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天道
三年相约,千里相见,佳人已逝,无论是谁,也难以承受如此沉重的打击!
风筝接过书信,仔细的看了起来,小九凑过去,就看到一片蝌蚪文,两眼一抹黑——你妹的,根本就不认识啊。
无名老僧看出了小九的心思,悲伤的解释,“风筝他娘是个烈xìng女子,视贞洁如生命,虽然被金木大汗玷污,但为了部族,为了草原百姓,为了心中的大道,可以与金木大汗委曲求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时光的流逝,并不能让她心中的痛楚磨灭,她恨自己,她恨自己不够贞洁,她怕我会嫌弃她,而且,她还留给我一个女儿,也算是让我有了期待,知道我不会随她而去,所以,在突厥草原一统之后,她狠下心肠,就服毒自尽了,呜呜……”
无名老僧说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嚎啕大哭,断断续续哽咽道:“其实,她娘根本不了解我,我又怎么……怎么会嫌弃她呢?只要……只要她愿意与我在一起,我什么都能放弃,什么都可以不要,呜呜……可惜这一切,悔之晚矣,呜呜,哀哉痛哉!”无名老僧哭的伤心,这一会不是僧人,不是道人,倒像是大儒了,还‘哀哉,痛哉’呢!
“爹!”
风筝再也忍受不住心里感情的波动,看过了她娘的绝笔信,脆弱的心承受不住压抑,咆哮着冲开了缺口,飞身扑过来,与无名老僧抱在一起,“爹,你别哭,女儿错了,女儿认你了,爹,你别哭啊。”
“好闺女,你终于认爹了,爹好开心!爹好开心呢!”
无名老僧被风筝叫了几句爹,哭的越发厉害了,眼泪浸透了衣衫,哭的时候腮帮子肥肉乱颤,十分滑稽。
“好闺女,你认了爹,爹高兴死了,若是你娘也在,咱们……咱们一家人团团圆圆的,该有多好,可惜,天意……天意弄人啊。”
陈小九看着了无名老僧与风筝抱在一起嚎啕大哭,心里也有些难过,更多的却是惊诧——他实在想不明白,依照无名老僧的奇怪尊荣,怎么可以制造出风筝这样魅力四shè的美人呢?
听着无名老僧哭得伤心,小九才说道:“无名前辈,你不要哭了,风筝她娘还存活于世呢,你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啊?你说什么?”
无名老僧忽然就止住了悲伤,小眼睛横着向小九望去,“我都伤心成这般模样了?你还有心思消遣我?我是你老丈人你知不知道?你敢惹我?小心我踢你的屁股,你别以为你可躲得过去。”
“是啊,爹,咱们哭什么啊,我娘……我娘根本就没死!”风筝刚才伤心过度,若非小九提醒,她几乎忘记了这件事情。
“真的?”
无名老僧功力高超,立刻就将强行将眼泪止住,一滴泪水都不再流下来,恍若刚才嚎啕大哭的人根本不就不是他。
这老流氓,居然连眼泪都能控制,功夫太变态了吧?
“是真的,我娘真的还活着。”风筝将在石洞中看到的一切,巴拉巴拉的说给无名老僧来听。
“那……那信呢?”无名老僧伸手去要。
风筝愣了一下,“放在石棺里了,没有拿出来。”
“石棺中?好,等着,爹去拿,既然你娘不再墓中,那爹怎么还会把这个墓穴当成宝贝?给我破!”
无名老僧走到犄角旮旯,按动了一个按钮,就听到震耳yù聋的轰响声响彻天空,一阵地动山摇,宛如世界崩塌一般。
“哈哈……整个机关全都碎掉了,你们在这里等着。”
不等小九、风筝回应,无名老僧丰硕的身体宛如飞球,快如闪电的跑出去,一刹那就没了影踪。
小九看的傻了眼——怪物,能把武功练到这种境界的人,绝对是怪物啊。
两人等了一阵,就见无名老僧扛着那副石棺,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只把小九看的目瞪口呆。
这石棺如此沉重,无名老僧是怎么把它扛回来的?
小九上前试了一下,使出吃nǎi的气力,不过才抬起一端,想要凌空抬起来,那是万万不能。
“爹,你怎么把我娘的石棺抬出来了?”风筝也大为震惊。
无名老僧笑道:“我舍不得破坏你娘睡觉的地方,一时半会却又打不开,就只好把棺材抬出来了,小九,好女婿,你快点把棺材打开,我要看看那封信,你们要是敢骗我,小心我不认你们。”
小九刚才已经破译了密码,此刻再破一便,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无名老僧看着小九连续不断的按动按钮,惊诧的咧嘴大笑,“这小子,你对于机关术数上的领悟,于我与武功一道上的境界相差无几,你玩的是脑力,我玩的是武力,咱爷珠联璧合,无人能敌啊。”
风筝听着扑哧一笑:“爹,你和九哥都是男人,还怎么珠联璧合啊?”
“哦,爹说错了。”无名老僧哈哈大笑,“好闺女,是你和小九珠联璧合才对。”
“哎呀,爹,你什么话都敢说,我可是你女儿啊。”风筝窘的满脸通红,水润的眼眸中却又带着笑,一副幸福的模样。
咔咔咔……
他们说话的功夫,就听到石棺一阵响动,各种机关已经被小九打开。
无名老僧单手一掌轻轻推出去,棺盖就被推开,见里面空无一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无人,就证明风筝的话不假啊。
他伸手将那封书信拿出来,看着上面的字分外亲切、熟悉,打开一望,一目十行的看完,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雪木莲,你果然还活着,果然还活着,哈哈……我高兴,我太高兴了,哈哈……你还活着!”
风筝看着小九奇怪的模样,用屁股撞了撞小九,撇撇嘴道:“雪木莲是我娘的rǔ名,看我爹叫的亲热劲儿。”
陈小九揽着风筝的柔腰,sè迷迷的叫着,“小宝贝……”
“哎呀,肉麻死了,你不许叫。”
风筝被小九这么温柔的叫了一句,心里狂跳,激动的细肉上的绒毛都竖起来了,脸颊娇红,眉眼顾盼,透着诱人的羞涩。
陈小九哈哈一笑,又对无名老僧道:“无名先生,您这回相信我们没骗你了吧?”
“相信,相信了!”
无名老僧感慨万千,“哈哈……想不到我苦熬二十载,从一个翩翩美少年熬得非僧非道的凄惨模样,却又枯木逢chūn了。”
翩翩美少年?
陈小九上下打量无名老僧,实在无法想象他当年是如何翩翩的,心想着他这么痴情,怎么还勾搭上小道童的娘了呢?
无名老僧似乎看出了小九眼中疑惑,凑过去小声说道:“小道童他娘长得与风筝的娘有八分神似,所以……”
“哦,了解!了解!”小九缓缓点头,露出了理解的坏笑。
风筝凑过来,说道:“爹,既然娘还活着,爹就有希望了,爹可以去找娘啊,天涯海角,终究是可以找得到的。”
小九也鼓励道:“对啊,无名先生,有志者事竟成,只要你努力,铁杵也能磨成牙签的。”
“哈哈……何须天涯海角,我现在就知道雪木莲身处何方。”无名老僧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样
“爹你怎么会知道?”风筝听了顿觉不可思议,小九也深深蹙眉,心想着难道这信中隐约暗示着什么?
无名老僧道:“雪木莲服毒自尽,乃是万分肯定的事情,我还曾亲自检验,此事绝不会有假,但假如说,这世上还有人能瞒过我的眼睛的话,那就只有崔老祖一人而已,联想到此墓也是崔老祖费尽心思制造,我也就有理由怀疑,雪木莲之死,一定是崔老祖在其中动了手脚,也就是说,雪木莲服毒却未死。”
风筝还听得云里雾里,但小九却对无名老僧的推断深信不疑。
崔老祖行事,绝不可以常理夺之,他的手段,已经超出了正常人可以理解的范畴,他若是动了手脚,常人还真难以琢磨。“
无名老僧无奈的一笑,“中原皇后墓地,是由崔老祖做的手脚,雪木莲之墓,也是崔老祖做的手脚,崔老祖啊,我不就是没有跟着你修道吗?没做你的徒弟呢,你至于对我开这么大的玩笑吗?”
陈小九一阵无语,解释道:“无名先生,崔老祖不是坏人,他应该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是不屑于去做的。”
“我懂得!”
无名老僧呵呵一笑,“他领悟的是天道,咱们行的是人道,岂能一概而论?”
陈小九又道:“那无名先生又如何知道风筝的娘藏身何方呢?”
无名老僧幽幽道:“既然崔老祖使出这么大的力气营救雪木莲,奉行的必然是天道,天道是什么?从崔老祖的角度来看,就是关乎中原的气运与风水,谁对中原的气运与风水损害最大,当然就属倭国死亡之谷中的神秘之地,雪木莲身上一定是有着非同寻常的地方,以至于被崔老祖选中,做着常人无法替代、无法理解的事情。”
“又是死亡之谷?”小九一听,眉头就深深的蹙起来。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好复杂
“不错,就是死亡之谷!”
无名老僧说到这个名字,神情明显凝重下来,“这个地方是邪恶的发源地,其风水邪恶,自成一派,有着无穷的祸患,非得消除它不可,崔老祖当年也是虚弱不堪,以至于无力清楚这颗毒瘤,所以,只好利用一些道术将其封住,而雪木莲或者骨子里那股纯真与倔强会对封印起到一定的作用。”
陈小九听到这里,已经隐约明白了一些事情,联想到崔老祖对自己的谆谆告诫,心有余悸道:“崔老祖曾说过,死亡之谷中的邪祟不除,中原大地必有大劫,待我扫平了突厥,就赶往死亡之谷,无论如何,付出多少代价,定要铲除这颗毒瘤。”
风筝听着小九那句‘扫平突厥’,不由得浑身一颤,神情复杂的瞟了小九一眼,心中却在滴血。
“哈哈……你还身有重任,我可等不及了。”
无名老僧哈哈一笑,“本来我是打算等着你前往死亡之谷,我尾随帮忙的,但现在雪木莲身在死亡之谷,那我就只好先去探路了,反正突厥形势已成定局,也不需要我这个老东西插手。”
“爹,你要去死亡之谷?”风筝摇晃着无名老僧的手臂,说道:“我也要去找我娘,咱们一起去。”
“你也要去?”
无名老僧神sè复杂大的看了风筝一眼,“你不会去见见金木大汗吗?”
“我……”风筝咬紧了粉唇,美眸中滑过一丝痛苦之sè,“我……我不知道……”
“你不要跟着我,你还是回去向金木大汗做个了结。”
无名老僧为风筝捋了捋秀发,语重心长的说道:“虽然我对金木大汗恨之入骨,但是你却不一样,他jīng心照顾你二十载,对你也是有些感情的,虽然他利用你的婚姻笼络卡巴,但毕竟还没有亏了你,而且,为了你的婚姻,金木大汗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恐怕,他现在悔的肠子都轻了。”
风筝忽闪着美眸,“爹是什么意思?”
无名老僧指着小九,说道:“你问他,不要来问我,这是你的男人,你要抓得紧紧的,别像我和你娘一样,有缘无分。”
“爹……”风筝撒娇的扭动身子,脸颊娇羞,充满了江南风韵。
小九哈哈大笑,一把将风筝柔软丰腴的身子揽在怀中,亲昵的在风筝绯红的脸上香了一口,打趣道:“无名前辈放心,我小九有个外号换做狗皮膏药,哈哈……只要被我贴上,揭都揭不下来。”
“臭流氓!”风筝推搡了小九一把,顾盼之间,眉眼娇羞无限。
无名老僧笑道:“看到你们这么和睦,那我也就放心了,风筝,爹就不陪着你们了,先去死亡之谷要紧。”
说话间,没有半分留恋,闪身就要离开。
“等等!”
小九急忙将无名老僧拦下来,说道:“有些事情,还没有说得清楚。”
“什么事情?”无名老僧一脸诧异。
陈小九将风筝拉过来,说道:“风筝,我知道你心里依然把自己当成一个突厥人,行事思维,也是站在突厥人的立场上考虑事情,但我现在要很郑重的告诉你,你与中原人的关系有多深。”
风筝忽闪着水润委屈的眼睛,嘟囔道:“不就因为你是大燕兴国公吗?”
“错,这都是次要的。”
陈小九指着无名老僧,哼道:“你知道你的老爹有多厉害吗?告诉你,他不仅收了你一个徒弟,还另外有一男一女俩个徒弟,其中,这个男徒弟厉害的很,厉害到你几乎无法想象的地步。”
“哦?爹还有徒弟?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风筝愣了一阵,才幽幽道:“这个男徒弟是谁啊?九哥你说得这么郑重其事的,好似天塌了一样。”
“恩,你要是真的反驳他,那真就是天塌了。”
陈小九道:“你爹的这个徒弟,就是当今中原天子,既大燕的小皇帝就是你的师兄……”
“什么?”
风筝惊得目瞪口呆,心跳加速良久,却缓不过来那股气息,看了看小九那郑重的模样,不似说谎,又看着无名老僧,期期艾艾道:“爹,是……是真的吗?”
无名老僧点点头,“是真的,小九没骗你,大燕小皇帝就是爹的徒弟,所以,爹爹也要说一句,你的骨子里不光留着突厥人的血,你与中原的关系也是密不可分的,至少你有一半的血是大燕的血脉,你还是小九、大燕兴国公的女人,更是大燕皇帝的师妹,这些身份都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你,对问题的看法不要那么偏见,不要那么狭隘。”
说到这里,无名老僧为风筝缕了一下鬓角,叹了口气,说道:“爹只能说这么多了,你一个女孩家,实在不易卷入政,治的洪流之中,但凡忧国忧民,具有悲天悯人情怀的女子,就没有一个是幸福的,你娘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好了,爹走了,相信小九会照顾好你的。”说完,身形一闪,肥硕的身躯嗖大的一下窜出去老远,立刻就不见了。
“爹……”风筝还要说些什么,却已经不见了无名老僧的影子。
“这老头,怎么说走就走了?”
陈小九真是拿无名老僧没办法,拉着风筝的小手,也顺着无名老僧的逝去的方向搜寻着走出去。
这里仍是地道,黑漆漆的,cháo湿而又黑暗。
小九拉着风筝走了足足有两柱香的时间,才发现前面有光亮shè进来,急忙快步走过来,才发现地道终于向上,小九将石洞的盖子顶开来,浓郁的阳光照耀进来,晃得风筝睁不开眼睛,却又开心的咯咯笑着:“阳光,我们见到阳光了……”
陈小九拉着风筝跳出来,看着阳光要悬挂在东方,也知道此刻已是黎明,他们就在洞中度过了南难忘的夜晚。
风筝拉着小九坐下,整个身子躺在柔软的青草之上,枕着小九的头,说道:“九哥,我知道我的身份复杂,可是,我依然想不明白,你那句灭了突厥,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非要灭吗?”
陈小九呵呵一笑,就看着远处有一些衣衫褴褛的牧民正在放羊,随后就见几个彪形大汉骑马赶过来,抓着两只羊就骑马远去,放声大笑着远去,也不顾得那牧羊人在身后拼命的追赶。
风筝大怒,“这帮畜生,我要去杀了他们。”
小九急忙拦住风筝,说道:“整个突厥草原不过是弱肉强食的链条,你杀了这几个畜生,有什么用?你能杀光所有的畜生吗?而且,就是这个衣衫褴褛的牧民,谁知道他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是畜生呢?”
风筝闻言,不由得愣住了,抿着红唇,无法作答。
“这就是现在的突厥,这就是多格口中大一统的突厥,说的白一些,这种弱肉强食,壮者抢杀,弱者无依的突厥真是你向往的吗?”
小九指着那个羸弱的牧民,庄重的说道:“风筝,假若你是那个牧民,你会不会痛恨这两个畜生,心中会不会也为自己年轻时的野蛮而惭愧?但是,时过境迁,后人不过重复前人之覆辙,rì复一rì,年复一年,到头来,无论突厥多么强大,但受苦的都是百姓啊,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风筝听着小九的分析,对她心灵上的触动很大,默默的念着小九最后那句话,低声呢喃,“难道突厥就永远是这个样子吗?”
“不!”
陈小九忽然笑了,“还是那句话,唯有走出去,才能看到更jīng彩的世界,唯有经过文明的碰撞,才能使自己进步,进而让整个社会体系都向前迈进,突厥草原虽然荒凉,但若是按照我的方法去做,不出三年,定然让突厥草原换发出勃勃生机。”
“真的?”风筝忽然坐起来,抱紧了小九的腰,听着他的心跳,说道:“九哥,你没有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
陈小九道:“但是,我若真的那么做,多格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所以,尽管多格是你哥哥,但我还是要打残他,打的他毫无脾气,打得他必须低头,甚至若果他不低头,也唯有死而已,这一点,风筝你若是真有大局观,就不要再向我求情了。”
风筝抿着红唇,摇摇头,“我哥哥虽然野蛮,但绝对不是鲁莽之人,他绝对是为了突厥能更发展的更好,九哥若有更好的办法,我哥哥也未见得不能接受,只是,只求你千万不要伤害他,他毕竟是我哥哥……”
“前提是,只要他肯低头!”
陈小九终究是加了这一个前提,揽着风筝的柔腰,心中却一阵无奈:多格会低头吗?天大的笑话啊。
两人正依偎在一起,看着rì出东方,窃窃私语,小九就隐约听到一阵马蹄奔腾之声,为首的一匹马,步履矫健,蹄声清脆,厚重非凡。
“乌雅,是乌雅搬救兵来了吗?”
小九一跃而起,举目瞭望着远方的骑兵,笑道:“毒皇姐姐,扈三娘,他们终于赶来了……”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捏爆你的裤.裆
扈三娘心念小九,恨不得掉下石洞的是自己,而不是小九,也不敢有片刻耽搁,就立刻干赶回去,寻找毒皇,这些人中,毒皇对于五行奇门之术研究甚深,也唯有她才有可能救出小九。
她快马加鞭赶回去,刚好毒皇、月神等人已经回到营地,却因为找不到小九而担惊受怕。
扈三娘将小九营救自己而坠下石洞的事情说了一番,毒皇、月神俱都大惊失sè,什么也不顾了,连夜又赶往了密林深处。
考虑到乌雅全速前行,已经极为疲惫,扈三娘便另外骑了一匹马,让乌雅引路,于深夜之中,寻着密林前来。
“毒皇姐姐,月神姐姐、干娘,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小九兴奋的跳起来,远远向她们招手。
“她们这……这就来了啊。”风筝在后面拉着小九的衣衫,妩媚的脸上写满了愧疚。
“小九,你逃出来了?”
月神看着小九像她们招手,妩媚妖笑,丰满的酥胸随着马身纵跃起伏,妖艳异常,当她看到小九身手居然站着风筝时,不由得勃然大怒,又恢复那份骨子中与生俱来的狠辣,大叫一声,“贱人,吃我一剑。”
迷人长腿借着奔驰的马背蹬出去,身在半空,手腕一抖,腕出绚烂剑花,向风筝团团裹去。
“姐姐,不要打,听我说……”风筝身形爆退,闪身避开。
“贱人,谁是你姐姐?再吃我一剑。”月神哪里容她狡辩,愤怒之时,功力催升至极限,剑剑致命。
毒皇、扈三娘随后赶到,三人将风筝围攻起来,四女憨斗正凶!
乌雅跑过来,马头在小九身上乱拱,赤红的眼眸中居然流出眼泪来,不断地咴咴叫着,尾巴乱摇,一副喜极而泣的模样。
“好乌雅!好乌雅……”
小九抱着乌雅的马头,心中感动——乌雅,就像是自己最亲密的朋友一般,那么的乖巧,那么的懂事。
“乌雅,下辈子你不要做马了,你化身成美女,我们做夫妻好不好?”小九胡乱的说笑。
恢恢!
乌雅叫了两声,摇着尾巴,居然奔着风筝跑过去了。
“嘿嘿……乌雅还不好意思了。”小九嘿嘿的笑着,这才注意到风筝已经被月神、毒皇、扈三娘团团包围,不得脱身。
乌雅也呲着牙,一有合适的机会,就撂起蹶子狠狠踢向风筝。
风筝刚破了身子,身体动一动都觉得很痛,而且还被小九给吸收了两成功力,如何抵挡月神三人的围攻?
十几招一过,风筝就露出败象。
小九看的啧啧称奇,心想着这妞儿可真厉害,受了这么大的罪,还能抗住月神、毒皇、扈三娘的攻击,这武功该有多变态啊。
不过也不奇怪,她可是无名老僧的女儿加徒弟,怎么会不厉害?
风筝左躲右闪,实在不支,娇喊道:“九哥,快来救我,各位姐姐好厉害啊。”
“九哥,还九弟呢。”月神妖媚一笑,“今天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你还叫姐姐?谁是你姐姐?拿命来。”
小九急忙赶过来,说道:“月神姐姐,先别打了,这里面有误会,快住手,再打一会真出人命了。”
“怎么!被这小贱人绑架了一次,还绑出感情来了,你们是在玩虐.待吗?是不是看她长得漂亮?你下面那根棍子又不要脸的翘起来了?”
月神言语泼辣,转身又冲着风筝啐了一口,狠呆呆道:“贱人,敢勾引我男人?看我不刮花了你的脸,割了你的nǎi.子,再把你的屁股砍成八瓣。”
恶语相向之时,出手更加严厉。
扈三娘、毒皇出手越加狠辣,风筝顿时险象环生。
“哎,别打了,都是自己人了,误会啊。”
小九知道不能在耽搁下去了,身子一跃,嗖的一下,就冲进了四女中间。
只是这么一下,他就惊诧不已,浑然没想到自己的身手居然强悍到了这种变态的地步——看来从风筝那里吸收进来的两成内功,已经帮助他将紫微道功升华到了另一个极高的层次。
稍一运力,就觉得丹田中那渴小树随风招摇,浩瀚的真气汇聚成漩涡,源源不断的衍生霸道至极的力量。
真气充斥于身体末端,源源不绝,整个宛如打了鸡血一般,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他似乎有种感觉,似乎面前就算有一座山,也能用一双手掌将山峰夷为平地。
“别打了!”
看着月神向风筝挥舞了一掌,风筝根本躲闪不开,小九急忙出掌相迎,怕伤了月神,只用了五分真气。
砰!
月神顿时被震得后退一丈,脸颊涨红,气血翻涌,妩媚眼眸瞟着小九,骄哼道:“好啊,小九,你打我还这么狠毒?看我以后还让不让你碰我的身子。”
“月神姐姐,我不是故意,我出手已经很轻了。”
小九看着自己那双柔白的手,也知道自己今非昔比,nǎinǎi的,老子几乎成了超人了。
“小九,快救我。”
他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风筝又被月shè、扈三娘、毒皇三人团团围住了,以命搏杀,刹那间危机横生。
“哎,不是说别打了吗?”
小九知道了自己的功力在什么层次,出手也就有了分寸,冲过来,用身体挡住月神、扈三娘、毒皇的刀剑,身手如电,也不怕他们伤着自己,双手齐出,左手揽住了扈三娘的腰,右手抓住了毒皇白腻的手臂。
“哎,小九,松开我,我要杀了她……”
“小九,你傻了,她是突厥公主,再漂亮你也不能动心啊,必须杀了她,以绝后患。”
扈三娘、毒皇两人被小九抓住,宛如被石器箍住了,无法挣脱,直急得揉捏小九的脸,却又不舍得抓花他。
月神气得娇嗔,“臭小九,你果然被这妖jīng迷住了,你说,你是不是把她给骑了?她下面长花了啊,让你这么喜欢?是传说中蝴蝶.逼吗?让你这么维护她?看我不把她的蝴蝶.逼割下来喂狗。”
“哎呀,你敢辱我,我杀了你。”
风筝哪里想到月神会这么泼辣,什么话都能说出口,听她把自己说得那么不堪,心中愤怒至极,也顾不得那么多,就与月神恶斗起来。
两人一人一,倒也斗得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得谁。
“哎呀,别打了!别打了……”
小九一手抓着毒皇,一手抱着扈三娘的腰,根本就不可能再不劝架,忽然间灵机一动,对风筝大吼道:“你还斗什么?你不想回去见金木大汗最后一面了,告诉你,你再耽误时间,你就等着回去给金木大汗收尸体吧。”、
“九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风筝正在与月神恶斗,听着小九的话,不由得吃了一惊。
“什么意思?还不是你自作聪明惹的祸?”
陈小九道:“你不是将熊都偷偷放走了吗?我不妨告诉你,熊都回去之后,向卡巴阐明事实,卡巴绝不会负隅顽抗,而是立刻会汇集兵力,擒拿金木大汗,然后向我投诚,作为的傀儡。”
“真的?”风筝急了,“你该不会是骗我吧?”
小九哼道:“你不信拉倒,反正我和你说了,信不信由你,不过,你见不到金木大汗,可怨不得我。”
风筝倒也顾不得和月神缠斗,对着月神急攻了几下,却摆脱不掉,向小九娇喊,“快来帮忙啊,你这老婆好厉害,她一定也长了……长了蝴蝶.逼。”
月神咯咯娇笑,“贱人,你猜对了,老娘我就生了诱人的蝴蝶.逼,你嫉妒啊?我定要杀了你。”
小九没有任何办法,急忙带着毒皇、扈三娘迎着月神的剑冲过去,月神只好闪身躲开,嗔怒道:“小九,在再胡闹,也连你一块打。”
小九嘿嘿一笑:“姐姐要舍得,随你打。”
风筝趁着这个空档,翻身上马,一溜烟的跑了。
月神追了一阵,消耗了过多的真气,香汗淋漓,追不上,只好又返回来,一只手忽然就摸到小九下面那一团丑陋的玩意,使劲的捏下去,娇嗔道:“信不信我捏爆它?我们为了你rì夜兼程,担惊受怕,你却跟着这贱人逍遥快活,rì得爽,你到底是谁的男人啊,我捏爆了它,省得你再祸害人。”
“哎呀,痛!”小九痛的弯下腰,苦着脸嚷嚷,“救命!救命!要成太监了……”
毒皇心疼了,推搡着月神,“小心点,别捏坏了。”
月神扑哧一笑,却把手捏的更紧了,骄哼道:“捏不坏,他那玩意是金刚铁打的,捏一捏更健康。”
我.rì!
小九是真的很痛,但想着月神、扈三娘、毒皇三人火急火燎的赶来救自己,而自己却横扒拉、竖挡着不让她们报仇,她们怎么会不生气?这分生气中分明包藏着无穷无尽的爱呢,真应该高兴,而不是生气。
“毒皇姐姐、月神姐姐、干娘,你们别光顾着虐.待我,先听我说完其中的是非曲折,我说完了,你们还不原谅我,那我就任凭你们处置。”小九只好低三下四求饶。
毒皇道:“月神,你先轻一点,别捏坏了,先听小九说?哎……我让你轻点,你看把小九痛的?你松手,换我来捏。”她是真怕月神没轻没重,把小九捏废了,男人这玩意嫩着呢,她是神医,又岂会不知?
小九苦着脸道:“还是月神姐姐好。”
“好什么?毒皇是妇人之仁。”
月神撇撇嘴,哼道:“别信他的,听他哼哼唧唧的,就是装的,以为我不知?臭小九,你快解释,若是解释得不好,今天就疼死你。”
晕,还是月神姐姐明火烛罩啊!
小九不再咿咿呀呀的装下去,只好说道:“你们知道风筝是谁吗?”
月神反唇相讥,“那贱人不就是突厥公主吗?”
小九摇摇头,“那是从前,但现在不是了。”
月神道:“被你rì了,就不是公主了?你别告诉我她是你老婆,我绝对不认。”
小九道:“其实,风筝是无名老僧的徒弟。”
“什么?”
月神、毒皇、扈三娘一下子就愣住了——她们当然知道,所谓的无名老僧,就是小皇帝的师傅.
月神惊诧之极,抓着小九的裤裆就松开了。
“好险啊,被捏爆了,可就不好玩了。”
小九松了松裤裆,看着月神三人惊诧的模样,又道:“还有更惊人的事情,你们要不要听?”
“别卖关子了,快点说。”月神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啐道。
小九道:“风筝不光是无名老僧的徒弟,还是他的亲生女儿,哈哈……金木大汗被带了绿帽子了。”
月神、扈三娘、毒皇三人顿时愣在那里,完全被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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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大势已去
小九有气无力的坐在草地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毒皇、月神、扈三娘详细解释了一遍,月神三人恍若听天书一般,呆若木鸡。
“小九,你该不是骗姐姐吧?”月神缓过神来,仍不敢相信。
小九摆摆手,笑道:“这种惊人大事,我能骗你们吗?月神姐姐,你没发现风筝长得很像中原人吗?”
“如此说来,风筝居然还是混血了。”
扈三娘叹了一口气,“算起来,风筝还是小皇帝的师妹呢,还真不能是杀了她,而且,这姑娘也是个苦命人,没了娘,还认贼作父几十载,真是复杂。”
月神对着小九的屁股狠狠的踢了一脚,哼道:“你这厮是又得手了?心里美得冒泡了吧?”
小九嘿嘿干笑,“哪有啊,我可是出生入死呢,姐姐可能不知道,我面临绝境时,满脑子想的都是姐姐呢,是姐姐给了我力量,开启了我的智慧,才让我闯过了艰难险阻,重新沐浴到璀璨的阳光。”
“贫嘴!”
月神被小九夸赞了一顿,气消了大半,仍撇撇嘴,骄横道:“什么阳光啊,有你对着风筝‘一刀见红’来得刺激?哼……她叫.床的声音怎么样?有姐姐厉害吗?难道她那个地方还真是蝴蝶的?”
小九一脸黑线:月神姐姐也真是什么都敢说。
毒皇瞟了小九一眼,看着他眸子中的得意之sè,吃醋的哼道:“我是不是又该恭喜你,rì后府中又多了一位美娇.娘?”
月神痴痴笑道:“还真是‘rì后’多出来的。”
扈三娘、毒皇也羞得咯咯媚笑。
小九被‘折磨’够了,急忙转移话题,“我也不想的,但是事情发生了,我有什么办法?不过这也不是坏事,有了风筝这层关系,咱们才能更好的控制突厥,这叫一时二鸟,当初咱们不是打算扶持卡巴做傀儡吗?现在嘛,我已经决定了,将草原纳入中原版图,什么傀儡政权,根本不需要。”
扈三娘微微蹙眉,“突厥民风彪悍,与中原不同,纳入中原版图反而是累赘,常年纷争,哪里那么好管制?”
小九哈哈笑道:“我有一个计划,叫做‘一国两制’。”
“一国两制?”扈三娘、毒皇、月神俱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陈小九笑道:“也就是说,咱们把突厥纳入版图,只是限制突厥的军队和使臣,不允许他有超过一定数额的军队,不允许他有向其他国家出使,外交的权利,至于民风、习俗其他的一切都可以保留,可以留待以后慢慢解决。”
“咦,这真是一个好办法啊。”
扈三娘想了一阵,不由得佩服这个构思的jīng妙之处,啧啧赞叹,“小九,这个一国两制是你想出来的吗?这个计划妙极了。”
陈小九一阵汗颜:伟人想出来的,能不绝妙吗?
但是,这个世界中,小九就把这个伟大的计划给窃取过来,大言不惭的说道:“这只是初步想法,但具体的细节,还需要仔细筹划,但只要把军权与外交使臣的权利限制住,无论怎么谈,咱们的计划都占据着主动。”
月神心里还堵着气,哼道:“你想的美!多格那样的人,会同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可是你便宜大舅子呢。”
“姐姐还真是看轻我了。”
陈小九攥紧了拳头,一字一顿道:“多格若是愿意玉碎,不愿瓦全,那我还真就成全他。”
毒皇惊呼一声,“你还真敢?”
陈小九道:“有什么不敢?”
月神反问道:“你不怕风筝伤心?”
“怕!”
小九叹了一口气,“但我更怕百姓受苦,两位姐姐,干娘,你们要相信我,别看多格有一往无前的勇气,但是……只要他不傻,就知道以卵击石,绝对是找死,他若是个聪明人,就会体会到‘撼山易,撼铁甲营难’这个颠簸不破的真理,哼……他不服也得服。”
扈三娘点点头,“小九要是真能做到一国两制,将突厥彻底纳入中原版图,那就真是造福于百姓了,无论是中原人,亦或者草原人,都会感激你的。”
小九哈哈大笑:“不着急,不着急,还是先把苏台打下来是正经。”
**********
四人休息了好一阵,让战马也吃草,休养生息,一个时辰之后,小九与毒皇合成乌雅,与月神、扈三娘返回了营地。
樱木军团见到小九被‘救’回来,俱都兴奋得大喊大叫,铁甲营的其他兄弟们有了主心骨,也高兴的又蹦又跳。
小九召开军议,王飞虎、月神、扈三娘、毒皇、红杏、樱木军团等人俱都参加,小九将布局讲了一遍。
第二rì,一万大军直扑苏台。
小九行军缓慢,一是为了让战马多休息,从疲惫中恢复几rì,在者,也是希望卡巴与金木大汗能够好好的拼命,等他们拼命差不多了,他再黄雀在后,坐收渔翁之利。
**********
苏台全城封闭,整个城池,处处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卡巴囚禁了所有大臣,每次轮换放出五位大臣前往木兰行营向金木大汗说请,请求金木大汗释放他们的妻女,尽管磕到头皮血流,但气sè惨白的金木大汗不仅不放人,反而还劝说他们绞杀卡巴。
无兵、无源,被卡巴监视,出不得城门,用什么绞杀卡巴?
二百多位大臣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转眼之间,三天之期已到,二百多位大臣又给卡巴跪下,向卡巴求情,试图让他再宽限几rì。
卡巴深深的明白,若是在等下去,陈小九的大军已到,他就再也没有了立功投诚的机会,所以,他毅然决定将这些大臣软禁起来,不管那些人质的死活,正式向木兰行营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鲍尔东、达单、太奇三名万夫长麾下各有一万jīng锐,三只万人军队轮番打头阵,王庭亲卫营申科指挥五千亲卫营誓死守城,金木大汗亲自战于城墙之上督战,鼓舞士气,战况空前惨烈.
紧紧酣战一rì,城上城下处处血腥,死人几乎堆成了山。
第二rì,金木大汗一怒之下,将卡巴最钟爱的四夫人推上城墙做人质。
鲍尔东攻城,金木大汗砍掉四夫人一只胳膊,太奇再攻,金木大汗一刀下去,割了四夫人的舌头。
达单攻城,金木大汗割掉了四夫人的耳朵。
鲍尔东、达单、太奇三人看得心惊肉跳,不敢在攻击,急忙去请卡巴前来。
“哎呀,金木老贼,你好狠啊。”
卡巴看着城墙之上最心爱的四夫人被砍掉了手臂,割了舌头、耳朵的血淋淋模样,看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听着她含混不清的话,心中大痛,从马上瞬间滚落下来,疼得晕死过去。
“王爷!”鲍尔东急忙将卡巴扶起来弄醒,问道:“王爷,怎么办?”
卡巴悲愤yù绝,无计可施。
金木大汗一张脸涨得血红,端着血淋淋的刀,指着卡巴,冷笑道:“卡巴,你这个逆贼,敢与我作对?你的女人在我手上,你能奈何?眼看着你的女人被我一刀一刀的肢解,你心疼吗?哈哈……卡巴,这都是你自找的,你违抗了长生天的意志,长生天必不会容你,哈哈……你来杀我,杀我啊。”
“金木老儿,你是暴君,长生天绝不会留在祸害这片草原。”
卡巴不忍四夫人再受苦,狠下心肠,趁着金木大汗冷笑之际,玩弓shè箭,一箭刺中了四夫人的心脏。
四夫人一命呜呼。
金木大汗哪里想到卡巴会这么绝情,心中暗叫不妙,立刻命令申科全力防守,应付卡巴更为猛烈的进攻。
卡巴亲手shè死了心爱的四夫人,心中痛如刀绞,马刀高高举起,眼含热泪,咆哮道:“攻城,攻城,誓死杀了金木老贼,哎呀,痛煞我也。”
鲍尔东等人发了疯一般的轮番进攻,申科奋力抵挡,又是一阵更为猛烈的腥风血雨,一直酣战到半夜。
当晚,金木大汗吐血三次,身体疲惫到了顶点。
第二rì,又是一阵猛烈的进攻。
金木大汗一怒之下,连着杀了四位大臣的妻儿,但是卡巴变得疯狂,丧失了理智,仍是没命的进攻。
金木大汗几乎抵挡不住。
正待关键之时,卡巴的管家赶到木兰行营,满脸绝望的对卡巴道:“就在刚刚,风筝赶到了王府,yù要擒杀小王爷,被我等奋力阻拦,但是风筝却放走了二百位大人,王爷,您快做个决断啊。”
“什么,风筝杀回来了?一帮废物。”卡巴听得心惊肉跳。
这二百为大臣每家有打仗的家奴一百人,集合起来,可就是二万人,他们为了免于让金木大汗残杀家眷,就会集合二万家奴与我决战,这……这绝对是个危险的信号,必须阻止他们。
卡巴当机立断,“鲍尔东留守木兰行营,继续进攻,达单速去保护王府家眷,太奇,立刻跟着我擒杀诸位大臣,遇见就杀,决不可放过,烧了他们的宅子,更加不能让他们把家奴集合起来。”
鲍尔东、达单、太奇立刻分兵行动。
整个苏台都陷入了战乱,到处火光冲天,烟雾弥漫。
熊都伤势已经大好,也带着人奋力的闯入大臣府中,烧杀抢掳,砍杀家奴。
二百多位大臣的家奴还没有来得及集合作战,就被卡巴、熊都带着太奇冲杀进来,死伤惨重。
金木大汗只需要应付鲍尔东,压力骤然减少。
他扛着马刀,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夕阳西下,映照着那一张沧桑悲壮的脸,举目望,看着城内烟火纷纷,隐约听着轰轰的砍杀,哽咽之声,心中痛如刀绞,大呼道:“卡巴!卡巴!大燕毁在你的手中啊。”
大呼三声,口中吐血,晕死过去。
“大汗……”申科急忙将金木大汗扶起来。
风筝从天而降,落在城墙之上,看着虚弱不堪的金木大汗,刚要去叫一声父汗,但是,她却再也叫不出口。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 攻陷王庭
“公主!”
申科看着风筝回来,心中就有了主心骨,“金木大汗已经昏迷,还请公主发号施令。”
“不要叫我公主。”
风筝忽然回手,狠狠的搧了申科一个大嘴巴,只把申科打得晕头转向,不知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误。
风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将暴躁的情绪收回来,咬着粉唇,无奈道:“还能怎么样?临城防守,等待援兵。”
“援兵?”申科闻言大喜,“居然有援兵,是多格王爷杀回来了吗?那可太好了。”
风筝黯然失sè:多格生死不知,哪里能够回得来?也懒得解释,挥舞着钢刀,鼓舞士气,:“哈根,将我……将金木大汗抬下去养伤,各为儿郎将士听我指挥,一定要严防死守,撑到大军救援的那一天。”
哈根急忙把金木大汗抬下去,心中却不明白,风筝公主为什么直呼金木大汗的名字,而没有叫做父汗。
鲍尔东歇息一阵,又拼命的攻城,云梯架上去,吩咐死士嘴咬弯刀,不顾生死的冲上去,火箭蹭蹭的向上攒shè,城下死士硬着城头上shè下来的箭雨,抱着撞木,喊着号子,死命的向城门上撞,轰隆隆的闷响声震彻九霄。
五千王城亲卫营只剩下半数,且还有身负重伤的,能战者只有二千人,但风筝来去如风,手中钢刀上下翻飞,只他一个人,就防守住半面城墙,王庭亲卫营的士兵压力顿减,又受到风筝的鼓舞,拼命起来,舍生忘死。
木兰行营又是一rì的激战,直到半夜,双方人马疲惫到极点,才各自休息,喘过来一口气。
风筝下了城墙,去探望金木大汗。
金木大汗仍是没有醒过来。
多rì的煎熬,斗智斗勇的紧张,rì也不眠的战斗,已经透支了
金木大汗本就羸弱的身体,此时的他,宛如燃烧到尽头的蜡烛,只是强撑着一口气息,他是想亲眼看到卡巴被剿灭的那一天。
风筝看着金木大汗那张面无血sè的脸,心情复杂,坐在床头哭了一阵,终于披坚执锐,又上了城墙。
木兰行营虽然暂时息兵,但整个苏台王庭,却陷入了混乱不堪之中。
风筝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可以看到整个苏台王庭之中,都燃烧着触目惊心的大火,大火在夜sè中灼灼燃烧,将繁华锦簇的苏台王庭化为灰烬。
风筝很明白王庭为什么会乱成这个样子。
那二百位大臣是被他亲手释放出来的,每个大臣府中都可以凑出来一百名家奴,随便一凑,就是二万人,足可以与卡巴的三万jīng锐一战。
他们的缺点就是散乱,没有统一的组织,但即便各自为战,为了救主,战力也是极为强悍,给卡巴带来极大的困扰。
整个王庭中所有的大臣都与卡巴展开了战斗,战况空前散乱,许许多多的大臣死在卡巴的刀下。
尤其是熊都,这厮这些rì子受够了腌臜气,自然要找出出气筒,带着人杀光了大臣还不算,还要将值钱的东西抢夺过来,然后放火焚烧府邸。
王庭打乱,许许多多的乞丐、流氓、无业游民也趁机打家劫舍,将战火燃烧到了平明百姓中间。
偷盗的,抢劫的,杀人放火的,强.jiān玷污的,数不胜数,整个王庭陷入了一片人间地狱。
风筝站在城墙之上,眼望着纷乱硝烟,心知这一场内耗,元气大伤,突厥再也无力抵挡中原的jīng锐,百姓也生灵涂炭,不知死伤多少。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风筝现在根本不想什么亡国与否,只希望陈小九的铁甲营能迅速赶到,将胡乱的局面彻底控制住。
第三rì早上,战火又起。
卡巴经过一天一夜的扫荡?荡,在付出了一万人的死伤之后,终于将二百多位大臣的有生力量消灭殆尽。
二百多位大臣,死亡过半,剩下的也被卡巴彻底囚禁起来。
卡巴拢共还剩余一万八千名jīng锐,全部集中力量,攻杀木兰行营,誓死要把金木大汗擒住。
熊都也摔进进攻,看着风筝站在城墙上御敌,心中怒火滔天,指着风筝破口大骂,“贱女人,胆敢再一再二的羞辱我,看我不扒光了你的衣服,干得你哭爹喊娘,儿郎们,给我冲,谁第一个冲上城墙,我封他做万夫长。”
风筝看着熊都在下面叫嚣,气得脸sè铁青,同时心中也暗恨自己鲁莽——当初若不是自己放走了熊都,那又怎么会引来无边之祸。
也可以这样说,这场祸患都是自己引起来的。
看着熊都那嚣张的样子,风筝为之气结,真想跳下去一剑结果了他,但也知道,在万箭齐发的乱阵中,自己根本没有机会刺杀熊都,她只能忍住怒气,沉着应对,争取让时间拖得更久些。
又是一rì的激战。
木兰行营几乎损伤殆尽,只剩下一千五百多士兵还能勉强维持,申科也身负重伤,无再战之力。
卡巴抓住机会,命令鲍尔东、达单、太奇,外加熊都同时拼命的往上扑——他虽然只剩下一万五千人,但只要能杀死金木大汗,就算稳住了阵脚。
风筝看着城墙上堆砌满地的尸体,也预感到大势已去,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迹,自言自语道:“九哥,你怎么还不来啊。”
正在失望落寞之时,就听到城门外传来砰砰的炮声,轰隆隆的震耳yù聋。
风筝对这种炮声最为熟悉,喜极而泣,“九哥来了,九哥来了。”
她挥舞着钢刀对城墙上残存的士兵娇喊道:“援兵来了,大家挺住,援兵立刻就要进来了。”
城墙上的士兵几乎已经绝望了,感觉生命在瞬间就会灭亡,但听着花如玉大喊援兵已到,不由得生起了求生大的**。
置死地而后生!
城墙上仅存的一千多名士兵全部拼命了,血勇之气熊熊燃烧,战斗力空前的强悍,一时间居然顶住了攻势。
听着那砰砰的闷响声,不仅花如玉兴奋,就连卡巴也哈哈大笑。
熊都出于对小九的愤怒,脸上的表情极为扭曲。
卡巴大笑,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立功了。
并且陈小九是要扶持他执掌苏台王庭的,现在陈小九赶到,还有谁敢逆其锋芒?他立刻对熊都说道:“你速速率领五千jīng锐,前往城门迎接兴国公,切记,事关重大,不得无理取闹。”
熊都明白卡巴的意思,那就是委曲求全装孙子,不要坏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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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九终于率军赶到苏台,看着眼前高耸的城门,不止是小九,扈三娘、王飞虎,以及一众将士,都激动的双眼润湿。
中原与突厥之战,已逾百年。
但可悲的是,从来都是突厥铁骑攻破中原城池,烧杀抢掠,中原大军从来没能真正的驰骋在突厥的领土上。
现如今,历史已然改写。
中原大军不仅驰骋在了突厥草原上,还即将攻破苏台王庭,如此骄傲的壮举,怎么不令人兴奋的热泪盈眶。
陈小九咬紧了嘴唇,终于下令道:“兄弟,攻城!破城!”
樱木、王飞虎各率领将士奔向城门。
守城的士兵就是卡巴的人,但只要一千人,他们浑然不知道这些中原人的大军从哪里冒出来的,惊慌失措,一面派人通知卡巴,一面弯弓shè箭。
樱木兴奋的喋喋狂笑,也不想着纠缠,吩咐火枪手一顿狂轰滥炸,突厥向来不注重城防,而且苏台王庭根本从来不曾被人侵袭过,所以,苏台城门单薄而又简陋,与中原相差甚远,几乎没有什么防御力。
在一阵狂轰滥炸中,城门瞬间崩塌。
王飞虎憋着一股劲,随后率领骑兵jīng锐一股脑的冲杀进去,杀得那些城兵哭得喊娘,抱头鼠窜。
陈小九、扈三娘、毒皇、月神、红杏等邪月教数百位高手紧随其后涌进去。
刚杀进王庭,迎面就奔过来一只浩浩荡荡的军队,远远的,就见熊都高声呐喊,“国公大人,手下留情,自己人,都是自己人啊。”
“居然是熊都!”
陈小九冷冷一笑,心想着谁跟你是自己人啊!你敢给我的风筝下迷药,我都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块呢。
熊都飞马赶到小九面前,扑通一下就跪到再地,说道:“国公大人,我父王已经誓死追随国公大人,并且为了策应国公大人,已经起兵倒戈,将金木大汗困守在木兰行营,只剩下风筝那贱人负隅顽抗,现如今木兰行营已经岌岌可危,国公大人来的正当其时,请国公大人入城。”
“哈哈……果然是正当其时。”
陈小九听够了熊都汇报详情,轩辕剑陡然从腰间拔出来,寒光一闪,熊都那个脑袋就滴溜溜的滚下来.
血光四溅,身首异处。
哗!
熊都身死,身后那五千jīng锐茫然不解,樱木、王飞虎、月神等人趁着他们呆若木鸡时,如利箭一般的刺出去,狠狠的插.入了敌军的心脏。
这些人是来投诚的,毫无准备,被铁甲营的jīng锐奇袭,瞬间就溃不成军,死伤惨重。
几个回合的冲杀,五千骑兵就剩下一千余人,抱头鼠窜的往木兰行营那边跑去,王飞虎、樱木刚好追杀着过来,一路上兴奋的嗷嗷直叫。
卡巴正在殷殷盼切着小九入城,还在幻想着自己投靠小九之后的无限风光,但看着那些士兵哭爹喊娘的跑回来,不由得一阵心慌。
一名熊都的亲卫跪在卡巴身前,悲愤道:“王爷,小王爷被陈小九一刀杀了……”
“什么?”
卡巴气结于胸,吐出一口鲜血,摇摇晃晃yù倒,那亲卫急忙将卡巴扶住。
卡巴刚一睁开眼睛,就看着铁甲营已经冲杀过来,心中一阵冰凉,万念俱灰,愠怒道:“陈小九,你这个不仁不义、卑鄙狡诈、言而无信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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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风筝负隅顽抗,浴血焚身,整个人宛如着了魔的杀神一般,左冲右突,击杀冲上城墙的死士。ww..co ..
但即便如此,仍是阻挡不住蚂蚁一般的平推上来的死士。
仅存的一千多名王庭亲卫兵也比山呼海啸涌上来的卡巴私兵给团团围住,蚕食、猎杀,所剩无几。
木兰行营即将失手,风筝眼见大势已去,却刚好看到铁甲营好浩浩荡荡的涌进来,绝望的大吼,“九哥,我在这儿,我在这……”
陈小九带着人尾随那些逃兵而来,远远就看到风筝在城墙上求救,急忙兵分两路,让毒皇、扈三娘、月神、红杏等人绕路另一面城墙上,搭上云梯,爬上去救人——邪月教有二百教众,各个武艺高强,以一当十,足以对付那些私兵。
另一面,让樱木军团指挥火枪手冲在最前方,王飞虎率领jīng锐铁骑在后,摆好阵势,等着卡巴的反扑。
卡巴伤心yù绝,但毕竟大难临头,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看着樱木那厮一头红发,意气风发,还拎着熊都的人头在向他招摇,腔子中的血还没有流干净,断断续续的滴撒出来,气得又要晕死过去。
“我儿啊!”
卡巴哀莫大于心思,前方是高耸的木兰城墙,后方就是小九的铁甲营,他已经无路可退,唯有放手一搏。
看着一排排如林如密的火枪手已经位列就绪,黑森森的枪口对准过来,卡巴心中生出无力之感。
“陈小九,你为何不仁不义,要欺骗于我?”卡巴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
陈小九哈哈一笑,“兵不厌诈!我骗你,你就上当吗?还是你有造反不臣之心,被我利用而已,你的心若真是坚如磐石,存有与突厥共存亡之忠勇,哪有今rì之祸?你自绝于突厥,自绝于草原,犯上作乱,屠戮大臣,你是草原的罪人,你是长生天的敌人,而我铁甲营,今rì就为长生天除掉你这个毒瘤。”
“我好恨!”
卡巴心中无比后悔,心想着若非陈小九释放出来降服他的心思,他或者会与金木大汗亲密结合、一致对外,那局面也就不会落得这般田地。
自己手下有私兵三万人,加上王庭亲卫营五千,各个大臣的家奴两万人,算起来足有五万五千人。
这么大的一支军队,真要负隅顽抗,陈小九却未必是对手!
“恨!我真恨啊。”
卡巴狠狠的搧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心中无比哀怨,又琢磨着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都怪自己错判了形势,以至于成了突厥草原唾弃的罪人。
但是这一切悔之晚矣。
卡巴如今只剩下一万四千余人,但所幸都是jīng锐,他考虑着将兵力集中一点,说不定可以杀出城去。
突厥草原这么大,只要杀出去,说不定还可以保存实力。
“达单、太奇、鲍尔东。”
卡巴下着命令,“你们兵合一处,紧凑行军,从左侧突围出去,切记,千万不可分散,否则死伤无数。”
达单、太奇、鲍尔东根本就没领教过火枪的威力,所以,当他们看着那黑洞洞的枪管,瞄过来时,心里没有负担,也不觉得多么害怕,甚至还有轻蔑之意——就这么个稀奇古怪的玩意,也能杀人?
鲍尔东最为不屑,一马当先,引领着jīng锐向前飞奔,手中马刀肆意招摇,耀武扬威。
在距离铁甲营七十步时,就开开弓放箭,箭雨如林,密密麻麻的攒shè过来。
樱木阵型已经摆好,再有准备,有专门的盾牌手掩护住火枪手,火枪从盾牌的缝隙处钻出去,黑洞洞的枪口仍瞄准了那些骑兵。
笃笃笃笃……
密林箭雨攒shè出来,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却shè在了盾牌上,紧紧就伤亡了十几人而已。
但是这一波箭雨shè出来,鲍尔东带着大军距离铁甲营就只剩下四十步的距离,已经进入了火枪五十步的shè程范围之内。
就在鲍尔东哈哈大笑着,要shè出第二波弓箭时,樱木大吼道:“shè击!”
砰砰砰……
在那一瞬间,雷声大作,飞沙走石,黑洞洞的枪口吞吐着猛烈的火舌,硝烟弥漫,浓烟滚滚。
鲍尔东方才还耀武扬威的领头,在火枪shè击的瞬间,就被打成了筛子,血肉模糊,瞬间死亡。
冲在最前面的那一拨将士全部阵亡,战马或死、或伤,横踢尥蹶子,也踩死了不少士兵。
达单哪里想到这些火枪会如此的厉害,他是跟在鲍尔东大队后面的,想要往回撤,但是太奇的大军已经蜂拥而上,拥簇着他不得不前进,可是前面满地死伤,达单整齐划一的阵型立刻松散起来。
樱木抓着机会,大吼道:“shè击。”
又是一轮狂轰乱炸。
达单的军队已经四散而开,完全暴露在火枪的威慑之下,一轮shè击,几乎就死伤了一大半。
浓烟滚滚中,哭爹喊娘,屁滚尿流。
最后面的太奇一看大事不妙,哪里会冲上去送死,保护着卡巴,窝头就往回撤,也顾不得后面就是厚重的城墙。
陈小九见卡巴阵型大乱,已被吓破了胆,就不会再浪费火药,吩咐樱木收起火枪手,由王飞虎带着五千骑兵冲杀进去。
王飞虎纵横沙场一生,与安南国打过仗,与西域打过仗,还内战不休,但惟独没有与举世闻名的突厥
现如今,有机会在突厥的土地上纵横驰骋,将闻名天下的突厥铁骑杀得哭爹喊娘,焉能不兴奋?
“兄弟们,冲啊,杀光这帮畜生。”
王飞虎大喊大叫,长枪在手,左捅一下,又刺一下,每一下,都会有人死在他枪下。
身后的兄弟们也备受鼓舞,趁着突厥士兵阵法大乱,浓烟笼罩之时,大砍大杀,甚是过瘾。
趁他乱,要他命。
这几乎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完了!全完了!”
太奇护着卡巴躲到城墙脚下,就看着突厥骑兵被杀了无数个对穿,手下的弟兄死亡大半,活着的也断手断脚,没有了进攻之力。
“王爷怎么办?”太奇看着左侧有处小树林,就想护着卡巴钻进去。
“哪里跑?”
一声娇喝传来,城墙上跃下来一百多名身子妖娆的女将,把卡巴的去路封死。
太奇大喊大叫,“儿郎们,把这些娘们杀了,她们都是娘们儿,随随便便就杀了,快去冲!快冲啊。”
那些私兵被王飞虎的铁骑打怕了,以后这帮娘们好欺负,蜂拥而来。
只是却没想到来多少,死多少,这些娘们人手一剑,武艺非凡,出剑必杀人,杀伤力居然比那些爷们厉害几倍。
“我……我跟你们拼了。”太奇端着钢刀,恶狠狠的冲向邪月教众。
半空中,一身火红的月神如九天玄女下凡,利剑如梭,刺向太奇,出手诡异,快如白驹过隙。
宝剑从太奇头顶百会穴中刺入,整个剑身全部刺进了太奇体内,将其瞬间毙命。
“太奇!”
卡巴见太奇居然不到一个回合就被杀死,心中绝望,知道大势已去,心中一横,就要挥刀自尽。
“想死?”
半空中,风筝跃下来,一脚将卡巴手中的钢刀踢掉,将其打倒,踩着卡巴的头,恨恨道:“突厥若亡,你罪大恶极。”
再起一脚,将卡巴踢得晕了过去,用绳子把他绑了。
此刻,战局已经接近了尾声,王飞虎、樱木各带着jīng锐来回杀了十几个对穿,卡巴的私兵除了死的,就是重伤,反正没一个囫囵个了。
陈小九看杀得差不多了,才高喊道:“降者免死。”
王飞虎、樱木杀得兴起,根本不予理睬,陈小九又大声喊了一句,“降者免死。”
王飞虎、樱木无奈之下,才将军令传下去。
那些突厥士兵己经被杀破了胆,加上身受重伤,哪里还有心情再战?一个个扔下兵器,跪在地上,举手投降——他们从未想过,纵横天下的突厥jīng锐居然会败给了一向孱弱的南蛮子。
陈小九走到风筝身边,捏着她满是鲜血的娇脸,安慰道:“不用怕,有我呢。”
“九哥!”风筝心情极为复杂,一头扎进小九怀中,呜呜的哭。
月神明眸瞟了风筝一眼,对毒皇气呼呼道:“不害臊,好像小九就是她一个人的。”
风筝听着月神的话,眼眸四处一瞟,发现毒皇、红杏、月神、扈三娘都围过来看她,才觉得窘迫,急忙收住眼泪,从小九怀中挣扎出来,借着脸上的腥血,掩饰着如醉般的绯红脸颊,向扈三娘道:“多谢三娘相助。”
向月神、毒皇、红杏行礼道:“多谢各位姐姐挺身相救,风筝永远忘不了各位姐姐的恩情。”
月神轻哼道:“不要现在感谢,以后你与小九亲热的时候,带上姐姐就好了。”
“啊?”
风筝窘的面红耳赤,看着月神一本正经的模样,又不像是在开玩笑,忸怩了一阵,才羞羞的答应道:“风筝记住了。”
毒皇、月神、扈三娘咯咯娇笑。
看着风筝窘迫异常,红杏才向风筝做了个鬼脸,“小风筝,我师傅骗你的。”
风筝恍然大悟,捂着丰满的胸口,心想着幸亏不是真的,不然岂不是羞死了?却又听红杏道:“师傅只和我一起伺候九哥。”
“啊?”
风筝羞到家了,再也不敢与月神、毒皇等人说笑,狠狠的瞟了小九一眼,就押着卡巴,逃一般的走开。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胜者荣耀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胜者荣耀
小九没有心情追逐风筝调情,而是一面派人收拾残局,一面又抓了许多的人质,让他们领着铁甲营清缴各个大臣的府邸,并且要‘保护’各个大臣的安全,美其名曰是保护,其实就是变相的软禁。
二百多位大臣带着家奴与卡巴死战,几乎被屠戮殆尽,一共才剩下三十多位大臣,并且还有身负重伤的,至于那些家奴、奴兵,几乎全部战死,不可谓不惨烈。
当他们杀到后来,发现是中原大军进了苏台,不由惊讶的瞠目结舌——在他们眼中,中原人就是孱弱的象征,什么时候中原变得如此强大,居然可以千里突袭苏台王庭,并且还杀得卡巴丢盔卸甲?
三十几位大臣都很惊诧,同时,面对铁甲营,还存有八分敬畏,居然还带着一分感激,一分庆幸,因为若非铁甲营的到来,他们已经把卡巴屠戮殆尽了,伟大的长生天只能挂在嘴上尊敬着,却不能保住他们的性命。
樱木一头红发迎风飘舞,兴奋的大喊大叫,带着手下的弟兄们,将三十几位大臣控制住,并且软禁在突厥王庭!
现如今,经过卡巴与金木大汗内讧,在被铁甲营一顿杀戮,整个苏台,也凑不出一千卫兵。
小九又派遣王飞虎,让俘虏带着他将马场控制住。
苏台王庭的战马俱都是从各个部族选出来的优良战马,马高腿长,十分矫健有力,王飞虎立刻率兵去办,一共控制了三个马场,共计五万匹战马——突厥人是马背上的民族,战马被控制,就等于砍断了他们的腿,战斗力将彻底消失。
突厥人根本就不会步战,那水平,连中原士兵的小手指头都赶不上。
王飞虎将三个马场的战马合为一处,再有就是粮草,扈三娘将突厥的粮仓,以及各个大臣府中的粮食全部搜集起来,与战马堆放在一处。
至此,大臣、战马、粮草全部被控制起来,苏台王庭彻底沦陷,没有一点反抗的可能。
陈小九不会丧心病狂的屠杀平民百姓,但对趁机偷盗、抢劫、杀人越货?越货、作奸犯科之辈,却是毫不手软,活生生的砍杀了数千人,终于将那些趁乱挑事、发财的野蛮之辈彻底的镇压住。
当晚,陈小九又颁布了宵禁令,胆敢外出者,杀无赦。
樱木率军巡逻,还真有许许多多不知死活者,想要趁机做些坏事,樱木毫不留情的斩杀,又是几千顽抗之辈死于樱木的刀口之下。
突厥中那些趁火打劫者终于见识到了铁甲营的手段,也只好雌伏,再也不敢胡作非为,痴心妄想发国难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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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筝最为担心的就是小九报复性的屠城,但看着小九所作所为十分理性,心里便安稳下来。
闻听小九将粮草、战马、大臣都控制起来,还执行了宵禁,风筝也没什么抵触之心——假如把她换成小九,破城之后,也会这么做。
而且,考虑到自己的身份,风筝就更能理解小九的做法了。
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金木大汗,看着那张因风烛残年而沟壑纵横的脸,风筝心思复杂,心想着他若是醒来,看着苏台王庭已经落入铁甲营的手中,一定会被活活气死吧?所以,还是不要醒来的好。
“公主,陈……陈小九来了。”
为了保持对风筝的尊重,小九并没有将木兰行营取缔,而是把木兰行营作为风筝的休息之处。
“让他到大厅等我。”风筝叹了一口气,说道。
陈小九、毒皇都在大厅等候风筝,看着风筝走过来,才笑道:“金木大汗好些了吗?我还要去探望他呢。”
风筝道:“还在昏迷中。”
陈小九‘吃了一惊’,说道:“哎呀,怎么还在昏迷中?毒皇姐姐是医道圣手,让毒皇姐姐探视一下,保证药到病除。”
风筝微微蹙眉,“还是不必了。”
陈小九一脸笑意,“那怎么行?救死扶伤,乃是医者仁心,打仗是一码事,救死扶伤是另外一回事,可不能混为一谈,毒皇姐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毒皇一脸媚笑,望着风筝,“妹妹,我可以称呼你为妹妹吧?金木大汗的病,还是看一下的好。”
风筝很明白小九的心思,他若是不确定金木大汗到底处于什么状态,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九哥,毒皇姐姐,你们跟我进来吧。”风筝无奈,只好让毒皇、小九进来给金木大汗‘诊病’。
陈小九看着金木大汗那张惨白如纸的脸,向毒皇使了个眼色,“姐姐,还不快给金木大汗治病?”
毒皇为金木大汗试了一下脉搏,翻看眼皮,舌苔,又试探头顶百汇,鼻下人中,眉心印堂各处大穴,心中松了一口气,却又无奈道:“风筝妹妹,金木大汗身体本有淤积,加之急火攻心,日夜劳累,已经病入膏肓了,若是调理得好,大约十几日可以醒来,即便是醒来,也时日无多了。”
风筝对金木大汗的情愫很复杂,闻言,讪讪的落泪。
小九听着毒皇确诊金木大汗的病情,却真正的放松下来,他最为害怕就是金木大汗装病,现在最后的担心也移除了。
小九虚情假意的让毒皇给金木大汗开药方,寒暄了几句,才与风筝重新来到大厅中,开始真正的商量起时局来。
风筝忽闪着一双妙目望着小九,终于问道:“九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陈小九看着风筝那双水润的眸光,说道:“你现在身份复杂,你不光是草原上的雌鹰,更是我兴国公的女人,也是中原皇帝的师妹,更是无名先生的女儿,你的视野应该更加开阔,你应该站在高空,瞭望群山,才能看的更加清楚。”
风筝点点头,“我知道我的身份很复杂,所以,我的心乱了,我没有办法将事情想的更清楚。”
陈小九道:“我只问你,你是希望突厥草原上的子民过上幸福的日子呢,还是希望他们终日惶惶然,生活在焦虑之中,只能靠烧杀抢掠来度过此生?如果你选择前者,咱们才有坐下来详谈的意义,若是你想他们选择后者,走现在的老路,那我只能说一句话,突厥草原,这个马背上的民族,从此将不复存在,你不要不相信我的话,为了中原百姓免遭杀戮,我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干得出来的。”
他说话语气坚定,不容质疑,气场之强,让毒皇都觉得可怖。
“你当我是好杀的人吗?”
风筝回应道:“我当然希望突厥草原上的牧民能够过上好日子,当然也希望突厥牧民能与中原人和睦相处,谁也不想过烧杀抢掠的日子,但是忍饥挨饿,饥肠辘辘的时候,加之天灾人祸,那就什么也都顾不得了,抱过我哥哥多格,也是一般的心思。”
陈小九摆摆手,“先不要提多格,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风筝幽怨的瞟了小九一眼,又道:“如果你能保证让草原牧民过上好日子,我当然就同意你的做法。”
“我当然能!”
陈小九道:“突厥草原想要吃饱饭,穿好衣,住好房,简单!我只需要运用几个策略,突厥牧民就可以吃饱饭。”
“什么策略,说来听听。”风筝听着小九说的简单,饶有兴趣的追问。
陈小九道:“第一点,要通商,要自由买卖,任何人不得干涉通商之事,让中原人来到突厥做买卖,同样,突厥人也可以到中原自由经商,而且,我还可以出台一些措施,保障突厥人的权利,只要这一点做得好,突厥人的生活就可以丰富起来。”
“可以做到!”风筝追问道:“还有吗?”
陈小九道:“第二点,异常重要,突厥草原,必须拿出南部三分之一的草原,退草还耕。”
“什么?”风筝眉头紧蹙,“这不是改变了突厥人的生活习惯了吗?”
陈小九道:“没有什么不可改变的,突厥人难道要永远的游牧下去吗?想要生活的好,就要改变自身,中原人最初不也是刀耕火种,经过风雨演变,才升级到现在这种安居乐业的日子吗?你又怎么会知道,或者牧民已经厌倦了游牧生活,想要过一番安稳的日子呢?再者,我说过,只需要开垦南部三分之一的草原,又不会破坏草原真正的生活。”
“九哥说的有理。”
风筝想了好久,咬着粉唇,说道:“这个我可以答应你,只是,牧民以打猎为生,哪里会耕种粮食?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陈小九道:“这个你不要担心,我可以组织冲中原的种田能手来帮助他们耕种,并且突厥南部草原积温适合,虽然只能种植一季,但土壤肥沃,必然会出产丰厚的粮食,有了粮食,突厥人还会忍饥挨饿吗?”
“如此甚好!”
风筝兴奋的拍着桌子:“我是巴不得牧民能够吃得饱呢,九哥,还有什么支持?”
陈小九道:“我会动员一些商人在突厥境内开作坊,雇佣突厥人当伙计,这样,他们一可以挣钱,补贴家用,二来可以学到知识,慢慢的消化吸收,三来,生产出来的东西远比从中原远道运来便宜许多,突厥人也买得起。”
风筝闻言,不禁大喜,“这个主意好,突厥人最差的就是手工业,制造业了,能让中原的商人搬迁至突厥,那可就解决了难题,不过,会有商人愿意来吗?”
陈小九笑道:“我一手掌控着大燕内库,还控制着江南四大商家,做这点事情,还是轻而易举的。”
“九哥,你太棒了。”
风筝非常高兴,也顾不得毒皇在一旁,丰满的娇躯依偎在小九怀中,畅想道:“突厥牧民若是有粮食,有衣服穿,也能造各种手工艺品,那日子稳定,就再也不用过那种没有安全感的游牧生活了!可是……”
风筝犹豫了一下,才道:“九哥需要什么条件?”
陈小九道:“第一点,突厥必须纳入中原版图,实行一国两制的方针。”
“那怎么可以?”风筝立刻起身,咬紧了嘴唇,摇头道:“九哥,你怎么能提出这么荒谬的要求?”
“何来荒谬之说?”
陈小九硬下心肠,说道:“你也看到了,我中原国力之强,兵威风之胜,冠绝古今,突厥铁骑在中原大面前,如傀儡木人,被中原大军以摧枯拉朽的无上军威吃掉,按照这种强势风格,假若突厥再不臣服,那就有被灭族的危险,我这话绝非危言耸听,就算我因为你的原因,不会领兵讨伐突厥,但大燕人才济济,善战者众多,如镇国大将军花如玉,战神花无意,马武、王飞虎、樱木、罗桐、朱治山、二皇子、叶吟风,都是能征善战之大将,假如他们率兵讨伐突厥,突厥还能抵挡吗?突厥有几个多格?哈哈……恐怕不成吧?到时候,突厥草原一片血雨腥风……”
“别说了。”
风筝闻言,一阵难过,也知道小九所言不虚,咬紧了粉唇,说道:“只怕民风、习俗不一样,合并会有难度。”
“所以我才提出了一国两制的方针。”陈小九见风筝动心,心中大喜.
“一国两制?”风筝道:“九哥说说看?”
陈小九道:“突厥不可以保存军队,没有外交权,其他的方针,没有什么不可行的,其他的民俗,可以一概保存,而且,突厥的税收中原是不要的,风筝你可以作为特使,有自主的统治突厥的方针。”
“为什么不可以保存军队?”风筝蹙眉,问道。
陈小九反问道:“有了大燕强大的军力保障,突厥保存军力干什么?要反攻大燕吗?还是抵御外敌?大眼铁骑可以横扫一切,完全不需要突厥担心,而且,到那时候,大燕会有一只军队驻扎在突厥,保障突厥子民的安全。”
风筝闻言,心中一阵冰凉,又问道:“突厥难道不能有外交权吗?”
陈小九道:“若有外交权,那突厥岂不是成了独立的国家?在者,一切有大眼照应,外交有何用处?就算是,倭国、高丽,安南,西域也要看大燕的脸色,突厥还需要外交吗?”
风筝被小九驳斥的哑口无言,又不甘心的问道:“就只有这些吗?”
“还有!”
陈小九道:“突厥必须每年向大燕提供十万匹战马,不得投机取巧,以次充好,大燕可以用粮食来换取,以此来供给突厥前期耕种不利的现状。”
“十万匹战马?太多了吧?”风筝彻底抓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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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 腹黑者!
陈小九一分不让,敲击着桌子,反问道:“突厥一年可产生十五万匹优良战马,大燕要十万匹还嫌多吗?风筝,你告诉你,突厥的安防由大燕保护,根本没有组建军队的权利,你要这么多战马何用?”
“我……”风筝一时语塞,“那中原要那么多战马干什么?”
陈小九道:“中原要打仗啊,南面,安南还未摆平,西面,要与虎视眈眈的西域诸国一较高下,宁都局势尚未稳妥,还有,大燕还肩负着突厥的安危,更为棘手的是,还要惩治倭国,这所有的战争,都需要战马!可是你也知道,中原的战马矮小、瘦弱,远不及突厥战马高大威猛,以前是没的用,只好用自己的劣质战马,现在突厥已经与大燕合为一体了,当然是优先选用突厥的战马了。”
风筝听着小九的话,也觉得有理,但是总觉得他不怀好意,抿着嘴唇,眼眸顾盼,想着事情。
陈小九此举,就是别有深意!
突厥人是马背上的民族,上了马,无敌天下,下了马,就是一包豆腐渣!因为突厥人只有冲劲儿,但是纪律性太差,步战,最讲究的就是排兵布阵,没有极为严苛的纪律,还排兵布阵个屁啊。
小九每天要突厥十万匹战马,就是为了釜底抽薪,将突厥人作战所依靠的利器彻底抽走,让他们即便想要造.反,也是有心无力。
看着风筝一言不发,神情犹豫,小九又循循善诱,“你也想的太多了,我放过了一言九鼎的实力,与你开诚布公的谈判,显示了多么的诚意啊,你不该对我有所怀疑的,以前,突厥多依靠马,那是因为生活不稳定,总是随意的搬迁,没有马是万万不行的。”
“但是,今后突厥的生活改变了,突厥人需要学习种田,了解农耕之术,他们需要盖房子,有个安稳的家,如此一来,那些马有什么用?而且,突厥人都去种田了,谁来养马?更为重要的是,耕地需要用牛,突厥人需要多羊牛,无论怎么说,养马已经不合潮流,风筝,你要是囤积着无数的战马,可就代表着你还?你还有私心啊。”
“我……我没有私心……”风筝仰着头,争辩道:“只是这变化有些大,我怕会引起反弹。”
“怎么会?”
陈小九道:“就算你没有私心,但是战马过多,有些部族或者会生私心,到时候因为一根臭鱼腥了一锅汤,让突厥陷入战乱,那可就不是你的初衷了。”
“九哥,这……”
风筝围着大厅转了半天,许久,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好,我答应你,但是这十万匹战马,必须要用等价的东西来换,你想剥削我,我可不答应。”
“这个我答应你……”
陈小九听着风筝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心中大喜,心想着与女人做生意,就是容易啊,三言两语就可以拿下了,想了一下,又道:“还有……”
“还有什么?”风筝闻言,吓的跳开了,捂着耳朵,说道:“怎么还有?你有完没完了。”
“别急,我这次说的是好事,你别担心。”
看着风筝被自己吓的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小九觉得好笑,又道:“突厥人可以学汉语,可以到中原考科举,可以做官,待遇、俸禄与中原人一视同仁,这个是不是好事情?”
“这样啊。”风筝点点头,抿嘴一笑,“九哥要是多提一些这样的好事儿,我就开心死了……”
“还有一件好事。”陈小九眼神滴溜溜的乱转,诡异的打了个响指。
“什么好事?”风筝问道。
陈小九道:“突厥人过惯了游牧生活,不会种田,更不会建房,所以,我要派遣一支队伍来,让他们帮助你们建房子,开垦荒田。”
“真的吗?这是大好事。”风筝闻言,兴奋的拍手。
“我还没说完呢。”陈小九微微一笑,“不过他们的衣食住行,可要你们全部提供。”
“我同意。”风筝毫不犹豫的回应。
陈小九与身边的毒皇对视了一眼,神情中掩藏不住喜色。
小九这里面暗藏着一个手段,他是要把军队伪装成屯田的农户,派个几万来,帮助突厥兴建房屋,耕种农田。
一旦突厥人有不臣之心,立刻绞杀。
风筝年纪尚小,虽然狡黠,但却没有小九的腹黑老辣,哪里能知道小九的安排中藏着许许多多的后手呢?
“九哥,你所有的条件我都已经答应了,现在,该轮到我提条件了吧?”风筝咬着粉唇,说道。
“好,你提吧。”
“我只有一个条件……”
陈小九反问道:“是不是关于多格的?”
风筝叹了口气,说道:“多格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我不希望他死。”
陈小九道:“他可以不死。”
“真的?”风筝兴奋的又要跳起来,但看着小九那庄重的神色,又道:“是不是又有条件。”
陈小九道:“为了让突厥民生更加安定,那多格就不能回到突厥,多格到哪里都是人才,我可以保举他到江南富庶之地做官,甚至可以让他封王,保他一生富贵荣华。但是,他绝对不能回到突厥,否则,我会强制性的把他抓回来,相信风筝也该知道,多格是个有野心,有破坏力的人,风筝若真是为了突厥民生安定,就该理解我的意思。”
风筝当然明白小九的言中之意。
多格是个什么人?嚣张、放荡不羁,有野心,有能力,心比天高,治军严谨,杀伐果断,能屈能伸。
几乎英雄身上的所有优点,他都完全占据。
但是,只有一点不好,他的私心太重,民族主义十分膨胀,他要率领突厥大军横扫中原。西域、安南,甚至于高丽,妄图建立大突厥帝国。
可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劳民伤财,死伤无数突厥百姓基础上的。
所谓一将成名万骨枯,就是这道理,这对于爱好和平的风筝老说,几乎是无法理喻的,更何况风筝身上还有着一半的中原血统。
让多格更为不幸的是,他遇上了陈小九。
风筝通过观察,也很轻易的得出结论,多格无论是人格魅力,亦或者行军打仗,都不是陈小九的对手。
换句话说,只要陈小九在,多格休想获胜。
多格就是孙猴子,小九就是如来佛,孙猴子再厉害,还能如来佛的五指山吗?
正是出于对多格骨子的野心、血性考虑,小九也不会让多格回到多格——这既是为了突厥好,也是为了多格好。
只是,多格能接受吗?
哎……就算多格不接受,恐怕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风筝想了许久,终于咬紧了粉唇,点点头,“好,九哥,我答应你,但是你一定不能伤害多格,要保他一生荣华富贵。”
“好,成交!”小九抱住风筝,美美的亲了一口,“大功告成,咱们亲个嘴儿。”
“哎呀……”
风筝被小九抱住了亲嘴儿,羞不可仰,将小九推到了一边去,才道:“走吧,咱们去见见那些大臣,拟成条文,颁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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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大臣要如何形容他们呢?
丧家之犬,绝不为过!
三十多位大臣被软禁在王庭之中,在国破家亡之际,心中惶惶然,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结局。
看着风筝与陈小九带着一众凶神恶煞的将军走进来,他们急忙向风筝行礼,心中大约也猜得出,此刻,已经到了决定他们命运的时候了。
风筝坐上高位,环顾三十几位大臣,说道:“卡巴叛乱,致使苏台祸乱,百姓遭殃,各位大臣也遭受无妄之灾,二百一十位大臣,只剩下在坐的三十一位,我心中对卡巴恨之入骨,现在,请各位大臣跟我一同去砍了卡巴的头,以告慰死去的百姓与各位大臣的在天之灵。”
这些大臣对卡巴当然是恨之入骨啊,若非卡巴,他们怎么会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一天一地,永世隔绝?
王庭门外连夜搭了个台子做刑场,火把灼灼燃烧,火光冲天,将夜晚晃如白昼。
陈小九、风筝,以及众将带着三十几位大臣来到刑场。
樱木大吼一声:“带卡巴上台。”
不一会儿,两名士兵将卡巴押上了高台,一名刽子手举起鬼头刀,等着行刑。
风筝双目如间,锐利的盯着卡巴,狠呆呆道:“恶贼卡巴,你犯上作乱,可知罪?屠戮子民,致使百姓生灵涂炭,你可知罪,诛杀大臣,淫人妻女,烧人房屋,可知罪?突厥将亡,你是始作俑者,可知罪?”
“哈哈……”
卡巴亲眼看着熊都已死,早就没了求生的欲望,恶狠狠的大笑:“我死不足惜,只可恨没有将金木老匹夫弄死,不过,那老东西也或不长久了吧?哈哈……好的很,好的很,等他死了,我再继续找他算账。”
那些大臣看到被五花大绑着的卡巴,哪里还能沉得住气,想着自己的妻女老小,被这厮一股脑儿的杀死,府邸被卡巴一把火烧光,心中的怒火再难忍耐,一个个横眉立目的冲上去,对他一顿拳打脚踢。
打过了好一阵,樱木派人将这些大臣拉下来,这些大臣一致高喊,“行刑,行刑,行刑……”
刽子手让人将卡巴扶起来,高举着鬼头刀比划着,看着卡巴鼻子流血,又放下来,扒开他的眼睛一望,不由的一阵郁闷:人都死了,还行个屁的刑啊!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 历史性的颠覆
刽子手虽然郁闷,但也只好把已经死了的卡巴、那颗项上人头割下来,交给樱木,挂在王庭外的那杆高高的旗杆上示众。
这一场闹剧,让各位大臣心中出了一口气,浑然不似方才那般愤怒。
风筝带着三十一位大臣从新回到了王庭,陈小九、扈三娘、王飞虎、樱木等人坐在右边,三十一位突厥大臣坐在左边。
这些大臣家破人亡,灰心丧气,已经没有往昔那般的万丈豪情,虽然明知道陈小九这些南蛮子是杀过来亡国的,但他们此刻无暇他顾,也没有能力对铁甲营说三道四——突厥人信奉武力之上的丛林法则,狼吃羊,虎吃狼,铁甲营现在就虎,而他们却是羔羊,有什么能力反抗人家?
大厅中沉默良久,弥漫着悲凉的气氛。
风筝沉默良久,才叹息道:“各位大臣,突厥地处严寒,子民以游牧为生,经常忍饥挨饿,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我每每看在眼中,痛在心头,虽然突厥铁蹄悍勇异常,与大燕连番交战,抢些草粮,但终究是解一时之渴,无法让突厥子民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今日,大燕铁蹄踏上突厥领土,恰逢突厥内乱,混乱不堪,而大燕铁甲营不仅没有落井下石,还替我们除掉卡巴,救了各位大臣的性命,这等以德报怨的恩情,我们该如何偿还呢?”
各位大臣听到风筝这样说,俱都站起来,向陈小九等将军拱手作揖,齐声道:“多谢铁甲营救命之恩。”
他们还真无法否认陈小九的善举!
因为铁甲营的铁蹄已经踏破了苏台王庭,他们这些大臣对于铁甲营来说,无异于案板上的肥肉,人家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现在,人家不仅救了他们,还很公平让他们坐着,这就展现
了很大的善意了,不得不心生感激。
陈小九急忙起身道:“各位大臣不必多礼,相信各位大臣也都是爱好和平的能吏,突厥屡次进犯中原,也只是那些好战分子的错,对于那些好战分子,比如卡巴之徒,我是坚决要消灭的,但是各位大臣爱好和平,是中原与突厥之间的纽带,我不仅不能为难,还能对各位大臣以礼相待。”
三十一位大臣听到了陈小九的话,也知道自己的脑袋算是彻底保住了,心中稍安。
风筝道:“难得兴国公不计前嫌,我等甚为感激,相信各位大臣也是对兴国公发自肺腑的敬佩,还有,兴国公为了能让突厥的百姓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提出将中原突厥合二为一,由一衣带水的友邦升级为一家之中的兄弟,不知道各位大臣有什么意见啊。”
风筝也不想在卖关子了,很委婉的将突厥并入大燕大的事情说出来,以此来查看各位大臣的反应。
她原以为,自己这番话说出来,一定会招致群臣的反弹,甚至有些大臣,会立刻翻脸,不惜身死,与陈小九拼命,即便血溅当场,也在所不惜。
但令风筝极度诧异的是,众位大臣在听到她的意思之后,居然纹丝没动,没有人发出半点声音,现场死气沉沉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宛如一滴水落入了汪洋大海之中,经不起一点浪花来。
难道是这些大臣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是,他们居然沉默不言,又是何意,是代表着抵抗,还是代表着臣服?哎……多半应该是臣服了。
想不到,血性最强的突厥汉子,在强大无敌的铁甲营面前,也要将浑身的刺好好的收起来。
见到如此一面,风筝心里有些安慰,却又满心的失望——看着阵势,强大的突厥,不可一世的突厥,注定已经成为历史,今后的突厥,将成为大燕礧燕的塞外田园,不管突厥多么富饶,子民多么富有,突厥永远都是大燕的土地——至少,只要陈小九还在,突厥永远不可能分割出去。
对于众位大臣的沉默寡言,小九早有预料。
假如卡巴没有造反,苏台没有内乱,上下一心,众志成城,就算铁甲营将苏台攻破,这些大臣也不会投降的,他们宁愿去死。
但是,卡巴造.反,妻女横死,府中放火焚烧,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云烟,他们已经没有归属感,哪里还有反抗的意志?
甚至于,他们不光对卡巴恨之入骨,对金木大汗一样的恨入骨髓,只是他们不敢说出来罢了。
你想啊,若非金木大汗用卑鄙的手段挟持他们的妻女,他们焉能被迫与卡巴决一死战?
卡巴是罪人,金木大汗对他们来说也是罪人。
对于罪人,这些大臣心中除了恨,还是恨,正是出于这种心理,他们怎么可能会留恋突厥王朝的辉煌?
终于,内掌史雅丹轻咳一声,说道:“突厥战乱,百姓流离,饥肠辘辘,看着我们的子民受苦受难,我身为内掌史,委实惭愧,中原友邦,有好生之德,愿意将突厥全盘接收,视突厥百姓为自家百姓,帮助突厥子民过上好日子,我强力赞成,万万不敢反对。”
内掌史相当于户部尚书,很有分量!
陈小九向着投诚的内掌史满意的点点头,说道:“雅丹能高瞻远瞩,摒弃狭隘的民族情仇,一心为百姓着想,实乃突厥大大的忠臣,本公甚为钦佩,此等重臣,我很敬佩,该当重用。”
他立刻向内掌史雅丹送出赏识的信号,同时也是暗暗告诉其余的大臣,只要你们表态同意支持,那必定会有好的收获。
所有大臣都明白了陈小九话锋之中的璇玑。
左掌史平剁起身道:“中原手工业发达,农业繁盛刚好弥补突厥所需,突厥盛产马匹,牛羊,也能满足中原的百姓,咱们彼此合二为一,刚好优势互补,此乃天定之数,正该如此啊。”
这小子会说话啊!
陈小九心中大喜,对左掌史平剁赞赏道:“平剁大人果然是懂民生的人才,这等眼光,放在中原,也无几人及得上平剁大人,便是我也要向平多大人学习呢,其余各位大人,还有什么意见,不妨提出来。”
“大燕与突厥本就是近邻,此番合二为一,乃是化邻居为兄弟的举措,这等好事,谁会反对呢?”
“大燕不嫌弃突厥贫瘠,愿意帮助突厥百姓过上富饶日子,实乃大善。”
“愿突厥在大燕的倾囊相授下取得丰硕果实……”
……
各位大臣争相发言,全都是一窝蜂的称赞,居然无一人反对,若是不了解时局的人,听起来一定觉得匪夷所思。
“看看来各位大人都是明事理,有前瞻性的大臣啊,我心甚慰!”
陈小九道:“各位大人,中原上邦,向来以仁义治国,绝不会亏待突厥的每一位大臣,每一位子民,中原与突厥合二为一,乃是历史之期,不容拖延,不容置疑,不容否定,不容抗拒,相信突厥与大燕统之后,将还给百姓们一个和平的空间。”
各位大臣连声叫好。
风筝本来还有些想法,但看着这些大臣俱都一边倒的同于合并,她一个政.治经验浅薄的女子,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各位大臣,这是合并的款项,请各位大臣过目。”
风筝将与小九拟好的条陈散发下去,让各位大臣研究,希望他们能找出什么不合理的东西来。
陈小九的各种条例中自然藏着猫腻,就算是很多帮助突厥的条款中,也隐藏着威胁与提防,那些大臣中自然有精明之辈,稍微琢磨一番,便能体会到其中隐藏着的玄机,但是,他们为了不破坏他们留给小九的印象,居然无一人提出质疑,俱都连声说好。
“观此条款,就知道中原上邦果然仁义非凡,我等甚为拜服。”
“真想不到大燕会这般不遗余力的为突厥百姓谋福,哈哈……从此以后,百姓可有福气了。”
“公主,我等愿意签字。”
……
又是一面倒的称赞!
风筝看着各位大臣的称道之情不似作伪,也就认为这份决议没有任何异议,说道:“既然各位大臣没有意见,那就签字吧。”
三十一位大臣签了字,按下手印,文书最后流到风筝手中。
风筝望着那满满的手印,心中极为复杂,沉吟良久,才按下了手印,在按下手印的那一刻,她的心情极为低落——雄霸天下数百年的突厥,就这么的要永远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陈小九知道风筝心中难过,但现在不是安慰她的时候,走上前,将两份文书取过来,让扈三娘、樱木、王飞虎、月神、毒皇等人纷纷签字画押,最后才流回自己手中,见着突厥大臣密密麻麻的手印儿,心中笑开花。
他终于在两份文书上按下了手印儿,在按下手印的一瞬间,就注定了突厥的灭亡,大燕的中兴。
陈小九将一份文书递还给风筝,站在大殿当中,朗声道:“各位大臣,我宣布,从现在开始,突厥纳入大燕版图,突厥之土地,为大燕之土地,突厥之臣子,为大燕之臣子,突厥之子民,为大燕之子民,突厥之兴衰疾苦,为大燕之兴衰疾苦,谁敢犯我突厥,便是犯我大燕之身躯,大燕必将誓死抵抗。”
陈小九铿锵有力的将历史性的终结说完,扈三娘、月神、王飞虎、樱木却激动高举着拳头,大喊道:“突厥之土地,为大燕之土地,突厥之臣子,为大燕之臣子,突厥之子民,为大燕之子民,突厥之兴衰疾苦,为大燕之兴衰疾苦……”
声震九霄,久久不绝!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狂乱的夜
陈小九看着突厥三十一位大臣,说道:“突厥归附大燕,咱们就是一家人了,突厥臣子,自然就是大燕臣子,各位大臣,如果愿意到中原锦绣之地做官,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尽力满足各位的,而且,你们也不用担心会被歧视,或者被架空。”
突厥三十一位臣子听着小九的话,心中一动,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眼中燃烧起异样的火花。
看着突厥各位大臣的作态,陈小九一看有戏,随手一指王飞虎,赞赏道:“这位名震天下的王将军,各位都应该听过他的名声吧?他就是昔日定南王的部将啊,现如今,已经成为中原手握重权,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相信有王飞虎将军做榜样,你们就应该不会怀疑我的诚意吧?”
王飞虎连忙起身,说道:“国公大人一言九鼎,绝不妄言,而且,但凡有才学之辈,必得国公大人重用,各位如何抉择,仔细思量,机会……或者只有这一次……”
各位突厥大臣沉默了一阵,就见内掌史雅史雅丹说道:“国公大人若不嫌弃雅丹粗鄙,雅丹愿意到中原做官,多不敢求,只求一县之地。”
左掌史平剁也不甘示弱,说道:“平剁愿意跟随大人左右,即便做一名小吏,也心甘情愿。”
“获泽愿意到中原做官……”
……
雅丹开了一个头,后面那些大臣不甘示弱,你争我夺的争抢着要去中原做官,只怕风筝看的目瞪口呆,心中宛如压了一块千斤巨石,知道历史潮流不可阻挡,突厥,真是到了消失的时候了——这些人,还是对长生天信奉若灵的突厥人吗?连这些大臣都如此羡慕中原的花花世界,更何况那些穷困的游牧百姓了。
陈小九早就猜中了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结?
?,对各位大臣的争相表态甚为满意,得意的向风筝瞟了一眼,那意思:你看,什么叫民心所向,什么叫大势所趋,这就是民心所向,这就是大势所趋。
他很理解这些大臣的心思!
他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突厥之地,还有多少留恋?再者,卡巴与金木大汗鹬蚌相争,他们却因此殃及池鱼,深深的被伤了心,又怎么肯留在突厥,接受风筝的管辖和控制?心里又怎么会舒服?
更为让他们感到恐惧的,则是杀气凛然的多格!
多格现在毕竟没死,以后死不死不知道,假如多格未死,假装投降,却又回到了突厥,那突厥感到他们这些亡臣,会不会泛起杀心,将他们一股脑儿宰了?哼……多格是真可以干出这种事情来的。
基于以上原因,这些突厥大臣居然全部要求前往中原做官,也就不难理解了。
“哈哈……各位大臣有如此雄心壮志,我心甚慰。”
陈小九放声大笑,意气风发的挥挥手,说道:“各位大臣放心,中原地大物博,富饶繁华,远非荒凉的突厥可比,各位大臣到了中原,一定会有用武之地,到时间各展所长,扬名天下,岂不是美谈?”
那些大臣听着小九一口答应下来,齐刷刷的向小九谢恩!
************
议会结束,风筝又带着小九回到了木兰行营,问道:“大事尘埃落定,现在只有一事让我心忧。”
陈小九道:“多格吗?”
风筝咬紧了粉唇,糯糯道:“也不知道北疆战局如何?多格应该不至于败的惨烈。小九,你说是不是?”
陈小九若有深意道:“花无意、花如玉父子乃是当世一顶一的名将,多格虽然厉害,但也局限于草原之上的野战,若是单论城池攻防之战,多格与花无意、花如玉还差的远呢!所以……”
风筝美眸水润,抓紧了小九的胳膊,幽怨道:–:“所以,多格很危险是不是?他会死吗?”
陈小九道:“他可是多格啊,怎么会那么容易死呢?不过,局势不荣乐观,我明日一早,就带着一部人赶往北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我?”
风筝心里对多格担心,真想亲自去劝说多格,但多格若是见到自己与小九在一起,会不会起了逆反心思?还有,突厥混乱,局面若是不能及时控制著,就会产生暴乱,那就更麻烦了,还有,金木大汗还未醒来,万一自己离开,金木大汗却死了,那……
风筝左思右想,才叹气道:“我就不去北疆了,我也不好去,只求九哥别故意伤害多格。”
陈小九道:“你不去,放心的下吗?我可是阴险狡诈的小九啊。”
风筝妩媚的瞟了小九一眼,柔柔道:“你虽然坏透了,但更重感情,只要心里有我,就不会对多格痛下杀手。”
“哈哈……还是风筝了解我呢!”
陈小九大大咧咧坐在床上,一把将风筝抱在怀中,摸着她丰满诱人的娇躯,说道:“说道感情,我还觉得不怎么牢靠,咱们今夜在增加一下感情,如何?”
“不要!”风筝虽然心事重重,但被小九温柔的乱摸,心中就又起了奇妙的涟漪,脸颊绯红,似乎要着了火一般,娇怨道:“都怪你上次不知道怜惜我,我那里还痛呢,不给,就是不给你。”
她说是不给,但依偎在小九怀中,象征般的扭了扭屁股,也没有挣脱的意思。
“痛?那我可要好生检查一下,到底是个什么痛法。”
陈小九大手乱摸,一只手下移,趁着风筝不注意,大手就溜到了风筝腿心处,指尖轻轻的一勾,隔着裤子,刚巧抵在了风筝娇弱酥香的花蕊溪口,风筝身子巨颤,又酥又麻,急忙抓住了小九乱勾的手,骄哼道:“也不知道干不干净,洗手去。”
小九看着风筝那张春.情涌动的脸,也知道风筝是答应了自己的,不怕她逃走,将风筝放在床上,下去洗了手,再回来,却发现风筝已经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里,还害羞的蒙着头。
小九看的心痒难搔,三下五除二将衣衫剥光了,光溜溜的钻进了被窝中,压在了风筝娇软的身体上。
“哎,谁让你进来的,快出去。”风筝撒娇,一边让小九滚出去,一边却又抱紧了小九的粗腰,美眸迷离,红唇微张,等着小九温柔的爱抚。
小九探出舌头,舔着风筝润泽的红唇,舌尖探进去,与风筝细滑的香舌纠缠在一起,水乳.交融,发出啧啧的口水响声,伴随着风筝的娇声低吟,身子也水蛇一般的,左右蠕动,不胜爱抚。
风筝饱满的胸被小九抓住,娇.嫩的相思红豆被之间夹住,微痛,更多的是透入骨子里的舒爽.
“轻一点……”
风筝神情迷乱,迷迷糊糊的娇.吟,身子火热,就觉得腿心处隔着亵裤,被那根坚韧硕大的玉米棒子顶着,一耸一耸的,说不出的奇异感觉涌便全身。
“羞死人了!”
风筝捂着脸,不敢看小九坏坏的笑,感觉到小九的手顺着酥软的胸,平滑的小腹下移,抓着她丰腴的臀,屁股性感的扭动一下,情不自禁的抬起来,让小九顺利的将碍事的亵裤褪下来。
小九大手在那里摸了一把,滑得流油,才知道风筝已经情.欲靡靡了,坏坏的将风筝的腿打开。
风筝害羞,假装矜持了一下,骂了声‘淫贼’,这才慢吞吞的将雪白丰腴的腿打开,抱着小九的腰,娇声的说道:“轻一点,会痛!”,也真害怕腿心的娇.嫩花心会被那根铁杵刺伤了,或者撑破了。
陈小九也不敢胡乱逞强,试探着一点点的进入,一点点的蠕动,看着风筝咬紧了红唇,又是微痛,又是舒服的模样的风情模样,心中幸福的要命。
风筝的身子早就成熟了,而且她是混血,身体的承受能力要比中原女子强上许多,加之身下早就清油泛滥,虽然陈小九的铁杵凶悍巨大,但感觉到一寸一寸温柔的挤进来,也只是微痛,更多的确是觉得涨得舒服,阵阵销魂之感,充斥全身,渗入到了骨子里。
小九更觉得舒服,洞中狭窄温热,每动一下,都能感觉到层层叠叠的肉圈包裹着全部,往外送腰时,更能感受到润泽的蜜水被带出来,将花径打湿,泥泞不堪,透着股靡靡的异样气息。
陈小九看着风筝逐渐适应了自己的侵入,这才舒服的耸动着腰肢。
风筝抱着小九的脖子,两条雪白诱人的大腿紧紧缠上小九的粗腰,媚眼迷离,万种风情,随着小九的进进出出,不知害羞的轻声嘤咛,挨着不一会儿,就觉得花房中一阵剧烈的痉挛,身子剧烈颤抖,一阵密热的津水喷一般的打出来,将紊乱的心送上了云端。
几番云雨,中原止歇!
风筝温软的趴在小九健硕的胸口上,潮红未退的娇脸贴着小九的心房,听着他砰砰乱跳的心房,娇声道:“九哥,我求你,一定要保证多格活着,我不管你怎么想,我就希望他活着!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小九捏了捏风筝吹弹得破的娇脸,“你放心,我不是食言而肥的人。”心里却在想着:要多格死?哪有那么容易啊!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北疆风云
陈小九可以骗过所有人,骗过风筝,骗过各位大臣,将他们的英雄多格形容成不堪一击的纸老虎,让他们误以为突厥完全不具备抵抗铁甲营的实力,击溃他们的心里,让他们臣服,但是,他却骗不了自己。
多格如此人物,突厥草原百年难出的雄鹰,哪里会那么容易被打败?更不会那么容易的死去。
可以说,多格与花如玉的较量,是真正的龙争虎斗!
陈小九心事重重,但表面上却要摆出一副云淡风轻,视多格如无物的气度,给突厥大臣已经风筝造成不可抗拒的心理压力。
其实,他的心里比什么都要急迫!
他不担心花如玉会打败仗,事实上,花无意、花如玉妇女,再加上智多星房龄辅佐,再有小白公子、叶吟风、马武、朱治山、罗桐等人的配合,早就利于不败之地,但是他更为担心的是士兵的伤亡。
打仗最苦的就是士兵,伤敌一万,自损八千,虽然赢了,那也是惨胜。
要用最小的代价歼灭最大的敌人,这才叫大胜。
单纯花如玉与多格较量,几乎是百分百的惨胜,小九可不想看到二十几万大军生龙活虎的出来打仗,带回去的却是一具具冰凉的尸体——想到他们的父母妻女中日倚门而望,小九的心就揪得厉害。
第二日凌晨,小九便从风筝的温暖的被窝中跑出来,来到军营安排行程。
突厥王庭只剩下一千多名残兵,还都是身负重伤之人,没有了丝毫的战斗力,陈小九为了以防万一,决定留下两千精锐,以王飞虎为将军,镇守苏台王庭,并且授权,可以有先斩后奏之权——王飞虎乃是经验丰富,独挡一面的骁将,而且杀气深重,断不会让苏台出现大的变故。
小九要把剩
下的五千火枪手,三千骑兵精锐,二百多名邪月教高手,以及各位将军全部带入北疆,与多格决一死战,并且从马场中带走了五万匹战马,以作完备之用——具体做什么用,无人得知!
陈小九也害怕那些投降的大臣闹事,以防万一,这次行程虽然紧急,但也几乎是强制性的将突厥仅剩的三十一位大臣带走!
整军完毕,日头已然东升!
风筝终于珊珊来迟,走到小九身边,娇媚的脸上仍带着几分慵懒的睡意,端着酒,敬了陈小九一杯,小声嘀咕道:“答应我的事,千万不要反悔。”
她又斟满了许多杯酒,一一送到月神、扈三娘、毒皇、樱木、红杏等人手上,忽然在一阵惊愕声中,跪倒在众人面前,眼眸红润,糯糯的央求,“各位姐姐,各位将军,风筝宁愿不要尊严,唯有一事相求,多格虽然罪大恶极,但整个突厥已然归顺大燕,在此等大礼面前,多格个人意志,已经无法阻挡大燕与突厥二合为一的进程,只求能留多格一条性命,各位姐姐,各位将军,若是能答应风筝,就请饮了这杯酒。”
说罢,一饮而尽,美眸水润顾盼,瞭望众人。
扈三娘叹了口气,走过去将风筝扶起来,道:“难得风筝姑娘有此等情谊,我们若是不答应你,岂不是对不起你为促进突厥归附大燕作出的不可磨灭的贡献?这样吧,我代表各位姐妹,各位将军像你保证,绝不会故意猎杀多格,当然,两军交战,刀枪无眼,就算是我等,我会随时被多格猎杀,但只要不是蓄意为之,凡是无愧于心,也就够了,风筝,我这样向你保证,你满不满意。”
“多谢三娘成全。”风筝急忙谢恩。
“好,那我就干了这杯酒!”扈三娘回身冲着月神、樱木等人示意,一同干了杯中酒。
“三军兄弟,咱们这就出发。”陈小九命人奏起亏起了大鼓,在雄舞飞扬的咚咚声中,赶着五万匹战马,直赴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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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翼是金木大汗最出色的探子,在接到金木大汗探寻多格的任务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北疆,一路上累死了五匹马,终于在四天之后,赶到了北疆的第一所城池——赵城!
但是荒凉的一切,以及破碎城墙上那黄皮肤、黑眼睛的士兵已经无声的告诉他,赵城已经被中原人给收复了。
那多格王爷人在何方?难道已经被困在中原境内了。
一种极为荒诞的情愫在心头滋生——百战百胜的多格王爷,居然被花如玉一个女人给困住了吗?
腾翼不敢再骑马,那会暴露他的目标。
他的身手矫健,轻功非凡,拿出绳索,钩挂,攀山险峻的大山,历尽险劫,终于越过了赵城。
腾翼又急匆匆的奔向松山城,渴望在松山城见到多格的大军,但是他又一次失望了,只好继续翻山越岭,奔向下一所城池,等到他赶到第三所城池,筋疲力尽的看着城上的中原人,不由得满脸失望,尽管疲惫不堪,也不敢耽搁,只好继续翻山,在没有找到多格的大军之前,他不可能休息。
***********
“放箭!”
满脸血迹的多格挥舞着拳头,面目狰狞,正指挥着千军万马攻击松原城!
箭雨如梭,嗖嗖的射向城墙,叮叮当当的一阵金铁交击之声,绝大部分弓箭射在了盾牌上,杀伤力趋近于无!
花如玉一脸寒霜,英姿飒爽的站在城墙之上,眸光咄咄逼人,看着城下有突厥士兵抱着撞木冲击城门,立刻下令射箭,将突厥大军送上来的长箭再还回去。
嗖嗖嗖……
一阵疾如风的箭雨,冲城的突厥士兵被射成了刺猬!
看着城下的突厥士兵被射成了刺猬,花如玉的脸上却无一丝喜色,相反,却充斥着一片凝重。
花如玉与多格的这场战场持续了二十多日,双方死伤惨重,算上自己这边的人马,再加上罗桐那边的兄度,死伤五万有余,二十三万大军,只剩下了十七万,不可谓不惨烈,不悲壮。
但是,多格死伤人数更多,二十五万大军只剩下十五万人,足足死伤了十万人。
看着局面形势,似乎对花如玉这边十分有利,可是花如玉心知肚明,再与多格的对战中,之所以能占到便宜,是因为火枪手发挥了巨大的作用,现如今,火药消耗殆尽,没有补给,自己的优势就荡然无存,重新与多格站在了同一起跑线!
突厥铁骑野战彪悍,冲杀凶猛,花如玉带着人与多格野战几次,俱都占不到半分便宜,死伤过重。
每死一个士兵,花如玉的心中都很沉重!
所以,花如玉也不想着击溃多格,她只想着守城,利用居高临下的优势化解突厥人的凶猛。
但即便如此,死伤亦然十分惨重。
多格麾下的将领,冲杀太猛烈了,那种排山倒海,视死如归的压迫感,让人有种无法喘息的恐惧。
“花元帅,您不必忧心!”
房龄站在城墙之上,眼神虽然清澈,但却掩饰不住疲态,说道:“据我的推算,只要不出意外,国公大人应该已经赶到苏台,或者正在与金马大汗交战,以国公大人算无遗策的厉害,苏台必然会被拿下,所以,我们只要守住松原城,不让多格闯进来,咱们就算是胜利了……”
“但是,胜利也是惨胜啊!”
花如玉望着城下密密麻麻、悍不畏死的突厥士兵,说道:“此城已经残破,不可再守,立刻命令叶吟风、二皇子将粮草物资转移至金池城,夜深之时,弃掉松原城,前往金池城据守。”
“是!”房龄拖着疲惫的身子,立刻去传下军令。
**********
“攻城,给我攻城,谁敢贪生怕死,谁就是长生天的罪人,我多格必杀了他祭天,戈耶,你亲自攻城,不得后退一步。”
多格杀红了眼,声嘶力竭的大吼!
他此刻已经陷入‘膏肓’之中,因为预感到苏台王庭有失,令他不得不发了疯一般的回援苏台。
但是,花如玉宛如一座无法逾越的山峰,横更在面前,阻止回援的路!
惨烈的厮杀,峥嵘的搏斗,攻与防的轮换,一波波攻击中,突厥儿郎居然死亡达十万之巨。
这在以前,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多格恼火不已,但他坚信,若非因为花如玉有火枪手,突厥士兵断不会付出这么多的生命。
可是现实却是异常的残酷,即便没了火枪手,铁甲营依然是铁打的兵,仅仅是这一座松原城,便来来回回厮杀的异常惨烈。
多格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论及野战,突厥大军远胜于铁甲营,但是若论守城,则铁甲营更胜一筹!
说的直白一些,突厥士兵更加勇武,靠的是血勇之气,而铁甲营则军纪严明,令行禁止,且守城有道,靠的是智慧,是脑力。
更让多格气愤不已的是,他在前方督战,后院却不得不让塔塔严防死守——佳吉城中有着他们的粮草,这是突厥人的生命线,而花无意、罗桐、朱治山却轮番攻击佳吉城,让他不得不分兵驻守。
如此一来,双线作战,包袱异常严重。
“戈耶,冲啊,不得后退,一定要把松原城夺下来。”多格大喊了几声,振作士气,看着铁甲营有紊乱之势,立刻穿好牛皮甲,挥舞着大砍刀,亲自攀上云梯,砍杀铁甲营的士兵,一阵箭雨射下来,多格钢刀闪烁,被刺的后退,肩胛骨中了一箭,却也浑然不觉,大喊大叫着进攻。
终于,在日落之时,铁甲营撤出了松原城!
多格大喜,立刻命人冲上去,占领松原城,可是搜查了一遍才发现,铁甲营不是败逃,之时撤退,因为一丁点儿电测草粮,也没有给他们留下。
多格站在城墙之上,一脸的落寞!
“王爷,死难的兄弟全部焚化了。”戈耶一脸疲惫,向多格汇报。
“死了多少兄弟?”多格面无表情的问道。
戈耶犹豫了一下,叹息道:“此战利是三天三夜,共死……共死一万二千名精锐。”
“这么多?”
多格眉头紧蹙,十五万大军,又死了一万多人,只剩下不到十四万人,按照这种节奏,一城一城的闯过去,人还不得死光了啊。
多格心事重重,愁眉不展!
“谁?”城墙上的士兵忽然大声呵斥,“再前进一步,弓箭无眼。”
“王爷,是我!是我啊!”城下的人居然说着一口流利的突厥话。
多格眯着眼睛一望,看着那个衣衫褴褛的人,兴奋的挥舞着手臂,大声道:“腾翼,是腾翼,快放腾翼进来。”
腾翼历尽千难万险,终于找到了多格,被人架着上了城墙,普通一下跪在多格面前,有气无力道:“王爷,大事不妙,左贤王卡巴倒戈相向,陈小九绕路阔海,兵指苏台,现如今,王庭危在旦夕。”说完,就晕死过去。
“什么?卡巴造.反了?”多格彻底陷入了震惊之中。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欺骗
多格虽然震惊,但是腾翼眩晕,他却无法获知更多的消息,急忙招呼祭祀来给腾翼诊治,一面又通知塔塔,让他从佳吉城上撤到松原成来,也好帮他参谋一下时局。
塔塔守城并不好过,并且突厥人勇猛非凡,却善于进攻,不善于防守,狭小的城墙,限制了突厥士兵的勇猛!
但是,面对着花无意、罗桐、朱治山的五万大军,塔塔却不敢出城迎敌!
因为,佳吉城中有着突厥大军的粮草,城池不容有失,否则十五万突厥大军都会饿死在中原的土地上,正因为此,塔塔不可能冒险进攻。
可是,尽管是塔塔居高临下守城,依然遭到花无意、罗桐、朱治山的顽强进攻。
中原人打仗,玩的就是攻防之战,攻城与守城的手段层出不穷,推陈出新,尤其是格物院中最新造出来的投石机,不仅质量上乘,射程远,容易操作,还威力奇大,而且,花样还繁多。
最开始的时候,投石机发射石块,将城墙上的突厥士兵砸死砸伤许多,但因为射程远,已经不在弓箭的有效射程之内,只把塔塔气得脸色铁青,但却有力无处使用,始终不敢出城迎敌。
到后来,罗桐终于又想出来一个损招儿!
罗桐用布袋子将黄沙装好,用投石机发射出来,然后弓箭攒射出去,与半空中将布袋子攒射个千疮百孔,黄沙随风飞扬,呼啦啦的散乱在城墙上。
开始塔塔还觉得意外,不知这是何意,但沙袋子越来越多,散落的黄沙也弥漫在空气中,天上恍若下了沙雨,淅淅沥沥的,将那些守城士兵的眼睛都迷住了,要么不敢睁开,要么睁开了,却被黄沙迷了眼睛,什么也看不清楚!
“该死啊!狡诈的南蛮子!”塔塔气得大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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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下的铁甲营便开始抱着撞木冲城,因为被黄沙迷住了眼睛,那些弓箭手的威力大减,眼睛睁开就疼,闭着眼睛,又哪里射得准?
塔塔急忙一面换上新的守城兵,一面又吩咐士兵在里面用撞木堵住城门,防止被铁甲营攻破。
罗桐后来又突发奇想,将黄沙与石越混掺着发射出去!
这下可好高,那些城兵被迷住了眼睛,什么也看不清楚,正在揉眼睛的时候,就被从天而降的石块砸的头皮血流,一命呜呼!
战斗进行了一天一夜,塔塔虽然守住了佳吉城,但却被铁甲营这恶心的攻城之法夺去了三千人的性命。
“南蛮子真是可恶。”
塔塔恨得牙痒痒的,却没有任何的办法,正待焦虑不堪,真心要出城搏杀之时,就受到了多格攻陷松原城的喜报!
“真是太好了!”
塔塔如释重负,急忙吩咐士兵先将辎重粮草撤出去,随后弃城,率领大军‘逃’入了松原城。
“哎,看来多格攻势迅疾,居然迫得玉儿弃城了。”
花无意站在刚刚夺回的佳吉城上,满是沟壑的脸上却没有胜利的喜悦,因为塔塔的弃城,就意味着花如玉的弃城……
罗桐道:“无妨!突厥人攻城,死伤定然惨重,按照这种攻防之战,多格想要杀回苏台王庭,难如登天。”
花无意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心疼的是大燕好儿郎啊!按照这般打法,大燕士兵又能活着回去几人?”
罗桐神情黯然,却又道:“两军交战,哪有不死人的,只希望兄弟们的血没有白流,能打出几百年的安宁……”
*********
“什么?卡巴居然……居然造.反了?”
塔塔还没有来得及向多个恭喜攻城之喜,就被多格带给自己的消息震惊得脑中轰轰乱响——卡巴造.反?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多格神情黯然,心中憋着一股愤怒,怒,一直在等待着祭祀将腾翼救醒,但是腾翼疲劳过度,却极难苏醒。
一直等待半夜,腾翼才讪讪的苏醒。
“腾翼,你醒了?”
多格双目血红,也不顾得腾翼虚弱不堪,晃动着腾翼的肩膀,大喊道:“苏台怎么了?王庭怎么了!你快详细的告诉我。”
腾翼咬着干涸的嘴唇,怨愤道:“根据金木大汗收到的消息,陈小九自阔江登陆,直奔苏台,并且应该是暗中策反了卡巴,卡巴趁着苏台王庭空虚之时,突厥将暗藏的三万精锐调入苏台王庭,并突发大军造.反,幸好金木大汗识破了卡巴的诡计,及早撤入木兰行营,依靠五千亲卫营防守,并且挟持了大臣妻女为人质,与卡巴针锋相对,但即便如此,恐怕也坚持不了二十日,多格王爷,您要速速班师回援啊。”说完,又虚弱的晕过去。
“这……这个该死的陈小九?”
多格颓然的坐在地上,熊一般的体魄在这一刻却虚弱的毫无力气,仿佛无形中有一股邪恶的力量,将他的真气全部抽走,把他变成了一具不会思考的行尸走肉一般。
聪慧绝顶的塔塔听到这个惊骇莫名的消息,也双眼发直,脸上毫无血色,双拳攥的紧紧的,却无处发泄怒气。
屋中静悄悄的,只剩下多格与塔塔两人粗重的呼吸之声!
“王庭失陷了!王庭失陷了……”
多格没想到居然祸起萧墙,被卡巴从内而外,攻破了苏台王庭,而且,多格也很清楚,卡巴造.反的那一天,距离现在也有十余日了,那苏台王庭还存在与否?陈小九是不是已经兵临苏台?
“王爷,苏台应该已经失陷了。”
塔塔沉默许久,终于艰难的说出了最可能发生的事情,“只是不知道金木大汗是否被俘,或者被……”
“卡巴老贼,我……我必要生痰其肉,生饮其血,以报此国恨家仇!”
多格啪的一下,将厚如手掌的石桌子拍的粉碎——他有被陈小九攻入苏台王庭的预感,但却没想到王庭居然被内鬼攻破。
“王爷,现在到底要怎么做?”塔塔眯着眼睛,热血在心中滋生。
“还能怎么办?”
多格攥紧了拳头,“要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并且大肆渲染陈小九大肆屠杀草原牧民,儿郎们担心家中父母被杀,仇恨顿生,攻城必然更加悍不畏死,或者以此激励一番,会使花如玉退步。”
塔塔道:“好,我现在就去传令,咱们必须及早赶回苏台王庭,与卡巴、陈小九决一死战。”
入夜之时,每一位突厥士兵都知道卡巴勾结陈小九攻破苏台王庭的消息,并且他们也知道了陈小九这个南蛮子是十恶不赦、嗜血冷酷的魔鬼,是从阔江一路屠杀到苏台王庭的,并且在苏台王庭大开杀戒,将王庭染成了腥血的人间地狱!
十五万突厥士兵闻听此言,仇血沸腾,双眸血红,出于对父母和兄弟姐妹的担忧,一个个攥紧了拳头,青筋暴露,归心似箭,他们已经下定决心,要将横更在眼前的花如玉碾碎,踏过铁甲营的身体,与里外勾结、恶贯满盈的卡巴、陈小九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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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凌晨,号角声震耳欲聋,慷慨悲壮,多格亲自上阵,手下三名万夫长拎着马刀,亲自督阵攻城。
今日的士兵似乎大了鸡血,比往昔凶悍了一倍!
不管是潘爬云梯的士兵,亦或者抱着撞木冲城的死士,俱都视死如归,没有一丝一毫的怯战。
如此诡异的局面,让花如玉、房龄感到震惊,他们没有料到疲惫不堪的突厥大军怎么会突然就爆发出了恒古绝今的力量?
飞石呼啸砸落,箭雨细密如林,云梯断了又搭,搭了又断,撞木笨拙的撞击着城门,砰砰!砰!砰……
城墙上,一排排的士兵倒下去,临死之时,依然手握钢刀,有着彪悍的血勇之气!
城墙之下,更是死人无数!
突厥士兵虽然凶悍,但却是以加倍的死亡为代价,越是凶悍,越容易将缺点暴露在敌人面前。
攻城的突厥士兵,不是被弓箭射死,石头砸死,就是被砍断了云梯,从高高的云梯上摔下去,弄得粉身碎骨!
短短的一上午的攻防之战,便有一万突厥士兵战死在城墙之下。
在战争面前,人命贱如草芥,不值一提!
但这一万名突厥士兵未曾白死,换来的却是残破不堪,城门堪堪将破的金池城!
“突厥铁骑,果然横扫天下,常人莫敌啊。”花如玉咬紧了干涸的嘴唇,英姿飒爽的双眸中泛着凝重和担忧!
房龄蹙着眉头,幽幽道:“凡事必有因果!突厥士兵突然变得这般悍不畏死,凶狠如虎狼,难不成是他们收到了什么消息?”
“什么?”
花如玉陡然间灵光一闪,惊喜道:“难道是小九已经攻破苏台王庭,以至于让多格不顾牺牲,死命攻城?”
房龄点点头,“以我猜想,多半如此,否则,能有什么事会让所有突厥士兵能变成虎狼呢?”
“那太好了!”
花如玉闻言,双眸灼灼放光,道:“咱们现在就要严防死守,以最少的代价困住多格,安心等待小九驰援,小九手中的火枪多,只要他能及时赶到,必会改变战局,任他突厥大军多么凶猛,也要葬送在中原的大地上,要让这些野蛮的牲口知道,中原大地虽好,但他们只能活着进来,死在脚下。”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最后一城
多格酣战两日,付出一万多名突厥士兵的生命,仍没有拿下金池城,这让多格从心底深处感到恐慌,中原铁甲营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强大了?
归心似箭的渴望,回援苏台的忧虑,让多格做出了退无可退,毕其功于一役的勇气,他毅然决定放弃松原城,让塔塔把全部粮草堆放到金池城下,不给突厥士兵一点后撤的机会,希望以背水一战的危机,激发突厥士兵的战力和意志。
塔塔虽然知道这种冒险,不成功,便成仁,但也知道,事关大局,只能胜利,不能失败,必须要放手一搏了。
花无意、罗桐、朱治山趁机占领了松原城。
但是花无意丝毫没有占领城池的喜悦,因为他深深的知道,多格已经处于不管不顾的巅狂状态,他开始拼命了,战争已经白热化,而这时候,才是人命最为卑贱的时候,比之草芥,犹有不如。
花无意当即决定,派兵袭扰多格,决不能任由突厥大军在金池城外撒野!
罗桐、朱治山分别率领两万骑兵出城扰敌,但是多格根本不为所动,只是派出戈耶率军阻敌。
双方纠缠于城池之间,都是虚战,谁都不敢过分接近谁,伤亡颇少。
而金池城下,多格、塔塔可是玩命的进攻,血肉横飞,血光四溅,城上城下死亡的士兵,堆成了山。
多格、塔塔兵分两路,从左右各自攻城,没有了退路的突厥士兵几乎放弃了生存的权利,各个身如猛虎,奋不顾身。
花如玉虽然可以用强悍的军令让城兵防守得严密谨实,但死伤过大,这不符合她阻敌的初衷。
所有,花如玉只是多命令弓箭手杀敌,宁愿多多射出弓箭,也不愿意肉搏。
花如玉又死守一天,弓箭消耗殆尽,并且?
?池城门皮损,堪堪就要守不住,花如玉当晚作出部署,撤入玉林城!
多格也是杀红了眼睛,昼夜不休,轮番进攻,终于觉得城墙上士兵越来越稀少,立刻亲自攻城。
撞木砰砰的冲击着城门,一下、俩下、十下.
哐当!
城门终于被撞开了,但却是一座空城。
多格心中泛起了希望的光芒,心想着在突厥士兵悍不畏死的进攻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完成的。
“塔塔,这城池是束缚咱们突厥二郎的枷锁,咱们丢弃它,进攻,继续进攻。”
多格虽然攻下了城池,但却弃城,居然不止歇,率领突厥士兵攻杀至玉林城下,在花如玉还没有完全布置好防御之前,就凶神恶煞的展开了进攻。
“他们真是疯了。”
花如玉咬紧了粉唇,冷冷道:“多格怎么会这么残忍?难到手下的这些突厥士兵都是随时可以去死的吗?”
房龄道:“这是最后的疯狂,咱们只需要在坚持几天。”
花如玉将小白公子叫上城墙,说道:“事到如今,为了减少伤亡,只能依靠巨角弓手出战了。”
寻常弓箭早已用完,只剩下巨角弓手这一只奇兵。
小花公子吩咐袁子程带着五百巨角弓手守城,这五百巨角弓手杀伤力奇大,弓箭的射程远,敌人射不到他们,他们却可以射死敌人,更为难得的是,巨角弓手箭法超群,每箭射出,必有突厥士兵或死、或重伤。
袁子程一脸冷意,组织好布防,看着城下第一波士兵冲过来,大吼道:“射!”
嗖嗖嗖……
弓箭射出的不多,只五百只箭,但却又快、又狠、又准,每箭必中,杀伤力奇大,甚至有的一箭穿过敌人的胸膛,又重伤了第二人,端的是犀利无比。
巨角弓手强悍的攻击力让突厥士兵望而却步,那一瞬间的攻击,几乎将突厥士兵看得傻掉了。
多格多格望着满地尸体,心痛万分,但为了回援王庭,却顾不得那么多了,强制性的大吼道:“进攻,冲啊!杀死这些狡诈的南蛮子,儿郎们,铁甲营已经攻入了草原,你们的父母被残暴的南蛮子杀死,你们的妻女被贪婪的南蛮子玷污,他们还焚烧你们的帐篷,宰杀你们的牛羊,他们是长生天的罪人,儿郎们,还等什么?为了你们的父母妻女,冲啊,悍不畏死的冲上去……”
多格又开始蛊惑起人心来。
塔塔擎着盾牌,看着那些人仍在犹豫,便第一个冲上去,那些被鼓动得犹豫不决的士兵,看着塔塔已经冲上去,心中血勇之气顿起,也悍不畏死的跟着冲上去。
嗖嗖嗖,一排排的箭雨攒射下来,每个士兵射出三连箭支,便有三名士兵死在城下,二千多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那里,分外凄凉。
塔塔倒是勇武,带着一票兄弟已经冲到了城下,欲要冲击城门。
袁子程横眉立目,弯弓射箭,狼牙大箭带着呼啸虎狼之声,攒射而出,直奔着塔塔的胸口飞去。
塔塔骤然觉得不好,躲闪已经来不及,急忙举起盾牌遮挡。
但却没想到袁子程臂力出众,加之狼也大箭本就锋利,箭簇居然穿破了盾牌,噗的一声,刺入了塔塔的肩胛骨。
“啊!”
塔塔痛呼一声,盾牌落地,踉跄欲倒。
袁子程抓住机会,连发三箭,直奔塔塔而去,要是塔塔被射死,将极大的打击突厥士兵的锐气。
“塔塔!”
多格纵身扑上去,手中钢刀划出坚韧绚烂的弧光.
砰砰砰……
三声金铁交击之声振聋发聩,多格挡住了袁子程的夺命三箭,将塔塔拉回来,再看马刀,被蹦出了三个豁口。
“好厉害的箭法。”
多格心有余悸,也顾不得感慨,看着眉头深蹙的塔塔,道:“要坚持住!塔塔,你没事的,祭祀,大祭司,快来给军师治伤。”
袁子程的箭太狠了,入肉三寸,这也意味着塔塔的右臂已经彻底废了,即便伤好之后,右臂也不可能在发力了。
“王爷,这些弓箭手好厉害啊。”
塔塔顾不得伤心,让大祭司给自己包扎伤口,又道:“但好在这些巨角弓手的弓箭不多,否则,咱们几乎无还手之力。”
多格抿着干涸的嘴唇,决然道:“塔塔,你在后方防范花无意,我带人进攻。”
他知道盔甲已经防不住这些狼牙大箭,反而形成负担,便让士兵们都将盔甲脱下来,轻装上阵,直扑城门。
这一下速度奇怪,又是人山人海,攻势迅猛。
巨角弓手三箭齐发,一大片的士兵中箭身亡,一大片的士兵前仆后继,蜂拥直上,有了多格这座标杆冲在前面,他们也豪情万丈,不顾生死!
袁子程已经将对准了多格射出三箭,但多格身手高明,俱都一一躲开,不曾伤到分毫!
这一场战争一直战到傍晚,五百巨角弓手已经将一万只狼牙大箭全部射出去,直接杀死了一万余人。
但突厥士兵在多格的号召下却愈战愈勇,几乎快要攻破城门。
花如玉见此情形,立刻命令大部队撤出玉林城,退守赵城!
第二日凌晨,铁甲营全部从玉林撤出,盘踞赵城,已经将城防布置好,全副武装,等待突厥大军的进攻。
多格攻下了玉林,心中狂喜,草草埋锅造饭,让士兵吃的饱饱的,也顾不得休息,一鼓作气,赶到赵城,与花如玉决斗!
赵城之战,乃是北疆最边缘的城池,也是铁甲营最后一道防线。
多格要是打下赵城,则是天高任鸟飞,重新踏上草原的土地上——突厥骑兵是草原上的王者,一旦放任他们站在草原上,那突厥的未来还存在诸多变数,多格这厮有重兵在手,迟早是中原人的祸患。
花如玉也知道赵城的重要性,此战,她已经无路可退,前面的几座城池,她可以保存实力,养精蓄锐,但最后这一做赵城,则不可能选择弃城,就算是战死至最后一人,也要牢牢的把赵城守住!
并且花如玉之所以选择把守赵城,就是因为赵城是北疆最邻近的一所城池,城墙高厚,城门坚固,绝对的易守难攻,选在在这里据守,压力绝对比松原、金池、玉林等城池要小得多。
多格看着赵城,望眼欲穿,心思已经飘到了草原之上。
多格高举着马刀,对疲惫不堪的士兵大吼道:“儿郎们,此乃最后一战,赵城之后,便是无尽的草原,那是我们的故乡,我们的父母妻女,或者正在草原上牧羊,而凶悍的南蛮子正在残杀他们,玷污她们,我们要去救人,要把那些没人性的南蛮子杀死,儿郎们,拿出你们的精神来,祭奠出你们的血性,咱们做最后一搏,不成功,便成仁!”
“最后一搏,最后一搏,最后一搏……”
希望就在眼前,连续征战,只剩下十万人的突厥士兵尽管疲惫不堪,但在最后一战中却显得异常兴奋,中原大地不属于他们,美丽的草原才是他们的家.
“冲啊,杀啊!”
突厥士兵飞石车嗖嗖的弹射石块,弓箭手攒射出利箭,云梯架设数百架,撞木准备了几十根,攻城的利器已经发挥到了极致。
花如玉退无可退,严防死守!
仅仅这一日,突厥大军便死伤二万人,铁甲营伤亡一万人有余,尽管铁甲营战绩辉煌,死伤是突厥大军的一半,但是,花如玉也心痛的滴血,双目赤红,望眼欲穿,只盼望着小九能立刻出现在赵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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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柔弱风情
陈小九害怕花如玉会撑不住太久,毕竟多格要远远比自己向风筝描述的强大许多倍,急匆匆的从苏台赶往北疆,除了每日保证三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从来就没有埋锅造饭,一路上都是再用牛肉干冲击。
八日后,陈小九终于赶到了北疆第一所城池——赵城。
看着城墙上竖起的铁甲营战旗,陈小九、扈三娘、樱木等人才露出了放心的笑容,众人是在疲惫不堪,也没想到花如玉等人已经退守赵城,立刻命人在城外休息,整顿,埋锅造饭,先美美的吃上一顿好的。
城墙上的士兵看着有数万匹战马驰骋而来,吓得心惊肉跳,目力所及又看不到战旗的标志,急忙向城内大吼,“敌袭!有敌袭!兄弟们,抄家伙准备战斗,立刻给花元帅报信,有重大敌情。”
战斗一直发生在南城门,北城门只有少量的几百名士兵守城,看着大军压境,自然无比紧张。
花如玉对北城门的防御并没有放松,接到敌袭的消息之后,迅速命令小白公子、叶吟风两人带着三万兵马赶去守城,心中却也有些慌乱——苏台王庭哪里的这么多士兵?难不成小九失败了?
她心中惶惶然,但是多格攻城十分迅疾,已经视生命如无物,城门松动,城墙好几处被石头砸出了豁口,让她难以分身。
小白公子、叶吟风不敢耽搁,迅速排兵布阵,守住所有要塞,弯弓搭箭,做守城之状。
小白公子严肃的站在城墙上,看着数万匹战马在城外三里处集结、整队,不由的大为震惊。
因为他只看到数万匹战马,却没有又看到足够的军队。
“是……是敌军吗?”
叶吟风瞭望远处,自言自语,却又摇摇头道:“若是敌军,为何不攻城,反而冒出缕缕青烟,难道他们是在埋锅造饭?”
叶吟风琢磨了许久,也想不清楚其中的猫腻,想要派兵去刺探,又怕中了敌人的引诱之际,尽管心里疑窦横生,痒的要命,仍耐心的守住城墙,恭候‘来犯之敌’。
半个时辰之后,叶吟风就听着锣鼓声响起,?起,大军开始移动,数万匹战马啪嗒啪嗒的向城下跑动。
“敌军攻城,立刻准备战斗。”叶吟风紧张的全身汗毛立起,手握钢刀,眼中一片肃杀之色。
“哎,不对!”
小白公子指着暴土扬尘中的一面朦胧旗帜,对叶吟风道:“你看,那面漆虽然看不清楚,但绝对不是突厥的马刀旗。”
“是啊,果然不是突厥的马刀旗。”
叶吟风深深蹙眉,深思道:“既然不是马刀旗,那绝对不会是突厥的军队,那这只军队到底是……”
说到此处,两人四目相对,脑中灵光一闪,齐声道:“难到会是小九?”
叶吟风与小白公子两人眼中闪烁着兴奋之色,却又怕自己的猜测落空,心中忐忑不安,激动与失望之情同时在脑中萦绕,望眼欲穿,瞭望城外大军,眸子中藏着深深的期盼。
等着战旗越来越近,叶吟风与小白公子看清楚了战旗上斗大的‘陈’字时,兴奋的拥抱在一起,哈哈大笑,直笑得眼泪都流出来,那些守城的士兵也一阵狂喜,不约而同的大喊,“兴国公!兴国公!兴国公……”
声音远远的传出来,陈小九耳尖,听着喊声震天,足有数万人,心中一惊:难道花妹妹一惊退守在赵城了吗?举目瞭望,透过暴土尘灰,看到城墙上站着两具身穿白衣的男子时,不由得兴奋的大声叫喊,“二皇子,大哥,小九来也……”
声音远远的传出来,一个人的声音,居然高亢的从数万道声音中杀出一条血路,传入城墙之上。
“二弟!真的是二弟!”
叶吟风兴奋的都笑出泪来,大吼道:“还不快开城门,迎接国公大人。”
吱呀!
城门打开,叶吟风、小白公子疯跑着迎上去,但是尘灰漫天,看不到人影,叶吟风大声叫喊:“二弟,在哪里呢?二弟……”
“大哥,我在这里。”
叶吟风顺着声音望去,隐约能看到小九的身影,心中大喜,拉住小白公子的肩膀,两人腾空而起,连续踩过数百匹战马,才飞到小九身边,上去就是一个熊抱,“二弟,你可回来了,好!太好了。”
“大哥,小白,我也担心你们呢。”陈小九将矜持在一旁的小白公子也拉进来,一起拥抱。
月神在一旁看着,撇撇嘴,骄哼道:“三个臭男人,抱什么?啧啧……小叶大人,二皇子,你们还哭鼻子呢!真当你们是女人呀?”扈三娘、毒皇、红杏儿等一众女将笑得合不拢嘴。
叶吟风被月神讽刺的不好意思,急忙与小九挣脱开,拭干了眼泪,道:“这不是哭,这是笑,乐极生悲,就是这个意思,再说,兄弟情谊,你们女人哪里懂得?”
小白公子胸前也湿了一大块,讪讪的跟着附和,“不要和女人解释,咱们的兄弟情,他们怎么能理解得了?”
“啧啧……”
月神红唇翘得老高,骄哼道:“二皇子,小叶大人,你们当初打得不可开交,现在又好得如胶似漆,这份兄弟情,我确实不懂呢。”
“这……”
一向伶牙俐齿的叶吟风面对月神的嘲讽,也只能甘拜下风,讪讪的笑了笑,便问起真正关心的问题来,“小九,突厥打……打下来了?”
陈小九用力的点点头,“那是自然,苏台王庭已经被王飞虎将军占领,我们是堪称大获全胜。”
“大获全胜?好!太好了!”
小白公子闻言,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狠狠的拍着小九的肩膀,大笑道:“小九,真有你的,此战,收获颇丰啊。”
月神又忍不住啐道:“当然颇丰了,不光是大破苏台王庭,更让小九兴奋的是,他还收了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呢。”
“啊?”
叶吟风、小白公子傻呆呆的看着小九,心想着这厮真是艳福不浅呢,道:“哪个妞儿,让我们见识见识。”
陈小九脸色尴尬,蹙眉道:“先不忙着说这个,咱们还是守城要紧,快进城,你们和我说说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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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九带着大部队进了城,听着叶吟风、小白公子介绍战局,心中着实觉得惊诧——他是真没想到多格居然会这么狠,为了能快速回援苏台,不惜背水一战,视突厥儿郎的性命于不顾。
但是,话说回来,若是多格不这么玩命,焉能接连攻城拔寨,将花如玉逼到赵城?
“双方现在兵力如何?”陈小九最为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叶吟风道:“这三日战况极为惨烈,几乎是拿人命堆出来的,多格大军还剩下七万多士兵,咱们铁甲营的兄弟还有十五万兄弟。”
“只剩十五万了?”
陈小九闻言,心中一阵冰凉,叹气道:“出征时,二十三大军雄赳赳、气昂昂,视死如归,而如今,却只剩下十五万兄弟了,短短月余,这世上该有多少人没了儿子,多少人没了丈夫,多少人没了父亲啊?”
小白公子、叶吟风闻言,一阵默然,他们的心也万分沉重,如何劝慰小九?
“不能在这么伤亡下去了,兄弟们的命比金子都贵重,快,带我到城墙上去看看战局。”
陈小九的拳头捏的紧紧的,跟随叶吟风,前往南城门,待接近南城门,听着悲壮狰狞的冲杀之声,小九心里就蒙上了巨大的阴影,待上了城墙,看到满足横七竖八的尸体,就忍不住落下泪来。
宁都之战,安南大捷,岩都攻城,奇袭苏台,都没有经历过如此惨烈的局面,现如今,血腥的师徒堆在眼前,将他压抑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铁甲营战力极为强悍,守城更是得心应手,可是,突厥大军居然能把守城的铁甲营打成这般惨烈的局面,由此观之,多格麾下的突厥大军,果然是横行天下的精锐——奶奶的,如此精锐,真是要杀得片甲不留才行啊,留下一个都是星星之火,祸乱无穷。
陈小九正在感慨之际,就看着城墙上突然就杀上来一拨突厥士兵,一个个连穿盔甲也不穿,光着膀子,露出扎实的肌肉,抡起马刀,与铁甲营战在一处,花如玉娇喝一声,手中钢刀山上下纷飞,血光四溅。
可是,这些突厥士兵悍不畏死,即便死了,也杵在那里,挡住云梯,让更多的袍泽冲上另外。
突厥士兵越涌越多,几乎乱了铁甲营的阵脚,陈小九不敢耽搁,立刻带领月神、毒皇、扈三娘,还有一众邪月教众杀过去。
这些人武功高强,以一敌百,冲上去,如秋风扫落叶,一阵的功夫,就把冲上城墙的突厥士兵杀得丢盔卸甲,死伤遍地,城墙上的局势又回到铁甲营的掌控中。
“小九!”
花如玉正在与突厥大军激战,哪里想到陈小九从天而将,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看着小九近在咫尺,浴血焚身、杀伐果断的花如玉心中那紧绷的弦突然就断了,什么坚强、冷酷、杀伐、震惊,全部都抛在脑后,宛如柔弱的小女人一样,依偎进小九的怀中,失声痛哭。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人肉叉烧包
“有我在,什么都不要怕。”
陈小九抱着花如玉,看着她那双赤红的眼眸流露出的疲惫之意,笑道:“花妹妹好厉害,能让名震天下的多格损兵折将,困死在城池之间,花妹妹从今以后,就是天下第一名将了,哈哈……比相公我还要有名。”
花如玉抱着小九一阵,心中安稳了许多,看着众将士都朝着这边望过来,脸上一红,急忙从小九怀中挣扎出来,幽怨的瞟了小九一眼,又恢复了那份镇定从容的神情,心怀担忧的说道:“最惨烈的厮杀已经来临,每日伤亡无数,看着将士们一个个前仆后继,死在城墙之上,心中委实难过。爹爹曾经对我说:一将成名万骨枯,往日我不以为意,今日才真正认知道战争的残酷!什么天下第一名将,我根本不在乎,我只想让更多的将士活着回去,让他们的父母妻子不用终日以泪洗面……”
花如玉说得动容,所有人都听得心碎!
“放心,有我呢!”
陈小九咬紧了嘴唇,信誓旦旦的说道:“我有一计,可以以最小的代价速胜突厥大军。”
花如玉眼睛一亮,道:“什么计划?是用火枪手吗?”
陈小九道:“根本没那么多的火药,但是,绝对与火枪手有关系,花妹妹,让大哥与房先生守城,你与我、扈三娘下城去查看地形。”
赵城是北疆最前沿的城池,从南城门到北城门是一条直通的主干道,足有十丈宽,以方便运送物资,而两边的交错的小道则极为狭窄,容得下三四人并排而已。
小九查看了一下城池的地形,笑道:“看来老天都在帮助我们啊。”
“小九,还不快说说你的办法?”花如玉见左右无人,就亲切的挽着小九的手臂,吃吃笑着?
??温柔的撒娇。
小九对花如玉、扈三娘耳语了一番,两人闻言,惊呼一声,“小九,你这主意是怎么想出来的?”
“哈哈……妙吧!做我的敌人,真心可怜的。”小九笑得得意忘形!
*********
入夜之后,战局更加焦灼、激烈!
多格以及有伤在身的塔塔,分别攻击赵城左右两侧,因为这是最后一城,希望近在眼前,所有的将士都忘我的厮杀——只要攻破了赵城,再往后就是一望无际碧绿的草原,突厥大军奔驰在草原之上,以一敌十,谁敢阻拦?
赵城的城门摇晃,城墙被石头砸出了好多个豁口,只要再加把劲,赵城攻破在即!
多格、塔塔都很兴奋,从铁甲营今晚的抵抗来看,似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并不奇怪,连身体素质更为强悍的突厥士兵都疲态百般,那些南蛮子又哪里会生龙活虎根牛犊子似的?
夜半之际,子时过了一大半,战斗已经到了攻坚阶段。
多格已经看出了铁甲营不支,挥舞着钢刀,大声吼道:“儿郎们,进攻,杀!南蛮子挺不住了,破城在即,你们的父母妻儿正在苦等你们回去救援,咱们杀了这帮狡诈卑鄙的男蛮子……”
“杀!杀!杀!”
突厥士兵一鼓作气,攻击迅猛,戈耶嘴叼着弯刀,顺着云梯爬上了城墙,手起刀落,将一名铁甲营的士兵杀死。
随后,更多的突厥士兵攀上了城墙。
城墙上一片惨烈的厮杀。
砰砰……
城下,突厥士兵抱着撞木,喊着耗子,奋力的撞击城门,城门摇摇欲倒。
叶吟风在城门上厮杀,看到局面不好,立刻大声吼道:“顶不住了,兄弟们,快撤,抵挡不住了。”
小九也一边喊着,一边杀敌,一边叫嚣着撤退。
砰!
终于,城门被撞击开了。
突厥士兵爆发出兴奋的吼声,宛如猛覂猛虎出笼一般,呼啦啦的涌进来。
多格、塔塔兴奋的大吼大叫:“破城了,终于破城了!”两人亲密的抱在了一起,多格抱着塔塔的腰,横着转了好几个圈子。
小九还在城上厮杀,视力又极为敏锐,瞥眼看着多格、塔塔拥抱在一起的举动,愣了一下,再看到多格抱着塔塔的腰,转了好几圈,心中顿时起了疑窦——难道多格与塔塔是……有意思啊!
他来不及多想,与叶吟风带着剩余的士兵们顺着城墙撤入瓮城,再从瓮城跳下来,逃向北城门。
与此同时,赵城烽火台燃烧器汹汹烈火。
“啊?这是进攻的讯号。”
玉林城中的花无意见到讯号,立刻率领三万士兵,赶往赵城。
突厥七万大军声势好大的涌进来,多格、塔塔兴奋不已,脸上冒着红光,催马进入。
此时,突厥大军为了攻城,已经不知将战马丢到哪里去了,只看留下少量的骑兵,冲在最前面的都是步兵。
通往北城门的主干道足有十丈,突厥大军浩浩荡荡的冲进来,看着铁甲营那些士兵慌里慌张的向北城门逃蹿,多格催动大军,狂妄的追上去——这锁城池他很熟悉,只要沿着这条主干道向北,就可以冲出北城门,等待自己的将是广袤的草原。
但是,快要到北城门时,忽然发现铁甲营居然全不见了,没有一丝亮光,隐隐约约能看到前面矗立着一群战马。
战马好多,将十丈宽的主干道堵得水泄不通,并且望不尽头绪,足有数万匹!
“这是怎么回事?”多格瞬间就有些懵了。
塔塔也蹙眉道:“是不是有诈?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多战马?”
多格与塔塔正在犹疑之时,就听到一阵阵振聋发聩的枪响,几乎在一瞬间,数万匹战马发出恢恢的哀嚎声,顿时马群混乱,马蹄声起,哒哒哒的向这边涌来,数万匹战马宛如潮水蜂拥一般,倾泻过来。
待战马飞奔到十长近的距离,才发现战马的身上居然挂着明晃晃的钢刀,有的战马腰身两侧还别着长枪,枪头朝前,直指突厥大军!
“不好,中计了,快往回跑。”多格吓得骇然失色,立刻大吼着,指挥军队掉头,想要从南城门冲出去。
但是突厥士兵骁勇好战天下第一,但军队纪律却是天下倒数第一,突生奇变,哪里能似铁甲营那般如臂使指的听从军令,一个个傻在那里,茫然无措,等待看着战马腰两侧别着明晃晃的钢刀势不可挡的冲过来时,他们再想逃,已经来不及了,七万大军拥堵在十丈宽的主干道上,眼睁睁的等死。
轰!
第一排战马宛如一堵移动的钢墙,轰的一声,与最前排的突厥士兵撞在了一起,哀嚎失声顿起。
刹那间,血光四溅,无数的突厥士兵被战马冲倒、踩踏致死,无数的突厥士兵被马身两侧外跨的钢刀重伤,无数的士兵被战马腰身两侧的长枪洞穿了身体,甚至于挂在枪身上,又被战马带着冲进了十几丈远。
战马太多了,数万匹排山倒海般的冲过来,不敢三七二十一,就往突厥士兵阵营中拱进去,锋利刀锋一滑就会重伤十余人,踩踏者更加无数。
原来,小九在突厥王庭之时,就有这种构思,这是根据铁甲连环马改编而来,虽然这些战马没有经过训练,但只要地形布置的好,运用得当,一样可以发挥不可估量的作用,现如今,果然立下奇功。
小九将士兵的钢刀收缴下来,用绳子绑在战马身上,刀刃冲外,长枪冲前,也是一样的处置。
小九让人先把五万匹在战马整理好,马头向着南城门,看着突厥大军已经全部进来之后,便让火枪手在后面对着马屁股开枪。
战马吃痛,发了狂性,就不管不顾的呼啦啦的向前疯跑,刚好就冲进突厥大军的阵营之中。
战马本身就强壮,砍上几刀都不会死,五万匹战马,就这般横冲直闯的冲杀进去。
扈三娘让弓箭手射出火箭,刺向战马。
马身上着了火,更加疯狂,恢恢叫着一头拱进了突厥阵营之中,一时间,突厥士兵被钢刀重伤,被长枪洞穿,被踩死踩伤,更为严厉的是,火势蔓延,士兵们身上着了火,又挤在一块,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突厥大军中燃烧起一片火海,到处都是烤熟的肉香味。
“完了!全完了……狡诈卑鄙的南蛮子!”
多格从没想过七万突厥大军一个敌人未曾杀死,却被这些畜生们冲杀得七零八落,死伤无数。
望着抱头鼠窜,被烧得大喊大叫的突厥士兵,多格心中冷如死灰。
这局面如此混乱,他已经失去了指挥的能力。
看着有身上着火的士兵往塔塔的身上扑,多格急忙冲过去,一刀将那士兵杀死。
“王爷,你快逃,我身上有伤,逃不掉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塔塔哭的泪流满面,闻着那香喷喷的肉香,心痛到了极点。
“不,塔塔,你要坚强,我要带着你出去,我必须带着你出去。”
多格将塔塔夹起来,踩着人头,凌空后退,飞向南城门逃蹿,最后面将士是幸运的,总算感应过来,跟着多格一起逃命。
可是刚到南城门,发现南城门的千斤闸已经落下来,千斤闸太重了,一时片刻也吊不起来,那些突厥士兵慌乱之际,被后面撤退下来的,浑身着火的狂乱士兵抱住,活活的烧死,仅仅小半个时辰,七万突厥士兵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