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6 博士的目的
叶飞返回舰桥之后立即联络基地星，找到徐世杰把情况说了一遍，并且一再声明拒绝无关人等进入舰桥。
他本以为徐世杰会严厉地命令他解开禁足令，不料徐世杰只是叹了口气，提醒他种源号上还有足够的脑波控制器。
叶飞先是一愣，随后立即恍然大悟，心里一个劲地大吼：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怪不得能当上国防部长，徐大部长实在是太阴险了！
考查组不能进舰桥，除了保密的原因之外也有安全的考虑在内，毕竟大家在控制种源号的时候都要戴上脑波控制器与神经网络连接在一起，对外界的危险没有任何反应能力。
但是种源号的神经网络并不只在舰桥里才有，休息区里同样可以通过脑波控制装置接入神经网络。
叶飞完全可以在神经网络中伪装一个假的舰桥，然后给考查组每人发一个做了手脚的脑波探测器——他这个舰长在舰上的权限最高，可以封掉这几个控制器的控制功能，只留下接入神经网络的能力，避免他们无意间触动战舰的设备和系统。
想通了这一切的叶飞顿时露出小媳妇一样的委屈模样，委婉地质问徐世杰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这个办法，却把他埋在鼓里，故意看他的笑话。
调戏中将很好玩咩？
徐世杰断然予以否认，只说没想到叶飞会笨到这种程度。
徐大部长不承认，叶飞也没有办法。切断通讯后马上安排狼崽取了四个脑波控制终端来，锁死了不必要的功能之后交给封雷。
与此同时，神经网络中与现实中完全一致的虚拟舰桥也参照战神级的舰桥换了一副模样。
天鹰级和战神级的舰桥布局基本一致，大家都熟悉得不得了，伪装起来毫无破绽。
叶飞本想伪装一个假的舰桥，与神经网络中真正的虚拟舰桥分开，可是想到这几个臭老九进入舰桥之后肯定不会老实，再加上虚拟舰桥不管变成什么模样都不影响大家对战舰的控制，也就不费那份力气了。
如果封雷等人在关键时刻不知进退，叶飞完全可以通过舰长的权限将他们踢出神经网络。
刚刚做好伪装。叶飞就发现接到了四个接入神经网络的请求。一个念头同意了请求，虚拟舰桥中突然绽放几道白光，四位考查组专家的形象渐渐成形。
“欢迎各位进入种源号虚拟空间。”叶飞笑容满面地说。
“虚拟空间？”封雷一阵讶然，偷偷掐了自己一下。剧痛令他脸上的横肉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我不久前听说军方已经研究出了虚拟现实技术。还以为是以讹传讹，没想到是真的！”
“很显然，事实就在你的眼前。”叶飞一副十分自豪的模样说。看到封雷脸上涌现出的浓郁好奇，他赶紧堵住话口，“什么也别问我，我只会用这东西，不知道是怎么造出来的！”
这句话纯粹是瞎说，他不知道神经网络是怎么造出来的不假，可是神经网络的作用，特别是脑波控制技术的突破打开了虚拟现实技术的最后一道屏障，这些情况他都十分了解。
“真是太神奇了！”封雷啧啧赞叹，“这下子，游戏界要变天了。”
“封博士也玩网游？”叶飞诧异无比。
封雷黑脸微红：“业余爱好，爱好而已。”
“可以理解。”叶飞笑着说，“但是虚拟现实技术短时间内不可能民用化。”
“为什么？”封雷不解地问。
叶飞心里嘀咕，知识分子的问题就是多，嘴上却回答道：“原因比较复杂，简单地说，目前的技术还很初级，初级到分不清虚假和现实，在虚拟空间里挨上一拳，你的神经会以为现实中的你也挨了一拳，如果你在虚拟空间里死掉，现实中的你也很可能没命或者变成植物人什么的，所以……你明白了？”
封雷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刚刚掐过一次的胳膊，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但是我相信这只是技术问题，早晚能解决掉。”
“那就要靠你们这些搞研究的人来实现了。”叶飞笑着说。
封雷不再纠结于虚拟技术，目光在虚拟舰桥的球形全景屏幕上转了一圈后问道：“叶舰长，这些屏幕上的画面，和真实的空间是一样的吗？”
“当然是一样的。”叶飞心中警铃大作，戒备心一下子蹿了起来，暗暗告诫自己多说多错不说不错，把“虚拟舰桥只是为了方便控制”这句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
封雷表面上看着五大三粗，可是博士这个头衔是随随便便就能扣在脑袋上的吗？这几个家伙脑子好使着呢，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猜到了这个虚拟舰桥与实际上的情况完全不同！
“太好了！”封雷发自内心的兴奋看不出一丝破绽，“叶舰长，能让我们用一用光学系统吗？”
“做什么？”叶飞疑惑地问。
进入神经网络之后虽然能隐藏心里的想法，但是虚拟人物的言行全部是内心情绪的真实反应，也就是说，除非封雷能够隐藏自己真实的情绪，否则刚刚的表情绝不会有丝毫伪装。
脑波控制器的探测能力太靠谱了，出错的可能性几乎就是零。
封雷难掩激动的心情：“是这样，超光速前进的时候，速度越快，前方的星体亮度就越高……”
“这我知道，你还是挑重点说吧。”叶飞一点也不客气地打断道。
封雷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被打断而愤怒，立即解释道：“亮度高是因为星体发出的光压缩叠加，亮度增强的数值与战舰的具体速度有关……”他看到叶飞露出一丝不耐的表情，马上停止了长篇大论，“远距离天体的光芒大幅度提高，原本看不清的天体也会变得十分清晰，这对我们研究深空天体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封雷不能隐藏自己的情绪，叶飞同样做不到这一点，所以他心里的不耐烦直接表现在了脸上。(未完待续。。)
1027 见猎心喜
叶飞心说姓封的搞出这么多事来，恐怕是早有准备，就等着进舰桥提出这个要求呢。
他不由地哑然失笑：“明白了，你是想利用这个搞研究，对吧？”
“对对！”封雷和他的三个组员把脑袋点得像啄食的小鸡。
“没问题！”叶飞十分配合地答应下来，“小夏，你配合一下。”
研究深空天体对整个国家都有好处，他当然不会拒绝这样的提议。
“是！”夏卓烟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脑中一个念头闪过，她的椅子背后凭空出现四把椅子，“各位，请坐。”
虚拟空间坐与站没有本质的区别，但是请这几位专家坐下代表着尊重和礼貌，夏卓烟想得十分周道。
封雷似乎将不久前的不快完全忘记了，连声感谢之后才迫不及待地坐在了夏卓烟身后。夏卓烟和封雷等人沟通了几句之后理解了他们的地求，于是左边的屏幕上突然截出一块，将光学系统放大了一片星空展现在众人眼前。
正前方的屏幕必须显示正前方的星空，以免高速飞行的战舰在不经意间闯入某个星系，万一撞到哪颗行星之上就完蛋了，所以夏卓烟只能调用侧方的屏幕资源。
由于拍摄的角度不对，除了画面正中的几颗星体十分清晰之外，其它的部分都有些模糊。夏卓烟又和蒋雪沟通了一番，稍稍改变战舰的飞行方向之后。图像边缘的图像渐渐稳定下来。
战舰不断地调整角度，星图的范围也越来越大，许多使用空间望远镜也从未看清过的深空天体和星系一一展现，各种不同放大倍数，不同景深的星图也出现在其它的位置上，封雷和他的三个组员就像即将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坐立不安，兴奋地一个劲地搓手。
叶飞脑海中念头一闪，封雷等人的面前各自出现了一个虚拟的屏幕，屏幕上的内容与大屏幕上完全一致！
封雷大喜过望，顾不上道谢。马上和几个队友忙碌起来。手指不断地在空中比比划划，聚精会神地计算着什么。
几位专家忘乎所以的研究精神触动了叶飞，他悄悄地打开了几个终端的一点权限说：“各位，你们可以直接在屏幕上记录数据。直接用手指写就行。电脑会自动帮你们记录下来。”
封雷眼睛一亮：“这么先进？能不能把屏幕变成立体的星图？”他的表情。像即将掉进米缸的耗子。
叶飞脸颊一抽：“可以，但是我不是搞天文的，没法把平面的星图变成立体的。你们可以自己在上面添。”说话间，四个人手里的星图自动展开，变成了四个正方体。
高智商就是麻烦，举一反三的能力太强了。
封雷的手指在自己面前的空白立体星图上一点，一颗恒星就出现在空中，接着手指一跳，相邻的恒星也出现在正确的方位，手指再划动几个，星图上又多了几个行星，接着指尖一阵抽风似的颤动，星体之间的距离马上标记出来。
种源号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许多行星的光芒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虽然不可能将所有的行星全部记录下来，但也是个不小的奇迹了。
最靠近封雷，身材瘦高的女专家姓林，名叫林蓉，她先是在空白星图的边缘点了一下，一个鸡蛋大小，叶飞看起来十分眼熟的棒状螺旋星系凭空出现，接着又是一点，这个星系的附近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卫星星系。
叶飞顿时恍然，这不就是银河系吗？
继续看！
林专家的手指在银河系附近点了点，又出现了一个旋涡星系，叶飞心想这大概就是距离银河系最近的仙女星系了。
不过仙女星系在这个方向上吗？
这事儿叶飞还真闹不清楚，也许这位林专家只是下意识地把最熟悉的东西添在星图上吧。
可是随即叶飞就知道自己错了，因为空白的星图上渐渐出现了一个以银河系为顶角的三角区域，除了这片区域不断地有星系被添加之外，星图的其它位置依旧一片空白。
林女士的手指不断地跃动，在空白的星图上添加了一系列清晰无比的星系，有些时候还要停下来，仔细与大屏幕上的星图对比一番。
打死叶飞，他也不相信光看星图就能确定这么多星系的位置，这位林女士肯定结合了以往的知识，才能这样迅速地将各个星系的位置标记出来。
另外两位专家的迅速也十分地快速，名叫许寒专家专门负责异常的天体，第一个标上的就是船帆座超新星遗迹中的脉冲星。
最后一位叫刁怀的专家就比较有意思了，他并不是单纯的标记天体，而是像一个印象派画家一样，不断地在空白的星图上泼墨作画。
刁怀的“绘画”比较细致，因而速度远远比不上几个同伴，好一会儿才完成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层层不同的色彩弥散开来，形成一片片颜色各异，充满了玄奥感的构图。
直到这时叶飞才明白他画的是星云，他不由地摇头苦笑，这几位的分工还真够明确的。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屏幕上仍然在不断扩大的星图，叶飞怎么也没办法将平面的星图与他们正在创作的立体星图联系在一起，禁不住感慨万千。
要么怎么说知识就是力量呢，换成他来画这些星图，除非开着战舰一个接一个地跑一圈，否则最后的成果就是一张点了无数白点的黑纸。
钦佩之余，不仅之前的一点点小龌龊烟消云散，叶飞还偷偷给蒋雪一道命令，让她尽可能地扩大飞行范围，尽可能把星图拍得完整一点儿，哪怕原地绕上几圈都没问题。
船帆座超新星在那里呆了一万多年了，不差这点时间。
蒋雪心头泛起一阵怪异的思绪，不过她仍然执行了叶飞的命令，不断地扩大星图的范围，最后还真败家地调头划着圈飞了一段儿。
叶飞的无心之举，令封雷等人在接下来的航程中不得不足不出户地整理星图，简直就是痛并快乐着的疾速版。(未完待续。。)
1028 减速慢行
超光速飞行的种源号每天都有新发现，封雷等人的工作量越来越大，意识到凭着考查组的四个人不可能在短期内完成这份内容详尽的星图，他们暂时放弃了其它方向的工作，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船帆座超新星遗迹的绘制中去。
2219年12月1日，封雷再次找到叶飞，郑重无比地建议道：“叶舰长，我们不能继续往前飞了。”
叶飞登时愕然：“为什么？”
封雷脑中的念头一闪，船帆座超新星遗迹的全景图凭空出现：“船帆座超新星遗迹的核心是一颗转速非常高的脉冲星，从二百多年前发现开始，它的附近就一直有一道明显的冲击波……我们从来没有近距离接触过脉冲星这种极端的天体，与脉冲星有关的所有数据都来自于间接观测还有推测，到现在为止我们仍然没有办法确定它的附近是否安全，所以我建议叶舰长放慢速度，绕开可能的危险区慢慢前进。”
叶飞眉头一皱：“现在离目标还有一百多光年呢，有这个必要吗？”
他知道脉冲星是中子星的一种，因为自转速度极快，周期性向外辐射脉冲信号，所以又被称之为宇宙灯塔，但是由于这方面的资料很不完善，他还真不不禁接近脉冲星可能会有危险。
“非常有！”封雷说，“船帆座超新星遗迹的范围差不多就是一百光年，再往前就进入了遗迹之内。到底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我也说不出来，另外脉冲星的磁场非常的强，很难说战舰的磁场能不能挡住这么强的磁场，而且从脉冲星上发射出来的粒子流也非常的强，如果战舰被粒子流正面照射，后果无法预料。”
叶飞叶完点了点头：“听起来很有道理，那么封博士，你的意见是往哪个方向飞？”他对普通的天体有一定的了解，但是宇宙的复杂程度远超所有人的想象，脉冲星这种东西完全不在他的了解范畴之内。
封雷马上在星图上以脉冲星为中心画上了一圈痼螺旋状的渐开线：“脉冲星没有肉眼可见的能量散发方式。所以必须实地测量。才能知道详细的情况，所以我建议最好不要直飞船帆座脉冲星，而是以螺旋轨道绕着脉冲星飞行，每隔一段时间就脱离超光速测量一下外界的情况。一来安全的接近脉冲星。二来也有助于我们掌握脉冲星周边的第一手情况……别用这种眼光看我。我只是个文职，怕死很正常。”
叶飞嘿嘿一笑：“相信我，我和你一样怕死。就按你说的办，但是从今天开始，具体的航向需要你来指点！博士，大家的命全在你的手里，千万别搞砸了。”
“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们四个人会研究出最合理的意见。”封雷说。
一人智短众人智长，集体的力量永远要比个体的力量强大，出错的几率更小。
“博士，我等你的意见。”叶飞说到这里提高了声音，“蒋雪，停船！”
在神经网络的虚拟空间中说话，完全不必提高声音，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只是叶飞思维具现化的表象而已。
封雷马上回答道：“不用等，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说着给出了考查组这几天一同研究出的方案。
叶飞听完连连点头：“蒋雪，按博士说的办！”
蒋雪收到命令，操控种源号脱离超光速，调转方向，向船帆座超新星遗迹边缘的一个普通的红矮星星系飞去。
飞向这个新目标的过程中，种源号始终侧舷对着脉冲星的方向，这样的飞行方式可以避免舰艏直冲脉冲星飞行时，前方的粒子束累积强度过高。
至于为什么要把终结一段飞行的位置放到恒星附近，封雷的解释是恒星拥有强大的磁场，磁场可以阻挡来自于脉冲星的带电粒子束，在恒星背后脱离超光速可以有效的躲避外界的危机。
脱离超光速之后的安全环境，也有助于考查组测量外界的环境变化。
叶飞压根儿就没想过这些，听起来觉得有道理就一律照办。
只用了几个小时，种源号称便抵达了第一个目标。
战舰准确无误地在红矮星背向脉冲星的方向脱离超光速后，夏卓烟就会封雷的指挥下开始全面探测附近的空间数据，特别是恒星另一侧的数据。
反馈回来的数据显示这里一切正常，于是封雷又指出位于十几光年之外的下一个目标。
别看这里已经进入了超新星遗迹的范围之内，可是在远处看起来十分瑰丽的超新星遗迹，近距离观察的时候基本上看不到什么壮观的景象，也就是战舰外笼罩一片若有若无的淡淡光影而已。
因为采取了横向飞行的措施，种源号连续习行了几十光年之后，只靠近脉冲星三五光年的距离而已，尽管叶飞觉得超新星遗迹的外围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他并没有修改之前的命令，而是耐着性子继续执行下去。
毕竟事关全舰人员的身家性命，小心过了头总比贸然冲上去送死强得多。
几天过去，种源号飞行一百多光年，才深入遗迹二十光年左右而已。
2219年12月10日，种源号又一次在恒星背后脱离超光速，早已熟悉了探测过程的夏卓烟不必封雷指点，就自行开始例行的探测工作，然而仅仅几分钟后，她突然极度惊愕地挹起头来，愣愣地盯着屏幕上的恒星。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辐射强度多少？”封雷见状一下子紧张起来，心率瞬间达到一百八。
回过神来的夏卓烟一个劲地摇头：“外界环境一切正常，但是……还是你们自己看吧。”说完她操纵屏幕放大恒星图像，那颗刚刚跨入黄矮星最低界限的恒星迅速放大。
大多数银河系的恒星都拥有行星，身边完全没有任何一颗行星陪伴的恒星极少，而眼前这颗恒星就是一颗孤家寡人，屏幕上只能看到一些不起眼儿的小行星和星际尘埃之类的小天体，甚至连矮行星都找不到一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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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9 食星蚁
大家看着屏幕异常地疑惑，都没看出有什么异常，叶飞正打算开口问问清楚，却发现夏卓烟继续放大恒星的一角，直到恒星的一角占据了大半个主屏幕才停下来。
围绕在恒星附近的小天体在光学系统的高倍放大之下一清二楚，包括叶飞在内的所有人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同时呆愣当场。
“宇宙生物？”叶飞诧异无比地惊呼。
从外骨人开始，他见过的宇宙生物，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是自从六年前与碟族接触，后面再遇到亚特兰蒂斯人开始，叶飞和他的舰队就很少再遇到宇宙生物，他已经记不得上一次看到宇宙生物是什么时候了。
屏幕上放大的宇宙生物数量极多，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屏幕，阳光下，这种生物的外壳呈现渐渐的紫色，乍一看就像恒星的表面长出了一片片密集的紫色微斑。
这种宇宙生物的身体明显分成两部分，身体上方是一个半球形，好似拉长蘑菇一样的形状，身体的另一半形状非常不规则，每一个个体的形状都不相同，用肉眼大致上可以看出这种生物的下半身只有上身的一半大小。
这种生物身体上方的一侧长着可以伸缩的口器，口器的左右生长着灵活的节肢，屏幕上那些宇宙生物，正用他们的节肢捧着脏雪球一样的冰质小行星猛啃，有些小行星的体积比较大，数量巨大的宇宙生物就你一层层密集的蚂蚁一样堆积其上。疯狂地啃噬着小行星。
“这是什么玩意儿？不会是虫族吧？”封雷的心率再次猛涨，差点超过二百，脸色变得苍白无比。
自二十世纪虫族首次出现在科幻小说之中开始，二百多年来，关于虫族的构想始终不曾在科幻作品中消失，进入宇宙时代之后，外骨人一度被某些人归类为近似于虫族的种族，此后人类对宇宙生物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对宇宙生物也有了许多闻所未闻的了解和推测，对于虫族这种疯狂的生物是否可能出现在现实中做了大量的研究。
根据研究得出的结论。类似于科幻作品中的虫族存在的可能性并不大。但是考虑到地球上存在蚂蚁、蜜蜂等以虫后为核心的昆虫群落，宇宙中很可能存在某种拥有严密组织性的虫类群落。
“希望不是。”叶飞的神情十分凝重。
“既然从来没见过，先给它们起个名字吧。”封雷的职业习惯令他做出了这样的建议。
“先叫紫蚁好了。”叶飞没心没肺地起了个最直白的名字。
“紫蚁？这名字真挫！”黑熊毫不客气地评判道。
叶飞也知道自己起的名字差一点，怒道：“那你起个不挫的我看看！”
“这有何难！”黑熊胸有成竹。“这东西吃的是小行星。我看不如就叫食星蚁。”
“这个名字贴切！”封雷马上表示赞同。
搞天文的都比较缺乏起名的天赋。刚才他还觉得紫蚁挺好。
黑熊得意地冲叶飞挑挑眉毛，叶飞一扭头给他个后脑勺：“我们必须留在这里观察一段时间，如果食星蚁的侵略性极强。就必须通知本土早做准备，小夏，留下几颗卫星，蒋雪，撤出物质富集区。”他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承认食星蚁这个名字比紫蚁更合适。
两人马上照办，种源号舰腹装甲开启，几颗不起眼儿的卫星被触手送出舰外，随即战舰向星系外退去。
所谓的物质富集区，就是星系中小天体比较多的空域，比如太阳系的小行星带和伊柯伯带，这个星系的物质富集区大多位于距离恒星两个天文单位之内，再向外的天体数量极少，遇到紫蚁的可能性也极小。
战舰没有进入超光速，但是撤退的速度不慢，光学系统上放大的画面随着战舰的后退迅速缩小，夏卓烟马上操作几下，光学系统的放大倍数再次增加，侧面的屏幕则切换为卫星视角。
夏卓烟瞅着屏幕担心地说：“食星仪连小行星都吃，会不会把咱们的卫星也吃掉？”
“应该不会。”阮鹏安慰道，“仔细看，食星蚁吃的都是含有水分的小行星，那些完全就是石头的小行星根本就没有食星蚁光顾。”
大家之前还真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听阮鹏这么一说不由地都把视线转向屏幕上那些没被食星蚁盯上的小行星，仔细一看，果然都是石质或者近似于石质，基本上不含水的小天体。
狼崽疑惑地说：“这地方就这么点小天体，食星蚁肯定不是这地方土生土长，它们聚在这里倒像是在觅食……”
“有道理！”叶飞说，“现在的问题是，它们到底从哪儿来，到底有没有危险。”
剪刀立即建议：“用不用试探试探它们的战斗力？”
“先不用。”叶飞摇头否决，“看看再说。”
“快看！”夏卓烟又是一声惊呼，伸直胳膊指着侧面的屏幕。
夏卓烟一直在不断地调整卫星的镜头，希望能把食星蚁的情况尽可能地收集全面一些，没想到其中一颗卫星拍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
“又是一种宇宙生物？”黑熊惊愕地怔住。
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一种全身黑褐色，身体大致呈现椭圆形，头扁尾圆的宇宙生物。斑驳的外壳一看就知道非常的坚硬，腹下左右，相当于鱼鳍或者爬行动物前肢的位置上外壳外翻，两根又细又长，表面布满鳞片的触须从壳内探出来，长度相当于本体体长一半儿的触须像水母的一样悠闲地在空中优雅地摇曳。
刚刚发现的第二种宇宙生物的体积远比食星蚁大得多，从屏幕边缘给出的计算数据来看，体长大概有两公里左右，而食星蚁的身长平均才一百六十米，简直就是冬瓜与豆芽菜之间的差距。
“是蚁后吗？”封雷下意识地轻问道。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然而大家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夏卓烟又发现了第二只体长明显比第一只大上两圈的宇宙生物。(未完待续。。)
1030 动作语言
一个生物群落里不可能有两个蚁后，要么食星蚁不是一种类似于蚂蚁社会的宇宙生物；要么这两个大家伙根本与蚁后什么的根本就没有关系。
夏卓烟马上把光学系统的主镜头转过去，放大之后，两只游曳于食星蚁群附近的巨无霸看起来愈发地巨大。
这还不算完，接下来的几分钟里，种源号的光学系统和卫星接二连三地发现了十几个巨无霸，身体最长的一只，居然长达七公里有余，几乎有种源号长度的一半儿！
当然长度与体积不是一回事，论吨位，种源号至少抛出它几条街不止。
突然巨无霸中的一只发现了没来得及伪装的卫星，触须一卷立即将闪闪发亮的卫星死死缠住送到眼前，接着触须猛地勒紧，好端端的卫星一下子变成了废铁。
“靠，被发现了！”剪刀愤懑地说。
叶飞正想说什么，突然看到那只勒坏了卫星的巨无霸身侧的外壳再次掀开两个洞，又是两根细长的触须伸出来，接下来它的四根触须分成了两组，一组仍然像刚才一样缓缓地飘动，另一组则不段地在身前互相配合着，飞快地摆出各种不同的图案。
刚开始大伙还没注意到这个现象，可是很快，附近的另一只巨无霸也伸出了另外两根触须，和刚刚那个家伙一样，其中的两根快速地比划着。
“不是吧？”剪刀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我看怎么像是在打哑语？”
黑熊满脸惊诧：“不光你看着像。我也觉得像！”
“不会吧？难道它们俩真的在交流？”封雷心里只剩下不可思议这四个字。
他参加过不少研究项目，也在一号实验室里工作过，见识过许多宇宙生物标本，可是从来没听说有个头这么大的智慧生物。
然而转念一想，宇宙这么大，生命的形态多种多样，智慧生物的体积为什么就不能大一些？
反过来想一想，越是体积大的生物，大脑也应该越大，而大脑的体积和重量往往直接与智力挂钩。宇宙生物进化为智慧生物。好像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反倒是外骨人饲养着那么多不长脑子的宇宙生物才是件怪事，也不知道那些“家养”宇宙生物是原来就不长脑子，还是被外骨人改造之后限制了大脑的功能。
也就是人类进入宇宙时代之后见识大涨。换作二十多年前还窝在太阳系内耗子扛枪的时候。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还有宇宙生物这么回事。就更不要说智慧宇宙生物了。
“这个目前还不好说。”叶飞镇定自若，“小夏，先把它们的动作都记录下来。试试能不能分析一下。”
“是！”夏卓烟马上照办。
在没有任何资料的情况下凭空破译一门语言绝对没法与简单划等号，就算以艰难来形容都是轻的。
不过只要是语言就肯定有着一定的规律，超级计算机的计算能力也不是吹出来的。
然而这两只巨无霸的“对话”很快就结束了，接着它们俩分头飞向其它的同伴，飞快地挥舞着触须进行交流。
“他们想干什么？”蒋雪悄悄地问剪刀。
虽然还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这种宇宙生物拥有智慧，但是巨无霸们的表现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哪儿知道啊！”剪刀摇了摇头。
封雷突然说道：“叶舰长，我觉得这种生物的外形，不像是一种擅长战斗的宇宙生物。”
“你想说什么？”叶飞奇怪封雷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但是想想也对，触须这种东西即短又慢，除非是面对面的死磕，否则在宇宙间作战，根本就毫无用处。
当然也不能排除这种生物有其它的远程作战手段。
“我在想，既然是智慧生物，就应该可以交流，我们是不是能想想办法和他们交流一下？”封雷谨慎地问道。
叶飞深吸了一口气说：“没有利益冲突就没必要打死打活，我也希望能和他们交流一下，但是除非破译了他们的语言，否则怎么交流？”
“用脑波探测器不行吗？”封雷问。
“当然不行。”叶飞苦笑，“这东西是用人类大脑的思维模型建立的，我知道还有一套系统是外骨人的，二者不能通用。我们连这种生物的大脑结构都不清楚，更不知道他们的思维方式，没有思维模型，脑波探测器对他们根本就没有效果。”
封雷尴尬地笑笑，他还真不知道脑波探测器还有这种限制：“那什么时候能破译他们的手势？”
“那你可有得等了，最快也得十天半个月，拖个一年两年也不奇怪。”黑熊瓮声瓮气地说。
“这事儿，也不能说得这么绝对。”叶飞犹豫地说，“如果这种生物没有攻击性，我们完全可以靠过去，和他们面对面的直接交流。”
“啊？怎么个交流法？咱们种源号上触手不少，就是没长那么长的触须，再说也比划不明白啊！”黑熊纳闷地摸了摸后脑勺。
“那还不简单！”叶飞伸手一通乱指，“语言不通的人到了一起，互相指一指，说说自己的名字就是最好的开始，咱们现在缺的就中这种动作语言的基础，哪怕搞清楚一个动作的含义，破译起来也要简单地多。”
“不是，头儿，比划是没问题，但是咱们拿什比划？”黑熊万分不解。
叶飞嘿嘿一笑：“咱们没有触须，可是种源号的表面跟显示器一样可以随意变化颜色，咱们可以把战舰表面当成屏幕不就行了吗？”
大家一想种源号表面各种色彩一阵乱闪，最后是两条细长触手乱飞的景象，全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叶飞又说：“就算这个办法不行，咱们还可以让总部送一台大功率的全息显示器，直接在战舰前面虚拟两条触须不就完了？”
黑熊吐了口气：“头儿，你还是先别计划这些没用的事了，先搞清楚这种宇宙生物到底有没有危险，回头再想办法解决怎么沟通的事情吧。”(未完待续。。)
1031 试探
匆匆几个小时过去，种源号也在这几个小时的观察里积累了大量的动作语言素材，只是翻译方面还没什么有用的结果。
能够观察到的巨无霸数量已经增加到了十四只，他们挥舞着细长的触须，围拢在食星蚁群的四周虎视眈眈，种源号留下的卫星只剩下一颗还没暴露，其余的卫星全部被巨无霸找出来毁掉了。
“有意思。”叶飞玩味地摸着下巴说，“这些大家伙一直在食星蚁群周围转来转去，你们觉得他们会不会是兵蚁之类的东西？”
“有这种可能。”封雷赞同道，“不过我觉得，他们也有可能是监工之类的角色。”
光学系统不久前曾拍到几只食星蚁想要飞离物质富集区，但是它们刚刚飞到族群边缘，就被快速赶到的巨无霸一鞭抽了回去。
这种情况并不是特例，第一次发现之后叶飞刻意在种源号记录下来的影像资料中搜索了一番，结果发现巨无霸的挪动，基本上都是为了防止食星蚁开小差。
这个现象并没有引起大家的重视，毕竟食星蚁只是挂了个蚁的名字，与地球上的蚂蚁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缺乏纪律性和主动性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大伙的兴趣主要集中在食星蚁是不是有智慧这个问题上，只是不论从体形的差异还是外形的特点来分析，食星蚁与巨无霸是一种生物的可能性都不高。
“咱们躲在这里乱猜有什么用？”黑熊觉得留在这里纯属浪费时间，“头儿。我觉得这东西没多大危险，反正已经知道几个动作的意思了，不如试试看能不能沟通。”
黑熊说的几个动作，其实只是简单的用触须末端指向对方或自己的动作，大概、可能、也许代表着你、我之类的意思，计算机的解析也是以这几个动作为突破口展开的。
“沟通？太轻率了吧？”封雷说，“要是咱们飞过去，他们直接近距离自爆怎么办？”
“那是宇宙生物，不是战舰，怎么可能自爆？您游戏玩多了吧？”黑熊立即反驳。可是声音却越说越小。
种源号本身就生长着磁脏等诸多功能诡异的脏器。如果说某种宇宙生物体内能够储存大量的氢同位素，再进化出引爆聚变反应的能力，也不是不可能出现超大号的生物核弹。
叶飞抿着嘴唇眨了眨眼说：“我也觉得再看下去等于浪费时间，但是封博士的担心也有道理。最好别直接开着战舰冒险。”
夏卓烟马上建议道：“我们可以用卫星！”
“你有什么想法？”叶飞了然地笑了。
夏卓烟并不是个擅长隐藏心事的孩子。叶飞看得出她应该早就想到了什么办法。只是一直没机会说出来。
夏卓烟小脸微红：“我们可以把全息投影装置装到卫星上，远程遥控卫星的全息图和他们沟通！”
“好办法！”叶飞毫不吝啬地夸奖一句，马上向种源号下达了组装全息卫星的命令。
种源号虽然摒弃了全体式战舰的理念。但是舰内并不缺医疗舱和工程舱之类的部门，只是为了节省空间，这些功能舱在没有需要的时候都处于闭合状态。
几分钟后，工程舱完全展开，各种精密仪器科学地分布在工程舱内的各个位置，当工程舱彻底稳定下来之后，每一台机床和仪器附近的肉质舱壁内部都像胎动一样不停地蠕动，转眼之间，无数触手从舱壁中生长出来。
接着这些灵活的触手从材料舱取来了各种材料，按照叶飞的意图，飞快地组装出三台安装了全息投影装置的卫星。
这种卫星实在没什么技术含量，用材料舱里现成的材料组装一下就成了，要不是担心组装的质量，叶飞随便派一个人取回需要的材料，花个十几二十分钟也能手工组装出来。
完成任务的工程舱又在种源号的控制下自行收缩起来，完全收缩之后的体积只有展开体积的五分之一。
制造卫星的同时，夏卓烟也按叶飞的意思按照巨无霸的形象设计投影形象，如果是以往的系统，她必须花费大量的时间才能让电脑明白自己的需要，但是在种源号的虚拟空间里，夏卓烟只需要想一想，生物计算机就自动把她脑中的思维具现化，效率高得令人发指。
组装好的卫星植入了控制系统后，在舰内进行了简单的测试，确定所有功能全部正常才使用重力炮低速发射出去。
三颗卫星以品字形飞向食星蚁群，直线距离还有七八万公里的时候，巨无霸们仿佛发现了什么似的一阵不安的骚动，随即每只巨无霸都展开了全部的八条触须，疯狂地鞭打食星蚁，将它们赶到一起，挤挤挨挨地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蚁球，留下两个同伴看守蚁球之后，剩下的十二只巨无霸一字排开，迎往卫星飞来的方向。
发现巨无霸的反应之后，叶飞惊讶地说：“视力不错啊！”
“那是当然。”封雷说，“宇宙生物要么视力好得吓人，要么干脆就是瞎子，绝对不会出现你我这种地面生物的情况。”
虽然是研究天文的，但是封博士无论说到什么问题，都习惯从科学的角度来分析。
说话间巨无霸与卫星飞快接近，当双方的直线距离还有五千公里左右的时候，叶飞下达了卫星减速的命令。
卫星上的磁力引擎开始工作，速度迅速下降，当双方距离还有两千多公里的时候，三颗卫星相对于恒星完全静止。
夏卓烟仔细地调整卫星的相对位置，等巨无霸飞入一千公里的距离之内后，两颗卫星打开全息投影仪，按比例缩小一倍的种源号出现在卫星前方，接着一只巨无霸凭空出现在种源号全息影像的右侧。
原本打算直接冲过了干掉种源号的巨无霸们看到惟妙惟肖的同类，赶紧来了个急刹车，不明所以的宇宙生物小心翼翼地保持安全距离，不肯接近这个陌生的同类。(未完待续。。)
1032 奇怪的牧族
十二只巨无霸的触须疯狂地舞动起来，也不知道究竟在说些什么。
全息投影则在种源号的控制之下缓慢舞动着触须摆出各种不同的形状，尝试着与对方进行交流。
能否交流没法预测，但是触须摆动的速度慢一些，应该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表示友好的意思。
全息影像似是而非的“触须语”搞得巨无霸们莫名其妙，也许他们觉得这只从来没见过的同胞属于另外一个种群，说的是一种方言或者外语，所以也开始试着与冒牌货交流。
双方先指对方，再指其它，凡是肉眼能够看到的东西全都没有放过，包括恒星在内全部指过一遍，计算机将对方所有的动作全部记录下来，总算搞到了第一批能够理解的动作。
随即种源号向基地星的中央电脑申请了大量的计算资源，开始了疯狂的破译工作。
每当有一个动作被解析出来，全息影像就会尝试着用一遍，大概是感觉到了全息同胞的友好，十二只巨无霸中的九只转头离开，返回物质富集区后，聚集成团的食星蚁被释放开来，重新开始大面积的啃食小天体。
几个小时之后，双方总算可以进行一点有内容的交流，解析的速度因而大大加快，五个小时之后，计算机终于读出了第一个连续的语句。
尽管这句话没什么实质性的含义，可是舰桥里的三个人还是高兴得不得了。
互相熟悉的过程实在是太单调了。这个时候大多数人已经离开了舰桥，只剩下叶飞、封雷和夏卓烟三个人还在坚持。
如果不是封雷一直不肯离开，只怕叶飞早断开了神经网络。
叶飞本想断掉电脑的操纵，让夏卓烟接手沟通，但是想了想还是自己主动接管了全息影像的控制权，开始正式与巨无霸进行沟通。
为了不显得太突兀，叶飞选择食星蚁做突破点问道：“那些是什么？你们的同族吗？”
巨无霸十分地惊讶，迅速摆了几个图案，最后两根触须形成了食星蚁的轮廓，大意是：“你不知道肉虫吗？”
“确实不知道。”叶飞回答。
“那你吃什么？”
咦？叶飞这才知道食星蚁是巨无霸放养的食物。如此说来这些巨无霸看守食星蚁不就是放牧？
想到这里他给这种巨大的宇宙生物重新取了个名字：牧族！
找开了话匣子。双方的沟通开始渐渐深入，叶飞对牧族的了解越来越多，终于搞清楚了牧族的基本情况。
这是一个以放牧小型宇宙生物为生的种族，他们拥有很高的智慧。但是不懂任何科技。；从第一代牧族产生智慧开始就已经是宇宙生物。因此没有任何有记载的历史，也没有探寻根源的概念，他们只是放牧着自己的“牲畜”。在宇宙中不断地流浪。
叶飞本以为牧族以超光速穿行宇宙，可是问过之后才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有超光速飞行的能力，全靠亚光速飞越遥远的星际空间。
他们虽然进化出了休眠能力，但是看起来平静的宇宙实在是太危险了，飞越星际空间的旅程充满了危险，因此他们不会一直休眠下去，每过一段时间，就要苏醒过来查看飞行的方向，及时躲避航线上的危险，因此食星蚁是他们在漫长旅途中不可缺少的食物来源。
说起食星蚁，也是一种十分神奇的生物。
别看这种生物的体积不大，但是体内自成系统，能够通过吞食小天体，吸收其中的水份和尘埃，在体内形成类似于土壤的培养基，食星蚁腹下那些形状不规则的东西，就是含有水分和尘埃培养基的囊包。
食星蚁与牧族不同，它们在进入星际空间之后会进入休眠状态，不到新的星系绝不会苏醒。休眠状态下，食星蚁体内的活动基本停滞，这个时候，囊包内部寄生的几种真菌会因为环境的变化恢复活力，在培养基上扎根生长。
食星蚁在越过星际空间的漫长旅途中，就是通过消化这些真菌获得能量补充。
牧族放牧的小型宇宙生物还有许多品种，但是由于食星蚁这种罕见的特性，它们是牧族最喜欢的牲畜品种。
若不是食星蚁对食物的要求低得令人发指，他们这一次进入这个物质极度缺乏的星系，说不定会因为缺少食物而活活困死在这里。
叶飞趁机询问这支只有十几个牧族的族群从哪里来，趁机了解一下牧族的情况。
牧族对星空没有太多的概念，给出的答案似是而非，叶飞好不容易才搞清楚他们上一次停留的星系在哪里。
据牧族介绍，那个星系中的物质极其丰富，他们的祖群在那里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畜群数量有了长足的发展，这十几个牧族中较大的六只就是在那个星系出生生长。
刚刚出生的牧族十分脆弱，必须像袋鼠的幼崽一样在母亲的体内生活一段时间，直到体表的硬壳能够抵挡宇宙中的恶劣环境，才能离开母亲，学习与生存有关的所有知识。
这六只牧族成年之后，按牧族的习惯分到了足够进行第一次星际跨越的畜群，组成了一个新的家庭，从此离开了族群过上独立的生活，十四只牧族中体型较小的八只是他们在旅途中生育的后代。
假如这个家庭在将来的某一天找到了一个物质极度丰富的星系，那么他们也将在那里扩大畜群，并且开枝散叶——虽然明知人类的（伦）理关系不适合套用在牧族身上，可是叶飞等人还是对四只牧族怎么组成一个家庭起了极大的好奇心。
问题的答案再简单不过，别看牧族的体型巨大，但他们是雌雄同体，异体受精的生物，六只牧族交叉生育的后代，可以保证产生足够多的无血缘个体，保证族群的正常延续。
叶飞算是彻底崩溃在牧族混乱复杂的（伦）理关系之中，不过想起古代表兄表妹近亲婚嫁美其名曰新上加亲，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未完待续。。)
1033 奇怪的牧族（二）
一直旁观这次对话的封雷不停地感慨宇宙造物的神奇，看起来空空荡荡的星际空间并非空无一物，大有将食星蚁和牧族全都抓来研究一番的念头。
好在封雷知道这一次的目的不是研究宇宙生物，并没有提出这个非分的要求。
当然了，即使他提出来，叶飞也不会同意。
牧族这种连超光速都没进化出来的宇宙生物显然不可能威胁到人类的安全，在没有利益冲突的前提下，他并不想无端地屠杀一个拥有智慧的宇宙生物群落，而是找了个机会说明全息图的本质，坦白了自家的身份，并一再强调友好的态度。
也许是之前的沟通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也许是牧族这种宇宙生物的社会没有什么黑暗面，几个牧族了解真像之后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敌意，只是小心地接近全息图，伸出触须触电一样碰了一下，完全没有摸到任何东西的牧族这才相信了叶飞的话，并且问起了人类的情况。
当牧族得知人类是科技种族的时候，不约而同地做出了惊讶动作，表示像人类这样的科技种族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以往的科技种族在见到牧族之后，唯一的行动就是疯狂地屠杀他们的族人。
叶飞的精神为之一振，立即问起了详细的情况。
当初深空计划的最远探测距离刚刚超过七百光年，船帆座超新星遗迹恰好在探测范围之外，他完全没有想到牧族这种连超光速飞行能力都不具备的种族居然接触过其它的科技种族！
以牧族的飞行能力。接触过的科技种族距离这里显然不会太远，绝对有必要在进行详细的了解之后上报总部。
要知道种源号现在的位置虽然不在蓝光星与基地星之间，但也偏不了太远，共和国已经将从太阳系到基地星之间的广阔星域当成了自家的后花园，突然之间蹦出来一个未知的科技种族，叶飞怎么能不上心？
假如是个类似于亚特兰蒂斯的种族，这片星空最终属于谁还不好说呢。
可惜这几只牧族并不清楚详细的情况，只听他们的父母提起过祖辈曾经被某个科技种族追杀，死了不少的族人，只有极少灵敏幸运的祖辈成功逃离。到现在究竟有多少时间他们也说不清楚。
听得出。牧族虽然进化出了足够的智力，但是就跟从小生长在原始部落中的孩子一样，哪怕外界的宇宙飞船已经飞入了天空，他们却连十个手指都数不全。
叶飞抱着一线希望。将种源号的形象替换为失踪的考查船。询问牧族是否见过这艘飞船。
牧族对考查船完全没有印象。好在叶飞原本也没指望能从牧族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毕竟牧族的飞行速度太慢，若是换成一个能够进行超光速飞行的种族，遇见过考查船的几率倒是能大一些。
沟通到了这一步。虽然没能建立信任关系，但是双方已经有了一些了解。
叶飞委婉地交待了人类的位置，希望牧族尽量不要向人类的方向前进，对此牧族表示理解，牢牢地记往人类这个科技种族的方向。
科技种族的疆域叫做国家，宇宙生物的疆域叫做领地，说法虽然不一样，但是本质上的意思完全一致，牧族虽然一直在宇宙中流浪，没有固定的领地，却明白侵犯强大种族的领地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被科技种族屠杀的祖辈就是前车之鉴！
虽说这几个牧族从没见过科技种族，但是从祖辈那里听说过科技种族的厉害，任何一个科技种族对于牧族来说都是非常强大的，他们还不至于狂妄到以为十几个族人就能对抗强大的科技种族。
实话实话，以牧族的战斗力，二百年前的人类都能用搭载大当量核弹的原始宇宙飞船彻底干掉，这样一个种族在强悍的宇宙种族大家庭里就是任人鱼肉的鱼腩，假如今天指挥种源号提是一位好战而不讲道理的指挥官，这些牧族和他们的畜群恐怕早就变成了尸体。
双方的沟通在貌似友好的气氛中结束，牧族在结束沟通之前，表示要将一部分食星蚁当做礼物送给叶飞。
叶飞对这种奇怪的生物十分好奇，欣然表示愿意收下这份礼物。
没想到牧族一下子从他们的畜群中分出了至少几万只食星蚁，叶飞问过封雷，知道研究一种生物需要的最低下限之后，收下了百多只食星蚁，然后再三表示不需要那么多，牧族才把多余的畜群带回去。
不过好在叶飞收下了一部分，牧族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安安心心地赶回去照看他们的畜群去了。
对于牧族来说，向强大的种族交纳一定数量的畜群充当“保护费”、“过路费”、“买路钱”之前的情况再正常不过，叶飞若是坚持不收，恐怕他们就要准备拼命了。
叶飞命令战舰将所有的食星蚁放到模拟星际环境的船舱里，令它们进入休眠状态方便携带，随后将大家召里舰桥。
种源号重新上路，阮鹏好奇地问起了事情的经过，兴奋劲儿还没褪下去的夏卓烟绘声绘色地讲起了牧族和食星蚁的情况，唬得大伙惊诧莫名。
即使大家都是见惯了宇宙生物的人，也没听说过这么奇怪的宇宙生物。
夏卓烟讲完后，封雷叹道：“可惜还是没有考查船的消息。”他的老师就在那艘失踪的考查船上，所以他对考查船的事非常关注。
众人同时默然，叶飞轻声说：“有一个办法能找到考查船，但是必须总部同意。”
“什么办法？”封雷激动地问道。
“光！”叶飞干脆利落地说。
激动的封雷完全没有意识到叶飞的意思，想不通考查船跟光有什么关系，可是其它人已然会部明白了叶飞的意思，七嘴八舌地解释一遍通过光学系统寻找“逝去光阴”的办法，封雷才恍然大悟，连声说自己脑子锈住了。
身为一名天文学家，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光速和时间的关系？(未完待续。。)
1034 宇宙森林
封雷明白叶飞的意思之后，心底立即升出一股冲动，希望能马上就按这个办法寻找失踪的考查船，可是话在嘴边转了几转也没能说出口，最后只化为一声叹息，苦涩地说：“等正事办完了再说吧。”
大家看得出封雷眼中的苦涩，都没有说话，叶飞想安慰几句，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
封雷的老师不是军事人员，考查船出发前，不像军舰那样必须留下干细胞和记忆，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就真的一了百了。
“头儿，考查船会不会碰到了牧族说的那个科技文明？”剪刀犹豫着说出自己的猜测。
牧族的飞行速度太慢了，哪怕他们遭遇科技文明是几百年前的事情，牧族在这段时间里也飞不出多过多，百八十光年就顶天了。
可对于科技文明来说，几百年的时间足以从工业时代进入宇航时代，听牧族的意思，当初他们的族人曾经被大量的杀死，那么这个科技文明显然已经进入了宇航时代，如今几百年过去，发展成一个星国都不奇怪。
叶飞下意识地看了船帆座脉冲星的方向一眼：“如果这个文明正好在脉冲星的方向，可能性很高。”
“这是不可能的。”封雷连连摇头，“这颗脉冲星是一万多年前形成的，超新星爆炸时的射线肯定把一百光年内的所有行星横扫一遍，就算脉冲星的方向有一个科技文明，也绝不会是土生土长。唯一的可能是外来户。”
一万年对人类而言实在是太长了，长到完全无法想像，可是对生物的进化而言，一万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眨眨眼就能过去。
除非这个文明像亚特兰蒂斯坦人一样拥有行星级的防御力场，才有可能在狂暴的伽马射线暴中幸存下来，否则只要处于超新星爆炸的威力范围之内，行星的生态系统必然遭到致命的打击！
一万年的时间，宜居行星重创的环境都未必能恢复原样，进化出智慧生物并且发展到宇航时代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
当然封雷的话也说得太绝对了些。假如这个文明位于超新星威力范围的边缘。或者伽马射线照射行星的时候被某种因素削弱，一万多年的时间足够一个重创的文明在废墟中重建。只不过无论想没想到这一点的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反驳封雷而已。
换成叶飞、黑熊和剪刀他们三个，恐怕早就死钻牛角尖争得口沫横飞了。
叶飞想了想说：“可能性很小。但不是没有。接下来的航程咱们必须小心点。蒋雪，下一次停船的地方离内星系远一点。”
宜居行星与恒星的距离通常都不会太远，一般来说以第三行星为主。第四行星大多荒凉冷寂，如果前面的星系被未知文明占据，那么他们能够有效控制的区域应该只有内星系。
然而种源号脱离超光速的时候，必须在星系内部才能受到恒星磁场的保护，所以不能停在星系边缘，如此一来星系中层是最合适的选择。
“收到！”蒋雪回答。
“这事儿也不一定跟什么未知文明有关系吧？”黑熊提出了不同意见，“要是考查船没像咱们这样迂回，直接飞向脉冲星呢？”
封雷毫不犹豫地否决道：“不可能，我的老师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肯定不会这样做……”
黑熊嘴巴一撇：“封博士，你的老师跟你一样是搞研究的吧？”
“那当然！”封雷对黑熊的话很不满，眉头皱出了一个明显的川字纹。
“那就对了！”黑熊说，“你的老师也许会提出合理的建议，但是船长才是考查船上权力最高的人，最后到底怎么飞是船长说得算。”
封雷听完顿时一呆，迟疑地说：“不可能吧？考查船是军方派出来的啊？”他的老师同他一样为军方工作，只是没有军籍而已。
其实不止封雷和他的老师，现在共和国顶尖的研究部门，哪个不为军方工作？与军方无关的研究部门，压根儿就得不到机械文明留下的技术资料。
“就是军方派出来的才危险，那个船长要民雇佣来的，敢跟雇主顶着干吗？”黑熊煞有介事地分析道。
“叶舰长，这件事能不能请你帮忙查一查？”封雷马上求到了叶飞的头上。
“小事一桩。”叶飞满口答应下来。
既然是军方派出来的飞船那就好办了，信息中心肯定有航行日志的备份，对非军事人员和普通官兵来说，航行日志的备份是机密中的机密，绝对不可能接触得到，但是在叶飞这个层次的军官眼中，查阅任何一艘战舰的航行日志都不是什么难事，何况考查船并非保密级别巨高的战舰。
封雷十分郑重地冲叶飞躬身：“谢谢。”
“不用客气，寻找考查船也是这一次附带的任务。”叶飞如是说。
剪刀唏嘘地说：“要我说，就不该派一艘没多少自保能力的考查船，当初直接派几艘战舰过来，至于出这种事吗？”
“可不是么！”封雷感慨地说，“宇宙看起来平静详和，其实比地球更适用丛林法则，简直就是宇宙森林……不，宇宙海洋！没点自保能力还到处乱跑，唯一的下场就是死得骨头渣子都找不到。”
“宇宙海洋？这个说法倒是挺贴切。”叶飞深有同感。
如果忽略科技种族，只剩下四处游曳的宇宙生物，那么银河系看起来更像一个广阔无垠的海洋，只是这个海洋里的物质极度贫瘠，因此生物之间的生存竞争十分地激烈，稍有不慎就有灭绝的危险。
所以宇宙生物很少有爱好和平的类型，要么体形巨大或者进化出某种特殊能力以质取胜，要么拥有庞大的种群数量以量传承。
唯独科技种族像是异军突起的暴发户，在科技水平未能达标的情况下，遇到宇宙生物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反之若是科技种族成功进入宇宙时代，就会反过来成为宇宙生物的恶梦。(未完待续。。)
1035宇宙森林（二）
叶飞想到这里不由地想到，科技种族与宇宙生物之间的矛盾简直就是与生俱来，人类若不是幸运地遇到了机械文明，恐怕早就在外骨人的疯狂反扑中夭折。
现在回忆一下，深空计划刚刚开始实施的时候，分头前进的战舰总会遇到一些宇宙生物，但是细鳞星域开始算起，细鳞族、木族、碟族和亚特兰蒂斯人，一连串的科技文明，几百光年的范围，硬是再也没碰到过任何一种宇宙生物！
这些地方没有宇宙生物吗？当然不可能！
唯一的合理解释，就是这些科技种族将自家门前讨厌的宇宙生物全部斩尽杀绝。
宇宙生物以体质为尊，不以智力称雄，但是它们的智力起码能够达到一定的水平线以上，分得清什么是安全什么又是危险，这一点大概也是科技文明的势力范围之内找不到宇宙生物的重要原因之一。
不过叶飞本人倒是觉得宇宙生物与科技文明并没有本质上的冲突。
科技文明的产生和发展需要严格的条件，最重要的基础就是行星上必须拥有足够的重元素，重元素不足的行星即使出现了智慧种族，也无法发展到工业时代。
而宇宙生物，或者生物文明则不然，任何一颗宜居行星都能为它们提供生存的环境，完全没有必要与科技种族争夺数量稀少的重元素星系。若是从未接触过重元素的宇宙生物，说不定铅、银、金或者随便某一种重元素。对它们来讲都是致命的剧毒。
话说回来，重元素星系的缺乏最直接的后果就是限制了科技文明的产生和发展，而且并非所有的重元素星系都能进化出科技文明，加上智慧生物的出现有着一定的偶然性，宇宙中的科技文明数量自然就远远比不上宇宙生物或者生物文明的数量。
可叹科技文明之间还要争夺资源，相互打压吞并甚至屠杀，进一步限制了科技文明的数量。
想到这里，叶飞突然问道：“封博士，假如地球上没有人类的话，会不会进化出一种宇宙生物？”
封雷十分诧异地看了叶飞一眼。十分正式地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我是研究天文的。生物学懂一点，但是并不深入。从我的了解来看，智慧生物的出现充满了偶然，但是恶劣的环境对生物的影响却是共同的。假如人类不出现。那么四十多亿年之后。太阳变成了红巨星，地球的环境剧变，所有的生物必然会进化得更加适应环境。不过会不会有哪一种生物赶在太阳吞没地球之前进化出飞离地球的能力就不好说了。”
“进化出翅膀容易，进化成宇宙飞船可就难了。”黑熊摇头晃脑地说道。
封雷看了貌似粗豪的黑熊一眼说：“这句话有道理，宇宙生物进化的条件也没我们想的那么容易出现，而且生物的进化速度有限……不对呀，照这样说，宇宙生物的数量应该不会有这么多才对！”
他刚刚说完这句话，就飞快地摇头自已否定说：“不是这样，我想岔了，没什么不对的，进化成宇宙生物只是第一步，就算宇宙生物也不可能长生不老，它们也需要繁育后代扩大种群，种群扩大到一定程度之后百分之百会拆伙，然后走上不同的进化之路……就像所有的脊椎生物都起源于寒武纪的鱼类一样！”
叶飞等人顿时愕然，一想到自己最远的先祖居然和鱼类联系在一起，就觉得混身都不对劲儿。
虽然大家对生物的进化史都有一些了解，可是寒武纪究竟是什么时候根本就没几个人清楚，更不知道最早的脊椎生物是哪一种，要不是封雷无意中提到，大家根本就不会往这方面想。
毕竟人类和鱼类在形态上已经有了太多的不同，完全不能归类成同一种生物，最多只能说是同一个生物体系。
“算了算了，还是别说这个了。”叶飞觉得自己的后背鼓起了一溜鸡皮疙瘩。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外骨人，那些骨头长在外面的家伙与人类根本就不是一种生物体系，而骨包肉的体质，显然更加适合在宇宙中生存。
除了外骨人之外，大多数宇宙生物确实也都长着厚重的外壳，少数没有外壳的宇宙生物，则必然长着一身十分坚韧的皮肤。
从这个角度来讲，如果人类没能出现，那么当太阳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进入红巨星阶段的时候，脊椎生物进化为宇宙生物的可能性极低，而昆虫或者其它某种甲壳类的生物，则远比脊椎生物更有优势。
想想曾经遇到过的科技文明，叶飞突然产生了一探究竟的念头，想搞清楚这些科技文明，是否都是与人类近似的脊椎生物。
下一次回基地星，一定要找兽医问问清楚。
种源号继续前进，迂回的飞行方式，令战舰接近中标的时间拉长了几倍，深入超新星遗迹三十多光年之后，星际空间中的射线强度开始渐渐增强，不过还远远达不到威胁战舰安危的程度。
通过辐射强度的变化曲线，封雷等人计算出了脉冲星附近的辐射强度，理论上没有超过战舰的承受能力，只是封雷觉得小心些更安全，所以建议叶飞继续迂回。
叶飞再次采纳了封雷的建议，毕竟术业有专攻。
路过了几个星系之后，种源号又碰上了一个牧族家庭，叶飞原本没想打扰他们，但是封雷觉得考查船在星际空间脱离超光速的可能性很小，所以建议叶飞和牧族打听一下，是否见过考查船。
他觉得后面的路上，应该还能碰到更多的牧族才对。
种源号再度出动无往不利的全息卫星，可惜还是没什么消息，反倒是全息影像搞得这个牧族家庭不明所以，还当全息影像是某个落单的族人，极力邀请他加入自己的家庭。
叶飞懒得浪费口舌与这些牧族解释来历，干脆直接关闭全息影像，指挥种源号调头就走。(未完待续。。)
1036 线索
情况果然与封雷的预料相同，种源号在接下来的行程中不断遇到牧族，大多数情况下只会遇到一个牧族家庭，偶尔也会在物质比较丰富的星系遇到几个和睦相处的牧族家庭。
每到这个时候叶飞都会庆幸自己浪费了一点时间学会了牧族语，然后进行例行的询问，可惜一直也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转眼又是一个星期过去，只剩下一天多的行程，叶飞突然产生了直接飞过去的冲动，好在他并没有将冲动变成现实。
种源号与脉冲星的直线距离只剩下三十多光年，种源号在一颗红矮星附近脱离超光速，开始测量外界情况。
没多一会儿封雷得到了详细的结果，一边翻看一边说道：“这里的辐射强度已经很高了，以后应该不会再碰到牧族了。”
宇宙生物对辐射的抵抗力极强，但是它们并不能消除辐射对生物的危害，所以从理论上来讲，再强悍的宇宙生物也不会长期出没于高强度的辐射区。
这个理论在不久之前还是很绝对的，不过当初天鹰号在猎户座星门附近遭遇了闻所未闻的低温生物，从此打破了人类想像力的极限，再也没有人认为生物只能在近似于地球的环境中产生——对地球生物和类似于地球生物来说十分致命的辐射，对低温生物也许同样致命，可是也有可能像温暖的阳光。
“碰不上就碰不上吧，不是有那么句话吗？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叶飞说。
“但愿吧。”封雷失落地说。“好了，数据测完了，咱们走吧。”
叶飞点点头，正准备命令蒋雪继续出发，夏卓烟突然惊呼：“头儿，你们看我找到了什么？”
封雷心里咯噔一下，即希望她发现的是考查船，又怕她发现了考查船。
“有什么发现？”叶飞好奇地问道。
大屏幕在夏卓烟的操纵下，又一次进行连续放大，红矮星附近的一片星际尘埃渐渐拉近。直到清晰可辨。
只见稀疏的小天体中。一小群食星蚁悠闲地来回穿梭，时不时地啃食一口美味的冰晶。
“不会吧？牧族在哪儿？”封雷诧异地问。
“没发现牧族！”夏卓烟实话实说。
“难不成这一小群食星蚁是野生的？”黑熊瓮声瓮气地问。
每一次遇到牧族，都能看到他们疯狂地逼迫食星蚁进食，就像古代有名的填鸭一般。而眼前这些食星蚁一副爱吃不吃的挑食模样。一点也不像是有牧族看守的畜群。
“不可能。”叶飞说。“这东西除了牧族没人当宝贝……”
话还没有说完，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从红矮星的背后飘出来，夏卓烟在大屏幕上重开了一个窗口。将那个影子单独放大，过滤掉红矮星的光芒之后，一只牧族的轮廓显现出来，但是他的身体只剩下三分之二，尾部像被什么咬了一口似的缺掉一大块，一些无法分辨的内脏从创口中溢出，丝毫没有飘动的迹象，似乎已经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冻住了。
“怎么回事？难道这地方就是牧族被科技种族追杀过的星系？”黑熊丝毫不动脑子地说。
“乱讲，好几百年的事了，那些食星蚁怎么还在？”风华不满地斜了黑熊一个白眼儿，
这话说的，太丢人了，要不是虚拟舰桥没法动手，她非拧黑熊一个狠的不可。
“那就是最近的事。”黑熊马上改口，“雷博士，你可是算错了，这地方的辐射还不至于让牧族逃避。”
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越来越熟悉，叶飞最近已经改口称封雷老封，黑熊也有学有样地改了口，叫雷博士即显得亲切，又不会令人反感。
封雷的脸色异常阴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叶飞的表情同样地凝重：“蒋雪，靠过去，我们需要查查这只牧族的死亡原因。”如果真是科技文明干的，就等于说他们一直在附近活动，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此时大家也想到了重点，舰桥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了不少。
因为战舰与恒星的距离有些远，看似刚刚从恒星背后转过来的牧族尸体，其实是十几分钟之前的图像。
蒋雪操纵战舰使用磁脏的低倍超光速接近目标，脱离目标后又进行了两次调整，才最终靠近了牧族的尸体。
这个时候，夏卓烟又找到了几具牧族破碎的尸体，一共五只，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家庭的成员。
叶飞脑中一个念头闪过，种源号前腹侧下的装甲打开，十二艘还不到二十米长的无人飞行器排着整齐的编队飞离战舰，靠近牧族尸体后从不同的方位接近，纷纷将机械臂固定在牧族的甲壳之上。
十二艘无人飞行器全部固定之后，同一时间启动引擎，推动着尸体慢慢飞向种源号。
通过光学系统的放大，众人清楚地看到了牧族身体上巨大的创口边缘，最外层是厚厚的甲壳，甲壳与内层的组织没有明显的界限，厚重的甲壳内部因为内脏的流失形成了巨大的空腔，一缕阳光斜着照射到空腔之内，可以看到甲壳内壁上一道道纵横的肋条式加固结构。
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创面上没看到明显的分层，原来牧族厚实的甲壳内部就是内脏，根本就没有什么肌肉可言。
这种特点倒是和乌龟有些类似。
“创面边缘不规则，我觉得他不像是被科技文明的武器击毙，倒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大口，或者是被什么东西砸碎了外壳。”考查组中唯一的女性，与封雷的关系十分**林蓉突然说道。
她是考查组中唯一一位对生物学有较深造诣的成员，在这方面很有发言权。
叶飞一愣，迟疑地说：“你是说，牧族的外壳是脆的？”
“这倒不一定。”林蓉严谨地回答，“通常生物的甲壳都不会特别硬，保持一定的韧性有助于提高防御力，不过假如砸过来的东西速度比较快，那么甲壳的韧性很难起到应有的作用。”(未完待续。。)
1037 谎言
叶飞眉头一挑：“重力炮或者电磁炮的炮弹能不能造成这种效果？” 速度比较快？什么东西的速度算快？
林蓉点点头：“应该可以。”
“你是说，这是考查船留下的？”封雷像打了鸡血一样突然跳了起来。
考查船虽然不像真正的战舰那样武装到牙齿，但怎么说也是军用舰船，并不是完全没有武器。
“我可没这么说。”叶飞立马否认，“还管重力炮还是电磁炮，身管长度都跟主力舰的长度差不多，考查船要是有主力舰的长度，那还是考查船吗？直接就是主力舰了。”
封雷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接连咳嗽了几声，才把脸上的尴尬掩饰过去。
考查船的主要功能并不是战斗，武器只够自卫而已，若是遇到大群的敌人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一溜了之才是王道。
大家研究了一通，却没有发现更多的线索。
人类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袭击了牧族，仿佛有什么东西隐藏在附近悄悄地窥视种源号，就像一个人走在黑夜中的原始森林被食肉动物盯住一船，惹得大家的心头不由地一阵阵发毛。
尽管叶飞心里也觉得不大有底，但任务不能放弃，他命令战舰继续前进，不过比之前更加地小心，脱离超光速时不再进入星系内部，只在星系边缘稍做停留。采集了环境信息之后立即离开。
三天后，小心前进的种源号距离脉冲星只剩下六光年的直线距离，种源号脱离超光速时所在的星系，是距离脉冲星最近的星系之一，接下来的行程将不再有恒星掩护战舰，最安全的办法就是绕着脉冲星飞行，一圈圈地接近脉冲星。
夏卓烟例行公事一样记录环境数据，光学系统则对准了四个天文单位之外的红矮星，记录恒星的特征，分析恒星的光谱。
光谱分析能够分辨出恒星中的物质种类。封雷很想分析分析脉冲星方向的光谱。预先判断一下脉冲星附近是否存在超重元素，可惜脉冲星本身的光度很弱，即便已经双方的距离只剩下六光年，光学系统能够观测到的信息也十分地有限。不足以判断脉冲星附近是否蕴藏超重元素。
就在封雷不断地琢磨怎么才能达到目的的时候。看着大屏幕的夏卓烟蓦然瞪大了眼睛：“头儿。牧族！”
“在哪里？活的还是死的？”叶飞立即问道。
虽说种源号与牧族有过几次还算愉快的接触，然而双方本就是萍水相逢，叶飞并不会因此而产生“为朋友两肋插刀”之类的愚蠢念头。所以言语之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忌讳。
“活的！”夏卓烟马上回答。
“不可能吧？老封，这地方的辐射强度是多少？牧族顶得住吗？”叶飞问道。
封雷摇了摇头：“牧族顶不顶得住我不清楚，食星蚁肯定顶不住。”
“那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叶飞疑惑不已。
“头儿，我没发现食星蚁，也没发现他们放牧其它种类的畜群。”夏卓烟将牧族的图像放大，直接展示在大屏幕上。
只见画面上十几只牧族排着稀稀落落的队伍缓缓飞过，屏幕一角显示着1435这个数字，这是光学系统测算出来的目标速度。
“他们的畜群会不会在恒星另一边？”黑熊猜测道。
“可能性不大。”封雷说，“他们的位置距离恒星没多远，那地方根本就不是物质富集区。”
从战舰的角度观察恒星，除了恒星背面之外，这个星系的大部分空间都在光学系统的观测范围之内。
恒星能挡住的观察角度极小，恒星后面有小天体的可能性极小，而且距离太近，凡是冰质小行星都会因为恒星的热量辐射而蒸发，牧族不可能在没有水分的地方放牧畜群。
“我怎么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叶飞忽然疑惑地说。
“是不是这个家庭的牧族数量太多了？”剪刀随口胡乱说道。
“不对！”剪刀的话提醒了叶飞，“任何一个牧族家庭的成员都是有大有小，可是你们看，这些牧族的大小基本上差不多，不可能是同一个家庭。”
“那就是说，这里有个牧族大群落？开什么玩笑，像吗？”黑熊瞪着牛眼说。
诚如黑熊所说，这个星系的情况一目了然，且不说看不到任何一只食星蚁，光是小行星之类的天体数量，就不可能供养牧族扩大畜群。
“当然不像，所以咱们才在这里研究，而不是像以前一样过去搭讪。”叶飞揉了揉太阳穴，突然觉得看似平凡的牧族，也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咱们在这儿闭门造车能研究出什么啊，要不还是用老办法，用全息卫星试探一下，打个草，惊个蛇怎么样？”黑熊笑嘻嘻地建议道。
“可以试试。”叶飞点点头说。
“等等，头儿，咱们在这里遇到牧族，你们说，脉冲星会不会是牧族的老家？”剪刀突然说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顿时议论纷纷。
叶飞看了封雷一眼说：“老封，你说这颗脉冲星才爆炸一万多年，牧族会不会是超新星爆炸之前进化出来的？”
封雷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有这种可能，而且他们很可能在未进化成宇宙生物之前，就是一种智慧生物。不过只是有可能，我个人觉得几率很低，因为这里距离脉冲星的距离太近了，一万多年的时间，足够他们飞个几百光年了吧？怎么可能还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徘徊不去？”
叶飞恼火不已：“娘的，还真是邪门儿了。”不管怎么想都猜不出个靠谱一点的原因，他不由地盘算着是不是该使用全息卫星。
就在这个时候，屏幕上的十几只牧族突然转向，接着从第一只开始，一只接一只地散发出明亮的光芒，与此同时整个编队开始加速，居然在极短的时间内进入了超光速，只留下不断扩散的空间波动和一地乱蹦的眼球。(未完待续。。)
1038 抵近目标
牧族进入超光速的效率虽然没有磁力引擎那样迅速，但加速的距离和耗费的时间明显低于力场引擎和亚特兰蒂斯人使用的超光速技术，从牧族留下的空间波动判断，他们的飞行速度还不低。
“我靠，这什么情况？牧族不是没超光速的本事吗？”黑熊急吼吼地嚷嚷。
“可不是吗？难不成咱们碰到那些牧族都是骗子？”剪刀气愤不已地说。
“骗什么骗啊，人家跟咱们又不熟悉，不说实话也没什么奇怪。”蒋雪白了剪刀一眼说，“说不定他们是为了照顾不能超光速飞行的食星蚁，才带着蚁群慢慢地飞。”
“也不一定吧？”剪刀反驳，“说不定牧族跟蚂蚁一样分工明确，咱们遇到的都是放牧畜群的工蚁，这些才专职战斗的兵蚁，有点区别很正常。”
“怎么可能？”封雷加入了争论，“如果这些牧族是兵蚁，那么他们出现在这里的唯一原因，就是附近有牧族的大型群落，你们看空间波动的扩散方向，他们是往哪儿飞？”
此言一出顿时结束了争论，大家这才注意到那十几只牧族全部是飞向了脉冲星！
众人不由地面面相觑，黑熊诧异地问道：“脉冲星有什么吸引牧族的地方？”
包括封雷在内，谁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虽然人类对脉冲星的了解十分有限，可是脉冲星也是中子星的一种。猎户座大星云中那个中子星系完全可以看做脉冲星系的模板。
也就是说，脉冲星附近很可能存在行星，也有可能存在大量的小天体，但是理论上说，组成这些天体的物质都是超新星爆发时从恒星内部喷射出来的，其中蕴含的轻元素少得很，有水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各种金属和重元素才是它们的主要成份，即使再碰上哪颗行星上流淌着融解各种金属的汞河，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到处都是重元素的环境对科技文明来说几乎就是天堂。可是这些重元素即使不会毒害宇宙生物。也绝不会受宇宙生物的喜爱，牧族跑到脉冲星有什么意图？
叶飞看了封雷一眼，咬了咬牙说：“不想那么多了，蒋雪。直飞脉冲星！”
大家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惊。接着又全都释然了。
连牧族都敢直飞脉冲星。等于说他们肯定扛得住脉冲星的辐射波，种源号怎么说也有一半儿是工业产品，对辐射的防御力再差也不可能比牧族还要低。
封雷抿了抿嘴没说话。心里多少有一些失落。
叶飞安慰道：“老封，你别多心，你的建议其实很正确，要不是有牧族开路，我现在也不敢直飞脉冲星。
“我是在想，考查船会不会毁在牧族的手上。” 封雷勉强笑笑，“刚刚的意外已经证明了牧族的言行不一，虽说咱们一路上问过的牧族都说没见过考查船，可是他们要是撒了谎呢？”
说到这里封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考查船不是战舰，我们也不清楚牧族真正的战斗力，如果牧族袭击考查船……后果很难预料。咱们之所以能一路平安的走到这里，一是因为老叶你始终没让战舰出面，一直用全息影像和牧族交流，二是因为种源号是强大的战舰，火力远远不是只有自卫武装的考查船可比……还有，牧族把哨兵放到了几光年之外的地方，很可能是提前收到了消息，所以把他们的武装力量派出来巡逻，准备对抗种源号。”
封雷一席话将前因后果全部组织起来，大家听完，似乎感觉到牧族就像蜘蛛一样，在空旷的宇宙中编织出一张无形的巨网，就等着种源号自投罗网一般。
叶飞呲了呲牙：“老封，先别说得这么危言耸听好不好……”
“我不是危言耸听，我只是在陈述一种可能。”封雷坚持己见。
“好吧，一种可能。”叶飞说，“但是目前还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支持你的理论，所以我们必须继续执行任务，当然了，我会加倍小心。”
“你是舰长，听你的。”封雷早就学会了黑熊这句口头禅，正好用在这里。
叶飞重重地点头：“蒋雪，向脉冲星出发，安全起见，脱离超光速的坐标定在距离脉冲星二十四个光时的位置。”
“收到！”蒋雪马上按叶飞的命令操作起来，种源号迅速进入超光速。
二十四个光时，相当于一百七十多个天文单位，就算把亚特兰蒂斯人和碟族所有的飞船都填进这个范围，也不可能把这么大的空间装满，在这个距离上脱离超光速，可以保证种源号的绝对安全。
而且二十四个光时的距离也不算是太远，种源号可以在这个位置上观察到脉冲星近处一天之前的影像，确定脉冲星的详细情况，并以此为基础确定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种源号只需要六个小时就能飞抵预定坐标，大家各怀心事，不断地有人提出各种猜测，可是时间长了，虚拟舰桥里变得一片寂静，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
时间一分一秒地消逝，当种源号终于脱离超光速时，压抑的气氛达到了顶点。
一向活泼的夏卓烟沉默地进行例行的数据收集工作，同时也在第一时间将光学系统对准了脉冲星。
种源号与脉冲星的距离已经算得上很近了，在这个位置上，以肉眼都能看到脉冲星附近有一道道一闪而的彩光。
“那是什么？”叶飞看着封雷问道。
封雷想了想说：“可能是星云之类的东西，脉冲星发出的强烈粒子流照射在星云上电离了其中的某些物质，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叶飞了然地点点头，其它人也觉得很有道理。
光学系统飞快会放大脉冲星的图像，屏幕上终于看到了一个隐隐约约的小亮点。
这颗脉冲星还很年轻，强烈的脉冲辐射代表着它蕴含着巨大的活力，它需要无数年的时间慢慢消耗自身残余的热量和角动量，最终变成一颗黯淡无光的黑矮星。(未完待续。。)
1039 牧族巢穴
天文级的光学系统不会因为只看到一个小亮点就停止放大目标，很快小亮点就变成了占据种源号主屏幕一多半儿面积的光球，光球上似乎能够看到一些隐隐约约的线条，大家不约而同地猜测，那也许是中子星表面的凸起，因为过高的自转速度而变成了这副模样。
这颗脉冲星的自转速度高达每秒钟十一次！
实际上中子星巨大的引力会把表面上任何凸起全部抹平，根本不会出现众人猜测的情况，封雷觉得这些线条可能是被中子星吸引的小天体在坠入中子星之前留下的痕迹。
尽管脉冲星的光芒比恒星弱得多，可是在附近没有其它光源的情况下，脉冲星的光芒还是照亮了不小的范围，种源号通过光度补偿等手段还原了画面中的详细影像，结果发现脉冲星附近有不少小天体，甚至还有三颗大小不同的行星！
这可是个不小的发现，叶飞想起当初发现中子星系时的景象，顿时心头火热。
紧接着光谱分析也得到了好消息，封雷和他的考查组在光谱中发现了超重元素的存在，虽然还不知道具体的蕴藏量，可是发现了超重元素，等于这一次的任务完成了一半儿！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消息都是好消息，当夏卓烟将光学系统的镜头转到那三颗行星附近的时候，意外地发现第三行星的外空轨道上悬浮着一个由几何线条组成的天体，很显然。它不是自然形成的天体，而是一座人工建造的空间基地！
这个发现就像一盆冰水一样浇在所有人的身上，刚刚火热起来的气氛瞬间凉透。
“放大！”叶飞看到这个与四周环境格格不入的空间基地后，沉着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屏幕上的影像立即放大，直到这个空间基地占据了大半个屏幕才停下来。
光学系统自动进行光度补偿，画面闪烁几次之后，以人类觉得最舒服的光度静止下来。
这是一个球状的空间基地，光学系统的测量显示，这个球体的直径大概有三十公里，表面起伏最大高差不超过一米。除非是中子星白矮星一类的特殊天体。否则自然情况下绝对不可能形成这样完美的球体。
球体的表面遍布六角形的花纹，让这个球看起来就像一个超大号的蜂巢，其中一些六角形敞开着，时不时看到一只只牧族从这些六角形的门中飞进飞出。
“这就是牧族的巢穴！”叶飞不由地握紧了拳头。“阮鹏。联系总部！”
一声令下。阮鹏很快与基地星建立了联系，叶飞通过战略指挥中心的转接，一个通讯找到了徐世杰。将前面的情况简单的汇报了一下，最后说道：“首长，牧族的巢穴看起来十分的脆弱，我觉得不难摧毁，是不是……”说到这里叶飞突然闭嘴，用手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你有把握吗？”徐世杰问。
“没有问题，牧族只是一种宇宙生物而已，应该不难对付。”叶飞仔细想想，没觉得自己的判断有什么不对。
“一种宇宙生物？”徐世杰微微摇了摇头：“叶飞你告诉我，什么样的宇宙生物会需要超重元素？他们懂这个东西怎么用吗？”
叶飞一怔：“您的意思是，牧族是科技种族？”
“也许是也许不是。”徐世杰模棱两可地说，“你掌握的信息比我多，到底是什么情况，比我更有发言权。”
叶飞听罢顿时觉得牙根子痒痒：“首长，那您的意思是……不打？这地方可有超重元素，能说放弃就放弃吗？”
超重元素对民用科技来说没多大的意义，可是对共和**方来说，任何一种超重元素都有巨大的战略意义，叶飞觉得，哪怕为了超重元素发动一场战争也算不了什么。
强权即公理，所谓的正义与邪恶，在国家和种族的利益面前，连屁也不是。
徐世杰叹道：“我知道你的战舰上带着传送舰，如果把我们的舰队集中起来送过去，解决牧族的可能性很高，可是你想过没有，我们根本不清楚牧族的战斗力，贸然开战后果难以预料，而且牧族在那里的时间不是一年两年，短时间内把牧族全部清除的可能星不高，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直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牧族的底细，更不清楚他们的实力，就算我们有能力把船帆座脉冲星抢下来，开采超重元素总需要时间吧？哪怕破坏性开采，也不是一年两年能完成的，他们会给我们这么长的时间吗？”
叶飞顿时语塞，想了想才犹豫着说：“首长，要不然，试试和他们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从牧族手里把超重元素买过来？”
徐世杰差点没气乐了：“胡闹，超重元素是咱们的战略物资，就不是人家的战略物资了？你看谁家随随便便往外卖过战略物资？”
“打也不能打，买又不能买，总不能一直这么耗着吧？”叶飞两手一拍，一副无奈的模样，“首长，要不这么办吧，先试探试探牧族的战斗力，就打就打，不能打就搅和，咱们得不到的东西，也不能让牧族得到……最好是能搞清楚牧族运输超重元素的规律，咱们直接抢他丫的。”
徐世杰脸颊一抽，正想斥责几句，可是转念一想，让叶飞带着种源号试探一下也好。
人类与牧族的距离并不算远，双方都需要继续发展，在不久的将来肯定会撞到一起，到时候为了资源和生存空间，很可能会打上一仗，与其临时抱佛脚，不如早做准备！
想到这里徐世杰说：“按你的想法办吧，具体怎么干我不管，但是丑话说在前头，我不会给你派任何一艘战舰，你只有种源号。”
“够用了！”叶飞信心十足地说，“咱现在是没反物质导弹了，但是晶体爆裂弹还有几颗，那个破基地直径才三十公里，一颗晶体爆裂弹肯定炸得粉碎。”
徐世杰微微一叹：“小心点儿。”说罢切断通讯。(未完待续。。)
1040 超级弹弓
得到了总部授权的叶飞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来：“小夏，准备全息卫星，咱们先试探试探牧族的战斗方式再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不会冲动得指挥种源号直接冲击牧族的巢穴，搞清楚牧族的战斗力更重要。
假如种源号没有胜利的可能，那么叶飞不介意带着战舰立即逃跑，反之就看谁更技高一筹了。
二十四个光时的距离对于战舰而言只需要短短一瞬间就能飞越，可是全息卫星只具备有限的飞行能力，完全没有超光速飞行的可能，若是以每秒一万公里的常规速度飞越二十四光时的距离，需要整整三十天的时间！
叶飞当然不可能等那么久，通过光学系统将脉冲星附近的情况仔细观察了一番，基本上摸清了牧族的分布情况之后，种源号重新进入超光速。
种源号没有启动晶体引擎，战舰以百倍光速的速度飞行，花费14分4秒的时间飞越了二十四个光时的距离，悄然出现在脉冲星系的外围。
超光速飞行产生的空间波动无法消除，开启伪装能力的种源号脱离超光速的之后马上以最高常规速度飞离。
种源号完全有能力在牧族抵达之前远离，但叶飞并没有这样做，而是留下三颗全息卫星之后，将种源号就地隐藏在附近。
而那三颗全息卫星则放出牧族的形象，在种源号脱离超光速的位置附近不断地游曳。
说是游曳。可是因为卫星的位置是固定的，那个全息的牧族其实就是晃悠，像人烦心时
或许牧族与这个地方的距离太远，种源号等了一会儿，仍然没有任何牧族的影子，剪刀突然说道：“头儿，不对吧，咱们在牧族的地盘上弄出一个牧族的影像，能打得起来吗？”
叶飞一拍额头猛然醒悟：“哎呀，可不是么。我这习惯成自然了都……改个什么好呢？”释放全息卫星的目的是试探牧族的战斗力。牧族碰上牧族说不定会演上一出相见欢，哪还打得起来？
“用考查船的形象吧。”封雷建议道。
考查船若是毁在牧族手里，他们再见到另一艘同样的飞船，肯定会立即展开进攻。如此一来即能试探牧族的战斗力。也能试探他们是不是见过考查船。标准的一箭双雕。
叶飞暗暗地翻了个白眼儿，封雷这人哪儿都好，就是太喜欢钻牛角尖了。一路上不管什么时候，始终对考查船念念不忘。
封雷如此的执着，知道的是他与老师之间的关系好，不知道的还指不定怎么想呢。
不过话说回来，搞研究的要是没点钻研精神，还研究个毛啊！
叶飞正打算将牧族的形象替换掉，屏幕上突然闪过几道光芒，六只牧族带着超光速的空间波动出现在全息卫星附近。
替换形象已经来不及了，叶飞马上控制牧族的全息图调转方向，停止了毫无意义的游幽曳。
叶飞暗忖，既然来不及替换，索性就不换了。
牧族是智慧生物，而且是群体性的智慧生物，其种族内部必然存在法律或者类似于法律的东西，了不起他控制这个假的牧族装成一个“犯罪分子”主动进攻。
说干就干，叶飞当即控制牧族影像舞动触须摆了个挑衅的图案。
那六只牧族似乎十分地愤怒，不约而同地扑向全息影像，一边加速一边展开了他们细长的触须。
幸好种源号与事发位置的距离并不远，那些牧族的动作全部被他看在眼里，立即指挥全息影像模仿牧族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伸展触须，大概是牧族的战斗前奏！
六个牧族越飞越近，等距离缩减到不足一万公里的时候，他们的触须突然在身下笔直地伸出尾部。
叶飞还没来得及琢磨这个动作的含义，六只牧族的触须突然像拉长的弹弓一样迅速回弹，接着一枚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石球被回弹的触须砸向全息影像。
看到这一幕的叶飞下巴险些掉地上：“我靠，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儿？触须投石机？”
“太扯蛋了吧？”黑熊觉得自己的人生观都差点崩溃，牧族都进化到这个地步了，进攻手段居然这样原始，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剪刀一个劲地搓自己的脸：“我怎么觉得开飞行机甲都能把他们揍下来？”
“错觉呗，肯定的。”黑熊毫不客气地戳破剪刀的牛皮。
这时牧族投石机扔出的石球已经砸到了全息影像之上，全息像只是闪了闪就恢复了原样。
进攻无效，牧族登时暴怒，一枚接一枚地连续投掷石球……牧族的八条触须全部伸开，石球的投掷频率居然还不低，速度还算不错，每秒居然接近一千公里。
也不知道是碰巧，还是牧族看到了全息影像后方的卫星，一枚石球好死不死地击中卫星，全息影像瞬间消失。
目标瞬间消失，从未碰到过这种现象的六只牧族都有些傻眼，徘徊了一会儿，一只牧族幸运地找到了卫星的残骸，六只牧族就像发现了宝贝一样迅速集中起来，飞快地进入超光速，看飞行的方向，应该是飞回他们的空间基地。
叶飞不失时机地抓住机会：“快跟上！”
蒋雪立即会意，种源号迅速进入超光速状态，紧紧跟在牧族的后面。
牧族的超光速并不是以磁力引擎的原理实现，磁感仪无法发现他们的位置，但是种源号大致能够测算出牧族的速度，只要控制住飞行的速度，暴露的可能性很小。
就算战舰超过了牧族，疾飞的牧族也会很快飞过种源号的位置，他们引起的空间波动会覆盖种源号的空间波动，无意中掩护种源号一回。
安全起见，种源号在距离牧族巢穴还有十几个光秒的地方就脱离超光速，之后迅速离开，以常规飞行方式悄悄地飞向牧族巢穴。
直到这个时候，光学系统才发现牧族巢穴所在的第三行星是一颗体积相当于地球七倍的超级类地行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