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耽美小说诡刺TXT下载诡刺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诡刺全文阅读

作者:纷舞妖姬     诡刺txt下载     诡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九章骑士道

    ,你觉明明救了大家。却在背后挨了你一颗子弹,只世以生气,甚至应该勃然大怒,纵然没有回头还你一发子弹,也应该对着你并不算漂亮的脸蛋,狠狠打上几拳?”

    听着风影楼的话,铁牛老老实实的点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的确是男人的为人处事方法。要他挨了一枪,还形若无事的站在那里,打死他也做不到!

    “我的心理学老师告诉我,这个世界,任何事物都是由光明和黑暗两种元素共同组成,相同的道理,任何一个人。或者一个组织,有优点,也必然有因为优点,而带来的缺点

    这句话其实并不难理解。

    打个简单的比方,像龙王那种敢打敢冲,信奉武力解决一切的男人,在战场上可以打出破釜沉舟的最惨烈正面进攻。这是他最大的优点,但是在同时,他带领的部队,必然是阵亡率最高的。想用他这样的人,就必须做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准备;而李凡,拥有比女孩子更细腻的神经。在战场上他几乎可以凭自己敏锐的噢觉,避开任何敌人精心设计的陷阱,但是这样的优点背后,缺点也同样明显,,做事有点优柔寡断。虽然判断力惊人,但是面对瞬息万变的战场,往往会因为过度患得患失。而丧失战机。

    没有人是完美的,伤点越明显的人或组织。缺点也必然越明显!宽厚的后背。他随意把玩着一根小草棍,微笑道:“你们来自天南地北,却能够集中到一起,联手建立东方海燕,联系着你们的是,你们共同的傻,相同的呆,神似的痴。”

    说到这里,在风影楼眼前那片浩如烟海的星空中,依稀再次看到了第二火力支援小组组长,那一张洒满鲜血与泪痕,明明痛得肌肉在不停轻轻颤抖。却依然可以对着他,绽放出一个无悔此生飘逸笑容的脸。就是因为这个男人,风影楼真正读懂了海青舞一手创建的东方海燕,也读懂了铁牛这个人。

    “你们强大而谦虚,有着对团体牺牲的精神;你们为了伙伴,作战英勇不怕牺牲;你们面对弱者,更保持了发自内心的怜悯,并愿意帮助他们,这就是东方海燕的“骑士道。精神。也就是因为拥有这种骑士精神,你们才可能在面对百倍于己的敌人入侵时。阵亡率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七十,可以说是被打掉了编制,依然死战不退,打出一场又一场最惨烈的战斗!”

    后面的话。风影楼已经不需要再说。满腔侠气,让东方海燕拥有了最强大的战斗力与凝聚力,也就是因为满腔侠气,拥有近乎于“骑士信条”的傻与痴。铁牛才分外不能容忍风影楼身为他们的最高指挥官,却“滥杀无辜”。甚至用格斗军刀“虐杀”女护士这种令人发指得近乎变态的行径。

    这就是东方海燕雇佣兵部队,光与暗的对立!

    “你们为了保护海青舞,可以临阵“叛变”把她关到了提前准备了再三年的密室里,然后以自己为饵,发起自杀式进攻,我还没有对你说谢谢呢。”

    风影楼扭头看了一眼自己左臂上用绷带包裹住的伤口,淡然道:“你救了我最心爱的女人,转了我一枪,我们就当扯平了。”

    铁牛一直沉默着,两个人坐在一起这么久。他甚至连道歉的话都没有说出来,而风影楼后面的话,更让他全身狠狠一颤,“我们的梁子算是揭过去了。明天,我们就从这里分手吧。”

    铁牛张开了嘴巴,他想挽留风影楼,但是当他张开了嘴巴,他才发现,风影楼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了,他甚至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再做些什么,才能让风影楼留下。

    两个人后背紧贴在一起,风影楼当然知道铁牛现在内心深处扬起的最汹涌波涛。他反转右手,用安慰的动作,轻轻在铁牛的手臂上拍了两下,然后低声道:“你对今天,我们被敌人在村镇里伏击,有什么看

    “他们早有准备!”

    “何止是早有准备!”风影楼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又慢慢把它们从自己的肺叶中吐了出去,直到这个时候,想起今天下午爆发的那场反击战,他依然心有余悸,“我们匆忙撤退,误入敌人的伏击圈,本身并不可怕,但是让我现在心里仍然发寒的是,那批敌人幕后没有露面的指挥官,已经把我的性格,与及指挥风格给摸透了!”

    铁牛思索了片剪,最终用力点了点头。

    风影楼连续派出了三波试探部队,可是他们的敌人,却一直保持隐忍状态,直到风影楼把预备队都撒了出去,手中已经再没有可用之兵的时候,他们才骤然发起袭击。最可怕的是。他们一出手,就消灭了两名狙击手,可以说,他们从一开始,就切断了风影楼的指挥链,逼得东方海燕部队只能各自为战。

    如果不是笑小小出人预料的表现,如果不是被风影楼当成诱饵的第二火力支援小组,在十五分钟时间里,死死挡住了敌人的外围援军,他们这支经历了两个月血战,好不容易突出重围的东方海燕部队,必然会在那个小村镇里遭到内外夹击,直至全军覆没!

    “你还记得学校里的金择喜教官吗?他就是我们最大的敌人,也许他本人并没有来到非洲,但是,他已经把我盯死了。”

    无论铁牛在内心深处,做了多少次推测,听到“金择喜”这个名字时,铁牛的双手,仍然无法自控的轻轻颤抖了一下。

    纵然他们跟着海青舞,已经在国际雇佣兵舞台上,打出了自己的旗号,杀出了自己的威风,可是别忘了,金择喜可是第五特殊部队精英练学校,在十五年前,就有资格问鼎校长宝座的重量级教官!和这种助《级的强敌对决,说没有一点压力,说不紧张,那百分之百是骗人。

    “金择喜现在是战,他的耸战场在佛罗伽西亚。他必须压制住战侠歌账,,罗伽西亚元首反扑。保住“怒狮,恐怖组织在佛罗伽西亚的绝对军事主导权,只有这样。他才能保住自己的大本营。所以我估计,这一次他派过来的,应该是身边,最精锐的部下和助手,再加上他时不时遥控指挥,试图把我和战侠歌同时封杀

    风影楼缓缓拔出了刀鞘中,那把东方海燕制式格斗军刀,在月光下,背部带着据齿的格斗军刀,散发着幽幽的光彩,随着风影楼手腕微转,一缕透着金属锐利质感的流光,随之从刀锋上刑过,映得“保家卫国”四个字愈发清晰而明显起来。

    “一支部队,必须拥有相同的信仰,彼此信任,彼此依靠,才能在逆境中爆发出最强大作战力。铁牛,我刚才已经说过,你从背后向我开枪,并没有绝对的正确或错误。但是那一发子弹提醒了我,我们在处事态度上,有太大的差异,如果在这个时候,面临强敌,我们仅仅是因为恐惧而抱成一团。只会彼此束手束脚,最终一起完蛋!要知道,我们对待事情的态度。几乎就是光明与黑暗的对立。”

    说到这里。风影楼伸手轻轻抚摸着,那根海青舞在九年前,亲手戴在他手腕上的千千结,他站起来,回过头望着铁牛,淡然道:“这个世界太大了,人太多了。我的感情有限,我永远不可能象你们那样,去爱身边的每一个人,甚至因为这个理由,而走出国门

    这样的想法,真的是小家子气,甚至可以说是“自私”了,但是每一句话,每一字都发自内心,所以风影楼说得毫不羞涩,“我在军队时,常听人说,“没有国。哪有家”我一直认为,这句话说反了。没有千千万万的家,又哪里来的国?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家都不爱,你又怎么能指望他去爱自己的国?”

    风影楼的言论。和东方海燕的成立初幕,可谓是南辕北辙背道而驰,铁牛瞪了半天眼睛,才终于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在战场上这么拼命?”

    “爸爸妈妈生了我。养了我,给了我这条生命,让我可以睁开眼睛,打量周围的一切,所以我最爱的人,永远是我的爸爸妈妈;龙建辉和朱建军教官对我好。我就愿意留在阿富汗为他们报仇;兄弟们对我义,我就会和他们不离不弃;海青舞让我真正了解了爱情的酸甜苦辣,还为我生了一个儿子,我风影楼无以为报,但是我可以为她拼上这条

    !”

    看着风影楼那双在黑暗中,显得太过明亮,却又因此太过于孤单的眼睛,铁牛终于懂了。如果没有海青舞,风影楼绝不会走出国门,加入他们的战争。如果面临选择,风影楼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用一百个,甚至一千个无辜者的生命。去换取一个朋友或亲人的生存机会。

    他拥有一双即有情。又无情的眼睛。

    “明天,我们就分手吧。

    如果你们想撤回中国,诺娜可以为你们提供方便,如果你们还不死心,想积蓄实力,试图卷土重来,你们可以撤到网果,在那里,只要你们肯放下身段,再加上少量的资金,就能拉到一支数量惊人,又有实战经验的军队。至于我,”

    风影楼望着铁牛,轻声道:“在这场敌我实力悬殊的战斗中,我必须让自己变成一头彻头彻尾的野兽,用尽一切方法去骚扰他们,打击他们,重创他们!相信我,无论是你,还是你们东方海燕部队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想知道。我会去做什么。”

    铁牛霍然站起。他望着风影楼,失声叫道:“你要一个人去和他们作炮”

    “不要以为我是去自杀”。

    风影楼昂起了自己的头,他一字一顿的道:“我是鬼刺,第五特殊部队自创建以来,唯一通过十七项考核的鬼刺!刺杀的目标是一个人,一百个人,还是一万个人,对我来说,除了完成任务时间的差异之外,不会再有任何区别”。

    换成任何一个人。听到风影楼的话,都会哑然失笑,甚至会指着他的鼻子放声大骂他胡说八道,吹牛不打草稿。

    但是铁牛却没有笑,他真的笑不出来。

    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虽然脸色平静得仿佛古井不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匹在西伯利亚雪上流浪了很久、很久的狼!它已经习惯了忍受孤独和寒冷,为了生存,它可以不择手段,当它处于濒临饿死的边缘,却终于发现猎物时,从它身上绽放出来,单纯为了生存而战的杀气,足以让那一片天地都为之动容!

    铁牛轻轻的吸着气。他必须用尽全力,才能控制住自己的双手,让它们不再颤抖。因为一个看起来绝对疯狂。就连铁牛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想法,就那么突然的从他心底扬起:“也许,眼前的这个男人,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真正使出他最强的战斗技术吧?”

    就在铁牛呆呆的凝视下,风影楼突然笑了,他笑得突如其来,更笑得莫明其妙。

    铁牛当然不知道。风影楼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莫天和李向商,在联手推开了“鬼刺”练基地最后一重大门的时候,李向商抛开代理校长的身份,单纯以一位长者,一位老师,一位朋友,对他说过的话:“风影楼,这是鬼刺练当中,杀伤力最狠,最强,最辣的一门学科,更是挑战人类生理与心理极限的修罗场。答应我,除非强敌入侵,整个中国都被沦陷,或者。遇到了再无可逆转的生死绝境。否则的话,绝对不要使用这项学科里的任何一项技术,否则的话,你真的会断子绝孙,永世不得超生的

    永世不得超生。这种事情,还得几十年后,自己亲身实践才会得到答案。至于断子绝孙,,他风影楼,现在不是已经有儿子了吗?

第六十章 魔龙在天(上)

    “亚法塔”雇佣兵部队总部……

    说是总部,也不过就是一片空旷的操场,外加几幢破破烂烂,勉强可以住人的营房罢了,从规模和建筑物数量上来看,这样一个在满员状态下,拥有三百多名士兵的雇佣兵基地,甚至还比不上一个中国最常见的市级民兵训练基地。

    一百多具从战场上抬下来,依然勉强保持完整的尸体,摆放到了空旷的军营操场上,整支雇佣兵部队剩余的两百多人,都集中到了一起。在低沉而沙哑的军歌声中,一面三角形的自制军旗,被一点点拉到了旗杆的顶端。

    在昨天的战斗中,他们派出一百多名士兵,在村镇里狙击溃败的东方海燕部队,谁也没有想到,东方海燕被上万联合部队围着打了两个多月,几乎被成编制歼灭,他们派出去的精锐部队,占据绝对地利优势不说,更以逸待劳,结果,东方海燕不但成功突围,真的钻进他们预计的埋伏圈,更转手就再次突出重围,把他们派出去的部队一举全歼,没留一个活口。

    当军歌声嘎然而止,两百多只一直高高举起的右手整齐划一的放下时,刚才还一片肃穆,一片悲伤的操场,瞬间就变成了最狂热而欢乐的海洋。每一个人都露出了大大的笑脸,他们在用力吸着自己的鼻子,就是在一群士兵眼巴巴的注视下,烤得喷香的整只山羊,架在铁板上烘烤,可以用刀子一层层削下来,醮上盐调味,就可以送进嘴里大嚼特嚼的烤全牛,还有用大桶、大桶已经被提前煮熟了,吃起来有点像竽头的木薯,流水般的被人抬出来。

    两百多号还活着的军人,就这样围在尸体旁边,开始了他们相当豪华,更透着放纵的晚宴。

    不要奇怪,这就是非洲人的葬礼。

    也许是因为生活环境实在太恶劣,死亡反而是一种幸福的解脱,一个非洲人死亡后,他身边的朋友和亲人,甚至会抱着乐观的态度,选择“笑葬”的方式去道别。

    在葬礼上,依然活在这片土地上,要继续去承受生活历练与磨难的生者,会载歌载舞,狂欢大食。除了不能饮酒,怕用这种方式,冲撞了死者的灵魂之外,他们的葬礼,纯粹就是一次为期三天的狂欢大会。

    等到死者逝世一年之后,死者的亲属还要再次聚到一起,而且这一次他们会穿上最华丽的衣服,携带着山羊或者足够多的粮食出席聚会。在周年悼念仪式上,他们会载歌载舞整整七天七夜,到了这个时候,因为死者的灵魂已经远去,他们甚至可以举杯畅饮,一起唱歌击鼓,高声呼叫死者的名字。

    就算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接受过俄罗斯退伍特种兵最严格训练的“亚法塔”雇佣兵,每天都干着距离死神最近的工作,但是当身边的战友死亡,在埋葬这些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时,他们仍然会选用最古老,也最能代表他们心态的“笑葬”风俗。

    出生在在战乱不断的非洲,又当了一名天天和战争为伍的雇佣兵,他们也的确非常需要通过狂欢的方式,来放松过于紧绷的神情,让自己找到仍然活着的感觉,和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当所有人都开始放怀大嚼的时候,在一名班长的带领下,几个只有十六七岁,应该还是孩子的士兵,走到了尸体圈里。在班长的指挥下,几个士兵分成两队,突然跳到两具尸体上面,伸出他们的脚,对着躺在地上的尸体重重踏下去。

    当他们没有穿鞋的脚,踏到两个死者的胸膛上时,不知道有多少人一起伸直了脖子放声狂叫,不知道有多少人拔出身上的刺刀,在盛放木薯的铁桶上用力乱敲,而一支成员数量只有几人的鼓乐队,更是人人拼尽全力在那里吹吹打打,看他们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刚刚吃了一场最惨痛的败仗,反而象是刚刚完成了一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赚到了天文数字的佣金似的,气氛当真是热烈到了极点。

    这几个年轻士兵的行为,绝对不是在冒犯死者,那两个正在被人用在身上猛踏的死者,来自科特迪瓦的波罗族,根据他们种族中流传的习俗,用这种方法,可以让死者的灵魂早日摆脱身体的束缚,进入远方的天国,从此过上不愁吃穿,再也没有疾病和干渴困扰的幸福生活。

    虽然按照“正规”方式,他们应该找七八岁的孩子,来践踏死者,但这里是军营,他们都是军人,找几个年龄最小,还应该是童子军的士兵,来完成这样的工作,也算是马马虎虎了。

    听着周围士兵声嘶力竭的呐喊,嗅着空气中烤肉特有的香味,那几个因为年龄太小,进入军营后总是受欺负,拿的报酬最少,做的活最多,平时就连饭都吃不饱的少年军人都在悄悄耸着鼻子,当他们其中一个长得最高最壮的士兵,壮起胆子,抬起他脱掉鞋子的脚,对着尸体被步枪子弹迎面打中的头部,狠狠踏下去的时候……

    “轰!!!”

    一团火光猛然以那颗死者的头颅为核心爆闪,在瞬间就将火焰与硝烟混杂着直推上三十多米的高空,而几乎在同时,几百粒从“阔刀”反步兵地雷里挖出来的钢珠,外加什么螺丝钉,小钢圈,钢渣料,甚至是炸弹碎片之类的东西,在爆炸的推动下,以超音速向四周飞溅。

    把尸体平放,然后通过子弹留下的伤口,往死者头骨里注入腐蚀性液体,把大脑全部融成液体,再用吸管之类的工具,把大脑里的东西全部吸空,只留下一个空空的脑壳,却没有损伤到眼睛,最终从额头的伤口,还有死者的下鄂部位,往脑壳里填入C4可塑性炸药,和包括钢珠和螺丝钉在内的爆破杀伤物……这是一项把人体,变成“阔刀”反步兵地雷的艺术,更是一门亵渎神灵,挑战人类道德底限,死后注定要沦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的疯狂战术!

    和恐怖份子发明的人体炸弹相比,这种人体“阔刀”反步兵地雷,威力更大,更疯狂,也更变态!

    没有人能想到,那个孩子一脚踏下去,竟然会形成这样的结果,围坐在广场上,正在开怀大嚼的“亚法塔”雇佣兵们,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混合着几百枚钢珠,还有几十枚螺丝钉在里面乱旋乱转,做不规则运动的冲击波,已经劈头盖脸的撞到。

    “轰!!!”

    第一波爆炸刚刚响起还不到一秒钟,第二具尸体里埋藏的炸药也被引爆了。同样是几百枚钢珠,同样塞了一磅C4炸药,同样的变态,同样的疯狂。

    面对这种以尸体为容器的地雷,你根本不需要被爆炸冲击波或者里面的钢珠射中,想想看吧,眼睁睁的看着人体在瞬间被彻底撕碎,一堆粘粘腻腻的玩艺,混合在混击波中,以亚音速对着四周进行无差别覆盖攻击,还没有飞出多远,所有东西就在绝对高温下被彻底炭化,变成细细碎碎的骨灰,劈头盖脸的喷溅出去,再扬扬洒洒的在方圆上百米的范围内不断飘荡,不断随风吹送,而你吸入的每一口空气中,都有属于人类的骨灰……除非你是一个超级变态,否则的话,就算是生理上没有受到损伤,你的心理上,又怎么可能不留下一道需要漫长的时间,才可能缓缓恢复的致命阴影?!

    这种以人体为容器制造的武器,当然不可能拥有“阔刀”地雷那么恐怖的伤亡力,但是当“亚法塔”雇佣兵部队最高指挥官从自己的办公室里冲出来的时候,展现在他面前的,就是一个用血与火描,一笔笔,一划划,一道道,描绘出来的人间地狱!

    以两具填装了炸药的尸体为核心,无论是那几个壮着胆子在尸体身上不断踢打的少年士兵,还是同样摆放在一起的尸体,或者是围坐在一边,嗅着浓重的血腥气味,还能大口咬着还带着血丝牛肉的老兵,面对这种最疯狂的爆炸洗礼,方圆二十米以内的人,都被炸得千疮百孔支离破碎。

    整个广场上,到处都是飞溅而出,已经被烤得比牛肉还熟的人类肉块,到处都是就算最高明的外科手术医生看到了,也要抬头苦笑的残肢断臂。到处都是被钢珠射中,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伤员,到处都是全身毫发无伤,趴在地上拼命呕吐的士兵。

    没有受伤的比受轻伤的多,受轻伤的比重伤的多,重伤的比死的多……这就是两枚人体地雷爆炸后,“亚法塔”雇佣兵部队受到攻击后,最直观损伤报告。但是,听到命令,还能保持最基本冷静的人,不足十分之一。

    “上兵谋伐,攻心为上”,这两句中国古兵法中的精义,在这里得到了最完美的体现,只是,这种方式,未免也太……血腥了一些。

    面对眼前的这一切,“亚法塔”雇佣兵部队最高指挥官,全身都在轻轻颤抖着。他和身边的同伴,可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了,他们都知道,狡猾的敌人,在战场上,往往会把一枚拔掉保险栓的手雷塞到己方士兵的尸体下面,只要他们试图去收尸,只要稍稍搬动尸体,就会被手雷炸死。他们在回收尸体时,也特意警告了每一个人,要小心这种最简单的诡雷。可是谁能想得到,敌人竟然把诡雷,直接埋进了士兵的身体里?!

    “混蛋!混蛋!!混蛋!!!”

    最高指挥官全身都在不停轻颤着,相信换成任何一个人,包括恐怖份子穆斯坦法在内,看到敌人竟然使用了这种方法,来攻击自己的部下,也会愤怒得难以自抑吧?!

    最高指挥官冲回自己的办公室,十几秒钟后,愤怒的狂吼,通过扩音喇叭,在整个军营的上空响彻云霄,“猛虎突击队全员集合!”

    猛虎突击队,虽然在国际雇佣兵战场上名不见经传,但他们却是“亚法塔”中最精锐的王牌部队。这支仅仅有三十五编制的部人,其中有七个,曾经在法国外籍雇佣兵军团服役,想加入这支突击队,最起码的标准,是要有三年实战经验,更要在战场上,击毙过两名以上的敌人。

    可以说,这支“猛虎突击队”,已经拥有接近特种部队的战斗力。拥有比普通士兵优厚数倍的酬金和伙食,让他们根本不屑去参加什么“笑葬”狂欢,也因此没有受到人体地雷的任何影响,可以跟着他们的最高指挥官,随时投入战斗。

    “亚法塔”雇佣兵部队最高指挥官甚至不知道,这两枚人体地雷究竟是谁设的,他更不知道周玉起和铁牛带领的东方海燕部队现在已经撤到了哪里,但是他清楚的记得,昨天他们从那个小村镇里搬运尸体时,他们在村镇外的山坡上看到了几座新立起来的木制墓碑。

    其中有一个幕碑上,有人用格斗军刀,在上面刻了几行英文,“东方海燕一级战斗英雄,在最后一场战斗中,独立支撑最后的阵地,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抵挡住敌人机械化部队三次冲锋,累计消灭十五名敌人!”

    刻下这一段话的人,将一把东方海燕制式格斗军刀,深深刺入了墓碑,并将一顶破破烂烂,还散着发硝烟气息的军帽,一起挂在了墓碑上。而墓碑前,十几束野花,三支燃到尾部的香烟,更将这位战斗英雄曾经可歌可泣的战斗历程,映衬的光彩非凡。

    虽然双方利于敌对立场,但大家都是军人,“亚法塔”最高指挥官在心里,还对这样的对手,保持了最基本的尊敬,在看完墓碑上刻的字后,他甚至还对着静静躺在里面,那个未曾谋面的战斗英雄,认认真真的敬了一个军礼。

    可是现在,全变了!对方既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用他们士兵的尸体为道具,制造爆炸武器,他们“亚法塔”部队,最讲究的就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他这个已经怒极、狂极、疯极的指挥官,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跳下汽车,远远望着那座屹立在山坡顶端的新坟,指挥官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嘶声狂叫道:“给我挖,我倒要挽救了他们所有人的一级战斗英雄,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我要把他的脑袋割下来,当我的酒壶!”

    听到指挥官的命令,猛虎突击队队长亲自带人冲到了坡上,他制止了手下的行动,先是仔细观查了一番那根挂着头盔,插着格斗军刀,上面还写满死者生前功勋,也因此分外不顺眼的墓碑上,最终他点了点头。

    这个墓碑让他一看就不顺眼,就想狠狠踢上一脚,也就因为如此,猛虎突击队队长,这位曾经在法国外籍雇佣兵部队里服役了七年,绝对称得上身经百战的特种兵,才分外小心翼翼起来。

    猛虎突击队队长拔出军刀,用探查地雷的方法,小心翼翼的顺着墓碑与坟包的缝隙,一点点的探查着,直到确定墓碑上没有任何导线或者起爆装置,他才用格斗军刀,挖开墓碑周围的泥土,直至用对待情人般温柔的动作,把墓碑整个挖了出来。

    队长的谨慎,明显影响了其他人,副队长走前一步,在指挥官走到山坡上前,就伸出手臂把他拦在了七八十米之外。

    从军营乘车赶到小镇外,曾经的战场上,用了几个小时时间,指挥官也明显从狂怒中恢复了平静,但是他却并没有收回掘坟挖尸的命令。他的雇佣兵部队士气遭受了最惨痛重创,他必须要有所行动,才能保持在部下心中的权威与必要的威严。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同样取得对方的尸体,再当众鞭尸,甚至是焚烧,最起码也能让那些心神受到巨大震动的部下,找到一个发泄恐惧的途径。

    猛虎突击队队长没有让任何人插手,他自己一个人,用单兵铲,一点点铲掉了坟包上所有的土,扒出了静静躺在一张草席中,额头上有着一个清晰的弹洞,脸上却带着一个淡然微笑,看起来平静而宁和,仿佛仍然陷入沉睡,正在做着一个甜美而温柔的梦的男人……第二火力支援小组组长。

    “对不起了。”

    猛虎突击队队长在心里发出了一声低语,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兵,他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躺在这个坟包里的主人,和他一样,是真正的职业军人。如果可以选择,他真的不愿意用这种手段,去对待一名在战场上,可以流尽最后一滴血,依然死战不退的优秀军人,他更不愿意打扰一个男人本应该进入远方天国的英魂。

    放下手中的单兵铲,用左手抱住对方的脖子,用右手抱住对方的双腿,猛虎突击队队长用力往上一提,对方的身体,理所当然的被他抱起,而在同时,猛虎突击队队长,清楚的听到,在坟包的某一处,传来了“哒”的一声脆响。

    猛虎突击队队长的脸色变了,那是……弹簧崩响的声音!

    二十公斤烈性炸药,超过一千发步枪子弹,它们组合起来的威力,绝对要比三枚“阔刀”地雷还要更猛烈。当硝烟散尽,山顶的一切终于渐渐清晰可辨时,包括队长在内,十二名“亚法塔”最精锐猛虎突击队成员,在山顶上和东方海燕第二火力支援小组组长的尸体,一起被炸成了无数碎片。

    看着由于在第一时间,拦在了自己面前,被两发流弹打中,鲜血就像是喷泉一样从胸口喷溅出来,脸色在瞬间变得一片苍白的副队长,“亚法塔”最高指挥官全身都在颤抖个不停。

    这个世界上,诡雷有很多种。

    有人把诡雷做成了人见人爱的模样,比如精致的钢笔,精美的手表,看了就想打开瓶盖喝它一口的名酒;也有人把诡雷设计成敌人一看,就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子,比如故意在上面留下挑衅对方宗教信仰、尊严和偶像的图片与文字,让对方一看,下意识的就想来破坏它。

    从类别上来说,坟墓里的诡雷,应该属于激怒型诡雷的范畴。真正让指挥官不寒而颤,心里不由自主涌起一股绝对寒意的是,对方那一环接着一环的布置与精确引导力。

    对方通过纹身,判断出他们阵亡的士兵中,有两名来自科特迪瓦的波罗族人,而且对方也清楚的知道,这个种族对葬礼的特殊习俗。所以他在两名士兵的身体里,制造出两枚杀伤力惊人,心理杀伤力更惊人的“阔刀”反步兵地雷。

    他知道面对这样的打击,“亚法坦”雇佣兵部队的指挥官,会想到以牙还牙,所以他提前,把坟墓修得格外显眼,故意把坟墓的主人,战绩刻到了墓碑上。就算这样,他唯恐这些还不足以吸引“亚法坦”雇佣兵部队成员的注意,又特意在墓碑上戴了一个钢盔,插了一把格斗军刀,更放了一堆鲜花。面对这一切,是个人,都会明白,这个墓碑的与众不同。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用的诱饵,是真的烈士遗体!虽然单纯用语言来表述感觉很飘渺,但是一个英雄含笑面对死亡,和一个普通人心惊胆颤的被夺走生命,他们展现出来的精神与面容,是绝对不同的。在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兵眼里,一眼就可以看出两者的不同。

    如果不是确定,坟包里躺着的是一位真正英雄的遗体,猛虎突击队队长,又怎么可能在最后关头,因为歉疚而放松了警惕?!

    “风影楼……”在距离那个山坡大约有一千米的位置上,通过望远镜,清楚的看到发生的一切,笑小小扭过头,望着静静躺在自己身边,凝视望着天边一朵浮云的风影楼,道:“真的,我不敢保证,哪一天我会不会和铁牛一样,从背后向你射出一发子弹。”

    “如果你真的开枪把我击毙了,我希望你能用我的尸体,做成同样的地雷,用我的一具尸体,拼上几个活的敌人……”风影楼把双手枕在脑后,淡然道:“值!”

    (妖少:犹豫了很久,这一章还是写出来了.在战场上,诡雷分三种,讨喜型,激怒型,反排型,实际上,还有第四种.这一种,绝对没有人愿意提到,就算写成小说,都很犹豫,但是在无限制对抗战中,第四种,却是最有效的,我们把它称为十九重,简单的说,地狱的第十九层,就是为使用这种诡雷的人而准备的.)

第六十一章 魔龙在天(中)

    是个拥有十几幢非洲最原始风情十屋,因为人们向毛枫,现代化生活,随着原住民不断迁移,已经被废弃了很久的部落。没有公路,没有必要的生活便利设施,到了现在,只有徒步旅行又和预定路线偏离的游客,才会偶然走到这里,并对着曾经牛嘶马鸣生机盎然,现在却只剩下一片残败的部落,出啧啧的轻叹,但是很快又把它抛在脑后。

    像这样的部落,在博幕瓦那真的是太多,太平常,太不起眼了。

    而在这一天,这个远离都市文明与集荣的小部落,却意外迎来了几个留宿者。他们似乎对这里很满意,竟然真的走下汽车,动手清理出几个房间,当夜色来临的时候,几盏盏悬挂在房顶的汽灯,随之出了犹如白炽灯般明亮的光芒。

    坐在由诺娜出面,想方设法搞到的越野吉普车里,远远看着那星星点点的灯光,在笑小小的心里,竟然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种回家的感

    。

    虽然笑小小也清楚的知道,这样一个地方,他们很可能到明天早晨就要放弃。

    风影楼从汽车后排。拎起一个全身都被绳子反复捆绑。看起来活像是一个木乃伊的“亚法塔”部队成员,被绑得就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动,他的嘴里更被笑小小塞了一只袜子,又用胶带死死封住。天知道这个可怜的家伙,究竟是被袜子上的臭味给醺坏了,还是知道落入死敌的手中,给吓坏了,总之当风影楼把他从汽车后座上拎起来的时候,他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珠。

    风影楼伸手捏住这个今天晚上负责执勤,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眼前一黑,就陷入甜美的沉睡,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人五花大绑的哨兵下巴,强迫他面对自己,然后用一种对待货物般的审视眼光,仔细在他的身上反复打量。

    这个被笑小小连夜掳来的啃兵,脑后勺部位被笑小小用格斗军刀重重一击,肿起了一个大包,除此之外,全身上下没有丝毫伤痕,再三确认后,风影楼点了点头。当着笑小小的面,风影楼取出一包经过小心保存,却依然化开一多半的冰袋,把它贴到哨兵后脑勺的红肿处,顺手又用绷带,把冰袋绑在了哨兵的脑袋上。

    笑小小必须承认,他真的看得有点呆了。就算是对他这位兄弟兼战友,风影楼也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而“体贴”过。

    但是风影楼总算没有忘记笑小小这位仅仅因为他一个命令,就连夜驾车跑了六十多公里,趁夜摸到“亚法塔”雇佣兵基地附近,俘虏一个哨兵,又一路狂奔回来的功臣。

    “辛苦了,诺娜为你准备了咖啡和点心。”

    风影楼说愕很客气。但是笑小小却瞪起了眼睛,他很不喜欢这种自己奔波了半个,晚上,好不容易完成了使命,却被人像是对待夜壶似的,用过了就甩掉。

    仿佛看穿了笑小小的心里想法与抱怨,风影楼低声道:“相信我,你绝不会想知道,我究竟要这个,人做什么。早点睡吧,明夭我们要走的路,还很长。”

    听到风影楼这种倚老卖老的话,笑小小瞪起了眼睛,“你叫我半夜捞一个俘虏过来,还能干什么,不就是想从对方的嘴里,挖出点“亚法塔。雇佣兵部队的情报吗?如果对方真的死鸭子嘴硬,就要吊起来猛抽,灌辣根水,上老虎凳。甚至拿着烧红的烙铁,在他的身上留下几个花纹,这种勾当,我没吃过猪肉,也总见过猪跑吧?!”

    说到这里,笑小小伸手揪住了俘虏的衣角,放声叫道:“为了不被对方觉,在距离他们军营一公里外就下了车,我最后是连背带扛,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才终于把他背出了军营警戒战范围。我在外面拼命,你小子在这里享着清福还有美女相伴,说不定趁我不在,已经是天雷勾地火,你的热情据进她的柔软,你的**挑动了她的呻吟不说,现在嘴皮子一翻,就要让我立刻像个孙子似的滚蛋,没门!”

    听着笑小的抱怨,风影楼的唇角轻轻向上挑起,扬出一个淡淡的弧度。在这个时候,他看起来明明是在笑,但是一阵夜风吹来,笑小却觉得,非洲的夜晚,风也会让人的身体为之寒。

    “你纯洁得像一今天使。

    听着风影楼的回答。笑小小在不停眨着眼睛,这句话怎么听都有点耳熟。

    风影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混合着笑意的淡然轻嘲,“没错,你的确拥有对这个俘虏的处置权。如果你一定坚持的话,就跟着进来

    风影楼选择的房子。是一间并不大的圆顶土居,他已经把四周打扫得干干净净。在汽油灯的照耀下,整个房间里一片光明,丝毫没有电视剧中,刑讯室特有的阴森与黑暗。

    当然,在这里也绝不会有十几条铁链,更不会有老虎台,烙铁和辣根水之类的刑具。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话,就应该是摆在屋子正中间,那张还散着原木清香味道的床了。

    非洲土著居民,绝大多数没有睡床的习惯,风影楼却抽出几个小时时间,自己伐木,动手做了一个结构简单,却绝对坚固耐用的木架床。看着这样一张在正常人眼里,应该代表了舒适与放松,甚至还铺了一层白布单的床,笑小小却不由自主的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的眼睛可是很尖的,他清楚的看到,在床架几个位置上,都有固定人类四肢用的绳索,相信任何一个人,被风影楼这种专家级人物,用特殊手法绑在床上,都会彻底失去反抗能力。想起前两天。风影楼用两具尸体做出的人体诡雷。再看看风影楼手中,那个依然活着,眼睛里已经露出浓浓哀求与绝对恐惧的雇佣兵,笑小小突然明白。他错了,他错得厉害,错得离谱。

    风影楼让他抓一个活的俘虏回来,根本不是为了逼问“亚法塔””个报。在这种双方战力绝不对称的对决中。风影楼根本标而女情报的支持,就可以打得“亚法塔”疲于奔命。

    风影楼要的,就是一个活着的,表面要丝毫无损,用来填装各种杀伤性武器的容器!

    “如果你现在后悔了。可以立刻出去。我绝不会因此看轻了你,这样的行为,只能说明,你还是一个正常的人,而不代表懦弱”。

    笑小小知道,这是风影楼最后一次劝告了。他真的想下意识的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出这个房间。去诺娜那里喝上一杯她为自己精心准备的咖啡后,立刻闭上眼睛蒙头大睡。这样的话,他永远也不必知道,风影楼究竟在这间房子里,做了什么。

    可是笑小小最终却没有挪动自己的脚步。

    一瞬,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是,他真的在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犹如喜马拉雅让。的天空般一尘不染,纯粹得令人心醉的纯真与温柔。

    这个男人,双手沾满血腥,所作所为,已经注定要沉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轮回,可是他竟然有这样一双让人感到犹如春风拂面,就是愿意相信他,亲近他的眼睛。

    笑小小没有现,他的声音,在轻轻颤,“值吗?”

    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当风影楼在李向商和莫天的带领下,走过那扇沉重的大门。看到眼前的一切时,他就已经用自己的沉默,对今天的问题,做出了回答。

    那扇大门的后面,其实只是一个图书馆,外加一个小型博物馆罢了。

    但是那个图书馆和小型博物馆,却涵盖了近两百年来,世界各国时势变迁,隐藏在水面下的血腥现实。

    史书历来是由胜利看来书写。但胜利者都不是圣人,真正的圣人,被别人钉在十字架上都不会反抗。真正的圣人,可以为了救一只鸽子,就去割下自己的肉喂老鹰。能成功,能站在一个国家,甚至世界巅峰的人,都是时势造就的枭雄。他们想要活下去,想要一次次赢得胜利,就必须学会比自己的对手更加不择手段。

    正面宣传,制造舆论优势。得到世界公众的认可,当然是必要的;但是如果没有一支在水面下行动的部队,通过血腥刺杀,形成绝对无法忽视的死亡阴影,来震慑敌人。光凭嘴巴说,光凭舆论宣传,就算有用,效果也非常微弱。

    要知道,用机关枪扫除人类最容易滋生的傲气,让他们学会敬畏,再用胡萝卜喂出亲近,用好听。一听就觉得贴心的话,培养出“信任。”如此光与暗的组合,才是真正的王者之道!

    如果战侠歌,是第五特殊部队精心打造,犹如明星般耀眼的光明之星,在战场上就应该横冲直撞力扫群英;那么走进那个小小的图书馆,用自己的双眼,在文字中领略了人类近两百年来,一次次用鲜血、死亡、欺骗与计谋,构建起来的光明与伟大的风影楼,就是慢慢融入黑暗中,天性和光明相对立,又和光明相辅相成的黑色鬼卒!

    风影楼的眼神有点迷离了,他不会忘记,那个图书馆里记载的一切,对他的心灵形成了何等猛烈的冲击;他更不会忘记,博物馆里那一件件,带着历史的尘埃,却依然散着死亡气息的武器,还有在三十年代,以李士群为的亲日派,在“七十二号魔窟”审问激进份子和进步学生时,留下的森森刑具。与及重庆军统局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组织的血腥暗杀。

    就因为想起了这一切。风影楼的声音很轻,很轻,“我真的很庆幸,那一天,我留下了。就是因为这样,在我的兄弟,我的女人,我的儿子,面对死亡危险的时候。我至少,还有力量为他们拼死一战,就凭一点,无论将来会面对什么。我永远不会对自己的选择而后悔!”

    风影楼将一盒药片,放到了笑小小的手里,“如果一会你受不了了,就服下它,然后回自己的房间去睡觉吧,我们明天要走的路还有很长,很长

    笑小小低头看着风影楼随身携带的药片,他用缓慢而怪异的语调,一个字接着一个字的读出了这些药片的名字:“氯、炳、螓、

    这赫然是,能够快治疗呕吐,却有嗜睡副作用的药剂。

    “我以前,用动物做试验的时候,经常控制不住的吐出来,不过现在好多了。但是,随身带着这种药片的习惯,却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了。如果在工作的时候,没有这些药片的话,就好像身上少了什么似的。”

    笑小小真的不知道,风影楼为什么还能用这样轻松的表情,把这些话说出来。他只是慢慢捏紧了手中的药片,然后挺直了自己的身体,走到了房间的一角。

    风影楼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俘虏,经过冰敷后,对方胸后勺上的肿块,明显消减了不少。解开俘虏身上的绳索后,风影楼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害怕这个雇佣兵在路上趁他不注意挣开绳索,笑小小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去捆绑,虽然隔着一身军装,绳子仍然深深勒进了雇佣兵的身体里,留下十几道深深的印痕。

    “拜托,帮我看看诺娜手边。有没有土豆或者黄瓜,实在不行的话,有养颜保湿的面膜或者女士专用湿巾也行

    笑小小疑惑的望着风影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快步走出了房间。

    在博茨瓦纳,一个工人每天工作十小时,一个月才能赚九百普拉,但是一斤黄瓜却能卖到几十普拉。可谓是贵得离谱。

    最令人惊奇的是,在博茨瓦纳种植黄瓜、土豆之类蔬菜的人,大多还是从中国江淅地区过去的商人。

    还好,诺娜绝对属于高消费能力群体,笑小小真的从她那里,找到了几根焉巴巴的,在中国大概只能丢进垃圾堆,在博茨瓦纳却被当成宝来卖的黄瓜。当他返回房间时,风影楼已经用冰袋,给柑心四肢被固定在床架卜,动也不能动的俘虏,讲行了最心刚冰敷。

    从笑小小手里接过黄瓜,风影楼打开医药箱,从里面取出一把手术刀,用细致的动作,将黄瓜削成薄片,一片片贴到了俘虏被绳子勒伤的部位。他一边做着敷面的工作,一边还用双手的无名指,在对方身体的伤痕上技巧的按揉着。

    不用回头。风影楼也知道,笑小小现在一脸的疑惑,他淡然解释道:“男人的拇指、中指和食指,这三根手指的力量太大,犹其是我们这种天天在练场上摸爬滚打的职业军人,在按摩的时候,很容易因为施力过度,而适的其反。其对而言,无名指和小尾指。更柔和,而且指尖的敏感度更高。”

    笑小小再次哑然。他敢用自己的脑袋打赌。如果风影楼不当特种兵了,改行去给追求健康,试图拉住青春尾巴的女人们去当保健师,就凭他的细腻手法和那双犹如婴儿般无害而可亲的眼睛,就足以成为被女人热烈追捧的偶像级专家。

    半个小时后。风影楼轻轻揭掉了那个雇佣兵身上的黄瓜片,虽然用区区一个小时,就想完全消除红肿,几乎就是一个不可能的工作,但是好在这个俘虏全身的皮肤黝黑,只要消了肿,表面暗红。很容易被忽略。

    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番被他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四肢都被牢牢固定的俘虏,风影楼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扯掉了俘虏嘴上的胶条,又顺手拔出了塞在对方嘴里足足三个。多小时的袜子。

    嘴巴里塞了一只羊毛袜子几个小时,那名雇佣兵的脸部肌肉都彻底僵硬了,他的上下鄂来回去了几次,硬是没有说出一个完整的字节。事实上,风影楼也根本没有理会对方的眼神,更没有兴趣却分析,对方究竟想说些什么。他只是淡然道:“喂,过来帮我按住他的身体。”

    笑小小走过来,伸手按住了那个雇佣兵的胸膛,他张开嘴。网想说点什么,他的眼珠子就猛然瞪圆了。刚网还在用对待情人般的温柔,替对方消除全身红肿,在同时,也渐渐消除了对方眼睛里那浓浓恐惧的风影楼,竟然转手就用一根绳子,勒住了对方的脖子。

    “这子应该不会是玩真的吧?”

    笑小小真的以为。风影楼只是在技巧的逼供,是打算把对方活活勒得窒息后,再重新救醒,用这种直接面对死亡的方法,来重创对方的意

    。

    可是,笑小小错了。

    风影楼竟然没有松手,他用十字扣的方法,一直勒住了对方的喉咙。

    一直用力压住对方的笑小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在他手下的雇佣兵,从一开始身体拼命扭动,到最后猛然一挺,再缓缓放松,直至他的心脏停止跳动,就连瞳孔都开始缓缓扩散。

    从医学角度来讲。一个人类的瞳孔扩散,就代表了无可救药的正式死亡!

    “风影楼你什么意思?!”

    笑小小真的急了。雇佣兵本来就是世界各国不承认的非法武装组织,根本不受日内瓦公然的保护,而且这批雇佣兵。在几天前还时他们起突袭,是不折不扣的敌人,但这并不代表,眼睁睁的看着一条没有丝毫抵抗能力的生命,在自己手下流失,是一件值得赏心悦目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风影楼在他出前,反复,丁嘱,一定要抓回一个活的,而且绝不能在对方的身上留下什么伤痕,就为了这样一个过于苛刻的命令,就连侦察兵都不是的笑小可谓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谁能想到,风影楼竟然当着他的面,用比杀鸡更从容的姿态。直接对方绞

    了。

    眼看着自己的“工作成果”成了一具死尸。笑小小又怎么可能不又气又急?

    “正常情况下。一个人死亡后,:十分钟时间会尸体冷却,血液凝固,这里是非洲。气温较高,不过三十五分钟。也是极限了。”

    风影楼当着笑小小的面,将自己手腕上的军用手表,调到了三十五分钟倒计时状态。然后取了一套小型真空采血器。这种玩艺儿。一般都是屠宰场专用。可以用真空形成的压力,直接从动物的血管里抽取血液,并使血液在相对密封的环境中保存,更不会有传统工艺中,动物粪便容易掉入的弊病。

    看着风影楼戴上了一付胶皮手套,再看看眼前这台由诺娜出面采购,中国杭州市某个工厂出产的真空采血器,笑小小只觉得头皮麻。明明风影楼什么还没有做,仅仅是闻到一点点酒精的味道,笑小小的胃袋,就有了抽搐的迹象。

    “你知道吗。在西方国家,有一些人,有“恋尸癖”简单的说,就是对死尸才会产生性冲动。这是一种绝不能暴光的特殊爱好。有这种爱好的人,也不乏拥有相当社会背景和金钱的精英人物。为了满足他们的特殊要求,相对应的,也产生了一种特殊的医生。”

    笑小小真的要吐了,但是风影楼讲述的,却是他这一辈子,都闻所未闻,绝对诡异,却应该真实存在的阴暗边角,就算是好奇心,也让笑小小死命挣扎着坚持听了下来。

    “那些医生。会以一千英磅左右的价格,通过当地流氓,收买那些没有家人,因为吸毒过度而意外死亡,但是面容故好,身材也相当不错的女孩尸体。当然。我不排除会有医生为了钱,直接买卖人口,用来当材料。毕竟。年轻,美丽,猝死,死亡时间又没有过三十分钟的尸体,实在太难找了。”

    风影楼在这个时候,已经把真空采血器经过他改良的一端,刺入了尸体的大动脉,他一边做着,一边说着,也许。他虽然做得轻描淡写,但是他的内心绝不像他脸上的表情那么平淡,对笑小小这样的旁听者说出来。也会让他心里的压力稍稍降低。

    “那些医生。的到合适的尸体后,会把尸体里所有的血液都“ 。然后再用类似输血的方式。在尸体里注入福尔马林。“匹一,话,尸体抚摸上去。仍然是冰凉,带着死亡的气息,却像活人一样,丰满而富有弹性。早在九十年代,和这样一具精心制作出来的作品生亲密行为,就需要一点五万英磅,一次死亡聚会,那些医生仅仅用一具作品,就能赚到接近十万英磅!”

    “恶心吗?想吐吗?”

    风影楼霍然扭头。他瞪着呼吸已经开始急促起来的笑小厉声道:“让我告诉你。我在图书馆里,看到这样一个故事后。我心里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吧!”

    “在八十年代,日本已经开始研究液体炸药,他们研究的炸药,和普通的硝酸炸药不同。不但无毒,无臭,无刺激性,不会挥,甚至和别的液体混合后,在保证必要浓度的情况下,仍然可以被引爆。最重要的是,这种炸药经过反复改良,起爆临界直径,已经可以小于2毫米,用雷管就可以直接安全引爆!”

    不知道什么时候。笑小小一直握在手里的药盒,已经被他捏成了一团,噢着空气中已经散出来的腥甜味道,池必须用左手死命顶住自己的胃,才能勉强控制住胃袋已经开始翻江捣海式的翻腾。

    也许,图书馆里,关于尸体与恋尸狂的故事 只是想让风影楼真正了解人性最黑暗的一面,但是风影楼这样一个在八岁时,就能窥破“气味棒”天机,也许天生就应该是最优秀刺客的男孩,却看到了另外的一重天空。

    医生为了赚钱。可以把福尔马林防腐剂注入尸体的血管,如果风影楼在尸体的血管里。注入混合了福尔马林的液体炸药呢?!

    “没错,你猜对了。”

    风影楼的话,永远不应该被录入军人的练教材,因为他说的这些东西,会让一个正常的人,永远坠入地狱,“一个正常男人,身体大概有四千毫升鲜血,其中有百分之八十,在血管中运行,其它百分之二十,存在于肝、脾之类器官当中。

    换句话来说,我可以在这具尸体里,注入三千二百毫升混合了福尔马林的液体炸药。这些炸药虽然被稀释了,但是经过我的改良,威力反而又提升了百分之三十”。

    “对了,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了第三个故事。”

    风影楼满脸的笑意。但是在他的眼角里闪动着的,分明就是淡淡的

    光。

    他是一个人,一个思维正常,有血有肉,感情比一般人更充沛,也更渴望获得关怀的人。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这一切,有多么可怕,但是他没有办法。

    在这个世界上。历来就是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少,东方海燕强极一时的时候,“亚法塔”这种三流雇佣兵部队,就算借他们一个胆子,也不敢向东方海燕叫板。可是现在,世界一流的雇佣兵组织,因为得不到满意的酬金而退出了战斗,象“亚法塔”这种不入流的货色,却跳了出来。

    如果没有霹雳手段,如果不能用最血腥,最张扬,最疯狂的方法,让“亚法塔”受到万劫不复的最沉重打击,会有更多类似于“亚法塔”的小股雇佣兵部队钻出来,他们的战斗力虽然并不如何强大,但是面对这些犹如苍娱般蜂拥而上的小股部队层层攻击,已经受到致命重创,需要时间休生养息的东方海燕,包括海青舞在内,不会有人能活着度过这场浩劫。

    “我小时候,曾经读过一段短篇侦探推理小说。有一个教授的助手,杀了教授。为了制造自己不在场的证据,他提前用电热毯把教授的尸体包裹住,然后和一个侦探一起回研究所,再找机会,把教授身上的电热毯挪开。最终以第一目击人的身份,叫嚷起来。从理论上说,教授的尸体还是热的。所以应该刚刚被杀不久,那位助手当然也不可能在侦探已经进了研究所的时候,再行凶杀人,所以他是凶手的可能性,基本已经可以排除。”

    这个故事。笑小小似乎也有一点印象,他脱口道:“最后是那个教授口袋里一块已经被电热毯烤得融化了的巧克力,让助手的所有计划都破灭了。当时是冬天。仅凭人类的体温,是不可能让巧克力变成那个,样子的。”

    “对啊,对啊。对啊,一点也没有错!”

    风影楼笑着,叫道:“天知道,有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一时睡不着觉,为什么就突然想起了这个故事,并把它和我的液体人体炸弹计哉,联系到了一起。笑小你想想啊,如果我们趁天亮前,把这样一个,人体炸弹运回“亚法塔,军营附近,中途用类似于电热毯的方法,一直给尸体保温,把尸体放下后。再故意表演一次失败的渗透行动,那些雇佣兵会怎么想?”

    笑小小脱口道:“看到哨兵还热乎的尸体,他们只会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我们渗透行动时,刚网沿路暗杀的倒霉鬼”。

    “对啊,这种三流雇佣兵部队,军纪本来就乱成一团,士兵执勤中开小差,更是司空见惯,当他们确信这只是我们刚刚暗杀的哨兵后,他们会认为,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在尸体上做什么太深的手脚,最终他们会把这具尸体。抬到自己的指挥官面前,向他报告!”

    风影楼拿起了一根两厘米粗细的金属管,“这是我制作的微型定时炸弹,我可以把它调到三十分钟后爆炸,只要把它通过扛门,塞进液体炸弹的身体里。斑姓液体炸药。它的威力。足够把“亚法塔。整个指挥部炸飞”。

    笑小小突然一张嘴,把手中几乎已经被生生捏碎的药片丢进嘴里,连水都没有喝。就把药片生生咽了下去。迎着风影楼似笑而笑的目光,突然,笑小小和风影楼的脸色都变了。

    因为,他们两个人都清晰的听到,在门外传来了轻轻的哭泣声。

    是诺娜。

    风影楼无论接受。么样的七练他毕童环是一个人。他坏有自只的喜怒哀乐洲杜心潮激荡下,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就算诺娜远在几十米外的另外一幢土房里,仍然清楚的听到了风影楼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更听清楚了,他这包含了人类最黑暗哲理与必杀哲学的三个故事。

    风影楼推开了房门,在灯光的照耀下,他看到了哭得泪流满面,哭得一塌糊涂的诺娜。

    风影楼没有摘掉手上那付胶皮手套,他甚至没有关掉那套用电池为能源的真空吸血器,他就这样用近乎**裸的坦诚,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呈现在了诺娜面前。

    “看到了吗,这就是真实的我。真实的风影楼,一个彻彻底底的盗尸犯,一个。玩弄人类道德,必遭天谴,就算是被送上火刑架,也死有余辜的异教徒。

    风影楼望着诺娜,低声道:“看清楚的话,你就走吧。看到现在的我,就连我自己都会感到害怕,更何况是你呢。”

    “不!不!不!不!不!”

    诺娜拼命的摇头,任由她炽热的眼泪,随着她的动作,一颗颗的飞甩了出去,她一脸悲伤,一脸绝望的望着风影楼,悲声哭叫道:“风影楼。告诉我,做过了这一切,经历了这一切后,你又怎么回到正常人的社会中,你又怎么样才能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风影楼低下头,望着自己的双手。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道:“我不知道。”

    突然间,风影楼的身体被诺娜用力抱住了。

    在抱住风影楼的瞬间,炽热的泪水。再一次疯狂的从诺娜的眼睛里奔涌而出。

    他的身体,就象死尸一样的凉!大概,在他做这一切的时候,他就已经完全放弃了自己的未来,和自己的人生吧?!

    “风影楼,你放手吧,你放手吧。现在你就放手的话,一切都还来的及!”诺娜死命抱住风影楼,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已经开始这么在意眼前这个男人。

    是几年前,他们在阿富汗的次相遇,这个当时还是男孩的男人,脸上那种漠视死亡的洒脱与张扬。就已经吸引了她的注意,赢得了她的

    感?

    是因为他在这片战场上,展现出来的强势和,委屈?让她不但为之情潮游湃得难以自己,更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种又敬又怜的温柔?!

    诺娜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应该是龙王那种霸气十足的男人,可是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知道,一个绝对强势,却又在不经意间,把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的男人,对女人而言。拥有的,就是最致命,最无可救药的吸引力。

    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男人一步步走向了地狱的彼端,诺娜只能拼尽全力,死死抱住这个男人凉得心疼,凉得彻骨的身体,在这个时候,她真的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拉住这个男人的脚步,“我知道,你来这里。是想要救自己的女人,想要救自己的儿子。可是风影楼,你已经尽力了,你真的已经做得够多,做得够好了。走吧,你跟我一起走吧。让我当你的妻子好不好?我保证我会比你认识的任何一个中国女人更乖巧听话,你喜欢儿子的话,我会帮你生,让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永远忘了这里好不好?!”

    沉默了很久很久,风幕楼终于开口说话了:“谢谢。”

    听到如此简单的两个字,诺娜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她懂,她真的懂这个男人,她已经用尽了自己的一切。这个男人,还是没有停下脚步。

    风影楼低下头,在诺娜的嘴唇上。轻轻的一触,他尝到了这个女人。眼泪苦涩的味道,那种炽热的感觉。竟然让他想到了海青舞。

    “我有个好朋友,你也许听过他的名字,他叫战侠歌。”风影楼柔声道:“我们两个人曾经晚上睡在一片相同的天空下,彼此交流着属于自己的故事。他父亲说过的一段话。已经成为了我们两个,人,共同的坐佑铭。”

    在诺娜绝望的倾听,笑小小无言的注视中,风影楼继续柔声道:“当一个男人,面对危险的时候,绝对不能逃跑。因为,他面对危险的时候,至少还能用自己的双拳拼死抵抗,可是如果他选择了逃跑,那他就连最后战斗的机会都没有了。”

    战牛!

    没错,风影楼要的,就是一个为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拼死战斗的机会。如果,只有先踏进十八层地狱。才能得到这个机会的话,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胜利机会,他也绝对不会放弃。因为转身逃跑,就注定,他的胜率,只能是最无助,最苍白的,零!

    “我谢谢你刚才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我谢谢你,为我流的每一颗眼泪。我谢谢你,给我的承诺,我谢谢你,对我的关心。”没有装腔作势。没有虚言恐吓,面对生命中。第二个愿意如此包容自己的女人,风影楼只是把自己的真实,坦承到了对方的面前,“但是如果今天,我就这样放手,跟着你走了,我会死的。”

    望着风影楼眼中,只可能对情人绽放出来的温柔,诺娜真的痴了。

    尊敬、崇拜、怜惜、想要保护他爱护他,让他不受一点伤的温柔。这些情绪在瞬间爆,让她终于打开这个男人的心防,占领了一块小小的阵地。可是,这个男人终于还是要因为他生命中第一个女人。选择了坦然面对无边的黑暗。

    他没有说谎二象他这样的男人。内心深处,燃烧着一团最炽热的火焰,如果他真的这样走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内心深处这团火焰。一点点的燃烧成灰烬!

    “下翠子,做我的女人吧。”

    这是风影楼在重新关闭房门前。在诺娜的耳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第六十二章 魔龙在天

    样、战斗、后勤、估杳一几是和战争有关的内容在学院中相应的课程,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军事学院,正是依靠它源源不断培养出来的军事人才,辉光帝国才能在蛮族的威胁攻袭下始终屹立在大6的中 心。

    韩飞和另外五百多名圣武学员来到圣辉,是来接受每个月定期两次的固定军事培,这是每个月必须的课程。

    而所有参加培的学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和韩飞一样全都签了为帝国军队效力的协约,接受军事培正是为此准备的。

    不要看帝国境内一片繁荣兴盛、帝都歌舞升平的景象,在与蛮族接壤的边疆要 塞,帝国军队和凶悍的蛮族之间的战斗一刻都没有停止过,学员们一旦受到帝国军队的征召,必然是前往前线进行战斗,如果事先没有掌握一些相关的知识和经验,不能马上投入战斗,对于前线要塞反而是一种负担。

    圣辉学院和圣武学院的距离并不是很远,走路只要十分钟就能够到达,据说圣辉学院的面积比圣武学院还要大了一倍,韩飞亲眼看到才知道这并不是谣传。

    平整宽阔的广场中心耸立着高高的战神像,坐北朝南的圣辉学院的正门就足以容纳十辆豪华马车并行,远远看去学院中建筑巍峨、武塔林立,隐隐透露出古老威严的气氛,环绕周围的高墙和膘望塔,使得它看上去更像是一座巨大的要塞。

    由于学员们来得很早。圣武学院的大门还紧闭着,但是他们并没有等待太久,随着低沉的号角声响起,巨大的金属门向着两侧缓缓打开,一条大道直通学院里拜

    而在大道的两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围拢了许多的骑士武士。他们大多骑着战马或者兽骑,身穿铠甲全副武装,只不过个个嘻嘻哈哈嘴里嚼着什么东西,时不时地扫视着等在门口的圣武学员。

    这算什么?是夹道欢迎吗?韩飞不免有些纳闷,怎么看都有些异

    。

    “我靠,又来了,这帮子家伙真是没完没了了!”旁边一名武士学员皱着眉头嘀咕道。

    韩飞心中一动,问道:“这位学长,你知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吗?”

    按照要求,所有前往圣辉学习的学员全部穿统一的武士制服。一律不佩戴武阶徽章,到了这里大家都是同一级的学员不分高低上下。据说这是圣辉的传统,不像圣武学院会按照武阶分级。

    “韩飞学弟,你是第一次来可能不知道,他们这是在欺负新人呢!”那名学员解释道。

    自从和云越一战获得胜利之后,韩飞在圣武学院声名鹊起,所有看了那场对决的人全都认识了他。

    原来圣辉学院一直以来有个悠久的传统,所有新学员来到学院的时候都要接受老学员的检阅甚至戏弄,这种传统是来自于军队,老兵欺负新兵给个下马威是最寻常的事情,美名其曰“调教”并且还认为这样能够锻炼新人的意志。

    虽然培养的目标人群不同,但是圣武和圣辉两大学院一方属于帝国传统贵族和圣堂势力,一方则代表着军方和新兴贵族势力,千百年来明争暗斗较量不断,相互合作又相互竞争,这些圣辉未来的军官们当然不会放过前来学院学习的圣武学员们,一个月两次的列队“欢迎”仪式就是他们的保留节目。

    原来是这样!韩飞终于明白了过来,难怪看着那些人的眼神不对,合着是憋着劲要欺负一下新人呢!

    在两名领路导师向圣辉学院的守卫骑士交接了证明之后,学员们一起沿着大道先前走去,走入了那一群虎视眈眈的骑士们中间。

    轰!道路两边的骑士们顿时炸开了锅,各种各样的嘲笑、调侃声向着学员们铺天盖地地压了过来!

    “哈哈,看看这些菜鸟。真是一茬不如一茬了!”

    “傻鸟们,从哪里来幕回哪里去吧,我们圣辉可不是婴儿房!”

    “看看,那几个小子还不服气,等明天的对抗练,看我不将他们打个屁滚尿流!”

    除了嘲弄和讥嘲之外。还有些骑士挥动手中的长鞭,在学员们的头顶上打出响亮的鞭花,几名没有思想准备的学员本能地释放出斗气护甲,结果遭来了更加疯狂的嘲笑。

    第一更送上,晚上第二更照旧!(未完待续”其,其牵想要占据她。都必然会诛失在她双眼的宇宙当冲,下办天法自拔。

    就是因为这样,年仅二十四岁。甚至还比风影楼小上几个月的不但是一个智商高达一百九十点的天才,更是一个终身注定无法融入正常群体的级怪物。

    听到军师金择喜的命令,每天绝大多数时间,都泡在试验室里,就算偶尔进入作战参谋部,也会坐在电脑前,不知道在用自己编制的程序。在反复演算些什么,在自己一手打造的世界中自得其乐,往往能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就算别人在他的身体里注射液体营养液,都没有知觉的昭,侧过头,先从手边的抽屉里,取出一根棒棒糖,放进嘴里,再伸手搔了搔他那一头微微卷曲,犹如火焰般醒目的红色头,最后才在嘴里出一声犹如春睡初醒,又有点含含糊糊的低叹:“四”四,知道啦小金金!”

    “哟,”

    虽然不止一次,听到睹用这种绝对怪异,甚至带着几分暧昧意味的音调,称呼军师金择喜为“小金金”作战参谋部里,所有人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再次瞪圆了。但是个人权威受到挑战的金择喜,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像明这种狂人,一旦开始研究他的“灵魂。课题,整个人都会进入一种他自创的“绝对方注。境界中,甚至可以说进入了一种用个人思维构建起的平行世界,她老人家在这种情况下,仍然会针对金择喜的声音,留下一条沟通的渠道,甚至对他的要求做出回应,金择喜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有着仅次于军师金择喜的然地位。每个月理直气壮享受着各种礼遇和资金支持,更拥有“上校。职务的比,还没有做事,望着金择喜。嘴皮轻轻一翻,就说出了四个字:“报酬拿来!”

    面对如此无耻的明,金择喜却是一脸温和的微笑,他只是摇头低叹了一声,最后还是老老实实走到刚面前,伸出了他已经挽起袖子的右臂。而昭在这个,时候,已经飞快的从另外一个抽屉中,取出一套一次性注射器。

    技术很好,针头刺入血管,几乎没有什么疼痛感,随着后拉动注射器的推杆,在金择喜身体里奔腾不息的鲜血,随之被吸人了针管当中。看着比脸上涌起了如获至宝的快乐表情,金择喜柔声道:“满意了?。

    力连连点头。

    她要求的报酬,赫然就是金择喜的血液样本!

    没有用酒精棉球给金择喜手臂上,针头刺出的细小伤口二次消毒,然低下头,伸出她小巧而灵活。还带着棒棒甜味的舌尖,在金择喜赤裸的手臂上轻轻舔过。那种温润滑腻的触感,再加上在脸上。那种叹息着的满足,就连金择喜都觉得心里微微一荡。

    “你的心跳加快了百分之十。这说明,你的前叶促性激素分泌开始加了叨抬起头,望着金择喜的脸,她根本没有理会作战参谋部里其他人,或者,在她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别人的存在,所以她竟然公然调情,“晚上可以来我的房间吧,我会努力抽出时间和你交配的。”

    “一小时,不,嗯,,三个小时。够不够?”

    比侧眼望着金择喜,思索着道:“从我的生理周期来计算,再加上小金金你的身体和灵魂强度,一个小时,我的受孕可能性为百分三,三个小时,我的受孕可能为百分之四点五,时间再长的话,由于性行为频繁,你的精子量大大稀释,受孕机率也不会增加太多,所以就三个小时,不能再多了”。

    在这个世界上,能把金择喜吓到人绝对不多,而比就是一个。

    要不然的话,为什么现在他的脑袋,摇得就像是个拨浪鼓?!

    天可见怜,为了金择喜抛弃自己的学业,抛弃她身为家族长女所拥有的贵族爵位,跟着金择喜成为一名恐怖份子,唯一吸引她的,就是金择喜这个人。用她的话来说;金择喜是她这一辈子见到的,灵魂最坚韧,存在感最强,最适合做灵魂试验的”完美素材!

    现金择喜这个人拥有太强的独立性,强硬得象铁板一块,当时才年仅十九岁的凶,就退求其次。对金择喜展开了强烈“爱情”攻势。如果不是她嘴里时不时蹦出点什么“交配。”什么“前叶促性激素”之类,让男人热情一下从沸点降到冰点的词语,说不定金择喜真的已经和她生了负距离接触,成为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

    后来金择喜在无意中,才终于在“口无遮拦的交谈中,知道了动献身的黑暗目标,金择喜这个男人太强势了,不好对付,但是根据遗传学角度来分析,以烈的优良基因。再加上金择喜的强势锲入。一定会产生一个更优良的后代,以后再想抽个血,再想做个人体扫描,或者直接做灵魂试验时,直接用自己的儿子不就行了?!

    金择喜必须承认,当他终于知道了只比主动献身的原因后,他真的被吓到了。一想到自己和比共同的儿乎或女儿,每天都可能被一个疯狂母亲,手拿着注射器,在后面穷追不舍,时不时还要抱着几岁大的孩子。一起在夜间跑到坟场里静坐。美其名曰“感受死者灵魂的波动。”偶尔还要像个巫婆似的,玩玩水晶球看看能不能真的用这种方法。和死者取得联络,金择喜就真的不寒而颤。

    背后传来了一阵弹性惊人的丰满触感和温热,在众目睽睽之下,本着为科学献身精神,然真的用最直接的方式,抱住金择喜,展开了大自然中,动物交配特有的肢体接触。大概是专门研究过“性”这门学科,她的动作虽然笨拙,却依然用舌尖,准确的捕捉到金择喜身为一个男人,身体最敏感的地带。

    只可惜,不要说是金择喜这么一个意志力绝对强悍,就廿口一、拿着烧红的烙铁直接盖在他的身上,他都可以面不改电刚八插。就算是一个。普通男人,在这种环境下,也不可能和刨这样一个外表美丽,内心疯狂,目标惊怵的女人。生负距离接触吧?!

    “不好玩!”

    挑逗男人,并不是昭的特长,现在自己的“引诱”下,金择喜的心跳,竟然像钟表的秒针似的。精确得无懈可击,刚放弃了徒劳的浪费时间。当她终于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资料上时,灿突然出一声惊喜交集的感叹:“呀,死了不少人啊!”

    正常死亡的人,精神力比意外死亡的人精神力弱;性格懦弱的人,比性格强横的人精神力弱;普通人比职业军人精神力弱;死得其所的职业军人,精神力比满心不甘死亡的职业军人精神力弱”

    这就是人类死亡后。精神力强弱对比的最简单划分。展现在她面前的,是几百名死得惨不可言,绝对死不瞑目的雇仍兵,其中还有一部分,甚至是意志特别坚定。灵魂强韧度极高的特种兵,面对这样的素材,怎么可能不出快乐的呼喊?!

    当明看到“亚法坦”刮练场上,两枚人体炸弹爆炸,上千枚钢珠四处乱溅,留下的惨状时。她已经兴奋得脸色红;当她看到风影楼用战友的遗体,制造的诡雷陷阱,还有猛虎突击队,那一双双到死都没有闭上的眼睛时,她的眼睛里已经闪烁出令人不寒而颤的光芒;当她看到风影楼用“液体炸弹”把“亚法坦”指挥部都炸成一片废墟的惨状时,嘴里,竟然出了轻轻的如丝呻吟。

    然抓住金择喜的手。带着他把手落到了自己犹如火烧云般红得烫的脸颊上。两个人的皮肤,最亲密的联系在一起 金择喜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的自体一会儿热得烫,一会又凉得入骨。而她全身的皮肤,更象是响尾蛇似的。不停轻颤着。而这样抱着金择喜的手臂,不停用力磨擦着。碰触着。 金择喜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伸出他的另外一只手,轻轻在明的头上抚摸着,让她身体忽热忽冷的频率变得更快,让她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的颤抖。变得更细更密。

    面对正耸人看到,都会忍不住想要呕吐的画面,她竟然高氵朝了。面对这种绝对变态的心理,金择喜的眼睛里扬起的,却是淡淡的同情与温柔。

    像昭这样的女人,她的内心世界太丰富,她的性格太独立,太偏执,太目中无人,也可以说太疯狂,正常的男人,根本不可能和她的精神有任何交集,更不敢和她生什么友谊的事情。

    但是这绝不代表,时就没有人类与生俱来的情欲,像她这样的学者,当然清楚的明白,如果一个。人的情欲不能愕到合理的输导,会影响到自己的精神状态,更会影响到工作质量,所以,她只能把自己的情欲,加载到了她生命中唯一在乎的工作上,这样,她可以一边享受工作的乐趣,一边享受身为一个女人,与生俱来,比男人更强烈一百倍的疯狂情欲。

    这无疑是在饮鸩止渴,她越这样,表现出来的外在就越疯狂,越不可理喻,男人们就越对她退避三舍。

    不知道死死抱着金择喜的手臂过了多久,直到体温渐渐恢复正常 凶才缓缓的松开了手,她抬头望着金择喜那双包容着浓浓温柔的眼睛,享受着金择喜用一块干净的手帕,为她擦掉额头上汗水的体贴,她低声道:“谢谢。”

    两个人的关系,究竟是上下级,没有肉体交融却精神层次上有过最亲密接触的情侣,还是同学及战友,就连金择喜和比这两个智者,都 当一切都归于平淡后。话,终于变得条理起来,她看向电脑显示屏的双眼中,缓缓透出了一股就连风影楼的心理学导师,都要望尘莫及的了悟与重剑无锋的无华,小金金,你这次,可真遇到强敌了。如果让他活着离开博茨瓦纳,腾出手来对付你,在他犹如水银泻地般无孔不入的攻击下,你的生存机率,只能说,无限接近于零。”

    金择喜轻轻点头,他从来不怀疑自己的军事技术,就算面对全世界最优秀的职业军人,他都可以用自己千锤百炼,的军事技术和最出色的头脑,将胜利的天平一点点扭向自己。但是,无论怎么样,他毕竟还是一个人,还是会累,会有精神松懈的时候,面对已经达到风影楼这种程度的刺客,松懈,就代表了死亡!

    要知道知,风影楼可以用四五年时间,去设一个局,引出让第五特殊部队在战场上连连折损重要成员的幕后黑手,他也绝对可以用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潜伏在金择喜的身边,耐心等待一个刺杀他的机会。

    手在抽屉里摸索着。当她空着手缩回来,眉头已经轻轻皱起的时候,金择喜却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一根有着漂亮包装纸的棒棒糖。金择喜知道,比喜欢在嘴里叨着一根小孩子才喜欢吃的棒棒糖,并不是她贪嘴,而是因为。糖份,会让一个人的大脑,运行度更快 思维更活跃,刚断力更精确。可以说,薄荷味的棒棒糖,就是位本来已经是天才的灵魂学专家。加强自身能力的道具。

    嘴里含着新的棒棒糖。比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你面对的这个目标,已经跳出了人类给自己加的精神狂柑,甚至已经懂了生物的进化本源。”

    金择喜在听着,认真的听着。他虽然拥有两个博士学位,但是在灵魂学角度来说,叫才是世界级的专家。一个心无旁鹜,所以比金择喜从本质上,更了解人性,更了解人类每个行为背后含意的级专家!

第六十三章 超级团队

    ,“丹论是人,怀走动物,都不会轻易吞食同类的身体。旧骡北因为同类的肉,味道不好吃。或者吃多了容易伤害身体。而是因为,一个有着彼此自毁倾向的物种。根本不可能在上千万年的历史长河中,度过一次次自然危机,得到逐步进化的机会”

    说到这里,现。整个作战参谋部里,除了金择喜露出若有所思的微笑之外,其他人一个个瞪圆了眼睛,脸上的表情当真是如听天书。刚刚镇定下来,嘴里还含着一根棒棒糖的睹,甚至顾及了一下这些“白痴”型普通人的感受,后面的话,也开始变得浅显易懂起来。

    “我们打个简单的比方吧,想想看,男人为什么会喜欢胸部大,腰肢细,臀部翘的女人。”

    贴边说,一边用诠释的态度,伸手在自己身体的流线上轻轻掠过,把百己“”型的魔鬼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谁能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看到这一幕,就算是阿加露这样一位抱着同性相斥态度的女人,都必须承认,虽然生活作息乱成一团,鬼才知道她每天脑袋里都转动着什么疯狂念头,可是单从外在条件上来看,昭绝对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

    男人喜欢在漂亮的女人面前展现自己的与众不同,这是与生俱来的天性,终于有一个作战参谋忍不住大声回答道:“因为这样的女人漂亮,性感

    “不错!那么请问。为什么胸部大,腰肢细,臀部翘的女人,就代表了性感,而不能反过来,是胸部腰肢粗,臀部细的女人代表了性

    面对这个有点打破沙锅问到底意味的问题,那一名作战参谋不由哑然。人类对美的定位。虽然在细节方面会因人而易,但是在大体方向上,几乎没有差别。如果非要较真的话,只能说是人类对待美的天性如此,又有什么道理好讲?

    直了腰,让她胸前那一对不知道是不是吃多了棒棒糖,所以看起来分外惊心魂魄的隆起,更加显得几欲裂衣而出。“男人为什么喜欢和胸部大的女人交配?从本质上来说,就是因为胸部大的女人,奶水充足,更能胜任哺育下一代的任务。”

    “在大自然中。无论是人类,还是其它哺乳动物,都有一个特性,就是二分之一黄金比例。一般生出来的孩子,只是母亲**数量的一半。比如人类,只有两个**,那么正常的怀孕,只会出生一个孩子。而狗这种动物,根据种类不同,会有六至十个**,所以它们一胎,一般能生出四至五只小狗。简单的说,为了保证有足够的乳汁去哺育下一代,母亲会保证有两个**,轮流去哺育一个孩子。”

    说到这里,着那名脸上表情忽青忽白,犹如吞了一只西班牙苍蝇般的作战参谋,微笑道:“明白了吗,你们男人之所以喜欢四处找女人交配,不过就是因为你们有数量庞大的精子,为了种族的繁衍,所以才会不遗余力的以种马身份,去做活塞运动罢了。而我们女人,卵子只有一个,本着物竞天择的达尔文生物进化论法则,女人更喜欢被强者拥有,对待交配的态度,也更慎重。”

    “至于男人喜欢腰细的女人,这个就更容易理解了。”

    手掐着自己盈盈一握的腰肢,淡然道:“在强存劣汰,没有半点水谷可言的最残酷大自然界,无论是站在生物链顶端的猛兽,还是挣扎在食物链底端的草食动物 它们每天都要为生存而拼命奔跑。没有多余脂肪,更充满爆炸性力量的腰肢,走动物生存的根本。一个拥有强大爆力和冲刺度的雌性动物,它在受孕后,战胜自然环境,把下一代生育出来的机率。当然要比全身脚肿的同类要高得多

    听到这里,已经不需要比再去解释,什么男人喜欢臀部翘挺的女人,在很多国家,都有一个传统的看法,就是臀部比较丰满的女人,比较好生养,说白了,还是种族繁衍的本能,在醒响着人类对“身体美”的定义。

    人类的行为标准。包括审美观,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脱离生物自然进化的范畴。

    人类走到没有保护的高台上,因为生命受到威胁,往下看就会害怕,面对可能隐藏未知危险的黑暗,就会犹豫停步不前;我们吃甜的就会眉开眼笑,吃苦的就会连连皱眉,这一系列的喜欢与不喜欢,都是在上亿年种族繁衍中。根据我们身边生存的世界环境,做出的针对性进化。

    如果说,风影楼学习的行为心理学,是通过研究人类的细微表情和种种共性,来推敲对方的心理反应的一门学科,明的灵魂学研究,就是从生物的起源和自然进化上,来分解人类这种生物的种种行为准则。

    如果说,行为心理学专家,是站在一个小山坡上观察身边的同类,站得高所以看得远,“这位研究最古老,又是最神秘的灵魂,试图破泽人类十大迷团的狂人,就是站在喜马拉雅山的顶峰,在俯视着芸芸众

    !

    “人类虽然已经拥有了五千年文明,但是和自身上亿年进化历程相比,我们骄傲的文明。不但简短更浅薄得耳笑。更可笑的是。为了证明自己比普通动物更四,;人类又明了“酱德宗教律等系。用来束缚我们与生俱来的动物天性,不幸的是,经过几千年不懈努力,他们竟然成功了。

    说到这里,眼睛里,突然扬起了一缕兴奋的波动,“我十七岁时,曾经用了九个同时间,在西伯利亚的雪原上,追踪一条狼。”

    四周侧耳聆听的作战参谋。额头上都隐隐浮起了黑线。叫刚才还在深入浅出的和他们探讨人类的行为准则背后,经历了上亿年生物进化,才形成的自然本能,连个过度的话都没有,就和他们扯到了一条西伯利亚雪原上的狼,这种天才式的跳跃性思维,普通人哪能受得了啊?!

    “狼是这个世界上最善战,也最懂得自我生存的动物,它们的灵魂,要比人类坚韧几十倍!”声音渐渐变大了,看她脸上的表情。显然在这一刻,她的思维,又回到了六年前的某一天,“那个雪原很大,很冷,那条狼独自慢慢的走着,没有现猎物,它从来不会去奔跑。它当时已经有几天没有吃到东西了,在终于现一只兔子后,它猛扑过去,追了一百多米,却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任由那只受惊过度的兔子,在雪地上飞快的逃走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看似很简单,但是整个作战参谋部,也只有金择喜这种拥有大智慧的人,才能回答出来,“因为那头狼安现,就算它继续追下去,最终能够成功把那只兔子捕到,吃到肚子里的肉,也不足以弥补它在追捕时,消耗的体力与热量。”

    “没错!”比的声音提高了,“在它停下脚步后,它突然做了一件让我现在,都记忆深刻的事情。让我突然爱上了它!”

    “呃”

    指挥部里,传来了一连串充满惊讶意味的叹息。

    “它突然开始啃咬自己的一只前爪,它拼尽全力的咬,就算是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用望远镜观查着它。我的耳边,都几乎听到了它用牙齿,咬碎自己前爪骨头时,那喀啦咯啦的碎裂声。就是在快要饿死前,它硬生生的咬碎了自己一只前爪,把它吞进了自己的胃里。”

    虽然人人都知道,狼,尤其是孤狼,是最凶残的生物,但是身为一个女孩子,阿加露仍然忍不住问了。“西伯利亚荒原,那里的冬天最低气温有零下四十多度,它把自己的前爪咬碎了,很可能失血过度不说,以后仅凭三条腿,它又怎么去捕猎?”

    “对它来说,没有未来。只有现在!”叨森然道:“饿极了,当然要先填饱肚子再说!”

    全场一片肃然。聆听着昭的低语,每一个人,仿佛都用自己的皮肤,感受到了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更仿佛听到了一头孤独而绝望的狼,咬碎自己前爪时,出的骨头碎裂声。

    金择喜终于听懂了,“你的意思是说,风影楼,活不了多久了?”

    “当他为了最大化消灭敌人,把自己战友的尸体,还有敌人的尸体,都做成*人体炸弹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那一条饿极了,为了活下去,连自己的身体都不放过的狼!而他嚼碎吞进胃里,获得的就是摆脱人类的道德、宗教、法律等一系列的束缚后,纯粹回归兽性的最原始力量!”

    贴字一顿的道:“当他为了获得最大战力,让身边的人,能够生存下丢的时候,他就已经放弃了未来!这场战争,无论是胜是负,他紧崩到极限的精神一旦放松,最终的结局,要么是变成一个疯子,要么举枪自杀,除此之外,再也没有第三种可能!”

    金择喜沉默了很久很久,才低声问道:“他还有多少时间?”

    “我不知道,但是凶深深看着金择喜,道:“你是我未来孩子的父亲,我绝对不会让这样一头野兽,有机会走到你的身边。”

    金择喜真的没有想到,会有一个女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告诉,想要保护他。对于强悍如金择喜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今天大的笑话。

    但是金择喜,他怔怔的望着一脸认真的比,却没有笑。

    然走前几步,把自己的嘴唇,附在金择喜的耳边,低声道:“你的心跳又加快了,我敢确定。这一次你的下丘脑还有脑垂体腺中,分泌出来的是多巴肢神经传导物质。

    人类在被异性的言行感动时。在大脑中产生过量的多巴肢,就会感到兴奋和快乐,直至产生爱情。你对我,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朋友感情了。”

    “你通过研究灵魂学,渐渐培养出来的“直感应力”依然是这么尖锐。”金择喜真的在摇头苦笑了,“其实你知道的,如果你稍稍收敛一点自己的锐气,少说一点太过让人毛骨怵然的专业词语,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几个男人。能抵抗住你的魅力。”

    “一个学会了虚伪,在灵魂的外表,披上一层薄膜的人,又怎么可能再继续拥有比动物更灵敏的直觉感应能力?如果是那样的我,又怎么可能帮你,在心灵方面,对抗一个已经把灵魂当成武器,彻底燃烧起来的疯狂对手?!”

    在喃喃的低语中,金择喜的耳边,低声道:“记住,在我找到更合适…一标,对你失尖兴趣点前,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老,熟。办坏!”

    说完这些话,开了金择喜。她走到阿加露面前,突然道:

    “这几个月来,是你负责收集汇总风影楼所有的情报资料?”

    阿加露下意识的点头,“是!”

    “算你一个。”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比又回头望着金择喜,问道:“刘伟是你用十几年时间,刮练出来的得意门徒,他的灵魂强度。甚至已经和你等同,单纯从军事技术角度上来对比,他和风影楼。谁强?”

    “刘伟这些年来,一直以雇佣兵的身份,在世界各地参战,而风影楼。却用了四只多时间,生活在平和环境中,从实战经验,与及武器应用熟练度这两个方面考虑,应该刘伟更胜一筹。”

    “不错!”

    了点头,她回到自己的坐位上,打开一个自己编制的通信转件。在键入一连串复杂深奥,没有任何逻辑关系存在的数字与字母后,大约过了几十秒钟,一个穿着白色工作衣,双腿翘在桌子上,正在翻看《花花公子》杂志的男人,出现在电脑显示器里。

    “ ,疯婆子,今天怎么突然想到找我这个老朋友,难道你准备放弃和死人沟通,这种即没营养。又没前途的专业,准备扑我温暖的怀抱了?”

    已经接通联络,那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拥有欧洲人血统的男人,仍然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一边随意打了个招呼,一边继续翻动着手中的杂志。

    “我呸!”面对那个全身写满“懒”字的男人,四的精神却明显方奋起来,这大概就是他们这类人特有的通病,“我的专亚再没营养,也比你投身到军工企业里,天天设计杀人机器不说,还在研究各种非常规“伪科学”弄得现在也一事无成要好得多吧?”

    “伪科学怎么了?你的灵魂学,说白了,不也是伪科学的一个分支?!”

    互联网另一端的那个。男人,也难得认真起来,而他一认真,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急红了眼,看谁都不顺眼,看谁都想吵架的年轻孩子。“哲学家波普尔都曾经说过。科学有时候是错的,而伪科学有时候反而却是对的!”

    “什么叫我的灵魂学也是伪科学?你要搞清楚,伪科学的定义是。没有科学依据的非科学理论。或者比科学还要科学的某种主张!”

    叫瞪大了双眼,“奥恩你别忘了,五年前,我还曾经请你做过一个灵魂试验,你都已经灵魂出体了,竟然还死不承认!”

    “我拷,你还敢跟我提五年前的那场该死的灵魂试验!”被四称为奥恩的男人,就好象是被人里面狠狠揍了几拳,他涨红了脸,挥舞着自己的拳头叫道:“你的理论是。只有人类的身体,对灵魂的束缚降到最低点时,人类才可能有灵魂出窍之类的事情生。为了满足这个条件,你整整饿了我五天五夜。最终又用橡皮锤对着我的脑袋狠敲了一下,在那种情况下,你又跑到我的耳边,吱吱喳喳做着暗示性提醒,我的眼前出现什么幻觉,也很正常吧?!”

    紧了她的拳头,“你”

    奥恩突然调转手中的色*情杂志。把其中一页彩色图片,举到摄像头前,问道:“喂,是你的大,还是她的大?”

    两个人的争吵嘎然而止,明仔细打量了一番彩色图片上,那个绝对少儿不宜的性感女郎,最终她的嘴角轻轻向上一撇,“她的胸都用了激素,已经失去了身为雌性生物。哺育下一代的能力。时于只有外形,没有内涵的东西,我根本懒得理会。更不会用自己外表与功能两者兼备的可爱胸部,去和她们对比。虽然,她用了激素,比我的还要小上一个号码!”

    听到凶的回答,奥恩笑了。他丢掉那本杂志,随手抓起电脑桌上。一个昨天吃剩下的牛肉汉堡。丢进嘴里继续大嚼。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肘碰翻了桌角的咖啡杯。大半杯咖啡,都直接溅洒到他的电脑键盘里。

    看着眼前乱成一团的现状,里恩却毫不动容,等纸杯里的咖啡都流光了,他才带着一惯的懒洋洋,操纵着他身下这个有着电动马达的椅子。开到了另外一台电脑前。如果电脑上的摄相头可以象监视器一样转动的话,“怒狮”组织指挥部的人。一定会惊讶的现,就因为太懒了。根本不愿意动手收拾,平时又笨手笨脚的,里奥在研究室里 竟然为自己准备了十二台电脑!

    弄脏一台换一台,等他累了。离开研究室去休息时,自然会有人进来帮他打扫干净。

    看着这个比猪还要懒十倍的家伙。通过第二台电脑,再次和四取的了联系,指挥部里所有人都轻轻皱起了眉头。

    只有金择喜例外,因为他认识这个男人。

    这个懒洋洋,工作时还要看色*情杂志,油瓶倒了,都不会伸手去扶的家伙,赫然是昭的前任男友!

    能被中的男人,就算是前任男友,都注定在某个领域,是人类般的诡异存在体!

第六十四章 超级团队

    第六十四章 级团队(下)

    世界所有雇佣兵组织,都瞪大了双眼。

    曾经嚣张一时,叫嚣着要分裂中国六分之一领土的东突恐怖份子,也乖乖闭紧了嘴巴。

    全世界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都因为战地记者诺娜的报道,把他们的目光,集中到了博茨瓦纳,这样一个远离战火已经二十多年,却因为全世界艾滋病传染率最高,所以人口死亡率最高的小小国度。

    “我叫风影楼,龙卷风的风,兄弟之间形影不离的影,万丈高楼平地起的楼!”

    没有瞪起凶眼睛,没有为了增加f6气效果,就色厉内荏的挥舞手中武器,面对诺娜手中并不算专业的数码录影机,风影楼的表情很平静,但是在他身上,那股已经再无法压抑,已经完全绽放出来的杀气,却在第一时间,就通过他最简短的自我介绍,犹如慧星袭日般,狠狠刺进了电视机前,上千万观众的心脏。

    可是说了这句开场白后,风影楼的嘴角,却微微向上一挑,扬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度。在这个时候,他竟然笑了,因为他到现在仍然清楚的记得,在十五年前,他们那一批通过灵魂之门考验的孩子,刚刚进入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时,龙建辉教官,似乎就是用这种语气,向所有学员,做了自我介绍。

    老一代的共和国守卫者,已经永远在一个叫“冰大板”的战场上,闭上了他的眼睛。而新一代的守卫者,经历了十五年的风霜雪雨,走了一段最坎坷的道路后,终于站到了世界舞台的泵前沿。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在南非边境集结,对东方海燕雇佣兵部队,起猛攻的联合部队,明明就是世界各国恐怖份子的大串联,他们明明犯案累累,双手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无辜者的鲜血,他们明明就是在用这次军事行动,来耀武扬威,向世界公众展示他们的力量与决心,而那些天天喊着反恐,天天标榜要维护世界和平,把自己变成正义化身,天使形象的人,你们究竟躲到哪里去了?!”

    “进攻你们的国家,暗杀你扪的公民,就是恐怖份子;试图分裂中国的组织,一直在中国制造累累血案,已经喊出‘武装推翻政权’的人,却成为自由斗士,成为‘人民&的心声,甚至还能站在你们的舞台上,表各种演说,参加各种集会。如果说,这就是你们的衡量标准,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公平、公正与真理的话,那我只能说……”

    对着摄相机,风影楼扬起了自己右手的中指,在这个时候,他笑得狂,笑得疯,他朗声道:“操你祖奶奶三十六代先人板板的香焦拔蜡!”

    风影楼真的不知道,当诺娜拍的这一段录相,通过电视台卫星转播,倾洒向整个世界时,在第一时间就通过特殊渠道,观看到他这一段宣言的风红伟,骄傲的欢笑和悲伤的眼泪,已经在他的脸上同时绽放。

    “你说了我们很多人想要说,却不能说,不敢说的话。最令我佩服的是,你小子还真***敢把这种赤裸裸的挑衅,了出来,我这个父亲真是即喜且悲-o”

    眼看着自己的儿子,经过十五年的历练,已经成为一个登天立地敢做敢当的男人,身为他的父亲,风影楼不能不快乐;可是看着这一段宣言,风红伟更清楚的知道,把自己推到刀尖浪口上的风影楼,这一辈子,也休想再以正常人的身份回到中国,更休想再加入,有着他全部朋友与兄弟的中国军队了。眼看着这个孩子,选择了一条不归路,风红伟这个父亲,又怎么可能不悲伤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一瓶烈酒,三只酒杯,把其中一只酒杯,放到了电脑显示屏上的风影楼面前;把第二只酒杯,放到了办公桌上,那个在相框里,一直微笑的莫天教官面前,一只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当三只酒杯里,都注满了烈酒后,醇厚的酒香,随之在空气中流漾。

    “莫天,在当年,你告诉我‘你的儿子本来是一只虎,你却把他养成了一只猫’,可是你看到了吗,现在的小楼,已经是一头真正的猛虎了。

    空气中传来“叮”的一声,酒杯轻碰的脆响,风红伟凝视相片中「莫天那双眼睛,低声道:“恭喜你,收了一个好徒弟。”

    “叮!”

    风红伟又轻轻和电脑显示器前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恭喜你,成为了一个好男人。”

    最后,风红伟把手中的烈酒一饮而尽,品尝着狂烈如刀的烈酒,濯进冒里后升起的火辣,他低叹道,“恭喜你,有了一个好儿子。”

    这一段录相,是三天前拍的。

    它之所以彤引起这么大的反响,最大的原因就是,抵受不住利益诱惑,可能也抱着落井下石挤掉竞争对手的想法,加入围剿东方海燕军事行动的“亚法坦”雇佣兵部队,三百多人,已经全军覆没没错,完全硌全军覆没,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风影楼用两枚人体地雷,重创和激怒了“亚法坦”,用战友的遵体,歼灭了“亚法坦”最精锐部队,又闹一枚人体液体炸俾,端了“亚法坦”指挥部。在数码相机的拍摄下,风影楼又各“亚法坦”,送上了最后一件武器。

    这一次,风影楼的行为很“斯文”,虽然他仍然是以一具尸体为载体,但是总算没有做什么,能让孩子半夜做噩梦的变态行为。

    在同时,风影楼给全世界的特种兵,上了一堂“鬼刺”级的无限对抗战示范课。

    “大家请看,我刚刚击毙的这名‘亚法坦’士兵,他明明是一个男性雇佣兵,可是依然戴着耳环,甚至还戴着项链,在他的手臂上,逆刻着牛角的纹身,在他的身上,我甚至还找到了一根特殊的吸管,所以我可以断定,他是来自非洲肯尼亚,号称最神秘的游牧民族马塞族。

    在东非有两百多个部族,居住在肯尼亚和坦桑尼亚边境的马塞族人,绝对是最着名的一个部落。他们以牛来论个人的财富混合在一起直接饮用,所以马塞族的牛,一直都是瘦不拉叽的。

    这个民族以强悍骁勇而着称,他们的理论是,愿意和大自然成为朋友,但是谁敢侵犯他们的财产,他们就视谁为敌人,所以他们把狮子视为自己最大的敌人,见到狮子就会全力捕杀。到了最后,就连狮子看到马塞族人,都会绕道避让。

    这名马塞族雇佣兵的步枪木制枪托上,刻着三十二个牛角,这说明,他通过参加战争,攒下来的钱,已经可以买三十二头牛,这对于马塞族人来说,已经是一笔近庞大的财富,要知道,在那里只需要十头牛,就可以换回一个最漂亮的老婆了。

    风影楼自动忽略了马塞族英勇善战,为了替亲人朋友报仇,可以用一辈子追杀猎物的强悍民风。而是把他的注意力,集中到了一点上。

    “在我们中国,藏族同胞流行天葬,在马塞族中,也有这样的传统。”

    马赛族人天生对土地抱有排斥心理,他们认为,土地是蕴藏一切邬恶的来源,如果人死后,把他们的尸体埋进土里,就是亲手把他们推进了邪恶的深渊。所以在马赛族,人死后,他们会把尸体用水洗干净,然后在全身涂抹上一层油脂,全员默默祈祷一天后,由村子里的长老带领,把尸体放到荒野中,任由野兽飞鸟啄食。

    “马塞族成员出去参加战争,为了保证他们战死的勇士能够得到天葬,不至于被人草草埋进土里,永远坠入邪恶地狱,他们都会至少请出族中一名长老,坐馈后方,在战争结束后,要么为他们庆功,要么为他们收尸。我有理由相信,这名马塞族雇佣兵的身后,同样有这样一伞角色存在。”

    “换句话来说……”说到这里,风影楼还是满脸的笑容,但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能看出他那人畜无害的笑容背后,隐藏着何等炽热的疯狂杀意,“这具尸体,只要确定里面没有埋藏什么炸弹,血液也没有换成液体炸药的话,在那位长老的坚持下,一定会在军营里放置一天,还要用水清洗,再涂上油脂。”

    当着所有人的面,风影楼打开了随身携带的一只医药箱。当然,这只医药箱里,绝对没有能够治病救人,造福人类的道具。

    打开医药箱后,风影楼扭过头,对着手持摄像机的诺娜淡然道工“没关系,你可以走近一点,拍得更清楚一些。”

    当诺娜走前几步,对着风影楼那只医药箱,做出近距离特写时,任何一个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六把大小不等作:8不同的手术刀,止血钳,血管钳,直角钳,带剪式持针钳,解剖钳,无损伤镊,双头拉钩,显敝组织镊,精细有齿镊,半弯缝合针,混合型弯针……在医药箱内层的箱盖土,密密麻麻固定着将近三十种手术器械,看着这些散着幽幽冷光,比任何一种刀具更锋利的装备,说心里没有毛,那百分之百是骗人要知道,这些东西在医生的手里,是用来救人,在风影楼的手里,却是用来杀人而在医药箱的里面,乍一眼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微缩版的化学试验宣。十几只不知道里面填装了什么的小瓶子,静静躺在泡沫塑造制成的卡槽里,试管,滴管,小型烧瓶,自己动手做成的酒精灯,注射器,包括天平等化学试验用品一应俱全。

    取出一只外表上看,和青霉素药瓶有几分类似的玻璃瓶,风影楼先用注射器往里面注射了五毫升蒸馏水,反复晃动直到蒸馏水和药粉充份混合后,又用注射器把淡蓝色的溶液抽了出来,并把它们注入一根试管内。

    风影楼竟然真的象在化学试验室里一样,点燃了那只小小的酒精灯,并把一只小型烧瓶放在上面,开始加热。

    “我用的这些粉末,都是自己提炼的。它们主要成份有三种,一种是来自苦杏仁,一种是来自蓖麻子,一种是来自非洲原产的仙人掌汁液。

    风影楼一边做,一边说,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在世界各国,不知道有多少特种作战专家,多少反恐怖袭击部门,多少生化武器专家的脸色都变了。

    无论是生化武器还是榷武器,并不是一个国家或者军队的专利。

    它们其实就在我们身边,就是看你,能不能把这些元素提取出来罢了。

    核武器,贝:影楼暂时还不会用到,所以暂且忽略不提,就说苦杏仁,蓖麻子,还有非洲原产的仙人掌汁液,这三种东西。在哪里都能找到,看起来也无害。但是事实上,这些都可以转变为最可怕的致命剧毒。

    凡是含有net.离子的物质,都是剧毒,如果大家不明白什么是net-离子物质的话,在电影中,不知道被特工组织和杀手们运用了多少次的氰化物,就应该耳能熟详了吧?而苦杏仁这种平时大家都能接触到的东西,经过水分解,里面的糖苷就能够分解出ch,离子物质,一般人如果能忍受得了杏仁的苦味,连吞服十粒,就会食物中毒。

    经过风影楼这种专家,从苦杏仁里提取出来的net.离子物质,是细胞原浆毒,只要接触一百毫克以上,几台=钟内就足以致命。

    蓖麻籽,它里面有被称为叫}net,a的毒素,是具有两条肽链的高毒性植物蛋白,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美国军方就把它列入化学战剂范畴,进行了广泛研究。

    至于非洲原产的仙人掌汁液,这种东西象大麻一样,含有致幻成份,本来就是致幻剂的生产原料。在非洲草原上,一般人如果渴极了,也不会轻易去磁仙人掌,去吸吮里面的汁液,因为这样,往往会因为眼前出玖幻觉,狂致死。

    把这三种功效不同的剧毒,再加上其它化学或生物成份,可以预见,风影楼正在混合制造的,是一种无法常期保存,但是威力绝对会产生复数变化的新计生化武器当金择喜看到这一段录相后,惬默了很久很久,才低声道;“刺国,原来这就是风影榕陶蜩叶国!他把能够袭击一个国家的战术,用到了一支三流雇佣部队的身上,迳一招杀鸡骇猴,还真是够狠!我想,看到‘亚法坦’雇佣兵部队全军覆没的惨况后,除非能够确定风影楼阵亡,否则绝不会再有雇佣兵部队或者什么组织,敢再加入围剿东方海燕的军事行动了。”

    “不!”

    金择喜很快就推翻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应该说,除了穆斯坦法那些已经和东方海燕结下血海深仇,不进则亡的恐怖份子之外,已经再也不会有新的力量,去支持他们了。这一点,就算是风影楼死了,也不会再改变。”

    一个风影楼已经够可怕了,又有谁敢保证,能出现一个风影楼,不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是第一百个,这种杀人不眨眼,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对敌人实施犹如狂涛怒潮般,滔滔不绝猛烈打击的疯狂人物?

    我管你***是谁,从这个时候开始,东方海燕老子罩定了!谁敢碴东方海燕,人来我斩人,军来我破军,国来我屠国这就是风影楼通过卫星转播,向世界传达的信息风影楼够狂,但是他真有狂的资本!要知道,他一边解说,一边调制的东西,绝不是针对单个目标的武器。也许就是他在偶然中,自己现,并真的成功制造出来的这种混合型武器,如果大范围传播的话,在短时间内并不会致命,但是……他在药剂里添加了致幻剂。

    他就是要让那些中了这种武器钧人,因为幻觉而感到快乐,感到兴奋,乐不可支不能自抑的来回走动,嘴里在那里自言自语,他们只要动,他们的心跳就会加快,血液循环就合加,毒素侵入全身每一个细胞,直至最终死亡的过程,就会不停的缩短这种制造大范围杀伤性武器的天分,再加上能够因地制宜,合理使用武器,把它们效果最大化扩散的能力,才是风影楼这个“鬼刺”,最阴暗,也是最可怕的一面想想看,如果风影楼不是造了用试管都可以盛下的一点点生化武器,而是大造、特造了几十公斤,然后用汽车把它运到在某一个城市的核心,直接引爆,会形成什么样的覆盖结果,又有多少人,会死在这种比沙林毒气更强悍,更可怕的武器进攻之下?

    “风影楼通过这个录相,看起未是近乎恐怖份子式的警告,但是他绝对不会只以这个单纯的目标为出表。”

    女人!!乡;a{!;j;4§↑最容易获得尊重的角色。如果有西方国家,在背后伸手干预,风影楼会毫不犹豫的扑过去,用尽一切手段,在对方的大本营里制造各种动乱和恐怖袭击。到了那个时候,那些国家的公民,态度就会分成两派,一派主张坚决打压,消灭一切危险,另外一派,却会对风影楼的行为抱着同情甚至支持的态度,认为形成这种后果,最大的原因,在于自己的政府失职,才给自己竖立了一个强敌,更让全国公民,都处于危机之下。

    基地恐怖份子,只是用点最低级的炭疽热病毒,就能折腾得美国鸡飞狗跳,人人如履薄冰,如果让风影楼这样一个在战场上可以无所不用其极,无论是谋略手段还是技术,都比他们高出何止一个等级的级恐怖份子对国宣战,纵然他最终以个人之力,不可能撼动一个过于强势的国家,也足以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在对方国民心中,留下最可怕的阴影。

    金择喜在这个时候,脸色当真阴沉如水,“到了这一步,随着风影楼的恐怖袭击行为不断升级,不能及时压制风影楼,国内民众又有相当一部分人,对风影楼抱有同情和支持态度,把这种种矛盾揉合在一起,到最后,现任执政党真的有迫下野的可能!”

    并不是去毁灭或者战胜一个国家,而是寻找这个国家政治体系原有的弱点,以点的突破,寻取面的升华,让他们自己从内部崩溃,直至重新洗牌,把局势变得向自己有利。

    舆论战,与武力攻击相结合,这就是风影楼的刺国乡雩呈乡乡体血管里。

    “不用怀疑,这种生物武器,是我在一次意外试验中,得到的产物,我给它起的名字是,幽灵!”

    风影楼淡然道,“迳具尸体三十分钟后,就会血液凝固,同时我植入的幽灵,也会随着血液,渗入他的全身每一个细胞,然后因为血液的凝固,暂时进入休眠状态。直到明天,马塞族的长老,为死者主持天葬仪式,并把他放在正午的太阳下,涂抹油脂时,幽灵才会因为受到外界温度影响,缓缓挥作用,从尸体的皮肤中渗透出来。

    至于结果……我想-还是请各位,自己睁大眼睛去看吧。”

    当这份三天前拍摄的录相,通过电视台,送到全世界时,“亚法坦”这个因为接错了一次生意,选错了一次对手的雇佣兵部队,已经注-定了他们的悲剧结局。

    百分之七十自然提取物,百分之三十无机矿物质,风影楼亲手制造,关键成份并没有完全暴露的一百五十毫克“幽灵”,在两个小时时间里,不断从尸体的皮肤中渗出,当马塞族的长老,用清水为死尸清洗了身体,并用随意的态度,把脏水泼到外面,不到半个小时,整个军营,已经被毒素覆盖。

    除了极少数运气特别好的人,现情况不对,逃出军营外,剩下的一百多名“亚法坦”雇佣兵,全部脸带微笑,手舞足蹈的死在了军营里。

    在录相表前,整个“亚法坦”雇佣兵部队,已经全军覆没了。

第六十二 死亡游戏

    蹲在一个水塘边,风影楼取出一把小号的手术刀,先是用它把自己双手十根手指上的指甲,一点点削平,直到双手彻底摆脱了因为指甲太长带来的不便,他又在手术刀上,醮了些潭水后,放到了自己的脸上。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透着绝对压迫感的低吼,猛然在风影楼面前扬起,一只静静潜伏在水里,身体足足三米多长,肩高一点五米,至少有三点五吨重的成年河马,对着风影楼这个“侵略者”,猛然张开了它硕大的嘴巴,露出了几颗并不算锋利,却可以将成年鳄鱼拦腰直接咬成重伤的牙齿。

    人人都知道鳄鱼的凶猛与可怕,可是只有真正到过非洲的人才知道,在水中,伤人最多,对人类威胁最大的生物,并不是鳄鱼而是河马,要知道,鳄鱼只能咬人,可是河马却能直接把船撞翻。

    面对一只已经进入战备状态,随时可能冲过来,对他发起致命进攻的河马,风影楼竟然选择了不动。他的右手仍然用最稳定的动作,抓着那把手术刀,轻轻从自己的脸颊上掠过,在“沙沙”轻响中,把脸上的胡须一点点刮落。当他把手中的刀片,再次探入水潭中,搅出几点波纹时,那头成年雄性河马的呼吸声猛然变得粗重起来。

    要知道,风影楼的动作,在大自然中,无异于是在对手进行挑衅,如果那头成年雄性河马不甘受辱,它就会立刻对风影楼发起进攻,把这个侵略者驱逐出去!

    但是那头河马明明已经怒了,却依然没有动,只是猛然再次发出了一声声震原野,却隐隐透出几分色厉内荏的狂吼。

    没错,就是色厉内荏。作为一头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凶猛野兽,它明明觉得,眼前这个人类根本不堪一击,可是它在强存劣汰大自然中,一点点磨砺出来的敏锐直觉却在不停提醒着它……小心,眼前这个生物,很危险!!!

    没有理会对方一声接着一声的吼叫,没有理会对方那拦腰一咬,就可以把他咬成两截的血盆大口,风影楼就那样慢慢的,静静的,一点点刮干净了自己脸上的胡须,最后他又取出一只军用水壶,先是对着河马做出一个“请你稍安勿躁”的手势,再露出一个淡淡的温和笑容,最后他竟然当着河马的面,把军用水壶沉到水塘里,开始补充必须淡水。

    也许真的看懂了风影楼充满善意的手势和笑容,也许是因为,生物面对死亡本能的恐惧,也许是两者兼而有之,总之,风影楼在向水壶里灌水时,那头被侵犯了领地的河马,一直没有向风影楼发起进攻。

    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三十分,在夕阳的照耀下,整个天与地之间,都蒙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彩,当劲风呼啸着掠过,一米多高的野草随之摇摆飘舞,将隐藏在里面,正在试图悄悄接近猎物的狮群,都彻底暴露出来的时候,终于发现危险迫近的食草动物们,开始撒蹄狂奔,整个大草原上,随之扬起了一片又一片犹如重鼓轰鸣的奔跑声。

    疯了,真的疯了!

    当电视机前的观众,看到风影楼对着那头凶相毕露杀气腾腾的河马,脸上竟然露出一个平淡中透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安抚微笑时,不知道有多少自认为可以顶天立地,可以用勇气和坚强征服世界的男孩,在心里涌起了高山仰止般的尊敬与崇拜;在这个时候,更不知道有多少怀春少女,对着电视机里,那个坐在水塘边,笑得坦然,笑得温柔的大男孩,发出了无法自抑的欢呼。

    当电视机前的观众,看到风影楼突然微微皱起眉头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下意识的一起屏住了呼吸。

    风影楼对着站在水塘里,对他张了几分大嘴,到现都不嫌累的河马,伸出一根大拇指,诚心诚意的道:“算你狠!”

    随着诺娜手中的摄相机镜头微转,电视机前的观众,才惊愕又好笑的看到,那头发现无法用武力威吓对手,又不愿或者不敢轻易发起进攻的河马,竟然不停的在水塘里排泄,而它的尾巴,更用比人类双手更灵活的动作,把它的排泄物,不停的向水塘四周甩动。

    这是河马在遇到强敌,无法轻易用武力去驱赶时,才会使出来的绝招。简单的说,在大自然中,每个强者都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它们会用气味,来划定领地大小,使自己面对“侵略者”时,还没有开战,就已经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而排泄物,就是它们最有效的气味武器。

    看到这一幕,电视机前的观众在齐齐一愕后,随之发出了善意的笑声。而一些男人,他们眼睛里的光芒,却更亮了。

    没有手持武器,甚至没有和河马的目光对视,更没有狂吼几声,用声音去彰显自己的强大,那个男人,就静静坐在水塘边,可是他仅凭自己身上那浓得几乎无法化开的杀意与血腥,就震慑得非洲大草原上,站在食物链顶端的成年雄性河马,不敢稍有轻举妄动,强强对峙,甚至逼得一头成年雄性河马,必然擎出了“道理”这种武器。这样一个男人,无论他最终的结局是什么,他今天的一切,已经注定会成为一个传奇!

    拎着半壶必须经过过滤和消毒才能饮用的淡水,风影楼笔直的走到了诺娜面前,当他的目光,静静投到诺娜手中的摄影机上时,电视机前的观众才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头河马,直到最后都没有向风影楼发起进攻。

    他明明有着沉静如水的特质,可是他的身体,他的举手投足,甚至连他的双眼中,都透着一股最疯狂,几可把天与地都彻底燃烧成灰烬的血色炽热。他的目光只是淡淡一扫,纵然知道现在展现在电视机里的,只是他留下的影像,但是电视机前的观众,仍然感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柄绝世神兵的锋芒刺中,不由自主的呼呼微微一窒。

    这是一双在最残酷世界里,身经百战,一次次和死神擦肩而过,从而真正明白了死亡力量,并开始彻底漠视死亡的强者,才可能拥有的眼睛!和拥有这种眼睛的生物为敌,只要暴发战斗,就代表了不死不休!

    就是因为看懂了这双眼睛背后蕴藏的最真实含意,那头只想保卫自己的领地,却并没有做好不死不休决战准备的河马,才选择了隐忍。

    “来啊,来啊,来啊!”对着摄相机,风影楼做出了一个全世界通用的挑衅手势,“想动东方海燕,天天想着分裂中国领土的,看我风影楼不顺眼的,在家里呆得闲得蛋疼想出来找点刺激的,不服气的就来杀我啊,就来把我碎尸万段啊。”

    伸手指着他们面前,那一片空旷,一片风吹草低现狮豹的热带大草原,风影楼淡然道:“这是我为大家选择的战场,我会在这里等你们。三个月,我给你们三个月主动进攻时间,在这期间,你们可以单枪匹马的追杀,也可以组队,发挥群体作战优势,总之,我一率奉陪。如果你们谁能找到一颗核弹,又愿意使用的话,我绝不介意,你们直接用这种方法把我彻底抹除。”

    “记住,你们只有三个月时间!”绝对没有人敢忽略风影楼的警告:“三个月后,如果我还活着的话,你们就洗干净脖子,等着我去拜访吧!”

    几乎是在这份录相在英国电视台播出的同时,曾经参加过进攻东方海燕的雇佣兵组织,都收到了一份帐单。对于这些没有政治立场,只是单纯为了金钱利益而行动的武装组织,风影楼并没有喊打喊杀,只是要求对方赔偿东方海燕在战争中的损失。

    在计算过对方的综合经济实力后,风影楼提出的赔偿标准,都会在对方的最大承受范围之内,却足以让对方所有核心成员欲哭无泪,但是在同时,这份帐单,也让参加过攻击东方海燕行动的雇佣兵组织心里一宽……

    如果风影楼死在了为期三个月的死亡游戏中,没有了威胁的雇佣组织,自然可以把那份帐单当成废纸一张。可是如果风影楼能在三个月的游戏中,以胜利者的身份,活着走出那片大草原,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组织,愿意面对这位刺杀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超级狂人。真到了那个时候,能用钱解决问题,他们已经可以偷笑了。

    并不是风影楼贪财,也不是东方海燕想要卷土重来,非要从这些曾经是敌人的对手身上,榨取创业基金,如果非要用军事术语,来解释风影楼的行为,那就是……分化力量!

    这场死亡游戏还没有开始,风影楼就先把雇佣兵,这批拥有强大作战能力,而且小组单位配合默契,武器装备精良,绝对站在世界特种兵最前沿的军事力量给剥离了。在收到帐单,知道风影楼最后的底线后,那些雇佣兵部队,会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态,再也不会轻易卷入到这场赌上彼此生命,再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战争中。

    换句话来说,风影楼在这场生死游戏中,需要面对的敌人,只有以穆斯坦法为首的恐怖份子联军,还有金择喜一方,可能派出的作战部队。

    当然,还有第三方力量随时可能加入,那就是博茨瓦纳政府军。博茨瓦纳虽然只有不到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而且全国百分之八十面积,都在卡哈拉里大沙漠范畴,只有一百七十万人口,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一个主权国家,又有谁愿意看到,有两帮人马,跑到自己国家的领土上,打什么对抗战?!

    博茨瓦纳这个国家,靠旅游和出口牛肉及矿产品,硬是挤到了全世界人均生产总值前五十的阵营里,据说,这个国家还是整个非洲官员贪污率最小的国度,但是贫富差距实在太大,国民购买能力太低,造就了这个国家政府机构效率低下,基层一片懒散的现状。再加上二十年没有被战火波及,军队训练不及时,武器装备落后,战斗力只能用九流来形容,更缺乏特种部队的支撑。

    到时候,博茨瓦纳政府军,究竟能在这场以热带草原为蓝图的特种对抗战中,发挥多大的作用,那就只有用时间去验证了。

    亲眼看着诺娜通过卫星联网,把他的死亡邀请,发送到电视台,风影楼沉默了很久,直到诺娜不解的回过头,望着他的脸,他才低声道:“诺娜,我们在这里分手吧。”

    迎着诺娜那双在瞬间就瞪圆了的眼睛,风影楼低声道:“谢谢,对不起。”

    听着风影楼突如其来的道谢和道歉,诺娜真的呆住了。没有身临其境,谁又能明白,风影楼这道谢和道歉背后,那如此深刻的含意?!

    她帮了他这么多,他真的应该向她道谢!他把她利用完后,就转手把她丢到了一边,他真的应该向她道歉!

    被人利用完就抛弃,她真的应该生气,但是诺娜不懂,她真的不懂,风影楼明明已经知道,海青舞躲在安全的地下防空洞密室里,衣食无缺,两个月后就可以自己脱困,而他自己和笑小小,更可以利用敌人猝不及防之下,形成的空隙,直接撤出战场,为什么风影楼还会发表刚才的宣言,甚至暴露自己的位置,非要带着百倍于己的强敌,去进行犹如在钢丝绳上跳舞般的战争!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笑小小,静静听着两个人的争执,最后他在自己的心里,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叹息,诺娜不是军人,所以她也许永远也不会理解,一个男人在战场上,面对死亡时的选择。

    风影楼面对摄相机,向全世界的恐怖份子,包括远在佛罗伽西亚的金择喜教官,同时发出了挑战檄文,不是他活腻了,想要一心寻死。更不是他对自己的力量太有信心,真的认为自己有能力,把云集到非洲热带草原上的敌人一举聚歼,他只是,想要以自己为饵,为东方海燕其他还活着的人,包括他的结拜大哥雷洪飞在内,赢得最宝贵的机会,让他们有机会,找到一条回家的路!

    他要通过这个宣言,向所有人传达的话,其实很简单,只有两句罢了……想动东方海燕,先斩风影楼!

    “诺娜,能不能在刚才的录相中,再追加两句话?”

    不等诺娜表态,笑小小就抓起摄像机,打开录像功能后,他转过镜头,沉声道:“想斩风影楼,先杀笑小小!”

第六十三章 天堂与地狱

    盗用某一部电视剧里的名言,并稍加修改……

    如果你爱一个人,请带着她一起去看雨季的非洲热带大草原游行,因为那里是天堂。

    如果你恨一个人,就把她丢进旱季的非洲热带大草原,因为那里就是死亡地狱!

    在雨季,非洲热带草原,河流蜿蜒两岸青草茂盛,数以十万计的野生动物,依托这些生命线,不断繁衍,将大自然的美丽与动感,展现得淋漓尽致美不胜收。可是到了旱季,这片拥有沙漠气候的热带大草原上,可以几个月滴雨不下,河流枯竭,动物被迫迁徙,老弱病残都会在这一年一度的最残酷环境中,被自然淘汰,上演出一场又一场,最无奈的生命悲歌。

    一半是天堂,一半是地狱,这就是非洲热带大草原,最真实的写照。

    而风影楼他们进入博茨瓦纳人烟罕至的热带大草原时,这里的旱季,已经整整持续了四个半月。

    展现在风影楼他们面前的,就是一片百草枯萎万物萧条的世界,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绝望而干燥的枯黄,在已经干涸得只剩下黄沙的河床两侧,只剩下那些稀疏的波巴布树,因为根系发达,深深没入地下十几米深,还能保持着一片翠绿。

    而笑小小踏入这片土地,第一个感觉就是热,要命的热。

    像他这种从来没有接受过沙漠地形适应训练的人,来到就算到了下午三点钟,躲在阴暗处,气温仍然超过四十二摄氏度的热带草原上,笑小小又怎么可能不热?!

    “七天,从诺娜把那份战斗檄文,通过电视台发布向全世界,到敌人真的组织部队追击,应该会有七天的时间。在未来七天时间里,我会教你如何适应非洲热带草原的旱季,如果你最终无法达到我的要求,对不起,你必须退出这场游戏。”

    听到风影楼的话,正在用帽子对着自己脸上扇风的笑小小,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风影楼走过去,接过了笑小小手中的帽子,把它端端正正的重新戴到笑小小的头上,“第一课,这里虽然是草原,但是仍然地处卡哈拉里大沙漠范畴,日间平均气温高达四十二点三摄氏度,沙粒和岩石表现温度,平均六十度。在这种气温过高的环境中,你用帽子扇风,非但不会带走体温,只会让自己因为身体不断运动而越来越热。”

    的确,帽子扇过来的风,只会让人感到更热。

    风影楼摘下笑小小身上的水壶,轻轻晃了晃,听着里面只剩下小半壶的水,来回晃动发出的“沙沙”声,他淡然道:“虽然这里和沙漠相比,更容易找到水源,但是这绝不代表,你可以无节制的饮水,要知道,饮水过多,同样会产生‘水中毒’。”

    “还有一点,千万不要总是用凉水洗脸,这样会带来暂时的舒爽,但是反复清洗,会带走你脸上自然分泌的油脂,让皮肤更容易干燥皱裂,也更容易被大草原上,无孔不入的生物和自然病毒侵入。”

    听着风影楼的叮嘱,笑小小的眼睛越瞪越大,他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几乎没有在南方城市生活过不说,更在西藏那种一年到头,有九个月下雪的地方,当了几年兵,对寒冷的抵抗能力,绝对惊人,但是面对炎热,他却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

    不让频繁喝水,不让洗脸,不让用帽子扇风,笑小小真的担心,不出两天,他就会因为中暑,失去和风影楼一起行动的资格。

    两个人在非洲热带草原里,走了大约一个半小时后,背着大约四十公斤负重的笑小小,已经开始微微喘息起来,他惊讶的发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竟然就出现了轻微的疲劳症状。直到这个时候,笑小小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在进入这片热带草原之前,风影楼会坚持要诺娜想办法,去买上两只三升装,放在军用背包里,可以直接通过嘴边的吸管,喝到淡水的军用水袋。

    频繁大量喝水,会造成身体“水中毒”,但是如果每隔十分钟,就轻轻呷上一小口水,反而能及时补充身体流失的水分,让自己最大化的远离“干渴”状态。如果每小时要重复做“取出水壶,扭开壶盖,把水送进嘴里,再重新扭紧壶盖,并把水壶放回原位”这样一系列动作,他们每天就要做出大约五十次相同的动作。

    这样的动作,看起来虽然很简单,几乎不需要花费多少力量,但是,对于真正精通野战生存的特种兵来说,他们能够比敌人活得更久,坚持的时间更长,就在于,他们把这一个个细节联系在一起,直至形成了整体优势。

    当两个人走到一片已经干涸的河床上后,风影楼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军用手表,低声道:“休息半小时!”

    按照常规战术,特种部队在气温较高的沙漠地区形动时,他们每隔一个小时,就应该休息一次,每次休息的时间,应该压缩在十五分钟左右,而风影楼的命令,很显然违反了这样的惯例。

    但是笑小小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背着越来越沉重的军用背包,走向了一棵波巴布树,准备在大树下面的阴凉处,静静的躺上一回,用短暂的休息,去恢复他因为不适应环境,比平时消耗速度,至少要快了三倍的体力。

    笑小小虽然平时桀骜不驯,但是他绝不是笨蛋,他清楚的明白,在热带草原中,他就是一个菜鸟级的初学者,如果想用最短的时间,适应这片最恶劣的自然环境,并得到风影楼的认可,参加一周后,即将到来的生死决战,他就必须让自己回归“零”的心态,以一个新兵的身份,接受风影楼的任何指挥与安排。

    在沙漠中,不被阳光直接照到的阴暗处,气温要比外界低十一至十七摄氏度,在这片非洲热带草原中,这个法则依然有效。笑小小老老实实躺在背包上,和散发着热气的地面隔开,并用帽子扣到了自己的脸上。

    可是风影楼却没有和笑小小一样躺在大树的阴暗角落,他放下军用背包后,取出了一把工兵铲,在河床上来回巡视了几遍后,突然开始在河床边缘,某一个位置上开始挖掘起来。

    听到风影楼那边传来的动作,笑小小下意识的想要支撑起身体,而风影楼低沉,却绝不容忽视的声音,却已经传进了他的耳朵:“老实躺着,不许动!”

    笑小小立刻又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他不想被淘汰,他更不想在风影楼最需要朋友,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被淘汰。

    十分钟后,风影楼的声音,再次传进了笑小小的耳朵:“过来。”

    仅仅用了十分钟时间,风影楼就在松软的河床背光的一侧,挖出了一个一米多深,勉强能让一个成年人钻进去的沙坑。风影楼指着沙坑,淡然道:“进去。”

    河床虽然整体干涸了,但是在有些部位,仍然储存着丰富的水分,在非洲大草原上,那些体形庞大,每天需要喝两百三十斤水的成年大象,就会通过自己敏锐的嗅觉,在看似干燥的地面上不断挖掘,寻找到水坑。而风影楼挖出来的,是那种不会滴出水,内部却非常湿润的沙坑。

    最重要的是,这个沙坑在阳光照射不到的河床一角,跳进去后,潮湿而凉爽的感觉,立刻包围上来,通过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渗进了身体,让笑小小几乎忍不住要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而风影楼在这个时候,也躺进了他挖出来的湿沙堆中,让自己的身体,通过静卧,慢慢恢复因为一个半小时的负重步行,外加十分钟的挖掘,而形成的高温和疲劳。

    两个面对强敌,依然不离不弃的男人,就这样一个在沙坑里,一个在沙堆中,陷入了短暂的平静。

    “喂!”最后还是体力得到回升,精神明显好了很多的笑小小开口了,“风影楼,你说,我们能赢吗?”

    “赢不了也得赢。”

    风影楼回答得很干脆,笑小小沉默了半刻后,却突然笑了起来。

    发现自己笑得不合时宜,笑小小立刻道歉:“对不起,我不是在笑你,我只是因为你的回答,突然想起以前听过的一个笑话罢了。”

    “哦?”整个人都躺在湿沙堆中的风影楼,淡然道:“这么好笑?讲来听听。”

    “从前啊,有个人给自己的朋友讲,他到非洲大草原上去旅行的经历。他说他在草原上,遇到了一只饥饿的狮子,那只狮子想要吃他,结果他就只能不停逃跑,但是狮子跑得比他要快得多,眼看狮子就要把他扑倒了,他突然看到有一棵大树,就立刻爬了上去,从而逃过了一劫。他朋友就问了,非洲大草原上怎么会有树?”

    说到这里,笑小小的目光,落到了距离他们不远的那棵足足有五六米高,因为果实形状有点象面包,是猴子最喜欢的食物,所以又被称为“猴面包树”的波拉布树上。非洲大草原上,还是有树的,只可惜很多人都理所当然的以为这里没有,这其中甚至包括了那位给朋友“讲述”自己非洲冒险经历的男人。

    想到这里,笑小小的唇角向上一勾,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继续讲道:“面对朋友的反问,那男人提高了声音,放声叫道……当时情况那么紧急,我哪管他有树没树,先爬上去再说!”

    十几秒钟后,两个人突然一起发出了笑声,笑到半截,风影楼的笑声却突然停住了,“时间到了,走吧。”

    两个人继续开始了他们漫长而无特定目标的旅行,而风影楼热带草原生存课,也在继续:“在草原上,动物数量总类繁多,其中不乏可以对人类形成致命威胁的猛兽。一旦和这些野兽意外狭路相逢,你必须迅速冷静下来,正视对方的眼睛。在大自然中,敢和对方的目光直视,就代表你有充足的自信与力量,但是你尽量不要主动发起进攻,更不要用后背对着对方。因为在大自然中,背对对方,等于承认自己是被猎者。你要盯着对方的眼睛,然后慢慢向后退,绝不能让它看出,你是在试图撤退。”

    听到这里,笑小小不由撇了撇嘴,“往后撤退,就代表了胆怯和逃跑,又怎么可能瞒过一头猛兽的眼睛?”

    风影楼用看待白痴般的目光望着笑小小,道:“在自然界中,有些动物向后退,代表它已经开始积蓄力量,准备发起正面猛攻,几乎所有野兽都明白这个法则。你以缓慢的节奏向后退,对面前的野兽来说,已经是一种变相的警告。但是如果你退一步,它就跟着向前走一步,这说明,你的警告撤退战术,已经失效,必须立刻停下脚步,想别的办法来摆脱这种困境。”

    说到这里,风影楼的目光,从一棵大树上掠过,意味深长的微笑,道:“还有,我必须善意的提醒你,非洲热带大草原上虽然有树,但是尽量不要爬到树上去躲避猛兽,要知道,上树就等于自绝退路,更承认了自己弱的身份,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猛兽,什么都缺,就是时间多,耐心多。”

    笑小小举起了手中的自动步枪,“干嘛这么麻烦,管它是猛虎猎豹,还是野猪大象,怎么也是肉体凡胎,我就不信,它们的身体,能够挡住枪子儿!”

    风影楼轻轻摇头,在大自然中,很多群体生存的猛兽,都会记仇。就拿狼群来说,如果你发现一头狼,远远的跟着你,最好是用火把它驱赶走,而不是用开枪之类的方法把它消灭。要知道,这样只会引起狼群的疯狂报复。

    在非洲大草原的原始部落里,就曾经有这样一段哲言:千万不要无故伤害野生动物,大自然是它们的天下,自然界有着属于自己的“法律”,而狼群,就是这个法律的执法者!

第六十四章 锁情

    当夕阳欲下,再也没有了几个小时前的毒辣与刺眼后,天与地之间,所有的炙热,似乎都被徐徐吹来的夜风一扫而空。踏在依然热力惊人的沙砾上,风影楼长长吁出了一口带着几分烦躁的闷气,他回头看了一眼笑小小,经过一天的负重长途跋涉,虽然脸上已经露出了疲态,可是笑小小的身体却依然挺立得犹如一杆标枪。看着他那双燃烧着快乐与不屈的眼睛,你真的不会相信,这个三十多岁,依然有着孩子般的执着,偶尔也会顽皮一次的大男人,已经身患绝症,最多只能再活五年时间。

    “扎营吧。”

    丢下这句话后,风影楼随手从地上抓起几把艾草,把它们编成了一个草环,把这个手工粗造的草环放到一个巨型蚂蚁窝上,用打火机点燃艾草。艾草散发出来的浓烟,把巢穴里的蚂蚁都逼了出来,这些靠气味来分辨方向寻找食物的小东西,在浓烟的侵袭下,虽然已经乱成了一团,它们就像是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还有一部分试图冲过火焰,用自己的勇敢逃出生天。

    只可惜,以它们的体形,还有爬行速度来说,想要冲过火圈,无异于要一个普通人类,在没有任何保护的情况下,强行穿越超过两百米的纵火带!

    十几分钟后,风影楼走回笑小小的身边,在他手里的盒子里,赫然有了足足几百只已经被火焰烤熟,整个身体都蜷缩到一起的蚂蚁。当着笑小小的面,风影楼将盒子里的蚂蚁分出来一半,把它们丢进自嘴里,随意嚼了几下,就咽进了自己的胃里。

    风影楼把剩下的那一半蚂蚁送到笑小小面前,“熟的,味道还不错。”

    看着那些小小的,黑忽忽的,聚集在一起密密麻麻,让人看了就觉得心里发怵的玩艺儿,笑小小下意识的用力摇头。

    “蚂蚁不但含有高蛋白,可以有效提升体力,更会分泌蚁酸,吃了可以治疗风湿病和关节炎。”风影楼淡然道:“这里虽然热,但毕竟不是纯粹的沙漠,到了晚上,会又冷又潮,如果你不吃这些蚂蚁,不出一周,你的双腿就会因为关节部位疼痛,无法再跟上我的步伐。”

    话音未落,风影楼手中的半盒蚂蚁就被笑小小劈手抢过去,把这些最大甚至将近一厘米长的小玩艺,象吃芝麻似的倒进嘴里,也不管它们究竟是什么味儿,更不敢用自己的牙齿去嚼,笑小小闭着眼睛,猛然往嘴里灌了几口水,硬是用囫囵吞枣的方法,把这些又是高蛋白,又能治疗关节炎风湿病的几百只蚂蚁,送进了自己的胃里。

    看着笑小小脸上露出几乎要吐的神色,风影楼笑了,他安慰式的拍了拍笑小小的肩膀,可是他的目光,很快就落到草丛当中,一小簇从外表上看,并不特别出众的植物上。风影楼取出单兵铲,小心翼翼的挖下去,在笑小小眼睛越瞪越大的注视中,这棵在地表,还不到一尺高的植物,竟然拥有直径超过一尺,看起来有点像萝卜,又有点像红薯的球状巨大根茎。

    就在风影楼准备把整颗球状的果实从泥坑里抱出来的时候,淡青色的刀光一闪,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滑到风影楼的身后,已经昂起头,准备对他发起致命一击的非洲加蓬蛇,已经被风影楼一刀斩掉了蛇头,只剩下三尺多长的身体,仍然在草丛中绝望的翻滚着。

    看到这一幕,笑小小先是狠狠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这玩艺滑动的时候,没有半点声响,贼得就像是个鬼,你是怎么知道它跑到你身后的?”

    风影楼伸手拾起蛇身,先掂了掂,大概在计算,用它的肉,够不够两个人的晚餐,然后回答道:“因为它想咬我。”

    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让笑小小满意,但它的确是唯一的答案。无论是风影楼还是战侠歌,都在朱建军教官集无耻变态于大成的鸽子笼里,度过了一段相当难忘的岁月。他们两个终生都不可能忘记,鸽子笼里,遍地的蜘蛛、蝎子,更不会忘记,鸽子腿上那些小铃铛。想不被淘汰,想在那种最恶劣环境中通过睡眠来补充体力,他们就必须让自己的身体学会,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本能做出反应。

    他们所处的非洲热带草原,属于束草类大草原,杂草的平均高度为零点九米,里面混合了大量禾本科植物,风影楼将这些禾本科植物上结的谷粒聚集到一起,再加上几个从布拉波树上摘到的果实,只要稍加动手,他们就会拥有一顿相当丰富的晚餐了。

    当夜色来临,两个人开始享用他们的晚餐,和难得的放松时,风影楼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混合着淡淡悲伤的回忆表情。仿佛只是眨了眨眼睛,十五年时间,就这样悄悄滑过,他再也不是那个明明死记硬背下全套野战生存手存,就连最简单的鱼钩和鱼线都不会做的小菜鸟。无论面对如何恶劣的环境,他都能用自己的双手,最可能的生存下去。

    他变强了,可是在获得这份看似强大的力量同时,他也失去了很多很多。

    “咦?!”

    坐在风影楼对面的笑小小,嘴里发出一声大大的惊叹,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三确认后,才瞪大了眼睛,叫道:“有人!”

    风影楼迅速回头,果然,在远方有一缕并不强烈的灯光,勉强撑开了黑暗,扬起一小片光明。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三十分,可是那个灯光的主人,竟然还没有停下宿营,随着他不断挪动脚步,传过来的光线忽明忽暗,看起来真的象极了他们头顶,那不断轻轻眨着眼睛的点点繁星。

    不管对方是谁,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敢一个人,独自在这片到处都毒蛇猛兽,到处都充斥着未知危险,随时可能死无葬身之地的非洲大草原四处游荡,这种行为,纵然不能说是纯粹活腻了,也算是胆大包天得不知死活。

    面对这一幕,就连弄上一个摩托车发动机,就敢做成直升飞机强闯省军区的笑小小,都要拿出一架具备夜视功能的望远镜,一边寻找对方的身影,想瞻仰一下这位夜游神的真实面目,一边在嘴里诚心诚意的点评一句:“这哥们牛逼!”

    “咦?!”

    笑小小的嘴里第二次发出了惊叹,他再次瞪大眼睛,看了半晌,才用不确定的语气说了一句:“我怎么看,她都有点像诺娜啊!在她的肩上好像还背了个什么东西……”

    笑小小终于看清楚了:“真的是诺娜,在她的肩膀上,怎么趴了一只……狮子啊?!”

    话还没有说完,刚才还坐在那里,静静喝着蛇羹的风影楼就像是一枝离弦之箭猛窜出去,刚刚跑出几十米远,他整个人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一绊,直接用最狼狈的动作狠狠摔倒在地上,可是风影楼很快又飞跳起来,继续飞扑出去。

    对着灯光传来的方向飞扑过去,一想到出现在他面前的诺娜,可能已经被狮子咬断了颈部大动脉,鲜血象喷泉似的从伤口里飞溅出来那种画面,风影楼就觉得一股说不出来的难受,犹如水银般在他的身体里流动,拉着他的心脏不断向下沉。

    非洲大草原上的狮子,雄性狮子体重可以高达二百二十公斤,身体最长的可以到两点五米,而雌狮平均体重一百四十公斤,无论是雄狮还是雌狮,这些生长在非洲大草原上,就连鳄鱼都不敢招惹的最优秀猎手,绝对可以在瞬间就要了诺娜的命!

    几百米距离冲刺,对风影楼来说,真的只是眨眼之间,但是对他而言,这短短的几十秒钟,却犹如一个世纪般漫长。当他终于冲到灯光的发源地,终于看到那个迅速熟悉起来的身影,终于看到了诺娜因为受了伤,而变得一片苍白的脸,终于看到了那头站在大草原食物链最顶端的狮子时,他整个人猛然愣住了。

    “笑小小,你他妈的怎么不去死?!!!”

    愤怒到极点的狂吼,猛然从非洲大草原某一个角落里响起。

    风影楼敢用自己的脑袋打赌,笑小小是故意的。没错,在诺娜的肩膀上,的确趴着一只货真价实的狮子,但,它却是一只小小的,撑死只有十几公斤重,还不会自己打猎,必须要依靠母亲的带领,才能活下去的幼狮。

    而诺娜手腕上,粗粗用止血绷带裹住的伤口,很可能就是这么一个小家伙牙齿的功劳。最令风影楼气得几乎忍不住调头跑回去,先把笑小小痛扁一顿的是,可能已经在诺娜的肩膀上,趴了很久很久了,那只小幼狮,已经睡意朦胧得两只眼睛上下打架了。

    可能是感受到风影楼身上汹涌澎湃得几乎无法自抑的杀气,那只幼狮猛然睁大了蓝色的眼睛,警惕的瞪着风影楼这个对它而言,太具威胁力的生物,它的眼睛里明明已经扬起了几分畏惧,可是狮子这种强大生物的骄傲,仍然支撑着它,让它对着风影楼张开嘴,露出了已经够锋利的獠牙。

    “风影楼不是敌人噢,安心啦,乖乖的睡吧。”

    感受到一人一狮之间的敌意,诺娜伸出没有受伤的手,轻轻抚摸着那只受惊过度,不知道为什么,仍然趴在她肩膀上的小幼狮,在风影楼沉默而讶异的注视下,那只在大草原上出生野性十足,从来没有被人类驯化过的幼狮,被诺娜温柔的抚慰,眼睛里竟然流露出几分迷恋,又露出几分委屈。

    天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听懂了诺娜的话,最终竟然真的收起了它的牙齿,只是仍然用它那双天蓝色的眼睛,继续盯着风影楼。

    到了这个时候,风影楼也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那只幼狮,之所以一直趴在诺娜的肩膀上,是因为它受伤了,伤得很重。虽然没有走过去仔细检查,仅凭它后肢绝不自然的扭曲,还有它下半身,因为长时间在粗糙的地面上拖动,磨出来的厚厚硬茧还有伤痕,风影楼就可以确定,这只幼狮曾经受到过重创,因此腿骨折断,如果更严重的话,甚至可能是骨盆碎裂。

    对生活在强存劣汰大自然中的狮群来说,一只已经无法正常行走,会越来越衰弱,就算长大了,也不可能再和同类一起分工合作猎杀目标的幼狮,只会拖累它们整个群体,成为它们种族生存的障碍,就是因为这样,这只幼狮,很明显是被狮群给抛弃了。

    看着因为手腕上受伤,又挣扎着一路沿着他们留下的痕迹,追上来的诺娜,风影楼真是又气又急,脱口道:“你怎么来了?”

    虽然脸色苍白,但是诺娜的精神还不错,她竟然还能一翻眼珠子,道:“我是来打酱油的!”

    ……

    其实这个问题真的不必去问,只要看看诺娜紧咬的嘴唇,还有她眼睛里和那只幼狮一样的委屈,风影楼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你在全世界采访,应该清楚的了解旱季非洲热带草原的可怕,你连必要的装备都没有,一个人就敢往里面走也就算了,竟然还硬背了一头十几公斤重的狮子。多了这么一个累赘,你要是追不上我和笑小小了怎么办?你要是和我们走岔了怎么办……”

    风影楼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嘎然而止。

    在月光下,风影楼可以清楚的看到,两行晶莹的眼泪,正在顺着诺娜轮廓分明的脸庞,无声的倾淌下来。她真的以为自己够坚强,可以坚强的面对一切,可是当她挣扎着在大草原上走了整整一天,累极,乏极,每挪动一次脚步,都要付出最痛苦代价,却终于找到了那个男人时,听着他又气又急的低吼,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焦急与紧张,还有生物面对死亡,本能的恐惧,突然一起爆发出来,她还是忍不住像个小女孩似的哭了。

    看着哭得一塌糊涂的诺娜,再看看她咬着牙,背着一只被妈妈,被整个群体抛弃的小幼狮,整整走了一天,跨越的路,风影楼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直到今天,他才真正看到了诺娜比男人更坚强的一面。想把这样的诺娜再赶走,只怕真的很困难了。

    背着一头说不定半路还会在她脖子上咬那么一口,最终把她变成食物的幼狮,冒着生命危险去追两个特种兵,这种行为看起来真的很傻,也许就是因为身上多了十几公斤的负重,再也无法追上风影楼和笑小小。

    但是,不就是因为这种傻和笨,她才是诺娜,是那个就算被一群童子军**了,依然愿意为那片千疮百孔伤痕累累的土地四处奔波得无怨无悔,只是接到风影楼一个求助电话,就放下手中的一切,不远万里赶来,为他提供了无私帮助,让风影楼纵然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依然能够找到温暖与依靠的诺娜吗?!

    风影楼对着诺娜张开了双臂,在那头幼狮警告的低吼中,把她连同那只小小的狮子一起抱进了自己温暖而宽阔的怀抱中。

    “诺娜!”

    听着风影楼带着低低颤抖的声音,诺娜抬起了头,正好迎上了风影楼那双在黑暗中黑得发亮,黑得幽然的眼睛。

    “我和你的初次相逢,是在阿富汗的战场上,那个时候,我对你已经是久仰大名,对你的经历,又敬又佩。几天后,我们为了生存,彼此依靠,彼此支撑,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把你当成了朋友。当我以‘叛国者’的身份走出国门时,是抱着被拒绝的准备,给你打了求救电话,结果你来了,你毫不犹豫,不远万里的来了,从那个时候,我已经把你当成了可以信赖一生,永远不离不弃的好兄弟。”

    风影楼凝视着在自己怀里,哭得犹如雨带梨花的诺娜,他用衣袖,轻轻擦掉了这个女人眼角的泪水,低声道:“一个男人,只要愿意,一辈子可以找到很多女人,拥有很多或长或短的感情;可是,一个人,穷尽一生,又能找到几个可以用全部生命去彼此信任,彼此依靠的兄弟?”

    “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我也知道,只要自己主动一点,也许我们早就真正成为实质意义上的情侣。”

    在诺娜痴痴的聆听中,风影楼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深沉,又是那样的温柔,带得她的整个灵魂,都轻轻颤抖起来,“一旦我们跨过界,我们会获得一些东西,但是在同时,我们两个人,更会一起失去很多人,一辈子也不会得到的最珍贵瑰宝,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们的心态的就变了,我们再也不可能坦坦荡荡的对视,再也不可能用最纯静的心态,坐在一起去看天上的星星,去彼此谈心了。我不能向你承诺一生的幸福,所以,我宁可,你和我一辈子都是朋友,是兄弟。”

    诺娜的目光,落到了风影楼的手腕上,她知道那只红色千千结,对一个中国男人所代表的含义,“如果没有她,你会娶我吗?”

    风影楼笑了,他笑得温柔而坦然,“如果没有她,就不会有今天的风影楼。”

    诺娜轻轻吸着气,她听懂了风影楼的意思。那个叫海青舞的女人,陪伴着风影楼一起成长,支撑着他走过了一段人生最艰难的旅程,这样一段感情,已经融入到他的生命当中,绝不可被替代。如果没有了她……他的生命都是不完整的,又怎么可能再吸引到诺娜这种心高气傲的女孩?!

    在中国,很多女孩子一开口,就想找个经济收入可观,又可以全心全意宠爱她的男人,为此她们甚至不惜以第三者的身份,以自己青春的“资本”去破坏别人的家庭,甚至理直气壮的要求对方自动退出。

    以她们的年龄,当然不明白,没有一段刻骨铭心的彼此扶持与岁月沉淀,仅凭她们那同样经不起时间流失的青春,和自己所口口声声所谓的“爱情”,又怎么可能获得一个男人,真心真意的全部?!

    诺娜定定的望着风影楼,也许就是因为这个男人的真,这个男人的纯,她才会无法自拔的喜欢上他吧?

    沉默了很久很久,她终于,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走吧。”

    风影楼的声音,依然如原来般温柔,他的手依然轻轻挽着她的腰,两个人就用犹如情侣般亲昵的姿态,一起回到了营地。

    当风影楼拿着饭盒和勺子,一口一口往手腕受伤的诺娜嘴里喂食时,她突然问道:“你对所有的兄弟,都是这样?”

    “是啊!”

    风影楼回答得很坦然,当年,雷洪飞大哥,也是用这样的动作,喂刚刚挨了莫天教官一脚,只能老老实实躺在医院病床上的他喝汤的。如果反过来,他当然可以用相同的方式,对待任何一个兄弟。

    就在风影楼把最后一勺食物送进诺娜嘴里时,风影楼紧张中透着一丝兴奋的声音,飘进了风影楼的耳朵,“老风,看看我们周围。”

    风影楼根本懒得四处张望,如果他的警觉性比笑小小还低,他早就死在阿富汗战场上了。他们是追在因为干旱迁徙的动物大军后面行动,应该和狮群的行动方向一致,诺娜抱回来的幼狮气味,随着夜风远远传送出去,纵然这头受到重伤的小狮子,已经被狮群抛弃,但是在这种情况下,狮群仍然无声无息的把他们包围了。

    “有将近十头狮子!”普通人面对这种情况,估计都会紧张得要命,但是笑小小却兴奋得声音都有点发颤了,“要不要立刻开火,把它们全干了,来个为民除害?!”

    “是七头!”

    风影楼很不齿笑小小这个“准特种兵”,在常识方面的缺乏。狮群有自己固定的生存形态,它们由雌狮负责打猎,一个狮群中,由七头雌狮和一头雄狮组成,在它们身后,还会有大概十几只幼狮。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狼和狮子,它们的群体,都喜欢以“七”为单位。

第六十五章 物竞天择

    在笑小小几乎惊声惊呼的注视下,风影楼伸手抱起那头闻到母亲身上的味道,明显变得焦躁起来的小狮子,大踏步走向四点钟方向。不要问他理由,在黑暗中,他的视线受到影响,但他就是知道,那头趴在杂草丛中,慢慢向他们潜近的雌狮,是这只幼狮的母亲。

    风影楼的目光一扫,果然,有七头平时习惯了在打猎时彼此合作的雌豹,对他们形成了包围姿态,可是他却没有找到一个狮群中,仅有一只的雄狮。

    这也并不是什么偶然。狮群里的雌狮,从小就生活在一起,它们作为家族的中坚力量,一辈子都不会脱离,直到死亡后才会有新的雌狮顶替它的位置。可是雄狮在狮群中,平均只会呆两年。要么,是年老的雄狮被新的雄狮战胜,并取代了它的位置,要么就是雄狮在同一个狮群中呆的时间太长,气闷了,腻味了,就离家出走,去寻找它的第二春,新后宫了。

    “没有雄狮,那么……”

    风影楼的目光微微一扫,最终再次锁定了四点钟的草丛方向。那么,这个狮群的领袖,就是他手中这头小幼狮的母亲了。

    走到距离那头母狮大约三十米的位置上,风影楼停下了脚步,把怀里的幼狮放到了地上,先是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那头幼狮的小脑袋,直到它叛逆的摇晃着脑袋,风影楼才微笑着收回手掌,向后慢慢退出几步。

    风影楼就是要通过这种行为,向那一头母狮传达出一个信息……我们对你的孩子并没有恶意,相反,是我们救了它。

    狮子的智慧并不低,它们更是一种恩怨分明的动物。

    至于开枪……风影楼还没有告诉笑小小,一个特种兵,如果必须靠开枪,才能在大自然中生存,他永远只能是被大自然排斥在外的异类。一旦和真正的特种作战高手狭路相逢,他这个根本无法和环境融为一体,因此格外醒目显眼的异类,最终的结局已经不言而喻。

    也就是因为这样,中国受过最严格的特种兵,他们接受野外生存训练时,都是不带枪的。

    那一头雌狮依然静静的潜伏在草丛里,没有出来,风影楼也没有再说话,或者再做什么动作,就静静站在那里。一头生活在非洲大草原上,带领自己的家族为了生存四处转战的狮王,一个受过最严格训练,可以比机械更精切,更冰冷无情的职业军人,隔着一只嗥嗥急叫,却因为后肢刚刚被风影楼做了一次简易接骨手术,暂时失去行动力量的小幼狮,彼此对峙着。

    虽然种族不同,根本没有语言交流的可能,但是他们仍然用最敏锐的直觉,彼此感应到对方隐而未发的最可怕力量。在大自然中,两个实力接近的猛兽彼此对峙,谁先沉不住气,往往就代表了失败。

    最终还是那头雌狮,无法战胜身为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关爱,在那头小幼狮嗥嗥急叫中,缓缓从草丛中走了出来。

    一人一狮的目光在空中相撞,竟然隐隐碰出几点无形的火花。在母狮警惕的注视下,风影楼又缓缓向后退出了十步。他这样做,当然是害怕,更不是想要后退几步,然后对着母狮发起进攻。他只是发现,母狮因为他的存在,过于紧张,甚至紧张得无法去回应幼狮的低叫,才向后退出几步,给了这一对母子更多空间。

    果然,随着风影楼的后退,那一头雌狮终于走到了幼狮的身边,用下巴在小狮子的头上挨挨擦擦。

    “喂,老风,情况有点不对!”

    空气中,传来了笑小小压抑的声音,风影楼的脸色也微微变了。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群因为旱季持续了几个月,河流中断,百草枯萎,食草动物大举迁移,只能跟着一起行动,中途捕食的狮子。它们必须跟在食草动物的身后行动,每天都要因此消耗大量体力,最重要的是,现在杂草枯萎,它们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隐蔽,往往还没有摸到猎物附近,就被猎物发现,并逃之夭夭。

    在这种情况下,整个狮群,都处于半饥饿状态,包括族长在内,七只雌豹一个个饿得瘦骨嶙峋,看着笑小小,风影楼还有诺娜三个人,它们的眼睛里散发出来的,分明就是犹如狼一般的绿光。而十几头幼狮,就趴在距离他们不远的一处石洼上,急不可耐的吱吱低叫着。

    这支狮群,不但是为了“营救”族长的孩子,更把他们当成了猎物!

    “老风怎么办?”

    风影楼在这个时候,面对正在和孩子挨挨擦擦,显尽亲昵的雌狮,他的脸上还带着温和而无害的笑容,可是他的手,已经同时搭到了自卫手枪和自动步枪上。听到笑小小的询问,他只回了一句话:“准备动手。一个不留。”

    一句话,却有两个意思,笑小小还是听懂了。风影楼曾经说过,大自然界的动物,很会记仇,一旦他们动手,不但面前的这七头雌狮要杀,就连它们身后那十几头幼狮,包括眼前这头后腿受伤的,也要全部斩尽杀绝。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狂嗥猛然从狮群族长的口中扬起,发现听到自己的声音,另外六只雌狮犹豫着,却没有立刻执行命令,族长又发出一声怒吼。

    听着吼声中透出的浓浓怒意,另外六头已经把风影楼一行人包围的雌狮,最终还是撤退了。又有一只小幼狮走过来,和趴在地上受伤的那一只,挨挨擦擦彼此对咬了好久,看它们的样子,应该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彼此打闹了片刻,那只小幼狮最终和母狮一起,慢慢走回草丛。在离开前,那头母狮扭过来,再次看了风影楼一眼,发出一声也许是道歉,也许是叮属,也许是请求的低低轻吼,最终带着另外一个孩子,消失在草丛深处。

    作为狮群的头领,它为了保证整个群体的利益,必须抛下自己身受重伤,再也无法跟随整个家族行动的孩子。而它放弃了风影楼,笑小小还有诺娜这三个“猎物”,就是把它的孩子,托付到了风影楼的手中。

    这就是非洲大草原的物竞天择,就算是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狮群,也不能例外。

第六十九章 联手合作

    (妖少:前面几章的章节数弄错了,这一章改回来~谢谢有位朋友的提醒.)

    凌晨五点四十分,笑小小和诺娜还在沉睡,草原的寂静就被打破了。

    足足三四百头水牛,就像是发了羊癫疯般拼命撒腿狂奔,随着它们并不算太粗大,但是绝对有力的四肢一次次扬起,又一次次携着惊人高速重重落下,整片非洲大草原都跟着轻轻颤抖起来。看着远方那一片飞沙连天,听着那犹如几十辆坦克一起向敌人阵地发起集团冲锋的可怕轰鸣,笑小小才算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万马奔腾,什么叫做势不可挡!

    这些野生水牛足足有四百多公斤重,它们有着长而尖锐的可怕犄角,非洲大草原上强存劣汰的最可怕自然环境,更为它们塑造出对生命最坚韧的执着,看着它们疯狂奔跑形成的黑色洪流,感受着它们身体里充盈的爆发感,笑小小敢用自己的脑袋打赌,就算是最出色的西班牙斗牛士,也不会愿意对着这种对手扬起手中的红布。

    就在这一片黑色的洪流当中,几只雌狮围着水牛群不断游走,用充满压迫感的动作,逼着那些水牛越跑越快。笑小小仔细看了几眼,他很快就发现,这几只大摇大摆暴露在外面的雌狮,赫然就是昨天晚上和他们有过“一面之缘”的狮群成员。就在水牛群因为过度慌乱,身体较弱者,和整个群体拉开一段距离的瞬间,早就事先潜伏起来的三头雌狮猛然跳出,闪电般的冲向其中一只水牛。

    看到这一幕,笑小小几乎要失声狂喝。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些生活在非洲大草原上,捕猎成功机率高达百分之三十的天然猎手,联手围攻猎物的方法,竟然能把扰敌,乱敌,伏击等一系战术用得如此炉火纯青。

    可是一直静静站在一旁,亲眼目睹了整场捕猎的风影楼,却在轻轻摇头。几头雌狮想要捕猎一只水牛,当然是手到擒来,可是想要强行进攻几百头水牛组成的庞大群体,这种行为,实在太过于冒险,而且胜利机率,绝对不会太高。

    在笑小小和风影楼的注视下,一头雌豹扑到了水牛的身上,它象人类一样,后爪着地,用前爪死死扣住水牛的身体,然后张开嘴,用它锋利的牙齿狠狠咬入水牛的背部脊椎部位。正在全力奔逃的水牛,受到这样一记虽然沉重,但是还远远没有达到致命程度的撕咬,猛然发出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惨叫,它在高速奔跑中,身体猛然一缩,再狠狠向外一抖。

    那头体重还不到对方一半的雌狮,面对这种为了生存,猛然爆发出来的最猛烈反弹,无论它如何拼尽全力压制,仍然无可奈何的被甩出一米多远,它还没有来得及站稳自己的身体,又有一头受惊过度的水牛从后面低着头猛冲过来,直接在它的身上,生生犁出一道一尺多长的伤口。

    艳丽的血花,几乎同时在水牛和雌狮的身上扬起,干燥的空气中,突然多了几分温润,更多了几分血液特有的腥甜。那一头受到重创的雌狮,当真是坚强得让人目瞪口呆,它被撞得翻了一个跟头,鲜血更不停从伤口里喷溅出来,但是转眼间,它却硬是又从地上爬了起来,再次对着它一开始就锁定的目标狠狠扑上去。

    进攻由三百多头成年水牛组成的庞大群体,它们本来就是在拼命!

    那头受到攻击的水牛,虽然成功摆脱扑到它身上的雌狮,但是它的奔跑速度已经无可避免的降下来,包括族长在内的另外两头雌狮,没有浪费同伴制造出来的机会,闪电般的冲过来,人立而起用双爪搭在水牛的身上,然后露出它们犹如刺刀般锋利,带着微微弧线的獠牙,对着眼前的猎物拼命嘶咬。

    可能是因为水牛的身体实在太庞大,一开始就攻击喉咙之类的要害,很可能会在对方的拼死反抗下同归于尽,两头雌狮趴在水牛的身上,只是不停的嘶咬。每一口咬下去,就会带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皮肉,每一口咬下去,那头黑色的水牛,就会疼得全身狠狠一颤。它大概也清楚的明白,在这个时候,如果它倒下了,就永远不会再有重新站立起来的机会,面对两头雌狮不间断的疯狂嘶咬,它疼得全身都在颤抖个不停,却依然拼尽全部的力量死死站在那里。

    只要它还能站着,雌狮就不敢攻击它的咽喉,它就有一线生机。当受伤的雌狮也加入围猎的战团,扑到那头水牛身上的时候,风影楼再次轻轻叹了一口气。迎着笑小小和诺娜不解的眼神,风影楼低声道:“它们的捕猎失败了。”

    “不会吧?”

    笑小小伸手指着眼看就要倒在地上,成为狮群美餐的水牛,还没有来得及再说些别的话,他的眼睛猛然瞪大了。就像风影楼说的那样,狮群的捕猎,失败了。

    经过初期慌不择路的奔跑,发现狮群终于锁定目标后,那些数量庞大的水牛,终于停下了脚步。听着同类凄厉的惨叫,其中最强壮的几头水牛,竟然排成了一字型横排,低下头用它们头顶最锋利的犄角对准了面前的狮群,然后保持住这种队型,一步步向前踏进。

    看着它们的动作,笑小小不停的眨着眼睛,真的,这种动作,真的像极了中古世纪,那些在军号的指挥下,踏着整齐步伐,竖起手中长枪,对着敌人阵地发起虽然缓慢,却没有一丝缝隙,更没有一丝弱点,将步步为营进攻节奏发挥到极限的长枪步兵方阵!

    就算是号称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狮群,面对水牛群摆出的“长枪方阵”,也没有任何办法,虽然满心不甘,虽然它们的喉咙中不停发出愤怒的低吼,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已经到嘴边,眼看着就要轰然倒地的猎物,在对方的步步进逼下,慢慢的退后。直至那一头伤痕累累的水牛,被黑色的洪流淹没和保护起来。

    付出了一名雌狮受伤……不,两头雌狮受伤的代价,它们这一次揉合了诸多战术的围捕,还是以失败告终了。

    远远看到这一幕,趴在地上的小幼狮,眼睛里露出了浓浓的担忧,在它的喉咙里,更发出了充满不安的低鸣。虽然它身受重伤被狮群抛弃了,但它毕竟曾经是那个群体中的一员,狮群的领袖,更是它的母亲。眼看着狮群围猎失败,而且重要成员受伤,它又怎么可能不焦急?

    风影楼打开自己的背包,他取出一块特种兵专用高浓缩营养剂,这种玩艺儿,肥皂大小的一块,就能为职业军人提供超过一周的必要热量。热量惊人,相对的,它的味道,也和肥皂差不多,难吃的要命。在笑小小和诺娜不敢置信的注视下,风影楼取出一小包酱牛肉,把它捏碎后,和高浓缩营养剂混合在一起,竟然把这种对特种兵而言,在某些情况下,等同于生物的食物,送到了那头小幼狮的面前。

    “吃吧,我请客。”

    也许是风影楼的眼睛里,有着浓浓的友善,也许是因为真的太饿了,而酱牛肉的味道又太诱人,那只小幼狮小心翼翼的看了半晌,最终还是把风影楼送到它面前的食物一扫而空,最终露出心满意足的神色,看向风影楼的目光,也突然变得亲切起来。

    “在学校里,教官曾经告诉我,在大自然中,最可怕的群体,一种是狼群,一种是狮群。它们都擅长群体合作,懂得通过团体配合,将它们的力量与优势发挥到极限。不同的是,狼群凶暴而残忍,为了生存,它们甚至可以自相残杀,吞食同类的尸体,而狮群,却有着类似于绅士般的高傲与仗义,更有着恩怨分明的心。”

    风影楼伸手轻轻抚摸着小狮子的脑袋,看着它在自己的抚摸下,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挨挨擦擦的颇显亲密,他淡然道:“当时我一直不以为然,认为在强者为尊的大自然中,让一群食肉动物讲什么绅士风度的仗义,简直是扯淡。可是今天,我终于亲眼见识了狮群的这种优点。”

    说到这里,风影楼再次轻轻拍了拍小狮子的脑袋,诚心诚意的道:“谢谢。”

    诺娜笑了,看着风影楼一本正经的对着一只受伤的小狮子道谢,她怎么看都觉得,风影楼是在故意逗她发笑。

    可是笑小小的脸色却慢慢沉了下来,因为他终于想明白了。

    狮群当然知道,向三百多头水牛组成的庞大群体发起攻击,是一种危险得近乎愚蠢的行为,但是这片草原上,旱季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月,食草动物一次次追着水源进行迁徙,狮子这种食肉动物,只能跟着食物们一起移动,漫长的旅途,高温和灸热,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不停消耗着它们的体力,而杂草干枯,更让它们失去了最好的掩护,捕猎随之变得越来越困难。

    如果不是已经被环境逼到了极限,它们绝不会天刚刚透亮,就冒着生命危险,对着水牛群发起进攻。在这种情况下,狮群在昨天已经把他们包围,并准备把他们三个人当成猎物进行捕杀,却因为那头小幼狮,而放弃了行动,转而去进攻危险系数极高的水牛群,这种行为,就分外显得难得起来。

    换成是人类,面对那种情况,又有几个,能做到这一步?!

    远远的看着那头正在用舌头,在同伴的伤口上轻舔,用这种最原始方法消毒的狮群族长,风影楼突然把右手的大拇指与食指放进嘴里,打出一声响亮到极点的口哨。听到异声,狮群的族长下意识抬头,正好和风影楼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了。

    迎着狮群族长疑惑的目光,风影楼淡然一笑,抱起那头吃饱喝足,幸福得在他脚边打滚的小狮子,把它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后绕开水牛群,大踏步沿着干涸的河床,走向了大草原的另一侧。

    母子连心,这句话在动物中一样适用。那一头母狮子侧起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轻轻吼了一声,和风影楼一样,单枪匹马的走向了风影楼的位置。

    用尽量轻柔的动作放下肩膀上的小狮子,风影楼再次四处打量,确认因为地形的转折,那些水牛,看不到自己在这边的动作后,他取出单兵铲,开始在还算松软的沙地上用力挖掘。听到母狮子走过来的脚步声,短短几分钟时间,就在地上挖出一个沙坑的风影楼,甚至还抬起头,对着它露出了一个淡然的笑意,然后继续挥舞着铲子,和面前的沙粒搏斗。

    闻到母亲的气息,小狮子开心极了,它趴在母亲的身下,又是抓又是咬……还好它趴在诺娜和风影楼的身上时,没有这么干。

    那一头母狮子,显然把更多注意力集中到了风影楼的身上,它不知道风影楼究竟在干什么,看了半晌,发现风影楼竟然就那么一直挖了下去,最后在确定,风影楼不会向它发起进攻后,它索性趴到地上,静静看着风影楼挥汗如雨的不停挖掘。

    半个小时后,在风影楼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足足一米宽,一米深的沙坑,当着母狮子的面,风影楼找到几根鸡蛋粗细的木杆,然后拔出格斗军刀,把它们削尖,小心翼翼的插到坑底,最后又用特种兵最擅长的伪装技术,重新把沙坑表面,恢复成一片无害的模样。

    也许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擅长使用工具的人类,挖制这种捕猎陷阱,母狮子的眼睛越瞪越大,到最后已经忍不住站了起来。

    忙完眼前的一切后,风影楼轻轻吁出一口长气,转过头,先是指了指水牛群的方向,又指了指他脚边的陷阱,最后握紧拳头,做出了一个“努力加油”的动作。然后,他也不管母狮子究竟弄懂他的意思没有,走前几步,从母狮子的身边抱起幼狮,把它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对着母狮子做出一个道别的手势,然后头也不回的洒然而行,仿佛在他身后静静默立,眼睛里露出若有所思神色的不是一头成年雌狮,而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咪似的。

    当风影楼回到自己的营地时,他看到的就是诺娜担忧过度,捏得泛出青白的双手,还有笑小小对他竖起的大拇指,“风影楼,如果有世界狂人排名榜,我敢打赌,你不是冠军,最起码也是老二!”

    敢当着一头母狮子的面,招呼都不打,就把人家的孩子直接抱走,最终还把后背大刺刺的亮给对方,这种人不是狂人,谁是?

    “轰隆隆……”

    大概二十分钟后,整个水牛群再次骚动起来,一个小时前,刚刚进攻了它们,而且惨吃败仗的狮群,悍然发起了第二波进攻。看着五只没有受伤的雌狮,在水牛群的周围不断奔跑,用围追堵截的方式,逼着水牛群沿着河道死命狂奔,风影楼的唇角缓缓扬起了一丝微笑。

    狮群虽然数量太少,但是只要它们没有正式发起进攻,对水牛群来说,它们就是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刺客,充满了未知的危险。相反,一旦它们锁定目标并扑到了其中一只猎物的身上,发现生命危险已经离自己远去,水牛们就会镇定下来,利用群体优势,对它们发起驱逐性反击。

    清楚的知道彼此优势与劣势,在族长的带领下,五头雌狮对着水牛群一沾即走,再沾再走,不停的虚晃一枪,不停的恐吓,不停的露出它们锋利的牙齿,在那里耀武扬威。在风影楼微笑的注视下,黑色的洪流终于冲到了他亲手挖设的那个陷阱前,一头长得最高最壮,所以跑得最快最欢的水牛,还没有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脚下一虚,它足足四百公斤的身体,就携着惊人的惯性狠狠撞进沙坑里,十几根锋利的树枝同时刺进了它的身体。

    就算是这样,这头跑得太快,身体动能太高的水牛,最终还是靠惯性,生生飞甩出沙坑,在地上连打了两个滚,将大片大片的鲜血飞甩到它滚过的黄沙上。当整个水牛群跑过后,在干涸的河床上,只剩下那头受上有十几处刺伤,至少有两条腿摔断,再也不可能凭自己的力量重新爬起来的水牛,躺在地上发出无助的悲鸣。

    在族长的带领下,狮群大摇大摆的打了一个回马枪,它们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轻而易举的咬断了水牛的喉咽。远远的看着这一切,水牛群理智的保持了沉默,根本没有返身冲回来为同类报仇抢回遗体的想法。也许它们更在庆幸,最起码在一天之类,那些狮子,不会再对它们发起进攻了。

    七头雌狮,十几头饿得嗥嗥乱叫,却不敢先冲上去啃嚼的小狮子,围着那头足足四五百公斤重的水牛,它们明明饿得两眼发绿,却没有不顾一切的冲上去乱嚼乱咬。

    狮群是一个等级分明的群体,捕到猎物后,先是雄狮享用,接着是负责捕猎的七只雌狮进食,最后才轮到幼狮。这和狼群饿极了,甚至会自相残杀乱成一团,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没有雄狮,有资格最先享用食物的,当然是这个家族的首领,在所有家族成员热切的注视下,那头母狮竟然掉头走到了风影楼他们的面前,它先是对着风影楼低吼了一声,走出十几米,发现风影楼并没有跟着自己一走过去的时候,它又回过头,对着风影楼发出一声低沉的轻吼。

    被将近二十头野生狮子团团围住,听着它们略略急促的呼吸声,嗅着它们嘴里呼出的浓重腥臭味,相信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不算是什么赏心悦目的事情。但是风影楼却在微笑,他看着那头躺在地上的水牛尸体,在微笑。

    狮子,的确是一种恩怨分明,又有着绅士般骄傲特性的动物。陷阱是他挖的,狮群的族长理解了风影楼的意思,顺利用风影楼的陷阱,捕杀了一头最雄壮的水牛,所以,它们的族长认为,风影楼有资格,最先享用它们的猎物。

    当着所有狮子的面,风影楼拔出格斗军刀,在水牛的身上,割下一块肉,嗅着更加明显的血腥气味,看着风影楼手中那块血淋淋的肉块,包括族长在内,二十头狮子的动作,看起来真的像极了人类在咽口水。但是它们却克制的继续呆在原位,看着风影楼把还冒着热气的生牛肉,送进了嘴里,然后慢条斯理的慢慢撕咬着,咀嚼着,直至把肉块咽进了胃里。

    风影楼必须要感谢莫天教官,他曾经在野战生存课上,命令风影楼一次性吃了足足一公斤没有任何调料的生牛肉。就是因为有过这样的经历,风影楼才能吃得不动声色,甚至是,呃,勉强得有滋有味。

    风影楼把手中的肉块都吃掉后,族长侧着脑袋,眼睛里露出怀疑的神色,它似乎在奇怪,为什么风影楼的“饭量”竟然这么小。但是迎着风影楼微笑的目光,看着他连连打手势,示意已经进食完毕,族长终于还是抵受不住饥饿的感觉,它轻吼了一声,连同另外六只雌狮,一起扑到了水牛的尸体上,开始拼尽撕咬。一时间,在风影楼的耳边,充斥着令人牙齿发酸的撕扯声,还有咬碎骨头时的“喀啦、喀啦”碎响。

    七头雌狮退了下去,看着已经被咬得露出森森白骨的水牛尸体,风影楼不动声色的轻轻点头。学过野战生存课,他清楚的知道成年雌狮的饭量,这七头雌狮显然并没有吃饱,它们是想把更多的食物,留给了十几头饿得两眼发直,围着水牛尸体不停打转的小幼狮。

    虽然这种包容与谦让,只存在于它们自己的种族之间,但是风影楼喜欢它们对后代的这种关爱。

    对着族长摆摆手,风影楼相信它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就在风影楼转身准备返回属于自己的营地时,在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中气十足,更充盈着威猛霸气的低吼嘶吼。

    听到这声犹如重鼓狂鸣的低吼,风影楼迅速扭头,正好看到一头体重超过三百公斤的成年雄狮,扬着它硕大,充满爆炸型创意的头,迈着有力而充满骄傲质感的脚步,对着狮群走过来。

    它是一头雄狮,一头大概五六岁大,正处于体力巅峰的成年雄狮!它看了风影楼一眼,显然对狮群中竟然混了一个人类感到惊异,但是它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躺在地上,正在被十几头小狮子啃咬的水牛给吸引了。

    对着十几只小狮子发出一声低沉的轻吼,发现自己的吼声,并没有得到足够的尊重,那头雄狮走过去,挥起它的前爪随意一拍,在连连惨叫声中,几只吃得正欢的幼狮,就被雄狮的巴掌生生拍出去两三米远。

    驱赶走幼狮后,那头突然出现的雄狮,再次发出一声充满警告意味的低吼后,就埋下头,理直气壮的开始享用面前的食物。

    从那头雄狮出现后,风影楼就停下了脚步,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雄狮的行为看起来几近,或者说纯粹就是抢劫,但是整个狮群里所有雌狮,包括族长在内,都对此保持了沉默的态度。

    理由很简单,它们追踪食草动物一路迁徙,已经走出自己的捕食领域,进入这头雄狮的“地盘”,按照它们世界的自然法则,它们必须承认这头雄狮对领土的所有权,与及对食物的优先享用权。

    那头雄狮显然饿坏了,它单独行动,本身就比狮群更难捕到猎物,最重要的是,它有一头爆炸性的狮毛,往那里一站,绝对的醒目,别说捕猎,往往距离猎物还有几百米,猎物就已经看到它,吓得逃之夭夭。在这种情况下,这头天知道饿了多久肚子的雄狮不停的啃咬,面前的食物,在飞速的减少。

    族长突然对着雄狮露出牙齿,发出一声低吼。它是在提醒雄狮,最好注意一点,还有十几头饿得两眼发直的幼狮在等着食物。可是那头雄狮却丝毫不理会族长的提醒,继续埋首在食物中。

    狮子是仗义的动物,雌狮会一辈子在一个族群中不离不弃,相对比之下,雄狮就显得薄情寡义了很多。它们在一个狮群中,平均只会生活两年,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机率,是因为厌烦了这个群体而“离家出走”,去寻找新的伴侣,可以说,对它们而言,家族几乎可有可无。它自己还饿着,当然不会去理会一群比它更饿的幼狮。

    最重要的是……狮子可以一次性吃完几天的食物!

    “砰!”

    就在风影楼已经准备扭头,离开这里时,狮群的族长突然低下头,狠狠撞到了雄狮的身体上。猝不及防之下,这头体重超过两百二十公斤重的雄狮,竟然被体型比它整整小了两三号,体重要轻几十公斤的族长撞得在地上翻了一个跟头。

    可是很快,雄狮就反应过来,在这场绝不对称的战斗中,它猛扑过去,人立而起,先是从个头上彻底压制了族长,一巴掌就把族长重重拍倒,又轻而易举的在族长身上,留下了一块伤口。

    双方的战斗力绝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要知道,在一个狮群中,雌狮的任务就是捕猎,而雄狮的任务,就是和同类及异类去搏斗!

    面对这一场战斗,其它雌狮都保持了沉默,它们大概已经习惯了雄狮在族群中的横行霸道,竟然选择了两不相帮。事实上,为了保护幼狮的食物,而悍然向雄狮发起进攻,族长这样的行为,在狮子这个群体中,绝对称得上凤毛麟角。

    族长迅速重新爬起来,在所有雌狮和幼狮的注视下,它竟然对着雄狮摆出了战斗的姿态。它知道如果风影楼愿意帮它们挖陷阱,它们还能用相同的方法去捕捉到猎物,但是生长在强存劣汰的大自然中,面对非洲大草原上最可怕的死亡旱季,它早就明白,想要带着种族以最顽强的姿态生存下去,它可以接受这种意外的帮助,但是绝不能依赖意外的帮助。

    想生存下去,就必须靠自己!这就是非洲大草原上,所有动物共同遵守的自然法则!

    雄狮可以玩腻了呆烦了后,一声不吭连招呼都不打的离开它的家族,但是它不行,它一辈子都要守护自己的家族,它必须保证幼狮有足够的食物活下去,并一天比一天强大,就是为了整个群体的繁衍,它才会狠心抛弃自己受了重伤的孩子,任由它不停的嗥嗥哀号,哪怕是几次三番的回头,依然带着整个家族越走越远;在这个食物极度缺乏的旱季,它更要为了幼狮,为了它整个家族的未来希望,站到了一头正处于体能巅峰的雄狮面前,成为它的敌人。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这注定是一场悲壮而无奈的战斗。族长一次次被雄狮轻而易举的击倒,它的身上多了一条又一条伤口,可是在同伴沉默的注视中,它一次又一次重新爬了起来。当雄狮的耐心一点点消失,它每一次被击退后,身上留下来的伤,也越来越重,越来越明显。

    依然没有同伴出来和它并肩作战,甚至没有同伴为它发出哪怕小小一声低吼,而那些幼狮,更明显被雄狮渐渐升腾而起的怒气给吓到了,它们都老老实实的缩在一旁,瞪着无助的眼睛,呆呆望着眼前的一切,看着为了保护它们,而拼尽一切的族长,在和根本不可能战胜的强敌交手,一次次的被击退,一次次的受伤,一次次的流血,又一次次绝望的站起来,孤独的去继续这场注定无法取得胜利的战斗。

    直到……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轻轻落到了它的脑袋上。

    风影楼轻轻抚摸着眼前这头伤痕累累,眼睛里闪动着悲伤与愤怒的雌狮,柔声道:“够了,身为一个族长,为了自己的家族,你已经做得够多,做得够好了。把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好吗?”

    说完这些话,最后再安慰的拍了拍族长的头,风影楼挺直了身体,他凝视着面前体重是他两倍有余,似乎轻而易举就可以把他整个人的骨头都咬碎的雄狮,他沉默了短短的几秒钟,突然弯下腰,从地上拾起一个小石子,随意抛出去。那枚小石子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最后带着惊人的精准,直接砸到了雄狮的头上。

    一颗小石子,对一头成年雄狮来说,当然无关痛痒,却是绝对的挑衅与污辱。那头自尊心当众被践踏的雄狮彻底愤怒了,它猛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疯狂咆哮,不顾一切的对着风影楼猛扑过来。

    扑到风影楼面前时,雄狮猛然扬起上身,举起它的双爪对着风影楼狠狠拍下去。在诺娜失声惊叫中,风影楼竟然躲也不躲,竟然真的被一头体重两百二十多公斤重的成年雄狮正面撞中,更被撞得倒地上直倒下去。

    无论是什么动物,一旦被雄狮扑倒,要面临的,必然是被它一口咬断喉咙的最悲惨结局!

    除了……风影楼!

    因为……他根本就是故意不躲不闪不避!

    在雄狮双爪一起向自己扑过来的瞬间,风影楼双手闪电般的探出,竟然死死扣住了雄狮的双爪,在他整个人被雄狮向前扑击形成的惯性冲撞下,向后倒躺,肩膀已经沾到地面的同时,风影楼的右腿猛然对准雄狮的腹部拼尽全力狠狠向上一撑。

    人类学会直立行走,不但解放了双手,更让自己的双腿力量得到了大辐度提升,在雄狮的悲嗥声中,它的前爪被风影楼伸手扣住,腹部又挨了一记撑踢,竟然被风影楼踢得整个身体直直抛起,在惯性推动下,以它的前爪和风影楼的双手为轴心,在空中旋出一百八十度,重重摔到了地面上。

    风影楼竟然在它的身上,玩出了一招妙到毫巅的倒撑摔!

    那头雄狮估计这一辈子,还没有被任何一种生物,如此狠辣的摔击过,它被摔得眼前金星之冒,根本不给它任何反应的机会,风影楼扣住雄狮爪子的双手用力向回一拉,借着这股力量,他整个人向后倒翻,直接翻压到雄狮的身体上。

    “嗥……”

    “滋啦……”

    空气中传来了雄狮的悲鸣,和衣料被爪子撕裂时发出的声响。跨坐到雄狮的身上,让它不能立刻跳起来,甚至无法翻转身体,风影楼松开右手,就在雄狮下意识的挥动终于自由的爪子,在风影楼身上留下四道并不算深的印痕同时,风影楼右手闪电般的向前刺出,在鲜血飞溅中,一把刀身有二十多厘米长的格斗军刀,已经整柄刺入了雄狮的心脏。

    一个人的心脏被刺破后,最多还能活十三秒钟,风影楼就算接受过特种训练,也不可能知道,一头成年雄狮的心脏被刺破后还能活多久,他也没有打算验证这个问题,风影楼握住格斗军刀的手猛然顺时针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在瞬间就将雄狮的心脏绞碎,更彻封杀了它所有的后继挣扎与反抗。

    五秒钟!

    这一人一狮之间的决斗,只持续了五秒钟。在这个时候,甚至连诺娜下意识发出的惊呼,余音仍然在空中飘荡。

    四周一片死一样的寂静,包括族长在内,所有狮子,都用怪异到极点的目光,望着风影楼。如果非要用人类的情绪来形容的话,它们的目光中,应该充满了惊讶、尊敬和恐惧!

    事实上,这样一个结果并不值得惊讶。无论是人,还是一头成年雄狮,面对风影楼这样一个受过最严格训练,精通上千种杀伐技巧的战争机器,还没有交手就因为愤怒丧失了冷静,它或他的结局,可以说早已经被注定了。

    ……

    “老风,你注意到那些母狮子看你的眼神了没有?”在当天的夜里,笑小小是这样对风影楼说的,“我估计,哪怕你要那些母狮趴在自己的面前,和你来上一个什么你的坚硬挺进它的柔软,它们都不会拒绝。老风啊老风,你的雄性魅力,已经达到跨越种族,人兽通吃的非人境界了。”

    听到笑小小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当面乱扯狗血级八卦,风影楼眼角一翻,只说了一个字:“滚!”

    笑小小的声音,却突然难得的正经起来,“一开始,我认为你非要跑到非洲大草原上,向全世界的恐怖子挑战,是疯了,在自己找死。可是现在,我却对你,突然有了信心,甚至认为,也许我们真的能活着离开这里。”

    风影楼不置可否的回应了一声:“噢?”

    “我不知道你曾经经历过什么,但是我发现,在你身上有一种奇特的亲和力,你很擅长和动物打交道,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和它们成为朋友。”

    笑小小思索着道:“我原来玩过一些电脑战略游戏,里面的角色,有些擅长在沙漠里作战,有些擅长在水面作战,还有些擅长丛林或者城市,在自己擅长的地形中,他们的战斗力就会有额外的提升。而拥有奇特亲和力的你,在这种到处都是野生动物的非洲大草原上,绝对称得上如鱼得水。我甚至怀疑,如果多给你些时间,你也许能让这些野生动物,尤其是那群狮子,变成你的战友。”

    风影楼也惊讶了。他必须承认,如果出生在战乱年代,笑小小这种总是不按规则出牌,胆大妄为得令人目瞪口呆,每每弄出点惊人之举,更拥有敏锐直觉与出色头脑的家伙,真的有可能会成为一个光芒万丈的将星!

    “对一个特种作战高手来说,越复杂的环境越好。因为复杂的环境,不但会消磨对手的体能和精神,还会有更多的机会,制造对自己有利的环境。此消彼长之下,一点点将胜利的天平搬到自己的方向。”

    “他们真的敢进来,很快就会发现,在这里,风是他们的敌人,水是他们的敌人,草是他们的敌人,树是他们的敌人,动物是他们的敌人,整片大草原,都是他们的敌人!”

    在笑小小若有所为思的注视下,风影楼的脸上,扬起了一个近乎骄傲的微笑,他挺直了身体,微笑道:“是我先进入了这片草原,成为这片草原的朋友,所以,抱歉,他们就只能是敌人了。”

第七十章 屠夫上

    …叫廷小小疑惑的望着风影楼。就连像此天和他们混在起“心二经亲密如一家的狮群族长,也微微侧起它的大脑袋,看着风影楼的一举一动。

    风影楼现在,竟然在”吃土!

    他伸手轻轻掂起地表一小撮表面略略泛白的泥土,把它们送进嘴里后,略略“品味”了几秒钟,又把它们吐了出来,然后继续寻找新的地点,“品味”新的泥土。

    虽然风影楼是特种兵。但是他也不能靠吃泥巴来生存吧?!

    看着风影楼一直做着相同的动作,前前后已经尝了十几口土了,笑小小终于忍不住问道:“莫非。你是在找传说中的“石髓,?”

    风影楼头也没有抬,只回了一句话:“你也相信那种扯淡的玩艺

    笑小小淡然摇头,“本来是不信的,但是看你现在的动作。我还真的有几分犹豫了。”

    诺娜听得一头雾水。但走出手一名优秀战地记者的敏锐直觉,她仍然噢到了几分内幕的味道。

    只可惜,无论她怎么询问,风影楼和笑小小都闭紧了嘴巴,不愿意多解释什么。

    在常规领域,“石髓”指的是玛瑙类的矿石,但是在中国,伪军事领域,却对这个名词,赋予了一个全新的含义。

    鸟儿吃下植物的种子,通过排泄却会成为植物种子的传播者。从这方面来看,鸟粪当然还有一定的营养,这种玩艺儿风干后,又被埋入泥土中,就会形成表面类似于石头,却含有丰富营养,甚至还拥有无机盐的产物。这种东西,就被称为“石髓”

    中国特种兵,在必要的时候,就会寻找这些埋藏在地表下的“石髓”并把它们当成补充体力与热量的食物。

    看看,中国特种兵多牛逼啊,在别的国家特种兵都束手无策的情况下,他们还能用这种方法生存下去。所以,中国特种兵在野战生存领域。当之无愧的是世界第一。所以,美军特种部队在二十年前,想方设法的搞到这种在中国特种部队内部流通的刮练教材后,都“震惊失

    这种东西,相信任何一个中国人看了,都会大呼过瘾,觉得扬眉吐气。只可惜。这玩艺就好像不知道谁创作出来,曾经在抗日战争上大放异彩,两个营就在雨花台顶住两万日军进攻的“中国宪兵”特种部队一样,纯粹就是“意淫”出来的产物!

    先不说干鸟粪被太阳晒的再干,再硬,一旦埋进土里,也会因为土壤里的潮湿而自然酵,产生很可能对人体有害的物质。退一百步来说,就算这玩艺到那个时候。真的能吃。一名深处敌后,缺乏物资补给。必须自力更生的特种兵。与其浪费大量体力。在土里挖掘鸟粪,还不如到石块和崖壁上收集野山羊都不愿意去碰的苔秤,并把它们硬塞进胃里更能补充体力和热量。

    风影楼将一小撮泥土放到了笑小小的手心里,“尝尝看。什么味

    看着手心里,那小小小小小一撮泥土,笑小小犹豫了很久,才一横心,在诺娜的轻笑声中,伸出舌头,带着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悲壮。用自己的舌尖,在手心里轻轻舔了一下。

    虽然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风影楼究竟在干什么,但是诺娜仍然知机的架起摄像机,把笑小小脸上的表情,还有他的一系列动作,都录了进去。

    笑小小的眉头很快就皱了起来。相信任何一个人,硬逼着自己吃土,脸上的表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当然。风影楼这种非人类的变态,除外!

    “怎么样,什么味?”

    土能是什么味?

    这玩艺一送进嘴里。就立刻被口水融化成一团,粘粘腻腻得让人反胃,无论是舌尖上的味蕾。还是被泥沙碜到的牙齿,都在拼命向笑小大脑里传递的都是一个相同信息”吐掉。这玩艺绝不是什么有益身心健康的东西!

    不过笑小小还真是尝到了属于尖的味道,“有点苦,也有点

    风影楼从一块石头下方。轻轻掂起一撮土,又把它放到了笑小小的手心卫,你再尝尝这里的土。

    “有辣味!”笑小小瞪大了双眼。他现在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是看到了一头来自两亿年前的霸王龙,“你不会想要告诉我,虽然你们这些正牌中国特种部兵不能找到,石髅”却可以在泥土里,找到酸甜苦辣咸的味道,并把它们变成自己晚餐时用的配料吧?”

    风影楼没有回答笑小小这个几近白痴的问题,但是他很明显对有辣味的泥土情有独钟,在诺娜手中的摄像机全程拍摄下,他用杂草自制的扫帚,沿着河床边一条动物经常来回奔跑,也因此留下大量粪便,自然踏出的小路,慢慢将泥土扫进了他早就准备好的容器。

    用了大约一个小时时间,风影楼竟然收集了几十斤这种带着辣味的泥土,如果他真的想提取泥土里的“辣味”用来当晚餐的调味品,这样的份量,未免也太多些了吧?

    非洲大草原的早季,河流是早已经干涸,但是为了追觅水源而集体迁徙的动物们,仍然找到了一个还算不小的水塘。看样子,那些水,应该能让包括水牛群、大象和狮群在内的所有动物,支撑上三天。

    虽然最终用尽水塘里的水后。动物的迁徙大军,还要被迫沿着河道继续新的水源,而且可以预见,它们前方的路必然越来越难走,可是至少,在三天之内,它们可以暂时停下自己的脚步,去享受一下,对它们来说难能可贵的平静生活了。

    根据风影楼的推算,三天后,他们和追敌之间的战争,也要开始

    。

    当着笑小小和诺娜的面。风影楼顶着几百头水牛敌视的目光,没有理会水塘里一只河马的警告怒吼,拎回来一桶清水,用一堆他随手挖出来的红泥,捏制出两个泥瓮,最后又架起木柴,把这两只泥瓮烧成了可以盛放清水,甚至可以直接架在火塘上烹煮食物的陶瓮。

    但是让笑小小和诺娜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风影楼在烧制陶瓮之前,却用两根铭笔粗细的木技,在泥瓮的底部,钻出两个小小的孔洞。如果谁要用这种陶瓮盛水。保证不出十分钟,里面所有的水都会流得干干净净,如。一 一汰用泣种抚共者食物,百分?百半分兰内。就能把瓮罐咋火焰彻底浇灭。

    做出两个底都有洞的陶瓮。看到面前的红泥还有不少。风影楼顺手又做出几只陶盆。虽然他做的东西,一向以实用为基础,根本不愿意在外观上去浪费时间,但是这一些陶制品,在厚度方面,就好像是用卡尺精确测量过般,带着无懈可击的均匀,仅凭这一点,诺娜和笑小就必须承认,风影楼有一双非常精巧的手。

    把收集到的那些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辣味的泥土,和烧制陶瓮时形成的草木灰,以7: 的比例混合在一起,在笑小小和诺娜越来越莫明其妙的注视中,风影楼把混合了草木灰的泥土,分装进两个陶瓮中,并把用陶盆中加热到一定程度。却没有沸腾的热水,倒进了陶瓮里。

    几分钟后,红探色的混浊液体。从陶瓮底部的小孔中,一点点的滴出。看着风影楼如获至宝的把这些液体接到陶盆里,诺娜突然有了一个感觉,她一边录制着眼前的一前,一边以战地记者的身份,加了几句个人点评:“虽然我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风影楼究竟在做些什么,但是我已经有了一个预感,他弄的这些东西,很危险。没错,在和他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我早就现了一个真理,。再正常不过的东西。经过风影楼犹如魔法师般的手,都可能变成最危险的武器!”

    “不是耳能,而是肯定!”

    笑小小毫不羞涩的把自己整张脸都硬凑到镜头前,他一边继续转动着诺娜硬塞到他手里的手摇电机,为摄像机补充电力,保证摄像机可以在自己跳出来抢镜头的时候能够正常工作,一边用英语放声叫道:“请大家想想看吧,站在我们面前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像他这种杀人都能杀出最残酷艺术美感,以挑战人类道德和神经底线为乐趣,能够把任何一种看似无害的东西,变成杀人武器的级战争专家,眼看大战在即,还能用过五个小时去准备眼前这些盆盆罐罐,电视机前的你,是不是已经象我一样,噢到了一股浓烈得几乎再也无法化开的杀气?”。

    风影楼没有理会对着摄像机镜头耍宝的笑小再次看了一眼正在从底部不停流出稽红色溶液的陶制器具,他突然站起来,打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很快一只身上伤痕累累。却因此愈显得危险而狰狞的成年雌狮,一路小跑过来。

    相处了几天,狮群族长已经懂得了风影楼这个信号的意思该去打猎了。

    在摄像机的镜头中,一个,来自中国的职业军人,一头生活在非洲大草原上,统领着一个家族的狮群族长。就那样挨挨擦擦,带着彼此熟悉后的随意与亲密,信步走向了大草原的某一个方向。

    看到这一幕,普通的观众,只会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是又会觉得,这一人一狮的背影,看起来有着一种不对称的协调感,甚至有女性观众,觉得这一幕很有几分唯美的意味。但是世界各国那些真正了解特种作战的专家级高手,却看到了截然不同的另一面。

    不知道有多少特种部队的教官。把这一幕截下来,做成短片。在室内教学课时,刻意把它反复在一群新兵的面前反复播放。直到所有人都看烦了。看腻了,他们的教官才把画面定格在风影楼和那一头维狮的身影,没入远方草丛前的某一个画面。然后目视全场,问出了一个相当雷同的问道: “告诉我,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

    那些在普通部队里表现优异。成绩突出,终于进入特种部队。正在参加百分之六十淘汰率地狱式刮练的新兵,脸上都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他们看到了风影楼和一头随时可能暴起伤人的成年雌狮,彼此毫无防备的站在一起的大胆;他们听到了一套用最原始材料制成。正在不停滴水的陶制道具;他们看到风影楼甚至伸手,轻轻在狮子的头上拍了两下,而那头野性难驯,在大草原上。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母狮子,却并没有怒,反而更加亲密的围着风影楼不断游走;他们看到了整片大草原在长达几个月的早季后,那一片干燥与枯黄”

    但是教官把这个短片,不停的反复播放。理冉,肯定不是表面能看到的这么简单。

    教官的目光从在场每一个学员的脸上掠过,“我们国家拥有全世界最强大的空军和海军,我们可以把伞兵空降到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更可以通过潜空母舰群,对你们实施最有效火力支援。但是面对风影楼这样的敌人。仅凭这些还是远远不够的,你们必须能跟上他的思维节奏,你们更必须挥出我们西方人特有的思维创造性,去分析他每一个行为背后可能的含意。如果你们做不到这一切,你们永远也不可能战胜这种类型的敌人。”

    迎着教官威产中透着一丝期待的目光,终于有人举手言道:“教官您曾经告诉过我们,进入原始丛林之类区域,我们应该成为那里的朋友,而不是试图成为主人,更不能让自己成为客人。而风影楼明显已经成为那片草原的朋友,我相信,等他的敌人进入草原后,很快就会现,他们要面对的,绝不仅仅是两个军人,外加一个记者那么简单。”

    “不错,还有吗?”

    面对教官的步步逼问,士兵略一思索,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作为还在接受为期三个月地狱式七练。并没有实战经验的新兵来说,刚才的答案,已经是他们知识范畴的极限了。

    “让我告诉你们,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录相时,心里的感受吧。”

    教官在所有学员侧耳倾听中,沉声道:“我当时只觉得毛骨怵然,因为 我已经看到了风影楼正在逐步铺设的埋伏圈,一个利用他身边所有资源,所有环境,为他们的敌人。一步步,一点点,精心年置出来的必杀陷阱。我必须要说。我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擅长运用环境,更擅长制造环境的特种作战高手,或者,我更应该称呼他为,屠夫!”

第七十一章 屠夫下

    …一方是两名背负着“叛盅者”罪名的中**人外加一负玳切沉者;一方却是由来自全世界二十多个国家,四十多个恐怖组织,精挑细选出来的资深恐怖份子。

    无论是从人数上,从气势上,从歇新底里的疯狂程度上来看,分批以游客身份进入博茨瓦纳境内,又在大草原外围重新集结的恐怖份子联军,都占据了绝对优势。看着这些宗教狂热份子唱着他们心中无悔的战歌,脸上带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坚定,大踏步沿着风荐楼一路故意留下的痕迹。毫不犹豫的进入非洲大草原。

    当这些战意高昂。每一个人身上都绑着自爆炸药的恐怖份子联合精英部队。正式走进非洲大草原,正式拉开了追击战的序幕时,分布在全世界各地,通过一切可以利用的渠道,关注着这里,研究着风影楼一举一动,甚至破天荒的取出笔记本,像新兵一样,在上面不停做着笔记的特种部队教官,霍然扭头。他们看着面前那群已经瞪大了眼睛的学员,几乎同时说了一句话:“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学着点!”

    非洲大草原上。地势过于平坦,再加上旱季持续了几个同时间,将近一米高的草丛已经干枯得稀稀落落,已经缺乏游击战术必要的地形回旋空间。要知道,对方的人数实在太多,而且火力强悍,一旦风影楼和笑小小躲在某个位置上打上几记冷枪,几百枝自动步枪,三十几挺班用轻机枪,十几门肋火箭炮一起轰击,交叉形成的弹雨,就足以让拥有最出类拔萃隐蔽技术的风影楼和笑小双双死在乱枪扫射之下。

    换句话来说。只要风影楼敢开枪,他就已经集手把自己的名字,写进了死亡簿上。

    最可怕的是。这一批追兵,全部都是世界各国恐怖份子当中的精英成员,他们拥有最强烈的坚定信仰,在知道风影楼就是那一夜东方海燕部队突围,对他们造成巨大重创的罪魁祸背后,这些人更对风影楼恨之入骨,就是因为这样,在进入非洲大草原之前,他们每一个人都在自己的身上,绑了足足五百克药!他们每次行动。都是以二人为一组,如果风影楼再想故技重施,利用尸体制造诡雷,从实际与心理上去打击对圭,只怕稍有不慎,反而会被敌人反手死死抱住,然后悍然引爆身上的烈性炸药。带着他一起完蛋。

    为了对付风影楼这样一个擅长使用生化武器的死敌,赌咒发誓要把他当众斩首的穆斯坦法,甚至想方设法,在短短几天时间内,通过地下军火商,买到了一批防毒面具,彻底把这一批身经百战的资深恐怖份子武装到了牙齿。

    有资格站在“联合军队”指挥官位置上。穆斯坦法绝不是一个笨蛋。他力排众议,强行压制住各个阵营要求立刻对风影楼展开疯狂追杀的声音,用了整整五天时间,对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部队进行装备更新,坦率的说。他现在做的一切,可以说是量身定做。几乎封杀了风影楼已经用到,和可能用到的所有战术技巧。

    无法正面攻击。无法打游击战,无法偷袭,无法使用人体诡雷。双方的战斗还没有正式打响,风影楼就处于绝对劣势,但越是这样,世界各地,那些资深特种作战专家,才会愈发关注这一场战争。

    因为任何一个人都清楚的明向,大厦将倒看似无可挽回的绝对逆境,才是一个特种兵。在战场上最灿烂的试金石。为了生存下击,为了取得最后的胜利。风苏楼这样个在战场上,犹如魔法师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次次挑战人类道德与心理底限,一次次让敌人付出最惨痛代价的杀人机器。必然会将他所有的智慧,所有的技巧。所有的灵感,所有的实战经验。所有的创造力。所有的判断与推理力。融合到一起,激发出他最强大的战斗力。

    要知道,顶级特种兵的对决,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有点类似于武侠中那些绝世高手的交锋,双方都经过千锤百炼的地狱式练。双方都拥有丰富的实战经验。而且同样具备坚忍不拔的性格特征,到了他们这种层次,真正能决出生死的因素,往往取决于他们谁能根据地形,对手,环境,甚至是气候,最终爆发出来的创造性智慧,而不是象最初级的菜鸟一样,在那里比拼看谁拔枪更快。谁射得更准。

    能看到风影楼这种智慧型顶级特种兵,在绝对逆境中全力应战的范例,对于他们这些真正的特种作战高手来说,不但是借鉴,更是启发。

    “那批追兵来自不同国家虽然都是接受过军事刮练,又有实战经验的老兵,但他们毕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对热带草原这种特猛的形和气候,适应力绝对比不上特种兵,教官您说,风影楼是不是打算利用游击战术,一点点把身后的人拖垮?”

    听到学员的意见,站在讲台上,眼睛眨也眨盯着饮射画面的总教官,下意识的摇头。在三年前,是有一个叫战侠歌的中**人,把超过两百名恐怖份子带进了大沙漠,最终硬生生把对方在沙漠里拖跨,失去了战斗力。

    虽然非洲的热带草原,在早季拥有沙漠特征,但那里毕竟甘甲原,只要稍稍懂点野外生存。就能轻而易举的找到水源卜文川以开枪捕杀大型动物。取得足够的食物。就算退一万步讲。他们真的无法自给自足。眼看着追杀部队陷入绝境,穆斯坦法这位坐镇大本卓的指挥官,也完全可以派出车队。直接用越野吉普车。为部队输送生存物

    。

    想要利用最恶劣自然环境。把优势敌人带入弹尽粮绝的逆境,这种战术,只适用于沙漠,绝不适用于草原。

    又有一名学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风影楼是一个诡雷大师,也许他是准备一路设置陷阱,不断实际杀伤身后的追兵。如果他故意设置非致命性陷阱。只是让敌人不断产生伤残,从现代战争学的比例上看。他每让一个人失去战斗力。身后的敌人,就需要付出至少两个人的代价,来帮助伤员,”

    这位来自西点军校。接受过正统军事教育的学员,话还没有说完,在场绝大多数人。已经开始摇头。追杀风影楼的不是正规部队,而是一群为达目标不择手段,就算是绑着炸药和敌人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的恐怖份子。如果他们中间出现伤员,纵然同伴不抛弃他们。这些伤员为了不影响整体行动速度。也会主动离队。

    不必惊讶。拥有坚定信仰。正在为信仰而战的人,就是这么疯狂和值得尊敬。

    没有“心。这今后勤理论,单凭普通诡雷陷阱。想要把身后三百多名恐怖份组成的追杀部队彻底拖叭…虽然从理论上来说。的确有这个可能,但是仅凭“意外”和“偶然”这两项因素,最终成功率就低得

    或者。风影楼已经提前联系支援部队。打算在博茨瓦纳境内,将恐怖份子中挑选出来的精锐部队一举聚歼…”

    话只说了一半。做出这个推论的学员自己就开始摇头。拜托,风影楼的挑战拨文吼得轰轰烈烈。现在他们两男一女,三个人已经成为世界特种作战领域关注的焦点。不要说别的国家。他们美**方,甚至已经动用卫星专线,二十四小时全程监控风影楼和笑小小的一举一动。

    不知道有多少军用卫星锁定了他们,每隔一个小时,军用卫星就会对他们方圆几里公里范围,进行一次系统扫描。把风影楼和身后追杀部位的方位和距离。全部输入电脑,变成最新数据。在这种情况下,风影楼要真的能埋伏一支部队,最后直接跳出来,把身后的追兵彻底全歼。那可绝对灵异了。

    可是。又有谁能想得到,这个学员的大胆猜测,虽然并不完全准确,却已经是所有推论中,最接近现实的。

    两天后。风影楼和追杀他们的部队遭遇了。

    双方“见面”这么快,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风影楼根本没有打算逃跑,更没有打算用什么游击战,狙击战,或者一路布置诡雷。去一点点消磨敌人的力量。

    当一声尖锐的口哨声戈小破云霄,三百多名恐怖份子下意识的抓紧手中的枪时,几头站在非洲大草原食物链最顶端的雌狮,在它们的家族族长带领下,犹如七道离弦之箭。以绝对豪迈的姿态,猛扑向卧在水塘边,悠闲的晒着太阳的水牛群。

    在整片大地都跟着轻轻颤抖的轰响中,每一天都会在大草原上上演的生死赛跑再一次开始了。受到生命威胁的水牛群。在七头雌狮配合默契的围追堵截下。只能拼命撒腿狂奔,犹如一道黑色的洪流般,竟然…“撞向了三百多名恐怖份子。

    面对这绝对意外的一幕。:百多名恐怖份子全部傻眼了。没错,他们是拥有坚定的宗教信仰。他们是愿意为自己坚信的“真理”而献身,追杀风影楼这样一个中**方用了天文数字的金钱与物资,精心打造出来的杀人机器。他们更做好了马革裹尸,面带笑容走向远方天国的准备。

    可是,他们还真的没有做好被一群面对生命威胁,已经发了疯,发了狂,低下头,顶着那一对锋利得让人心里发寒的犄角,不管三七二十一向前猛跑的野牛群狠狠撞倒,再被几百只牛蹄子踏成肉泥的心理准备。

    没有站在这些恐怖份子的位置上,眼睁睁的看着三百多头体重三百多公斤,长得又黑又高又壮的水牛,以铺天盖地的姿态,踏着整片大地都微微颤抖的气势,对着自己猛撞过来,你就不会明白,为什么在中古世纪,重骑士可以横行整个熊州,成为当时最昂贵,战力也最强悍的超级兵种。

    “迭迭挞

    耿自动步枪扫射的声音,猛然从恐怖份子的队伍中响起。在弹壳飞跳中,野牛群中传来了痛苦的哀嗥。

    只要稍有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比自动步枪的火力绝对强悍,打到人的身体上。能生生炸成碗口大的伤口,在近距离哪怕是穿着防卑衣,被这样的子弹打中,也会当场毙命。可是这种武器。要消灭的目标毕竟是人。而不是体重三百多公斤,还披着一层坚硬牛皮的野生水牛!

    生活在大自然中的动物,它们的生命力,远比家养的牲口要坚韧强悍几倍。被比步枪子弹打中的不牛痛得全身发颤,看着鲜血混合着烂肉从自己的伤口里喷溅出来

    咬着生命力从自己身体里飞速流失,这些真的急了。就有小胆自己头上的犄角和狮子去玩命的庞然大物,在生命最后几分钟里,竟然跑得比刚才更疯,撞得比刚才更狂。

    “不要慌,架起机枪绝不能让它们冲过来!”一名小队长之类的角色,看着以他们为目标,猛撞过来的黑色洪流,他的嘴角狠狠抽*动了一下,嘶声叫道:“它们块头大怎么了。只要你们打得准仁点,凭我们手中的武器,就连大象也能直接放倒了,还怕它们几头蠢牛?!”

    这个队长说的并没有错,野生水牛有三百多头,他们也有三百多人,三百多条枪,只要架起三十几挺轻重机枪。再加上三再多枝自动步枪一起扫射,别说是水牛群。就算真的是大象群,也未必能硬顶着如此豪迈的火力扫射再冲上来。

    但是,别做梦了!

    你们想想看,风影楼天天和狮群混在一起,主动挖陷阱,帮狮群去捕猎,甚至还帮那头小幼狮接上了断掉的后腿骨头,甚至不惜以命搏命的去和一头成年雄狮决斗,他不就是看中了狮群有驱赶水牛群的能力,不就是想到了用水牛群冲击恐怖份子追军的灿烂画面?

    如果连那个小队长指挥的防线都突不破,风影楼还是有多远逃多远

    !

    听到小队长的命令。总算有几十个人恢复了镇定,其中已经有人开始架设轻重两用机枪,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嗡嗡嗡嗡嗡”的响声,扑天盖地的对着他们撞过来。听着这并不如何夸张,却细细密,绵绵然,仿佛无边无垠,让人心里不由自主暗中打上一个哆嗦的声音,当那些恐怖份子终于能把一部分精力,转移到水牛群头顶的天空时,他们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他们可以用自动步枪和轻重机枪,形成一条火力带,把冲上来的水牛全部击毙,可是他们又怎么去击毙密密麻麻,天知道究竟有多少只,反正蛰得他们头大如斗,那是小菜一碟的,蜂群?!

    非洲大草原上的马蜂。可是一种被称为“杀人蜂”的狂物!它们可不是我们常规知识中,每天在花丛中打滚,只吃花粉的小乖乖,而是一种标准的食肉动物。它们平时就是靠捕食虫类为生,最关键的是,这种杀人蚁的性格绝对可以和三国时代的猛张飞叫板。

    如果有人无意中伤害了它们其中一个同类,转眼间那只受伤的杀人蜂就能喊来几百个兄弟姐妹替它出头。

    这种杀人蜂,它们的巢穴大得让人头皮发麻,一个蜂群就有大概六七千只马蜂,一旦遇到战争,往往能同时飞出三四千只,在空中对着猎物狂轰滥炸。

    试想,地上有三百多头水牛在七只雌狮的围追堵截下,对着他们的方向猛撞,空中还有三四千只大名鼎鼎的杀人蜂,在那里劈头盖脸不敢三七二十的扑过来,别说站在这里的只是一群杂牌军都不如的恐怖份子,就算是不折不扣科班出身的特种兵,只怕唯一能做的,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抱头就跑吧?!

    美**方,早就把军用卫星,用到了监视伊拉克车辆和行人,防止恐怖袭击领域。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卓从画质上来看,已经快达到中国“枪版”电影的水准,看到这绝对意外,绝对气势汹汹的攻击,看着始作俑者风影楼,竟然能笑吟吟的站在杀人蜂蜂群中,不知道有多少学员,都同时举起了手。

    其实根本不必听他们的问题,看这些菜鸟学员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想问的就是为什么明明是风影楼刺激了蜂群;那些脾气火爆的杀人蜂,却不攻击他。难不成它真是百兽王转世?!”

    面对学员的问题,只有极少数教官,做出了回答。“蜂王能分泌一种叫“弗罗蒙,的物质,这种物质的气味,在蜂群中就代表了王者的气息,蜂群一闻到这种物质的气味,就会变得温和起来。绝不会攻击拥有这种气味的人类。而现在,这种“弗罗蒙,已经可以人工合成,虽然价辖昂贵,但是在遭到马蜂群攻击的时候,却是最好的护身符。”

    做出了正确的解答,将自己丰富的知识得到展现,迎着学员们崇拜的目光,那些教官的身体地突然不能自抑的轻轻二颤”,风影楼竟然提前准备了人工合成的”弗罗蒙”。这能不能说明,他在带着笑小进入非洲大草原之前,已经做好了利用杀人蜂,来狙击追敌的准备?

    利用蜂群,是早有预谋,利用狮群驱赶水牛群,是适逢其会,就是在这一个偶然一个必然的驱动下,三百多名恐怖份子组成的追杀部队,还没有来得及向世人展现他们的觉悟与坚定信仰,就乱了。

    相信面对这种攻击,世界上任何一支部队,都会陷入混乱。能顶着杀人的狂蛰乱刺,眼睁睁的看着野牛群即将把自己撞腰拦倒,还能保持队型服从指挥,这样的部队。除非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邱少云!

    再说了,所谓的宗教狂热份子。也未必个个都是货真价实。天天喊着愿意为理想舍生取义,直到面临死亡才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勇敢,这种人也绝非罕见。

    不知道是谁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尖叫,更不知道是谁甲…汇。群恐怖份子终干还是乱了,随,极少数到了这个然可以用冷静的判断力。去分析眼前的局势,所以一边倒退,一边并枪扫射的人之外,其他人都不顾一切的调头就跑。

    “如果风影楼和笑小小趁机转身追杀,他们说不定可以一举消灭对方超过五十人的力量,更会在精神层面上,重创这些恐怖份子,不,他们两个如果真的敢玩命死追。甚至可以消灭八十人以上!”

    通过军用卫星频道。看到眼前这一幕的特种部队教官们,已经对未来的战局发展,做出了相当夸张的判断,可是他们还是太小看了风影楼。

    要知道,侵略如火不动如山,狮子扑兔亦尽全力!这就是第五特殊部队军人。在战场上最真实的写照!

    “砰!”

    风影楼手中的步枪响了。只是一枪,所有通过卫星频道观战的各国职岖军人,都瞪大了双眼。其中几个女兵,更不由自主的伸手捂住了嘴,可是她们压抑的低呼。仍然从嘴边漏了出来:“我的天哪!”

    直到这一颗子弹射出枪膛。风影楼在这场不是伏击战的伏击战中,最后的杀手铜,才终于亮在了每一个的面前。

    风影楼射出来的。是一发比自动步枪专用燃烧弹,这发子弹在空中飞越了超过三百米距离后,带着惊人的精准,直接打到了草丛,!块风影楼提前摆放的石头上。一团火焰猛然在草丛中扬起,然后以绝不正常的速度,以带状迅速向两翼扩散。

    非洲大草原,顾名思义。当然是草多,现在是旱季,百草干枯,一旦有火星,很容易演变成一场并不会造成太大生态环境破坏的局部大火。

    在特种作战领域,火攻属于全面破坏战术。

    而且这种战术。不但有效。而且成本低廉,就是因为如此,纵火,作为爆炸作业一个分支,成为特种部队成员选修的战术。到了今时今日,随着轰炸机,导弹。激光武器的不断升级换代,愿意再投入大量时间。学会如何利用种种地形和环境。对敌人实施火攻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但是风影楼却是其中一个。

    他收集有辣味的土壤。就是因为上等的硝土,带着辛辣的味道。风影楼烧制出两个陶瓮,先用热水过滤,再换冷水,就是在用中国最原始也最古老的方法,去提炼硝水。但是风影楼却省略了后面几个环节,直接把硝水倒进他事先计算好的区域内,任由这些硝水自然风干,形成天然细微结晶,混在杂草层中。形成了一个环状,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把火焰连接在一起的纵火带。

    随着风影楼一次次扣动手中步枪的扳机,在弹壳飞跳中,一簇簇火焰在草丛中迅速扬起,在硝石的助燃下,迅速向四周扩散。被水牛群和杀人蜂追得满地乱窜的恐怖份子。当他们终于发现不对的时候,他们已经被火焰彻底包围了。

    火焰在将近一米高的草丛中。足足扬起两三米高,隔着十几米远距离,都可以清楚的感到扑面而来的热浪。看着一群恐怖份子弯下腰,拼命用手中的刺刀,割着面前的杂草,似乎想要弄出一条隔离带,风影楼轻轻摇头。象他这种能把人从头算到尾的超级暗杀专家兼诡雷设大师。又不是慈悲为怀普渡众生的神佛仙圣,他又怎么会给敌人留下可能生存的空间?!

    “篷

    外围的火焰还没有烧到,在草丛圈丰,就突然扬起了一团火焰,在瞬间就覆盖了方圆十几米的范围。

    是白鳞弹,风影楼提前在草丛中。暗中布置了早已经被日内瓦公然列入禁用武器白鳞弹,在那些恐怖份子疯狂拔草的时候,就直接引爆了风影楼精心布置的杀人陷阱。

    这种玩艺儿可以说是最厉害的燃烧武器,一旦人体沾上白鳞,除非立刻把自己整个泡入冷水中,否则的话。在常温下就会自燃的白鳞,会如蛆附骨在人体上不断燃烧,直到把肌肉和骨髅一起烧穿为止。

    “篷

    又有一枚白鳞弹随着一大丛野草被揪掉,被引爆了。四周再次响起了一片惨叫。

    那些猝不及防之下,被白鳞溅到的人,全身都是火焰,他们拼尽在地上打滚,试图用这种方法,把身上的火焰扑灭,可是就连用上灭火机都无法扑灭,在常温下,就会不停自燃的白鳞之火,又怎么可能被他们用这么简单的方式扑灭?

    相反,随着这些人的不停嘶嗥滚动,他们每滚动一下,身上的白鳞就会一部分甩到四周的杂草上。他们每滚动一圈,内部的火焰就会多上一块。

    当第三枚白鳞弹被引爆的时候,这三百多名恐怖份子的最终命运,已经再无可逆转。

    笑小小和风影楼一起站在一个山坡上,静静望着眼前的一切,看着原本详和而平静的草原。转眼间就变成了最彻底的人间地狱。听着远方的风中,传来的阵阵凄厉哀鸣。噢着空气中,那令人欲呕的焦臭,笑小小张开了嘴,可是他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笑小小真的,无话可说。

第七十二章 做一个大傻瓜吧

    不知道是谁出了一声惊呼。顺着那个学员手指的方向,所有人齐齐看到,在这片烈焰飞腾,到处都是人类临死前的惨叫与哀鸣,当真犹如人间地狱降临的世界里,有一个身高过一百八十公分,可是体重却最多只有九十来斤重,当真是骨瘦如柴的男人,正在撒腿狂奔。

    一头刚才还在驱赶水牛群的雌狮。就像是一道离弦之箭,以那个男人为目标猛扑过去。在非州大草原上,每年都会有人被狮子咬伤,可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真正让那些坐在作战会议室里,通过军用卫星频道观查这场战争的职业军人。为之出惊呼的是,那个男人 ,跑得好快!

    他迈开又长又瘦的腿,以一种诡异到极点,仿佛鱼跃深渊的撞开一层层杂草,在前撒腿飞奔。天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和袋鼠有某种暧昧的关系,他每一步迈出去,都能硬生生窜出将近两米,当他瘦得没有几两肉。却充满爆炸性力量的双腿在地上狠狠一撑,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他整个人在空中划 出一道优美到极点的弧线,竟然仅凭自己的冲刺度和弹跳力,硬生生跃过了一条八米多宽的天然水渠。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要知道男子跳远的世界记录!猛一眼看去,他几乎就是在飞!

    风影楼和笑小小终于也现了这一幕雌狮追人的一幕。

    那个跑得飞快,就连一头成年雌狮用力全力,都不能在最短时间追上他脚步的男人,脖子上、手臂上都套着大大小小的铜圈,在他的耳朵上,还挂着一只硕大的耳环,而他身上,穿的与其说是衣服,更不如说直接裹了一块红布!相信任何一个人,看到眼前这个能在狮子的追杀下,跑得犹如奔马的男人,都会立刻确定,他绝不是恐怖份子中的一员,而是一直生活在这片大草原上。还没有被外界文明彻底“污染”的当地土著居民!

    “错了,错了”。眼看着自尊心受到挑战的雌狮了性子般的越跑越快,一狮一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笑小小下意识的把双手合成喇叭状,跳着脚放声叫道:“今天早晨不是还刚刚给你们打了一头水牛,让你们吃饱喝足了嘛,快回来,不要咬人啊!”

    如果说笑小小的反应,是一个心态正常的人类,面对惨剧生时,下意识的本能反应,那么风影楼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迅扭头,对四周扫视了一眼。风影楼的犹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迅掠过周围空旷的大草原,他的脸色在瞬间就变了。

    如果说,有一今生活在非洲大草原上的土著居民,被卷入这场战争。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激怒了驱赶水牛群的雌狮,惨遭追杀是一种意外的偶然,那么,在同一时间,出现了几土著居民,他们从不同的方向,各自吸引了一头雌狮的注意,然后分别从不同的方向猛跑,这种现象,再硬用偶然解释的话。又能有多少机率,多少可能?!

    风影楼把两根手指放进嘴里,猛然打了一个响亮到极点的口哨。彼此相处了这么多天,每天都一起去挖掘陷阱,一起去驱赶水牛群,一起分享猎物,一起看着那头受伤的小幼狮,渐渐恢复了健康,每天甚至已经可以拖着被风影楼用树枝固定住的后腿,在那里又爬又滚逗他们开心的狮群族长,已经可以听明白,风影楼这声急促而尖锐的口哨所代表的含意:小心,有危险!”

    狮群族长追杀一个,非洲土著居民的脚步嘎然而止,它调转自己的脑袋。这今生活在强存劣汰大自然中。带着自己的家族,每天都在和死亡博斗的族长,同样看到了隐藏的危机,它猛然抬起头,出了一声声震旷野的狂吼。

    它在喝令自己的家族成员,立刻停止追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就是在狮群族长的怒吼,嘶破了附近的天空,刚刚传进那些雌狮耳朵的瞬间,那些双手空空,没有武器。在同时也失去和狮子放手一搏能力的非洲土著居民,突然伸手在草丛里一拾,在他们的双手中,赫然已经多了一枝早就藏在那里的标枪。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拔枪,转身,仰面,刺击,

    就是在雌狮已经追到他们的身后。猛然跃起直扑下来的那短短的一秒钟时间内,他们就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他们每一个人手中的长枪。底端都直接压在地面,这样。可以让长枪拥有更好的稳定性 他们身体向后仰,是因为他们知道,雌狮扑击时,以他们的身高,如果不做出类似于此的动作,面部就会被雌狮锐利的爪子抓伤;他们长枪仰起的弧度,是五十五度,因为从这个位置,正好可以捅进雌狮柔软的腹部。

    在血花飞溅中,凄厉的惨嗥猛然从几只雌狮的嘴里响起,除了听到风影楼的预警,提前停下脚步的族长,整个狮群家族中其余六只成年雌狮。赫然已经在同一时间,被六名看起来瘦得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的非洲土著,用最简陋不过的武器。给予了致命一击。

    面对雌狮携着惊人高扑过来的冲撞力,六名非洲土若手中的标枪都断了,但是六只卓经强横一时。傲立在食物链最顶端的成年雌狮,却倒在了血泊当中。六名土著人站在身体还不停颤抖,却已经永远不可能再凭自己的力量,重新站起来的雌狮旁边,他们抬起自己的脚,对着雌狮的脑袋狠狠一踏,然后就那么一脚站在地上,一脚踏在雌狮的头颅上。扬起了他们手中已经断成两截的武器,猛然出一阵悠长而狂野的长啸。

    他们提前把武器藏在了草丛里,然后故意去激怒雌狮,然后以弱者的姿态逃跑,他们不停的计算着武器的位置,还有自己与雌狮的距离,直到最后,才以自己为饵,把雌狮引进了他们用最简单的武器,再加上自己绝对变态的勇气,组

    在这个世界上,敢用这种方武。单枪匹马狙杀一只成年雌狮的种族。只有一个”那就是,,马塞族!

    号称就连狮子看到他们,都要主动逃跑,最勇猛最张扬最狂悍,用以自己的方式,默默抵挡着外界文明的入侵,坚守着他们部落最原姑父化与风气,因此愈坚忍而强悍的马塞族!

    六名马塞族的勇士,一边举着手中的武器狂啸,一边齐齐调转了视线。当他们的目光,跨越了几百米的距离,落到了风影楼的脸上时,那股怒浪涛天的杀意,那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再也没有半点回旋余地的玄骨仇恨,那股单纯得近乎**裸的敌视,在瞬间就犹如六根无形的钢针,狠狠刺进了风影楼的心脏。

    “他们认识我,他们是冲我来的”

    风影楼的大脑中**头电转,在瞬间他就想明白了。他为了挑衅穆斯坦法,他为了让更多的敌人以他为目标,掩护更多东方海燕部队成员逃出战场,他当众表演了一手最残酷的诡雷战术,而他用来制作人体诡雷的尸体,就是一名马塞族的战士!

    这些马塞族战士突然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偶然,他们一出手就秒杀了六头雌狮更不是偶然,他们是来报仇的,是来用风影楼的骨,风影楼的血,风影楼的肉,风影楼全身上下所有的肢体,为自己的同胞报仇的!

    现在不要问这些居住在大草原深处的原始部落战士,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了这一切,也不要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快就能赶来,就能找到风影楼这样一个至命死敌,风影楼只需要知道,这些思维单纯,所以做事犹如火焰般,坦坦荡荡更无所畏惧的战士,信奉的哲学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必杀理论,就足够了!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族成员。在瞬间就到在了血泊当中,听着安们绝望而无助的惨叫,看着一群土著人,以胜利者的姿态,踏到了自己姐妹的身上,狮群族长彻底呆住了。

    狮群最大的特点就是团结。雄狮都是花花公子,它们玩腻了呆烦,可以一声不吭掉头就走,可是雌狮不行。它们天生对自己的种族,自己的群体,就有着最强烈的归属感。生活在这个家族中的雌狮,基本上彼此喝着对方母亲的乳汁,一起慢慢长大,一起学会了捕猎,学会了战斗。在一次次成功与失败中,磨练出最坚韧友谊与感情的姐妹!

    在哺乳动物中,也只有狮子,允许不是自己亲生孩子的幼狮,跑到身下吸吮自己的乳汁。这种对同类包容的天性,这种本质上的最可怕凝聚力,就算是人类与之相比,都要自愧不如。

    而在这个时候,族长身边的六个姐妹,全部倒在了血泊当中,这对于强存劣汰的大草原来说,就代表了。它的家族已经崩溃了…“仅凭一头雌狮,根本不可能喂养十几头幼狮!

    看着呆呆傻傻站在草丛中,眼睛里满是疑惑与悲伤,似乎到现在都不敢相信眼前生的一切,都是事实的狮群族长,风影楼猛然出了一声声嘶力竭的狂吼:“快跑啊!”

    在很多人眼里,风影楼出手太狠。杀气太重,几乎已经没有了人类的温情。其实,那是他们不懂风影楼这个人。

    风影楼不擅于表露自己的感情。他更不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就成为所有人关注的焦点,成为万众为之欢呼的明星和宠儿。但是他却拥有绝不比任何人差的火热灵魂,无论是一个人,一只老鼠,一只鸽子,还是一只曾经在战场上屡立功勋的军犬,只要愿意用真心接纳风影楼 就会被他当成朋友,更会得到他最纯真的友谊。

    当狮群的族长,为了“义”宁可冒着整个家族因为饥饿而灭亡的危险,强行下令禁止攻击风影楼时,风影楼就已经对它开始刮目相看。更对它产生了好感。一次次的联手捕猎,晚上甚至直接靠着它的身体,慢慢进入梦乡,虽然时间很短暂。但是真心的朋友,又岂是时间可以衡量的?!

    听到风影楼的呼喊,狮群族长的身体轻颤着,但是它的眼睛里,总算恢复了神智。就在它准备听风影楼的劝告,暂时逃出这片对它绝对不利的战场时,它突然再次呆住了。

    远方的风中,传来了幼狮的哀鸣,十几个马塞族的战士,竟然举起标枪,在屠杀那群幼狮。那群幼狮虽然拼死反抗,但是面对一群人类最强悍的原始部落战士,面对他们手中锋利的标枪,还有他们最精湛的猎杀技巧,这注定是一场绝望而徒劳的反抗,更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狮群族长掉过头,深深的望了一眼风影楼,它的目光看起来是那样的深沉,又是那样的悲哀,不需要语言,仅仅是这个眼神,它就把自己的思想,清晰的传达给了风影楼再见了,朋友!”

    “不要啊!”

    在风影楼的放声惨呼声中,那头已经失去了所有伙伴,失去了所有子孙,失去了所有家族成员,所以也失去了所有希望的狮群族长,猛然出了一声悲伦入骨的嘶嗥,然后调转头,对着那群手舞着沾血的标枪的马塞族战士,以慧星袭日般的疯狂,飞扑了过去。

    面对自投罗网的狮群族长,那十几名马塞族战士一脸冷默的摘下了肩上的弓箭,当他们中间,领队的队长一声令下,十几枝用狼牙和兽骨。外加鹰毛制成的羽箭,外加几支直接投掷出来的长矛,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到极点 的弧线,带着令人目瞪口呆的精准,对着那头疯极狂极怒极,对着他们飞扑过来的母狮。劈头盖脸的砸下去。

    就算是一头大象,面对如此密集的攻击,也会到下。身上插着近十枝羽箭,外加三枝标枪,无论再不甘,再愤怒,狮群族长还是倒下了。它就算是倒下了,那一双充满仇恨与悲伤的眼睛,仍然死死盯着那群代表了它们整

    扑莫未来与希望,现在却凡经倒在血泊当中的幼狮。望着与公低战十中。一个领队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蜘”。

    领队没有穿鞋子的脚,重重踏在了狮群族长的脑袋上,当着所有战士的面,他拔出了一枝插在族长身上的标枪,就在他把这枝沾满了鲜血的标枪高高举起,准备用狂啸来展现他们这个种族的强悍与坚韧时,狮群族长突然拼尽全力狠狠一甩。在猝不及防之下,那个领队整个人重重摔倒在族长的面前。在所有人做出反应之前,狮长闪电般的探头 随着“咯啦。一声脆响,它已径直接咬断了这个敢于把脚踏在它头上的生物,最致命的喉管和颈骨。

    一个马塞族的战士领队,一个已经失去一切的狮群族长,躺在地上。就这样面面相觑,他们的心脏,几乎同时停止了跳动。

    远远的看着这一幕,风影楼的嘴角在不停抽*动。他是利用了狮群。他利用狮群驱赶水牛,他利用狮群,把恐怖份子组成的部队逼入了绝境,可是,他真的把狮群的族长当成了朋友,他真的没有想到,这群生活在非洲大草原上,一代接着一代延续,一代接着一代繁衍的狮子,最终因为他这个人,而全军覆没。

    风影楼突然扑到笑小小身上,两个人一起重重摔到在还算柔软的地面上。风影楼在第五特殊部队接受过的最严格练,还有他丰富的实战经验形成的本能反应,在这个时候。救了风影楼和笑小小一命。

    两枝羽箭,几乎在弓弦崩响的同时,就紧擦着风影楼的肩膀飓飞而过。

    虽然避过了这次狙杀,但是风影楼的心脏,却直接沉到了谷底。他可是第五特殊部队几名重量级教官联手练出来的獠牙,他就算是睡着了,有毒蛇从他的身边爬过,他都可以在睡梦中本能的伸手,把蛇捉住甩到一边,再继续呼呼大睡。他拥有最敏锐的耳力和眼力,风影楼甚至曾经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一个职业军人,能躲过他的眼睛。

    可是就在今天,一个从来没有接受过军事卞练的土著战士,竟然一路悄悄摸到了距离他不足一百米的位置。直到他拉开弓弦,那瞬间锁定风影楼的杀机,才让风影楼猛然警醒,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对方的致命狙击。

    风影楼再厉害,接受的练再变态,他毕竟是来自正常的人类社会,而他面对的,却是一个也许就是在马塞族当中,都是最优秀,最出类拔萃的战士!一个。比变色龙更懂得隐藏与潜伏,比毒蛇更可怕,比猎豹更敏捷,比孤狼更隐忍的最可怕战士!

    风影楼松开笑小他刚刚举起手中的步枪,透过杂草的缝隙,他就惊讶到极点的看到,那名马塞族的战士,突然对着一棵“波布拉”树猛冲过去。他整个人冲到大树的面前,竟然借助高冲刺形成的惯性。直接踏在树上,犹如武林高手般,在树杆上连跑了三四步,几乎一口气直接到树梢上,才双腿一撑,整个人倒翻而起。

    “**,不好!”

    这个**头刚刚从风影楼的脑海中扬起,那名借助树干,整个人硬生生拔高五米的马塞族战士,居高临下。已经锁定了趴在草丛中的风影楼和笑小他整个人明明在空中翻着跟头,可是在弓弦急颤声中,他竟然又对着风影楼和笑小射出了三枝连株箭。

    如果他是一个职业军人,手里拿的是自动步枪,现在的风影楼和笑小百分之百已经被他当场击毙。

    面对这绝对惊世骇俗的腾空翻滚连株箭,除非风影楼想和对方同归于尽,否则的话,他只能再次回手抱住笑小小翻滚闪避。

    “记住,这个世界是很大的,非人类的变态,是很多的。”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要命的时候,龙建辉教官曾经说过的话,突然在风影楼的耳边回响。面对一个手持最原始武器,就能把自己打得几乎无法反击的对手,风影楼必须承认,龙建辉教官说的话,还真***有道理!

    “呼,”

    一个东西突然旋转着从自己的脑袋上飞过,风影楼的脸色再次变了。对方投出了一根两端绑着石头的“流星锤。”这玩艺风影楼也常用。在接受野战生存练的时候。他们就会制造这种通过旋转,抛掷出去的武器。

    用这玩艺,可以直接攻击牛羊猪狗,就算砸不晕它们,绳子也会绑住对方的身体,让它们失去行动能力。要必要的时候,他们还能用这种武器,直接攻击低空飞行的鸟类,把那些太过夫意的鸟儿,当成自己的晚餐。

    可是,风影楼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用这种“流星锤”用力横扫出去,犹如一根无限延长的木棍般,在干枯的杂草丛上狠狠扫过。硬生生压得失去韧性的野草压弯。把躲在里面的风影楼和笑小小无耻的暴露出来。

    说到对地形的了解与实战应用。祖祖辈辈生活在这片大草原上,男孩子想通过成*人仪式,就必须独立杀死一头狮子的马塞族,才是真正的王者!

    “嗖!”

    这一次对方并没有再使他那用的出神入化的连株箭,而是直接投过来一枝短矛。看着那枝差一点把他和笑小小当场钉成一串的短矛,风影楼刚刚吁出肺叶中的一口闷气,眼睛就猛然瞪圆了。

    在短矛上,赫然绑着一枚还在“憾啮”燃烧,引信已经烧到尾部的炸弹!

    这真是绝对意外的一幕!

    这些马塞族的战士,当然不可能学什么心理学,人类生理学之类的玩艺儿,但是天文数字的实战经验代代传承,他们对战机的把握,可谓是毒辣到了极点。风影楼现对方投过来的是一枝短矛,而他抱着笑小小已经避过了攻击的时候,他已经把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远方的敌人身上,在这种情况下,当他终于现来自短矛上的危险时,他已经来不

    在心里迅计算短矛上的炸药体积,与及他们和短矛的距离,风影楼的眼睛里不由扬起一丝苦笑,除非短矛上的炸弹,里面填装的是威力最小的黑火药,否则的话,他和笑小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

    跟着薛宁波学习运动突击战后。很可能在世界运动突击战比赛中,都能名列前茅,甚至有资格问鼎冠军宝座的风影楼,这一辈子,还是头一次,在近距离交战中,被人压制到这种程度。

    风影楼猛然用力,用自己宽厚的脊背死死护住了笑小在这个,时候,他的脑海里,竟然出现了烈士陵园,看到了松涛阵阵,花环林立。还有几个戴红领巾的小姑娘,正在扫墓,而墓碑上的主人名字,赫然写着风影楼三个,大字。至于海青舞,握着一化八岁大,看起来和他有七分相像的男孩,静静站在墓碑前。脸色悲伤

    然后在风影楼的脑海里,就出现了什么黄河在咆哮,大海在汹涌。高山在呜咽之类扯淡到极点的画面。不用问也知道,临死还能想到这些东西,一定是小时候,看什么高山下的花环,什么董存瑞舍身炸碉堡,什么黄继光堵枪眼之类的东西。被忽悠得不行了!

    就在风影楼的身体,已经做好挨一记致命攻击的准备时,被他压在身下的笑小小突然爆出最可怕的力量,他竟然反手把风影楼反压到身下。看着那枚已经引线已经烧到最尾部的炸弹,笑小小猛然探过头,直接用自己的嘴巴含住了那枚炸弹。

    看到这一幕,风影楼在心里出一声叹息,他也想过用类似于此的方法,去熄灭引信,但事实是,这根火药引信是军用特制品,而且已经烧到了尾部,就算用口水,也没有办法把它熄灭了。

    嘴巴整个含住了炸弹的头部,不断燃烧的引信直接烫伤了笑小小的笑头,更烫得他全身一颤,但是在这个要命的时候,笑小小却没有松口。他在喉咙里猛然出一声犹如受伤野兽般的嘶叫,然后他拼尽全力一扬脖子,竟然生生用自己的牙齿,把炸弹连同矛杆,一起拦腰咬断了!

    “风影楼你听说过老北京的一句檐语不,“王八嘴太硬,一口咬折钉”老子***就是一头王八,一头听说自己只能活到三十八岁,所以特别不服气不满意,特别想在阎罗王我审判我的时候,狠狠咬他一口。让他永远记住我笑小小是谁的级大王八!”

    舌头上被烫出一个大泡,笑小话已经开始含含糊糊起来,但是这丝毫没有影响他一口咬断炸弹。顺便把短矛也咬成两截的气势,他瞪着风影楼,嘶声叫道:“风影楼,你难道没有现吗,你之所以被对方一直压着打,连手都还不成,不是因为对方强得已经无法对抗,而是你心虚了!你用最变态的方法。把一个马塞族的战士制成了人体诡雷。现在人家的族人跑来报仇,你理亏了,所以你再也没有了原来那种一以贯之的杀气。你用最有效的方法。击败了一批又一批敌人,可是你的内心,再也不像原来那么坚强了。事实上,当你开始用变态加恶心到极点的方法,去进攻敌人的时候。你就一直在消耗着自己的坚强”。

    也许是笑小“王八嘴太硬。一口咬折钉。的战术太过另类,太过怵然,对面的马塞族战士,一时间竟然没有再持续进攻,也就是因为这样,笑小小才能鼓动着他烫出一个大包的舌头,对着风影楼又吼又叫:“你理亏了不打紧,可是你想想看。如果我们两个大男人都挂了,诺娜怎么办?你真的以为,这些野人会良心现的放过她?就算他们真的愿意,也不会放过诺娜身边那只受伤的小狮子吧,你想想看吧,以诺娜的性格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些野人用长矛直接把小狮子钉到地上吗?”。

    看着身体狠狠一颤的风影楼。看着他听到“诺娜”这个名字,眼睛里狠狠扬起,犹如重剑无锋的杀气,笑小小放声叫道:“对,我要的就是这个眼神,就是这种我管他三七二十一,谁敢和我犯刺,我先把你干翻了再说的放肆。

    风影楼,你知道吗,你这个人就是一个傻瓜,一个别人对你好,你就对别人好,单纯直率得近乎一个白痴的傻瓜!你既然已经是一个傻瓜了。就索性傻到底,做一个让世界都要为之瞩目,为之动容的大傻瓜,一直傻到底,傻到死,傻到姥姥家去吧!!!”

    远方再次传来了弓弦急颤的劲鸣。这一次对方竟然同时射出了四箭。而几乎在同时,风影楼闪电般的抬枪,视线,准星,在空中疾飞的羽箭,三者还没有连成一线,他就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在弹壳刚刚从枪膛里飞跳出来的时候,风影楼的身体已经带着步枪,调转方向。

    “格!啪!啪”。

    空气中传来物体碎裂的声响,在笑小小目瞪口呆的注视中,风影楼竟然凌空将三枝羽箭里面击碎,然后他右手向前一伸,就那么光明正大的一把抓住了第四支羽箭。

    “啪!”

    风影楼手指微微用力,将第四枝明箭拦腰折断,他用最平静的动作。将断成两截的羽箭丢到脚下。淡然道:“笑小眼前这个凹《归我。其它的杂鱼,就由你来清理了吧。”

    不等笑小小回答,风影楼整个人就猛然飞窜而出,他飞跑出六七步远。整个人向地上狠狠一扑,身体还没有落到地面,就已经蜷成了圆球状。借着高冲刺的惯性,连续做了七八个翻滚,然后双手一撑,整个。人以一种绝对诡异的角度斜斜弹起,将对方射过来的两枝羽箭,全部甩到了身后。现那名战力惊人的马塞族战士,真的紧跟自己追了上来。风影楼的嘴唇扬起了一丝微笑。继续头也不回的向前飞窜。,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 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十三章 花蕊

    “哒哒哒……”

    风影楼手中的自动步枪响了,在这个时候,风影楼开枪的方式,就像是一个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他手指扣住了扳机就没有松开,在弹壳飞跳中,子弹象狂风骤雨般的扫射出去,面对现代化武器火力全开在瞬间形成的高强度打击,就算是最精通草原作战的马塞族战士,也必须立刻扑倒翻滚,才勉强把劈头盖脸倾倒过来的子弹全部甩到了身后。

    AK自动步枪理论射速每分钟六百发,实战中,抛除各种环境和维护造成的困扰,每分钟射速也能达到四百发左右,换句话来说,一个弹匣三十发子弹,只需要几秒钟就会倾倒而空。

    当风影楼手中的自动步枪终于停止了怒吼,他毫不犹豫的抛下了这件在中近程压制性火力绝对强悍的武器,又拔出了自己身上的自卫手枪。继续一边向前猛冲,一边不间断开枪。

    没错,风影楼就是要用近似于“地狱火”的方法,压制手执原始武器的敌人反击,能直接把对方击毙当然最好,就算是不行,他也要用最短的时间,反扑到对方面前,逼对方直接展开最后的近距离格斗战。

    当风影楼手中的自卫手枪射空最后一发子弹时,他已经成功突破双方上百米距离,直接冲到了那名马塞族战士面前不足十米的位置上。

    面对这绝对意外的一幕,通过军用卫星,观看着战局一角的各个国家精锐特种部队成员,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在这些天里,他们见识了风影楼的狂辣无情,见识了风影楼的狡诈多智,见识了风影楼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为自己不断创造有利形势的能力,但是他们真的头一次,见到如此疯狂,如此咄咄逼人,甫一出手就把双方逼到了立判生死绝境的风影楼!

    在最后一发子弹射出枪膛,已经在杂草丛中找到目标的瞬间,风影楼想也不想,直接拼尽全力把手中这枝自卫手枪,对准已经近在咫尺的对手劈头盖脸的砸过去,在同时他已经拔出格斗军刀,携着高速冲刺形成的惯性,对着面前的敌人猛撞过去。

    自动步枪扫射,自卫手枪点射,抛弃手枪,拔刀劈砍,这一系列动作都发生在十五秒钟时间之内,而且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当真是把第五特殊部队侵略如火的战术发挥到了极至。

    面对风影楼拼尽全力砸出的手枪,还有他随后直劈下来的一刀,马塞族战士在这种要命的时候,突然向后玩出了一记倒空翻。看到这一幕,风影楼的眼睛里猛然爆出了一击必杀的精芒。

    他们在格斗的时候,为了让自己保持最灵活步伐,绝不会轻易用自己的双腿去踢对方腰部以上的部位,当然更不会象跆拳道这种华而不实的花架子一样,动不动就来个反身旋风腿之类的玩艺儿。要知道,在特种兵的近距离格斗中,使用这些一旦无法命中目标,就会因为身体动作幅度太大,必然遭遇反击的招数,就等同于找死!

    这一记后空翻,是可以把风影楼砸出去的手枪,还有他劈头盖脸的一刀闪开,但是当他两脚落地,身体还在缓冲这种下坠力量,暂时无法做出第二个动作的瞬间,风影楼如影附体的第二记攻击,就可以把格斗军刀直接刺进他的身体里。

    就在这种眼看着胜券在握,即将给对手致命一击的时候,一条轻灰色的影子以绝对诡异的角度,带着凌厉破风声,对着风影楼狠狠抽击上来,面对这绝对意外的反击,风影楼手腕微转,用手中的格斗军刀对砍上去。

    “啪!”

    空中传来犹如巨斧劈碎木柴时的爆裂声,而几乎在同时,风影楼只觉得脸颊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鲜血在转眼间,就从伤口流淌出来。

    看着成功避开自己冲满一往无回惨烈气势攻击,甚至甫一交手就在自己脸上留下一道伤口的对手,再低下头,看看被他刚才那一刀劈成两半的物体,风影楼挥手轻轻拭掉脸上的血珠,最终诚心诚意的对着面前的敌人,伸出了一根大拇指。

    刚才眼前这个马塞族战士故意向后倒空翻,就是在引诱风影楼追击,而他在瞬间就用自己的配刀,割断了手中的长弓,弹性极佳的弓背猛然崩直,自然而然形成了反击的力量。但是,最可怕的却是他使用的弓弦是绞成的钢丝。在钢丝的某些位置上,甚至带着细细密密的锯齿,看起来这种道具,与其说是弓弦,更不如说是特工人员,在近距离刺杀目标时,惯用的绞杀索。

    如果他的对手不是身经百战的风影楼,可能交手第一回合,他已经成功用带着锯齿的弓弦,绞住了目标的喉咙。真到了那个时候,他只要抓住弓背用力一拉,他面前敌人的喉咙,就会被当场割断,死得惨不可言。

    也只有马塞族的战士,才能把“弓”这种武器,用得如此出神入化。

    不,不是他!

    风影楼打量着眼前身高大概一百七十公分,全身皮肤黝黑,却透着健康的光泽,虽然有点瘦,却并不骨感,全身上下没有一个装饰品的敌人,他迅速更正自己对目标的判断:是她,这个能把弓箭玩得出神入化,在近身格斗方面,更绝不逊色的马塞族战士,竟然是一个女人!

    如果你真的因为她是一个女人,就可以暗中松一口气,那只能说明,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白痴。

    无论是在军营中,还是在马塞族这种原始部落中,都信奉强者为尊。女人想要在这片天地里,得到男人的认同,她们就必须付出比男人更高昂的代价,让自己比男人更强势。事实上,只要看眼前这个马塞族的女人,竟然留了一头长发,就可以猜出她在自己部落中,以个人力量获得的尊敬程度。

    要知道,在马塞族中,女人都是光头的,只有通过成人仪式的男人,才拥有蓄发的权力。而马塞族的男人,成人仪式的要求就是,独自在大草原中杀掉一头成年狮子!因为狮子并不是那么好杀的,所以马塞族的男人,往往都缺胳膊少腿,但是谈起自己的伤口,他们却很坦然,甚至引以为傲。如果没有超越常规的力量,眼前这名马塞族女战士,绝对不会获得男人特有的“殊荣”!

    对着眼前的马塞族女战士,风影楼缓缓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格斗军刀轻轻探出,摆出了职业军人在近距离格斗战中,最常用的格斗式。

    看着眼前把格斗军刀缓缓抬起,全身上下已经再无半点破绽,更隐隐透着可怕攻击与反击力的风影楼,那名马塞族女战士眼睛里也露出一丝惊讶。

    她惊讶的是,风影楼竟然会放弃手中的自动步枪,她更因为风影楼弃枪,而变得愈发警觉起来。

    只有到达她和风影楼的层次,才会明白,风影楼弃枪的行为,绝不是犯傻。

    风影楼一路冲锋,打空了自动步枪和手枪里的所有子弹,都没有命中目标,这已经足够说明,对方的动作实在太敏捷,太擅长利用环境来保护自己,这两点加起来,甚至已经打破了风影楼身为一个最优秀职业军人,在训练场上用了几万发子弹,才慢慢培养出来,对枪的节奏与韵律。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人玩一款游戏,投入了相当长的时间,某一个绝招更练得出神入化,平时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对手,一旦使出来总能为自己加点得分,可是有一天,突然遇到一个更高明的对手,自己最得意的绝招使出来,总能被对方轻而易举的化解,连打几局的话,自信和游戏的节奏感,都会在接二连三的失败中被打破。到了那个时候,如果再去和平时比自己弱的对手决战,都可能会因为平时的自信与节奏被打破,无法发挥正常水准,而惨遭失败。

    游戏中失败了,还可以先冷静下来,努力思考对策后卷土重来,可是职业军人在战场上,一旦失去了对武器的自信和默契,他丢掉的,就必然是自己的命。为了保护自己对枪的绝对自信,当机立断在战场上直接放弃枪械,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放眼全世界,绝对不多。

    就是因为彼此看出了对方的强势和与众不同,两个人才分外小心翼翼起来。在风影楼的注视下,那名马塞族女战士把手中的短刀放进嘴里用牙齿咬住,又从背后取出了一把“V”字型,大约有六十厘米长的武器。如果风影楼没有判错误的话,那赫然是一把即可以在近距离当格斗武器使用,又可以直接抛弃出去攻击目标的回旋镖。

    虽然马塞人号称最接近原始传统的民族,但是他们毕竟生活在地球上,无论他们如何排斥,仍然无可避免的和外界文明发生了接触,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这名女战士手中使用的回旋镖,不是木质的,也不是骨头磨成的,而是金属的。只要看看它们在阳光下,反射着丝丝冷光的刀锋,风影楼就可以推测出这种用现代文明与传统文化融合出来的武器,所拥有的杀伤力。

    但是最可怕的,还是使用它们的人!

    当风影楼和马塞族女战士的目光在空中相撞,随之迸溅出几点无形的火花,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之间根本不需要再进行什么沟通与交流,随着刀锋划破空气时的呼啸声响起,一场也许很短暂,却绝对激烈的近距离交战开始了。

    “当!”

    风影楼直线刺出的格斗军刀被对方用“V”字型的回旋镖架住,几乎在同时,风影楼的右腿已经对着马塞族女战士的膝弯狠狠踢过去,以风影楼的腿力,只要这一脚踢中位置,他们之间的这场战斗就会立刻锁定最后的胜利者。

    面对风影楼在学校操场上,不知道踢断了多少木桩,才终于练出来的杀手锏,马塞族女战士再次向后翻滚,当她的左手接触到地面时,她竟然以左手为支撑点,整个身体猛然做出三百六十度旋转,她右手全力舒展,手中的回旋镖随着身体之旋动,在身体周围形成了一道刀锋。

    如果不是风影楼在近距离格斗时,从来不把双腿踢过对方腰部,见势不妙迅速收腿后退,他已经被这绝对意外的攻击刺伤了右腿。事实上,眼前这名马塞族女战士,敢在近距离格斗中连续使用后空翻这种近乎花哨的动作,她的攻击技术,绝不仅仅如此,当她的双腿接触到地面后,她竟然以斜四十五度角向前侧翻。

    在风影楼的眼里,这真是一种绝对诡异的画面。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你正面把一只篮球抛到地面上,结果篮球弹起来时,却沿着四十五度角弹起,这种和常识截然相反的画面,让风影楼在大脑中提前预定的几种反击方案全部落空,更让他难过得几乎要吐出血来。

    看着在空中愈发显得诡异不可捉摸的刀芒,风影楼轻轻抿起了嘴,他右手突然闪电般探出,他手中的格斗军刀,再次和对方的回旋镖对撞在一起。马塞族女战士握住回旋镖的回手突然反扭,“V”字型的回旋镖卡住格斗军刀的刀身,就是借着两件武器扭在一起,获得的发力点,马塞族女战士在空中侧翻而起的身体突然再次一扭,她的右腿在空中猛然拉出一道迅速到极点的弧线,居高临对着风影楼狠狠劈下来。

    面对这绝对凶悍的一腿,风影楼除非立刻放弃手中的格斗军刀,否则的话,他根本就不能闪避。还好对方没有穿鞋的习惯,绝不可能在靴子里暗藏刺刀,风影楼只能调转身体,用自己的肩膀,直接生生硬顶了这一脚。

    “啪!”

    女人的右脚重重抽在风影楼宽厚的肩膀上,发出一声闷响,风影楼在这个时候差一点失声痛哼,她的这一脚怎么感觉就像是被龙王拎起一根碗口粗的木棍,直接抡到了风影楼的身上?!

    看着踢中自己一脚,再次向后空翻,将自己所有反击可能都在瞬间彻底封杀的女战士,风影楼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一个名字……卡波卫勒舞!

    卡波卫勒舞是巴西的一种柔术,精通这种武术的人,能在各种看似绝不可能的情况下,调整自己身体重心,打出各种看似匪夷所思的攻击套路,由于他们在格斗时,总是用翻滚,弹跳,旋转等看起来更象是舞蹈的华丽动作,甚至还加入了部分杂技演员才可能做的技巧,才会被冠上“舞”的后缀。

    但是卡波卫勒的原形,绝对不是舞蹈那么简单。

    它的起源,就来自风影楼脚下的非洲大草原。在这个强存劣汰适者生存的世界里,表演性质的东西,绝对没有生存空间。在这一套格斗术的里面,有人们庆祝一天打猎收获丰足,并为之欢庆时的热情,更融入了勇士们和各种猛兽战斗时,根据猛兽的攻击方式,发掘出来的闪避与反击技巧。

    简单的来说,真正可以用于实战的卡波卫勒舞,就是一种利用重心的转换,让身体永远不规则移动,不断打破敌人对距离的节奏感,并能在闪避的同时,打出强力攻击的格斗技巧。想把这种像舞蹈多于象武术的格斗技巧用于实战,难度比用太极拳打赢职业拳击手更高。

    但是眼前这名马塞族女战士,绝对是卡波卫勒舞的高手。不,应该说,她使用的格斗术,比卡波卫勒舞更诡异,更难捉摸,也更有效。也只有像马塞人,这些天生身体柔韧性极高,而且充满爆炸性力量的战士,才能把这种华丽却绝对实用,可谓攻守兼备的武术,发挥到极限。

    “刷……”

    马塞族女战士手中的回旋镖终于抛抛出来,而她一直咬在嘴里的短刀,也被握到了右手上。

    终击角度诡异的卡波卫勒舞,再加上她用特殊技巧投掷出去,飞行路线飘忽的回旋镖,这两者简直就是完美无缺的近距离格杀技术。只是和一名对手交战,在风影楼的心中,却硬生生的扬起了一种被敌人前后夹击的感觉。听着身后越飞越近的回旋镖,发出的破风声,看着在自己面前,手握短刀,手足并用,发起一波又波匪夷所思,如果不亲自面对,就永远也不会明白,那种难缠与诡异的攻击,风影楼却突然笑了。

    就是在风影楼脸上笑容扬起的瞬间,再次用左手撑地,旋转着连环踢击的马塞族女战士,动作突然毫无理由,却实实在在的猛然一顿……

    她的右腿第二次踢到了风影楼的身上,但是在同时,风影楼手中的格斗军刀,也整柄刺入了她并不算丰满的胸膛,虽然因为她的身法过于诡异,风影楼最后都没有刺中她的心脏,但是被背部带着可怕锯齿的格斗军刀整柄刺入,任谁都可以看出来,她已经死定了。

    “啪!”

    马塞族女战士的身体重重摔落在地面上,感受着生命力迅速从伤口中流逝出去,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却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在她的左手心里,赫然有一枚只有两三厘米长,随手抛到地上就可以直接使用的反步兵倒刺钩。她刚才左手就按到了这枚倒刺钩上,她所有的体重都用左手支撑,倒刺钩直接刺穿了她的手心,随着她整个身体旋转,倒刺钩更在她的手掌上,硬生生的旋转出一个乒乓球大小的血洞。

    望着手掌上的伤口,再看看风影楼脚上那一双加了凯夫拉防弹材料,就算是踏在倒刺钩上,足底也不会受伤的军用陆战靴,马塞族女战士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明悟的神色。

    他们马塞族人没有穿鞋的习惯,这个男人在引着她一路飞跑的时候,就已经悄悄洒下了这种倒刺钩,然后算准距离反身一击,终于成功把她推进了陷阱,并直接用漂亮的致命一击,赢了最后胜利。

    他们马塞族人是很强悍,就连雄狮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可是这一次,她面对的不是狮子,而是人,一个身经百战,比狐狸更狡猾,也更擅长利用各种道具,制造陷阱的人。他们马塞族人,每天研究的都是如何击杀猛兽,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每天研究的,却是如何更有效的杀人。

    这就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交锋,最终胜与负的理由。

    “如果没有陷阱的帮助,我不是你的对手。”

    风影楼看着眼前这位伤口血如泉涌,眼睛里带着几分坦然,带着几分淡漠,也有几分的不甘,却能用平静的态度,迎接死亡到来的女战士,他低声道:“马塞人,世界最强悍的种族,果然名不虚传。”

    马塞族女战士静静的望着风影楼,她根本听不懂风影楼在说些什么,但是她却感受到了风影楼发自内心的尊敬。渐渐的,她脸上的不甘消失了,在大草原上,强存劣汰,这是恒古不变的定理,能设置让她踏入的陷阱,最终锁定胜利,本身也是实力的一种。

    女战士把双手交叉放在了胸前,她仰望着头顶那一片纯静而深远的蓝天,开始用一种复杂而绕口的语言,轻轻诉说着什么,也许是在用他们马塞族人特有的方式去祈祷,也许是在用这种方式,对他们曾经生活的世界,做最后的道别,等着迎接他们信奉的神灵,来接收她比男人更坚强的灵魂……

    当风影楼找回自己的武器,再次走到他们两个人的战场上时,马塞族女战士,已经仰面翻在草丛中,永远的停止了呼吸。只是她的眼睛仍然睁得大大的,遥遥望着远方的天空,也许,在这个时候,她的灵魂,真的已经随着她们信奉的神,走到了另外一个更加幸福的国度吧?

    “对不起。”

    风影楼把一朵早已经干枯的野花,放到了这个女孩的身上,他低声道:“我知道我做得很过分,你们有充足复仇理由,但是,至少在现在,我绝不能输,更不能死。相信我,你只是比我,先走一步罢了。”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5283/ 第一时间欣赏诡刺最新章节! 作者:纷舞妖姬所写的《诡刺》为转载作品,诡刺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诡刺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诡刺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诡刺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诡刺介绍:
在特种部队,狙击手的代号,一般用“鹰”,擅长丛林狙击的狙击手,叫“绿鹰”,精通山地作战的,叫“山鹰”。
专门负责保护重要目标的职业军人,或者在战场上负责为受伤队友实施急救的队医,代号中一般会有“衫”字,比如驻外维和部队中的“蓝衫”。
而在战场上拥有超强进攻能力,无论投放在什么样的环境中,都能迅速适应,并单独完各成各种作战任务的综合精英,被称为“刺”。
而风影楼,他的代号是……诡刺!
新的读者群群号:58118910(旧的就不发了,全满了)
诡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诡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诡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