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定海神铁与“九字真言”
干戈既息,敖光请众人入水晶宫安坐,命人奉上美酒佳果,并请张紫星坐了上首。
看着有些禁不住欢喜的袁洪,敖光不敢怠慢,吩咐左右:“鳜都司,你持我令牌,去兵器库取那柄九淬大刀来。”
袁洪赶紧说道:“大王,我不擅用刀,平日喜欢用棍,还请另赐一件。”
敖光点点头:“鲤总兵、鳝力士,你们一同前去,将兵器库中最好的几根棍拿将出来。”
不久,几个水族将军或扛或抬,拿出几根棍来。袁洪出身偏僻梅山,平日也就拿根凡铁所制的普通棍子,何曾见过如此多的仙家兵器,当下露出欢喜之色,走上前去,舞舞这根,掂掂那根,似乎爱不释手。
张紫星见他如此,轻轻咳嗽了一声。袁洪方才想起张紫星的秘密吩咐,故意将身上的真仙之力施展了出来,逐一尝试,将喜色转作失望,摇头道:“这些兵器都不错,可惜太轻!”
“这些已经是我兵器库中最好的几根棍子,”敖光对袁洪的真实力量也暗暗吃惊,又生怕张紫星再有什么变卦,提出更难的要求,赶紧说道:“不若请这位袁道友随鳜都司亲往我兵器库一行,若看中什么,尽管取去。”
袁洪在得到张紫星的默许后,大是欢喜,跟着那水怪朝宫中走去。敖光小心地问道:“敢问陛下,这第三件事……”
“勿急,勿急。”定海神针尚且没有着落,张紫星如何会说出下一个条件,当下笑道:“待我那师侄选好兵器再议,龙君殿下,今日多有絮叨,寡人先敬你一杯。”
敖光不敢追问,赶紧起身回敬,张紫星又敬三霄。随即与孔宣、应龙对饮,一副悠闲的模样,看得敖光暗暗心急。
张紫星漫不经心地对侍立在一旁的敖丙问道:“三太子,你所习地是何种双修之术?为何需要掳劫女子?须知双修乃双方同修,共得裨益,若如你这等强行采补,只是下乘之道。”
敖丙恭敬地答道:“小龙前不久在途径二龙山时。因天降奇兆,寻觅而去,偶得一部道书,曰《阴阳策》,正翻看时却被一道人拦住,自称麻姑洞黄龙真人。硬说此书乃他洞中之物,要我给他。小龙不服,与之争斗,结果不敌被擒拿,黄龙真人问明我是东海三太子后,并没有加害,反而说此道书太过奥妙,我修行甚浅。习之反而有害,便传了一套基础的双修之术给我。命我不得将今日之事外传。那双修之术中有以人为鼎炉之说,故而遣夜叉去陆上掳劫人间女子。”
张紫星听得神色一动:从敖丙的述说来看,那阴阳策应改不是黄龙真人之物。这黄龙真人也忒狡猾,骗取道书后,又故意施恩。传了一套类似采阴补阳的下乘之术给敖丙。既不动声色地侵吞了那道书,又做足了好人。如此无耻手段,倒让惯施计谋的张紫星生起了一种“同道中人”的感觉。
如此行径!好一个道貌岸然的阐教金仙!下次若有机会,倒要好好与这位“同道”较量一番,看看到底是死道友还是死贫道。
正在计较间,就见袁洪跟着那几个水族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根黑乎乎的棒子,这棒子似乎某种特别金属制成,黑中带着特意地青色,并无花纹符咒,普通之极,看起来毫不起眼。
敖光看到这根黑棒,不由哂笑:这棒子是他千年前偶然所得,同得的还有一颗蕴含土木之力的宝珠,那宝珠他甚是喜欢,珍藏深宫。但这棒子无甚特异,所以一直当做压门棍,扔在兵器库,不料今日被袁洪看中,也算是废物利用。
张紫星看出袁洪似乎认准了这不起眼的黑棒,浑然忘了他的吩咐,不由眉头大皱。好在袁洪为人机灵,又有过扮演姜环的“演艺生涯”,心中虽极爱这黑棒,却露出一张苦脸:“回禀师伯,我寻遍了兵器库,也未曾寻得趁手的棍子,都觉太轻。心下不想让龙君为难,故而将那压门棍取了过来,权作充数。”
好个梅山地野猴子,竟然还会这等诈术!张紫星看他那逼真的表情,肚子都几乎笑疼了,表面上还是强作正经,将满腔的笑意化作一声饱含深意的叹息。
敖光当着天子和三霄娘娘的听得此言,顿觉脸上挂不住,赶紧说道:“袁道友真折杀我也!我这里还有几件随身法宝,不如赠你一件补偿如何?”
张紫星说道:“龙君身上的法宝乃自家护身之物,如何能给这小辈?寡人也不欲龙君为难,还是换一个条件罢。”
敖光就怕他说出这等话来,连忙说道:“不为难!不为难!只是我东海中实无更重地兵器了!”
应龙得了张紫星的示意,插口道:“当年大禹治水时,曾有一块定江海深浅的神珍铁,此铁甚是沉重,正是棍形。听闻神铁遗落在东海某地,不知真相究竟如何。若龙君得知下落,可让袁洪一试。”
敖光露出恍然之色,叫道:“多谢提醒!此铁正在我东海之中!若是袁道友拿得起,尽管拿去!”
张紫星眼睛一亮,故意加了一句:“如此甚好,请龙君拿出来一观。寡人也想见识见识这等神物。”
敖光脑袋直摇:“那神铁沉重无比,拿不动!扛不动!小龙在前领路,请陛下亲往海藏一观。“正好一同前往。”三霄娘娘做了许久的看客,总算说了一句话,站起身来。
碧霄趁着敖光等人在前带路,凑到张紫星身旁。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好个陛下,居然已经道了真仙之境,若非姐姐提醒,我却还没察觉出来。你方才与那猴儿串通一气,也当真狡诈,我看你一早就在打那定海神铁的主意吧。”
张紫星只觉一股淡淡的清香传来,虽然清淡,却存于感觉中难以消散。当下并不解答,只是偷偷地猛吸了几口。
“我可不管你打什么鬼主意,只要不把哪吒教坏就成!”碧霄自觉与他太过凑近实为不妥,赶紧抛下一句话,又回到了云霄和碧霄身边。
张紫星不想在三霄心中留下轻薄地印象,朝碧霄一笑,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另一种想法:教坏哪吒?罪过罪过,这怎么可能?寡人最多就是把他教育成坑、蒙、拐、骗的四好青年而已。对了,哪吒几年前曾撞破李靖和殷氏地房中好事,当时寡人骗他说父母正在练功,看来,这种“功夫”的相关知识也是将来哪吒地必修课之一……
众人走了好一段路程。方才来到那定海神铁所在的海藏。就见那中央立着一根巨大的东西,约有五、六人环抱粗细,周围环绕着淡淡的霞光瑞彩。只不过这东西似乎是很典型长方体,长宽区分明显,而非想象中地棍形,上面只有几个奇怪地符号,似乎是什么文字,细数一下。一共是九个。
西游记中对定海神铁地描绘是“两头是两个金箍,中间乃一段乌铁。紧挨箍有镌成的一行字,唤做如意金箍棒一万三千五百斤”。
这神铁没有什么金箍,就是乌溜溜一块,那九个字与原本地十二个字也不吻合,难道是“我就是那如意金箍棒”九字?或者是“如意金箍棒质量三包”?
“珍惜封神远离西游记”?
“明代吴承恩到此一游”?
敖光的话打断了张紫星天马行空的想象:“陛下请看。这就是那定海神铁。此物时常放出莫大仙力。扰我水晶宫多年,且极为神异。非有缘人不能动之。若袁道友能有神通将其拿走,小王感激不尽。”
拿走神铁还能得到感激?岂不是和黄龙真人地行径一般,做了强盗还能当好人?张紫星暗暗好笑,命袁洪前去举拿。
袁洪不舍地将黑棒交到孔宣手中,走上前去,孔宣握住了黑棒时,似乎感觉有些意外,不禁多看了黑棒几眼。
袁洪走上前去,有些艰难地抬头看了看这高耸的长方体,双手朝前伸去,才一用力,就变了脸色。只见他呲牙咧嘴,挣红了脸,显然是用上了全力,却如蜻蜓撼石柱一般,纹丝不动。张紫星吃了一惊,没想到袁洪竟然举不动这定海神铁。
果然,封神终究不是西游,袁洪并非等同悟空。
袁洪尝试了半天,终是无法挪动神铁,满面羞惭地退了回来。孔宣看着这定海神铁,说道:“此铁果然沉重无比,只怕有数万斤之重。若是以法术收之倒也不难,但若要以此作为趁手的兵器,却甚是不便。”
一旁的碧霄心知张紫星策划的计谋落空,见他遗憾的模样,不由笑道:“久闻陛下神力惊人,能托梁换柱,倒曳九牛,今日正好一试这神铁。”
托梁换柱,倒曳九牛这些本事在普通人里算是厉害,在修炼者中却根本不值一提,碧霄此语自是取笑,主要还是因为张紫星这边地人表现得太过强势,远远盖过了三仙岛,让她觉得不太舒服。
张紫星当众被碧霄语言这一挤兑,一时也不好装聋作哑或是拍拍屁股离开,再说他对这定海神铁也有几分好奇,当下朝前走去。
他略为试了试力量,发现这铁果然沉重非常,回头瞥见碧霄明亮的眼眸正注视着自己,心头升起好胜之心,双手扶住神铁,运出体内力量,吐气扬声,沉声到:“起!”
就见海藏一阵摇动,落下无数碎石,那铁竟然在他的力量下挪动了一小处,虽未举起来,却也声势惊人。众人见他竟然能凭本力移动这神铁,纷纷面露惊色,尤其是敖光父子。敖光从刚才与孔宣的战斗中吸取了教训,知道这几个人的修为都不能从表面上来判断,想不到这天子也是如此!
张紫星原本就有心收这神铁,见它移动,顾不得隐藏力量,大喝一声,仙力陡然爆发,仙识中的玄武和金龙也随之低吼一声,身上泛出光芒,围绕着那太极星云转动起来。
整个海藏发生了巨大的抖动,敖光等人几乎立足不稳,就见那神铁的位置缓缓升高,竟然被张紫星举了起来。敖光感觉道他身上澎湃地强大仙力,而且似乎无穷无尽,不禁惊惧万分,这位人界的天子,竟然也是仙人修为!
张紫星奋起神力,将那巨大地神铁举了起来,远远望去,就好似一只蚂蚁举起了一颗树。张紫星看着这么大的“武器”,也暗暗犯愁,这家伙太大了,要是能如那金箍棒一般自由变化就好了,不变细小,怎么拿走啊?
神铁似乎通人性,他心念方动,居然变小了许多,张紫星大喜,集聚精神力量,默想这神铁再变小,须臾,神铁果然变成手掌,被他轻轻抓在手中。敖光的水晶宫原本一直受这定海神铁的力量干扰,苦不堪言,见张紫星收伏神铁,也是欢喜无比,连忙上来道贺,却见天子脸上并没有太多高兴的神情。
事实上,张紫星地表情并非作为,他看着手中地东西确实有些郁闷,这块神铁与计划中的金箍棒完全不同,倒像是“减肥前”地金箍棒,又宽又大,和“棒”这个字几乎扯不上边。更准确地说,它是一个标准的长方体,握在手中,就如同一块砖头。
搞什么?金箍棒变成了板砖?有什么用?拿来敲人后脑?那“九字真言”莫非是----“你丫被我耍了大禹字”?
第一百四十六章 斗法三仙岛
敖光担心的事情总算没有发生,天子勉强地收下了那块神铁,没有再改变第二个条件的内容。
张紫星将变成板砖的神铁放入法宝囊,提出要找个地方立刻祭炼一番,请敖光提供一个僻静之处。
不是作为兵器吗?拿回去就是,还要祭炼?敖光心中嘀咕,嘴上却不敢说出来,马上派人领他前往静室,张紫星又提出让敖丙帮他护法,敖光越发觉得奇怪,但也只能照办。
不知为什么,本已无事的三霄竟然没有离去,而是留了下来,似乎在等候着天子。敖光见此情景,愈发认为天子与三仙岛的关系非同一般,更加小心伺候。
静室中,张紫星并没有如众人想象中地在祭炼神铁,而是将“护法”的敖丙叫进来谈心。
在点醒敖丙那卷道书原来是被黄龙真人骗去的真相后,敖丙恍然大悟,又惊又怒,原本对黄龙真人的感激全化作了怨恨。
张紫星告诉他,真正的双修之术是男女两情相悦,相互增益的无上妙法,绝非那种下乘的采补邪术,若敖丙继续修炼黄龙真人所传的采补之术,不仅力量增长有限,而且长此以往,会堕入不能自拔的淫邪之道。看着敖丙认真的表情,张紫星故意隐晦地点出,自己之所以有如今的修为,就是因为修习了轩辕黄帝亲传的双修之术。
如果这话在一个时辰之前说出来,敖丙嘴上不会说什么,心中绝对是不屑一顾。然而在亲眼目睹这位人间天子收取那定海神铁的神通后,敖丙自是深信不疑。
修炼界以实力为尊,敖丙对张紫星的力量十分佩服,对其说的那“黄帝双修之术”又极其心痒,壮着胆子向天子请教。张紫星也不藏私,指点了他不少疑难,让敖丙欢喜无比。
然而。那最关键的“两情相悦”却是让敖丙作难,他修炼多年,也见识过不少事情。对于男女房中之事并不陌生,但平日他有需要时,只是拉几个龙宫的侍女上演一出《本能》而已,并不是出于什么感情。就算是修习黄龙真人的采补之术。也仅是掳劫女子前来,趁其昏迷侵犯,自觉更是索然无味,如果不是考虑到能增强修为的好处,早就听敖光的话放弃了。而对于男女之间地“感情游戏”,这位三太子却是知之甚少。要他费尽心机去追求一个女子,从难度系数上讲,不啻让他去举定海神铁等同。
张紫星随意从后世的《泡妞三十六计》、《追女秘笈》等书中拉出一两条,直听得敖丙两眼直放光。当即扑通一声跪倒,请求张紫星收徒。张紫星说了这么多,就是等他如此,当下故意露出难色,敖丙好不容易找到这样一个“明师”,哪里肯放弃,当下苦求不已。最后张紫星勉强同意收他作个记名弟子,还从**经中挑出一些双修法门。连同一本出自几千年后的《宅男追女要诀》一起传给了敖丙。当然,他特意嘱咐敖丙,不能完全照搬书中追女理论(毕竟年代不同),一切从实际出发,不要怕失败。只要有恒心。必定能成功。
敖丙如获至宝,大喜叩谢师恩。并答应送回那些女子并给予重金补偿,张紫星责斥了他几句,严令他不得再犯下类似罪行,若要追求,就去找那些有道行地女修士,而且不能用强。
这位不良师父还给敖丙定下一个最终目标:靠着追女和双修的手段,将那麻姑仙女从黄龙真人的床上抢过来,占为己有,出一口被骗的恶气。
一提到这个目标,敖丙就觉雄心万丈,张紫星趁机勉励了几句,带着他走出了静室。
得知儿子拜天子为师地消息,敖光先是大感意外,随后便换成了惊喜。这人皇的身份非同小可,天子本身的实力也十分强大,背后又有孔宣和应龙这样的强者撑腰,敖丙算是拜得明师。
况且有此一事,敖丙成了哪吒的师弟,这段恩怨算是彻底没了后顾之忧,就算是三霄娘娘,日后也不会再来找麻烦。张紫星还在私底答应敖光,让应龙传授一些龙族的正统修炼之术给敖丙,如果能有朝一日,敖丙能参悟那应龙之道,绝对整个龙族的骄傲。考虑到应龙与瑶池金母的对立历史以及天庭对四海龙王的直接管辖关系,此事须得秘密进行。
有了这层关系,双方紧张地气氛一下子就融洽了起来,张紫星趁热打铁,说还有一件事情想请敖光帮忙。敖光心知肚明:这件要“帮忙”的事必定就是天子未曾说出的第三个条件,只不过方才是有胁迫的意思,不容他不答应,如今换成商量的口气,自然是顺耳得多。
张紫星的意思是,他素来喜爱海域风光,想在东海水域中择一岛屿,设立一座秘密的别院行宫,平日有暇时可来那别院中休憩和指点敖丙修炼,若是将来将大商皇位让给太子,还会迁徙至那别院洞府中长住。由于是帝王地秘密洞府,考虑到安全问题,所以周围海域定会设下重重禁制,所以请敖光予以方便。
敖光老来成精,心知这个别院必定非同小可,说不准还有许多秘密在其中,但既然天子已收敖丙为徒,又亲口提出这个请求,也不好拒绝。其实,就算是一名普通的仙人,在海上占一座岛屿,将之划为禁区,只要对方实力够强,又不有损水晶宫地存在,龙王是不会过问的。更何况人家背后还有孔宣和应龙这样的人物,若真要强占某处水域,敖光也不敢干预。
敖光思前想后,横竖是要答应,索性卖一个大人情给这位人界天子:便将海域中一处无人的群岛,包含十数座小岛,全送与张紫星,并将附近海域划为禁地,派龙兵把守,旁人不得接近。同时敖光也承诺恪守行宫的秘密,绝不外传。
张紫星大喜:“龙君如此厚赠。寡人怎生敢当?”
敖光笑道:“承蒙陛下不嫌小儿顽劣,收之为徒,权作谢师之礼。这里还有一些龙宫地珍宝,请陛下千万笑纳。”
张紫星原本就对海洋地丰富资源垂涎已久,如今正是建设海洋能源、战略基地的天赐良机,怎么会推辞?当下皆大欢喜。
事毕。敖光亲送张紫星等人及三霄娘娘于九湾河口,李靖见此情景,大为惊异,得知哪吒之事解决后,终于放下心来,当即叩谢圣恩。
张紫星懒得再去陈塘关,遣走李靖,正要离开。忽听琼霄开口道:“这位孔道友身具莫大神通,请问到达玄仙何等境界了?”
孔宣并不正面回答。摇头道:“方才不过小技耳,三位皆是名门圣人亲传,怎敢献丑?”
云霄说道:“道友莫要过谦,似那尽收东海之水地神通,我姐妹凭借法宝或可办到,若凭本力,是万万不能。道友修行。高深无比,我姐妹自叹不如。”
碧霄性子较急。脱口而出:“今日适逢其会,正好向道友请教一番。孔道友若是无胆,我也不会勉强。”
这话一出口,碧霄自己也知道火药味过重了,云霄一惊。想要劝阻却已是来不及。龙宫之事。三霄的风头全被孔宣盖过,沦为配角。云霄和琼霄倒还罢了,碧霄心中难免有几分不服,故而有此言语。
孔宣本是傲气之人,听得碧霄之言,眉头一挑,正要发作,张紫星连忙插口道:“三位娘娘都不是外人,道友之间切磋亦是平常,只是此时此地时宜不合,下次若有机会,我当与兄弟一同前往三仙岛拜会。”
碧霄说道:“择日不如撞日,既然陛下有此心意,不若趁今日良机,前往我三仙岛小坐如何?”
张紫星瞥了一眼面色不愉的孔宣,有心看看双方地实力表现,索性答应了下来:“也罢,寡人对三仙岛的风光仰慕已久,就依三位娘娘之邀,前往絮叨一行。”
于是,一行人或御风驾云,或乘坐异鸟,来到三仙岛。
三仙岛的风景优美十分,与书中“虽然别是洞天景,胜似蓬莱阆苑佳”果然相符,一路还有不少灵禽珍兽,有些还是猛禽,却都和平相处,看得以“观光”为借口张紫星暗赞,若真能安度杀劫,天下平定,撇下肩头重任,携爱妻们寻一个这样地世外桃源隐居,倒也惬意,不知龙王送的那岛上是否有此美景。
云霄三人所居住的洞府也是极其讲究,布置得雅静别致,哪吒对三仙岛自是熟悉不过,若不是时宜不合,早就拉着张紫星去岛上好玩的地方转悠了。
普通叙礼过后,三霄领着众人来到岛上临海地一大块空地中。
孔宣走下场,看着对面的三宵娘娘,淡淡地说道:“时辰不早了,三位还是一同出手吧。”
碧霄冷哼一声,却没有托大贸然出手,回头看了看云霄,似乎在用目光交流着什么。
云霄开口道:“孔道友修为极其精深,若不计法宝之功,就算我姐妹三人一齐出手,亦难是敌手。故而我姐妹拟用法宝讨教,孔道友也可任意使用法宝,万勿相让。”
孔宣摇摇头,眉宇间露出傲色:“并非我自大,而是我并无趁手法宝,三位尽管施展法宝。既是同道切磋,若是不敌,我自会躲避。”
“既是如此,碧霄特来向道友讨教,”碧霄听到孔宣如此说法,按捺不住,走下场来,“请道友留神。”
孔宣点点头,并不答话,碧霄娇叱一声,手中宝剑一抖,剑尖现一道红芒,约盏口大小,遥空朝孔宣射去,还未及孔宣身前,忽然炸裂开来,散落成万道萤光,从四面八方往孔宣包围而去。
孔宣并不慌张,背后现出青光,轻轻一转,那漫天萤光忽然消失不见。碧霄方才也是试探性的进攻,见他如此轻易破解,也不惊讶,将手中长剑朝天一掷,化作一只紫色大鸟,张牙舞爪地扑向孔宣。她想起哪吒转自张紫星的那番“先进性战斗理论”,不给孔宣喘息的机会,暗暗擎出金蛟剪来。
孔宣依然是用青光一撒,紫鸟顿时还原成长剑,如石沉大海,落入他青光中去了,此时就听碧霄叫声“道友小心”,未及反应,两条金龙作剪形,带着极其强大的毁灭气息,已经当空闸下。
碧霄其实是先放出金蛟剪再出声提醒的,这一招十分突然,孔宣要避让时似已来不及,眼睁睁地看着两条金龙绞下,一旁张紫星看得大惊,云霄也忙叫道:“妹妹手下留情!”
由于碧霄出手太快,已经无法收回,孔宣顿时被那金蛟剪断作两截,张紫星正待上前查看,忽见那断作两截的孔宣身影渐渐淡化消失,原来被闸断的只是残影而已,当下暗松了一口气。
孔宣地身影陡然出现在碧霄的背后,白光大盛,朝她整个人撒去。
碧霄顿时有所察觉,娇躯朝前疾飞,头也不回,脱手将金蛟剪朝后方祭去。
孔宣这次并没有躲闪,身后现出黄光,那金蛟剪化作的双龙被这黄光一撤,当即回复成剪形,落入黄光中去了。云霄和琼霄大惊,没想到连三仙岛两**宝之一金蛟剪都被孔宣收走,云霄生怕碧霄有失,手中金光大作,现出一斗形来,叫声:“孔道友仔细!看我法宝!”
此物一出,周围的起伏不定的海水似乎都被那特异的力量所慑,竟然如同湖水一般平静下来。
张紫星一见金色的大斗,心中大震,知道云霄将压底箱地能耐都使出来了,连忙高声提醒孔宣:“贤弟留神,此乃截教圣人亲传的混元金斗!”
第一百四十七章 碧霄的条件
这混元金斗乃通天教主亲授,在九曲黄河阵中拿尽阐教十二金仙,将其三花五气尽数消除,神仙之体亦难免受损,就是那胸怀玄奇之术的陆压,也曾被金斗拿住,不知孔宣是否有本事逃过此厄?
孔宣闻言,顾不得追击碧霄,赶紧凝神应对,那斗迎风便涨,金光灼灼,在空中滴溜溜直转,斗中现出一道金光,朝孔宣罩来。孔宣立刻察觉出这金光所携的莫大吸力,不敢松懈,当下运出全力,背后青、黄、赤、白、黑光华齐现,将那黄光延展,朝金光一撤,金光微动,却依然故我地朝前疾冲而来。孔宣终于动容,将五色光华汇作一股,如五彩长虹一般,朝金光迎去。
两股光芒绞作一团,一时相持不下,三霄目露惊色,没想到此人果然没有什么法宝,仅是凭着自身修为,竟能抗住混元金斗之力。但孔宣此时绝不轻松,额间尽是汗珠,身体也微微颤抖,似乎极其吃力。
张紫星看出孔宣的艰难处境,忙叫道:“且住!此番切磋,是寡人的兄弟输了!”
云霄闻言,立刻收回混元金斗,孔宣见那金斗飞回云霄手中,松了一口气,将五色神光敛入体内,叹道:“好险!好险!若不是道友及时收回法宝,我再难坚持,止有逃遁一途了。”
三霄闻言更是吃惊,此人竟然还有从混元金斗下逃脱的本事!三女皆知,以孔宣所展现的实力,此言当非凭空吹嘘,心中对他的道行也是极其佩服,云霄行了一礼:“道友神通,令我姐妹佩服不已,今日若不是靠着师尊亲传的混元金斗取巧,我姐妹绝非道友对手。”
孔宣傲态尽去。还礼道:“三位道友休要过谦,若非云霄道友手下留情,我已惨败,圣人亲传。果然非同小可!”
云霄赞道:“孔道友当已至玄仙上阶之境。放眼我截教之中,也只有我师亲传四大弟子之首多宝师兄能与道友相敌。我虽苦修多年。又得师尊悉心传授,也仅玄仙下阶而已,一直无法堪破中阶之妙,两位妹妹中,琼霄方悟玄仙之道不久,碧霄还在金仙上阶徘徊,与道友相距甚远。道友既来我三仙岛,亦是有缘。还请指点疑难一
一听多宝道人这个老对头的名字,孔宣眉头微微一扬。并没有说话。张紫星说道:“寡人身为天子,政事繁忙,自是不可久离朝歌,还请三位娘娘见谅。”
碧霄插口道:“若不能离开朝歌,今日如何来了陈塘关?说起来。有一桩事。我倒要寻你这位陛下的不是了,便是那数码相机……”
一听数码相机之事。张紫星老脸一红,这碧霄并非傻瓜,如何不知他当时唆使小哪吒的用意?当下立刻接口道:“三位娘娘地兄长,赵公明道长当日曾以定海神珠助应龙降雨,义气过人,截教与我朝亦是渊源颇深。如今既是三位娘娘诚心相邀,贤弟不妨结下此善缘。我等就再次逗留一日,明日再回朝歌。”
孔宣见张紫星同意,当即答应了下来,三霄大喜,当下请众人进洞府落座。碧霄威胁张紫星得手,心中得意,调笑道:“陛下素来精明过人,在水晶宫中收获良多,今日答应我姐妹要求,只怕是另安了什么心思,又想要什么宝物吧,若你在我三仙岛多呆几天,只怕连混元金斗都会被你拐了去。”
不仅拐法宝,我连人都想拐呢……张紫星心中遐想,面上嘿笑一声,并不接口,碧霄又道:“那猴儿明明想要那黑棒,被你眼色一使,却去寻了那定海神铁,果然狡诈无比,看起来,猴儿倒非孔道友弟子,而是你这位天子教唆出来的。”
孔宣微笑着看了袁洪一眼,说道:“猴儿倒有几分眼力,那黑棒乃上古魔神句芒之物,外表虽然普通,却内蕴强大的木灵之气,堪比神兵,可笑那敖光不识宝物,竟然当作了压门棍。”
袁洪一听,喜不自胜,摸着那黑棒爱不释手。张紫星替他高兴的同时也有些郁闷,原本内定给袁洪地兵器定海神铁竟然变成了板砖,这叫什么宝物啊?好在后来赚了一片群岛作为海洋基地,否则这趟龙宫之行算是白来了。
提到宝物,张紫星忽然又想起一事,对碧霄问道:“混元金斗乃圣人亲传,就算寡人想拐走,也没那个本事。不过有一物想请问娘娘,是否有令人长期生出幻象,犹不自觉地法宝?若有,请娘娘借寡人一用。”
碧霄面具后发出清脆的笑声:“陛下精于诡诈,若我将此物于你,只怕会害人无数。”
张紫星听她口气,竟然是有这样地宝物,连忙求借,哪知碧霄就是不松口。这边云霄正与孔宣谈论修炼之道,听到两人喧闹,开口道:“妹妹,陛下亦乃哪吒之师,今日为哪吒之事亲至东海,不辞劳苦,足见其情。当年陛下不受那赤焰枪,只拿了引雷符,历年来又托哪吒送上仙茶美酒无数,我姐妹有所愧受。如今陛下既开御口,你且将那幻水珠送于他罢。”
“那幻水珠当年被这位陛下以凶器噬魄所毁,好不容易才重新炼成,威力更胜往昔。非是妹妹不给,而是陛下的修为不够,无法祭炼此宝,只怕难以发挥妙用。”
云霄沉吟一阵,问道:“若你相助陛下祭炼,需多少时日?”
碧霄想了想,答道:“至少要三日之功。”
张紫星朝孔宣使了个眼色,不假思索地说道:“多谢娘娘厚赐,既是如此,寡人就在三仙岛絮叨三日。”
这代表着孔宣也能在三仙岛多留两天,云霄和琼霄闻言,自是非常高兴,毕竟,向一位玄仙上阶的实力者请教心得是难得的机缘。孔宣虽不明白张紫星要那幻水珠有何用处,但得了他的眼色。也不便拒绝。张紫星心中却是一阵狂喜,因为这件宝物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就凭这幻水珠,这一趟三仙岛之行。就要远胜东海龙宫的收获。
张紫星算了算时日。这三天正逢休朝之日,当下让应龙先回朝歌一趟。与女魃一道在暗中稳住局势,以免生变。云霄与琼霄在向孔宣讨教,哪吒和童子们奉上仙酒仙茶后,客串了一回向导,拉着袁洪去岛上到处溜达。
碧霄修为未及玄仙之境,对于两位姐姐讨论的问题也是似懂非懂,难悟其妙,索性带着张紫星去取幻水珠。
“陛下。这幻水珠既然姐姐答应给你,我也不吝惜。只不过你须得拿一件东西来交换,正如哪吒平日所说的那般等价交换。”碧霄走了一段路程,停下来笑道:“那个天下没有白吃地午餐也是你教哪吒地吧,如今正好应验此言。”张紫星恨不得拿出那块“定海神砖”狠狠砸脑袋自己两下,当时没事找事。教哪吒这些做什么?弄得现在被碧霄踩住尾巴不放。可谓自食其果!
“碧霄娘娘,寡人出来得仓促。没带得什么宝物,这法宝囊中也无甚拿得出手地东西,若娘娘不嫌,寡人愿将那龙宫的定海神铁相赠如何?”
“那砖头我拿了作甚?”碧霄冷哼了一声:“你休要以为我不知你心思,那数码相机分明是你交于哪吒窥视我姐妹容貌之用,若非我将那相机收走,让你窥得真实,必犯我姐妹大忌,今日只怕还上不得这三仙岛来,更遑论幻水珠了。”
张紫星难掩尴尬之色,苦笑道:“娘娘既然看不上那神铁,寡人实在无宝物交换了。”
碧霄娇笑一声,从法宝囊中拿出一物,晃了晃,说道:“你那些零碎法宝,能比得上金蛟剪和混元金斗?我要的,是这等稀奇之物。”
张紫星一看,碧霄地手中赫然就是他交给哪吒地数码相机。张紫星想到哪吒对三霄容貌地肯定,眼见这秘密揭晓近在咫尺,不由心痒难熬。但他也知道碧霄地恐怖实力可非以往那些女子所能比,混元金斗倒还罢了,要是两条金龙剪下来,后果不堪设想。对于剪刀这种凶器,男性终归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尤其是身为穿越者地某人。
“娘娘,这相机世上就此一部,哪还有多的?娘娘岂非让我为难?”张紫星在心里默默地又加了一句:这种型号的确实就只造了这一台。
“你不是寡人吗?怎么现在又变我了?”碧霄毫不松口:“不拿宝物来还,纵是闹到姐姐那里,我也不会与你幻水珠。”
“这相机还有其它妙用,如自动唱歌,我帮娘娘改造,这个……重新祭炼一番如何?”张紫星眼珠一转,已经有了主意,只要将相机中记忆晶片的资料输入随身携带的超脑中,那些照片还不是囊中之物?
“如此甚好,”碧霄就要交出相机,忽然又收了回来:“不行,你素来诡诈,这相机万万不能交予你手中,你还是另拿一唱歌之宝来换,否则免谈。”
张紫星功亏一篑,看着被她小心收入法宝囊中的数码相机,暗道可惜,想了想,咬牙道:“请娘娘且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
不久,张紫星走了回来,手中拿着一个掌心大小地银色圆盘,说道:“此宝乃我珍藏之物,不仅能出天籁之音,而且还能千里传讯,但每隔两日需放在阳光下吸取精华,方能使用。”
碧霄接过圆盘,好奇地端详了一阵,按照张紫星所教的方法按动上面地一个按钮,立刻传来一阵音乐之声,这音乐极其优美,似是某种不知名的乐器弹奏,令人心旷神怡。碧霄大喜,又问他如何千里传音,张紫星说此项功用尚不能使用,须结合一些奇宝方能祭炼完成,若能成功,他可远在朝歌与碧霄通话,不需任何法力。
碧霄听得两眼放光,对这个宝物爱不释手,其实,这正是超脑分解出的简版副体之一,具有播放歌曲和远程通话的功用,由于朝歌与三仙岛相距过远,中间必须添加一个类似中转站的设备才能实现远程投影或说话地功能,张紫星将这东西送给碧霄,不仅是为了交换幻水珠,也抱了一些小小地幻想。
碧霄对这宝物果然满意,对于它“将来”能通话的功能更是期待,当即拿出幻水珠来。幻水珠是碧霄较为喜爱地一件法宝,可将幻觉与实际结合,能攻能守,当年碧霄一时大意,并没用其中的厉害法门来对付张紫星,不慎被噬魄所毁。
事后碧霄一直对幻水珠念念不忘。在去年她得了一颗蜃龙之珠,结合其余材料,融于幻水珠残骸祭炼,终于将这件宝物重新炼成,蜃龙本身就有制造极强幻觉的能力,如今炼成幻水珠,威力更胜往昔。
张紫星仔细请教了其中的一些妙用,得知幻水珠还能设下梦魇之阵,使目标长期陷入设置好的幻觉之中不能自拔,不由大喜,当下在碧霄的帮助下,全心开始了炼化的过程。
碧霄估计得无差,待他完全将幻水珠炼化完毕时,果然已是三天之后,此时孔宣也结束了与云霄、碧霄的讨教,云霄自觉受益匪浅,为酬谢孔宣,又送了袁洪一副仙甲披挂,哪吒知道大师尊要离开,脸上难免露出不舍之色,张紫星嘱咐了他几句,与孔宣、袁洪一起,驾云赶回了朝歌。
第一百四十八章 义助金鳌岛(第一更奉上,小声求月票)
由于是休息日,加之张紫星故意造成的久不上朝的表象,所以这次的离开并没有惊动多少人,妲己在临行前也得了张紫星的吩咐,有意替他隐瞒,臣子们都以为天子依然固我,在摘星楼和寿仙宫享乐。张紫星见到妲己后,拿出几样得自敖光的海底珍宝送给妲己,说是仙人之物,特转增爱妃,妲己是识货之人,一看就知道并非凡间的宝贝,自然喜不自胜。
张紫星见妲己欢喜,也露出微笑,命宫女送上美酒佳肴,说要和妲己痛饮。
妲己得了那些宝物,心中欣喜,酒宴间,使出那狐媚手段,极尽挑逗之技,天子果然如往常一般按捺不住,当即将妲己按倒,剥去小衣,腾身而上,一时欢爱无限。
与此同时,清云宫中,也在上演这香艳的一幕,所不同的是,女主角唤作了商青君,而那男子,竟然也是张紫星!
云散雨歇,张紫星亲吻着怀中商青君的脸颊,说道:“青儿宝贝,这段时间委屈你了,今天夫君总算好好补偿了你一回!”
商青君满面娇红,尽是**后的余韵,轻喘着说道:“青儿知夫君的心计,倒是三位姐姐那里,你要去好生抚慰一番,这些时日,夫君扮得太像,倒真伤了她们的心了。”
“这一年,为了迷惑妲己,委屈文蔷她们三个了,”张紫星长叹一声:“日后我自会向她们好生赔罪,而且还会安排她们一个安全的去处,免生意外。你们几个,都是我心中最大的牵挂,若稍有不测,我当哀痛终身。”
商青君感动地偎在他怀中,又问道:“夫君……今日如何不去那寿仙宫了?莫非已有何妙策?”
张紫星露出得色:“此次东海之行,不仅解了哪吒之厄,而且收获丰厚,其中就有一样厉害宝贝。我今日在妲己身上一试,果真应验,有此宝物在,今后的行事就方便多了。”
“是何宝物?还在妲己身上试验?莫不是……”商青君不由自主地联想到这荒淫夫君曾向她展示过夫妻情趣的那几样“宝物”,顿时羞红了脸。
张紫星一看就知道她想歪了,故作气恼地在那丰满的翘臀上捏了一把:“好你个小色女青儿。思想竟然如此复杂,夫君不用家法好生惩处你一番,怎振得夫纲!”
商青君在付出再度**的“惨痛”代价后,终于知道那件“情趣宝物”的名称——幻水珠。
次日,摘星楼上。
“贤弟,你看如何?”张紫星朝前面的孔宣问了一句。
话刚落音,他身旁另一个声音也响了起来:“贤弟。可曾分辨得出来?”
孔宣看着眼前的两人,眼睛眯了起来,身后地袁洪则瞪圆了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愣是没能分出个真伪来。原来,眼前竟然有两个张紫星!
孔宣朝左边那人说道:“皇兄此术,果然神妙无比,若从外观来看,只怕连照妖鉴这等法宝都无法辨识出真伪。甚至连那声音都是一般无二,愚弟也仅能从修为辨识出皇兄的真身,奇哉!”
“陛下。请问此术可变化多长时间?”一旁的袁洪问道,他修炼**玄功多年,见到拥有如此玄奇变化之术的“同行”,自然忍不住生出比较之心。
“若能量充足,当可永远保持此形态。”张紫星的回答让袁洪的自信心受到了不小地打击。近来。他已经在孔宣的指点下将**玄功的前四重彻底融会贯通,功力精炼不少。隐有突破现有境界,跃至第五重的趋势,要如冰雪这般变化成他人亦是不难,但变化有时间的限制,不可能“永远”维持形态。
孔宣笑道:“猴儿莫要沮丧,妙术各有专精,你那**玄功妙用无穷,又岂非仅是变化之功?只消修至第五重,就可身渝金钢,除了那些有数的法宝外,寻常之物,根本无法伤你分毫。”
袁洪听罢,方才露出喜色,低头称是。另一个张紫星得了主人的指令后,渐渐恢复成一位冰冷美女地模样,正是那生物战士冰雪,此时冰雪已经完全消化和吸收了那些由天劫凝聚的能量晶块,机体的各项功能也完全稳定了下来,等若一部有相对地独立意识,又完全受张紫星控制的人形美女武器。
张紫星说道:“三仙岛之行确是获益匪浅,那幻水珠端的神妙无比,我这几日尝试那幻水迷阵,妲己果然毫无察觉,整日昏睡,陷入那迷阵幻觉之中。如今大臣大都以为我沉湎美色,疏于朝政,整日和妲己厮守一处,不愿离开。朝中大事全由比干和姜尚操持,若遇难决之事,二臣都是直接上奏寿仙宫,仿佛这里就如同那九间大殿一般。”
孔宣赞道:“皇兄倒是好计较,能人所不能。表面虽沉迷女色,不稳朝政,新政却推行良好,民心不失反聚。皇兄又变革朝官格局,升迁下层官员,或明或暗铲除异己,暗中稳固朝政。如今局势貌松实紧,正好借这机会另行奇兵。从当年皇兄让愚弟做那五色面具起,愚弟就明白皇兄的打算了,不想竟是如此行事!皇兄之谋,愚弟实在是佩服。”
张紫星笑道:“贤弟过誉了,我原本锋芒过露,若是陡然变得昏庸残暴,怎能掩人耳目?妲己本是有心人所遣,我正好借其之媚,渐渐沉沦。兵有云:备周则意怠,常见则不疑。此举还须相当长的时日,方能那些有心人不再起疑。如今有幻水珠在手,正好可内惑妲己,借那逍遥子的身份行事。”
听得如此计谋,一旁素以机敏自负的袁洪也只有叹服地份,而天子这种绝密计谋并未对他隐瞒,摆明了是把他当成自己人。袁洪因这妖族之身,备受白眼多年,如今因天子之故,既得孔宣这样的玄仙为师,又得如此信任。心中感激,自是不消多言。
“我已经知会青君,朝政之事,由她并方暗中决断,方负责大商季刊,熟知不少臣子隐秘。又通诡道,可当此大任。若遇要事,可由冰雪化身代我应急。我此番外出,仅是投石问路而已,若是无事,一两日可返,若是遇上事端。时日就要长些。幻水珠虽有法力,但并非万能,我不在朝歌时。请贤弟和三弟、四妹多多费心。”
孔宣点头道:“本来愚弟当亲随皇兄前往,只不过在三仙岛一战中,与那混元金斗相持,又领悟了一些五色神光的妙用,须得静下心来好生参悟一阵。此次皇兄以微服外出,比不得平日那人皇之身,千万小心为上。万勿逞能。我让袁洪随你一同前去,若有事故,也好差遣。”
“妲己之事要颇为留意。我已将幻水阵交由四妹把持,另此女尚有一同党,乃九头雉鸡精,若是现身,还请贤弟出手处置。”
孔宣听得九头雉鸡精之名。似乎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还是答应了下来。
几个时辰后。金岛上空,一位道人骑着橘色龙马腾云而来,身后还带着一名弟子打扮地矮瘦男子。刚落地,就有护岛童子叫道:“那道人慢来!请问尊号,来吾岛上有何事体?”
道人笑道:“我乃菡芝仙与十天君的故交,特来拜会,你速去通禀。”
童子一听是岛上诸仙的故人,连忙行礼:“老师,有礼了,我乃雀童子,为秦天君门下。今日岛上出了大事,来了几个对头,恰好有几位师长不在,师尊与菡芝师叔、金光师叔去白云岛与对头相持去了。师尊命我在此等候,若几位师长归来,速请其往白云岛一行。”
张紫星一听菡芝仙等人遇到了对手,回想起当初菡芝仙与几位天君的义气,忙问道:“既是故人遇敌,我当前往助之,你且说说,那白云岛如何去?”
雀童子大喜,赶紧说出白云岛地方向,张紫星骑着龙马,带着袁洪急忙赶去。从上空看去,白云岛绿树成荫,风景甚是不错,但张紫星无暇欣赏,在运足目力找寻一阵后,终于在一片空地前找到了菡芝仙等人。只见菡芝仙、秦天君和另一个没见过地道姑三人并排,与对面地三人对峙着。
六人俱非凡俗,立刻看到了上空的张紫星和袁洪。张紫星一拍龙马,降下地来,叫道:“菡芝道友,秦道友,贫道特来相助。”
菡芝仙和秦天君一见是他,面上露出喜色:“原来是逍遥道友!”
两人将一旁地道姑引荐给了张紫星,这道姑正是金光圣母,张紫星打量了她几眼,只觉得她相貌平凡,眉宇间煞气却极重,当下双方见礼。
对面的三人,有两人是道装打扮,另有一人头上光秃秃地,戴了一个金箍,身形略肥,打扮特异,浓眉大眼。有一道人不耐,冷笑道:“你们可曾叙旧完了?这两人一个勉强到真仙下阶,有一个连仙体都未成,菡芝仙、秦完,你们往来尽是些如此实力之人,将我截教的脸都丢尽了。”
张紫星听那道人口气,居然也是截教中人,只是不知为何会同门相恶。秦天君闻言反唇相讥:“柏林,杨信!休要辱我道友!这两位道友俱是热肠之人,明知不敌亦来相助,可见其诚!你二人与我们本是同门,却串通外人前来欺辱,还有脸提截教二字!”
那柏林冷哼一声,说道:“我何曾串通外人来欺辱与你?这位欢喜使者乃西方极乐世界的清净之客,与我亦是故友,术法精深,此东来特为寻一女仙合修那欢喜之禅。欢喜道友与菡芝仙有缘,上月特来岛上相求,是尔等仗着人多,出手打伤欢喜道友。我与杨道友今日特来,只是念在同门之谊,化解双方恩怨,怎生变成了欺凌?”
菡芝仙大怒,杏眼中杀气大盛:“你所谓化解,就是让我从了这贼秃?好一个同门之谊!”
张紫星总算听明白了争端的缘由,这个从西方来的欢喜使者看中了菡芝仙的美色和仙体,想要和她双修欢喜禅,语言或行动上有所冒犯,菡芝仙连同十天君将这家伙打了一顿。赶出岛去。不想欢喜使者居然纠结了同为截教的柏林和杨信找上门来算账,意图逼菡芝仙就范。
西方教地欢喜使者?张紫星露出疑惑之色,在超脑的数据库中,欢喜禅是西藏密宗的一种修炼方式,所供地欢喜佛也是其独有的供奉。西藏密宗由印度密教发展而来。原中地西方教一般认为暗指佛教,不过商周时期。释迦牟尼还尚出世,当无佛教一说。西方极乐世界是所谓西方净土。那么,西方教大概是佛教中净土宗信仰之反映。在中“七宝林”、“八德池”和“九品莲台”等均是净土教的用语。
究竟这个平行世界里的西方教是什么,张紫星这种宗教学小白也懒得去追究,反正知道里面有两个圣人,而且是属于极不安分、喜好浑水摸鱼的类型。他们之所以相助元始天尊围攻通天教主,绝非仗义所致。而是自有其利益方面的算计,尤其万仙阵中,也不知将截教拐走了多少人去那西方教。致使最后截教死地死,降地降,拐的被拐,门人最众地通天教主几乎成了光杆司令。
也不管这欢喜使者究竟是哪棵葱,既然是西方教门下,就是棵相当有价值的葱,若是操控得好。还可以重演云中子与妲己的故事。
金光圣母眉宇间煞气更浓,寒声道:“休要多言,当日这贼秃是伤在我手下。今日正好给他个了解!柏林、杨信,你二人若还念同门之谊,可就此离去,如若不然,休怪我金光阵无情!”
柏林和杨信对视一眼。不怒反笑:“尔等不过我教旁系门人。怎敢对出此大言!若是你们十天君皆在,我们或许还忌惮几分。如今仅两人而已,就算有菡芝仙相助,也远非我二人敌手,还是听我良言相劝,与欢喜道友结成一家,双方化敌为友,以免遭无妄之辱。”
菡芝仙和金光圣母哪里还按捺得住,菡芝仙将那风袋一展,一股可怕的黑风朝柏林吹出,周围的山石居然被这风力刮出龟裂之纹。柏林一见势头不妙,掌中现出一颗红珠,红珠光芒闪动,将柏林包裹起来,尽管那黑风厉害,却无法撼动红光中地柏林。
白云岛上正好有金光圣母所布地金光阵,金光圣母仗剑来取杨信,杨信举剑相还,未及几合,金光圣母往东南而退,将杨信引至一阵前。杨信笑道:“久闻你金光阵之名,今日且来一会。”
说着,杨信也不退避,身上的道袍忽然升起白光,汇成一只鸾鸟之形,再散落与杨信身周,似是一件护身至宝。杨信哈哈大笑,昂首进入阵中。
秦天君见两名同伴出手,自是不会手软,拿出金锏,正要直取欢喜使者,忽然红光中传来柏林长笑,菡芝仙地黑风骤然全消。只见柏林手中拿着一面玉牌,朝菡芝仙轻轻震动,菡芝仙只觉心口疼痛难禁,翻身欲倒。柏林正要擒下菡芝仙,忽觉背后传来异样,就见秦完将金锏脱手而出,朝他背心飞来。柏林急闪间,张紫星早已抢出,俯身将菡芝仙一把接住,抱上龙马来。
张紫星将菡芝仙抱上龙马,只觉温香软玉入怀,手感甚佳,可惜他已无暇欣赏,因为欢喜使者已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前方,挡住了去路。
不待张紫星吩咐,袁洪如闪电般跃出,高举黑棒,当头打来。欢喜使者见他来势凶猛,当即飞退,手中多了一个金环,朝黑棒掷去。这金环乃金刚法器,坚固无比。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黑棒安然无恙,而那金环居然被这一棒打瘪变形。欢喜使者感觉出那黑棒传来的强大异力,哪里还敢小看那袁洪,拿出一面人骨笛来,吹奏作响,声音刺耳尖锐。
这骨笛响过,袁洪身前忽然多出一只双头奇蛇来,这蛇身形硕大,一头为白蛇,另一头为青蛇,口中吞吐火焰,朝袁洪袭来。
此时菡芝仙已从那心痛中摆脱出来,发现自己竟然被张紫星抱在龙马上,脸上微微一红,低声说道:“多谢道友。”
说完,从他怀里挣出,腾空而起,拿出一把短剑来,正是那日将巴蛇碎尸的法宝。欢喜使者与她是第二次交手了,自然识得厉害,当下念动咒语,背后现出六臂法身,手中各持法器。
第一百四十九章 智赚欢喜(第二更奉上,拖至静处打劫月票,女性小心)
菡芝仙正要出手,忽闻一旁一声闷哼,原来是秦完不察,只留神那玉牌,不料柏林忽施出红珠,当即被击倒在地,看来受伤不轻。张紫星忙道:“菡芝道友速去救秦道友,此人交由我来应付!”
菡芝仙点了点头,娇喝一声,飞身杀向柏林,手中短剑化作数道黑光,直卷而去。
张紫星从法宝囊中拿出定商剑,催动龙马,力量陡增,朝欢喜使者斩去。龙马速度极快,欢喜使者躲闪不及,仓促间用法身六臂中持盾的一臂迎上。张紫星此剑的前身乃是上古的魔神之器,经三皇改造后,虽外形变化,威力却不减,欢喜使者只觉对方力量在一瞬间提升道了仙人之境,同时一股可怕的锋锐之力自那金剑迎面袭来,暗叫不好,就听一声轻响,手中法盾竟然被斩成两截,饶是他躲闪得快,也被削去三指,虽是法身,亦觉疼痛难禁。
这还多亏了三皇对噬魄的改造,隐藏了噬魄吸血的特性,否则欢喜使者这条法身手臂当只剩枯骨。欢喜使者忙催动力量,将那伤处还原,但那损毁的法盾却是无法再回复。
由于张紫星一直没有显露真实修为,所以欢喜使者对他的重视不够,以至于吃了个大亏。欢喜使者又惊又怒,马上拿出一面皮鼓来,就要全力施为,就见对方拨马就跑。欢喜使者哪里肯舍,飞身追来,但速度怎比龙马,才一段路程,就已被拉远。就在他打算放弃时。忽见那男子又折了回来。
“欢喜道友,且慢动手。”男子居然收起金剑,漫声说道:“方才多有得罪,只因想将道友引来一叙。道友可否听我一言?”
欢喜使者虽见他收起金剑,自己却不肯放下皮鼓。冷笑道:“你方才施突袭,斩下我法身三指。如今又欲讨好于我,我怎会中你诡计,先斩下你三指来,再做理会。”
张紫星叹道:“久闻西方教极乐净土之名,贫道心下仰慕,故而不想施展真本事伤害道友,特将道友引出。想不到道友居然如此凶戾暴躁,毫无西方净土慈悲之念,实令贫道失望无比!”
欢喜使者闻言。将信将疑,说道:“兀那道人,你有何真本事,竟能伤我?”
张紫星微微一笑,催动龙马来到一旁的石山前,手中现出三色氤氲,朝那石山轻轻击去。这看似平淡的氤氲忽然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可怕力量,那偌大地石山片刻后,居然化作齑粉。散落尘埃,仿佛从来就不存于世一般。
“若是方才我以此力凝于剑上,道友可否能抵挡?”
击垮石山并不可稀奇,但要将其瞬间化作尘埃,纵是普通金仙。靠着本体力量。也未必能办到。欢喜使者看得心惊肉跳,这一拳的破坏力。简直到了恐怖的地步,若是被他击实,纵然自己已有金仙下阶之体,也绝对当不起。
张紫星此举实际上是虚张声势,他目前还无法将“水火相容”附与其他武器上发出,而敌人也非石山一般,站着不动,任他攻击。
欢喜使者哪里知道这些,虽然对方外表所显露的力量还是化婴期,但他已经完全收起小觑之心,警惕地说道:“你这道人,有如此本事,若真仰慕我西土妙境,为何还要伤我?”
张紫星没有回答,反问道:“我怎会诳骗道友?刚才道友欲伤菡芝,情势所迫,方才出手。不知道友是接引圣人门下,还是准提圣人门下?”
欢喜使者一听他说出两位教主大名,不由多信了几分,称呼也客气了起来:“我乃准提圣人门下,我西土与中土来往甚至少,教主也一直韬光养晦,不知道友何以得知二位圣人大名?”
张紫星微微一笑,念出四句诗来:“宝焰金光映日明,异香奇彩更微精。七宝林中无穷景,八德池边落瑞璎。素品仙花人罕见,笙簧仙乐耳更清。西方胜界真堪羡,具乃莲花瓣里生。”
这四句是《封神演义》中对西方极乐世界的描述原文,被张紫星随手拈来,欢喜使者一听此句赞誉之意,顿时露出笑容,当下深信不疑,收起皮鼓,喜道:“原来道友对我西方净土竟是如此熟知!我教二位圣人久闻中土道德之士众多,如今杀劫将至,欲渡有缘之人前往极乐世界,也可免去上榜之累。道友修为不凡,对西土又如此推崇,想必是有缘之人,何不随我一同西去,共参无上妙谛?”
张紫星摇头道:“贫道虽然久慕西方极乐世界,但今日却因这金鳌岛地几位道友与欢喜道友结下恶因,若此因果不了,亦是难以脱却,又何来西行之说?”
欢喜使者问道:“道友和那十天君并菡芝仙有何交情?”
“十天君与我虽初识不久,却义气过人,曾有助于我……”张紫星灵机一动,又加了一句:“十天君倒还罢了,那菡芝仙与我素有情意,正欲结庐双修。俗语云,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道友此来,正是为了菡芝仙,我如何不恼?”
张紫星说着,露出决绝之色:“我因仰慕西土已久,故而不忍贸然对道友下毒手,但菡芝仙乃我挚爱道侣,如何能舍?如今话已说明,我也了无牵挂,索性与道友来场生死之决,也好绝了我西去之念。”
他故意拿出金剑,做出要施展全力的模样,欢喜使者慌忙阻止道:“道友慢来!我原本不知道友与菡芝仙地关系,故有那般念头,如今已知此事,又如何会与道友动手?道友将来也是我西土之人,怎可自残手足?”
“道友的意思是……”张紫星闻言,作出犹豫的模样,缓缓放下剑来。
欢喜使者说道:“既是道友之侣。此事当是误会,我绝不会再对菡芝道友起意,道友且随我前去,化解这场争斗。”
张紫星顺水推舟,当下和他化敌为友。朝回赶去。
远远的,就见袁洪与那双头蛇缠斗正酣。双头蛇避重就轻,使袁洪地黑棒无法发挥最大的作用,还不时依靠两个头的速度突袭袁洪。袁洪在梅山有和蛇妖交手的经验,自是熟悉蛇性,并不慌张,但急切间也无法拿下双头蛇。他忽然想起师尊孔宣说过的万物生克之道,心中顿有所悟,当下运转**玄功,化作一条巨大地蜈蚣。身生两翅,钳如利刃。双头蛇一蜈蚣,顿生惧意,蜈蚣飞在白蛇头上,一剪两断,那蛇去了一头,在地下挺折扭滚。袁洪正要将那青蛇之头也剪去。忽听张紫星叫道:“住手!”
袁洪当即恢复成人身,朝张紫星行礼:“师伯。”
欢喜使者看着只剩一头的灵蛇,大是心痛。但亦知若非张紫星喝止袁洪,这双头灵蛇已经变成完全地死蛇了,赶紧施术收起双头灵蛇,口中只得赞了一句:“道友门人,果然神通非凡。”
菡芝仙与秦天君合力。渐渐压制住了柏林。而金光阵中却响起了响亮的声音,似乎是金光圣母的镜子承受不住打击而碎裂。想是那杨信占了上风。
欢喜使者与张紫星的携手出现最终化解了双方的争斗,柏林和杨信原本是得了欢喜使者地好处和承诺才来此威逼菡芝仙的,为此还弄得同门相斗,如今见恩怨这样化解,自觉无趣。欢喜使者知道两人心思,也不逗留,朝张紫星这边施了一礼,道声惭愧,与二人一同驾云离去。
这边秦天君三人大觉惊奇,为何欢喜使者态度会完全迥异。张紫星的回答是:这欢喜使者受西方两位教主之托,来中土投石问路,似乎那西方教想从中土“引渡”大量地有道术地修士,得知他是大商国师后,顿时换了个笑脸,说是误会一场,就此平息干戈。
秦天君含怒道:“岂有此理!此人甚可恶,看来那西方教对我中土教派的气运早有觊觎之心,否则一听逍遥道友国师之名,如何换了副面孔?”
金光圣母对柏林、杨信二人甚是恼怒,方才杨信仗着白虹仙衣护身,几乎破了她的金光阵,还让她受伤不轻,所以心中怀恨:“柏、杨二人为这欢喜使者的好处,竟然对同门下杀手,当真该死!”
秦天君点头道:“若非我天绝阵尚未炼成,今日当让柏林化作飞灰,看来我们当尽快操演十绝阵法,以免后患。”
菡芝仙朝张紫星行礼道:“近日那八位道友皆不在岛上,故而柏、杨二人仗着法宝道术,前来相逼,若非道友援手,只怕我三人有所不敌,菡芝多谢道友援手。”
张紫星忙道:“受人滴水,报以涌泉。上次多亏道友义助,才寻得那火云洞所在,今日正是机缘凑巧,让我碰上此事,焉能袖手旁观?”
金光圣母赞道:“好一个受人滴水,报以涌泉!上次无缘,未曾识得道友,实乃遗憾,今日道友仗义前来,解我等之围,贫道甚是感佩,日后若有疑难,只管上来金鳌岛,我等道友自会全力相助。”
几人正交谈间,空中忽传来呼喊:“诸位道友!可否无恙?”
张紫星抬头一看,正是金鳌岛上地另外八名道者。
秦天君笑骂道:“八位道友,来得太迟了!若非逍遥道友与其师侄义助,只怕我三人已吃了大亏。”
八人一听,忙与张紫星见礼。张天君说道:“方才回岛,听闻雀童子备说那欢喜使者领帮手来找菡芝道友一事,急忙赶来白云岛,不料已然解决。”金光圣母气愤地说起柏林、杨信二人相助外人欺凌同门之事,诸天君纷纷露出怒色。
菡芝仙对张紫星问道:“逍遥道友今日来金鳌岛,不知有何要事?”
张紫星摇头道:“并非要事,自上回与道友们一别,甚是想念,奈何俗事缠身,无法抽出空闲,如今略有闲暇,特来拜会诸位道友,不想碰上了此事。”
姚天君赞道:“逍遥道友真乃义气中人!此处非谈话之地,我等不如同回金鳌岛洞府,再作相聚。”
张紫星笑道:“如此甚好,此次我特带来自酿仙酒,正想和诸位道友共谋一醉!”
十天君中好酒之人不在少数,当下大喜,与张紫星、袁洪一道返回金鳌岛。众人齐聚菡芝仙洞府之中,一边谈天一边畅饮,有人问起张紫星那匹神骏地坐骑来历,张紫星心知龙马的模样当瞒不过一些有见识地仙人,便简略地说了当年火云洞解救瘟毒之事。当然,对自己参见三皇的经过自然简略带过,只说见得三皇一面,述说天子请求,神农赐下解药后,立刻返回朝歌,在归途路过汉水之时,偶得此马,众人闻言,齐赞他福缘,随即又说些奇趣之事,气氛显得十分融洽。
这些仙人平日所饮的仙酒算是稀罕地灵液,有不少特效,但酒劲如何能与张紫星以后世蒸酿之法造出的高度酒相比?个个对张紫星带来“仙酒”交口称赞,就连平日对酿酒之道颇有研究的菡芝仙都赞不绝口。
原本张紫星来金鳌岛之为了和这些截教仙人拉好关系,以便于将来“逍遥子”这个身份的使用,如今正好碰上欢喜使者之事,不仅初衷达到,而且在与众道人交谈时,还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这个消息,正是今日那八位天君这些时日不在金鳌岛地原因。
据八位天君外出打探到地消息,约在半月之后,南海有一宗宝物出世,届时各方修士会赶往取宝。此宝据说是先天之物,十分厉害。所谓先天之物,就是自天地初分之前或开天辟地的同时孕育而生地宝物,威力要远胜修炼者所炼制的后天法宝。
这件法宝的名字叫昆仑晶玉,正是那先天至宝昆仑镜的一部分!
第一百五十章 梅山逢陆压
菡芝仙见张紫星对昆仑镜似乎不怎么感冒的样子,当下向他解释了一番。
昆仑镜是和圣人手中的太极图、盘古幡、诛仙四剑同一档次的至宝,有破碎时空的恐怖威力,就算是寻常仙人得到,实力也能暴涨几个档次。如果能得到晶玉,很有可能据此寻访出先天至宝昆仑镜的下落。就算无法通过昆仑晶玉寻找到那昆仑镜,能单独将其炼化,也是一桩了不起的法宝了。
张紫星闻言,略觉惊讶,若能得到这件与太极图、诛仙四剑同档次的法宝,确实十分诱人。但宝物只有一个,争夺的人却是一群。若无绝对的实力优势,只怕到时是一场混战,最终的得宝者要么就是运气好得没话说,要么就是心计和手段高得吓死人。
菡芝仙说起昆仑晶玉,还提到一件事,那就是今日柏林和杨信带着欢喜使者来的时候,也向她透露出关于晶玉的情报,并承诺,只要菡芝仙同意做欢喜使者的双修道侣,三人愿意合力助她夺得晶玉,作为礼物。
菡芝仙提起这件事时,自是满脸不屑,张紫星听到欢喜使者三人也知道晶玉的事情时,不由心中一动。这就代表着这三人必定也会参与道晶玉的争夺中去,截教、西方教已经在了,从十天君透露的口风来看,此次夺宝,许多修炼者都会前去,阐教很有可能参与。三方同时进行一件宝物的争夺,这样的机会并不是时时都会有的,因此,这次夺宝之行,张紫星必去无疑。
他的重点自然不在那昆仑晶玉,而是这次的夺宝事件的本身。
由于眼下大商政权尚算稳固,只是在局部发生战乱,所以阐教和截教的矛盾并没有被大幅度激发,双方保持着表面上的和谐。而西方教也保持着与世无争地净土姿态,并没有走上前台。如果能借这次夺宝的良机,点燃一把火,使三方的矛盾提前尖锐化,甚至不可调和,继而引发后续的无尽争斗。任凭这些仙人相互厮杀,伤亡无数,原本被作为了却杀劫的对象人族则可隔岸观火,免遭大规模战祸之苦。
这个想法可能太过理想,但退一步说。就算将来诸侯伐商的局面无法避免,也可以借此机会挑拨西方教与阐教的关系。破坏将来可能出现的双方联盟。
与原书中一样,目前截教的气运与大商朝兴衰息息相关,尤其在大商军方的将领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截教门人,而阐教除张紫星刻意提拔地姜子牙外,再无一人。通天教主应该会站在大商一方,但仅仅有一位圣人是不够的。在原书中,通天教主虽然厉害,但同时面对元始、老子、准提和接引四圣。确实是独木难支,最后万仙阵地失败更是昭示着大商气数已尽。如果任局势这样发展,最终还是难免走上书中的败亡老路。
目前张紫星想要做的,就是尽量平衡双方的实力,试想一下,如果通天教主加上西方二圣对上元始、老子和女娲,绝对会杀得难解难分----越是势均力敌。伤亡就会越大,对张紫星而言就越有利。最好能将这些仙人的实力全数耗尽,圣人们个个成光杆司令。
只要能少了仙人这个最大的威胁。单论常规作战,就算各路诸侯联合起来,张紫星也毫不畏惧,这些年他准备极其充裕,或许连刀兵都不需要动。光是这个年代闻所未闻的经济战。就够诸侯们喝上一壶了。这样一来,杀劫也完成了。封神照封,大商依旧屹立如初。
当然,这些都只是想法而已,你在算计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算计你,况且对方还是实力超凡的仙人、圣人,这种以弱算强,胜算自然十分渺茫,但哪怕仅有一线希望,张紫星也会坚持下去。
可以失败,但绝对不能放弃。这是张紫星在二十四世纪地座右铭,也是重生在这个世界后,他依然没有改变的信念。他在二十四世纪的成功,可不是光靠天分或运气,百折不挠、永不放弃是最主要的因素。
“逍遥道友?”一旁的菡芝仙看到张紫星呆在那里,不由奇怪地问了一句。
张紫星从沉思中惊醒,看了菡芝仙一眼,忽然觉得她俏脸红润,眉目温婉,少了平日杀气,多了几分妩媚,那美貌甚是动人,不由多看了两眼。
菡芝仙也不知是酒力所致还是心中羞恼,面上红晕更浓,嗔倒:“逍遥道友,你缘何发愣?”
张紫星醒悟过来,不想留个坏印象给菡芝仙,赶紧将目光移开,口中说道:“贫道不胜酒力,请道友见谅。”
菡芝仙倒是大方,微微一笑:“你这酒制法奇特,入口香融,后劲十足,若不以仙力缓解,只怕会大醉。唯一不足的是,此酒所用皆是凡物之料,只能称好酒,不能算是仙酒。”
“道友乃此道高手,所酿灵液亦是可口无比,功能清心凝神,增进修为,可惜劲道略有不足。若道友不嫌弃,贫道愿将这好酒的酿制之法详细说出,道友可参考此中之法,酿制出真正地仙酒。”
菡芝仙眸中闪过异彩,喜道:“此言当真?”
张紫星本意就是要结好金鳌岛群仙,当下毫不保留地说出了来,菡芝仙听得大喜:“原来如此!若非道友相告,我还不知世间有这等蒸酿冷却奇法!道友如此高义,将秘方告之,不胜感激。”
张紫星微笑道:“我与众位道友意气相投,些许小术,算的了什么!来日道友酿制出真正的仙酒,我还可一饱口福!”
众天君也笑道:“甚妙!既有逍遥道友此方,以菡芝道友之能,必能酿造出地绝佳仙酒,届时还请逍遥道友一同前来,共谋一醉!”
张紫星趁机提出半月后想去南海见识夺宝之事,十天君和菡芝仙自是表示欢迎,并定下在众人南海会合的时间地点,众仙对饮通宵。直至天明才尽兴而散。
圆满完成金鳌岛一行后,张紫星带着袁洪没有回朝歌,而是去了梅山。
除高明高觉外,梅山尚有六怪,可惜孔宣言明不再收弟子,袁洪苦求未果,也是无可奈何。
这六怪一直在梅山潜修,并未来朝歌,所以张紫星有意借这次出来的机会去见见这六怪,顺便招揽一番。
纵观原书。投靠截教的除外,曾经雄霸一时的妖族在封神中也只能算是草根一族。出彩地仅有寥寥几人。在张紫星地计划中,这类“草根”应该是值得争取地对象。
梅山地这些精怪,都是修炼多年的老妖,法力精深,虽然无法同那些名门正宗相比,亦有独到之处。撇开袁洪不谈,原书中其余六怪在与阐教第三代门人对峙时,五火七禽扇、九龙神火罩这样的法宝都不能制服他们,郑伦还死在金大升之手。如果不是杨戬仗着*玄功的生克之妙。在照妖鉴这个作弊器的帮助下,化身其原形的天敌,还无法击溃这六怪。
张紫星乘着龙马,跟着袁洪所化的清风一路疾行,来到梅山一带。梅山面积广阔,地势险要,峰峦叠嶂。山中多松柏,常年有云雾缭绕,显得十分神秘。
袁洪对梅山自是熟悉不过。没费什么时间就领着张紫星来到六怪所居之处,奇怪的是,那六座洞府中,竟然都是空无一人。袁洪心知有异,来到在崖下呼喊了一声。却没有回应。袁洪吃了一惊,又喊了几声。好半天才见到一只猴子小心地探出身来,见到袁洪,大是高兴,随即又招呼出数十只小猴子。
袁洪惊问道:“偌大的猴群为何就剩你们这数十只?还有,几位大王哪里去了?”
猴子们指着一个方向,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句,目中露出惧色。袁洪闻言咬牙切齿,似是十分恼怒。原来,猴子们说,前几日梅山来了一个十分厉害地道人,似乎要占据梅山,与六怪起了冲突,六怪被他制服,连同许多小怪一起,被囚在六葑岭。
张紫星知道袁洪与六怪相交几千年,感情深厚,当下提出一同前往六葑岭相救六怪,袁洪赶紧谢恩,迅速朝六葑岭赶去。
六葑岭的地势奇险,多是峭壁悬崖,袁洪仗着对地形地熟悉,不多时便在一处奇特空地找到了六怪和一众小怪,他们被放置在一座石台上,如死去一般,一动不动,石台周围都是血红色的奇特符号,甚是诡异。
袁洪见石台周围画着数道血色的怪符,似乎在汲取六怪和小妖们的生命,知道有异,掏出那黑棒,正要毁去石台。此时,一个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兀那两人,可是和这些妖怪一路的?”
袁洪抬头一看,对面悬崖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个道人来。这道人头戴鱼尾冠,身材矮小,穿着一身大红道袍,相貌清奇,还留着长须。
袁洪站起身来,叫道:“那道人!可是你施术迷倒我一众兄弟?”
道人答道:“然也!贫道途经梅山,这六人无知,无端冒犯,被贫道以道术制住,若非念及好生之德,已成画饼也!”
袁洪出身妖族,看出那土台是在施展血祭之类的邪法,心下大怒:“妖道!你施邪术害我兄弟,还待狡辩,看打!”
说着,飞身而起,举棒朝道人冲去。
道人见他来势汹汹,并不畏惧,眼中滑过杀机,凌空一指袁洪,笑道:“好个猴精,还敢与我动手,殊不知死期将至了!”
袁洪被他一指,只觉身体被什么东西束缚一般,几乎无法挣脱。但袁洪的*玄功毕竟非凡,当下运转玄功,化作一道白气,从那束缚中遁出。白气疾冲向道人,复化作一人持棍,当头打下。
道人略露异色,赞道:“好个猴头,竟晓*玄功!”
说着,当空一捞,便将那黑棒轻松地捞在手中,随即眉头一皱:“竟是句芒的玄桑棍?”
袁洪的黑棒被道人随手捞到,无论如何费力都无法抽回,不由吃了一惊。那道人似乎不愿久握黑棒,随手一抛,袁洪就觉一股巨力自棒上传来,身不由己地朝后飞去,落下地来,倒退了数步方才站稳。
虽然知道对方厉害,但袁洪深恨其残害梅山兄弟,斗志愈炽,正要继续攻击,却被张紫星拦了下来。张紫星看出这道人实力十分强大,远胜袁洪,而且见识极其高明,一眼便看穿了袁洪地*玄功,连句芒的黑棒都瞒不过他。更可怕的是,这道人似乎根本没用真本事,眼下敌强我弱,绝不可力敌。
张紫星跃下龙马,打了个稽首,说道:“道友请了,道友术法精奇,我这师侄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道人眯着眼睛,打量了他几眼,发现他的修为比袁洪高不了多少,仅是真仙而已,目光又落在那龙马上时,不免意外,杀气渐渐收敛,嘴上客气地说道:“令师侄身具*玄功,又有玄桑棍,好生了得。请问道友是何人,仙山何处?”
“贫道逍遥子,四海游历,一介散人而已,这位是师侄袁洪,乃我师弟门下,只因出身梅山,见其故友被道友所制,故而失礼。请问道友尊号?”
那道人笑道:“倒真是巧,贫道陆压,闲游五岳,闷戏四海,亦是野人也。”
张紫星听这道人名号,心中不由一颤:陆压!
陆压,原书中最神秘的角色,主要事迹如下:
谈笑大破烈焰阵;钉头七箭书唆使姜子牙射死赵公明;被三霄混元金斗所擒,万箭不伤,在金蛟剪下安然身退;葫芦飞刀斩余元;与孔宣对阵,虽不敌五色神光,却能化长虹全身而退;万仙阵中亦有出现,却隐藏实力,只斩了邱引这样的小卒。
《封神演义》中陆压的实力,绝对能和孔宣相提并论,就算有在五色神光下败退地经过,却也不能说明陆压弱于孔宣很多。高手过招,先机十分重要,谁的法宝或杀招先用得及时,谁就能抢占先机,能在孔宣无物不落的五色神光下化长虹安然而退,实力可见一斑,更何况,陆压地最*宝葫芦飞刀(又名斩仙飞刀),还未曾使用出来。想不到今天在梅山,居然见到了陆压这等的人物!
张紫星心念电转,定了定神,笑道:“原来是西昆仑的陆压道友,久仰大名,贫道有礼了。”
陆压眉头稍动,眼中眯了起来,透出点点精芒:“道友好见识,居然识得我这无名野人!”
第一百五十一章 赌斗陆压(今日二更完成)
“陆压”这两个字对于目前封神世界中的修炼者来说,确实是无名之辈,但对于张紫星来说,又怎会陌生?
陆压先前听得眼前的逍遥子不过是一散修仙人而已,笑意更浓:“道友从何得贫道名号?”
张紫星想起当年与邓婵玉的往事,存心和陆压套套近乎,答道:“陆道友大名,我也是从一位故友处听来。请问道长是否有一女徒?”
陆压奇道:“贫道素喜独来独往,并未曾收得弟子,何来女徒一说?”
张紫星也一愣,记得当初邓婵玉说过,她的师尊是西昆仑高人,不便透露姓名,而当他提到陆压的名字时,邓婵玉还露出过异色,想不到居然不是陆压。
陆压问道:“道友这位故人姓甚名谁?是何形貌?”
张紫星多了心眼,没有说出邓婵玉的名字,只说这位故友是年轻女性,善使一手五光石。陆压听到五光石,似乎想到了什么,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那女娃儿!那女娃儿相貌虽美,脾性却烈,与那凶女人倒也神似。”
张紫星听出邓婵玉原来是某个“凶女人”的弟子,不由问道:“陆道友可知她是何人门下?”
陆压嘿嘿一笑,并不回答:“道友今日来此,是为这梅山六怪出头而来?”
张紫星知道陆压绝不会无端来这里,依先前袁洪所转述小猴子的说法,陆压似乎要占据这梅山,才和六怪起了争端。别人倒是不知道。张紫星却深知陆压实力,怎会看上这区区梅山之地?很可能这里有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或是某件宝物。
张紫星精通诡诈之术,自然看出陆压虽然脸上堆笑,目中的杀机却是越来越浓,心中暗叫不妙:陆压先前一直套问他地来历。只怕是想确定他没有什么靠山后,好杀人灭口。
这个家伙。在原中就是心计深沉、阴狠毒辣之辈,单从唆使姜子牙以阴毒邪术钉头七箭射死赵公明一事就能看出,为什么他不自己射?还不是怕沾染过多因果,反正那姜子牙是小强之身,因果报应,死了N次依然能靠昆仑派复活丸复生,继续活蹦乱跳。后来三宵娘娘以箭还箭,拿住陆压后以万箭射之,被他施术化解。也算是轻飘飘地完结这段因果,可见其狡诈。今日若不设法应付,只怕还有性命之险。
想到这里,张紫星故意试探地说道:“非也,这位师侄乃梅山人士,受贫道师尊指点,前来故地。一来会当年故友,二来为也为一要事。”
陆压目光闪动:“不知道友是何要事?”
张紫星看出他神色有异,心中更确定了几分。微笑道:“此乃师门之秘,我与陆道友初识,怎可交浅言
陆压问道:“道友尊师与火云洞三皇如何称呼?”
张紫星知他看出龙马来历,笑道:“道友休要误会,龙马乃我得师尊指点所得坐骑。与伏羲圣皇并无干系。”
陆压见他说出火云洞伏羲的来历。暗暗惊讶,对他那位“师尊”更加留心。只听对方又道:“今日师尊曾言。你此去梅山,必与一人相持,少不得一场赌赛,莫非……正是陆道友?”
陆压不想这逍遥子的师尊算出自己梅山之行,面色微变,将那杀人灭口之心藏得更深,口中说道:“尊师何人?竟有如此神通?”
张紫星答道:“师尊名讳不便透露,既是如此因果,陆道友可愿与我作一赌赛?负者当立即离开梅山,不得反悔。”
陆压摸不准他师尊的来历,心中刹那间转了数个念头,最终换成笑脸:“贫道在梅山也有些事务,道友既出此言,贫道也不好拒绝,道友想要如何赌赛?”
张紫星见他答应,也报以微笑,说道:“贫道入门虽早,却生性懒散,不喜苦修,至今仍是真仙修为,反而那师弟后来居上,成就玄仙之境。我观陆道友修为,虽然不及我那师弟,却也是玄仙,若要贫道与陆道友斗法,当必败无疑。不如你我赌赛那推算之道如何?”
陆压终于动容,一来为张紫星看出自己的玄仙修为而意外,二来则是是惊于张紫星师弟地修为。他不敢再小觑对方,但自恃修为远胜张紫星,对测算之术也颇有心得,当即说道:“既是如此,道友请说题项。”
“陆道友果然豁达,你我相互推算,谁能先算出对方来历真身,谁即为胜。”
陆压答应下来,心中急运八卦之术,推算张紫星来历,哪知越算脸色越是难看,不觉额间见汗。张紫星也装模作样闭目算计一阵,然后睁开眼睛,说道:“此项乃贫道提出,故而不敢占先,请陆道友先说,若是说得明白,贫道绝不反悔,立刻带我那师侄离开梅山,不再过问此事。”
陆压算不出张紫星的来历,却不愿认输,说道:“还是道友先说。”
“道友既然如此谦逊,那贫道就献丑了,”张紫星露出思忖之色:“道友成道极早,还在混元之初,似是火中得道。平日不去玄都拜老君,不去玉虚门上诺,可谓逍遥之客。道友身边还有一至宝,乃葫芦之形,内有……”
“道友!莫要再说了!”陆压面色大变,没想到这逍遥子竟能在天机混淆地情况下,算到这种地步,连他最厉害的法宝都说了出来,当下叹道:“道友神算,贫道愿赌服输,就此告辞!”
说罢,饱含深意地看了张紫星两眼,化作一道长虹,破空而去,转眼便消失无踪。
张紫星见陆压终于被他唬得离去。长出了一口气,若是陆压当真不顾面皮动手,只怕会有大麻烦。
袁洪想要毁去石台解救出六怪们,但那石台周围的阵法是陆压所布,威力非凡。袁洪与之力量悬殊,连黑棒都无法摧毁那阵法。也无法靠近六怪和小妖们。
就在袁洪急得直挠耳时,那土台周围的符号忽然释放出耀眼的红光,整个地面开始摇晃地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果然,在动荡之中,那些红色地符号渐渐升高,重叠作四股,经过快速的汇聚和变化,汇聚成四个图案。最终合作一处。图案的红光渐敛,化成一点乌光升起,地面的震动也平复了下来。
张紫星知道这乌光既得陆压如此图谋,必定是一件难得地宝物,当下和袁洪招呼一声,朝那乌光围去。那乌光似有灵性,见两人围来。迅速朝空处飞遁。
张紫星正欲追赶,忽然那乌光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居然主动朝他飞来。张紫星大觉意外。一愣神间,那乌光已飞至身前,竟隐入他地体内。
袁洪也吃了一惊,忽见张紫星露出痛苦之色,脸上黑气大盛。全身陡然出现一种奇特的甲胄。这甲胄散发出强大地力量,袁洪还没靠近。就被一股强大的力场远远地排斥开来。
张紫星只觉一股奇异的能量伴随这剧痛从那乌光没入的部位传来,迅速蔓延道全身,体内真武灵诀地力量竟然被自动激发出来,而且还不受控制地疯狂增长着。那仙识中的星云也发生了奇异的变化,那太极图案中,原本极其平衡地阴阳鱼开始严重比例失调,那暗色的玄武之面忽然暴涨了数倍,似乎要将那金龙地一面吞噬掉一般,就连中枢星球的蓝光也开始黯淡下来。张紫星本以为能得到一件什么了不起的宝物,没想到居然弄了个祸根进来!
玄武之力越发增强,而玄武地影像也开始变得狂暴不安,目中凶光闪闪,张紫星只觉体内地凶戾之气越来越浓,理智几乎无法控制,忍不住咆哮起来。只见他身上的甲胄发出阵阵诡异地光芒,头、肩、胸、腹、臂、腿地甲胄渐渐浮现出奇异的符号,一共是九个。随着符号的清晰,张紫星脸上地痛苦之色愈发浓烈,连眼珠都变成了可怕的红色。
袁洪大惊,顾不得六怪,赶紧上来,欲出手相助,此时忽然一股浩瀚而平和的力量包围了张紫星,而那甲胄上九个符号的形态居然慢慢发生了变化。随着这符号的变化,张紫星只觉心境清明,那暴戾地能量渐渐平复,转变为平和而纯净地仙力,补充入恢复成原状的太极星云之中,星云得到了这股仙力后,似乎又涨大了不少,总算是因祸得福。张紫星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甲胄上地熟悉符号,惊呼道:“河图!”
随着那力量的渐渐平稳,河图的图案也随着真武灵诀所凝成的甲胄一同消失,那乌光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一块普通的石头,约莫拇指大小,静静地躺在张紫星的掌心中。张紫星可不敢再小看这块依然蕴藏着无穷力量的石头,方才如果不是河图的力量及时出现,只怕他已经丧失心智,被这石头所控制。由那真武灵诀的躁动来看,这石头必然和黄帝口中的魔神一族有关,说不准还是魔神族的某件宝物。
陆压为什么要魔神族的宝物?如果推测不错,他应该属于妖族,怎么和魔神一族扯上关系了?张紫星也不去伤这个脑筋,将这块危险的石头小心地收入法宝囊中。
袁洪见天子无恙,总算放下心中的大石,当即去查看那六怪的安危。这一看之下,对陆压更是咬牙切齿,原来,在那邪异阵势的作用下,喽小妖们都已精血耗尽,化作枯骨,而六怪总算功行深厚,元气虽是损伤惨重,好在没有性命之危。六怪清醒后,对那陆压自是恨之入骨,又谢过逍遥子这位国师的救命大恩,张紫星知道袁洪与六怪交情颇深,但由于有陆压和那石头之事,梅山已经不太安全,当下让袁洪带着六怪先另寻秘地疗伤恢复,自己则先回朝歌。
张紫星乘着龙马,腾空而起,在飞离梅山地界不远后,就见天际一道长虹如电般飞来,转眼便出现在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正是陆压。
张紫星心头一跳,故作镇静地问道:“陆道友,这是何意?”
陆压也不与他绕弯子,冷笑道:“逍遥道友,你是明白人,速将那混沌石交与贫道,贫道可饶你性命。”
原来那石头叫做混沌石!黄帝说过,混沌之力是天地间最初始的力量,也是最强大的力量,这石头想必是一件奇宝。若是为了保命,将混沌石给陆压也无不可,但从陆压所表现出的手段来看,就算给他石头,也有灭口之祸。
“陆道友亦是明白之人,我若将混沌石与你,只怕立即就有性命之危。”张紫星一边拖延时间,一边急思对策,“道友先前愿赌服输,不失诚信,为何出尔反尔,又来夺取此物?”
陆压冷哼道:“你只说负者立即离开梅山,并未说不得争夺此宝,如今已是梅山之外,贫道亦算不得食言!”
张紫星听他如此无赖,也不肯示弱:“如此说来,陆道友是自负道术,想要强夺不成?陆道友向来善于趋吉避凶,此番找上我,只怕会沾染莫大因果!我师门也有几件拼命的秘宝,要不要贫道一并奉上?”
陆压哈哈大笑:“休要拿那师门之言来唬我,你既言师弟是玄仙,师尊又极具神通,想必是圣人一流。天地之间,除鸿钧外,止有六圣,西方双圣不涉中土,女娲娘娘不曾有嫡传弟子;八景宫圣人仅一徒;玉虚宫圣人虽有十二大弟子,却无人能至玄仙,阐教圣人以下,玄仙仅灵鹫山燃灯一人,并无什么真仙境界的师兄;碧游宫圣人门下倒有几位玄仙,皆是有数人物,不曾听说过有什么逍遥子!想必你是讹诈于我!念在你推算之术神妙,若肯献出本命元魂,奉我为主,可饶你不死,若有迟疑,管教你化作飞灰!”
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张紫星算得上是“惯”收别人的本命元魂,今日居然报应临头,反被人收起“保护费”来了!
张紫星大怒,暗骂陆压死乌鸦烂尾巴,想到当年用闪光弹对付诸犍的情景,心生一计:“师门之事,不便多言。我等修炼之辈,当以实力为尊,我这里有几件小法宝,尚算厉害。若是道友能让我心服,降伏倒是无妨。”
第一百五十二章 金灵圣母
说着,张紫星乘着龙马降在下方的山林里,跃下坐骑,拍了拍它的脑袋,龙马深通灵性,当下远远地跑了开去。张紫星从法宝囊中拿出几枚金色短梭,正是当日助菡芝仙炸伤巴蛇之物,青角道人当年的遗留产品----追魂金梭。
“陆道友!留神!”张紫星“好意”地提醒了一句,解开一枚金梭禁制,脱手将朝陆压甩去。这追魂金梭是消耗类武器,可产生强力的灵气爆炸,体积虽小,威力却很不错,类似与后世的手雷。
陆压有心降服这逍遥子,以借重他的“推算之术”在杀劫中获取更大的利益,因此也不躲避,笑道:“此等小物也,何足挂齿!”
果然,那追魂金梭虽然命中了目标并发生爆炸,陆压却丝毫无损。张紫星似乎毫不气馁,将手中剩余的九枚金梭全扔了出去。陆压存心显露神通,不避不让,含笑而受,然而,当追魂金梭爆炸完结之后,陆压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了大片的烟雾来,这些烟雾带着十分难闻的味道,而且极其浓郁,几乎难以看到对面的景物。陆压皱起眉头,施术护住全身,暗忖:莫非是什么毒烟法宝?
就见烟雾越来越浓,顿时弥漫了整个山林,正打算硬接着“毒烟法宝”的陆压猛省:此人莫非是想借机逃走?
一念及此,陆压双袖齐飞,顿起一场大风,但由于是在山林之中,所以只能吹散眼前的烟雾,果然,那逍遥子已经不见踪影。陆压心知上当。眼中闪起精芒,一边施风驱散烟雾。一边运起神通,在烟雾中搜寻逍遥子的下落。
此时,某处烟雾之中骤然飞起一个身影,朝西方疾遁。陆压见状,心下恼怒,喝声“休走”,身化长虹追去。就在陆压追出不久。一道血光从林中另一端升起,以更快的速度,无声无息地朝东方疾飞而去。
虽然“逍遥子”的速度极快,但陆压的长虹更快,追赶了一阵,终于在一座山崖附近赶上逍遥子,陆压施了个神通,将手幻化作一只巨大的鸟爪,朝逍遥子抓去。
逍遥子似乎毫无抵抗之力,被抓个正着。陆压只觉得对方入手体积甚小,定眼一看,逍遥子已经变成了一个金属小球。还闪着一点红芒。这是什么?逍遥子地原形?
就在陆压疑惑时,红芒闪烁忽然加快,传来“滴滴”的尖锐声音,此时就听一声闷响,小球放出耀眼地光芒。顿时爆裂开来。这威力是如此之大。乃至下方整个悬崖被夷为平地,多出一个直径足有两、三百米的巨大坑洞。
陆压的身形依然凭空而立。全身飞舞着深红色的烈焰,似乎安然无恙,但全身地道袍却已承受不住威力而损毁,成了赤身*。若他此时因这爆炸而光屁股穿越至后世街头,或者可以因为这种大胆的“行为艺术”受到某些人的追捧,当然,也可能是被递来一张特效增高药的广告单。
陆压虽然表面无事,却还是被突然袭击伤了一点元气,在幻化出一套衣物后,总算勉强冷静下来,屈指一算,才知道逍遥子已朝东方逃去。陆压素来算计别人,此次不仅混沌石落空,还落得如此狼狈,直气得七窍生烟,仗着长虹迅捷,长啸一声,奋力朝东方追去。
张紫星驾着赤血遁术,不多时已逃出数百里之外,暗松了一口气,叫声好险。
陆压与诸犍根本不在一个档次,所以那些什么闪光弹之类地小伎俩是无效的,张紫星先施骄兵之计,用追魂金梭“光明正大”地攻击陆压,是陆压认为他的法宝不过如此,随后暗暗放出特制的烟雾弹,结合紫罗迷障隐身树林。陆压醒悟到他要逃跑,赶紧搜寻,张紫星利用超脑分解出的附体,制造出虚拟影像,朝外逃走。陆压此时察觉上当,心情自然要比平日急躁,判断力也下降,所以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这一招,也有心理学的妙用。最后,副体自爆,张紫星成功逃脱,声东击西之计亦是大功告成。
然而,张紫星的轻松和得意并未持续太久,超脑的警告使他察觉到了后方的追兵,那可怕的速度令张紫星大吃一惊,知道中计后地陆压必不会如上次那般好想与了,十有*会直接灭口,当下不敢怠慢,顾不得元气损耗,全力催动孔宣亲授的赤血遁术,朝前疾飞而去。
陆压感应力惊人,立刻发现了前方飞遁的血光正是那可恶地逍遥子,张紫星的遁术乃孔宣之母凤凰之术,极为迅捷。陆压未料到对方还有这样的逃命遁术,全力发动长虹,紧追不舍。
于是,一道血光和一道长虹在空中展开了追逐赛,下方偶有修士经过,就见两道遁光如闪电一般转瞬而逝,纷纷惊叹两人的速度。陆压所化的长虹加速了几次都无法赶超逍遥子,不由又惊又怒,张紫星也在暗暗叫苦,他地修为与陆压相距太远,而陆压地长虹也十分迅疾,始终无法甩脱。这赤血遁术极耗元气,虽然有信仰之力这个作弊器的帮助,但时间一长,还是难以坚持。
陆压追了一阵,发现对方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大喜之下加速赶上前去,正要捉拿,忽见对方身上多出一套奇怪地甲胄来,那甲胄后方骤然喷射出一支带着焰尾的金属小筒,朝自己冲来,这小筒虽然迅捷无比,却毫无法力波动,陆压只道对方技穷于此,又想虚张声势,手中多出一把长剑来,朝小筒斩去。
只见空中忽然多出一团爆炸所产生的强光来,如同太阳一般耀眼,伴随着浓密的烟云,那巨大的威力所产生的气流,甚至使数里外的飞鸟都东倒西歪。硝烟散尽后,陆压狼狈的身影出现在空中,由于爆炸力惊人。猝不及防地陆压只来得及运出太阳真火护身,那套法力凝聚的道袍再次宣告毁灭。再次成了一位另类地人体模特。
陆压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气得直将胸口中五昧真火喷出丈远,运出天眼神通,找到了那一点血光所在。长啸一声,再次追去。
再次被陆压拉近距离后,张紫星故技重施,魔凯连续发射出小型超核导弹。飞向陆压,陆压有了前次的教训,哪里还敢硬接,仗着长虹的速度,险险闪身避过,哪知那东西一击落空后,居然拐了个弯,再次朝陆压飞来。
陆压无奈之下,只得转折躲避,却被那带着智能追踪锁定系统的导弹紧追不放。在付出一把宝剑、一个铃铛与导弹们同归于尽地代价后,陆压总算摆脱了再次*的下场,此时张紫星已再次远远地逃开。
陆压气得差点没吐出血来。而另一方面,张紫星也快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他体内的元气已经无法再支撑赤血遁术地运行了,即使有信仰之力的帮助,所消耗的元气也远远超过补充的速度。而这次带出来的秘密武器和超脑的能量也几乎用罄,由于设备和能量有限。依靠现阶段的能源和资源。制造那些小型超核极为不易,偏生碰到陆压这个扫把星。不仅将这些导弹消耗一空,还浪费了超脑的一个附体,结果还没能摆脱险境,可谓血本无归。
张紫星只得缓缓降下地来,盘膝而坐,一边尽快恢复元气,一边急思对策:想不到这逍遥子的身份才一使用,就如此不顺!以如今的情况,如果要想让陆压放过自己,只有表明天子地身份了。以陆压的心计,绝不会加害他这个人界天子而染上极大的因果,只是这一来,这个一直苦心设计地“逍遥子”身份就无法保留,连同将来的计划都会受到极大影响……
就在张紫星无奈之时,忽然听到前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逍遥大哥,是你吗?”
张紫星听得这稚嫩的声音居然是彩云童子的,睁眼一看,前方走来三人,最右边一个道童正是云,另有两位女子,当中一位相貌端庄,头戴金冠,道袍镶有金边,手中一柄玉如意,左边那位女子彩衣长袖,身材极其婀娜,容颜俏丽
彩云童子迎了上来,问道:“逍遥大哥,如何在此?”
张紫星扫了一眼彩云童子身后地两女,心念一转,将精疲力竭地模样全露了出来,说道:“今日甚是背运,在梅山一带遇一无耻野道,意欲杀我夺取法宝,我不是对手,逃遁至此。此人凶悍异常,云弟快走,休要受了连累!”
彩云童子如何肯走,露出义愤之色:“居然有此恶道!今日有我在,须护得哥哥周全!”
张紫星察觉出那金冠道姑的实力非凡,索性将戏演足,站起身来,作势要走:“云弟,不是为兄小看于你,而是对头实在太过厉害,你还是与这两位道友速速离开,不可耽搁!我自去将那人引开。”
彩云童子一把拉住他,不肯放手,那彩衣女子上前道:“三妹,这位可是你常提到地那位大哥?”
彩云童子连忙称是,彩衣女子对张紫星说道:“原来你就是逍遥道友,我乃截教门下彩云仙子,云乃我三妹。三妹常在我面前提起道友义气,今日既是道友有难,我等怎可袖手旁观?”
三妹?张紫星一愣,彩云童子是女孩子?
“云弟,你……原来是女童?”
彩云童子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拿出一颗白珠来一晃,居然变成了一个容貌秀丽可爱的小女孩,低头道:“为行走方面,娘娘曾赐此宝,特嘱我以男儿装扮,并非有意欺瞒哥哥,请不要见怪。”
张紫星原本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加之彩云童子有那白珠遮掩,所以一直对其性别深信不疑,想不到竟然是阴沟里翻船,错把萝莉当成了正太!
这彩云“女童”十分清秀,活脱脱一个小美人胚子,好在某人并非萝莉爱好者,否则还不捶胸顿足?要知道,那次求雨时,这位小萝莉曾经大醉一场,可谓毫不设防……
“无妨,只不过以后当叫云妹了。云妹,你的心意为兄领了,你还是快快和两位道友一齐离开吧。”
张紫星记得彩云童子曾说过,她本是上古一朵七彩祥云,机缘巧合下开了灵智,分裂成三股,前两股分别拜在两位圣人门下,云年纪最小,被女娲娘娘收作为童子。原来,拜在截教门下的彩云仙子就是其中的一股,这样推断,另一股应该是摆在阐教圣人门下,莫非正是那位故人金仙?
金冠道姑走上前来,打量了张紫星一阵,微微颔首:“这位道友果然乃义气中人,贫道金灵圣母,今日既逢此事,当助道友一臂之力,请道友放心。”
张紫星闻言,当真吃了一惊:本料这道姑实力不凡,不想居然是金灵圣母!
金灵圣母是通天教主门下四大弟子之一,常年在碧游宫修行,追随通天教主,属于截教门人中的领袖人物之一,门下有弟子两人:闻仲与余元。曾主持万仙阵,道法极为厉害,就连身负瑶池法宝的龙吉公主都死在她手中,在万仙阵时,以一人之力独斗全副武装的文殊、普贤、慈航三大士不落下风,可惜被燃灯道人偷袭,死于定海珠之下。
张紫星不敢怠慢,持晚辈之礼,朝金灵圣母深施一礼:“贫道逍遥子,拜见圣母!”
金灵圣母对他恭敬的态度感到有些意外,张紫星解释道:“我与闻仲道友相交甚厚,引为知己,就连我任国师虚职之事,也是受闻道友之邀。圣母既然是闻道友之师,亦是我的长辈。”
金灵圣母听到他与闻仲的交情,心中又多了几分好感,微笑道:“原来是当朝国师大人,道友非我教之人,无须如此多礼,贫道与道友自当平辈伦交。”
张紫星连称不敢,这时,天边一道长虹飞来,转瞬即至四人上空。张紫星后退几步,惊道:“留神!那恶道来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伯邑考朝歌献宝
长虹陡然收敛,陆压的身形出现在空中,朝下一看,顿时发现“逍遥子”正指着他大叫“恶道”,旁边还有三个女子,似乎都是修炼中人。
陆压先前吃了不小的亏,好不容易追到这里,满腔皆是愤怒。他自恃神通,眼见仇人就在眼前,顾不得那三名女子,怒喝一声,朝张紫星疾冲而去。
金灵圣母见陆压长虹迅疾,想来道术非凡,本待与陆压交代几句,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来历,或能从中协调,化解这段因果,以护得逍遥子周全。怎料这道人上来二话不说,直接动手,果然如逍遥子所说的那样凶狠无礼,全然不将自己三人放在眼里,当下冷哼着迈步上前,将张紫星护在身后,伸手从法宝囊中拿出四象塔来。
彩云仙子素来胆大,不知陆压厉害,见他来势汹汹,当即掏出戮目珠就朝陆压打去。陆压使了个神通,随手一捞,就将戮目珠抓在手中,抖手间反朝彩云仙子打去。幸亏云眼疾手快,仗着有五色烟霓护身,飞身挡在姐姐跟前,使彩云仙子躲过一劫。
“妖道看打!”云以五色烟霓硬接下戮目珠,深恨这伤害哥哥姐姐的恶道,清叱一声,手中玉尺光华大盛,脱手而出,迎风长成一方巨尺,携着迅雷之势,朝陆压飞去。
陆压见多识广,认出这是女娲娘娘的量天尺,顿时吃了一惊,赶紧将身化做一道长虹,倒退开来,落空的量天尺砸在山嘴上,将那整座山都震塌了。
陆压避过量天尺,长虹方一停顿。忽觉心中升起一阵警兆,就觉头顶气流有异。抬头一看,一尊黑塔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头顶。这黑塔样式古拙,外观隐有四象星宿之纹,无声无息地当头砸下,若非他修为过人,还难以觉察得出来。
陆压感觉到这黑塔所散发的可怕力量,哪里敢硬接,赶紧再化长虹,在千钧一发之际躲了过去。
“好道人!遁光倒快!”金灵圣母赞了一句。手下却是毫不客气,又将掌中龙虎如意打来。那龙虎如意落在空中,须臾便幻化成一龙一虎,朝陆压左右围去。陆压只觉这龙虎之力不在那黑塔之下,惊诧间又闪了过去,一龙一虎扑了个空,合在一处,又还原成一根如意,飞回金灵圣母手中。
陆压看出金灵圣母与自己修为居然相差不大,也是玄仙境界,且法宝厉害,急切间只怕难以取胜。一旁的那女童手持量天尺,身披五色烟霓。必是娲皇宫圣人门下。若是自己在情况未明之下,贸然对这两人动用斩仙飞刀,只怕还有无穷后患。
陆压又惊又怒。没想到逍遥子竟然还有这样的厉害的帮手,也不知到底是何出身,莫非自己真的惹上了个大因果?
陆压终是心计深沉,当机立断之辈,既知今日已事不可为。毫不拖泥带水。将身一晃,只见一道长虹望天际而去。连那偷袭地四象塔都落了个空。
金灵圣母见陆压施术遁走,收了四象塔和龙虎如意,感叹道:“这道人果然非同小可,竟然能连避诸宝,若不是他无心恋战,只怕我也不易取胜。”
张紫星连忙谢过金灵圣母救命之恩,金灵圣母不以为意,也不问陆压要夺他什么宝物,倒是对张紫星的道术称赞了一番,说能以真仙之身与陆压纠缠如此之久,着实了得。
张紫星忙称惭愧,邀请金灵圣母三人前往朝歌做客。云虽然很想去,但金灵圣母却说与彩云仙子还有事情要办,不能前去,云舍不得姐姐,只得与张紫星告辞,临行前,张紫星特地塞了几瓶在金螯岛上剩下地烈酒给彩云童子,让这位好酒的小萝莉小小地高兴了一把。
有了梅山的教训,张紫星生怕陆压去而复返,不敢再用赤血遁术,利用那面具换了副相貌,运起普通的驭风之术往朝歌飞去,果然一路无事。
陆压此时并没有心思在追赶张紫星,他一向善于趋吉避凶,背后算计于人,不料今日竟然栽在一个仅有真仙境界的小辈手里,自是对其恨之入骨,同时心中又忧虑张紫星的来历,怕沾惹大因果,但推算了许久,终是没有结果,只得驾遁光回西昆仑而去。
与陆压此刻的心情一样,张紫星对于这位阴狠无耻、未来又是大商对头的矮道人同样十分痛恨,暗忖将来若能有机会,定要将这矮子送上封神榜,方解心头之恨。
回到朝歌后,张紫星立刻来到寿仙宫,从女魃的口中得知,孔宣已闭关参悟五色神光奥妙,可能要近一月地时间,暂时不能惊扰。张紫星本想拉孔宣去找陆压出气,闻言略觉遗憾,但想到将来迟早有这个机会,所以也不着急。
那龙马极其通灵,自动回到了国师府等候主人,不久后,袁洪也回到朝歌,听完陆压之事后,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张紫星这次外出不到两日,所以“习惯”天子极少临朝的大臣们并未察觉,而妲己依然沉浸在那幻水阵的梦境之中,自是不知。张紫星穿戴整理完毕后,回到寿仙宫,施术解除幻水阵,不久妲己果然渐渐清醒,见他在身边,忙道:“陛下恕罪,方才臣妾不胜酒力,竟然昏昏欲睡,扫了陛下的兴头。”
张紫星微笑道:“无妨,寡人与你来日方长,求地是个长相厮守,爱妃要注意多加休息,以免伤了身子。”
听到长相厮守四个字,妲己眼中闪过迷惘之色,为掩饰失态,装作脸红地低头道:“自蒙陛下传授那双修妙术,效果极佳,臣妾感觉身子较以前不知好了多少倍,就连耳目都聪慧了不少。”
张紫星大笑,托起妲己的下巴:“我的美人儿!既然有此奇效,今晚夫君我和你就好好双修一回!”
妲己娇羞之色更浓:“夫君好生勇猛,昨日才与妾身双修至大半夜。今日又如此生龙活虎,夫君才要好生保重龙体呢!”
张紫星心知那“昨晚”之事必定是她在幻水阵中的所产生的幻觉。换上一副欣慰之色,安抚了她几句,妲己显得十分欣喜,偎在他怀中,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张紫星轻抚着妲己的秀发,暗暗叹息:他和她,莫不是虚与委蛇,表面地亲热爱恋只为了更进一步的算计和谋划,就算是*最深处地交合。依然是尔虞我诈,难道这样不累吗?其实,对于恋人来说,不管如何掩饰。有情或无情终究还是能够有所感应地,如果妲己真对他有情,或许早已察觉出异常。正是因为她的无情和心计,所以才使他更加无情。
尽管疲累甚至厌倦,但他和她,都必须依照各自的剧本继续演下去。如果没有意外地话,终有一天,这场游戏会以一方的失败而谢幕。届时无论生死成败,对于双方来说,可能都是一种最好的解脱。
一夜无话。第二日。大臣们终于盼来了天子久违的临朝,可惜如同往日一样,天子一脸倦色。漫不经心,依然是酒色过度,精神萎靡的模样。
随后,礼部报告地一个消息却使天子神色一振,似乎又恢复了当年地几分英武决断的风采---西伯侯姬昌长子伯邑考携带宝物和美女到达朝歌。向天子进贡。
张紫星暗暗冷笑:进贡?是想让姬昌回去吧!
此时西岐由太伯、仲雍主政。虽然姬昌地一众儿子想尽办法与这两人暗斗,但太伯、仲雍始终是顶了个天子亲封地定西侯爵位。除非想明目张胆地造反,否则是无法从根本上扳倒这两人的。如果西岐能迎回姬昌,不仅可使这位未来的周文王脱离危险,而且太伯、仲雍也会如当初天子旨意中说到的那样返回朝歌。伯邑考此次来到朝歌,从另一方面也说明了目前西岐内斗的激烈程度。
按照原著的情节,姬昌被纣王囚禁七年后,伯邑考进贡求解,却被妲己看中,后伯邑考面对妲己的美色诱惑,宁死不屈,当这纣王之面掷琴明志,被剁成肉酱,做成肉饼,交由姬昌吃下。姬昌也确实是枭雄之辈,明知是儿子的肉,却装着不知情的模样,吃了三个,使纣王放松了警惕。最终还是逃回了西岐。
如今的情节发生了变化,姬昌才被囚禁一年多,伯邑考就来了。既然此时西岐斗得正凶,姬昌是绝不能放地,张紫星虽然不会做那些杀人、做肉饼请客的无聊事情,但对于这送上门的伯邑考却不能轻易放过,绝对要好好利用一番,让西岐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美女?久闻西岐女子美貌多情,倒要见识一番,”张紫星做出意动地模样,吩咐道:“著礼部收下美女与宝物,立即送至摘星楼,另著伯邑考前往皇华驿馆歇息,择日见驾。”
玉阶下的费仲暗笑:天子居然深谙官员们平素的受贿之道---礼物先收下,至于什么时候办事,你就慢慢等吧。
首相比干出阶启奏,提出兴修水利、治理河道、开凿运河之事。
这回天子倒没有含糊,认真思忖一阵,说道:“此项工程关乎天下百姓生计,昔年大旱,民不聊生,寡人记忆犹新。兴修水利、治理河道之事准奏,著工部立刻执行;开凿运河一事,工程浩大,若无规划,不可轻动。王叔策划周全后,再报于寡人。寡人当从鹿台抽调七成民夫,供运河工事之需,民夫待遇当依旧从优,不得欺压。”
众臣一听,连赞天子英明,高呼万岁,许多臣子心中也宽慰不少:无论如何,天子爱民之心,终究未变。
负责工部和户部的亚相姜尚也上本启奏,指出当前吏治仍有弊端,不少臣子瞒上欺下,贪污受贿情况越来越严重,若不加整治,不仅平添民怨,而且对于即将开展的水利建设也大为不利。
天子露出怒容。顿显近来地残暴之风:“立刻著吏部清查官吏,严惩贪污。轻者罚俸革职,重者当众炮烙!”
比干赶紧上前低语几句,天子面色稍霁,加了一句:“若有主动交代和上缴赃财者,可酌情从轻处理。”
官员们闻言,顿时一阵心惊胆颤,有地甚至当场晕倒,也有些人立刻出来主动交代,争取宽大。许多人对姜子牙更是恨之入骨。本来这次大规模的水利建设对于某些官员来说,可是一条大大地财路。俗语云:千断万断,莫断财路。姜子牙这一本上奏,不仅断人财路。连生路都断了。
天子似乎不耐,懒得看这些人的丑态,直接将此事扔给比干,叫声退朝,兴冲冲地前往后宫,看美女和宝贝去了。
与臣子们想象中地不一样,这位沉湎女色的天子虽作出那等兴致勃勃地模样,却连看都没看那些美女,而是径直去看宝物。伯邑考献来的宝物果然如原书中所写,共是三件。一为轩辕黄帝破蚩尤所遗的七香车;二是醒酒毡;三是能歌善舞的白面猿猴。
张紫星试了试那七香车。果然指东往东,指西往西,十分神奇。若是用于战阵之上指挥,再是便捷不过;那醒酒毡张紫星则没什么兴趣,大不了就是一个吸收酒精或促进挥发的小法宝而已;至于第三件宝物……原书中那只白面猿猴有千年修行,曾识别出妲己的真身,却被纣王一拳打死。张紫星对此倒有些疑惑。这可是封神世界。既是修行千年,多少也有点道行。怎么这么一拳就死了?
张紫星走到那装着白猿的红笼前,命内侍放出白猿,内侍进言道:“此物野性未驯,怎可放出惊扰圣驾?”
张紫星点了点头,也不坚持,命周围宫女内侍退下,然后将袁洪和方秘召而来。
“方,你对伯邑考之事如何看待?”
方已认张紫星为主,本命元魂也握在他手中,所以张紫星的一干秘密并未对其隐瞒。好在张紫星对他甚是善待,不仅委以重任,还传授兵法奇计,方感佩交加,对这位主人自是死心塌地,如今方已被升为上大夫,主礼部事务,直属首相比干,其重点当然还是在《大商季刊》上。方知道张紫星对西岐的计较,当下沉吟一阵,说道:“伯邑考此番前来,定是为了纳贡以代父罪。我在东海时,也曾闻西岐伯邑考之名,此人至孝至贤,且精通音律,善于鼓琴。陛下若贸然杀之,不仅有违情理,还会凭空招西岐军民之怨。下臣认为,宜背地算计为上---他既有贤名,不若就从此处着手,设计坏其声名,使其无颜留于朝歌,不仅姬昌不得脱出,还能大损西岐声望,可谓一举两得。”
张紫星赞许地点了点头:“此计甚妙!与我所想不谋而合,方,你这一年果然大有长进。”
方诚恳地说道:“下臣多蒙陛下饶恕叛逆之罪,又授以奇书谋略,方有今日,下臣时刻铭记,感恩不尽。”
张紫星拍了拍他地肩膀,以示鼓励,又问道:“依你之计,如何坏其名声?”
方脸一红,低头道:“下臣只想到大略方向,具体细则尚未有定计。”
张紫星知道谋划这种事情不能心急,当下将目光转向了袁洪,哪知袁洪似乎并没有听两人的交谈,而是将目光集中在那关押白面猿猴的红笼中,忽然说道:“陛下,能否将这白猿释出?”
张紫星答应了下来,袁洪立刻打开红笼,释出白猿。那白猿看着张紫星和方,似乎极其畏惧,当看到袁洪时,又露出欢喜的表情。
白猿似乎不会说话,只是作出手势,吱吱地对袁洪说些什么,袁洪听着,面上渐渐露出怒色,对张紫星转述了白猿所表达地意思。
白猿本是开了灵智的妖族,在深山修行,却被一道人无端擒下,以法力强行废其修为,充为奴役,百般虐待,后又被送于他人,辗转经手,才落入姬昌的父亲季历手中。白猿修为被废,为保性命只得委曲求全,在人前哼歌献舞以保性命,季历见之大为惊奇,将白猿作为宝物收藏,总算是日子稍微好过了些,勉强能足温饱,但还是不时需出来在人前歌舞,长年累月的奴隶生涯,使妖族原本的骄傲和自尊已消亡殆尽,只留着性命苟延残喘,好不凄凉。
张紫星问白猿可曾知道那道人的名字时,白猿面露惧色,不敢说明。张紫星怜其不幸,又是袁洪的同族,当下答应还白猿自由之身,交给袁洪照料。白猿双目流下泪来,扑通跪倒,可惜无法口吐人言,只是拼命叩头。张紫星心中感慨,命袁洪扶起白猿。
看着吱吱叫表示感激的白猿,张紫星心中灵光乍现,想出一个主意来。
第一百五十四章 琴挫伯邑考
三天过去了,虽然皇华驿馆是御笔钦点的“皇家宾馆”,设施豪华,环境舒适,但伯邑考却是如坐针毡,寝食难安。
天子收下那些礼物后,似乎就忘记了此事,那句“择日见驾”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兑现。而伯邑考晋见的请求也如泥牛入海,数次不见回音,不由焦虑。
伯邑考也曾带着厚礼去拜会一些要员,想要打通关节获得天子的接见,或是求个批示往里见见父亲。怎料目前吏部正在严查受贿官员,天子还亲下过“炮烙”的旨意,那些官员一看他带的礼物,哪里还有平日垂涎三尺的模样,莫不吓得魂飞天外,连忙将他“请”出大门。
伯邑考欲投无门,心中叫苦,却是一筹莫展,在大街上漫步时,忽然看到一间府邸,眼睛不由一亮,赶紧上门求见,那府邸上正书两个大字:“苏府”。
身为国丈的苏护对于伯邑考的求见多少有些意外,但还是客气地将他请了进来。
伯邑考一见苏护之面,立刻长跪不起,口称“请国丈大人救我父一命!”
苏护连忙扶起伯邑考:“贤公子缘何如此?”
伯邑考垂泪道:“老父被囚里,一直不得解脱,因体弱多病,又积思成疾,实有性命之忧。今伯邑考上京纳贡,为的就是代父赎罪,请求天子赦我老父,奈何天子一直不得召见。不由焦急万分。特来请国丈大人相助,还望国丈大人看在过往情分上,万勿退却!”
苏护一听这个要求,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说道:“贤公子有所不知,我虽挂个国丈的名号,却毫无实权,虽有心相助西伯侯,却是力不从心,公子还是去寻那首相比干为好。”
伯邑考苦笑道:“小侄曾求见首相与亚相两位大人,却都被从人推说不在,只怕是不想受我所累。我父曾言国丈乃义气之人。故而前来烦扰,恳请国丈大人相助!”
苏护面露难色,说道:“天子素来对我猜忌,平日就连入宫探望都甚是困难,我若进言。只怕反会对西伯侯不利。”
伯邑考求道:“天子对艳妃娘娘独宠,天下皆知,若能请娘娘美言一二,此事必成。”
苏护沉吟良久,并未搭话---苏护原本就不是那种乐于助人地类型,自冀州兵败后,也受了不少折辱,心计愈发深沉。伯邑考所说虽然可行之计,但若无利益,他苏护也不会去多这个事。
伯邑考知道苏护心中犹豫。拱手低声说道:“国丈大人与家父交厚,数年前曾定下小侄与小姐的红丝之约,只因无缘。故而今成君臣。而国丈大人当初被困冀州,家父曾亲至解围,多有照拂,请大人念在昔日情分,救家父之厄。”
苏护朗声笑道:“此处并无外人。我也不怕倾吐肺腑之言。贤公子与小女无缘。我至今亦有遗憾,西伯侯救命之恩。苏护更是没齿难忘,此事我虽无把握,亦当尽力而为。”
苏护虽然发笑,脸上却无半点笑意,眼中隐隐闪过厉芒。伯邑考这番话表面看来是十分客气,其实却有两层含义:一、当年姬昌与苏护曾在口头定下双方儿女婚约,亦有强强联手之意,但后来苏护为乞命送妲己入宫,伯邑考自是梦想落空,算起来,苏家亏负于西岐;二、苏护在冀州反叛时,是姬昌挺身而出,联合诸侯上书请天子纳妲己,免苏护灭族之祸,苏护能保住性命,有今日的富贵,全是姬昌义助所致,就算是报恩,也该出力相助。
同时,苏护从伯邑考的话中还听出一股隐隐地威胁,当日苏护与姬昌还有些见不得光的秘密协定,若是忘恩负义,不肯相助,那这些东西自然也有曝光的危险,当然,这样的鱼死网破是谁都不想的。
伯邑考一听苏护答应,大喜往外,连忙拜谢,态度十分恳切,总算让苏护略觉舒坦。
“艳妃娘娘虽是得宠,但毕竟身在内宫,与朝事不甚方便,贤公子为何不去拜会朝中要臣,疏通关节,若能双头齐进,此事当成。”
伯邑考将官员们推脱甚至避而不见的事情说了出来,苏护考虑了一阵,说道:“眼下虽然吏部整治甚严,但也非滴水不透,比干、姜尚之流身为朝臣表率,自是不愿与公子会面,有一人贪财好色,却依然深得天子信任,公子可寻此人着手。”
“国丈大人所言之人,莫非是那上大夫费仲?”伯邑考摇头道:“小侄曾去拜会过三次,每次门官皆其言不在府中,只怕也是有意规避。”
苏护笑道:“公子莫要误会,此并非虚言,那费仲善于迎合天子,自天子将新宫与鹿台之事交付其主持后,他为表忠心,便在南郊建一简易的临时工棚居住,整日忙于工地之事,甚少回府。公子若要寻觅此人,当去南郊一行。”
伯邑考恍然大悟,连忙拜谢苏护,回驿馆准备一番后,趁着夜色朝南郊而去。苏护的指点果然没错,伯邑考在一栋颇为简易地房屋中找到了上大夫费仲。在一番恳求与推辞的虚情假意后,费仲总算“勉为其难”地收下了那份厚礼,并答应在天子面前促成伯邑考晋见之事。
伯邑考大喜,又许下不少承诺,与前面屡屡碰壁相比,这一趟南郊之行的顺利得让他高兴地差点跳起来,回到驿馆后,总算睡了个安稳觉。
可惜有一件事伯邑考并不知道,否则今晚只怕会失眠了---费仲打发他走后,立刻赶到皇宫。将此事秘奏给了天子,而他送给费仲的礼物,则被天子御赐复赏给了费仲。费仲此举,既博得天子信任。又名正言顺地得到了这笔价值不菲地财富,自是大为得意。
伯邑考地“努力”果然没有白费,两天后,天子果然“想起了”还在皇华驿馆等候召见的这位西伯侯公子,当即命其往显庆殿晋见。
伯邑考大喜,应诏入宫,来到显庆殿,就见殿内还有比干、姜尚、费仲、赵启等要臣在坐。似是天子在宴请一干要臣。
伯邑考肘膝而行,俯伏奏道:“罪臣之子伯邑考朝见。”
张紫星说道:“西伯侯之事尚未明确,故而暂居里,无须罪臣二字,今子纳贡为父赎罪。亦可为孝矣。”
伯邑考见天子口气似乎并不严厉,赶紧说道:“臣父姬昌得天子隆恩,赦宥免罪,臣等举室感陛下天高海阔之洪恩,仰地厚山高之大德。如今西岐失其故主,民心不稳,今臣等不揣愚陋,昧死上陈,请代父罪。若陛下恩准臣父归还,臣等万载瞻仰陛下好生之德。”
天子皱眉道:“祭坛谋刺乃不赦之罪。那日刺客对姬昌有眉目传意之嫌,众臣皆亲眼目睹,但寡人念姬昌素有贤名。不愿错杀好人,因而遣其居于里。此事刑部至今仍未查明,姬昌亦无法还得清白,如何得释?念你孝心一片,寡人也不想问罪。你且回西岐。待真相大白,若姬昌果真无罪。寡人自会放他归去。”
伯邑考一听此言,连忙哀求。
这时,内侍通报:“艳妃娘娘奉旨前来,已至显庆殿外。”
天子大悦,命妲己入内,顾左右说道:“寡人特邀爱妃前来,与众位卿家同欢共宴,少时诸卿当尽兴,不醉无归!”
不久,艳妃妲己进入殿来。众臣皆拜:“娘娘千岁!”
妲己身穿素衣长裙,杏脸桃腮,娇柔柳腰,果然美色惊人,行至张紫星跟前,盈盈下拜:“臣妾见过陛下。”
“爱妃平身。”张紫星面露爱怜之色,亲自上前,扶起妲己,与她携手坐下,众臣亦起身复坐。
“今日君臣同乐,诸位爱卿请同饮此爵。”张紫星举起金爵,妲己亦随之,众臣连忙谢过天子,将手中美酒一饮而尽。
张紫星看了一眼依然伏在地下不敢起来的伯邑考,说道:“伯邑考,你既来显庆殿,不妨同乐。今日欢宴,不谈他事。”
伯邑考不敢多言,赶紧谢过天子。妲己曾得苏护关照,自知伯邑考之事,亦想促成姬昌回归,以乱天下,当下故意开口问道:“此乃何人?”
张紫星简要地说了伯邑考进贡赎罪之事,妲己露出惊讶之色,说道:“臣妾虽是女流,幼在深闺却闻父母传说,伯邑考素有贤名,且博通音律,鼓琴更精,深知大雅遗音,天下无双,不料今日竟有幸见之。”
张紫星故作惊奇,说道:“不想伯邑考有此之能!”
妲己说道:“伯邑考,闻你善能鼓琴,你今试抚一曲何如?”
伯邑考见妲己提到此事,心下明白,知是苏护支会。抬头看了妲己一眼,只觉这位艳妃果然美艳无双,为生平所见,虽然心动,却不敢表露半分,随即低奏道:“娘娘在上:下臣闻父母有疾,为人子者,不敢舒衣安食。今臣父尚未得脱,连一见都不得相见,臣心碎如麻,安能宫商节奏,有辱圣聪。”
妲己将撒娇地本领用出,恳求张紫星让伯邑考见姬昌一面,以全孝道,也可得闻其抚琴之音。张紫星装作对妲己言听计从的模样,说道:“既是爱妃恳求,寡人也不忍违逆……伯邑考,你且抚操一曲,若果真天下无双,便允你前往里与姬昌相聚,若仅是稀松平常,休怪寡人治你欺君之罪。”
伯邑考听到此言,大喜谢恩,天子传旨,取琴一张。伯邑考盘膝坐在地上,将琴放在膝上,正要弹奏,忽然心念一转,说道:“陛下,下臣前日所贡三宝,七香车、醒酒毡、白面猿猴。其中白面猿猴深具灵性,可随下臣琴声而歌舞,可否请出,博陛下与诸位大人一乐。”
伯邑考一来是提醒天子贡献三宝之事,表明功绩,二来也想借白猿的歌舞来打动天子。张紫星明白其意,当即准奏。
不久,那白猿被带至显庆殿中,伯邑考拨动琴弦,当即抚弄一曲,正是原书中的那曲《风入松》。
琴音音韵幽扬,真如戛玉鸣珠,白猿与伯邑考亦有数年配合之功,极其默契,适时穿插歌声和舞蹈,使得效果更佳。众臣听得心旷神怡,齐齐暗赞。
妲己赞道:“盛名之下,果非虚传,邑考此曲可称尽善尽美,天下无双!”
此时,殿外一个声音传来:“区区小技耳,安敢妄称天下无
这声音十分奇特,如混淆了数种声音,妲己听到这声音时,手中忽然一颤,几乎握不稳手中金爵,赶紧装作低头抚弄袖口,掩饰面上的惊色。
杨任起身喝道:“何人竟敢如此无礼,侵扰圣听?”
就见天子露出大喜之色,站起身来,脱口而出:“国师!”
比干听到国师之名,也面露笑容,轩辕坟一事后,比干对这位国师的道术品德甚是佩服,而国师送来的美酒更是让他赞不绝口。其余臣子只是隐隐地得知天子秘密册封了一位世外高人为国师,却未曾蒙面,不由心下好奇。
张紫星示意让杨任坐下,正要开口,殿外忽然传来一阵琴声。
众臣只觉一阵恍惚,仿佛身处九、十之月,只觉秋高气爽,风静沙平,云程万里,鸿雁飞鸣,旋律起而又伏,绵延不断,优美动听;基调静美,静中有动。
正当群臣听得如痴如醉之时,琴音忽然一转,变得凄切哀婉,高则苍悠凄楚,低则深沉哀怨,闻者莫不断肠心酸。一曲终了,众人竟是泪流满面,连那白面猿猴也有感身世,伏地悲泣不止。
天子最先清醒过来,赞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回应天子赞誉地,是几声如高山流水般的悠远琴音,众臣听殿外那声音竟是渐渐远去,方知那位神秘地国师竟然不告而别。
比干起身道:“下臣等方才竟然情不自禁,国师之技,神乎其神,可称天下无双!”
伯邑考面色惨白,呆坐在殿前,仿佛连礼仪都忘了,原本事情的进展相当顺利,不料竟然半路杀出这个神秘的国师来。
但就连伯邑考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这位国师地琴技确实天下无双,远胜于己,而那琴曲亦是生平未见,就连终了时向天子告别的那几声“简单”地琴音,也绝非等闲。他平素虽自负琴技,也只能自愧不如。如今别说赦免父亲回朝,就连见父亲一面地机会都失去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妲己会逍遥
伯邑考哪里知道,那“国师”所奏的两段曲子,一段取自《平沙落雁》,一段取自《胡笳十八拍》,皆是“后世”名曲,堪称千古绝唱,就连最后告别的那几声,也选自名谱《高山流水》,乃后世古琴名家所奏,通过超脑播放而出。虽然姬昌父子都好琴道,伯邑考更是精通,但此时的琴艺发展还处于比较初级的阶段,曲谱亦有限,何曾能与后世这些经过千百年锤炼改进的精华之作相比?
张紫星将目光转向表情呆滞的伯邑考,说道:“伯邑考,寡人已有言在先。若你果真琴艺无双,当准你与姬昌团聚。如今看来,你虽琴技出众,但却远不如国师,绝当不起天下无双之誉!寡人念你孝心,不忍治欺君之罪。著礼部退还所献三宝于皇华驿馆,你且退下,里之事休要再多言,限七日内离开朝歌。”
这时,已升迁成礼部负责人的方起身问道:“陛下,此次伯邑考所贡,尚有美女十名,当如何……”
天子看了一眼妲己,皱了皱眉,横了方一眼,不耐地说道:“美女……也尽数退回驿馆,届时与伯邑考一同离开。”
方被天子瞪了一眼,恍然大悟,露出懊悔的神态,唯唯诺诺,不敢再多言。众位大臣都笑此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当着深得专宠的艳妃娘娘之面,向天子问起美女之事。此言一出,就算天子想留下那批美女,亦不好当着艳妃娘娘的面说出来。
妲己满意地看了方一眼,点头赞道:“久闻上大夫心细。礼部上下皆服,今日一见,果非虚传。”
天子见妲己称赞方,当即下令给予方重赏。那些臣子露出恍然之色,原来如此!不由暗暗佩服方手段:此举虽然表面看来失误,令天子暂时不愉,却能得到艳妃娘娘的重视和赏识,实为高明。怪不得此人能以降将之身,深得天子信任。一再升迁,果然并非偶然。
伯邑考不料此番斗琴败北后,天子竟然连自己所献贡品都尽数退回,看来此事已全无转寰余地,不禁面如槁灰。差点立足不稳。
妲己端过金爵,斟满美酒,盈盈递于张紫星,说道:“今闻国师天籁之音,方知无双之技,臣妾自幼通晓乐理,有心向国师求教,传于琴道。俟臣妾学得精熟,早晚侍陛下左右。以助清暇一乐。请陛下成全。”
张紫星对这个要求大感意外,方才伯邑考对妲己的惊艳之色虽然稍纵即逝,但也被他看在眼里,而原书中不是妲己看中了伯邑考地“男色”,意图以学琴为名勾引吗?怎么她这次目标忽然换成那位国师了?难道说她看上了那个全身金属、不露真面目、还差点要她小命的“逍遥子”?简直荒谬!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妲己想要如原著中那样勾引伯邑考,张紫星也绝不可能听之任之。虽然妲己并非真心做他的妻子。但毕竟已是他的女子,而且还有着和雨仙一模一样的容貌,张紫星可不像唐中宗李显那样的王八型君王,甘心让头上戴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要对付伯邑考。多的是计谋,怎么也不能让自己背上“乌龟”地名头!
问题是,现在妲己要求“传艺”的对象竟然是“逍遥子”,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妲己见他迟疑,又道:“记得陛下曾御口许诺臣妾。将那面玉石琵琶赐予臣妾上弦。为陛下弹奏。如今国师已回,正好借此机会。一并请教国师明细。”
原来是为了琵琶精之事!张紫星暗暗冷笑,妲己这番心计只怕是白费了,那面玉石琵琶早被他拜托孔宣布下禁制,除非有圣人出手,否则就算把琵琶给她,也不可能返本还原。目前妲己“迷惑”他正是十分顺利,女娲娘娘会如此重情,肯白花气力去救琵琶精一个失败者吗?更何况,根据张紫星的判断和观察,女娲和妲己最多也就是通过某种方法,偶尔联系,根本难得见上一面。退一步说,就算琵琶精复活,也不过成为他的另一个棋子而已。
张紫星想了想,露出笑容,接过金爵一饮而尽,笑道:“爱妃如此贤惠解语,寡人如何会拒绝?只是那国师本是方外仙人,向不喜俗事,因机缘巧合才做了这国师,寡人于他也有不依朝礼地承诺,故而方才他那般不告而别。如今既是爱妃相求,寡人自当遂你心愿,这便遣人传旨,请国师宴后即前往摘星楼传琴如何?”
妲己见天子答应,面露喜色,使出手段,劝他连连饮酒。张紫星正欲借此机会酩酊大醉,掩人耳目,以算计伯邑考,当下连饮数爵,又与众臣对饮,最后果然大醉,不省人事。
众臣见天子醉倒,纷纷起身告退,妲己命左右侍御宫人,扶天子回寿仙宫休息。
寿仙宫中,妲己安置张紫星睡下不久,就听近身宫女鲧捐来报,国师已回复陛下旨意,请娘娘稍候,即刻便至摘星楼传琴。
妲己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吩咐鲧捐好生照料睡着的天子,整了整妆,前往摘星楼而去。妲己刚走不久,接到主人指令的冰雪就立刻来到寿仙宫,化作张紫星的模样,躺在卧榻之上。
张紫星则迅速穿上魔凯,飞出宫外,为免怕妲己疑心,张紫星特意启动魔凯的过滤系统,并含下一颗特制的清新丸,彻底消除身上的酒气。妲己来到摘星楼,命人取琴二张,分上下首摆好座位桌椅,做出一副规规矩矩传琴的架势。
须臾,果听内侍来报:“国师逍遥子已至摘星楼前,恭候娘娘懿旨。”
妲己吩咐:“请国师上摘星楼,奉天子圣旨传琴。”
不久。就见一个穿着披风,全身笼罩甲胄的人走上楼来。
此人见道妲己,只是略为稽首,依然是那混合地奇特声音:“逍遥子见过艳妃娘娘。”
妲己故意嗔道:“你虽是国师,却也是臣子,为何见我不拜?”
国师答道:“陛下早有承诺,贫道可不依朝礼,娘娘何必明知故问?”
妲己微笑道:“国师休要见怪。本宫实是不知。国师乃一国之师,本宫亦当持弟子之礼,请国师上座。”
国师也不推辞,谢座后,坐了上首。
妲己轻轻拨弄琴弦。漫声道:“琴乃君子之音,自是不入凡俗之耳。左右且退下,以免侵扰国师传琴。”
妲己深得天子专宠,周围的宫女内侍虽知此举与礼不合,却慑于艳妃娘娘地威势,不敢多言,低首退下。
左右退走后,妲己盈盈起身,行至张紫星身前。微笑道:“逍遥道友,别来无恙?”
张紫星冷哼一声:“艳妃娘娘不是还要我行下拜之礼吗?
妲己掩面轻笑,尽现诱人风情,说道:“与道友多时不见,故而相戏,请勿见怪。”
“你如今已身为艳妃,深得天子专宠。正好遂了当初入宫的企图。我也懒得管你之事。今日借陛下旨意召我前来,是何用意?难道真是为了学琴这等无聊的闲事不成?”
“当日多蒙道友放我生路,又击毁冷宫,引天子与我相见。我方有今日的地位。算上初识时的救命之恩,我欠道友实是良多,怎敢相忘?”
张紫星依然没有好口气,冷然道:“天子沉湎美色,日渐荒废朝政。又立下炮烙酷刑。使朝中人心惶惶,你可算是劳苦功高。我入朝为官。本是为了却一段因果,并非真正忠于大商,故而才放你一条活路。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莫要以为背后有圣人指使,就可高枕无忧,你若想令朝权颠覆,众侯反叛,必会引天子犯下无数罪孽恶事,若你侥幸成功,当成天下罪人,为千夫所指。届时追究起来,那圣人为了因果,必会将你推出顶罪,当真万劫不复,悔之晚矣!”
他所说地,正是原书中轩辕三妖的悲惨结局。最后的战斗中,三妖是被女娲娘娘亲手出卖,交由杨戬地,当众斩杀,末了连封神都没得份,着实凄凉。
妲己低下头去,长叹一声:“道友所言,字字真切,然我既已身在局中,便无法回头,若是我与道友易地相处,道友当会如何?”
张紫星沉吟一阵,一字一顿地答道:“若求瓦全,不如玉碎。既已注定下场凄凉,为何还要委曲求全?不若奋力抗争,或有转机。我命由我,不由人。如此而已!”
妲己闻言,身躯微震,思忖良久,终是摇了摇头:“蝼蚁尚且求生,何况是我等修炼之人?况且圣人乃大神通之人,怎会欺我这小妖?道友志气虽然令我钦佩,却不敢苟同。”
张紫星知道她还未对女娲死心,也不解释,说道:“话不投机,半句亦多。你我孤男寡女,在此恐遭人非议。若无他事,我先告辞了。”
妲己急道:“道友且慢!今日显庆殿道友一曲,令君臣迷醉,我特来向道友学习琴道,以飨君王。”
张紫星哪有心思教她学琴,况且那琴声原本就是超脑地杰作,当下丢出一本早准备好的小册,说道:“操琴之法,连同曲谱,皆在其中,若你用心练习,当可有所长进。”
妲己见他作势离开,赶紧道:“道友慢行,我这里还有一件事相求。”
张紫星知道她要提那琵琶精之事,果然就听妲己说道:“天子是否曾将一面玉石琵琶赐予道友?请道友行个方便,转赠于我,此事已得天子肯首。”
张紫星冷然道:“那面玉石琵琶倒在我手中,此物乃妖精所化,被玉虚门下姜尚所降伏,你为何要它?莫非你识得那妖精不成?或者……这妖精与你入宫亦有何关联?”
妲己对这逍遥子的举一反三的思维能力大是惊惧,只好说道:“道友休要多心,此妖乃我故主门下。不幸被阐教门人所灭,如今我有心将其遗骸要回,上弦操演,且作故友凭吊。”
张紫星一语就道破了她地打算:“上弦操演?你莫要欺我,我修为精进,又得明师指点,已今非昔比,你要回此物。只怕是想借日月精华,助其返本还原罢!”
妲己心中一寒,感觉在此人身前竟然有种*地感觉,仿佛什么东西都无法瞒得过他。张紫星唬了她一句后,也不再相逼。从法宝囊中拿出那张玉石琵琶,说道:“罢了,既是天子承诺于你,我身为国师,也不好强持,此物我已上弦,现交于你,你且好自为之。”
“多谢道友成全!”
妲己一看,果然是玉石琵琶精地原形。当下触景生情,心中难过,正要接过,忽听对方说道:“方才你说到弹奏操演……你可会弹这琵琶?”
妲己不明其意,摇了摇头,张紫星伸出覆盖着甲胄的右手,暗暗调出一个乐器演奏地程序。在那琵琶上轻拨了几下,轻声道:“你且听此曲。”
只听琵琶声响起,铿锵激昂,直振人心。徐而察之。单这一张琵琶竟奏出类似金声、鼓声、金、剑击声、人马群易声等各声混合的复杂场景,俄而又无声。生死杀伐之中,壮怀激烈,又深蕴悲情,悲壮之声后戛然而止。闻者始而奋。既而悲,终而涕泪之无从。
妲己之心被这琵琶曲所牵引。面上时惊时悲,曲终之时,只觉感怀悲壮,无所适从,惊道:“不想道友不仅琴技无双,居然还有此神妙的琵琶之技!此曲曰何名?”
张紫星叹息道:“此曲唤作《十面埋伏》,如今杀劫将起,各方皆在相互算计,就算是那几位圣人,也莫不如此。你胸怀异心,潜伏宫中,看似隐藏暗处,谋划他人,实际自身处境,亦是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则如前番一般,有杀身之祸。今日相见,或是缘份,特以此曲相赠,望你好自为之。”
张紫星奏这《十面埋伏》,也是临时兴起,有自抒胸怀的意思。眼下西方教开始将手伸入中土,阐、截两教的矛盾也将进一步升级,圣人们开始各自算计,而作为仙人们想要完结杀劫地人界,他这个天子自然是各方焦点,大商可谓危机四伏,少不得一场艰苦而持久的明争暗斗,正若后世项羽所遇那“十面埋伏”一般,只是不知最后是否会与西楚霸王一般悲壮败亡?
妲己怎知他心思,目中渐渐泛出异彩,从他手中接过玉石琵琶,低头抚弄了一阵,忽然抬起头来:“道友,你于我有大恩,可惜从未见过你的真容,我有一不情之请,能否请你摘下面具,了我此愿?”
张紫星暗忖反正有那面具在,妲己不可能看透他的真身,正好借这机会来迷惑于她,使她认定逍遥子的面貌,以免日后怀疑到那个天子地身份上去。
他故作沉默一阵,然后暗中撤去魔凯的头盔,露出面貌来。
妲己忙凝神看去,只见这逍遥子五官端正,双目有神,但相貌却略显平凡,左脸颧骨上方还有一道浅浅地刀疤。这张脸既无天子的英武,也无伯邑考的俊秀,但不知为什么,妲己总觉得十分顺眼,一双秀目仔细地端详着他,似乎想要将这张平凡的面孔铭记在心。
逍遥子朝她微微一笑,然后将面貌再次掩藏在头盔之中。
“眼下杀劫将起,你虽有使命在身,但行事不可过分,若是残害生灵,惹得天怒人怨,我拼着得罪圣人,也要将你化作飞灰!目下我即将远行,你且保重,我自去了张紫星警告了她几句,心中牵挂皇华驿馆之事,当下起身告辞。
就在他快要下楼时,妲己忽然远远地叫了一声:“逍遥……道友!若我肯如你所说,奋力抗争,你是否……”
张紫星没想到她会突出此言,当即一愣,停了下来,考虑道妲己惯用地惑人手段,心中暗暗警惕。妲己欲言又止,樱唇几度张翕,终是无法鼓起勇气,最后只得含糊地说道:“道友请多保重,来日有缘再见。”
张紫星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只余下妲己呆立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轻轻抚摸着那张琵琶,将满腔心事化作一声长叹。
张紫星走出摘星楼后,急忙赶回寿仙宫,换了装束,连灌了几口事先准备好的酒,躺倒在龙榻之上,依然是一副酒醉未醒的模样。
此时寿仙宫中忽然出现一只蚊虫,在他耳边徘徊良久,嗡嗡作响,张紫星双目虽然紧闭,唇边却露出会心地笑容。
第一百五十六章 白猿计(有月票的请砸砸,明日争取两更)
次日一早,比干忽来寿仙宫请天子上朝相议急事。
只因宿醉,天子觉得疲惫难当,但拗不过这位身为首相的王叔,最后还是勉强来到九间大殿。
礼部官员方见到天子,赶紧上奏一事:“皇华驿馆官员来报,西伯侯之子伯邑考昨日自返回后,不知何故,在驿馆喝得大醉,竟然兽性大发,将原本进贡给陛下的一名美女强行奸淫……”
众臣闻听如此消息,顿时一片哗然。昨日国师以天籁神技琴败伯邑考之事虽然只有一干要臣在场,但早已传扬开来。那伯邑考十有八九是斗琴失败后,借酒消愁,此人素有贤孝之名,不料竟然借着酒醉,做出如此丑事!
这件事说起来可大可小,伯邑考是西伯侯之子,在这个时代来说,就算强暴个把美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就是,这位被伯邑考施暴的美女是原本进贡给天子的贡品。虽说天子将那些贡品全数退回,责令伯邑考限日离开朝歌返回西岐,但那些美女毕竟是名义上奉献给天子的贡品,若天子要治他个欺君重罪,也在情理之中。
天子果然露出怒容:“姬昌行刺之事未明,其子伯邑考竟然作下如此丑事!那些美女本应是寡人后宫之物,若不是你……哼,虽已退回,却也不容轻亵,来人!立刻将伯邑考拿下,按欺君之罪论处!”
方听得天子语中对自己昨天提出归还美女之事极其不满,还隐有迁怒之意,当下不敢做声,握着牙笏低头不语。有些与方平日放对的臣子见状,不由幸灾乐祸。
首相比干出列奏道:“陛下,伯邑考素有贤名孝心,此番来朝歌,为的是进贡替姬昌赎罪。何以会贸然做下这等之事?如此行事,不仅无法使西伯侯姬昌得脱。而且还将自身也陷了进去,着实可疑,还望陛下明鉴。”
朝臣中亦有不少嫉恶如仇之辈,梅伯当即奏道:“伯邑考虽有贤名,但昨日在显庆殿被国师以琴斗琴,落得惨败。陛下与臣等皆是亲眼目睹,这伯邑考败北后,志气消沉,大醉之际犯下兽行,亦非不可能。况且那美女本是纳贡之物。今遭亵渎,实是罪犯欺君,绝不可姑息!”
天子沉吟了一阵,问道:“伯邑考和那受害女子如今何在?可宣其上殿,当面对质。”
方颤声答道:“回禀陛下,驿馆官员来报,那……那女子失身后,似不堪凌辱。已于今晨在驿馆自缢而死……”
天子大怒:“好个伯邑考,竟然还将那女子逼死!刑部何在?还不将其拿来?”
暂代刑部事务的姜文焕出列奏道:“禀陛下,伯邑考已被刑部收押,但此人非但拒不认罪。还赌咒发誓,说此事绝非他所谓,必是有人陷害。”
上大夫杨任对姜文焕问道:“请问姜将军,此事可有人证物证?”
姜文焕摇头道:“我曾亲身前去驿馆查看,当时在场并无他人。只有碎琴一张、白面猿猴一只。伯邑考浑身酒气,而那女子已死。衣衫不整,且下裳有不少血迹,颈上有明显绳痕。当时驿馆官员赶来时,只见到伯邑考正搂着这女子,并未见到其行凶过程,而伯邑考又坚称冤枉,所以刑部才无法定罪,特请陛下圣裁。”
杨任面露忿色,奏道:“陛下,依下臣看来,此事简单明了,定是伯邑考杀人灭口,乃至死无对证!此人外貌贤孝,实则毒辣阴险,当着刑部大刑伺候,方会招认。”
天子还未开口,一旁费仲急忙出来奏道:“西伯侯姬昌尚未定罪,其子还是王子身份,怎施以酷刑?那女子既死,已无对证,那么此事亦有可能是他人陷害所致。”
杨任怒道:“天子已责令伯邑考离开朝歌,还有何人会陷害于他?费大夫,你莫非是刻意袒护此人不成?”
众臣俱知费仲贪财,见他如此替伯邑考说话,必是事前得了伯邑考的贿赂。费仲见杨任在天子面前泼他脏水,而目前正是整顿吏治的时候,如何肯认?当下与杨任争执起来,差点没撕破面皮动手。
比干见天子露出不耐不色,出来说道:“两位上大夫,当朝争吵,成何体统!不如将那伯邑考并在场物证全带上殿来,由天子圣裁。”
天子点了点头,准了比干之奏,于是伯邑考连同那女尸、碎琴、猿猴都被带上九间大殿来,女尸因恐惊圣驾,被远远地停在大殿门口。
伯邑考一见天子之面,连忙拜倒,大呼“冤枉”。
天子遥望着放置在大殿门口的女尸一眼,面上露出惋惜之色,怒道:“好大胆的伯邑考!你自诩琴艺无双,昨日却大败于国师之手,寡人本着仁厚之心,并未治你欺君之罪,而是放你回西岐,不料你竟作下如此之事!”
伯邑考连忙解释,说自己昨日斗琴败于国师,虽然郁闷,却是心服口服,回驿馆后,确实饮了几杯,但当即便睡了过去,绝对不存在施暴之事。早上起来,才发现那位女子竟然衣裳不整地在自己房间地梁上自缢,急切间无法施救,等他慌忙寻来桌椅救她下房梁时,却为时已晚,那女子已气绝身亡。被这动静惊动的驿馆官员赶了进来,才有此误会。
杨任出列,喝道:“伯邑考!你简直一派胡言,莫非当我等皆是稚子不成!此事证据确凿,分明是你酒醉施暴,清醒后,唯恐此事暴露,才杀人灭口,若非被驿馆官员撞破,只怕还不为人知!陛下,此人外貌忠厚贤良,内心却奸恶无比,行径之恶劣,实罪无可恕,当斩首示众,以儆天下。”
费仲连忙出来。说此案尚有疑点,况那女子已死。已无人证,不足以定罪。伯邑考感激地看了费仲一眼,暗道那份厚礼总算没有白费。但这一来,百官对伯邑考更加怀疑,费仲乃势利小人,无缘无故。又怎么如此偏袒伯邑考?
伯邑考顺着费仲之言,趁机说道:“下臣为父恕罪,不远千里而来,怎会犯下如此罪行?况那女子乃天子贡品,若有侵犯。岂非自寻死路?此事必是有人设计,还请陛下为下臣做主。”
亚相姜子牙也提出了自己地疑问:“这白面猿猴原本关在笼中,怎会出现在行凶的现场?”
这确实是一个大疑点,此言一出,众人将注意力都转移白猿身上来了,白猿似乎十分胆小,见众人都注视着它,不由露出惧怕的模样。
费仲说道:“伯邑考曾进言。白猿修行千年,能歌善舞。可惜无法言语,否则当可说出事情真相。既是证据不足,亦不可贸然定罪。”
伯邑考连忙称是。比干说道:“这白猿既是修行多年,想必极具灵性,陛下乃天下至尊,威德所致,四方皆服。不妨如此试试……”
天子听了比干的建议。顿时来了兴趣,亲自走下丹墀。来到白猿身前,问道:“白猿,你既是千年灵物,必通人言,寡人且问你,可知昨晚发生之事?”
白猿畏惧地看了伯邑考一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群臣见这白猿竟然如此动作,纷纷称奇。天子见它如此胆小,说道:“只要你助寡人寻出昨晚之事的真相,寡人可赦你自由之身,归于山林。”
白猿果然听得懂人言,连连跪拜不止,伯邑考见状,心中也燃起了希望。
只见这白猿吱吱直叫,一阵指手画脚,似乎想表达什么,可惜无法人言,众人虽然知道它在说明真相,却看得一头雾水。
这白猿见众人都不明白,十分着急,直挠头抓腮,它毕竟是千年灵物,聪慧异常,灵机一动,竟然以惯用的歌舞形式将要说地话表达了出来。
白猿先是露出十分气恼地样子,唱出粗重的声调,作出用力打开门地动作,将空气中的某物一把拉了出来,然后作出一边抚琴地样子,一边不住朝口中倾倒,似乎是拼命饮酒,而那被他拉出的那物,则被迫在歌舞配合那琴声。就算白猿后来不指着自己,众人也明白,被打开笼子,拉出来的是谁,伯邑考只觉全身冰冷,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猿装作抚弄一阵后,露出凶光,音调陡然转高,将手中地“琴”狠狠地朝地下砸去。
不久,它又醉眼朦胧、步履不稳地拉扯着什么人一路走来,须臾又扮演那被拉的某人挣扎的模样,并发出凄厉的声音。
紧接着,白猿带着哭泣地逼真歌声和形象地肢体语言向在场的每一个人展示了什么叫做“强暴”的罪行。更恶劣地还在后面,这段兽行结束后,白猿睁开睡眼,仿佛吓了一跳,然后找来绳索,咬牙切齿地做出勒紧的模样,再在空中做出悬挂状。
这一系列舞蹈和歌唱,诠释了一段酒醉逼奸,随后杀人灭口的“精彩”过程,伯邑考看得面若死灰,目瞪口呆。他怎么都没料到,这只多年来一直温顺如奴的白面猿猴居然会将这样一顶大屎盆子扣在他的脑袋上。
看着天子和百官对自己投来鄙夷、愤怒、恍然地目光,伯邑考心知中计,一时无法辩解,惊怒交加之下,再也支持不住,喷出一口鲜血,顿时晕死了过去。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真相大白,无人再提出疑议了。事实明显地就是,伯邑考昨日在驿馆喝得大醉,将那白猿拉出来,逼其歌舞助琴,却回想斗琴失败之事,暴跳如雷,将琴砸毁,又从隔壁不远的房间将这名美女拖出,借着酒意实施强暴。第二日醒来后,发现大错酿成,为杀人灭口,将这可怜地女子勒死,佯作上吊地模样,以求死无对证。殊不料天网恢恢,忘了这只唯一的目击者白猿。恰好这白猿又能歌善舞,将整个过程生动地展现了出来。
这一来,就连“有心”帮助伯邑考的费仲也不敢再说话了,这胖子思维极其敏捷,立刻改变立场,反过来痛骂伯邑考人面兽心,丢尽了西伯侯的脸,要求天子严惩,让众臣好一阵鄙视。
这真相也使得天子动了雷霆之怒,以伯邑考欺君罔上之名,要下令施炮烙之刑。此时首相比干出来求情,说伯邑考虽犯重罪,但天子已经将作为美女的贡品退回,又已下令限其离开,所以伯邑考所犯罪行中,最重地“欺君之罪”当酌情减免。考虑到西伯侯姬昌以往地功绩与贤名,特请求留下伯邑考性命,另作刑罚。
天子似乎对那美女的死亡十分痛惜,又愤恨伯邑考先前一再狡辩地虚伪,执意不肯宽恕,但拗不过比干与一众官员的请求,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同意了下来。在比干的建议下,天子下旨将剩余九名美女同那两件宝物充归后宫及国库,作为抵罪之偿,同时将那只立功的白猿放归山林,任何人不得再行捕杀。免去伯邑考炮烙死刑,具体处罚则容后再议,暂时监押于刑部好生看管,不得有误。
于是,大殿武士将不省人事的伯邑考拖了下去,天子解决此事后,兴味索然,又勉强坚持着处理了几件当前的要务,宣布散朝。
散朝后,张紫星径直往摘星楼而去,还未及上楼,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方才那白面猿猴的表演,实在是太精彩了!这白猿先是装作不能人言,急于表达的模样,形态逼真,设下悬念,众人都看出它知道“真相”却无从表白。
接下来,白猿以生动的肢体语言,配合音调多变的歌声,在短短的时间内,将那段莫须有的酒醉、施暴、杀人的剧情演绎得出活灵活现。虽然只有一个人,却能利用丰富多变的表情与声调,完美地完成了各个角色的变换,比用纯用语言描述的效果要好上n倍,令人深信不疑。
整个剧本从创编、彩排,到实际演出,不过三天的时间,能达到这样的效果,确实是难得。这种演技,甚至还要超过当初冒充姜环的袁洪,没有多年的“演艺生涯”是无法办到的。当然,伯邑考早上见到的那名可怜的女子也并非原身,而是袁洪所化,否则怎会心甘情愿地自缢而“死”?
张紫星笑了一阵,走上楼来,指着等候在前面的袁洪和白猿,由衷地赞道:“两只猴子,都是影帝级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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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三山关(求月票,酝酿第二更中)
袁洪不明白“影帝”的意思,但也知道必是称赞之语,当下跟着张紫星傻笑了一阵。这时,方的身影出现在摘星楼上,对张紫星行礼道:“陛下谋略,真让下臣叹为观止!谁能料到,陛下竟然会利用这口不能言的白猿施出如此奇计?伯邑考此番是百口莫辩,众人皆知这位西伯侯公子先是技不如人,而后又酒醉失德,继而杀人灭口,可算罪大恶极。此人原有贤名,皆荡然无存,不仅西伯侯不得释放,而且还令西岐更加蒙羞,可谓一举两得。”
“你昨日在显庆殿中,故意提出美女去留之事,以及今日九间大殿的表现,亦是可圈可点,”张紫星笑道:“新一期的《大商季刊》发行在即,当好生利用一番。我明日当有远行,此间具体细则,交由你全权负责。”
方当下遵旨,又问:“那伯邑考当如何发落?”
张紫星冷哼道:“此人虽有贤名,看似乃挚诚君子,实则并不简单。入朝歌以来,四处疏通,可惜正逢吏治,不得其门。他又入苏护府中,施展手段,让苏护请妲己行枕边之言,并重贿费仲,妄想利用我所信任之人进言,救下姬昌,解西岐之难。若非此奇计,还害他不得。如今他声名扫地,已无甚价值,与其杀掉,不如遣回西岐,一来显我仁慈,二来可送将回去令自取其辱。”
方躬身受教。张紫星又对白猿说道:“此番你立下大功,是愿回归山林。还是留下修行?”
白猿看了看袁洪,吱吱叫了几句,袁洪翻译道:“陛下,它愿留下与我修炼。”
张紫星点点头,答应等孔宣出关后,请他想办法,看是否能恢复白猿地修为,白猿感激涕零。叩头不止。
几天后,新一期的《大商季刊》在全国各地同时发行,上面详尽地刊登了这件震惊朝歌地事件,还附有朝歌臣民对此事的一些评论和看法,上至官员。下至百姓,对伯邑考的劣行无不是口诛笔伐。
最激烈的当属费仲的评论了,胖子先是自责被伯邑考原本的“贤名”所惑,为免冤枉好人,竟然在所有证据都对伯邑考不利的时候站出来,力挺这伪善之人,甚至还和上大夫杨任在天子面前争吵。直到白猿之事后,才幡然悔悟。回想道自己所受的蒙蔽。胖子不由“怒火中烧”,以最激烈地言辞表达了自己对伯邑考这个伪君子地痛恨与憎恶,并请求天子严惩恶徒,以儆天下。
熟悉费仲的人自然对此嗤之以鼻。这胖子果然无耻之极,明明受了人家贿赂,见没法子帮伯邑考翻身,立刻就狠狠地反踩一脚,借此表明自己的清白与忠心。典型的既当婊子又立牌坊。
季刊中还有一个亮点。那就是采用了匿名的方法,比如。几个不愿透露姓名地百姓就对此事提出了质疑,如伯邑考为什么会无端饮酒、白猿为什么会出现在凶案现场等,当然,就如同一个设问句一般,后面的专题对些疑问都作出了解答,使得原本有同样疑问的读者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大商季刊上,还转载了天子对于此事最终处分的圣旨——伯邑考有欺君之嫌,又强暴杀人,虽有公子之身,却也罪无可恕。念在西伯侯往日的声名和功劳,特免其一死,着刑部对伯邑考施以宫刑,割去那是非之根,以儆天下犯奸淫之罪者。并命其立刻返回西岐,永世不得踏入朝歌一步。
天下民众见此处置,无不赞叹天子仁慈公正。张紫星趁机安排细作散布流言,使得不少人对姬昌的品德也提出了质疑,既有圣人之誉,为何会管教出这样的儿子?联想到原本同样有“贤名”的伯邑考,包括西岐本土地百姓在内,对姬昌的贤名也开始有所怀疑,甚至有不少人说,那次大逆不道的谋刺行动的主谋就是姬昌。虽然姬发等人努力控制,但流言依然越禁越止,一时间,西伯侯地名声大大降低。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当日旱灾之时,在有心人的煽动下,张紫星也曾受到过谣言之苦,其中,西岐这边的细作出力最大,如今张紫星借题发挥,总算是还以颜色,捞回了一些彩头。
至于那位比小白菜还冤的伯邑考,张紫星只能在背后说声抱歉了,政治斗争,虽不见血,但残酷程度丝毫不亚于战场中的真刀真枪拼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既然进入这场游戏,就要有GAMEOVER地觉悟。
就在伯邑考“名动天下”之时,张紫星正骑着龙马,悠闲地漫步在前往南地地路上。伯邑考之事解决后,原本与金鳌岛众仙约定的半月集合之期已经时日无多,所以张紫星带着袁洪又悄悄离开朝歌,前往南海而去。
临近三山关时,张紫星忽然想起一桩往事来,算算时间还有充裕,便驾驭龙马落下地,朝三山关赶来。
由于南郡战事,三山关总兵邓九公得了天子地旨意,日夜操练兵马,严防戒备,禁止闲人出入,丝毫不敢松懈。
张紫星和袁洪来到关隘求见邓九公时,守将见张紫星身穿道袍,骑着一匹异兽,知道此人必然非同凡响,赶紧请两人稍候,迅速遣人前往禀告总兵大人。
邓九公幼年曾得一道人传授武艺兵法,成就颇高,可惜那道人言他与道术无缘,只做得个军马战将,心中一直引为遗憾,对有道之士也是十分礼遇,识得不少修炼之人。他正在校场操演军马。听闻有奇人异士来访,赶紧将军务交由副将太鸾与赵升。纵马朝关隘赶来。
邓九公来到关隘,一见这两名道者,却并不认识,但那位脸上有疤地道人座下奇兽十分神骏,想必本身必是道德之士,当下十分客气地请两人入关内详谈。
张紫星看这邓九公的形貌,倒与那名字中地显得苍老的“公”字不相符。邓九公约四十上下,身形矫健。五官端正,蓄着长须,看上去精神抖擞,英武非凡,想必是武艺高强之辈。无怪在原中能力敌黄飞虎与哪吒的联手攻击。如果不是哪吒放出暗器乾坤圈,还不一定能取胜。
邓九公领两人来到总兵府,命人奉上茶水,问道:“两位老师请了,请问二位尊号,来我三山关何事?”
张紫星说道:“总兵大人不必多礼,我乃逍遥子,此乃我师侄袁洪。我是婵玉小姐故人,请问小姐是否在府上?”
邓九公听到他居然自称女儿的故人,心下着疑,说道:“老师有所不知。小女四年前即外出学艺,至今未归。”
张紫星一听邓婵玉还没回来,原本蠢蠢欲动的心思也化作乌有,说道:“四年前在朝歌分别时,我得知小姐须往西昆仑随师学艺。不料今日仍未出师。实为遗憾。我此次来找将军,为的正是尊夫人肺痨之症。请问夫人近来病情如何?”
邓九公听他说得不差,当下露出释然之色,但听到妻子的病时,又露出深深的忧色:“自当年小女从朝歌带回一位神医所开药方后,我那夫人虽暂有好转,却依然无法根治,时日愈久,那药效就愈弱,却无可奈何。请问老师,是否有妙法医治?若能治愈我夫人此沉屙,我当感激不尽,必有重谢。”
感谢不必了,把女儿许配给我就行。张紫星在心里偷偷地回答了一句,口中却道:“总兵大人不必客气,我与小姐交情不浅,自当竭心尽力,医治尊夫人之症。”
邓九公大喜,连忙称谢,在两人来到内宅,请夫人出来相见。张紫星见那夫人约莫三十五、六岁,相貌中隐有与邓婵玉肖似的美丽轮廓,可惜因多年疾病缠身,面色苍白,形神枯槁,嘴唇难有血色,说上几句,就不免一阵咳嗽。
张紫星帮邓夫人把了一会脉,暗暗启动超脑的诊疗系统,心中有底,当下对邓九公说道:“我有奇术,可根治尊夫人之症,但此术需在静处施为,旁人绝不可侵扰,否则当前功尽弃。”
邓九公夫妻一听这道人能根治旧疾,不由大喜。但听到张紫星需要与邓夫人独处时,又有些迟疑:这道人素不相识,来历不明,说认识邓婵玉也仅是他一面之词,若是起了什么歹心,当如何是好。
张紫星看出两人疑虑,将当年邓婵玉送他的青凤玉佩拿出,以示身份。邓九公夫妇见了这青凤玉佩,顿时吃了一惊,当下用异样的眼光,将他从头到脚扫描个彻底,终是答应了他地条件。
邓九公立即安排了一间静室给他,自己则和袁洪在外把守,以免闲人干扰。张紫星请邓夫人先服下一颗药丸,处于昏睡状态,然后利用超脑中的微型医疗机器人,从口腔中进入肺部,进行手术治疗。
两个小时候,张紫星从静室中走了出来。告诉邓九公,治疗过程相当顺利,向他交代了术后的关于呼吸、咳嗽方面的一些注意事项,并开出一张调理的药方,指出只要好生调养,即可痊愈。
听得爱妻多年的沉屙即将治愈,邓九公欣喜若狂,对张紫星感激不尽,当下摆宴招待两人,邓九公的长子邓秀、副将太鸾和赵升等将皆作陪。酒宴上,邓九公特意问起了那块青凤玉佩的事情,张紫星故作糊涂,说当时送别时,邓婵玉忽然将此物送于他,并嘱咐小心保管,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邓九公更加吃惊,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暗忖此人虽相貌平平,但精通医术,居然治好了妻子地顽疾,从那匹神异的坐骑来看,想必另有神通,但终究是个道士,真不知道女儿是怎么想的,竟然选中这样一个人。
邓九公有心向他详细了解这玉佩之事,碍于众将在场,不便开口。酒宴后,张紫星想到南海之行,不愿久留,声称还有要事,当即告辞。邓九公见他去意甚坚,挽留不住,只得请他在忙完要事后,务必来三山关一会。
张紫星答应了下来,带着袁洪出得三山关,朝南海方向而去。
在道术之中,五行遁术是比较常用的一种,这里地遁术不仅是逃遁之术,如果运用得法,也能有攻击之效。若论赶路行进,以土遁术最为实用,土遁术高明,往往只需要定一个“坐标”,就能借土的力量迅速到达目标,相当于一种利用空间和元素,缩短目标距离的高速技能,如同一些魔幻中的空间魔法一般,其速度甚至还要胜过普通的飞行之术。
但土遁术也有其明显缺点,当定下一个目标点后,便无法在施展地中途变相,而且遁术无法持久。就如同潜水一般,释放地那一段法力一结束,立刻就会身不由己地“浮”出地面,再次施展后,行得一段,又会出来,无法始终持久,每一次的速度和路程都与本身地法力成正比。
如土行孙、张奎那样的地行之术则完全不同,可任意行动,就如同在地面上一般,堪称神妙。当然,无论哪种法术赶路,都需要相应的法力,所以最轻松的还是利用坐骑。
据金鳌岛群仙的情报,宝物当于七天后在绝尘岛一带出世,而众人约定好的集合地点就在周围的雪砂岛上。由于路径不熟,不知道那雪砂岛的具体位置,所以袁洪也不敢贸然施展土遁术寻找,而是定下大方向,与张紫星一起,以飞行为主,步行为辅,边走边找。
路途之中,张紫星陆续看到有不少道术之士施法朝前赶去,心知也必是为了夺宝之事,不由暗暗心惊,那宝贝只有一个,有这么多人前往争夺,只怕会有一场激烈的大混战。
这一天,行至一座矮丘时时,忽见到前方的沙滩上,有三人正在以道术狠斗。张紫星目力过人,发现是一对年轻男女在联手对付另一名瘦小的中年道人,而地下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身,从装束来看,应该也是修炼者。
张紫星仔细看去,当下略露惊讶之色,原来,这一男一女,居然还是他的“熟人”!
第一百五十八章 同道中人(第二更奉上,求月票)
这对男女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张紫星在亲征东夷时,在战场之上所遇到的阐教门人邓华和吴萍。
那次东征时,月姬以震天弓,穿云箭射杀九婴,张紫星靠着真武灵诀降伏了蚩尤的兵器“噬魄”,并杀死封,最终商军大获全胜。就在此时,邓华和吴萍忽然出现,索要九婴的内丹,态度还显得十分高调。张紫星并不卖帐,最后勒索了邓华六颗天地造化丹,方才将内丹与他,张紫星至今还依稀记得这位玉虚宫第五位门人邓华给他造化丹时,那副肉痛的模样。
如今邓华手中的那根有些类似后世方天画戟的戟形武器,时而放出炽热之力,时而放出冰寒之力,正是那根以九婴内丹炼就的水火神戟,倒也威力不凡。
而那位同是阐教门下的女仙吴萍满脸狠色,手中一把长剑包裹着刺眼的金光,尽朝那瘦小道人的要害处招呼,那瘦小道人十分了得,手持双剑,进退自如,竟然将水火神戟和金剑的攻击尽数接了下来。
原本吴萍也算得上貌美,但不知怎么的,张紫星对她总有一种发自心底的抵触情绪,或许是因为当年她曾想让邓华提出过抢内丹的缘故。在张紫星看来,菡芝仙虽然也是那种杀气型的美女,但看起来要比吴萍美丽得多。
吴萍见与邓华合击那道人不下,心中焦虑。拉着邓华后退几步,从怀中拿出一把扇子来。朝这道人一扇,沙滩上顿时卷起了一阵惊人地飓风,席卷着沙粒漫天飞舞,几乎无法视物,那些道人的尸体也被卷上了天空,好半天才摔落下来。
那瘦个道人在空中被飓风中吹得东倒西歪,背上却如同有着一对奇特地翅膀一般,虽然狼狈。始终保持一种特异的平稳,飓风散后,又轻飘飘地落下地来。
吴萍一惊,皱眉道:“好妖孽,竟然能当我狂风扇!”
那道人嘿嘿一笑:“我与你二人素无怨仇。为何苦苦相逼?莫不成这几位无辜道友被你们所杀,被我撞上,想要杀人灭口!”
“无辜?”吴萍冷笑道:“这几人对我们言语不敬,本想施以薄惩,却被我法宝发现俱是妖邪一流,若不除去,迟早会祸害人间!你形貌不善,又是妖身。一看就不是好人,横竖是顺路,不如将你一道除去!”
道人冷笑道:“你二人可亲眼曾见过我或这些道友害人?仅为语言得罪于你或出身妖族就痛下杀手,枉你们还自称出身名门。竟然毫无善恶之分!”
邓华喝道:“妖邪就是妖邪!你若不服,可拿出本事来较量一番!”
张紫星算是听明白了,原来吴萍和邓华就是这样“斩妖除魔”的,心中不由更加鄙视。只见那道人遥遥朝这边一指,说道:“这两位道友也撞见了此事。你二人是否要一并灭口?”
张紫星吃了一惊。没想到那道人如此厉害,在激烈战斗的同时。居然还能发现这么远有人窥探,而且此言分明有拖自己二人下水的意思,看来这道人也绝非易于的角色。
既然已被发现,张紫星也不好再躲藏,当下骑着龙马,和袁洪走了出来。那道人一见龙马,目中贪色一掠而过,而吴萍看着左手手腕上直发光的手镯,将目光落在袁洪身上,发现他只有真仙下阶的力量时,冷笑道:“原来又是一只妖孽!”
袁洪本来见这女道姑滥杀无辜,就十分气恼,见她出口伤人,当下大怒。那道人抢先上前,朝张紫星二人稽首,还“好意”地说了声“道友留神”。
张紫星本身就是精于算计之辈,见这道人如此心计,区区四个字就把自己二人推到邓华和吴萍地敌对立场上,不由暗暗皱眉。
吴萍自恃修为远胜袁洪,看对方似有站在那瘦道人一边之意,本着先下手为强的心理,对邓华使了个眼色,手中金剑突然脱手,朝袁洪闪电般激飞而去。邓华与她师兄妹多年,心意相通,也持画戟朝张紫星发动了突然袭击。
那瘦道人虽然口中叫着“道友留神”,看到这一幕时,原本挡在前方面的身形却狡诈地朝后撤去,将张紫星和袁洪顶在了前面。袁洪身手敏捷,虽然那金剑袭击得突然,但他的速度更快,一个翻身闪过,手中已多了一根黑棒,朝吴萍劈头砸来。吴萍急退闪避,召回金剑,与袁洪斗在一处。邓华的水火神戟比吴萍地金剑要厉害不少,又擅长近身战斗,可惜的对手是张紫星。
张紫星知道吴萍和邓华仗着阐教门下素来自大,绝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当年明知他是天子时,吴萍还动过夺宝走人的念头,所以在她辱骂袁洪妖孽的时候,就已暗暗戒备着两人突袭。他念着这两人阐教的身份,应该可以大加利用一番,但还等他没想出计谋,忽然就被对方袭击,心中也有些恼怒:不打你,是因为想耍你,不代表你丫可以骑到老子头上来了!
张紫星原本对吴萍和邓华就心怀厌恶,见两人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地突下杀手,当即更不客气,亮出定商剑,将后世的剑法施展开来。这剑法并非那种表演之用的“舞术”,而是一套总结了无数前人精华的杀人之术,特点就是简练、阴狠、毫无花巧,本是二十四世纪高等近战兵地必修课程之一,所不同的是,应有的激光剑换成了定商剑。
邓华没想到这“金丹期”修为的道人竟然隐藏了实力,而且剑法如此犀利,近战之术竟然要比自己这个仙人还要强得多。抵挡了一阵,已是汗流浃背。险象环生。而那根水火神戟居然当不得定商剑之锋,交击几下,已经出现几个缺口,让邓华好一阵心痛。
这边袁洪也占了上风,吴萍只觉得对方手中地黑棒沉重异常,还带着奇特的力量,自己地金剑居然被压制得无法发挥力量,她想要施展狂风扇。却被袁洪逼得紧,无法腾出手来,当下虚晃一剑,将左手一甩,那只会发光的玉镯忽然从手腕上脱出。朝袁洪飞去,正中袁洪的身体。
吴萍见命中袁洪,心中一宽,不料袁洪被击中后,化作一团白气,令玉镯穿身而过,随即白气凝成人形,似乎毫无损伤。
吴萍吃了一惊。袁洪已欺近身来,痛下杀手,吴萍慌乱间将玉镯再次放出,袁洪倾力一棒。正好击在那玉镯上,顿时将玉镯击得粉碎,但整个人也被那宝物碎裂地力量排斥得朝后飞去。
吴萍惊叫了一声,这土心玉镯可是掌教师尊元始天尊指点她修炼地法宝,不仅能护身灭敌。还能具有侦测功能。若对方是妖身,玉镯便会发光示警。这法宝本来极具威力。普通刀剑都难以伤之,也不知这妖孽手中黑棒为何宝,居然毁去了元心玉镯。
其实袁洪击毁土心玉镯还是亏了手中玄桑棍的妙用,玄桑棍乃句芒以先天木元之力炼就,对土属性地宝物有着天生的克制能力,加上玉镯本身地质地并非与玄桑棍同一品级,所以能一击而碎。
没等吴萍来得及心痛,立刻遭遇到了新的危险,原来那瘦道人见新来的两人占了上风,眼珠一转,对袁洪叫道:“道友,我来助你!”
道人说着,双剑一摆,朝吴萍攻去,邓华见对方势大,师妹又法宝被毁,哪里还敢恋战。他借着水火神戟的长度,连发几戟,将张紫星逼开,赶上前去,接下袁洪对吴萍的致命一击,向吴萍招呼了一声,驾遁光离去。
那瘦道人见两人逃走,换作一副感激地神情,对张紫星和袁洪施礼道:“多谢二位道友相助,否则贫道已丧生在这对狗男女的手中。”
张紫星对这瘦道人的手段也十分警惕,从此人先前与邓、吴二人的战斗来看,似乎未尽全力,而后又故意隔岸观火,想让自己二人与邓华、吴萍斗个两败俱伤,存心收渔人之利,看来,这必然是一个极富心计的家伙,不可不防。
一念及此,张紫星立刻微笑着回应:“此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请问道友大名?”
瘦道人说道:“贫道姓文,人都唤我作文道人,敢问道友尊号?”
姓文的道人?原著中似乎没有这样的角色,莫非又是个编外人员?张紫星想了想,报了一个假名:“原来是文道友,贫道带笼子,这是师侄捡篓子,欲往南海一行,今逢道友,即是缘分,道友何必客气。”
带笼子和捡篓子都是后世的方言,一为设陷阱圈套害人,一为检便宜,分明是张紫星要讹这文道人。文道人哪知这名称地含义,当下客气地与两人见礼。张紫星先前故意没有隐瞒南海之行,就是为了试探这文道人的去想,略一交谈,果然,文道人也要前往南海,想必是参与夺宝的“同行”。
从文道人口中,张紫星得知了雪砂岛的具体位置,总算是有了几分收获。
这文道人绝对不简单,光从刚才地经历就能看出他的深沉与阴险,这样的人,可以结交,但不可深交,若是放松警惕或稍微不慎,很可能随时在背后捅你一
当然,换一个角度来看,若能收为己用,将那心智阴谋用来对付敌人,自是一大助力,但如果无法将其彻底降服,只怕反会引火烧身。
张紫星在脑中飞快地思索着,目光忽然落在了地上的几具尸体身上,不由动起了小心思:这些尸体都带着法宝囊,多少也应该有点货色,自己这边的袁洪、方等人一直没什么好地法宝,正好借机“遗物”利用。
他施秘术对袁洪耳语了一阵,然后故意说道:“师侄,这几位道友死于非命,亦是可怜,若任其曝尸荒野,终是不合。你将这些尸身拖至后面地土丘,寻个地方,好生安葬了。”
袁洪得他吩咐,自然明白这话的意思,暗暗欢喜,正要上前,忽见那文道人说道:“带笼子道友,你们赶路要紧,怎可耽搁,此事还是交由贫道来办。”
张紫星见文道人目中余光不住朝死尸地法宝囊上打量,心知这家伙必定是动了和自己一般的心思,联想道此人先前的表现和心计,暗道:想不到还真碰上一个“同道中人”!
“区区小事,怎会耽误,”张紫星怎肯白白让出这等便宜事,当下露出笑脸道:“道友可与我在此稍候,这些粗重的杂务就交由晚辈来做,师侄,还不快去?莫非要我与文道友亲自动手不成?”
袁洪十分机灵,没等文道人说话,当即应了一声,将黑棒收好,肩扛臂挟,弄起三具尸体,朝土丘方向走去。
文道人被袁洪抢了先手,眼角一阵抽搐,指着地面上的另外两具尸体道:“这两位道友乃我熟识之人,就由我来处置,若有遗物,也可代交其师门。”
说着,文道人扛起尸体,飞快地朝一旁跑去。张紫星心细,发现那两具尸体刚一被他扛起,腰间的法宝囊就已经不见了,文道人手法之熟练,动作之隐蔽,看样子竟是惯于此道。张紫星心中有数:文道人只怕和当年他所遇的青角道人一般,属于那种背后敲闷棍、抢法宝的类型。若最终实在无法将此人降伏,来个黑吃黑也可以接受。
袁洪“埋葬”好尸体后,迅速赶回张紫星身边,眼色示意已经得手,文道人也走了过来,张紫星抢先指着地下的几把兵刃说道:“师侄,你去将这些兵刃收了,日后除去那对恶道男女,也好平这几位道友的遗愿。”
文道人见张紫星明明是要侵吞这些兵器,却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脸皮之厚,可见一斑,不由暗骂此人狡诈。张紫星从中选了两柄质地最差的拂尘,让袁洪交给文道人,说是归还他两位道友的遗物,文道人嘿嘿一笑,指着两柄法力波动最强的宝剑,说那才是道友的遗物,张紫星不料文道人的脸皮也有这种境界,当下讨价还价一阵,最终分赃完毕。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大笑了起来,心中却不约而同地在算计着。
第一百五十九章 蚊道人(第一更求月票)
经过这次事件后,张紫星和文道人似乎一拍即合,显得十分投契,当下一同结伴前往南海。
一路上,文道人旁敲侧击,探寻这位“带笼子”道友的来历,从对方有意无意透出的消息得出,带笼子是一位闲游的散人,平日喜好游历,其师门却很不简单,尤其是他有一位师弟“提篮子”,也就是那位捡篓子的师尊,已经“快要”接近玄仙了。
文道人虽然对张紫星的话有所怀疑,但一提到“提篮子”,那位师侄“捡篓子”的脸上就露出难以掩饰的自豪之情,可见此言非虚,不由暗暗心惊。
文道人行踪诡异,有时候会失踪老半天,在张紫星打算独自上路时,又鬼魅般地出现在面前,张紫星对此也十分警惕,天知道这位“道友”什么时候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身后,朝自己捅上一刀。
袁洪找个机会,将搜刮来的三个法宝囊上交给张紫星。张紫星连看都没看,直接塞到袁洪的怀里。袁洪大喜,打开一看,发现并没有太多的东西,多数是一些材料和药瓶,只有几样东西勉强看得过眼,想来那几位牺牲者生前也不“富裕”。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要知道与这几个死去的倒霉鬼相比,仅有兵器一根的袁洪只能算是五保户,所以他还是满意地将这些东西收了起来。张紫星忽然招呼袁洪过来:“你且看看这个。”
袁洪一看,张紫星的前面出现一个半透明的小球,小球地上空浮现出一幕幕会动的景象。只见那景象中。三个道人正在且战且退,拼命地与空气中的某种东西战斗着,有的挥舞宝剑,有的则施出法术,将火焰朝空中乱喷,但空中那物似乎十分厉害,三个道人最终支持不住,露出痛苦的表情,捂着头缓缓倒下,其中一名道人奋力拿出一物。朝空中一方,一道烟火冲天而起,似是什么求援的信号。
张紫星和袁洪所在的位置也看到了天空中升起的烟火,看来这三人就在距离此处不远的地方。
拼尽最后余力施放出信号后,这道人也倒了下去,紧接着,恐怖地一幕出现了。这些道人的身体居然渐渐干瘪,最后只剩几具干尸,似乎体内的液体都被什么吸干了一般,着实诡异无比。
那干尸上升起数个不起眼的小黑点,凝聚一团。最终还原成文道人的样子。开始搜刮这些道人身上的战利品——这次来南海参加夺宝的修炼者不在少数,正是趁火打劫、杀人越货地好机会,怪不得文道人会时而失踪,感情是做这“买卖”去了。
此时文道人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将身一抖,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朝四周排斥开来,影像顿时一阵剧烈的摇晃,随即完全中断。
袁洪惊道:“这文道人方才是施了何种法术。竟然能将人吸干。”
张紫星命令超脑将刚才的影像回放,终于发现,一直攻击那三名道人,并让他们丧命的。正是那些小黑点。放大看时,那小黑点居然是一只只细小地蚊子。这些小小的蚊子个头不起眼,却是厉害非常,居然不畏刀剑水火,而且还有类似那柄蚩尤金矛“噬魄”的能力。能将敌人身上的血肉尽数吸噬一空。十分可怕。
这些蚊子,必定就是文道人的真身。张紫星看到这里时。猛然想起《封神演义》中的一段情节来。
万仙阵中,通天教主四大弟子之一龟灵圣母以日月珠战败惧留孙,却被西方教主接引道人以念珠降伏,现出乌龟原形。接引让白莲童子那出小包收走乌龟,不料童子的小包中飞出一群神秘的蚊子,竟然将龟灵圣母吸成空壳。白莲童子来收他时,却逃往西方,把接引圣人地十二品莲台食了三品,变为后世著名的九品莲台,接引从万仙阵中回来后,自是追悔莫及。
难道说,这文道人与那些能吸食龟灵圣母甚至是十二品莲台的神秘蚊子有什么关系?或者说,文道人就是那些可怕的蚊子?这样看来,应该叫他蚊道人。
张紫星收起超脑,对袁洪说道:“这文道人心计诡诈,心思慎密,一身神通深藏不露,端地厉害非常,若非我在他身上藏下追踪之物,又派出生物监视器查探,还无法发觉他的秘密,可惜那监视器也被他警惕之下,施展神通破坏。若是以后与他敌对,须得分外小心,你那**玄功有变幻之妙,届时可利用生克变化,克制此人。”
袁洪素服张紫星之能,连忙记在心中。两人正谈论间,忽然听到外面有龙马的嘶叫声。张紫星记得龙马原本自行在附近寻觅仙草啃食,莫非是除了什么事了?他立刻起身,朝那嘶声的方向奔去,就见龙马鼻中喘着粗气,怒视着对面的道人,那道人正是张紫星方才在影像中见到地蚊道人。
蚊道人见张紫星抢出,换作一脸亲热地表情:“道友,你这匹坐骑真是神骏异常,我才到此地寻你,它就叫了起来。”
张紫星从龙马发怒的样子看得出来,刚才绝对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绝非蚊道人口中所说地那样,只怕他对龙马是另有企图。要知道,龙马本是伏羲的坐骑,十分通灵,亦有道行,若非张紫星身上的河图,龙马当初也不会甘心认他为主,如今这蚊道人妄想盗走或是骗走它,龙马岂会甘心就范张紫星心中冷笑,嘴上笑道:“道友神通广大,来去无踪,我这坐骑素来胆小,故而有所惊扰,还望道友莫怪。”
蚊道人脸皮也忒厚,居然毫不惭愧地露出大度的笑容:“此小事耳。大家既是同道,带笼子道友何必如此客气?”
正是要带你笼子,迟早要让你知道厉害!张紫星嘿嘿一笑,上前将龙马安抚下来:“道友所言甚善!”
袁洪毕竟道行不够,当不过两人如此虚伪,带着龙马朝一旁远远地走开来。
此时,忽然空中飞来几道白光,落下地来,化作几个道人的模样,为首是一名中年道人。朝两人打量一阵,问道:“贫道乃五夷山白云洞散人乔坤,有门人三人,正在此一带巡查,忽然失去踪影,两位道友可能见过?”
张紫星正要摇头,忽然想起从超脑中看到地那景象。莫非这乔坤的门人就是被蚊道人所害的那三人?
蚊道人见苦主竟然这么快寻上门来,眼珠一转,答道:“这里只有我与这位带道友及他的师侄,未曾见过有另外三人,不知是何形貌?”
乔坤将三个徒弟的外貌描述一番。张紫星更加肯定,就是被蚊道人害死的那三个道士。蚊道人却不慌张,只推说没有见到。乔坤身旁一位女子问道:“两位道友,方才可曾见过天空中一道烟火升起?”
蚊道人自是回答并未注意到有什么烟火,没等乔坤再询问,一名道人又飞了过来,面露哀容,朝乔坤说道:“师尊。在那边山地上发现了三具枯尸,似是被妖物什么吸干了精元,从衣物来看,当是三位师兄!”
乔坤大吃一惊:“你可曾看仔细了?”
那道人答道:“三人穿的正是我白云洞的服色。应该就是三位师兄,三人不仅身死,身上的法宝物件也被人夺之一空。”
乔坤本欲赶去查看,但转念一想,对张紫星和蚊道人不禁升起了疑心:这么近的距离。绝对能看到烟火。这瘦道人说地只怕是搪塞之词,难道这两人和弟子被害的事情有关?
“适才我在这边。也见到一股红色的烟火冲天,还当是什么事情,原来如此,”张紫星说道:“那三位道友既是被吸干精元,想必是某个妖物在作祟,手段竟然如此狠毒,我自当相助道友,除去这妖物。”
乔坤听得此言,点了点头,将怀疑的神色目光落在了蚊道人身上,蚊道人听道张紫星说出见过烟火,暗道不妙,又听妖物二字,更加紧张,生怕这乔坤也有和吴萍一样的宝贝,察觉他妖族的身份而起疑。这蚊道人亦非等闲之辈,心念一转,当下生出一条脱身的毒计来乔坤正要好生盘查蚊道人一番,忽听叮当一声,自一旁张紫星地身上落下一把长剑来,乔坤身边的女子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那把剑:“这不是我白云洞弟子的宝剑吗?怎会在你身上?”
这话一出,乔坤眼中精光大盛,众弟子顿时将张紫星和蚊道人围了起来。
张紫星连见都没见过那把剑,哪里知道会从自己身边掉出来,他立刻反应了过来:是蚊道人施的嫁祸之计!
蚊道人施术成功后,立刻来个恶人先告状,故作惊讶地指着张紫星道:“带笼子道友,方才我遍寻你不见,原来竟然……”
他边说,便朝外一步步退开,乔坤听得此言,对张紫星的“罪行”自是确定无疑,怒道:“好个妖人,竟敢蛊惑于我!看剑!”
说着,扬手一道环形白光朝张紫星打来,声势惊人,张紫星慌忙避让,口中大叫误会,但乔坤如何会信,指挥白光紧追他不放。张紫星百口莫辩,也切身地体会到了伯邑考当时被冤枉地心情。他对蚊道人自是大恨,但乔坤逼得实在太紧,只得拿出定商剑,与乔坤战在一处。
这边袁洪闻讯赶来,见张紫星遇敌,拿出黑棒便朝乔坤打来,一旁有乔坤的门人抢出接下,顿时一阵混战。
张紫星仗着定商剑的锋锐,将乔坤的白光一劈两半,原来是一个银圈。乔坤法宝被毁灭,怒火更盛,又拿出一把长剑,舞动间带着火焰,迎向定商剑,哪料定商剑乃上古凶器噬魄改制而成,威力极强,迎击得几回,那火焰之剑又被削去一截,一旁的蚊道人见定商剑如此神异,眼中露出贪婪之色,拿出双剑,大喝一声:“道友,我来助你!”
说着,扑向张紫星的战团,他的速度很快,几名白云洞的弟子阻拦不住,乔坤本来就慑于张紫星地仙剑厉害,见对方又来援军,不由大惊。张紫星回头一望,露出喜色,手中金剑舞得更加迅疾。
此时忽生奇变,前来相助的蚊道人突然一剑,刺入了张紫星的后背!张紫星猝不及防,惨叫了一声,跌倒在地。这变化连乔坤都惊呆了,蚊道人一剑得手后,迅速朝定商剑抓去。
没等他碰到定商剑,忽然身体一顿,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面露难以置信之色。就见张紫星举着拳头,慢慢地从地下站了起来,身上不知何时多出一件甲胄来,蚊道人那一剑,只是刺入甲胄,并未伤到张紫星。
张紫星冷笑道:“好一位道友,你就如此来助我!”
蚊道人还未开口,胸口奇怪的氤氲忽然传来连续地爆响声,震得蚊道人连连后退,每推一步,地面上就出现大面积的龟裂,最终竟然将蚊道人胸口炸出一个透明的大洞来。
乔坤见张紫星一拳竟有如此威力,不敢贸然上前进攻,同时也被这奇变惊呆了。
“好强的力量!这一击,足有金仙中阶之功,好一个带笼子,隐藏得倒忒深!”蚊道人虽然胸口被击穿,却似乎浑然无事,咬牙问道:“只是……你怎么知道我要偷袭你?”
张紫星冷哼了一声:“方才我身边就你一人,那把剑定是你施术栽赃,引这位乔道友误会。若非我醒悟你的毒计,早有防备,方才已经被你杀死,这宝剑也被你夺取了。如此栽赃嫁祸,又欲杀人夺宝,看来白云洞那三人必是你所害!”
乔坤闻言,心中不由信了几分,蚊道人见张紫星道破他诡计,也不再白费力气辩解,森然道:“既是如此,今日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此地!”
说着,他地身形渐渐淡去,化作成千上万只细小地蚊子,嗡嗡作响,朝张紫星和乔坤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