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0 女人心思难猜
平步青云-1360女人心思难猜
三月七日是星期一，天蒙蒙亮的时候窦一凡就已经听到窗外淅淅沥沥的细雨敲窗的声音。舟宁市正式进入潮湿暖和的春季，惯有的回南天气候总有一种让人无法接受的腻腻歪歪黏黏糊糊的感觉。扑面而来的春风在让人感觉到昏昏欲睡的春困的同时总会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闷热。在这种天气里，窦一凡总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寸地方是干爽的，就像是昨晚他和杜洁琪骁勇混战之后浑身汗渍渍的模样。果然，一脚踩在地上，窦一凡就感觉到脚底下就是一片湿滑。看着透着水珠子的光滑地板，窦一凡叹了口气，赶紧洗漱一番下楼开车往海饶开发区开了过去。
回到办公室窦一凡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脱下身上的那件夹克。春天来得太突然了，窦一凡直到看到雷碧云小外套里面的粉红衬衫，黑色西装短裙，黑丝鱼嘴鞋的时候才察觉到春天真的来了。特别是雷碧云胸前那两团还没有完全发酵成功的盈盈一握把紧身衬衫绷得紧紧，还少扣了一个扣子的时候，窦一凡一下子感觉到这个春天里乌鸦特别多，今天还嘎嘎嘎地从他头顶上飞过去了好几只。
“哎，雷碧云，过来！”见到雷碧云抱着一捆文件要往外走，窦一凡立刻叫住了她。
“窦副区长，您还有什么吩咐？”被窦一凡突然叫住的雷碧云眼神有点飘忽，脸色有点可疑的绯红。她拢了拢微微垂落在额头前的刘海，有些扭捏地往窦一凡的办公桌前走了过去。
“今天很热吗？”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窦一凡抬眸一看，发现雷碧云那件粉红衬衫的扣子还真是被鼓囊囊的胸部给挤出一条缝来了。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春心荡漾的雷碧云，感觉科技发达内衣行业发达也未必是一件全民欢呼的事情。起码对于男人来说就未必了，因为你必须凭着经验和平时精锐的观察能力去判断一个女人胸部到底是不是挤出来的还是隆出来的又或者就是天然的。譬如此时的雷碧云，窦一凡以他握过不少丰挺的饱满的娇小的胸器发誓，雷碧云今天的胸部就是挤出来的，而且是狠狠地挤了一把的y沟。
“不热啊！刚刚好！”雷碧云不明就里，稀里糊涂地回答了一句才察觉到窦一凡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口位置。
“你的扣子忘了扣了！还有，以后到办公室来上班不用穿成这个样子。你是副区长的秘书，不是酒店里的服务员。你需要的是用你的工作能力来证明你的存在价值，而不是用你的姿色或者身体。听懂了没有？”窦一凡淡淡地看着因为他这一席话而脸红耳赤的雷碧云，很官方地指出了她的瑕疵。看着雷碧云低着脑袋不敢辩解的老实模样，窦一凡挥了挥手让她出去。
“窦副区长，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出去。”雷碧云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好不容易才嘟囔出这么一句话。她心里恨死了那个给她支这么一个损招的闺蜜了。雷碧云低垂着脑袋抱着一大捆资料匆匆往门口走去，在经过自己办公桌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将手中的资料往桌上一放，赶紧扣好衬衣上的扣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地才往门外走。
“对了，把刘心然叫过来！”就在雷碧云一脚跨出门口的时候，窦一凡冒出另外一个命令。
看着雷碧云答应着往外走，窦一凡将他在家里发现的那几户感觉有点怀疑的径口村村民给调了出来。还没来得及比对，窦一凡就听到门外刘心然的敲门声。窦一凡随口答应了一声，见到刘心然一身米色西装套裤十分清新干爽地踏着轻快的脚步走了进来。
“你来看看这三四户人家，在海川街道给咱们提供的户籍材料里看能不能查到。”对于刘心然的淡扫脂粉，窦一凡觉得还能接受。淡妆出镜是对对方的一种尊重，而衣着暴露则是另外一回事。这是窦一凡对于女性上班族的一种见解。
“窦副区长，我也发现了这几户人家似乎有点不对。嗯，我这里有五个名单，分别是冯家风，冯家葱，冯……”刘心然将手中的名单递到窦一凡的面前，声音清脆地进行了一番汇报。
“嗯，你马上叫上几个人再复查一遍。给海川街道打给电话，要求他们提供这五户人家的具体情况，包括详细的家庭情况，住址，其它身份信息。对了，叫上雷碧云帮你的忙！我先到欧区长办公室开个碰头会议，有事打我电话。”窦一凡一边吩咐刘心然，一边拿起会议记录，准备应付和欧建岭以及周立铭之间的会议。
“好的，窦副区长！对了，如果查清楚这五个家庭都是假的，做出来的，窦副区长，您会怎么处理？”看着窦一凡匆匆往门外走去，刘心然突然叫住了他，问出了一个听起来有些唐突的问题。
“我会怎么处理？刘心然，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听到这个问题，窦一凡的脑海里浮现的是赵令秀跑到奥玛斯公司的高层面前闹着要卖地的景象。他有些淡漠地回头看着刘心然，这个精明能干而内敛的女人，反问了一句。
“我觉得您应该先汇报欧区长，请示他的意见，然后再处理。”刘心然坦然地迎着窦一凡的目光，说出自己认为最妥当的处理方式。
“请示欧区长？如果他不同意处理那些人呢？如果有人提前泄露信息呢？刘心然，你不觉得我们需要速战速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这些趁机造假老钱的蛀虫吗？”听到刘心然的提议，窦一凡脸色一沉，提出了几个质问。
“如果您请示了，欧区长不同意，那么自然有他不同意的道理。当然，如果是欧区长不同意了，那么责任就在欧区长的身上，跟您没有什么关系。”被窦一凡突然阴冷下来的脸色吓了一下，刘心然有些底气不足地从他的脸上移开了视线。不过不管窦一凡的目光有多凌厉，刘心然还是很勇敢地说出了里面的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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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1 良好搭档
平步青云-1361良好搭档
“责任？你的意思是到时候追究欧建岭的不作为？还是等到政府的钱进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腰包里了，我们才来坐下来开大会开小会讨论追究谁的责任？”刘心然的坚持让窦一凡有些不满，他忍不住再一次开口质问。
“我……我只是按照咱们这里办事的常规手法给您提个建议而已。如果您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是吧？”刘心然被窦一凡一番质问弄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心里的一番热情也被兜头兜脸的冷水给浇灭了。
“我现在需要做的是正民心，顺民意，打击这一帮利用职权之便为自己谋利益的王八蛋！我不需要考虑追究责任的问题，更没有办法等事后再来当评论家。好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你和雷碧云两人负责将这五户村民的详细资料调出来，如果没有资料，先查清楚给这几户人家签名盖章的到底是哪几个村干部，还有谁在这些文字材料上做过手脚，都一一给我弄清楚了。”刘心然的按规矩办事让窦一凡相当地不满。他并不需要一个墨守成规只会按规矩办事的下属，他需要的是一个忠诚的能干活的助手。而显然刘心然已经犯了他的两个大忌了，这也就难怪窦一凡会冲着她发火了。
看着窦一凡拎着公文包拿着会议记录本往门外走去，站在副区长办公室的刘心然委屈地耷拉下脑袋，连手中的资料都差点拿不稳了。
“心然姐，你怎么啦？”雷碧云刚好推门进来，看到刘心然傻站在办公室里微微地耸动着双肩不由得怔了一下。她快步上前，关切地问了一句。
“我没事，就是……呵，刚才窦副区长交代我们核查径口村的这五户人家。你看看，一个是冯家风，一个是……”刘心然有些慌乱地别过脸去，醒了醒鼻子装作没事人一样翻动着放在办公桌上的资料，可是眼角的湿润却止不住地扩大，有种水分过于充溢就要夺眶而出的感觉。
“心然姐，你哭了？谁欺负你的？怎么连你也敢欺负啊？不行，我找窦副区长去，让他好好评评理。”雷碧云可不会错过刘心然的红眼圈，拉着她的手义愤填膺地嚷嚷了起来。
“好了，碧云，我没事，工作吧！”刘心然有些尴尬，赶紧扯住情绪激动的雷碧云。上班那么多年，刘心然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她最近是越活越回去了，年纪越大，人却越情绪化了。
“什么没事啊？我上次就是被那帮王八蛋给欺负的，都是窦副区长为我出了口恶气的。嘿嘿，你没看到赵苔盈那个臭表子真是狗仗人势欺人太甚，不过一碰到窦副区长，哼，她就没辙了！你是没看见，窦一凡愣是把她也噎得半死，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雷碧云自顾自话地说着，没有注意到刘心然那一脸委屈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干活吧！碧云，窦副区长交代说将这五户人家的详细情况调出来，对了，我给海川街道打电话，你从这个户籍信息里面再核实一下。”刘心然没有心情听雷碧云吹牛皮讲故事，低垂着眼睑将手中的名单推到她的面前。
“嘿！心然姐，你不是受他们的气了？那你……受谁的气了？不会是我们的窦副区长吧？呃……”见到刘心然顾左右而言他，雷碧云似乎一下子开窍了，很快就醒悟过来了。
“没有啊！废话少说，干活吧！要不等会儿窦副区长回来了，见到我们还在聊天没干活的话又得开骂了！”刘心然矢口否认，不过无意之间又泄露出她的情绪了。
“又得开骂了？他刚才骂人了？他骂谁了？难道他真的骂你了？”雷碧云微微地眯起眼睛，一脸震惊地看着装作没事人往外拨打电话的刘心然。
海饶开发区办公大楼四楼西边405和406区长办公室，里间是休息室，外间是领导办公室，办公室的外头还有一点属于秘书颜利海的位置。虽然是星期一刚上班，不过区长办公室里面的气氛可就没有三楼窦一凡这间副区长办公室那么轻松了。窦一凡所指的碰头会议指的是欧建岭召开的在家的区政府领导会议，其实也就是区长欧建岭，副区长周立铭和窦一凡，区政府办公室主任李维鑫，区府办主任李维鑫还兼任了会议的记录员。李维鑫是欧建岭的人，虽然不至于说是欧建岭一手提拔的，但是两人沆瀣一气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周立铭这个副区长虽然是通过廖振峰找到施德征这一条线路调任到海饶开发区的，并且还是窦一凡曾经认为是比亲大哥还要亲的兄长，可是周立铭一到海饶开发区就已经站到欧建岭的那一队，这也是不用解释的。一个办公室里面开会的四个男人，再怎么看，窦一凡都是势单力薄的那一方。这一周所讨论的问题主要集中在海饶开发区科技园的建设和奥玛斯公司的征地问题上。
办公室的场面虽然不怎么需要窦一凡力战群雄的英雄表现，但是李维鑫的咄咄逼人也是显而易见的。欧建岭一直以来都很有当第一把手的风范，他不怎么开口是因为他有替他开口的人，那就是李维鑫。每一次开会碰到这种场景，窦一凡就忍不住想到御鹏山的市委常委会。在御鹏山所开的常委会议上开口树敌的好像永远是郑林曦这个市委秘记郭铭记则永远不怎么开口。或者，这就叫做良好搭档。还没到海饶开发区的时候窦一凡曾经以为他和周立铭也可以是很好的搭档，因为周立铭曾经在出任海饶开发区副区长的时候还动过尽快将窦一凡调用过来，还曾经许下‘咱哥俩搭把手’的美好诺言。后来，窦一凡的人到底是过来了，只不过窦一凡过来的时候已经距离周立铭曾经许下的美好诺言有那么一段时间了。并且窦一凡一过来就夺了周立铭的风头，抢了欧建岭的光芒，更不可能存在搭档这么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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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2 突然倒戈
平步青云-1362突然倒戈
有的时候窦一凡也曾经想过如果他不到海饶开发区的话，或者他和周立铭的关系也不至于这么僵。不过事已至此，窦一凡扪心自问也感觉到没有什么对不起周立铭一家的。
“窦副区长执意要聘请第三方为赵家屯和径口村的征地问题做一个公证，起到双重保险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样的话，可以少担负一些领导责任。不过李主任所说的也不无道理，咱们是海饶开发区的政府，咱们也应该尽量地站到开发区人民这一边来为大家村民谋福利，对吧？你们两位各抒己见是很好的事情，不过咱们总得拿出一个结论来，对吧？要不这样吧！咱们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周副区长，你看怎么样？”就在窦一凡和李维鑫两人因为这一个已经是既成事实的结果还在争论不休的时候，欧建岭慢条斯理地开口了。他侃侃而谈，表面上做到了不偏不倚，并且提出了一个让内行人一听就啼笑皆非的建议来——举手表决！
听到欧建岭这个建议时，窦一凡第一个想要冲口而出的词语就是立牌坊。欧建岭的这个举动就是典型的又要当表子又要立牌坊。坐在区长办公室里面的四个人当中三个是欧建岭的自己人，还有什么必要再进行什么狗屁举手表决。
不过没等窦一凡开口说话，被欧建岭点到名字的周立铭已经抢先开口了。周立铭颇有深意地看了窦一凡一眼，回头看着欧建岭一副淡漠表情地说：“欧区长，举手表决就不需要了。刚才窦副区长说到这聘请第三方的费用将由奥玛斯公司负责，既然如此，咱们也落得清闲，也没有必要去跟村民之间发生什么冲突，对吧？”
“周副区长，你的意思是……支持窦副区长的意见？”听到周立铭期期艾艾的表达，欧建岭一下子皱起了眉头。他的声音似乎一下子冷漠了不少，脸上也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或者是从来没有想到周立铭会站到窦一凡的那一边，又或者是欧建岭一直很自信他和周立铭之间的友好合作关系，反正一听到周立铭这一番话，施德征的心情就没有好过了。
同样听到周立铭这一番话的李维鑫和窦一凡不约而同地挑了挑眉头，只不过窦一凡是愕然地挑眉，而李维鑫则是相当怀疑地皱起了眉头。
“我只是就事论事，觉得窦副区长的建议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还有，今天我想提一个问题，就是滩涂地那边的承包户闹事的事情……”周立铭似乎有些底气不足，不过还是将自己的看法倾向到了窦一凡这一边。为了避免欧建岭和李维鑫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周立铭干脆将会议的主题引到了春节前就已经有所听闻的养殖户跟当地村委会之间的矛盾问题上去了。
周立铭的突然倒戈让欧建岭措手不及，李维鑫更加不好再继续说什么，最后连欧建岭所提议的举手表决也就不了了之了。对于周立铭的改旗易帜，窦一凡并没有太多的热情。那是因为窦一凡太知道周立铭之所以站出来反对欧建岭的真实原因了。
周立铭所提及的滩涂问题是属于开发区辖区内海林镇的雷家坳。虽然名字叫雷家坳，不过这个坳并不是真正指山坳，相反地是，雷家坳有着大片的海岸线，更有大面积的海水养殖，是一个有山有水空气清新的好地方。对于春节前所发生的养殖户闹事事件，窦一凡也是有所听闻的。事件从春节前持续到现在，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据窦一凡所知，雷家坳的养殖户只不过是因为村委会没有按照合同约定的时间提前要和养殖户终止合同才上告到了海饶开发区。不过这件事情不归窦一凡所管，所以他也不方便开口。分管海林镇的周立铭在这件事情上的处理方式以及里面的内情到底怎么样，窦一凡一概不知一概不管。那是周立铭的一亩三分地，除非周立铭需要他帮忙的时候窦一凡才可能会开口，否则的话，他绝对不会对这件事情说什么，免得给人一种指手画脚的感觉。
从欧建岭的办公室出来，窦一凡甩开步子往三楼走去。他不想掺合欧建岭和周立铭之间的事情，更不想听到周立铭单独留在欧建岭那边需要做出的解释。推门进去，窦一凡看到了放在办公桌上的纤秀笔迹，立刻皱紧了眉头。
过了一会儿，他拎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给径口村的村长冯秀群打了个电话，要求他二十分钟内赶到区政府办公大楼，说是有要事商量。
接到电话，冯秀群屁颠屁颠地赶到了三楼副区长办公室。推开办公室大门的时候这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额头上还有来不及擦干净的汗珠子。
“窦副区长，您找我？是不是人事考核那边有什么新消息了？”冯秀群一屁gu股坐在窦一凡对面的椅子上，忙不迭声地打听窦一凡不怎么方便在电话里将的内幕消息。
“人事考核？呵，我倒是忘记了还有这一茬！冯秀群，这几份名单是你加盖的公章吧？”听到冯秀群如此直白的问话，窦一凡一下子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个比黄鳝还有滑溜的男人会来得这么快速了。窦一凡凉凉一笑，将手中的名单往冯秀群面前一扔，毫不客气地逼问道。
“这几分名单……是我盖的公章！怎么了？窦副区长，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见到窦一凡火急燎燎地召唤自己过来是为了这档子事，冯秀群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冒得更加急促了。他支吾着想要解释什么，不过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种反问。
“你的意思你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村里的会计和出纳，还有监督小组成员，以及你这个村委会主任的大名都在这里，难道你想告诉我这件事情你并不知情？”窦一凡语气不善，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颇有施德征的冷情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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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2 要死一起死
平步青云-1362要死一起死
只不过窦一凡还是没有将施德征的惜字如金那一招学到手，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还没有一个能够听懂他鼻音就能够将他的意思翻译出来的下属。
“名字，名字是我签的，不过……里面的情况我并不是太清楚。窦副区长，您是知道的，村里最近大大小小的事情一大堆，我怎么可能每一份文件都了解得那么清楚呢？”冯秀群支支吾吾地解释着，就是一问三不知地推卸着责任。
“冯村长，我还真不知道径口村有着那么大大小小的事情需要你打理呢！说说看吧！到底有什么大事小事需要你这个村长亲自动手的，还有什么事情是比现在征地问题更加重要的？就算你冯秀群冯村长日理万机，比咱们的总书记总理还要繁忙几百倍，你签下的字、你加盖的公章是可以不看的吗？还有，你以为你一句不清楚就可以了事了吗？我告诉你，冯秀群，就算你冯秀群是真的没有看清楚，真的不知道这么一回事，你也脱不了干系！你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看清楚径口村里面是不是有这几户人家？”冯秀群的推诿让窦一凡更加的恼火，他啪地一声双手狠狠地拍在办公桌上，指着桌面上的资料就是一顿痛斥。
“这几户人家？有，是我们径口村的村民，窦副区长，您看看，都是姓冯的，这个冯家风，这个冯……”冯秀群抹了一把脑袋上的冷汗，指着名单上的几个人名还煞有介事地介绍着。
“姓冯的就是径口村的吗？冯秀群，你确定这几个人真是你们径口村的？我再问你一次，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的问题。冯家风，冯家葱，冯理德，冯理清，冯素名这五户人家二十七口人都是你们径口村的吗？”窦一凡怒指着冯秀群，恶狠狠地戳着被圈出来的五户人家声色俱厉地逼问道。
“窦副区长，您听我说，听我说，其实我也不是太清楚。嗯，嗯，当然这些东西也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够搞得出来的。窦副区长，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这里五户人家有两户是，是冯副市长的亲戚，都是，都是在听说征地之后才迁入的。还有三户，三户也是从，从外地迁入的，是我们村干部内部，内部消化的。”
在窦一凡的怒视下，冯秀群心虚地将内情和盘托出。当然，冯秀群的和盘托出也是避重就轻，除了将自己的屁gu股洗干净之外还不惜将自己的亲戚在舟宁市里当副市长的冯秀峰也给扯了进来。将冯秀峰扯进来的好处实在不用冯秀群用脑子去想，直接用他的脚趾头去思考也足够理清这里面的便宜之处了。
“你说什么？你是说冯秀峰冯副市长指使你在征地问题上动手脚，抢先将外地户口的居民迁入径口村？冯秀群，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是陷冯秀峰副市长于不仁不义的境地，你这是在诬陷冯副市长！哼，我等会儿就打电话给冯副市长，我看他会怎么好好地教训你这个好亲戚一番！”一听说这里面的二十七口人五户人家里面竟然有着远在御鹏山的冯秀峰的钱份儿，窦一凡心里的恼火更加多了几分。
面对着打出一副打狗也得看主人牌局的冯秀群，窦一凡怒吼出这一席话的时候还真不是虚张声势的。如果冯秀峰真的参与了这件事情，窦一凡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不说冯秀群这种人本来就是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人，现在能够在不用花他自己荷包里的钱财而又能够讨好到冯秀峰那个以抠门著称的市府领导的情况下，他又何乐而不为呢？花了村里的钱，送了自己的人情，冯秀群的算盘打得也没错。在窦一凡眼里，不管冯秀峰是主动要求冯秀群为他造假的，还是冯秀群为了讨好这个冯副市长而主动为他服务的，为了这么点蝇头小利而造假，冯秀峰这个副市长也真是差不多当到头了。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窦副区长，我真没骗您！这两户人家真的是冯副市长的意思。窦副区长，您是知道的冯副市长一家三口，加上他的父母都已经迁出了径口村，这一次卖地按照道理是分不到钱的。可是……窦副区长，您是知道的，我也是没有办法啊！”被窦一凡这么一顿连扒带打的吓唬，冯秀群一下子没了主意，只得低声嘟嘟囔囔地解释了起来。
“你没有办法？这个理由说得很好，很充分。哪两户人家是属于冯副市长的，哪三户是你自己的？到底还有多少户是造假的？里面多少人参与了这一次的造假事故？冯秀群，你最好就老老实实地给我写出来！如果我发现那一点是对不上号的，我立刻上报上级领导部门，到时候自然有纪检部门会找上你家门的。
还有，只要我稍微将这件事情往径口村那边透一下口风，我相信那些被分薄了钱财的村民是自然会找你理论一番的。到时候你可就不要怪我狠得下心来，看着人家怎么将你往死里整！”窦一凡冷冷一笑，充满了嘲弄。他久久地盯着已经乱了分寸的冯秀群，一字一顿地下达了颇有威胁意味的命令。
“这，这……窦副区长，这不能啊！你说我一个小小的村干部哪有可能一口吞下一个大胖子啊？唉，写就写吧！反正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要死大家抱着一起死吧！唉……”被扣上一顶大帽子的冯秀群仰着脑袋看着一脸阴冷的窦一凡，犹豫了很久才颤抖着拿起了放在他面前的签字笔。
冯秀群的字写得很难看，歪歪斜斜的，而且写得相当地慢。见到冯秀群开始动笔，窦一凡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盯着他一笔一划写出来的东西目不转睛地看着。
“就这么多了？”看着冯秀群停笔，窦一凡将那张纸张拿到手里，发现里面还有三户人家是他和刘心然都没有发现的，还有十六人是被隐藏在整个村民名单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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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4 还有更详细的
平步青云-1364还有更详细的
冯秀群自己写出来的十六人，加上窦一凡他们发现的五户人家二十七口人，从冯秀群手里弄出去的名额就已经达到了四十三人了。拿着名单的窦一凡心里免不了一声长叹，可是脸上却只能不动声色地继续逼问冯秀群。
“就这么多了，我们也不敢搞太多，怕被那些人发现了。以前卖地还可以跟开发商直接交涉，弄得回扣什么的。现在都被区政府直接给垄断了，大家都没钱赚了。”冯秀群觉得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干脆就摊开了说了。就算窦一凡想要忽视冯秀群的用词，他也不可能装作没有听到冯秀群那一个十分怪异的用词‘被政府垄断了’。
“这里签上你的大名，还有时间！你说，你们打算怎么操作？这么名单公布出去，就算村委会那边糊弄过去了，村民代表大会能通过吗？那些村民可能会同意吗？这可是他们自己的钱，你们这种行为相当于从他们的钱包里面将他们的钱抢过来。这跟强盗有什么区别？”窦一凡没有理会冯秀群非常奇怪的逻辑，而是趁热打铁要冯秀群签名，并且收了这张拿到哪里都可以充当有利证据的纸条。
“我们……我们也不是这么想的，我们，反正大家以前别的村子里也是这么做的，只不过那个时候征地的规模没有这么大，所以，所以也就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反正大家都跟着别人怎么弄就怎么弄了。其实我也是没有办法的，窦副区长，您一定要替我说两句好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真的没办法的。”冯秀群实在找不到好的理由来为自己辩解，而刚刚一时冲动写下来的东西又拽在窦一凡的手里，这让冯秀群觉得有些不安。他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看着窦一凡手中的那一张纸条，似乎正在打什么歪主意。
“按照你的说法，还有人威逼你了不成？”窦一凡对于冯秀群的举动看在眼里，顺手就将他刚才写的那张供述放进办公桌的抽屉里免得招惹冯秀群的其它歪脑筋。
“不是，窦副区长，其实我想说的是……窦副区长，要不这样吧？我给您再写一张好不好？详细一点的，再给您详细写一张，行吗？”渐渐从窦一凡刚才对他施加的压力中缓过气来的冯秀群察觉到刚开始给窦一凡写的那张纸条可能会给他带来很大的后患，也就开始重新想辙了。
“哦？还有更加详细的？那你写吧！这里有纸有笔，你写着，我等着就行了。”窦一凡要的就是打冯秀群一个措手不及，对于冯秀群所说的进一步的详细材料根本就不抱人任何希望。
“不是，窦副区长，要不你先将刚才的那张纸给我看看，我也好先回忆一下刚才写了些什么，对吧？”冯秀群的书读得不是很多，不多论心眼还真是不少。他舔着脸对着窦一凡恳求着，希望窦一凡突然会鬼迷心窍做出有悖常理的事情来。
“嗯，这么快就不记得刚才写什么了？这么说来，刚才写的都是你编造出来的了！还是说，你打算继续对我编造些什么了？”窦一凡懒洋洋地扫了冯秀群一眼，发现当时没有在施德征面前坚持将这个王八蛋给撤了还真是不小的错误。他在心里暗自寻思着能不能尽快修正这个他之前因为没有坚持而犯下的错误。
“不，不是，我只是想要重温一下，重新复习一下。”冯秀群讪笑着，搓着双手一脸的期盼。
“这样啊！那我念给你听吧！嗯，需要我念一遍吗？要不我叫我秘书给你复印一份过来，好不好？然后你带回家好好地复习复习，怎么样？”对于冯秀群的伎俩，窦一凡懒得去拆穿。不过他也不会傻到将手中的供词还回给冯秀群，说不定那张纸一交到冯秀群的手里立刻就被撕毁了。当然，窦一凡所作出的这个猜测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知道没有办法从窦一凡手里骗回那一张纸，冯秀群最后只得耷拉着脑袋走出了副区长办公室。目送冯秀群离开，窦一凡拿着那张好不容易拿到手的供词直接过去区府办复印了两份，打算用作备用。他现在只是从冯秀群的口中得到这么一份说辞，说不定两天三天之后又有什么新的状况出来。巨大的利益放在面前，谁都有可能会忍不住上前咬上一口。他现在还在思考着应该怎么整治冯秀群，一刀将这个冯大村长给撂倒是不大可能的。从目前的情况看来，冯秀群和冯秀峰还真是栓在一起的两只蚂蚱了。
走回办公室，窦一凡沉默着把玩着手里的钢笔，陷入了一场沉思当中。就在他想要开口叫人的时候，发现雷碧云从门外匆匆走了进来。
“窦副区长，那个人上了四楼，到区长办公室去了。”雷碧云凑到窦一凡的办公桌前，压低声音汇报了一句。
“哪个人？神神秘秘的干什么？”看着雷碧云鬼鬼祟祟的模样，窦一凡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冯秀群！刚刚从您这里出去，一溜烟地上了欧区长的办公室。我亲眼看着他走进去的，肯定是去告状的。”雷碧云的表情活脱脱的就是某间谍人士。看她的模样似乎是恨不得立刻冲进欧建岭的办公室去把两人的对话给偷听回来似的。
“进去就进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想告状就让他告去吧！对了，他还供出了其它三户人家。看起来咱们的工作还有一些没有做到位的地方，再详细地查一查，包括赵家屯那边也详细地调查清楚。在资金下放到村委会之前一定要将每个村民的家庭情况都摸排清楚。”对于雷碧云的汇报，窦一凡有些不以为然。他的目光落在办公桌上的户籍材料，决定再次彻底地清查一次。
“好的，我这就去。对了，窦副区长，要不要把刘心然也叫过来一起帮忙？”雷碧云答应了一声，往门口自己的办公桌走了过去。她刚刚转身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刻回头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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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5 一念之差
平步青云-1365一念之差
“她是工作小组的成员，怎么就不能叫她过来一起帮忙呢？”窦一凡皱了皱眉头，淡漠地回答。
“我是看她刚才好像哭过，眼圈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受了哪个王八蛋的欺负。我让她找你说说，她又不肯。”雷碧云柳眉轻颦，有些担忧地看着窦一凡，说出了一番让他瞪大双眼的话来。
“她哭了？为什么哭了？谁欺负她了？”窦一凡的追问声音越来越低沉，他依稀记得上去开会之前和刘心然争论了一番。可是他记得并没有怎么样刘心然啊，怎么可能就哭了呢？
对于刘心然的突然情绪化，窦一凡也没有多注意。转身对雷碧云交代了几句，窦一凡拎着公包就要往门口走，却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挡在了门口。
“周副区长，您好！”坐在门口办公桌的雷碧云有些迟疑地站起来跟第一次出现在窦一凡办公室门口的周立铭打了声招呼。对于大年初一在团拜会之后和窦一凡吵了一架的周立铭，护主的雷碧云打心底里不喜欢。当然，雷碧云不喜欢周立铭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周立铭干出了一件让整个海饶开发区办公大楼的女性都相当鄙视的事情，那就是上了赵苔盈，当了前区委书记宋淳江的候补队员。
“哎，碧云还没走啊？不都已经下班了吗？看看，多认真工作的一个小姑娘啊！看来得叫你们窦副区长多多表扬啊！”周立铭是在下班的时候见到窦一凡的车还停放在下面，也就想过来跟窦一凡当面说几句好听话。可是没想到走到门口就碰到雷碧云和窦一凡收拾东西要走人，周立铭只好讪讪地跟雷碧云搭讪了两句，话外有话地暗示了两句。
“周副区长，您过奖了！我们这边下班晚一点的话可以蹭饭吃，蹭窦副区长的饭吃！”雷碧云淡淡地笑了笑，很巧妙地开了个玩笑，并不打算就这么放周立铭和窦一凡单独在一起。
“周副区长，请坐！找我有事？碧云，你先到车里等我吧！”见到周立铭屈驾过来办公室探访，窦一凡只得朝雷碧云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下去。今天上午的碰头会议上周立铭难得一次地支持他，这种公开的服软态度窦一凡心早已经有数。俗话说得好，无欲则刚！现在的周立铭对窦一凡有所欲，所以此时的周立铭绝对是刚硬不起来的。
“周副区长，您请坐！我给您倒杯茶吧！”雷碧云会意地朝窦一凡点了点头，走到茶几边上给周立铭到了一杯没有什么温度的茶水，端了过去。
“谢谢碧云姑娘！”周立铭微微扣了扣手指，表示谢意之后就等待着雷碧云拎包往门外走去。
“周副区长，这个时候来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吗？”窦一凡不冷不热地继续用这个让双方都觉得别扭的称呼来叫周立铭，以便提醒对方两人之间早已经没有什么情谊可讲了。
“一凡，我们……还是叫我一声铭哥吧！”周立铭满脸的尴尬，可是还是硬着头皮，想要提醒窦一凡也似乎是在提醒自己他和窦一凡曾经有过的情谊。
“不敢，还是叫周副区长尊敬一点！对了，不知道周副区长今天大驾光临到底有什么要紧事没有？”窦一凡懒得理会周立铭的示好，阴阳怪气地继续拉开两人的距离。对周立铭，窦一凡可谓是恨铁不成钢。自从第一次知道欧建岭和赵苔盈等人的目的开始，窦一凡就很坚决地提醒了周立铭。可惜的是鬼迷心窍的周立铭却愣是一头栽进了赵苔盈为他设计好的温柔乡里，到了最近竟然痴迷到了抛弃妻子的地步。周立铭的这些举动让窦一凡相当地失望！如果不是看在林晓如和他们五岁大的儿子周一诺的面子上，窦一凡才懒得再去搭理泥足深陷的周立铭了。
“一凡，我今天过来是想告诉你，嗯，我打算过两天就去接晓如和诺诺回来。”周立铭微微抬眸看着一脸冰霜的窦一凡，低声下气地说。
“是吗？恭喜周副区长，不用搞到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窦一凡凉凉地扫了周立铭一眼，十分冷漠地回应了一句。
“一凡，我知道错了，今天过来就是想请你高抬贵手放了我一马！看在你哥一平的份上，一凡，也看在铭哥我往日对你还不错的份上，请你放了我这一次！”对于窦一凡的冷色，周立铭耐着性子继续恳求道。
自从看到那一份视频之后，周立铭思前想后决定还是保住自己的乌纱帽要紧。他好不容易从御鹏山那个鸟不拉屎的综合科里搞到海饶开发区当了个副区长，周立铭也不希望这一切刚刚好转起来的生活葬送在窦一凡的手里。对于窦一凡的性格，周立铭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他知道窦一凡很讲义气，很多时候说到做到，可是这一次窦一凡的义气已经不在他这一边了，而是倒在他的老婆林晓如和孩子周一诺那边了。
所以，周立铭认为权宜之计就是先从窦一凡的手里将那份视频删除掉。至于以后的事情，谁管得着谁？风水轮流转，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这么进行自我安慰的周立铭打定主意做出一些姿态来，起码让窦一凡相信他是有诚意的。
“周副区长言重了，这里面哪有什么谁放过谁的？你今天过来是想要跟我拿那一份视频吧？铭哥，视频已经不在我手里，我已经传给晓如嫂子了。至于她会不会原谅你，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而且，你也不用在我面前低三下四的，因为我手里并没有任何可以要挟你的东西。你对我不错这不假，晓如嫂子对我也很不错，还有诺诺对我也很不错。如果你想欺负她们孤儿寡母的话，铭哥，就不要怪我站在她们那一边。
当然，孤儿寡母这个词语用来形容晓如嫂子似乎也不是太准确，对吧？不过，一切都在你的一念之差之了。”对于周立铭，窦一凡并没有太多的怨恨。他之所以要为林晓如出头主要是因为周立铭闹得越来越不像样了，同时也是想为周一诺争取一些最基本的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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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6 老婆的电话
平步青云-1366老婆的电话
“你把视频传给林晓如了？你手里已经没有了？这不可能！”周立铭对于窦一凡的那一些话关注的重点显然和窦一凡想要表达的重点并不一致。
听到周立铭的话，窦一凡淡淡地看着他，一下子失去了回答的兴趣。周立铭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不过窦一凡已经察觉到周立铭的话锋已经有些改变了。窦一凡漠然地看着周立铭自说自话地唱着独角戏，心里猜想着周立铭真心悔过的概率有没有可能超过百分之二十。当然，周立铭是不是真心悔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林晓如相不相信周立铭。或者，林晓如相不相信周立铭也不重要，林晓如买不买账才是最重要的。
锁好办公室大门，窦一凡很快就来到他停放吉普车的地方。从办公大楼往外走的时候窦一凡远远就看到雷碧云倚在车棚旁探头探脑地往门厅这边张望着。
“你怎么还没有回去啊？”窦一凡快步上前，有些疑惑地看着嘟囔着嘴巴的雷碧云。
“嘿，不是你让我等在这里的吗？对了，你的原话是让我在车里等你！我没说错吧？”一见到窦一凡，雷碧云立刻扬了扬嘴角，笑得很灿烂。
“呃，我只不过是……嘿，还真是打蛇随棍上啊！好吧！把刘心然叫上，我请你们两个美女吃午饭吧！”窦一凡看了看手表，发现时间不早不晚刚刚好就是午餐时段。他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跟刘心然好好聊一聊。对于雷碧云刚才所说的刘心然今天被人气哭的事情，他心里还是有些记挂的。
“嘿嘿，有人请吃饭，肯定乐意啊！”雷碧云嘿嘿一乐，赶紧往副驾驶座走了过去。
“嘿嘿，牙齿都掉地上了，还笑！还不给刘心然打个电话，去哪吃好啊？”窦一凡看着雷碧云那一副见牙不见眼的模样就好笑，想想这个小女孩跟在他这个副区长身边也是没什么意思的，好处没赚到不说，尽是干些得罪人的事情。想到这一点，窦一凡突然良心大发决定带刘心然和雷碧云一起出去外面大撮一顿。
“上哪吃好呢？要不问一下心然姐，她比较熟悉。嘿嘿，我说豆腐区长，您到底是请我呢还是请心然姐呢？”雷碧云纠结着思考着怎么样才能狠狠地宰一宰窦一凡，可是当她掏出手机要给刘心然打电话的时候却又一脸不甘心地迟疑了起来。
“当然是请你们两个了，最近这段时间你们都辛苦了，慰劳慰劳你们也是应该的。”窦一凡一边转动方向盘朝开发区的海边方向开去，一边头也不回地顺口回答道。他知道海饶南边海边有几家渔家庄，专门经营自家捕捞的海鲜，不仅新鲜而且物美价廉，吸引了不少海饶本地人前往，生意也是火爆得很。
“哦……是这样啊！”雷碧云的这个‘哦’拉得忒长了，搞得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失望过度了。
“不是这样，是哪样啊？”窦一凡不希望跟雷碧云的关系搞得太复杂，最好就保持在单纯的领导和秘书之间的关系。尽管女秘书和男领导的关系总是让人有种窥视的暧昧，但是窦一凡信奉的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况且雷碧云这种窝边草实在太嫩太稀疏了，稍微一动嘴就等于向世人公开宣布了自己的本性。窦一凡不想干这种暴露天性的蠢事。就在窦一凡思考着以后应该怎么跟雷碧云和刘心然两人拉开距离的时候，他袋子里的手机突然呜呜呜地震动了起来。
“我帮你拿吧！”雷碧云手脚麻溜地将手机从袋子里掏出来，顺带瞥了一眼之后赶紧递给了窦一凡。
“嗯！看来今天陪不了你们吃饭了，改天再请你们吧！”窦一凡默默地扫了一眼那个没有号码显示的电话，眼神一下子游离了起来。他伸手按掉还在不停震动的手机，长长地叹了口气朝雷碧云无奈地摊了摊手掌，饱含歉意地说道。
“你老婆的电话？为什么不接电话呀？呵呵，是担心我吧？”窦一凡的举动让雷碧云皱了皱眉头的同时似乎感觉到有些受伤。虽然她也不是太清楚这种受伤的感觉是不是来自窦一凡对她的提防。
“是啊！老婆打过来的，怕被她闻到你的脂粉味道，所以赶紧按掉了。唉，等会儿又是一大堆的解释，什么开会啊什么忙啊，唉，总之就是一大堆的谎言！嗯，善意的谎言，那啥鸟语就叫做whitelies！总算没有对不起我们初的英语老师！”雷碧云有些醋意的话语让窦一凡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回头看了雷碧云一眼，窦一凡想都不用想顺口就是成堆成堆的敷衍。
“还whitelies呢？看来人家说你是学历最高的区领导，还真是没有白抬举你了。”雷碧云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不敢将一肚子的各种羡慕嫉妒恨都写在脸上，免得情绪过于外露引来窦一凡的厌恶。
“你傻了！我的学历是本科，哪来的最高？你没看到我们的大部分领导的学历那一行填写的都是研究生。嘿嘿，眼睛都长哪去了？”听到雷碧云这句不知道深浅的话，窦一凡不由得笑了。
“人家那些都是挂名的在职研究生，要不就是那些什么鸟不拉屎的山旮旯不知名大学弄过来的，反正都不算数的！”雷碧云在窦一凡面前一直都是不掩饰自己的看法和情绪的，带着三分率性三分任性。
“嘘！孩子，祸从口出哇！你再这么口无遮拦的话迟早就惹祸的！”窦一凡半真半假地瞪了雷碧云一眼，顺便教训了她一句。
调转车头原路折回，窦一凡很快就将一脸不情愿的雷碧云送到了她的家门口。远远地看着雷碧云站在路边凝望着的姿势，窦一凡踩下油门落荒而逃。一直上了海饶通往舟宁市区的那一条不算平整的公路，窦一凡才掏出手机给那个没有显示号码的电话反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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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7 角度问题
平步青云-1367角度问题
“璧儿，刚才有同事在，不方便接电话。”电话一接通，窦一凡就赶紧解释了一句，不过不是他对雷碧云所说的那样善意谎言。
“嗯，我明白！你上次托我问的事情基本上有眉目了。香港那边是有一个叫做嘉仕华酒店，老板也叫杨承嘉。李子威也是香港龙威连锁酒店的老板。详细的情况我已经发到邮箱上去了，你好好看一下。”凌云璧的声音有点清冷，一贯的清冷，不过在对窦一凡说话的时候她的嗓音里面似乎多了一抹温暖。
“好的，谢谢你璧儿！这么说来，这两人应该不是假冒伪劣产品了？”窦一凡知道想要了解香港那边的事情应该是费了凌云璧一些力气的，对这个女人也是心存感激的。再加上凌云璧身上有着太多的东西让窦一凡去怜爱她，因此窦一凡对她说话也是格外的温柔的。
“那就不一定了！我的朋友只能给我们提供这么多的信息，不过我问了一下好像两人的体貌特征不像你所描绘的那么明显。你告诉我的是一胖一瘦，操着香港粤语口音，对吧？”凌云璧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打电话的凌振邦，朝自己的父亲微微一笑，继续跟窦一凡聊着。
“对，不过我手头上没有这两人的照片，嗯，或者我可以想办法弄到他们两人的照片。两人各自带着一个司机和一个助理秘书之类的，是施老大一个在亿州的老朋友介绍认识的。我总感觉施老大对他们也不是很了解，所以就起了疑心。毕竟这个年头，带着司机和助理出来亲自跟人家洽谈投资意向的大老板也不多，特别是这种还没有对当地实际情况任何了解作基础的情况下。”窦一凡对凌云璧也很少隐瞒自己对时政的看法，对于窦一凡来说，凌云璧不仅是良师益友而且是完美的床伴，现在又多了一重身份，是他孩子的妈。
“嗯，邮箱里好像有一份那个李子威的龙威公司新办连锁酒店的宣传海报，好像还有一份剪彩的照片，还请了几个二三线的小明星仔出席的。你去看看吧！一凡，我感觉你们那边招商引资的步子迈得有点大，我觉得你们还是需要注意这些蝇营狗苟的东西，别给人有机可乘了！好了，我去看看我爸，你忙吧！有情况再联系，可以直接打我电话，走最近在医院，时间比较多。”凌云璧走到病床前，一手握着父亲的手掌，一手拿着手机跟窦一凡继续聊着。
“璧儿，注意身体！孩子还好吧？嗯，我的意思是你和孩子都好吗？”在挂断电话之前，窦一凡迟疑着对凌云璧和她肚子孩子发出了关切的信号。
“我和孩子都很好，放心吧！”听到窦一凡的话，凌云璧扬了扬嘴角，笑得很欣慰。
“嗯，那就好！注意保护好自己，知道吗？”窦一凡在电话里还腻腻歪歪地多说了几句，直到凌云璧答应了好几次之后才挂断了电话。对于凌云璧这个先斩后奏向他借种已经成为既成事实的女人，窦一凡一点都恨不起来。除了对这个女人浓浓的怜悯之情意外，窦一凡心里更多的浮现了一种强烈的欲yu望，那就是尽他的全力去帮助凌云璧脱离萧冬至的控制。
下午三点左右，窦一凡出现在御鹏山前楼九楼通往市长办公室的走廊上。还没有走近市长办公室，窦一凡就察觉到今天的九楼有点过于热闹的样子。从石径堂的秘书室拐进通道，窦一凡站在通道口看着扛着摄像机忙碌着的工作人员无声地皱起了眉头。
“这是在干什么？”窦一凡一把扯住脚步匆匆不知道在安排什么的石径堂，低声问了一句。
“给市长安排的电视台采访，工作写照。”石径堂匆匆扔下一个回答，快步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好像是要取点什么东西。
“在办公室里采访？会不会太……太假了一点？”听到石径堂的回答，窦一凡紧跟在他身后走了过去，低声说出了一句有点不怎么适时宜的话来。
“什么假不假的？比珍珠还真！那边也在搞，快要开两会了，增加一些出镜率也好吧！”石径堂停下脚步，指了指后窗外面属于郭铭记那一边的市委大楼，低声回答。
“出镜率可不是这么搞的，再说了，那边这么安排，难道这里就要跟着也那么安排吗？你们应该多安排……算了，我不说了，免得又说我对你指手画脚了！”对于石径堂的话，窦一凡还真是没有喜感。他挥了挥手掌，把本来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我什么时候说你对我指手画脚了？是你自己想歪了吧？”听到窦一凡的话，石径堂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头，也有些不客气地回敬了窦一凡一句。
“我……”窦一凡一时语噎，想戳穿石径堂替郭铭记当卧底干活的事实却又担心暴露自己的身份。他突然发现郭铭记给他和石径堂设置下的还真是一把双刃剑。
“我干活去了，市长还在那边等着这份演讲稿。”石径堂一把抓起办公桌上的一份件，不想再跟窦一凡继续争辩下去，转身往通道那边走去。
窦一凡在原地转了个圈，无力地摊了摊手掌，稍微停顿了一下还是跟着往市长办公室走了过去。站在通道的小门边上，窦一凡看着手持麦克风的美女主播忙碌着在市长办公室来回地折腾着，发现她那条玫红色的a字群特别的碍眼。跟在美女主播身后的是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他在办公桌后面的两幅字画上来了几个特写。身上穿着黑色西装的施德征从市长办公室正门走进来，摄影师开始了紧张的拍摄工作。
窦一凡双手抱胸倚在门边，静静地看着。直到施德征在沙发上落座，身穿短裙的美女主播在施德征对面顺了顺短裙坐下来的时候，窦一凡才突然感觉到摄影师对两人的拍摄位置有些不怎么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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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8 百般刁难
平步青云-1368百般刁难
窦一凡站直起来，动了动身子往摄像机的方向靠了过去，果然在镜头里面看到美女主播和施德征两人亲切交谈的姿势有些暧昧，特别是美女主播露在短裙外的黑丝长腿还真是充满了诱惑力。
“市长！”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场采访结束，窦一凡没等电视台的几个工作人员收拾设备就开口叫住了施德征。
“来了！坐一会儿，这里马上好！”施德征看了一眼窦一凡，点了点头。
“市长，我们不如先看一看今天采访的效果吧？”窦一凡一边高声提出建议，一边凑到施德征的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嗯？那就看看吧！”脸上还补着一些淡粉的施德征抬起梳得相当光滑的脑袋看了窦一凡一眼，不由得微微地皱起眉头。顺着窦一凡的提醒，他的目光落在正在收拾麦克风的美女主播的玫红色短裙上。摄影师将拍摄下来的片段播放了出来，施德征看了一会儿之后十分淡漠地要求将刚才的采访内容全部删除掉。听到施德征的这个命令，在场忙碌了一下午的几个工作人员一下子傻眼了。还有一个更加恼火的人，那就是忙前忙后做了大量准备工作的石径堂。
一脸歉意地将电视台的几个工作人员送出门外，石径堂回头找到正在办公室过道上优哉游哉地抽着烟的窦一凡，忍不住就是一阵低声质问。
“你他妈地到底搞什么飞机？窦一凡，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可以直接提出来。今天的采访是准备了好几天的事情，你怎么可以一句话就否定了全部？窦一凡，你要是觉得我无法胜任这个秘书工作的话，你早为什么不提出反对意见？你为什么还要推荐我到施市长身边？现在又对我百般刁难！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气急败坏的石径堂趁着施德征走进休息室洗脸撤妆的时候忍不住对着将他的辛苦劳作都破坏掉的窦一凡就是一阵低声咆哮。
“那个女人穿着玫红色a字裙，怎么可以出现在采访市长这么重要的场面上？石径堂，你能不能用一下脑子啊？要是这样的采访镜头在舟宁市电视节目播放出去之后，是不是能够达到你们所预期的效果？还是会弄巧成拙，起到反作用？我看把事情想歪的人是你！一个市电视台的女主播连这么一点着装常识都没有，你一个贴身秘书连这样的错误都没有发现，你是不是应该检讨一下自己的工作了？还是……石径堂，我是不是能理解为有人别有用心，故意导演这场戏的？”窦一凡猛地将手的烟头往地板上一扔，用力地狠狠地踩了两脚之后才指着石径堂的鼻尖反骂了起来。
“我……玫红色的a字裙？这……”石径堂一脸愕然地盯着窦一凡的脸庞看了又看，过了一会儿才颓废地耷拉下脑袋，长长地叹了口气挣扎着往自己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洗了把脸，脱下那一件实在太正式的西装，施德征一脸淡漠地从休息室里走出来，对着站在窗边的窦一凡招呼了一声，随即语气有些发冷地开口了。
“坐吧！谁出的这么个馊主意？搞了这么一个不搭线的主持人过来？马上给杨峻峰打个电话，问清楚再说。”
听到背后施德征的声音，窦一凡缓缓地收回落在后面市委大楼九楼的目光，往办公桌这边走了过去。他一边走回施德征的办公桌前，一边皱着眉头追问了一番。“市长，要不……我等会儿再给杨台长打个电话，一定问清楚，好吗？不过，我想咱们要不要改变这种采访的策略。市长，往年咱们不是通过加大到各县区各个农产品种植区海产养殖区走一走巡视的方式来增加影响力吗？今年怎么决定在办公室里接受采访了？”
“嗯，是有打算到下面各县区走一走。当然，这个办公室采访也不是不可以，没想到搞了这么个神经病主持人。对了，李子威和杨承嘉那两拨人有没有什么动作？到没到海饶那边实地考察一下？”施德征暂时放下了采访的不愉快，立刻将话题转移到他信心十足的港商投资项目上来。
“今天还没有过来，我想先摸一摸他们的投资意向再说。市长，我们市里面给出的政策是不是太优惠了？需不需要再谨慎一点？”窦一凡想到凌云璧在电话里所提醒的事情，忍不住凑上前低声建议道。
“只要是真心来我们舟宁投资的，我们都要大力支持，热烈欢迎。我们给出的优惠政策也是有针对性的，并不是所有的企业所有的公司，我们都会给这么优惠的政策的。”施德征不以为然地朝窦一凡摆了摆手，做出一个结论性的归纳。
“可是……那好吧！市长，我先把准备工作做好了，再跟他们直接沟通，好吗？”窦一凡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下，最后还是顺着施德征的意思答应了下来。就在他迟疑着要不要将一些还不算成熟的信息告诉施德征的时候，他的手机呜呜呜地震动了起来。掏出手机一看，窦一凡的脑袋有点发胀。看着从市委书记郭铭记办公室打过来的电话，窦一凡拿着手机愣住了，不知道该不该接听这个电话。他怔怔地看着不停震动的手机，沉默了一下抬起脑袋坦然地看着施德征。“市长，郭铭记郭书记那边的办公室电话，不知道是找我什么事。市长，我先接听电话吧！”
说完这一番话之后，见到施德征微微地皱着眉头点了点头，窦一凡定了定心神按下了接听键。
“喂，您好！我是窦一凡，请问您哪位？”窦一凡清了清嗓子，变换了一下拿手机的姿势，尽量掩饰了心的忐忑不安。
“喂，小窦啊！我是市委的郑林曦郑秘书长啊！没打扰你上班吧？”市委办公大楼九楼市委书记办公室里，站在办公桌前的郑林曦手里拿着电话机扯着嗓子冲着电话那头的窦一凡大声喊着，显得特别的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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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9 一扫斯文
平步青云-1369一扫斯
穿过小花园，窦一凡从前面的市政府办公大楼来到了后面市委办公大楼。慢悠悠地走进市委一楼大厅，窦一凡一脸淡漠地按下了上行的电梯，坦然地迎着郑林曦和郭铭记的目光走进了市委书记办公室。
“郭书记，郑大秘，窦一凡过来给您们汇报工作了。”在郑林曦和郭铭记的探究视线的交织下，窦一凡坦荡荡地在办公桌对面坐了下来。
“小窦同志，最近很忙啊！要见你一面都不容易啊！”站在办公桌旁边的郑林曦笑得很友善，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流露出刚才那个电话是故意挑选一个窦一凡在施德征面前的时候打的。
“哪能呢？郑大秘您一个电话，我不是屁颠屁颠地就赶过来了吗？嗯，最近是比较忙了一点，海饶那边奥玛斯公司正在征地，有些关系一直需要理顺好。刚才被施市长叫过来，还没来得及汇报就接到郑大秘您的电话了。我扔下那边，找了个借口就过来了。”窦一凡淡然地回答着，身上那种刚刚走进市政府秘书室时候的青涩已经完全被现在的成熟和淡定所代替。以前的彷徨和不知所措已经蜕变成了如今的胸有成竹。这种久经战场才会有的成熟韵味无形当给年轻帅气的窦一凡增添了几分难得的魅力。
“是吗？忙得轻重都不分了，是吧？窦一凡，你有多久没有到小茶馆去了？恐怕你自己也算不清楚了吧！我们将你送到施德征的身边，让你平步青云步步高升，你倒是忘了本了！”见到窦一凡和郑林曦两人有来有往地谈笑风生，最近一段时间情绪相当低落的郭铭记已经等不及两人将对话的前提铺垫好了，直接了当地讨伐起窦一凡来了。
听到郭铭记的这一番似曾相识的话，窦一凡十分淡漠地抬眸看着神色有些烦躁的郭大书记，微微地缩了缩瞳孔。杜洁琪曾经表达过类似的意思，郑林曦也在他面前表达差不多的意思，现在轮到郭铭记这个市委书记当面质问他这个问题了。看来郭铭记这一边已经按捺不住了，希望从他身上收回当时的成本了。只不过窦一凡不明白的是他在施德征身边能够立足脚跟和郭铭记以及郑林曦之间到底有什么因果关系。去年的九月份，当窦一凡想通过在亿丰省报里面的几篇连载章引起郭铭记的注意而得到市委书记的青睐时郑林曦略施小计让他被施德征收归翼下了。窦一凡从来都不认为他在施德征身边从被猜疑被排斥不被信任到成为施德征的亲信心腹与郭铭记和郑林曦有什么关系。说句不怎么低调的话，充当卧底间谍的窦一凡被扔到施德征身边自生自灭自己挣扎着站稳脚跟之后也不过是被提升到了海饶当一个开荒牛式的副区长，从何谈起的平步青云步步高升了？郭铭记的这一番讨功劳的说法让窦一凡心里的不悦更加的明显了。只不过现在的窦一凡已经修炼成了喜怒不言于色的体制人了。他收敛了脸上和郑林曦开玩笑的轻松，浮现了一抹无可奈何的神情，充满了落寞的说道。
“我记得郭书记曾经说过您也不会经常到小茶馆去了。我想柳如媚离开之后小茶馆也名存实亡了，也就很少过去了。再加上海饶这段时间实在太忙，又没有接到郑大秘的召唤，所以就真的很少向郭书记和郑大秘您们汇报了。不过最近这段时间也没有什么大事情。嗯，省里开两会，是那个石径堂跟在施德征的身边。我对省里的事情也不是太清楚。”窦一凡的话入情入理，虽然很难让郭铭记和郑林曦两只九尾狐释疑，但是也足够说明了窦一凡现在的为难之处了。施德征身边已经有了一个石径堂了，对于窦一凡这个过去式的市长秘书来说，他并不是不汇报，而是没有条件汇报。这就是窦一凡想要表达的意思。
“是吗？听说施德征一从亿州回来就带着两位港商跟你一起吃饭，席间到底谈了什么？为什么你一直都没有提及到这件事情？”郭铭记神色阴冷地盯着窦一凡的双眼看，似乎是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什么令人怀疑的信息来。
“两位港商？郭书记，您说的是那两位话都说不清楚的香港人吧？一个叫李子威，说是香港龙威集团的老板，开连锁酒店的，另外一个叫杨承嘉，也是开酒店的。嗯，他开的那家酒店好像是香港一个比较有名的，好像是叫什么嘉仕华酒店吧！两人是施德征从亿州拉过来说想到海饶开发区投资酒店建设的，我这两天忙着，还没有时间去接触他们。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好像也不是特别有实力。不知道会不会是两个骗子，跑到咱们舟宁这边穷山僻壤来招摇撞骗的。所以，我也没有向郭书记您汇报什么。”听到郭铭记的问话，窦一凡眼眸一深，知道郭铭记最近的消息来源已经拓宽了不少，有些事情是瞒不过去对了。这段时间，郭铭记的消息来源主要增加了两个，一个是杜洁琪搬到金榜名爵实时监控施德征最宠爱的小蜜史芸香的原因，一个原因是施德征身边多了一个石径堂。这两个人一个从生活上监视着施德征，另一个则从工作上寸步不离地跟着施德征，窦一凡心里不由得一阵感叹，这两人分工明确，而且还真是相互呼应。
“招摇撞骗的？既然是来招摇撞骗的，施德征为什么还要往你的海饶那边带过去？那不是直接打自己大嘴巴子吗？你知道你的海饶开发区这一次在亿丰省里给他带来了多少人缘了吗？你知不知道就因为奥玛斯公司和浩瀚公司在海饶顺利落户，省里的庄老大还亲自接见了施德征，而且在小组会议上很亲切地勉励了他一番？窦一凡，难道施德征的这些政绩不是从海饶那边来的吗？如果这两个港商是招摇撞骗来的，施德征舍得将两人带到海饶去，带到你面前去吗？”很显然，郭铭记在省里似乎受到了不少的刺激，不仅脸色阴沉，就连说话也少了往常的斯淡定，变得咄咄逼人。
窦一凡怔怔地看着一扫往日斯的郭铭记，对于他咬牙切齿的话语将信将疑。毕竟，他没有参加亿丰省的人大会议，也不知道省委书记庄振国是不是真的亲自接见了施德征，更不清楚庄振国到底是不是真的因为海饶开发区的招商引资成功而对施德征留下好印象。一切都是郭铭记的片面之词，一切都在窦一凡的视线之外。只不过，窦一凡唯一清楚的事情就是郭铭记很很地生气，而且生气到了不惜从施德征面前将他叫走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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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0 汗毛比大腿粗
平步青云-1370汗毛比大腿粗
“郭书记，海饶开发区还没有做出什么成绩出来，怎么可能引起上面领导的关注呢？我想，郭书记，这里面应该是有别的原因吧！或者，施德征找过庄书记呢，又或者是有什么就近的贴身的人在庄书记面前提起过施德征呢？郭书记，咱们都是知道的，直到目前为止海饶开发区根本就没有做出任何的政绩，更不可能创造什么……”窦一凡突然发现他真的有口难辩了，也似乎察觉到施德征当时为什么一直强调要他到海饶开发区去主抓经济了。只不过施德征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及亿州人大会议的事情，窦一凡也没有往这方面去思考过。当时施德征让他只要管好海饶开发区的高科技园区，现在想来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当然，这一套说辞还是仅仅局限于郭铭记的片面之词。窦一凡不敢完全相信，但是从郭铭记的焦虑他隐隐感觉到了这种可能性。
“郭书记，小窦说的也是有可能的。我上次在亿州听说施德征春节前活动相当频繁，好像是联系上了庄老大身边的人了。现在看来还是有一定可能性的。只不过，庄老大那人不怎么好说话，这一次怎么就会为施德征开口说话了。这就奇了怪了！而且施德征身边女人那么多，单凭这一点就不对庄老大的胃口了。真是大白天见鬼了！庄老大怎么就会看上他了？”相对于郭铭记的着急烦躁，郑林曦显得比较理智一点。他综合各种信息对施德征这一次的小胜进行了评估，也刻意地提醒了郭铭记今天叫窦一凡过来还有一个需要当面问清楚的事情。
一向以来，在私人场面上，郑林曦经常是唱红脸的那个，而郭铭记则是唱黑脸的那个。当然，在常委会议上，郑林曦和郭铭记两人的角色有很好地对调了。窦一凡一直琢磨着郭铭记和郑林曦的这个搭档，他相信正因为有了郑林曦这个优秀的助手，郭铭记才可以单枪匹马的情况在施德征和赵维瑾以及林少扬等人的夹攻之下平安无事地当他的一把手。
“窦一凡，施德征的女人叫什么名字？在金榜名爵的那个？”得到郑林曦的提醒，郭铭记立刻就想起了今天叫窦一凡过来的重要任务。
“施德征的女人？呃，她……我只知道她姓尧，好像听到施德征经常叫她阿萍！”被郭铭记这么一问，窦一凡有些迟疑地说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名字来。不过正因为郭铭记问起施德征女人的名字，窦一凡反而放心了不少。郭铭记还没有打听到史芸香的名字是不是能够说明杜洁琪还没有从史芸香嘴里掏出有价值的情报？看来史芸香对于杜洁琪这个十楼的女邻居也不是那么相信的。起码史芸香也不是她在他和施德征面前那么单纯的。想到这一点，窦一凡心里还是有几分安慰的。
“姓尧的？哪个姚尧）？萍是哪个萍？”听到窦一凡的话，郑林曦忙不迭声地追问。
“我也不是太清楚，反正也就是听到施德征这么叫那个女人的。人是长得很漂亮，不过没有什么脑子，除了跟施德征要钱之外好像没有其它什么爱好了。”窦一凡不想透露更多的信息，但是却又不得不将这个回答尽量地延长，免得让郭铭记和郑林曦觉得他是在敷衍他们。
“没脑子的女人最好解决了，不用费心思去猜度。爱钱的没脑子女人更好对付了，呵，凡是用钱能够解决的问题都是小问题了。当然，前提是咱们手里有足够的钱！”郑林曦显然对窦一凡的评价很感兴趣，连笑声都似乎在透露着郑大秘同志对于金钱并不是太在意。
“给她点钱，让她自己弄点跟施德征之间的视频，越劲爆越好，然后爆料出来。窦一凡，这么小的事情你应该能够做到吧？”郭铭记的话比郑林曦来得更加直白，下达的命令却更加的艰难。他冷着脸对窦一凡说着了这一番指令之后眼睛就没有从窦一凡的脸上移开过。
“要给钱她就不是大问题，问题是给多少钱财合适。郭书记、郑大秘，您们看看多少钱才能够让她背叛施德征？对这事，我真的没有经验，而且我看着施德征对这个女人的出手是相当的阔绰的。要是……要是万一咱们给的钱财达不到那个女人的要求，我担心，担心她会不会反咬一口。这样的话，那就真的不好办了！到时候不仅仅是我完全暴露了，而且有可能牵连到郭书记您的身上来了。”从郭铭记嘴里冒出来的计划是窦一凡从来没有想过的。不过略一思索，窦一凡决定将计就计，准备将郭铭记往泥坑里引。
“给她，多少钱都给她。只要拿到施德征和那个女人鬼混的证据，什么代价都可以商量。当然，如果你能够拿到施德征贪污犯罪的证据的话，我们也不用这么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地去跟这些女人做交易了。唉，我们实在是……”听到窦一凡的话，郭铭记头脑一热，想都没想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这个……郭书记，这件事情还得慎重考虑啊！小窦说得没错，以施德征的财力，随随便便一点小钱是收买不了那个女人的。可是真要拿出大笔钱财来收买这么一个女人，我们又实在没有多余的钱财来满足她的胃口。郭书记，毕竟咱们不比施德征，他是舟宁市的地头蛇，他随便拔出一条汗毛都比咱们的大腿要粗得多啊！”站在一边的郑林曦比烦躁不安的郭铭记冷静太多了，立刻就拦住了郭铭记还要继续往下说的话。郑林曦话里有话地提醒了郭铭记的同时也给窦一凡摆出了一个态度，那就是郭铭记手里没有那么多钱，不像施德征那样花钱如流水。窦一凡当然明白郑林曦这句话的潜台词，那就是郭铭记是干净的，跟施德征那种贪污受贿有着大把不义之财的人根本就不是同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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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1 慌乱的巧合
平步青云-1371慌乱的巧合
从市委书记郭铭记的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窦一凡忍不住对走廊外的灰色天空翻了个白眼。在体制内打滚了两三年的他早已经不是在学校时那种看待事物非黑即白的毛头小子了。在窦一凡眼里不仅有黑有白，还有一种叫做灰色的东西。且不说窦一凡已经接受了施德征这样的矛盾体，就算窦一凡没有接受施德征的做事方式，他对于郭铭记是不是郭铭记和郑林曦两人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干净根本就没有什么想法。
通往电梯口的走廊很安静，窦一凡甚至能够听到自己心里对郭铭记和郑林曦两人故意当着施德征的面给他打电话这种警示方式的非议。按照郭铭记的说法，窦一凡和他们已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蚂蚱了，如果窦一凡不尽心协助他的话，只有两败俱伤的结局。面对郭铭记赤果果的威胁和郑林曦体贴亲切的安抚，窦一凡除了淡漠的笑容之外根本就没有其它的表达方式。其实郭铭记和郑林曦两人还有一个更大的潜台词，那就是他们可以随时随地的将窦一凡暴露出来。今天当着施德征的面把窦一凡召唤过去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电梯总是在你需要它的时候姗姗来迟，窦一凡按下下行键的时候看到电梯正从一楼往上走。他懒洋洋地倚在电梯口刚想点根香烟时刚好正好听到安全门那边有人推门进来然后是噔噔噔的高跟鞋走过来。他回头一看，刚好看到手里拿着一个件夹的杜洁琪走过来。
“嘿，你怎么跑到这里来抽烟了？”见到窦一凡的那一瞬间，杜洁琪满脸的惊讶，手的件夹下意识地往西装裤后面藏了藏。
“你是说我不应该跑到这里来？还是想说我不应该在这里抽烟？”窦一凡把玩着手里的香烟，皱着眉头看着脸上似乎快闪过一丝慌乱的杜洁琪，走过去拦住了她的去路。
“呵，我是说，我是说你怎么会在上班时间跑过来汇报工作的？你不是说再也不……”杜洁琪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僵硬。她抬眸看着嘴角带着邪魅笑容的窦一凡，有些心虚地后退了两步。可是她想了想，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刻意疏离，又往前走了一步，看着窦一凡支吾了起来。
“是郭书记和郑大秘叫我过来的，呵呵，我刚才就在施市长的办公室里，接到电话就过来了，很快，不用两分钟的时间，当然，除了等电梯的时间以外。”窦一凡笑着解释，一手拉住杜洁琪小外套的袖子，一手往她身后的件夹探了过去。
“哎，你想干吗？这是加密件……喂，你要上哪？”杜洁琪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现她刻意想要藏匿的件夹已经落入了窦一凡的手里。她有些着急地追着快步退开的窦一凡想要抢回来，可是一个不留神却见到窦一凡推开安全门往楼梯那边走了过去。
一边往楼梯口走，窦一凡一边匆匆浏览了一下刚从杜洁琪手抢来的资料。很快，他就敏感地捕捉到了两个非常熟悉的名字——龙威酒店和嘉仕华酒店。窦一凡转身看着跟了过来的杜洁琪，看着安全门颤抖着关紧了，才淡漠地开口了。“这就是你的加密件？呵，老子这辈子还没见过这样加密的件呢！杜洁琪，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啊？”
“什么解释啊？这是，这是从香港过来投资的两个商人，准备在银月县那边投资建设酒店的。我需要向你解释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杜洁琪支吾了起来，绕到窦一凡的面前伸手想要取回那一份件。
“这么说来，你们已经和这两个所谓的港商取得了联系，并且……嗯，深入交流磋商过了！呵，投资意向书？杜洁琪，你们市委秘书处这边什么时候也管起这些拉拉杂杂的事情来了？”窦一凡逐一翻动那几份字材料，当他看到一份已经草拟好的投资意向书时心里不由得一阵冷笑。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市委这边就不可以参与招商引资的事项吗？其实这份意向书也不是我们草拟的，是从外经贸局那边传过来的。嗯，我们跟他们要的。一凡，其实这也没什么，大家都是为了舟宁的发展嘛！你说，是吧？”杜洁琪站在窦一凡的面前，伸手拽了拽那一个件夹，想从窦一凡的手里取回来，可是却没有成功。
“都是为了舟宁的发展？说得真好听！杜洁琪，你们想怎么搞都行，但是你从我身上套取信息就不行。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两个港商的？石径堂向你们汇报的？还是……”窦一凡邪魅一笑，长臂一伸将杜洁琪搂紧臂弯里，起身而上把杜洁琪连人带着那份件夹压在楼梯布满灰尘的墙壁上，冷笑着逼问。
“不是，不是他汇报的。呃……是他！好吧，就是他汇报的！”杜洁琪心慌意乱地想要推开逼视着她的窦一凡，可是却又心虚地垂下了手臂。
“不是石径堂，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两个港商的来历，更不知道这两个男人来舟宁做什么投资的。其实，这份情报是你昨天晚上偷偷地溜上我的车然后跑到海边勾引我跟你车震的时候从我嘴里掏出的，对不对？杜洁琪，我发现你毕业了，从间谍学校里面毕业了，而且还是一个优秀的毕业生。昨天晚上我还以为你真的想我了，想跟我做ml爱了。原来你是冲着从我嘴里套取信息来的！这么说来，你卖力地叫唤高歌也是假的了。说啊！是不是想告诉我那也是假的，连你的高朝也是假的？”窦一凡凉凉地笑着，搂着杜洁琪腰身的手掌忍不住一个用力，差点把心里的怒火撒在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上。
“不是这样的！一凡，我……我真的没有这么计划的，我昨天晚上就是……真的想你了，所以才会去找你的。”杜洁琪满脸慌乱地想要辩解，可是却又似乎无法解释这种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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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2 情深款款
平步青云-1372情深款款
布满蜘蛛的玻璃窗外飘过几团灰色的云朵，空气很憋闷，一场山雨欲来之前的窒闷让人觉得特别的烦躁。窦一凡松开了控制住杜洁琪腰身的手掌，后退一步将手里的件夹递到她的手里，可是双眼却久久地盯着她闪躲的眼神看了又看。
“一凡，我……”杜洁琪站直身子，张了张嘴巴想要解释却又咽了回去。
“嘘！”窦一凡伸出食指竖立在杜洁琪的嘴唇上，温柔地替她拢了拢散落在额头前的秀发，轻声地说道，宛若一场轻柔的催眠曲。“洁儿，其实你还是不了解我，既然我已经答应过帮你，和你的郭叔叔，那我就一定会帮到底。昨天晚上你可以直接问我，打个电话问一下我也行，你不需要下楼的，我直接上去找你就可以了。我没有将这件事情向你的郭叔叔汇报是因为这两个男人很有可能就是打着港商旗号跑到咱们舟宁来招摇撞骗的大骗子。你听懂了吗？”
“懂了！可是……他们真的是骗子吗？还有，一凡，你真的会继续帮忙吗？一凡，他真的很难，媚儿走了之后他一直……孤苦伶仃的，总是跑到小茶馆那边去坐着。”杜洁琪心里一松，迟疑着想要继续替郭铭记再多说几句好话。
“洁儿，我知道你很为难，不过我以后不会再让你难做了。我答应你好好帮他，但是你也要答应我这件事情之后立刻离开舟宁，好不好？”窦一凡伸手将杜洁琪搂紧怀里，蹭了蹭她的秀发，轻声地说着，情深款款。可是他那双聚焦在杜洁琪身后墙壁上的眼睛却一片冷漠，不带任何情感的冷漠。
“我答应你！谢谢你，一凡！对不起，我昨晚不应该……”杜洁琪用力地点了点头，抱紧了窦一凡的腰身。
“嘘！我喜欢！洁儿，你很美，很好！我很喜欢，喜欢你的嘴唇，喜欢你的下巴，喜欢你的锁骨，喜欢你的……喜欢你的每一个部位！”窦一凡说得很煽情，把怀里的女人说得开始有些躁动起来。他一边说着，一边顺着杜洁琪的颈部往下抚摸着，直到清晰地听到她的呼吸有些凌乱才慢慢地松开了双手。
“一凡，我也喜欢你，不，我爱你，很爱很爱！”杜洁琪低声地呢喃着，双手情不自禁地绕上了窦一凡的双肩，连手的件夹‘啪’的一声跌落在楼梯间都没有察觉到。
“我该走了！洁儿，晚点我给你打电话！我还得回海饶一趟，那边征地的事情出了点麻烦。”窦一凡后退一步，轻拍杜洁琪的肩膀，轻声地解释了一句之后头也不回地顺着楼梯往下走去。
“我等你电话！”杜洁琪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对着窦一凡的背影低声地回答了一句。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杜洁琪从地上捡起那份沾上灰尘的件夹朝窦一凡的相反方向走了过去。
窦一凡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楼梯间一再地回响，从九楼到地下一层，直到发现人已经在地下停车场站着的时候，窦一凡才感觉到这一路楼梯走下来还是有些脚酸的。他落寞地往自己停车的位置走去，在经过杜洁琪那辆银灰色别克的时候才发现有的时候人是很难改变一些养成的习惯的感觉，譬如停车的习惯，譬如上床的习惯，又譬如他喜欢和杜洁琪激情纠缠的感觉，或者譬如他憎恨被自己身边在乎的人出卖算计的感觉。
坐上那辆吉普车，窦一凡似乎还能感觉到昨晚他和杜洁琪两人激情释放的糜绯味道。按下车窗，窦一凡点燃了那根本来应该在市委大楼九楼抽完的香烟，陷入了一场天人交战的纠结当。过了好一会儿，窦一凡才下定决心往施德征的办公室拨打了电话。
上天似乎是打算给窦一凡另外一个选择的机会，那天下午施德征的办公室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窦一凡想了想，给施德征的私人手机号码打了过去却发现手机处于关机状态。沉吟了好一会儿，窦一凡决定先回听雨轩，好好看看凌云璧给他发过来的信息。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凌云璧曾经说过邮箱里面有龙威酒店还是嘉仕华酒店剪彩时的照片，或者他能够从里面找到李子威和杨承嘉本人的照片也说不定。
本着这种想法，窦一凡开着车回到了自己租住的房子，打开了电脑。登录电子邮箱，窦一凡查看了凌云璧存在草稿箱里的最后一份件。打开之后，他果然找到一张年份有些久远的照片。仔细比对了一下照片的李子威，窦一凡忍不住再次掏出了手机。不过这一次窦一凡还是没能打通施德征的手机。着急上火的他将邮箱里的照片拷贝了下来，拎起皮包就往门外冲了过去。施德征没有接听电话，石径堂又说没跟施德征在一起。不过，窦一凡不怎么信任石径堂，就算逼问下去估计也是很难从对他充满敌意的石径堂嘴里掏出什么有价值的内容，所以窦一凡只能想到一个最有可能性的情况。
当吉普车开到金榜名爵小区门口的时候窦一凡犹豫了一下，将车停放到隔壁另外一个小区里面，然后步行过去。
“一凡，你怎么来了？这个时候他……他要过来这里吃饭吗？”出来给窦一凡开门的是手里拿着一支画笔的史芸香。她满脸惊讶地看着这个在晚餐时间段出现的年轻男人。
“香儿，他没有过来？那他会上哪去呢？”倚在门口的窦一凡进退两难，不知道该不该进屋的他困惑地皱起了眉头。
“呃，进来说吧！”史芸香侧过身体，给窦一凡让出一条道。
“嗯！他下午给你打过电话吗？我打他手机怎么也打不通，对了，唐兴宇的手机也关机了。嗯，我的意思是他的新司机的手机也关了。我以为他是在你这里，所以，所以……就过来看看了。”窦一凡走进屋内才发现史芸香身上只穿着一件睡袍，他就这么和史芸香两个孤男寡女地在同一个房屋内显得有些暧昧。察觉到这种微妙的窦一凡站在玄关上迟疑着解释着。
“我很少给他打电话的，除非有什么急事。呵呵，进来吧！我在画画呢，你要不要看看？”听到窦一凡的解释，史芸香淡淡地笑了笑，扬了扬手的画笔，很不在乎地回答了一句。
“画画？嗯，好久没有欣赏你的画了，过去看看吧！对了，香儿，有件事情想跟你说一下，是关于那个女邻居的，会写大字的那个女邻居。”听说史芸香在画画，窦一凡换了双拖鞋跟着往画室里面走。趁着施德征不在场，窦一凡想跟史芸香聊一聊一些她必须知道的事情，关于那个神秘的主动上门而且很有修养，人也长得不错的，会写漂亮毛笔字的女邻居杜洁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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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3 出去透气
平步青云-1373出去透气
对于窦一凡愿意跟她一起走进画室，史芸香显得很高兴。她回头一把拉住窦一凡的手臂一边往画室里面走，一边笑着介绍里面刚刚安装的画架和大镜子，根本就没有在意窦一凡刚才所提及到某某女邻居。
刚刚走到画室门口，窦一凡就感觉到里面开着的暖气扑面而来，让人有些不由自主地热火起来。一脚踏入画室，窦一凡发现入眼都是阴霾的落寞。跟大院子那边差不多的摆设，靠墙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办公桌，一张崭新的贵妃椅则放在窗边。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些挂钩，是方便史芸香挂画的，还有一面宽大的全身镜。墙角已经摆着几幅画好还没有装裱的油画，有阴霾的城市天空，有灰色的屋顶，还有两幅是史芸香的素描。靠近办公桌的位置是一个宽大的画架，上面有一副还没有完工的油画。
“进来吧！这里不像老院子，没有那么大的桌子，不过德征让人给我装了一大面镜子。我又开始画自画像了，看看，怎么样？”史芸香走到办公桌旁，放下画笔，引着窦一凡往已经完成了一大半的油画。
“你刚画的？呃……很，很漂亮！”窦一凡跟在史芸香后面走到画架前，一眼望去，只见一个长发高高盘起的美貌少妇半果着身体手拿着一本画册半倚在靠窗的贵妃椅上，脸上是淡淡的寂寞，窗外是缕缕白云。虽然画像上的美女诱人的三点半遮半掩，但是傲人的曲线，柔嫩的触感，让人一看就产生上前抚摸的冲动。那一对隐约露出的丰硕半球更是一下子抓住了观众的眼球。对于史芸香的画画能力，窦一凡一直很有自信，就像是对她浑然天成的优美身材和完美无瑕的脸蛋一样的自信。对于这个堪称天生尤物的女人，窦一凡也亲自检验过她的身体，深知她的柔嫩程度。可是一样看到这一幅还没有完成的画像，窦一凡就忍不住有着某种自然而然的想要亲近的冲动。
“真的好看？我也觉得挺满意的，不过还没有润色，还有几个地方需要再修改修改。嗯，要不我给你画一副吧？对了，我在院子里的画都不知道怎么样了。你明天能带我过去看看吗？我的意思是你有空的话！”史芸香站在画像前仔细地打量着，嘴里有些颠三倒四地念叨着什么。
“你是想过去拿什么吗？要是有什么需要的，我过去拿也行。”窦一凡好不容易才从那一副诱人的画像收回目光，迟疑着想要解释什么，却发现史芸香的眼里似乎有些受伤的情愫。
“我就是想回去看看，我不想在这里被软禁。”史芸香双手抱胸走到窗边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窦一凡有些委屈地说。
“没有人软禁你啊！香儿，他也是为你好，他不希望你接触到那些可能会伤害到你的人，所以才……”窦一凡走过去，望着窗外慢慢昏暗下来的天空，心里也是有些沉甸甸的感觉。
“所以才不让我出门，对吧？我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你想告诉我那个女邻居是个坏人，她是想要伤害我的人，对吗？嗯，都是为了我好的人，我是应该感谢你们的，感谢这种生不如死的软禁生活的。”没等窦一凡说完，史芸香就已经代替他回答了。
“香儿，其实……”听到史芸香的话，窦一凡怔怔地看着她，心窝处泛起一种酸涩的难受。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让他有种呵护这个命运之神不眷顾的女人，他有些冲动地抓起史芸香的手掌，低声地说。“要不，我现在带你过去？如果你不怕肚子饿的话，我的意思是……嗯，如果你想出去走走的话！”
“真的？我不饿，真的不饿，我现在就上楼换衣服，你等我！一定等我！”史芸香猛地点着头，忙不迭声地答应。没等窦一凡反应过来，她已经冲出房门，往楼梯上快步跑了过去。
“嘿，慢点，别摔着！别着急，我等你！”窦一凡回过神来，赶紧叮嘱了一句。看着史芸香似乎一下复活过来的青春模样，窦一凡忍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
夜幕降临，市区的街灯像一颗颗珍珠一样点缀了绸缎一样的黑夜。坐在副驾驶座的史芸香兴致勃勃地叽叽喳喳着说个不停，一扫往日安静沉闷的模样。
“香儿，我先带你去买点吃的，好不好？街边小吃，能吃习惯吗？”窦一凡专门开着车往舟宁市区热闹的地方转悠了一圈，好让史芸香能够有多一点时间享受这难得的自由空气。吉普车开到海边的，看着那些在路边大排档对面一溜烟的摆摊小摊档，窦一凡提出了一个让史芸香无法拒绝的建议。
“好啊！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嘿，停车，停车，他们家卖的是什么？”史芸香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跟舟宁的大街小巷接触显得相当地兴奋，大声嚷嚷地喊停。
“他们在卖烤蚝，就是鲜活的生蚝撬出来后直接放在铁架上烧烤，再涂抹上蚝油或者芥末。味道还可以！怎么样？想不想试一试？”见到史芸香脸上难得的灿烂笑容，窦一凡停好车推开车门和她并肩走近了那个烧烤档。
“呵呵，生蚝还可以这么吃的吗？”史芸香很感兴趣地凑上前，左看看右看看，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美女，你不是舟宁人吧？我们舟宁的烤蚝可是出了名的，来上一盘试试看就知道味道了。帅哥，我们这里还有啤酒和其它烤肉。包你和你女朋友吃得满意，吃得爽爆天！”小摊档的老板很会做生意，很快就将窦一凡和史芸香招呼了过去。
窦一凡挑了一个靠近海边的角落，点了好几样比较适合史芸香口味的小菜，带着史芸香走到安静的角落里坐了下来。夜刚刚拉开序幕，出来觅食的大部分都是年轻人和经济实力较弱的学生党。窦一凡和史芸香两人有滋有味地吃了一顿轻松简单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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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4 眼神闪烁
平步青云-1374眼神闪烁
直到史芸香摸着圆滚滚的肚皮直嚷嚷着快要撑死的时候，窦一凡才拉着她走过去结账。就在窦一凡掏出钱包准备买单的时候，另一辆吉普车在窦一凡停车的地方停了下来，马冬丽和吴子胥两人从车上下来，站在路边张望了起来。
“这辆是窦太后的车吧！怎么没见到人呢？”马冬丽嘴里念叨着，往路边的摊档扫了一圈。
“应该是在周围吃饭吧！对了，李慕云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到啊？都说好了收工马上赶过来的，人都哪去了？你们这些女人真是越来越婆妈了，不等她了，我们找个地方先点菜吧！要不等会儿得饿死大爷我了。”吴子胥对于窦一凡的车并没有多大兴趣，相反的是，他对自己的肚皮比较在意。他一边嘟囔着，一边朝沿着海边开的那些大排档迈开了脚步。
“什么越来越婆妈啊？你可不要一棍子打死一船人啊！哎，等等，等待，那个不就是窦太后了？他怎么跟……他身边的那个女人？他跟施老大的女人在一起？他……这……奶奶地，他怎么能这样啊？”就在马冬丽打算转身跟着吴子胥往前走的时候，她意外地指着站在烤蚝挡前面的一对俊男靓女叫嚷了起来。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吧？嘿，这个没脑的！二货！”顺着马冬丽的指尖望去，吴子胥也发现了这个他自认为是不可能的事实。看着窦一凡收了钱包，和史芸香肩并肩谈笑风生地往吉普车这边走过来，吴子胥立刻迎了上去。
“算了，让他们走吧！要是被李慕云那个小妮子看到了，不知道要伤心成什么样了。你说这个窦太后也真是的，放着李慕云这么好的女孩子不要，偏偏要去找这些别人的女人。哎，人家看到我们了！”马冬丽跟上前，打算叫住吴子胥的时候发现刚好跟窦一凡她们的视线对碰上了。她嘴里念叨了一句，有些无奈地看着窦一凡和史芸香，不得不走上前跟他打起了招呼。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吴子胥远远地就开始了对窦一凡的质问，只见他皱着眉头往两人走去，脸色还真是不怎么好看。
“吴二？哎，我们？我们来这里吃东西啊！怎么？你们又是刚刚下班？”见到吴子胥的那一刻窦一凡愣了一下，不过他觉得和史芸香一起出来吃点东西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所以就坦然地跟吴子胥打起了招呼。
“你怎么把她给带出来了？你这不是犯浑吗？要是被人发现了，你不是没事找事做吗？”吴子胥一把扯过窦一凡的手臂往路边走了两步，刻意地压低嗓音骂了两句。
“我……我只是带她回去收拾点东西，在路上找点东西填填肚皮而已。没有那么可怕吧？你这个当刑警能不能不要老是这么吓唬人啊？”被吴子胥神神秘秘的模样唬了一下，窦一凡赶紧解释了两句。不过他很快就有些不以为然了，他朝站在身后的史芸香望了望，觉得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吴队长，我和一凡……嗯，你不要骂他了，我只是想回去拿点东西，所以才……我们两个真的没有干什么坏事的，真的！”史芸香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走到窦一凡的身边低声地对吴子胥讲明了情况。她轻咬下唇，怯生生地看着吴子胥，一脸的楚楚可怜。
“香儿，我……其实我不是说你，我是说窦太后不能带你来这样的地方吃东西，对吧？这里不是太卫生，是吧？”吴子胥和窦一凡差不多一个德行，一见到女人服软就硬不起来了。史芸香那一脸的小可怜正是击吴子胥心房的致命武器，可怜吴二队长在窦一凡面前叱牙咧嘴的模样到了史芸香手里只得换上一副笑脸，还得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编造借口。
“谢谢吴队长！那我们还是早点走吧！一凡，我们早点回去吧！”搞定了吴子胥，史芸香回头扯了扯窦一凡的手臂，轻声提醒道。
“好，我们现在就回去吧！吴二，不打扰你和马冬丽恩爱了！我们先走了，改天再聊吧！”窦一凡抬了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发现还真是不能再逗留了，也就和吴子胥打了声招呼就往车边走了过去。
“窦太后，手！你们的手！呃……”站在窦一凡和史芸香对面，看着两人姿势暧昧地并排站着，史芸香的手臂还很自然地和窦一凡的手臂紧紧地挨在一起，吴子胥忍不住一阵着急。特别是当他看着从窦一凡身后快步走过来的一道身影时，吴子胥更是着急上火了。他冲着窦一凡比划着，嘴里还低声地提醒着。
可惜的是窦一凡和史芸香两人除了皱着眉头像看猴子戏一样地看着吴子胥挤眉弄眼，其它的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吴二，一凡，还有……嘿，原来是香儿啊！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香儿你在这里呀！”李慕云深深地吸了口气，鼓起勇气朝背对着她的熟悉男人走了过去。将心里的酸楚和哀怨深深地埋藏了起来，李慕云笑口盈盈地跟史芸香打着招呼。
“呵，慕云，你怎么也来了？嗯，还有这位是……”当史芸香看到一前一后出现的两个女人时，他发现她的眼睛有点不够使了。特别是当史芸香发现李慕云满脸笑容地站在面前时候，她心里一慌，赶紧和窦一凡拉开了身体的接触。她支吾着和李慕云打招呼，可是眼神却有些闪烁地飘向了吴子胥身后的马冬丽。
“慕云？”从听到李慕云的声音开始窦一凡的脑子就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转动了。他有些机械地回到看着一脸淡笑的李慕云，弄不清楚要不要开口为他和史芸香之间的暧昧关系解释一下。不过，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淡然地闭上了嘴巴，听着李慕云和史芸香两人亲亲热热地聊着什么。
看了一眼聊得别人插不上嘴的李慕云和史芸香两个女人，吴子胥用充满同情地目光看着窦一凡，干脆点燃了一根香烟，并且顺手给傻呆着的窦一凡递了一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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