缘也有所不能。否则便是被割断手指的结局,最次也会被划破手掌,失去作战能力。
臧霸在后面远远望见,不住冷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曹军欲欺我无处下手乎?我臧霸所率的大军虽然不是兖州专门的攻城部队,但是盗贼的当行本色还是有的,飞墙走壁更是看家本领,用这等雕虫小技来对付我臧霸大军,实在是太小看我臧霸了。”言犹未尽,只见那些被盾牌推得立足不稳的兖州军临危不乱,他们顺手向后背的腰间抽出了工具,每个人一把钢制的“鹰爪”,这些兖州军顺手一搭,便把这“鹰爪”钩在了盾牌的边缘处,不但站稳了脚跟,而且还有人顺势扯开了盾牌的防御。顺手把三眼手弩递到那些措手不及失去防御的盾牌兵地面门之前。抬手就是一弩。 那些曹军连呼喊还都未来得及发出,便仰面朝天的摔倒在城墙上。死于非命。臧霸看得哈哈大笑,对桓范道:“满宠的计策不外如是。根本不值得一提。”
桓范不以为然道:“满宠虽然未必是当世智者但却当得上是顶尖谋士,将军的设计虽然妙,但定然在满宠的意料之中,若是在灵璧城和泗城败回去的曹军在告诉他攻城的人乃是臧霸将军和孙观将军后,满宠还定不出相应的计策的话。那曹操可是太没有眼光了。”
臧霸有点不服气,才要说话,战场的形式却出现了变化。守住城头地曹军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惊天动地一般,随后那些盾牌兵的后面冲出三五成群的曹军士兵。他们人人手持铁质锁链。这些锁链的一段带着铁钩,喊打喊杀的冲了过来。
那些才站稳脚跟的兖州军士兵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呢。即被那些士兵围住,曹军士兵迅速地把手中的铁钩抛出,准确的抓住了兖州军的藤甲兖州军一件自己身上的藤甲被那些铁钩结结实实的勾住,连忙从口中拿下斩马刀,挥刀砍向这些锁链。
绕是斩马刀锋利异常,面对这些铁链也无可奈何,一股大力传来,这些藤甲病被纷纷拉倒在地。拖入到城墙内。还未站起身来。便有边上身强力壮的曹军士兵手持铁戟而上。不分部位,上去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猛砸。
淮安城上兖州军惨呼声迭起。传荡在整个战场的上空。不多时,被杀死的兖州军被人从淮安城头将尸体抛下,原本就是面目全非。这么一来,更是血肉模糊。
第一轮冲锋,率先爬上城头的三百多人无一例外。统统死于非命。虽然仅仅是个开始,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惨烈。
臧霸站在城下。看见这一幕,气得肝胆俱裂。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身体在那里微微颤抖,用手指着城头说不出话来。行军作战这许多年,在徐济手下立功无数,虽然也有不小的伤亡,但是却从没有吃过这种不明不白的亏。
更何况这些士兵都是他的兄弟。兄弟们信任他,把命交给他,却不明不白地死了,叫臧霸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桓范看着臧霸地表情,理解他的感受,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只是命令手下的士兵鸣金收兵。正准备继续攻城地兖州军听到号令,立刻还会退潮般地迅速退去,其素质之高令曹军士兵瞠目结舌,原本一直以为己方军队地素质很高,即便是和兖州军有一定地距离,那也相去不远,直到亲眼目睹,才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地道理。
看到如此训练有素的兖州军被迫退去,城头的曹军立刻想起海浪般欢呼,响彻天地。负责守城的李典却大呼道:“拿好自己的盾牌,兖州军还没有撤退呢,小心他们的弓箭兵。”一句话,令城头的曹军士兵清醒过来,保持队形向外,一面兖州军去而复返。
眼见着因为兖州军的退却,李典长长出了一口气,却在心中苦笑:已放虽然士气大增,但是吃了亏的兖州军又怎会善罢甘休?兖州军的新奇战术变幻无穷,下面的攻城战术可有的看了。城下的臧霸此时已经平复过来,转身看向桓范,拜倒在地道:“臧霸鼠目寸光,不相信军师之言,才会有这平生来的奇耻大辱,下一步我们怎么办,还请先生教我。”
桓范连忙把臧霸扶起来,诚恳道:“将军何必自责?满宠留下来对付我们的计策的确高明,别说将军,就是在下刚才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兄弟死于非命,心中很是难过。“
一句话,桓范便把自己和臧霸的关系拉的很近。如果说臧霸先前遵守桓范的军令仅仅是因为兖州军法严峻、习惯性下级服从上级的话,那么现在臧霸可是打心眼里佩服和喜欢桓范,故此臧霸爽快道:“先生这句话令臧霸十分感动,有何命令。还请先生吩咐,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而桓范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桓范很清楚自己在军中的资历很浅,若是没有上位者的威严,那是很难能把一支军队指挥得如臂使指的。自己在纪灵面前还不存在这种问题。因为纪灵身为降将虽然也得徐济重用但却由于身份和时间的问题在兖州军中资历也还是太浅。可是眼前的臧霸不同,不但是元老级任务。而且和徐济的心腹波才之间有过命的交情,桓范虽然有徐济的命令。但还是不敢造次。因而才对臧霸毕恭毕敬。
现在能赢得臧霸的认可,自然令桓范喜出望外。
桓范沉声道:“臧霸将军不必客气,的确,满宠留下的计策出乎我们的意料,居然有铁钩来限制我军的优势。但是我军不能停止攻城,定要作出从旱路全力攻打淮安城的假象,以便协调整个局势!”臧霸闻言愕然道:“难道先生是希望我军吸引淮安城守军的视线。令张济将军的大军从水路靠岸攻击淮安城?”
桓范摇头道:“那是最不可取的,张济大军是典型的北方军队,会水的人很少。水面作战能力自然很差。用张济大军从水路攻击只会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即便因此拿下了淮安城,也未免得不偿失。张济大军实际上别有用处,我们吸引淮安城守军地视线,就是方便张济大军行事。”顿了一顿,桓范又道:“更何况,我们可以通过攻城先摸清楚敌人守城的诸般战术,再加以针对破解,破城自然事半功倍水到渠成。”
臧霸大惑不解道:“难道我们还要制作攻城工具吗?别说等我们试探出来之后时间未必能来及。就是来得及,对方现在是坚壁清野的政策,我们哪里有制作攻城器械的材料啊。”
桓范哈哈大笑道:“若是用我们来做工程器械,那主公把荀攸先生从幽州大老远的调过来又算是怎么一回事情呢?”臧霸惊疑不定道:“难道荀攸先生在攻打淮阴之后。还要反过头来攻打淮安城?”
桓范肯定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就让我们来为荀攸先生的大军做攻城的试金石吧。”
臧霸等人轰然应命。桓范望向远方,心中却想到:主公。长安事了,你也应该倒来了吧?
此时。被桓范惦念的徐济,正领着自己手下的一千幽影。乘风破浪在在赶往寿春的路上。前几天在到了汝南之后,自己便改乘坐达大船,顺流而下,由颖水直奔寿春,到那里去见刘繇。
在进入到汝南之后,最令徐济满意地事情是张济已经把聚集在豫州地世家大族全部软禁起来,让他们无法与外界联系,等待徐济的处置。徐济现在当然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但是却清楚地意识到,张济这么做之后,北方中原地区的市价大族已经彻底的没落了。
不是被自己消灭掉,就是被自己改革掉,在经济,政治,学术上无法占据领先地位,这意味着门阀制度才一萌芽,便被自己扼杀了。从而完成了自己在这个时代最重要的任务,也就是消除了这段历史时期华夏分裂的内因。也许现在的人无从知道这重大的意文,但是对于徐济来说,却在心中有一种巨大的成就感。
当然,就目前为止,徐济真正挂念的却是中原大战。
曹操绝对是个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瞬间之内扭转整个战局的人,对上曹操,徐济自然不敢有半点马虎。几天前,当邓艾已经料出孙策意图时,徐济便知道自己没有必要在这里呆下去了,孙策虽然厉害,但是有邓艾在此,徐济放心得很。
现在荆州北部境内的兖州商人正在源源不断地撤离,南阳的军队也作出了守城不出的架势,自然是为了迷惑对方,让对方以为李严大军驻守南阳是为了开辟与荆州贸易往来的市场作用的。
等到在南乡一带毫无收获的廖立大军回来,孙策立时就会中计。所以,徐济的心思全在曹操身上。
虽然曹操一直希望自己离开长安,但是现在自己以胜利者的面目离开长安赶往中原去见曹操,这恐怕是曹操最不愿意看到的吧。
对于自己这初来三国时代便已经认识,现在却变成敌人的好友,徐济心中一片坦然,若是日后抓曹操,定要和他煮酒论酒。纵论天下英雄。回首望去,南阳和汝南早已经看不见了。前方的寿春却已经遥遥在望。
没用多长时间,徐济的大船便在寿春城北面的淮水下游靠岸。
在经过张济大军派遣在这里的河防士兵的检查之后。便带领一千幽影进入了寿春城。此时的寿春城已经完全恢复了宁静,因为兖州军军机严明。所以在街道上绝对看不出遭受到战后侵袭的影踪。
寿春城的百姓脸上也绽放着笑容,因为他们现在已经在兖州地控制之下了。
兖州这个词汇意味着过上好日子,在这个乱世的老百姓,要求是一日三餐吃饱,至于其他。是不会考虑那么多的,兖州,的确是他们最好的选择。故此。这些百姓在街道上看见徐济这支军队,也没有丝毫地害怕的意思。因为他们知道兖州军的军规是绝对的秋毫无犯。
相反,他们对这支装束特殊,浑身上下无时无刻不散发着精悍之气地兖州军倍感好奇,在一旁指指点点。
徐济大感有趣,丝毫不以为意。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帮春城的刺史府,徐济下马报上姓名,自然有守卫的士兵慌慌张张进到府邸中通报。
不多时,被张济留守在帮春城雷薄便慌忙出来叩见徐济。
徐济把雷薄扶了起,和他亲切说话。
自袁术死于非命。雷薄投降兖州军之后,徐济和雷薄还是第一次见面,自然十分亲切。雷薄却有点战战兢兢,毕竟徐济威名日盛。天下人都对其敬畏有加。
徐济挽着雷薄的手,才令后者内心安稳了一些,两人一起往里走。徐济谈笑风生,雷薄恭谨应对。
雷薄当然知道徐济的目的所在。故此也未把徐济让到客厅,直接就把徐济引到了刘繇所在的院落。当徐济进到刘繇的院子的时候。刘繇和自己的一干手下正坐在温情的太阳底下闭目养神。
徐济见了为之啼笑皆非。想一想自己这似乎还是第二次见到刘繇,第一次见面还是在诸侯联军对抗董卓之时,而后刘繇任职扬州,自己却自洛阳饱尝风霜之后回到陈留,现在想想二人之间的关系转换,徐济只觉得人生如梦,十分荒诞。
当时名声鹊起雄心勃勃的刘繇一心想要拉拢自己,毕竟徐济当时也好歹是公主的丈夫却沦落在陈留那一亩三分地上,不过当时徐济的心就已经放在一统天下上了,自然不可能接受刘繇的拉拢和招揽,而后随着徐济一步步的壮大双方的关系也不断的发生变化,刘繇渐渐的需要通过以合作者的身份出现。而现在换成了徐济想要让刘繇屈服于自己,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徐济伸手阻止了正要出言叫刘繇等人起来的雷薄,轻手轻脚地来到了刘繇的身边,负手低着头看着刘繇,轻声道:“正礼兄,徐济来看你了。”
声音虽轻,却令刘繇等人睁开了眼睛。
张英等人更是飞身而去,来到了刘繇的身后敌视地望着徐济。仍然悠哉游哉的坐在座位上的刘繇却对张英等人说道:“你们不用紧张,若是咱们司空大人想要动手杀掉我们,早就在背后下手了,还会等到现在?是不是司空大人?”
徐济听出其中的讽刺,微微一笑道:“正礼兄,你我见上一面实在不容易,现在不是在战场,你我本是一家人,为何要说两家话?”
刘繇似笑非笑道:“的确是一家人,把我刘繇变成这副模样,以后扬州以北的土地和军队都归文烈所有,我们当然是一家人。”徐济知道对方对自己成见极深,也不为自己辩白,只是淡然道:“正礼兄此言差矣,刘氏子弟人人身负‘光武遗命’为天下奔波,我徐济不过是一介寒门,但亦不愿甘人后,自宁儿与我说起此事后我便知道这天下一旦乱起便再无宁日,是以才不得不如此。”
顿了顿徐济继续说道:“人言‘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徐济也不外乎如此,只是世事如棋,当初谁又能料想得到我一个小小寒门士子会被逼上这样一条路?先帝惜才于我才许宁儿下嫁与我,既为男儿若不能得保家人无虞又有何颜面见先帝?然则天下局势转瞬即变,我徐济不过是想要偏安于兖州而不可得,人人皆欲取徐济而代之,试问正礼兄,若你是我又当何如?”
刘繇闻言怔了怔随后断然开口道:“大丈夫岂能受人挟制?我自当提七尺剑卫戍家小!”徐济苦笑摇了摇头道:“正礼兄乃是皇亲之身,徐济却不过是颍川一介贫苦书生,若是真提了剑杀了人,却又有何人知晓我之疾苦?何况天下大乱,我又如何能在这乱世中求得生存?你我皆受儒家教诲,天下兴亡亦是责无旁贷,徐济虽不才却终究保得一方百姓安泰康平。再者说,正礼兄家在青州,想必父母也甚为想念你了,我杀公山是迫不得已,却不愿再伤正礼兄的性命。”
徐济这话中自然是半真半假,但刘繇听上去却是半点看不出假的,毕竟徐济说的基本上都是真话,唯一的虚假之处便是关于先帝的那些事情,刘繇自然是死都猜不到汉灵帝这个短命的皇帝是算计徐济被人反算计的真相的。
这么一来刘繇自然也没话说了,易地而处他确实也没有什么办法而且他甚至不认为自己能够做到徐济这样的程度,这也就等于说刘繇选择了屈服,徐济说起家人的话题真正的动摇了他,自从兄长死后刘繇也甚少回青州了,如今他终于也放下这些俗世预备回去侍奉家中父母了。
而徐济也终于是放下了自己的担心,其实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去说服刘繇,他其实已经做好了杀掉刘繇的准备了,不过既然刘繇做出了选择徐济自然更加开心,毕竟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接受刘繇手底下的这些将领和士卒。唯有张英以他是家将的身份拒绝继续担任将军,他要和刘繇一道返回青州,这一点徐济自然也同意,毕竟一两个人是翻不出什么大风浪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八章:下邳之战(八)
当李通等人来到城头时,城外的兖州军开始四面围城。
没有呐喊声,只有急促的鼓声和整齐的步伐,这两种声音会合在一起,发出了“咚咚咚”的声音,宛若一把大锤,狠狠的锤击在地上,扬起无数的烟尘。这声音也沉重的锤击在了李通等人和每个曹军士兵的心头,压抑得喘不过气来。天空中明明没有一点凉风,但是却给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剑拔弩张之感。
在这些士兵的后面紧随其后的则是掌握各种式样的攻城武器的兖州军士兵,宛若一具具雕像一般,岿然不动。
李通等人神色凝重,有点陌生地看着眼前的这支攻城部队。夏候杰皱着眉头忍不住道:“这支兖州军与我们在泗城交手过的似乎很不一样,难道这支军队是臧霸大军,而非孙观大军?不过数量为何如此之多。”
在一旁的曹纯则诧异道:“这支军队绝对不是臧霸大军,臧霸大军的军队没有这么多人,而且也没有这许多的攻城武器……难道这是张济大军?又或者是攻击下蔡的那一支神秘军队?”李通摇头道:“这些都不是问题,现在最令人担心的是那些千奇百怪的攻城工具,看看这些东西,一个个巨大无比,臧霸等人的军队是兖州的野战部队,在短时间内到哪里弄这么多的攻城器械?若是就地取材则根本不可能,要知道。我淮阴三城现在是坚壁清野。怎么会又制作工具的材料供兖州军使用呢?”
众人闻言一震,因为被兖州军打得摸门不找着头脑,反而把如此显而易见地问题忘记了。现在被李通一提。这才察觉不对劲地地方。夏侯杰深吸了一口气道:“难道这支军队不是臧霸或者是孙观的军队?”
李通想了一想,色变道:“难道是兖州军中的攻城部队。荀攸大军?”
众人闻言纷纷色变,若是荀攸大军到来。那就大事不妙了,兖州军一支野战部队攻起城来都锐不可当,更何况是专职此项的荀攸大军呢?”只是荀攸大军一直远在幽州没有人会想到荀攸大军居然会出现在这里。从幽州到扬州,路途实在是太过遥远。对于荀攸大军这等机动力差的军队来说,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曹纯则想到了更多。面无一点人色道:“糟了,若是这只大军乃是荀攸大军。而我军事又先没有情报通知。那岂非是说兖州军早就已经在策划这件事情了?也就是说主公现在所有的行动都在徐济的掌握之中?否则这只荀攸大军是怎么出现的?他们定然是已经藏身在附近了!糟糕了,若是日后盐渎的守军前来救援满宠先生的话,定会吃上大亏的。”众人立时间心头大乱。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们当然知道曹纯说的都是实情,荀攸大军神话般出现根本就在意料之外。盐渎现在想必也已经知道了满宠被困地消息,并且还误是以为臧霸大军干的,若是依次为判断,定会得出错误的结论而导致全盘的失败。
现在自己是知道了,可是却全然没有通知盐渎地机会。更何况,他们还在担心别地事情呢?事情来得太突然了,谁能想得到眼前的一切会是一个圈套呢?这就像是一个自诩为手段高强的猎人去打猎,直到猎物已经唾手可得,才发现自己反而变成了猎物。并且还在无意中十分配合的把自己的弱点全部展现在了敌人的面前,所有的事情全都措手不及起来。
李通等人不是满宠,自然不会由此及彼想到那么远,所以面对这等突如其来的情况。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每个人都在不由自主地安慰自己,并且要求自己稳住心神。但是每个人又都十分清楚自己已经被别人算计了,甚至有可能一败涂地。若是简单的吃了一两个败仗,他们不会在乎。可是就怕曹操都会一败涂地,那才是永无翻身的机会。曹操会败吗?每个人都没有想过曹操会败,但是这一次不同以往,这一次的敌人是一直屹立不倒的徐济。曹操未必会在他的手下讨得好去。
不过,曹操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一定会有办法的,自己一定要等到曹操会来才可以。因为绝望,反而使得淮阴城中的众人产生了希望,空前的坚定起来。每个人都迅速的散开,开始在城墙上寻找属于自己的位置,大声的吆喝着士兵,奋力的提高士气。
正在这时,城外的兖州军已经完成了四面包围,准备攻城。
走在前面的,当然是兖州攻城部队那种特殊的全身盾牌兵,他们用双手推动着完全钢制、下面带着轮子的盾牌迅速向前移动。在阳光底下,巨大的盾牌散射着阵阵寒光,令观者睁不开眼睛,城头上的曹军虽然离着很远,但也要时不时地眯起眼睛来他们的身后藏匿着兖州军的神臂弓兵,准备到一定距离之后抛射。至于用的雕翎箭,当然是火箭了。
行在最后的,则是各色巨大的攻城武器。从战术上看,荀攸是在用当时在幽州与公孙瓒作战的故技。简单说来,就是把破城战变成墙头争夺战。
李通等人在墙头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兖州军不断的迫近,完全不知道怎么应付眼前的局面。曹纯咬牙道:“看来应该是荀攸的兖州攻城军了,看看他们的盾牌,我们根本没有听说过和见过,听说兖州军的重步兵有一种半人高的盾牌,防御性能极好。用于两军阵前对弓箭兵的防御。夏侯渊将军曾经说起过,但是这些兖州军的盾牌比,显然不是一种,似乎完全是为攻城而设计的。”
夏侯杰心情大坏道:“现在不是给对方大颂功德的时候,问题是我们怎么对付敌人?难道等敌人来到城墙底下之后用滚木擂石应付吗?”曹纯断然道:“这么做万万不可,莫忘记兖州军还有神臂弓兵。若是在来到一定距离之后,那些盾牌后面杀出神臂弓兵。用地又是兖州军的攻城利器火箭,我们又当如何定对呢?”
夏侯杰闻言为之语塞。显然是被曹纯的话语吓到了。
李通叹了一口气:“不管怎样,我们先把主公离开这里赶赴徐州时候为我们事先准备的特制盾牌拿出来吧。”众人这才想起来,连忙命令士兵去准备盾牌。不多时候,淮阴城上的守军人手一块盾牌。这盾牌不但巨大,而且还在外面包裹上了一层铁皮。自然是为了防止兖州军的火攻。
采取的战术竟然和淮安城的守军惊人的一致。那些士兵好似铜墙铁壁一般排列在城头,似乎无坚不摧。荀攸看到这一幕微微一笑,丝毫不为所动,在他身旁的管亥却笑了出来道:“原来敌人对我们的进攻方式也早有一些了解呢,居然事先就准备好了这些盾牌。不过若是以为这样便可以阻挡我军的进攻脚步,那就大错特错了。”
顿了一顿,管亥对荀攸沉声道:“先生,管亥愿意打头阵,一鼓作气冲上城去,还请先生成全。”荀攸看了一眼管亥,微笑道:“将军似乎要利用‘攀援铁抓’撕开敌人地盾牌防线,对吗?”
管亥丝毫不惊异于荀攸会说破自己的打算,在他地心目中。荀攸根本就是无所不知,闻言当下点头。
荀攸却摇头道:“将军有没有想过,若是敌人上城之后用铁钩之类地东西勾住我军士兵身上的藤甲之后,再用重武器攻击我军士兵。会有什么样地结果?”管亥闻言,面色为之一变,这一点他显然没有想到。
荀攸淡然道:“虽然我们不知道敌人是否会用到这招数。但是小心行得万年船,这总是没有错的。”
管亥点头欣然受教道:“还是先生明察秋毫。深谋远虑。”荀攸淡然道:”当然,这也仅仅是我猜测的一种可能。敌人不可能未卜先知道我军得装备问题,但是不得不承认,敌人对我军有着深入得研究,我军得装备集合了兖州军各门类部队得长处,敌人又误以为攻城得军队史臧霸大军,所以这城头应该有一些应对措施才对,虽然敌人应该已经猜到我们得真实身份,但是对付臧霸大军得招数还是对我们有些作用的,我们若是不分青红皂白猛攻一气,只会蒙受不必要得损失。”
管亥点头道:“先生言之有理。对了,若是如此说来,恒范先生和臧霸将军那里岂非会吃上大亏?”荀攸深吸一口气道:“桓范那小子自有分寸,而且此子生性冷静又足智多谋,又不是要他真的破城,所以我们不必为他担心。”
顿了顿,荀攸又道:“满宠还未来得及赶到淮阴城便已经被我军困住,所以淮阴城和淮安城是不同的,淮阴城的守将未必能想得到用铁钩来对付我们,我不愿意强攻墙头,是不希望有不必要的损失,哼,要攻占墙头,未必只有一种方法。”
管亥闻言,双眼亮了起来,嘿嘿笑道:“难道先生想用投石车?”荀攸含笑点头。
刘辟却在一旁摇头道:“先生,这么做似乎不妥,要知道淮阴城墙高大,我们的投石车似乎无法把石头抛高……”
荀攸微笑道:“刘辟将军看来对我兖州军的投石车不甚了了,要知道,在我兖州,投石车的种类很多,除了一般的投石车之外,我军还有高空投石车和破门投石车两种。前者更分为火油高空投石车和碎石高空投石车两种,作用各有不同。”刘辟听得目瞪口呆,没有想到兖州军的投石车居然种类繁多,他只知道兖州军在波才率部于豫州开始围剿黄巾军的时候曾经用过的一种投石车,威力惊人。却没有想到自己见到的仅仅是冰山一角。微不足道。
荀攸看着城头,眼中精芒闪动,冷哼道:“敌人显然也知道我军很多地进攻防护四。把城墙修地很高,但是却太小看我军了,算他们便宜,若是淮阴城周围有小山,我定要让他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荀攸的意思。只有廖化这深知兖州军每支军队底细的人才明白荀攸的意思,身躯一震道:“先生说的莫非是可以把城墙视如无物、如履平地的‘飞翼战术’?”
荀攸点头道:“元俭。你说的一点都不错,当初甄宓小姐被俘。主公手下的幽影就是用这种东西。瞬间之内攻破了敌人的庄园。”
众人当然不知道什么是“飞翼”战术。更想不到这种战术是令人像鸟一样在天空掠过,叫敌人神不知鬼不觉中被击败。荀攸哪会向众人解释?心道这套战术现在用不上也好。将来在进行汉中和益州征讨战的时候再用,才能发挥其最大的功用。
蜀道多山地,正是用滑翔的方式攻城略地的最好时机。
荀攸不再多说,下命令攻城士兵改变作战方式。
几声鼓点过后,正在不断缓缓向前的兖州盾牌兵立时停了下来,个个伫立不动宛若雕像一般。淮阴城城头地曹军看的不由得莫名其妙,他们不明白兖州军又在弄什么花样。当然李通等人也同样觉得奇怪,因为从未见识过荀攸所部的作战方式。所以他们完全无法预料荀攸的战术究竟如何。
而此时,兖州军后面的机械攻城部队也缓缓地向前移动了。
李通等人极目望去,发现了兖州军地举动,夏侯杰盯着正在向城门方向移动地破门投石车,沉声道:“这就是兖州军的投石车吧,没有想到这般巨大。”李通冷笑道:“荀攸真是欺人太甚,居然这等藐视我等,哼,我这便调弓箭手过来。对他们进行射杀。”
曹纯却阻止道:“万万不可,兖州军地那些盾牌兵还没有退去,对我们虎视眈眈,若是他们的身后真的是强弓硬弩。我们与之对射绝对会吃亏的,而且这些攻城器械上面本来就带着可以为士兵遮挡的盾牌。我们的弓箭未必会起什么作用。”李通闻言一愣,旋即惊醒道:“曹纯将军言之有理。是我失误了,若是如此。我军最好的办法便是等待他们靠近城边用滚木擂石对付了,只是唯一可虑的便是我们未必能够攻击到那么远的地方。”
众人纷纷点头。一片愁眉不展。
曹纯却突然道:“对了,我军不是也曾经仿制过兖州军的投石车吗,现在城中还有,不妨调到城头来进行防御,岂非可以远程攻击?对方的攻城器械巨大,想必掉转起来便分外不灵活,定可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众人闻言大喜,知道这绝对是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好方法,连忙派士兵调集投石车上城。
与此同时,兖州军的高空投石车也缓缓上来,这些高空投石车看样子很像一般工程用的塔楼,但是顶部却是另有玄机,李通等人当然看不出这东西有什么用处。兖州军得这种高空投石车石兖州大发明家马钧呕心沥血地杰作,把投石车举到高处地塔楼本身结构坚固,故此可以把投石车牢牢的稳固在上空。
塔楼上面的投石车使用纯钢制成的,造价极高,但是因为设计合理,而且短小精悍,又因为材料优质,所以不但坚固耐用,并且射程很远,而且重量不是很大。
这种设计最优越的地方就是把守城一方的制高权优势完全剥夺了。使用这种高空投石车的一方,完全可以站在比城墙更高的地方和守城方进行对射。并且它的高度是可以根据城墙的高度在安装的时候随意调节的。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因为高空作战,所以投石车所需要的石球无法及时运到高空。不过这个问题也已经被马钧解决了,这种高空投石车的塔楼部分一个用锁链连接的机关轴承,事先在机关轴承靠近地面的一端放上一块被兖州军精心打磨的石球,当上面的投石车向外投射石球的时候,所产生的反作用力便作用到机关轴承上,这机关轴承便利用这股外力把下面的石球迅速地托运上高空,以备下一轮攻击时用,然后机关轴承下落,兖州军再放上一块石球。当然,仅靠这股外力还不足以把那石球送上高空,这塔楼上还有一个类似于后世汽车方向盘的东西连接着运送石球的机关轴承,只不过非常巨大,需要五名兖州军一起转动,直到石球真正到达指定高度为止,这样,便可以确保石球运送百分之百成功。
因为是两股外力同时作用,所以十分省力。由此可以想象,一台这样的投石车造价之高。
可是曹军哪里会想到人世间还有这样的投石车呢?荀攸看见敌军城头上隐约出现了投石车的身影,哑然失笑道:“他们居然想要东施效颦,用攻城车对付我们。”
旋即面容一整,冷哼道:“既然如此,我定要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