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5 抛砖引玉
平步青云-1315抛砖引玉
施德征的反应是在窦一凡的意料当的，简单地说一句，施德征的意思就是一切满足奥玛斯公司的要求。听到施德征的这一番话，窦一凡的嘴角抿了抿，沉默了起来。
“赵家屯那么希望卖地，就成全他们吧！”施德征懒洋洋地说了一句，深邃的眼睛似乎有些别的内容。
“可是赵令秀他……”窦一凡本来对赵令秀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也曾经衡量过要不要帮他一把的。可是今天赵令秀给了他措手不及的打击，这令窦一凡对他好感全失。
“姓赵的，哼，都他妈地不是好东西。”施德征抬眸看着窗外的阴郁的天空，冷冷地挤出一句评价来。
“市长，是不是搞一个评估小组或者是谈判小组，也好将咱们市政府这边的代价降低到最低限度？如果仅仅是一两个人的决定，我担心到时候会落人话柄。”见到施德征主意已定，窦一凡只得提出另外一个建议。奥玛斯公司和浩瀚公司都是当时舟宁这边花了五牛二虎之力才拉过来的，来之不易的战果。施德征肯定不会因为某些细节问题而将这两个公司拱手相让了。况且，施德征对于这两个公司还寄以厚望，希望借此提高舟宁的政绩。
“一个评估小组能干出什么事情来？束手束脚地，弄不好反而妨碍了真正想干活的人。”施德征看了窦一凡一眼，眼神有点淡漠。
“市长，咱们对于奥玛斯公司的让步不能太大，我们后面还有一个浩瀚海产。到时候浩瀚海产会在奥玛斯公司的基础上提出更加离谱的要求的。虽然咱们舟宁是穷了点，但是这样大规模的贱卖土地也是不行的。”对于施德征的冷漠反应，窦一凡觉得有必要据理力争。按照奥玛斯公司的这种圈地运动，海饶开发区的小大半都成为了他们的囊之物了。如果再来一个浩瀚海产公司，窦一凡担心整个海饶开发区都变成这两个大企业的了。再说了，窦一凡不想从奥玛斯公司里面拿到什么利益，更不想让人将他看做是暗箱操作的成员之一。
“浩瀚海产？按照你的意思是搞一个谈判小组出来，然后跟奥玛斯公司来一场拉锯战，最后还是按照他们开出的条件成交。窦一凡，你可别忘了，你还从人家奥玛斯公司里借走了几百万元发了工资了。”施德征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对窦一凡提出的建议的一种赞同，可是接下来他又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正因为我是向奥玛斯借钱的人，所以才需要第三方来跟他们谈判。刘思锐算是对我有关照之恩的，可是涉及到当地村民和政府的利益，我也不得不多做一些考虑。”窦一凡坦然地面对着施德征深邃的双眼，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呵，窦一凡，你这只白眼狼，枉费刘思锐对你这么慷慨了。好吧！谈判小组由市政府和海饶开发区两级政府部门构成，小组成员你大概把握一下。就算到了最后还是根据奥玛斯提出的条件成交了，咱们也算是有个交代了。”施德征凉凉地笑骂了窦一凡一句，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窦一凡的建议。
“好的，市长，这件事情我让石径堂先草拟出来吧！或者趁着易木杨和刘思锐都在这里，咱们趁热打铁先把这事弄出来吧！不过，市长，还有一件事情我比较担心的。”对于施德征给他戴上的大帽子，窦一凡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如何跟奥玛斯公司讨价还价上，对于其它事情都不怎么在意。
“什么事？”施德征的回答又恢复到了往日的简短。
“就是奥玛斯公司所提及到的生活区的建设问题，我担心他们会借着兴建生活区的噱头改变土地使用权限。”窦一凡看着施德征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知道他的汇报也就差不多该结束了。他赶紧跟在施德征的身后，将心里的担忧和盘托出。
“窦一凡，要是让你这么当家的话，奥玛斯公司都不敢来咱们这里投资了。他们既然要兴建生活区，那就让他们兴建去吧！至于他们是要建别墅还是高层，还是其它的什么小高层建筑，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咱们只管他们在这里建厂，半年后或者一年左右开始运转，解决舟宁的就业问题，增加海饶区舟宁市的税收，提高市的政绩，这就可以了。其它的事情就交给企业自己去协调吧！”施德征匆匆出门，对于窦一凡的担忧很不以为然。
“市长，如果奥玛斯公司的业绩不好，但是通过改变土地使用权限，他们仍然不会亏本的。当然，前提是舟宁市或者海饶开发区的房地产快发展起来的话。”窦一凡仍然不死心地跟着施德征，希望通过自己的解释能够让这个大市长明白奥玛斯在其它城市的操作手法。
“你都知道说前提是市里或者区里的房地产快发展起来了，如果不引进这些大公司，海饶的经济怎么发展？经济发展不起来，又怎么可能发展房地产？窦一凡，你怎么变得这么前怕狼后怕虎的？这件事情就这么解决了，不用再多说什么了。搞个谈判小组，把你的基本要求交给他们，让徐鹏展去当这个组长，这个白脸让他当去，基本要求不偏离就可以了。窦一凡，干大事的人把目光放远一点，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算盘打尽，好处占尽的。”施德征在房门口停住脚步，很严肃地教导了窦一凡一番。
“市长，我……”从施德征的脸上看到那种类似于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窦一凡不由得有些怯弱了起来。或者，施德征的批评是正确的，他的确是看得太细了，过度注意细节了。
“这叫抛砖引玉，以小博大，懂不懂？走吧！我想易木杨也该休息够了，一起去接他们去吧！”施德征缓和了一下语气，拉开房门往外面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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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6 所谓谈判
平步青云-1316所谓谈判
窦一凡的脚步一滞，不过很快还是跟了上去。或者事情就是这样的，地方给出廉价的土地，厂方提供资金和技术，招揽一大批低学历的本地工人，进行机械性的工作，然后创造出高额的利润，这就是奥玛斯公司的操作模式。享受最优惠的土地政策，享受最优惠的税收政策，培训一批不需要多大技能的工人，进行高强度长工时的工作……似乎一切都解决了！招商引资，工人就业，提高了政府的政绩，改善了就业环境，增加了税收收入，然后呢？
跟着施德征脚步往外走的窦一凡也不是太清楚了。他只知道奥玛斯只要将海边的那一片土地建设成为生活区，高楼也好，别墅也好，小高层也好，只要把那一片土地开发成为住宅区，奥玛斯花在海饶开发区购买土地的资金就会哗啦啦地回本了。当然，更改土地使用权限只要到国土资源局稍微活动活动就应该没有问题了。以奥玛斯的实力和运作手法，窦一凡对于他们的这一点能力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舟宁市和奥玛斯公司的谈判是在星期一上午十点钟开始的，当然，按照舟宁市政府这一边的说法就是双方的商讨会议。当窦一凡在环岛酒店十六楼商务会议室门口见到杜洁琪的身影时，他的眉头不由得皱紧了。
“你怎么来了？”窦一凡有些失态地拉着杜洁琪走到走廊尽头走去，直到没人看到他们的时候才压低嗓音质问了一句。
“我？我来参加会议啊！难道不是你们安排的吗？”杜洁琪揉了揉被窦一凡捏得发疼的手臂，轻笑一声回答道。
“我们安排的？这怎么可能？我手的名单里面并没有你的名字，你是故意来捣乱的是不是？”听到杜洁琪这么一说，窦一凡低头再次检查了一下手的谈判小组成员名单，还是没有发现杜洁琪的名字。
“我为什么要捣乱你的会议？一凡，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杜洁琪苦笑着摇了摇头，对于窦一凡的质问早已经是心有数的。
“谁让你来的？郭铭记？郑林曦？杜洁琪，舟宁好不容易才让奥玛斯在这里落户，你们就这么忍心要把人家往外赶吗？”窦一凡将手的名单紧紧地拽在手里，盯着杜洁琪冷冷地一再逼问。
“窦一凡，我是在工作，不是来搞破坏。既然奥玛斯那么不容易才在这里落户，那么就无所谓谈判之类的噱头了。换句话说，这场所谓的谈判会议也就是一个摆设而已。我只不过是市政府秘书处打电话通知过来当摆设的木偶而已。我这么回答，你是不是满意了？”窦一凡冰冷的目光让杜洁琪很受打击，她咬了咬牙，冷冷地回视着他，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番话来。
“你说谁通知你的？市政府秘书处？这怎么可能？”窦一凡愣了一下，将信将疑地看着杜洁琪反问了一句。
“有什么不可能的？就连你都改旗易帜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呵呵，没想到你还是成为了第二个廖振峰。好好地呆在你主子身边吧！”听到窦一凡的问话，杜洁琪嘲弄地笑了笑，眼里含着一种叫做悲哀的东西。
“我……呵，你以为我想变成第二个廖振峰？杜洁琪，今天的会议你最好给我说点有用的话，否则的话……”被杜洁琪的话刺激了一下，窦一凡瞪大双眼像是从来都不认识她那样紧紧地盯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充满威胁的话来。
“否则的话，你会对我怎么样？窦一凡，你会对我痛下杀手吗？你有这个能力吗？你下得了这个手吗？”窦一凡冲口而出的威胁让杜洁琪心里一冷，她盯着窦一凡冷冷地质问道。
“你……”窦一凡被呛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杜洁琪的问题。他冷冷地看了杜洁琪一眼，转身朝会议室门口走了过去。
“一凡啊，这会议还搞得像模像样的啊！”坐在对面首席位置的刘思锐一见到窦一凡走进来就笑着和他打着招呼。
“刘总，真是不好意思了，流程总是要走的。把流程走完了，咱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窦一凡朝刘思锐笑了笑，在椭圆形长桌的偏位坐了下来。
“那也是，走走流程任务也就完成了。哟，杜秘书长也过来了，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刘思锐笑了笑，朝从门口位置走过来的杜洁琪打了声招呼。
“是啊！刘总，待会儿您可要手下留情啊！”杜洁琪莞尔一笑，在距离窦一凡两张椅子的位置坐了下来。
正如施德征所说的那样这样的商讨会议根本就是一个摆设，这也是刘思锐为首的奥玛斯人所熟知的一件事情。在他们眼里没有攻坚不下的城墙，而且他们也有足够的资本跟当地政府讲价。商讨小组组长徐鹏展对奥玛斯的到来表达了热烈欢迎，虽然徐鹏展按照窦一凡所提供的几条要求和对方进行了一番商讨，不过徐鹏展所做的事情就是真的商讨，一点谈判的姿态都没有。当然，最后这一个商讨会议也就以施德征所预料的那样‘圆满’结束了。
在整个商讨会议上杜洁琪自始至终都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对于刘思锐等人同样抱着热烈欢迎的态度。就如同杜洁琪会议开始前对窦一凡所说的那样，在这样的场合下她不过是一个被市政府这边请过来当摆设的木偶而已。既然是木偶，杜洁琪就很好地充当了这个木偶的角色，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出什么建设性的问题，对双方争论的焦点更是无一例外地保持沉默。
一直跟进这件事情的窦一凡在奥玛斯提出厂区和生活区分开设置的时候立刻提出了一个不算过分的要求，那就是奥玛斯公司生活区的建筑面积不能大于厂区的三分之一，也只有这个要求得到了奥玛斯公司的部分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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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7 开始围食
平步青云-1317开始围食
经过一番商讨，最后双方达成了一致，奥玛斯公司由原来的不设置任何限制到了双方达成共识的百分之五十。这或许就是窦一凡唯一觉得有点收获的地方。不过这一点要求对于奥玛斯来说，想要突破也是很简单的事情。窦一凡这个副区长在海饶开发区能呆多久是一个问题，奥玛斯厂区的建筑面积是多少又是一个问题，至于厂区的百分之五十也是一个可变动数字。对于这一点心知肚明的窦一凡也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了，正如施德征所说的将目光放远一点，将神经再放粗大一点，或者就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只不过事情是不是真的就这么简单呢？窦一凡也没有办法得出答案。陪着施德征、黎自谦等人和刘思锐那一帮奥玛斯的专家组在环岛酒店餐厅吃了一顿欢送午餐，这件事情也就算定了下来。
送走了客人之后窦一凡开始找石径堂的晦气了。他能够断定安排杜洁琪参加这个商讨会议的就是石径堂，这一点认知让窦一凡相当的恼火。虽然杜洁琪在会议上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但是窦一凡心里就是觉得窝火，一种被背叛的窝火。特别是当他看着杜洁琪一脸寒意地转身离开的时候，窦一凡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奥玛斯的专家组离开，双方商讨之后将在接下来的工作日里尽快开展工作。征地问题由海饶开发区当地政府处理妥当，奥玛斯公司只给了海饶开发区一个月的处理时间。酒足饭饱，窦一凡跟着施德征回到了御鹏山，准备安排下一步工作。
一到御鹏山酒楼，窦一凡寻找到一个机会，把石径堂叫到市长办公室隔壁的秘书室，声色俱厉地逼问了一番。
“这是上面安排的，不是我个人决定的。”被窦一凡冰冷的神情给搞得有些仲怔的石径堂支吾了一会儿才回答了窦一凡的问题。
“什么上面安排？哪里的上面会安排市委的秘书长来参加这个会议？石径堂，你能说清楚一点嘛？”窦一凡双手撑在那张他也曾经坐过的办公桌上面，冷冷地逼问着个子矮小的石径堂。
“是市长的意思！”石径堂低垂下眼睑，低声回答。
“什么市长的意思？你是说施市长的意思？施市长怎么可能把那个女人叫过来开会啊？这不可能！”窦一凡对于石径堂的话早已经不怎么相信了，现在一听说是施德征叫杜洁琪过来开会的，更是多了几分怀疑。
“的确是市长的意思，我没有骗你。如果你不信，你自己问问市长也行啊！”石径堂从座位上站起来，收拾了一下手的件，再次强调了一句。
“你最好就没有骗我！”窦一凡凉凉地看了这个站起来还是矮了自己一大截的昔日好友，冷冷地扔下一句话，转身往施德征的办公室走了过去。只要有一点常识的人都不会去找一个市长对质这样的问题的，这一点窦一凡心清楚，他清楚石径堂也是心清楚的。正因为如此，窦一凡才更加不信任石径堂。
窦一凡走进市长办公室的时候，施德征刚刚从里间的休息室走出来，午喝了不少酒的他脸色红扑扑的，很好看。
“征地的事情，你怎么看？”施德征一边往办公桌上走去，一边随口问了窦一凡一句。
“奥玛斯看的那一块地皮主要涉及两个村，一个是赵家屯，一个是径口村，还有一块土地是原来是被国土资源局划分出来的建设用地，那一块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市长，我看主要还是赵家屯和径口村。”窦一凡走到办公桌对面坐了下来，隔着办公桌向施德征汇报了起来。
“要求海饶国土资源局全力配合，海饶区政府牵头协调，由你全面负责。至于赵家屯……这次换届选举除了赵令秀之外还有没有其它什么人选的？”施德征瘦长的手指在办公桌上敲了敲，很快就将他心早已经预备好的决定说了出来。
“您的意思是……换掉赵令秀？”对于施德征的安排，窦一凡并不觉得意外。本来施德征将他安排到海饶开发区就是为了全权负责工业园发展经济的，现在将奥玛斯公司的事情交给他也是很正常的。只不过让窦一凡觉得有些意外的是施德征已经动了撤掉赵令秀的念头。
“不换掉他，你还能开展工作吗？”施德征不答反问，看着窦一凡有些愕然的表情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市长，我倒是觉得赵家屯问题不大，反而径口村那边更加不好处理。径口村的村长冯秀群，声誉不是太好。”窦一凡不敢接施德征的话，只得将话题转移到了另外一个村子上去。虽然赵令秀的举动实在让他失望，但是这个年男人在赵家屯倒也是有一定的威信，如果可以的话，窦一凡还不想去撤换他。
“冯秀群？跟冯秀峰什么关系？呵，我倒是给忘了，冯秀峰就是海饶径口村的。哼！这群狼又准备开始围食了！怎么就这么巧呢？”被窦一凡这么一提醒，施德征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市长，冯秀群在径口村的声望不是太好，我担心这帮人会趁机捞一把。去年海饶开发区刘家村的那些拆迁补偿款拖到现在还没有全部理顺。如果这一次不能顺利解决这个问题，就等于是火上浇油了。市长，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科技园拆迁刘家村的刘老汉一家？”窦一凡一直在寻找机会提醒施德征这个他曾经做出的一个对刘家伟的承诺。春节前窦一凡到海饶开发区任职的第一个星期，窦一凡就找过刘家伟打听过科技园的事情。得知老是木讷的刘家伟还没有拿到当时施德征当场承诺的赔偿款时，窦一凡曾经想过动用关系迫使海饶财政先兑现刘家的赔偿。可是各种忙碌各种斗争之下，窦一凡也就渐渐地将这个念头搁置了。现在趁着施德征提到征地问题，窦一凡也就抓紧机会提出了这件事。
“刘老汉？你是说科技园强拆被碾死的那个刘老汉？不是已经理顺了吗？人都埋了那么久了，怎么到现在赔偿款还没有到位吗？”听到窦一凡的话，施德征的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愤怒。
“是的，市长！我上次到刘家见到了刘家伟，一聊起这事，刘家伟一个大男人都委屈得眼圈发红了。市长，我担心历史遗留的问题会给这一次的征地带来更大的阻碍。”窦一凡抬眸看着施德征，毫不躲避地直视着他那一双冒火的眼睛。
“哼！这群王八蛋！让张运吉自己处理这件事情，哼！”施德征冷冷地哼了哼，顺手拿起桌上的办公电话。
“张运吉局长是市里的，要不还是让海饶开发区的财政局自己解决这个问题吧！市长，直接给温鑫局长打个电话可能会更好一些！”窦一凡看着施德征要拨打电话，不由得上前提醒了一句。在窦一凡眼里看来，舟宁市财政局张运吉要干涉到海饶开发区又多了一个步骤，还不如给海饶开发区财政局的温鑫打电话。
“你懂什么？”听到窦一凡的话，施德征抬头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继续拨打电话的动作。“张局长，海饶开发区刘家村的补偿款不是已经落实到位了吗？我怎么还听说刘家伟家还没有拿到钱呢？哦……马上落实？嗯！”
施德征的声音淡淡的，像往常那样的没有什么情感色彩。不过，在窦一凡听来,这一次却充满了神秘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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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8 僵局
平步青云-1318僵局
元宵节，春节过后的第一个月圆之夜，在这个天朝人民舞龙舞狮，踩高跷扭秧歌猜灯谜的大好节日，御鹏山市委办公楼十楼的会议室却灯火通明。从下午三点钟开始的常委会议还在继续当，连晚饭都没有吃的各大常委史无前例地空着肚皮继续耗着。
作为一个没有资格参加市委常委会的小角色，窦一凡在四点钟左右被施德征指派进去做了一番不算特别精彩但也能够给各位常委会成员留下深刻印象的汇报。正是这个关于海饶开发区科技园和奥玛斯公司落户海饶的汇报引发了一个难以估计的会议延续。没有得到吩咐也不愿意离开的窦一凡站在十楼走廊的玻璃窗前望着窗外渐渐妖艳起来的街灯，猛地吸了口香烟。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指间的香烟已经差不多烧尽了。转身走到旁边的垃圾桶，窦一凡将手的烟头狠狠地蹂碎在垃圾桶上面的细沙子。
“会议没有那么快结束的，要不就进来坐一下吧？”身后温婉的声音来自一个熟悉的女人，窦一凡对她的熟悉已经不是声音那么简单了，可是对她的每一个喘息每一个吟唱都那么熟悉的他却开始质疑两人之间的情感了。
“不用了，谢谢！”窦一凡默默地回头，看了一眼身上穿着西装套裤工作服还是难以掩盖身上俏丽的杜洁琪，过了一会儿才淡漠地拒绝了。
“一凡，我们之间是不是一定要搞得这么僵？你知道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我也想早点离开……”杜洁琪一脸的受伤，可是却只能压低嗓音想为自己辩解。
“好了，杜秘书长，这里是市委大楼，不是你我煽情的地方。里面正在开着的是市委常委扩大会议，你还是注意一下你的言行吧！”窦一凡骄傲地仰着脑袋，对于杜洁琪的解释根本就不想理睬。他重新点燃了一根香烟，慢慢地走到原先站立的窗口，望着窗外的灯火通明抽起了闷烟。
一曲笙歌春如海，千门灯火夜似昼。这句描述元宵节的诗歌不知道是出自何人之手，也不知道是出自哪个朝代，或者只是窦一凡在某一本书上看到过，不过却忘记了它的作者。窦一凡突然想起这两句诗歌，只是觉得跟窗外璀璨的灯火很应景。据说古代民间在供奉天神的时候要设置一个天地堂，据说这个天地堂是为了祭拜姜太公的。在神位前面摆放香烛和供品，再点燃一盏灯笼，据说那个灯笼就是代表姜太公的。在封神榜里面将别人全部都封了神，唯独忘记封自己的姜太公在众位天神里面已经没有席位，只好跟着老天爷一起并列了。在这个灯火璀璨的夜晚，窦一凡独自一人站在十楼的走廊上等待着会议室里面的众神做出一个决定，或者是等待着一个经过激烈争吵过之后的结果。
灯在古代被赋予了很多的意义，驱逐黑暗，降魔除恶，祈求光明。在天朝的东南海岸边，一个讲闽南语的地方，那里‘灯’和‘丁’是相同的发音。在那里，每到正月十五，家家户户都会到庙宇祠堂上灯，寓意添丁发财，博取功名。有家的地方就有灯火，此时站在十楼窗边的窦一凡却不知道指引他前进的明灯到底在哪里。陷入深思的他直到烟头烫到手指的时候才意识到时间并没有因为他的迟疑而停止流逝的度。
身后脚步轻轻，窦一凡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在靠近他身边。他默默地回头，无声地皱起眉头看着再次走到他身边的杜洁琪，淡漠地等待着她开口。
“他郑林曦）坚决反对，理由是圈地面积太大，特别是涉及到大片的海滩。他坚持重新规划奥玛斯的选址，主要理由就是影响海边的养殖业。”杜洁琪压低嗓音，神神秘秘地说出了一番让窦一凡将眉头皱得更紧的话来。
“你怎么知道的？”窦一凡意外的问题在看到杜洁琪扬了扬手的茶壶时立刻得到了解答。杜洁琪不是常委会成员，可是却可以寻找机会进去会议室，就算是当做斟茶递水也是可以的。
“然后呢？”窦一凡真的不想从杜洁琪嘴里打听这些细节的，可是骄傲的自尊却敌不过内心的焦虑和好奇。
“他坚持说海饶政府当时已经对奥玛斯做出承诺了，并且提及到去年年底的借款问题。”杜洁琪再次低声开口，她口的‘他’却由刚才的郑林曦变成了施德征。不需要再多加解释，也无须说出名字，她相信窦一凡能够分得清楚这两个他。
“呵，妈地，莫名其妙的老子又成炮灰了。”听到杜洁琪的这两句话，窦一凡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不甘心的话。
“正僵着，谁也不让步。”杜洁琪明白窦一凡的心情，也知道他这一句话的沉重。只不过她也想不出到底能够怎么去安慰他，或者进去趁机打听一点消息就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吧！
“他怎么说？”窦一凡心里有点发凉，不过还是有些不甘心地追问了一句。当然，窦一凡口的这个他指的就是这栋市委办公大楼的老大郭铭记了。
“他……你是知道的，他很少开口的。现在看来，就算是举手表决，也是没有办法通过的。”杜洁琪抬眸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窦一凡，心领神会地低声解释了一句。
“草！”窦一凡心情烦躁，忍不住张口就想爆粗。听完杜洁琪的话，他忍不住摸着下巴沉着脸来回地踱着步。
“一凡，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看着窦一凡急得团团转，杜洁琪有些心疼地低声追问了一句。
“为我做点什么？呵，不用了，我很好，谢谢！”杜洁琪的话让窦一凡立刻收住了脚步。察觉到自己情绪实在外泄太多的他立刻换上一张淡漠疏离的笑脸将杜洁琪拒之门外。
“一凡，能不能不要这么……我在家里等你，多晚都等。”就在杜洁琪上前想要跟窦一凡说点什么的时候，电梯口那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赶紧装作若无其事地从窦一凡身板走过，慌忙低声交代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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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9 道听途说
平步青云-1319道听途说
“草！”窦一凡刚想拒绝杜洁琪的时候，也察觉到朝他们这边走过来的脚步声。他低低地骂了一句，回头看着朝自己这边走廊走过来的石径堂，突然想出一个不怎么现实的主意来。
在会议时里面坐着的常委虽然大部分是施德征这边的人，可是举手表决并不存在什么少数服从多数这么一说。既然郭铭记要启动表决手段，那就应该是属于无异议表决。如果是无异议表决，窦一凡心里清楚肯定是无法通过的。无法通过表决就会搁置，搁置就意味着无限期的拖延。在这样一个高发展的时代，不要说奥玛斯无法等待，就连蓄势待发的舟宁也耗不起这样的空等。虽然和奥玛斯公司的合作也有某些不尽如意的地方，但是谁叫舟宁是个欠发达的小城市，谁叫舟宁的经济就是无法发展起来。既然需要依赖别人生存，靠别人来发展，那么享受人家店大欺客的后遗症也似乎不是太难以接受的事情。
连无法接受这种不怎么平等交易的窦一凡最后都选择妥协，却没有想到议案在常委会上搁浅了。要想通过常委会就必须让郭铭记点头，这是显而易见的一个道理。虽然窦一凡不知道这一次施德征为什么会卡壳卡在郭铭记手里，更不知道施德征为什么没有事先理顺这些原本不应该由他一个小角色操心的事情，但是窦一凡却知道他必须搞定郭铭记。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窦一凡对石径堂说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着不客气了。虽然他知道不应该将情绪表露出来，可是他就是抑制不住对石径堂的某些敌意。
“温茶水，他不怎么喝凉水。”石径堂看了一眼窦一凡，低声回答了一句，就要往会议室走过去。
“回来，等一下！他胃不好，这个时候还给他上茶水，你这不是让他找难受吗？”窦一凡低声叫住了石径堂，皱着眉头批评这个刚刚接手的新任市长秘书。
“可是……那怎么办？这个时候总不能给他送饭菜吧？”石径堂停下脚步，忍不住嘀咕了两句。
“回去给他泡些人参水过来，好让他提神。”窦一凡有些不耐烦地吩咐道，不知道自己的冒险动作能不能化解。
“人参水？可是这个时候上哪里找去？总不能到药店去买吧？”石径堂听到窦一凡的吩咐也皱起了眉头。
“办公室里面有，就在书柜的第一个抽屉里。快去快回吧！”窦一凡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命令有点过于强硬了，也就缓和了一下语气，低声解释了一句。
“哦！那我现在就去！”听从了上任秘书吩咐的石径堂赶紧调头就往电梯口走了过去。
见到石径堂转身离开，窦一凡快步往杜洁琪所在的办公室走了过去。左右张望了一下，窦一凡趁着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悄悄地走到杜洁琪的身边，凑到她耳边低声地说了几句。
“你说什么？奥玛斯里面有他的股份？这……”杜洁琪惊讶地回头看着面无表情的窦一凡，似乎在猜测这句话的可信度。
“我也是无意听到的，呵呵，也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我也不是太相信，所以没敢向郭书记汇报。不过看样子，应该是……”窦一凡故作玄虚地后退一步，朝杜洁琪耸了耸肩，淡漠地笑了笑。
“怪不得他那么卖力为奥玛斯公司说话了，原来是为了他。”杜洁琪嘴里念叨着，听起来有点指代杂乱，不过站在她对面的窦一凡和她本人一样都清楚这些‘他’‘他’到底指什么人。
“我先下去了，不管怎么样，我也算是尽力了。”窦一凡一脸无所谓地往门口退了过去，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走廊那边。
“哎，那……今晚？”见到窦一凡再次走远，杜洁琪咬了咬下唇，端起茶壶决定再往会议室走一次。
站在电梯口角落里的窦一凡听着高跟鞋敲打走廊瓷砖哒哒哒的声音朝会议室走了过去，过了一会儿才闪身走了出来。远远地望着杜洁琪的身影悄无声息地隐入了还在僵持着的会议室，窦一凡嘴角露出了嘲弄的笑意。诱饵已经抛出去了，上不上钩就看郭铭记个人的定力了。如果郭铭记买账，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如果郭铭记不买账，说不定窦一凡还会更加的尊重他。这些想法看上去不怎么符合逻辑，不过在窦一凡看来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电梯门再次打开的时候，石径堂端着手里的人参水再次被窦一凡拦住了。他凑到石径堂的耳边低声地交代了两句，让石径堂转达给施德征。
“就这么简单？”石径堂满脸错愕地抬头看着窦一凡似笑非笑的脸庞，追问了一句。
“嗯！记得说完就走人，别逗留！”窦一凡沉沉地点了点头，侧过身子让石径堂过去。
石径堂满腹疑窦地看了窦一凡一眼，点了点头往会议室走了过去。望着石径堂消失的背影，窦一凡突然发现他实在是爱死这个开会关手机的规定了，更爱死这两个带头遵守这狗屁规定的老大们。
会议室里面，施德征皱着眉头听完了石径堂两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看着石径堂就要往外走，立刻低声叫住了他。“你说什么？他是这么说的？”
石径堂默默地点了点头，放下手的保温杯就往外走。
将施德征的神情看在眼里的郭铭记朝郑林曦使了个眼色，郑林曦微微地皱起了眉头，迟疑着点了点头。
当黑色奥迪车缓缓开出御鹏山低下停车场的时候，施德征揉了揉太阳穴，低声地问了一句坐在前排座位的石径堂。
“他原话是怎么说的？”
“市长，他的原话是说人参水可以暖胃提神，不过会议也要结束了。”同样满腹疑窦的石径堂原话照搬。
“他还说了什么？”施德征浓眉倒竖，追问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个分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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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0 忽悠忽悠
平步青云-1320忽悠忽悠
“没有了，就这么多了。不过他吩咐我说完马上就走，不要再跟您多说话。”石径堂皱着眉头想了想，又挤出了一句话。
“哼！故弄玄虚！”施德征冷冷地哼了哼，不过眉头却一直都没有松开。先是杜洁琪凑到郭铭记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接着是石径堂跑到他身边说了两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就真的如同窦一凡那个二把刀师傅所说的那样会议很快就结束了。
没有举手表决，也没有继续僵持，从头到尾坚持自己看法的郑林曦就那么轻轻松松地改变了口气，转换了立场。接着，郭铭记很快就找了个借口草草结束了会议。施德征虽然满肚子的疑惑，不过既然议案已经通过了，他也就没有再继续刨根问底了。当然，就算郑林曦不松口，施德征也有办法对付这个僵局，只不过时间可能就会花费更多一些，更费周折一些。现在看来，今天的事情还是有些蹊跷的。想到这一点，施德征忍不住掏出了手机。
电话响起的时候窦一凡正走在市区的大街上，从御鹏山出来之后他将车开回了听雨轩漫无目的地在灯火璀璨的大街上闲逛了起来。夜色有点迷离，灯光有点华丽，街上有点吵杂，行人有点多，超市门口的灯谜会有点冷清，高音喇叭有点扰民，不过一切都还好。起码这种感觉比较接地气。这让从御鹏山出来的窦一凡刚好松了口气，摆脱了那种令人窒息的压抑。走在大街上呼吸着微微含着烟花炮竹燃烧过后硝烟味道的空气，窦一凡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窦一凡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好久没有接到这个女人的电话，窦一凡的心里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某种无法言喻的淡淡思念。
“璧儿，元宵节快乐！”在古代，元宵节兼有情人节的功效。在这样一个赏灯的夜晚，大家闺秀风流才子借着赏月猜灯谜眉来眼去，说不定一个看对眼了就情愫暗生了。对于在这个节日里给他打电话的别人的老婆，窦一凡觉得除了一句节日快乐之外已经说不出其它的话语来了。
“一凡，我……我爸他出来了，我，我好开心，好开心！一凡，我想哭，想哭……”凌云璧还没有开口就已经在电话那头带着哭腔地语无伦次了。她哽咽着想要表达她内心的激动，低低的抽噎声让她怎么也说不下去。
“璧儿，你说什么？你爸爸他……出来了？”电话那头的哭泣声让窦一凡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他迟疑着追问，心脏却不可抑止地加了跳动。
“嗯，嗯，今天下午刚刚被放了出来！一凡，我，我真想抱着你好好地哭一场。可是我……”握着手机的凌云璧泪如雨下，欣长白皙的手掌捂着嘴巴拼命地想要压抑自己无法自控的啜泣。
“璧儿，你不要激动，慢慢说，好吗？你怀着孩子，现在不适宜这么激动。慢慢说，我听着呢！”窦一凡发现他越来越无法对抗女人的眼泪了，特别是凌云璧这种泣不成声的痛哭对他来说更是致命武器。
在凌云璧的抽抽噎噎窦一凡终于弄明白了现在的情况。她的父亲凌振邦终于出来，不过不是走出来的，而是躺在病榻上被推出来的。当年轰动一时的凌氏集团董事长凌振邦因为凌氏集资案被关了差不多三年终于躺着出来了。在监狱里风的凌振邦在他的女儿凌云璧几乎将自己从里到外卖光之后终于在这个元宵节被放了出来，原因是风导致半身不遂偏瘫不适宜继续关押。
凌云璧哽咽的声音有多悲痛就说明了她所受的委屈有多少。这一点拿着手机站在大街上的窦一凡深有体会。一想到萧冬至那个快要撑破肚皮的大肚腩，一想到凌云璧高高隆起的下腹，看着万家灯火璀璨绚丽的窦一凡百味交集。凌振邦出来了，凌云璧也算是成功了一半了，接下来的斗争将会更加可怕了。耳边的哭泣声音渐渐地远去了，可是窦一凡心情却更加沉重了起来。
凌振邦出来了，凌云璧的下一步动作就应该是为自己的父亲洗清罪名了。不管凌振邦是不是被冤枉的，但是凌氏最后落入省委副书记万仕筠儿子万筱盛手里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想要洗清罪名，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找到当年审理经办此案的办案人员法官。如果窦一凡没有记错的话，当年经手凌氏融资案的正是杜洁琪的父亲杜惟业，已经被提前病退的杜惟业。
一想到这里面的各种纠葛，窦一凡的脑袋再次嗡嗡作响。在街上停住脚步的他突然发现璀璨绚丽的灯光也似乎蒙上了一层穿不透的雾霾，让人看着心里难受。
窦一凡来不及煽情就察觉到手的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他低头一看，发现是他的直接大老板施德征打过来的电话。窦一凡迟疑了一下，估计时间施德征应该是刚刚出了御鹏山。一想到坐在那辆黑色奥迪车上的还有一个石径堂，窦一凡略一思索，想好了措词之后才按下了接听键。
“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吗？”施德征的声音淡淡的，似乎天生就是那种没有什么情感的人。
“市长，我……呵呵，也没有什么，就是忽悠了人家一把！”窦一凡嘿嘿地乐呵着，似乎刚才只不过是干了一个小小的恶作剧而已。
“哦？忽悠了？拿什么人忽悠他们的？”施德征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想到的是杜洁琪娇俏火辣的身段，心里对于窦一凡在女人面前的魅力多了一分领会。
“市长，我现在在街上赏灯呢！您听得见吗？有人猜灯谜呢，可热闹了！”窦一凡答非所问，对于和施德征一起坐在车上的石径堂有着说不出来的戒备心理。
“好吧！明天上午等我电话，准备出门。”听到窦一凡的话，施德征无声地挑了挑眉头，也不再多做逼问而是淡淡地交代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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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1 踽踽前行
平步青云-1321踽踽前行
“好的，市长！明天再向您汇报，元宵节快乐！”窦一凡笑得没心没肺，第一次感觉到和施德征有了一些近距离的交流。
沿着热闹的步行街往前走，窦一凡不知不觉地来到了那一条僻静的小巷。莫名其妙地，窦一凡拾阶而上，慢慢地走上了那一条通往小茶馆的巷子。夜风寂寥，摆放在小茶馆面前的那块不大的招牌已经不见了，或者是被杨彦冬收走了，又或者是郭铭记让人收掉的。不大的楼面还在夜风支撑着，缺少了招牌的小茶馆已经不再叫似水流年了，没了柳如媚的似水流年也不再吸引郭铭记的脚步了。
幽幽暗暗的小巷子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显得苍老了不少。窦一凡慢慢地走过那一间没有招牌的小茶馆，想到柳如媚曾经的清冷如冰，曾经的热情似火。那张吹弹击破的俏脸还在他的脑海里回旋，十几天前的那一次热情相拥却成为了窦一凡最后的回忆了。
柳如媚走了，失去情人的郭铭记没有了后顾之忧，估计接下来的出手也会由暗转明，变得肆无忌惮了。窦一凡知道他必须尽快做出选择，在御鹏山两座办公大楼做出一个新的选择。
窦一凡踽踽前行，将青春的信仰统统地埋葬在脚下的石板路上。他感觉到他的信仰在过去的不到一年已经死去了很多次了，失去信仰的他就像一个逐渐砍掉背上十字架的行路者一样，看似越来越轻松，可是在遇到某一个下个鸿沟时他或者就再也无法借助信仰这个十字架跨越障碍了。
手的手机震动，是杜洁琪约他到金榜名爵幽会的短信。窦一凡默默地删除了短信，继续孤独前行。
第二天当施德征打电话给窦一凡的时候，窦一凡已经在海饶开发区接连开了两个会议，一个会议是他自己安排的工作小组的内部会议，一个会议是海饶开发区几个行局的局长联席会议。作为工作小组名誉组长的欧建岭缺席了第一个会议，但是还是勉强地参加了行局局长的联席会议。
奥玛斯公司到海饶选择厂区的消息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就连具体地址的位置也成为相当公开的秘密了。这些信息窦一凡是从参加会议人员的言论听出来的。对于这一点，窦一凡心早已经有数，这或者就是天朝的体制特色。也难怪那天刘思锐会笑话窦一凡说如此的保密制度在企业当的话是自寻死路的做法。
会议结束之后，窦一凡匆匆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在办公室门口就被同样脚步匆匆的刘心然给赶上了。
“窦副区长，这是从户籍管理心拿到的赵家屯和径口村两个村的户籍情况，请您过目。”刘心然将手一份厚厚的材料递给窦一凡。
“嗯，让办公室复印几份，给欧区长和周副区长各送一份，一份给办公室归档，原件留在我这里。”窦一凡随意地翻了翻，立刻交还给刘心然，随口吩咐了下去。
“已经复印好了，就等窦副区长您的吩咐了。”听到窦一凡干净利落的吩咐，刘心然将怀里抱着的几份件材料扬了扬，笑得有些了然。
“噢？复印好了？嗯……那好！让雷碧云去送吧！”目光落在刘心然手其它几份复印件，窦一凡微微地挑了挑眉头，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好的，窦副区长！”刘心然点了点头，对于窦一凡的淡漠反应似乎有点失落。
“窦副区长，我有点事情想找您聊聊！”就在刘心然迟疑着要不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副区长办公室门口传俩刘树明清冷而疏离的声音。
“刘副主任，请进！”窦一凡回头看了一眼，朗声招呼着刘树明这个难得的稀客。
“窦副区长……”刘树明走进办公室，走到窦一凡的面前称呼了一声之后却不再开口。
“刘干事，你先去忙吧！”看到刘树明欲言又止，窦一凡朝刘心然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窦副区长，刘副主任，那我先干活了。”刘心然低垂下眼睑，有些失意地笑了笑，抱着手的件转身往门外走去。
“刘副主任，请坐！”对于刘树明这个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原市委书记宋淳江的贴身秘书，窦一凡一直抱着尊重的心态。
“窦副区长，我就说两句话，嗯，说两句话就走！”刘树明仰着骄傲的脑袋，一脸淡漠地强调了自己的立场。
“两句话也不妨碍你坐下！树明，按年龄来说，我还得尊你一句大哥。既然咱们都是将工作的，就不称兄道弟的了，直接叫名字就行了吧！”对于刘树明的冷漠表现，窦一凡早已经习以为常了。替刘树明拉好椅子，窦一凡将他往椅子上轻按了下去。
“窦副区长，我认为你应该先派人到赵家屯和径口村进行实地拍摄。我担心消息一传出去，已经有村民开始兴建宅基地种植青苗了。”刘树明没有再多扭捏，坐下来立刻就提出建议。
“你认为是请哪方面的人手比较好一点？两个摄影师够不够？”对于刘树明的建议，窦一凡并不觉得突然。刘树明的担忧也是他所担忧的，两人已经想到了一块儿去了。
“两个村的户籍已经被你拿到手了，这是你提防村干部耍手段的第一个对策。还有，你还应该用区委区政府的名义给海川街道下一个件，在奥玛斯公司征地结束之前先暂停一切户籍迁移事宜。第二件事就是确保村民间出现不公平的事情。
只要有一个村民率先建起宅基地，只要有一个村民抢先种下青苗，那么整个村子的民众都有一大部分会快跟风。你要让所有的村民都清楚，阻止这种行为并不是想要损害村民的利益，而是在保护那些老实巴交的村民的利益。只有向村民阐明这个道理才有可能阻止这些行为的出现。当然，最直接的办法就是通过拍摄手段取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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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2 打狗看主人
平步青云-1322打狗看主人
刘树明看着窦一凡的双眼有条不紊地说出这两条建议，已经很少一次性说出这么多话的他说完之后默默地看着窦一凡，似乎在等待这个比他还要年轻不少的副区长的惊讶反应。
“好的！我等会儿催促一下办公室，看看件有没有发到海川街道了。在吩咐取回户籍复印件的时候，我已经口头上交代过他们了。不过，件应该还没有送达，嗯，还是采用书面件正式一些。至于第二件事，我在考虑着需不需要请一个第三方，一个立于区委区政府和两个村子之间的第三方，或者就直接请一个律师行出面取证吧！嗯，这样比较有说服力一些。
我想奥玛斯公司也应该愿意出这么一点小钱的，对吧？”听完刘树明的两个建议，窦一凡默默地将办公桌上的一瓶矿泉水推到他的面前。沉吟了一下，他才坦诚地将自己已经部署的事情告知了刘树明。
“好，好，那我就放心了！呵，如果，如果宋书记当时愿意听我一句劝的话，也不至于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窦副区长，我只是不希望见到再出现刘家村刘老汉家那样的事情。一切拜托你了！”听到窦一凡看似商量却已经早有行动的部署，刘树明从座位上站起来神情激动地点了点头。说到原来的老班长宋淳江，刘树明瞳孔微微地收缩，眼角有种透明的液体溢出的迹象。话说到最后，刘树明朝面前比自己还要年轻了差不多十岁左右的年轻副区长深深地鞠了个躬。
“树明，不要这么……”窦一凡赶紧一把扶住刘树明的双肩，沉沉地点了点头，才松开手。“以后还有很多需要你帮忙的地方！开发区的事情千头万绪，我真的很需要一个有经验的助手来时刻提醒我，帮助我。树明，能帮我分担一些重担吗？”
“好，好，我也需要一个赎罪的机会。如果我能够劝得住他们的话，刘老汉就不会死得那么惨了。”刘树明后退两步，看着窦一凡郑重其事地答应了下来。当他说到去年科技园死于强拆车轮下的刘老汉时眼角的晶莹不由自主地饱满了几分。
“没有人愿意看到这样的情景的。树明，那不是你的错，你也不要太自责了。”窦一凡愣在原地，从来没有想过刘树明还有这么大的心结。他想安慰刘树明，可是又觉得语言很苍白。
“我的不作为就是错，我明知道他们做的是错的，可是我却没有能力也没有勇气去阻止他们，这就是我的错。”听到窦一凡的安慰，刘树明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一字一顿地说完这一番话就转身往门外走去。
站在办公桌前的窦一凡怔怔地看着刘树明低垂着脑袋离开的背影，沉默了很久。直到电话震动，他才如梦初醒地发现他受到刘树明的情绪左右了。
电话是施德征打过来的，让下午三点钟到御鹏山等他。窦一凡答应了下来，收拾了一下东西刚想往外走的时候又想起该吩咐雷碧云这两天的工作安排。等了好一会儿还没有见到雷碧云回来，窦一凡有些不耐烦地拨打了她的手机，却听到手机在办公桌上响了起来。
抬手看了看手表，窦一凡发现时间已经不是太多了，匆匆往门外走的时候刚好听到隔壁区府办传来赵苔盈骂人的声音。本来不想多事的窦一凡径直往走廊尽头的楼梯走去，在经过区府办门口的时候他不经意之间往里面望了望，发现雷碧云正拿着件耷拉着脑袋站在赵苔盈面前。窦一凡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找不到的秘书竟然跑到区府办这边来挨骂了。
“什么事？雷碧云，我要的件呢？”见到自己的手下竟然在赵苔盈面前低声下气，被骂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窦一凡不由得一阵恼火。他快步走进区府办，朝背对着他的雷碧云大声地问了一句。
“窦副区长，我……我，我正在等赵副主任的吩咐！”见到窦一凡走过来，雷碧云不由得眼圈一红，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又赶紧低下脑袋，轻声地支吾了一句。
“哦？等待赵副主任的吩咐？吩咐什么呢？赵副主任，你现在能吩咐了吗？”见到雷碧云那两只通红的眼睛，窦一凡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俗话说得好，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没想到赵苔盈欺负人都欺负到他头上来了，这口气窦一凡怎么也是不可能咽下去的。听命雷碧云的支吾，窦一凡倒也就清楚了，对着赵苔盈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了。
“窦，窦副区长，是这样的，我看小雷的一些习惯不是太好，所有我就顺便教导了她一下。窦副区长，其实是这样的……”赵苔盈见到窦一凡那一副神色立刻就有些心虚了，朝他讪笑了一下，刚打算开始解释却被窦一凡给打断了。
“赵副主任，我看你平时也挺忙的，既要忙着区府办这里的事情，又要操心周副区长那边的办公室。雷碧云是有些习惯不怎么好，不过也就有劳你操心了。我自己的人还是留给我这个副区长去自己教导吧！当然，如果你觉得我这个副区长如果连个秘书都教不好的话，你也可以帮我好好地教训教训雷碧云一番的。
对了，雷碧云，手里的件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告诉你马上立刻给海川街道发过去吗？怎么到现在还拿在手里没动静啊？”看着赵苔盈当着他的面还敢信口胡扯，窦一凡凉凉一笑，朗声打断了她的话，随口就是一个重磅炸弹扔了出来。赵苔盈勾da搭上周立铭是整个区委区政府办公大楼都心照不宣的事情，只不过大家平时里都顾及彼此的颜面，也没有人会去故意得罪赵苔盈这个什么都豁得出去的女人。现在窦一凡这么一句说的似是而非的话扔出来，大家立刻就心领神会地偷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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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3 偷鸡不成
平步青云-1323偷鸡不成
不过窦一凡留给大家暧昧一笑的时间并不多，他立刻就换上了一副神情，冲着傻站在一边的雷碧云高声地质问了起来。
“窦副区长，事情是这样的。我大概半个小时前拿着文件过来让赵副主任盖个章，可是赵副主任告诉我说文件的格式不是这样的，还要求我重新修改过来。我按照赵副主任的指示修改了一遍，再拿过来的时候赵副主任又说措词不对，然后就……然后您就看到了！”雷碧云本来是满腹的委屈的，可是看到窦一凡含沙射影地攻击赵苔盈，这个小女孩立刻又暗自偷笑了起来。等到窦一凡怒气冲冲地质问她的时候，雷碧云已经想好了该怎么配合他将这一场把戏做下去了。
“窦副区长，情况不是这样的。我看小雷的文笔还可以，就是某些用词不是太规范，所以就……”赵苔盈本来是想要好好地数落数落雷碧云，好让这个女孩子吃点苦头，也好让窦一凡领教她赵苔盈的厉害的。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窦一凡和雷碧云两人的关系竟然密切到滴水不入的地步。赵苔盈发现她今天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有教训到雷碧云，反而被窦一凡弄得没法下台了。
她支支吾吾地想要解释什么，可是窦一凡根本就不打算给她解释的机会。不说赵苔盈本来就是爬着宋淳江的大床上位的，更不要说宋淳江早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就凭着赵苔盈现在搞上周立铭这一点，窦一凡都不会轻饶这个女人的。不过让窦一凡没想到的是，他还没有主动出击，赵苔盈竟然敢跑到他这个不怎么好惹的太岁上动土了。窦一凡心中清楚只要他今天稍微有点让步，以后这样的事情赵苔盈还会陆续有来的。窦一凡不会也不可能会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所以好好奉还给赵苔盈是绝对必要的。
“哦？原来是用词不规范，那就有劳赵副主任了！雷碧云，今天你就跟着赵副主任，好好地跟她学习学习如何遣词造句。我说雷碧云你堂堂一个正牌大学本科毕业的高材生，你的文凭到底是怎么混来的？你连份文件都搞不好，你四年大学都读哪去了？还有，这份文件是市里指定要在今天上午发给海川街道的。如果这个公章盖不下来，我看你怎么负这个责任？要是耽误了时间，误了市里区里的大事，我看你怎么向上面交代！”没等赵苔盈解释下去，窦一凡再次打断了她的话，神色凛然地教训起了雷碧云来。窦一凡的话是对着雷碧云说的，不过就算是一个傻瓜都听得出来窦一凡的火气是冲着谁开炮的。
赵苔盈没怎么读过书，以前是一个职工，不过是借着几分姿色靠着前书记宋淳江才爬上这个位置的，现在借接着周立铭这个副区长的虚名在区府办里面张牙舞爪，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区政府这边的工作人员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虽然没有当面挑战的勇气，但是背后逼视的能力还是有的。现在一听赵苔盈借口雷碧云文字功底不行来刁难雷碧云，定力好一点的人忍不住嘴角抽搐，定力差一点的早已经忍不住捂嘴偷笑了。再加上窦一凡又一本正经地教训着雷碧云，这种娱乐效果又增加了好几倍。
“是，窦副区长！我一定好好地跟赵副主任学习，学习如何遣词造句！”听到窦一凡的‘怒骂’，雷碧云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快要内伤的时候又看见窦一凡朝她使了个眼色。她扯了扯唇角，啪的一声双脚合并朗声答应了下来，就差当场给窦一凡来个敬礼了。
“那就好！赵副主任，那就拜托你了！我还有事，要到御鹏山去一趟。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见到雷碧云很明白事理，窦一凡也就不打算继续跟这些女人搅和在一起。他堂而皇之地将发文的事情交给了赵苔盈，拎着公文包当着区府办的一帮工作人员的面神情泰若地走出了区政府办公室。
下了楼，上了车，窦一凡踩下油门还没有开出区政府办公楼大门就接到雷碧云的电话了，说是赵苔盈已经盖了公章，文件已经往海川街道发过去了。听着电话那头没心没肺的汇报着的雷碧云，窦一凡忍不住一声轻叹，不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这个女孩子还能保持这样的爽直性格多久。
不过一想到赵令秀事先得知奥玛斯公司征地的事情，窦一凡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若无其事地问起了赵家屯的事情，期待着雷碧云给他一个合理的回答。
“赵家屯？哪有什么熟人啊？以前有从那边路过，不过也是很少。上次你和欣然姐过去勘查都不带我去，哼！”雷碧云在电话里哼了哼，表达了她对窦一凡眷顾刘心然的不满。
“那次是随意地走一走，又不是真有什么目的地。好了，我今天下午要到省里去一趟，你在办公室里好好地呆着。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别老是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打听到想要的信息之后，窦一凡不想跟雷碧云继续闲扯下去了。他本来就没有怀疑过雷碧云，过问一下也不过是想证实自己的直觉而已。他又郑重其事地叮嘱了雷碧云几句工作上的事情，才放心往舟宁市区开了过去。没有怀疑雷碧云，那么剩下的一个可能性就是刘心然了。想到刘心然的聪明伶俐，心生戒备的窦一凡觉得这样的人才不为自己所用实在是太可惜了。
下午三点钟，窦一凡准时出现在施德征的办公室，走的是秘书室那边的通道。并不是窦一凡有意低调，而是想在经过石径堂办公室的时候看看施德征的这个新秘书到底上手了没有。没想到窦一凡从敞开着的秘书室大门一直沿着通道来到市长办公室的侧门，一路通行无阻，连石径堂的影子都没有看见。窦一凡心里纳闷，对于石径堂这种没关门又不在办公室的做法有些不怎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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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4 为反对而反对
平步青云-1324为反对而反对
“市长，我过来汇报工作了！”站在通道这边的侧门，窦一凡淡淡地扫了一眼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施德征，轻叩房门之后才开口说话。
“进来吧！那边工作交代好了？”见到窦一凡过来，施德征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口问了一句又埋头干活。
“是的，交代下去了！市长，咱们几点出发？”环视了一下市长办公室，窦一凡还是没有发现石径堂的身影，这让他更加的纳闷了。
“先别着急，等唐兴宇过来再说吧！”施德征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窦一凡坐下等着。
“唐兴宇要一起去吗？”听到施德征的话，窦一凡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让他开车吧！人看上去还算牢靠，嘴巴不多，让他跟着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施德征点了点头，手中的钢笔却停止了动作，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好的！那……石径堂呢？对了，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见到他的人，还有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话题扯到唐兴宇，窦一凡立刻就提到了石径堂了。对于石径堂的不放心，窦一凡早已经是表露出来的。
“我们三个去就够了！对了，说说昨晚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忽悠人家的？”施德征对于窦一凡提到的问题并没有太在意，反而追问起头一天晚上常委会上出现的异常情况。
“我只是很不小心地告诉杜副秘书长好像奥玛斯公司有省里某一个领导的股份，呵呵，后来她就急匆匆地端着茶壶走会议室走了过去。”窦一凡傻傻地笑着，似乎真的是那样的没心没肺似的。
“就这么简单？”施德征将信将疑地盯着窦一凡看了看，漫不经心地追问了一句。
“就这么简单！”窦一凡淡定地点了点头，并不打算过多的解释。解释合适了叫解释，解释不合适了说不定就是炫耀了。窦一凡可不想在施德征面前建立这样的形象。
“说是省里哪个领导的股份了？”施德征挑了挑眉头，继续淡漠地问了一句。
“呵呵，我只是顺口提了一下去年来咱们这里考察的欧阳副省长，也没说别的。其它的都是人家自己猜测的，也不关我什么事。”窦一凡扯了扯唇角，对于昨晚郭铭记的反应还是无法释怀。如果郭铭记是从海饶开发区村民的利益出发的话，怎么可能因为奥玛斯公司里面有欧阳达的股份而无条件地做出让步呢？这让窦一凡深深地质疑郭铭记昨天在常委会上让郑林曦做出的反对仅仅是为了反对而反对。
“你是怎么知道欧阳家的事情的？”从窦一凡嘴里听到欧阳达的事情，施德征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我也不知道，不过……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窦一凡摸了摸脑壳，讪讪地笑着。
“以后少提欧阳家族的事情！嗯，我的意思是想要吓唬别人也不要抬欧阳家的出来。这样的事情吓他一次可以，第二次就不灵光了，所以还是少干为妙。”施德征看了窦一凡一眼，淡淡地提醒他一句。
“市长，我也就是太气不过了，姓郭的摆明是故意刁难。他自己正事不干，也不让人家干正事，哪有这样的道理的？”窦一凡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才意识到他心底里对郭铭记早已经积攒了很多的不满，而且这一番话就是他心里真实的表达，并不是为了讨好施德征而说的。
“好了，这些话说多了没意思。给唐兴宇打个电话，看他有没有在楼下。”施德征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他站起来合上办公桌上的文件，顺手整理了一下，一边说着话，一边往身后的休息室走了过去。
“好的，市长！”窦一凡也站了起来，拿起办公桌上的固定电话召唤了一下唐兴宇。
得到唐兴宇明确的回答后，窦一凡往通道那边张望了一下，发现石径堂的办公室那边似乎有什么动静。窦一凡信步走了过去，发现石径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你去哪了？办公室门开着，人又不在，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一见到石径堂魂不守舍的样子，窦一凡心里的火气更加的旺盛起来。他忍不住上前盯着石径堂凉凉地质问道。
“我……下去拿文件了！你什么时候上来的？”石径堂回过神来，看到是窦一凡站在面前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拿什么文件？文件呢？难道不应该是七楼秘书处给你这边送文件的吗？从七楼到九楼也就两层楼，你连我什么时候进来都不知道？要是有人想对市长不利的话，你是不是也不知道啊？”从一开始知道石径堂被郭铭记约去聊天之后，窦一凡看石径堂就越来越不顺眼。看到石径堂还想辩解，窦一凡立刻就语气不善地封住了他的嘴巴。
“我……就算有人想对市长不利，我在这里又能做什么？楼下不是有保安吗？门口也有守卫啊！窦一凡，我们说话能不能这么不客气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坐着这张办公桌妨碍你什么了？”石径堂觉得自己已经受够了，也很不客气地质问窦一凡。
“既然你坐在这个位置上，你就必须一切以市长的利益为重。你刚才开着门离开了就是不对，你不用扯到别的地方去！石径堂，要是你敢对市长有一丁点的不忠心，敢一脚踩两船的话，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就算是多年的兄弟情分也没得说，哼！”窦一凡冷冷地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脑袋的石径堂，发出了严厉的警告。
“我……我怎么就对市长不忠心了？真不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既然你这么怀疑我，你干吗还要推荐我当这个秘书？”石径堂满腹的委屈，看着窦一凡怒目圆瞪的模样更是有苦说不出。
“我没有怀疑你，我只不过是提醒你而已。该怎么做，你自己掂量着吧！”被石径堂这么一呛，窦一凡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他担心话越说越多，暴露的东西就越多，到时候就越发不可收拾了。冷冷地扔下几句话，窦一凡甩手往通道那边走了过去。
“我来这里也不过几天，对他的事情了解也不多。再说了，他信任的人还是你，要不的话也不会只带你出门了。”看着窦一凡转身离开，石径堂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没有听到窦一凡的回应，石径堂很烦躁地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扶额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
石径堂不高的嘟囔上在不大的通道中回荡着，听到这些话语的窦一凡脚步一滞。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抬脚往施德征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拎着公文包走出市长办公室的时候，坐在前面的施德征在电梯口停住了脚步。
“别太苛求他了！”窦一凡抬头看着跳动的电梯数字，突然听到施德征说出了一句让窦一凡有点措手不及的话来。窦一凡怔怔地看着施德征信步走进电梯里面，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地傻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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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5 充满好奇
平步青云-1325充满好奇
唐兴宇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辆武警牌的吉普车，窦一凡看着施德征像往常那样上了后排车座，也就拉开了副驾驶座上了车。一路上施德征没有说什么，一直心事重重地闭目养神。或者，这种闭目养神的方式也是施德征一直以来的惯有做法，就算是心事重重也是窦一凡的个人看法。当兵出身的唐兴宇一向沉默寡言，窦一凡从来都没有奢望过能够从他的嘴里蹦出除了‘嗯’‘是’之外的字眼。
吉普车一路平稳地向前滑动，窦一凡是在看了时速表的时候才察觉到这个唐兴宇竟然把车开到了一百二十速。开一百二十公里的时速还能够这么平稳，窦一凡只能偷偷地骂了一声奶地死大兵！唐兴宇似乎早就知道窦一凡心里想着点什么，不过照样没有减速，连眼角余光看一下窦一凡的念头都没有。
也不知道唐兴宇是怎么选路的，反正车到亿州市红十字医院的时候还不到五点钟。剩下了五分钟刚好够窦一凡进去医院挂号。窦一凡独自一人进去挂了个号，是第二天的男科专家门诊，用的是窦一凡本人的身份证。
来到建设路腾飞大厦的时候正好是晚上用餐时间，三个大老爷儿们也没有什么挑剔的，直接到了一楼的回头客饭店吃了顿便饭。赵佩虹听说大老板突然出现在自己打理的饭店，赶紧屁颠屁颠地从楼上下来了，忙着要给施德征腾个雅间出来。施德征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再忙活了。
施德征不松口，赵佩虹也不敢上前叨扰他，只得吩咐后面厨房按照施德征的口味做了一些比较清淡的菜肴。窦一凡不挑食，龙肉猪肉照样下肚，酸甜苦辣咸都不讲究，天生一个天蓬元帅转世。比窦一凡更加猪八戒的是刚刚从部队里面复员的唐兴宇，一言不发闷头闷脑的就是三碗饭。虽然饭店里面的饭碗比较小，不过也足够让窦一凡膛目结舌的了。不过唐兴宇虽然饭量吓人，吃饭速度超快，但是有一点让窦一凡还是比较认同的就是唐兴宇吃饭不像别的大汉那样咂巴咂巴的弄出声音来。这一点饭桌文明，窦一凡觉得还是有必要讲究的。很显然，唐兴宇这点餐桌礼仪不是从部队学习到的，而应该是从小养成的一种习惯。
正在饭桌上埋头苦干的窦一凡感觉到身边的公文包震动了两下，他低头掏出手机查看了一下，发现是赵佩虹发来的一条短信，询问的是施德征到亿州的原因。看完短信，窦一凡不动声色地删除了。将手机放回原位之后窦一凡再次拿起筷子准备低头继续吃饭的时候刚好跟站在收银台那边的赵佩虹目光对碰了一下。他慢条斯理地继续动筷子，懒得去理会赵佩虹的眼色。
虽然施德征对吃很讲究，但是自己吃饭的时候都是比较清淡的。再加上三个男人吃饭的速度比一般人都要快一点，因此很快就擦擦嘴巴坐上电梯往楼上走了。让窦一凡觉得意外的是施德征并没有对唐兴宇做出什么戒备的举动，而是直接带着这个新司机上了专属电梯到了二十四楼。更让窦一凡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从头到尾唐兴宇都是一脸的淡定，既没有对一路上的重重关卡表示疑惑，也没有对施德征这间装潢得像座小皇宫似的套房表示惊讶。这种发现让窦一凡不由得回想起他第一次来到腾飞大厦时候的震惊，那个时候他还是跟在施德征和史芸香的身后上来的。当然，那个时候走在他前面的还有那个对他充满了敌意的前司机林剑威。
徐一鸣被发配了，林剑威也被打发了。不过窦一凡还是走在最后一个，因为唐兴宇身上很明显还兼任着一个职责，那就是保护施德征的人身安全。林剑威被施德征施德征赶到民政局的什么单位去了，窦一凡这段时间也没有机会见到这个对史芸香情愫暗生的壮汉。不过对于这个对施德征下了药还能够安然无恙地逃出施德征手掌心的年轻男人，窦一凡心里充满了好奇。这种好奇甚至比对唐兴宇的好奇还要来得更加多一些。
唐兴宇住进了原来林剑威经常住的那个房间，窦一凡则继续呆在他的那个不算小的套间里面。回到二十四楼之后施德征很快就上楼洗了个澡，梳洗一番之后带着唐兴宇出门了。窦一凡没有问施德征去哪，只不过看着唐兴宇拎着的公文包似乎也是有点分量的。曾经跟着施德征这么出门的窦一凡知道今晚的施大市长肯定有着下半场活动，不过这个活动跟女人无关。
被单独留在屋内的窦一凡很无聊地在自己的房间里转悠了一圈，洗了个澡舒舒服服地在阳台上抽了一根香烟。走进客厅，窦一凡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老老实实地看了一会儿电视。空寂无人的屋内除了电视的声音之外，窦一凡似乎还能听到他自己的心跳声。手中握着遥控器漫无目的地转换着电视频道，窦一凡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他的目光一直想要往二楼望去，不过单独一人坐在客厅里的窦一凡却始终不愿意再次冒险。施德征这么随意地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间屋子里难道就是因为信任他那么简单？
心生疑窦的窦一凡无声地叹了口气，对于上次他趁着史芸香发烧摸进主卧里面那间小书房之后施德征的一系列追问还历历在目。那一次窦一凡还有一个赵佩虹在场，可以推诿一下。如果这一次他再次进入那间小书房而被施德征察觉到异常的话就没有什么可以掩饰的了。这样的险窦一凡此时并不打算去冒。
不想冒险或者并不仅仅因为太容易暴露，而是因为窦一凡心里有了某种别的想法。有了某种别的想法的窦一凡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给温小龙打了个电话之后拎着随身包逃离了这个对他来说充满了诱惑力的神秘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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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6 神出鬼没
平步青云-1326神出鬼没
一脚跨出专属电梯，窦一凡还没来得及往走廊走去就被一个身影给拦住了。看了一眼那个熟悉的身影，窦一凡忍不住狠狠地草了一句。
“你怎么在这里？奶妈地，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么神出鬼没的？”狠狠地瞪了一眼等在电梯口的赵佩虹，窦一凡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之后径直往走廊的另一边走了过去。
“我也不想这么等在这里啊！谁叫你不回我短信不接我电话啊？老大都出去了，你还窝在上面干什么？”赵佩虹快步跟上窦一凡的脚步，嘴里还在低声抱怨着。
“赵佩虹，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跟着我？有本事你跟老大去啊！你不是想知道老大来亿州干什么吗？你不会亲自问他吗？他要是想告诉你自然会跟你说，他要是不想告诉你，问我也没用。因为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上哪了！”被赵佩虹跟得实在没脾气，窦一凡在走廊上停住了脚步，叹了口气把话给挑明了。
“我知道他不会告诉我，所以我才问你的。窦一凡，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想跟你合作就把衣服穿好了，我现在已经把衣服穿得很整齐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合作了？”赵佩虹走到窦一凡的面前，搓着双手很认真地问道。
“你想合作什么？我们之间有什么能够合作的？”窦一凡双手抱胸，懒洋洋地问。
“还是以前的那件事，我们说过的。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忘记了。”赵佩虹不甘心地提醒窦一凡，对于说过的办事处正主任的事情还念念不忘。
“赵佩虹，我实话告诉你吧，暂时老大还不想动，这里的格局还得继续维持下去，也就是说你还得跟那只啃了你一夜的狗继续共事下去。对了，应该是说你还得和裴利腾主任继续在这座腾飞大厦里共同生活工作下去。”被纠缠得实在很厌烦的窦一凡干脆将施德征的意思给挑明了。裴利腾手中的前海商住区可不是一个小工程，也不是赵佩虹这样的小女子轻易就能够接手的大工程。在亿州一个建筑面积十八万平方米的商住区到底是什么概念，窦一凡暂时也没有办法弄清楚。只不过他却很清楚凌云璧很有兴趣弄到一两个份额。
“你……你我就非得这么说话吗？窦一凡，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难道你就一定要戳着我的痛处才开心吗？那天晚上灌醉我的人是你，所以我才给了那个王八蛋可乘之机。从某种角度来说，是你害我被裴利腾那个王八蛋强bao暴了的！你不仅不觉得愧疚，你还这么挖苦我？窦一凡，你到底有没有心肝的？”赵佩虹被窦一凡一席话刺激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她咬牙切齿，恨不得揪着窦一凡的衣领大吼一顿。
“打住，打住！赵副主任，我看你是贵人多忘事了！那天晚上约我到你办公室喝酒的人是你，酒也是从你的房间里面拿出来的。睡了你的人不是我，是那个什么，对了，啃了你一夜的王八蛋！所以，这件事情咱们得分清楚主次了！还有，赵佩虹，别跟我装成一副冰清玉洁的圣女模样，老子不吃这一套。别忘了庆功宴那天晚上是谁把我带到你房间里的，是谁趁着我酒醉脱了我裤子的，是谁把我给……”听到赵佩虹的这一席话，窦一凡心里的哭笑不得随着他自己的辩解慢慢地转变成了满腔的愤怒。庆功宴那天晚上，在欧阳达等人面前喝得醉醺醺的窦一凡连被谁搀扶着离开都不知道，更不要说稀里糊涂地被赵佩虹给强了。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阴沟里翻船，倒在赵佩虹的手里，这是天大的耻辱，起码对于窦一凡来说，他是这么认为的。
“一凡，我……我不就是喜欢你嘛，所以，所以才……”被窦一凡呛了一下，赵佩虹动了动嘴皮子，过了一会儿才支吾着说出了一句连她自己都信不过的话来。
“这么说来，裴利腾喜欢你也就可以强jian奸你了。对了，我倒是忘记了，你不是说过你就是一只壁虎吗？既然你觉得你自己是一只壁虎，连尾巴都可以断了，你还在乎睡你的男人是谁吗？”窦一凡从来都不觉得他是可以这么毒舌的，可是一碰到姓赵的女人，他就是无法不毒舌。上午在海饶开发区对着一个姓赵的女人狠狠地开了一次火，现在跑到相隔两百多公里的亿州他又朝另外一个姓赵的女人毒舌大发。而且这两个姓赵的女人都是单身的，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权欲不择手段往上爬的。如果不是标榜自己是无神论者的话，窦一凡差点都要以为他前生前世跟姓赵的女人有仇了。
“我，也不是这么说！算了，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咱们也不要再提以前的事情了。对了，老大还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吗？他不愿意撤换那个王八蛋是不是因为最近的那个项目？”赵佩虹发现她实在没有办法搞定面前这个软硬不吃的男人，只得舔着脸直奔主题地套问起某些秘密来。
“什么项目？裴利腾手里有什么项目吗？有多大？是在哪里的？”就冲着赵佩虹这点灵敏嗅觉，窦一凡都觉得管不住自己裤子拉链的裴利腾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不过不管怎么样，窦一凡都不可能去推翻施德征的决定的，不可能也没有可能。
“你不知道？呵呵，窦一凡，没想到你跟姐也玩这一手！好吧！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也不方便说了。就这样吧！等你手中有相等的信息，咱们再来交换吧！”看着窦一凡那一脸似真似假的惊讶，赵佩虹愣了一下，凉凉一笑回呛了窦一凡两句。扔下还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窦一凡，赵佩虹跺了跺脚，转身快步往电梯口走了过去。
“嘿嘿！”窦一凡意义未明地扯了扯嘴角，笑得很是怪异。下了楼，窦一凡打了一辆出租车往温小龙的毕加索酒吧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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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7 谁用谁知道
平步青云-1327谁用谁知道
当出租车开到酒吧街的时候，窦一凡在街口下车的时候给唐兴宇打了个电话，邀请唐兴宇一起过来酒吧街喝酒。听到窦一凡请喝酒，唐兴宇沉默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问了一句窦一凡在哪个酒吧。窦一凡将毕加索酒吧的地址告诉了唐兴宇，唐兴宇犹豫了一下说要等施德征的安排，如果有空的话就过去找窦一凡，如果没过去就让窦一凡自己先happy着。从唐兴宇口中听到这种外带英语单词的长句子，对于习惯了他单音节回答的窦一凡来说还真是有点不怎么习惯了。两人说好之后，窦一凡收了手机信步往酒吧街三号毕加索酒吧走了过去。
俗话说得好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走在霓虹灯闪烁的酒吧街上窦一凡连头顶上的圆月都没有怎么感觉到了。一脚踏入充满线条美的毕加索酒吧，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毕恭毕敬地将窦一凡迎进了一个包厢，说温小龙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马上就过来。窦一凡答应了一句，在宽大的包厢里面坐了下来，随手打开了电视，在酒吧包厢里面看起了新闻频道。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陆续进来了两个服务员，殷勤地招呼着窦一凡。窦一凡随口叫了一瓶红酒之后就将两个短裙美眉给打发了。跟在施德征身边时间长了，连窦一凡都觉得对美女已经产生了审美疲劳了。什么酒吧小妹，什么坐台的应召女，在他面前已经失去了应有的颜色了。丰满的又太肥大，苗条的又实在骨感得瘆人，高挑的又太死板，小巧的又太矮小，当然，不是每一个美女都叫凌云璧，更不是每一个美女都叫杜洁琪，更不是任何一个美女都可以叫叶子君或李慕云。坐在包厢沙发上独斟独饮的窦一凡突然发现他不仅滥性而且还滥情，几乎每一个在他身下吟唱过的女人都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左右温小龙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敲开了窦一凡的房门。两个年轻男人虽然经历不同，但是聊起来也是有很多共同语言的。美酒佳肴美女艳遇，温小龙和窦一凡简直聊起来简直就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特别是聊到女人，温小龙更是侃侃而谈，从热情火辣的外国美女到跪着服务的岛国美女，从肤色各异的种族姐妹到一个模子刻出来千篇一律的韩国美女。两人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成人用品，没有其他人在场，两人也说得特别的坦诚。很快，温小龙就扯到了伟哥，由进口的到国产的仿造品，无所不谈。一听到温小龙提及伟哥，窦一凡无声地挑了挑眉头，立刻想到了他和施德征这一次亿州之行的真正目的。
“真的那么灵？不会是商家弄出来的虚假宣传吧？”对于温小龙所说的神奇疗效，窦一凡将信将疑。
“应该不是，那些美国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对不对？不过那东西很难弄就是真的，我说的是美国辉瑞制药厂生产出来的进口正品，特别难搞。”温小龙端起酒杯和窦一凡碰了碰，一脸神秘地说着。
“你啊，说得言之凿凿的，像是自己用过的似的。你这么年轻，不至于吧！”窦一凡朝温小龙笑了笑，带着三分打探，三分质疑，四分调侃。
“哪能呢？我这都是听说的，嘿嘿，听我们老大说啊，这玩意儿真的特别灵，就算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儿都可以回到三十日立的光辉岁月啊！”温小龙笑着，搁下手中的酒杯，拍着大腿哈哈大笑，很是暧昧。
“三十而立我就听过，哈哈哈，不过三十日立就是你自己的定义了。”窦一凡哈哈大笑，对于温小龙的广告词渐渐地有点上心了。
“真的，不骗你的！哥，我骗谁都不能骗哥你啊！”温小龙也乐呵呵地笑着，再次为窦一凡满上了酒杯。
“话说，真的这么灵？没糊弄哥？”窦一凡收住笑意，一本正经地追问道。
“真的！”
“真的？”
“珍珠都没有这么真！哥，这么跟你说，要是我敢说瞎话骗你的话，我以后就举不起来，天天，不是每天晚上都得靠伟哥找女人！”被窦一凡一再逼问，温小龙也开始借着酒气发誓赌咒了。
“哎，要是这么灵验，给哥找点吧！一瓶也行，两瓶也行，怎么样？”想到明天要陪着施德征去看男科，窦一凡就觉得脑袋发胀。虽然他不像某些人那样对医院有着天生的恐惧感，但是一想到施德征是用他窦一凡的名字挂号预约专家门诊的，窦一凡就觉得后脑勺凉飕飕的。虽然他在不少女人身上表现过骁勇善战，不过这种谁用谁知道的事情还真是不好拿出来说。再说了，你去年行不代表你今年还行，你上个月可以也不代表你这个月还可以。窦一凡担心的是万一这件事情传扬出去，他还真是掰不开面子去跟别人解释这一的事情。而且，人家施德征也未必会给他解释的机会。一想到看病这样的事情也不大可能一次就能够解决的，窦一凡就觉得后患无穷。为了尽早将这种后患一次性静悄悄地解决掉，窦一凡决定向温小龙求救。
“你要？哥，这药可不好弄，再说了，主要还是那些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才用的。哥，你这么年轻，总不能……”听到窦一凡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要求，温小龙脸上不由得浮现了掩饰不住的震惊。一边对窦一凡解释着，温小龙一边看着窦一凡直眨巴着眼睛，像是看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似的。
“怎么？看不起哥？还是觉得哥买不起啊？”窦一凡不以为然地笑着，一时还没有察觉到温小龙之所以迟疑的原因。
“不是，不是，一粒也就是一百美元左右，哥怎么可能买不起呢？我是觉得吧！哥，我就是觉得伟哥这东西是西药合成的，所以还是少吃为妙。而且，按照哥的身体条件，我看还是用中药调理的好！嗯，要不，我给你推荐一种，就是藏药，西藏高原的神药，玛卡！听说过没有？当然，最好最正宗的还是南美那边的，南美洲那个叫什么什么山的。那效果简直就是，嘿嘿，谁用谁知道！”温小龙一脸同情地看着窦一凡，掏心掏肺地向他推荐这么一种产品。
“你说什么？玛卡？玛卡我听说过！不过，小龙，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按照我的身体条件啊？这玩意儿根本就不是给我自己找的，我哪里需要这种东西啊？哥不需要，哥真不需要！”听到温小龙的话，窦一凡一下子回忆起这种藏药的名称来。不过他的注意里很快就被温小龙的前半段话给勾了回去。越听越不是滋味的窦一凡赶紧对着温小龙郑重其事地解释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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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8 也就打个比喻
平步青云-1328也就打个比喻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哥肯定是不需要的。我也就是那么一说，知道吧！也就是这么一说，真不是哥需要，是别人的需要，是哥替别人要的，对不对？还有，哥，我这玛卡是来自南美洲的，那个叫什么安第斯山之类的，也就是什么印加人用来增加体力的。哎，也别说什么增加体力了，也就是增加性能力的。”温小龙不仅很同情窦一凡的命运，而且特别赞成窦一凡的措辞。凭心而论，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将这种事情当做光荣的经历。
“哟，安第斯山的印加人？还真是远着呢！不过，哎，小龙，你这……这话听起来怎么就这么别扭呢？不是，这什么叫做你知道，又……哎，真不是我要的，真不是……”温小龙的话让窦一凡越听越不舒服，可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又或者，是怎么反驳都是不怎么对的。一想到温小龙有可能是误会了，窦一凡一下子就支吾了起来。可是他一想到他要是再结巴下去就会让温小龙更加的误会了，窦一凡更加的就不淡定了。
“我知道，哥，我真知道，无论是谁，谁要是得了这病，哎，谁都不会好过。你说那些个美女一个一个地脱光了往你面前一躺，可是你那玩意儿就是不争气，就是不愿意给你撑一撑脸面。这怎么得了？门面上过不去啊！哥，你说是不是这理？所以啊！这忙砸得帮，得帮！”温小龙一脸的了然，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往外拨打了一个电话。
“不是，小龙，这话怎么越说，你就是越不明白呢？怎么那些个美女一个个脱光了往我面前一躺，我那玩意儿就不争气了呢？我争气得很，争气得很，那玩意儿也争气得很！你可不能胡说八道啊！哥我争气得很！”温小龙的话真是让窦一凡实在是争气不起来了。他就那么指手画脚地想要把自己真的很争气这么一回事给说清楚了，可是越辩解就越糊涂，越糊涂就越难以解释。到了最后，窦一凡把自己给说得脸红耳赤的，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的裤子给脱了好让温小龙看看他到底有多争气。
“我这不就是打个比喻嘛！没事，没事，哥，我跟你说，这玛卡也是很神奇的，据说啊，据说的哈，据说头一天晚上吃了，你那玩意儿就更加灵敏，不，应该叫做更加敏感，特别敏感！”见到窦一凡发急了，温小龙赶紧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很清楚很明白，还是特别清楚明白的那种。
“怎么又到我这玩意儿身上来了呢？我说，小龙，咱们打比喻也不能老是往我身上打啊？这样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了。”窦一凡感觉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朝温小龙比划了两下，干脆就放弃了这种没有希望的解释。清者自清，窦一凡是这么自我安慰的。
“不用解释，不用解释，我知道，真知道！不过，哥，这事可大可小，咱们还是少熬夜少喝酒，还有，按时作息，就这么着。”温小龙真的很能体会窦一凡那种忐忑不安的心情，而且给予了他相当到位的安慰，还给了窦一凡不少的建议。只不过温小龙的话越说，窦一凡的脸却越绿。到了最后，窦一凡的脸简直就是绿汪汪的一片，都成了青青草原了。
就在窦一凡张大嘴巴犹豫着要不要解释点什么的时候，包厢的门被敲响了，一个瘦长的身影闪了进来。
“龙哥，您要的东西来了！”低垂着脑袋的瘦长男人走到温小龙的面前规规矩矩地点头哈腰，伸出右手将手中的一个不大的玻璃瓶子递到温小龙面前。
“放下吧！”见到进来的男人，温小龙凉凉地吩咐了一句，有些不耐烦的模样。
“是，龙哥！”听到温小龙的话，瘦长个子微微地弓了弓背，将瓶子在玻璃茶几上放了下来，转身要往门口走去。
“等一下！你就是竹竿？”就在瘦长个子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窦一凡一眼看到他空荡荡的左手，顿时起了疑惑。窦一凡从沙发上站起来，立刻叫住了那个看起来很陌生的男人。竹竿之前在温小龙身边也算是个小角色，窦一凡也是见过竹竿的。不过，后来竹竿因为伙同胖墩在房车上轮jian奸萧晓敏的事情被温小龙叫人给砍了左手并赶到金三角那边去。知道这件事情的窦一凡所以才对这个明显驹褛了很多的身影产生了迟疑。
“您是……窦老板，我不叫竹竿，竹竿已经死在，死在越南那边了。”听到窦一凡的叫声，空着左袖的瘦长男人迟疑着抬头看了窦一凡一眼，又赶紧低垂下脑袋不敢跟窦一凡的目光对视，迟疑了一下，他才支吾着解释了一句。
“小龙，这是怎么回事？”听到这个答案，窦一凡很是不满意。他回头看着温小龙，冷冷地质问了一句。
“哥，你听我说……你先出去吧！以后少在酒吧里走动，滚！”看到窦一凡铁青着脸，温小龙也知道再继续隐瞒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他赶紧站起来将傻站在房门口的竹竿给轰走了，然后才讪笑着想向窦一凡解释解释。
“说吧！他怎么还在这里？你不是说已经被遣送到越南那边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的？”窦一凡心里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对着温小龙也毫不客气地一再逼问了。
“哥，人是被我叫人送走的，手也是我叫人砍下来的。刚才你也看到了，左手从胳膊以下都没了，只剩下一只右手了。我琢磨着，要是被警察带走，最多也就是判上个十年八年吧！出来的时候，说不定还是手脚齐全的。现在被废了一只手臂，惩罚也就是这样了。我们二哥让他留下来的，说让他在这里打打杂什么的，所以……”温小龙坦然地面对着窦一凡的质疑，干脆将事情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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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9 软台小姐
平步青云-1329软台小姐
“小龙，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是一个祸害啊？先不说这人本来就是心术不正的，连你这个老大的女人都敢下手，你说他还能有什么下不来手的？再者，你难道忘记了萧冬至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呢？让你从他们的手掌心里溜出去可不是萧冬至的本意，要是……小龙，你说要是哪天说不定萧冬至或者是萧晓敏知道竹竿还好好地生活在亿州这里，你说到时候你可怎么办才好？萧晓敏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她当时恨你恨到什么程度，你也是清楚的。要是万一……”窦一凡忧心忡忡，对于温小龙的大大咧咧很是担心。
“哥，做兄弟的有今生没来世，既然我二哥已经为他担保了，这事也就这么算了吧！该罚的已经罚了，他也得到教训了，就饶了他这么一次吧！他在我身边也跟了很多年了，人还是信得过的，就是偶尔会犯犯浑。”温小龙皱着眉头，知道窦一凡这一番着急上火是为他好，不过他还是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
见到温小龙主意已定，窦一凡也懒得再做劝导，只得苦笑着接受了这样一个难以接受的现实。被竹竿这么一打扰，窦一凡一下子觉得今晚的酒喝得相当的没有状态。察觉到窦一凡有些不悦，温小龙找了个机会带了两个年轻女子进了包厢。
趁着温小龙忙着接听电话，窦一凡淡淡地扫视了一下被带进来为他检查玛卡疗效的两个女子。眼角余光这么一扫的时候，窦一凡突然感觉到心脏部位似乎被什么给触动了一下。
‘君子！’看着那个脸型跟叶子君又几分相似的女人，窦一凡差点就叫出那个让他一直无法释怀的女人的名字来。定了定心神，窦一凡将放在茶几上的玻璃瓶子装进随身的袋子里，回头仔细打量着那个有点熟悉感的女子。
“你叫什么名字？”窦一凡淡淡地问道，似乎是担心泄露自己的心思。
“老板大哥，我叫兰子，今年十九岁，在这里坐软台的！”见到窦一凡发问，自称是兰子的女人上前往窦一凡的身边靠拢了过去，娇嗲嗲地开口了。
“什么叫软台？”窦一凡本来对这个女子还是有三分兴趣的，可是没想到人家一个开口就带着这么浓的风尘味，这让窦一凡大失所望。他在心里暗暗自责，他怎么就能把这种场所的女人看错成他的叶子君了呢？他的叶子君冰清玉洁，跟这种场合的女子根本就不是可以相提并论的，那种区别就是一个天上的云彩，一个则是地上的泥土。
“老板，软台就是，软台的意思就是不陪客人出街，也不陪客人特殊服务的。”见到窦一凡搭理兰子，跟着一起进来的另外一个女子也走到窦一凡身边坐了下来，耐心地解释着。
“也就是说你们两个都是不陪客人睡觉的了，呵！”听到身边女人的解释，窦一凡嘲弄一笑，顿时还真觉得意兴阑珊。严格意义上说，窦一凡并不是一个过来毕加索买春的男人。可是他每一次到毕加索来，温小龙都是很热情地将女人往他身上推的。上次是搞了两个什么雏儿，这次又给他弄了一个什么坐软台的，窦一凡还真是啼笑皆非了。当然，温小龙这里是强龙手下无弱兵。那些个坐台小姐，包括那些走台的啤酒妹一个个都是水灵灵的。可是一想到这些女人是可以通过金钱买下来的，窦一凡就觉得没有什么性趣了。在他眼里，男人和女人睡觉做ml爱做的事情都是你情我愿的，起码在他的身上的确是这样的。正因为这样，窦一凡才对赵佩虹相当地气恼。
“不是的，老板哥哥，兰子是坐软台的，我呢就是来陪老板哥哥您一起玩儿的。当然，您想怎么玩儿都行，小紫都会陪您玩儿的。”自称小紫的女人一听窦一凡追问这个名词立刻就凑到了他的面前，很轻佻地给他发出了信号。
“好了，你们自己玩儿吧！我还有事要跟你们老板聊一聊，你们去外面等着吧！”听到身边这个装扮夸张的女人一说，窦一凡立刻就明白了。看来毕加索酒吧的管理很先进到位，一个软台小姐搭配一个暂时称作硬台小姐的，一软一硬还真是相当巧妙。要是客人有特殊服务的需求，硬台小姐就可以立刻满足需要。如果客人不是来这里买春的，那么软台小姐又可以衬托出酒吧的某种档次。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两个女人，窦一凡早应萌生了离开的意思。拿起自己的皮包，窦一凡刚想站起来往门外找温小龙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个自称小紫的女人已经抱着他的手臂拼命地蹭着她自己的胸脯。窦一凡冷冷地看着这个急着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用不可侵犯的目光提醒她这里不是她的地盘。
“哎，老板大哥，您不喜欢？”小紫早已经过了脸皮儿薄的年代，发现窦一凡冷漠对待时脸上的笑容还是分毫不减的。她朝窦一凡咧了咧嘴，笑得很甜腻，问了一个让人很容易产生歧义的问题。
“放手！出去！”窦一凡很冷漠地挤出两个词语，将两个女人直接轰了出去。虽然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碰过女人了，不过这并不代表他窦一凡就饥不择食到了这个地步。
“可是……老板大哥，您别生气！您要是不满意的话，我们,我们这就出去！”兰子一见到窦一凡已经发怒，赶紧扯着小紫往门外走去。
“怎么了？这是……怎么就跑出来了？”接完电话刚刚推门进来的温小龙很奇怪地看着两个仓皇而逃的女人，追问了起来。
“我让她们走的！”窦一凡不希望自己的驱赶再给这两个女人带来什么不好的下场，也就爽快地承认自己的行为。
“哥，这……好吧！你们出去吧！回黑子那边去听他的发落！”温小龙看了一眼脸色发冷的窦一凡，又回头看了看两个低垂着脑袋的女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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