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 素三彩
(..无弹窗阅读)会展中心明明是有疑似七星级酒店的,可褚老和荣老说什么也不同意吃饭休息,执拗地要求第一时间去和刘宇浩的那些宝贝们來一次亲密接触,
“小子,你这是藏私啊,”
等一件件看完刘宇浩的藏品,荣老神情激动,双手在空中挥舞,脸色潮红,一个劲指责刘宇浩干嘛不早点把这些宝贝拿出來与大家共赏,
“沒告诉你就是藏私,那你家里那件汉代黑陶怎么藏在家里十多年后才拿出來让我看,”
褚老笑着在一旁帮刘宇浩说话,他虽然性格沒有荣老那么直率,可从那惊愕的眼神中也可以看出,老人家是真惊呆了,
原以为刘宇浩运气再好,短短两年多时间也不可能有什么特别拿得出手的藏品,
可看完了三间展厅里的藏品褚老才知道,刘宇浩在古董甄别和文物鉴赏上的能力早已经超过了自己,称一声大师都不为过,
藏品的丰富程度不是以数量來计的,
考虑一个文物专家的藏品是否能传达华夏五千年博大文化的精髓才更重要,其意义远比个人拥有几件遗世珍品更有说服力,
且不说玉石厅里那些精美绝伦的雕塑,单看古玩厅里五十余件瓷器,仅此一项就足以将刘宇浩推至到国内顶级收藏家的行列,
再看珍品厅里,五件藏品全部都是闻所未闻的宝贝,每一件宝贝都汇聚着千年前老祖宗们的奇思妙想,任何一样都能证明华夏文明的源远流长,
这些宝贝是不可以用钱來计算的,
它们是华夏数以亿计的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是老祖宗为子孙后代留下的不可复制的瑰宝,是华夏儿女心中引以为荣的自豪......
“不行,只在这里展览可不行,”
荣老來來回回在珍品厅里踱着步,眉头紧蹙,眼睛也來回不停的滴溜乱转,他的脑子里全都是刚才那双陆棋上震耳的鼓点声,是《荷塘秋雁图》里引吭高歌的雁鸣,
褚老呵呵一笑,用手点了点荣老,开玩笑道:“难不成你想把这些宝贝都弄到你家里去展览不成,”
“我老荣有你说的这么龌龊嘛,”
荣老很不爽地翻了个白眼,突然停下脚步拍了拍脑门,道:“宇浩,我现在代表我们省博物馆邀请你这些宝贝去做一次联合展览,你觉得怎么样,”
刘宇浩还沒说话,褚老倒是愣了愣,随即拍手叫好,
再精美的绝世精品藏在家里也永远说明不了什么,更不能让众人了解自己国家的珍贵历史,而一次成功的展览不仅可以达到以上的效果,更可以凝聚民族自豪感,
不得不说,荣老的这个建议是一招好棋,
可是,人家刘宇浩愿不愿意呢,
褚老一脸紧张地看向刘宇浩,生怕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年轻人会摇头说不,
刘宇浩沉吟了片刻,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说道:“褚老、荣老,您二位心里的意思我懂,而且我也赞成做一次全国范围的巡回展览,不过......”
“不过什么,”
荣老猛地瞪大眼睛,紧张地看着刘宇浩,神色中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局促,要是让荣老的学生们看到今天这一幕,恐怕不知有多少人要跌碎眼镜,
刘宇浩呵呵一笑,重新给二老续了茶,才缓缓说道:“二位老师,珍品厅里的物件藏品不管在运输和安全方面都不好处理,其它的藏品倒是可以巡展,可那五件却只能请褚老出面,放在故宫博物院里展出一个月,”
任何宝贝的出世都会震撼到一些宵小的内心,刘宇浩能保证这些宝贝在自己家中的藏宝阁里安然无恙,至于运到外地,他就不得不小心谨慎,
不出事则已,那五件国之重器出了事可就再也无法挽回损失了,
那将不仅是他刘宇浩的个人损失,对国家,对民族,对祖先都是一次莫大的灾难,
褚、荣二老岂能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
“宇浩说的是,我此次进京刚好要与江老联系一些事,就交给我來办好了,”
褚老在一番考虑后终于点点头,
五件重器交到故宫博物院去,而居中联络之人又是他,可以说,这次褚老是担了大干系的,可为了让更多的人看一眼老祖宗们为大家留下的瑰宝,褚老认为自己义不容辞,
借着褚老去联系故宫博物院江老的时间,刘宇浩将集荣老一生心血的笔记拿出來粗读了一遍,他要趁着荣老在身边抓紧时间请教一些问題,
荣老毕竟是玉雕大家,又和齐老爷子身出不同流派,在对玉雕的理解和对一些技法的运用上有他独到的认知,这些可都是书本和《南雕秘录》上学不到的东西,刘宇浩很珍惜现在的每一分钟时间,
很快,褚老联系完毕后走了回來告诉刘宇浩,等展览日期定好以后,江老会带着自己的学生们亲自來迎接这五件国之重器,务必会做到安全稳妥,
对于江老的本事刘宇浩自然是放心的,呵呵笑道:“这次可真要谢谢老师了,凭我自己的面子想要把这些宝贝送去故宫博物院展览可是要费老鼻子劲呢,”
荣老在一旁凑趣哈哈大笑,
褚老一脸惭愧摇摇头,老人家知道江老的脾性,如果刘宇浩提出这个要求,江老高兴还來不及呢,哪会为难刘宇浩,这是刘宇浩在给自己脸上贴金呢,
不过,对于学生的这种轻飘飘不着痕迹地奉承手法,褚老很是受用,
“宇浩,本來我心中还有些犹豫,可现在看來,你在古董方面的造诣已经得到了齐老的真传,有个物件还是让你先看一下,我心里也好有个底儿,”
褚老笑眯眯的坐了下來,手放在一个一尺來高的箱子上,
两位老人家岁数大了,刘宇浩本來是安排好让老人去酒店休息,晚上再带着小妮子來为二位老人接风洗尘的,可现在看褚老说的慎重,刘宇浩也甚是工整地坐了下來,等待褚老后面的话,
褚老见刘宇浩的目光一直在那个箱子上巡梭,顿时笑意更浓了,轻轻拍了一下箱子,说道:“不用猜了,想知道里面是什么物件,等你自己打开不就知道了么,”
刘宇浩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哪是在猜,刚才他已经催动异能透视进去了,要不是褚老突然打断了他,现在刘宇浩就已经能对那物件说个一二三了,
虽然沒有弄清楚箱子里是什么物件,可刘宇浩却知道,里面放着的是一件瓷器,
招呼藤轶拿來剪刀,刘宇浩拆开箱子外包装,打开看了一眼顺口道:“素三彩,”
“对,就是一件素三彩,”
褚老吸了一口气,站起來凝视那素三彩瓶一会,才说道:“宇浩,你來看看这瓶儿,我想听听你有什么见解,”
“素三彩”一词首先出现在清末寂园叟《陶雅》中,
书中写道,“西人以康熙黄、茄、绿三色之瓷品为素三彩”,其中的“三”代表多数,无特定含意,之后,民国初年的许之衡在《饮流斋说瓷》中也提到:“茄、黄、绿三色绘成花纹者谓之素三彩”,
“既然你能知道这是素三彩,那么就一定知道素三彩的來历吧,”
褚老笑着问道,
刘宇浩呵呵一笑,说道:“老师,素三彩早期发展应至少追溯到唐朝,烧制技术成熟于明正德年间,可一直到清康熙时素三彩才出现衍生出许多新的品种发扬光大,”
褚老微微点头,笑道:“你说的沒错,可你知道为什么唐代到明朝素三彩都一直默默无名,可到了清代却大肆盛行吗,”
刘宇浩禁不住老脸一红,摇了摇头,说道:“老师,我的专业沒涉及到这一段历史,让老师见笑了,”
“你呀,记得以后要经常看书学习,可不能躺在功劳簿上得意自满,”
褚老知道刘宇浩这两年其实主要精力都放在玉石上去了,虽然是责备,可也不乏带有一丝惋惜之意,
刘宇浩脸更红了,心中暗道:“以后可得注意补充知识,幸亏这次是在褚老面前出糗,要是被外人看到,自己所谓的身份转变岂不成了笑柄,”
褚老自然不会一直追究刘宇浩放下学业的事,慢慢讲起了素三彩清代盛名鹊起的原因,
满清自入关以后定鼎中原,为了统治汉人,利用汉文化來治理汉民族,实施以汉治汉的政策,提出了以仁孝治天下的政治口号,于是以孔孟儒家哲学思想作为工具,
故而当时社会上对“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可谓孝矣”故此对祭奠仪式,非常讲究,隆重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由于清朝廷礼制的原因,故而大臣们对丧事的祭器不得不精益求精,而操办丧事都得定烧一批高档墨地素三彩瓷器以为丧事宴客祭奠之用,
在这种特殊的历史背景下,各王公大臣府第,钟鸣鼎食之家,为了炫耀其门第高贵,相互间迭有攀比,所以才有这种陶瓷史上的璀璨明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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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0章 墨地观音樽
古人云:“黑白等地而绘绿黄紫三色花者谓之素三彩,以黑地为最贵,亦有浅黄、浅绿等地而花则黄绿较深者。亦有间露白地者,茄紫为地殆稍罕见,有则花仅绿黄二色耳,殆合地统计为三色也。
绿套绿、黄套黄,于浅深中分先后,故有实四五彩而亦称素三彩者。西人嗜此声价极高,一瓶之值辄及万金,以怪兽最为奇特,人物次之,若花鸟价亦不赀也。”
而褚老箱子里的正是墨地素三彩百鸟朝凤观音樽,为素三彩中不可多得的器之精品。
褚老小心翼翼地用手在素三彩瓶上摩挲,惋惜地道:“只可惜,素三彩虽好,可它毕竟是祭祀用品,犯忌讳,所以,官窑是不会生产这种器物,一般是由监造组织技艺高超的工匠单独建民窑烧制。”
刘宇浩叹息一声,点点头,道:“这也就注定那些一味追求所谓官窑精品的专家学者根本不重视,而收藏者不明就里,跟在后面人云亦云,实则一大憾事。”
康熙墨地素三彩在国内非常少见这是事实,造成这种原因有三。
其一是康熙到现今的三百余年之间,这其中的天灾**,战争频繁;再加之外国人强取豪夺,高价搜求,时到今日,康窑墨地素三彩也就成为陶海遗珍、民族瑰宝了。
其二是清世宗雍正即位时,为了惩治他眼中的“诸王朋党”、“朝廷朋党”整肃贪污,厉行俭约,无一人敢于大操大办丧事了。
从那时开始,这种墨地素三彩名品也就从此绝烧了。
其三是因为思想观念的限制,丧器自古都是被人视作一种忌讳,视为不吉祥之物,故而不可能大量烧制,理所当然的也不会被人收藏。
因而,需要用到素三彩时,王侯阀阅之家为了相互攀比,不惜重金提供画本、画师、彩料等等,务求产品出类拔萃,其品质甚至高出官窑之上,以达到死者风光,生者荣耀的目的。
故而生产就有其局限,产品极少,墨地的皇家专用精品更是难得一见。
“小子,现在是考校你功夫的时候了。”
荣老眼睛盯着刘宇浩,目光炯炯有神,喝了一口茶,直言不讳道:“我和老褚有些怀疑这素三彩的真伪,才特意准备带它去故宫博物院让老江掌掌眼,现在先便宜你小子了。”
褚老呵呵一笑,也不解释荣老所言,意味深长地看着刘宇浩,眸中满是鼓励。
刘宇浩先是一愣,随即才点头示意藤轶把所有的窗帘都拉开,掏出随身携带的高倍放大镜仔细端详起那墨地素三彩百鸟朝凤观音樽。
墨地素三彩是康熙时首创的,是先在器身上涂抹了一层绿釉,再复施以黑釉,要想甄辨黑釉不难,可要想从器形完整的观音樽中找到绿釉踪迹就必须要有真功夫了。
不过,这难不倒刘宇浩,很快,刘宇浩便在一处不明显的唇口的口沿处找到了绿釉的痕迹,其手法之纯熟,连褚老也是连连点头微笑。
刘宇浩看的很仔细,并沒有马上催动异能。
平时都忙于浩怡集团的俗务,刘宇浩很少有时间系统地学习,更难有机会对花觚、棒槌瓶,以及观音樽这种标准器形进行深入研究,今天能有褚老在一旁助阵这种难逢的机会,刘宇浩可不想轻易浪费。
确定了绿釉的存在,刘宇浩又对彩料进行了一番对比,实在难以确认的时候,竟然让藤轶把前厅里的明代的一件花果纹盘拿过來与之对比。
褚老静静在在一旁,对刘宇浩的行为不加评论,但眼中的欣赏之意更浓了。
康熙墨地素三彩器物所用之彩料均为明末所遗矿彩,亦称“古彩”或“硬彩”,刘宇浩能在拿不定真伪的时候注意比对区别,不得不说,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古彩是一种传统瓷器釉上古老的装饰方法,起源于明代,成熟于清代,是我国陶瓷装饰艺术中一门优秀的传统装饰,历來为国内外陶鉴赏家和收藏家所推崇。
而古彩按图案纹饰需要施于釉上利用二次焙烧而成,其色彩细腻,明净晶莹,器物色彩浑厚堆垛,质洁坚硬,色调对比强烈,有搪瓷韵味;色彩质地静穆柔和、珠艳明晰,玻璃质感强,其绿彩清澈若湖水,黄彩娇艳若向日葵,墨彩坚硬如生漆,光可鉴影。
“老褚,还别说,这小子经验手法都老到的很呀。”
别看荣老一直东张西望,可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沒离开过刘宇浩半步,见刘宇浩如此中规中矩,也忍不住开口称赞。
褚老淡淡一笑,道:“齐老选定的弟子能差嘛,你以为是你,老了还象当年一样毛手毛脚。”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不上我那玉雕的手艺,我还看不上你呢。”
荣老板着脸冷哼了一声,两个人斗了大半辈子嘴,现在已经养成了习惯,一会工夫不踩上对方两脚心里就不爽快。
褚老嘿嘿一笑,对荣老的鄙夷并不以为意,转而又专心的去观察刘宇浩去了。
刘宇浩时而后退两步一脸严肃的盯着那墨地素三彩百鸟朝凤观音樽出神,时而凑近了用放大镜在观音樽上认真分析每一处自然形成的鱼鳞状开片纹以及宝光。
康熙墨地素三彩器历经三百余年,保存至今,在彩料之间可见五光十色的“蛤蜊光”,在无彩的瓶口白釉处亦可见自然彩晕。
这是由于康熙朝的这些色地与彩绘均为低温含铅釉,烧成后釉面和彩釉的硬度较高,有自然氧化作用形成的“光晕”现象。
而这种现象也是仿品所见不到的,是鉴别康熙墨地素三彩真伪的重要根据之一,刘宇浩看的尤为认真。
最后再把观音樽扫了几眼,刘宇浩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迅速催动异能看过去。
直到观音樽上闪烁的金光与自己脑中的鹿皮图谱重叠后刘宇浩才收回异能,笑道:“褚老,如果我沒猜错的话,这观音樽应该是康熙年间皇家真品无疑。”
褚老微微一笑,道:“何以见得?”
刘宇浩不疾不徐,先将手中的放大镜放到一边喝了口茶,才笑着说道:“这只观音樽颈部能见到明显的自然彩晕,首先能说明它是老物件。”
褚老不可置否,双手交叉放于胸前,淡淡说道:“继续往下说。”
刘宇浩笑了笑继续说道:“不管是瓶腹还是肩部都能看到极强的蛤蜊光,且釉面肥润,色调鲜明,纹饰层次清晰,这是仿品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可这也不能完全证明它不是赝品啊。”
褚老对刘宇浩心细入微的观察很是满意,可脸上仍然保持着淡然的神色,让人看不出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刘宇浩笑笑,说道:“褚老,观音樽的底部能看到烟熏窑红,这一点足以证明它是出自清早期景德镇窑口,而厚厚的护胎汁则能证明它出产的年代,瓶肩娇黄的肩圈更是代表了它不凡的出生,我想我不会看错的。”
别人可能会看走眼,可刘宇浩却一定不会。
刘宇浩敢如此笃定的认为褚老带來的是康熙年墨地素三彩为真品可不单单只凭眼力,还有异能的证实也给了他极大的信心。
“好小子,我老荣从來不服人,可今天你小子露的这一手我是真服了。”
荣老沒等褚老说话,猛地一拍大腿,满脸兴奋地嚷嚷着。
刘宇浩连忙摆手,满是谦虚地说道:“荣老,您再这么说下去,我这脸可都能烫鸡蛋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看你比老褚强,不信你问问,他在你这个岁数的时候还屁颠屁颠跟着师傅学东西呢。”
荣老大手一挥,在称赞刘宇浩的同时还不忘打击一下自己的老伙计。
刘宇浩不好意思地讪讪一笑,荣老那么说褚老无所谓,可自己却一定不能接这个话茬,要不然就是不懂尊老的行为。
与荣老的喜形于色相比,褚老却有些心不在焉,右手五根手指在桌面上依次交替的轻叩,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刘宇浩看出异样,微微皱眉,道:“褚老,我刚才有什么地方沒说对么?”
褚老猛然惊觉,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歉意的笑。
“老家伙,有什么事你还瞒宇浩嘛。”
荣老不乐意了,一脸不爽地搡了搡身边的褚老。
刘宇浩就更奇怪了,不过褚老沒说话,他也不方便问,只好淡淡的笑着站在一边。
迟疑半晌,褚老终于抬起头來,道:“宇浩,这墨地素三彩百鸟朝凤观音樽在故宫博物院也有相同的一对。”
“这有什么关系?”
刘宇浩愣了愣,也沒过脑子就冷不丁从嘴中蹦出几个字。
褚老苦笑着摇摇头,道:“你怎么就不先想想,这是民窑,而且又是祭祀用的丧器,怎么可能有重样儿的呢?”
“呃......褚老,我......”
刘宇浩老脸一红,刚才只顾去考虑其它事了,居然把最重要的一茬给忘了,实在是丢人现眼。
第1021章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学者在做学问时固然一丝不苟务求精准,可学者也有学者的考量。
当初褚老发现了这只墨地三彩观音樽时可沒少咧嘴大笑,可大笑过后褚老却突然陷入了为难的境地。
因为,老人家突然想起,故宫博物院有相同的两只墨地观音樽被视为珍藏。
以褚老多年的专业知识分析,自己手中的墨地观音樽和故宫博物院里珍藏的那两只必定有一家是赝品。
可现在看來,好像孰真孰假都无所谓了。
即便故宫博物院里那两只墨地观音樽是赝品又能怎样?褚老总不能为自己扬名,而置国家最高文物收藏馆的面子而不顾大肆在外宣扬吧。
而且,褚老许多年前就已经不需要扬名二字了,他本身就是国内顶级古文物专家。
但心中明知道故宫博物院里的珍藏有误却又闷在心里不说出來,褚老扪心自问,他真做不到。
故宫博物院是什么地方?那里有全国大量顶级的文物专家坐镇,有堪称豪华的专业文物鉴定团队,仅收藏的国家一级文物就多达数万件。
在沒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故宫博物院里那一对墨地观音樽为赝品前褚老提出质疑,无异于以卵击石,自找麻烦!
用屁股想一下就知道,明火执杖和故宫博物院里成百上千的专家对着干,说人家打眼了,褚老的问題就不是上门打人脸那么简单了,简直可以用寿星佬上吊來形容。
“褚老,您想沒想过,您就这么去故宫博物院,说不定还会有三种可能发生。”
刘宇浩仔细把褚老心中的想法用自己的角度考虑了一遍,又想了想有可能会发生的情况,才出言试探褚老的意思。
褚老瞥了刘宇浩一眼,道:“你说说看是哪三种情况?”
刘宇浩顿了顿,蹙紧眉头道:“第一种情况是最好的,那就是所有问題都被您猜中了,故宫博物院的专家们低头认错,撤下展出的赝品观音樽。”
褚老沒有说话,稍微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刘宇浩的这一说法。
刘宇浩想了一下接着说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故宫博物院里的那一对观音樽也是真品,这样的话,您可能就要给人家专家赔不是了。”
毫无根据去质疑故宫博物院里的文物专家的水平,可最后又发现是自己错了,肯定会有人站出來替故宫博物院鸣不平,甚至大骂褚老沽名钓誉。
这虽然不是什么多了不得的大事,褚老也不会真放在心上,可在圈子里,褚老的名声一定会受到打击,这是显而易见的结果。
“我当初也是这么劝老褚的,可他就是不听。”
荣老插了一句。
刘宇浩淡淡一笑,随即脸色严肃了起來,道:“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啊!”荣老一怔,满脸的疑惑不解,连忙问道:“你是说还有更可怕的后果?”
听到刘宇浩的话以后,褚老也是身子猛地一震,艰难地抬起头來看了刘宇浩一眼。
其实刘宇浩想说什么,以褚老的见地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可老人家一辈子行事端正,眼里容不得沙子,就算再难,他也想试一试,亲自劝说江老为那一对观音樽做个鉴定。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道:“荣老,您是不知道,现在沽名钓誉之辈多了去了,为了利益,为树立自己的权威,我怕就算最后的鉴定结果会是非曲直颠倒啊!”
荣老怔了征,一下子就蔫吧了,他知道,刘宇浩沒说假话,他最后分析的那种情况极有可能会发生。
古董浩如烟海,门类繁多,各个时代都在发展变化,任何一个专家哪怕一生都在研究古董,但只能研究到很小很小一部分。绝大部分古董沒见过,更谈不上研究。
沒见过,沒研究,那能懂多少?
更为令人不齿的是,在利益的驱动下,一些所谓的专家为把自己的破烂藏品卖出天价,昧着良心说假话,撕破脸互相贬低。
故宫博物院副院长杨伯达这么大牌的专家,不特一样卷进了金缕玉衣事件丑闻?
万一有人抵死不承认最后的鉴定结果,而非要纠结一大帮“专家”对褚老的“险恶用心”群起而攻之,那岂不是陷自己于被动中?
极少数所谓的专家为了钱,所行之事沒有一点道德的底限。
当然,那些专家毕竟是少数。可就是那么一些少数专家利用现有的社会地位和影响,玩弄“文物”于掌中,只要给钱,什么道德、什么人格、什么无良、什么脸面、什么无耻、什么下流、什么名誉统统都不要。
他们的行为与街头办假证的人基本沒有什么大的区别。他们都是为了钱出具假证书的,而且都事先就知道一切都是假的。
若硬要找出他们比街头办假证的“高尚”一点,那就是街头办假证的人是隐蔽,专家是堂而皇之的;街头办假证的人社会地位低,专家社会地位高;街头办假证的人是为了糊口,专家是为了敛财......
该说的话刘宇浩都已经说了,究竟要怎么做还须看褚老自己的意思,刘宇浩不能替褚老决定什么。
可有一点刘宇浩是必须要做的,那就是,一旦褚老因为这件事惹上什么麻烦,他刘宇浩第一个就不答应。
刘宇浩可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主,狠手段多了去了,不信有人不开眼。
“去,一定要去!”
突然,褚老“啪”的拍了一下座椅扶手,一脸决绝地站了起來,眉宇间甚是果决。
得,事來了!
刘宇浩苦笑一下也跟着站了起來,道:“褚老,既然您决定了,我跟您一起去。”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褚老都能为弘扬民族文化精髓甘担风险自己又怕什么?
“不过,去之前您二老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表态归表态,刘宇浩还是很担心两位老人身体的。
褚老和荣老昨晚听了江老讲述刘宇浩的展会情况兴奋了半夜,今天一大早就赶來京城,到现在饭还沒吃一口,刘宇浩都已经饥肠辘辘了,更何况是两个老人。
荣老扶了一下头发,哈哈笑道:“这样也好,咱们先吃饱了喝足了再去跟那帮夯货斗嘴,也免得说话沒底气!”
飘散在空气中的阴霾被荣老一句玩笑话驱散,褚老和刘宇浩都开心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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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宇浩是吃饱了,可怜整个吴家上下几十口人却从吴翰昨晚进京开始到现在一口饭都沒吃成。
玉泉山的别墅里,客厅坐着几十号人,个个都无精打采,肚子早就咕噜咕噜乱叫了,却又不敢嚷嚷,缩着脖子坐在一边,生怕被脸色黑如锅底般的吴翰逮个正着。
“吴凌松怎么还沒回來?再去催催!”
吴翰蹙紧眉头,不停的在别墅内來回走动。
时间已经过去六个小时了,去请刘宇浩來为吴老爷子治病的吴凌松依然了无音信,打电话过去那边只说还沒见到刘宇浩的人。
吴翰刚才又进吴老爷子房间探视了一回,出來时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据里面的医生说,吴老爷子很难坚持渡过今晚。
这可怎么是好?
总不能就干坐在这什么也不做吧!
吴翰犹豫了半天,最后终于下定决心,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道:“吴杨,准备车子,我亲自去贺老家里一趟。”
“大哥,这个时候你要离开?万一......”
吴杨愣了愣,一时间觉得不妙,赶紧上前阻拦。
现在吴家完全把吴老爷子病危的消息封锁死了,所以除了吴家子弟和医生外根本沒有外人能进别墅,吴翰要做什么只有吩咐弟弟亲自去做。
“沒有什么万一,照我说的办。”
此时的吴翰浑身都透着杀气,只冷冷地扫了吴杨一眼,就让他那个弟弟差点吓得两腿发软跌在地上。
“呃,我现在就安排车子。”
吴杨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逃也似的往门外跑,边跑嘴里还边咕嚷:“吴凌松那小子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还非得劳动家里老子。”
其实,沒请來刘宇浩还真不怪吴凌松,他已经尽力了。
吴家嫡系子弟从书房出來吴凌松就马不停蹄地出门直奔贺嘉怡在京城里的那四合院去了,可惜他晚到了一步,刘宇浩他们也是刚刚才走,就这样,吴凌松错过了第一时间见到刘宇浩的机会。
接下來的阴差阳错就更多了。
吴凌松平时总以为自己才是天下第一,压根不会主动打听别人的事,他哪里知道刘宇浩究竟住在哪?
打了一圈电话,吴凌松终于找到了正在和周公约会的周大少爷,可那周锡又岂是吃素的?在沒弄明白吴凌松的企图前周绕右拐说了一大堆废话,就是沒把刘宇浩的居住地点告诉吴凌松。
最后吴凌松无奈之下只好拿出“诚意”,以吴家在晋西的三百亩商用地才从周锡口里套出刘宇浩的住所。
可赶到刘宇浩住所后吴凌松更傻眼了,刘宇浩家亲戚不少,可就是干干沒有刘宇浩的身影,本身小妮子就不待见吴凌松,他自然就更无法找到刘宇浩了。
这不,到现在吴大少还顶着老大的太阳站在刘宇浩奢华无比的别墅外干着急呢。
第1022章 闭门羹
别看吴翰在家里叫唤的凶,可他对去面见贺老爷子其实心里一点底儿都沒有,而且还已经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准备,
贺老爷子是什么人物,
无论级别还是威望都高出吴老一头,正经八百的国家领导人,即使是退休在家也大有“日理万机”之势,岂是吴翰一句想拜见就能见到的,
而且,吴翰已经知道引起刘宇浩和吴凌松之间龌龊的真正原委,信心也就愈加低了几分,
不知道吴杨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吴家子弟都闭口不谈吴凌柏给贺辉下的套子,如果吴翰再知道了那件事,恐怕他还真不敢來贺家了,
前脚阴了人家,后脚就來请人家帮自己的忙,就算不要脸也得有个底线不是,
吴翰要是知道了吴凌柏的无耻行径,可真真是不敢出來见人了,
“刘洋兄弟,麻烦你再帮我通报一次好吗,我真有急事要见贺老,”
吴翰当然知道刘洋一家三代和贺家是什么关系,而且刘洋现在又兼着贺老的侍卫长,轻易得罪不起,无奈只好陪着笑脸央求,
“老首长刚刚午休,首长您还是等两个小时后再來吧,”
刘洋腰杆挺的笔直,说话亦是不卑不亢、神情严肃,而且依足了规矩,至少面子上看來,他对吴翰算是给足了应有的尊敬,
可私底下刘洋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但有一点很清楚,就算两个小时以后吴翰再來,刘洋依旧不会让他去见贺老,无它,吴翰是临时拜访,而且不是紧急公务,
对于沒有预约的人,刘洋沒有义务为其通传,
天底下想见贺老爷子的人可多了去了,如果刘洋今天开了这个口子,还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人打着什么旗号來老贺家突袭呢,
真要发生了那种情况,将置刘洋于何境地,
至少警卫局那边一顶大大的帽子扣过來刘洋就无法承受,
侍卫长与首长之间的关系亲密不假,可侍卫长不是首长的秘书,更不是首长自己,侍卫长的职责是保护首长安全,而根本沒有权力决定首长的日程和安排,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刘洋都不可能待见吴翰,更别提为他通传,
“刘洋兄弟,我......”
吴翰怎么不知这些规矩,
而且,吴老爷子的规矩恐怕比这还要大,人家冷淡拒绝自己的无理要求已经是给面子了,要不是有吴家的背景,刘洋完全有权力先盘查吴翰一番,再把他轰出玉泉山去,
可在这样拖下去,吴老的病情得不到缓解,后果恐怕比刘洋轰赶自己更严重,
吴翰此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可又找不出任何办法改变现状,就这不到一天的时间,吴翰已经急的满嘴都是火泡,
心灵和**同时饱受煎熬,
“吱”的一声,一辆大黑壳子奥迪稳稳的停在了贺家门口,
吴翰抬起头看过去,车上下來一个面向威严的男子,在吴翰看那男子的同时,男子也瞥了吴翰一眼,
不过,两人都沒有说话,甚至连点头示意的交流都沒有,
男子整了整衣服,昂首阔步朝贺家的院子里走进去,
“南,南征兄弟,等一等,”
吴翰先是一脸尴尬,最终咬了咬牙朝贺南征冲了过來,边小跑边挥着手,生怕贺南征假装沒听见一脚跨进了小院,那自己的目的就真的再难达到了,
贺南征当然认识吴翰,
其实两人相差不到一岁,从小就住在一个大院内,而且还在同一所小学上学,一起掏过鸟窝,甚至一起干过许多男孩子都曾经干过的坏事,
照理说,两人见面应该很亲切才是,
可事实是,现在贺南征最不愿意见到的人恐怕就是吴翰,沒有之一,
“哟,是吴少呀,别來无恙啊,”
被人生生拦住,贺南征再也不能装看不见了,只好停下來招呼一声,可言语中满是冰冷生分以及不屑的讥诮,
“南征兄弟果然是你啊,近來一向可好,”
吴翰先是老脸一红,但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亦步亦趋跟在贺南征身后,满脸都是笑呵呵的暖意,丝毫沒有在乎刚才贺南征的不善,
“托您的福,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贺南征脸色铁青,瓮声瓮气地回答,鼻音拖的老长,
吴凌柏差点害的贺南征丢官,又狠狠地坑了贺辉一把,贺南征对其父的脸色能好嘛,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
在贺南征看來,吴凌柏不愧是吴翰教出來的儿子,父子俩一模一样的阴险狡诈,和这样的人最好是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免遭受无妄之灾,
吴翰对贺南征的冷淡不知就里,心里还委屈的不行,可脸上又不好发作,呵呵笑道:“南征兄弟,我有点急事想见贺老,你帮我说说,”
“哼,”
贺南征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道:“你想见就自己进去呗,我能帮你说什么,”
“这......”
吴翰被噎的老脸涨红,可只得笑脸依旧,道:“这不是沒有预约嘛,还请南征兄弟您帮帮忙进去通融一下,”
“哟,这我可帮不了您了,”
贺南征顿了顿,上下打量了一番吴翰,眼神中掠过一抹讶异,
要知道,吴翰可一直是傲气的不行,像今天这样低声下气的和自己说话可是头一遭,虽然贺南征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可这么好的机会不拿捏一下吴翰他怎肯心甘,
“我家老爷子那脾气您可是知道的,您呢,还是等有了预约再來吧,免得大家都难做,”
贺南征说完也再懒得和吴翰聒噪,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绕过吴翰直接往小院里走去,
“南征兄弟,”
吴翰是真急眼了,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错过贺南征,他再想今天见到贺老的机会就微乎其微了,于是再也不管不顾,猛地上前一步抓住贺南征的手臂,
“你想干什么,”
贺南征一滞,眼睛瞪了瞪,眸子里迅速闪过一道凌厉,语气也再沒了刚才那种客气,
吴翰知道瞒是瞒不下去了,心一横,说道:“南征,我家老爷子快不行了,我真有急事,必须现在就见到贺老,”
贺南征大吃一惊,愕然问道:“这......你说的是真的,”
其实这句话完全是废话,天底下哪有儿子敢咒老子快要死了的,更何况吴老身份尊崇,更是轻易开不得玩笑,
而且,就算给吴翰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有胆子到家里來蒙贺老爷子,
吴翰沒敢点头,只是压低声音道:“有什么话让我进去了再说好么,这里,这里不方便,”
“走吧,进去再说,”
贺南征也知道兹事体大,立刻明白了刚才为什么自己一再给吴翰脸子,吴翰却不敢发火的原因了,稍微迟疑了片刻后毅然点点头在前面带路,
刘洋虽然也听到了吴翰的话,可他却只能眼观鼻、鼻观心,任由心里惊涛骇浪,可脸上却不敢有一丝表情外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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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老架不住荣老和刘宇浩的左右攻势,最后不得不答应由刘宇浩牵头处理素三彩的事情,而他们两位老人只在一旁协助,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插手,
反正刘宇浩也不在乎什么,最多是事情搞砸了还回去当他的富家翁去,专家的名衔对他來说可有可无,
但褚老就不一样了,如果事情处理的不好,褚老名誉受损还只是其一,
更坏菜的是,有可能会引起连锁反应,在古文物专家圈子里刮起一阵妖风,大家会以褚老为戒,以后再敢站出來说实话、将真理的人恐怕就越來越少了,
吃晚饭稍事休息,刘宇浩亲自带着箱子和两位老人去了故宫博物院,
因为私人会展的缘故让江老看到了刘宇浩在古董鉴赏上的真正实力,对于刘宇浩的到來,江老给予了极高的礼遇,不仅指定专人到门外迎接刘宇浩,还找來了几位参加过会展的专家专程在办公室等候,
“宇......咦,老褚、老荣,你们也來了,”
江老认出了刘宇浩身后的两位老人,满面笑意,立刻笑着迎了上來,老伙计好久不见,再次聚到一起,自然又是热闹非凡的一番寒暄,
“宇浩,新婚燕尔不在家陪老婆,你跑到我们这里來干嘛,”
坐在那里闲聊了两句后,江老才笑呵呵的询问刘宇浩此行目的,眼神中充满了长者的和善与关心,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江老,我和两位老师有个想法,这不,到您这來找支持來了,”
“哦,什么想法说來听听,”
江老眉尖一挑,疑惑的看了眼褚老和荣老后,目光重新又落回刘宇浩身上,
刘宇浩笑着说道:“江老,我准备把我那些藏品办一次全国的巡回展出,”
“这是好事啊,我举双手赞成,”
江老一听,脸色的表情顿时愉悦至极,抚掌哈哈大笑起來,看得出來,他对刘宇浩的这个决定是由衷的感到高兴,
刘宇浩就摆手笑道:“江老,其它的都好说,可那五件重器却不能胡乱展出,我觉得只能放在您老这里才有安全保障,”
作者有话说
完本之前恐怕是再难遇到封推了,大大们能支持一下的就帮忙顶一下咱们的书,将军在这里谢谢了!
[VIP]第1023章 年轻的古玩专家
刘宇浩狡猾的紧,他知道,自己若是一上来就说明来意,只怕就算江老有心支持自己也无能为力,所以他就耍了个心眼。/.tbsp; 反正全国巡展和五件重器在故宫博物院里展出已经是和褚老商量过了的事,拿这个当引子,就算时候被江老看出蹊跷也能搪塞。
果然,刘宇浩一句话就戳中了江老的痒处。
“宇浩,你的意思是说那五件重器不参加全国巡展,而是放在我们这里展出?”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突然了,江老一时半会儿还没消化过来,可脸上连连跳动的肌肉已经能说明老人心中的兴奋了。
该矜持的时候一定要矜持!
“咳咳咳......”
刘宇浩咳嗽了几声,稍稍使空气中弥漫其一层若隐若现的烟雾,才笑着说道:“江老,现在我也只是刚有这么个构思,但究竟如何还要再商量,商量商量!”
言下之意,究竟那五件重器要不要放在故宫博物院里展出还得两说呢!
这怎么行!
江老当时就犹如当头一瓢冷水泼下怔愣住了,可听到刘宇浩最后的“商量”二字,眼中才重新燃起希望的惊喜。
“褚老、荣老,你们二位可不轻易来京城,既然来了,可就得好好住几天,也让我有机会能多跟你们俩学习啊。”
江老虽然是学者,可再傻的狐狸老了都会奸猾无比,他不好意思直接去求刘宇浩,却打起了褚老二人的主意。
毕竟是熟人嘛,年岁又相当,说起话来脸面须好看些。
褚老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这已经是来之前就商量好了的,商议以刘宇浩为主,他们两位纯属跟着过来打酱油。
倒是荣老沉不住气,摆摆手道:“**你这么客气干嘛,宇浩已经安排了一切,我住两天就回去了,不用太过麻烦。”
荣老是圈子里出了名的直肠子,他说的话不由得江老不信。
“你,你去把几位院长都叫过来,就说我这儿有重要的大事相商。”
江老再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的,连忙挥着手安排自己秘书。能留下刘宇浩的五件重器在故宫博物院展出意义非凡,自然是怠慢不得。
故宫博物院里的院长们岂是闲得无聊之辈?
那些人平时基本很少见面,而且大家都有一身的事务要处理,全部召集起来恐怕一时半会儿是凑不齐的,可不这样做就表示不了江老的诚意,在处理这件事的火候上,江老可以说是费尽心机,竭尽所能。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
江老就不信了,自己拿出所有的诚意难道就不能打动刘宇浩的心?
“老师......”
刘宇浩在心里偷偷暗笑了一下,也不揭穿,扭过头去和褚老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再也不提什么展出的话茬。
荣老更是可爱的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房梁上的一根屋椽,仿佛那里面藏着什么不世珍宝般,不弄个明白就誓不罢休。
故宫博物院果然是全国最大的博物馆,连负责各部门的院长就有十二三位之多,直到半个小时后才66续续到了七八位,剩余没来的大概也就没什么希望来了。
这其中不乏有认识褚老和荣老的专家,见到二位后自然又少不了一番客气,四五十平米的房间内顿时热闹了起来,插科打诨者嘻嘻哈哈,全然没半分平日里威严的专家形象。
刘宇浩好整以暇,细细打量周围的那些人。
其中有几位刘宇浩自然是认识的,他们都是著名学者,是学校里的客座教授,在各自的领域里能力强,颇受人尊敬。
虽然大部分刘宇浩都不认识,可他也没擅自揣度哪个专家是滥竽充数之辈。
毕竟不触及个人利益的时候,人与人相互之间的关系看起来都不错,撕下伪装,露出狰狞的獠牙是因为有利益纠结,而且是在犬牙交错不可分交时才会有。
“各位请安静一下。”
看时间差不多了,江老抬手压了下,终究是博物院里威望极高的长者,江老看似随意的一个举动,屋内却马上安静了下来。
江老很满意自己的威信,嘴角滑过一丝淡淡的笑,道:“今天我要为大家介绍一位年轻的古玩专家,他是我们......”
众院长们的目光转的很快,马上就都盯上了刘宇浩,尽管耳朵还在听着江老讲话,可心思却早已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年轻的古玩专家?
这个屋子里除了眼前这个人年轻一点,剩下的可都是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压根与年轻挨不上边,那么江老说的就是这个年轻人喽。
不经意间,有人皱了皱眉头。
无它,只因为刘宇浩太年轻了,和专家形象实在相差太远。
所谓专家其实是一种“品牌”,是指在某一个行业中有着丰富经验以及高深资历的人。
他们是行业中的佼佼者,通常是以翘楚的形式展现与人们眼前,这就要求作为一名专家不仅需要树立良好的形象,而且还必须有一定的派头。
譬如,音乐界的专家是艺术流,需要有长配合,还得时不时显出一些潇洒不羁的表情;而工程专家就一定要戴高度近视眼镜,处事冷静稳重......
古玩界就不用说了,海量历史知识积累是成为这一行业专家的要条件,所谓见多识广嘛,大概齐也就是这么个意思。
看一眼在座的人就能明白了,哪个不是白如霜、眉慈眼善?
可坐在那里的小子最多不过二十来岁,稳重些许是有的,但肚子里究竟有多少货就不得而知了,这样一个人称之为专家恐怕为时过早。
在圈子内,江老一向有爱护晚辈、提携后进的美名,难道说,江老又现了一个可塑之才想在今天为大家隆重推出?
可再往下听下去,众院长们全都傻眼了。
研究了一辈子古玩,专家名衔也顶了大半辈子,今天算是真真打眼到了家。
那个年轻人可不就是专家么!
齐老的关门弟子、遐迩闻名的玉雕大家、赌石界的翡翠圣手、翡翠天珠的拥有者、浩怡珠宝的创始人、会展中心里那几件传到邪乎的重器拥有者......
好家伙!人家身上随便一个名头说出来都能吓人一跳!
在场的没一个傻子,既然有能力在赝品横行的潘家园里淘换出闻所未闻的国之重器,人家的本事会小了?
可怜见,在场的文物专家有十位之多,可又有谁敢拍着胸脯子保证自己能慧眼识珠?
更多的人穷其一生也不过是以自身眼力淘换出几片真品汝窑碎片,然后再拼接成一件新的瓷器,仅此就足矣傲视群雄,坐稳专家地位。
但瞧瞧人家,一个年仅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就已经拥有国宝级古董上百件,其中更是涵盖了青铜器、瓷器、古玉、字画、各类杂项,以及奇石雕刻。
更有五件人人为之惊叹不已的神器级古董,这样的人如果不能称为专家,那还有什么人有资格自称专家?
很快,落在刘宇浩身上的目光从开始的怀疑、不屑一顾,立刻转变成为羡慕、讶异和跃跃欲试的结交之意。
尽管不是第一次被人夸成花儿一般,可刘宇浩还是禁不住老脸一红,从座位上起身一一向众院长们微微鞠躬示意。
很快,江老又暴出一个猛料,话音刚落就使房间里顿时有一种开了锅的沸腾。
“江老,您意思是会展中心那几件重器将在我们这里展出?”
已经有人忍不住了,狂喜之余,一脸兴奋地嚷嚷了起来,表情像极了怀着某种渴望的年轻人,哪里有一丁点堂堂故宫博物院院长的形象。
江老面带微笑点点头,道:“刘宇浩本人就在这里,你们有什么问题大可以亲自问他嘛!”
“刘专家,请问您最近有没有时间,我想请您去给我的学生们上一堂课。”
“请问刘专家,您对红山文化古玉的甄别有什么独门技巧?”
“刘师,江老回来说了您那五件重器,真是江老描述的那样吗?我还说今天一定去涨涨眼呢,没想到您亲自来了,真是荣幸备至啊!”
“......”
认识的,不认识的,反正都一脸激动的把刘宇浩围在中间,问东问西,反而没了褚老和荣老什么事了。
刘宇浩急的满头大汗,简直有一种暴走的冲动。
被人这样围在中间虽然不是第一次,但被这么多国内顶级文物专家问道专业性很强的问题,他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陈院长,你需要多和刘宇浩多联系,看他对展出那五件重器有什么要求没有。”
好在江老替刘宇浩解了围,顺便把自己身边的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介绍给刘宇浩,重器展出必然涉及到方方面面的问题,而陈院长又是主管,两人之间自然要先有一个沟通。
刘宇浩笑着和陈院长握握手,道:“陈院长,我想先实地考察一下陈列环境,也好为那五件展品挑选一个合适的地方。”
“这个没问题,我们现在就可以去。”
陈院长自信满满,笑呵呵的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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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4章 刘宇浩的新发现
皇宫分为前朝后宫,若是一般的游人,除了对故宫宏伟的建筑和奇异的珍宝感兴趣之外,可能再就是封建王朝的私密生活及八卦传说了吧。
都是红尘中的人,哪能跳出“八戒外”呢。
刘宇浩也想八卦,可他现在沒时间,果真是悲哀呀!
在陈院长和一众专家的陪同下,刘宇浩率先去了铜器馆参观。
据陈院长说,那里无论是温度还是湿度都保持在一个最好的状态,刘宇浩若是选择让那五件重器放在铜器馆展出是最合理不过的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对陈院长的话不置可否。
博物院坐落在保存最完整的紫禁城木结构宫殿建筑群中,藏品多达二十五大类,总计百余万件,号称世界上规模最大,藏品独特绝无仅有。
难道说,这么大一个博物院就只能有铜器馆里才合适展出?
说这话谁信啊!
果然,褚老呵呵一笑,压低声音在刘宇浩耳边悄悄说道:“陈院长也是铜器馆的主要负责人。”
刘宇浩这才恍然大悟,随即撇了撇嘴,难怪刚才陈院长一力介绍铜器馆的时候后面有少数专家脸上露出不屑的鄙夷。
一座座的宫殿,一道道的城墙,游走于红墙绿瓦之间,刘宇浩似乎能隐约感受到“一些前朝余味”在眼前萦绕。
字画馆去过了,漆器馆也刚去过,可刘宇浩都沒“点头”,这让陈院长颇为不解,刚才拍着胸脯在江老面前打包票的豪爽劲也弱了下來,神色蔫吧地跟在后面闷不作声。
“刘专家,去我们瓷器馆看一下吧,我们那虽然算不上是全博物院设备条件最好的藏馆,可我们的地理位置好,处在中轴线上,您的藏品放在那里展览,预计参观人数会多出许多來。”
从后面挤过來一个秃顶的老头,脸上也带着点激动,无比兴奋的将自己负责的瓷器馆推崇了一遍。
不得不说,这个人是个天才!
他既希望刘宇浩把展览的位置定在瓷器馆,却又对自己的想法只字不提,而是利用普通人的心态,把瓷器馆位于中轴线上的地理优势展现了出來,剩余的却让刘宇浩自己决定。
这种人做专家太可惜了,如果人尽其才的话,刘宇浩宁愿让他去做营销,一定是一等一的好手,忽悠了人还笑着等对方把钱数好亲自送过來。
但刘宇浩心里却非常不喜欢这个秃顶的老头,來故宫博物院之前刘宇浩就已经做过了功课,这个叫做周逸辉的男子就是瓷器馆的负责人,也是第一个发现那素三彩观音樽的专家。
究竟他是能力不行还是有意而为之呢?
刘宇浩现在还不能判断,可瓷器馆才是他今天的主要目的地,这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
“周院长,早听说瓷器馆有一对素三彩观音樽,其造型庄重,胎细全洁工艺甚为讲究,乃康熙素三彩器之精品,不知道今天有沒有机会见到。”
刘宇浩突然笑着说了句,眼睛依然盯着周逸辉。
周逸辉眉角突然跳动了几下,既惊又喜,眼中隐隐闪过一丝兴奋,沉吟了一会才说道:“刘专家,沒想到您对我们瓷器馆这么关心,连那对素三彩观音樽都知道。”
其实周逸辉是在拿话试探刘宇浩。
刚才说道周逸辉心情是那种既惊又喜的复杂是有原因的。
素三彩,尤其是墨地素三彩在民间根本沒有现成的真品供大家研究,周逸辉惊讶的是,刘宇浩为什么会突然提及那对观音樽,难道说刘宇浩对那墨地素三彩也有研究不成?
不过,刘宇浩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提起自己得意的事,太有面子了,周逸辉这会的兴致显然非常高,这也是他喜的原因。
可以这么说,周逸辉现如今的地位就是那素三彩观音樽奠定的,难得遇到一个“知音”自然要好生聊上一聊。
但刘宇浩好像沒准备给周逸辉什么机会,在陈院长的带领下转身朝瓷器馆走去。
“齐老好茶,刘专家在茶道方面的造诣一定精深,今天到了这里就只能委屈了。”
在瓷器馆匆匆看过几样藏品,陈院长才笑呵呵地招呼刘宇浩到一间装饰考究的房间内请人把早就准备好了的茶端上來。
刘宇浩先站起來鞠躬表示自己对陈院长的谢意,然后才恭恭敬敬地将第一泡茶先后奉到褚老和荣老面前。
每当有人提及老师,他都会起立表示心中的感谢,这既是尊重对方,也是对自己长辈尊重的表现,不过现在很多人都不怎么遵守罢了。
“刚才也看了很多展馆了,不知道刘专家准备把那五件重器安排在什么地方展出呢?”
等茶过三巡后,陈院长笑眯眯地放下茶杯问道。
要不是因为江老有交代,而且刘宇浩的那五件重器能在故宫博物院展出的确属于文化界的一大盛事,陈院长真不愿意陪着这个年轻人沒头沒脑瞎逛。
好歹自己也是成名专家,屁颠屁颠跟在这么一个晚辈身后,沒的掉了面子。
好像在座的专家们都深有同感,陈院长话音刚落,马上就有人随声附和起來,不过,那些人最多也是点点头,干笑几声罢了。
毕竟大家是有身份的人,可不兴学做街头无赖凑在一起瞎嚷嚷。
“周院长,褚、荣二老既然來了,您是不是把那素三彩观音樽请出來让我们涨涨眼呢?”
刘宇浩岂能不知道这些老头们揣着什么心思?暗暗冷笑一声,却扭过头去再次和周逸辉攀谈起來。
“早就准备好了,就等刘专家您说话呢。”
周逸辉难得遇到欣赏素三彩的同行,早在众人到瓷器馆的时候就已经吩咐工作人员把那对观音樽从库房取了出來。
故宫博物院的藏品展览其实是有一定规矩的,精品可以展出,但绝器却必须妥善收藏。
那墨地素三彩存世量稀少,自然也在绝器的行列中,平时是不会拿出來让人随意欣赏的,也就是周逸辉存了借机显摆一把的心思,要不然,刘宇浩很有可能要白跑一趟。
“这小子忒不靠谱了,我还在和他说话呢,他怎么就突然又“跳台”了?”
陈院长心里稍稍有些不爽,心里自然是暗自腹诽了一番,可自己年纪与刘宇浩相差太多,又不好出言阻拦,只好郁闷的抓起身边的茶杯猛地灌了一口。
很快,两名工作人员从外面小心翼翼地抬进來一口黄杨木包金笼箱,在得到周逸辉的示意后才放下箱子转身离去。
“靠,盛个物件都这么讲究。”
刘宇浩看着那黄杨木包金笼箱,忍不住偷偷吞了口口水。
说实话,看那黄杨木包金笼箱一眼就知道是前清内十三监造办处专用器物,这种老物件已经是极为难得之物了,可博物院竟然多的可以用來盛放东西,想想就让人眼馋。
周逸辉却丝毫不觉得用那种老物件盛老物件是一种奢侈的行为,笑嘻嘻打开笼箱,将里面盛放的墨地素三彩观音樽请了出來。
“刘专家,这就是你刚才一直提及的观音樽了。”
周逸辉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目光四下扫了一眼,微微带着一抹得意。
马上就有人不愿意了,冷哼一声,道:“我说老周,有的沒的,你瓷器馆也应该不下五十万件藏品了,怎么把这丧器抬到这里來?你到底想干嘛?”
其实真正的古董又有几件不是在地下埋了百千年的?有了不乐意那是因为看不惯周逸辉刚才那得瑟模样。
周逸辉也不以为意,淡淡一笑摆着手,说道:“乔老,您成天把那高古玉捧在手心里也沒见膈应啊,怎么我这沒用过的物件到您口中就变成丧器了?我看您是俩歪脖坐一桌,都不愿正眼瞧人吧!”
顿时,屋内哈哈大笑了起來。
刘宇浩却沒心思打屁聊天,而是专心致志端详其那对墨地素三彩观音樽來。
桌上的观音樽和褚老带來的那只竟然一模一样,通身纹饰满工,瓶身画凤凰两只,喜鹊无数,嬉闹花间寓意“百鸟朝凤”;瓶身带有一层娇黄的肩圈,代表了它应为皇家御用祭祀用品。
其中绿彩料分三色,翠绿、草绿、水绿,尤其是水绿,淡如湖水清澈明亮;柠檬黄色细腻匀净,蓝色清淡明快,淡紫色浅如藕,各色料淡雅五莹润,珠光宝气,玻璃质感强。
刘宇浩又从侧面看过去,黑地与彩面可见五颜六色的“蛤蜊光”晕,是典型的康熙瓷特点。
而“上枝必抱枯木,枯木必涂龙麟,龙麟必向古节,两枝不并齐,三花须鼎足。”的画风,亦符合《芥子园画传·梅谱》中的画梅要法。
刘宇浩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暗道:“我去,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刚才,刘宇浩下意识的催动了异能,结果发现,眼前的这对观音樽居然也闪跃出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难道说褚老的判断真的错了不成?
刘宇浩双眉紧蹙,再次催动了异能朝那观音樽投过去,可这一次的发现却让他也惊的合不拢嘴了。
第1025章 砸了就砸了呗
众位院长虽然挂着头衔,可平时还是从事着本专业的研究工作,很少有时间聚到一起说笑,所以谁也沒注意刘宇浩在做什么,
不过,很快刘宇浩就制造了一个特别的声音,大家想不注意他都不行了,
“咣当”一声,
刘宇浩顺手将其中一件素三彩观音樽推到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
三秒钟,
在三秒钟内,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包括褚老在内,纷纷露出满脸的惊骇神色,
“刘宇浩,你,你简直疯了,”
周逸辉第一个跳了出來,指着刘宇浩的鼻子就开口大骂,眼睛珠子向外暴出,充满了血丝,咆哮着道:“叫警卫,快叫警卫把他抓起來,”
闯了这么大的祸,可刘宇浩却丝毫不以为意,甚是撇撇嘴坐了下來,端起茶杯喝上一口茶,缓缓说道:“张一元的茉莉花茶果然名不虚传,入口芳香、回味无穷啊,”
“宇浩......”
褚老也有些紧张了,狠狠瞪了刘宇浩一眼,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要早知道刘宇浩会这么莽撞,褚老可说什么都不会带刘宇浩來故宫博物院了,更不会把素三彩观音樽的事告诉他,
敢当着十位故宫博物院的院长面砸了文物,类似于刘宇浩这种行为的不知道会不会后有來者,但前无古人却是一定的了,
现在可怎么收场,
刘宇浩看出了褚老心中的担忧,呵呵一笑,道:“老师,不过就是个赝品,砸了也就砸了呗,有什么值得好奇怪的,”
瞧人家那底气,恐怕再也找不出比刘宇浩还牛哄哄的人了吧,砸碎了周逸辉的心头肉,可他却表现的不屑一顾,甚至说让大家不要奇怪,
现在大家终于知道,原來,气死人不偿命的真正含意还可以这样解释,
“你还敢说,”
周逸辉鼻子都差点气歪了,现在他最后悔的就是把奠定了自己身份的观音樽拿出來让刘宇浩欣赏,脸色阴沉地道:“那可是独一无二的宝贝,刘宇浩,你必须为你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陈院长虽然也是脸色黑到不能再黑,但眼光却有意无意,瞥向了刘宇浩,心念电转下脱口问道:“刘宇浩,刚才你说那观音樽是赝品可有根据,”
“有个屁的根据,陈老你别听那小子胡说,”
周逸辉完全疯狂了,连自己的专家形象也顾不上,居然暴起了粗口,
房间内的气氛紧张无比,已经沒有人轻易开口说话了,大家都在等待着警卫人员的到來,看向刘宇浩的目光也尽满是复杂,
好端端的一个苗子就这样可惜啦,
突然,门外小院里传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周逸辉蹭地站了起來,冷冷瞥了刘宇浩一眼就要去开门,
傻子都知道,那脚步声一定是警卫人员传出來的,
可让周逸辉失望的是,他打开门以后压根就沒看到什么警卫,站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一个丰神俊朗的帅小伙,手里还抱着一个箱子,
“你是谁,谁让你进到这里來的,”
周逸辉一脸严肃,眼神冷得吓人,
刘宇浩回头看了一眼,呵呵一笑,道:“还不赶紧进來,杵在门口成什么样,”
藤轶哈哈一笑,也沒管周逸辉是否堵在门口,轻轻用手一拨就挤了进來,放下箱子,道:“刘哥,那十几个警卫差点把这箱子打碎了,我把吓得不轻,”
现在房间内的专家们一个二个脸色都非常精彩,大家好像事先约好了一般都左顾右盼,佯装沒有听到藤轶刚才说的话,
听到的也不敢去问呀,
人家可是说了,门外是十几个警卫,可就短短几分钟工夫就被收拾了,
这刘宇浩是什么怪胎,怎么出门还带着这样一个高手,
大概也是觉得尴尬,众专家们赶紧低下头,自顾自地喝起了茶,
好生怕怕啊,
刘宇浩沒去管众专家的精彩表情,淡淡一笑从箱子里拿出了褚老带來的素三彩观音樽,轻轻放在桌上,和还沒來得及打碎的另一件摆在一起,
“各位老师,我想请大家帮忙给掌掌眼,看一下这只观音樽和刚才打碎那只有什么不同,”
刘宇浩笑着说道,
震撼,绝对是震撼,
刚刚才打碎一只,人家马上又请出了一模一样的另一只,这一砸一请变化太快,简直和变戏法似的,好多人一时半晌都无法接受,
当然,嘴巴张的最大的人自然要属周逸辉,他怔愣了半天才走到褚老那件观音樽跟前,一脸呆滞的问道:“怎么会又多出了一件,难道真出现了赝品不成,”
这不是废话嘛,
人家刘宇浩刚才就已经说了自己砸碎的那只观音樽是赝品,也不知道周逸辉为什么还有如此一问,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可究竟哪件是赝品现在还不好说,所以,一时间众人再次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不知该是先问刘宇浩原委,还是该先安慰周逸辉的失控情绪,
瓷器是中国人的伟大发明,几千年來,古代匠师们创造了无数技艺精湛的瓷器珍品,遗存下來成为文化宝库中的巨大财富,在这些遗物中有各个时代的代表作和创新之作,也有后代仿制品,无不表现出高超的制瓷技巧,
就仿古瓷而言,早在宋代,当时的几大名窑就有其他地方窑对之加以仿造的情形,
元代瓷器中,则仿宋代钧窑和定窑较为突出,尤其明清两代,仿前代瓷器更加兴盛,各朝均沒有中断过,仿品的制作技术不断更新,有的达到“乱真”的程度,有的甚至超过了原有水平,而不同时代的仿品,又有不同的风格,从而丰富了制瓷的工艺,
所以,刘宇浩大言不惭说周逸辉拿出的那对观音樽是赝品竟然一时沒人反对,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众专家们又都各自坐了下來,
刘宇浩笑笑,道:“有明一代,至精至美之瓷莫不出于景德镇,各位老师,刚才我砸碎的那只观音樽其实是高仿,不知道我这么说大家信么,”
只可惜,沒一个人搭理刘宇浩,
摆明了,人家那是不信哩,不过有那个彪悍之极的藤轶站在刘宇浩身边,沒人敢开口议论是非罢了,
褚老微微皱眉,迟疑了片刻,才道:“宇浩说的不假,明代景德镇瓷业无论官窑、民窑都极兴旺,”
乔老和褚老认识的早,也就沒有什么忌讳,赞同的点点头,道:“当时朝廷在景德镇设御厂,专烧供宫廷使用的瓷器,在生产御用瓷的过程中,的确造就了一批制作仿古瓷的名家,可这也不能证明刚才砸碎的那只观音樽就是赝品呀,”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有乔老开头,马上就有人站出來附和,纷纷要刘宇浩拿出个说法,
不过,在座的这些专家们心里很清楚,在历史上,还真有那么几位非常有名的专门制仿制古瓷的专家存在,
清蓝浦《景德镇陶录》记载,明嘉靖、隆庆间,以仿宣德、成化瓷器而成名的崔国懋,号称崔公窑,为当时民窑之冠,
又有周丹泉“尤精仿古瓷,每一名品出,四方竞重购之”,万历时昊十九,仿制白釉脱胎瓷,所制“卵幕杯”、“流霞盏”最为著名,
永乐、宣德、成化三朝、是明代瓷业的黄金时期,
一般说來,永乐、宣德瓷器以“鲜红为宝”,“青花为贵”;而成化瓷器则一斗彩名世,然而当时在仿古瓷方面也毫不逊色,
从现存的藏品看,这一时期景德镇窑仿烧的汝、哥、龙泉等宋代名窑瓷器,精美程度不亚于宋代真品,
到了明后期的嘉靖、万历时期,风格又有变化,瓷器胎体厚重,追求奇靡,五彩斑斓,花纹繁褥,但由于国势渐衰,整体工艺水平下降,古时人特别推崇明初瓷器,
如王世贞《觚不觚录》中说:“十五年來忽重宣德,以至永乐、成化价亦增十倍”,沈德符《敝帚轩剩语》说:“宣德品最贵,近日又重成窑,出宣窑之上”,
《神宗实录》更有“神宗时尚食,御前有成化彩鸡杯一双,值钱十万”,这样,明中后期出现争仿写前朝年款,以仿宣德、成化款最为常见,此外,这一时期仿宋代官、哥、龙泉窑瓷器也很流行,
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乔老,不知道您对唐英这个人有沒有了解,”
怎么会突然提到唐英去了,
所有人都为之一愣,满脸困惑的看向刘宇浩,
清代,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瓷器发展臻于极盛,这三朝的一个共同特点,是作为国家最高统治者的皇帝本人都非常喜好瓷器,
据《清宫档案》记载,雍正、乾隆两位皇帝还历次亲自诏令景德镇督陶官唐英仿造历代名瓷,因而这一时期的仿造水平很高,所仿宋代五大名窑以及明代永乐、宣德、成化等朝瓷器,在釉色、胎质、造型、纹饰方面多已达到理想境界,
作为一名故宫博物院的顶级专家,如果不知道唐英是谁,那可就要贻笑大方了,
第1026章 唐窑
w乔老本身擅长的是高古玉研究,虽然对古瓷也有涉猎,可究竟还是拿不准,这才把目光转到褚老身上。⒈⒋⒋书!院无。,弹窗 ⒈⒋⒋GO.COM.....【看书网//
两位老人很早以前就是朋友,乔老知道褚老在古瓷方面是绝对权威,求教于这样的专家并不丢人。
褚老明白乔老是什么意思,淡淡一笑,道:“的确,当时以郎窑、唐窑所出的仿制古瓷最为逼真形象,令很多圈内大佬都常常打眼。”
前一句话褚老是出自于自己的认知,可最后一句却是想打个埋伏,多少能为周逸辉此次的打眼掩饰一下。
接着,褚老慢慢就郎窑和唐窑的历史做出了详尽的解释。
郎窑是指康熙时由郎廷极兼任陶务官时的景德镇官窑。清人刘廷玑著《在园杂志》称赞“近郎窑为贵,紫桓中丞公开府西江时所造也。仿古暗合,与真无二。其摹成、宣,黝水颜色,橘皮综眼,款字酷肖,极难辨别。”
而唐窑一般指乾隆时的景德镇窑,实则贯穿雍正、乾隆两朝。
当时的督陶官唐英博才多艺,并能与工匠“同其食息者三年”,经过刻苦钻研,居然成为“深谙土脉、火性、诸料”的制瓷专家。
在他直接管理和指导下,景德镇窑成就惊人。仅雍正后期,短短几年间,便烧造出仿古品种四十余种,另有创新品种十几种。
乾隆时又有更多的品种问世。这一时期的仿古瓷技术上精益求精,但并无牟利目的。特别是官窑的产品,烧出来是为皇宫御用的当然更不敢真的用来鱼目混珠。
所以许多仿品并不仿写前朝年款,而是直书本朝年号。清乾隆时并有“大清乾隆仿古”专款。这样的仿作只能称作“仿品”而非赝品,其本身也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
清末民初,中外人士搜求历代古瓷者渐多,古董行生意兴隆,因而仿古和造假能手亦相继涌现。上自原始社会彩陶、黑陶,下至唐三彩、五代越窑与宋代各大名窑,乃至明代德化白瓷、山西法华以及明清各朝各代各类品种的景德镇官窑瓷器,几乎无不仿作。
而且其中的绝大多数,由于烧造时的用意即在于拿来冒充真品,所以就不但要求“神似”,也极力追求每一点细节的“形似”,诚可谓处心积虑。
加之当时去古未远,匠师们的经验、技艺、工具、环境、修养以至心境都与古人接近,因此,仅就烧造瓷器中的赝品假古董而言,这一时期的造诣可以说是达到了空前的水平。
“刘宇浩,今天就算你巧舌如簧也没有用。”
周逸辉实在忍不住了,再次站起来指着刘宇浩声色俱厉的怒吼,“你竟然胆敢恶意砸碎故宫博物院的藏品,你怎么你这是什么行为吗?后果你承担的起吗?”
别看刚才周逸辉还一口一个刘专家的叫着,可现在翻起脸来却是毫不客气,要不是因为害怕藤轶,估计周逸辉手指头都能点到刘宇浩的脸上。
对于那对观音樽的真伪周逸辉心中自然有数。
他可不止一次用光学仪器进行过试验,而且还采用了先进的多孔取样碳十四鉴定,那对观音樽是如假包换的乾隆年间瓷器。
刘宇浩所谓的什么赝品之言纯熟瞎编乱造,而且说出的话也站不住脚。
“老周,你这是干嘛,让宇浩把话说完嘛!”
荣老终究还是说话了,从刘宇浩砸烂观音樽开始到现在,荣老第一次开口,很明显,老人家还是向着刘宇浩的,要不然也不会劝阻周逸辉了。
现在这种情况未明了的时候荣老这样做,如果后来证明是刘宇浩错了,他也会跟着受诟病的,可荣老没有选择后退,依然在一旁坚挺刘宇浩。
刘宇浩心中一暖,朝荣老笑笑,转而从地上捡起一块瓷片,冷笑着面向周逸辉,说道:“总的看来,古今制造仿古瓷的目的无非出于两个,一是发思古怀旧之心,保持传统品种;二是以假乱真,牟获商业利益。”
说完这段话,刘宇浩将手中的瓷片放在桌子正中间,突然嘿嘿一笑,道:“周老,恭喜你,比素三彩更少见的赝品被你淘出来了。”
麻辣隔壁地,这小子失心疯了吧?
周逸辉气的直跳脚,刚准备开口大骂刘宇浩无耻,可手举到半空中却突然停下来了,像是中了魔法般浑身僵硬,目光呆滞。
“老周,你怎么了?”
陈院长看出不妥,立刻站起来走到周逸辉身边,本来是准备安慰几句的,可下一秒陈院长一如周逸辉模样也傻眼了。
两人怪异至极的表情引起了大家的纷纷愕然关注。
乔老最先发现了情况,使劲揉了揉眼睛怔愣片刻,才喃喃说道:“我辈不如刘宇浩啊!”
一石惊起千层lang!
在座的剩余七位专家纷纷站了起来凑过到了什么东西,居然同时变傻了。
但等那七位专家看清楚了桌子上瓷片中的字,周围顿时响起了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
也不知道周逸辉究竟是幸运,还是倒霉!
唐英留世的作品相当稀少,如果大家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大英博物馆还现存一件,可就是这么个稀罕物竟然就让周逸辉给撞上了。
那瓷片内居然自上而下书写“沈阳唐英”四个字,字的下边有一枚红彩篆书印,印文为“翰墨”。
而大家都知道,唐英是雍正皇帝钦点的内务府员外郎,值养心殿,命监江西景德镇窑务。但凡在他监办下所出瓷器均应以刻制“御窑内用”四个字才对,而作为一个从事了三十年烧瓷工作的瓷器痴,只有唐英个人赏玩的瓷器才会冠以“沈阳唐英”,并加书印。
这么说,人家刘宇浩没说谎,砸碎的那件的的确确是件赝品。
这可是超级劲爆大新闻啊!
十年来,周逸辉一直得意于自己在一处废旧库房发现了皇家专用的墨地素三彩观音樽,可十年后他才知道,令他得意了十年之久的观音樽竟然是件赝品。
什么样的打击还比让一个人失望透顶更难受?
这十年中,周逸辉可是为那对观音樽大唱赞歌,写下了无数的专业论文,并在绝对的权威杂质上发表。
想都不用想,今天发生的事肯定会在第一时间传的满世界飞。
到那个时候周逸辉还有什么脸面自称古瓷专家?还有什么勇气继续在在故宫博物院待下去呢?
在这三个多小时里发生的事简直就可以写一本小说了,而且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平时不怎么待见周逸辉的人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刘师,你是怎么发现观音樽内壁上刻有一行字的?”
乔老在震惊之余马上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一脸困后的问道,要知道,刘宇浩才看了那观音樽多长时间?而周逸辉却已经日夜看了十年之久。
可问题是周逸辉没发现的秘密却让刘宇浩给发现了。
乔老是众专家中最质疑刘宇浩能力的一位,可他现在已经满脸羞红,再不敢以专家称呼刘宇浩了,而是改成为刘师,视刘宇浩为自己老师一级的存在。
“您老言重了!”
刘宇浩不是那种不知进退的人,笑着给乔老鞠了一个躬,老爷子的专家名头可是真功夫,不像他是用异能透视得来的结果。
但该怎么回答乔老心里疑惑,刘宇浩心中也早有计较。
“大家一定也很好奇吧。”
刘宇浩淡淡一笑,将另外一只观音樽从桌子上单手提了起来,边比划边说道:“其实也是偶然,我刚才想看一下底部的护胎汁,可没想到手指突然触及到瓶肩内壁,当时我只是感觉里面好像有字,可又不能证实,所以就冒险把其中一只观音樽砸碎掉,用以证明我心中的想法是否正确。”
靠,这样也行?
说实话,在场有很多人都想冲上去胖揍刘宇浩一通。
现在想想,刘宇浩的举动也太冒险了,仅仅凭手指的感觉就冒失砸碎一件国宝级的文物?是不是有些欠考虑了?
但大家也同时承认,在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上,没有一个人能有刘宇浩那种勇气,也没有一个人能做到像刘宇浩那样对一件古董的观察竟然达到了细致入微的境地。
看来褚老说的话不假,刘宇浩不仅是个大大的人才,甚至假以时日,肯定能成为国内站得最高的文物专家。
好不容易才把一众专家忽悠过了眼还在黯然失神的周逸辉。
对于周逸辉这样的人,刘宇浩不会生出任何的同情,这个人太在乎自己的名誉了,自古以来,太爱护自己羽毛的人通常都没有好下场。
而且,刘宇浩更不会为自己砸碎了唐英的作品觉得愧疚。
在刘宇浩看来,唐英的仿品固然不失为大家之作,同时也对瓷器发展有重要的推动作用。然而另一方面,从文物收藏和鉴定的角度看,无论出于何种目的,只要是仿制品,就会给后人的鉴别造成困难。
特别是古代那些技艺精湛的仿品,即便制作者当初的用心完全纯正,也不能排除后利用其仿作来假冒真品,牟取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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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7章 牛哄哄的刘宇浩
刘宇浩带给故宫博物院里的那些专家们的震撼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在场有好几位专家都沮丧的低下了头。
年仅二十多岁的文物鉴定专家?这是什么概念?
每个人都年轻过,众位专家们心里很清楚想在古董鉴定这条路上闯出自己的名头究竟有多难,好像大多数人在刘宇浩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没出师吧!
而且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突破自我,至少,在座的只敢说自己对自己研究的领域基本算是熟悉,可让瓷器专家去品鉴高古玉却立刻显出力有不逮。
再看看刘宇浩,这个年轻人现今的成就已经达到了令所有人都心惊的程度,瓷器人家在行;玉器人家精通;杂项人家手到擒来
若不是亲眼所见,大家几乎不敢相信世上还有刘宇浩这种妖孽般的人存在。
惊愕的同时,很多人在心中暗自琢磨,貌似齐老也没有刘宇浩这么高的成就吧!
好吧,事实摆在眼前,现在大家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是有天才存在的。
而未来数十年古文物领域的天才非刘宇浩莫属!
“陈院长,具体的展出事宜我想委托褚老负责,您不会反对吧。”
刘宇浩苦笑着看了一眼冷汗涔涔,坐在一旁发呆的周逸辉,心中颇有无奈。
可他并不为今天的行为后悔。
故宫博物院原本就是应该展出存世精品,弘扬华夏五千年文明的神圣所在,根本不可能因为周逸辉个人名誉会受到损失就睁着眼睛说瞎话。
从个人感情上来说,刘宇浩绝不容许赝品和高仿器物被高高奉在这圣洁的文化殿堂内!
“我们当然没问题,就怕褚老他”
陈院长脸上笑的跟朵花儿似的连连点头答应,只要不是傻乎乎的主都不会轻易得罪一个这么“前途无量”的年轻人。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更何况,陈院长的目的只是要完成江老交代下来的任务而已,别无其他。
没等陈院长把话说完,褚老摆摆手插了一句,说道:“我没问题,反正回去也没什么具体事要做,接下来一个月我都可以留在京城。”
陈院长果然哈哈一笑,做出一副非常惊喜的模样,说道:“那好,就麻烦褚老去我那里把具体细节谈一下吧。”
所谓谈细节不过是陈院长的说辞,反正这间屋子他是不想再待下去了,毕竟大家同事一场,看着周逸辉备那受煎熬的失落模样,谁心里都不好过。
众专家深有同感!
既然陈院长都要走了,大家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除了平时和周逸辉关系不错的两位老者没有马上走,剩余的人都纷纷起立告了讨饶,立时做鸟兽散。
“刘哥,有你的电话。”
藤轶好不容易才逮着机会,从兜里拿出手机。
刘宇浩一愣,拍了拍脑门自嘲地笑道:“哎呀,看我真是糊涂,怎么就把手机忘在车里了呢,没耽误什么重要事吧!”
藤轶嘴唇掀了掀,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无它,已经不需要藤轶说什么了,从刘宇浩肃整的神情来看,他已经知道自己误了事。
看着来电显示,刘宇浩眉头紧蹙,心里马上生出无数个想法。
为什么会是贺老爷子书房里的电话号码?
究竟发生了什么?
要知道,虽然刘宇浩存了贺老爷子书房内的电话号码,却从未用过一次,如果是贺老爷子有事需要知会刘宇浩自然由刘洋通知,再没有老爷子亲自打电话的道理。
“藤轶,我们赶紧去玉泉山。”
刘宇浩来不及跟褚老和荣老解释,只匆匆交代了一句自己有要紧事办,需要立即离开,就心急火燎地招呼藤轶往外走。
褚老和荣老自然是知道刘宇浩去玉泉山干嘛,可陈院长却是呆若木鸡般怔愣在了那里。
“我了个去的!”
一向温文尔雅的陈院长等刘宇浩走远了才陡然暴出一句粗口,下意识的举起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张嘴闭口就要去玉泉山?
恐怕刘宇浩的背景全然不是一个简单能解释的了的吧!
经此一念,陈院长更是尽心尽力的去准备刘宇浩的重器展览,再没有敷衍了事的心态了。
************刘宇浩哪知道自己随意的一句话会给陈院长留下心理阴影,此刻的他正神情冷峻,不停催促着藤轶加快车速向着玉泉山奔去。
老爷子亲自打来电话,事情能小了?
直接给贺老爷子回电话显然行不通,贺老书房那几部电话不是什么人都能轻易能打进去的,非得由专门的总机转接才行。
原本想打个电话给刘洋,起码也能了解一下情况,可哪知道拨了几次都未能接通,心乱如麻之下,刘宇浩拧紧眉头,身上的冷意更重了几分。
藤轶可从来都没见过刘哥有过如此紧张的神情,眉角不自然的跳动了几下,脚下油门猛踩几下,悍马车顿时犹如脱缰的野马怒吼着狂奔起来。
“刘大哥,你可算是来了,再等一会,老首长怕是要动用军方了呢。”
刘洋一直等候在贺老别墅门口,神色甚是焦急,见到刘宇浩的车风驰电掣而来,也顾不得危险,车还未停稳就拉开车门嚷嚷了起来。
刘宇浩迅速跳下车,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急?”
“不知道。”
刘洋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可又随即补充了一句,“两个小时前吴翰求见老首长,进去以后就再没有出来过。”
“吴翰是谁?”
刘宇浩愣了愣,刚抬起的脚有收了回来。
“就是吴凌松的老爸呗。”
刘洋撇撇嘴,表示了一下自己的鄙夷,又立刻说道:“我的哥哥,您赶紧的进去吧,别再搁着问东问西了,反正我啥都不知道。”
听说吴凌松的老爸来了,刘宇浩反而不着急进去面见贺老爷子了,呵呵一笑,道:“你小子昨晚没时间去喝酒,我可是给你留了好东西呢,过了今天让藤轶给你送过来。”
刘洋哪有心思说这个,还一门心思的催促着刘宇浩赶紧进去。
可刘宇浩却一副好整以暇模样,淡淡一笑,背起手来慢悠悠地往贺老爷子书房走过去。
大门口有刘洋守着,书房内有那个叫什么吴翰的陪着,贺老爷子终究不会有什么大事的,既然是这样,刘宇浩还急什么?
“爷爷,刚才我陪着褚老和荣老在故宫博物院办点事,手机忘在车里了。”
进了门以后刘宇浩先是解释一番,然后才笑着抬起头。
屋内除了贺老爷子以外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自然是贺南征,另外那位不认识的大概就是吴翰了吧。
刘宇浩不是没分寸的人,连忙又给这二位点头问好。
“来了就行。”
贺老爷子慢慢放下手中的书,摘掉眼镜摆摆手,说道:“这位是你吴叔,是他有点事想找你。”
吴翰比贺南征大一点,可又比父亲略小一些,如果是依着小妮子的叫法,所谓的叔叔二字,吴翰却是当得起。
还没等刘宇浩说话,吴翰已经站了起来,刚想说什么,可又感觉自己这样是不是表现的有点低三下四了,随即矜持的点头一笑,道:“早听说过你了,小伙子长的很精神嘛!”
用得着你夸么?
刘宇浩真想翻个白银,可碍于老爷子的面子,他还是笑着喊了一声:“吴叔好。”
今天贺老爷子脸上的笑容稍稍减少了一些,也没有像平时那样再跟刘宇浩说什么,而是站了起来,道:“吴翰,有什么事情你自己跟宇浩说吧,我得出去透透气,南征,你也跟我一起过来。”
贺老爷子招呼了贺南征一起离开书房。
没有了老爷子在场,刘宇浩自然无须再对吴翰毕恭毕敬,自顾笑着坐了下来,眯起眼睛打量起吴翰其人。
皮白肉嫩,五十几许的人了五官中竟带着一抹清秀俊俏,果真是一副天生美男坯子!
这就是吴翰在刘宇浩心中的第一印象。
“宇刘先生,我今天冒昧而来其实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吴翰本来是想顺着贺老爷子喊一声宇浩的,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妥,临时又改成了社交中最常用的称呼。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吴先生,小子才疏学浅,这请字可不敢当,您坐!”
吴翰现在才尴尬地发现,原来,自从贺老出门开始他就没坐下来过,现在自己站着,而刘宇浩却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委实有些让人难为情。
可情况紧急,书房内又没有其他人在场,吴翰也就放下了平时装出来的矜持,笑着说道:“刘先生,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据宫神医说,你医术了得,我家里有一位重病患者,希望你能帮忙去诊断一下。”
虽说是求人,可吴翰语气中并没有多少相求的意思,在他看来,刘宇浩不过是一个攀龙附凤的穷小子,怎么能与他老吴家这种京城贵胄相提并论?
可过了半晌,吴翰居然发现,刘宇浩不仅没有搭理他,反而低头去琢磨沙发扶手上面的一个补丁去了。
这家伙也忒牛逼了吧!
第1028章 吴老
“王八蛋,比老子都能装!”
看着无动于衷的刘宇浩,吴翰在心里破口大骂,可脸上却又不好表现出来。
其实这会,吴翰不仅不能表现出心中的愤怒,而且还非得要挤出几分笑容,那笑容难不难看是一回事,可能不能表达自己的诚意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要知道,如果自己先翻脸,刘宇浩完全可以耍二愣子脾气直接拒绝自己的邀请,而自己还不能怪人家。
在这一点上,刘宇浩是有“前科”的,在来老贺家之前吴凌松就已经告诉了自己父亲。
整整一分钟过去了,刘宇浩依然没有抬头,更没有说话。
吴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铁青着脸,在心中咬牙切齿地把吴凌柏那个混球骂了几万遍。
好小子,竟然把吴家长辈当成了空气干晾在这。
登门求人的事岂是老吴家子弟能做得出来的?可为了吴老爷子,吴翰又不得不低三下四来求刘宇浩,心里那叫一个纠结啊!
对于刘宇浩,吴翰的心里只有一个恨字!
明明是老吴家“内定”的媳妇,结果却被这小子抢走,发生了这件事不仅使吴家大大丢了脸面,更是在京城各家豪门传为笑柄,让吴翰羞于见人。
更让吴翰恼火的是,据吴凌松的话说,刘宇浩这个人行事乖张,根本不按规矩出牌。
前几次刘宇浩就已经明里暗里给吴凌松两下过套,让他两个儿子分别吃了亏,而这一次吴凌柏港府受骗背后也有刘宇浩的影子。
让自己亲眼见到这个人,他吴翰首先想到的就应该是将其碎尸万段嘛,怎么能卑躬屈膝地在这儿求他?
想到这里,吴翰脖子上青筋暴绽,便冷哼一声,不阴不阳地道:“怎么?难道说宫神医的话有误?”
突然,刘宇浩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摇头。
吴翰被刘宇浩这一笑给笑愣住了,扫了刘宇浩一眼,吴翰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道:“你笑什么?难道真被我说中了不成?”
刘宇浩终于站起身来,淡淡的说道:“是吴老爷子病了吧?走吧,我们现在就过去。”
得,刘宇浩再次无视了吴翰,把人家当空气了。
吴翰神情微微一凛,嘴唇掀了掀似乎想说什么,可因为刘宇浩走的快,转眼就已经出了门,他也只好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贺家,引来一阵复杂的目光。
贺老爷子在的别墅其实也是一处办公地点,虽然老爷子现在退下来了,可身边的工作人员却一个都没少。
那些工作人员发现,作为一方诸侯的吴翰竟然如随从般的跟在刘宇浩屁股后面,而且脸上还写着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
这也太颠覆大家对吴家人的认知了吧!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要么就是一向喜欢鼻孔朝天的吴翰今天犯了魔障?
刘宇浩自然不会上吴翰的车,而是让藤轶跟在吴翰后面,两辆车一前一后朝吴家驶去。
藤轶一脸好奇,忍不住问道:“刘哥,咱们为什么要跟着他?”
刘宇浩淡淡一笑,目视前方,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吴家有人不行了。”
“呃”
藤轶精的很,马上意识到了刘宇浩话中的分量,收起嬉笑表情专心开起车来。
很多事即便知道了也要装糊涂,藤轶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做傻事。
吴翰和刘宇浩前后脚进的吴家别墅。
看到吴翰回家,吴家子弟纷纷迎了上来,刚要说话,吴凌松就瞥到了自己父亲身后的刘宇浩,“哼!”吴凌松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他委实不愿再见到刘宇浩这个人,更不愿意和他多说一句话。
“凌松,给客人上茶。”
虽然时间没过多久,但吴翰心里却已经想通了。
如果刘宇浩真的没本事,宫神医和汤院长也不会联名推荐他,而且,从刘宇浩一口就说出病人是吴老爷子来看,这个小子应该是有几分过人之处的。
对于这样的人,吴翰一贯是不刻意接近,也不随意得罪。
“父亲,我”
吴凌松显然没料到自己竟然有亲自给刘宇浩斟茶的一天,顿时脸色一白。
可父命难违,吴凌松终究还是拗不过自家老子,稍微迟疑了片刻,猛地一跺脚,乖乖转身去给刘宇浩准备茶水。
但在经过刘宇浩和藤轶身边时,吴凌松还是忍不住再次瞪了刘宇浩一眼。
那怨毒的眼神,似乎在述说自己心中的愤怒,只要一个控制不住,他就要冲上去死死掐住刘宇浩的脖子以泄心中之痕。
刘宇浩撇撇嘴,毫不客气地也狠狠地瞪了回去,两人怒目而视,毫不相让!
但喝茶的事,能免则免。
刘宇浩对吴凌松的人品可不怎么信任,万一那小子明的来不成,暗地在自己茶水中吐口唾沫,刘宇浩可就悲剧了。
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刘宇浩摆摆手,看着吴翰的眼睛说道:“吴公子就别客气了,还是先让我去看看病人的情况再说。”
“你最好保佑我爷爷早点醒来。”
吴凌松气愤至极的一声闷哼,拂袖而去。
言下之意很明显,如果刘宇浩此次救醒了吴老爷子一切都还好说,可如果吴老爷子真的不行了,吴凌松可就要把屎盆子扣到刘宇浩的头上去。
借题发挥一直都是人类擅长的本领之一,而且吴大少爷打小就有这方面的经验。
刘宇浩淡淡一笑,嘴角泛起一丝讥诮。
在这紧要关头吴翰可不想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勉强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道:“那好,一会下来再喝茶也来得及,刘先生这边请。”
从小子变成先生,吴翰倒也说的顺溜,一点也没有尴尬的意思。
可见,这吴家父子二人本质上其实都是一类人,左右不过皮厚腹黑阴险狡诈。
刘宇浩冷笑一声,摇头说道:“吴先生,在看病之前我有一个要求,如果你不能答应的话,那就要恕我无礼不能为吴老先生症病了。”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这小子一来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吴杨是个沉不住气的,气冲冲的怒吼起来。
为吴老爷子症病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哪见过有人竟然还敢推三阻四、提要求的?简直是不可理喻。
“不说话你会死吗?”
对待弟弟吴翰就没那么客气了,冷眼瞥了过去,把刚才没在刘宇浩身上发泄的怒气一股脑释放了出来。
吴杨看得出来大哥是真生气了,嘴唇都险些发紫,立刻缩回脖子,讪讪地站到一边去。
剩下那些吴家子弟原本是准备一哄而起支持吴杨的,可看到情况不妙也都退了回去,连鄙视刘宇浩的勇气都没有,个个低下脑袋噤若寒蝉。
刘宇浩那小子太生猛了,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更用不着替吴凌松出头,没得自寻其辱。
“刘先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可是,可是必须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斥责了一番吴家子弟,吴翰才转过身来,可言语之间却多有躲闪,生怕刘宇浩提出自己难以完成的无理要求。
刘宇浩双眉微微一蹙,心中轻轻摇头。
“倒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我这个人有个习惯,症病的时候我喜欢有人在跟前看着,所以等会还是请所有家属回避。”
尽管有些鄙视吴翰这个人,可刘宇浩倒也没卖关子,直截了当就说了自己的要求。
“这个”
吴翰似乎有些为难,眼角的余光瞥向了不远处的一位少将。
刘宇浩自然也看到了那位军人,淡淡一笑,很有礼貌的冲那人点点头,没等少将开口便说道:“将军,您是老人的侍卫长,不再回避范围内。”
少将军官见自己的意图得以实现自然不会插言吴家内部事物,也客气的笑着点点头。
吴翰显然被说中了心事,有点不好意思,但为了自家老爷子,他又不得不答应刘宇浩这个看似无礼的要求,“这个没问题,只要有赵将军在场我们做家属的就放心了。”
毕竟吴老爷子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有“自己人”在场,刘宇浩须做不得手脚。
刘宇浩见自己目的已经达到,更不愿意再废话下去,淡淡点头道:“赵将军,您请前面带路。”
这一招可真够损!
明明是在吴家给吴老爷子症病,可刘宇浩硬是把吴家的人放到一边,连带路的活都不让吴家人插手。
吴翰脸色一滞,刚踏出的一只脚硬生生停在半空。
等赵将军带着刘宇浩和藤轶上楼以后吴杨才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大哥,我估摸着那小子也有份在香港骗了凌柏的那五吨白银,你可千万别轻易放过那小子啊。”
“滚一边待着去!”
吴翰恼羞成怒,便露出极度厌恶的神色,狠狠瞪了吴杨一眼。
进入到吴老爷子的病房之后,刘宇浩的眉角不自然的跳动了几下,若不是他在赵将军推门之前就已经催促了异能,根本就不敢想象屋内躺着的那位老人现在竟然还活着。
[VIP]第1029章 虎狼之方
房间内有一名专职医生,年约六十上下模样,站在他身边的还有两名护士,正低着头在快记录着什么。.tbsp; 看到有人推门进来纷纷站了起来,医生立刻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唇边示意来人放轻脚步。
其实哪用得着这么紧张。
刘宇浩敢非常肯定的说,即便是这间屋子里现在正在开path狂欢,躺在那里的吴老爷子也未必能听得见。
医生自然是认识赵将军的,吩咐护士把隔帘拉上后低声问道:“将军,这位是......?”
“这位是吴翰专门请来为吴老治病的医生。”
赵将军如实回答,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医......医生?”
屋内的医生和护士都惊呆了,傻傻的打量着刘宇浩,半天都没再说一句话。
也幸亏是由赵将军来为刘宇浩介绍身份,不然的话,他们根本不可能会相信天底下还有这么年轻的医生能走到这间房里,而且还是专程请来为吴老治病的。
“请问您以前在哪家医院就职?老师是谁?”
那老医生非常好奇,他已经是专家级的存在了,在这里也只能负责一些基本的值班工作,而面前这个所谓的医生也太年轻了吧。
什么时候国内出了这么一个杏林高手而他居然不知道?
刘宇浩没有回答那位老医生的话,四下扫了一眼,丝毫也不啰嗦纠缠,微一点头,神情严肃地说道:“藤轶,去把窗帘全部打开,你们三位可以出去了。”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对那位医生和两位护士说的。
这可不是刘宇浩矫情,实则是他现吴老爷子已经快不行了,如果自己还在这里唧唧歪歪的话,估计以后的治疗会花费更多精力。
与其拖而不决,不如尽早动手。
这是在下逐客令呀!
老医生和两位护士都是一愣。
特别是那位老医生,反应极为明显,笑容马上就僵在了脸上,变得极其尴尬,看着赵将军讷讷道:“将军,这......”
赵将军也是个活宝,压根就不想跟医生解释什么,摆摆手说道:“照刘先生的话做,你们都出去吧。”
“不行,这里不能离开专业的医生,我现在是在工作。”
老医生也极其倔强,根本就不怕得罪赵将军,口口声声要坚持自己的原则。
就这样退下去丢了面子事小,让这么一个不知根知底的年轻人在里面瞎折腾一阵,出了乱子可怎么是好。
老医生认为,这样做显然不妥。
刘宇浩熟练的从医械箱里拿出一副无菌手套戴上,淡淡一笑,说道:“您老可以放心,有什么事我会给宫神医和汤院长做交代的。”
赵将军连忙补充一句,“刘先生就是宫神医和汤院长联名介绍来的医生。”
原来是这样!
老医生脸上的怒容少了几许,稍稍迟疑一下,硬是憋住没再说话,挥了挥手带着两名护士蹑手蹑脚离开了病房。
宫神医和汤院长给吴家介绍医生的事大家都知道一点,可谁也能想到来的竟然是一位面相这么年轻的后生。
这个年纪的人即便是医术高又怎么样?
作为一名出色的医生,不仅要熟知医理更要求有非常丰富的临床经验,不然的话,医院里留那么多老专家做什么,全部换成年轻的医学博士不是更好?
在刘宇浩接近吴老爷子身边的时候,赵将军下意识地把手放在了腰间,这并不意味着什么,其实只是他的一个习惯动作罢了。
作为职业军人,当陌生人靠近自己保卫的目标时,这种反应再正常不过。
藤轶应该是早就认识那赵将军的,淡淡一笑,道:“老赵,忘了告诉你,这位其实是贺老爷子的孙女婿。”
赵将军显然是愣住了,过了足足十几秒才将右手从腰间缓缓移下,紧绷的神经也为之一松。
这几天可把他累坏了,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守在病房外,神经也处于高度紧张之中,难怪楼下都吵翻了天,赵将军却连刘宇浩究竟是谁都不知道呢。
刘宇浩可没那个闲工夫去注意藤轶和赵将军之间的闲聊,他先是轻轻将吴老爷子的病床摇起一点好方便自己症治,然后才将右手轻轻搭在了老爷子的脉博上。
看似诊脉,实则是为吴老爷子渡入一丝真气。
来之前刘宇浩还以为吴老爷子是因为患了什么不治之症呢,再加之进到病房后第一感觉是躺在床上的老人毫无生机,刘宇浩当时还吓了一跳。
可经过异能的透视后他才现,原来,吴老爷子的病根本就无关紧要。
当然,说没病是不正确的。
正确的解释是,吴老爷子的身体现在表现为阴阳偏胜,气机逆乱,是水不涵木,肝风妄动所致。
夫太阳者,即坎中真阳也;少阴者,即坎水也。阳居二阴之中,阴含一阳之内。人身中一水一火,即在此处攸分,故太阳为人身纲领......太阳之气上升,则水精之阴,......仲景所以著《伤寒》,皆是从根底上来也。
说白了,造成吴老爷子现在这个模样的最主要原因是气的,怒火攻心之下经散脉乱,热实结胸中,而水饮邪气阻滞气机,想要医治其实不难。
既然知道了原因,刘宇浩顿时轻松不少,转过身来问道:“赵将军,你去准备一些纸笔来。”
这么快就完了?
赵将军一愣,先是看了看依然双目紧闭的吴老爷子,又看了看刘宇浩之后,才满脸疑惑的走到刚才那位老医生坐的位置处找刘宇浩需要的纸笔。
说实话,赵将军也不信这么年轻的医生能治好吴老爷子。
幸好他不知道刘宇浩连行医资质都没有,否则一定会愤然大怒将刘宇浩和藤轶赶出门去。
在白纸上写下芫花、甘遂、大戟三味药后,刘宇浩又在后面注明了加减分量,这才交给赵将军,道:“你让他们按照这个方子取药,然后依足分量熬成三份来备用。”
赵将军愣了愣,但没有再迟疑,只在出门之前朝藤轶做了个只有他们自己才看的懂的手势,意思是告诉藤轶,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你了。
军人之间把自己的后背交给战友是常有的事,对于藤轶,赵将军是充分信任的。
刘宇浩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分别在吴老爷子的极泉、胛缝、少海、内关,以及阳池和太陵几处穴位扎了下去。
捻转补法间,刘宇浩丹田内一股纯正真气直透银针,原本安静的屋内立刻出阵阵“嗡嗡”的响声,不绝于耳。
藤轶虽然不是第一次亲眼看刘宇浩行针,可他还是一脸好奇的歪着脖子直愣愣盯住刘宇浩的每一个动作。
在他看来,刘哥简直是无所不能的存在,赌石眼光一流,几乎从未赌垮过;鉴定古董也令浸yin数十载的老专家们连连称赞不已;就连这医术也一样好的出奇......
这天底下恐怕再也找不出来比刘哥更厉害的人了吧。
藤轶正在心中胡思乱想,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刚才被刘宇浩轰出去的老医生一脸怒气的冲了进来,跟在后面的还有赵将军和吴翰、吴杨二兄弟。
“医,这位医生,你开的这方子不对吧。”
老医生率先难,盯住刘宇浩的眼睛也隐隐闪烁着一抹冰冷。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老医生现在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多了一句嘴让赵将军把药方拿与自己看了,要不然这浑小子还不知道要捅出什么天大的漏子呢。
老医生似乎没想放过刘宇浩,不等他说话,便戟指怒目道:“你小子想找死我管不着,但你给吴老用这种虎狼之方就不行。”
可能是因为太过于激动,那老医生说着说着几乎手就要碰到刘宇浩了居然都未察觉。
刘宇浩冷哼一声但没有回头,淡淡说道:“藤轶,拦住他,别让他挨到我。”
其实以刘宇浩现在三花聚顶的能力,那老医生完全没可能近他的身。
可现在房间里站了这么多人,而且他自己又在催动异能为吴老爷子施针,实在不好展露那些令人骇然的神秘能量,只好让藤轶替自己出手。
“慢着!”
还没等藤轶伸手去拦那位老医生,赵将军就已经出手将他拖出离刘宇浩几米外的地方了。
“老赵,你这是......”
吴翰瞪大双眼,一脸的不解,赵将军可是跟随了吴老十年的侍卫长了,怎么可能在这种关头反而去卫护外人呢。
赵将军没有说话,而是抬起手轻轻往吴老爷子那边指了一下。
所有人都在瞬间屏声息气了下来,吴翰甚至就呆呆的愣在了那里,手轻微有些抖,似乎见到了什么不可思意的事情。
刚才还咆哮如雷的老医生也现不对劲,放眼看去,猛然嘴巴张的老大,眼神中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惊骇。
银针仍然如刚才一样“嗡嗡”作响。
可吴老爷子灰败的脸色却开始渐渐有了一抹红润,精密的医疗检测设备上分明显示,吴老的各项生命体征正在慢慢恢复正常。
“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老医生突然怪叫了一声,倒吸几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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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0章 十枣汤
一切都來的太突然,太不可思议,
赵将军沒有再给那医生什么机会,而是悄无声息的迅速把他从后面抓起,象老鹰抓小鸡一般轻松的拎出门外,
吴老爷子现在最需要的是安静,留着这个喜欢大呼小叫的家伙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刘宇浩淡淡一笑,对赵将军的这个举动不置可否,而丹田内的真气却始终源源不断地向吴老神阙、气海、天枢三大穴脉灌进去,
沒错,那个医生说的全都正确,刘宇浩的确是开出了一副虎狼之方,
既然是虎狼之方必然会产生冲犯,如果是放在平时医案中,的确不适用吴老这种病人,
可现在不一样了,只要刘宇浩能做到使吴老爷子回阳益气,重新梳理顺老人体内的奇经八脉,生旺之气必会重燃,到了那时,所谓的虎狼之方说法就不再成立了,
三穴相配交换梳理,很快,刘宇浩就因为体内纯正真气外涌而头顶冒出丝丝白烟,更看的吴翰一众人目瞪口呆,
忽然,吴老爷子闷哼一声,缓缓张开了双眼,
刘宇浩急忙停了下來,顾不得脸上还微微有些发红,转身问道:“药煎好了沒有,可以拿过來了,”
“药,呃......我,我马上就去煎,”
吴杨如梦初醒般溜出门外,连问候一声自己的老父亲都忘记了,
刚才就是他最先怂恿者大家伙來找刘宇浩麻烦的,现在闹的老爷子醒了,却无药可用,他还留在这里干嘛,等着挨骂吗,
吴老爷子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房间内站着的几个人,老人虽然神色还有些枯槁,可眸中却已是有了光彩,
“哼,你们是不是看我的罪还沒受够,非得把我这把老骨头的油水榨干净了才肯松手,”
老爷子的这句话显然是送给吴翰的,
吴翰顿时打了个激灵,一时膛目结舌得说不出话來,憋了半天才讷讷道:“爸,您千万再别说这些了,回头我一定好好管教吴凌柏那个浑小子给您解气,”
“你还提他干嘛,让他滚出吴家去,我这辈子都再也不愿见到那个败家子,”
不提吴凌柏还好点,提起吴凌柏吴老爷子便脸色铁青,怒骂几句后剧烈咳嗽起來,
“老人家,你既然想死就可着劲的闹,反正闹的越起劲,你也就死的也越快,”
刘宇浩脸色冰冷,淡淡的说了一句,
谁也沒想到刘宇浩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來,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蹙起了眉头,
自然也包括吴老爷子在内,
藤轶更是当场便冷汗淋漓,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后悔沒及时告诉刘宇浩吴家老爷子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
吴老爷子久居高位,很多年前就沒人敢直言不讳地在他老人家面前吆三喝四了,刘宇浩这么迫不及待地骂他老人家找死,不是明着给自己找不自在嘛,
哎哟,这可把人给得罪了,
要是早知道会弄成这般情形,藤轶说什么也要拦住刘宇浩,不让他开口说话,
就在所有人都暗自琢磨等会吴老爷子会怎么“收拾”这个妄自尊大的小子的时候,刘宇浩却丝毫沒有得罪了人的自觉,直不楞地盯着吴老的眼睛,
这家伙,一点都不心虚,
吴老爷子轻轻“嗯”了一声,慢慢将身子抬起來一点,上下打量了刘宇浩几眼,问道:“你是医生,”
“你说是就是呗,”
刘宇浩淡淡的回答道,脸上沒有邀功的意思,更沒有任何怯意,
这句话倒把吴老爷子给弄糊涂了,很是好奇的问道:“什么叫我说是就是,难道说我说你不是医生,那你就不是医生喽,”
刘宇浩见吴老爷子现在怒气已经慢慢平息下來了,也就不想再刺激他,淡淡一笑说道:“你的病是我治的,可我却沒有行医资格,我也不知道我究竟算不算医生,所以只能由你自己认为,”
现如今敢用这种口吻和吴老爷子说话的人恐怕少之又少,就连贺老爷子平时也是商量的语气,
刘宇浩今天的言行若是被有心人传了出去,只怕又要再次在京城豪门中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这简直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嘛,
赵将军是吴老爷子亲近的人之一,连忙帮着解释,“首长,这位先生叫刘宇浩,是贺老的孙女婿,”
吴老爷子先是一愣,随即望了刘宇浩一眼,淡淡一笑,说道:“看來你折腾我们家那败家子不够,还想让我这把老骨头陪着一起多受点煎熬啊,”
刘宇浩再也沒料到堂堂吴老爷子竟然会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种话來,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鼻子,不知该如何应答,不过,这并不代表刘宇浩就对吴老爷子产生了好感,
吴凌松和吴凌柏两兄弟的斑斑劣迹人神共愤,而造成他们俩那种嚣张跋扈个性的后台之一就是吴老爷子,
可以说,哪怕是那两个活宝将來偷偷做出什么令人发指的事,吴老爷子也要为其负责,沒有吴老爷子这个靠山,他们敢那么做吗,
答案是否定的,
一念及此,刘宇浩的神色渐渐淡了下來,慢慢站起身子,道:“老人家,你的身体暂时应该沒什么大碍了,等服了药以后可以吃一点稀饭,等休养一段时间就自会痊愈,现在我也该告辞了,”
“就这么走了,”
吴老爷子望向刘宇浩的眼神,终于不再是冰冷的,而是带有一分复杂和古怪,
刘宇浩却丝毫沒受到吴老爷子那副诡异神情的影响,淡淡的点头,道:“是的,”
“你们几个都先出去,我有话要跟这小子单独说,”
吴老爷子冲吴翰和赵将军摆了摆手,
赵将军倒沒什么,反倒是吴翰有些犹豫,可又不敢违背老爷子的意思,最后只得不情不愿地退出去把门关上,
等房间里再沒了别人,吴老爷子才淡淡一笑,说道:“凌松曾经告诉我说你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依我看,你是我见过的年轻人中最懂出牌规矩的人才对,”
吴老爷子此言一出使得刘宇浩也是怔愣了一下,
吴老却沒理会刘宇浩的好奇目光,而是自说自话继续道:“我斗争了一辈子,只是想要安享晚年,可是家里有这么几个祸害在,就连吃饭和睡觉时都从來沒有安生过,”
刘宇浩冷冷地瞥了一眼吴老,道:“你是想说吴凌柏吗,”
“还有凌松,”
吴老爷子说话毫不留情,冷冷的瞪了吴翰一眼,
吴翰顿时浑身虚汗直往外冒,一脸惭愧地低下了头,
吴老自嘲地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每当我独处时总是能感觉到有无数双的眼睛,正贪婪狠戾的一旁窥视,这种生活状态,让人想一想就觉得可怕,很多时候我就纳闷了,那几个孩子他们究竟想要什么,能过上今天这样的生活他们还不满足吗,”
刘宇浩笑笑,道:“吴凌柏他们在乎的是他们所拥有的身份,他们很清楚,一旦您不在了,他们就有可能会从云端上落下來,最后落下的只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下场,也正是因为他们不自信,所以害怕,”
“嗯,这话倒是有理,”
吴老爷子微微点头表示认同,眼里闪过一抹赞许之意,
刘宇浩从來都沒想过竟然会跟吴老爷子谈的这么深入,不得不说,吴老早已看穿了家族子弟的致命之处,可又无可奈何,
难道说,这也是一种家门不幸吗,
可能是有些累了,吴老爷子摆摆手,说道:“既然你要走我也就不拦着你了,但我相信,你不会输给吴凌柏的,是吗,”
刘宇浩一愣,讶异的点点头,直言道:“如果他执迷不悟的话,将來他会输的很惨,”
吴老爷子神色一黯,再沒说话,
刘宇浩打开房门才发现,病房外居然站满了人,个个都拿怪异的目光打量着他,
“藤轶,我们走,”
刘宇浩才懒得跟这些人纠缠,淡淡扫了众人一眼招呼着藤轶就要离开,
可沒走两步,刚才那个医生跳将出來,生生拦住刘宇浩的去路,嘿嘿干笑着:“刘,刘先生,您能告诉我为什么您只用针灸就可以救醒吴老,而且又开出了十枣汤这种虎狼......奇方吗,”
毕竟打听人家的绝学是在任何行当中都为人所不齿的,而且还是向一个比自己小了几十岁的年轻人问计,老医生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我刚才给吴老症脉时发现,其实吴老体内并沒有寒症,只是邪水阻塞气脉使之经脉不通,只要用针灸引导的方式把经脉疏通,吴老自然就醒过來了,这沒有什么值得好奇的,”
“是,那是自然,”
老医生连连点头称是,但眼中分明还带着浓浓的困惑,
刘宇浩笑道:“芫花、甘遂、大戟各等份用大枣十枚,煎水送下后,吴老体内邪水自然会被慢慢逐出,反正吴老沒有寒症,只要剂量适中,十枣汤是最经济快捷的方法,这一点相信您也知道,”
“呃......我......,”
老医生顿时如醍醐灌顶般醒悟过來,
第1031章 腾铁的钻石宏景
别人或许沒听懂刘宇浩说了些什么,可那老医生却是听明白了,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惊愕,一直等刘宇浩走的都看不见人影了,他心中的激动还久久未能平息,
想他人所不敢想,做他人所不敢做,真神医也,
刘宇浩自己大概也沒想到,仅仅是自己临时想出來的一番忽悠人的话,居然成就了一位未來的真神医,
那位神医在七十高龄的时候才凸显才能,其伍药之神奇,断方之精准令整个杏林为之震惊,
在后來的二十多的年生命中,那位神医却一直念念不忘刘宇浩当初告诉他的那番话,一直把自己能快速切中病人的病理要害归纳为刘宇浩对他的提醒,
八卦和小道消息永远会自己长翅膀满天飞,
刘宇浩刚给贺老爷子讲完自己是如何给吴老症病,如何施针,如何配药,沒一会刘洋就颠颠跑了过來一脸精彩地附在老爷子耳朵旁悄悄说了几句,
临走前,刘洋还怪异地冲刘宇浩挤了挤眼睛,弄得刘宇浩满头雾水,
不过这一次的雾水沒停留多长时间,贺老爷子立刻就揭晓了答案,
“哼,我看你是越來越胆大包天了,你竟然敢在故宫博物院里当着那么多专家的面砸碎一件古董,你就真不怕自己打眼了吗,”
尽管老爷子的脸色很严肃,可刘宇浩却沒听出什么责备的意思,也就哈哈一笑,道:“爷爷,我当然也怕呀,可怕有什么用,既然去了一趟,咱不能对不起自己这两条腿吧,”
“臭小子,以后可不许再这么干了,”
贺老爷子今天心情非常好,居然沒有再怎么教训刘宇浩,而是挥挥手不耐烦地撵刘宇浩走人,
刘宇浩表示无压力,站起來耸耸肩,冲贺老爷子做了个鬼脸后才笑呵呵地一溜烟跑掉,
回到家里,齐老爷子也被毛周接了过來,本身家里就有很多亲戚在,热热闹闹一大群人,刘宇浩又是好不欣喜地应酬了一番,直到把众人送回酒店,已经快凌晨了,
“进來说话吧,”
带着满身疲倦,刘宇浩让小妮子自己先回后院,而把腾铁叫到了前院的客厅里,
从腾铁回來那天开始刘宇浩就已经发现他有话想跟自己说了,可是因为要结婚,自然有大把的烦心事要办,刘宇浩一直都沒抽出空來,更沒怎么理会他,
可明天腾铁就要走了,刘宇浩觉得有必要跟他做一次长谈,看看这小子又要耍什么花花肠子,
“是不是待在那边的时间长了心里有想法了,”
刘宇浩首先能想到的就是这个问題,他和藤轶两兄弟之间关系匪浅,自然不用遮遮掩掩,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腾铁连忙摇头,道:“不是,沒那回事呢,”
“哥,我告诉你,你千万可别乱起歪心思啊,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藤轶虽然是弟弟,但教训起哥哥來也一脸正色毫不含糊,
刘宇浩呵呵一笑,摆摆手,说道:“藤轶,不许胡说,你哥要是那种人,我当初就不可能放心让他带着弟兄们去澳大利亚那边了,”
腾铁脸皮有些发红,神色分外尴尬,挠挠头笑道:“还是刘哥了解我,”
刘宇浩笑笑,道:“有什么困难就直说嘛,我们三个人之间用不着拐弯抹角,”
藤轶马上在一旁附和称是,
“你小子懂什么,站一边去,”
当哥哥的终于发话了,拉长了脸把藤轶好一通呵斥,然后才叹息了一声,道:“刘哥,我,我和邓叔之间有点隔阂,”
“怎么会这样,”
刘宇浩微微一愣,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
邓叔是孔老爷子最信任的人,全权负责整个公司在澳大利亚的毛钻开采,如果腾铁真和邓叔闹不合的话,对于生意上的影响还是很大的,这个问題不由得刘宇浩不重视,
腾铁砸吧了一下嘴,犹犹豫豫半天才说道:“我,我想去非洲,可邓叔坚决反对,”
“原因呢,”
刘宇浩淡淡的问道,
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不能感情用事,必须搞清楚了腾铁和邓叔两人间发生矛盾的真正原因才好做出判断,
“我在金伯利附近发现了一个新的钻石矿,可邓叔却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为了防止我私下动用资金开采,邓叔连着三个月都沒付给我们公司一分红利了,可刘哥你是知道的,我腾铁会是那种偷偷摸摸干事的人嘛,”
腾铁打开了话匣子,说话便顺畅了许多,不过兴许是人老实,只是一口气发完牢骚后便又马上闭口不再说话了,
刘宇浩微微点头,但沒有发表意见,
南非金伯利他是知道的,虽然沒亲自去过,可刘宇浩知道那里是“南非之星”的出生地,毛钻存储量的确沒澳大利亚丰富,可开采起來却是轻松很多,
1866年,有一个叫丹尼-乔柯伯的人來到金伯利附近的一个农场走访他的朋友雅克布斯一家,当时雅克布斯的小儿子正和一群小孩玩耍,丹尼发现他们玩游戏的石块中有一颗很特别的小石子,于是他就在主人大方的许可下拿走了这颗注定要载入南非史册的“小石子”,
经最终鉴定,这颗“小石子”被确认为是重21.25克拉的钻石,不过,后來在南非引发淘钻狂潮的并不是这颗被取名为“尤蕾卡”的钻石,而是3年后丹尼-乔柯伯获得的第二颗钻石,
不过这第二颗“小石头”丹尼可不是如此轻易就拿到手的,他用了500只羊、10头牛和1匹马,才从格里夸地区一个牧羊少年手中换得了这块后來被命名为“南非之星”、重达83.5克拉的钻石,
自此,无数怀揣发财梦的人涌向了南非,涌向了金伯利,
现在腾铁居然也要怀揣梦想向那里发展,刘宇浩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犯愁,毕竟腾铁现在成熟了许多,能自己动脑想琢磨生意了,可南非的钻石就真的那么好开采吗,
“腾铁,你跟我说实话,现在澳大利亚那边的开采情况怎么样,”
刘宇浩蹙紧眉头问道,
腾铁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沓照片,道:“刘哥,您先看看这个,”
刘宇浩接过腾铁递來的照片仔细端详了起來,
照片是站在高处向下拍摄的,刘宇浩能从上面记录的时间看出來,那些照片前前后后拍摄了五个月,这足以说明腾铁是完全做了准备才拍下的这些照片,
照片中,一群矿工正在钻石矿场埋头觅寻着什么,
整个矿区就如一个大蜂窝,布满密密麻麻的矿洞,那些矿洞像棺材一般大小,最清晰的照片能显示出,工人们用吊桶将洞底的泥浆带到地面,眼睛似乎非常细心地消洗、过滤、挑拣,眼睛聚焦于任何闪烁点,
“一万三千多工人,已经有半个月都沒采出一克拉以上的毛钻了,”
腾铁再次深深叹息了一下,
“这么严重,”
刘宇浩一愣,放下手中的照片,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腾铁也不想再隐瞒什么,点点头道:“邓叔一直不让我告诉你这些事,他总在说,过一段时间就会好起來的,可半个月养活一万三千多工人,又沒有可观的利润,我怕再持续下去咱们会赔很多钱的,”
其实腾铁说的还算是保守的,事实远远比他说的要残酷很多,
天采钻石是一件危险而枯燥的工作,更需要一点运气,有时候背运得连续几个月都劳而无获,即使有成果,大部分矿工挖到的也不过是1克拉以下的“小豆粒”,
刘宇浩皱了皱眉,问道:“可我们去年已经开采出了一千多万克拉的毛钻,这个利润已经很可观了呀,暂时沒有必要再向南非扩展了吧,”
公司的经营刘宇浩不怎么管,可一些具体的数据他还是要牢牢掌握的,毕竟是自己的生意,关键事情上万万马虎不得,
腾铁摇摇头,道:“刘哥您是不知道,澳大利亚一方面对我们课以重税,一方面又利用大财阀垄断整个钻石销售,我们能得到的仅仅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毛利,而却要付出巨大的成本,实在不划算呀,”
刘宇浩摆摆手,道:“你说的这些难道邓叔就不知道,他可比你多干了三十年也不止吧,”
“邓叔肯定知道啊,但他认为向南非发展又要经历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他说他不想再看到自己身边的人倒下了,”
腾铁直言不讳地说道,
刘宇浩沉默了下來,手一直不停的在桌上轻轻叩着,似乎在思考问題,
腾铁借机说道:“刘哥,只要我们找到一个沒有犯罪记录的南非公民做代表,缴纳100元的当地货币并签署一张价值100万的土地使用和环境保护的合同,就可以圈地淘钻了,根据离心力定律,钻石应该被抛在最外头,我们在南非基本沒有成本花销,可照片您也看了,澳大利亚那边的矿洞都已经进入到了地下十米,种种情况表明,我们是时候转移矿区了,”
腾铁侃侃而谈,把心中早已规划好的远大宏景描述在刘宇浩面前,
第1032章 可爱小妮第一弹
w矿区转移是一件大事,刘宇浩一个人不可能一拍脑袋就能决定,在安慰了腾铁一番后,刘宇浩终究还是没给出一个准信。⒈⒋⒋书!院无。,弹窗 ⒈⒋⒋GO.COM.....
待两兄弟走后,刘宇浩重新回到客厅,坐到刚才腾铁的位置上呆呆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杯出神。
腾铁所说的话很有道理,而且这几年因为眼界宽了的原因,以前那个凡事只知道执行命令的腾铁也开始慢慢有自己的思维模式了,这对刘宇浩来说的确是一件好事,可对邓叔来说就则恰恰相反。最新小说“”
双方合伙人的劲使不到一块去,受伤的最终还是自己。
刘宇浩可不愿意看到那种情况发生。
“天凉了呢,我给你拿件衣服。”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小妮子突然来了,将一件风衣轻轻披在刘宇浩肩上。
“瞧我,想事都忘了时间了,真对不起。”
深吸一口气,刘宇浩笑着站了起来轻轻揽过小妮子纤细的腰肢,满脸歉意。毕竟是新婚第二天,没道理把新娘子一个人扔在房间,自己却在外面一坐大半夜。最新小说“”
这件事,刘宇浩做的忒不地道!
小妮子抿嘴一笑,微微扬起如花儿般白皙的小脸,脆生生说道:“是不是遇到麻烦了?其实我也能帮你想些主意呢。”
看着小妮子那可爱的小模样,刘宇浩的心就像是平静的湖水中陡然投进了一颗石子儿,“砰”的一声,一层涟漪荡起。
轻轻揉了揉小妮子的脑袋,刘宇浩笑道:“左右不过是生意上的投资,我能处理好的,你乖乖听话比什么都好。”
“哦!那好吧。”
小妮子点头答应着,却多少从嗓子眼中冒出一丝可怜巴巴的腔调,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听起来心里感觉怪怪的。
可不就是委屈嘛!
虽然是生活在钟鸣鼎食之家,可小妮子从小就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母爱,哪怕爷爷和哥哥都非常疼爱她,可那毕竟与小妮子心中想要的温暖是不尽相同的。
可自从郭妈妈来了以后,小妮子才真正明白,原来,有一个母亲疼自己、爱自己竟然是那样的幸福。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小妮子居然奇迹般每天脸上都挂着笑意,就算不笑的时候,漂亮的大眼睛眨几下也满是娇俏的可爱。
这在以前,简直是想都不敢想象的事!
日久天长,在小妮子心中,郭妈妈已然成了她的亲妈妈,对郭妈妈,小妮子自然是言听计从,乖的让谁看了心疼的不得了。
郭妈妈说,女孩子要开那种小巧玲珑的车才符合身份
小妮子立刻丢掉勇士,重新为自己买了一辆奥迪tt。
郭妈妈又说,姑娘家家的总是一身军装打扮稳重倒是稳重了,可少了几许妩媚
小妮子当天就带着警卫员秋菊去逛街,买了整整一屋子五颜六色的花裙子。
可郭妈妈昨天却又说了,做人家媳妇就不同当姑娘了,要学会打理家务,学会为男人分担家里的重担
小妮子照做了,但刘宇浩似乎不领情,居然还让小妮子乖乖的就好。
“他真把我当作自己媳妇么?”
小妮子的脑袋里乱糟糟的,偷偷瞥了一眼刘宇浩,委屈的几乎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尽管中间出现了些小插曲,可这一夜终究还是快乐的。
小妮子那特有的端庄舒雅中带着几分娇慵,未着粉黛却也艳光四射的娇俏面颊尽显妖娆,刘宇浩渎职发誓,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女人。
钻进被窝里,抱着小妮子柔美的身子,刘宇浩又复变成了那个花言巧语的大灰狼模样,低声软语地哄着。
小妮子可不上当,紧紧咬着嘴唇,哪怕臊得满面羞红也要躲开刘宇浩毛手毛脚的偷袭,那娇憨动人的模样,充满了别样的妩媚风情。
可女人终究还是弱势的。
说着绵绵情话,动情处,刘宇浩趁机翻身,一口咬住那丰润透亮的樱唇吮吸小妮子挣扎了几下,双腿也用力地蹬了蹬,最后,还是由他任性施为,再也抵挡不住。
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数,乱山深处水荥迥,借问一枝如玉为谁开?
天还没有放亮的时候刘宇浩就已经醒了,睁开眼后,刘宇浩心里蓦然一动,低头看过去发现,小妮子竟然比他醒的还要早,正眨着漂亮的大眼睛斜睨着他。
“怎么不多睡会?”
刘宇浩淡淡一笑,伸手就向那白腻娇嫩的脸蛋摸过去,可触手之处却是一片湿凉的水渍。
这,这是泪水吧!
刘宇浩脑袋猛地“嗡”了一下,立刻翻身坐了起来,大惊失色道:“怎么了?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
小妮子惊慌失措,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小脑袋往刘宇浩温暖的胸膛里拱了拱,含含糊糊道:“没,什么都没有呢。”
“不可能,我刚才明明摸到的是泪水。”
刘宇浩紧张的不行,硬是把小妮子脑袋扳过来,一脸温柔的看着她。
“别,别这样呢。”
小妮子立刻害羞了,红着脸,连连摇头。
如果是被人,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小妮子刚刚在想什么,可刘宇浩却不同了,他只要想知道,没人能瞒得过他。
心念电转之下,刘宇浩催动异能试探过去,禁不住苦笑连连的摇了摇头。
原来,小妮子还在生自己的气呢。
也难怪了,刘宇浩只想着怎么让小妮子生活的更快乐,可殊不知,女人的快乐其实是建立在自己男人快乐的基础上的。
心若相依,命若相惜!
古人诚不欺我!
刘宇浩满怀歉意,在小妮子脸上亲了一口,笑着说道:“腾铁想拓展现有的钻石矿,可被邓叔给否决了,他心里有想法,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小妮子笑了,幸福的像花儿一样使劲拱了拱,把柔嫩的脸蛋紧紧贴在刘宇浩胸膛上,说道:“邓叔我认识呢,是个很慈祥的老人。”
自己男人终于愿意拿家里的琐碎事和自己交流了,昨晚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小妮子快乐的紧,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已经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表达了那份快乐。
刘宇浩轻轻用手揉了揉小妮子脑袋,仰头看着天花板,说道:“我也知道邓叔老成可靠,但是腾铁好像说的也有道理,不试一试邓叔又怎么知道不行呢。”
“可以亲自实地考察一番呢。”
小妮子言简意赅,脸上恢复了以往的淡定。
“嗯?”刘宇浩讶异地低头看了眼小妮子,心中霍然开朗,思路也清晰多了。
看来,单纯也有单纯的好处。
小妮子看问题非常简单,她只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事实,其余人说过的话她最多是左耳进右耳出,从来都不会放在心上。
可今天这个建议却是说到刘宇浩心坎上去了。
钻石富集而形成的矿床有两大类型,一为由角砾云母橄欖岩岩浆直接喷出地表的原生矿床,由于多数岩体呈筒状喷出,因此,开采钻石係采直坑式挖掘。
刘宇浩现有的钻石矿就是这种类型,不仅开采成本高,而且危险系数也大,时常会因为突发各种情况造成人员伤亡。
另一种为次生冲积型矿床,就是腾铁希望进军南非的那种,因钻石比重大常在某处特别富集,钻石及其母岩经过风化、侵蚀之后,被河水带至河床或海边。
开采此型钻石多半像淘洗沙金般,係采用淘洗方式来取得,就像腾铁所说的那样,少量的工人,低廉的成本即可获得巨额的利润。
究竟哪一种矿区更好,现在刘宇浩还说不清,倒是小妮子一句惊醒梦中人提醒了自己。
嗯!去看看也好。
话说刘宇浩自从接手了澳大利亚的钻石矿股份自己还从未去看过一次呢。
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生意,而且还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就这样弃之不理交与邓叔清苦打理,人家固然不会有什么怨言,可自己想说服自己心安理得拿那份钱,还真有些心虚的慌。
“老婆,你想不想去澳大利亚玩?”
刘宇浩嘿嘿一笑,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
“听起来很不错呢!”
小妮子可没刘宇浩那么多花花肠子,欣长的睫毛眨巴了几下,神态妩媚娇憨可爱极了。
刘宇浩哈哈一笑,道:“那你就亲我一下,我才能带你去玩。”
上当了!
小妮子大羞,满面红云,轻轻呸了一声,赶紧做鸵鸟状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这样不仅难不倒刘宇浩,反而更勾起了他心里那根弦。
刘宇浩一声不吭,手伸进被窝,在那充满弹性的翘臀上猛然捏了一记,激起一阵娇嗔惊呼。
“别,秋菊可能已经起来了”
“管她的”
“不,不行”
刘宇浩岂会轻易屈服,又翻云覆雨地折腾一番,耗尽了精力,两人才紧紧抱在一起,再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再,再不能这样了。”
小妮子显然有些气愤,神色慌乱的穿上鞋子,丢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就跑了出去。
刘宇浩忍俊不禁,在后面哈哈大笑了起来,差点让在前面跑的小妮子一个没留神跌了个跟头。m
第1033章 飞抵阿尔盖
早饭秋菊都准备好了,刘宇浩三两口就干掉一晚粥,抬头时才发现小妮子压根就沒吃东西,而是傻傻地坐在那里发呆。【网..】
“想什么呢,那些出神?”
刘宇浩见小妮子一副患得患失模样,忍不住笑着拿手敲了敲桌面。
“呃,沒,沒呢!”
小妮子猛地一震,这才回过神來,忸怩地捉着衣角不由得微微一笑,清丽小脸如兰花绽放,差点耀花刘宇浩的眼。
她这一笑,百媚横生,那娇脆语音带了些柔气,勾得刘宇浩心痒痒地,讪讪收回目光,直在心里头贼兮兮地乐呵。
取妻如此,夫复何求!
无论小妮子平素如何孤傲,又或是在外人面前怎么清冷模样,可说到底,她如今不过就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罢了,正经八百是处在花开烂漫时。
当此贪玩爱疯年纪,哪里就真有姑娘家家愿意成天绷着个脸,把自己变成冷冰冰如数九寒天里的苦雨凄风?
有时候,刘宇浩还真就忘了小妮子的年龄,直到刚才他才猛然省起。
痴痴望着小妮子难得露出的娇憨模样,刘宇浩嘿嘿一笑,温柔说道:“时间都被你耽误了,爷爷肯定还等着我们过去呢,要抓紧点哦!”
“我才沒耽误时间呢,是......是你!”
小妮子先是嘟着小嘴儿想了半晌,又突然记起早上那羞煞人的一幕,刚升起的气焰顿时落了不少,随即拿黑白分明的眼珠瞪了刘宇浩一眼。
忽然间,小妮子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妩媚的女人味儿!
“呵呵,是我,是我还不成嘛!”
刘宇浩不觉心中一荡,脸上浮起略带些坏坏的笑,抓起一根油条狠狠的咬了一口。
......
新娘子结婚后第三天回门的传统估计是大江南北都存在的,刘宇浩自然也未能免俗,收拾了一番后带着自己的可人儿颠颠地去了玉泉山。
藤轶今天显得特别沉默,一路上除了最开始好像哼唧了两声以外基本沒再说话。
车子快要到玉泉山外面的时候,刘宇浩淡淡一笑,说道:“藤轶,你去准备一下,我们和你哥哥一起去阿尔盖。”
“哦!”藤轶蒙头闷脑地又嗯了一声。
可马上,藤轶突然像是中了魔法般瞪大眼睛,想也不想就先一脚踩死刹车,也幸好小妮子和刘宇浩都是机警的人,这才沒一头撞在前面座椅上。
“我说你小子在想什么哩。”
刘宇浩顿时有些气结,朝藤轶翻了个白眼。
藤轶神情讪讪地挠了挠头,扭过身來,说道:“刘哥,我,我大哥其实沒别的意思,你要是不想他那样做,他是一定不会私下乱來的。”
“呃......”
刘宇浩脑袋猛一下沒转过圈來,怔愣了半秒才哈哈大笑起來,指着藤轶道:“赶紧去安排机票的事吧,我是带嘉怡去旅行的,怎么又扯上你大哥的事了,臭小子!”
藤轶一直听到这里脸上神色才为之一松,尴尬地笑了笑,问了具体行程后再也沒说什么,一溜烟就转身跑了。
其实藤家兄弟俩都是老实本分孩子,压根就沒想过做什么对刘宇浩不利的事,可能是昨天晚上刘宇浩的态度有些晦暗不明,让俩兄弟想多了,这才造成藤轶今天水准有失。
不过,现在话都说清楚了,天空瞬间又变得湛蓝湛蓝,格外好看。
老贺家今天显得很热闹,出现了许多年都不曾有的“其乐融融”景象。
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自然不仅是因为贺嘉怡是贺老爷子最心疼的第三辈子孙,更多人是怀着功利的心态來的。
京西饭店的婚宴展现出的刘宇浩强势人脉令所有人都为之咂舌。
很多人回家之后都在心里暗自比对了一下后发现,若是自己举办婚礼,恐怕老爷子鼎力支持也不再现京西饭店那晚的情形吧。
什么时候那个不被看好的年轻人突然变得如此厉害了?
“姐姐、姐......姐夫。”
车门是贺辉帮着打开的,小伙子显得有些畏畏缩缩,眼神一直在躲闪刘宇浩的直视。
刘宇浩先是笑着拍了拍贺辉的肩膀,后來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递给贺辉,说道:“这块玉佩是你姐专门给你留的。”
他见过二哥以前的照片,和现在的贺辉很相像,只不过,贺辉是不可能有二哥身上那种与生俱來的霸气以及男子气概。
贺辉刚要道谢,小妮子却突然冷冰冰冒出一句:“一百万呢,可不许再给卖喽,想要钱可以跟家里商量的。”
“呃......谢谢姐,谢谢姐......夫。”
顿时,贺辉闹了个满脸涨红,偷偷瞥了眼复又冷若寒霜的贺嘉怡想说什么,嘴唇掀了掀却沒敢说出來。
贺辉所谓的谢谢自然不是因为那块玉佩,要不是因为刘宇浩帮他老子,帮他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麻烦,他这种豪门纨绔又怎能亲自为刘宇浩开车门呢。
刘宇浩当然也能从贺辉口中那吞吞吐吐的“姐夫”二字上体会到贺辉此时的复杂心情。
其实刘宇浩能理解小妮子,毕竟贺家嫡亲子弟不多,到小妮子这一辈,左右不过三五人而已,所谓血脉姻亲,再看不顺眼也断不会记恨上。
“这妮子,关心人也这么特别。”
苦笑着摇摇头,刘宇浩沒再说什么,自顾带着小妮子向别墅内走去。
走了几步,刘宇浩突然又停下來,转身对贺辉说道:“你认识顾平之吗?”
贺辉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贺嘉怡,见姐姐沒什么反应,才点点头,道:“认识,大牌出品人嘛,前天在姐夫婚宴上还见他忙前忙后呢。”
这一句姐夫倒是叫的顺溜!
刘宇浩淡淡笑了笑,道:“左右你呆在家里也是闲得慌,明天你就去顾平之那边,就说我说的,让你去给他帮忙。”
“呃......这......”
贺辉傻了,半晌都沒敢接刘宇浩话茬,呆呆的看着贺嘉怡有些不知所措。
小妮子不悦地微微皱眉,脆生生道:“若是你沒自信那就别去。”
“有,我有,姐,我真的有!”
贺辉这才相信刘宇浩说的话是真的,顿时一阵狂喜,跟在两人身后点头如小鸡吃米般。
刘宇浩这次是真的会心笑了,因为小妮子悄悄在后面捏了一下他的手指,这是两个人之间的秘密,说明小妮子很认同他刚才的做法。
这个问題沒有人再纠结下去。
刘宇浩不是冤大头,他几乎可以断定贺辉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对顾平之有帮助。
但即使是那样又怎样?
娱乐圈水太浑、背后的弯弯绕绕委实让刘宇浩头疼,可他知道,任何一家娱乐集团都需要有强大背景支撑,而这方面则恰恰是顾平之的短板。
把贺辉充实到新成立的娱乐集团内部,即可以让贺老爷子少为子孙们省一分心思,还能让宵小之徒忌惮三分,两全其美的事刘宇浩何乐而不为呢?
要知道,纨绔也有纨绔的好处!
特别是到了贺辉这层级,只要他愿意好好干,老贺家显赫赫的背景可不是摆在那里给人玩的,不识相的咬上一口沒准牙就蹦了。
当然,如果贺辉真的是死狗扶不上墙,三两年后,等顾平之翅膀硬了,刘宇浩自然会把他扫地出门,贺家也须不能怪刘宇浩什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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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七十年代在澳大利亚钾镁煌斑岩中首次发现钻石,这是钻石矿床学方面一个突破性进展, 随后在西澳北部发现了150多个钾镁煌斑岩体。
其中含有一定数量的色泽鲜艳的玫瑰色、 粉红色、少量蓝色钻石,属稀世珍宝,而孔老爷子就是那个时候抢先一步进入到这个市场里來的人。
无论哪里,只要是有利益的地方就一定有黑幕、有冲突、甚至会流血死人!
刘宇浩此次飞抵阿尔盖这个当今世界含钻石最丰富、储量最大的岩体可是沒少花钱,包下一架专机不说,单是带來的随行人员就有八十多个小伙。
这些小伙子们都是毛周精挑细选出來的,个个精壮干练,沒等藤轶吩咐就迅速找准自己应该处的位置分别散开。
“邓叔,麻烦您亲自來接机,实在让宇浩汗颜呀!”
刘宇浩是最后一个走下旋梯的,当他见到邓叔后第一个动作就是笑呵呵地上前來了个拥抱。
比起两年多前邓叔的精神更要好很多,可能是一直勤练不辍刘宇浩教给他的那套八锦拳,所以满面红光,甚至连白头发都很少。
“哼,你要是再不來,估计过几年这里的矿区主人就要易主了。”
邓叔刚一露出笑脸就瞥见了刘宇浩身后的腾铁,顿时,脸上笑容沒了,说话的语气更是夹棒带刺,也生硬许多。
刘宇浩自然知道个中缘由,自然不会急着去调和两人间的矛盾,而是笑眯眯招呼贺嘉怡过來。
小妮子在英国的时候就见过邓叔,对老者颇有几分好感,脆生生道了句:“邓叔好!”
“唉,好,好,贺小姐您好!”
邓叔复又露出一脸灿烂笑容笑眯眯地看着小妮子连连点头。
机场不是用來叙旧的地方,简单寒暄完毕,邓叔招招手,旁边等候的防弹车立刻开了过來,几人登上车急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