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祸从天降人有福
张野和冥河真的傻了。两个人就在那里大眼瞪小眼的面面相觑。
“你确定?”张野依旧还带着一点侥幸的问道。
冥河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桌子上的混沌珠,越看头上的青筋就越多。
“前辈?”冥河也开始做梦了,万分期盼的问张野道:“这个世上像您这个外形的宝贝珠子不知有几件?”
“好像不多。”张野看了看冥河又看了看混沌珠,心开始有点沉了。
“那不知道能趁准圣不备,无视准圣天生防御而直接能将人收进去的宝贝又有多少?”
张野真的抓狂了,一边狂挠着头发,头皮和下雨一样往下掉,一边把自己所知道的洪荒所有类似的法宝细细想了好几遍,最后终于哭丧着脸,对冥河道:“好像,似乎,就这一个……”
所有的希望一下就这样破碎了。冥河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好像同时被几十头大象踩了过去一样:好嘛?外面龙凤两族在那里乒乒乓乓的几乎都要把洪荒给拆了,原来真凶竟然还在这里迷糊!这万一要是被人知道,不要说这里只不过是区区血海,哪怕是天外天的混沌怕都会有无数的人杀上门来啊?
冥河又有点后悔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继续逃跑呢!
“怎么办?”张野求救一样问冥河道。
但冥河又哪里有什么办法?怎么办?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于是两个人只好继续干坐在那里修炼“对眼大法”。
“要不我们装作不知道?”张野都快哭了。要是自己能在开天的时候成圣,现在也就不会有这么麻烦了啊!
“好像不太可能!”冥河想了一下,尽管前途暗淡,但还能正常思考:“除非以后您都不把这件宝贝拿出来。但即使这样也没用啊,当初你追我的时候,也有不少人看见了啊?总有一天,这事会被别人知道的……”
“那我们把墨玄放出来,和他好好说说,怎么样?”
考虑了半晌,冥河觉得似乎除了这个办法也真的没什么更好的主意了。于是点了点头,是死是活还不如干脆一点算了,总比慢刀子割肉一样的一直担惊受怕的好。但同时,冥河也下定决心,以后还是没事离张野越远越好——这哥们简直就是衰神在世啊!
张野拿起珠子,使了一个法决,把珠子往上一抛,打算把那只倒霉的麒麟放出来。
“嗯?”没反应。
张野又控了一下,还是没反应。
于是冥河看张野的眼神不对了:这位不是打算杀人灭口吧?那等会是不是就轮到自己了?
冥河越看越像。就见张野在那里和摇色子一样,拿着混沌珠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停的晃,就好像和混沌珠有杀妻夺子之仇,不共戴天之恨一样。冥河就觉得自己的后背的护身法衣都全湿了。正当冥河觉得张野这是真的在“灭口”时候,突然,“啪”的一声,一只外形相当可爱的黑色“小狗”被张野从混沌珠里给扔了出来。
“这就是墨玄?”张野楞了好半天,对这这个不知道是被自己晃晕了,还是怎么晕了的“小狗”瞧了半天,也始终不能和冥河口中的那个“威风凛凛,豪气万千”的麒麟一族的族长联系起来。
冥河也感觉都点纳闷:怎么这个墨玄突然就“小”了这么多啊?除了身上天生神兽的气势没变,不然怎么看都怎么不像啊?
“前辈,”冥河也有点不确定了,于是问张野:“你这珠子里难道就收了一个生灵么?”
“废话!”张野没好气的直接就给了冥河一个大白眼:“TMD的装了一个麒麟就马上要被人杀上门了,你难道还希望我把龙族和凤族的族长一起装进来么?”
冥河那个汗啊,心道:你倒是真敢想啊?要真是那样,我还不如索性直接把你给捆上,供出去算了!好歹那样我还算是“自首”,能争取点宽大处理,多少还有点活路不是?
就在两个人又快要斗鸡眼的时候,“小狗”却醒了:“这是哪里?”
张野和冥河立刻被转移了主意,一个个和犯错的小学生一样,从椅子上“嗖”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垂手肃立,看上去是要多老实就多老实。
“小狗”和喝醉酒一样,摇摇晃晃了半天,总算了站稳了,这才发现眼前多了两个人,很是奇怪:“这是哪里?你们又是什么人?”
张野现在哪里敢答话啊?难道还能很自豪的告诉他:我是张野,又叫无忧道人,一个不小心把你“绑架”了,而且现在还因为我“绑架”了你的缘故,龙族和凤族已经火拼了三千多年,死伤无数了!
于是,张野就在那里拼命杀鸡抹脖子一样的使劲对冥河打眼色,那意思就是说:帮着我说说,看看怎么编个瞎话,把眼前这位忽悠过去啊!
可是,现在泪水正哗哗的冥河又悟了:我以前怎么会那么傻,那么天真?我以前只以为这位前辈能折腾的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却哪里知道他还能让人活都不能好好活,就算是死了也不能好好的死啊!
正当冥河万分委屈,万般无奈的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小狗”突然又皱起了眉头,困惑的道:“我又是谁?我叫什么?”
……
张野和冥河大脑顿时当机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难道是,墨玄这是傻了?!
第十六章 强中还有强中手
话说混沌之中有四大至宝,分别是:混沌青莲、开天斧、混沌鼎以及混沌珠。这四样宝贝不单单威力无穷,其实还各代表了一种法则,可以镇压混沌气运。
其中,混沌青莲主“生”,代表生机;开天斧主“灭”,掌控万物幻灭,所以它开天之后,斧身所化的太极图是“镇”,盘古幡是“破”,混沌钟是“定”,还有斧子的器灵变的诛仙四剑和诛仙剑图是“杀”,而不论“镇”、“破”、“定”、“杀”其实都还在一个“灭”字当中;混沌鼎却是主“化”,也就是说只要法宝什么的进入其中,都能有进化是效果,返本还原,进入先天;而混沌珠却是最为奇特,它所代表的却是“育”,也就是说混沌珠中是另一个混沌,就好像是混沌的儿子一样。
可以说“生”、“灭”、“化”、“育”就是混沌之中最高的四大基本法则,而开天之后,这几样东西不但不应该再出现于洪荒,更不可能让一个人得其三样了。
但张野是谁啊?当初连盘古的开天斧和造化玉碟都想抢的人,又有谁能让他把到手的东西吐出来呢?更何况他老人家本就是“道”,还是神经到了极致的人物,所以大道和天道尽管知道这三样至宝到了张野的手里肯定会惹出不少麻烦,但谁又敢不知死活的前来讨要呢?故而,大道和天道只好权当做没看见了事!
于是,墨玄就幸运的成了第一个牺牲品。
墨玄被张野莫名其妙的收进混沌珠之前本就被混沌珠撞了个七晕八素,很是有点脑震荡,当然这还不算完。进去之后才发现自己好像到了混沌中一样。而幸好墨玄不是其他的五行麒麟,他本体在混沌中就已经孕育,开天的时候借天地清浊二气化形而成,多少还能适应。
于是,墨玄在被张野忘却的几千年中就一边在混沌珠中和混沌之气拼命,一边头昏脑胀的脑袋就更是成了一团麻。本来要是这样,墨玄还是得了好处——混沌之气正好可以替换了墨玄当初化形时低级的阴阳二气,能让墨玄成就先天混沌之体,可是却没想到张野这里糊里糊涂的家伙在放它出来的时候竟然用了那么变态的“摇奖”的笨办法:就那会的功夫,本来脑筋就有问题的墨玄简直和摇奖器里的乒乓球一样,一会天上,一会地下,最后更是被惯性硬是活活的扔了出来——倘若这样墨玄还能不傻那反而是一个奇迹了!
可是张野却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一件“好事”,现在他和冥河两个终于又看见了一线曙光。
“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吗?”为了确定墨玄是不是傻了,张野小心翼翼的问道。
而一旁的冥河也是一脸的期盼状,心里同时暗暗祷告:保佑他真的傻了!保佑他真的傻了……
“小狗”是越来越困惑,张野和冥河却是越来越高兴:现在的情况,真的再没有什么能比让眼前的这只“小狗”傻了更能让人舒心的事情了。
“我不记得了……”“小狗”冥想了半天,也终于不负众望的道出了让人万分期盼的答案。
张野望着冥河,两个人同时在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一丝解脱的笑意。好,真好!不用担心被人追杀了,也不用四处躲藏了,甚至连家都不用搬了。
“那我给你起个名字,这样也好称呼。你觉得怎样?”张野这是在打算趁热打铁:既然墨玄的外形已经变了,现在只要再换个名字,那么以后还有谁能认出它来?那样自己也就彻底安全了。
小狗虽然还是有点迷糊,但想了一下也觉得没名字很不方便,于是点了点头。
张野那个高兴啊,心道:总算可以露一手了。原来张野以前一个人做宅男的时候比较喜欢上威客,给别人的小孩起名字,他总是觉得这样很有成就感觉。但无奈的是别人却没一个看上他起的名字不说,往往还会想尽办法弄到他的联系方法,专门半夜三更的打长途电话来痛骂他一顿。
张野委屈了,总觉得别人不理解他,但却没想过自己给人家那起的叫什么“名字”。打个比方,以前有一个姓赵的人生了一个男孩,于是在威客上说“希望能给自己的孩子起个威风点的名字”。张野想了几个晚上,最后提交任务说:“既然威风,那就叫‘赵飞机’,‘赵大炮’。要是你愿意用四个字的,那就叫‘赵原子弹’最好……”;还有一次,一个人生了一个女孩,张野总结了前一次的经验,觉得太“前卫”的大概是不行了,别人的“修养”顶多就是个下里巴人,自己起的“阳春白雪”恐怕没几个能欣赏,又想了半天,给人家起了一个“姬”。其实这个名字说良心话真是张野起的最好的一个了,但张野神经多大条啊?他却从头到尾也没在意人家是姓什么,结果这回人家倒是没打电话,因为就是同城的人,人家硬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上了门,一边胖揍张野还一边骂人:“姬?你不知道老子姓纪啊?你不知道我生的是个闺女啊?‘纪姬’?‘鸡鸡’?我让你‘鸡鸡’,我让你唧唧歪歪……”
往事不堪回首,张野现在总算又有感觉了,把麒麟从头到脚的看了又看,张野决定给他起个一目了然的:“既然你通体墨色,那就叫‘小黑’,怎么样?”
冥河一听,直接就以手抚额,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小黑?你真当他是狗啊?而且就算人家是狗,那也是洪荒之中飞禽走兽之王。就凭你起的这个名字,一旦被人听见,结果怕还是逃脱不了追杀的命啊!
“‘小黑’?”“小狗”念叨了一下,本来还有点迷惘的神情立马就消失了:“你才‘黑’呢,你全家都‘黑’!”
说着,“小狗”伸出短短胖胖的小爪子,一指边上的冥河:“那要是照你的说法,那他是不是就得叫‘小红’?”
冥河顿时就怒了!“小红”?你当我是妓院里的头牌啊?正想反驳呢,就看见“小狗”又一指张野:“你那么白,也就是说你一定是叫‘小白’喽?”……
此话一出,冥河差点笑出了声,而张野第一次无语了。
第十七章 龙潭虎穴家中景
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有这么一天,被一只“狗”给嘲笑了。张野深受打击的同时多少也有点恼羞成怒,一发狠,咬牙切齿的问“小狗”道:“那你自己说你叫什么?”
张野这是明摆着在欺负人,一般失忆的人都很难想起自己的名字,而若是不提还好,一旦提起就出论如何也想弄明白自己到底叫什么,自己究竟是什么人,所以越是这样越容易加重病情,连弄个神经分裂都是经常的事情。但张野哪里知道啊,就算知道,现在羞愤交加的张野怕也是不会理会。
“小狗”就在那里一边想一边转圈,时不时的还用自己的小爪子刨刨地什么的。张野和冥河两个没心没肺的则又坐了下来,边吃着东西,边等着看好戏。
“我叫什么?我叫什么……”“小狗”就和念经的和尚一样,喋喋不休的先是按着顺时针的方向转了成百上千个圈子,然后又掉了个头,依旧神神叨叨的一面念念有词一面又逆时针的转了无数圈。张野和冥河看得那叫一个解气啊:叫你叫我“小红”,让你叫我“小白”!该!就你这样怕是一辈子想都不出名字,最后我非把“小黑”给你套上不可!
“哈哈,我想到了!”正当两人得意的时候,冷不防的“小狗”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张野和冥河都是神色一变,只当是墨玄突然恢复了记忆,又一下站了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冥河问的很是有点心惊肉跳。
“小狗”很是得意的瞄了他一下,趾高气扬的道:“当然是想到我的名字了。”
“那你叫什么?”这回张野也又开始怕了。
“老爷!”
“什么???”
张野和冥河楞了,还以为自己没听清楚,两个人不由得又异口同声的问了一次:“你说你叫什么?”
“我说我叫‘老爷’啊!”“小狗”回答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啊,一边自个给自个打气一样的连连点头一边还又强调了一遍:“虽然,我好像忘记很多的事情,但却似乎记得以前就有人这样一直叫我。”
老爷?张野和冥河两个人互看了半天,却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会听到如此离谱的答案。虽然,“小狗”还是没有记得以前的往事,但二人怎么都想不到墨玄会给自己起这样一个牛叉的名字。于是,两个人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同样一幅画面:一只小狗高高在上的,飞扬跋扈的端坐于大堂之上,而张野和冥河却都一副仆人的装扮,一个端茶一个打扇,还面带谄媚的微笑道:“老爷,您觉得这里舒不舒服?老爷,您觉得那样快不快活?”
“不行,绝对不行!”两个人越想越是气愤,同时甩了甩脑袋,似乎是在把刚才那个可怕的场景抛出脑海中一样。
“为什么不行?”“小狗”一听立马就不乐意了:“我就记得以前大家都是这么叫我,而且好像在我出门走路的时候还有人给我当坐骑呢?”
坐骑?冥河真的快昏过去了,张野虽然也好一点,但却怎么都不敢想象那样的场面——一个大活人叫一只“小狗”老爷不说,还要给它当坐骑?况且,你一个四条腿的又怎么“坐”在一个两条腿的人身上呢?难道还要我爬下来么?
张野的确有点愤怒了,当这也是一个当惯了现代人之后不愿为奴为仆的人权意识。而一旁的冥河却真的怒了。
整个洪荒世界的生灵要真正算起来无不是“盘古”的后代,而且冥河更是较早有了灵识的人物,尽管平日里打着“安全第一”的招牌,但却不是说他就是一个为了安全一点底线都没有的人了。更何况,论修为,冥河除了自己知道的张野,和不知道的鸿钧,整个洪荒怕都没有对手,现在这个只有区区准圣中期的家伙竟然敢让自己叫他“老爷”不说,更过分的甚至还要自己当他的坐骑?圣人之间的争夺不过是面皮,但到了冥河这个地步也就是半个圣人,所以面皮也愈发的要紧。
而对于张野,一来,当冥河还是大罗金仙的时候就吃过他的亏,心底多少有点阴影,而当冥河修为到了现在的地步却还是不能看出张野的修为,所以冥河早就知道了:张野这个有点神经的家伙怕最少都是圣人一级的人物了!而一个圣人和你嬉皮笑脸的玩笑那又算得了什么?二来,冥河自从遇见张野之后,短短不到万年的光景,不但斩了一尸不说,修为甚至能直逼圣人,这不得不说是张野有意无意中的功劳。
所以,冥河在明白了这一切之后内心深处却是对张野深深的感激和敬仰。这也就为什么冥河以前宁愿自称“小人”,也是为什么自从张野把他找回来之后,冥河心甘情愿的以下人自居,主动给张野四处跑腿,打探消息——不然,你以为一个堂堂的准圣,一个半只脚都跨进圣人大门的人能会如此轻易被人指使么?
所以现在的冥河真的是愤怒了,自己也就算了,但你也千不该万不该把张野算上啊?倘若不能雪耻,那自己又如何报答张野的“夺巢”之德?“追逃”之功?自己还有何面目在立于张野之前?
于是,只见冥河铁着脸站了起来,两把宝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到了手里:“老爷是吧?坐骑是吧?不如我们出去比划比划,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冥河说话的时候那叫一个酷啊!唬的张野和一楞一楞的,心里还在奇怪:怎么冥河还有这样血性的一面啊?自己以前怎么就没见过呢?
“小狗”也被冥河的气势给压了一下,但就是这一下,却把神兽天生的骄傲给压了出来。虽然“小狗”也明显感觉到冥河的修为比自己高出了不少,但越是这样却越是不会退缩。
“好!”“小狗”点了点头,神情一下严肃了起来:“你选一个地方好了。”
有热闹啊!张野也兴奋了,一个人在家里躲了这么久,还真有点无聊了,现在有免费的大片可以看,张野哪里能不激动。
“就在我洞府前好了。”张野立刻建议道:“那里正好是在血海之下,而且我还在那里布了不少禁制,你们可以放手一拼,不用担心别人打扰……”
于是三个人到了地头,张野打开禁制,冥河和“小狗”就走了进去。而张野却连忙给自己准备好了躺椅,茶几,糕点,水果……,就那么兴致勃勃的和看电影一样等着这两个开打了。
场上的两个人一见张野的架势郁闷了,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气势就这样一下就泄了个干干净净:你当我们这是路边玩杂耍啊,还是当我们是斗鸡呢?但到了这个地步不打也得打啊?
两个人一开始还装作没看见,但禁不住张野在那里一边吃还一边吆喝:“打啊!你们倒是快打啊!我等得花儿都谢了……”
“闭嘴!”两个人实在是受不了张野,不由得对着张野异口同声的吼了一嗓子。这一吼完,两个人都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同时也有了点惺惺相惜的味道——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苍蝇”消失了,世界安静了,冥河和“小狗”同时也动了。只见,冥河立时化神为虚,法身散做一团血雾,元屠阿鼻两把先天宝剑就在血雾中若隐若现。而“小狗”则一张口,却从嘴里吐出了二十四颗蓝色的珠子,把自己周身护在其中。
“定海神珠!”张野一眼就认出了这二十四颗珠子,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宝贝竟然到了墨玄的手里。要知道这定海珠传说中原是赵公明(后来被燃灯这个棺材男拿了)所有,珠有二十四颗,攒成一串,会放出五色毫光,使人睁不开眼,极易遭暗算。而此珠后来兴于释门,化为二十四诸天,可以收摄人、物,虽然仅仅是灵宝一个级别的东西,但真要是用好了怕是却不下于先天灵宝的威力。
定海珠本就是定海之物,而冥河所炼的血雾却是出自于血海,顿时就被照了一个通透。“小狗”一见,却是大喜,一面用其中十二颗珠子依旧牢牢的护住了自己,一面指挥着其余的珠子对着冥河就冲了过来。
但如今的冥河却不是以前书中的冥河了,被张野折腾了那么久,要是连这点手段都防不住那还真不如死了算了。就在血雾被定海珠破了幻象的时候,冥河倒是的确吃了一惊,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小狗”手头上会正好能控水的法宝,但后来一见“小狗”指挥着剩下的十二颗珠子来打自己,心中倒是乐了:你这个憨货,难道只当我这血雾只有迷惑之用么?
“小狗”正自以为得计,还在高兴呢,突然就感觉和十二颗珠子和冥河的血雾刚一接触,顿时就没了反应。试着召唤一下,但就看见那些个珠子被冥河的血雾所包裹,在里面滴溜溜的乱转,但心神却怎么也联系不上了。
“好妖道,竟敢坏我法宝?看爷爷如何教训你!”“小狗”怒了,张口就一串脏话。
但冥河却是更怒了:爷爷?刚才还是“姥爷”级别的外公,现在就这回功夫你就敢“转正”了?!于是冥河再也不留手,抄起两把宝剑就砍了过去。
论修为,一个是准圣后期巅峰,一个是准圣中期的前期;论法宝,元屠阿鼻不但是先天灵宝,而且是除了诛仙四剑外的第一杀伐之剑,而另一个则是区区的灵宝,现在还少了一半;论神通呢?虽说墨玄这只麒麟活了不知道多久,打斗的经历不知道比一心“安全第一”的冥河多了多少,但那只是冥河没遇见张野之前啊?如今的冥河若单论变化之法,除了张野和鸿钧当得上洪荒第一,论脚下步法,那也是除了以上的两人不做第二人想,在加上其余林林种种被张野逼出来的本事,打起墨玄来那叫一个轻松啊!
张野就看见冥河刚一发威,“小狗”就立马被冥河追的是上串下跳,好几次要不是仗着自己身体小巧,同时冥河也没什么杀意,就差那么一点,就要被两把宝剑砍了个正着。
但“小狗”却也嘴硬,即使这样但就不求饶。于是,冥河是越砍越是火大,张野却是越看越觉得精彩。就这样,一个在前面逃,一个在后面追着砍,一个个都忘记了一切。
“不好!”张野正看得高兴,却忽然看见“小狗”冲着自己洞府的门口就奔了过去,而后面的冥河也是想都没想就一样跟了下去。
“不要过去!”张野冷汗都下来了,连忙站起身子就喊:“那里有……”
一句话还没说完,两个人却已经一头扎了进去。张野一拍额头,黯然道了一声:“惨了!刚才我把所有的禁制一起开了……”
真的惨了!不是张野惨了,而是那两个倒霉的家伙又惨了!冥河和“小狗”前脚还刚刚踏进张野洞府的范围之内,就感觉眼前景色突然一变,幻象丛生!冥河心中一惊,立时从追杀的快感中清醒了过来,知道这是一不小心进了张野布置的阵法中了,于是老老实实的就地坐了下来。
但“小狗”哪里知道啊?于是在大阵外面的张野就听见里面一会是鬼哭狼嚎,一会是雷声阵阵。而被“小狗”乱闯一起的带动,就见张野布置的无数的混沌幻阵,混沌困阵以及混沌杀阵一起运转了起来!
“前辈,前辈,快点把禁制给撤了吧!”过了好一会,冥河大概也在里面被蹂躏了,焦急的对着阵外的张野就嚷嚷道。
“前辈,前辈,我错了!我再也不叫什么老爷了,也不要什么坐骑了!求求你老人家快点把这个大阵给停下来吧!”“小狗”这时也跟着嚷了起来,但听声音多少似乎受了点伤。
但张野却头疼了:“你们叫我怎么停啊?我当时布阵的时候只是为了安全考虑,完全没有计算到底布置了多少,而且这些幻阵、困阵、杀阵都是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也就是说,也许你开始只触动了一个小的禁制而已,但紧接着后面却会有成千上万的大阵一起运转了起来啊……”
大阵里面的两个人一听顿时连杀了张野的心都有了:有你这么变态的么?人家的阵法顶多混这结合一两个也就算是厉害的了,你却NND的一个后面拖着无数个!你这到底是在防御呢还是根本就打算杀人啊?
大阵里面的惨叫是越来越惨,越来越频繁,张野也是急啊!你们这一进去,弄得我家都回不去了啊!
“前辈,求求您想想办法吧!我真的就快不行了!”“小狗”听起来似乎已经奄奄一息了,哭着喊着道:“只要你把禁制停下来,我宁愿给你当坐骑啊!”
冥河这个“难兄难弟”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也一边喘着一边道:“前辈,你这总有阵眼吧?只要你把阵眼毁了,放我出去,我也宁愿叫您老爷……”
阵中的两个人带着万分的期望等了又等,感觉都等了有无数个量劫一样的久远,最后终于盼来了张野的答复。
“呵呵。那个,那个我当初的时候就不想让人找到阵眼,所以,所以阵眼被我设置成随时随地都会移动的了……”
(两章齐发,大家应该满足了吧:))
第十八章 混淆视听几人知
“老爷,你没事为什么在自己家门口弄这么多大阵啊?”历经千辛万苦,几乎把张野家都给拆了才得以获救的“小狗”刚一出来就改了称呼,还不由的抱怨不已。
大阵里面的情形简直无人可以想见。全部都是混沌级别的阵法不说,一个个还都是完全让人看不明白的顶级阵法。其中虚虚实实,有时候明明看着是真实的东西但一去触碰就掉进了幻象的陷阱,而有的怎么看都好似幻觉一样,但你刚刚才做好准备,迎来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天打雷劈……,再加上阴的,阳的,至刚的,至柔的,天上的,地下的等等无数接踵而来的幻阵、困阵和杀阵,即使到了现在冥河和“小狗”都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人”能布置出的阵法,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够活着出来。
张野却是没空理会这两个已经面目全非的人,因为他又从这次的营救中发现了一个问题:既然可以通过破坏整个洞府来停止大阵的运转,那么也就是说我这个大阵还很有问题啊!万一哪天有个和我修为“差不多”的人杀上门来,也按着这个办法不也就可以视我的防御大阵如无物了么?
自从盘古“死后”,张野的神经就愈发的严重,现在被自己的想法一吓更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有道是“人在家中,祸从天降”,虽然我一向敬小慎微,但我毕竟还不是不死的圣人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
张野看了看两个瘫软在地是家伙,问了一声道:“你们两个现在怎么样了?要是没事就赶紧躲到一边去,好让我把大阵再好好改造一番。”
冥河和“小狗”本来已经算是死了大半了,可一听张野如此“惊世骇俗”话语却立刻像是被五雷轰顶的一样给电了起来。
“前辈,啊,不是,老爷,”冥河叫张野前辈习惯了,好不容易才转了口风,两只血红的眼睛瞪的和铜铃一般,万分不解的问道:“您还要改造这个大阵做什么?这不已经够厉害的么?起码我从出生至今就从来未曾见过能如您这大阵万一的啊?”
张野撇了撇嘴,心中却很是不屑:“我还不知道你?你小子和我一样是属宅男的,你出生道现在尽管也有不少个年头,但你出过几次门?见识过几个大阵?”
冥河一下无语了,张野这倒是说的实情:要是真正算起来,冥河在没遇见张野之前,出离自己家门百里范围的次数当真是只手可数。
“但我也没见过如此的阵法啊?”“小狗”见冥河在一边开始保持沉默了,也懦懦的小声帮腔。
“那还不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么?”张野一句话,“小狗”也立即被噎得无话可说了。
“对了,刚刚就是因为给你起名字才把我这里弄成这个样子,如今你想好自己叫什么了么?”张野忽然又想起了这一茬的事情,连忙问道。
“老爷……”“小狗”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张野和冥河杀人的目光同时盯了上来,但到底是急中生智,于是立马见风转舵道:“肯定不行!”
又想了半天,可它本来就不好使的脑袋里现在就更和一锅粥一样,哪里还能想什么问题,最后只好万般无奈的对张野道:“要不还是请老爷给起个名字吧!只要不叫‘小黑’就成。”
“那就叫‘旺财’?”
……
“来福?”
……
“有为?”
……
“小狗”是越听心越凉,越听眼中的泪水越多。最后看着泪眼汪汪的“小狗”张野也开始不好意思了。连一边本来还是越听越死命憋住了笑的冥河到后来都觉得天下间最可怜的都非“小狗”莫属了。要是真的被张野起的名字套牢了,怕是以后也就再没面目在洪荒行走了吧?
“你觉得都不好么?”张野也开始有点怀疑自己起名字的本事了,但还是抱着一丝丝的希望,小心翼翼的问“小狗”道:“其实,其实我觉得应该不算太坏啊,至少其中应该还有一个两个是很不错的,是吧?”
“小狗”还以为这是张野硬逼着它非要在张野起的那些垃圾名字中选一个呢,顿时痛不欲生。那个哭啊,倘若说孟姜女能哭倒长城,那现在的“小狗”的眼泪简直就能连孟姜女一起哭倒了。
“老爷,”冥河看着讪讪的闪在一边的张野,终于说话解围来了:“我看不如就叫‘禄玄’好了!”
见两人都是一脸困惑的望着他,冥河只好又解释道:“我曾听闻天下有一异兽,名‘禄’,状如麒麟,头一角,背有双翅,善辨声,明是非。倘若有人有过,则以角触之……”说着,冥河又一指已经停止哭泣,听得入神的“小狗”对张野道:“老爷,你仔细瞧瞧,它是不是和传说中的‘禄’一样?”
这下,张野也算明白了;这是在忽悠“小狗”呢!趁着现在“小狗”不明自己的身份就给它定下“禄”的头衔。那样,等他习惯之后,即使再有人和他说“你是麒麟”,怕是他自己都不会相信了!
“那‘玄’字怕是为了纪念什么吧?”张野悄悄的问冥河道。
“老爷圣明!”
张野却不理冥河的恭维,对着冥河一竖大拇指:“高,高,实在是高!但以后要是有什么万一,一切都归你负责啊。”
这回轮到冥河哭了:送死我上也就算了,背黑锅还是我来啊?
第十九章 告天天应平常事
“小狗”,也就是现在的禄玄似乎很是满意如今的称呼,一会儿张开自己背上的翅膀,扭着小脑袋左看看右看看,一会儿又低着头,用头上褐色的小角左碰碰右挨挨,一副很是自得的样子。
正玩得开心,禄玄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停下来问张野和冥河:“我真的是禄?”
“嗯,嗯。”张野和冥河连忙点头,心跳却忽然满了半拍。
“那我也真的能‘善辨声,明是非’?”
张野和冥河继续一本正经的点头。
但小狗却一咧嘴,和小孩子一样委屈的哭了:“你们骗人!我刚才在你们身上试了好几次了,却根本看不到你们的错?”
张野和冥河那叫一个惭愧啊,想不到这个小东西竟然那自己来做试验,难道自己在他心目中就真的那么不像好人?
“那是因为我们是好人!”张野和冥河挺直了身板,异口同声道。
禄玄是却不说话了,只是瞪大了泪汪汪的眼睛,明显是在心里说“你们骗鬼呢?”
张野和冥河都郁闷了。张野是一向神经惯了,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好心”曾办过多少错事,就算是眼前的事情,不是还有冥河背黑锅不是;而冥河更是自打出生就少有什么走动,除了外面把他传说的甚是不堪以外,到真的是问心无愧。而且即使有错,那也是张野指使的,主要也是有张野一手操办的,干自己什么事?况且,就算二人真的有什么罪,这只麒麟又如何能够知道?
张野和冥河两个人都头疼了,要是不能赶紧想想办法,怕是谎话马上就要被这个小东西戳破了,可怎么办好呢?
张野到底是个出色的书虫,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西方二人许愿成圣的典故。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事。
只见张野整理了一下仪容,肃身而立,仰望苍天,祈道:“今我以……”
刚说三个字,张野就卡壳了。别人都是以这个教,那个派的名义来祷告,我拿什么名义呢?算了,既然这样就用自己的名义好了。
于是,只听张野继续道:“今我以我无忧道人之名,上祈天道:惟愿洪荒禄兽禄玄能早得神通,善辨声,明是非,代天赏罚,以角断罪……”
且不说张野一个人在那里神经,冥河和禄玄脸都吓绿了:别人在天道面前无一不是自称“小人”什么的,这位倒好,祷告上天的时候竟然连“我”字都出来了,这哪里是在祷告啊?简直和打发自己的小厮给你跑腿一样啊!更何况,“代天赏罚”那是多大的权利啊,也是你说加就加的?等会怕从天而降的不是法旨,而是天罚了!
禄玄这会也顾不上装可怜了,和冥河一边打着眼色就一边悄悄的远离张野,只要等会一看有什么不对,还是能跑就跑的好。而此时的冥河却早已两眼呆滞,魂飞天外了:你代一只麒麟问上天要禄兽的本领,这根本就是在糊弄天道啊?我不过是忽悠一个神兽,你倒是连天道都敢一起忽悠啊……
本来,洪荒众生若是想祈求天道,大毅力,大智慧,大法力缺一不可。而有了这些之后,还要斋戒沐浴,选择一个良道吉日,摆上供桌祭品,诚心焚香叩首才敢有所祈。但张野哪里能知道这些?在他想来,祈祷大概也就是和以前老外饭前念的“感谢上帝给我的馒头”什么的是一样的事情。再说,禄兽既然能分辨善恶,那光用角碰碰算怎么回事?不知道还以为是小狗撒娇呢!所以,顺口就加了点东西。至于禄玄到底是不是禄兽,张野却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眼见着张野就算快说完了,天上突然生出了一股威压。浩浩汤汤的天道气势从天而降,不单单是血海,整个洪荒都在这股气势中瑟瑟发抖,所有人都被天道的无边威力压的匍匐于地——当然,张野除外。
而在血海之外的天空中的云也是越聚越多,一顿饭的功夫,云团的颜色就由白转黑,由黑透紫了。
张野高兴了,觉得天道果然还是跟一起一样够意思,讲义气。这边刚说完那边就有了反应。
冥河绝望了,觉得张野果然是胆大包天,神经病。祈祷上苍的时候不按套路出牌不说,还连带着敢把天道都忽悠了。
禄玄哭了,一边跪着哭还一边嚎啕不止的道:“这不干我的事,这不干我的事……”
但天道显然不会理他。就在禄玄哭得痛彻心扉的时候,一道雷光在云团的中央一闪,瞄准了禄玄就直扑而下。而冥河和禄玄这个时候都是想动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都已经泛着紫光的闪电迎面而来。
只听“轰”的一声,好似山崩海啸一样,天雷就和禄玄头上褐色的小角撞在了一起。
好禄玄!不愧是曾经洪荒世界的飞禽走兽之王——就这一道闪电也没能承受的住,立时间就一边吐血一边晕了过去。
但天雷却还是没有结束,在冥河眼里就和“鞭尸”一样,又接着降下了八道越来越大,越来越粗的天雷,直到把禄玄的“尸体”劈成了焦炭状,才意犹未尽的慢慢散去。
“禄玄啊!你怎么能先走了呢……”“天罚”一结束,冥河就哭着喊着连滚带爬的扑了上去,拍这禄玄的“尸体”就在那里大哭起来。心中却在道:本来多了一个人,还指望你能把我的折磨分去一半,现在你倒是死了干净,却不知道我还要被那个变态在生不如死中折腾几回啊?你怎么就这样命好呢!……
“你这是在做什么?他还没死呢!”张野却迷惑了。他比冥河的修为高了不知道多少,当然知道禄玄没死。
“没死?‘天罚’之下谁能不死?”
“当然没死啊!你见过几个人能在‘天罚’之下死了还能有尸体的?那不早就化为灰灰了?”
正说着呢,禄玄适时的呻吟了一声,迷惘的眼睛慢慢的睁了开来:“我,我这是怎么了?我不是死了么?”
而冥河却更是对张野死心塌地了:果然啊!没这个变态的同意,哪里能说死就死的?那样也太便宜了吧?
“那老爷,刚才是怎么一回事?”既然不是“天罚”,那刚才的天雷又算什么呢?冥河抱着禄玄,提出了两个人心里同样困惑的问题。
张野却很是无所谓的挥挥手,不以为然的道:“你们不都是看见了么?我向天道提出要求,然后他就那样答应了不是?”
……
第二十章 人云亦云惶中恐
冥河和禄玄听了张野的解释,当场那就石化了。就你那样的和打发下人一样的“祷告”上天竟然能应了?难道你和天道是亲戚不成?
冥河和禄玄却没想到自己还真的猜着了,要算起来,张野还就是天道的亲戚,而且还是天道的老爷子呢!
“你起来。”冥河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连忙推了推怀里依旧张着嘴,一副白痴状的禄玄,道:“你试试,看看老爷说的是不是真的。”
禄玄就和木偶一样的被冥河拉了起来,正不知所措呢,突然就感觉自己的元神之中好像多了点什么。于是细细的一瞧,顿时又傻傻的呆立不动了——竟然真的就是张野所“祷告”的神通。
一旁的冥河见着又傻了的禄玄,还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呢,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响头,却一不小心碰了一下禄玄的头上的角。刚要说话,却突然见禄玄头上的褐色的角上泛起了阵阵紫光,就和刚才的天雷一模一样,而从禄玄的身上也发出了和天道同属一脉的气势,虽然淡薄了许多,但却也足以让冥河心惊肉跳了。
“你有罪!”禄玄的身子诡异缓缓的升起,两只变成了金黄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冥河,眼神中却没有一丝的感情,同时说话的声音也变得虚无缥缈起来:“你有大罪,欺心诱骗,致使洪荒生灵涂炭。然此乃劫数,又因你福德无量,不染因果,不在天道,故无罚!”
正当冥河感觉自己好像成了砧板上的鱼,正要被人杀刮的时候,说完话的禄玄却一头掉了下来。
“老……,老……,老爷……”冥河惊恐万分的瞪视着正在津津有味看戏的张野,心里那叫一个惊涛骇浪啊:“您,您,您说的,都,都,都是真的?”
这次,冥河和禄玄都真的被吓傻了。过了许久,两个人才不得不接受了现实。但看张野的眼神却更纳闷了:你都有这样大的神通了,连“代天赏罚”这样的事情也都是说给就给的,那你还一天到晚装什么孙子啊?难道,还有什么人胆敢不知死活的虎口拔牙,来找您老人家的麻烦么?
冥河是越想越是不明白。以前只是以为张野有一个厉害的对头,但现如今见识了张野的NB之后,这个想法却显然是可笑无比:张野那可是连天道都能使唤的人啊!什么人才配得上做张野的“仇家”呢?
想了半天,冥河还是不明白,于是干脆不想了,索性直接问张野得了:“老爷,我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有什么问题?说来听听。”
冥河小心的斟酌了一下措辞,才道:“小人自从遇见老爷以来,见老爷待人处事莫不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然,然……”
冥河“然”了半天就是不说下去了。其实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谁还能不懂冥河的意思啊:你就这样的装忍者神龟到底是在担心什么啊?
禄玄这回也明白了。但张野还不明白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张野有点不耐烦了。
冥河硬了头皮,狠了狠心,只好又道:“小人见老爷你法力通天,天上地下之间断无抗手。然老爷却似乎总有所虑,谨小慎微,却不知为何?”
“这你都看得出来?”张野很是讶异于冥河竟然有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观察力。
冥河却和禄玄在心中一同鄙视张野:就这都看不出来,你当我是弱智还是傻子啊?
张野想了想,觉得现在冥河和禄玄也是自己人了,有些事情还是早点告诉他们的好,免得他们将来“吃亏”。于是问两人道:“你们知道圣人否?”
禄玄是理所当然的摇了摇头。
冥河却沉思了一下,回道:“小人在大罗金仙之时只当准圣巅峰已是极致,然拜老爷所赐,不想万年不到已有如此修为。确是在隐约之间感觉准圣之上似乎尚有一境地……”
张野一拍大腿,打断冥河,接着道:“那就是圣人境界了!”
张野的一番话,立时让冥河和禄玄头晕目眩。要知道,洪荒到现在为止,准圣也不过三掌只数,而天地间所有的生灵也一直都以为准圣便是最高的存在了,现在却想不到上面还有一个圣人!
“敢问老爷,何为圣人?”冥河和禄玄一副虚心求教的问道。
“圣人者,元神寄托虚空。无争,故无败;无生,故无死。如今你等虽是入了准圣,可一旦大劫来临却依旧免不得化为灰灰,而唯有圣人才可寿享长春,于天地同在,于万物同庚。故,圣人之下皆为蝼蚁啊!”
禄玄也听得入了神,不由的问道:“老爷,却不知圣人于天道如何?”
“天道之下有圣,是为混元大罗金仙,又叫混元圣人,洪荒不灭则可不灭;再上,又有混元太极圣人,于天道等同,混沌不灭则能永生;再上,又有混元无极圣人,仿佛大道,鸿蒙不灭,其人亦是不灭。”
冥河和禄玄费了好大的劲才消化了张野说的话,终于明白张野是在担心什么了——感情一直自以为是的自己却是圣人眼中的蝼蚁啊?
“老爷?”冥河想了一下,还是有一点不确定:“莫非您还没成圣么?”
张野的连顿时苦了,叹了口气道:“那有那么容易啊?虽然我境界法力强过圣人不少,但苦无元神,成圣难啊!”
“老爷,却不知成圣和元神有何干系?”
“你等不知,成圣之途有三:一是以力成圣,此路需掌控‘生灭’,先以大法力开天辟地,后以元神化为洪荒,以无上之力打破大道或是天道,成就圣人;其二则是斩尸成圣,次法先斩善恶二尸,后至少以一先天灵宝为寄托,斩了自我,如此无我无相,使得元神和虚空相合,自然成圣;最后一法,却是积累无穷功德,到时天道感应,自然会准许成圣。而如今我元神却不知被修炼到了何处,让我如何成圣?”
一番话说的冥河和禄玄直是长大了嘴巴:这位也太牛了吧?修炼能把自己的元神都修炼没了?
张野一说起成圣心情就坏了起来,毕竟这是他的心病,于是就一个人在那里闷闷不乐。
禄玄见了只好安慰张野道:“老爷,想来圣人哪里是那么好证,说不定天下注定无有圣人也非不可能……”
话还没说完,张野一句话就又把他堵上了:“放屁!不说天道鸿钧,这是这天下的混元圣人就至少还有六个呢!”
禄玄躲到一边画圈圈去了,冥河只好舍生忘死的继续:“老爷,圣人只是不死不灭,我等只要不去招惹想来却也无事!”
张野更苦了,这些年他到是想明白了一件事:“这怕更行不通了!未来的混元圣人我好像就已经得罪两个了……”
第二十一章 人以类聚物群分
经过张野这一番胡说八道之后,冥河和禄玄也害怕了。在他们两个的心目中,圣人无不是不死不灭,挥挥手就能改天换日,吹口气就能秒了成千上万个他们这样的“小小的”准圣。
但这其实也真不能怪他们,毕竟,到目前为止,洪荒还没有出现一个圣人啊?而冥河是洪荒之中仅次于张野的宅男,本就没见过什么世面,而且还因为久居于血海这样的污秽之地而在外面被人谣传的甚是不堪,多多少少都有点自卑的他更是一向奉行“安全第一”;禄玄么,以前就不用说了,如今失忆的他可以说就是一张白纸,虽然刚刚得了“代天赏罚”的绝大神通,可同时也对天道的威力有了深深的认识,在他看来,大概圣人至少也有这个标准。更重要的是,在他们眼中都能和使唤丫鬟一样使唤天道的张野都对圣人怕成这样,何况是他们呢?
这一切说穿了就是人吓人的玩意儿。可就是这玩意却是真正恐怖的东西。好比有人一个人走夜路,本就胆战心惊的担心遇见鬼,这个时候哪怕是突然跳出一只野猫都能把胆小的吓晕过去了——而不幸的是,张野却偏偏就是这样的人。
张野是个孤儿,所以尽管他自己不知道,但其实在他内心最深处就有一种不安全感。后来长大了,事事不顺,整日只在温饱中煎熬,所以这样的不安全感就愈发的强烈,以致后来一件事情除非是能肯定百分之一万的把握,否则动都不敢动。而到了这个世界之后,陌生的环境就更让张野惶恐,要知道这里可不是法治社会,这里杀杀人简直就和大家下班时候找找乐子一样平常,于是胆小谨慎的张野就更是不知所措了,也就难怪张野越来越神经了!
现在,再加上和张野差不多经历的冥河,以及一只失忆了的麒麟,“洪荒神经三人组”算是凑齐了!
“老爷,那我们还是赶紧把大阵布起来吧?”冥河不但终于明白了张野的“苦心”,更是深刻的领会到了张野的精神,于是立刻就建议道:“最好,再在血海外面也布上大阵,这样加上血海就有三层了……”
冥河的提议立即获得了“洪荒神经三人组”其余两位成员的赞同。张野拿出了几乎是“全部”的本事,先是将血海之下的地脉分出无数的枝杈,和洪荒所有的灵脉联通了起来,然后又在血海和自己家门口布置了无以计数的阵法。这些阵法也不再是幻阵、困阵和杀阵那么简单了,不说只要动了一个,其余所有的大阵都会自动运转,就是那些阵法之中还嵌套了许许多多附加属性的小阵。这些小的阵法不但可以吸收日月星辰的力量不断补充自己,让自己始终运转下去,还能隔绝阵中之人对灵气的吸收,更变态的还有瘟疫、石化、降低五行防御等等附加的属性……
三个人就在那里忘我的布置也许永远都不可能完全用上的“防御大阵”,对外面的事情根本就是不闻不问。就这样,整整一个量劫悄无声息的过去了,而大阵也终于完工了。
这一天,“洪荒神经三人组”又坐在了张野洞府中,三个人觥筹交错的大摆筵席,欢庆大阵竣工。
“老爷,”首先是冥河同志发言:“我还从没想过阵法竟然可以如此布置。老爷果然神通无量啊!这些年,我跟在老爷后面学了些许毛皮也深感受益无穷,因此有点浅见,还望老爷提点。”
大阵的完工很是让张野高兴,于是一点头,笑眯眯的道:“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老爷。”冥河侧着头想了一下先,才道:“老爷知道我一直在炼化血海,前几年终于完成。原本我只打算将血海分身当做我保命之用,但见识过老爷的手段之后,我却在想,是不是能将我所炼化的血海分身也布置成阵法,如此一来不单单可以万一时逃得性命,争斗时也多了分生机?”
张野仔细想了想,道:“你这办法倒是不错!你之血海本就不入五行,实乃天下污秽及戾气所化,若是和以前和禄玄较量时聚成一团,不说大材小用,若是遇见法力高强之人,怕是却让别人有机可乘,将你的血海一起蒸干,却不坏了你的性命?如今,你既然都将其炼做了分身,不如再将你手中的元屠阿鼻与我,我将其放入混沌鼎中,返本还原,成就先天至宝,然后也将其分作千万,让你之分身拿了,再布成大阵,那样虚虚实实,出其不意,当能大有作为……”
说罢,张野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冥河印堂一点,却把一个混沌大阵传给了冥河。这个大阵那可是神仙放屁般的“不同凡响”,不说此阵的级别,更变态的还是有进化的本事。这也是张野根据冥河血海特点创出来的:冥河的血海本就有吞噬的效果,而与人争斗时也免不了多少会被人杀了几个分身,于是张野的这个阵法就先是三千六百五十万分身组成的后天星斗大阵,而你杀了一个分身,另一个分身就会把死去的分身吞噬了;要是你把这些分身杀到了一千零八十万个,那他们又会自动的组成后天乾坤大阵——就这样你越能杀,大阵就越来越强,等到你把冥河的分身杀到以万计数的时候,大阵就入了先天。而一旦杀到了以百计算的时候就进入了混沌大阵的范围,而要是进入了十位数或者是个位数的时候,那就恭喜你了——你可以自杀了!
当然,凭冥河现在的修为打死也最多就能把这个大阵发挥到先天的地步,但即使是这样,怕是对付一下圣人也能拼个不胜不败了。当下冥河大喜,对张野连连致谢,然后饭都不吃,就一个人跑去闭关了。
“老爷,那我呢?”禄玄一见冥河跑了,赶紧追问道。
张野看了看可怜兮兮的禄玄,想想,道:“你不是有了可以‘代天赏罚’的角了么?而且你那定海神珠也是个好东西,你以前只知用来砸人,却不知它却可以幻化二十四诸天,还可摄人、物。这样吧,你也把你的珠子给我,我把它炼化到先天灵宝,再传你一个诸天大阵,以后只要你放出这二十四颗定海神珠,布成诸天大阵,圣人之下,有人拿人,有物拿物,怎么样?”
于是,一顿饭就这样草草结束,冥河和禄玄为了“保命第一”、“安全第一”的伟大目标,闭关去了……
第二十二章 一人智短三人长
冥河和禄玄闭关去了,整个血海现在也就剩下了张野一个人。但对于他这样都能在鸿蒙和混沌中宅了无数岁月的宅男来说,“这点”闭关的时间实在是不算什么。
而且,如今外面的世界虽说已经是道龙凤初劫的尾声,但张野这个罪魁祸首也实在没那个胆子出去。于是,张野就一个人在自己的洞府里今天盘算有什么奇花要开,明天又有什么珍果刚好成熟。甚至,还把别人连见一面都不可的黄中李什么的好几样混沌灵果合在一起,酿了几坛好酒。
在别人眼里无聊到了极致的生活张野就这样越活越是有味,越活越是滋润,甚至有时候真恨不得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能永永远远的一直继续下去。然而张野在内心里也知道,这不过是个妄想。
如今的洪荒,早已有了妖族和巫族的痕迹,而张野闲来查探天机的时候也早就发觉太一,帝俊和十二巫祖也开始在洪荒上走动。也就是说,如今这样的平静不过是另外一次腥风血雨前的酝酿罢了。
晚风吹过,花园里的奇花起草愈发的芬芳起来。而坐在花园中央亭子里的张野却长长的叹了口气,莫名的就忽然想起了一首诗:“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
一曲吟罢,张野的心情反而好了许多:“罢了!罢了!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好了。反正我又不打算称王称霸,难道只是为了活下去还那么难么?”
果然,张野放下了心事之后好事就来了。
第二天一早,张野还在依旧沉醉的时候,禄玄就先破关而出。他这次的闭关不但达到了预期的目的,而且禄玄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还糊里糊涂的顺便把自己的善尸体也给斩了。
但最让张野高兴的就是禄玄终于长大了不少,如今的他从头到尾怕是有四丈多长了,身高也至少有两丈多高了,这就解决了一直横在张野心中一根刺——以前张野也是想要一个坐骑,但就禄玄那个身板,你一坐上去,别人说你虐待小动物不说,就那个形象就够雷人的啊!
正当张野很是高兴的时候,更让他高兴的事情又发生了。
就听见冥河闭关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长啸,啸声直如惊涛骇浪,又如飞龙在天,万里血海更是波涛汹涌——却是冥河也出关了。
是夜,“洪荒神经三人组”终于又一次齐聚一堂。
冥河和禄玄还没什么,在他们看来闭关和睡觉一样,睁眼就是一天。而实实在在已经好久没见到两人的张野却特别的高兴,频频给两个人布菜置酒,搞得两个人不停的站起坐下,坐下又站起,
“老爷,您还是让我们自己来吧?不然这饭吃的实在是太累了!”最后禄玄实在是受不了了,一个不小心就把心里的话给咕噜了出来。
经这一提醒,张野也明白了过来,虽然张野一直只把他们当做朋友,从没把他们当下人看过,但这两个人却实打实的认了张野这个老爷啊?
于是,张野只好讪讪的笑了笑,把手中酒壶递给了一旁等着的禄玄,道:“我这是高兴,实在是太高兴了!”
这一句话说的甚是贴心,而冥河和禄玄自打张野告诉了自己那么多“洪荒秘闻”,成圣途径之后也都是知道张野没那他们当外人,加上此刻张野无意间的真情流露,两人嘴上是都没说什么,但在心里却早以把张野放在了第一位——自然,对张野的神经也还是惧怕不已。
“老爷,”冥河给张野先布了一口菜,然后才坐下道:“此次闭关我受益匪浅,而且也和禄玄一样斩了善尸,如此一来,如今是不用担心了,但却不知老爷是否还有长远的计较?”
长远?张野脑后立刻就浮现了三道黑线:昨天晚上我才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呢,想不到今天你就来问我“长远”?
冥河一见张野尴尬不已,就马上知道自己又犯浑了。就张野这个得过且过的神经,你又怎么能指望他有“吃锅望盆”的远见?
等见道禄玄也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的时候,冥河更是懊恼的心中大骂自己愚笨,然后一拍自己的脑袋,补救道:“我却为老爷想了几策,不如趁现在无事,说与老爷听听。”
张野连忙点了点头,而禄玄也给了冥河一个“算你识相”的表情。
于是,冥河才又站了起来,一边给张野添酒一边带着谄媚的笑容道:“我之上策就是拜天道鸿钧为师。老爷,你也说过,鸿钧乃是道祖,是圣人之师,只要老爷你能拜其为师,那老爷即使不能成圣,却也无人胆敢找老爷的麻烦,如此,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危……”
张野皱了一下眉头,有点为难,道:“你说的这个法子我不是没想过,但天道是鸿钧,鸿钧却不是天道,也就是说,其实不是鸿钧选的圣人,而是天道选的圣人。我也曾见过天道,怕是于鸿钧无缘啊。”
冥河和禄玄又被张野吓了一跳,他们怎么也没想过张野竟然真的和天道有那么大的“交情”。
想了一下,冥河又道:“却不知老爷竟有如此缘法,见得天道。然,拜师与否总要试了才知道啊……”
见张野点了点头,冥河才又继续道:“中策,就是多积功德。老爷,须知功德不但是成圣之路,而且功德之人谁又敢随意打杀?”
这回张野到真的很满意,欣慰的道:“不错,你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想那日后三皇不就是功德在身,虽不是圣人,却也得不死不灭么?此策甚好,依我看反倒应该算是上策!很好,继续。”
冥河受了鼓励,更是起劲了:“我之下策就是广收门徒。倘若我等门徒中能多几个准圣,人多势众,怕是圣人多少也有点顾及。”
收徒啊?张野却是没想过。以前张野做宅男的时候自己一个人都还照顾不过来呢,何况再加几个人?但冥河说的也有道理,圣人一般无大事不能出手,要是多几个门下弟子,倒是不用再担心别人群起攻之,而且毛太祖不也是说么“人多力量大,流氓都害怕”?但其中又涉及气运等许多事情,张野一时也有点拿不定主意。
正头疼呢,一直没说话的禄玄也站了起来:“老爷,听冥河大哥一说,我也有点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张野想都没想,直接点了点头。反正一个羊是赶,两个养是放,大家一起琢磨好了。
禄玄先是伸出了一只小爪子,摇头晃脑一副狗头军师的架势,道:“我此策就是:若是老爷拜鸿钧为师不成,我等可以交好除了老爷得罪过的以外的其他的圣人,如此一来,以四对二,且老爷法力境界皆远超一般圣人,谁又敢再来找我们麻烦?”
禄玄一说完,就见冥河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心下顿时很是得意。而张野也听得灵光一闪,精神焕发起来,喜道:“听你们一说,我也有了两个办法……”
“哦?老爷的法子定是更加高妙,不如也说于我等听听!”
张野很是踌躇满志的抬头挺胸,面带微笑着道:“我的第一个法子却是和冥河学的……”
冥河很荣幸,更是立马捧场道:“不敢,还请老爷明言!”
“我的第一个法子就是——若拜师鸿钧不成,我就去找三清,求他们收录入门,如此一来,我也算是圣人弟子,哈哈,一样无人敢找我麻烦……”
张野笑的那叫一个歇斯底里啊!而冥河和禄玄却又一次被张野的强悍打击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你是谁啊?你可是见过天道的人物,叫你拜师鸿钧就有点委屈你的身份了,你竟然还想着当鸿钧的徒孙?
还没等冥河和禄玄反应过来,张野却又抛过来一个炸弹:“要是这样都还是不行,那我就接着去找女娲,和她结为道侣,那我就是圣人之夫,更是安全无忧。哈哈哈哈……”
在张野张狂的笑声中冥河和禄玄同时吐血了——你当人徒孙也就算了,敢情你还真的把自己当做小白脸了不成?连圣人的软饭都敢吃???
第二十三章 千里姻缘一线牵
张野是一个很民主的人,或者说他是一个很没主意的人。最终,张野决定将所有的建议一起采纳。
但现在鸿钧还没有成圣,而且似乎还和老子,原始,通天一起呆在不周山上。张野考虑了一下,觉得现在还不是去拜师的时候。如果现在就去拜师,鸿钧也真的同意了,但没有成圣的鸿钧实在没什么威慑力,倘若是鸿钧现在有什么对头的话,那现在去就简直是炮灰了。既然现在不急着找鸿钧,那找三清的事情就更不用提起了,他们现在混得说不定还不如我呢!
至于女娲的事情,张野多少有点矛盾,他一向都是以阿Q为偶像,不担心自己和女娲的好事能有什么挫折,而且根据那么多穿越前辈的经验,这个女娲在张野的心目中简直就是一个花痴,属于方便面类型的——一泡一个准。
张野担心的却是女娲的模样,那可是下半身是蛇的神人啊?而张野这个神经可以说什么都不怕,但却偏偏就是怕蛇!
而这说来,又不得不提一下张野的一件轶事:张野小的时候在孤儿院里吃的不好,这不是说孤儿院虐待他,而是孤儿院本就没什么收入,全靠一些好心人的资助才勉强得以维持。孤儿院的院长对他们这些孤儿也是极好,往往张野他们还能吃着简单饭菜的时候,院长自己却只是拿着馒头就水。
有一次过节,院里得了一笔好心人的“巨款”,所以院长就买了些黄鳝给他们这些孩子改善伙食,而从那之后,张野就把黄鳝当做世界上最最好吃的珍馐美味了。甚至觉得龙肝凤髓什么的顶多也就不过如此!但黄鳝对于他们这个小小的孤儿院是多么奢侈啊?实在是馋极了,张野就决定自己去抓。
于是,一天中午,别的小朋友都睡觉了,张野一个人跑到孤儿院东边不远的一个池塘里就想抓黄鳝,而他的那天的运气也真“好”。
一会儿功夫,还在睡觉的小朋友就看见张野手里抓着一条将近一米半的大“黄鳝”大呼小叫的冲进了屋子。
张野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的场景:他一面兴奋的喊着“我抓到黄鳝了”,“我抓到黄鳝了”跑进屋子,一面献宝一样把挣扎不修的“黄鳝”递给带他们的一个小姑娘看的时候,那个小姑娘眼睛忽然一下就睁的和电灯泡一样大,然后“咯”了一声,就直接昏了过去。
然后,整个孤儿院就疯了。大人小孩一边狂呼“蛇”一边和鸡窝被炸了一般,那真是叫名副其实的鸡飞狗跳。而张野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觉得手上微微一松,然后虎口上就被咬了一口……。
那次的经历张野怕是几辈子都忘记不掉的。而后来他也在医院的病床上和死神整整搏斗了三天三夜,最后才侥幸逃脱。
也正是因此,从那之后,张野只要见到蛇啊,黄鳝啊,甚至蚯蚓都会打心底的害怕。
张野想了半天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一边是自己永世安全的保障,一边却是要和噩梦同床共枕——这究竟该如何取舍呢?
幸好,张野的神经大条这个时候又发威了,既然想不通,那现在就不想好了。
张野排除了所有现在不能做的事情之后,却发现如今就只有开堂口,收小弟似乎是唯一的选择了。
于是张野对着天空就一声大吼:“我今……,那个,还没得道,”
原来张野却是光想着鸿钧传道时的做法了,连鸿钧的词都照本宣科的冒了出来,等到话出口了,才发现自己错了。
而洪荒众生那个汗啊,心道:你喊那么大的声,难道就是为了告诉我们您老人家“还没得道”么?
张野自己也尴尬了半天,但喊都喊了,还是干脆喊完算了,反正脸也都丢了不是?
“我今欲传道授徒,有缘者可速来血海!”
张野一说完,立即灰溜溜的就躲回自己的老窝里窝着了。这次不但把自己的脸丢光了不说,说不定连自己便宜老爸老妈一家子,几辈子的脸面都一起都丢了个干净。所以,张野决定还是做鸵鸟算了。
而不说张野,只说洪荒所有的生灵就这一会却已经砸锅了。不说这位“神人”,单单就是那个血海,就是我们想去也去不了啊?谁不知道血海那是天下最凶险,最污秽的地方?可以说,只要有元神的,去了那里就和找死没什么区别,而修行的人谁能没元神呢?所以,所有人都迷惑了:你老人家到底是在找徒弟呢,还是让人送死啊???
洪荒众生对张野的评价倒是越来越火热,就好像现在大神书下面的评论一样,但是人却几乎没一个动的。为什么说是几乎呢?因为却有两个“不怕死”的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其中一个就是蚊道人。龙凤初劫算是结束了,但蚊道人这个导火线却两头不讨好,几乎成了过街老鼠一样处处被人为难。
而他的长相也实在奇特:老鼠的外形还加上两片翅膀,看上去就够让人不舒服了,而且他还有一个吸血的习惯。于是原本没什么劣迹的蚊道人在三人成虎的谣传中成了被众多“武松”追杀的对象。
所以当张野一嚷嚷的时候,正在带着一堆“追随者”跑路的蚊道人就立刻知道了自己该去的地方。
而且,蚊道人在生死中盘旋了许久之后也比一般人想得远,想的细致:那位前辈虽然看似脑袋是有点问题,但一声之威却可以让洪荒皆闻,这是要多大的神通?更何况,要是到了那里,在血海之中吸点血还算什么事么?还用得着像现在这样,连吸点普通野兽或是恶人的血都胆战心惊的么?于是蚊道人直接就昼伏夜出的往血海一路赶去了。
而至于另外的,却是一个秀丽绝伦的女子……
第二十四章 人生最重若初见
只见那个女子大约二八年岁,虽是布衣木簪,但乌云叠鬓,犹如浅淡春山;杏脸桃腮,仿佛梨花带雨;娇柔柳腰,真似海棠醉日。果然是容貌端丽,瑞彩翩跹,国色天姿——这不是十二巫祖之一的后土又是何人?
原来后土虽是十二巫祖之一,却是十二人中最小的一个。平日里天性纯善的后土最是得大家的喜欢,加上她年纪尚小,其余的哥哥姐姐都甚是怜惜她,把她要做的事情都分担了,只是让她随意玩耍,任意逍遥。
而后土也是一直这样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直到一天,后土亲眼见到龙凤争斗,一时间死伤无数。好一点的,无数年的修为转眼间便烟消云散,化为灰灰;而更多的生灵却成了孤魂野鬼,天天白日里要四处躲藏炎炎烈日的阳气,晚间又要如履薄冰的收集月华元阴。更不堪的还有许多魂魄被那些刚刚有了点意识的草精石怪无意间就吸了进去……
这样的场景让后土深深地震撼了,仿佛一闭眼,就听见那些无依无靠的阴魂在耳边惨叫哀号。于是,她一个人不吃不喝的就在自己的小房子里暗暗垂泪了许久。
最后,后土终于决定要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同时心中暗暗发誓要为洪荒那些死去的魂灵找一条出路。
后土找了许久,但哪里又那么容易就能找得到?后土走的越远,见的越多,两道秀眉就蹙的越紧。
一日,走累了的后土正在一个小山坡的大树下休息,刚要微微打个盹,就忽然间感觉天地间的气势仿佛合拢了一样,铺天盖地的向她压来。正当她惊疑不定的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却在整个天地间响起:“我今……,那个,还没得道,”
后土顿时就和其他所有的洪荒生灵一样呆立在了那儿,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心中还犹犹豫豫的猜道:难道这个前辈弄了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告诉大家他还没得道么?
就在后土在那里万分迷惘的猜测这位前辈的意图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然而这次却没了上回的威严,只是飞快的,和逃命一般的道:“我今欲传道授徒,有缘者可速来血海!”
后土又石化了,半晌才“咯咯”的笑出声来。
后土只觉得这位前辈实在是太……,太……,太有意思了,硬是让后土几乎把这一辈子带几辈子都笑不完的眼泪一下笑了个干干净净。等到后土好不容易才勉强停下的时候,肚子却都在抽筋了。
“左右无事,不如就去血海看看好了。”一面说,一面后土精致的面容上还带着意犹未尽的笑意。
别人怕血海,但后土是巫祖,没有元神,所以自然毫不在意。可架不住洪荒实在是太大了啊?而血海又是完全贯彻了张野的“荒山野岭”的标准,那就更是偏僻,更是远了。如今的后土也不过才化形了十几万年,修为也只是和太乙金仙中期相当,所以她一个人整整飞了差不多一百多年,才到了血海所在的最南方。
“好不容易啊!”风尘仆仆的后土站在云端,远远的望向血海,绝美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痛恨”:“这个前辈也真是的,没事住这么远做什么啊?”
正当后土抱怨不已的时候,突然从她的后面传来一阵吆喝:“抓住他,千万不要让他跑进血海。”
后土转身一看,却见一个獐头鼠目的道人浑身是血的正向她飞来,而那个那个道人身后不远却有十几个龙族的人在一面大呼小叫,一面紧追不舍。
后土虽然善良,但也冰雪聪明。她虽然打算管管这事,但两方的人她却一个都不认识,也不知道谁对谁错。于是后土忙将自己的云路向上升了几百丈,一面启硃脣,对着这些人问道:“你等为何争斗?”
这些人正在那里追的追,跑的跑,本就没在意其他。此时突然间听见一声如若微风的娇呵迎面传来,脚下都不由的缓了一缓。一抬头,就见正前方往上百丈高的一朵彩云上,却正站着一个仪态万千的女子,当下不自觉便了一楞。
“贫道蚊道人,我与他等的恩怨道友莫问了,还是速速离去,这些都是持强凌弱之人……”
原来,前面的人正是一路来血海拜师的蚊道人,尽管他已经很小心了,但想不到还是被人发觉,于是一路追杀至此。本来,蚊道人也是筋疲力尽了,可即使这样,也实在不愿意将这个不认识的美丽女子卷入祸水。所以蚊道人也不和后土想象中的对她求救,只是一边跑一边好心好意的劝后土离开。
但后面的那些龙族哪里见过后土如此美貌的女子,加上龙性本淫。带头那只龙眼珠一转,立时有了主意。
“还想装不认识,这怕就你伏下的帮手吧?说不得,是你的相好不是?如今正好一块抓了回去……”
蚊道人顿时大怒,骂道:“你们怎的如此无耻?我不过想来血海拜师,哪里会有什么帮手?你们休要血口喷人!”
而云上的后土也是被那个龙族带头之人气的粉面含煞,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拜师?”龙族之人一听却都一面追一面哈哈大笑起来:“就是那个乱喊乱叫的白痴?”
蚊道人更是又气又怒,正要反驳,突然就听见身后有人“啊”的一声尖叫。百忙中回头一看,却是一个红衣红发的的身影慢慢的浮现在了空气中。
只见那人怒目一瞪,本来还在蚊道人后面紧紧追赶的十几条龙顿时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一面口吐鲜血一面直接被那红衣人的气势吹出了老远。
“是谁叫我们老爷白痴的?”红衣人轻描淡写的站在那里,缓缓扫视了一下重伤的群龙,面无表情的缓缓问道。
在场的人全都停了下来,一个个无不是小心翼翼的看着那个红衣人。刚才的雷霆一击尽管所有的人都没看清,但只是这人出场的方式就让人又惊又畏。而那些需要互相搀扶才能再站起来的龙族更亲身是体验了红衣人的强悍。
就这样,那个红衣人脚下空空的悬空而立,手上也是空空,连身上的气势也收了起来。可是现在却没有一个人敢喘一声大气,仿佛那个红衣人就是天下最可畏可怖的存在,高高在上的俯视这他们这些蝼蚁……
“其实他们说的也不算太错了,那件事情我的确办的有点白痴了!”
就在这一阵无声的压抑中,一个无奈声音的就好似在众人耳边突兀的响了起来,等到众人急忙查看的时候,一个白衣的青年道人和一只不知名的异兽却早已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而所有人却都完全不知道这个白衣道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第二十五章 青涩依旧少年心
不用说,出来的这几位正是“洪荒神经三人组”。
原本张野在喊过之后深感丢人,在自己的洞府里宅了好几年,连带着冥河和禄玄也不敢见人。但收徒对张野三人的意义实在过于重大,而且也是众多计划的一个开头,所以三个家伙在惭愧的劲头过了之后都是十分的期盼。
可是,也许是张野广而告之的效果实在是“太好了”,也许真的是血海这里在别人的印象里实在太凶险了,总之三个人左等右等,等了足足有百年的时间就是一个人都没等来。
到后来,张野他们先是从洞府等徒弟等到了血海,然后又由血海的深处等到了血海的大门口,再由血海的大门出了防御大阵……,就这样,三个盼徒心切的人越等就离自己家越远,甚至都快有干脆上门“等”徒弟的企图了。
所以,后土刚刚一到血海所在的南方地境,这三个人几乎同一时间就知道了,在观察了一下后土云路,正是一路向血海而来,冥河和禄玄两个当场差点高兴的疯了过去,而张野却突然不动了。
不是不高兴,也张野突然之间就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那种感觉是张野这一辈子加上一辈子都从来不曾经历过的,那甚至是一种在梦中都想象不到的情形。
张野就这样隔着千万里的距离细细得打量着后土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哪怕再细微的一丁点小小的动作,哪怕是后土自言自语的轻声小话都不能逃脱张野强横的神识。
张野越是看就觉得自己心跳的越是厉害,才一会的功夫,张野不但觉得自己的心似乎都和打鼓一样了,连自己的脸仿佛都燃烧了起来……
“老爷,您怎么了?”一旁的兴奋中的冥河和禄玄都察觉到了张野的异常,不由奇怪的问道。
“没~!没什么!”张野慌慌张张的收起了自己的神识,似乎突然很是害怕,再也不敢去瞧后土。
虽然冥河和禄玄都知道张野肯定有什么古怪,但张野既然不愿意说,那他们也就不好再问。
于是禄玄提议道:“要不,我们去迎迎?”
冥河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但张野却以为他们两个发觉了自己的都说不清的“秘密”,立时更是慌张。
“不要!”张野当场就大叫了一声,当发觉自己的声音实在太大,引得冥河和禄玄更是以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自己的时候,连忙呐呐的的又补充道:“只有徒弟迎接师傅,哪有师傅迎接徒弟的道理?”
冥河和禄玄两个这回倒是点了点头。虽然两个人都觉得张野说的有道理,但又总是感觉张野这个理由似乎不是他的真心话。
三个人又等了一会,然后蚊道人和那十几条龙便上场了。
本来,三个人还以为都是来拜师的,高兴的连嘴角都快何不拢了,可是接下来一听,竟然是一群流氓在追杀自己未来的徒弟,冥河当时就怒了,连和张野都没打招呼,一个瞬移就闪了过去。而张野见到了这个地步,不出面也不行了,只好扭扭捏捏的慢吞吞的也闪了出来。
这就是后土他们刚才所见到的一切了。
而这个时候的张野表面上那叫一个高山仰止啊!怎么看都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高手,高高手!或者说,现在即使鸿钧出现在这些人的面前都绝对没有张野的架势。可他们哪里知道,其实此刻的张野心里却早已紧张到了极处,要不是他以前神经大条时打下的底子,现在连能不能保持清醒都是一个问题。
“老爷,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冥河现在好歹也是准圣巅峰的人了,普天之下少有敌手。他这一说,在场的众人顿时就觉得场上的气氛一下压抑了许多。而见识了冥河的神通之后,那些龙族的人早已经战战兢兢,现在更是连一句辩解的话都不敢说出口。
但张野实在是太紧张了,他现在虽然看都不敢看后土,但后土的形状样貌却在脑海深处愈发的清晰,张野甚至连后土衣服上有多少摺,发簪是什么材料做的都一清二楚,仿佛后土突然化身成了心魔,就在张野的心头翻江倒海!
而在场的人就见张野的脸色变得比翻书都快——一会儿点头轻笑;一会儿又紧皱眉头;再过了一会,又似乎在那里若有所思……。
总之张野就一个人站在那里一个人傻傻的发自己的神经,可是龙族的那些人却都吓得是面无人色,一个个无不是惶恐不已,还以为张野这个连冥河都要恭恭敬敬弯腰行礼的老爷正盘算着怎么对付他们呢!
“老爷?”禄玄等了半天也没见张野有什么法旨,只好小声问道。
“嗯?”
“不知老爷打算将这些人如何处置?”
“处置?”张野也烦啊?他也不知道怎么对待后土啊。
“要不,杀了?”禄玄又小声建议道。
张野顿时就怒了,还以为有人要伤害后土,顿时狂吼一声,直接又把那些龙族震出了好几斤血:“杀了?谁敢?”
冥河也被张野的大吼吓了一大跳。不过想了想也“明白”了:自己这个老爷就是龙凤初劫罪魁祸首,现在要是再“斩草除根”的话的确是有点不太地道。更何况禄玄就在一边呢?现在他是不记得了,要是以后想起今天事情,那就有些不好说了,所以杀是杀不得的!
于是冥河想了想,道:“那就放了吧!”
“放了?”张野一听,心中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揪了一下,不自觉的就是心头一痛,似乎有什么最要紧的东西正要离自己远去,泪水无声无息就悄然滑落,带着万分的柔情,恋恋不舍的道:“我舍不得啊……”
所有的人当场石化了!
他们实在不明白:张野这样的高人为什么非要喜欢那样的调调!
他们也实在弄不懂:张野为什么会对初次见面的这些小龙会有如此的“深情”!
一阵微风轻过,吹动了后土的长发,也一样吹起了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实在不好意思。今天上午出门,更晚了,让大家久等。我现在正狂码字,十二点之前还有一章。而凌晨的时候打算再发一章,试试冲榜,希望大家到时候能多多的捧场!)
第二十六章 灵光不昧现道心
就在张野在那里一个人发神经的时候,其他的人却冷汗淋漓。谁都想不通为什么这个“道貌岸然”的前辈会有如此的爱好。
而那十几条小龙更是脸都绿了。一个个不由的反省道:果然是报应啊!以前我们糟蹋了多少洪荒美女,自以为因果虚妄,想不到今天竟然反过来要被一个男人“糟蹋”,果然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但这件事实在是太恶心了,恶心的竟然让这些小龙摆脱了冥河气势的控制(可见人的潜力果然无穷啊!)。
本来,让他们死的话这些龙还真的不敢反抗,只好乖乖的束手就擒,引颈待戮。可是,一想到张野这个“变态”手执皮鞭,一边狂笑的鞭打他们,一边和他们嘿咻嘿咻的惨无人道的场景的时候,这十几条龙却突然好似吃了太上老君的九转还魂丹一样,立时间就感觉自己仿佛多了几个量劫法力,一下就冲破了冥河的气场。想都不想,十几个人分成十几个方向,眨眼间就一个个不见了踪影。
而冥河和禄玄也不是没反应过来,只是他们现在也被张野的话弄得不知所措。况且,让这些小龙“跑了”,总好过真的让张野“恋恋不舍”的带回洞府做鸭子吧?
所以,冥河两人明明有能力留下他们,却一个个都没动手。只等这些龙跑的都不见了,冥河才小声的提醒还在那里发神经的张野道:“老爷,他们都跑了!”
“恩?谁跑了?”张野一听“跑了”两个字,总算是清醒了过来。第一个下意识的反应就朝后土的方向万分紧张的望去。
后土依旧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眉头微微的皱起,似乎正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还好!”张野看着后土笑了,自言自语的道:“幸好她还在那里……”
直到这个时候,所有的人才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位一直说的却是场上这个唯一的女子!
“你还好么?”尽管张野愈发的紧张,但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看见后土烦恼的样子,一时间,鬼使神差的就向后土缓缓的走去,温柔的轻声问道:“莫非有什么烦恼?”
后土刚才也被张野着实恶心了个不行,所以当下就秀眉微微敛起,对张野鄙夷到了极处。但现在一看张野的模样,哪里还不知道张野其实是一直在为自己大发花痴?
又见张野如此紧张自己,刚放下的心里也不由的一甜,但却故意换上了怒容,嗔道:“好什么?你都把那些坏人放跑了。”
但张野无数年老处男一发春的威力委实惊天动地,只觉得后土嗔怪的声音简直胜过了无数的极乐鸟同时在他耳边欢声低鸣,一颗心儿也顿时心花怒放。
张野想都没想,依旧傻傻的看这后土就道:“放心,他们即使逃到了九霄之上我也能把他们一个个给你抓回来。”
其实,自打张野见了后土,就一直处于极端的亢奋状态,那些什么神通,境界,修为早就忘了个一干二净。却不知,这正是符合了“道”的“无为”真谛。
而此刻,张野一旦下了决心要抓回那些逃脱了不知多远的十几个方向的小龙的时候,张野的“道心”第一次和“道”合为了一体——这个瞬间,张野就是道,道也就成了张野!
而在一边的后土等人就突然觉得张野一下子更“普通”了,普通的就像云,像雾,像山,像水……,几乎张野依然站立的身形和所有的世界万物合为了一体,又似乎是宇宙万物就在这一刻在张野身上得到了一一的表述……
张野也是不明白自己这是发生了什么,但现在的他就有那么一种直觉,似乎只要是自己想的事情,在这一刻就都会变成现实。
于是,穿越之后,张野发出了第一个以“道”的身份发出的最清晰的旨意:“回来!”
张野的声音以比光还快是速度传播,或者说是这个声音驾驭着时间的法则在传播。于是,正在收集造化碎片的鸿钧听见了;一个穿黑衣服的牛头和正在安排洪荒众生命运轨迹的天道听见了;而大道和那个哄骗过张野的马面也同时听到了……
“善哉!善哉!一点灵光,道心永存!”大道五人同时脸上露出了笑容,对着张野的方向缓缓屈身行礼。
而就在张野话声落下的同时,那十几条龙也出现在了后土等人的眼前,甚至连他们站的位置都和离去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是?”禄玄张了张嘴,和其他三个人一样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而只有四人中修为最高的冥河似乎发觉了点其中的奥妙——这是法则!是圣人才能体会的法则!是圣人只能体会但也绝对不能命令的法则!
冥河看张野的神色更迷惘:老爷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以前能让天道听令?为什么连圣人都不能掌控的法则却在老爷轻轻的一句话中乖乖的俯首称臣?
(还有一章,零点五分发。试试冲榜,希望大家到时候能多多的捧场!多谢!多谢)
第二十八章 心安乐处身安乐
正所谓:大道无形。但张野却不是大道,而是的的确确,货真价实的“道”!
所以,冥河并不知道自己想错了,也更不知道自己的猜测距离真正的事实还差得很远。
真正“道”是无所谓形状,是无为而无不为。也就是说,“道”看似什么都不做,其实所有的事情的背后都有他的影子。这就好像数学里一个最奇怪的集合——空集。无论你是无穷大还是无穷小,也不论你是正的还是负的,或者是零,都一样必须含有空集——“道”正是这样的存在!
因此,张野那区区一声的“回来”已经不是法则了,而是更高一层的“规则”!
“法则”是大道掌控的东西,天道多少也能使役一点。“法则”就好似如今社会的法律:尽管能让人“不随地吐痰”,能让人“不杀人放火”等等等等。但是,法律却绝做不到让日行于西,月落于东;更不能让人生于老,而死于幼!
但这些才是根本,才是——规则!
刚刚张野那并不大的一声,其实却是调用了无数法则的规则,做到了“让人今天出门,昨天却已经到达”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些,只有真正掌握“规则”的道才能做到,也惟有张野这个“道”才能做得到!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大道五人才会有那样的话。因为这代表着张野终于开始能真正的动用只有“道”才能动的“神通”了!而不论这是不是一个偶然,是不是一个巧合,但既然有了这第一次,也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这样的“偶然”和“巧合”就会一直持续到张野完全掌握了“道”的大职能为止。
而到了那个时候,就是张野完全觉醒的时候了;也就是道心彻底通明的时候;更加就是鸿蒙、混沌和洪荒能够真正安全的,不受任何干扰的走自己路的时候了。
冥河不能完全明了张野刚刚的那一声“回来”,其余三人则更是不明白张野在一时的激动之下糊里糊涂的完成了怎样的壮举。
后土在四个人中修为最低,几乎完全没去细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偷偷的在一边打量张野。
“想不到他长的竟然这么俊。”后土心中刚刚才想到,一张小脸却立时红霞满面。
“老爷,这些混账东西该如何处置?”先反应过来的禄玄看都不看那些已经惊呆了的龙,又向张野请示,这次说话的声音却大了很多。
张野先看了看在一边低头不语的后土,想了想,才对禄玄道:“你既然已经有了‘代天赏罚’的神通,那他们就交给你好了!”
可怜的蚊道人现在已经是彻彻底底的晕菜了。
他先是讶异于冥河的修为气势,后是胆寒于张野的“龙阳之好”……,到了现在,想不到连“代天赏罚”的大权能也出现了。蚊道人只觉得就这一会的功夫所受到的惊吓比以前加起来的都多的多。
禄玄却没在意他,却是接了张野的法旨后兴奋不已。毕竟,自从得了这个神通之后就用过那么一回,而且那模模糊糊的一次还是冥河无意间触动的。
可在禄玄闭关之后,早已把这份神通终于完全化为己有,已经能够主动的施展了。虽然“代天”之后自己就成了天道的一部分,但却再也不会和上次一样,过了之后就一点印象都没有,甚至在“代天赏罚”的过程中禄玄都还能依旧保存自己的意识。
迫不及待体验当“天道”的禄玄当下就向那十几条到现在还在浑浑噩噩中的龙慢慢飘了过去。一直到距离他们只有两三丈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然后,只见禄玄缓缓的抬起头,把头上的尖角对准万里晴空,用一种古朴的近乎苍老的声音祈祷道:“无忧道人坐下,禄兽禄玄,今祈天道:惟愿得使代天之权,诛恶,赏善——代天赏罚!”
众人只听见禄玄最后四个字一出,整个天地似乎都在回应。“代天赏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一起响起,仿佛真的是天在说话一样。而本来是万里无云的天空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不停旋转的云“点”,然后这个云“点”就越转越大。仅仅过了半柱香的功夫,云“点”就转成十二级台风一样大的云团,而“台风”中心的位置却出现了一只硕大的眼睛,正冷冷的注视着那十几条浑身颤抖的龙……
已经黑下来的天色中一丝的风都没有,宛如夏日里一个安静的夜晚。但那十几条龙此刻却觉得一切好像回到了混沌中一样,或者说他们见到了还没有出现的地狱。
在天道无尽的威压之下,他们甚至连呼吸都不能够,身上的龙鳞更是像被犁过的田一样,片片翻起。
后土也被这样威严的场面所惊吓了,娇弱的身子不由的抖了一下,忽然,她感觉自己的一只手被人抓住了,抬头一看,却正迎着张野怜惜的目光。
“你,你害怕么?”张野到现在依旧还处于恍惚的状态,仿佛和梦游一般。
但这畏畏缩缩的一声问候却让后土立刻平静了下来。原本因为受到惊吓有点泛白的俏脸又笼罩上了一层红纱。
“我没事的。”后土又低下了螓首,声音小的好似蚊虫在哼哼一般。
于是,两个人不知不觉中就这样并肩站在了一起,心中也同时感觉到了一丝丝的甜蜜,似乎此时此地一下就成了洪荒之中最美丽的胜景。
可是,对于那些龙来说,这里却是噩梦的开始!
第二十九章 只因慈悲空留恨
禄玄的身体和上一次一样漂浮了起来,眼中金黄,头上的角上也缠绕了一圈圈紫色的电光。而与上一次不同的是,如今的禄玄不但比第一行使“代天赏罚”时威压大了太多,而且在他的四足下面却多出了四团血红色的火球。
“那是业,业,业火!”
近距离感受到火焰的龙们顿时认了出来,本就胆战心寒的他们更是一个个跪倒在云中,拼命的磕头不已。而唯有领头的那条龙却是一脸淡然,仿佛心死了的行尸走肉一样,眼神空洞的,不言不语的站在那里。
如今的禄玄已是化做了天道的一部分,无情无欲,见有人还不下跪求饶也不生气。只是将自己的角对准了最左边的一条龙,然后只见禄玄角上紫电一闪,那条弄顿时就被击了一个正着。
“啊~!”
被击中的同时,那条龙就想当然的“惨叫”了一声。但过后爬起来一看——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条龙一时间高兴的和疯了似的跳起来就手舞足蹈的狂笑起来:“哈哈哈,我没事!我没事!假的,一切都是假的,这是幻觉,是幻觉……”
其他的龙也疑惑的看了看他,果然那条龙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心思马上就活络了起来:难道真的是假的不成?但刚刚自己莫名其妙的被传了回来又是怎么一回事?而且天上那只硕大的眼睛难道也是假的不成?……
他们还没想明白呢,突然间,就看见从那条龙被击中的额头上冒出了一丝丝的青烟,青烟缓缓升起,然后在空中化成了一面丈许的青色古朴的镜子。
而当镜子凝结成型之后,一幅幅的画面就和放电影一样清晰却快速的闪过——那竟然就是那条龙一生的经历!其中他杀人,**等等的事情无一例外都映在了上面,甚至有些事情中还有其他几条龙的影子……
镜中的画面还在不停的闪现,但除了偶尔听见后土几声怒叹以外却是连一点的声音都没有。直到画面结束,青色的镜子也化作一阵青烟,徐徐上升,直往天空中的眼睛里飞去,仿佛正在通过这样一种诡异的方式想天道诉说这条龙一生的功过是非。
“你有罪!”
等青烟一投进天上那只硕大的眼睛里的时候,禄玄终于缓缓的开口了,声音还是和第一次一样的飘渺。
“龙族赤磷,生年一百三十二万千五百岁,杀灭生灵共计五万七千四百八十一人,**残害其他生灵四千零一十三位,是为大恶!”
禄玄先是道出了那条叫赤磷的龙的一生所犯过的罪孽,一条条都是大家刚才亲眼所见,无一缺漏。然后稍稍缓了缓,才又开口道:“又,因礼敬上天,恭孝父母,助人帮困,共六百一十一件。然功德不及业力,当杀!”
伴随着禄玄最后一句“当杀”,雷声立刻在天上的云团中想起。一道又一道的电光犹如巨龙一般在其中穿梭。到了这个时候,那些原本以为这一切都是禄玄施展幻术的家伙们全都清醒了过来,也知道,这次怕是真的是九死一生了。
而那条带头的龙却依旧眼中无神的立在那里,只是脸上却多了许多奇怪的表情。
整整六万一千四百九十四道天雷从天而降,这正代表了那条就赤磷的龙一生所犯过的六万一千四百九十四条罪。虽然,天雷也根据赤磷的功德减少了前面六百多道雷的威力,但是,该是承受的惩罚却一道也不肯减少——果然是天道无情!
雷光闪现,不到最后一刻,在天雷之下哀哀惨叫的赤磷却绝对不会死去。目睹了这个场景,在场的众人不由的心中都是一紧:莫看大道无为,其实天道实不可欺啊!
雷光一直足足闪了好几天,当最后一道紫色的闪电,如同洪荒野兽一样向早已遍体鳞伤的赤磷直扑而来的时候,他却笑了。
“悔啊~”
一声长叹过后,赤磷化做了一阵灰尘,回归的洪荒大地。天地间只留下了他最后的一声忏悔和一滴眼泪。
……
就这样,一条又一条的龙在禄玄的宣判下一次又一次的化为了灰灰。而后土等人也早没有了一开始的气愤,反而多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受。
看着那些龙在最后时刻的懊悔,伤心……,后土更是觉得生命的脆弱,更是觉得天道的无情:既然你不是不能感受众生的疾苦,那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来挽救这些人?为什么不能给众生一个警示,改过的机会呢?难道,在你无情的眼里,生死就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声“当杀”么?
第二十九章 无心之善大于天
转眼之间,十多个生命就这样消失了,张野等人的心情都很复杂。
张野是一个现代社会的人,在前世的时候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生死予夺,所以在亲眼见识了真正的杀戮之后,对一直在印象中的“化为灰灰”更是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注意力也终于从后土身上转移了出来,又开始为自己的“成圣”这个“天大的问题”而苦恼。
冥河与如在旁观的禄玄也和张野一样,一个是标准的洪荒宅男,另一个是失忆患者,两个人也从天道的威严中深深了解“圣人”的威力,对于张野以前“苦口婆心”的良苦用意有了更深刻的体会,同时也暗暗下定决心:在老爷或是自己成圣以前一定要尽快的把计划给完成!
后土倒是没“洪荒神经三人组”想得那么离谱。
只不过,她原来的为洪荒那些亡灵找出路的想法又完善了许多:以后,不但要给那些亡灵一个出路,似乎对于那些亡灵生前的功过是非也要有一个赏罚的办法,更要对那些还活着的人一个警示才行。
至于蚊道人,那就不用说了,他到现在还没清醒过来呢!一个人就和木桩一样矗在那里。
……
天上那颗硕大的眼睛依旧在注视这下面发生的一切,而最后那条带头的龙也终于脸上有了许多的表情:似后悔、似愤恨、似追忆、似轻松……
原来,当天眼一出现,天道无边的威严浩浩荡荡的从天而降的时候,那条龙就傻了:原来上苍真的是有眼睛的啊?!
但在惧怕同时,那条龙却更是愤怒了。既然苍天有眼,那为什么当初我年幼之时,家中惨遭灭门之祸的时候没见你开眼?为什么我小弟被人抽筋扒皮时你没反应?为什么我大姐小妹被那些凤族的人侮辱的时候不见你显灵?更为什么,在我父母亲属整整一十七口倒在血泊中的时候,我那样的苦苦哀求,你却依然不肯出现……
滔滔不绝的恨意,竟然一直支撑着这条龙始终站立,若不是这已经到了他的极限,刚才好几次他都想大声的质问天道:无情的你凭什么来管我们这些有情众生的事情?
然而,接下来那些龙临死之前的镜中画面又让他震撼了!
或者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或者是只有死亡来临时一个人本能的反省。通过那一幅幅的画面,那条带头的龙忽然发觉原本只是想报复的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自己内心里一直最痛恨的那种人!
悲哀么?痛心么?悔恨么?……,一切的感觉如同打翻了调料铺一样,让他的心里五味杂陈,但最多的却是无尽的羞愧!
而当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惧怕之类的感觉早已消失殆尽,余下的唯有等待最后的解脱……
不理这些人的种种思虑,被天道附身的禄玄又一次开始计算最后这条龙的一生功过:
“龙族祖龙,生年五百万千五百岁,杀灭生灵共计九十一万九千三百零四人,**残害其他生灵七十六人,恶大于天!”
九十一万多人啊?张野他们几个一听都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子果然是个狠角色啊——想不到连天道都给了他一个“恶大于天”这么高的评语。
接着,禄玄又道:“且,诅咒天道,不敬天地,是为不赦!然,然,嗯?……”
众人本来还越听越是替这条小龙提前默哀呢,突然,禄玄口中的四六八句骈文似的语气突然变成了“然,然,嗯?”。
这是怎么一回事?大家的脑袋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楞了足足有四分之一柱香的功夫,心下又是一惊:莫不是这个家伙做过什么比“是为不赦”还大的好事不成?
果然,禄玄(其实也就是天道)在和解大号一样“嗯”了半天,终于又小声的冒出了一句话:“然,其曾行得一善,救得两人性命,与无忧道人有大恩,不仅抵死有余,亦当赐予无量功德,得享无量福田……”
这一句话一出,在场所有的人都傻了:这小子可真行啊?一辈子才做过一件好事?而且NND的就一件好事,只不过才救了两个人,就能有那么大的功德?而且,什么叫“与无忧道人有大恩”?难道是说,正因为被这条龙救的两个是无忧道人的亲朋好友,所以天道才有意“徇私舞弊”?那无忧道人又是什么样子的牛人啊?
众人是越想越糊涂。可后土倒是没想的怎么复杂,在她看来:禄玄虽然说是在“代天赏罚”,可是既然管张野叫老爷,那是不是禄玄知道这条龙以前和张野的什么“关系”,从而故意这样说呢?于是,后土看张野的眼光就有点不一样了。
张野这个时候也急了,想了半天也没明白洪荒之上有什么样的两个人会和自己有这么大的因果。再察觉后土默默地把放在他掌心的小手一抽走,那就更急了。
于是,张野立时跳了出来,对着天上的眼睛就大叫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救的人!倒带!倒带!”
却是张野一急之下,把刚才显示的镜子当成了录像带,连现代的话都跑了出来。
后土,蚊道人以及那条小龙却被张野如此和天道说话的方式顿时吓了个半死。至于冥河他们,现在剩下的就是麻木了。
什么是“倒带”大家都不明白,可是张野一出面,天道可就不敢只让禄玄这个替身来说话了。
一瞬间,禄玄就感觉自己从“代天赏罚”的境界中一下被人踢了出来,而天上的那只硕大的眼睛同时也和活了一般,无奈的在那里眨啊眨的琢磨了半天,才明白了张野的意思,只好又把那条龙救人的场景费了老大的劲给调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