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姬昌飞廉俱在算计中(熬夜累死,第一更求票中)
对着如此不利的情况,饶是姬昌心计深沉,也不由束不知道是哪路该死的诸侯,想要谋害天子,竟然栽赃到了自己的身上。
怪就怪袁洪演技太好了,现在虽然没物证,但人证却比比皆是,如在昨日在场的杨任一流,当场出来质问姬昌,弄得姬昌无计可施,只得赌咒发誓证明自己与姜环毫无关系。
这时,一些平日与姬昌有来往的大臣站了出来,指出姬昌平日素来仁义,有圣人之誉,绝对不会行此大逆之事,况且姬昌只身来到朝歌,并未携带兵马,如有叛逆之实,岂非自投罗网?肯定是有人陷害无疑。最关键的是,在场的众人只是看到姜环临死时的表现才判断出主谋可能是姬昌,等若一面之词,并没有确凿的物证,并不足以确定西伯侯的罪名。
双方各持其理,直争得面红耳赤。天子考虑良久,决定不赦姬昌还国,暂使其居于羑里,一日不查出刺客端由,一日不得释放,但软禁期间,任何人不得加害。
这道旨意一出,争吵双方都没有再吱声了,天子此举并非放过这个嫌疑最大的姬昌,但也不是要加害于他,这种方法再是“公平”不过了。
姬昌也觉得天子对自己算是宽大处理了,当下感激谢恩,只有一个人看得心头发寒,手心尽是冷汗,那人就是费仲。
胖子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天子一眼,脑中又浮现那天深夜的情景。
就在祭坛刺杀事件的前一天夜晚,费仲被天子秘密急召入宫。
天子召他来后,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手下可有一人叫姜环?
费仲闻言心中一紧,打了个寒战。这姜环本是东伯侯姜桓楚的家将,生就武勇,因触怒姜桓楚而被驱逐出东鲁,在五年前被费仲收留,作为死士豢养,这件事极其隐秘。还在费仲当年遭贬之前,连他的妻妾近侍都不知道,没想到被天子一语道破。
幸而天子并没有为难他,只是向他提出要这个人,费仲自是不敢拒绝,随后天子又嘱咐了一句:“今日之事,寡人不希望第三人知晓,你是个聪明人,当知寡人地意思。”
费仲连忙答应下来。没想到第二天就发生了这样震惊朝野的事情,众人皆道姬昌为谋逆主使,只有费仲心里明白真相。他也算善于阴谋,但见到天子如此的算计和手段,也只能有叹服的份,而胖子心中更多的是畏惧——自己只怕是唯一知道这个惊天的秘密地人,天子会放过自己吗?或许,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保守秘密。
当然,就算给他这个胆子,费仲也不敢向任何人透露此事。除开天子的警告不说,即使他说出来,别人也不会相信。天子会找人把自己杀成重伤?万一泄露,天子只须将这谋逆大罪的主谋栽在他费仲的头上。他也百口莫辩。只剩抄家灭族这一条路可走了。
好在天子没有忘记他的“功劳”,以飞廉、费仲除逆有功为由,重赏飞廉,封恶来为将军,并将费仲提拔为上大夫。主礼部事务。当然,重点还是在新闻署的大商季刊上面。
费仲口中谢恩。心头却是暗暗盘算,一定要利用天子对大商季刊的重视,做出更多更大的实绩来,让天子觉得他还有相当地价值甚至是不可或缺,这样才能在保全性命的前提下获得更大的富贵——他可一直没忘记那个诸侯的梦想。
在姜环这件事上,张紫星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中姜皇后因为姜环陷害而惨遭毒刑致死,姜环对姜皇后的命运只怕有点“克制”,索性借这次机会除掉这个小人物,免除后患,再利用他的尸体大做文章。
姜环的身份与“临死前”的表现,成功地将东伯侯姜桓楚和西伯侯姬昌牵连了进来,这条借尸还魂之计算是大功告成。至于费仲守秘的事情,他并不担心,就如费仲所想地那样,就算其有胆子泄露,也没人能信,只能是自找死路。
对于姬昌的处置,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还仔细地参考了心目中未来的大概蓝图。杀掉姬昌,并不能解决西岐地根本问题,就此次刺杀事件来看,并没有确凿地证据证明是姬昌主谋,杀掉他有些不合情理,还会给西岐的造反的借口。无论是从原或是天影所调查到的情报来看,姬昌的次子姬发地能力不亚于姬昌,野心则更大,而长子伯邑考也很有才能,就算杀掉姬发和伯邑考,那些圣人、仙人们也会扶植出新地“天命真主”,来搅乱人间。只要有那些背后的BOSS在,杀劫就是无法逃避或制止地,他们才是真正的敌人。而要力敌这些敌人,目前来说是不现实的,只能以智谋之。
对于西岐,张紫星已经谋划好了一套比较完整的计划,囚禁姬昌只是第一步而已。
接下来,张紫星颁下旨意:
一、鄂崇禹既死,鄂焕必反,命三山关总兵邓九公加强守备,谨防作乱;
二、南方各路诸侯可自行讨伐叛臣,若有建树,可赐封其占领的领地为私有。
三、由于刺杀之事,西伯侯姬昌暂囚于羑里,不得走脱。西岐统两百诸侯,不可一日无主,现封姬昌之兄太伯、仲雍为代左右定西侯,前往西,代领西地要务。若经查实姬昌清白,自当将姬昌遣返西岐,仍为西伯侯,太伯、仲雍自回朝歌任用。
前两条倒还罢了,第三条确是他的精心策划,太伯、仲雍乃姬昌之兄,当年姬昌继承季历爵位时,两人因政治斗争失败而遭到流放,被迫远遁东南。张紫星在一年前就发动天影,将两人找了出来,作为将来可能使用的暗棋握在手中,如今果然派上了大用。
在史实上有另外一种说法,姬姓周部落的首领古公亶父有三子:长太伯、次仲雍、三季历。季历生子姬昌。深受古公宠爱,把周部落的兴旺发达寄托在姬昌身上,因此想传位给季历,以便将来再传给姬昌。太伯和仲雍明白父亲的心思,于是便自动让贤。他们趁古公生病地时候,以给父亲采药为借口。远奔到东南沿海的
地区。
按这个说法,太伯和仲雍应该是姬昌的叔父,但在这个平行空间,却成了这个样子(作者按:平行空间根据剧情需要调整)。
太伯、仲雍对西伯侯之位一直不死心,如今梦想成真,自是大喜,当即对天子表示必会誓死效忠,永不生变。
姬昌是在前往羑里的路上接到这个消息的,羑里城中。原中“军民父老,牵羊担酒,拥道跪迎”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反倒有许多路人指指点点,闲言碎语中不外是对“逆贼”地鄙视。姬昌已无心顾及这些了,因为那个定西侯的消息如当头一棒,狠狠地敲在了他的心头。从这件事看来,天子对西岐的用心绝非一天两天了,但自己已是被囚之身,无力回天。只得徒呼奈何。刹那间,姬昌心中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东西,但恐惧和惊骇已经不容他再细想下去。
得到了升迁和奖赏的飞廉心中并不高兴,反而感到十分焦虑。那种寻常大臣所羡慕的封赏对他而言。并没有太多的实用价值,在这次行动中,他虽然立下“大功”,但实力折损却是不小,恶来中了银蝎的倒马毒神通。头痛欲裂。飞廉用尽力量才将其勉强压制下来;诸被朱天麟的昏迷剑所伤,时而昏迷。时而清醒,问他时,只是摇头,浑身颤抖。
飞廉施尽办法也无法救治诸,只得将情况禀告张紫星。张紫星考虑了一阵,答应请“国师”帮助救治。不久,“国师”便有了答复:救治可以,但必须将诸送至国师府一段时间,单独治疗,这段时间内,闲人不得干扰。
飞廉一听这个条件,顿时有些犹豫,毕竟并非真正是忠心于大商,而那位国师实在太过神秘,且实力深不可测,虽然同殿为臣,却不知道是敌是友,这样贸然把诸交到他地手上,也不知究竟有发生什么事情。
由于诸实在无法医治,所以飞廉考虑再三,还是同意了这个条件。
当昏迷多时的诸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奇怪的房间里,正躺在一张冰冷的铁床上面,腰部、颈部、四肢都被坚硬的金属环箍住,无法挣扎。四面的墙壁,包括天花板,都是金属制成,浑然一体,与普通的房屋架构完全不同,四周还镶嵌着奇怪的“***”,如同什么有法力的宝石一般,将房间照得十分明亮。
这里是什么地方?不是说到国师住所吗?主公还吩咐自己借这次治疗地机会设法接近国师,刺探其真实的身份、实力及其他隐秘,怎么会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
这时,一旁的金属忽然缓缓裂开一道门来,走进三个人后,又神奇地自动关上。
为首一人看着诸,关心地问了一句:“你醒了?”
诸一见此人,不由大震,这个人对他来说印象极其深刻,当年自己地一条手臂和尾巴就曾断在此人手中。那时这个人地修为还比较低,但后来由于此人的真实身份实在太过骇人听闻,所以自己根本无法报仇,只得忍气吞声。而随后不久,那人竟与另外一人闯入主公府上,将那天妖灭魂阵完全击溃,并掳走小诞和恶来,想不到那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这人正是当今天子——受辛!
此时天子一身便装打扮,身后跟着一男一女,均是相貌俊美,令诸胆寒的是,这对男女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力量气息,甚至还要强过他的主公风伯飞廉!
而天子随后地一句话让诸如陷冰窟:“忘了替你介绍了,这位是寡人地御妹,那一位是她的夫婿,也就是你家主公风伯最惧怕地女魃和应龙。”
风伯?天子果然知晓了主公的身份!诸总算有几分心智,顾不得震惊,急忙解释:“陛下,我家主公是真心投效,为何……”
“真心投效?”张紫星露出讥讽之色,“寡人也懒得和你解释,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应该想得到,既然寡人把这个秘密告诉你,就绝对不可能让你活在这个世上。”
看这诸带着惧色的眼神,张紫星按下墙上的开关,墙壁的暗门分开,一个个盛满奇怪液体的玻璃容器被机械手臂推了出来,诸一见那容器中“制”的东西,面色大变,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无怪诸震惊,就连女魃和应龙看到玻璃容器中东西时,都不由吃了一惊。
十多个玻璃容器中,竟然全部都是诸!
这些诸全是变身后的豹身人首的模样,相貌完全一样,作为“原版”诸都找不出自己与它们的差别,不同的是,它们都紧闭着双眼,似乎在沉睡。
“你究竟施的何种幻术?”诸的冷汗都冒了出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莫名地升起了一股寒意。
“还记得当年我曾斩下你一尾一臂吗?虽然你早已痊愈,但那尾巴和手臂却被我保留了下来,这些年一直在对它进行研究,可以说,你是我研究时间最早、试验次数最多,实验资料也最齐备的一个对象。”张紫星耐心地解释道:“这些并非是幻术,而是真正的你,依靠你的尾巴、手臂制造出的你,只是并不具备你的独有意识和变化人身的本事,所以我需要对你本人实施进一步的试验。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没理由再拒绝。”
诸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心中的寒意却是越来越甚,叫道:“那个国师呢?是否他将我骗来此处?”
张紫星微微一笑:“忘记告诉你了,那个国师就是我这个天子,我们是同一个人……”
这个秘密的揭晓让诸彻底陷入了绝望,他想要变身作最后一搏,却被那昏迷剑的毒力所制,连普通人的力气都丧失了,不久,那毒伤又开始发作了,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看着昏迷的诸,张紫星露出冷笑,只要试验一成功,饶是飞廉精明过人,也要在阴沟里将那贼船翻个底朝天。
第一百三十二章 访三圣路遇菡芝(第二更再求月票)
为应龙安置好疗伤的地方后,张紫星回宫又下了三道给游魂关窦荣,命他密切留意东鲁及东边诸侯的动静,同时加强戒备,不可懈怠,第二道是给东齐月姬的,嘱咐她在接收姜桓楚领地的时,一定不能放松对东鲁的防备,凡事要多与邹商议,还交代了她一些注意事项,最后一道给崇侯虎,让他提早筹备,做好出兵准备,届时只要鄂焕一反,立刻执白黄铖,行讨伐之权。
为稳住崇侯虎,张紫星在北地的改革措施上,给予了他极大的宽限与优惠,甚至还有类似后世某伟人著名的“一国两制”的措施,特许在他的领地内,施行另一种制度,百年不变。这个最烦心的新政问题一解决,崇侯虎彻底没有后顾之忧,只道天子对自己极其“眷顾”,当下大喜领命。
眼下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中了剧毒的妲己。妲己虽然中毒昏迷,但她毕竟身怀秘术,剧毒一时被压制住,暂时没有发作。到底是救她,还是任她这样慢慢死去,让女娲自作自受?再怎么说,彩云童子也是女娲派来的,要是让女娲的最大棋子就这样死在她自己的计谋下,张紫星这方面倒是够解气,但女娲绝不会就此罢休,一旦她下定决心来彻查此事,不仅那装神弄鬼的母辛“大神”瞒不过她,很有可能那个国师的身份就面临着曝光的危险,而且妲己一死,必然有新的“棋子”出现,要想再将这个棋子牢牢把握,就不是这么容易的事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妲己也是一颗他反过来迷惑和挑拨女娲的好棋子,因此,从眼下来说,妲己必须活着,在他的掌控之内好好地活着。
彩云童子给地灵符本来可袪毒防毒,但可能是那天蛇姬施术将毒性完全诱发的缘故。那灵符竟然不能完全除却毒素,张紫星费了好一番工夫,妲己依然昏迷不醒。就在张紫星大皱其眉的时候,一个震惊的消息传来了:上至官员,下至百姓,朝歌城中无数人身染疾病,卧床不起,目前这个染病人数还在以飞快的速度不断增加!
张紫星大吃一惊,宫中和西山毒水源已经得到了控制。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大规模的中毒事件?难道说彩云童子所言不实,微子启让那几个妖族在全城中投了毒?但他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
由于事态十分紧急,张紫星立刻下旨,一边派出由太医组成地医疗队救治那些中毒者,一边派人彻查毒源,由于有微子启的先例,所以这次调查的重点放在了水源方面。
调查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这些中毒者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饮用过冚河中的水。张紫星吃了一惊,河水是活水。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中毒?
张紫星急忙亲自赶赴冚河一带勘察,经过超脑检验,河水中确实存在着大量未知毒素,这种毒素与之前皇宫中的又有不同。毒性猛烈。且无潜伏期,并存在着极强的传染性。而毒源竟然是那些河中的生物,如植物、鱼类等。这些生物全都携带着可怕的剧毒,成为无数活地传播者,奇怪的是。它们只相当于一种媒介体。本身却并没有遭到这种毒的侵害。对它们本身却没有什么损害。
张紫星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样神奇的“毒术”,这简直与二十三世纪的世界大战。利用**传播生化病毒的战例类似,但即便是这种生化武器,在后来的各国联合公约中也被严令禁止使用,想不到竟然在这个时代出现了!
从技术上来说,目前的这种“毒术”比后世的生化、生物战中还要先进,因为水与陆地毕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环境,由于整条河地一切活物都成为了毒源,所以张紫星目前能做的,只有一边禁止使用河水,一边加紧分析那种毒素的成分,争取尽快研究出解药。
由于毒素的传播性很强,才几天时间,城中已遍布了染毒者,具体表现为面色发黑,全身虚脱无力,高烧不退等,暂时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时间一长,绝对是死路一条。那些前去诊治地医生不仅束手无策,而且还有不少人也染上了这种病毒。更坏地消息是,这种毒素比先前皇宫中的那种还要复杂,超脑只能判断出它属于一种强致病的活性微生物,不仅具有更加强大的耐药性,而且还能以惊人的速度不断自我复制和繁衍,要研制解毒药,短时间内只怕是无法办到。
张紫星无奈之下,只得将染毒者尽量隔离,饶是如此,染毒者地数目还在每天递增。如果任其蔓延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张紫星心急如焚之际,内侍报闻太师求见,张紫星急宣其入内。
闻仲说出那日祭祀之乱时,曾见过朱天麟一事,联想到其师吕岳地特长,指出这次的大规模中毒事件很有可能与吕岳有关。张紫星听闻仲这么一说,猛然想起,应龙与女魃那日正是在冚河消灭掉朱天麟地,这样看来,一定是朱天麟在临死前洒下剧毒在河水之中,存心要满城百姓作为他的陪葬品。
张紫星将这事来由一说,闻仲才知道先前皇宫下毒之事,而那“国师”居然灭掉了朱天麟,不由露出忧色,原本朱天麟受越王启指使,下毒暗害天子谋逆,罪在不赦,但其师吕岳却是心狠手辣之人,又深通瘟疫毒术,平素十分护短,若知道弟子死于大商国师之手,只怕会有无穷后患,因此此事需当守秘。但如此一来,解药的事情就不好办了,就算闻仲亲自去求吕岳,只怕也是希望渺茫。
既然确定了朱天麟这个元凶,那么张紫星反而没那么焦急了,因为在原中,吕岳曾以最厉害的瘟丹毒害西岐上下,结果上至姬发。下至百姓,全都遭殃,就连那大部分阐教的门人都没能幸免,只有身怀**玄功的杨戬和莲花化身的哪吒不受侵害,才有后来杨戬赴火云洞见三圣之事。如今看来,往火云洞一行是解
瘟毒地唯一办法了。
当张紫星向闻仲问起火云洞的所在时。闻仲露出微惊之色,他曾听师尊金灵圣母偶尔提过,天地人三皇圣人隐居在火云洞中,此事甚少有人听闻,不想天子居然知晓。只是闻仲虽听金灵圣母说过三皇之名,却也不知火云洞的真实所在。
难道要去找阐教的玉鼎真人询问?张紫星忽然想到应龙曾是轩辕黄帝麾下的大将,女魃还曾认黄帝为义父,说不定他们知道火云洞,赶紧前往摘星楼的地底基地中。
女魃听到黄帝地消息。显得有些激动,但她当初被封印在赤水之北,并不知道火云洞,倒是应龙,经历过轩辕黄帝功德成就人皇圣位之事,所以对火云洞的位置有个大概的了解,却还是不知道具体的地点。
应龙知道事态的紧急后,不顾伤势未愈,要和张紫星一起前往寻访火云洞,女魃心疼应龙的伤势。提出还是自己和皇兄一同前去。
张紫星知道应龙为了帮女魃挡住朱天麟的元神自爆,体内元气受损不小,偏生那两颗天地造化丹在之前应龙天下兴雨时已用罄(祭祀之乱上的天地造化丹自然是假的),目前只能靠应龙自行调养恢复。所以并不勉强让应龙出行。而是同意了女地提议。
张紫星当下拟旨:越王启勾结妖人作乱,事败后,妖人在河中洒下剧毒,企图毒害朝歌民众,现天子为解生灵苦厄。特休朝静思。探寻解毒之法,请众人安心静候。
朝歌上下一听这道旨意。在将怨气全转移到那位已经被处死的越王启身上的同时,也感觉安心了不少,毕竟,天子的“成绩”摆在那里,从三大奇到七日祈雨,哪一桩奇迹最终不是大功告成?
另一方面,张紫星戴上面具,化身逍遥子,带着女魃朝应龙所说的大概地带赶去。
应龙所说的火云洞的位置约在古荆州一带的深山之中,但古荆州涵盖范围极大,两人在一些深山中寻了许久,也未曾找到那火云洞。
张紫星担心朝歌中毒者的生命安危,心下十分着急,带着女魃如无头苍蝇一般一路迅行,却始终无果。
两人行至一座大山时,忽然看到远处的山崖上,一位黑衣女子正与一条巨蛇激斗,那巨蛇体型庞大,青首黑身,极其迅捷。而那黑衣女子虽然体形娇弱,动作居然比黑蛇还要灵活,高速移动地身形如闪电一般,让巨蛇的攻击尽数落空,手中还不时发出响亮的雷声,击打在巨蛇的头顶。那蛇吃痛,狂嘶一声,忽将那巨口猛然张大,如同一个房间大小,朝女子吞噬而来。
那女子也不慌张,正要施展手段,忽然就见金光一闪,没入巨蛇口中,随后一声闷响,爆裂开来,巨蛇地口内顿时血肉横飞,那金光接踵而至,连续七道,将巨蛇炸得踉跄而退,悲嘶不已。
“道友,我来助你!”
黑衣女子一看,原来是一男一女,女子身姿袅娜,长相绝美,那男子样貌却比较普通,左颊上还有一道淡淡地疤痕,只是那双眼睛显得特别有神。
张紫星也在打量这黑衣女子,这女子从相貌而论,绝对是个大美女,就算比商青君也不遑多让,但那眼神看起来却有些凶,充满了杀气,配合着那身黑袍,让人有种敬而远之的感觉。
黑衣女子朝两人略一点头:“多谢道友相助,道友请略为后退,我自有灭这孽障之术。”
张紫星与女魃对视一眼,站到了黑衣女子的身后。那巨蛇颇有灵性,见对头又来了援军,心知不妙,趁着三人说话之际,扭身欲逃。
黑衣女子冷笑一声,从法宝囊中拿出一把短剑,朝巨蛇一抛,那宝剑化作数道黑色气流,迎风便涨,如数条黑臂,将那巨蛇包围起来。气流带着十分强大的力量,那巨蛇身不由己,被气流带得胡乱旋转,只旋得头晕眼花,最后气流复化作短剑,回到女子手中。
那巨蛇呆立不动,随后身躯一抖,竟碎裂成大小不等的数块,掺和着鲜血骨肉,散落了一地,女子一招手,那碎肢中一道萤光伸起,落在她手中,原来是一颗白色地珠子。
张紫星原本有心从这女子口中探问火云洞地所在,看到这一幕时,不由心寒,这女子不仅实力高强,那手段尤为狠辣,不知是何方修士。
女魃脱口赞道:“道友好手段!此剑以巽风之力秘法炼就,看似柔顺,实则锋锐无比,真让我兄妹大开眼界。”
黑衣女子听到女魃识得她的手段,当下多看了她几眼,发现她地实力竟已至金仙之境,不由另眼相看:“道友好见识!这些许小技,倒让二位见笑了,先前还要多谢二位援手,我乃金鰲岛菡芝仙,请问二位道友尊号。”
菡芝仙?张紫星暗暗吃惊:这菡芝仙是截教门下,精擅驭风奇术,在原著中,闻太师是得了她的指引前去白鹿岛请得十天君,布下十绝大阵,后来在赵公明的情节中,菡芝仙又起到了关键作用,正是她的劝说,使云霄最终将金蛟剪借于赵公明,赵公明被钉头七箭所杀后,菡芝仙又连同三霄与彩云仙子一道前往商营相助闻仲,最终被慈航真人定风珠所制,死于姜子牙的打神鞭之下。
在中看来,菡芝仙的实力只是一般而已,与阐教第二代门人还有不小差距,最多也就略强于第三代门人而已。但从今日所见看来,菡芝仙的力量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差,那把剑也是中没有出现过的法宝,端的十分厉害。如果原著的实力等级与这个世界一致的话,那么可以想象,那些阐教金仙的实力是何等的厉害。
第一百三十三章 道途有先后,国师分左右(加更月票感谢章)
紫星这才深刻地体会到孔宣当年所言的真意:若是人份,哪怕是仙人,对他也有几分顾忌,如果仅是这个“逍遥子”的散人身份,那么所面临的考验和凶险绝对是前所未有的。
道之所在,千万人吾往矣!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不“谋”,何来“成”?
只求奋力一搏,纵使无法逆转命运,甚至是失败身死,亦是无悔。
张紫星定下心神,肃容答道:“原来是通天圣人门下菡芝仙道友,久仰大名!我乃逍遥子,此乃吾妹清岚,我兄妹本是海外散修,默默无名。年前我因机缘所致,与大商太师闻仲相识,一见如故,被举荐入朝,获了个国师的虚名。如今朝歌遭遇毒祸,非凡俗可解,故而我奉天子旨意,前来此寻访高人,解救厄难。”
菡芝仙一听闻仲的名头,喜道:“既是闻道友的知交,便不是外人,闻道友为人豪迈,交游广阔,门中无数道友与之交厚,与我亦交情不薄。可惜闻道友身为太师,近年忙于朝政,无暇相聚,甚是遗憾。”
张紫星趁势加了一句:“闻道友乃性情中人,虽朝事繁忙,却从不曾忘记那些道友,常在贫道面前提起诸位,否则我怎会闻得仙子大名?”
菡芝仙点了点头,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只有女魃知道这位皇兄完全是在“忽悠”菡芝仙,嘴上不说,心中却暗暗好笑,
张紫星利用闻仲的关系与菡芝仙攀上交情后,趁机向她询问那火云洞的下落,菡芝仙却也不知,这里原非她的居所,自是陌生得很。她本在金鰲岛上修行。只因门下童子来此采寻炼制法宝的材料时,被刚才那巴蛇所吞,故而远道而来,寻这妖蛇报仇雪恨。
“那天子智勇双全,威震四海,我亦闻其大名,不想朝歌竟然遭此大厄,实是令人唏嘘。”菡芝仙想了想,说道:“两位道友可随我往金鰲岛一行。岛上尚有不少同道,或有人知那火云洞的下落。”
张紫星想了想,与其在这里闭着眼睛撞运气,倒不如跟菡芝仙去趟金鰲岛,那里修炼者众多,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三人当下驾云前往金鰲岛。菡芝仙精通御风之术,飞行速度迅捷异常,女魃不愿落后。背上现出风雷双翅,也不刻意超越,只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菡芝仙发力几次都无法甩脱女魃,心下佩服,而那翅膀上风雷之力更是让修炼风术的菡芝仙感到亲切,当下与女魃边飞边谈,愈发亲热,两人不久便以姐妹相称,反而将那位国师大人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就在菡芝仙回过神来,想起身后N远地“逍遥子”时。女笑称无妨,此时就见一人从后方驾血光飞来,如一道红色的闪电,转瞬就至两女面前。正是那位大商国师大人。
这种飞行之术是张紫星经过多次试验。从孔宣赤血遁术改良而来——在飞行的过程中将力量极度压缩,然后喷发而出,使身体以极高速度推进,在推进之力消除之前,再次蓄满力量推进。以此反复。保持整个过程的高速运动。这种方法不像赤血遁术那样对元气损耗巨大,虽然也有部分损耗。不过张紫星有信仰之力这个金手指,才一亏空,立刻可以补足力量。因此,基本可以忽略掉那种损耗,当然它的速度比赤血遁术要慢上不少,但比起一般仙人的飞行之术要快得多。
女魃知道在修炼者的世界是以实力为尊,所以也不言明,存心想让这位皇兄在菡芝仙面前一显本事,免遭轻视。
“道友,那便是金鰲岛?”张紫星指着前方的一座岛屿问道。
菡芝仙见他谈吐自如,丝毫没有耗力过度的模样,果然心下佩服,如实答道:“非也,那是黄鹰岛,此处海域有数座岛屿,再向前行一阵,便可至金鰲岛。”
不久,三人来到金鰲岛。
张紫星见这岛果然景色奇丽,幽静怡人。三人一路途经山崖石窟,见到不少灵禽仙兽,奇花异草,看得他大赞。
菡芝仙将两人请入一座洞府中,命童子奉上仙酒果品,说道:“我知二位道友事急,请二位稍坐,我这就去请几位道友过来相询。”
女魃连道:“有劳姐姐了。”
菡芝仙朝她一笑,转身离去,尽管这位菡芝仙平时看起来杀气十足,但张紫星不得不承认,那笑容还是十分动人地,在心中暗暗给了一个A+的评分。
女魃赞道:“这位姐姐虽是新交,却十分义气,果然是值得相交之人。”
张紫星点了点头,在原中的菡芝仙也是一位极好义气之人,最后还为此送命,如果可以,希望能改变她这个结局。
不久,菡芝仙带着几位道人进入洞府,这些道人或带一字巾、九扬巾,或鱼尾金冠,或挽双抓髻,打扮各异,但相貌却有些凶恶,似非良善。菡芝仙为双方介绍,张紫星才知道,这几人竟是日后那十绝阵的几位天君。几人寒暄一阵,倒也投缘。
当张紫星询问到火云洞之事时,几位天君也不由面露惑色,皆是不知。其中秦天君回忆了一阵,猛然想起了什么,说道:“那火云洞之事,我曾听一位道友提过,这位道友虽非我教中人,却交游极广,阅历过人,与我们皆是好友,想必他是知道火云洞所在的。恰好这位道友正好在这金鰲岛上做客,何不邀他前来?”
秦天君这么一说,菡芝仙也知道是谁了,当即大喜:“我方才一时心急,怎么忘记这位道友了!”
张天君微微一笑,说道:“道友素来性急,方才将我匆匆拉来,怎想得此节?不过那位道友先前受金光圣母之邀去白云岛助她练那金光阵。两位新来的道友莫要心急,算算时辰,他眼下也该回来了。”
张紫星连忙称谢,
这十天君看似凶恶,实则心肠甚热。乃义气中人,助闻仲而出山摆下十绝阵。而中阐教有些人却是道貌岸然,外表是有道高人,骨子却卑鄙无耻,那侵吞定海珠的燃灯就是他最鄙视的几个角色之一,如此看来,后世孔夫子“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这句话还真是至理名言。
此时,就听外面传来一声长笑:“菡芝仙。适才闻听你四处寻觅各位道友来此,也不知是何要事,贫道是否能为你分忧?”
袁天君笑道:“才说起他,他便来了,走,诸位一同出去相迎。”
张紫星只觉这“道友”地声音入耳有些熟悉,略一回忆,猛然想起:这正是申公豹的声音!
果然。来的正是那位与张紫星有过一面之缘地阐教门人申公豹,只是现在张紫星戴着那五色面具,所以申公豹自然是不认识他。
菡芝仙正要将这位大商国师逍遥子介绍给申公豹,忽见逍遥子抢先一步,上前朝申公豹打了个稽首,说道:“大商右国师逍遥子,见过道友。”
申公豹一听此人自称大商国师,想起当年天子对自己的承诺,眉头微皱,面色已是沉了下来。也不通报自家姓名,淡淡地还了一礼:“见过国师大人。”
菡芝仙与几位天君感到有些奇怪,申公豹平素对人一向热忱,为何今日如此冷淡?菡芝仙好奇地问了一句:“适才不曾听闻逍遥道友说过‘右’国师一事。不知可否详解。”
张紫星微微一笑:“自古以左为尊。贫道虽侥幸得天子赏识,却无福荣膺左国师一职,天子说过,左国师之位,永远只为一人而虚设。只是不知这位高人名号。”
申公豹一震。之前的冷漠和淡然一扫而空,目光又变得热切起来。却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岔开:“贫道申公豹,乃阐教门下,适才贫道与金光道友前去白云岛助她练阵,那金光阵当真好生厉害,若非金光道友交代在先,险些丧在那仙镜之下。故而有些疲惫,失礼之处请道友莫要见怪。”
张紫星微笑道:“方才听得诸位道友说,申道友急公好义,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又怎会见怪?眼下朝歌正遭一场灾厄,我奉天子之名前来寻访高人,化解灾厄,还请道长相助。”
申公豹一听事态如此严重,赶紧询问详情,张紫星隐瞒了杀死朱天麟之事,只说朝歌上下皆中剧毒,急需火云洞三圣救治,申公豹既听说过火云洞,自知其中三圣的神通,当下说道:“贫道并不知火云洞的位置,但贫道的师兄玉鼎真人知晓,道友请在此稍坐,贫道立刻前往玉泉山金霞洞向师兄询问。”
说完,申公豹行了一礼,匆匆往洞外驾云而去。张紫星知道那句“永远只为一人而虚设”给了申公豹强大的动力,嘴上却对菡芝仙等人叹道:“申道友真乃义气中人!”
不久,申公豹果然赶回,虽然外表略显疲惫,但却是精神十足,他告诉张紫星,三圣所居地火云洞,就在荆州玄岳之中。
张紫星暗查超脑资料,得知玄岳正是武当山,当下大喜谢道:“多谢相助,此次若朝歌毒厄得解,全赖道友之力!我自当禀明天子申道友之功。”
最后一句话让申公豹笑意融融,经此一事,天子应知他申公豹的能耐了,届时只要他一去朝歌,定可得天子礼遇,荣膺左国师之高位,安享人间富贵。
目前来说,还是要为将来地杀劫多作准备,届时以救世主的形象出现,力挽狂澜,方不负天子知遇之情。
张紫星不敢耽搁,别过菡芝仙等人,与女魃火速赶往玄岳而去。
按照申公豹临时绘制地地图,张紫星很快地就找到了火云洞在武当山中地大略位置,刚降下地来,忽然前方有一名十来岁的童子走来,朝两人问道:“我乃火云洞青玉童子,二位贵客可是从朝歌而来?”
张紫星对那三圣未卜先知的本事暗暗吃惊,赶紧说道:“不瞒仙童,我兄妹二人正是从朝歌而来,求见火云洞天、地、人三圣陛下,请仙童代为通传一声。”
青玉童子颔首道:“你们果然识得三位圣人之身,请随我来。”
张紫星与女魃途见此处云生八处,雾起四方,挺生秀柏,屈曲苍松,显得飘渺清宁,与那金鰲岛上的奇秀之色又有不同。
青玉童子领着二人来到一座规模十分宏大的洞府之前,张紫星看这洞府前地石碑,上面正是“火云洞”三个大字。青玉童子对两人说道:“二位请在此稍候,小童前去通禀三位圣人。”
张紫星本来有心用大商国师地名头来求见三圣,但仔细想了想,还是将面具上的容貌恢复成原本地模样,却不取下面具。不久,童子出来,见他容貌变换,微微吃惊,也不多问,说道:“三位圣人请这位道友入内。”
张紫星点了点头,让女魃在外等侯,自己跟着童子走入洞中。
洞中极为宽阔,虽然朴实,却气势恢宏,如同一座没有浮华乱眼的天然宫殿一般。
正前方的云床上,坐着那三位圣人,当中一位,顶生二角;左边一位,披叶盖肩,腰围虎豹之皮;右边一位,身穿帝服。
张紫星不敢怠慢,近前几步,倒身下拜:“成汤后裔子辛,拜见三位圣人帝主。”
第一百三十四章 火云洞三圣问道(上)
中一位双角的圣人开口道:“原来是大商天子亲临,方才我算出有贵客自朝歌而来,不想竟然是你这位陛下!”
张紫星听他语气,猜到他就是三皇之首伏羲,也就是女娲的兄长,想到女娲对自己的怨念,不由心中打鼓,赶紧说道:“三位皆是圣德帝主,万古流芳,子辛何德何能,哪敢在三位圣人面前称‘陛下’二字?”
伏羲微微一笑,却不言语,左边围虎豹之皮的神农说道:“陛下此言过谦了,陛下立三书、释苦奴、降甘霖……四海皆服,万民称颂,此功德无量也,人界有帝如此,我三人也甚感欣慰。*书院”
张紫星一听便知道,那降雨之术瞒得过普通民众,但绝瞒不过这种具有大神通的实力者,当下并不辩解,恭声道:“地皇圣人陛下种五谷、尝百草、立医道,乃不世之功,子辛微薄之名与之一比,简直如萤火之较日月。子辛其实对三位圣人仰慕无比,尝窃以三位圣人为范,立志为天下万民造福。可惜宗室内祸,有越王启勾结吕岳弟子朱天麟,不知用何道术,将一郡生民尽是卧床不起,呻吟不绝,昼夜无宁,连我宫中妃子俱遭了毒手,命在旦夕。子辛今特恳金容,大发慈悲,救援无辜生灵,实乃再造洪恩,德如渊海!”
伏羲略一思忖,对左边神农道:“想吾辈为君,和八卦,定礼乐,并无祸乱。如今天机未明,杀劫还未至,却已令如此多的生灵涂炭,大违人道。御弟不可辞劳。转济周功。“
“皇兄此言有理。”神农点了点头,又问张紫星:“陛下深通药理,曾著《百草经》一书,为天下医者之典,为何对此毒束手无策?”
张紫星摇头叹道:“若是普通疫病倒也罢了,怎赶惊扰三位圣皇?偏生这瘟毒尤为厉害,并寻常医术所能解,我试过多次无法奏效,故而特来求三位陛下。”
神农仔细询问了张紫星瘟病的症状,当听道河水中那毒源活物之事时。叹道:“凡事必有阴阳相对,有术为医人,亦有术害人。此非寻常疾病,乃上清门下瘟毒之术也。玄妙无比,无怪以你的医术,都无法解毒。”
张紫星生怕神农与他再讨论医学方面的问题而露马脚,当下恳求神农发慈悲救治朝歌上下。神农一口答应,起身入内调制丹药去了。
这时,右边的那位身穿帝服地圣人开口了:“你身怀轩辕驭龙诀,是从何学得?”
张紫星明白此人必定是人皇圣人轩辕黄帝,连忙朝黄帝行了叩拜大礼,算起来。*书院夏商都乃黄帝苗裔,所以他对三皇才那般恭敬。黄帝也不避让,端坐着生受了此礼。张紫星行礼完毕后,将当年修炼*经和轩辕坟偶得驭龙诀之事说了出来。黄帝微微颔首,又问道:“青玉童子来报,与你同来还有一女子。是否女魃?”
张紫星知道女魃的事肯定瞒不过黄帝这个义父。答道:“正是女,子辛已认其为妹,在人前改称清岚。另应龙已与女魃复合,只因平乱负伤,尚在朝歌调养。未能同来晋见圣皇。尚请见谅。”
黄帝露出欣慰之色:“此事你做得甚好,女魃与应龙本是命苦之人。当年被迫分离,如今因你之力终于夙愿得偿,也是功德一件。”
张紫星谦虚了几句,就听黄帝又问道:“蚩尤之刃‘噬魄’是否在你手中?”
张紫星知道黄帝与蚩尤的故事,不敢怠慢,将噬魄取出,并说出云中子昔日赠送战魂诀之事:“昔日我并不知那战魂诀乃蚩尤之功,勤奋修炼之下晋至真武灵诀,在远征东夷之战时,巫祭以秘法催动蚩尤秘宝噬魄,我眼看抵挡不住,忽然莫名其妙地就被噬魄认主,方得了此物。那云中子想必也是不知战魂诀的奥妙,否则当初怎会传于我?”
黄帝淡淡地道:“你身上的力量甚是神奇,我与那蚩尤两者之力本是水火不容,不想竟被你另辟蹊径,炼化一处,成就真仙之体,这样也好,若是你仅有蚩尤之力,我还留你不得。”
张紫星暗自心惊,打了个冷战,问道:“圣皇何出此言,力量并无正邪,关键在于使用之人,我虽在机缘之下学的真武灵诀,本心却一直不曾动摇。”
伏羲赞道:“好一个‘力量无正邪,关键在于人’,陛下果然乃大智慧之人,身具灵悟,无怪能有今日成就。”
黄帝也点头称许,说道:“蚩尤乃上古魔神后裔,极具神通,当年我与他大战数场,败多胜少,最终得仙人之助,侥幸在鹿一战获胜。若非如此,如今人族只怕已不存于世!”
上古时,人族的力量非常薄弱,最强大的是妖族与魔神族,妖族势力最广,自诩承天地万法之正统,自视极高;而魔神一族力量强横,生性暴戾,仗着神通视各族为奴仆畜类,任意奴役虐杀,其时有圣人得道,大都各善其身,置于事外。*书院妖魔两族互不相让,终于展开大战。最后魔神一族付出惨痛代价,终于灭掉妖族之主帝俊与东皇太一,但本身亦是元气大伤,族人所剩无几。而剩余的两大魔神祝融与共工又因天性不合,展开内斗,最终同归于尽,平衡天地的擎天之柱不周山也因此遭毁,整个空间都有毁灭地危险,幸亏女娲采五色石补天,方才稳定下来。
蚩尤正是上古魔神族的后裔,纠集了魔神族的余孽在黄帝之时作乱,若是蚩尤获胜,则人族会彻底成为魔神一族的奴隶或食物,最终黄帝还是战胜了蚩尤与魔神之族,也因此大功德而成就道果。
那真武灵诀本是上古魔神流传下地心诀,就算是普通人,练到高阶时也会转为魔神之体,进而心性大变,成为魔族。
如今张紫星的真武灵诀虽已至高阶,却无异状或魔族之气。而且又能同时修炼到轩辕驭龙诀的高阶,可见其神通特异,丝毫不受那魔神之力的影像,所以黄帝才放下心来。
张紫星一惊,真武灵诀是上古魔神的法诀?难道那玄武就是上古魔神玄帝?他原本以为玄帝是中国古神话中三皇五帝中地黑帝,当然,三皇五帝
有很多版本,如今看来,三皇正是这伏羲、神农、黄人,那五帝呢?有没有这个概念?青龙、白虎等这传统的“四灵”难道都是上古魔神?或者说。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四灵一说?
既然是这样,那*经中一直费解的哪句“采四灵之气”是什么意思?
张紫星胡思乱想了一阵,猛然想到:按照黄帝这样说来,当时身为蚩尤臂助地飞廉必定也是魔神余孽。这样看来,他潜伏在朝歌的用心很有可能并非那么简单……
—
就在他费心思忖间,神农已经从里间走出,将一个葫芦交给了他。
“此中有丹药十颗,可尽解瘟丹之毒。一颗救你内宫女眷,另一颗用水化开,解救瘟病疾者,再将一颗投入那河水之中,尽袪毒源。剩余还有七颗复赠于你。将来必有用处。”
张紫星一听众人有救,大喜拜谢。神农微微抬手,遥空阻止了他的行礼,并令青玉童子赐座,张紫星连称不敢,伏羲说道:“你乃当今天下至尊。人族之皇。故而无需在我们面前谦卑,平常即可。当年你在女娲庙言语,我们亦有所耳闻,今日适逢其会,正好一作详论。”
张紫星一听伏羲提到女娲庙之事。不免忐忑。毕竟人家是亲兄妹,再怎么说。有所袒护也是情理之中。
伏羲见他面色,知道他的顾虑,微笑道:“陛下是否还在为女娲庙之事顾虑?”
张紫星苦笑道:“子辛一介凡俗,目光短浅,只看得眼下人族百姓的利益生死,自然无法同诸位圣人一般顺应‘天道’,看得那般长远。”
神农摇摇头:“我看陛下是误会了,我三人因功德成就圣皇之道,却非真正圣人。”
张紫星一直以为这三位是真正的圣人,所以当黄帝一眼看出他地真实修为时,他也不意外,如今一听神农此言,当真吃惊不小。
神农向他解释,功德成就地圣皇道并不等同与圣人,严格地来说,他们的力量等级仍然没有脱离玄仙的范畴,但与普通玄仙顶阶地修炼者不同,他们多了一种“位”的力量,这种“位”代表了天道中地一种特定地阶层,如三皇的圣皇位,昊天上帝地天帝位,瑶池金母的天母位等。结合这种“位”的奇异力量,三皇的实力要超越普通地玄仙巅峰修为者,而且圣人也不绝会轻易对具有“位”力量的人出手,因为这代表着违逆天道的某种法则,会引来莫大的因果,而遭到严重的天罚。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人族帝王也相当于一种“位”,除非是人族自身缘故,否则一般仙人是不敢随意加害的。
张紫星这才知道这功德圣皇之位地概念,心中暗暗估量,以目前地情况来分析,虽然不知道那种“位”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力量,但若凭真正实力,就算三皇合力,只怕是难以敌过圣人。
黄帝说道:“昔日你在女娲庙时,与娲皇圣人问对,期间曾有宁愿舍修为、甚至是帝位来换取百姓安平之豪言,可见其盛德。我三人皆是经历过帝位之人,虽有一些造福民众的薄德,却不曾有你那般大仁之心,若与你易地相处,也是自愧不如。
”
纵是张紫星脸皮厚,也被伏羲的赞誉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当时他对女娲说的那些话可都是用上了心计地。
伏羲笑道:“你胆子倒也不小,竟敢那般质问圣人,还敢立下赌约,无怪我那妹子来火云洞时,提起你这个‘狂妄自大’地天子都是一脸忿色呢。”
张紫星不知他真意,只得谨慎地说道:“当日子辛也是一时冲动,热血之下,得罪了女娲娘娘,请圣皇恕罪。”
伏羲一挥手,身后石壁上出现四句诗来,正是当日张紫星刻意在女娲庙所留。
“好一个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伏羲赞道:“陛下果有大才,此句甚妙,想必是陛下明志之句,我对此诗甚是喜爱,故而誉刻下来,留作观赏。”
张紫星看出伏羲并没有生气,试探着说道:“子辛也知道当日胆大妄为,开罪了圣人,如今正待励精图治,变革天下,随目前有所阻挠,但一旦变革成功,自可百姓安乐,四方兵息,免起杀劫。”
伏羲长叹道:“陛下差矣!看来陛下还不明白何为杀劫。”
张紫星心中一动,连忙求教。伏羲的答案出乎了他地意料之外:杀劫相当于天道中一种秩序,也可以说是一种“位”的重新设立,这种设立是天道的规则所趋,无可避免,只能应劫。
伏羲这一说,张紫星才隐隐明白封神榜的意义所在,那个“昊天上帝令仙首十二称臣”,也是为了顺应这个规则的产物,而各教正是趁着这个机会争夺气运,名正言顺地大规模相互厮杀,待杀劫过后,规则确立,获胜的教派自然是最大的赢家,而失败的教派自然是要等下一次杀劫才能报仇了。原书中,元始天尊不顾面皮,近乎无耻地亲自出手对付截教小辈,只怕也是这个原因,掉面子是小事,要是气运丧失,那就亏大了。
张紫星思忖良久,苦笑道:“若按此天道规则,纵使我将天下治理得再安稳,万民也难免涂炭,杀劫亦不可免。只是子辛沗为人族之主,又怎忍心看着天下苍生因战祸生死颠沛?莫非为了这所谓的天道,我们人族就只能顺应地‘引颈就戮’,成为这些仙人们应劫的祭品?”
三位圣皇相互对视,不约而同地低叹一声,并不言语。
第一百三十五章 火云洞三圣问道(下)
紫星见三皇不语,咬牙又道:“请恕子辛执迷,子辛道,也不懂什么大势,子辛只想守护好自己需要守护的东西,为此……哪怕是与天道不合,也在所不惜。”
伏羲忽然笑了:“好一个执迷!我三人也正是有此执迷,故而至今不曾悟得混元大道。”
张紫星吃惊地看着他,只听伏羲又说道:“我那位圣人妹子多曾开解于我,可惜我却明知其理而始终无法悟透,千万年来,始终无法突进,两位御弟亦是如此。”
张紫星又看了看神农和黄帝,只见他们的脸上也露出和蔼之色,不由脱口问道:“三位圣皇……可曾后悔此念?”
三皇齐齐大笑:“正是无悔,所以不悟!”
张紫星一震,心中涌起一股由衷的敬意,站起身来,朝三皇真心诚意地施了一礼。
伏羲示意他坐下,说道:“我知你与女娲之间互有怨愤,其实当年她也曾与你一般‘执迷’,那时人族羸弱,灵智蒙昧,为众族之末,每日惨遭屠戮吞食。我于她本是妖族,可置身事外,她却大起怜悯之心,不惜耗费元气,助人族开启灵智,授以自保妙法;后不周山塌陷,天地紊乱,祸害四起,人族涂炭,她又采五色之石,填补苍天,令天地归位,创下无边功德,并妙悟混元真谛。”
张紫星虽然早已知道一些女娲的传说,但听伏羲亲口说出来时,心中难免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不管怎么说,女娲这些功德,确实值得尊敬。
伏羲说着。长叹了一声:“然自她成圣后,妙悟大道,凡事以天道为先,当年‘执迷’已渐渐不见。你所言天下万民生死祸福于那天道大势之中,只不过是小节而已,故而她虽对你略有怨怼,也有所而为,但终究还是为了这场天道之中的杀劫。”
张紫星听伏羲的口气,竟然是知道女娲的一些小动作,而且似乎对女娲成圣后地转变也有些无奈。虽然他依然对女娲有所成见。但也不得不承认伏羲此语的公允性。
女娲和他的对立说到底,根源还是在那“天道”的杀劫上,并非什么化解不开的私怨。
神农淡淡地加了一句:“其实算计杀劫的,又何止娲皇圣人?”
张紫星一怔。黄帝接口道:“当日女魃求我将她封于赤水之北,那封印虽是我成道之前所设,亦非寻常仙人所能解开,此次女魃出世,并非符印失效,而是有人故意为之,存心乱中生乱。”
张紫星一直怀疑这个人就是女娲,但碍于伏羲,没有说明。伏羲看穿了他的心事,摇头道:“此事并非女娲所谓,我曾得她亲口证实。”
不是女娲?难道是另外的圣人?张紫星忽然想起当初女娲庙差点让他迷失本性的幻欲香,心念电转:胆敢算计女娲的,必定也是圣人实力。其实在这些人地手中,他这个天子何尝不是一枚棋子?
伏羲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路:“陛下的命格极其怪异。乍算之下贵不可言。再仔细算时竟然迷蒙一片,我虽精通八卦演算之术,却也不可详知,真是怪哉!”
张紫星心知是那面具地神奇功效,这样看来。那神秘青年只怕是圣人一流。否则以伏羲的演算之术,又怎会失效。究竟是哪一位圣人呢?
张紫星不想暴露自己的这个秘密宝贝。当下将话题转开:“三年前女娲娘娘曾言,大商气运三年后必会盛极而衰,正应在如今,眼下果然天灾**不断,请教圣皇解救之法。”
“陛下有此命格,将来必有不凡际遇,或许……真能完成你的那个执着也不得而知。”伏羲自顾感叹了一声,回答了他的问题:“近年来天机颠倒,难以预测,纵然我以八卦之术,耗尽心力,也只能勉强算出大概之形。凡事有盛必有衰,虽大商气运日渐衰败,但衰未必等同于亡,既能盛极而衰,亦有衰极而盛,就看天数与人为了……”
张紫星闻言若有所思,黄帝说道:“噬魄乃魔神遗宝,以万千天魔之魄凝炼而成,你虽有真仙修为,但还是无法自如驱使,若是强行使用,精疲力竭倒还罢了,一不小心,还会被其中魔头所趁,从而心魔大生,化身为魔。况魔族余孽未曾根除,只怕还有事端,你且将其留于此地,并让女魃留下,我与两位皇兄施术将其改造后,由女魃带回。”
张紫星正嫌这噬魄太过显眼,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一听此言,连忙拿出交给黄帝,并谢过三皇。提到这蚩尤遗物时,他忽
一事,朝黄帝问道:“敢问圣皇,可知风伯此人?”
“风伯飞廉乃魔神族人,狡诈如狐,狠毒如狼,当年曾与其妻雨师同为蚩尤麾下两大亲信,鹿一战中,雨师丧于女魃之手,风伯仓皇逃窜,正好被我法宝余波所摄,肉身被吸入鼎中,只余元神遁走。”
—
张紫星留意道了那个“鼎”字,问道:“是何法宝,竟有如此威力?”
“那宝物乃先天至宝乾坤鼎,威力极大,”黄帝叹道:“人教圣人老子当年化身广成子,指点我寻得那乾坤鼎,老子曾言此宝于我缘分甚浅,果不其然,蚩尤定后,此鼎化作一道金光飞入江海不见,任凭如何都寻覓不到。”
黄帝的语气大有“煮熟的鸭子飞了”的遗憾,听得张紫星暗暗窃笑,黄帝又道:“你如今已习得黄帝心经,可有何处不明,我可指点一二。”
张紫星知道这是难得地机会,赶紧将平日的一些疑难说了出来,黄帝耐心地一一解答,伏羲和神农似乎有回避之意,只称有事进入内殿。而那句一直费解的“采四灵之气,融四脉凝炼,几可窥混沌”也有了正确的答案。
四灵并非张紫星认识中的中国神话传统四灵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而是仙灵、玄灵、妖灵、人灵四种灵气,通过双修的方法,将四灵之气融入手少、手太、足少、足太四脉,加以平衡,再凝炼融合,可模拟出接近混沌地力量,如果有足够悟性,甚至可以借此领悟到真正地混沌之力。混沌之力是天地间最初始的力量,也是最强大的力量,圣人所具有的,正是这种混沌之力。可惜的是,就连黄帝自己也未能领悟这种混沌之力。
“此句虽乃黄帝心经上部**经地基础篇所载,却是整部心经地精华所在,以你目前的力量,若能以双修之术采四灵之气,融炼大成,纵无法领悟混沌之力,实力亦可突进玄仙之境。”
直接进入玄仙之境!张紫星暗暗咋舌,在惊讶地同时对这黄帝心经又生起了新的希望。
黄帝见他兴奋的模样,又道:“休要以为此乃捷径,休说四灵之气采集困难,就算能集齐四灵之气,也难以融炼凝合,要悟得到混沌更是难上加难。我观你体内人灵之气充沛,妖灵之气也有微弱些许,玄灵之气和仙灵之气却是半点全无,若想心经大成,还需不懈努力。”
张紫星心中明白,人灵之气是他和妻子们双修的成果,妖灵之气则是妲己的“功劳”,便问玄灵之气和仙灵之气来自何人。黄帝告诉他,仙灵之气只有天宫金的仙女才具备,如被诅咒之前的女魃。而玄灵之气则来自那些已成仙道,却仍在地面修炼的女仙,其中,以鸿钧传下的直系教派最佳,就是阐截两教的弟子。如今天下正是玄道昌盛,找一个身具玄灵之气的女仙双修并非难事,关键就在于仙灵之气。
黄帝自己当年是和九天玄女双修,才有了这仙灵之气,最终凝炼成功。
张紫星终于确定了九天玄女并非女娲娘娘,对于仙灵之气他倒不担心,如果真想“采四灵之气”修炼这黄帝心经的最高阶层,有一位自天宫而来的仙女公主自是适合不过,关键就看他的追求手段了。
此时,伏羲与神农从内殿走出,神农说道:“天色已不早,朝歌中瘟毒者危在旦夕,你还是速速赶回救人去。”
黄帝也点了点头:“你可自去,过些时日女魃自会将噬魄带回。”
张紫星正要告辞离去,却被伏羲叫住:“你身负魔神玄帝之真武灵诀,具玄武之像,虽有手段压制那魔神之力,却也怕万一之数,我这里有一物,正好助融合魔神之力与御弟的黄帝心经,你且拿去。”
说着,张紫星手中忽然多了一副图,才看了一眼便大吃一惊,就算没有超脑的资料,他也认出了上面神秘的图案——河图!
第一百三十六章 得龙马,传内经(月票感谢章奉上)
紫星曾听孔宣提过,河图洛是天地初开时诞生的灵圣人所获,超脑的资料中也有“伏羲王天下,龙马出河,遂则其以画八卦,谓之河图”的传说,想不到伏羲这么轻易就将自己最珍贵的法宝河图送给了他!
伏羲又是一挥手,河图竟然渐渐隐入张紫星的手中:“你既来火云洞,即是缘法,你与这河图有缘,故而相赠,将来若是缘尽,你强求亦是枉然。”
张紫星想到黄帝与乾坤鼎之事,心中恍然,但无论如何,伏羲能“借”河图给他,已经是相当的情分。而且有伏羲这层关系,估计女娲也会相应收敛不少。
伏羲又道:“你此次返回,可先去汉江,那里还有一物等着你,往你好自为之。解毒之事,无须声张,就言你一己之力即可。此地即将封洞,不见外人,若有机缘,再作理会。”
三位圣皇的气度与胸怀让张紫星十分佩服,无论是在封神世界或是在史实中,这三皇都是值得敬重的人物,他诚心地深施一礼,然后告辞离去。
女魃见他出来,连忙上前相询,张紫星将事情经过大略地说了一遍,并让女魃留下等待三皇改造噬魄完毕,女魃听得可以见到义父,也十分欣喜。
张紫星按照伏羲所说的,先驾风往汉江而去。
在汉江边走了好几圈,都没看到什么等他“那物”,就在他犹豫是否要离开时,江中忽然发生了异变。
原本平静的水面开始不安地起伏,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搅动一般,渐渐形成一个漩涡,张紫星连忙凝神应对。只见那旋涡中陡然飞出一条龙来。这条龙形态十分威武,身上的鳞片赫然是橘红色的,如同金属一般,在这黄昏的晚霞中显得格外夺目。
那龙一眼就看到了张紫星,仰天嘶叫了一声,朝他面前冲来,张紫星虽有伏羲的交代,却不敢放松警惕,当下已迅速运出轩辕驭龙诀,准备随时攻击。
奇怪地是。那龙飞到张紫星身前时,忽然身形开始发生变化,体型也急遽变小,最后竟然变成一匹像马一样大小的奇特生物来。这生物身上长着橘红色的绒毛。头的形状有些像马,却生了两个角,鬃毛是暗褐色,尾巴细长。
这是什么?传说中的?又不太像。
那生物凑近他面前,张紫星想起伏羲的吩咐,见它似乎没有什么要攻击的态势,故而并没有出手。果然,它将脸在张紫星身上轻轻地磨蹭着,以示亲热。张紫星感觉到伏羲打入他体内的河图也在散发着淡淡的力量波动。想起传说中龙马背负河图出落水的传说,不由恍然大悟,这就是龙马!原来伏羲是要送一匹坐骑给他!
一直以来,张紫星在潜意识中都有些羡慕那些有奇特坐骑地修炼者,如墨、四不像、鸿鹄等,这些坐骑不仅能行进迅捷。还能有飞天之功。绝非一般凡马所能相比。如今,他终于也有了自己的灵兽坐骑龙马,当下对伏羲感激不已。
张紫星和龙马亲热了一阵,尝试着翻身骑上,龙马果然毫不抗拒。反而欢呼一声。奔跑起来,张紫星只觉耳边风声呼呼作响。才一瞬已经跑出几百米,而且龙马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协调和稳定力量,使主人坐得极其安稳,并没有收到惯性的影响,简直可以媲美后世地飞行车。让他高兴的还在后面,龙马跑了一阵,竟然朝河里冲去,没等张紫星喝止,它已经在河面上来回趟动,甚是欢愉。张紫星才知道,龙马居然有“凌波微步”的功夫,能踏水而行。
张紫星也不知道该如何命令它,只好说了一句:“马儿,你是否能飞翔?”
龙马深通灵性,轻嘶一声表示明白,当下四蹄腾云,果真飞了起来,速度还相当可观,张紫星大喜,指挥着它往朝歌方向飞去。
龙马十分神骏,不多会功夫,已经到达朝歌上空,张紫星看着下方规模宏大的方城中点点星火亮起,想起伏羲的话来,不禁心神激荡:宁可“执迷”,也绝不“悟”,一定要守护好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张紫星将神农给的丹药拿出一颗,投入冚河中,又来到西山的玉泉投了一颗,然后换成逍遥子的面孔,骑着龙马降至那别院之中,嘱咐下人好生看护喂养龙马,下人们对国师地神出鬼没已经习以为常,自是遵从吩咐。龙马十分通灵,并不抗拒下人的照顾,性情尚算温顺。
张紫星安置好龙马后,速速赶回宫中,来到摘星楼继续“静思”。
妲己终于睁开了眼睛,首先落入眼帘的,是在一旁悉心守护的近身侍女鲧捐。
鲧捐在原中,是替妲己出谋划策的一个宫女,阴险而富于心计,姜皇后被废就有她的功劳。但如今这个捐是张紫星从天影中调派过来地女卫,虽然表面上对妲己惟命是从,照料有加,实际上却是一个活地监视器。
“捐,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我全身软弱无力?”妲己只记得当日祭祀母辛时,被那戴着面具的女祭司一指,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时已经身在寿仙宫,而且身体极度虚弱,就连天妖之力都难以凝聚。
鲧捐将越王启勾结妖人冒充母辛,发动叛乱的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妲己听到连天子都被刺成重伤,险些丧命时,不由吃惊。后来捐又说出越王启对全城下毒与天子静思研制解药的事情,妲己才知道,是天子救了她。
妲己问道:“陛下如今何在?”
鲧捐答道:“陛下替娘娘解毒后,一早便上朝去了。适才有内侍说,陛下制出灵验丹药,化于水中,中毒者饮之不久便毒厄尽去,只需休养即可痊愈。如今陛下正在亲自指挥解毒之事。”
妲己听出捐语气中对天子的
情,心情不由有些复杂,天子这次救了她一命,该报自己地使命又当如何?算了,还是不去想了,反正女娲娘娘有命在先,其余地,都顾不得了。
这时,一个熟悉声音从外传来:“爱妃可是醒了?”
妲己连忙挣扎起来行礼,却被张紫星快步上前。拦了下来:“爱妃不必多礼,如今你身体未复,应好生调养,尽早恢复为上。”
妲己感激地说道:“多谢陛下救命之恩。如非陛下,臣妾早已命丧毒手了。”
张紫星说道:“此事国师功不可没,若不是国师不辞辛苦,赶赴千里之外取回珍稀药材,寡人也无法制成解药。”
妲己一听国师之名,眼睛顿时一亮,试探着问了一句:“前次代相姜尚在摘星楼前除妖时,曾听陛下提起那国师之名,不知这国师是何来历。
竟有如此神通?”
张紫星有意夸大国师的神通来警示妲己:“那国师名作逍遥子,也不知是何人门下,身份极为隐秘,却神通广大,前些时日天下大旱,亦有旱作乱之故。这旱乃黄帝时旱神。有金仙之力,就连闻仲都不敌,幸得国师出手,独力将那旱魃消灭,后方有寡人祈雨之功。此次挫败越王启阴谋。诛除妖孽。国师也出力不少,堪称我大商之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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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听得惊异。当年见逍遥子时,还勉强是化婴期修为,短短几年,实力竟然突飞猛进,就连旱魃这样地金仙都能消灭,莫非是拜在哪位圣人门下?逍遥子如此相助大商,或许,是圣人授意?
妲己越想越复杂,眼神变幻不定,张紫星看在眼里,故意说道:“爱妃为何这般形态?可是那国师有何不妥?”
妲己摇摇头,尽量露出一个妩媚地笑容来:“臣妾见这位国师如此神通,不由敬佩,不知何时能一见这位高人。上次的那张白玉琵琶,陛下不是说交予国师之手吗?臣妾还想向国师讨教如何却除那妖气,让臣妾上弦安心使用,为陛下弹奏。”
“爱妃真是深得寡人之心,目前你身体尚且虚弱,此事容后再说,”张紫星知道她对琵琶精的事情还是没有死心,“寡人答应你,必会偿你所愿。”
妲己一听玉石琵琶精之事还有希望,又能再次见到那逍遥子,不由露出欣喜之色。
只听天子又道:“爱妃,寡人有件事一直想问你。你是否跟随何人修炼过道术?寡人一直感觉你有些特异,适才寡人替你解毒时,果然察觉到你体内有一股特别的力量,虽然不是十分强烈,却也生生不息,甚是奥妙。”
妲己大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这一中毒昏迷,竟然被天子察觉出了体内的天妖之力!好在她现在已与妲己的肉身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算是一个人类,若非如此,定会使妖身暴露,届时后果不堪设想——她哪里知道,就在她还没有进宫时,天子就已知晓了她的最大秘密。
甚至,还早在女娲娘娘召三妖入宫,命她附身前,早在她的肉身被青角吞噬之前,这位熟悉封神的穿越者,就已经预知“妲己”这个名字所包含的秘密了。
妲己心思转得极快,当下声称自幼体弱多病,名医难治,后来在外碰上一位道姑,提出要收她为徒,她舍不得父母,所以并没有答应。道姑只道无缘,虽觉遗憾,但还是传了她一套奇怪地呼吸吐纳法,靠着这套呼吸法,她的身体竟然神奇般地好转起来,而那道姑再也没有出现过。
妲己这套故事结合了原本的苏妲己自小体弱的事实,真真假假,就算是叫苏护来,也没法戳穿,自以为编得天衣无缝,却不晓得眼前地男人早就洞悉一切。
张紫星微笑地看着她的表演,暗暗好笑,等她说完,方才露出恍然之色:“原来如此,爱妃只怕是错过一场机缘了,那道姑必是有道之士,这套功法好生了得,若能一直坚持下去,或能长生不死也不一定。”
妲己动情地说道:“臣妾不要什么长生,臣妾只希望与陛下厮守一生,于愿足矣。”
张紫星暗叫这狐狸精演技果然高明,若不是先有知机,只怕还要大大感动一番。
他也只好做出感动之色:“寡人定与你自当生生世世,不离不弃,以偿你此情!爱妃,寡人有一套双修功法,唤作**经,乃轩辕黄帝所遗,习之可双方大益。寡人本担心与你体内那神异力量相斥,一直不敢传授。今日替你运功驱毒时,发现两者并无冲突,现寡人将此法传授于你,你可用心修习。待身体复原后,便和寡人合籍双修,一来可增闺中乐趣,二来可充实你的元气,延绵寿元,你可愿意?”
妲己早就从黄飞燕和杨的口中知道天子的双修之术,原本还一直以为天子对她有戒心,所以未曾传授,今日得天子亲口说明,方知缘由,知道天子是真心宠爱自己,不由大喜:“陛下有命,臣妾怎敢不从?多谢陛下赐功之恩!”
张紫星当下将**经的基础篇传给了妲己,妲己原本就是修炼者,一听便知是真正的双修功法,自然学得毫无阻碍,对其中的一些奥秘更是心痒,只盼早日恢复身体,一试这传自黄帝的双修妙术。
张紫星装作性急地模样,说些房中密语,调戏了她一阵,方才离开。在妲己满心欢喜的同时,他也暗自得计——自此,“四灵”中的妖灵之气,已经唾手可得。
第一百三十七章 孔宣收徒(第一更到达,求票)
农的丹药甚是灵验,那瘟毒果然药到病除,张紫星按咐,并没有对外大肆声张火云洞之事,而是冒领了这个拯救万民的功劳。说到这个,他倒是老行当了。
朝歌上下对此自然是深信不疑,上至官员大臣,下至平民农奴,无不感怀天子的救命之恩,前段时间还没冷却下来的感恩符热潮又开始沸腾起来,来自金色星云那巨大的信仰之力让张紫星暗爽了好一阵。
另一方面,他与妲己的双修同样十分顺利,妲己根基深厚,悟性过人,又有丰富的修炼经验,张紫星按照黄帝所授的秘术,果然获得了与黄飞燕等女双修时完全不同的力量,正是那妖灵之气。虽然暂时只有一小部分,但只要通过时间的积累,必然会达到可观的数量。
这种妖灵之气与平和淡然的人灵之气截然不同,显得锐利激进,两者格格不入,好在有黄帝的指点在先,他将妖灵之气散于手少阳脉,将人灵之气散入足太阴脉,果然互不相扰,而且力量还有递增之势。
其实妲己所得的好处也不少,感觉不仅元气充沛,而且那天妖秘术修炼更加顺畅,不由欣喜,恨不得天子整日都呆在寿仙宫。
大概半个月后,女魃终于从火云洞归来,将全新的噬魄交给了他。原本的金矛,已经被三位圣皇施展神通合力改造成了一把金色的长剑,而那凶戾、暴躁的感觉也换成锋锐之气,若非张紫星在心中与噬魄有一定的心灵感应,还认不出这把金剑就是先前那柄著名的蚩尤凶器。
女魃告诉张紫星,虽然噬魄的外形和气势得以改变,使用起来也不会抽空全身力量,但它本身所蕴的天魔之力并没有消除,所以黄帝临行前一再嘱咐。
要谨慎使用,若遇特殊情况,噬魄极有可能还会恢复原状。张紫星本想将这金剑取名轩辕剑,又怕黄帝找他关于版权及抢注名称方面的麻烦,最后还是起名“定商”。
黄帝对于女魃这个义女也没有吝啬,赐下两件宝物。一是有护身妙用地浣纱天衣,一是攻防兼备的法宝天昊晶镜。
张紫星知道应龙、女魃两人虽然实力高强,都是金仙境界,但苦于没什么趁手的法宝,在这个“暗器”决定身负的封神世界,无疑使战斗力大减。如今女得了黄帝的两件法宝,虽然将天昊晶镜分给了应龙使用,却还是略显得寒酸了点。张紫星想了想,将自己近年来所得的法宝零碎全拿了出来。任两人选择,作为礼物。应龙看到那面得自青角道人地九宫魔幡时。大吃一惊,忙问来历。张紫星向应龙略一解释,方才知道,原来这九宫魔幡和噬魄一样,都是那魔神一族的秘宝,他也不吝啬,就要赠于应龙,应龙知道这秘宝的珍贵,哪里肯要。
应龙虽然对九宫魔幡坚持不受,但对另外一件东西却没有再客气。那就是同样出自青角的那块神秘龟甲“天龙”。得到龟甲的应龙显得十分兴奋,仿佛拣到宝一般。
张紫星一直没有参透那龟甲的奥妙,权当是个废物,没想到会得到应龙的如此重视。答案马上揭晓了,在应龙将那“废物”炼化之后。只见他将手放在龟甲上。缓缓运出力量,那“天龙”二字顿时有所感应。忽然发出夺目的青光,随后在张紫星瞠目结舌之下,青光覆盖了应龙全身,化出一套精美的甲冑来,周身还散发出带着强大力量地淡淡波纹。
应龙告诉张紫星,这是龙族的异宝之一,碧澜铠,是一件难得地护身甲胄,寻常法宝绝难伤害分毫。只不过这碧澜铠的封印只有金仙以上的龙族才能开启和使用,旁人就算有能力破除封印,也无法用之。张紫星这才明白当初青角道人为什么穿不上这件铠甲,同时也暗自庆幸没有把它当废品扔掉。(没办法,谁要咱念旧呢,要知道,在二十四世纪时,就连五、六岁时留下的玩具和电子都还被某人保存完好呢)
女魃还带着羞意地告诉张紫星,黄帝还传下一卷心法给她,张紫星要过来一看,竟然是一卷双修之术,与他所学的有所不同,应该特意是针对女魃这种修为的金仙所的。张紫星看着满脸通红的女魃,顿时明白了黄帝的意思,当即以女魃兄长的身份,为应龙与女魃秘密举行了婚礼。
看着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张紫星也不由替他们感到高兴。应龙和女夙愿得偿,又得了张紫星馈赠地宝物,对这位皇兄更是感激。
这时,另一个让张紫星高兴地消息也传来——孔宣回来了!
在孔宣离开的日子里,张紫星可算是坎坷艰辛,虽然最终靠着智慧与毅力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关,但他也无时不刻在想念这位远行的皇弟。如今孔宣一回来,他感觉心中的顿时踏实了不少。有孔宣在,再加上女魃和应龙,就算再有什么困难,也可以同心协力,并肩作战。
孔宣应天子之召,进入昭宣殿时,却发现天子居然不在,偌大的殿内就只有三个人,两男一女,连个内侍都没有。
孔宣一眼就看出那两男一女绝非等闲之辈,而其中相貌俊美地那对男女竟是金仙下阶地修为,尤其那男子,已经快突破金仙下阶的临界点,晋为中阶地境界了。另一名男子相貌相对平凡,左脸上还有一道浅浅的疤痕,细看时,居然也是真仙修为。
这三人是谁?天子哪里去了?孔宣皱了皱眉,忽然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走了上去,朝那平凡男子施了一礼:“愚弟才离开一阵,不想皇兄居然已成仙体,实是可喜可贺!”
那男子表情一滞,露出沮丧之色:“贤弟如何能认出我来?”
孔宣笑道:“皇兄莫非忘了,你这面具还是我所炼制,虽然如今已被人以大神通改造,但那五色气息仍在,况且皇兄一时不察,还带得我那五色翎毛在身上。故而还是被愚弟认了出来,若非如此,还要被皇兄瞒过。”
张紫星先前还以为是这面具失效,正觉好生失望,不料竟是这个缘故,不由失笑。取下面具来,大笑道:“我听得贤弟返回,
喜,欲与贤弟相戏,不料竟然被轻易看穿,好生惭愧
孔宣感叹道:“皇兄曾有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如今果不其然,短短数月。皇兄竟然已妙悟大道,成就真仙之体。真让人难以置信。好在皇兄屡创奇迹,愚弟已习以为常了。”
张紫星闻言大是得意,孔宣的目光落在女魃和应龙身上,问道:“皇兄竟然毫不避讳这两位金仙,想来是极近之人,不知……”
张紫星连忙将两人介绍给孔宣,女魃和应龙都看出孔宣的力量深不可测,心中方信服张紫星事先对此人的形容,当下与孔宣见礼。孔宣在听完张紫星讲述的女魃和应龙千年生死之恋时,感慨不已。对两人的好感也是大生。张紫星提议索性四人一同重新结拜。当下得到了赞同。结拜过后,张紫星以人皇之尊依然是老大,孔宣次之,应龙排第三,女则是小妹。
四人重新叙礼完毕。言谈愈发投机。气氛显得十分融洽。孔宣生性孤傲,素喜独来独往。原本不喜人多,就连亲兄弟大鹏,也与之敌视。自当年遇张紫星相救后,参悟至理,心性也有了质的飞跃,如今多了这几个义气相投的兄弟姐妹,只觉甚是投缘。
张紫星也不相瞒,将那日祈雨时所碰到地神秘青年之事说了出来。孔宣听得暗暗心惊:从那被改造的五色面具来看,这青年的法力远在他之上。而且据张紫星说,那人只是轻描淡写地弄了几下就完成改造,而改造后又平添了可自如变化容貌的神奇功效,由此看来,那青年极可能是圣人一流,就算是火云洞三圣与此人一比,也远远不及。
那么这青年究竟是谁?元始?老子?通天?准提?接引?或者是那大道至尊……鸿钧?
具体是谁,孔宣也想不出来,因为容貌并不能说明什么,别说是圣人,就算是普通仙人,要变化容貌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论那开启功德和信仰之力的神通,就连孔宣都无法办到。不过,诸如三皇那样获得“位”之力地人可不可以?圣人呢?
四人讨论了一阵,并无结果,反正那人不像是有恶意,而且既有此次之因,将来必有其果,所以此事还是随缘的好。
张紫星想起袁洪拜师之事,对孔宣提了出来。孔宣虽然从未收过徒弟,但得知袁洪在以妖族之身拜师广成子遭拒后,以莫大的毅力与恒心学成**玄功,对这个猴精不由产生了几分好感。
张紫星趁热打铁,命人传袁洪入宫。
袁洪自上次姜环之事立功后,被安置在朝歌的一个隐秘之所,听得天子传唤,赶紧跟随着内侍来到昭宣殿。
入殿后,袁洪的目光落在了天子身边一个男子的身上,虽然这男子身上没有像天子的义妹夫妇那般发出淡淡的金仙之力,只是如平常人一般,但袁洪凭借四大灵猴所特有的本能感觉地出来,此人地实力,绝对不在那对金仙之下,甚至还犹有过之。
没等天子说话,那人倒越礼先开口了:“你就是袁洪?”
袁洪一怔,看了一眼天子微笑的面庞,忽然福至心灵,朝孔宣拜下:“弟子袁洪,修持千年,苦无明师,今诚心恳请老师收留!”
“你这猴儿,倒也机灵。”孔宣点了点头,轻轻一挥,手中忽然放出淡淡地白光,朝袁洪卷去,袁洪不敢躲闪,只得硬受,任那白光将自己包裹了起来。
有道是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白光虽然并不耀眼,但应龙和女却能看出其中的厉害,面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这白光类似一种“沧海一粟”的神通,是将无数强大的力量浓缩而成,威力无比。更让两人佩服的是,孔宣施展这白光时,除袁洪外,周围的地面或摆设并没有任何异状,且不提白光中强悍得惊人的力量,光是这份挥洒自如的控制技巧,就远非二人能及。
袁洪可无暇顾及这么多,那白光给予他的压力是旁人无法想象的,也是自他修炼以来遇到过地最为可怕地力量。袁洪仓促下运出的抵抗之力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甚至那白光还将他抵御的力量强行打入体内,压缩成团,并周而复始,再三压缩,不仅力量遭到恐怖的压迫,连浑身的骨骼都像要被那可怕地力量挤得寸寸碎裂一般。如此内外煎熬,若是旁人只怕早已支撑不住,幸亏袁洪经历过修炼**玄功地痛楚,所以咬着牙,一声不吭地坚持着。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忽然身上那恐怖压力一轻,消失无踪,一直强撑的袁洪整个人顿时垮了下来,身体失去重心,一头栽倒,却被一只手稳稳地托了起来。
袁洪抬头一看,正是刚才举手投足件给予自己可怕压力地儒雅男子,心中愈发敬畏,低头不敢正视。孔宣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果然是个有毅力的猴儿,无怪能练就**玄功。”
袁洪低声道:“老师神通威严,弟子敬服无比,怎敢得如此赞誉?”
孔宣摇头道:“方才我并非立威,亦非全为试探你的决心毅力,你可另悟得什么?”
袁洪不料孔宣还有如此用意,回想方才感受,不由沉思,蓦地抬起头来,两眼直发亮:“老师方才可是指导我力量聚散之功?”
孔宣暗赞他悟性,说道:“不错,你虽有机缘,习得**玄功,却缺乏精炼,我一见你,就觉得你力量过于散漫,可发挥之功用不到十之六七,若你能完全将力量凝于体内精炼,实力当可再上层楼。”
袁洪感激地说道:“老师……”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紫星打断:“老师乃对长辈前辈之普称,你还待如此称呼?”
袁洪瞥见孔宣脸上会心的笑容,喜得直挠腮抓耳,翻身拜倒:“师尊在上,请受袁洪一拜,承蒙不弃,收为门下,徒儿愿粉身以酬师恩!”
第一百三十八章 帷幄(今日第二更,各位请砸月票,快加更了)
洪拜师之事后,张紫星将孔宣单独留了下来。
张紫星没有隐瞒,将孔宣离开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孔宣听得面色渐渐凝重。
“皇兄,眼下我在明处,敌在暗处,尤其还有圣人出手,更是无从防御,”孔宣深通兵法,短短几句话就道破了关键,“若一味地被动守御,你的处境只会愈发不妙。”
张紫星眉头紧锁:“我也没办法,我身为天子,坐镇朝歌,如今杀劫将至,自是众矢之的,纵再有天灾**、阴谋诡计,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孔宣想了想,说道:“以愚弟看来,近来皇兄锋芒还是过于显露了。虽然皇兄在这些事情上也动用了不少心计,但从大局来看,终是失算。你越将那些事情解决得圆满,那些谋划者就越不甘心失败,所以灾厄接踵而至,使皇兄疲于应付。”
孔宣以局外人的身份,一语道醒了梦中人:诚然,这些事件,张紫星应付得都很不错,还在挑拨离间方面下了不少工夫,略见成效,但作为一个凡人天子来说,这些事情解决得还是过于“完美”了。越是完美,就越后患无穷,比如说,天下大旱的事情被应龙那样解决掉,昊天上帝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扶植宗室篡位的女娲计划失败后,定会再生事端,他这个天子就好比一个靶子,竖在固定的位置,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箭矢。
虽然他也有自己的算计,但被他算计的人并非死物,就此任由他摆布,而且他没有顾及到的敌人,同样也在明处或暗处算计他。这好比一个互动的网络游戏世界,每个人都是主角;而不是单机游戏,其余人全是围绕某个主角的NPC。你在算计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算计你,你在发展进步地时候,别人也会发生变化。怎样才能在这种复杂的局面中获得先机、创造希望呢?张紫星不禁陷入沉思。
半晌后,孔宣开口道:“皇兄可还记得,你所赠我的那本兵吗?内有一句‘能而示之不能,强而示之以弱’。”
张紫星一震。隐隐明白了孔宣的意思:就那那个靶子的比喻来说,他这个“靶子”或者能将射来的箭矢反弹回去,或坚固无比、箭矢难穿,但越是这样,那些实力强大地射手们越会起劲地射箭,直到将成功他贯穿为止。如果他本身就是一个难度极低的烂靶子,射手们射了几箭便没有兴趣了,自然会将目标转移到其他的靶子上。
孔宣说的“示弱”是个不错的办法,但张紫星想得要更深一层。他不仅想做个不引人注目的靶子,更想做个瞄准别人的射手。
孔宣见他陷入苦思。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不便打扰,悄悄退了出去。
孙子兵法中还有一句:“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如果能来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结合那个逍遥子的分身将水搅浑,就有可能成为杀劫中的射手之一。而不是挨打地靶子。
关键就在于。怎么才能化明为暗,暗渡这个“陈仓”?在不久前的祭坛叛乱事件中,他就是用了化明为暗之法,最后反客为主,将叛党一网打尽。甚至还把心腹大患姬昌也拖下了浑水。
虽然他即将面对地是与之实力悬殊仙人和圣人。但这种方法的成功依然有借鉴之处。
张紫星不由感慨起身边没有个好军师来,孔宣是帅才。不仅实力高强,而且精通韬略,但要他专门做个专营算计的谋士,却是力有未逮;女与应龙则是冲锋陷阵的猛将型,更是和军师搭不上边;商青君的智商或许可以达到要求,但光有智力还远远不够,而紧迫的时间和她女性的身份注定了不可能游历天下增加阅历和积累经验,所以她也无法胜任,放眼满朝文武,内政、治国人才不少,运筹帷幄,决胜天下的却是找不出什么合适的人选,实在要凑一个,恐怕就只有那位七窍玲珑心的亚相比干了。
若是重生在三国时期,优秀地谋士还不一大把抓,诸葛亮、司马懿、郭嘉、庞统……可算是N多,三国里,传说中地仙人倒是少,多半还是装神弄鬼之徒;然而在这封神世界,仙人遍地都是,优秀的谋士却是凤毛麟角。
想到司马懿的名字,张紫星忽然想起一个有名的故事来。三国时,魏国的魏明帝去世,继位地曹芳年仅八岁,朝政由太尉司马懿和大将军曹爽共同执掌,曹爽是宗亲贵冑,用明升暗降地手段剥夺了司马懿的兵权。司马懿知道曹爽势大,所以称病不再上朝,曹爽派亲信李胜去司马家探听虚实,结果司马懿尽示其弱,还装出命在旦夕地模样,曹爽得知消息后,大喜,放松了对司马懿的警惕,结果不久后,司马懿趁曹爽仅带着三个兄弟护送天子曹芳去济阳城北扫墓时,调集兵马,迅速占据了曹氏兵营,并进宫威逼太后,历数曹爽罪过,要求将其废黜。太后无奈,只得同意。司马懿又派人占据了武库,等到曹爽闻讯回城,大势已去。司马懿以篡逆的罪名,诛杀曹爽一家,终于独揽大权,曹魏政权从此有名无实。
这条计谋就叫做“假痴不癫”,是三十六计之一。
受这条计谋的启发,张紫星的思路豁然开朗,越想越顺,对未来的行动已经有了一个比较详尽的计划,只不过,这个计划所要冒的风险也不小。
照伏羲所说,杀劫是天道中一种秩序的重新设立,绝对规避不了,就算天下当真太平,也必会被掀起滔天祸端,诱发仙人大战,最后死者封神,规则重列。
既然如此,那么人族的战乱只是为这场杀劫提供的一个大环境而已,最后人族谁获得这场政权之战胜利对整个杀劫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影响,就算大商没有被西周取代,只要杀劫完成,照
神定案。因此,他这个“纣王”并非注定就是输家。
在一些仙人们当中流传的“真主出世。商灭周兴”的预言很可能有两方面的原因,一、大商国运渐衰,西周气运日旺,只怕会取而代之;二、以朝代兴替为借口,以名正言顺地发动战争,便于仙人们应劫。
如果按照伏羲的说法。最终鹿死谁手,还很难说,如果大商能挺过最艰难地阶段,国运衰极而盛也不是不可能,关键就看如何在这个杀劫中有所作为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张紫星暗暗咬牙,心中拿定了主意。
当晚,闻仲、商容、比干三人被秘召入宫。
此事代相姜尚和两位上大夫赵启、梅伯还在各地巡查新政实施情况,所以商容又抱着“病体”勉强管理一些事务。
张紫星很客气地请三人落座。第一句就让三位老臣子一愣:“三位爱卿,是否相信寡人?”
闻仲道:“陛下何出此言。你为君,我等为臣,如何不信陛下?”
“如果寡人昏庸无道、任性妄为呢?”
商容摇头道:“陛下莫要说笑,并非老臣谀词,以陛下之才能,就算在我大商历代帝王之中,亦算是罕有英主,又岂会那般模样?”
“非是寡人愿意昏庸,而是寡人不得不昏庸……”张紫星将目光转向闻仲:“太师乃截教门人,是否知晓杀劫一事?”
闻仲面露讶色:“老臣曾听闻师尊金灵圣母提及此事。许多道友也遵从掌教圣人的吩咐。隐居深山,闭门不出。此事较为隐秘,陛下从何处得知?”
“寡人得承天命,一早就知晓了……寡人之所以变革天下,释放奴隶。
就是想避免这场杀劫。不料却是徒费心计而已,”张紫星叹道:“老太师……令师是否曾说过。你一生逢不得一个‘绝’字?”
闻仲大惊道:“老臣当时悟道,在碧游宫拜金灵圣母为师之时,学艺五十年。吾师命我下山佐成汤,临行,问师曰,‘弟子归着如何?’吾师道,‘你一生逢不得绝字。陛下如何得知老臣如此秘事?”
张紫星叹息道:“太师,寡人略通算计,亦能知晓一些隐秘之事。杀劫既起,我等俱是应劫之人,就算你那师尊金灵圣母,只怕也难置身事外……”
闻仲浑身剧震,但亦知天子此言绝非捏造,只不过,师尊金灵圣母乃截教圣人四大嫡传弟子之一,若连她都要卷入杀劫,那么其余那些道友们岂非都……
这样看来,天下大乱,只怕已为时不远了,闻仲心中有些明白天子先前所说的“不得不昏庸”的原因,不由面露慎重之色。
“太师,不管将来如何情形,请务必将大商军权牢牢掌控,各关隘总兵须得小心戒备,勤加操练,切不可因一些朝政之事而使丧失战力。寡人会专派人提供军中补给,以免军心浮动。”
枪杆子里出政权,无论如何,军权是必须要把握在手中的,这一点原中的纣王似乎也非常重视,所以尽管他昏庸无道,军方却有相当多地死忠之人,尤其是守卫各关的总兵,大多是死战不降,最终一缕忠魂,归于封神台。
闻仲深知这件事的重要性,当下沉声应命,商容和比干并不明白什么杀劫的事情,只是听出天子似乎有什么隐衷。
“今日所议此事,十分隐秘,诸位切记守秘。”张紫星对两人开口道:“若寡人算得不错,不久朝歌当有大乱,二位卿家一为国丈,二为王叔,又是我大商的两大丞相,寡人一直倚你二人为臂膀,其时祸事将近,朝中大臣大多难以自保,请二卿还是及早规避为上。”
商容起身大笑道:“规避?陛下可是嫌下臣老朽无用?若陛下不弃,老臣甘愿将一腔热血洒落大商社稷中,虽死无悔!”
“老丞相乃托孤之臣,劳苦功高,老当益壮,”张紫星忙道:“寡人焉会嫌弃商卿?此举正是要重用于你,只是寡人意欲故示昏昧,若老丞相坚持,只怕此计难以奏效,若老丞相退居暗处,反有奇兵之效。”
商容是三朝元老,心思机敏,阅历过人,当下隐隐悟出了一些东西,所以没有再固执下去,只是沉吟不语。
比干生就七窍玲珑心,更是一点就通,却对张紫星的劝说表示了否定:“我乃王叔,身为宗亲,又深得陛下器重,岂能逃避?况且老丞相已隐身暗处,明处当有我照应,一明一暗,方可助陛下成事。”
张紫星想起当日祭坛之乱时,比干舍身护驾的情景,不由感动:“王叔,你乃国之栋梁,怎可身置险地?寡人算出,你若留于朝歌,必有生死大难,不如……”
比干摇头道:“请恕下臣妄加猜测,陛下只怕是想施奇险之谋,若下臣离开,陛下岂非孤军奋战?陛下休要劝说,我心意已决,绝不因避祸而离开。”
张紫星咬牙问道:“若是有朝一日,王叔无故受那……剖腹挖心之痛呢?”
比干毫不在意,淡然而笑:“只要陛下大计得逞,比干纵死亦无反顾!”
张紫星心神激荡,只觉热血上涌,不由想起清代爱国名臣林则徐的诗句——芶为国家生死已,岂因祸福避趋之!
张紫星暗下决心:君以国士待我,我亦报君以国士。
密议良久后,三位大臣方才离开宫中。
“过一阵子,只怕要做个名符其实的昏君了……”张紫星看着漫天闪耀地星辰,深吸了一口气,天喜星,你会是我的最后归宿吗?
第一百三十九章 洪锦娶公主(半夜加更月票感谢章,最后一天求票中)
岐,西伯侯府中。
姬昌的九十九个儿子全都齐集大殿,上首坐着姬昌的母亲太姜与姬昌的元妃太姬。一旁的散宜生拿出姬发交给他的秘笺,恭敬地交于太姬。
太姬将信打开,先递于太姜观看,太姜略一浏览,面色骤变,太姬再看时,也是紧皱眉头,示意散宜生将内容念诵出来。
信的大致内容是:这次朝歌极有可能发生惊天大事,如果姬昌平安无事倒还罢了,如果无法返回甚至是遭遇不幸,西岐绝不可轻举妄动或起刀兵之祸。由长子伯邑考代行西伯侯之职,主大小事物,次子姬发辅之,文事内政为散宜生,兵事守备为南宫适,若遇不决大事,须请示太姬与太姜决断。兄弟之间,必须团结友爱,上下一心,若有私斗,严惩不贷。
听完姬昌的信后,众人神色各异,伯邑考得知父亲不能回来甚至有生命危险,显得十分焦急,姬发听到兄长代行西伯侯之职时,表面没什么,目中却飞快地掠过一丝不甘,其余各子中,亦有一些人露出不服之色。太姬看在眼里,面上的忧虑之色更浓了,
让这些人幸灾乐祸的是,伯邑考的“代西伯侯”的好日子在不久后就到了头。正如姬昌信中所预料的那样,朝歌发生了震惊天子啊的大事,越王启借母辛忌辰勾结南伯侯谋逆,天子在平乱时忽遭神秘刺客杀伤,若非天佑,早已丧命。四大诸侯除北伯侯崇侯虎密报有功外,其余三侯全都被卷入这次事件中。叛乱主谋之一南伯侯鄂崇禹被处以极刑,剁成肉泥;被迫从贼的东伯侯姜桓楚被削去领地;西伯侯姬昌则涉嫌刺杀事件,被天子囚于羑里,未查明真相之前,不得释放。
原本姬昌被囚已经够让西岐头痛了。而天子封太伯、仲雍为“平西侯”的消息更是如同当头一棒。如果这平西侯是外人倒还罢了,偏偏太伯、仲雍与姬昌是亲兄弟,算起来,来是姬昌的宗族统治,就算西岐想找上推却都没有合适的借口。太姬急召众子商议,姬昌儿子们也知道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纷纷表示愿意同心协力,共同面对这次的难关。
太伯、仲雍当年遭遇姬昌排挤,被迫离开西岐远走他乡,如今得天子“垂青”,算是衣锦还乡,自然春风得意。两人带着一队人马随同着朝歌的使者一同来到西岐,使者对西岐众臣宣读过圣旨后,太伯、仲雍正式上任。太伯为左平西侯,主管内政。仲雍为右平西侯,主管军事。面对着这样地情况,西的对策无非是阳奉阴违,力图将两人的权利架空。太伯、仲雍毕竟不是菜鸟,将带来的亲信任命要职,并利用当年的一些旧部,想要逐步将权利完全掌控,一时间,双方明争暗斗,忙得不可开交,得到此消息的张紫星自然是露出会心地微笑。
此时。东海平乱的黄飞虎终于传来捷报。由于郑伦和高氏兄弟的帮助,黄飞虎在最后的决战中大获全胜,并生擒了平灵王等一干叛贼,平定了东海一带,正班师回朝。
而鄂崇禹之子鄂顺在得知其父叛乱被处以刑时。当即自封为南伯侯。开始联合周边的小诸侯兴兵作乱,虽然目前仍然只是吞并那些不愿意一同叛乱的南方诸侯。但张紫星却不敢放松警惕,令三山关邓九公严加防备,并运送大量战备物资前往三山关,同时下旨,让崇侯虎点齐兵马,执白黄铖,前往南地讨伐叛贼鄂顺。
崇侯虎早得到张紫星的吩咐,当下再次联合了弟弟曹州侯崇黑虎,调拨大军,准备南下征讨鄂顺,由于地域位置跨度较大,所以需要不少准备的时间。
不久,黄飞虎班师回朝,带回了被俘的平灵王,张紫星大喜,下旨犒赏三军,宣黄飞虎等有功之臣上殿。镇国武成王黄飞虎领着洪锦、郑伦、高明、高觉、季康众将一同来到九间大殿,三拜九叩。
黄飞虎首先向天子请罪,说自己征战不力,折损不少兵马,幸亏天子派遣援军,方才平乱成功。张紫星对他地请罪自然是一笑而过,黄飞虎毫不居功,盛赞了麾下诸位将官的功劳,尤其是洪锦地道术与后来几位援军的神通。原来,平灵王手下有两位大将,武艺娴熟,又精通道术,甚是厉害,与商军互有胜败,两军一直僵持不下。后来郑伦与高明、高觉来到,凭着高明高觉的千里眼、顺风耳,商军洞彻敌情,处处占了先机。最后郑伦以鼻中白光生擒敌将方偭,而季康与高明高觉则合力擒下敌将高继能,洪锦以旗门之术活捉平灵王。自此,平灵王之乱终于得以平定。
黄飞虎丝毫不提及自己的功劳,只表麾下将领功劳,洪锦等人对这位统帅的品德无不敬服。战友之间感情总是最为真挚,在这些同生共死的日子里,就算是高明高觉这等妖族,在军旅的生活中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黄飞虎平易近人,处事公正无私,与诸将甚是投缘,结下了深厚的感情。
张紫星听到被擒获的那两名敌将时,不由有些意外。
高继能?原中孔宣部下,法力极为普通,法宝为蜈蜂袋,可以放出成堆成团地蜈蜂干扰敌军,将黄天化地坐骑玉的眼睛咬伤,黄天化被颠下地来,不慎死在高继能的手中。在武艺方面,高继能要超过法力,后来曾与黄飞虎连同四个兄弟鏖战多时,最终不敌被杀。按照原著,此人应该是大商的将领,怎么到平灵王那边去了?
方偭?原著中并没有此人,从黄飞虎的形容来看,此人精擅长纵火之术,道术远胜高继能,且诡计多端,是平灵王手下最厉害地一人,如果不是郑伦地战斗意识高明,一上来就施白光拿人之术,只怕还会被他走脱。
提到洪锦,张紫星不由打量了他一阵,这位未来三山关的总兵大人生得相貌堂堂。倒算是小白脸一个。
这洪锦应该是截教门下,精通旗门与遁术,法力在封神中只能算是寻常,但运气却好得惊人,这次活捉叛贼魁首平灵王倒不算什么,此人在中竟然娶到了昊天上帝地女儿龙吉公主。黄帝曾说过。那四灵之气中,最难得到的就是仙灵之气,龙吉公主在张紫星的计划中可谓势在必得,决不能让洪锦生出什么变数来
杀死洪锦?这可不行,洪锦是东海平叛的最大地功臣之一,无端杀之怎能服众?再者洪锦现在是大商的将领,也是张紫星手中的战斗力之一,连飞廉那样心怀异志的都有不菲的利用价值,就这样杀了岂非可惜?
张紫星考虑良久。对此次平叛中擒拿首恶的洪锦作出封赏。为适合发展需要,在当年军制改革时。他参考了三国时地将军封号,应用于大商军制中。洪锦这次得到的封号为平虏将军,相当于三品左右,已经是相当厚的封赐了,然而让洪锦惊喜的还在后面——天子赞他年少英武,问他是否婚配,在得知他仍是单身时,愿意亲作这大媒,特将宗室公主燕许配于他,褒燕乃皇叔箕子之女。美貌淑德。
洪锦欢欣无限,对天子谢恩不已。
由于褒燕是宗室公主,洪锦属于低阶入赘高阶的“上门女婿”性质,所以按照宗室礼法,洪锦除公主和嫁过来的侍妾外。不得再娶。洪锦哪料到天子心中的打算,只道鸿运当头。自是不无遵从。
在断了洪锦娶龙吉公主的后路之后,张紫星方才安下心来,对其余有功之臣一一封赏,诸将虽然羡慕洪锦,却也各自心服,谁让人家运气好,抓住了叛军魁首平灵王呢?
随后天子率文武百官在显庆殿大宴东征功臣,直至尽兴而散。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如苏护那样,有一个可能影响到整个封神杀劫的女儿,所以对于平灵王地处置,自然是杀一儆百了,至于高继能和方偭,张紫星则动了招揽之心。
考虑到中的因果关系,张紫星带上了孔宣,亲自前往狱中招降。
高继能为报平灵王当年提携之恩,不惜随同叛乱,如今被俘,自度必死,不料天子竟然会亲自前来招降他这个叛臣。在这个时代,忠君思想还是相当重地,高继能感恩涕零,愿誓死效忠,倒让孔宣没了用武之地。
由于方偭的道术精奇,与他交手多次的洪锦不敢大意,不仅绑得甚是严实,而且一路上以符咒压制,使其一直昏迷不醒。孔宣伸手一指,那符咒之力顿时消散,方偭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们是何人?”方偭略一用力,那绳索竟然化成灰烬,弹身跳将起来,飞快地扫视了一遍周围,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高继能正要开口说出张紫星的身份,就听孔宣冷哼一声,那方偭犹如胸口被人重击一拳,踉跄着倒退了几步,靠着背后墙壁的支撑才没有跌倒。
高继能大吃一惊,方偭的神通他是知道的,如今这个天子身旁的儒雅男子仅是简单地哼一声,就让方偭吃了个大亏,这该是何等的厉害
方偭也面露惊容,心知自己与对方地实力相差太过巨大,哪里还敢轻举妄动。
“区区人面鸮,也敢在我身前放肆!”孔宣一句话就道破了方偭地真身,让他更加惊惧。
高继能连忙说道:“方将军不可鲁莽,当朝天子在此,快来见礼。”
方偭听到天子亲临,又是一惊,却看了一眼孔宣,着实畏惧,不敢轻动,朝张紫星遥遥下拜:“罪臣方偭参见陛下。”
张紫星点了点头,并不理会,吩咐随行侍从:“领高将军下去沐浴更衣,好生招待,不得轻慢。”
内侍领命,带着高继能离去。张紫星这才对方偭说道:“方将军既知有罪,当初为何要随平灵王反叛?”
方偭苦笑道:“罪臣乃是鸮妖得道,本在山中修行,只因本心好动,仙道难成,遂出山游历四海。在东海巧遇平灵王,重我才能,被封为将军,为报此恩,故而从之。”
张紫星在意识中调出了超脑中关于古代妖兽的一些资料,找到了人面鸮,朝孔宣问了一句:“贤弟,你所言那人面鸮可是形如鸮而人面,雉身犬尾,其现则有旱灾之兆?”
孔宣知他见识广博,点了点头:“皇兄说得不差。”
方偭伏在地下,动都不敢动,冷汗都冒了出来:那位实力深不可测的男子识破他的真身还在情理之中,而天子竟然三言两语就说出了他的底细,还丝毫不差,看来天子果然如传闻中那样,有鬼神莫测之能,难怪就连那位身怀大神通地男子都称呼他为皇兄。
张紫星冷笑道:“既有干旱之功,怪不得洪锦说你火焰之术厉害,只是不知,你比那上古旱神女魃如何?”
“那旱魃乃上古天女,神通广大,小妖如何能比?”方偭忽然想到天子曾昭告天下,为平大旱已将女魃消灭,不由汗湿战袍:“陛下,小妖虽薄有干旱之力,却非灾祸之神,绝不会对天下有所妨害,小妖愿戴罪立功,投效陛下,誓死效忠!”
张紫星与孔宣对视一笑,说道:“你这鸮妖倒也机灵,但你先叛我大商,如今又叛平灵王,谁能保你将来不会再叛?”
方偭一时语塞,孔宣知道张紫星心意,喝道:“交出本命元魂,可饶你性命!”
方偭知道这是自己最后活命地机会,赶紧将本命元魂献出,让他略觉意外的是,收下本命元魂地不是孔宣,而是天子。从天子收纳本命元魂的手法和有意无意散发出的力量来看,至少也是仙人修为,不由暗自庆幸自己见机得早,否则早化飞灰了。
让张紫星满意的是,方偭灵活机变,又好计谋,倒是一个不错的人才。由于掌握了他的本命元魂,所以也不怕他反咬一口,当下将《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传给了方偭,方偭原本就喜好诡道,当下大喜谢恩。
招降成功后,张紫星将闻太师召来,密议良久,方才回宫休息。
第一百四十章 鹿台(第一更奉上)
飞虎班师不久,崇侯虎与崇黑虎的准备终于完毕,两军,浩浩荡荡地南下平乱。崇侯虎有了平定袁福通的经验,当下故技重施,执白黄铖,一边收编那些散落的周边诸侯,一边打着正义的旗号,煽动那些反叛诸侯内乱。不过鄂焕已经料到他有这一手,所以事先做了不少布置,使其收效不大。饶是如此,南地的民众与官员们还是人心惶惶,许多诸侯果不战而乱。
崇侯虎和崇黑虎步步为营,渐渐压制住了鄂焕。鄂焕连战连败,目前全力防守,龟缩不住。天子在朝歌得知这消息,谓群臣道:“南地平叛,指日可待!”
在母辛忌辰刺杀事件后,除了崇侯虎,其余东南西三大诸侯都成了待罪之身,蛇去其首,所以而四方诸侯也被迫逐步进行改革。由于崇侯虎事先得了天子给予的改革优惠政策,所以非但没有抵制,反而派人主动配合北方的新政推进,所以进度最快。而东伯侯姜桓楚是待罪之身,领地被削,自是不敢多言,至于西方,太伯、仲雍早得了张紫星的嘱咐,自是努力不懈地开展变革,通过新政对奴隶的解放和土地的分发,从最底层抢夺姬昌原本累积下来的仁名,由于有有伯邑考为首的姬昌集团在,此事自然是受到了很大的阻挠,但张紫星对西岐本意并不只在新政,更为挑拨和激发双方的内斗,改革成功实施与否无所谓,你们斗的越凶、消耗越大越好。
此时,在各地巡查新政实施的姜子牙、梅伯、赵启这改革三人组也终于回到朝歌。由于各地诸侯或明或暗,对新政抵触得厉害,一些直辖地的官员和原奴隶主也想出各种对策变相侵吞农奴土地财产,所以这一趟巡查发现了不少问题,新政地实施并不如表面上那么顺利。
首相商容本是强撑病体出山,近来感染风寒,更是一病不起。天子怜其劳苦功高,特准商容告老还乡,点文武二员听用,赐良田大宅,并著本地方官不时存问。
在商容告老还乡后不久。正如百官所料的那样,亚相比干被升为首相,代相姜尚则荣升亚相之位,这自然引起了许多官员的不满,但都知道姜尚是天子所宠信的近臣,在一些人站出来反对无效后。只得作罢。而改革的另外两大功臣赵启、梅伯已是上大夫,所以官位上无法再行升迁,改为重赏,得到了面积相当可观的田地和使用年限。继续辅助新任亚相负责改革。
同时,天子又下了一道旨意:国丈苏护教女有方。深得朕心,予以重赏,并赐下良田宅院,以昭君恩。
众臣听闻,惊讶之余也是心中有数:这个月来。天子已经是第三次重赏苏护了。怪不得宫中有传言:艳妃妲己媚骨无双。渐得天子专宠。连原本那位深得天子喜爱的睿妃似乎也因为父亲商容地“退休”而被冷落。天子还为艳妃作诗一句:回眸一笑百媚生,三宫粉黛无颜色。
这传言并非空穴来风。近日来,天子上朝议事都经常晚点,被闻太师劝谏后,索性将原本的七日休朝两日的制度改成七日休三日。为此,姜皇后曾多次谏阻,却遭到了天子的责罚。听到天子如此旨意,一些有心人已经开始暗暗盘算如何交好苏护了——尽管他曾是个叛贼,但官场风云莫测,有这样一个深受天子宠信的女儿,天知道什么时候会父凭女贵,来个咸鱼翻身?
因此,能在苏护目前尚处于逆境之时攀上交情,总比事后人家辉煌腾达了再去巴结效果要好得多。就算苏护没办法再翻身,只要能让天子地宠妃在枕边美言几句,好处自是不消多说。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天子似乎更加沉于美色,有一次竟然让大臣们在九间大殿空等了快一上午还没临朝,太师闻仲眉头紧皱,仗着御赐定国双鞭有上责君王之过的特权,径直进入内宫,进谏天子。听内侍说,天子此时还在寿仙宫,闻仲来到寿仙宫,却被宫女拦住,说是天子昨晚与艳妃在摘星楼对饮,大醉而归,如今龙体劳累,正在休憩,请太师勿要惊扰。闻仲大怒,在寿仙宫外以法力高声求见,那声音连九间大殿的诸臣子都听到了。
半晌,天子方才睡眼迷蒙地走出寿仙宫,闻仲露出气恼之色,请天子临朝。天子无奈,只得跟随闻仲来到九间大殿,群臣见天子哈欠连连,疲态尽显,暗暗摇头。
闻仲当即上前劝谏:目前南地未平,各路诸侯的新政尚有不少抵触,切不可因贪图一时享乐而荒废朝政。天子似乎有些不以为然,但碍于闻仲三朝太师的积威与那定国双鞭,只得勉强赞了闻仲几句。
接下来几天,天子地朝事果然好转了不少,但许多善于察言观色的臣子都看出,天子仅是有些畏惧闻太师而已,并非真心改正。
此时崇侯虎传来急报,目前讨伐鄂焕的战斗尚算顺利,稳占了上风,打得鄂焕龟缩南郡不出。
但此时北方雌伏多年的鬼方一族不知何故,忽然开始进攻大商地北境,并占领了一部分小诸侯国,对崇侯虎的根基之地崇城构成了严重地威胁,由于崇侯虎奉旨征南,大部分军力都被调往南地,一时无法回兵,崇城防备薄弱,所以特向天子求援。
闻仲忠心耿耿,又主管兵部,一听这等紧急军情,连忙请战。天子求之不得,当即下旨封闻太师为征
帅,率领大军前往北地退敌。
闻仲率大军刚走,天子立刻故态重萌,更加贪恋妲己美色,其所施的政令也越来越让大臣们不满,最突出的就是大量提拔那些出身相对卑微的官员;对于一些公然或变相抵触改革的小诸侯和官员,天子也失去了以往地宽容,直接派兵剿灭并处以极刑,强行实施新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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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政令地直接执行者。自然是那位风头正劲的出头鸟姜尚了。
这一日,礼部官员费仲在朝上例行汇报了大商季刊地发行与推广情况,在得到天子嘉许的同时,趁机献上一副图纸。
天子看了看,问道:“此画是否一座楼台?”
费仲奏道:“陛下慧眼无差,此台殿阁巍峨,琼楼玉宇。玛瑙砌就栏杆,明珠妆成梁栋,夜现光华,照耀瑞彩,名曰‘鹿台’。陛下万圣至尊。贵为天子,富为四海,若不造此台,不足以壮观瞻。此台真是瑶池玉阙,苑蓬莱。此台规模宏大,宫内只怕难以建造。可选一特定风水之地建造,陛下或宴于台上,或静思国策,早晚可得日月精华。昌盛龙脉,使我大商千秋万载永固也!”
张紫星赞道:“费卿果然是忠勉之臣。工部,且看看造这鹿台需要多少时日。”
比干升为首相,接管了商容原本的吏部和礼部,工部和户部则由亚相姜子牙负责。姜子牙结果图纸,看得眉头微皱。说道:“此台功成浩瀚。造琼楼玉宇,碧槛雕栏。
工程浩大。若完台工,非……十数年不得完成。”
他本想再夸大一些,把时间说成数十年,但转念一想,费仲一向精明狡诈,既然献这图纸,自然是计算过建造时日,如果自己说得太过离谱,恐怕会被那胖子钻空子。自己鸿运当头,万幸得到天子器重,一路步步高升,如今竟然坐上这大商亚相的位置,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地事情,既然天子对自己如此信任,也不能因为某些因素而辜负。
想到这里,姜子牙又加了一句:“若多使钱粮、人夫,如三丁抽二,独丁赴役等,还可将时日大大缩短。但陛下素施仁政于民,如此一来,只怕会使百姓恐慌,军民嗟怨,实不可取之。”
天子一听如此扰民,不由沉吟道:“寡人素来爱民,三丁抽二,独丁赴役绝不可取,既是如此,就按十数年之功建造,不可扰民。寡人上启天命,寿元绵延,自不急于一时。此宫不宜在宫中修建,不如在南郊择一风水之地,以鹿台为中心,另建一宫,就名寿仙宫。此宫筹建就由费仲承办。传寡人旨意,费仲调任工部,主工部事务,升东海降将方偭为中大夫,专职《大商季刊》大小事务。”
前一个任命倒还罢了,后面任命方偭的旨意则让百官大为意外,方偭是降将不说,他原本是个武将,有军职在身,消息灵通的人还知道,方偭是平灵王麾下最厉害的将军,怎么这会儿忽然转作文职了?而且还是负责如此重要的季刊发行工作。
本来一些有心人在听到费仲从礼部调任起,就一心觊觎着季刊这个最好赚政绩地宝位,不料天子马上说出了一个奇怪的人选,听那口气,似乎斩钉截铁,不容更改。
费仲低着头,一副恭顺无比的模样,似乎没有为失去《大商季刊》的新闻署长而感到沮丧,听到负责整个工部时,那张胖脸飞快地滑过几分惊喜之色,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微微打了个寒战,当下低头不语。
他能不打寒战吗?事实就是,这幅鹿台的图纸就是天子昨天晚上给他的,而他刚才所说地每一个字,也全是出自天子的吩咐。联想到姜环之事,胖子就难免涌起一股寒意。天子越是这样因为这个原因升他的官,他就越感觉到畏惧。
当然,工部的“油水”绝对要比礼部强得多,所以对于天子地“眷顾”,他唯有俯伏谢恩而已。
文武百官听到天子要另修一座宫殿,不由一阵窃语。这鹿台与专用来静思国策的摘星楼完全不同,说白了,就是个游乐地场所,而且还加上另外那座宫殿,可谓工程浩大,而且那宫殿摆明了就是为艳妃而建,看来那位苏妲己大有取皇后而代之的趋势。
有些机灵的官员已经想到:天子年少登基,励精图治,这些年来苦心经营,文成武德,天下皆服,目前南地叛乱局势已得控制,同新政全面铺开。也是该是时候放松放松了,身为君王,图个享乐,还不天经地义?一念及此,这些官员马上出来附和,说天子威德无双,纵是三皇五帝都不遑多让,加造区区一座宫殿,又算得了什么?
天子趁机拍板:南郊的新寿仙宫连同鹿台就由费仲督造,十五年内完工,修建民工薪酬从优。
妲己得知天子专为她兴建新宫时,心中更加得意,对张紫星自是尽心伺候。
第一百四十一章 哪吒除妖(二更奉上求票)
月如水,一青一黄又是一年。
夏日炎炎,骄阳似火,略一行动,便是汗流浃背。
路边的茶馆倒是得了这天气的好处,喝茶纳凉者络绎不绝,摇摇蒲扇,喝口凉茶,聊几句闲言,比在外受那暴晒要惬意多了。
“这蒲扇真他娘的好用,”一个赤膊着上身的大汉使劲闪了几下,将铜钵中的凉茶一饮而尽,“店家,再来一壶!”
坐在他对面的汉子笑道:“阿水,你这厮鸟,也忒粗鲁,你所用蒲扇,所饮凉茶,皆乃当今天子所创,须知恩德二字。”
“我如何不知恩德?”阿水拍了拍胸口的骨符:“我本苦奴出身,若非天子圣恩,焉能有今日自由之身?况且天子还分出田地于我等农奴耕作,实是无以为报,只能将这感恩符戴在时刻胸前,以念大恩。”
对面的汉子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而旁边一张桌子上的一位老者却叹了一口气:“天子确有盛德,四海皆服,只是近年来宠信艳妃苏妲己,重用姜尚、费仲等一干弄臣,妄杀大臣,似是于德行有损啊。”
另一位茶客则道:“你这老儿,休要胡说!天下大旱之时,我等俱受其害,天子在朝歌祭天求雨,得昊天上帝眷顾,降下甘霖,后天子又于摘星楼亲祈七日,感动上苍,各地陆续降雨,天下旱厄自此得解,何来德行有亏之说?”
“休要误会,小老儿亦不敢忘天子大恩,”老者拿出身边携带的感恩符,朝几人一晃:“但我所说并非妄言。我有一亲眷,在朝歌开了一处店铺,此事乃他回乡探亲时与我亲口所说——自老丞相商容告老还乡后,天子便大兴土木修建寿仙宫并鹿台,又沉美色,疏理朝政。原本闻太师还能规劝天子,但此时太师正在北地崇城远征鬼方。无法回顾,故而天子愈发散漫,宠信术士姜尚与弄臣费仲,这两人把持朝政,王叔比干虽是首相。却也无可奈何,多曾劝谏,反遭天子之斥。天子还听信艳妃妲己之言,造炮烙酷刑,甚是可怖……”
阿水好奇地问了一句:“这‘炮烙’是何物?”
老者答道:“此刑约高二丈,圆八尺。上、中、下用三火门,将铜造成,如铜柱一般;里边用炭火烧红。将诸般违法者,跣剥官服。将铁索缠身,裹围铜柱之上。只砲烙四肢筋骨,不须臾,烟尽骨消,尽成灰烬。
名曰‘砲烙’。”
茶馆中诸人闻言,纷纷露出惧色。老者接着说道:“那炮烙之刑十分骇人。有几名抗拒新政的诸侯。被当众炮烙,皮肤筋骨。焦不可闻,观者莫不魂飞胆丧,后有臣子贪赃枉法,亦遭此刑,自此朝歌大臣莫不人心惶惶,唯恐惹怒天子遭此惨刑。”
阿水说道;“若非新政执行,我眼下还在为生死挣命,天下如我这等苦奴,何止千万?若不如此,我如何能有目下的好日子?那些官员,或阻碍新政,或贪赃枉法、欺压良善,遭此炮烙,也是罪有应得!”
老者想了想,也点了点头:“天子依然不失爱民,听闻那寿仙宫与鹿台本可数年完成,为免扰民,天子特许十五年完工。天子还大肆任用才能之士,不论出身。即使贫民农奴有才,亦可往招贤馆一行,若被挑中,当可入朝为官。”
阿水眼睛一亮:“农奴贫民亦可?此言当真?”
“此事绝非虚妄,我邻村有一人精于土木之术,上月往朝歌招贤馆,被招为工部匠作使,下领数人,好不威风。”旁边有人证实了老者地说法,又笑道:“你体型壮硕,若有武艺,一人将我等尽数打到,亦可去兵部做个武官。”
阿水闻言嘿嘿一笑,挠了挠头,众人都笑了起来。一人又道:“我等皆为草民,哪晓得什么朝中之事?我只知如今三餐得保,妻小安康,尚有余粮,皆是天子隆恩所致,此恩此德,永世不忘。你备说天子如此,我等今年赋税可曾增加?土地可曾短缺?”
另一人接口道:“不错,去年冬祭之时,天子还亲自下令分发酒肉于民。如今我等平安温饱,生活安宁,于愿足矣。那些朝中大事,君臣亲疏,又与我等平民有何干系?只须深记君恩即可。”
此言一出,众人俱是赞同:“正是如此!”
于是,众人也不谈及朝中之事,只是闲扯,话题又转到九湾河上有水怪害人的奇事来。九湾河与东海相连,原本一直平静,近来不知何故,有频繁水怪出现,专摄年轻貌美的女子,被掳者下落不明,甚是诡异。当地民众受扰不过,上禀陈塘关总兵大人李靖。李靖曾带兵马前来围剿时,那水怪却声息全无,兵马一走,水怪又出来害人。兵马一来,水怪又是远遁。如此反复,总兵大人也是没有办法,只得令四周百姓远离九湾河。
但这九湾河乃周围百姓生活必须,不管水怪如何,终归要去提水饮用,那怪觅不到女子,便将前去打水的男子掳去食用,一时间,河岸边尽是白骨。百姓们百般无奈之下,只得选出年轻貌美的女子,每十天进贡于水怪,方能平安取得河水。
这时,刚进茶馆的一个小童听到此事,不由拍案大怒:“竟有此事!那九湾河何在?我待去看个究竟!”
众人一看,这童子大约七、八岁,身穿道袍,生得极其俊俏可爱,纷纷说道:“你这小道童也不知哪家来的!那水怪凶狠毒辣,连总兵大人都束手无策,村里也曾请过法师降服,反遭毒手,你如何前去送死?”
童子也不解释,只是问那九湾河去处,众人都是良善百姓,怎肯让这孩子前去送命,纷纷不答。反劝他回家。童子问路未遂,想了想,便走出茶馆,找到一家附近农户,问明了九湾河
,也顾不得数月没回家探望父母,径直朝那方向急行
行至九湾河一带。恰逢当地一些百姓抬着一张木板,木板上是一名年轻女子。看这态势,像是如茶馆中人所说,前去朝水怪进贡。童子十分机灵,也不声张。远远地跟在队伍后面。只见百姓们将那女子放在河畔后,急忙退走,那女子似是知道大难临头,却不敢逃走,只是在木板上哭泣。
不多时,就见河水如裂帛般分来。水底有一只怪物升上了上来,此怪身形颇大,面如蓝靛,发似硃砂。巨口獠牙,看到河畔上的女子。哈哈大笑,张爪就朝那女子抓去。那女子何曾见过如此恐怖的场景,当下尖叫一声,晕死了过去。
就在此时,忽然自一旁飞出一道红光。直袭怪兽巨爪。怪兽不防,爪子被那红光洞穿。只觉如同整个手掌如烈火焚烧一般,疼痛难禁,当下惨叫一声。
就见一名道童手持长枪,虚空而立,正怒视着他。怪物叫道:“你是哪里来地道童,竟然管我的闲事!”
道童深恨其残害百姓,喝道:“我乃陈塘关总兵李靖三子哪吒是也,你那畜生,是个甚东西,竟敢在此作恶害人?”
—
原来,这道童正是从三仙岛回陈塘关探望父母地哪吒,路过茶馆时,听闻这水怪之事,所以特地赶来九湾河除害。
那怪物听得是总兵之子,毫不畏惧,反而怒道:“吾奉东海龙宫钦点巡海夜叉李,小小总兵之子,怎骂我是畜生?”
哪吒冷笑一声:“既是东海的夜叉,为何在此掳劫女子,残害民众?莫非也是那龙王的主意?”
李无言以对,怒吼一声,未受伤的爪中多了一把斧头,朝哪吒顶上一斧劈来。哪吒见夜叉来得勇猛,将身一晃,如清风一般,躲避开来,李连砍了几斧,却无法碰着他分毫,反倒被他刺了几枪,被那火炽之力伤了元气,不由哇哇大叫。哪吒想起朝歌那位大师尊平日关于先进性战斗理念的教诲,手中暗暗拿出一物,朝夜叉放去。
那物起在空中,化作两道光华,似是两条蛟龙,双龙挺折上下,有祥云护体,头交头如剪,尾交尾如股,那时起在空中,如电般往下闸来。
李不识此物厉害,见其来势迅疾,正要举斧相迎,忽然就感觉一阵恐怖地毁灭气息迎面扑来,心知不妙,躲避已是不及,被那双龙一绞,顿成两截。残躯掉落在河中,将河水都染红了。
哪吒将那双龙收回,笑道:“还道夜叉如何厉害,原来是个无用地东西,倒污了师尊给我的金蛟剪。”
这金蛟剪乃是有名的法宝,威力无比,在中,阐教精英燃灯道人就几乎丧在金蛟剪之下,连坐骑梅花鹿都被它一闸两段,又岂是李这等小角色所能当得起的?由于这金蛟剪过于霸道,所以临行前三霄娘娘一再嘱咐,不到紧要关头不得轻用。偏生哪吒是个小杀星,出生时便沾染了杀戒,怎会是那安分之人?如今他恨这夜叉仗着有龙宫撑腰,残害平民,所以不假思索地放了出来,立刻要了李地小命。
哪吒收了法宝后,立刻找来那些村民,告之妖物已被消灭,让他们将女子抬回自家,以后可无须再担忧水怪害人了。
村民们半信半疑,当见到那红色的河水和水怪地残肢时,顿时欢呼了起来,忙问“仙童”姓名。哪吒也不隐瞒,说出自己是总兵的三公子,特地赶来除害。村民们感恩不尽,拿出许多食物和财帛要送给哪吒,哪吒本来就为除害而来,怎会要这些东西,自是坚决不受,最后,在村民们感激的目光中离去。
东海水晶宫中,一名身穿银铠的年轻男子正左右踱步,似乎在等待什么,忽然有水族兵来报:“三殿下,祸事了!夜叉李被人打死在九湾河中!”
银铠男子大惊:“这李乃灵霄殿御笔点差地巡海夜叉,谁敢打死?”
水族兵答道:“凶手乃一道童,自称陈塘关总兵李靖第三子哪吒。”
男子还没说话,一个苍老地声音从一旁传来:“逆子,让你不要学那邪术,如今惹下此等祸事,怎生收拾!”
银铠男子连忙朝走来地虬髯男子行礼,辩解道:“父王恕罪,孩儿所习的并非邪术,那些女子孩儿也没有加害,只是这李假公济私,借机吞吃血食,偷享口福,才惹下如此祸端,也是他罪有应得!”
虬髯男子乃是东海龙王敖光,听儿子这般说,冷笑了一声:“你明知他有如此劣迹,为何你还让他去抓那些女子?”
银凯男子是敖光地第三个儿子敖丙,当下被说得低头不语。
“罢了!”敖光叹了口气,再怎么样,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只不过几个贱民而已,也无甚大碍,经此一事,你当吸取教训,修身养性,不要再练那双修邪术了。”
敖丙也不再对这“邪术”辩解,而是将话题转移开来:“夜叉李乃上帝钦点殿差,若是任他这样被人打死而置之不理,岂非弱了我水晶宫地名头!”
敖光点了点头:“那陈塘关总兵李靖原本在西昆仑学道,与我也有一拜之交,此人本领寻常,不足为惧,只须为父亲去威吓一番,自会屈从。”
敖丙眼睛一亮,知道父亲终究还是护短。只要那陈塘关总兵一屈服,届时本殿下还不是予取予求,哪里还需要去干什么掳劫的勾当!
第一百四十二章 师徒闹海(上)
二天,敖光变化成一名秀士,径往陈塘关而来。*书院至官说道:“你与我传报总兵大人,有故人敖光拜访。”
军政官进内不久,李靖果然整衣出迎:“自西昆仑与吾兄一别多年,今日相逢,真是天幸。快请入内!”
敖光微微点头,也不多言,走进帅府。李靖见敖光一脸阴沉,方欲动问,只见敖光沉声道:“李贤弟,你生的好兒子!”
李靖闻言,面露惊讶,说道:“兄长何出此言?小弟止有三子,长曰金吒,次曰木吒,三曰哪吒,俱拜名山道德之士为师,虽未见好,亦不是无赖之辈。长兄莫要错见。“
敖光霍然起身,冷笑道:“总兵大人莫非要护短?你那儿子昨日在九湾河,不知用何法宝,竟然将我殿中夜叉李闸作两截,死于非命,好生威武啊!”
李靖心中咯噔一声,顿叫声不妙。方才哪吒从三仙岛归来,曾说途经九湾河时,除掉了那只为祸的水怪,自己还高兴地夸赞了他一番,想不到那怪竟然是龙宫夜叉,夜叉一职虽然低微,却也是昊天上帝旨意钦封的职位,怪不得敖光今日特地上门来问罪。
李靖乃机巧之辈,虽然惊恐,却不慌乱,当下眼珠一转,已经有了主意:“兄长,莫非是错怪了我?我三子俱拜名师,长子金吒远在九龙山,次子木吒在九宫山,皆潜心苦修,近年未曾回家。三子哪吒年方八岁,昨日方回陈塘关探母。从何处做出这等大事来?”
敖光一听哪吒之名,立刻叫道:“便是你第三子哪吒干的好事!”
李靖皱眉道:“哪吒止有八岁,如何能有如此神通?真是异事非常!本来我可叫出哪吒与兄长对质,只不过哪吒今日一早便去了朝歌,要五日后方才回来,若是兄长信得过我,五日后我亲带哪吒来水晶宫如何?你我多年未见。稍后待弟设下宴席,款待兄长。”
“不必了!”敖光听到哪吒不在,也不想再留,说道:“既是贤弟开口,我也不好拒绝。五日后,我派人在九湾河口等候,届时贤弟可带哪吒一同前往我东海水晶宫,若是贤弟毁诺,休怪我无情。”
说完,敖光告辞离开。李靖一见缓兵之计奏效。赶紧叫来哪吒,备说此事。*书院哪吒对敖光的威胁不以为然,说道:“明明是那老泥鳅纵使收下夜叉行凶,竟然还敢上门问罪。若是让我遇见,定将他剥皮抽筋!”
李靖怒道:“你这冤家!闯下如此祸事。还待在此说这大话!龙王乃兴云步雨、滋生万物正神,为昊天上帝所亲封。若是惹恼了他,倾四海之水而泻,我陈塘关当有灭顶之厄!”
哪吒被他大声责备,心中亦是气恼:这个父亲。先前还说我除妖有功。如今见对头厉害,立刻就怪将起来了!
“大师尊曾言:男儿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若要偿命,五日后我自当前去,岂会连累父母!”
殷氏爱子心切,如何舍得让哪吒去偿命,当下提出让哪吒立刻离开陈塘关,回三仙岛避难。
“你这妇人,怎出得如此好主意!哪吒若走,不仅你我有生死凶险,就连陈塘关百姓都有大祸!”由于敖光离开时,曾抛下狠话,李靖如何肯让哪吒离开,万一那三霄娘娘不愿沾惹俗事,让哪吒留于岛上不回,自己岂非独自面对这莫大凶险?当下斥喝了殷氏一番,命哪吒留下,不得离开。
不过,受哪吒那句“大师尊”启发,李靖想到了那位收哪吒为徒的天子,当下修书一封,命军士快马加鞭,立刻出发送至朝歌,不得怠慢。
哪吒机灵,虽然气恼李靖欺软怕硬,却也不想坐以待毙,回到房中,拿出三霄所赐应急灵符焚烧,三霄立有感应,当下借灵符之术与哪吒联系,听完哪吒具说端由后,碧霄十分气愤,扬言要踏平龙宫。云霄则冷静地多,劝住碧霄,只说让哪吒放心,五日后自会前来陈塘关,与那龙王见个分晓。哪吒得了三位师尊地支会,心中大定,也不再担心,径直往后宅中安慰母亲殷氏去了。
另一方面,张紫星接到李靖的加急文书,打开一看,顿时了解了整个事件的缘由。
哪吒闹海的故事可是张紫星从小听到大的,想不到如今亲身见证了这个著名的神话传说。在封神原书中,哪吒是在九湾河洗澡,以混天绫搅动龙宫不安,引发与夜叉、敖丙的冲突,最终与东海龙王敖光接下深仇。那太乙真人也不知为何,不但没有亲身出来应对龙王,反而还唆使哪吒去南天门暗算敖光,使得仇上加仇,最终在四海龙王面前自剖其腹,肠剔骨,自杀以救父母,而太乙真人从头到尾,除了石矶一事外,在龙王此事上始终未曾出现,倒是最后给了哪吒一个莲花化身草草收尾。*书院
为什么太乙真人能因为护短杀死截教地石矶娘娘,却不出面解决实力更弱的敖光?虽然原书中并未交代这个原因,但张紫星也隐隐分析出了一些原因。
石矶娘娘牵涉到杀劫中阐截两教的气运争夺,因此太乙真人按照元始天尊的某种嘱咐,毫无忌惮地杀死了她;而龙王因有昊天上帝御封,考虑到日后封神的事情,所以不便出面。想到这里,张紫星不免对太乙真人产生强烈地鄙视。
要么就铁面无私,谁错了,就要认罚;要护短的话,就护个彻底,这样“欺软怕硬”,算什么?
如今封神的情节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哪吒的师父不是太乙真人,而是换成了他这个天子。这一次的事件,并非哪吒故意行凶,而是那夜叉李残害百姓,掳劫女子
.+地龙王三太子敖丙却未出场,想必还有其他的变数。
敖光纵容夜叉害人,还这样上门问罪,摆明地就是仗势欺人,实在可恶!尽管当年收这个小徒弟是为日后封神之战挖西岐的墙角而考虑地,但哪吒可爱机灵。又极敬重师尊,多少也有了师徒之情。自己教训、责罚徒弟乃是师徒之份,但要是别人踩到徒弟头上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既然小哪吒是自己的徒弟,就绝不容他人随意欺负!
张紫星知道李靖乃怕死之辈。绝不会为儿子挺身而出,生怕那剜肠剔骨地场面提前出现,赶紧召集三位义弟妹,一商量,算算时日已经快要临近龙王的限期,决定由孔宣、应龙陪同张紫星立刻前往陈塘关。女留在朝歌应变大事。
本来天子久不上朝,悄然离开朝歌外人也不会知晓,只是近年来为了掩人耳目,张紫星对妲己甚是专宠。经常留宿寿仙宫与之双修欢好,所以要瞒过妲己却是不易。张紫星索性对妲己摊开来讲。说是要去微服前往陈塘关,见一位当年为寿王时的故人,这故人乃阐教金仙,要带妲己一同前往。
若是去见普通人倒还罢了,这“阐教金仙”妲己是万万不敢相见地。一个云中子差点就要了她的命。紧接着精又丧在阐教门人姜子牙地手中,这阐教简直就是她地克星。而且背后还有圣人撑腰,就算是女娲娘娘也无法奈何,她哪里还敢去相见这位“金仙”?
妲己称近来身体不适,不便远行,张紫星心中好笑,故意说正好请那位金仙帮她治疗。妲己吓了一跳,赶紧借故拒绝,最后张紫星只好十分“遗憾”地决定不带妃嫔前往,并让妲己代为守秘。妲己听得即使自己不去,天子也不愿带商青君等女去,不由暗暗为受宠而得意
由于她本身就是修炼者出身,对双修之术的领悟和掌握远胜后宫其余女子,配合狐族地媚术和大胆地房中*,终于一步步地使天子掉落到温柔陷阱中来,进而成为天子的专宠。女娲娘娘在得知她的进展后,难得地夸奖了她几句,嘱咐她进一步迷惑天子,慢慢地使其失德并丧失民心,乃至成为天下的公敌,至于手段,可任意自由发挥,不必顾忌。
解决好妲己的事情后,张紫星与孔宣、应龙一起前往陈塘关,还特地带上了袁洪。
—
陈塘关中,李靖正在帅府坐立不安,听闻天子近来不甚打理朝事,不知会不会顾及此事,若是天子撒手不管,他就只有舍下陈塘关逃走一途了。正是因为这个考虑,所以他没有亲去朝歌,而是在收拾细软物资,做好“战略撤离”的准备。虽然有这样舍弃官位逃跑有些划不来,但毕竟比丢掉小命好。总算他还有点良心,没有扔下与他夫妻多年地殷氏,一早就将她秘密送了出去,哪吒则被留了下来,但也得到了嘱咐,情况不妙时,可立即逃往三仙岛。
就在他心乱如麻时,门官忽报,朝歌有特使到来,李靖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出迎。让李靖大为意外的是,来的竟然是——天子本人!
张紫星眼疾手快,一把拦住正要下拜行礼的李靖,施了个眼色,李靖会意,领着张紫星来到内院,方才行了大礼。
张紫星没有和他啰嗦,直接问道:“哪吒何在?”
“大师尊,我在这里!怎么您亲自来了?”一旁地房间门口探出哪吒的小脑袋。
张紫星见到哪吒安然无恙,心中十分高兴。李靖连忙喝道:“逆子闯下大祸,惊动圣驾,竟然还如此无礼,还不速来见驾!”
哪吒因龙王之事对李靖本就心中不满,当着张紫星地面不好发作,只好过来见礼。
张紫星摸了摸哪吒的头,说道:“好徒儿,这次你做得很好,那夜叉残害百姓,自当诛灭,敖光仗势欺人,竟敢反咬一口,上门问罪,实在可恶。你放心,有大师尊在,绝没有敢动你一根汗毛!明日便是五日之期,我们且随你一同前往东海,若是那龙王还不是识时务,便掀了他的水晶宫!”
哪吒本来就对张紫星的到来感到惊喜,听到大师尊此言,更是欢喜,示威般地斜了李靖一眼。李靖无暇与他计较,只觉心中大定:天子既出此言,必是有绝对把握。
孔宣看了看哪吒,颔首赞道:“皇兄,这位就是你的徒儿哪吒?果然好资质!”
李靖听到那儒雅男子竟然称呼张紫星为皇兄,吃了一惊,暗暗打量起孔宣来。张紫星不欲李靖知道太多,说道:“请李将军先去准备膳宴,寡人与哪吒师徒多时不见,自有话要说。”
李靖虽然很想了解孔宣和天子带来地其他两名男子地身份,但听到此言也只好离开。李靖一离开,哪吒顿时变得活跃了不少,在张紫星的介绍下,拜见了两位新师叔孔宣、应龙,又拉着比他大得多地师弟袁洪到一旁叙礼。
哪吒将夜叉一事详细述说了一遍,并把李靖的态度也诉苦般地说了出来,张紫星听得暗暗皱眉,在书中,李靖对哪吒就比较绝情,生前哪吒惹祸还罢了,死后居然还毁了他的神庙,因此才有后来的燃灯赠玲珑塔逼哪吒认父之事。
用完晚膳后,张紫星将哪吒偷偷叫到一旁,问起了一件一直贼心不死的事:“徒儿,那相机拍摄之事可曾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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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师徒闹海(下)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哪吒的小脸就苦了下来,他毕竟和三霄修为相差太远,才瞅了个机会,想偷拍云霄的侧脸时,却被碧霄一把揪住,抓了个现场。
好在哪吒机灵,说是大师尊赠送的一件奇宝,可将人或物影貌完美地“画”于此宝之中,哪吒得宝后,意欲孝敬三位师尊,所以才拍摄云霄作为试验。碧霄抢过数码相机,按照哪吒的方法摆弄一番,果然能清晰地拍下物体,而且纤毫毕露,十分逼真。三霄大为惊奇,碧霄自然名正言顺地接受了哪吒的“孝敬”,将数码相机据为己有,让小哪吒欲哭无泪。
这相机用的是高聚能光电池,不会有能源紧缺的故障,碧霄玩得爱不释手,整日拍这拍那,还命令哪吒为三人拍合影,可惜的是,那相机始终被碧霄做为最喜欢的宝物牢牢收在法宝囊中,哪吒只能干瞪眼。
张紫星后悔莫及,倒不是因为哪吒的相机被没收,而是后悔自己考虑欠周全,没有在相机上加装一个远程双向数据传输系统,否则,现在已经可以一睹这三位女仙的真容了。[妹妹]
哪吒对三霄容貌的语言形容,问来问去,也只有简单的“美丽”二字,却让张紫星更加心痒。
次日,张紫星点齐一干打手,带着哪吒前往九湾河而去。
行至在九湾河口,果然见到一名身穿文官袍带,留着八字胡的中年胖子和几个兵卒在那里等候。
胖子瞥了一眼众人,并不在意,目光落在哪吒身上,傲然问道:“前面可是陈塘关总兵李靖与三子哪吒?”
哪吒见他无礼,正要发作,却被张紫星拉住。李靖按天子事前嘱咐,上前行礼道:“正是李靖与小儿前来。烦请引路。”
中年胖子看了一眼张紫星四人,问道:“他们是何人?”
李靖答道:“这几位是我昔日的道友,亦是我那敖光兄长一百年前的故人,特来为小儿求情。[妹妹]”
胖子听到“故人”二字,开始留心起来,打量了为首的张紫星一番,越发觉得不凡。不敢怠慢,说道:“下官乃水晶龟丞相,几位既是龙君故人,烦请稍候,待下官派人前去通传一声。也好准备宴席,款待诸位上仙。”
说着,朝一旁的小卒使了个眼色,小卒会意,跃入河中,消失不见。
龟丞相作出客气的模样,和几位龙王的“故人”交谈起来,存心想套问出来历。张紫星也虚与委蛇,故意和他摆龙门阵。正说着。孔宣忽然眉头一轩,似有所觉,这是就听上空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原来堂堂大商天子。竟是敖光这厮百年前地故人,也不知陛下今年寿元几何?”
张紫星牛皮被戳破。[妹妹]也不尴尬,只是微微一笑,说道:“三位娘娘,一别经年,果然风采依旧。”
就见空中降下三位女仙来。正是三仙岛的三宵娘娘。装束依然如当年张紫星在皇宫中见到的那样,身穿宽袍。脸戴面具,看不出真面目。
龟丞相听闻此人竟然是人间之皇,大吃了一惊,趁张紫星和三霄打招呼之时,奋力跃入九湾河中,想赶回水晶宫报信。应龙早有准备,伸手一指,河水中冲出一束水柱,硬生生又将龟丞相的身形托回岸上,定眼看时,龟丞相已经结成一块坚冰,惊惧的表情也随之凝固在脸上,同样结冰的还有河畔的几个水族兵。
“好一手控水凝冰之术!”云霄赞了一句,“不愧是上古雨神!”
张紫星知道赵公明必定将应龙之事对三个妹妹说出,所以并不意外,倒是李靖在一旁惊呆了,天子身边竟有如此能人!那上古雨神,岂非是……
“不想陛下会亲至于此,”云霄身后地琼霄笑道:“这小徒儿一惹事,倒牵出如此多人来。[妹妹]”
张紫星说道:“娘娘哪里话,这徒儿也有我的一份,既为人师,又怎会坐视?休说此次那敖光欺人太甚,就算错全在哪吒,这个短我也护定了!”吒听得眼睛一亮,碧霄立刻表示了赞同:“不想你这位陛下还有这样的胆气,倒让人另眼相看了,或许,是某只大色狼舍不得小色狼这衣钵传人。”
张紫星不想碧霄会当众说出“色狼”这等前卫的词汇,干咳了一声,自动忽略了最后一句话,当下岔开话题对李靖说道:“你且在此守候这些水族,我与三位娘娘前去水晶宫找那敖光晦气去!”
“陛下能来此地,足见对哪吒的心意,我姐妹深感敬佩,”云霄说道:“此事就交于我姐妹三人,陛下可在岸上安心等候,我们与哪吒且去海底一行。[妹妹]”
张紫星听出云霄话中地含义,皱眉道:“云霄娘娘可是嫌弃我力量微薄,唯恐拖累?娘娘只怕是小瞧于我了……”
碧霄毫不客气地加了一句:“休要自夸了,若你有这位雨神的修为,勉强也下得海去。”
“我修为低微,怎么比上应龙?”张紫星微笑道:“我虽力量微薄,胆量却甚大,有心和三位娘娘一同去见识一下水晶宫中那位仗势欺人的龙王,不知三位娘娘是否有能耐偿我此愿?”
“休要拿话来挤兑,我们可不会中你诡计,”碧霄嘴上虽然这样说,毕竟受不得激,对哪吒说道:“不过让你见识一下我三仙岛的手段也是无妨,徒儿,拿金蛟剪与我。[妹妹]”
且说东海水晶宫中,龙王敖光正在与一位黄袍道人交谈。
与对李靖的冷漠倨傲不同,敖光对这位道人的态度显得十分恭敬:“不知真人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久闻真人素在二仙山修炼,为何今日有暇来我这水晶宫指教?”
道人微笑道:“殿下客气了,贫道来此,实有一事想向龙君说明,只因我与三太子敖丙有缘,传了他些许小术。却被龙君误会,多次怪罪,故而前来解释。”
敖光喜道:“小儿能得真人垂青,莫不是前世修来?真人如此看重小儿,敖光感激不尽,如今有劳真人亲至,真是罪过!”
道人点了点头:“当日三太子途径我二仙山。只因年少气盛,拿了我一卷道,起了争端,被我降伏,我见他资质不错。[妹妹]不忍惩戒,索性将传了他一套双修秘术,并嘱咐他不可外传此事。不想竟被龙君误会,故而特来开解。”
敖光恍然大悟,怪不得儿子前段时间里,纵容李艮不断前去掳劫人间女子,原来是因为这道人所传授之故!虽然他希望儿子修炼龙族正统之功,而不是这等双修之术,但这道人来头甚大。背后更是有圣人撑腰,正好借此天赐良机攀上这棵参天大树。
敖光大笑起来:“此乃小儿福分,我岂会怪罪。真人既来我水晶宫,可不能就此离去。须留下饮几杯水酒,以全小儿拜师之礼。”
两人真谈得高兴,忽然有水族兵卒来报:“李靖携子哪吒前来,正在九湾河口等候。”
敖光皱眉道:“那龟丞相怎生行事?为何不领他们来此?”
兵卒答道:“李靖另带了四人前来,有人自称是大王一百年前的故人。[妹妹]龟丞相见对方来势不弱。特命小人前来通禀。”
“简直一派胡言!”敖光怒道:“我因修炼龙珠,已数百年足不出户。至十年前方有所成,何来一百年前故人?必定是李靖寻了帮手前来!”
道人见状,忙问敖光事由,敖光眼珠一转,说出李艮之事,并强调李艮是为了替敖丙寻访双修鼎炉,而被哪吒撞破杀害,存心想把这真人拖下水。
这道人寻思了一番,也不着急,说道:“贫道未曾听说过李靖此人,刚才龙君曾言此人道术低微,故而不足为惧,但李靖之师度厄真人倒与贫道相识。度厄真人道术精奇,修为深厚,以你龙宫之力,只怕是不敌。”
敖光忙道:“有真人在此,我何惧度厄真人?还请真人看在小儿的情分上,助我解此灾厄!”
道人微微一笑:“今日适逢其会,贫道怎会袖手旁观。[妹妹]度厄真人在西昆仑潜修,向不轻易出山,因此来的只怕并非是他本人。就算真是度厄真人前来,有我薄面,也必护得龙宫周全。”
敖光大喜,正要说些感谢地话语,忽然周围宫阙震响,如同地动山摇,宫中众人东摇西摆,立足不稳,险些将整座水晶宫晃倒了。
敖光从未经历过此等情景,惊道:“是何物在作怪?”
有水族军士跌跌撞撞进来禀告:“大王,上方水域忽现两条金色蛟龙,力量强横无比,才一搅动,便掀起惊涛骇浪,故而宫阙摇动。”
“是何蛟龙,竟能动摇我整个东海?”敖光大惊,他也是蛟龙得道,但要他如这两条金色蛟龙一般,仅以波涛之力就令水晶宫如此动摇,是万万办不到的。[妹妹]
水晶宫动摇得更加厉害了,有不少宫阙已经塌陷损毁,水晶宫本是一个特别的所在,周围有水界之力护持,那水如天一般,高悬于头顶,水晶宫一带却无滴水。此时因对头力量太过强大,连水界之力都无法护持,已经不少水流倾斜而下。
此时,上方水域渐渐有金光透下,这金光还带着可怕地毁灭力量,令敖光惊骇不已,将求助的目光落在了那道人身上:“真人,请速施法力,救我水晶宫上下!”
哪知那道人怔怔地看这上方地金光,忽然打了个哆嗦,口中几乎是呻吟般地挤出了三个字:“金蛟剪!”
那压力越发恐怖,许多水族已承受不住,昏迷了过去,敖光已顾不得仪态,急叫:“真人救命!”
道人叹息一声,运出仙力,将声音透水而过:“是三仙岛哪一位道友驾临?”
就见海水在那金光的作用下,纷纷翻卷开一条路来,就在这极其可怕的毁灭之力就要将龙宫完全摧毁时,终于奇迹般地消失了,周围的动荡也平息了下来。敖光刚松了一口气,就见水晶宫中忽然多出四男三女,还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童,从小童地外貌来看,应该就是杀死李艮地凶手李哪吒。
此时只听一个戴着面具的女子朝这边地道人冷冷地说道:“黄龙真人,你为何在此?莫非是为了帮衬这只欺负我徒儿的老泥鳅?”
黄龙真人心中暗暗打鼓:这个该死地敖光,怎么不把对头的来历说清楚!原本还以为最多只不过是度厄真人的门人而已,没想到哪吒竟然是三仙岛的弟子,而且三霄娘娘竟然全部来了!由此看出,哪吒必然极受三霄的喜爱,弄不好还是衣钵传人。敖光这下可真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敖光闻言,只觉脑袋“轰”的一声,差点再次立足不稳。他自然听过三仙岛三位娘娘的大名,这三位娘娘的法力深不可测,为截教第一流人物,深得上清圣人喜爱,还亲自赐下混元金斗这等超级法宝。之前李靖说三个儿子都拜在道德之士门下,他还没留心,不想这哪吒的师父竟然是这三位“道德之士”!
看着心神大乱地敖光,黄龙真人叹了口气,对那女子说道:“碧霄道友,请息怒,此事当是误会,请三位看我薄面,先不要动手。”
碧霄冷哼一声,尚未开口,一旁的张紫星插口道:“好一个误会!若非哪吒有三位娘娘这般强势后台,只怕这老泥鳅早已将哪吒千刀万剐了。”
敖光一眼看出此人只不过是金丹修为,深恨其火上浇油,咬牙道:“你又是何人?竟然轻辱本王!”
琼霄接口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虽是天帝御赐的龙王,却也没有资格在他面前自耀王位,他正是这人界至尊天子。”
第一百四十四章 孔宣的实力
敖光再度露出惊色,连大商天子都来了!这位天子的功德威望,就连远在东海的他也有所闻,只是为什么会牵扯到这件事中来?虽然敖光身为龙王,但也不能对人皇无礼,当着三霄和黄龙真人之面,打了个稽首,但语气却不是很客气:“东海敖光见过陛下,陛下乃人皇至尊,与小王素未谋面,为何出口伤人?”
“哼,你与寡人确是初次见面,但这哪吒可不仅是三位娘娘的弟子,也是寡人唯一的徒儿!”张紫星对敖光没什么好脸色,“夜叉李艮掳劫女子,吞食百姓,残害我大商子民,哪吒见义勇为,诛灭夜叉,乃是为民除害。*书院你不仅不约束属下,反而仗着龙宫之势,上门问罪,欲取我那徒儿的性命。寡人就效仿你之所为,带着两位兄弟,前来水晶宫问罪,今日且不论身份尊卑,先与你做过一场,再述道理。”
敖光听得面色铁青,他不料哪吒还有这样一位师尊,但从天子的口气来看,与三霄娘娘并非一路,两边只是凑巧相逢,同时来此问罪而已。
碧霄似乎有意要看张紫星这边的能耐,故意说了一句:“敖光,既是如此,你且和这位陛下先做过一场,若你能获胜,今日我就看黄龙道友的薄面,暂不为难于你。”
这话说得有技巧,碧霄自己不为难,可没说云霄和琼霄会袖手旁观。云霄和琼霄知道这位妹妹的心意,并不作声,做出壁上观的姿态。黄龙真人见三霄当着敖光如此给自己面子,暗暗高兴,一边在一旁和三霄寒暄,一边朝敖光使了个眼色。
敖光只道自己还有机会,胆气一下子壮了起来,对张紫星说道:“既然陛下今日有心不论身份,敖光只好从命。陛下毕竟乃人皇至尊。不可有失。小龙就向这两位贤王讨教一番,若小龙侥幸获胜,还请陛下就此作罢。如何?”
张紫星听得他居然要向孔宣或应龙挑战,笑道:“修道者以实力为尊,就依你所言,若我方落败,寡人当即返回朝歌,再不问此事。”
敖光闻言面露喜色,他是蛟龙之身,周围水元之力极其充沛。在这水晶宫中可是他的天下,就算对方的实力强过他少许,也有取胜的把握。除非,对方是三霄这样的绝对实力者。
只听天子身旁那位英俊男子站出来冷笑道:“敖光,你那冰龙珠仅是二品修为,也敢在此放肆!且让你尝尝自不量力的苦头!”
敖光被他一语道破底细,面色大变。男子话刚落音,众人就觉周围忽然变得寒冷起来。就连修炼冰术多年的敖光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更让敖光难以置信地,他的最大仗恃,水晶宫的水元之力竟然全朝这男子汇聚而去!
黄龙真人看着这男子身上越来越强大的水元之力,感觉到此人的实力居然还要隐隐盖过他这个阐教金仙。不由大为惊讶。还未动手,敖光就觉体内的冰龙珠之力被压制得几乎无法施展,惊问道:“你究竟是何人?怎会有如此凝水之术!”
黄龙真人乃黄龙得道,对龙族之人自然不陌生,忽然想到一人,脱口而出:“雨神应龙!”
敖光一听应龙之名,斗志全消,哪里还敢应战。*书院敖光与张紫星遭遇过的青角真人不同。青角是从水虫一路修炼道角龙的,敖光天生就是蛟龙之身。天赋过人,比从水虫修持上的角龙自然要厉害不少,却无法和应龙相较。应龙是龙中的王者,也是龙族地终阶化身,实力岂非他这蛟龙所能匹敌?光是那种来自龙族中高位阶的天赋威压。就够让敖光心寒了。他可不像黄龙真人。摆得名师,得传秘法。已不受那龙族位阶之力所限。
听闻应龙当年开罪瑶池金母,被贬下凡,追随轩辕黄帝,立下赫赫战功,后不受天庭之召,隐居南地,在大禹治水时也出了不少力,不想竟被当朝天子召为属下!
敖光也想起来了,去年有二人前来东海,其中一道人法力极其恐怖,且手持上古秘宝定海珠,施展仙术,竟然将东海之水摄去大半,其余四海亦是如此,四方龙王畏惧两人实力,俱不敢相抗。后天下旱灾得解,龙王们猜测必是这两位*力者所为,如今看来,只怕应龙就是其中的一人,那么另一位身怀定海珠的可怕人物岂不就是……
孔宣见敖光那样看着自己,不由奇怪,说道:“你看我作甚?莫非想换一个对手?”
敖光看出孔宣仅是“化婴期”修为,又并非道装,猜测他应该并非那持定海珠的道人,闻言不由心中一动。黄龙真人有心袒护敖光,,说道:“应龙道友,你亦是龙族,我等同族,怎好自相残杀?就让龙君换一位对手吧。”
应龙听得敖光居然挑了孔宣这个“软柿子”捏,不由露出古怪的神色,看了孔宣一眼,居然就这样听从了黄龙真人的提议,退至一旁。
孔宣看着两眼发亮的敖光,正要说话,忽然张紫星插口道:“且慢!既是做过一场,哪能任意挑选对手?若你再不敌寡人这位贤弟,岂非要选寡人与你放对?”
敖光认真打量了孔宣一番,确定他只是化婴期修为,比一旁有真仙力量地袁洪要容易对付得多,而且他自恃有几样法宝在手,又在这水晶宫中,应该不可能再输,当下说道:“承蒙陛下大度,小王就选这位贤王,若是落败,不仅哪吒之事就此勾销,且敖光任凭陛下处置!若是小王侥幸获胜,也绝不敢伤这位贤王分毫,只请陛下就此离去。”
张紫星露出犹豫之色,黄龙真人也出来帮腔:“陛下放心,贫道可担保这位贤王无恙。况且有三霄道友在此,哪吒一事自是无须担心,只请陛下特允一战,了结此因果。”
张紫星看了看孔宣,似乎在担心什么,孔宣配合般的皱了皱眉。口中不肯示弱地说道:“请皇兄准愚弟一战,愚弟当尽力而为,纵然落败亦无反悔。*书院”
张紫星终于下定决心般地点了点头,对黄龙真人说道:“云中子道长与寡人素有交情,姜尚又被寡人任命为亚相,深得重用,寡人与阐教可谓渊源颇深。既是真人开口,寡人也不好拒绝。但寡人还有一个小小的条件,若是我这位贤弟获胜,请真人勿要再管此事。立刻返回二龙山麻姑洞如何?”
这黄龙真人是阐教十二金仙之一,在二仙山麻姑洞修炼。麻姑是传说中的一位美丽仙女,也不知是否与黄龙真人有一腿,八成是真人做了这便宜的上门女婿。在书中,黄龙真人似乎与敌人过于“友好”,乃至从无胜绩、每战必败,被誉为百败金仙,是阐教十二金仙中实力最弱地一人。实力甚至还不如某些三代弟子,又没什么法宝,唯一出场过的家当就是一只可怜的仙鹤。
然而让人佩服的是,黄龙真人最终居然成功地挺过了杀劫,没有上得封神榜。也算是一大奇事。由此可以判断,黄龙真人地气运极佳,在全书中恐怕也是数一数二的,仅在子牙公之下。
黄龙真人听天子说出自己洞府所在,也有些惊诧,仔细想想,这个条件并不过分,当下表示同意。
于是。敖光的对手换成了孔宣。敖光虽然知道孔宣实力不过尔尔,但出于谨慎。还是将那冰龙珠放了出来,那颗如指头大小的圆珠漂浮在他地身前,释放出阵阵可怕的寒气。
看着跃跃欲试地敖光,孔宣叹了口气,对于这种毫无悬念的战斗。他根本没兴趣拖延。就见孔宣背后白光一闪。敖光连同那龙珠已经失去所在。
半晌,敖光还是没有出现。黄龙真人看得目瞪口呆:就这样结束了?黄龙真人打量孔宣一阵,却始终只能看出他化婴期的修为,也不知道刚才用的是什么法宝。一旁地云霄似乎察觉了什么,看向孔宣地目光变得格外凝重起来。
没等黄龙真人发问,张紫星上前说道:“我这贤弟已侥幸获胜,还请真人信守承诺。”
黄龙真人深深地看了张紫星一眼,叹道:“既是如此,贫道就此告辞,敖光为昊天上帝御点,乃兴云步雨、滋生万物正神,请陛下千万慎之,休要为难于他。”
“多谢真人提醒,寡人自有道理。”
黄龙真人当下与三霄并应龙告别,驾水遁而去。
黄龙真人离开后,孔宣将身一抖,白光闪过,敖光地身体出现在地上。
由于孔宣并没有施展禁制,所以敖光并没有如当时恶来、小诞一样昏迷不醒,而是立刻爬了起来,警惕地退后几步,喝道:“你方才用的是何法宝?”
孔宣摇头道:“我哪有什么法宝?若你不服,可再试一次。”
敖光哪里还敢再怠慢,拿出数件法宝,朝孔宣施展而来,就见光芒闪过,法宝俱是无影无踪。敖光大惊,方才知道孔宣地真正厉害,张紫星忽道:“贤弟,那黄龙真人可曾走远?”
孔宣看了看上空的“水天”,答道:“他的遁术倒也迅疾,此时已经远离海域五百里,正朝西方山地飞行。”
三霄闻言,纷纷心惊,此人耳目竟如此聪敏,能察觉如此之远,就算是她们,都无法做到这个程度。
张紫星点点头,说道:“既是如此,贤弟可施展真正的神通,让这老泥鳅知道自己究竟选了一个什么样地对手。”
“既是皇兄有命,愚弟怎敢不从?”孔宣看着面露惊恐的敖光,微笑道:“你原本所仗恃的,无非就是这海域所蕴的水元之力吧,如今我就去了你这仗恃,看你将来如何兴云步雨。”
说着,孔宣目光掠过精光,背后现出五色光华,分青、黄、赤、白、黑。就见他将那白光一撒,整个东海之水、连同海中的水族竟然在一瞬间消失无踪,只剩下孤零零地水晶宫立在那里,如同陆地上的宫殿一般。
就这么一下,整个海域都……敖光瞠目结舌地呆在那里。他清楚地感觉到所有的水元之力都消失了,这绝非幻觉!这个样貌儒雅的男子,究竟是何人物,竟然有如此可怕的神通!
三霄面具后俱是脸色骤变:此人神通,当真深不可测!方才并没有施展任何法宝,仅是凭本体之力,一瞬间便将整个东海收了去,这样的本事,就算是有定海珠在手的兄长赵公明也有所不及,恐怕只有师尊座下那位多宝大师兄才能与之相提并论了---天子竟然能与这样地人物称兄道弟!
孔宣若无其事地将五色神光渐渐敛入体内。仿佛如收了一颗小石子那样寻常,说道:“皇兄,这样可以了么?”
张紫星对孔宣地本事也是佩服不已:太帅了!这就是玄仙上阶的实力!敖光面色惨白,朝张紫星行了一礼:“敖光无知,开罪了陛下,如今输地心服口服,陛下请责敖光一人,万勿累及这东海万千水族!”
水晶宫中。一位身穿银色铠甲,全身披挂地青年男子冲了出来,朝张紫星下拜:“此事全乃敖丙之过,求陛下饶我父性命!敖丙任凭陛下处置。”
敖丙简略地说出自己在修习双修术的事情,哀求道:“那些女子。尚在我府中,并未伤了性命,食人之事,全乃李艮假公济私,求陛下恕罪!”
张紫星没想到书中那条被哪吒抽筋的小龙还有这样的孝心,当下叹道:“敖丙,你此举大是失策。方才黄龙真人离开时,曾提醒寡人。你父乃上帝赐封的龙君,不容有失。故而方才你父才那般主动请寡人处置。实是料定寡人不会伤害于他,如今你这一出来,寡人必会将罪责转在你地身上,就算敖光再有心计,也救你不得。”
敖光不料心里地算盘全被张紫星看破。不由面若死灰。敖丙一咬牙:“即为人子,岂可让老父承担罪过。请陛下责罚,敖丙绝不逃避。”
没等张紫星回答,一旁地小哪吒忽然开口了:“大师尊,如今徒儿怨气已消,大师尊曾教导:百善孝为先。反正那害人地李艮已被诛灭。念在这敖丙也有几分义气孝心,请大师尊饶他性命罢。”
敖光和敖丙不料哪吒出来求情,大觉意外,三霄暗暗点头,深为哪吒的成长而感到欢喜。
张紫星摸了摸哪吒脑袋,也甚感欣慰,原书中,哪吒杀性极重,闹海之事,也有哪吒无礼妄言在先,如今看来,在自己的思想熏陶下,哪吒也变得理性了不少,小小年纪,竟然学会了宽容----战场上,一个有理智的将军远比头脑发热之辈要强得多,只要好好培养,哪吒将来的成就,必在书中原型之上。
“也罢!既是我这徒儿求情,寡人便饶了敖丙的性命,”张紫星的话让敖光和敖丙面露喜色,但他随后又道:“只不过,龙君须得先答应寡人三个条件。”
这一趟东海之行,岂能空入宝山而回?
敖光从张紫星方才一系列地表现看出这位天子精明得可怕,但眼下对方实力实在太过强劲,而儿子又命悬人手,所以只得答应:“请陛下言明,只要敖光能办到的,必不敢推辞。”
张紫星见状,朝孔宣使了个眼色,孔宣会意,将身一抖,只见那海水又恢复了原状,又将法宝还给了敖光。
“第一件事,李艮此事已了结,不得再向李靖或陈塘关百姓寻仇,以后须得严加管束下属,保证不再出现李艮害人的类似事件。”
敖光已经知道哪吒有两大如此强劲的后台,哪里还敢去找麻烦,立刻点头应允。
张紫星指着袁洪说道:“第二件事,我这里有位师侄还少一件趁手的兵器。闻听水晶宫宝物甚多,请龙君赠送一件。”
敖光听到兵器二字,想到孔宣先前归还法宝,并无短缺,想必不会觊觎龙宫地宝物,当即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袁洪听到张紫星的条件,当下一愣。他确实缺少一件趁手的兵器,但不知这位天子师伯如何知晓,惊佩之余也是十分欢喜。
袁洪哪里知道,自张紫星看到他以来,心中便涌起了西游情结。四大灵猴、变化之功、加上袁洪喜欢用棍,从小就喜欢西游记的张紫星难免将他与那位家喻户晓的美猴王的形象重合在一起。此时袁洪感觉脑中忽然传来天子细微的声音,知道必是有所吩咐,赶紧凝神静听,边听边微微点头。
其实这次来东海,张紫星也存了一个念头:从应龙的记忆来看,大禹当年确实有这样一块定海神铁,只是不知道在不在东海,若在,且看袁洪是否和它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