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61章 挡我者死
卷刃的斧头在墙上击出一个大坑，斧刃磨平，更像一柄铁锤。
“现在就去38层，我的人要敢有丝毫闪失，我就屠了这一楼吃姓者给他们陪葬！”高健眼中血光凝重，他之前刚被吃姓者欺骗过。如果这一次吃药真的图谋不轨，那高健就要用血和肉来告诉所有人，他的信任绝非廉价。
“奇怪，这会怎么这么安静了，一晚上尸潮就没有断过，现在已经有一个多小时没看见丧尸出现了。”吃贱发现高健状态极不稳定，下意识的岔开话题，可说着说着他突然感到后背发凉：“坏了，那头尸王要开始针对我们了，赶紧换地方，它在猎杀、追捕上具有极高的智慧，小心被围杀。”
“已经晚了……”吃青春打开安全通道的门，“先进屋里躲一下吧，楼上楼下全是丧尸，数目不清楚，但好像有巨螯变异丧尸。”
她轻轻拍了拍高健，“躲过这个早上，等到下午就好了。”
“躲？”高健看着渐渐逼近的尸潮，这些丧尸被地下尸王操纵，从各个方向包抄，已经布成杀局。“今天谁也别想让我躲，跟着我向上冲，冲出去才有生机。”
血目凝光，满脸狰狞，高健心中比所有人都急，他怕自己看错了吃药，他怕叶冰、依然受到伤害，他怕再晚一会，自己要面对一个孤单冰冷的末世。
“不就是杀戮吗？这件事，我已经习以为常了。”猛的跳起，挥动消防斧将一头靠近的丧尸脑袋砸扁，高健挺起滴着血的胸膛：“跟着我，杀！”
小花在前，外附骨骼包裹双臂好像人形推土机，强势开道。高健抡起消防斧，对漏网之鱼进行收割。吃青春和吃贱站在中间跟着队伍快速移动，二次变异体断后，只要越界的丧尸必是尸首分离的下场。
上了两三层楼，快速前进的队伍突然放慢，小花干吼一声，一头巨螯丧尸拦在前方。
“继续走，不要停！”高健让小花直接撞过去，力量暴增、拥有外附骨骼的小花已经有了正面抗衡巨螯丧尸的实力，虽然不能击败对方，但至少可以僵持一段时间。
双手握拳，击飞靠近的丧尸，这个耿直的大块头正面跑向巨螯，吸引其全部注意。
“一起上！”
高健一声咆哮，当小花架起巨螯的螯肢后，他从侧面蹿出，抡圆了消防斧全力砸下。
关键时刻巨螯用外附骨骼护住了身体，但外骨骼上却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大坑，久久不能愈合。
“给我去死！”有小花牵制，高健狂风骤雨般输出，外附骨骼也不能完好护住全身任何地方，况且高健不是用斧刃劈砍，纯粹是暴力的砸，钝器造成了内伤，巨螯好几处关节已经被敲的粉碎，使不上力来。
“别给他喘息的机会。”
早就摸过来的二次变异体，脚尖在扶手上轻轻一点，身体好似飞燕，空中转身，从巨螯完全想象不到的地方，探出爪子。
顺着眼眶，深深刺入。
“还没有结束呢。”二次变异体一跃离开，高健无名指轻轻一弹，一根血色蛛丝摄入巨螯丧尸眼眶，手臂一转，蛛丝另一端缠在变异的螯肢之上。只要巨螯挥动，脸上的肉必定会“缺斤短两”。
斧头劈在胸膛上，小花顺势一脚将它踢到楼下。
楼道里尸群密集，根本没时间取出血色晶核，并且，巨螯丧尸有外骨骼护体，能不能杀死还是两说。
“不要耽误时间，继续向前，千万别让尸群围上来。”
继续推进，片刻不停，地下尸王像是动员了整栋大楼的丧尸来围杀高健，楼上楼下尸潮涌动，一推开安全门，里面也尽是饥饿咆哮的丧尸。
“不行，高健，我们快顶不住了！”
干枯的手臂已经越过二次变异体的防线，差点抓伤吃青春，一晚上的厮杀，她和吃贱的体力也不足以支撑下去了。
“停下只会死在这里，不要怕，跟紧我。”高健将满身是伤的小花挡在身后，孤身跳入尸群。
“尸王盛宴，等级压制！”
他的吼声响彻楼梯，拥挤而来的丧尸嗜血扭曲的脸慢慢变得呆滞，简单的大脑里出现了两个声音，一时之间它们竟不知该听从谁的吩咐。
“我居然无法调动它们。”高健内心狂震，等级压制是他突破尸潮的底牌，可现在自己使用过等级压制以后，尸群仅仅是停止进攻，并没有听从他的调动。
“不妙，非常不妙，没想到地下尸王对丧尸的控制力竟然如此之强，和那头侏儒丧尸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高健转念一想：“不对，这头丧尸的基因能力作用范围包含整栋大楼，按道理来说控制强度不应该这么强。”
“除非它专精于操纵尸群，完全忽视自身强化，追求尸王进化的极限。”
脑中思绪万千，脚步却没有丝毫停歇，推开拦路的丧尸，高健带领众人一路向上。
十分钟的时间足够他们多上几层楼。
估计是没想到自己精心设计的包围圈即将被穿透，也可能是焦躁于尸群失去了控制。没过几分钟，那头地下尸王又发出一声咆哮。
声浪滚滚，彻底盖过高健的等级压制，尸群好像解冻的冰人，手脚缓慢的动了起来。
深陷尸群当中，高健挥舞消防斧，他已经杀红了眼睛。
“今天，谁也别想拦我！”
在地下尸王夺回尸群控制权的片刻，高健又上了一层，楼上的丧尸变得稀疏，他们似乎快要冲出尸群的围杀。
“高健，小心啊！”
吃青春时刻注意着高健周围的情况，就在众人以为要逃出生天时，两头巨螯丧尸出现在楼梯拐角，它们已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浑身浴血，冲在最前面的高健一身伤痕，面对阶段二的高位猎食者，他微微一愣，却没有后退半步。
“今天我必须要上去。”高健瞪起血红色的眼球，深青色血管凸显在脸上，他好像失控的魔鬼：“不管你是什么生物，进化到何种程度。敢阻我路者杀！敢挡我路者死！”
62.第62章 王对王
高健杀意已决，他甚至做好了突破到阶段二的准备。
主宰级进化纵然可贵，但人命关天，红了眼的高健顾不上那么多了。
消防斧横在胸前，残存在身体各处的生物能量被唤醒，融入血肉，每一个细胞都将获得新生。
两头巨螯丧尸堵住去路，浑浊的眼睛盯着高健，这个看似平凡的同类身上已经沾满了丧尸的血迹，好像披了一件红色的战甲，浸染违逆者的生命。
没有主动进攻，在它们的大脑里还有一个更高级的声音在说话，强大的意念逼迫它们站在这里，哪怕牺牲自己的生命也不能放任何人过去。
巨大的螯肢张开又合上，它们似乎只是在拖延时间。
时间分秒而逝，生命能量缓慢的改造着高健的身体，进化还未完成，但他已经急不可耐。
小花双臂一震，与一头巨螯丧尸纠缠在一起。高健握着斧头，直扑另一头巨螯丧尸。
“分化它们，一左一右拉开距离，让吃贱和吃青春先走！”
一个眼神，吃青春马上明悟，拽着吃贱从好不容易打开的生路冲出。
楼层之上已看不见丧尸的身影，再走几步就能突破尸群的包围。尸潮中侥幸逃得一命，两位吃姓者兴奋之情无以言表。
满脸庆幸走上干净的台阶，可是抬眼一瞧，迈出去的脚步生生停在了半空，不敢落地。
瞳孔骤缩，眼眸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在楼层之中，一头全身长满骨刺的丧尸，安静的站在众人的必经之路上。
作为仁恒大厦的老人，吃贱和吃青春都听说过这头丧尸的故事。
隐藏在地下深处的君王，月度大尸潮的制造者，仁恒大厦的守尸人，它的每一个头衔都被人们在恐惧中口口相传，畏惧的种子早就种在幸存者的心中。
这是一头喜欢捕猎的暴君，它最喜欢的事情并非吃人，而是围猎，不停的追逐，让猎物在绝望中一点点窒息。它拥有强大的学习能力，操纵尸群更是与生俱来的本领，它是天生的尸王，注定要成为族群中最有力的声音。
“完了，地下尸王怎么跑出来了？”
瑰丽的眼睛透着犀利的红芒，骨刺狰狞，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那是看到甘美食物时满意的笑，那是好像厨师将活鱼按在砧板上得意的笑。
你们逃不出去的，我的猎杀，天衣无缝。
手掌平伸，骨刺竟会根据意念伸长和收缩，锋利的尖刺，其上还泛着淡淡的绿光，这是从身体中提取出的剧毒，擦破一层皮就会死亡。
吃贱和吃青春停在了原地，空荡的走廊虽然只有这一头丧尸，但在两人眼中却好像看到了一大片沾染剧毒的荆棘丛林。
踏进一步，就是死啊。
淡淡一声吼叫，带着地下尸王特有的腔调，尸群不再沸腾，所有丧尸安静的呆立着。
它走下楼梯，无形的气场蔓延在楼道，吓得吃贱和吃青春退到高健身旁。
楼道里，阶梯上，只有高健、小花和二次变异体没有受到影响。
趁着巨螯丧尸发愣的机会，小花还将一直压着它打的巨螯扇飞好远。
和小花粗大的神经相比，二次变异体就敏感的多，她挤在高健身边，对于楼上那道身影充满了畏惧。
“发现低等病毒变异体：数据扫描开始。”
“种族：低等病毒感染体
进化程度：阶段二
警告：目标进化程度高于宿主等级，无法进行深度扫描！”
“阶段二！”地下尸王每靠近一步，高健心中就多一份抵触，他自己也不清楚，好像血脉当中两人就是宿敌，一旦碰面，只能活下去一个。
这时候的他还不知道尸王成长的残酷，尸王基因组强化晋级只有依靠吞噬同类型基因才行，这就是自然法则残酷的一面，它是在鼓励自相残杀，因为它需要的只是一个最强者而已。
地下尸王已经处于阶段二太久了，它想要突破但苦于没有合适的基因片段，因为特殊的原因，它还不能离开仁恒大厦去外界猎杀，所以进化程度一直滞留在阶段二。
直到这一天，它照例发动尸潮，但发动基因能力后却有了意外的收获。有几头丧尸居然在抵触它的征召，它们的脑海里烙印着其他尸王的印记。
地下尸王兴奋了，仁恒大厦里来了新的尸王。它看到了突破的希望，所以不惜花费一切代价驱动尸群围杀高健。
红眸盯着高健不放，这个片体鳞伤，落魄普通的丧尸居然是一头尸王，而且是拥有强大基因能力的尸王。
感受到地下尸王不怀好意的目光，高健冷冷回应，他的血脉中也传来饥饿的感觉，吞了对方将对自己有不可估量的好处。
两头尸王静静对峙，群尸肃穆，安静的过分。
地下尸王脚步不停，很快走到了高健面前，它看了一眼还在殴打巨螯丧尸的小花，目中闪过一丝不快。
张开嘴，尖牙挤出牙关，尸吼中包含王者的尊严。
滚滚声浪震耳欲聋，小花和二次变异体痛苦的趴在地上，尸王的意志进入了他们的大脑，强行要他们拜服。
“尸王盛宴，等级压制！”
高健怎会让自己的朋友跪拜在别人的脚下，他怒火中烧，仰天嘶吼。
基因能力影响范围之内，尸群骚动，小花和二次变异体却依旧痛苦的在地上翻滚，他们身上不知不觉留下了高健的印记，所以才会产生依赖和完全的服从。
一旦印记被地下尸王抹去，不仅会对小花和二次变异体产生致命的伤害，连带着这些天和高健朝夕相处的记忆也将消除。
高健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孤立在尸潮之中，他握紧拳头，骨骼嘎吱作响。
吃贱和吃青春吓破了胆，小花和二次变异体正忍受精神层面的折磨，没有人能帮助高健，现在他只能依靠自己。
亲人、爱人生死不知，朋友、兄弟正被欺辱，基因能力失效，浑身伤口、筋疲力尽，自身深陷敌人万军包围。
高健低下了头，长时间没有修剪的头发遮住了眼睛。
“逼入绝路了吗？”
暗淡无光的脸庞不知道隐藏着什么想法，嘴唇缓缓上挑，高健竟在这时笑出了声。
“不就是想吃我吗？来啊！”
63.第63章 族群意志
生物能量全面激活，高健正处于阶段一和阶段二之间，突破只是时间问题。
可地下尸王会给他时间吗？这头狡猾、强大的尸王早就洞察了高健企图，它的脸冷漠、阴沉，包含一丝嘲弄。
狰狞的骨刺带着地下深处的恶臭刺出皮肤，好像黑暗古堡的统治者，绞死一切反抗的声音。
它已经饥渴难耐了，舒卷手臂，优雅的姿势如同传承千年的贵族。抬手之间，却是腥风乍起，不知屠戮过多少生命才能积存如此浓重的杀气。
剑眉横竖，高健发出不甘示弱的低吼，愤怒、狂热、强悍，一双几欲滴血的眸子对整张脸做出了这样的诠释。
“盛宴尸王，血肉狂热！”嗜血贪食之魂慢慢苏醒，属于高健的势席卷楼梯。
血猩的眼睛红芒耀眼，高健在尸群中张开双臂：“二次狂热，点燃我对血肉的无尽膜拜！”
远古的声音回响在身体各处，潜能激发，好像祭坛上的神灵，正要降世显现神迹。
犬牙咬破嘴唇，淋漓的鲜血流满面颊，高健平视着地下尸王，用最平稳的口吻说出了最歇斯底里的话语：“三次狂热，烧尽这末世的一切吧！”
没有丝毫留手，三次狂热加身，战力成倍增长。高健纷乱的发髻在血花中飞舞，体内禁锢的恶魔终于破开囚笼，这位暴食的君王露出了残忍凶悍的獠牙。
“想吃我？来啊！”
地下尸王万万没想到高健居然还隐藏着能让战力翻倍的底牌，本以为十拿九稳的猎杀一时间竟出现了惊人的变数。它脸变得更加灰白，看不见血色，它和高健都很清楚这场战斗的重要性。
狭窄的楼道里，两头尸王以命相搏，今天能活着走出去的只有一个。
锋锐的骨刺泛着无边冷芒，修长的手臂就是布满倒刺的杀人武器，两头尸王越来越近，一个加速，地底尸王率先发动攻击。
骨刺伸长，如同令行禁止的士兵，为了最大化收割生命，它可以随意控制每一根骨刺的移动，无论进攻还是防守，毫无破绽可言。
一斧砍开索取生命的手臂，三次狂热，高健的力量并不输于对方。
然而，木质斧柄却被生长在侧面的骨刺划出深深的痕迹，这样下去，高健撑不过几次攻击就要陷入赤手空拳的危险境地。
血顺着手指滴在原型蜘蛛身上，一体共生的生化武器也明白轻重缓急，现在是生死存亡时刻，它开始消耗自身储备的精血吐出血色蛛丝，为高健编织一副可以空手搏杀的防护手套。
对拼一记，谁也没有占到便宜，高健的难缠出乎地下尸王的意料，明明低了一个进化阶梯，居然能打的难舍难分。
力量相差不大，骨刺上的剧毒似乎也没有产生效果，反倒是被对方手指上的小爬虫叮咬了一下，伤口瞬间化脓，脑袋也变得昏沉。
不能这么下去，尸王是站在血海尸山之上，坐在白骨垒成的王座之中，驱动尸海淹没所有反抗的声音才对。
地下尸王后退半步，单打独斗不是它喜欢和擅长的战斗方式，它要发动尸群，它要让群尸撕咬这个敢于挑战它权威的丧尸，它要让这头丧尸最亲密的伙伴背叛，它要让对方知道这仁恒大厦里，它才是真正的尸王！
面目扭曲，嘴巴张到最大，在王者的咆哮声中，呆立的尸群冲着高健撕咬。
不仅如此，翻滚在地的小花和二次变异体也爬了起来，它们眼睛迷离，脸上全是陌生的神情。
尖利的犬牙，致命的利爪，逼近，再次逼近！
尸吼不断，高健似乎一下子站在了世界的对立面，失去了拥有的全部，被熟悉的面孔抛弃，再没有比这更让人痛心的了。
当看到小花和二次变异体眼底翻滚的挣扎，看着它们抽搐的手臂挥向自己，高健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难道要杀了它们吗？
小花的力气很大，高健被一拳砸出好远，尸群围困，他不是不能还手，而是不愿意。
他不愿意伤害自己的兄弟，他知道那种被强行操控意识的痛苦，他清楚小花和二次变异体简单大脑中，初生的意识正在无助的瑟瑟发抖。
“这是我的错，不能怪你们。”
地下尸王又连续发出了三声怒吼，强大的意志牢牢控制着每一头丧尸，连高健自己也差点沉沦在那威严之中。
种族的声音只能有一个，而我就是发出这声音的裁决者。
尸王意志降临高健脑海之中，地下尸王要逼迫高健服从，要让这头敢于违逆自己的丧尸跪在自己面前忏悔。
“你已经输了，世界与你为敌，所有人都想要你死，你还拿什么跟我争！”
“献出自己的血色晶核，让你的尸王基因与我融合，我会带领族群称霸这个时代！”
强横的意识霸占脑海，如惊雷般的声音炸响在脑中，记忆翻滚。高健的主意识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好像肩上扛着一座大山，他快要被压垮，他的膝盖已经弯曲，他就要跪倒。
“不！”
“我没有输！想让我死的只有你，杀了你，一切就都是我的了！”
高健的意志非常坚定，之前头破血流撞碎崩坏人格的壁垒，后来万电加身毫不屈服，地下尸王想要从意志层面碾压对手，只能激起高健深藏在骨子里的凶性。
“有一点你说的对，这世界确实与我为敌，但那又如何？终有一天，我要毁了这崩坏的人间，看一看头顶真正的天空！”
脑海深处，主意识发出如钻石般的光芒，脑力激活，化为一种奇特的物质融入意识，每一分融合，意识就膨胀、强大一倍。到了最后，主意识仿佛开辟天地的盘古站在混沌的脑海中。
“从我的大脑里滚出去！族群的时代有我来开辟！”
混沌的脑海炸响一道惊雷，高健身上一股无形的强大气场横扫尸群。
仿佛在迎接新的王者，所有丧尸都发出洪亮的尸吼。
“原来这就是族群的意志！”
64.第64章 阶段二
群尸嘶吼，整栋大楼都是疯狂的咆哮。
高健仍站在尸潮之中，却没有任何一头丧尸敢靠近，王者的尊严，不容亵渎！
缓缓睁开双眼，明亮的红眸好像天上的煞星，高健的进化才刚刚开始。
族群意志觉醒，主宰级进化的最后一个条件达成，生物能量不再压制，尽情喷薄！血肉在这一刻似乎活化，无数细小的血丝涌出身体，由内向外，彻底改造着每一个地方。
组织、系统、器官，所有的一切都在向着极致强化，体内多余的血肉被消耗，好像一柄大火点燃了身体，只有保留下来的，才是烈焰真金。
皮肉转化，血流奔腾，支撑起身体的骨骼也开始异变，尖锐的骨刺如臂使指，隐藏在新生的皮肤之下，随时都可以根据宿主的心意发动致命的穿刺。
仰天长啸，尸吼滚滚如春雷，冰结了多少年的基因被唤醒，沉睡在血脉最深处的力量开始解冻。
“吼！”
尸王的咆哮压过了所有丧尸，无人敢和高健对视，连地底尸王目光都有些躲闪。
主宰级进化，所有进化中最顶级的存在，一旦觉醒，同阶之内，我为主宰！
越发强盛的气息犹如实质，将靠近的丧尸推远，实力的增长好像永无止境。
看到高健气势不断攀升，地下尸王目露惊慌，眼前的丧尸在关键时刻绝地逆转，这份魄力和运气是它简单的思维无法想象的。
但是，它并不准备逃走，王有王的尊严，哪怕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尸王基因组深处的基因片段上镌刻着族群的生存法则，尸王相遇，如若拼尽全力仍旧无法吞噬对方，那不如放弃自己成为养分，一切都是为了族群。
催动全身骨刺，好像驾驭飞剑的修士，地下尸王要在高健还未完全突破之际，将他灭杀在襁褓之中。
它已经控制不了尸群，现在的它也是孤身一个，但它心中还残存一丝侥幸，毕竟它早已到达阶段二的巅峰，进化程度也是高级进化，**几乎完美，以这样的资本难道还不是一头新晋尸王的对手吗？
高健的气场对于地底尸王来说不过是清风拂面，这头自末世以来就支配仁恒大厦地下的变异尸王终于要迎来最后一战。
要么生，进化到阶段三，成为仁恒大厦食物链的最顶层。要么死，化作见证新王崛起的一堆枯骨。
极剧催生的骨刺破开皮肤，淌着血，好像一把连在手臂上的骨剑，地下尸王迎面而来。
“现在还想吃我？是不是有点痴心妄想了？”高健笑了，笑得有些残忍。
同样孕育在血肉之下的骨刺，带着新鲜的血丝，森白的杀意，刺出血肉。
“你太注重操控尸群，单打独斗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和地下尸王早早觉醒了尸王天赋不同，高健在末世里摸爬滚打，所经历的险境远不是躲在仁恒大厦、偏居一隅的地下尸王可以相比的。
同阶之内，高健不惧怕任何挑战：“来吧，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不能杀了我，等一会，就该轮到我享受这顿盛宴了。”
地下尸王含怒出手，高健看在眼里，胸有成竹。
脚掌踏地，身体似利箭蹿出，速度至少提升了一倍，再看被脚掌踩踏的地面，瓷砖裂出缝隙，细小的石砾四处飞射，这**力量已经超过了小花。
进化还在继续，高健的强化还远没有结束。
“嘭！”骨刺对碰，声音沉闷，外附骨骼密度极大，内部结构早就不是普通的钙和蛋白质，生物进化赋予了它们新的成分，为的就是杀戮。
骨刺碰撞，两头尸王近身交战，相离的很近，都能看到对方眼中不断升腾的火焰，这是场不死不休的对决，胜者就能占有败者的一切。
地下尸王好像乱了手脚，对方的力量不断变强，它心中焦躁不安，贴身交战技法也不如高健娴熟。几次被骨刺划伤，更让它惊恐的是，划伤的地方流出黑血，伤口麻木，周围一大片区域渐渐失去知觉。这头尸王的骨刺不仅有毒，还是比它更烈、更霸道的e级病毒。
天堂坠入地狱，只发生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有种无力的感觉出现在地下尸王的心中，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它曾在被围杀的猎物身上看到过，疲于挣扎，血肉横飞，整张脸上仿佛笼罩着一层阴影。
它之前并不理解那些猎物的眼神为何会在最后变得死寂，现在它懂了，当最后一点希望消失以后，眼中的世界是没有色彩的，这种特殊的情绪被人类称之为——绝望。
心已绝望，不如来一把最后的疯狂。
地下尸王突然贴住高健，激活全部骨刺，好像一团荆棘包裹着敌人。
身体被突如其来的骨刺洞穿，几个拇指大小的血洞血流不止，地下尸王对自己近乎自杀式的袭击感到满意，它抬起头，想要从那张平凡可恶的脸上看到恐惧和惊慌，看到只有猎物才会流露出的不安。
但它失望了，那张看似普通的脸上只有冷漠，眉头都不曾紧皱。
地下尸王又怎么会知道，在和清道夫一战时，高健的身体曾被旋转的尖锥透骨而过。即使那时，他也没有放弃希望，手里还紧紧攥着血红色的曙光。
“该结束了。”
高健像是多年知交，亲切的抱住地下尸王。进化即将完成，三次狂热的时间还没有过去，他的双臂蕴含着地下尸王无法挣脱的力量。
“这场尸王之间的较量，是我赢了。”
锋利的骨刺从手臂伸出，交错着刺入地下尸王的身体。
血液不断从地下尸王嘴里流出，它再也发不出号令尸群的咆哮，只有贴在耳边，才能隐约听见喉咙中不甘的声音。
“支支吾吾”，讲述着成王败寇。
“你的血色晶核，我收下了。”挥动手臂，锋利的骨刺洞穿了地下尸王的心脏。
血还在温热的流着，群尸一动不动，好似在为新王加冕。
高健取出地下尸王的血色晶核，那是一种晶莹剔透的红，那是生死磨砺的证明，是尸王王冠上镶嵌的第一枚宝石。
张口，吞下那一抹血红。
地下尸王全部生命精华凝聚的磅礴能量一举冲破了阶段一的屏障，所有骨刺外附体表，不断舒展、伸长，好像一双精致、残忍的骨翼在高健的背后张开。
擦干脸上的血渍，高健感受着全身澎湃的力量，握紧双手。
“吼！”
一声惊天的长啸响彻仁恒大厦，所有丧尸都停下脚步，惊恐的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阶段二！”
65.第65章 第三基因能力，暴君！
尸吼的余波还回荡在仁恒大厦的各个角落，历经磨练，高健终于迎来脱胎换骨。
骨刺收拢，那惨白的杀戮之翼收回体内，高健站在阶梯之上，没有发动基因能力，仅仅站在那里，所有丧尸都不敢轻举妄动。
等级的压制，种族的意志，新王登基，群尸叩首。
高健闭上眼睛，生化战争系统开始对身体进行深度扫描，他正在适应暴增的力量。
阶段一进化到阶段二，生命层次提高一个阶梯，生命力增长到20，个体战斗力达到恐怖的23。原有基因能力得到强化，等级压制范围扩大至150米，狂热的持续时间延长到15分钟。
而最让高健期待的是，盛宴尸王第三基因能力正在解锁当中，吞噬融合了地下尸王的基因片段，再加上主宰级进化突破，他有预感，这次觉醒的基因能力将格外强大。
肉眼不可见的微观世界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随着基因解锁，一股暴虐的气息从身体中四溢而出，这股气息不断向外扩散，距离高健很近的丧尸都已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脸上尽是恐惧，想要逃离这里，但没有尸王允许却又不敢移动半步。
暴虐的气息还在升腾，逐渐浓郁，稀薄的气息慢慢凝结成一股气势环绕在高健四周，经久不散。
“解锁盛宴尸王基因组第三项基因能力——暴君！”
“人头堆塔，白骨筑城。伏尸铺路，万鬼屈从。”
“暴君之威：无条件压制低等级病毒感染体（处于阶段一的未变异丧尸），影响范围以宿主为中心直径十米，被动存在，永久有效。”
“暴君降世：结合脑力，意识直接碾压，有百分之十的概率降服对手（相同进化阶段，无视种族区别）；百分之五十的概率重创敌人脑域神经；百分之三十的概率使对方脑域崩溃，进入假死状态；百分之九的概率未产生任何效果；百分之一的概率，多行不义必自毙，脑力反噬，基因崩溃。”
“主动激活，每一个自然日可以使用三次。”
生化战争系统的声音已经消散，高健却还沉浸其中，乍一看第三基因能力并没有想象中强大，可仔细一想，仅仅一个被动效果就相当于无限时长的简化版等级压制。而主动效果更是精神意念方面的技能，弥补了脑力的缺陷，让高健没有任何短板，刚一突破，就成为阶段二中的佼佼者。假以时日，必能站在这座废弃城市的最顶端。
睁开眼，刺目的红芒在白天也很耀眼，血红翻滚了好一会才慢慢平息。
“我们走吧，这一次没有人会阻拦我。”
经受过地下尸王的意识入侵，小花和二次变异体的精神也变得更加强大，他们和高健之间的默契加深，形成一种谁也说不清楚的羁绊。
超越忠诚，但并不是膜拜，就像是孩子对于一家之长的依赖。
吃贱和吃青春已经傻掉了，如同灵魂出窍，机械的跟在高健后面，从尸群主动让出的道路上离开。眼前发生的事情太过刺激，超越了他俩的认知和心理承受极限。
那个平凡、普通任谁看都是默默无闻的丧尸，居然杀了仁恒大厦最恐怖的地下尸王，传说覆灭，每个月被当做生死大劫的尸潮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心中仍残存着震惊和不可思议，他们又怎知道高健在一言不语的沉默中受过多少伤痛，丧尸没有眼泪，所以他只有带着一身伤口，流着血，一步不停的向前，一刻不停的变强。
他不是什么绝世奇才，也不是什么超级兵王，他只是牢牢记住了每一个生死的瞬间，生物进化是一条有去无回的道路，走不到巅峰，随时可能成为别人的养料。
这些道理，身为人类的吃贱和吃青春可能还无法理解，但化作丧尸的高健却十分清楚，因为，他没有退路。
一路顺畅，高健等人来到了38层。
吃贱一头冷汗阻止了准备暴力拆门的高健，去操作台输入密码：“第38层又被叫做幽禁乐园，因为这里会时不时扔进去一些罪大恶极的犯人供那个疯女人消遣，只剩下意识的她会把这些人类折磨到崩溃，玩腻以后再吞掉他们的意识，用来维持自己的形态。”
“这里整个楼层被一种特殊的合金钢包裹，意识如果想要逃出必须要藏在活人的脑海里才行，所以这里几乎很少有活人进去。”吃贱输完密码，静等大门打开：“现存的吃姓者里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吃药和吃键盘，我是暗鸦组织特级危险试验的基因工程师，吃药是从其他地方聘请的最好的医生，唯一让我看不透的是吃键盘，这家伙只是一个被抓来强行进行药理试验的普通人，但好像深不可测，什么都知道。”
“不是必要的话还是别得罪他的好，如果我们想彻底解除身上的病毒逃出仁恒大厦，估计还要仰仗他的帮助。”
“已经晚了。”高健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手足无措的吃青春：“让我找到他，我会第一时间杀了他，绝不废话。”
“好吧。”吃贱看着高健变得凶悍的气势和依旧潦草的字体，有些无奈：“在地下十八层有一套人造外骨骼，它的喉骨可以感知震动，模拟发声。如果有机会你就把它取出来吧，老这么看你写字也挺别扭的。”
“我的字很丑吗？”
“不，我用自已完美的容颜发誓，是我没有一双欣赏美的眼睛。”
墙壁上门已经开启，高健几人鱼贯而入。
幽禁乐园仍是那副诡异、阴森的样子，不见尽头的走廊，半开半合的房门。
“犯人被关在这里，然后就任其自生自灭，38层是居住的地方，39层有食物和水。如果忽视那女疯子的威胁，这里倒还真是不错的避难所。”吃贱带领众人一直走到走廊最深处，这弯曲盘回的走廊竟是走了十多分钟才到头。
“怎么没有看见吃药他们？”高健心中焦急，尸王的气势不经意展开，暴虐的气场让吃贱和吃青春脸色发白。
“可能在39层，你不要着急。”吃贱试着安慰高健，却被高健一把推开。
“这是……”
在吃贱前方不远处，高健拾起一个相框，里面的照片正是小依然和她妈妈的合照。
“这照片依然总是贴身携带……不好，他们出事了！”
66.第66章 丢失的大脑
高健沿着走廊飞奔，很快找到了通往39层的楼梯。
这一层同样透着让人不舒服的感觉，一排排冷冻货架整齐摆放，冰冷的寒意让人汗毛竖立。
向里走，在货架包围中，一张夸张的长桌出现。
就像油画最后的晚餐一样，不过这里没有耶稣和他的门徒，长桌旁边歪歪斜斜倒着几个人。
正是徐老和吃姓者们。
眼光一扫，叶冰、徐老都在，唯独少了小依然和吃药。
“发生了什么？”扶起徐老，高健出声询问。
可徐老的反应很奇怪，他四肢无力，眼睛睁得滚圆，嘴唇颤抖就是发不出声音。
“你这是怎么了？小依然呢？”
“高……高健。”一扭头，吃枪子微弱断续的呼喊着高健：“快去找吃药，大、大脑不见了。”
“大脑不见了？”高健强压下疑惑顺着吃枪子手指的方向跑了过去。
那是一个单独的全封闭隔间，半开的合金大门足有五厘米厚。
隔间内部只有十几平方米大小，墙壁、地板全部经过特殊处理，整个空间被合金包裹，在地面中心有一个凸起的盒子，其内摇晃着只剩一半的低温液氮。
吃药就坐在这盒子前面，背朝高健。
“到底发生了什么！”苦苦寻找答案，对小依然的担心已经转化为一丝恼怒，高健一手抓起吃药：“依然呢？给我个解释。”
提起吃药，血液沾了高健一手。
“是你，太好了，那小家伙有救了。”脸色苍白，吃药捂着肚子上的刀伤艰难的回过头：“吃键盘在水里下了慢性神经毒素，除了我他们全都中招了。你听我说，这间屋子原本是用来放置阶段三大脑的地方，大脑囚禁在这里，那女疯子的意识就只能呆在这周围，如果想出去必须藏匿在人类的脑海中，可她太虚弱了，只有小孩子的大脑才有机可乘。”
“你是说那个已经到达阶段三的女疯子现在就藏在依然的大脑里？”
吃药听不懂高健的吼叫，摆了摆手：“那个女疯子自己的大脑正在解冻当中，估计一个小时以后，她的意识就可以回归自己的大脑，到那时为了补充能量，她一定会将依然的意识吞掉。”
“是我大意了，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吃键盘应该是去了地下19层，他好像和那个女疯子达成了某种交易，正在寻找她的身体，他想让那个女疯子重生。阶段三的力量，放眼整个j市都是顶尖的存在啊。”
吃药捂着不断流血的肚子：“不用管我，我是医生，这个伤势还死不了。先去救小家伙，找到阶段三的大脑，毁了它。”
把吃药抱出隔间，交给吃青春照顾，高健带上小花、二次变异体，马不停蹄冲向地下。
“这个吃键盘到底是什么来头？看其行事手段具有极强的目的性，头脑过人，果断冷静，怎么想也不会是个普通人。”
吃键盘是从电梯离开的，他有电梯控制室的钥匙，打了个完美的时间差。
高健在楼道中狂奔，以吃键盘的性格，电梯里十有**被做了手脚，放着炸药也说不定。这个人看似嘻嘻哈哈，但真狠下心来，完全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那么小的孩子也要利用，吃键盘，你真是好好给我上了一课啊。”
群尸退避，但从38层跑到地下仍需要一段时间。
……
地下十八层，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小心翼翼的前进。高个有些消瘦，提着一个特质的箱子，其内装着摇晃的液体。他戴着一副厚厚的镜片，谁也看不到那镜片下的眼睛正露出怎样的目光。
“不想死的话就小心点，那箱子里可是我的大脑，有一点损伤，我就钻进你脑袋里把你变成白痴！”矮个子说话还有几分童音，但话语中的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一高一矮正是吃键盘和被阶段三意念支配的小依然。
两人身上涂抹着“吃人藤”的果汁，在地下尸王率领大量丧尸冲出地面围杀高健时，他们偷偷进入了平时被视为禁地的地下十八层。
“我帮你找回身体，你助我打开44层的大门，这个地方我已经受够了，我再也不想和你扯上关系。”吃键盘推了推眼镜，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你慢点，别碰坏了我的大脑。”依然挥动小手，有些抗议：“现在后悔了？当初你被当做食物送进来陪我玩耍，要不是我饶了你一命，你能活到现在？”
“要不是我告诉你仁恒大厦全部的秘密，你早就死了。”
“互利共赢而已。”吃键盘冷漠一笑：“我为你做的也够多了，不断吸引幸存者进入这里，不断挑起争斗。如果不是我，你的**能在最后一战中汲取到足够的血食，突破到阶段三吗？”
“那也是你想利用我打开44层的门，如果没有门里面h病毒的未变异原始基因结构，你永远都别想逃出这栋大楼！”依然笑有些妩媚和可怕：“对了，你就不怕帮我夺回身体以后，我翻脸不认人，反而吞了你？”
吃键盘皱起了眉头，停下脚步。
“好了好了，骗你的。”依然邪魅一笑：“小猫、小狗养的时间长了也会有感情，你陪了我这么长时间，我一定会帮你完成心愿的。”
厚厚的眼镜片遮挡了小半张脸，看不清吃键盘此时的表情，片刻后，他重新迈步，冷冷的说了一句：“记住了，你我之间没有感情，只有交易。”
两人继续向前，此后无论依然再说什么，吃键盘都没有回话。
等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18层深处，一个身穿纯黑色战斗服的年轻人出现在18层入口，他戴着一副没有镜片的眼镜，从残缺的镜框可以看到，他的一只眼白眸黑瞳，另一只暴戾猩红。
白皙到没有血色的手指伸到嘴角，还未变异完整的犬牙轻轻咬下，那人一脸陶醉的吸食着自己的血液。
“他们两个走的好慢啊，我都快压制不住自己吃人的**了。”
67.第67章 混乱的开端
吃键盘和依然丝毫没有发觉被人跟踪，两人来到19层入口，在一扇机械大门面前停了下来。
“我的身体就在门后，它在呼唤我。”**和意识完美统一后，这个躲在“依然”脑袋里的女疯子将成为仁恒大厦唯一的阶段三，再无敌手，甚至能霸占北城区，加冕这座城市的女皇。
吃键盘双手也有些颤抖，期待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自由似乎就在门后，唾手可得。
精密复杂的机械大门是电子和机簧构件的相互结合，没有正确的方法，根本不可能打开。
手指在大门上轻触，连续输入三次不同的密码后，大门缓缓开启。
隐藏全部秘密的十九层展现在两人面前。
“你的大脑还有半个小时才能解冻，不要大意。”越接近成功，吃键盘越发的小心，他很怕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一切算计都做了别人的嫁衣：“前段时间大楼里出现了两个变数，一个叫做吃人，是个半人半丧尸的怪胎，他以前是暗鸦组织的成员，不仅对仁恒大厦非常了解，自身实力也十分惊人。另一个叫做高健，好像是一头变异出高等智慧的丧尸，我也说不清楚，但总感觉他比那个吃人还要难缠。”
“放心，我的意识已经突破了阶段二的极限，你所说的变数在我眼中不过是可以轻松按死的蝼蚁。”
见对方不以为然，吃键盘也不会自讨无趣，迈步走进19层。
非自然风干的尸体堆积成一座不小的尸山，尸山顶端放置着一口冷棺。
“你的身体我一直供养在那里，近千条人命的培植足够保持它的活性。”
“干的不错。”依然小小的身体笨拙的爬上尸山，双手趴着棺材边缘，脸贴在上面。“生机很浓郁，它在呼唤着我，吃键盘，开馆！”
推开冷棺的盖子，寒气散去，棺材里躺着一位风华正茂的年轻女子。长发散开，压在身下，如同一朵绽开的黑色郁金香，与世隔绝，有些孤独、憔悴。她面容精致，带着深深的倦意，鼻梁尖而秀气，嘴巴小巧。下巴柔和，好像文章最后的神来一笔，让整张脸的轮廓显得协调、美丽。
雪白的脖颈上带着不知是何种材料制成的项圈，远远一看，不仅不会觉得突兀，配上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反而让人产生了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4号试验体，极度危险。”
眼前的女子和阶段三具现出的意识形态完全一样，这就是她的本体。
“大脑解冻还有20多分钟，这么早开棺不怕诈尸吗？”吃键盘望着棺中的美丽女子，实在无法和那个噬人意识的女疯子联系在一起。
“诈尸，我看是你心中有鬼。”依然坐在女子身上，在他闭上眼的瞬间，躺在棺中的女子睁开了眼睛。“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同时操纵两具身体确实有些吃力。”
吃键盘被女疯子的举动吓了一跳，差点将手中的箱子扔在地上。
“你疯了！那小孩子的意识可还在脑海里面，要是被他夺回身体……”
“放心，那小家伙乖巧的很，我都有点不忍心吃他了。”依然闭着眼睛，嘴里发出尖细的笑声，而棺材中的女子则缓缓坐起身来，面无表情，唯有双眼透着兴奋。
“再过一会，我将拿回我失去的一切，暗鸦，准备好迎接我的复仇吧。”扭曲的笑容里是一颗被折磨的有些变态的心，从一定意义上讲吃键盘理解这个疯女人，这也是他选择帮助对方的原因之一。
“大脑解冻，脑细胞活化，我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在恢复。”疯女人的气势不断增强，意念笼罩的地方无限扩张。
辐射而出的意识突然反射回一条异常信息，这屋里还有其他人形生物。
“谁！滚出来！”
大脑解冻的紧要关头决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女疯子厉声高喊。
“呵呵，我还以为你们会一直忽视我呢？”吃人提着一把不长不短、用来杀人却正合适不过的刀走出进19层。
一只眼睛泛着淡淡红光，另一只眼睛平静如古井。
“我来这里是想要问你借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你的大脑，还有你的肉身。”
“口气不小啊。”女疯子怒极而笑，本体直接走出了冷棺，这具**可是货真价实的阶段三。
“他就是我所说的半人半丧尸的怪胎，以前是暗鸦组织的成员。”吃键盘对着女疯子耳语。
“那更好了，凡是跟暗鸦组织扯上关系的人都该死！”手指在冷棺边缘按出浅浅的指印，莲足轻点，身体像一阵风刮过干枯的尸堆。
吃人不慌不忙，反手握刀，虎口朝上，刀尖朝下。若论用刀，他是一等一的高手。
女疯子悄然逼近，速度如风驰电掣，双手空无一物却要主动进攻，阶段三的强势已经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
所幸她的意识还没有和**完美融合，动作僵硬，行动起来好像早年电视里的僵尸。
“阶段三？”吃人等到女疯子靠近才抬起手：“不过如此嘛。”
刀尖一震，完全捕捉不到他的动作，下一刻，刀锋已经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斩出，再低头，喉咙中有些血腥，脖子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条浅浅的伤口。
“皮肤的防御力很不错呀。”吃人嘴上讥讽，心里却是“咯噔”跳了一下，全力出手，居然只是刚刚破防，阶段三的**防御力居然这么离谱。
“是你的刀太钝了。”吃人出刀的手法让女疯子感到惊讶，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阶段三的**强度不是只靠技法就可以弥补的。
虽然意识没有完美融合，基因能力无法使用，可女疯子一点都不着急：“能伤到我，你应该可以满足的去死了。”
强横的意识构筑成一座脑域的囚笼，吃人惊恐的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这具陪伴自己20多年的**居然背叛了他。
“我是以意念突破阶段三的，**只是附带，意识才是我的底牌！”女疯子张狂的大笑，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就算有只小虫子搅局，那也只是为她的崛起助兴。
“半人半丧尸真是一种奇特的存在，如果是其他时候，我一定会把你变成我的玩具。”美目流转光芒，变得冰冷，女疯子仿佛喜怒无常的女王，伸出手臂掐住了吃人的脖子。
“但现在不行，我没有玩的心情，所以，你可以安心的去死了。”
手指发力，吃人的脖子好像被咬住的塑料吸管，血脉崩裂，血从七窍流出，眼看就要被拧断。
“嘭！”虚掩的机械大门被暴力踹开，一头双眼猩红的丧尸喘着粗气站在了门口。
68.第68章 暴君的威严（上）
高健踹门而入，一眼就看到吃人被一个清秀美女掐着脖子举在半空。然后就看到尸堆之上，吃键盘提着箱子，旁边是紧闭双眼的小依然。
“吃键盘，我们又见面了！”
隔着十几米远，吃键盘都能感到高健身上的杀气，他缩了缩脖子，躲在依然背后。
“我会让你也体验一下骨骼碎裂、人格崩坏的痛苦。”高健完全无视还纠缠在一起的吃人和女疯子，眼中杀意涌动，直奔吃键盘而来。
“这又是哪冒出来的家伙？”女疯子来不及掐死吃人，回身阻挡高健。她唯一的弱点就是吃键盘手中的大脑，大脑倘若受损，意识减弱，别说操控身体，能不能存在还是两说。
清秀的美女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高健的第一反应就是挥起拳头，砸向那张精致的脸。开玩笑，能一只手制服吃人的怪物怎么可能是普通的女人。
铁拳挥到一半便被五根葱白修长的手指攥在掌心，那手指很漂亮，手也不大，但偏偏就是这样娇弱的手掌接下了高健的全力一击。
五指收拢，高健的大手被攥的嘎吱作响，骨骼错位。
“我刚升的阶段二，出门就被一女的虐，这丫头是未来战士吗？”高健一时间竟然抽不回被抓住的手指，对方的力量竟然比他还高一个级别。
“她就是仁恒大厦的阶段三，整座大楼其实都是为她一个人而修的。”吃人双手扭正脖子，他已经具备了丧尸强大的生命力，血管崩断还不足以致命：“现在的局势很清楚，只有你我联手才能杀了这疯子，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只要她的大脑！”
朝着吃人一吼，高健算是答应了，反正他来此只是为了救依然。
提着刀，吃人踩着自己独特的步伐，那种似慢实快、飘忽不定的走位比之以前有了更大的进步。
女疯子稍不注意，他已经接近吃键盘，一刀劈下，正向着那特制的手提箱。
“想走？没那么容易？”高健知道女疯子要抽身保护大脑，双臂反缠，好像两条铁链不让她离开。
女疯子一时半会无法挣脱高健，突然眼睛一闭，阴风乍起，她的意识又回到了小依然的身体。
“你们两只臭虫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依然咬牙切齿，意识形成壁垒好像无形大手托着吃人的刀锋。女疯子有了前车之鉴，意识的十分之九回到依然脑中，剩下十分之一仍留在本体内简单的操控着身体。
手指被女疯子抓的变形，高健一声不吭，现在的本体就好像一个机器人，虽然拥有阶段三的力量和速度，但却不懂得如何利用。
一根骨刺悄无声息的从手肘伸出，高健露出了女疯子怎么都看不懂的笑容。
“跟我打架的时候最好专心一点，要不，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力量爆发，高健牵动女疯子撞向一边，在对方失去平衡的刹那，抬起手肘刺向她的脖颈。
尖锐的骨刺穿透光洁的皮肤，血珠凝在表面，在她皮肤之下好像又一层特殊的软组织在保护着内脏，骨刺遇到了极大的阻力。
“阶段三特有的防御手段吗？”就像阶段二部分生物进化出外骨骼一样，阶段三的生物在防御方面有了进一步的提升。
骨刺受阻，高健并没有放弃，他嘶吼一声，只见背后鲜血流淌，数根狰狞的骨刺慢慢伸长交织在一起，好像一双布满尖刺的巨大羽翼。
女疯子站在正中，骨翼合上，就像绝望残忍的囚笼将她禁锢其中。
骨刺虽不能把她重创，但别忘了高健还有恐怖的e级宿主病毒，被划伤的皮肤开始溃烂，病毒入侵体内的感觉并不好受。
本体被感染，女疯子的主意识也被牵连，那种身体慢慢坠入深渊的感觉让她惊声尖叫。
意识威能爆发，好像一股风暴肆虐19层。
“你们苦苦相逼，那我就拼上掉落阶段二的风险陪你们好好玩一玩。”灯光照向依然，他的头顶出现了一道穿着病号服的女子身影。
很虚幻，就像海市蜃楼一般。
“今天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阶段三的真正实力，这种力量，是你们这些蝼蚁永远不能理解的！”
虚幻的身影开始歌唱，共鸣的音调响在脑海。翻动记忆，过去的扉页上落下了旁人的笔迹。现实重叠在虚影中，渐渐迷离。
窗外大雨磅礴，失去玻璃的窗户在空中无力呻吟，好熟悉的场景。
高健的脑袋有些昏沉，周围是破烂的桌椅，这是一个废弃的教室。
“你会吃掉我吗？”
仰起头，高健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女人，面容模糊。
“我……”他欲言又止了，“我在干什么……”
灯罩突然碎在了地上，走廊上响起了丧尸的咆哮。
“高健，快来救我！”声音凄美动听，高健侧目，教室里不知何时涌入了一群丧尸。
高健愣愣的看着那女人，这一刻的他只记得自己是一头丧尸，一头弱小、走路摇晃，并且饥饿到恨不得吃掉自己的丧尸。
“救我，高健，末世里我已经一无所有了。”那女人声音犹如天籁，但高健此时只闻到了她身上的肉香。
“好饿啊……”
走在尸群最前面，他布满血丝的眼球止不住的转动，模样有些吓人。
站在那女人面前，她的面貌仍旧一片模糊，看不清楚但有一种久违的熟悉。
“高健，保护我。”木然的点着头，腹中饥饿却驱使他张开了嘴，犬牙携带致命的病毒咬向那张苍白的脸。
脑海中突然震动了一下，高健停在那张脸前，他仔细端详着，大脑好像被针扎了一般，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阻止他回忆。
“不对，这个人对我很重要，我不可能忘记，更不可能去伤害她。我说过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宁愿先吃掉自己！”
脑中终于变得清明，这句话呐喊而出，化作震耳的尸吼。
“盛宴尸王，等级压制！”
声浪直冲云端，整座城市都响起了尸群的咆哮，熟悉的教室如同玻璃般破碎，那站在高健面前的女人面容慢慢变得清晰。
“叶冰，我怎么可能忘了你呢？”
69.第69章 暴君的威严（下）
击碎虚幻的牢笼，挣开记忆的枷锁，高健骨翼张开，一声尸吼沸腾了整座仁恒大厦。
“自以为是的家伙，一个不完整的阶段三也敢翻动我的记忆？”眼眸充斥血色，骨刺还在不断的生长，高健如同站在白骨王座上轻蔑的俯视着阶段三。
“我的基因能力被破解了？”女疯子满脸的不可思议，她并不知道高健已经觉醒了脑力，并且是以主宰级最高进化突破到阶段二的，脑力和**完美统一，主意识饱经磨炼，更有族群的意志为后盾，这般雄厚的资本是她做梦也想象不到的。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我的回忆只属于我，任何敢于翻动篡改它的人，必将承受我的怒火。”骨刺交错，占据了小半个房间，高健犬牙微露，这是他进化到阶段二的第一战，他要用阶段三的灵魂来祭奠自己这一路走来的伤痛。
基因能力被破解，深陷幻境的吃人侥幸逃得一命，他看向高健的眼中多了几分忌惮，至少在意志方面，他远不如高健。
悄悄隐去身形，刀藏在背后，吃人杀意锁定女疯子的本体：“你来解决她的意识，我帮你拖住她的身体。”
“决定好怎么死了吗？”高健每迈出一步，女疯子的意识就暗淡一分，空气中一股暴虐的气息慢慢觉醒。高健虽然平时不显山露水，但他的每一次突破都是拿命搏来的，都是踩着敌人的尸骸，靠残忍的吞噬、掠夺一点点积累下来的。
不知不觉一路走来，他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身上除了道道伤疤外，还有挥之不去的血腥。他虽然拥有着人类的灵魂，但本性仍是贪食、暴躁、嗜血、疯狂的尸王！
脸上浮现有些难看的笑容，高健的这一标志性动作已被好多人知道，无论是活人还是死人，一旦看见这仿佛死神般的微笑，那就赶紧逃吧。
这头丧尸只有在结束别人的生命时，才会挂起淡淡的，好似漫不经心的笑容。
女疯子惊讶于高健的气势，这头丧尸搅乱了整个计划：“**被病毒入侵，大脑还在解冻。可恶，现在我只能发挥出一半的实力，要和它硬拼怕是占不到好处。”
女疯子朝吃键盘比了个手势，悬在空中的意识突然钻回依然大脑，另一边，本体拼着被吃人多砍几刀将其逼退。
“不好，她想逃跑！”吃人惊呼。
而这时疯女人的本体已经抓起依然和吃键盘夺门而去，阶段三的速度，高健和吃人只能望尘莫及。
“如果让她跑了，那可是后患无穷。”吃人看向高健，要是被完整形态的阶段三盯上，恐怕只有离开这座城市了。
“她跑不掉的。”骨刺慢慢收回身体，高健的目光好像穿透了楼层，看向远方：“我的尸群已经集结好了。”
女疯子操纵本体一路狂奔，楼层中渐渐出现了丧尸的身影，起初只是有些碍眼，她还能在缝隙中穿插。但丧尸数量越来越多，为了避免依然和吃键盘被咬，她只好用自己的身体将其撞开。
普通丧尸仅能咬伤她的皮肤表面，可水滴石穿，伤口聚少成多，病毒渐渐渗透免疫系统的防御。
她开始感到头晕，对一个靠意念突破阶段三的试验体来说，头脑晕沉已经是一件破天荒的大事了。
“必须要加快速度，否则，这具阶段三的**很可能会病变。”她之前小瞧了高健骨刺上的毒素，只以为是稍强的f级病毒，等到其进入身体将免疫系统搅得天翻地覆后，她才惊觉，这竟然是对阶段三同样具有威胁性的——e级宿主病毒。
完美的**被污染，女疯子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丧尸越聚越多，此时除了低头硬冲别无他法。
“这两个怪物把我逼到如此地步，等我大脑解冻，肉身和意识合一。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报此大仇。”女疯子银牙紧咬，看着楼梯上还在增多的尸群，一狠心再次发动了基因能力。
虚幻的病号服女子浮现在依然头顶，相比以前已经少了几分质感，更加透明。
虔诚的合上双手，歌声响起，只具备简单思维，脑力为零的低等丧尸一个个呆立起来，眼中血色散去，剩下一片浑浊。
疯女人的基因能力覆盖范围广、效果强大，这还只是她实力极具下滑只有正常时一半的水平。
吟唱结束，被波及到的丧尸至少也要半个小时才能恢复。
“快走。”两次使用基因能力让她的意识更加虚弱，病毒入侵，**神经带来的反噬也在产生影响。
没有了尸群的阻挡，疯女子很快就来到地下一层，眼前仅剩下一扇门。推开这扇分割地下和地上的安全门，她将摆脱阴影和尸群的威胁，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普普通通的一扇木质门，推开它并不需要多大的力气。
来自地面的光照进地下室，习惯了黑暗的眼睛有些不适应。
拥有阶段三**的女疯子只把门推开了一半，等到视力恢复正常，她已经再无力推开这扇普普通通的木门了。
门外，拥挤着望不到边际的尸群……
谦卑的子民听到了暴君的召唤，诚惶诚恐，面见新王。
尸群堵住了通往地上的唯一通道，疯女人插翅难逃。
她从没有想过自己谋划了那么久的计划会失败，还是输在两个阶段二的怪胎身上。
期盼多年的自由就在不远处，她却不敢推开那扇门。吃键盘拿着她的大脑，如果被感染定然会和她鱼死网破。依然的脑海则是意识停留的驿站，若被感染她将成为无垠之水，终会消散。
她可以带着两人冲出尸群，但想要不被丧尸咬伤几乎是不可能的。
高健和吃人不紧不慢的跟在女疯子身后，他在幻境中使用的基因能力，引起了整栋仁恒大厦所有丧尸的共鸣，阶段二的等级压制，作用范围足有150米。
“你确定不会放跑她？”吃人心中没底，高健却没有回话。
他低头微笑，尸王早已备好了盛宴，只是不知阶段三的血肉能否让他的子民满意。
70.第70章 意识交锋
“怎么不跑了？”高健和吃人不慌不忙左右夹击。
疯女人退无可退，终于拿出了拼命的架势。本体放下依然和吃键盘盯住吃人，意识则锁定高健。
“你们欺人太甚，苦苦相逼难道就不怕我选择和你们同归于尽吗？”
“你尽管一试。”吃人每天保持人类意识的时间快要用完，他心中着急，提刀先和本体战在了一起。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也要和我为敌？”女疯子尽量让自己冷静：“你也想要我的大脑和身体吗？”
高健不理会女疯子这句充满歧义的话语，他也不会向对方解释原因，倘若被她知晓了自己和依然的关系，她恐怕会用依然的生命来威胁自己。
淡淡一声咆哮，就好像普通人无意中的一声咳嗽。
门外的尸群安静了，这份对低等丧尸的压制能力已经超过了死去的地下尸王。
高健走来，女疯子用意念布下了一层层壁垒。
“也不知道这头丧尸到底有怎样的经历？意志坚定如磐石，煞气浓郁，表面平平凡凡，骨子里却是个疯子。”冷汗滑落，维持意念屏障也要花费极大的精力。
高健脚步抬起，再向前好像撞在了一面看不见的墙上。
“意念的屏障。”挥拳猛击，好像击打在棉花上，力道被卸去了大半，仅仅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物理攻击无效吗？”
吃人就是被这种肉眼看不见却真实存在的力量击败的，他的意志还没有转化为力量，在女疯子看来，幼稚如孩童。而高健之所以让女疯子惊慌，除了他本身觉醒脑力外，他还代表了族群的意志、尸王的威严。
高健站定，身上多了种多不出的气质。
“我历经生死，从不畏惧，逆流而上，一步步杀出血路，这样的意念你能摧毁吗？”
“我陷入绝境，十死无生，只因为所爱之人，爬出鬼门，喋血新生，这样的信念你能泯灭吗？”
“我灵魂沉沦，跌落深渊，头破血流，撞出曙光的裂缝。”
“我万电加身，筋骨尽断，仍旧对天怒吼，绝不屈服！”
“我众叛亲离，孤立尸群，依然永不放弃，搏杀尸王，终成暴君！”
“这样的意志，你敢阻拦吗？”
高健的气势达到巅峰，嘶吼声中，背后好像出现一片隐隐约约的虚影，看不清样貌，但能感觉到其中酝酿的暴虐、残忍和强横。
“伏尸铺路，白骨筑城，降世暴君，祸乱天下！”
“第三基因能力，尸王盛宴，暴君降世！”
顺着高健手指的方向，他背后的虚影携裹着他的部分意识直接降临在依然的脑海。
混乱、残暴的气息瞬间搅动平静的脑海，记忆掀起惊涛骇浪，冲刷在身上，带着一股眼泪的辛咸。
“这小家伙原来一直这么痛苦啊。”高健还没有能力读懂对方的记忆，只是一种感觉。
看向脑海深处，一位病号服女人也在望着他。
“暗鸦组织倾尽全力耗时两年才创造出的脑域基因能力，居然被一头丧尸这么随意的用了出来。是我被关了太久，外面的世界已是沧海桑田，脑域能力者已经满大街跑了吗？”这一次，女疯子真正感受到了危机，依然的脑海是她唯一可以长时间停留的地方，小孩子心智不全，意志才不会有太激烈的反抗。
如果换一个脑海，比如吃键盘，说不定还会被那个心机男反控制。
“你真要赶尽杀绝？”
“我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意识交锋，要比想象中简单、粗暴的多。就是碰撞，每一次相撞，意识都会变得稀薄、模糊，谁先撑不下去，谁就会被更强者吞掉。
疯女人的本体和吃人打的不可开交，意识和高健死死纠缠，在所有人都被牵制无法腾出手来时。
吃键盘抬起了一直低垂的头，放下手中的箱子，没有丝毫犹豫朝地下室跑去，他知道一条通往外界的暗道。这个男人眼光毒辣，看准了时机，就这样大摇大摆的逃走了。
“没有疫苗，你离开仁恒大厦就是在找死！”疯女人意识模糊，吃键盘的背叛更是让她绝望。
“别再挣扎了，你没有机会的。”高健同样脸色发白，暴君意识暗淡了不少。
疯女人针锋相对：“意识冲撞的滋味不好受吧，吞了你的意识我看还有谁能拦我！”
“你也不怕撑死。”每一次碰撞都是全力以赴，不赌上信念，很可能会被对方撞散。
脑海又起狂澜，依然的记忆翻滚在眼前。
“对了，依然呢？”高健疑惑：“依然的意识怎么不见了，莫非？”
大脑一览无余，意识应该藏在脑海深处。高健突然停止对拼，一头扎入脑海。
纷乱的记忆充斥着不安，痛苦好像无数倍的放大，高健已经发现了问题，这翻滚的记忆里竟然少了一个人，那是对小依然来说最重要的人，她就是依然世界的太阳，给了他全部的温暖。
“依然的妈妈呢？”
游到海底，高健看到了依然，他小手抱着膝盖，也不哭，也不闹，安静的好像一尊石像。
“依然？”
高健尝试着呼喊，那孩子却没有任何反应。
“不要痴心妄想了，失去了最重要的人，这孩子的世界里就剩下绝望，他自己封存了内心，怨不得别人。”疯女人撞向高健的背后，匆忙招架，高健吃了个暗亏。
“依然，醒醒啊！”高健竭力想要唤醒依然，几次对拼都处于下风，暴君意识随风飘摇，有些不稳定了。
“依然，我带你去找妈妈，我答应过你的！”
“白费力气，他已经被抛弃了，他想要的永远也找不回来了。”疯女人终于含笑，意识对冲她占据了上峰，意念凝聚，她要在下一次碰撞中分出胜负。
“依然，想起来吧，你的妈妈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妈，就算病变依旧爱着你。你就是她的世界，她怎么会放弃你。相信她，也相信你自己。”
“真是幼稚，也对，他这么小的年龄还不懂得什么叫做背叛。”疯女人张狂大笑，意识凝聚，好像一把尖刀朝着高健冲来：“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事情都是虚假的，所有幸福的人都该死！”
意识冲来，目标竟是小依然：“说的那么热切，那么真诚，我看你是救还不是不救！”
情急之下，高健伸开臂膀，紧紧抱住依然：“小家伙，想想你姓什么，你就是那个女人在这世界上的全部啊！”
后背袒露，疯女人的意志如刀般就要将其穿透。
71.第71章 她
“妈妈。”
呢喃出声好像睡梦中的低语，小家伙抓住高建的手臂：“不要走。”
眼睛还没有睁开，眼泪却流了出来，是不是遗失了心爱的礼物，让你伤心的找不到回家的路。
高建后背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疼痛，意识被刺穿，灵魂咬着牙没有出声。
“为什么要救他？”
后背被剖了个大口子，女疯子的意识停在高健身体之内，没有继续刺入。
“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要救他！你是丧尸，你是吃人的丧尸啊！”女疯子意识凝聚成刀，不断的刺入高健的后背。
意念无血，受伤的是灵魂。
“虚伪！垃圾！恶心的我无法忍受！丧尸就该吃人啊！面无表情见人就吃，你看，这是多么甘甜的血肉！”女疯子真的疯了，一边折磨着高健的意识，一边在脑海中大呼小叫。
高健低着头，意识如薄纱，他只能尽最后的力量保护这个可爱、可怜的小家伙。
后背伤痕累累，一部分涣散的意识消失在脑海，高健摸了摸小家伙的头：“你妈妈说的不错，你睡着的样子确实像一条懒懒的小猫。”
他已经无力再撑下去，意识被重创，能停留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真是不堪入目，让人作呕。你以为你是英雄吗？你就是一头丧尸，你付出再多，任你真心实意，最后只会换来无情的背叛。”女疯子不知道到底经历过什么，她意识强大，偏执到了扭曲畸形的地步，也正是这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恨意成为了她力量的源泉。
“做作，对，你一定是在演戏。这个肮脏的世界我早已看透，你们每个人都在骗我，说好的幸福只是一个圈套，迈出一步就会掉进无底的深渊！你们这些简单的把戏休想蒙骗我，这世上只有谎言、阴谋和绝望！”
“所有的美好都是为了掩藏光鲜之下的丑陋，我这就来揭穿你，我要挑起你的尸体，看一看你变异的心脏是不是血红，我要拷问你的灵魂，我要让你自己知道自己的自私和丑恶！”
意识凝聚，女疯子化为刀锋的意识斩向高健的脖子：“当你灵魂破散的时候，你一定会后悔，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才是末世！”
高健能感受到身后急速而来的庞大意念，凉意袭上全身，稀薄的意识勉强聚拢挡住小家伙：“柳依依，你在我危难时救我一命，现在我豁上自己的命护依然安全。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小家伙，但我尽力了。”
意识附在依然身上，久违的温暖好像母亲的怀抱，小家伙闭上的眼皮眨了一眨。
女疯子凌厉的意识直刺而来，脑海并不平静，当如刀般的意识穿透高健刺在依然身上时。
小家伙的脑海掀起了一场风暴，大浪翻滚，记忆轰鸣，一个突然出现的巨大漩涡搅动起整个大脑。
突然的风云变幻、电闪雷鸣，让女疯子停手，她看向还在扩大的漩涡，那里好像站着一个女人。
淡黄色长裙简单、朴素，脸线柔和，淡雅文静，无边的风暴在她身边好像三月的春风，拂过裙角，萦绕淡淡的思念。
脑域变异丧尸！
与此同时，在到处都是高等变异体的j市中心，脑域变异丧尸闭紧双眼，面朝仁恒大厦所在的方向静静伫立。血气弥漫，她的玉足还踩在一头体型至少是她十倍的超巨型变异丧尸头顶，而那个大家伙则毫无反抗的意思，乖乖臣服在女王的脚下。
“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模样倒是有些熟悉，我好像在这小家伙的记忆里见过你。对了，你就是那个抛弃了自己孩子的母亲吧！真是可悲！”
风暴还在扩大，站在风暴中心的脑域变异丧尸没有多说一句废话，她带着浓浓的杀意，如流星般撞向女疯子。
两个女人战在了一起，毫不留手，战斗一上来就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意念的碰撞要比高健之前的交锋还要激烈，阵阵气浪搅动脑海，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依然慢慢醒来，他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和女疯子交战的熟悉人影。
那一刻，小家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说不出话，张着嘴，眼泪如断线的珍珠。
我不知道哽咽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看到就算在这个时候，这个倔强的小家伙还强迫自己不要哭出声，他很想把眼泪咽回去，他努力擦着眼睛，但表情却越发的失控，他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让泪水流满稚嫩的脸颊。
高健散开意识，有些心疼的抱住依然，原来灵魂也会哭泣啊。
此时的脑域变异丧尸颠覆了以往的形象，她暴怒、凶悍，每一次对拼都带着必杀的念头，更让高健没有想到的是，女疯子的意识居然被她压制，完全处于下风。
“这些时日，在脑域变异丧尸身上发生了什么，她的进化速度似乎比我还要快。”
几次冲撞女疯子意识变得透明，她大脑没有解冻，实力本来只有正常水平的一半，还要分出一部分来操控**、抵抗病毒入侵。接连和高健对拼，已经有些力不从心，现在又和全盛时期带着满腔怒火的脑于变异丧尸对战，所以完全不是对手。
她又有了逃跑的想法，而此时一直关注战况的高健怎会再让她逃掉。
意识凝聚如一把刀锋，这一招他还是从女疯子身上学到的。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高健蓄势待发，等到女疯子终于不敌脑域变异丧尸被远远撞飞后，他如离弦旳箭，意识狠狠穿进女疯子的脑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是人若只为自己，不仅天要诛你，地要灭你，众人也会离开你。”
脑域变异丧尸发动了最后一次冲撞，无匹的意念彻底碾碎了女疯子的意识，暗鸦组织耗费多年时间创造出的阶段三就这样泯灭在了一个孩子的脑海里。
脑海中的风暴还没有平息，随着漩涡不断增大，连带着依然的记忆也被搅乱，脑域变异丧尸并不能在此地久留的。
收集起阶段三意识消散后漂浮在空中的意识能量，脑域变异丧尸将它们全部送入高健的意识，把这些能量吞噬，高健的脑力将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你……”
温柔的朝高健点了点头，脑域变异丧尸看向依然，看向了自己的孩子。
72.第72章 仁恒大厦最后的秘密
“宝宝，我没有给你和其他小朋友一样的童年，你不会怪我吧？”
“对不起，一直没能好好照顾你。”
“我不是个称职的母亲，我是天底下最糟糕的妈妈。”
……
脑域变异丧尸站在风暴中心，隔着纷乱的记忆，看着自己的孩子。
依然倔强的站着，拼命擦着眼泪：“妈妈，我会坚强的，我会努力的，你不用担心。”
露着微笑，咽着泪水，小家伙虚弱的意识顶着风暴向脑域变异丧尸走去。
漩涡还在变大，越来越多的回忆被卷入其中，脑域变异丧尸看着自己在风暴中遍体鳞伤的孩子。
抬起的双手，慢慢放下，身影渐渐淡去。
漩涡威力减弱，她终究一句话没有说，就这样离去。
风暴停止了，飞舞的记忆如冬雪静落。
依然伸向妈妈的手悬停在半空。
小家伙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滑落，哭出了声。
高健将他抱在怀里，意识包裹，紧紧抱着。
“我其实只想妈妈不要担心我，每天吃的多一点，穿的好一点，我其实也在担心妈妈……”
远在j市中心，重新睁开双眼的脑域变异丧尸眼中透着无尽的自责和愧疚，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肉中。
意识回归本体，高健收敛全部骨刺将熟睡的小家伙抱了起来，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于小家伙来说有些太过沉重了。
四下张望，吃人早已不见了踪迹，连带消失的还有女疯子的**和大脑。
女疯子被击杀的瞬间，本体失去控制，吃人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将她的**和大脑掳走的。这个家伙自以为占了多大的便宜，其实最精华的阶段三等级的意识能量正沉浮在高健的脑海里，一旦全部吸收，高健的脑力将迎来一次不小的突破。
驱散了门外的尸群，高健没忘记吃贱开玩笑时说过的话，在十八层有一套人工外骨骼可以模拟发声。可惜，他找遍了十八层也没找到，应该是在过去的战斗中损坏了吧。
走在回去的路上，现在不用刻意驱使，周围丧尸见到他就躲得远远的，暴君之威也是让一向“亲民”的高健有些哭笑不得。
回到38层，吃药的伤势已经稳住，看到小依然无碍，他松了一口气：“tmd，老子刚收的徒弟你就敢拐走，吃键盘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要不我非把你做成标本，虐你一万年！”
听到吃药中气十足的吼叫就知道他还死不了，高健坐在一边开始消化女疯子的意念能量。
“小家伙打起精神啊！你不是要跟我学医吗？来来来，今天我就将我的毕生所学教给你，外科医生讲究的是眼准、心平、手稳，怎么能同时有效的锻炼这三者呢？根据我多年来的总结，最好的办法就是**解剖。”吃药在一旁喋喋不休，高健虽然知道他是看小依然情绪不高，想要鼓励依然，可再怎么说让一个小家伙去学**解剖也有点过分了。
“对了，现在也没有好的丧尸尸体供你练习，不如这样吧。”吃药从旁边拿出一个盛放食物的盒子：“你就把它想象成丧尸的脑袋，要是不够具体的话，你就看一看你高健叔叔。对，假设这是你高健叔叔的脑袋，丧尸的左右脑是不同的，所以下刀切的时候……”
听到吃药的启蒙教育，高健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被女疯子的意志能量冲击的走火入魔：“行，教育的很形象啊。”
女疯子的意识能量品质达到阶段三，十分精纯，这也增加了吸收的难度。耗费半个小时，高健才融化了百分之一不到，看来要想全部吸收还需要一个机缘。
众人所中的神经性毒素效果渐渐减弱，体质比较好的吃枪子已经可以自由行走。
“高健，现在你是这栋大楼的最强者，有件事应该跟你商量一下。”吃贱是暗鸦唯一的幸存者，现在只有他知道这栋大楼隐藏最深的秘密：“这栋大楼里弥漫着h病毒，以及h病毒的变异病毒。所有踏入这栋大楼的人，只要呼吸过这楼里的空气，就不要想再出去。因为在外面，普通病毒和h病毒接触，会使h病毒的病变速度加快十倍，这也是仁恒大厦有进无出的原因。”
“想要破解这种病毒，制作出相应的抗体，只有找到放在44层里面的h病毒未变异原始基因结构图。而44层据说只有那个疯女人才可以进去。”
“我们试过很多种方法，那扇门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打开，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去试一下。”
“44层，最顶层吗？”高健点头，其实他也一直想去未知的顶层看看，这栋大楼最后的秘密就藏在那里。
仁恒大厦正门外的一个废弃商店里，吃人舒服的靠着墙，坐在柜台上。
他面前放着疯女人的本体和存放她大脑的特制箱子，“真是幸运，没想到最后渔翁得利的居然是我。阶段三强的离谱，那头智慧丧尸也让人惊讶，不过现在他们应该同归于尽了吧。”
这不大的屋子里还站着一个人，不过吃人似乎并不怎么在乎他。
“吃人，原始基因结构图拿到了吗？”声音有些耳熟，这个人正是吃棺材，从高健手中逃走的他遇到了吃人，为求活命，他将吃键盘真正的计划全盘说出，这才有了最开始吃人跟踪吃键盘的一幕。
“原始基因结构图啊？”吃人挑动眉梢，看着吃棺材已经有些轻微病变的脸：“你觉得呢？”
“别开玩笑了，这是我们交易的底限！”吃棺材肥肉乱颤，指着吃人面色狰狞。
吃人倒是不以为然：“别慌啊，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吃棺材忍下怒火，沉声道：“你问，只要是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我叫什么名字？”
“名字？”吃棺材面露异色：“你不是给自己起名叫吃人吗？”
“对啊。”吃人裂开嘴，笑得很开心。
“现在，我有一点饿了。”
血色弥漫，映红了残忍的眼眸。
……
吃键盘从下水道爬出，深吸了口气，将自己身上仅有的两瓶病毒抑制剂放好，最后看了一眼仁恒大厦。
“终于逃出了这个牢笼，可我为什么没有一丝喜悦。”
他望向充满危机和机遇的废墟，身影消失在街头：“我一定会活下去的。”
73.第73章 天堂在左，而我向右（本卷终章）
高健和吃贱站在44层门口，严格来说，这算不上一扇门。
这是一面由特殊合金打造成的金属墙壁，在墙的正中心镶嵌着一块水晶。
“要怎么做才能进去？”
“击碎它。”吃贱抚摸着水晶的边缘：“用意念击碎，裂痕必须是由内向外扩散门才会开。”
“意念可以做到吗？”高健在水晶前犹豫了：“让我试试。”
意念凝聚，高健甚至还做不到简单的意念离体，只有靠基因能力的帮助才行。
空气中多了几分血液的腥味，凶悍、霸道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而出，暴君苏醒了。
“尸王盛宴，暴君降世！”
暴君之威带着高健的意识冲进水晶内部，这是个晶莹透亮、光彩夺目的世界。
“如何摧毁它？”意识冲撞并无任何用处，模仿女疯子凝聚成刀锋也无效果，意识的本质虚无缥缈怎么可能击碎实物。
高健使出浑身解数也奈何不了这块水晶，意识退出。
“只有女疯子可以做到，阶段三和阶段二的意识有本质上的不同吗？”高健示意吃贱退后，他再次激发暴君的威严，自我意识在脑海中形成一张大网将女疯子的意识包裹其中：“这一次应该可以。”
“尸王盛宴，暴君降世！”这是今天基因能力的最后一次使用机会，高健决定全力以赴，他的意识夹杂着族群的意志撞入水晶。
纯净的晶体世界折射着末世尘光，高健将女疯子的意识化为刀刃，用自己的意识和族群的意志为动力，碰撞！
肉眼看不出被撞击的地方有任何损伤，只是那片晶体的光芒暗淡了一点。
“有效果！”光线折偏角发生改变，晶体真的被意识触碰到了。阶段三的意识相比阶段二有了本质上的提高，高健能和女疯子对拼，实在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女疯子太弱了，内忧外患，连大脑都没有完全解冻。最终被高健和脑域变异丧尸联手干掉，这才让高健捡了个大便宜。要知道，完全吸收这些精纯意识后，高健将有资格叩响阶段三的大门。
知道女疯子的意识能对实物产生效果，哪怕极其微弱，高健也愿意尝试。他驱动意识，千万次的轰击着水晶。
从清晨到日暮，夕阳透过云层，模糊的光影就要沉入大地。
“嘭！”
水晶终于破碎了。
意识回归，高健目露精光，他并非单纯的碰撞水晶，在撞击的同时他也在打磨自己的意识。一天下来，女疯子的意识被他吸收了百分之十，而他的脑力也上涨到了七。
“这一天收获还是挺大的。”脑力提高，对整个人精气神都有提升。
没过多久，合金墙壁裂开了一条仅供一人侧身通过的裂缝，吃贱早已离开，高健身边也没有个可以询问的人。不过他现在是艺高人胆大，没有多想就走了进去。
通过一条全金属通道，走过了四十四级台阶，推开一扇并没有上锁的门。
夕阳的风带着断肠人在天涯的感伤吹打在脸上，抬头，厚厚的辐射云似乎触手可及，黄昏的天空交织着暗红。远望，整座城市都能看的清楚，远方的地平线还泛着淡淡的好像希望一样朦胧的光芒。
这所谓的44层居然是天台。
“恭喜你，成为了这场游戏的最后赢家。”声音很清淡，很平稳，好像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因为一切都已经了如指掌。
高健走向天台中央，那里站着一个人，是由机械放射出的投影。
“没想到，我们这么早就见面了。”投影中是一个高瘦的年青人。
高健沉默不语，他并不认识投影中的人，但看到对方总感觉很不舒服。
“其实，我们之前通过话，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某个雨夜，在猎人小队吉普里那个沧桑的声音？正式介绍一下，我叫阎冲之，暗鸦驻j市最高负责人。”
“是你。”眼中红光闪耀，高健这一路仓皇逃窜就是因为这个人在幕后操控。
“不要着急，我虽然听不懂你的语言，但能从你的表情、动作分析出你的想法，我们的沟通会很愉快的。”阎冲之在投影那一边按动按钮。
高健面前的地板碎裂，一个合金平台慢慢升起。
如明镜般的台面上只放了三样东西：一瓶无色的药剂，一个放有芯片的卡槽，还有一个项圈。
“这三样东西就是你游戏通关的奖励，第一件奖励物品——阶段二强化药剂，能大副强化阶段二生命的身体素质，如果让阶段一生物使用，则有一定的概率突破屏障达到阶段二；第二件奖励物品——h病毒原始基因结构图，这张芯片里的内容可以让你成为这种未开发病毒的主人，换个说法，这份财富的价值相当于末世之前的一条钻石原矿。第三件奖励物品——由总公司开发研制出的第四代生命体征监测仪，其功能强大，专为阶段三试验体准备。”
阎冲之的声音很有诱惑力，但和暗鸦组织打过交道的高健怎会轻易上当，那个所谓的生命体征监测仪绝对有问题，无论女疯子还是二次变异体，她们脖子上都套了这样一个东西，这个像狗链一样的东西，一旦戴上，恐怕就会永远失去自由。
“想一想，只要戴上，你就会成为我们组织的贵宾。进化需要的药剂、能量，我们应有尽有；食物、住所全都是最高级待遇，至于女人，幸存者里想要什么类型的都可以找到。只要你戴上，你将过上令无数人羡慕的天堂般的生活。”
阎冲之说话时一直观察着高健，但他发现对方的表情僵硬，没有任何变化。
“不为所动吗？”
“其实，你今天已经没有退路。”阎冲之语气有了改变：“天台的每一块地砖下都埋着烈性炸药，我一旦按下第二个按钮，不仅是你，42层以上的全部部分都将被轰上天。”
“我希望你可以慎重选择，天堂还是地狱，就在一念之间。”
高健依旧沉默，他看着阎冲之，将这个人的脸记在了心里，他伸手了。
手指在台面上滑动，牵动着阎冲之的目光。两指捻起卡槽。高健将h病毒原始基因结构图塞进裤子的口袋，然后抓起项圈和药剂，远离入口，向着天台边缘走去。
j市并不是什么大城市，站在44层基本上可以俯视全貌。
这片曾经繁华喧嚣的热土，如今充斥着死寂，就像那快沉入地平线的夕阳。
“原来站的高了，能看到那么远的地方。”
高健站在护栏上，左手拿着项圈，右手伸向远方的城市。
“感伤的时间已经够了，告诉我你的选择。戴上它，你将过上天堂般的生活，再也不用为生存挣扎。如果拒绝，我不会再纵容你成长，死亡是你唯一的归宿。”
“如何选择，我最后问你一次。”
“该怎么选呢？”
高健侧着脸，晚风吹动了他的短发，这一刻这张平凡的脸竟也有几分不同寻常的帅气。
他嘴角上扬，带着好像邻家大男孩的微笑，轻轻抬起左手。
“啪！”
项圈摔在了地上，好像一个清脆的巴掌甩在了阎冲之脸上。
他收回左手，向右转身，看向无边的末世。
“既然天堂在左，那我就向右，我的路由我自己来走！”
站在护栏之上，高健纵身一跃，在轰鸣的爆炸声中，他如同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跳下了仁恒大厦！
74.第74章 高健的决定
艳丽的火花绚烂了夜空，整座城市都能看到爆炸升腾起的尘雾。
高健还在急速坠落，爆炸的冲击波让他后背血肉模糊，强烈的风压撕扯耳膜，刮得脸生疼，大脑充血，视线有些模糊。
“从这角度鸟瞰人间倒是别有一番韵味。”高健调整身体，向着大厦伸出无名指：“血色蛛丝！”
原型蜘蛛吐出几乎无色的丝线，缠绕在41层的窗沿上，借助一瞬间的惯性，高健撞碎玻璃滚入房间。
躺在一地的玻璃渣上，鲜血横流，他却笑的开心。
站在44层的纵身一跃，现在想来还让人心跳加快。
身上被玻璃划出了条条伤口，后背被炸的乌黑一片，可这些伤势高健全然没有放在心上。他走向被自己撞碎的窗户，夜晚快要降临，绝望死寂的城市一点一点被吞没，只留下一个不算清晰的轮廓。
人类、丧尸、变异生物，这片废墟里还有无数挣扎的生命，末世残酷，优胜劣汰，它用最粗暴的方法来测量每一个生命的韧性。
一睁开眼，胸口还喘着气，心脏还扑通扑通的跳动，这就叫活着。
大难不死的高健享受着末世中少有的宁静时光，红眼睛幽幽的望着这孤城，让夜风尽情吹动有些凌乱的头发。
“暗鸦组织最高负责人的容貌我已经记住，我会不断进化，将你们连根拔起。你们施加在我身上的所有伤痛，我都会加倍奉还。等着吧，迟早有一天，我会成为这座城市的新王！”
走下楼去，众人聚集在41层门口，刚才的爆炸惊动了所有人。
等到爆炸的余波渐渐消散，他们才敢上来一探究竟，眼前的一幕惊得他们合不拢嘴。
42层以上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远远张望竟看不到一件完整的东西。
吃贱喉结上下抖动，若非他提前离开，此时估计早被撕成碎片。
“高健呢？”吃青春一声尖叫，冲进了还燃着火的废墟中。
她没跑出几步，在路过一扇房门时，一只有力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一身是伤的高健拦住了她：“危险，回去吧。”
低沉的尸吼，嘶哑、怪异，但吃青春却听出了其中难得的一丝温柔。乖巧的点着头，她想搀扶高健，但却被对方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将储存有h病毒原始基因结构图的芯片交给吃药，高健将自己关在叶冰昏迷的房间里。他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床边，默默看着昏迷中的叶冰，一个晚上，没有说一句话。
……
暗鸦组织，特殊能力非遗传基因实验室。
阎冲之坐在椅子上，眉头皱在一起，他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
“哎呦，我们神一般的领袖居然被一头丧尸打脸了，隔着屏幕我都能感觉到疼。”胖子抽着雪茄在一旁幸灾乐祸。“别想了，从44层跳下去，那丧尸就算是铁打的也受不住啊。”
“所以说和你们这些凡人对话，就是在浪费生命。”
“我草，姓阎的你别不知好歹，老子好心好意安慰你，你还挤兑老子。”胖子伸手掏枪，动作流畅。
阎冲之揉了揉额头，根本无视胖子的举动：“它既然敢跳，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可以生还，我能感觉到它的自信。不能再任由它成长了，这头丧尸如果再不除掉，恐怕会成为心腹大患。它的进化速度超过了我用生物建模模拟的百分之三百，它就像一个无限膨胀的黑洞，幽深，充满了未知。”
“一分钟的时间都不要耽误，尽早杀了它。”阎冲之转身正对胖子的枪口：“是时候出动‘毒狗’了。”
听到毒狗两个字，胖子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你确定？那群疯子……”
“我从不开玩笑的。”阎冲之推开枪口：“另外，我需要你再派一些人去城市周围的幸存者聚集地打探情报。这头丧尸有一个举动很反常，它并不贪财，h病毒也不能攻破它的免疫系统，可它在选择三件奖励物品时，首先拿起了h病毒基因图录。这至少说明了两点：一，他有被感染的人类朋友或亲人，二，那个人对它来说非常重要。”
“我要你在城市外面布局，找到那个人，当做人质。”
15个小时以后。
沉睡许久的叶冰终于醒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旁边的高健。
“我昏迷多久了？”
“两天三夜。”
“你在这守了多久了？”
“就一会。”
“骗子。”
……
刚刚醒来的叶冰还很虚弱，高健拿起手中的纸笔欲言又止。
“叶冰，吃药和徐老都是非常可靠的人，你和他们在一起会很安全。”握着笔的手顿了一顿，“我要走了，有他们在我就可以放心的走了。”
“为什么？”叶冰挣扎起身，手腕上的割伤又渗出血来。
“为什么要走，徐老和他们不是都已经接受你了吗？大家可以生活在一起的。”
高健没有回话，但眼中透着心疼，身体却无动于衷。
人类一旦感染强大的e级宿主病毒，根本没有解救的办法，只能慢慢等待病变。所以，他不敢接近叶冰，哪怕一个极微小的伤口，都是致命的。
“末世这么大，如果你就这样离开，我们可能就再也见不到面了。”经历过清道夫一难，叶冰终于正视起自己的内心：“能不能带上我？”
“跟着我，你会死的。”高健一笔一划，像个刚学会写字的孩子：“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可是……”
合上笔记本，高健在封面上写下最后两个字：“再见。”
轻柔的将本子放在叶冰床边，这就是高健思考一晚上做出的决定。
“现在的我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捍卫拥有的一切，我真的害怕失去，所以这条路我一个人走就足够了。相信我，我会进化到所有生物的巅峰，然后扛起你的世界。”
外面忙碌的吃药已成功破解h病毒原始基因结构，对应抗体制作完成，相信不久后众人的身体就能恢复健康。
高健和徐老等人打过招呼，最后来到吃贱和吃青春面前。
“走吧！走了就永远别再让我看到你，混蛋，你们男人都是混蛋！”这是吃青春和高健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她重重甩上房门，再也没有出来。
“哎，多情总被无情恼，道是无情却有情啊。”吃贱摇头晃脑趴在一边看着高健的笑话。
“别笑了，我们该出发了。”
“好的，再见，我就不送了。”吃贱过了一会才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是说我们？”
“对啊，你和我一起走。这次离开很可能会和暗鸦组织正面对抗，所以我需要一个对暗鸦很了解的人。”
“那为什么会是我？”
“还有其他人选吗？”
“你是不是喜欢我？”
“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放下我啊，你这头出柜的丧尸，我看不起你！”
一手提起吃贱，高健带着小花和二次变异体离开了仁恒大厦。
“一定要活着回来啊，高健。”我追不上你的脚步，只能目送你远去，为你祈福。
第75章 战变异巨蜥
“走开，你这变态、碧池、道德观念扭曲、思想品质败坏的丧尸，不要碰我！”吃贱这一路上已经尝试了不下20次不同的逃跑方式，什么甜言蜜语说服法，大吵大叫注意力转移法，一哭二闹以死相逼法，宽衣解带美色诱惑法，诸如此类数不胜数，防不胜防。
高健在吃贱身上也算是见识到了人类这种生物与生俱来的无限创造力，脑洞大开，根本停不下来。
“你这么吵会引来丧尸和变异生物的。”高健难得耐下性子，反倒吃贱突然变得刚烈了。
“我不看，我不听，我不管，让我回去，你忍心看着我们家吃青春独守空房，天天以泪洗面吗？你不觉得自己太过残忍了吗？我和吃青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本就是天上一对，地下一双的绝配。你一定是在嫉妒，以青春小姐的美貌也就我能配的上。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叫做叶冰的美女，单论气质似乎更好一点，人看着也没那么暴力，尤其是睡着时的模样，这么一想还有点小羞涩呢。”
听到这话，高健再也忍不住了，抓起衣领，将其“请”进了路旁的不可回收垃圾箱。盖上盖子，世界果然清净了一点。
“放我出去，你这个变态、碧池，我要和你决斗，你作为丧尸的尊严和修养呢？我真的生气了，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我再说最后一次，卧槽这里面居然有榴莲！”
小花把垃圾桶抗在肩上，高健是眼不见心为净，顺着大路朝市中心进发。
他从仁恒大厦获得的阶段二强化药剂已经被二次变异体使用，她也不负众望成功突破到阶段二，状态虽然还有点不稳定，但散发出的气息绝对是只有阶段二才能拥有的。
等级提升，除了身体素质提高外，二次变异体也激活了外附骨骼，手指上的可伸缩利爪变得更加锋利。新解锁的基因能力也异常强大：破空，超越限制的速度爆发，击破一切屏障，每个自然日只能使用一次。
此基因能力将二次变异体的杀伤力再次放大，她走的应该是如同末世前刺客流的进化路线，牺牲防御和生命力，换来超乎想象的瞬间破坏力。
前些时日的暴雨已经停止，空中只是偶尔飘过几丝雨花。
越接近城市中心路上遇到的丧尸也就越多，而能在这里存活下来的变异生物也就越强大。
还未踏入“繁华”的市中心，高健就已经遇到了麻烦，托吃贱玩命哭喊折腾的福，一头体长超过四米的变异蜥蜴盯上了他们。
起初这家伙趴在楼房墙壁上，颜色和大楼几乎一样，高健从它身边走过去甚至都没有发现头顶的这个大家伙。而动物先天灵敏的感知也在警告变异蜥蜴，眼前的人并不好惹，所以它压根不准备动手。
可就在小花经过时，其肩膀上的垃圾桶里突然飞出去一个榴莲。
“卧槽，终于弄出去了，高健，你有本事放我下来，我们像男人一样打一场！”
说来也巧，吃贱扔出去的榴莲正好砸在了变异蜥蜴的尖刺上，那陈年的酸臭就这样挂在了变异蜥蜴脸部偏上的位置。
这对巨蜥来说无疑是一场嗅觉地狱。
有力细长的尾巴不仅可以用来保持身体平衡，关键时刻还可以用来发动出其不意的袭击。
长着倒刺的尾巴卷起垃圾桶扔在了二楼的阳台上，感觉肩上轻了一些的小花有点困惑，它左顾右盼试图找到对消失的东西。
垃圾桶摔在阳台的地面上，里面的吃贱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而后盖子打开了。
“高健，今天这事儿没完，你居然敢把英俊完美的我放进垃圾桶里，你这简直就是对造物主的不敬，是亵渎！”吃贱压抑了一天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咆哮而出。
模样英俊、学识渊博、智商足以碾压大多数人的吃贱，已经在脑子里针对高健可能产生的反应计划了十几条对策，虽然**上打不过对方，但一定要让他在精神上受到应有的折磨！
“怎么不说话了？为什么不说话了？哑口无言了？理屈词穷了？我告诉你，你现在就算承认错误也已经晚了！”吃贱愤怒的甩掉挡住视线的香蕉皮、塑料袋。
他怒发冲冠，今天誓要让高健体会一下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感觉。
“你给我听好了……”
吃贱视线恢复，出现的画面和想象中不太一样，没有高健低头认错的窘态，反而有一条恐龙顶着一个榴莲正好奇的吐着舌头。
“等等，一定是打开的方式不对……我进修过it行业的。”吃贱拿起塑料袋重新套在了头上，然后取下来。
四目相对，竟别有一番韵味。
“哈哈，我想我可能是穿越了……”
“穿你大爷！给我闪开，血色蛛丝！”高健听到身后的响动，一回头吓了个半死，吃贱竟然坐在阳台上跟一头体型超过四米的变异巨蜥聊起了感情。
蛛丝缠绕，高健抓起扶手“蹭蹭”就上到了二楼，横拦在吃贱和巨蜥中间。
“我说，你是怎么跑上来的。”高健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为了从垃圾桶里出来也不用这么拼命吧！”
一手拿着塑料袋，吃贱还没有反应过来，愣了片刻突然很认真的说道：“我靠，这个袋子……很神奇啊。”
挥手将他推到一边，吃贱刚才坐着的地方已经被巨蜥一尾巴抽出了条条裂缝。
“这个力道应该已经达到了阶段二吧。”高健不敢大意，躲过巨蜥的进攻，先是抱起吃贱从二楼爬下。
一看战斗打响，刚刚进化到阶段二的二次变异体赶来助阵，利爪挥动，身姿如风般轻盈。
它虽然刚进入阶段二没多久，但身体二次变异，加上基因能力强大，倒是和变异巨蜥打的不相上下。
将吃贱放在地上，高健转身加入战团。阳台上空间不大，他并不好施展全部实力，而变异巨蜥则能在墙壁上攀爬，着实有些不好对付。
此时地上只剩下刚被救下来的吃贱和不擅长范围战斗的小花。
没有高健压制，小花看着吃贱，慢慢流出了口水，这是一道多么精致的餐点啊。
看到小花毫不掩饰的进食**，还有些蒙圈的吃贱非常友好的冲他招了招手：“小花，我有一个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