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章 兵陷险地
在刘俊义众兄弟给孙坚送行的同时,董卓也在洛阳擂鼓聚将。
堂中董卓居中而坐,旁边站着智囊李儒,两厢站立着十余员将领,左手为首一人身长九尺,猿臂蜂腰,面容粗狂却又不失俊朗,正是刘俊义提到的无双战将---吕布吕奉先。
吕布下首一人也是威猛异常,黑面钢髯,乃是董卓帐下偏将军华雄,其他庞德、徐荣、樊稠等将两下肃立,各个精神奕奕。
“那竖子曹孟德刺杀某家不成,跑回陈留竟然假冒天子名义发诏,聚齐了十几路诸侯二十万大军想打入洛阳,活捉某家,今日特地召集各位将军,共商破敌之策。”董卓大声道。
董卓话声未落,那吕布已经闪身而出,跪与堂下。
“相父,布得相父厚恩还未能相报,休说关外十几路诸侯,二十万大军,布实视之如草芥。请得铁骑三万,儿必为相父大破之,当斩那十八路诸侯首级而回,悬于东门。”吕布掷地有声。
“哈哈哈哈,壮哉斯言,奉先我儿英勇无敌,吾有奉先,何惧关外那些乌合之众。”董卓拈须微笑,极为得意。
“那某家便与你步军两万、铁骑三万马上兵发……”
董卓话正说到说到一半,那华雄也是越众而出。
“丞相,杀鸡焉用牛刀,此事不劳温侯亲往,末将请兵三万,誓将关外诸侯杀个干净。”说话间也是自有一股威势。
“好,华将军忠勇可嘉,如此我加封你为都督,与你精兵五万先至汜水关,我儿可带兵固守虎牢,观华将军破敌,以为后援。”
“诺、诺。“吕布华雄皆是躬身领命。
“丞相,末将愿往助华都督一臂之力!”董卓一眼看去,正是庞德。随着他这么一说,樊稠徐荣皆上前请命。
“诸将杀敌心切,实令我敬佩,好,三位便随同华将军前去建功。”见部下将领一个个积极求战,董卓是心内欢喜。
华雄接令后正待出账点兵,却被李儒叫住,董卓军中将领皆知李儒多智,华雄立刻停下脚步,恭声说道:
“李先生还有何计较,雄洗耳恭听。”
“那关外诸侯联军欲取洛阳,必先取汜水、虎牢二关,今华将军前去汜水迎敌,不知如何战之?”李儒缓缓问道。
“雄今日便快马奔泗水,到后加固城防,以逸待劳,待联军至,趁其疲累,便以铁骑袭之,则敌军必乱,然后我可安守城关。他数十万大军,一旦粮草接应不上,时久必退,到那时雄再纵兵击之,可操胜算。”华雄侃侃而谈,却也是深知韬略。
“呵呵,华将军果然是大将之才,不过那袁绍曹操等辈也非易于,将军想趁虚而入却未必容易,以儒看来,联军进击,必有先锋开路。距汜水关四十里有一北曲谷,谷内却是地势开阔,极利骑兵冲锋,华将军到汜水后可留徐荣将军守关,然后至谷内埋伏。我想那先锋也应是能征惯战之将,此埋伏只是要让他行伍混乱一时,将军再以铁骑冲之,必可全胜,如此便可挫动联军锐气,到时候将军再据险而守,等他粮尽退时丞相与温侯并率大军击之,可一举成擒。”
“李先生妙计,如此雄立刻星夜赶往汜水关,依先生计策行事。”
“华将军。”董卓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叫住了华雄。
“奉先,子威,当年那曹孟德也曾同某家一起讨伐黄巾,那里倒是有几个人物,若是你们见了,不可轻敌。”
“请相父(丞相)训示。”二人同声道,只是吕布虽是这么说,可脸上却是带着不屑,他可是不把天下英雄看在眼内的。
“有一人人称江东猛虎,孙坚孙文台,极有勇略,善于治军,不可不防。另有一人乃是昔日西园八校尉之一,先帝呼之为侄,现为长沙郡守的刘俊义,与他三个结义兄弟并称襄阳四英,当年大破张梁便是他兄弟为之,其中许仲康、典公毅、赵子龙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吾当年亲见,诚为我儿劲敌,若是遇上,还需慎重。”
董卓这么一说,吕布华雄没见过四人倒还好,庞德、樊稠等人却都是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尤其郭汜听到典韦名字便是咬牙切齿,典韦当年那一脚可不轻。
二人闻言都是诺诺而退,各自点兵就杀出洛阳。
本来李儒算计虽精,但从时间上来说华雄是无法赶在孙坚前面到达北曲谷的。偏是袁术怕孙坚占了头功,粮草是找尽借口一拖再拖,严重影响了孙坚部的行军速度,正是这点差异,当华雄抵达汜水,留下徐荣守城后便直奔北曲谷安排好之时,孙坚离北曲谷尚有数十里。
单说孙坚引兵取汜水却被袁术百般阻挠,军粮总是拖拖拉拉,好不容易昨天到了一批粮草,目下汜水关已然在望,他立功心切,当下催动全军,全速赶路,至于袁术,待己取关立功之后回去自然和他计较。
行不多时,已经进入了北曲谷中,孙坚骑黄骠马行于列首,详看地形之后回头对众将说道:
“前面出了谷便是汜水关了,我等还要加速行军,争取今晚到达关下,明早便可攻城。”
“主公,行军还需小心,须防敌军于谷口埋伏。”黄盖进言道。
“公覆言之有理,不过这谷口宽大,内里开阔,纵有伏兵只要我军谨慎一点,应无大碍,被那袁术小人耽搁时日,某现在恨不得肋生双翼,通令全军,善加提防,全速通过此谷。”
众将一想也是,如此地形,纵有埋伏,也无大碍,想来进取不得也可全军而退,都是领命催动士卒往谷口而去。这其实也怪不得他们,南船北马,江东士卒舟楫甲于天下,可对西凉铁骑的威力,虽经刘俊义提醒却还未够重视,也为此次失败埋下了伏笔。
果然快至谷口之时,小山坡上竖起旌旗无数,士卒齐声发喊,声若雷动,随之万箭齐发,幸好孙坚早有准备,盾牌手立刻上前形成盾墙挡住了层层箭雨。
正当孙军士卒刚从一时混乱之中恢复过来,孙坚还在笑敌军埋伏不过如此之时,地面传来一阵极其浓烈的震动之声,那声音由远及近,正是冲着他们而来。
“不好,这是骑兵冲锋的马蹄之声,快列拒马阵,弓箭队出列。”从声音听来,这骑兵恐怕不下万人,孙坚的脸色不由沉重起来,这谷内地形虽然开阔不利埋伏,可却极度有利于骑兵冲锋,自己虽也想过,却没估计到有如此威势。
终于蹄声越来越靠近,西凉铁骑也露出了狰狞的面目,他们数百人为一列,皆是人高马大,那万马奔腾带起的气势实是令人胆寒。
此时也体现出了孙坚麾下士卒的训练有素,虽然从未见过如此威武的骑兵,阵脚却也不乱,弓箭手在盾牌队的掩护之下,箭如雨下,倾倒在冲锋的铁骑队中,也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不过终是距离太短,付出一定的伤亡之后,铁骑已经冲进了孙军的阵线,为首一将金盔金甲,手提宝刀,大声喝道:
“孙文台何在,还不快来受死。”正是华雄。
这铁骑一旦接近了步卒,那庞大的冲击力立刻显示出来,孙军士卒虽然奋勇作战,但人力怎能及马力,阵势一下便被冲散。华雄更是引一队亲兵对着孙坚大旗就冲杀过来。
“主公速退,敌军势大难敌,来时谷外有一小溪,主公当退至那里方可保无虞,我来为主公挡住追兵。”祖茂大声喊道。
孙坚一看也知今日有败无胜,但一定要减缓铁骑的速度方可撤退。
“德谋,你引后军先退,渡过小溪再行整军,儿郎们,随我与敌军死战。”孙坚一声大喝,也适时提升了士卒的士气,将士们鼓勇而上,又和铁骑缠斗在一起。
见在孙坚鼓动下,自己铁骑的冲势竟被延缓,华雄也暗赞孙坚了得,果然知兵。既然如此,便让某来破掉你的士气,当下拍马舞刀,只杀孙坚,祖茂见状立刻上前阻挡,谁知战不三合便被华雄手起刀落斩于马下,这下铁骑士气更旺,而孙坚却是双眼血红。祖茂久随自己,经历无数血战,没想到今日竟是折在此间,可此时又知士气不能落,就要亲自去战那华雄。
谁知旁边一将已经跃马挺枪冲了上去,口中大呼,“贼子敢尔,孙伯符来也。”正是孙策。
第一二三章 救兵如火
孙策挺枪跃马,径奔华雄,祖茂身死,孙策心中之伤犹在孙坚之上,祖茂对这个小侄可是极其溺爱,在孙策心中这不光是个长辈,也是一个知交好友,如今却死在华雄刀下,他岂能不怒?
谁知刚冲到一半,斜刺里杀出一将,使一口金刀,拦住孙策便厮杀起来,孙策一开始还不以为意,只想速杀此人,再去取那华雄,没想到战不几合,对方刀势雄浑,武艺精湛,自己轻敌之下竟还被压在下风。他立刻清醒过来,奋起全力,一枪刺出,那将见此枪来的凶,不敢硬接,打马避开。
孙策见对手不凡,吐气开声:“来将何人?与我报上名来。”
再看那将也是年岁甚轻,一脸刚毅之色,沉声道:“我乃华都督帐下校尉,庞德庞令明是也!”其实庞德得知今日设伏孙坚,心里也颇不是滋味,昔年十五虎士剿天戮,领队的便是孙坚,也算有同袍之谊,尤其看到祖茂被华雄所斩,心中更是难过,祖茂也是剿天戮的十五虎士之一,怎知今日却丧再华雄刀下,庞德还特向华雄请求,只将祖茂首级号令半日,而后缝合尸身,以棺木盛之,华雄倒也应允。只是庞德公私分明,此际孙策出马来战,自然也全力当之,二者一时竟战得轩轾不分。
“哈哈,庞德?需知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孙策朗声怒喝。
孙策被庞德拦下,华雄自是直接找上了孙坚,孙坚虽处危境,却也丝毫不惧,展开古锭刀,也和华雄战做一团。
四员大将捉对厮杀,恰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这边双刀并举,一个势大力沉,一个纵横开阖。那边刀枪相交也是一个招式精练,一个刚猛无俦,转眼四人已斗了四五十合,依然是个不分胜败之局。
华雄久战孙坚不下,不由心中暗道:“相国果是言下无虚,这孙坚确实骁勇异常,不可轻敌。”心中这样想,手中却无丝毫放松,一刀重似一刀,劈向孙坚。
孙坚此时却是心急如焚,他父子二人固然敌住了华、庞二将,可手下已经渐渐挡不住西凉铁骑了,再不做决断恐怕自己父子二人今日都要丧在此间,心中想着,手上加力,使出拼命招数,逼开了华雄,又纵马至孙策处,挡开庞德,二人掉转马头便往来路退去。
见到主公父子撤退,孙坚身边亲卫竟是不退反进,不顾生死的拦截华雄庞德与西凉骑兵,可见孙坚平日对属下极其体恤,才能换来部下以死相报。
这厢华雄一时之间也被这些悍不畏死之士挡住了前进之势,心中暗暗佩服这些将士的血勇,不过现在可不是心软之时,当下挥起大刀,四处斩杀,所过之处无人可挡,刀光起时,带起一蓬血雨。
孙坚父子快马而退,背后只听不断传来断后军士的惨叫,心中有如刀割,这都是多少年征战沙场的手足,没料到自己今天一时之失竟会造成如此惨败。
二人策马狂奔,赶过小溪,程普黄盖韩当已经依溪构筑起了一道防线,以强盾长枪堪堪挡住了华雄的追击,可是来时一万五千精兵此时竟已不满八千之数,孙坚情知此地不可久留,便于晚间令士卒抛下一切辎重,向来路退去,岂知这华雄早有安排,樊稠已领一彪军马,截断了他的退路,孙坚无奈只得退上一座小山,依山而守,众人同心戮力,西凉军一时也取之不下。
不过孙坚退时一应辎重皆已丢失,自是不堪久战,沉吟半晌,只得令孙策闯寨而出,前往盟军大营搬请救兵。
盟军在孙坚先行后两日已经开动,不过大军行动,以稳为主,速度却不甚快,这日袁绍正在帐中与各路诸侯议事,忽然探马来报。
“报盟主,前锋孙将军途中遭遇董卓伏兵,事起仓促,孙将军兵败被围,特遣其子前来求发援兵。”
话音未落,只见一白袍小将,浑身浴血冲进帐来,进账后便跪在地下,泣声道:
“盟主,我父误中华雄奸计,现被围于小山之上,特命小将杀透重围前来报信,望盟主速发援兵,迟恐不及。”众人急视之,正是孙策,此时的孙策盔歪甲斜,哪有当日半点威风?
“哦?竟有此事,小将军勿慌,我这便调军前去接应。”袁绍闻言也是面现惊色。
“盟主不可,那华雄深通韬略,更兼西凉铁骑勇悍,他围住孙将军,可能就是要伏击我方援军,盟主不可不查。”一边的袁术出言道。
孙策闻听此言,望向袁术的眼中直欲喷出火来,只是人微言轻,只能再看向袁绍,看他如何决断。
“袁公路此言,倒也有理,援兵要派,但也要先行派探马详细打听清楚方可行动。”曹操说道,他纯从军事角度出发,却也无可厚非。
袁绍听了二人之语,一时之间也难做决断,沉吟片刻后方道:
“公路孟德言之在理,孙将军之危,绍也心急如焚,只是事关十数万大军,不得不慎重,便马上派探马急探,再发援兵。”
孙策一听心就凉了半截,等探清消息恐怕自己父亲多不能保,就待出言再恳求袁绍。
此时刘龙拍案而起,高声说道
“文台兄此来是为尽大义,既与我等会盟便是袍泽,如今军情似火,不容片刻耽误,盟主与诸位为大事计,谨慎从事也不为过,不如让备引本部人马前往救之,此去只带精骑,一击不中便可远遁,还请盟主下令。”
“信德公可不能意气用事,须防董贼埋伏啊。”曹操劝道。
“孙文台英雄,在公在私我都当往助之,盟主。”刘龙抱拳恳请。
袁绍见刘龙如此,心道如若怕了埋伏,对友军不救,自己这盟主也脸上无光,加上刘龙部下的战力他亦是深知,想来就是救援不成也断不至将自己搭进去,思及此处,也下定了决心。
“好,那边劳烦信德公走一趟,定要小心从事。”
“诺。”刘龙接令带着刘俊义几人便出账而去,孙策自然跟上。
到了刘龙帐中,孙策立刻给刘龙跪倒:
“各位叔父如此高义,策必铭记于心,只恨除了叔父,竟无他人相助我父。”眼见满帐诸侯无一人敢去,只刘龙奋而前行相救,这声叔父喊的情真意切,确是言出由衷。
刘龙急忙扶起,“伯符不必如此,盟主等人也是从大局考虑,伯符你不可因而怀恨,救兵如救火,我们马上便要出发,你可撑得住?”
“当然要随叔父前去。”孙策断然说道。
“好,仲康,你领周仓管亥二将留守,跟随大军行动,我与公毅子龙并云龙兴霸带轻重二营前去。”
“诺。”许褚自无意见,他对孙坚也是欣赏。而且深知救兵如救火,原该以骑兵快马兼程,速去援救,剩下的步兵正由自己统带,坐镇大局,因此也不相争,躬身领命。
自那日见过孙策,刘俊义回营便翻看了《斗将谱》,孙策的排名令他极为惊讶。
孙策排名第九位,是这么介绍他的:
吴郡孙策,字伯符,江东猛虎孙坚长子,擅使鬼神霸王枪,枪法强横浑雄,刚勇无双,实力评价:s
绣像全副铠甲,英姿勃勃。
刘俊义没想到孙策排名如此之高,不仅在己之上,甚至比之甘宁黄忠竟都还要考前,再看到孙策此时的表现,显然还要逊于自己这几人,再一思量,顿时明白过来,毕竟孙策此时年岁尚幼,气力还未长足,武艺还未真正精熟,其实自己也是这年龄时,虽然多逢奇遇,但武艺本领也未必及得上此时的孙策,心里暗自感叹,小霸王之名,毕竟不可小觑。
且说刘龙点起人马,只带半日口粮,由孙策引路疾驰而去,路上典韦听说祖茂死于华雄刀下更是怒发冲冠。快马奔了半日忽见前方烟尘滚滚,似有人马厮杀之声,刘俊义急谓刘龙:
“父亲,可能是孙将军突围,我等奔袭半日,可令二哥率重骑在此稍事歇息,三哥率轻骑游击,我们且战且退,再由二哥一举突出,可收出其不意之效。”看那烟尘,敌军甚众,是以刘俊义作此安排。
刘龙一听此为上策,便令典韦稍事歇息,自己则率众迎上,走了片刻已见一众人马退了下来,状极狼狈,为首一人正是孙坚。
原来孙策走后,山上军士水粮俱断,援兵迟迟不见,孙坚知道再拖下去绝无幸理,便引兵突围,这时间他故意选在下午时分,倒的确出乎敌人意料,加上人人奋死,竟被他冲杀出来。
“文台兄速行,追兵我等当之。”刘龙大声道,也不及叙话,让过孙坚残兵那西凉铁骑便衔尾而至,当先两员将都是熟人,正是庞德与樊稠,身后骑兵烟尘滚滚,怕有过万之数。
看见西凉骑兵雄壮的气势,刘俊义、赵云、甘宁皆是血脉贲张,就要鼓勇而上,与这闻名天下的强军一较短长。
第一二四章 激战连场
庞德、樊稠二人引兵赶至近前,却见对面几员将领正严阵以待,一人金盔金甲,手中破风三尖刀,一人白袍银甲,蟠龙亮银枪持于背后;还有一人半披半挂,锁子甲参差起楞层,裸露着半边肩膀,臂上刺着蛟龙,紫鲛断浪刀横扛于肩,都是气势十足。
再定睛一观,竟然都是熟人,当年营中乱斗之时樊稠吃过刘俊义兄弟不少苦,也导致了他回去之后勤练武艺,今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过庞德当日倒是曾与刘俊义赵云甘宁一起参加过讨伐天戮的行动,也算有一段香火之情,因此先行打马上前。
“子龙、云龙、兴霸,数年不见,几位更是威风见长啊,今日来此,可是要与令明厮杀?”庞德礼数倒挺周到。
这话说的刘俊义一乐,这场景我们不是来和你厮杀,难道还是来和你喝茶的?不过嘴上也是十分客气:
“令明过誉了,我观令明才是意气奋发,哎~这位不是樊将军吗?你看都是熟人,不如我们两下罢兵,找个地方饮杯茶,吃些饭食叙叙旧如何?”刘俊义岂不知一场厮杀在所难免,只不过尽量在为典韦重骑争取一点休息的时间。
“刘云龙,谁和你相熟?想要喝茶便让我活捉你回洛阳,到时候想喝什么茶由你。”樊稠听他嬉皮笑脸的说话立刻气不打一处来。
“哎呀樊兄,怎么几年不见,足下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看来难道当年董太守的独家秘笈传给了你,真是佩服佩服。”赵云和甘宁听见刘俊义在阵前还在插科打诨不免好笑,不过也暗暗佩服,于千军万马面前仍能挥洒自如,此份胆气已是不俗。
樊稠一听更是怒从心起,跃马舞刀便奔刘俊义而来,庞德见他出手也只得引军前冲,他是深知刘俊义和赵云、甘宁的本事,单战的话随便一人自己也不敢言胜,此时兵力处于绝对优势,自不会迂腐的一味好勇斗狠。
刘俊义见樊稠来到一挥大刀便迎了上去,樊稠苦练武艺正是为了今朝,那大刀舞起来便如雪片一般,煞是威风。战不几合,刘俊义一声大叫:“好家伙,武艺进展的这么快,兄弟们,撤!”
当下拨转马头便跑,樊稠大喜,暗道:“你这竖子,今番战我不过就想跑?定要擒你!”也是催马便追,庞德却是心中诧异,这刘云龙绝不会如此不堪,樊将军虽说武艺大进,可是比之自己尚有不如,刘俊义又怎么可能几合便败?难道这是诱敌之计?他不由留上了心。
追了一会,便来到一小山脚之处,忽闻杀声大作,山坡上闪出一队骑兵,皆是重甲在身,人人手持长刀,杀气冲天。为首一将金盔黑袍,一脸怒气。见到庞德等人来到,只听那将一声大喝,便如平地里翻起了惊雷:
“是谁杀我大荣兄弟,给我拿命来!”当先便冲杀下来,身后重骑也齐声发喊,一时之间直若地动山摇。当年典韦最早与孙坚帐下四将结交,关系极好,尤其是祖茂,今次相见因有军务在身,不得畅饮,典韦本待打进洛阳再好好相聚,谁知已经天人阻隔,岂能不怒?如今看见西凉铁骑又威势惊人,更激发了典韦的豪情。
那樊稠追击刘俊义正感得意,忽见典韦杀至,也不多想,舞刀便迎。也合该他倒霉,此时的典韦心伤友人之死,气势已经飚至顶点,彻底化为杀神,此时又是下冲之势,恐怕就是许褚也得暂时避其锋芒,他还敢正面相对,岂不是找死?
果然典韦见有人阻拦,举戟便刺,樊稠挥刀格挡,只觉一股大到无法抗拒的力量将自己的刀击在一旁,然后心口一凉,身体也离开了战马,一股剧痛从胸前传来,竟被典韦一戟串在了身之上,口中鲜血狂喷,可怜他一心苦练武艺意欲一雪前耻,没想到被典韦一招刺杀。
典韦又怒喝道:“谁是华雄?快给我滚出来!不要让别者来送死!”典韦声若巨雷,此时形象犹如天神下凡,那些西凉精兵原也都是杀人不眨眼之辈,如今见了典韦神威,不免都是心下惴惴。
典韦将樊稠尸体往地下一掷,又杀将过来,重骑营与西凉铁骑也瞬间杀在一处,刘俊义甘宁反身复冲入西凉军中,戟刀两般兵器并举,如虎入羊群,所向披靡。
庞德看见樊稠上前时已知不妙,只是不及阻止,不过他终是将才,看出典刘甘三人虽然神勇,身后铁骑也是骁勇善战,不过终是人数太少,只要自己扛过这一轮,待他们气势减弱之时优势便会回到自己手上。他立刻安排十几员牙将缠上了甘宁刘俊义,自己则挺刀挡住典韦,那十几员牙将本就是西凉勇名颇著的豪士,皆是武艺精强,而庞德年岁虽幼,毕竟本身刀法出众,典甘刘三人一时竟也冲突不开,一番对峙苦战,西凉铁骑也渐渐稳住了阵脚,战局正在向庞德设想的形势发展。
刘俊义此时已经斩得西凉牙将数人,他见庞德临危不乱,调度得当,心中也暗自佩服他的将才。
“这庞德庞令明果然厉害,怪不得日后狂言要斩关羽,不过你千算万算也想不到我已有破你骑兵之法,今日就要看三哥的啦。”
果然在战局渐趋平衡之时,赵云的轻骑适时加入了战场,蹄声纷沓,迅疾如风,一出手便让庞德心惊,原来赵云的轻骑在他的刻苦操练之下竟然掌握了只有异族才擅长的骑射,想那乌桓骑勇长期危害大汉边陲,便多赖骑射之功,这也要归功与刘俊义当年设计的双边马镫,使得骑射的难度大大降低,这些轻骑所使的骑弓还是刘俊义花重金从图噶兄弟之处购来,今日初试身手便立大功。
只见赵云轻骑来回奔走,将一蓬蓬箭雨撒向西凉铁骑,人人箭法精准,尤其赵云,连珠箭不停,例不虚发,不断有西凉骑士中箭落马。这突如其来的一变也使得庞德刚刚取得的均势又彻底丧失,在他看来,这善于骑射的轻骑兵就是西凉铁骑的克星,从不与他正面交战,只是一味游击,又轻灵无比,追之不及,看来自己今日注定要无功而返了。
庞德见大势不妙,立刻决断,马上引兵退却,自己则亲自断后,整个大军转向,虽败不乱,也是极为难得。
刘俊义见庞德主动撤退,他自不会再予追击,这庞德极善统兵,看他退却也是有章有法,恐怕就是追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便也收兵罢战。
这一场厮杀,孙坚程普等人在山顶上看得也是清清楚楚,见刘俊义几人上来,急忙相迎,却见几人虽然获胜,但俱是一脸沉重。这一番激战虽时间不长,可典韦的铁骑营居然伤亡了两百多人,心疼的典韦是一个劲的哆嗦,而这庞德更是良将,董卓手下不是无人,他们也进一步的了解了西凉精兵的战力,若无典韦一开始的威势和刘俊义争取的时间恐怕今日胜负之局便要倒转。
孙坚见众人来到,上前就欲行大礼,却被刘龙一把拉住。
“信德公,此次幸亏你来相救,否则坚恐是在劫难逃,悔不听云龙当日之语,我孙文台死不足惜,只是可惜我这忠勇的江东儿郎。”孙坚说到最后竟是虎目含泪,自己一万五千江东精锐如今剩下的连伤者恐也难凑齐七千之数,怎不让他心痛?
“文台兄切不要放在心上,你我兄弟结好日久,我但为分内事耳。再者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兄英雄非凡,怎可作此小儿女之态,他日重整旗鼓便是。”刘龙温言解劝。
“哈哈哈哈,信德公说的对,我孙坚是何人,岂能为一小败而自丧志乎?儿郎们,待我们重整旗鼓,必为今日的兄弟们复仇!”孙坚神色激昂,这番话说的豪气干云,手下江东儿郎都是高声迎合。
“公毅,你今日阵斩敌方大将,也当是为我大荣兄弟报仇了。”孙坚又对典韦说道,想起祖茂尸身都不知在何处又不禁黯然。
“几位叔父,策今日对各位真是心服口服了,想我孙策五岁习武,弓马娴熟,还曾狂言敌手难寻,今日见几位叔父厮杀,策远有不及,便是那华雄庞德策也不敢言胜,始知原来策才是井底之蛙,此番必将勤学苦练,还望各位叔父将那华雄留给小侄,小侄势必斩之以报祖叔父之仇和今日之恨。”孙策在山顶观战,刘俊义等人如何厮杀已尽收眼底,尤其典韦那惊天动地的一戟给了他极大的震撼,故有此语,这对于心高气傲的小霸王来说已是十分难得。
众人自是谦逊一番,刘俊义说道:
“孙将军,父亲,此地也非久留之地,孙将军部下急需休整,而那敌军主将华雄却不见踪迹,肯定别有他图,我等不能耽搁,还是速归才是上策,同时还要三哥留下断后才行。”
“恩,云龙所言极是,子龙,便劳烦你断后,文台兄,我们这便起身如何?”刘龙也是想到了这点。
“但凭信德公定夺。”孙坚说道。
“那好,传令下去,公毅铁骑开道,子龙断后,马上回归本寨。”
与此同时,正如刘俊义所想,华雄分出一万铁骑交予庞德追杀孙坚,自己则领兵抄小路,意欲在盟军立足未稳之时予以突袭,此时距离盟军主寨已不过八十里了。
第一二五章 适逢其会
华雄引兵来至盟军大寨之时天色已晚,他本意欲深夜袭寨,可一番观察之后发现盟军扎营极有法度,且防备甚严,若是强行进击恐怕讨不了好,于是便决定来日阵前挑战,斩杀对方大将以立威。反正他已经击溃孙坚,料想此人在庞德铁骑的追击之下也难幸免,初战目的已达到,明日立威之后便可快马回汜水守关,凭自己纵横天下的铁骑精锐,想来盟军也是追之不及。
这边一早袁绍刚刚升帐,已有人来报。
“报盟主,那董卓麾下大将华雄正于寨前挑战。”
“恩?来得好快,那华雄手下有多少人马?”袁绍对于华雄来得如此迅速还是有点吃惊。
“华雄手下皆是骑兵,怕不下数万之众,本人亦是雄壮威猛,军容整齐,一看便是百战精兵。”显然西凉铁骑给探马极大的震撼。
“既然这华雄前来挑战,我军岂有不应战之理?阵前斗将,也是提升我军士气最好方法,不知哪位将军愿意出战那华雄。”袁绍问道。
听他这么一说,曹操背后夏侯兄弟立刻有跃跃欲试之意,却被曹操眼神阻止,他当年在洛阳也曾见过此人,深知其勇,倒不想让自己手下率先出战。
其余诸侯也有这种心理,先让别人出战,自己看看再说。一时之间竟无人说话,这时候袁术怎么样也要帮兄长撑下场面了。
“盟主,我部下俞涉将军骁勇善战,可敌华雄。”
话音一落,背后一员大将闪身而出,也是威风凛凛。
“禀盟主,小将俞涉愿意出战华雄。”声音雄浑有力。
“好,便请俞将军出战,我等为你呐喊助威,愿俞将军可立此头功。”袁绍心下甚喜。
“诺。”俞涉接令后雄赳赳的去了。
不一会只听外面传来双方军士的阵阵喊杀与金鼓齐鸣之声,过不多时又有探马来报。
“报盟主,那俞涉将军与华雄战不三合便被斩于马下。”
这俞涉倒也颇有名气,没想到竟被华雄三合斩之,众诸侯都是心下震惊,一时之间却是无人出言。
见到如此情形,袁术身后又出一将,对袁绍说道。
“小将纪灵,那俞涉与我情若兄弟,待某去为他报仇。”这纪灵身长八尺,面容粗豪。
“就如纪将军所请,出战华雄。”
那纪灵去后大约一盏茶的工夫便又回到大帐,面色苍白,盔歪甲斜,左肩沾染了一大片血迹,想来是被那华雄所伤。
“禀盟主,小将不才,不是那华雄敌手。”说完一片羞愧之色。
“纪将军快下去歇息,请军医调制。”两边已经有人上来将纪灵抬了下去。
这纪灵勇名久著淮南,三尖两刃刀法极具威名,未曾想也速败于华雄之手,一众诸侯面面相觑,再不作声。
袁绍长叹一声:“没想到一个华雄竟然如此英勇,老贼手下能人不少啊。”
沉闷良久,坐下又有人出言:“盟主休慌,吾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袁绍闻言急视之,正是冀州刺史韩馥。
“那便快令潘将军出战。”袁绍急道。
这下潘凤慌了,他听见这华雄前来挑战之时便想起刘云龙当日之语,已有退缩之心,还好韩馥并未让他出战,没想到躲来躲去还是落到了自己头上,老大人可是有言,自己若是碰上华雄会身首异处的,当下立定决心,打死我也不去,至少要加以拖延,等那刘云龙回来再去求计。
“禀盟主,俺昨夜受了风寒,早起便是腹泻,请盟主宽限一日,明日我必上阵斩那华雄首级,献与麾下。”话说的倒是豪气。
袁绍听的是心中一乐:“你倒挺会找借口的,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怯战罢了!”不过人家既然找了理由,韩馥的面子还要给的,明日且看他如何推脱,俗话说,请将不如激将。
“可惜我的上将颜良文丑不在此间,若有一人在此,岂惧那华雄?”说完眼光还在扫视下坐诸侯。
韩馥自是怒视潘凤,不过无双兄现在是性命要紧,便只当看不见吧,回去最多一顿军棍,总比送命强,再说真挨了打明日也不用出战了,看来我果然也有智计。
袁绍此计立时应验,夏侯敦性烈如火,当下便要出列,却被曹操暗中拉住,袁绍那点计谋他怎会不知?何苦让元让去冒此险,盟主此言一出,必会有人坐不住的。
今日刘龙不在,许褚是代刘龙来听令的,一开始他也不好请战,今见袁绍如此说,虽明知是计也忍不下去,只见许褚长身站起,便要请战去会那华雄。
就在此时只听帐外似乎有人摔倒,一人冲进帐中,大声说道。
“谅一华雄何足道哉,刘某请战,去战那华雄。”正是刘俊义。
原来他们紧赶慢赶的来到大寨,正好听见袁绍的激将之语,典赵刘三人都是大喜,正好赶上了,争先恐后的向帐中奔去,没想到刘俊义脚下使绊,典赵二人哪里想到他会施坏?不防之下双双中招,刘俊义也因此第一个冲了进来请战,这一番情景看的帐外军士都想发笑。
果然典韦赵云也随后冲了进来,见被刘俊义抢了头筹,二人都是怒目相视,可云龙现在脸皮厚啊,根本无视,了不起等会给你们欺负一下,这扬名立万的机会可不能放过。
潘凤却是心下感动:“这兄弟就是兄弟,赶着来救自己,看这一头大汗,刘大人一家都对自己如此之好。”
袁绍见刘俊义请战,心中大定,刘俊义的武艺他素深知,绝不在颜良文丑之下,有他出战,当可放心了。
“那华雄已经连败我联军两员大将,勇猛无比,云龙此战要小心谨慎,此战可是关系重大。”这激将法他还来劲了。
刘俊义心道你那点肚肠我还不知道?不过少爷我今日就要立威。
“盟主放心,云龙此去,定败那华雄,如若不胜,请斩某头。”他一时兴起,把的关羽台词也给抢了。不过此语豪壮无比,众诸侯纷纷侧目,只有典韦赵云一脸的郁闷。
只有袁术阴测测的说道:“刘将军,这军中无戏言啊。”他手下两员战将一死一败,正在不爽,固有此语。
刘俊义白了他一眼,“区区一华雄耳,某去去便来。”说完也不理袁术,径自出寨去战那华雄了,把那袁术凉在当场,看的孙坚父子心中畅快无比。
“等等云龙,老典给你擂鼓助威,三哥给你观敌撩阵。”典韦赵云也跟了出去,打不上也过过眼瘾,孙策当然也跟了出去。
不过眼前场景却让孙策一呆,原来刘俊义右手持刀,左手却拿着一本书边走边看着出了寨门。
“这刘云龙好生奇怪,临敌之前看什么书啊。”孙策心道。
刘俊义自然是在看《斗将谱》了,豪言已经放出,自然要对敌人知根知底。
斗将谱上书写分明:
陇右华雄,字子威,擅使虎背吞口刀,以豪勇著称,攻击力极强,武力评价:a+
看到这个评价,刘俊义松了口气,还好,华雄只是a+评价,排名在27位,好对付。
看着对阵华雄兀自气昂昂的搦战,体格魁伟,与斗将谱上绣像一般无二,刘俊义暗道:“华雄!看我今日如何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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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六章 力胜华雄
刘俊义来到阵前,便见对面一员大将,手中虎背吞口刀,胯下黄骠马,极其威猛,正在那儿耀武扬威,马下躺着一具尸首,鲜血满地。这不用问也知道,定是那华雄华子威。
这里战场开阔,双方将士都有数万人观战,此等场面刘俊义也是第一次见到,放眼望去,黑压压竟是虎贲之士,心中一股豪气陡然而生,男儿立志在战场,英雄施勇在今朝,华雄,你便是小爷第一块上档次的垫脚石。
刘俊义吐气开声,对着华雄就是一声大喝:
“对面可是华雄华子威?可识得襄阳刘俊义乎?”跟着二哥这么久,那大嗓门虽未学的十足可也有七八分相似,双方军士皆是听的清清楚楚,盟军沉寂良久的士气也被鼓动起来。
“刘俊义?莫非是相国与令明经常提到的襄阳四英?依令明言,此人武艺非同小可,看来还得慎重对敌。”想是这么想,不过嘴上可不能丢了士气,华雄面容一整,也是高声道:
“呔!想来你便是那襄阳四英?这天下每多欺世盗名之辈,盛名之下,其实难符!过了今日,你们兄弟可就要剩三个了。”一举手中大刀,身后军士齐声发喊,一时也是声势极隆。
“我靠,怎么这华雄嘴皮子也这么溜?”刘俊义刚要说话,只听后背又是一阵雷声响起。
“姓华的你他娘的说什么呢?云龙你今日不把这华什么的狗头给我扭下来,你就别回来了!”典韦本就憋着一肚子气了,又听见这华雄竟敢小看自己兄弟,怎能不怒?这一嗓子更是大声。
这边刘俊义华雄都是一激灵,华雄心道,这又是谁?不说别的,这嗓门可着实惊人。刘俊义也是暗道,你帮我还是帮别人,这冷不丁的一嗓子谁受得了?不过华雄轻视他们兄弟他也是心中有气。
“董老贼手下怎么一个德行?那樊稠和你说的一样,不过小爷已经送他西去了,太不经打,你可别让我失望。”刘俊义故意说出樊稠的死讯,一来激励己方士气,二来也是想激怒华雄。
果然华雄一听心中惊疑不定,当下也不多说,拍马挥刀,直取刘俊义。
那边典韦本来已准备擂鼓了,听刘俊义这么一说鼓槌差点没拿稳,那樊稠是你小子杀的吗?你脸皮也太厚了吧,赵云孙策二人也是相顾莞尔,不过刘俊义这种视敌人千军万马于不顾的气势却是令他心折。
刘俊义见华雄刀至,也不躲闪,举刀便迎。两下军士只闻一阵巨响,再看场中,二人俱是身形狂震,皆暗赞对方了得。
“好气力,斗将谱上之人果然厉害!”刘俊义不敢怠慢,展开虬龙刀法,再度杀将上去。
“这刘俊义不过襄阳四英最末,居然也如此了得?庞令明之言果然无虚。”见刘俊义又杀了上来,打马便迎。
二人一时间双刀并举,杀了个难分难解,这边典韦已经垒起战鼓,盟军士卒见刘俊义如此威风,都是大喊助威,那边西凉铁骑也不想落了自家士气,也是毫不示弱,双方呐喊之声,十里可闻。
刘俊义自黄巾战后一直在勤修苦练,结交了几个兄弟之后他对三国猛将之勇有了深刻的认识,自己若想创出一番名头,除了苦练一途别无他法,加上他的陪练阵容也是无比恐怖,因此武艺更是大有进益。当年闯荡天下时,他确实在典赵二人之下,到了长沙之后已经是未遑多让了,虬龙刀法日渐精深。此战华雄也是刘俊义第一次单挑三国第一流武将,初时还由于久疏战阵有点拘谨,可越到后来虬龙刀法施展的越是淋漓精致,妙着纷呈,那陨铁大刀被他舞出漫天刀影,煞是好看。
刘俊义这里越打越挥洒自如,华雄却是越战越心惊,只觉刘俊义大刀始终不离自己要害,刀法灵动飘逸,玄奇无比。不过他家传刀法也是了得,虽处守势,可大刀挥舞极有章法,门户护的极严。
眼看二人大战四五十合,刘俊义虽占上风,可一时之间也难攻破华雄的守御,不由心急起来。
靠,三国演义害死人啊,没想到华雄如此厉害。
不过也只有他在自责,盟军将士可不这么想,刚才华雄斩俞涉,败纪灵,端的是威风无比,现在却被刘将军按在下风,当然扬眉吐气,刘俊义的名字也被他们疯狂的喊着。
这么一来刘俊义更是兴起,便把从不轻易施展的绝招也使了出来,这可是他留着准备对付吕布的,那异人传他虬龙刀法之时,秘籍最后有所谓“虬龙六击”,为裂山、陷地、斩海、屠龙、啸风,灭天,招法精妙,威力巨大,刘俊义这几年拼死苦练下来至今也只练成三击,平常练武之时偶有使出,兄弟们都极为称道,如今见久战这华雄不下,也就立刻施展出来。
绝招一展,果然不同凡响,华雄忽觉刘俊义刀上劲力陡然增大,且那大刀竟然幻化出几十个刀头,覆盖自己周身上下。正是虬龙六击之第一式“裂山击”。
那边典韦见刘俊义出招,眼睛立刻亮起,手下鼓槌加大了力气,那战鼓被他擂的轰然打响,同时口中大喝:“杀~~~~~~。”
那华雄见到来势,已知守之不住,他眼光也是高明,使劲浑身力气一刀劈向刀影最密集所在,竟是两败俱伤的打法。谁知刘俊义动作极快,人影竟然形成了残影,这一往无前的一刀居然劈了个空,华雄不由亡魂大冒,本能的打马往边上一闪,只觉左肩上一阵剧痛,已经伤在刘俊义手下,臂上血如泉涌,不过他战阵经验极为丰富,当即滚落马下,背后四员副将纷纷冲上,挡住刘俊义,亲兵拼死将华雄抢回阵中。
刘俊义一刀击伤华雄,正待进一步取他性命,没想到华雄部将上来阻挠,见华雄被他们抢回本阵也是心中怒起,一腔怒火便发在这几员副将身上,他含怒出手威势更是不凡,不两合便将四将刺于马下,同时催马奋刀,竟然直冲华雄本阵。
典韦见刘俊义得胜,也是立刻披挂上马,手舞双戟,口中大喊
“刘将军已败华雄,兄弟们冲上去建功啊!!”盟军将士士气激昂,齐声呐喊,跟着典韦赵云便杀向敌阵。
西凉铁骑失去了主心骨,见对方士气如虹,又有几员猛将如天降杀神,不敢与敌,纷纷掉转马头败退下去。典赵刘三人率军穷追不止,直到庞德前来接应方才引兵而回。
此战过后,刘俊义并襄阳四英之名再度传遍天下,声威一时无两,盟军也是士气大振,而华雄经历此败,只得收兵退回汜水关,一边坚守一边快马报与董卓。
第一二七章 兵发汜水
刘俊义出马击败华雄,盟军士气如虹的追杀十里方回,回寨途中现在视刘俊义为英雄的士卒们发现,他们的英雄和追击时一样,冲在队伍的最前方,不过,好像他是在躲着身后两人的。
“云龙,你小子给我站住,表哥你也敢下绊子。这是赵云的喊声。
“云龙,你跑到天边也没用,下绊子就算了,你还敢冒老典的名?看我怎么收拾你。”这当然是典韦了。
原来庞德中途领兵前来接应,刘俊义看也没什么便宜可占便也收军,此时典韦和赵云反应过来这小子刚才害他们出的丑,可是刘俊义多聪明啊,第一个打马便回本寨,心道回去给你们收拾一顿也就罢了,今天好不容易出个头,要在千军万马之前那这人可就丢大了。
袁绍闻捷报大喜,亲自带着一干诸侯亲自出寨门相迎,远远的就看见三骑一前两后,疾驰而来。
刘俊义一见袁绍出迎,立刻下马抱拳施礼:
“禀盟主,那华雄与我交战,为我所伤,兵马败退,小将见有机可乘便与二位兄长率军追击,还请盟主治擅专之罪。”
典韦赵云也追到了跟前,一听刘俊义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功劳被你抢了没见你想着哥哥,这擅专之罪你倒把我两拖上了,不过刘俊义话已出口,二人只得齐上一步请罪。
此仗大胜,袁绍显然十分高兴,虽说是你们兄弟打胜的,可没我的激将法也不成啊,此时他怎会责罚。”
“三位临机有决断,正是为将之道,何罪之有,今日大败华雄,我盟军旗开得胜,云龙与二位居功至伟,绍已经在寨内安排酒宴给你们祝捷,等打进洛阳,绍当禀明天子,予以厚赏。”袁绍笑道,身边一众诸侯也是纷纷夸奖刘俊义勇武。
刘俊义与华雄这一战打了足有五十余合,盟军战将听得帐外气势也多有出去观战者,这一看之下夏侯兄弟连同乐进对刘俊义的武艺都是大加赞赏,尤其夏侯兄弟自比那华雄也是未必能胜,因此对刘俊义连带着典韦赵云都是十分敬佩。还有就是潘凤了,这场厮杀也把他看呆了,那华雄如此武艺,真换了自己估计三个捆一块也不够人家收拾的,亏了自己这兄弟,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
刘俊义听得袁绍及众位诸侯夸奖,连忙谦逊道:
“此战全赖盟主与诸位虎威,麾下将士也是奋死拼杀,我兄弟怎敢居功,盟主与各位太过夸奖了。”作为一个现代人,花花轿子众人抬的道理刘俊义可是比谁都清楚。
果然袁绍与各路诸侯闻言均是面有喜色,袁绍道:
“云龙太谦了,有功必赏,何必如此,来,我等进账欢饮。”
“谢盟主厚爱,不过在下还有一言尚请盟主与各位斟酌。”
“云龙何事,尽管道来便是。”
“禀盟主,华雄受伤败退,西凉军士气已泄,盟主何不借此机会尽快追之,取下汜水关再行祝捷,常言道“兵贵神速”,若让那华雄请来救兵恐要多费图谋,这只是在下浅见,还请盟主裁夺。”
听刘俊义此语袁绍也觉乘势而上是为上策,尤其是那句“兵贵神速”,众人都是眼前一亮,曹操更是低头沉吟。
“兵贵神速,好,云龙此语深得我心,各位,我有心催动三军,星夜杀奔汜水关,趁敌军新败之机,一鼓而下,不知各位以为然否?”
各路诸侯也不是草包,知道刘俊义说的有理,于是纷纷出言道
“盟主言之有理,愿听盟主调遣。”
“好,那边传令下去,马上拔起营寨,星夜杀奔汜水关,夺关之后我等再行庆祝。”袁绍郎声道。
“诺。”各路人马轰然应是。
只有刘俊义独自想着心事,那将进酒、鹊桥仙虽说是盗版,可那作者也是几百年之后的人物,这兵贵神速的版权者可就在这个时代啊,以后可得小心,不能总剽窃人家的成果。
他正想着了,忽觉两边肩膀被人架起,正是典韦赵云。
“云龙,盟主有令,速速回去整军,走吧。”二人架起刘俊义便走。
“父亲、大哥、大舅哥,快一同回营,也好有个商议。”刘俊义的叫声渐远,刘龙许褚甘宁皆是摇头苦笑,这几个家伙也不注意个场合,不过这次刘俊义回去恐怕要吃点苦头了。
袁绍发令,盟军拔营而行,日夜兼程,那华雄刚刚败至关上还未将歇已闻探马来报,说盟军到了关下,正在准备攻城,此时他也顾不得有伤在身,急忙聚将。
“没想到那刘俊义竟然悍勇至斯,令明所言无虚,这袁绍也极为知兵,盟军势大,又正是气势高涨之时,如此怎生是好?”此时的华雄已经不复当日威风,面色煞白,一脸愁容。
“都督勿忧,盟军虽然虽然势大,可这汜水关乃天下有数的雄关,城高坑深,易守难攻,铁骑虽不利于守城,但这关上还有数千将士。若依我见,将军应速派人至虎牢关向温侯请援,想来援军三日可至,将军且安心养伤,令明有这数千精锐,加上雄关在手,守上三日却也非难事,待得主公温侯援军至再作计较。”说话的正是庞德。
“令明果然将略过人,此战过后华某必要向相国保举,便照令明所言,不过我虽伤,可也未动筋骨,如此某与你同守此关,决不言退。”身为大将,华雄当然知道士气的重要,自己虽然受伤,但只要能身先士卒,必能振奋军心。
当下华雄立刻写了书信派快马送至虎牢,请吕布发兵来救,自己则草草包扎一下便和庞德登上关头,准备应战。
袁绍大军到了关下,安下营寨之后便做攻城准备,一边安排军中工匠多多赶制攻城器具,一边调集各诸侯军中有过攻城经验的精锐,统一由曹操指挥,当夜便发起进攻。
这汜水关不负雄关之名,城墙高有八丈,经历代修缮加固,极为厚实,前面护城河之水也是极深,今夜月光皎洁,城头上也是遍树火把,在夜幕之下,这挺立的关隘就如一个巨大的猛兽要择人而噬。
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最下攻城。”这个年代要攻城说句实话就是用人命去堆,可以现今形势必要在短时间之内拿下,刘俊义不由感叹经此一战不知多少士卒要折在这汜水关下。
作为这次攻城做站内的指挥,曹操无疑是极为称职的,看着他摆出的攻城队形,观战的各路人马都是心中钦佩。处于队伍最前端的数千士卒人人左手持盾牌,右手抗沙包,沙包专门为填护城河之用,盾牌则是抵御城上射下的乱箭;第二队为数千弓箭手,这是为了防止敌军出来厮杀,每个弓箭手身边都有一个盾牌手保护,一旦护城河填完,第三队手持云梯的将士便会立刻攻城,最后一队是典韦的重骑营,这是曹操特地向刘龙借来作为执法队使用的,一旦有人后退,立杀无赦。
“父亲,这曹孟德好生了得,短短时间竟能排兵布阵如此,其统兵之能孩儿甘拜下风。”刘俊义慎重的对刘龙言道。
“孟德兄确是不凡。”刘龙重重点头,眼中确是射出精光。
在曹操的精心安排下,前期的进攻极为顺利,将士们冒着漫天箭雨有序快捷的将一个个沙包投进护城河中,而城楼之上的华、庞二人确是束手无策,要用滚木擂石吧,距离远了点,用箭吧人家有盾牌手保护,效果并不显著;有心出去冲杀可那队弓手却是虎视眈眈,因此只能坐视对方行动,由此可见曹操排兵之妙。
“看来盟军中不光有善战之将,也有统兵之帅。”华雄感叹。
“恩,不过他们终要架起云梯攻城,到那个时候便再无任何花巧可言。”庞德接道。
眼看不过半个时辰那护城河便被填满,随着曹操令旗一挥,近万军士手抬云梯便冲了上去,一场惨烈的攻城战就此展开。
第一二八章 关前血战
时下正逢十五,一轮明月当空而挂,和煦的微风吹的人脸上发暖,极为舒服,一派春夜美丽的景象。可就在这可人的月色之下,汜水关前却如人间炼狱,关上关下无数火把照亮,所闻都是双方将士的喊杀声和惨叫声,攻城战正在惨烈的进行着。
护城河被填平之后,攻城部队也开始正式展开攻击,一队队将士抬着长长的云梯冲向城墙,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登上城楼。而迎接他们的是城头守军漫天如同飞蝗的箭雨与滚木擂石,当然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不让敌人冲上城楼。
只见数十架云梯同时架上了关墙,勇敢的士卒悍不畏死的顺梯而上,却是不断的有人中箭自高空跌落,摔与地上。这箭倒还斯文一点,更可怕的是那自关上砸下的巨石与圆木,往往一块巨石便可收割数个将士的生命,可攻城的士卒在死神的威胁之下依旧是前仆后继,保持着对城头巨大的压力。
这一切看在刘俊义眼中也给了他无穷的震撼,现在的他可不是当年那杀人之后还昏睡过去的世家子弟,黄巾战场上千军万马间的冲突奔杀以及无边血腥已经让他真正成长为合格的武将,所谓慈不掌兵,战场上所用的就是完全的丛林法则,弱肉强食,谁也不能例外。
不过这攻坚作战在他来说也是头一遭,原来前世看小说时只以为把敌军大将一斩,再加上几员虎将勇气一发便可攻城掠地,可眼前的一切让他知道了那不过就是小说家言,个人的勇武在这样的战争之中起到的作用可说是微乎其微,不说那漫天箭雨,这滚木擂石自上而下的威势,管你什么飞将、神将、勇将、烈将,挨上了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肉酱。
双方将士在这场血战之中也都表现除了极大的勇气与素质,攻城的部队中虽说伤亡惨重可在曹操的调控之下依然是有条不紊的发起潮水般的冲锋,在他们身后是担任掩护工作的弓箭队,这数千弓手也是曹操自各路诸侯之中精选而出,以刘龙手下弓箭营为中坚,皆是强弓硬弩,射术精良,虽是自下而上,可他们的箭矢对守城官兵而言也是巨大的威胁,城头上不断有士卒中箭失去战力,这恐怕便是古代冷兵器战斗中的火力掩护了。
每个弓箭手的身边都配备了一个盾牌手,只是起到为箭手提供保护的作用,保证火力压制的威势与连续性,这也是曹操此次如此列阵的精妙之处。对于此感受最深的就是在城头统率士卒反击的华雄与庞德,虽说城下这队箭手给守城士卒造成的伤亡远不如攻城部队的损失,可现在华雄与庞德确是心中雪亮,他们现在缺的就是人,一旦被盟军登上城头那立刻就是短兵相接,失去战马的西凉铁骑在步战中的战力自是远不如马战。这曹操因势而动,眼光精准,一出手便是敌军要害,确为良帅。
不过现在可不是佩服敌人的时候,华雄与庞德二人也都直接加入到作战当中,特别是华雄,虽说刚刚受创,只是草草包扎确是身先士卒,看着自己的主将威猛的掀翻敌军攻城的云梯,守城将士都是士气大振,庞德也是高呼酣战,一架架云梯联通梯上将士被掀翻在地,又有一架架云梯架上城头,后面冲上的士卒对在地上哀号的同袍此时却如视而不见,只知顺梯而上,发起冲击,一时之间双方形成了僵持之势。
有汉一代,乃我泱泱中华军威最为鼎盛之际,汉军精锐当可傲视天下,被卫青、霍去病屡次大胜不得不狼狈西窜的匈奴骑兵也曾横扫整个欧洲,后世的热血青年每当说道“范我强汉者,虽远必诛。”这句话时都是热血澎湃,恨不得今日我军再能恢复当时的荣光,岂能容一阵宵小之徒在那里吆三喝四。
如今这无敌天下的强军却真实的展露在刘俊义面前,无论是攻击一方的诸侯联军还是守御一方的西凉军所展现出来的那种一往无前的血勇与杀气在后世可是不可多见的,这种惨烈厮杀中才能真正体现一个军队的灵魂,那场面实在可以令任何一个男儿沸腾。
“娘的,这才是我大汉真正精锐啊,后世中华男儿但凡有半点汉军的勇气又岂能让鲁迅先生“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使我泱泱中华受那弹丸小国的欺辱。”(刘俊义不是贬低在民族反抗战争中英勇作战的将士们,他们无论政治信仰与否,皆是伟大的英雄,只是当时民众的那种漠然令人心痛罢了。)刘俊义思潮翻涌。
曹操此时面沉如水,不断通过令旗指挥着军队的攻击,此时的他虽然不是绝顶武者,但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却是令人心折。功臣部队在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之后陆续有士卒登上城楼,与守城军士绞杀在一起,真正的短兵相接才刚刚开始。
随着为越来越多的士卒登上城楼,守城军的伤亡立刻增大,城上倾倒的箭雨也弱了下来,登上城楼的将士自然是士气大振,见此情况曹操一声冷喝,
“元让、妙才何在?”
“在!”夏侯兄弟闪身而出。
“你二人速领本部人马,即刻登城,趁敌军士气回落,一举夺关。”这本就是曹操安排的杀手,夏侯兄弟所部那是他手下最为勇悍的部队,此时用之,正是恰逢其时。
“诺。”二人领命便率众而去。
这队人马在八百上下,皆着黑衣,一个个身体高壮、行动敏捷,在夏侯兄弟的带领下迅捷的向关上扑去。
此时城头形式又有变化,华雄庞德二人率领亲兵猛击登上城楼的盟军士卒,二人双刀并举,虽是步战所过之处也是带起蓬蓬血雨。盟军军兵中哪有可抗这二人之将,立下被杀的后退连连。
华雄已经浑然忘记了自己有伤在身,势若疯虎,无人可阻挡他的脚步,大刀纵横开合,勇不可挡,同时高声大喝。
“兄弟们,今日有死而已,众人随我死战,将他们赶下城去。”
士卒们都轰然应是,在主将的带领下各个奋起精神,高呼酣战。
忽然华雄势大力沉的一刀竟被人生生架住,来人竟是不退一步,急忙视之,只见此人身长八尺,形容魁伟,正是夏侯敦到了,他一上来立刻上前抵住华雄,夏侯渊自是挡住了庞德。
“来将何人?可敢通名?”华雄高声喝到。
“夏侯敦在此,今日特来取你首级。”随着回答迎面而来的便是元让霸道的一槊。
“何处狂徒,大言不惭。”华雄挥刀挡开后喝到。二人便即战在一处,本来二人武力在伯仲之间,可华雄新伤,虽凭一股血勇撑到现在却已经是强弩之末,战不十合,已经处在下风。庞德见状意欲救援,可在夏侯渊的攻击之下也是脱身不得,越来越多的联军士卒登上城头,形式对盟军而言已经是极为有利。
夏侯敦与华雄战了有二十余合,见华雄刀法已经渐渐散乱,心中暗喜,手上也更加加紧,若能斩杀华雄,则汜水关必可一举而下。
就在此时,忽闻一声大喝。
“子威莫慌,某来也。”
第一二九章 军行险招
一杆长枪随话音而来,直取夏侯敦的胸前,枪势快如闪电,夏侯敦只得放弃对华雄的追击,横刀挡开,只觉来人枪上劲道也是极大。不由沉声问道,“汝乃何人?”
“董相国帐下偏将军!徐荣是也!”说完之后也不再多言,手中长枪吞吐,便攻向夏侯敦,随着他的出手,身后一群亲兵也纷纷向联军杀来,将联军刚刚取得的优势又打了下去。旁边华雄也知道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徐荣虽然长于将略,武勇并不是其专长,因此也挥动长刀加入战团,与徐荣双战夏侯敦。这下夏侯敦顿时捉襟见肘,被二人逼得连连后退,不过他终是了得,虽以一敌二却是章法不乱。
曹操在城下见到此景不由眉头深皱,这徐荣看来也是不可小视,硬是隐忍至今才一举杀出,时机掌握的恰到好处,如今城头上盟军已经处于下风,而且徐荣还成功的重新组织起了防线,已经稀散的箭雨又开始浓密起来,不由心中暗叹,看来今天是要无功而返了,再作拖延,夏侯兄弟都恐有性命之危,当下不在犹豫,立刻命人鸣金,丝毫不拖泥带水。
城头上的盟军将士听见金鼓之后并不是一哄而散,尤其是那队黑衣士卒,有条不紊的逐次抵抗,掩护自己的战友退下城头,表现出极高的素质,而城下的箭手更是加快了发射的频率,压制城上的守军旨在掩护同伴撤退,最后在大约一队三四十人的黑衣军战死在关上之后,登上城头的夏侯兄弟等人才总算安全撤了下来。
然后才是弓箭队与盾牌队依次撤离战场,在这些作战部队脱离战场之后,一队不带任何兵器的士卒进入了关下,而城头上的守军也停止发石放箭,任由他们收拾战死在关下的盟军士卒的尸体,对于这些战死沙场的军人,不论敌我双方都会给予相当的敬意。
一场血战就此落下帷幕,由于徐荣精准的把握了出击的时机,再加上在华雄庞德带领下守城军士浴血苦战,这场攻城战最终以盟军的撤退而告结束。
曹操收兵回营后清点了一下今日的损失,经过近两个时辰的交战,盟军总共伤亡了八千将士,其中有四千战死,仅仅是一次战斗,伤亡如此之大也说明了此战的惨烈。
作为这场攻坚战的总指挥,在伤亡甚重的情况下,曹操自然要向盟主请罪,不过各路诸侯刚刚也是看得清清楚楚,无论是部队的安排,攻击的梯次以及时机的选择谁也不敢说自己就能比曹操做的更好,尤其他部下的伤亡也是最重的。此战之失更多的原因在于汜水本就是雄关,加上关上将领调度有力,士卒皆效死力。对此身为盟主的袁绍自然也清楚得很,因此他还是宽慰居多。
“孟德今日指挥得力,调度有方,只是未想到那华雄庞德虽经大败,仍能鼓勇而战,更兼徐荣知兵,岂是孟德之过?今日登上城楼,已扬我军威,今夜取之不下明日再取便是。”
“谢盟主宽宏,此战操也有料敌不明之过,如今华雄必已派快马去请援兵,若待他兵至,再想取关更是难上加难,明日必要取之,盟主与各位辛苦还请回营休息,明日操重选精兵,必要克之。”曹操一脸坚毅。
“便依孟德所言,今夜由公孙将军巡寨,各位早生歇息,明日齐观孟德破敌。”袁绍朗声道。
各人纷纷回营,曹操却叫住了刘龙与孙坚二人。
“文台,信德公,我意马上总结此战得失,二位不知可否助曹某谋划一下明日的战法?”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二人齐声道。
三人并部下将领一同去了曹操大帐,却见帐中也有类似于沙盘的器具,虽然较为粗糙,但是汜水的地形已经大概摆放出来。这还是曹操当年从卢植处看到刘俊义破黄巾时制作的沙盘,当时他便大加赞赏,这几年也安排专人从事这种新生军事器械的制作,虽不及刘俊义当年,但也十分难得了。
“今日一战,虽说我军败绩,可操也所得良多,其一西凉军士善于突击,这守城一道却非他们所长,其二那华雄今夜虽是奋勇而战,但毕竟伤在云龙手下,再经这半夜厮杀,操料他明日必无复今日之勇。此二者皆乃我军可用之处,只是那徐荣确为良将,刚才元让还说到他手下亲兵战力极强,且此人深通守城之道,操甚至怀疑今天如此顺利的登上城楼也未必不是他的安排,明日必要小心从事。”曹操侃侃而言。
这席话听得在座诸人都是心中佩服,尤其是刘俊义,现在曹操可能声名还不太显,可观其用兵恢宏大气,当机立断,尤其战后能及时总结得失,实是名将之为,后世许其为三国第一军事家也并不为过。
“不瞒孟德,我也有点疑惑今日登城有点太过顺利,如真是徐荣示弱之计他明日必有杀招,不得不防。”刘龙出言道。
“这汜水关确是难攻,不过急切之下也唯有强攻一途,只是如此必将损失极大。”孙坚盯着沙盘,缓缓说道,似是在寻找此关的弱点。
大家皆是沉默不语,刘俊义也在费尽脑汁的思索攻城之法,可时间如此之紧,只能强攻,一时也不得其所。
片刻后只见甘宁抬起头来,望向刘龙,似欲出言。
甘宁当年为奇袭天戮的十五虎士之一,曹操也知他素有勇略,加上他对刘龙手下一向看重,因此笑道。
“兴霸可有所得?但言不妨。”他这麽一说,众人都抬起头来,刘龙看着甘宁,眼光中也是鼓励之色。
“宁有一策,不知成与不成,请各位参详,这汜水关依山而建,山势险要,刚才宁观地形,其关右之山并不甚高,若能登上,到时居高临下,必可破之。”甘宁说道。
众人也都看过那山,只不过山势陡峭,几是绝壁,哪里能想到攀爬而上,且就是此等地方似乎也有敌军旌旗,可见也有防备,别说你攀爬不上,就是有可能爬上,若是敌军在中途袭击就是神仙也躲不了。
还没等别人说话刘备已经出言:
“兴霸此计不妥,那等山势如何能上,况且尚有敌兵驻守,若被发现就是十死无生,断不可行。”
“主公,宁为江贼时常至蜀地,那里皆是崇山峻岭,宁与手下弟兄来去自如,此山别人或者视为畏途,但在宁眼中却非太过难为之事。加上守军今日与我军血战,恐也未料到我军会立刻再进,宁便趁夜色而上,必可收奇效,到时以响箭为号通知曹将军,上下齐攻则此关必破。”
“哦,兴霸你可有成算?”曹操觉得此计虽险,可一旦成功作用极大,只是这山势他也觉难以攀爬,故有此问。
甘宁还未回答,刘龙已经抢先接过话头:
“不可,这夜间更添危险,不是我信不过兴霸,只是此计太险,若兴霸有失我要悔恨终生,我宁愿明日与那徐荣在阵上见个死活,也决不能让兴霸冒此奇险。”刘龙态度坚决。
听刘龙这么一说曹操也不好再出言了,易地而处,恐怕自己也不会让心腹大将去行此险。
“主公!”甘宁上前一步双膝跪倒。
“此次讨董,必要救出天子,扫清寰宇,此乃主公大愿,宁岂能不知?想宁昔日不过一荆襄江盗,主公却待我如侄,宁这条性命早就交予主公。如今军情如火,若是董贼援兵一到恐此计也难施行,宁请主公应允!”说罢竟是以头跄地,重重叩磕之下,额头已有血水渗出。
刘龙急忙上前扶起,“兴霸怎可如此?既是兴霸之意已决,我便让你去一试,事若不可当速退,万不可逞一时之血勇,我只有一事,就是兴霸定要安然返回。”
“主公宽心,宁此去必不会有失。”甘宁站起又看着曹操。
“既如此,此事便由兴霸安排,需要任何人手器具尽管说来,操无有不从。”曹操自然不会有意见。
“宁无他要求,本部精壮数百人足矣。”
当下与曹操议定了信号事宜,甘宁便要回营准备,立即出发。刘俊义几兄弟当然送了出去,其实刘俊义对甘宁极有信心,知道他若无把握也绝不会行此险,只不过这历史由于自己的来到已经发生变化,却也不敢完全保证甘宁的安全。
回营之后甘宁点起人马,人人只带快刀一口,着紧身黑衣,携带绳索。许典赵三人都往送之,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众兄弟实已把甘宁看做桃园第五人了,刘俊义更是取出“飞钩抓”相赠。
这东西甘宁一看便知其用,心中大喜,用力拍了拍刘俊义的肩膀,与众兄弟道别后便率众而去。
第一三零章 兴霸立功
甘宁得令而去,曹操与刘龙孙坚及诸将再商讨一阵之后也安排各人回去休息,自己则要调动兵马,只待甘宁信号一至便以雷霆之势再袭汜水。
刘龙回到本寨却怎么也睡不下去,甘宁虽说的把握十足,但他怎么也放心不下,干脆又喊了刘俊义几兄弟一起前来,在帐中商谈良久,坐等捷报传来,不过言语之间还是神思不属,显然是牵记甘宁,倒是许典赵刘几人对甘宁信心十足。
不说这哥几个在那等待,且说甘宁带着自己锦帆营精心挑选的三百壮士已经小心翼翼的绕路来到那山脚之下,抬头望去此处高有数十丈,及其陡峭,不过间中也偶有凸石与树木可做踏脚之用。这也是看在甘宁眼里,普通人估计想也不会想。
甘宁把众人聚在一处,小声道:
“刚才宁是为了不让主公烦忧,说的便轻巧了些,此山确实无比险峻,大家都会有性命之忧,你们都是甘某多年的兄弟,我再说一句,现在有不愿去的立刻回营,甘某决不见怪。”
“已到了这里,当然和老大齐上,岂有退缩之理?老大你可不要小看了我等。”众人齐声道。
“好,不愧我甘兴霸的弟兄,待会我先上,记住人人以布遮口,纵使掉落也不至发出太大声响,反正宁为了主公大业是万死不辞。还有,说了你们多少遍了,不要再叫老大了,甘某现在是堂堂正正的大汉将官!”甘宁笑道,虽是和襄阳四英交好多年,可是他们昔年剿黄巾上战场之时,自己偏偏还在高家商会忙着经商,只是在最后才赶上了剿除天戮的战事,未免一直有些耿耿于怀,这次算是真正踏上了厮杀的战场,甘宁早憋着一股劲了,转身便第一个攀岩而上。
众人听他说话都是一阵闷笑,紧张之情大减,也依次跟着甘宁攀爬而上。
这锦帆营共有八百余人,都是甘宁奉刘龙之命从荆襄带来的江海庄兄弟,虽然人少可都有一身本领,对甘宁更是忠心,甘宁在荆襄为江盗,便是官府也不敢轻捋虎须,也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这些虎狼之士,这些人到达长沙后又被许褚刘俊义等狠狠的操练一阵,使他们真正成为了一支军队,若论战力恐还在虓虎营之上。不过他们对甘宁皆以老大呼之,几人说了很多次总也改不过来,最后只得顺其自然,依刘俊义的话来说锦帆营便是精锐的古代黑社会团体,兄弟们也为之绝倒。
甘宁身手敏捷,展开矫若猿猴,顺壁而上极为快捷,而刘俊义所赠的“飞钩抓”也给了他很大的助力,在甘宁的带领下,众人皆是争先,两柱香时间甘宁便到了山顶,众将士却有十余人失足落于山下,虽是粉身碎骨之噩,但这些坠亡的士卒竟是未发一声。
兴霸到了山顶,谨慎的冒头打量,这山顶却是极为平坦,离崖边数十丈竟真有守军的军营,不过却并未见官兵巡视。这倒不是徐荣防备不足,来关上之后徐荣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巡视地形,事无巨细,此地他当然来过。虽说当时部下都言此处猿猴难上,不需防备,可深通兵机的他却知道战场上没有什么不可能,因此特地留下了一营军士。今夜曹操大军攻城,守军也是损失惨重,徐荣不得已才从这里抽调了过半人马回关上,山上的守军军侯还是不信有人能从此而上,防备的也不甚紧,看来合该兴霸建此功勋。
在山顶一块巨石之后,甘宁把手下聚集一处,现在还共有两百八十三人,一阵短促的商量过后,分成数个方向扑向了敌军军营。此时这些将士们都展现除了极高的打家劫舍的素养,不过一盏茶功夫,军营中两百名守军士卒皆是糊里糊涂的身首异处。
一切清扫完毕之后,甘宁找到了一个军官模样之人,初始他还十分硬气,只求一死,片字不予。也算他倒霉,碰上了这一帮江洋大盗,这些人问话逼供的本事可谓博大精深,手段层出不穷,最后甘宁自然知道了所有他想了解的事情。
汜水关尚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到山上,只是路窄难行,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而在崖边有一较为平坦之地,关内情况可尽收眼底。了解完了情况之后甘宁也没客气,一刀割断那军官喉管,此地行险而至,没必要留俘虏了,手段干脆利落,又命众将士皆着守军服饰,分出一队守住那小径,其余各人便去收集大小乱石为后之用,当然也立即派人去发信号,通知山下守候之人。
刘俊义几兄弟枯坐了近两个时辰,忽闻曹操派人来请,刘俊义立刻面现喜色。
“父亲,如不出我所料,兴霸大事已谐。”
众人急忙奔向曹操大帐,进得帐来,未待刘龙开声,曹操笑道:
“兴霸已命人传来信号,他已成功登上山头,信德公可放心矣。”而后面容一整,“诸位速随我整军,现在天色将明,正是时机,今日必要取下汜水!”
刘龙闻言心中大定,也立刻协助曹操安排攻城事宜。
一应准备妥当之后,曹操登上土坡,谓四周众人道:
“昨日那徐荣定是有所保留,今日攻城大家不可不防,子孝、子廉、元让、妙才,你四人今日亲自带队攻击城头!”
“诺!”曹仁等四人得令而去。
“操昨日亦是有所保留,我料那徐荣昨夜定在城门处精心设防,故意未全力击之,今日劳烦信德公引所部官兵力攻城门。”
“诺。”刘龙也是躬身领命。
“文谦,第一队发起冲击之后你立刻按昨夜议定之法发响箭通知甘将军,让他也立刻发动,如此三管齐下,我料那徐荣纵有通天本领今日也难逃一败!”
乐进看看远处关隘,满脸渴战之意,但见曹操面色严肃,终是把请战的话咽进了肚子里,拱手道:“诺!”
“擂鼓!!攻城!!”
曹操一声令下,立刻有数队人马手持云梯便杀向关前,不过今日迎接他们的除了箭雨和滚木?石之外又多了一样东西---火油!只见攻城士卒架起的云梯纷纷起火,攀爬齐上的士卒只得闪身下跳,更有甚者被当头淋上立成火人,狂呼嘶叫,惨不忍睹,后继士卒看得纷纷心惊,攻势不由一滞。
“哼,果然有杀招,文谦,即刻发响箭通知甘将军动手。”曹操面上无有任何神情,冷然言道。
关上庞德见到此景不由对徐荣道:
“将军果然大才,昨日此招不发,以慢敌心,今日出奇不意,乃收此效,小将拜服。”
“庞将军谬赞,此物可重创敌军士气,一旦他们畏缩不前则此关可守,不是荣不欲用之,只是此物不多,不可轻动。”看着关下敌军惨状,徐荣依然镇定如常。
二人正说话间,忽然关左山上漫天飞石而下,只把关上守军砸的鬼哭神嚎,再也顾不得射箭泼油,一时大乱,关下见此情状,曹仁夏侯敦等人立刻率队杀将上来,刘俊义也领刀盾营,典韦赵云冲突在前,直取城门。
“不好!想不到敌军之中竟有此能人,竟能自绝壁而上,如此我方危矣!我观飞石之势,想来山上人马不多,庞将军你立刻带人杀上去,此处交予徐某。”好个徐荣,处变不惊,说话后便指挥关头士卒冒着山上落石继续与攻城军厮杀。
庞德领命,自小径而上,一会便到山头,可小路上也有敌军防守,手下士卒冲了几次,尽被杀翻在地,庞德一声大喝令前方士卒闪开,自己亲自提刀而上,他一出手自是威势不凡,连连斩杀对方数人,身后士卒这才得以随之前行。不过庞德亦暗自心惊,这些人虽见他威势却悍不畏死,接踵而来,在一黄衣大汉接住了他威猛的一刀之后,他和麾下再也难做寸进。
“巴郡甘宁在此,汝等还不请降?”声音极其豪壮。
庞德大惊,他自然认识甘宁,也知如此地形有此人在此,以己之力绝难攻得上去,可现在攻城士卒已有不少登上城楼,夏侯兄弟赫然在列,他已知今日之败难以挽回,还是汇合徐将军退兵为妙,因此立刻转头而去,甘宁见状,大呼一声,领着将士趁势追击。
城上徐荣仍在奋战,华雄却是如曹操所料,今日已经无法上阵,随着越来越多的士卒登上城楼,徐荣已呈不支之势。
城下刘俊义兄弟在城门处却是煞费脑筋,这徐荣早将城门封死,门后数百个大沙袋堆积,最后还是许典刘肖四人并士卒们合力以巨木撞之,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开城门,这还是城头敌军未对他们做任何阻拦,否则即使以四人之力也只能徒呼奈何。
此战至此任谁也无法挽救,关内虽还有数万铁骑,可是阵势施展不开,四人纵横奔突,谁人可当?最后徐荣在庞德拼死保护之下与华雄一同血战得脱,为此庞德还中了赵云一枪,这还是赵云怜庞德英雄,手下收力,否则庞德今日怕就要丧在此间,徐荣亦是满身创口。
曹操见大事已谐,立刻派人请袁绍并各路诸侯进关,袁绍论功行赏,此战首功大家一致公推甘宁,由此甘兴霸声名彰显,奇袭之能无人不知,而后袁绍又大排酒宴,犒劳三军
第一三一章 威凌天下
甘宁弄险,曹操用兵,盟军一日夜而下汜水关,袁绍在关中大摆庆功宴犒劳有功将士,席间除了众诸侯便推甘宁开坐首席,兴霸坚辞不受,最后被典韦刘俊义硬是架了上去。
今次一战,世人也皆知刘龙手下除了许典赵刘之外,还尚有一绝世虎将,曹操对甘宁也十分喜爱(好像貌似曹老大见了谋臣勇将就没有不喜欢的,许褚、赵云莫不如是,也正是他这种性格使他能尽聚天下英才为己用。)一个劲的撺掇夏侯兄弟,曹仁曹洪去给甘宁敬酒,意在灌醉甘宁,以为一乐。此举看在刘俊义兄弟眼中,心里都在偷笑,甘宁的酒量可不在现在号为“酒神”的典韦之下,最后的结果是四人酩酊而甘宁却安然无事。
而且甘宁久为江湖大豪,自有一番威势,帐中很多人未能亲见他如何骁勇厮杀,可就这份酒量也令众人心折,最后甘宁喝的兴起,在刘俊义的怂恿下拎起酒坛便直取曹操,可怜孟德害人不成自己却被甘宁灌个半死,最后不得不讨饶,并笑言道:
“纯以酒论,天下无人能出兴霸公毅之右,公毅号为酒神,我观兴霸豪情无双,可为酒豪也!”众人闻言都是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自此甘宁酒豪之名,满军尽知。
可却苦了夏侯并曹氏兄弟,当晚被甘宁灌了个七荤八素,第二天清早头尚痛时又被刘俊义等人以切磋为名拖出去较量了一下,胜负不问可知,看着这几兄弟一脸苦样,刘俊义还阵阵有辞:“谁叫他们联手灌我大舅哥?”尤其夏侯渊,一向沉稳,这次可是无妄之灾,被刘俊义收拾的尤其凄惨。
不过刘俊义自己也有烦心事,潘凤自那日见到他击败华雄的武艺,十分羡慕,又感他救命之恩,一天到晚缠着刘俊义要学他的武艺,弄的刘俊义不厌其烦,最后不得不使遗祸江东之计,借口二人招数不符,你的路数应该去找我大哥为由把这皮球踢给了许褚,原意是以大哥的冷傲让潘凤吃个闭门羹,也省却了烦恼。谁知一来大去许褚与潘凤竟是极为投缘,不光教了潘凤刀法,连寒月斩都传了出去,跌碎了一地眼镜,潘凤也因此对刘俊义更加感激。刘俊义还纳闷呢,潘凤不是用斧子的吗?怎么学大哥刀法起来倒没什么阻碍?
汜水克后,盟军暂于关上整军,也是等一下粮草辎重,择日便要进兵虎牢,直指洛阳。
闻听汜水关被盟军短时攻克之后,董卓勃然大怒,当场就要发令斩华雄、徐荣之首,被李儒苦苦劝住。
李儒进言道:“彼军势大,更兼中有良才,以儒度之,此战也非华、徐二位将军之罪。如今他们兵枕汜水,军心雄壮,必取虎牢。虎牢虽有温侯坐镇,然温侯勇则勇矣,智略却非所长,唯恐中了彼军奸计,若虎牢有失必将天下震动,相国休辞劳苦,当亲率大军至虎牢,与敌军一决雌雄,如此必可使我军士气大振!”
董卓闻言甚觉有理,当下点起大军,直奔虎牢。
到关之后,看见华、徐、庞三将人皆带伤,又详问了敌军如何攻城后方始怒气消减,没有责罚三人,反倒厚加宽慰,三人更是感激。
而吕布那日接得华雄败军之时便要杀上汜水关,经几人苦劝方才作罢,如今见董卓来到他便立刻请战。
“相父,贼军使奸计夺我汜水,伤我大将,布实不忿,今向相父请命,自引本部八百飞獠雄骑前往讨之,什么袁绍曹操,刘龙孙坚,布誓尽斩之!”吕布口中的八百飞獠雄骑正是部下亲兵,多为关外雄壮之士,甚至不乏异族豪烈之人,最是勇悍不过,一向唯吕布马首是瞻。
“温侯不可!”李儒急忙阻止,“如今贼军得胜,正是士气高涨之时,温候虽勇但此际却不宜轻动,左右他们必会杀奔虎牢而来,我们不如坐收以逸待劳之效,到那时自然由得温侯厮杀。”
董卓对李儒向来言听计从,便点头对吕布道:“子平言之有理,此时我儿确不宜轻动,我大军在此,暂且静观其变,我儿可精心操练士卒,自有你扬威之时。”
听了董卓此言,吕布瞪了李儒一眼方才怏怏退了下去。”
“速遣探马,将贼军动向一一探来,老夫此番必要败那诸侯联军于虎牢关下。”董卓豪言道。
“相国神威,必可旗开得胜。”李儒带头大呼。
这边董卓率领大军亲至虎牢的消息也传到了联军这里,袁绍不敢怠慢,粮草一到,立刻点起大军,各路齐头并进,杀奔虎牢。
大军到日,先自安营扎寨,第二天一早十八路诸侯便各引军马齐出至虎牢关前,刘俊义又是紧张,又是激动,这就是虎牢关,今日必能见到那斗将第一人---吕布了。
联军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在关前结下了阵,此时董卓正在城头高坐,袁绍眼尖,早认出黄罗伞下董卓的身影,指之大骂道:“国贼董卓!汝纵害汉室,祸加天子,荼毒社稷,虐流百姓!人人得而诛之!吾今尽集天下英雄,共讨国贼!”
董卓闻骂,却也不怒,冷笑一声:“这袁本初还真出息了,昔日洛阳城中也未见他这般慷慨激烈。”轻挥挥手,身后便有人向城下倾倒数百颗人头,正是太傅袁隗一家老小。
董卓这才站起身来,一脸淡定自若的神色:“某家一心为国,除宦竖之乱于先,定朝野之争于后,尔等背君负恩,自起不臣之心,倒来讨某家,岂不是自寻死耶?太傅袁隗,私结逆党,已族诛之!”董卓本就胖壮,中气十足,嗓音宏亮,这一番话倒让前阵众军听的清清楚楚。
袁绍见叔父一家的首级,更是又悲又怒,挥鞭大叫:“董贼!汝敢出关一战乎?”
董卓哈哈大笑,对袁绍谑道:“本初,只少停时,便让你与你叔父相会!”城下关门缓缓打开,众诸侯都知道这是董卓出兵了,都在暗暗警惕,出乎意料的是,出来的兵马竟只有数百人,许多诸侯大感诧异:“难道董卓是想用这数百人抵御我等十数万大军?”
战鼓咚咚,联军都在呐喊,声势滔天,旌旗兵仗如山间密林,重重叠叠。
刘俊义一直在仔细观察,对阵那数百人皆骑健马,身上甲胄精良,倒和自己的铁骑营相似,此时怀中的《斗将谱》又震动起来,隔着甲胄,刘俊义取出观看不便,心里却清楚,又出现新的斗将了。
再仔细看那人,颌下无须,面如银盘,剑眉细目,鼻直口方,倒也颇为英俊,一身锁子唐?金胄铠,披挂蜀锦百花烈焰袍,头顶三叉束发紫金冠,胯下战马高大神骏,浑身如火团一般,这等装束,不消说,定是吕布无疑,那火红色的战马也必然是三国第一良驹赤兔了。只见吕布单人独骑缓慢来到两军阵前,方天戟斜指天际,眼光缓缓扫过诸侯联军,竟是一脸的不屑之色,而联军的将士被他目光扫过都觉不寒而栗,仿佛此人只要出手,便可取自己性命。霎那间自吕布身上散发出的气势竟然与对面十几万大军不相上下。
忽然间吕布也感觉到了几股滔天的战意扑面而来,这几股气势也是威猛无比,纵使是他也不由眼中一亮。
不用说这自然是许典等人感吕布气场而散发出的战意,面对这战神一般的武将同样作为绝顶高手心中只有兴奋。刘俊义再看看那吕布的甲胄,心中又是一奇,看这甲胄制式做工,竟是长安神匠徐刚的手笔,却不知吕布和徐刚之间又有什么瓜葛。
刘俊义兀自转着念头,这里联军阵中已经发动,一将拍马挺枪,直冲阵前,正是河内太守王匡麾下名将方悦。
方悦也不打话,枪尖卷起阵阵风声,枪影憧憧,径取吕布,河内名将,出手毕竟不凡。
吕布面无表情,眼看两骑相交,竟仍然纹丝不动,方悦大喜,转眼便可刺吕布于马下了,突然胸前剧痛,方悦愕然,坐下马已经飞奔入董军后阵,自己却仍在原地,悬于半空。方悦低头看去,一柄方天画戟透体而过,将自己挑在戟尖,这招究竟何时而发,方悦竟丝毫不知,只是绝望的看向吕布,说出了此生最后几字:“……你……就是吕布?”
吕布看也不看他,随手一甩,将方悦尸身掷在地上,身后数骑捧着大旗,旗号分明:“温侯吕布”。吕布方天画戟遥指对阵,口中冷冷道:“再来!”
这番景象令联军惊诧莫名,方悦素有勇名,看适才出手也确是名下无虚,怎知一合未至,便已被这吕布所杀,难道这吕布是鬼神不成?
上党太守张杨麾下骁将穆顺飞马上前,直刺吕布,兵刃交击之响未消,也不知吕布如何动作,已将穆顺挥于马下。
“呔!”一声暴喝如雷,又是一将冲向吕布,听这声音,刘俊义几乎以为是典韦喊的,其实几兄弟见吕布这般神勇,早都按捺不住,都想杀出去与吕布较量一番,还是刘俊义劝诫几位兄弟:“我等兄弟一再建功,现下先看其他诸侯之力,若总是我们兄弟出头,需防遭他人所忌。”几兄弟这才气咻咻的止住,刘俊义没说心里话,他是想让其他诸侯在吕布手下多吃些亏,而后自己兄弟再出手,那才能世人知道自己兄弟之勇,这番计较是不能为外人道了。
再看那吼声如雷的将领,手中执着两柄大锤,威风凛凛,刘俊义心想:“必然是武安国了。”果然,听到边厢两名徐州太守陶谦手下的将佐议论:“这是北海武安世家年少一辈的第一高手武安国,据说双锤之能已不在家主武安恭之下了,没想到北海太守孔文举竟将此人收为麾下,当可与那吕布一斗。”
刘俊义心中寻思,昔年帮姐姐在徐州夜宴比武,就曾听闻过北海武安世家,今日也算看到武安世家的人了。
那里吕布与武安国已经斗了几合,武安国锤法精湛,总算让那吕布开始用心对战,二人战到第十合上,吕布得便处大戟一横,便将武安国左手大锤挑了出去,刘俊义记得演义上武安国是被吕布砍断手腕的,又动了恻隐之心,当下一拍马就要冲出相救。
就见一人白袍银甲,又是迅捷无比的杀了上去,刘俊义定睛看时,却是孙策。
孙策早就看得跃跃欲试,又是自负武艺高强,前者刘俊义兄弟屡建奇勋,孙策自然也不甘落于人后,见吕布如此神勇,终于飞马杀出。
武安国正自叹无幸,却得孙策接了过去,也不敢再战,拨马败了下去。
吕布这才真正凝重起来,眼见这小将枪法刚猛,招数精妙,也不敢小觑,二人一番好杀,竟斗到二十合开外,联军这时才喝起采来。
孙策此时毕竟年幼,与吕布这一战已是竭尽平生之力,二十合后,只觉得对方一戟重似一戟,自己却渐渐不支了,吕布抢得上风,心中也极赞叹,此子如此年岁便可与己酣斗这许多合,若成年之后,武艺必不可限量,心中虽赞,手上丝毫不慢,忽而戟柄横打,孙策苦撑之余,措手不及,顿时被打下马来。
“不好!”孙坚见爱子遇险,心中大急,拍马就待去救,只听见刘俊义大喊:“吕布,休伤孙伯符,襄阳刘俊义来也!”
刘俊义胯下乌云盖雪,手中三尖破风刀泛发寒光,刀尖吞吐不定,莫测虚实,直取吕布,刚出手已是虬龙六击中的“裂山击”。
第一三二章 神戟吕布
吕布闻得声音,抬起头来便见一金甲金盔的战将挥刀向自己杀来,刀法奇幻,还未到近前已觉阵阵劲风扑面而至,也不及再追杀孙策,立刻回马相迎,同时也闻得关上一声大呼:
“温侯小心,这便是那刘俊义。”正是华雄出言,他于城楼之上看见刘俊义出马,且起手便是当日击败自己的杀招,生恐吕布轻敌,立刻大声提醒。
吕布方天画戟寒光大盛,挡向刘俊义刀影,一时之间双方军士只听得“叮、叮、叮、叮……”数十声轻响,刘俊义的“裂山击”幻化的几十个刀头竟被吕布尽数挡下。
“这便是败华雄的刘俊义?果然厉害。”吕布虽挡下此招,但也觉此招劲力一击大似一击,如波涛奔涌,连绵不绝,此人武艺非同小可,他也难得的面上有了凝重之色。
他却不知刘俊义心里比他还要震撼,自己全力使出的杀招本来以为至少也可逼得吕布后退,没想到竟然被他全面封杀,这可是平常对练时赵云也做不到的,不由得对这敌手更为高看。
“好武艺!凭此一招刘俊义你便配做吕某的敌手,让吕某看看你还有多少本领。”说罢挥戟直取刘俊义心口,快如闪电,别人只看见他抬手,画戟已到刘俊义面前。
凭刘俊义现在的声名,吕布此语可说是狂傲无比,可偏偏自他嘴中而出带给人的确是理所应当的感觉。
“好快的速度。”刘俊义急忙横刀挡开,不敢怠慢,手中大刀忽快忽慢,吞吐不定的杀向吕布,已经是全力以赴。
二人这番纯是以快打快,除了有数的几人,双方士卒都只能看见两人身周各自裹着一团银光,不断发出金铁交击之声,却看不清二人具体身形,三十合转眼便过。
此时孙策得刘俊义所救已经上马回本阵,看着这二人相斗不由心中暗叫惭愧,原来吕布与自己交锋时竟然未出全力,如一上手就是此等威势,恐怕……孙策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不过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种强烈的屈辱感:“我孙伯符竟也会被人如此小看?吕布,你等着,今日我不及你,此趟回去必要勤学苦练,雪今日之耻。”他今日之败却成了后日的动力,后来果然不负“小霸王”之名。
不提孙策正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场中形势已经有了变化,随着两团银光越来越快的交织,终于形成一阵大响,两匹良驹都是后退几丈才稳住身形。
只见吕布仰天长啸:“痛快,自三年前一战,你是第一个给我这等感觉之人,刘俊义,汝死而无憾了,再接某这招!”赤兔马双蹄高举,速度彪至巅峰,吕布手中方天戟如同一条银龙一般卷向刘俊义。
刘俊义后退时破风刀收于身后,双臂的肌肉都在微微颤抖,与吕布全力以赴的拼了三十合之后,体力损耗极为巨大,本想借此时机稍微调息一下,没想到吕布的进击来的如此之快,看此招威力,势若奔雷,绝对不可等闲视之,更令他吃惊的是赤兔马的速度与敏捷。本来他还以为这赤兔虽号为“马中之王”,但自己胯下的乌云盖雪和表哥的月照千里白应不在其下,现在他才知道赤兔马王的名号当之无愧,吕布此招本就威猛无比,再挟马力,简直就是所向披靡。
不过现在也不能再做他想,吕布此招看似取他胸腹之间,实则自己周身要害都在方天画戟的笼罩之下,目下除了硬拼别无二途,大刀再度奋力挥出,虬龙六击之第二击“裂地”便施展出来。
只见一银一黑两条龙影瞬间便绞杀一处,奇怪的是二人此招都是声威俱猛,可双方士卒却听不见一点兵器交击之声,二人交战之处的地上尽然都出现了一道道裂纹。
两条身影乍合再分,这次却分出了高下,乌云盖雪不光比赤兔多退几步,刘俊义的头盔也被吕布戟风击落,发髻散乱,颇有狼狈之态,不过刘俊义的裂地击终究也是非同小可,吕布面上也出现了一条血痕。
“子龙、公毅、兴霸!速去接替文龙,迟恐有变,这吕奉先果然神勇。”许褚急道,一开始几兄弟见刘俊义不打招呼就冲了上去,心里充满鄙视,又给这小子摆了一道,什么不宜再出头,那这小子现在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自己总是那么上这小子的当呢?不过当刘俊义与吕布交上手后,他们却都是凝神以观,且越看越是面色沉重,刘俊义当日言道吕奉先无人可敌,几人虽未说话可心中多少有些不以为然,今日亲见此人之后才知刘俊义所言不虚,直到二人全力各出绝招一拼之后,虽说都有损伤但刘俊义已经明显落在下风,加上赤兔神骏无比,许褚才立刻出言。
果不其然,吕布面上见血之后竟然更见兴奋,那赤兔也仿佛感受到了主人心中所想,人马合一,方天画戟似一条匹练般再度奔肖毅而来。
刘俊义挡下吕布这击之后胸中已是气血翻腾,心下却是雪亮,论武艺自己现在的确还逊吕布一筹,最要命的还是自己战略不当,未料到赤兔如此厉害,若是长途竞赛恐乌云盖雪尚能与之一较长短,可这短途冲刺,进退曲折,此马实为天下第一,现在观吕布来势,自己已是命在俄顷,也不及思索,钢牙一咬,那还未完全练成的斩海击便全力而出,黑色刀影犹如来自九幽的死光一般卷向吕布。
此招一出,更是不同凡响,刀戟交击,“当”一声巨响,吕布身躯狂震,直以方天画戟支地方才稳住身形,不过刘俊义更惨,受吕布这一击之力竟然飞离马上,同时喉头一甜,嘴角边闪现血丝,于空中倒翻一个筋斗,才立于地上。典韦、甘宁飞骑而出,急奔刘俊义所在。
吕布受刘俊义反击之力也不好受,呼出胸中一口浊气,就要上前取这自己现在已经视为劲敌的对手性命,却见自己面前又出现了一员战将,此人头戴连云凤翅盔,身着龙鳞亮银铠,胯下战马通体雪白,手绰长枪,生的面如美玉,俊眉朗目,英武异常,偏是脸上寒光一片,双眼透露出浓浓战意的瞪着自己,正是常山赵子龙到了。
典韦、甘宁此时已经下马扶住刘俊义,刘俊义调息了一会,对典韦、甘宁淡然一笑:
“二哥、兴霸放心,云龙无碍,这吕奉先确有鬼神之勇,弟不及也,恐三哥也未必能胜,不过此等对手当世难逢,正遂我兄弟心愿。”虽然战败,可刘俊义心中却是豪气纵横,只觉此战说不出的痛快,又见赵云与吕布对峙,心中更是激动不已。
“这可是传说中的对决啊!”那世自己看三国演义之时,常深恨不能见赵子龙与吕温侯大战一场,实在令人遗憾,可如今这梦中才能出现的场景就在眼前,岂能不令他兴奋莫名?此时他是最有权力来估计二人此战结果的,赵云天性稳重,枪法精湛,吕布与自己久战之后,体力也应下降不少,子龙应有机会,念及此,高声言道:
“吕布胯下赤兔神骏,三哥千万小心!”
吕布与赵云对面这将对峙片刻,只觉此人在自己如此威势之下竟是毫不示弱,也是心中一惊。自己今日就是要力胜当今天下英雄,一开始倒也顺利,除了那白袍小将稍能威胁自己之外余子皆不足虑,谁知与刘俊义一战竟是大出意料的痛快,别人或许不知,自己心里却清楚,若无赤兔之力,恐要败这刘俊义也未必能这般顺利,一个刘俊义已然如此厉害,如今对面这将无论气势眼神竟皆可与自己分庭抗礼,不战也知必是高手,看来自己从前也有点小视天下英雄了。
“来将通名,某戟下不杀无名之辈!”吕布挥戟斜指赵云,高声喝道。
“吾乃常山赵子龙是也。”赵云面色沉静,朗声应道。
两人通名后再不说话,静骑于马上,双目各自凝视,都在寻找对方的弱点,片刻之后便如同有默契一般,竟然同时出手。
第一三三章 力战三英
此二人交手与刚才又是一番不同风景,吕布展开方天画戟,攻势有如九天雷动,暴雨倾盆;而赵云摆开亮银枪,守势却似千丝万缕,春风拂柳。一边是电闪雷鸣,一边却是和风细雨,二将一主攻,一主守,这一番厮杀看的双方将士都寂静无声。
赵云刚才在阵前观看吕布厮杀,也暗以之比诸众兄弟,一开始吕布未出全力,直到刘俊义杀上,方才真正显出实力。在赵云看来,此人攻势凌厉,出手威猛,与二哥有异曲同工之妙;而其守势绵密如泰山不动,少有空隙,比之自己绝不逊色,云龙当日言道恐怕只有大哥才是他真正敌手果非虚言,想及此处还特地看了看大哥,只见许褚此时已是双目微睁,凝神观战,这么多年的兄弟他已知大哥当将此人视为劲敌才会如此。当许褚出言让他与典韦接应刘俊义时,他已经拟好战略,便是先消敌势,再图反击。
转眼间二十余合便过,吕布不由暗赞对手了得,在自己如此强烈的攻势之下便是那刘俊义也不敢久守,没想到这赵子龙竟如此了得,无论自己如何狂攻却总被他化于无形,刚不可久,想来此人是故意放纵自己攻击。吕布思及此处,手上忽然慢了下来,心道你既然守势如此绵密,那便让吕某见识一下你的攻招。
他这里手上一慢,那边赵云在气机牵引之下立刻展开反击,那杆蟠龙银枪立刻化作漫天飘雪而下,吕布眼前则是万点寒星闪耀,攻守之势即刻倒转。
不同于吕布张飞的刚猛,赵云的攻势重在一个“奇”字,不仅运枪如风,所取之轨迹也是变幻莫测,在子龙的手中,长枪似乎拥有了自己的生命,挑、抹、点、撇,皆是妙到毫巅,枪尖,枪身连同枪尾都可伤人,想他五岁习枪,嗜武如狂,苦练近二十年,当今天下以枪法论恐也只有后来的马孟起方可相提并论。
不过他的对手毕竟是傲视天下的温侯吕布,此人也是天赋异禀,自小对于武学便是痴迷无比,加上出生之地异族颇多,性格也是狠辣凌厉,从军之后,杀人无数,异族皆以“飞将”称之而不名。这一手出鬼入神的戟法可说是用鲜血喂出来的,实战经验之丰富无人可比。
面对赵云如此攻势,吕布依然沉稳如山,方天画戟挥动之间开阖自如,恢宏大气,纵使繁星点点却也难耐这般水泻不透的防御。
再战二十余合仍是个不分胜败之局,赵云看出吕布不但武艺高强,骑术也是精绝天下,那赤兔马与主人浑然一体,吕布每次出手都能从马上借来劲道,怪不得文龙刚才提醒自己重视此马。
他二人在此厮杀的难分难解,却把边上一人急煞。这吕布如此威势,典韦怎能不见之心喜?只不过先被刘俊义抢了先手,这赵云也横插一杠,他心里这口气憋得相当难受,见着二将仍在那里“缠绵悱恻”,不由舌绽春雷:
“子龙稍歇,待我来会会此人!”
赵云一听典韦发喊也不多言,全力一枪逼开吕布便闪在一边,如此对手他自是难舍,不过自己这么想,二哥肯定也憋不住,二哥既然出口,还是让他一让,否则这家伙可是会发疯的。
见赵云闪开,典韦跃马而出,挥戟便刺。
吕布还没反应过来便见一黑汉声若雷震的杀奔过来,气势一时无两,自己横戟一架,竟然被震得双臂发麻。
这二人皆为刚猛路子,只闻双方兵器交接的巨响不停传来,都是一步不让,浑不似刚才吕赵二人交手的飘逸潇洒。
但这样的拼杀更容易让人热血沸腾,刚才是由于两场大战太过精彩,士卒们都看的如痴如醉,此时才想起擂鼓助威,两下里都是喊声震天。
双马盘旋,二人的劲力带起滚滚尘土,将人马尽皆遮住,只能看见风沙飞扬却不见双方身影,如此翻翻滚滚的大战四十余合,还是个不胜不败之局。
观阵的曹操与刘龙眼神相交,目中尽是骇然之色。
“这吕布竟能独战云龙、子龙、公毅三人而不败,操实未料到有人可悍勇至斯。”语气中似有遗憾之意,旁边夏侯敦、曹仁等人都是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
刘龙当然知道曹操是遗憾吕布如此勇将不能为我所用,见识了吕布的英勇,他心里又何尝不是一个想法。
“此人之勇我生平仅见,奈何屈身事贼,可惜。”
这边甘宁见猎心喜,一提马缰,舞动紫鲛断浪刀,便要打马上前一战吕布,许褚伸手拉住甘宁,正色道:
“兴霸,此人如此英雄,久战乏力,我等岂能轮番战之?便得胜也是胜之不武。”
甘宁一听,他也是豪杰性情,便止住马,不再出手。
“某去劝下二弟,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许褚说罢一催坐骑,便奔向二人交战之处。
到得近前,出声道:“二弟且住。”
别人说这话典韦可不会放在眼里,但大哥出言他还是要听的,立刻收戟拨马,闪在一边,吕布横戟当身,静观来者。
“尝闻吕将军悍勇无双,今日见之,果然名下无虚,将军鏖战良久,不如就此作罢,且回去安歇,明日许某再当讨教高明。”许褚缓缓而言,可话中的自信却是强烈的体现出来,别人看见吕布的武勇惟恐避之不及,可他却是怡然不惧,甚至不欲占吕布久战的便宜。
袁绍在阵后听许褚如此言语,甚是不以为然,对边上曹操道:“这吕布一向自负天下无敌,今日趁此势,正好斩之,断董贼臂膀,岂不快哉?仲康何故为此宋襄之仁?”
“仲康乃真英雄耳。”曹操没有理会袁绍的抱怨,反而由衷赞叹。
吕布此时也在调匀自己急速的心跳,刘俊义、赵云、典韦无不是当世顶尖一流的勇将,这几场轮战打下来他也是异常吃力,面前这红脸大汉虽对自己算是十分有礼,可以吕布的眼光怎会看不出他的厉害?单只这份气度,至少绝不在适才三人之下。可嘴上却仍然强硬:
“要战便战,我吕布纵横天下,怕过谁来?汝是何人?通上名来!”
“某乃谯县许仲康是也,将军与我几兄弟大战连场,现恐已是强弩之末,许某此时出手实乃趁人之危,将军还是回去歇息,明日再见生死。”
许褚可说是言出由衷,可吕布是何人,傲视天下的无双虎将单打独斗之下岂能退缩?虽明知许褚之言出于好意可也忍受不住。他也不多说,飞马挥戟便取许褚,心中暗道:“我吕布就算强弩之末,这天下又有谁人敢狂言胜我?”
他如此一想,手中方天画戟更见威力,这回为许褚所激,吕布可真是尽出死力,虽只单人独骑,但一戟一骑,霸气无双,许褚直感觉面对千军万马一般。
许褚见吕布此招,霍然双目圆瞪,九耳象鼻刀自身后而起划出一个美妙圆满的弧度,恰似满月之影斩向吕布。
寒月斩!
此斩为许褚当年在荆襄受天戮一干高手伏击之时感当时天上明月所创,其时天戮顶尖杀手五人被许褚此招一刀两段,当时所见者无不钦服,故后来刘俊义名之为寒月,也是后来许褚“猛龙八斩”中的第一式,轻易从不使出,此战却一出手便是此招,可见吕布此时攻势是如何的威猛。
此招一出,吕布立刻觉得身处寒潭,刀气直欲破体而入。拼尽全力才勉强化解,肩上已为刀气所伤,虽非实物及体可肩上铠甲也被刀气劈开。吕布心中骇然,此斩之威恐就是自己体力充盈之时也不能有半点轻慢,这许仲康真乃世之虎将也。
吕布心中暗凛,手中依然攻势不止,不过一巧奇刀招耳,能奈我吕布何?眼看戟尖将至许褚面门,却见那刀忽而自上而下劈向自己,刀里没有任何花巧,就是简简单单的自上而下,可是无论出手的角度还是力道线路都臻完美之境。
碎烈斩!
许褚绝招尽出,一来是想速战速决,而来也是为了表示对吕布这无双武将的钦佩。此斩乃驰援颍川时,孙坚刘俊义率众奇袭张宝主阵,正被围困,形势危急时,许褚以此斩突袭张宝,此刀之威直可碎峰断?,彼时天戮中剑法通玄的第二高手屈嶷便被此刀气爆体而亡,故名碎烈,是为青龙八斩之第二斩。
吕布举戟过顶,打横一封,刀锋正中戟身,二人身形就此定住,半晌许褚方才缓缓收刀,对吕布一拱手,这吕布激战之余竟能封住此招刀劲,确实神勇非凡。
吕布收回画戟,点头道:“好刀法!你确有与我一决生死之能。”这话自吕布口中说出,已经是对许褚最高的夸赞,吕布说完,一拉缰绳,胯下赤兔“咴溜”一声,似是颇有留恋,却终于转头,慢慢踱回本阵。
“今日将军力竭,翌日若能与将军一分高下,倒是人生乐事。”关羽不卑不亢,一脸钦佩之色。
“哈哈哈!”吕布于马上大笑,状极欢畅。他已背转身,向本阵缓缓而去,对阵联军却没有人发现,他的嘴角已有鲜血溢出。
战场上一时寂静无声,温侯吕布连战几大高手,不曾亏输半点锐气,便是返归之时都这般从容自若。
第一三四章 遗利之策
这是身后喊杀声大作,吕布却恍若未闻,掩入本阵之中,八百飞獠雄骑横阵于前,那公孙瓒部下白马义从悍勇之极,纵横北疆,威名远振,哪会把这区区八百骑兵放在眼里?公孙瓒当先直呼,径冲敌阵。
没想到这八百飞獠雄骑竟是沉稳异常,只等白马义从到得近前才挥兵刃抵敌,这一交战,白马义从纷纷落马,飞獠雄骑武艺之高大出众人意料,兼且结阵有方,进退合度,只交战不过片刻,无数无主白马嘶鸣着逃归联军本阵,马上骑士早已横尸于地。
公孙瓒又惊又怒,这吕布亲兵竟都这般了得,拍马舞枪就要硬突进去,忽然眼前一花,胸口一痛,吃不住力,倒栽下马,其余白马义从急忙将公孙瓒救出,公孙瓒手捂胸前,在众军士护送下败退而走,依稀看到对阵吕布身边有一个青袍金甲的将佐,手扶吕布,招呼飞獠雄骑撤退,看所处方位,适才自己被击下马就是此将所为,这一招迅如闪电,吕布麾下竟有这般高手?
袁绍没想到公孙瓒名闻天下的白马义从败的这么快,赶紧下令,大军掩杀上前,可关外飞獠雄骑动作好快,来去如风,只片刻间便已尽退入关,显然训练有素,能征惯战。吊桥紧紧拉起,关上箭如飞蝗,联军冲突不进,伤亡甚众。
袁绍见天色渐晚,加上今日许褚已退吕布,便也收兵回营。
今日一战刘龙兄弟可说是杀的酣畅淋漓,都是大呼痛快,虽说刘俊义受了点小伤,但也并无大碍。几人提起吕布不说别的,对其武艺都是赞叹不已,典韦平常少有服人,今日说起吕布武艺也是极为敬佩。
收军回营,今日诸侯麾下多有伤亡,公孙瓒甚至都身负轻伤,便都各归本寨将养,刘龙众兄弟也都回本帐议事,忽闻报孙坚携孙策前来拜会,刘龙急忙请进帐来。
二人进帐之后便先来到刘俊义面前深深一礼。
“多谢云龙今日出手救小儿一命。”
孙策则道:“多谢叔父今日出手相救,策感激不尽!”
孙坚在阵前看得分明,若不是刘俊义及时出手,以吕布武艺,孙策今日断无幸理,没想到自己父子都是自视英雄了得,可这数天之内却都欠下刘龙兄弟天大人情,因此虽从刘龙口中得知刘俊义之伤不重,还是回营之后便立即来此,以表谢意。
“文台兄何必如此,此乃刘某份内之事,以我兄弟与文台兄的交情,文台兄岂不是让我惶恐?我断不敢受此礼。再说少将军年少英雄,在这个岁数胜毅多矣,对吕布如此强敌也敢力敌之,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也。”说起孙策,刘俊义倒是老气横秋,不过此时孙策听在耳内却不再有逆耳之感,盖因他已深知刘俊义的实力。
“呵呵,云龙说的是,以我等之谊,原也不必如此做作,大家兄弟不用多说,闻说云龙一向风流倜傥,我江东也多出佳丽,待翌日孙某亲选几个绝色与你为侍妾,也当是报云龙今日之义。”
此话一出,帐中诸人都是高声大笑,刘俊义却一脸的苦相。
“老大,你饶了我吧,我家可是有规矩的,您可别害我,要真送来了,估计以我那位夫人的脾气,我可就上不了榻了。”
“你小子什么意思?难道说我妹子是母老虎?我看就是你阳刚之气不足罢了,却怨不得旁人!”甘宁也来凑趣。
“切,阳刚之气,大舅哥你就别装了,有本事你在欣然姑娘面前给我展示一下?”刘俊义根本不以为然,别看甘宁如此性情豪迈的一条好汉,可在王欣然面前那可是无比温柔,比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果然甘宁一听语调立刻低了下去:“我和欣然姑娘那叫相敬如宾,亏你还是读书人连这个都不知道。”
“好啦,你二人也休在争执,依老典看你等皆为惧内之人,在座都不是外人,你们还装什么装。”
“想不到兴霸云龙此等英雄今也会如此,实在令孙某,令孙某……”孙坚想了半天一时想不到词了,这下更是引得众人发笑。
笑闹一阵之后,孙坚方才正色对许褚道:
“今日仲康与那吕布虽只交手两招,那吕布却似乎已伤在仲康刀下,只是他与云龙子龙公毅皆酣战良久,不做稍停,依此看来,此人之武艺确称得上当世无双,不知在仲康眼中如何?”以孙坚眼光自是能看出吕布最后还是吃了亏。
“吕布武艺到底如何,许某不能轻下论断,不过若是许某与他一般,先与云龙、子龙、公毅大战几场之后,却是再也接不住自己这两斩!”
此语一出,众人更是吃惊,因为这等若是许褚自承自己不及吕布,这以他性格可说是绝无仅有。
“大锅,今天好生威风,恰如天神下凡。”却是潘凤的声音,一起进来的还有曹操夏侯兄弟等人,都是为刘俊义之伤而来,进来之后都是先夸奖问候刘俊义一番,尤其是潘凤,看他的架势还想给这兄弟按摩一下,弄得刘俊义好生尴尬,不过心中却有些感动。
“大锅,今天那最后一招你好像没教过俺啊?”潘凤语中有恳求之意。
大家不由为之绝倒,此等绝招谁不珍若性命,岂能轻传与外人?这潘凤倒还真是个浑人,也想看看许褚如何拒绝。
谁知许褚竟是呵呵一笑:“这有何难?无双明日五更来我帐中,许某传你便是。”
潘凤闻言大喜,憨憨笑道:
“俺学了此招,只要有大锅五分威力,就不会再怕那华雄。”他对刘俊义的话十分上心,见了许褚碎烈斩威力就想着只要自己学会就不惧华雄了,浑没想到许褚是否愿意教他的问题。
对此刘俊义只能暗叹各人有各人的缘分了。
众人都回去歇息的时分,刘俊义才有机会除下铠甲,取出怀中的《斗将谱》,仔细查看。
翻开到第一页,竟然空空如也,刘俊义心中大奇,翻转过来,第二页上才出现了吕布的名字:
五原吕布,字奉先,擅使夔纹方天戟,豪勇盖世,气势无双,骑射之技绝伦,人称“飞将”,武力评价:s+++
绣像金甲红袍,头顶束发冠,与今日战场所见一般模样,跟前世印象中的吕布形象比起来,倒是少了束发冠上两根长长的稚尾,料想实后世戏曲流传,才加上了那稚尾,实则今日观来,吕布如此装束更见骁勇狠猛之气。
吕布是s+++的评价,比大哥许褚的武力评价还高,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温侯吕布竟然在斗将谱上只排名第二,那第一又能是谁?刘俊义百般寻思,马超?关羽?不可能,三国顶级斗将中也就这两人未曾在斗将谱上出现了,可这两人按照自己看来,最多只能和赵云典韦在伯仲之间,这两人任谁也没资格排第一去,回想自己见过的高手,恐怕也就那天戮王越接近这份水平了,但自己明明见过王越,斗将谱决无显现,难道还有什么未能名传于后的绝世高手?
※※※
吕布回到关上,面色苍白,自己逞强在连番鏖战之下硬接许褚两刀,体力实已接近油尽灯枯,董卓立即命军医给他调理,吕布最后勉强接下许褚的碎烈斩,军医看后言道温侯十日之内要好生将养,不能再做此激烈厮杀,吕布冷哼一声,心里就想恢复体力,再找那许褚一决雌雄,并不以医官之言为意,董卓却温言劝道:
“我儿此战已经名动天下,扬我军威,只恨那贼军之中倒也能人无数,我儿需安心静养,此后事情为父自会安排,某家有天下雄关在手,却也不惧彼等。”当下即命人扶吕布回去好生将养。
见吕布退下后,董卓方才喟然长叹:
“如今奉先有伤在身,关外贼军虎视眈眈,子平可有良策乎?”
李儒自吕布败归后,一直呈思索之状,现在见董卓发问,立刻回道:“相国,以儒之见,我虽有雄关在手,可贼军势大,温侯新败,长相对峙下去恐与我军不利,不如赠之以利,再行分化之策,待其内乱,相国即可坐收渔人之利。”
“哦,如何行之?子平速速言来。”董卓顿时来了兴趣。
“我军陈兵虎牢,即使凭借雄关与联军交战,无论战果如何皆会有极大损耗,与我不利,不如尽迁朝廷与洛阳富户以至长安,让一空城于诸侯联军。既让他们有所得,却也在无形之中拉长其阵线,诸侯得洛阳后必会生变,即使有不知天高地厚之辈挥军再来长安,可一来长安易守难攻,城内物资充足,二来长安坐拥崤函之险,泾渭之隔,地势也利我军,加之联军补给必将更为困难,恐怕到时相国就是不出手他们也不得不退,我军还可寻机予以重创,如此一来相国舍一空城坚壁清野,而得破贼军,何乐而不为?”
董卓闻言思虑良久,李儒此计应当可行,当今天下实力才是王霸之道,一城一地又算得了什么?
“子平妙计,便照子平之谋行之,我等今夜便可退军洛阳,准备迁都事宜,徐荣将军,某家与你步卒一万五千,守卫虎牢,只要拖延五天之期即可,到期将军可速退,径来长安与某家汇合,以将军之能加虎牢之险当非难事。”
“诺,荣必定为相国坚守此关。”徐荣语气坚定。
“好,某家留与他们的岂是空城这么简单?哈哈哈哈……”董卓目光中射出狠厉之色,放声大笑。
第一三五章 火烧洛阳
董卓得李儒之计,留下徐荣守卫虎牢后便星夜率兵回返洛阳。回城后立刻于朝堂之上召集众大臣议事,言道:
“今乱党猖獗,势大难敌,某家心系汉室,与数十万乱军战于汜水虎牢一线,手下将士皆忠勇为国,虽众寡悬殊仍浴血奋战,斩贼多矣。奈何我数万将士岂能敌乱党数十万之众?今虎牢岌岌可危,徐荣将军仍在拼死力战,某家为朝廷计,只能护驾西幸,迁都长安,某家一片忠心,叵耐乱臣贼子纷扰不休,唉……”
董卓说完长叹一声,此时的他仿佛就是一个忠君爱国的长者。众大臣闻言都是大惊失色,这迁都岂是小事,可看董卓态度却是无可置喙,不由面面相觑,一时竟是无从出言。
董卓见无人说话,又再言道
“东都洛阳,历二百余年,气数已衰。吾观旺气实在长安,便在今日,移驾起行,汝等各宜促装。”
司徒杨彪、太尉黄婉等人纷纷进言却被董卓当堂呵斥,更有尚书周毖、城门校尉伍琼更是被推出城门斩首,这下众大臣人人自危,无人再敢出一言。
只有太仆卿韩?诺诺连声,一再称赞相国明鉴,董卓哈哈大笑,状甚开怀,一众大臣心中鄙夷,这韩?旧为十常侍一党,十常侍之乱时,他几乎不保,现下又见董卓得势,便阿谀奉承,想这韩?也是舞阳望族,人品却如何这般卑下?
董卓之令已下,迁都今日即行,李儒又道:“今钱粮缺少,洛阳富户极多,可籍没入官。逆党袁绍宗人门下凡在洛阳者,尽戮之而抄其家赀,必得巨万。”董卓心里会意,这是准备罗织罪名,趁火打劫了,便命五千铁骑遍行捉拿洛阳富户,共数千家,插旗头上大书“反臣逆党”,尽斩于城外,取其金赀。
彼时洛阳繁华,百姓数十万,李?、郭汜则领军强驱百姓,前赴长安。往往是数百骑兵押解着数千百姓,间杂交横,与路若见行的迟者,便鞭打刀砍,死于沟壑者,不可胜数。西凉军士军纪又坏,淫人妻女,夺人粮食之事,屡见不鲜,百姓啼哭之声,震动天地。
董卓临行前,又在诸门放火,焚烧居民房屋,并放火烧宗庙宫府。南北两宫,火焰相接;长乐宫庭,尽为焦土。又差吕布发掘先皇及后妃陵寝,取其金宝。西凉军士乘势掘官民坟冢,可怜东都洛阳两百年繁华昌盛之所,如今尽成凋敝残坏之地,董卓自己装载了金珠缎匹好物数千余车,劫了天子并后妃,并百官公卿,径奔长安。
董卓走后第二日袁绍便得了消息,当下传令三军大举攻城,自己亲为指挥,将大军分作五路,日夜狂攻不止。
不过天下雄关出虎牢,此地之险犹胜汜水,加上徐荣也是良将,盟军经三日夜厮杀,虽死伤无数却还是攻拔不下。袁绍只得下令暂停攻击,整顿士卒,再做计较。
这一日袁绍整军完毕便要再打城关,却闻探马飞报,说是虎牢关上守军昨日已经尽数撤离,那徐荣在城头上遍立假人旌旗以为疑兵,因此瞒了联军一夜。
袁绍闻报面现喜色:“今虎牢既破,洛阳再无屏障,当可一举而下,诸侯且随我入关。”当下便引兵进了虎牢,只有刘龙曹操面有忧色,这徐荣用兵沉稳,怎会弃关而逃?想来必有所谋。
果然进了虎牢,诸人登高一望,却见西边天空一片火红,浓烟四起,正是洛阳方向。
“观那方向,正是都城,难道又是徐荣之计?”袁绍心道。
“盟主,前方火光冲天,不知何故,备愿率本部人马,前往打探,盟主自引大军,以为后援。”刘龙上前言道,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刘俊义心里可是一清二楚,定是董卓迁都,纵火焚烧长安,因此立刻劝刘龙请命为先锋,书上说得分明,那玉玺可在洛阳!不过刘龙并不知他的心思,只是心系天子,立刻请命。
“好,便劳烦信德公先去打探,将前遭情势速速报来,绍引大军随后便到。”本来袁绍还怕是是计,今见刘龙请命,自是欣然应允。
“盟主,此恐是董卓之计,坚欲随信德公通往,以为接应。”孙坚怕刘龙有失,担心刘龙兵少,故特意请为同往。
“准,二位还需小心为上。”袁绍挥挥手。
“诺!”二人立刻整顿人马,奔洛阳而去。
虎牢据洛阳路程极近,两路人马又是全速赶进,用不多时便已来到洛阳城下,此时的展现在他们面前的场景却是令人吃惊,城中四处全是火头,看情况已经焚烧数日,犹自不熄,进得城来只见到处残垣断壁,昔日极盛之大汉都城此时已经是一片废墟。
“董卓贼子,安敢如此!”见到此景刘龙更是怒火中烧。当年自己在洛阳为官,洛阳城是何等的繁华似锦,人潮涌涌,大汉两百年心血却尽丧在这董卓之手。
“文台,烦你引本部人马先去皇宫处灭火,我再与云龙四处巡视一番,看看有否遗留。”刘龙其实心中更担心宫室那里,但考虑到孙坚也是忠义之人,让他前去倒也放心,便转向孙坚道。
孙坚答应一声便要率众而去,刘俊义却心中寻思,那孙坚可就是在皇宫得的玉玺,如今一去岂不……不如让父亲前去皇宫得那玉玺,不过又一转念,当年孙坚虽得玉玺却落个兵败身死,可见“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现下自己羽翼未丰父亲若得此宝恐为其害,想到这里是心意顿平,只是在思索以现在自己兄弟与孙坚的关系是否要出言提醒。
刘俊义略一沉吟,立刻道:“文台且慢,看这火头,危害极甚,天子早被那董贼劫走,便去宫中也于事无补,我看城中多有百姓存留,不如就在此处,两军合力,将满城火势扑灭,也能多救些百姓。”
刘俊义这番话入情入理,孙坚顿时应允,他又哪里知道,刘俊义在无形之间却是救了他一命。刘龙却是心急如焚,那里毕竟是汉室宗庙所在,自己汉室之后,岂可轻忽?一番商议之下,坚持自引了一队军士前往宫城而去,将此间大计交给了许褚和孙坚。
刘俊义心道:“怕什么来什么,父亲此去,恐怕和那玉玺脱不了干系了。”本想随同前往,不想刘龙摆摆手,说道:“救助百姓,扑灭大火要紧,我自去,这里有劳诸位兄弟。”飞马直奔,早和那队骑兵去得远了。刘俊义只得留下,先帮忙救火再说。
待许褚与孙坚将城中大火灭掉之时,袁绍也引大军到了,见此情景都是大惊,急忙入城寻刘龙问个仔细。
刘龙不在,是孙坚将城中之事备叙,刘俊义却发现曹操不在入城诸侯之列。
“盟主,怎不见孟德兄?”刘俊义开口问道。
“哎,孟德见到火起便知此事,当下要我尽起大军追击,吾尚未允,他却自带人马去了……”袁绍说到此处不禁有点支吾,脸上闪现不豫之色,想来在此事上与曹操闹了些不愉快。
刘俊义则知道曹操看出董卓人马行走必然不快,此时若大军追击当有可为,可是袁绍不许,便自领人马追杀而去,此去却是中了李儒埋伏,大败亏输,想到曹操与自己兄弟的交情。此等英雄人物,便是日后对阵沙场也是快事,再说书上可说曹操性命无碍,正好教他欠上我一份天大人情。
“盟主,曹孟德此去危矣,此迁都之策必出于李儒之手,此人计谋深远,定会留下伏兵,曹将军势单力孤,恐为所算。还请增兵前往援之。”刘俊义立刻上前禀道。
袁绍却犯了踌躇,连日鏖战,此际终于已入洛阳,诸侯弹冠而庆,又能有谁还愿意再往厮杀?
孙坚跃跃欲试,大有前去救助之意。
刘俊义一看,这人情可别给孙文台落了去,急忙道:“便是我等兄弟去救!”
袁绍大喜:“云龙愿去,再好不过。”
许褚却轻轻拉住刘俊义,附耳道:“伯父不在此间,我们去救曹孟德,总要伯父应允方可。”
刘俊义一听也是,自己一时情切,倒未先告之刘龙,只是现在话已出口,不禁愧赧起来。
许褚看出刘俊义为难,微笑道:“四弟古道热肠,伯父若在,必也不会见怪。只是既然伯父不在此处,某便替伯父走一遭,你和三弟兴霸留下,接应伯父,二弟,你领铁骑营,随某同去!”最后一句话却是对典韦说的了,救兵如火,若是等到知会刘龙再去救援,只怕大事有碍,这也是许褚想的周到,让见事沉稳的赵云甘宁和极富智计的刘俊义留下相助大哥,自己带着典韦前往援救。
典韦听说有仗可打,又是去救曹操,顿时喜笑颜开,大声答应:“好!”
刘俊义觉得这倒正好,大哥二哥同去救援,料想曹操那里更无大碍,自己还是留下和父亲应对这洛阳形势,便一拱手:“如此,有劳大哥二哥了。”
这里许褚典韦领铁骑营飞马而去,那里袁绍则下令:“速速开入宫城,且看宗庙情势。”
第一三六章 斩名虚空
曹操见到洛阳火起之时已经知道董卓行迁都之策,再见城中已无居民立刻判断出其必是裹挟民众而行,如此一来,其行军之速必受阻碍。此时若衔尾追之应当有所作为,因此立即向袁绍献策,谁知袁绍一时踌躇不决,反劝曹操,众诸侯也皆言不可轻动。可兵家之机,稍众即逝,故也不再多说,自引轻骑五千便追杀而去,因此和袁绍还闹了点不愉快。
他轻骑突进,转眼已经快至荥阳,行到山坞之处忽见前面一彪军马迎面而来,为首两将,一是庞德,另日则是当日阵上伤公孙瓒的青袍战将,却是不知其名,庞德见到曹操,于马上大笑:
“曹孟德,果中李子平之计也。”言罢便舞刀杀上。
这边夏侯敦挺枪相迎,战不几合,左右两边皆传来呐喊之声,正是李傕郭汜二将分别引兵自两翼袭来,曹操大惊,忙命夏侯渊、曹仁分别挡住二人厮杀,二将奋勇,堪堪敌住。
这边夏侯敦与庞德大战难分上下,董军阵中那青袍战将口中大喝,挺枪而上与庞德夹击夏侯敦,出枪迅捷,力道雄浑。夏侯敦抵敌不住,拔马败归本阵,二将又引铁骑突击,曹军不敌,只得往来路退去,退不多时前方忽又杀来一路人马,正是徐荣。
李儒此计便是让徐荣预先埋伏,待敌追兵至让过其军,这边三路人马齐出,合力击之,敌军一退便在后面断其退路。
那徐荣见曹操败军下来,于马上张弓搭箭,一箭正中曹操肩膀,操翻身滚与马下。徐荣口中大喊:“敌军主将已死。”引兵再度冲杀,曹军一时大乱,死伤枕籍。
夏侯兄弟、曹仁曹洪拼死力战,保曹操杀出重围,可也被乱军冲散,曹操身边只得曹洪一人,庞德徐荣等人怎生可舍,立即追杀上来,曹军人困马乏,极为狼狈,正逃间曹操忽然马失前蹄倒于地上,曹洪急忙上前扶起,操长叹道:
“操用兵不当,中敌奸计,汝等可速突围,自谋生路去吧。”
曹洪却是立刻扶曹操上了自己战马,慷慨说道:
“这天下可以无洪,却不可无兄,兄速退,追兵洪拼死拒之。”说罢便在曹操马股上横刀一击,那马受疼,飞蹄便奔,操见此不由双目含泪。
谁知奔不几步,又见前方两员大将杀来,曹操不由仰天长叹:
“操自命英雄,欲谋当世,想不到丧在此间。”竟欲横剑自刎。
“前方可是孟德兄?”一把雄浑的声音传来。
“公毅!!公毅援我!”原来来得不是敌军,正是许褚与典韦引铁骑营到了,典韦在马上见前方一人似是曹操,故而发喊。
曹操本待就死,没想到援兵天降,这一下乍死还生,喜出望外,见许褚典韦马到,立刻上前。
“多谢仲康公毅提兵来救,否则吾命休矣,尚还烦请二位去救元让子廉。”曹操一安全,立刻想到了夏侯敦等人。
许褚最欣赏的便是重义之人,曹操这番话可说是对了他的胃口。
“伯明,你带五十骑护曹公先退,公毅,我们去会会董军。”
周仓领命率人护送曹操,许褚典韦依旧向前杀去,到得近前却只见曹洪浑身浴血,身被多创,却是势若疯虎,拼死力战。夏侯兄弟与曹仁却被庞德等人围住厮杀,也是左支右绌,以他们武力若要单骑突围绝无问题,可现在却要给曹操争取时间,才会陷入重围之中,经大半夜厮杀,眼看就要不支。
许褚典韦见情势紧急,九耳象鼻刀与紫蟠双戟有如两条出海蛟龙一般杀入董军阵中,典韦同时大喊。
“子孝元让莫慌,我兄弟来也。”这大嗓门现在已经成了典韦的标记,曹仁等人闻听都是精神大振。
铁骑营本就是生力军,更兼许褚典韦勇不可挡,杀得董军是节节败退,徐荣挺枪上前本来想阻挡一下,却被典韦一戟击飞。杀入阵中救出曹仁诸将后,许褚命典韦引众急退,自己与管亥引数十骑,挡于路口,面对董军追兵与几员大将。
经过与吕布的一战,董卓军中许褚的大名已竟是人尽皆知,这可是温侯亲口承认能与他一分生死的战将,如今观他浑身上下气势凛冽,状若天神,竟然一时无人敢上前。
庞德等人也是厮杀半夜,久战力疲,此时谁愿意对上此等对手,徐荣刚才被典韦一戟击飞已是口吐鲜血,见此情形忙于马上道:
“许褚神勇,非一人可敌,可齐上。”一言说完,庞德,青袍战将,以及李傕郭汜四人纵马而上,齐攻许褚。
许褚却是不慌不忙,见四将到得近前,那九耳象鼻刀带起无穷寒光将四将尽数卷与刀光之内,以一敌四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不过庞德本就是一流武将,当年曾力敌典韦,李榷郭汜也非庸手,那青袍战将枪法也是极高,并不在庞德之下,如此四人合击,许褚就是再勇也难取之。一开始由于四人久战还能凭借气势战成平手,但时间一长渐渐落在下风。李郭二人看在眼里都是暗暗心喜,若能击伤甚至擒住此人可是大功一件。
斗到分际只闻许褚一声青啸,象鼻刀霎那间闪出无边光芒,横斩四人,此刀一出,威势与刚才截然不同,四人都觉得自己才是许褚主攻的目标,不得已都是出尽浑身之力挡向刀光。
象鼻刀一闪而没,五人也是两下分开,这一下互拼,几人都是或多或少的带了伤,最惨的郭汜竟被此招斩断小臂,惨叫连连,许褚双肩也有血水渗出。刚才许褚被压在下风,知道久战下去必无幸理,重压之下心头却有明悟,出手此击也是浑然天成,本来当日与吕布一战已有此悟,不过由于吕布力竭半道而止,今四人联手之威力犹胜当日,恰好促成了许褚此招大功告成,因此招刀意空灵,故后名之为“虚空斩。”
那青袍战将脸上闪过敬佩之色,许褚左肩伤势便是他长枪所致。
“好刀法,怪不得可与温侯分庭抗礼。”
此人武艺高强,许褚交战时也是暗自注意,刚才交击之下此人不仅挡住他的横斩,那长枪也如灵蛇出洞一般击伤自己左肩。右肩乃是庞德刀气所伤,可庞德当年为十五死士之一,许褚深知其勇,而这青袍战将当日曾在阵前伤了公孙瓒,却是不知其名。
“壮士亦是好枪法,不知高姓大名。”许褚语气倒很客气。
“雁门张辽、张文远。”那人于马上高声道。
“董卓残暴不仁,久怀不臣之心,欺凌天子,戮杀大臣,天人共奋。我观令明与文远皆是豪杰之辈、忠义之人,何故屈身事贼?岂不辜负了大好身手。”言罢竟是转身而去,鲁扬管亥断后缓缓而退。
庞德张辽闻言都是面有愧色,可李榷依然不依不饶,他与郭汜极为要好,见到许褚受伤,怎不想趁此机会为兄弟报仇,只是知道自己实非许褚敌手,又见二将犹豫,不由出言道。
“那许褚已经带伤,岂能容他如此离去?二位将军莫要被此人蛊惑,我等何不一起引兵追之,生擒此人,献于相国。”
“李将军,非是令明不愿如此,可许褚神勇,我等又厮杀半夜,即便联手想胜他也绝非易事,况谈生擒,更兼那典韦之勇不在许褚之下,若是前方设下埋伏以我等目前状态如何抵之?况郭兄伤重,今日伏击目的已达,还是快快收兵遣人与郭将军疗治为上。”
那边郭汜也忍痛道:“文平,庞将军所言有理,休要争执。”
李榷闻言这才狠狠的看了庞德张辽,护着郭汜退下。
庞张二人见他们走远方才相视苦笑,许褚之言他们怎能不知,只是即投之为主又怎能背之?当下无言,收兵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