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0 该与不该
平步青云-1270该与不该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正在熟睡的窦一凡是被手机震动声给吵醒的。他一把抓过来一看发现是一条短信。打开一看，窦一凡整个人都有点傻眼的感觉。短信是在柳水市的叶子君发过来的，内容是祝福他情人节快乐。看到这个短信，窦一凡一下子睡意全消。掌上的手机短信像一个烫手山芋一样让窦一凡不知所措。他甚至不知道该不该给叶子君回个短信，也祝福她情人节快乐。自从上一次在亿州招商引资会前叶子君把他约到黑天鹅酒店之后，两人就没有再联系了。叶子君是窦一凡的第一个女人，也是他爱得最深最纠结的一个女人，更是他第一个想要携手一起变老的女人。对叶子君，窦一凡心里有着深深的愧疚，也有着难以消除的自卑感。都说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显得弥足珍贵，不管是得不到还是不敢去争取，反正叶子君是窦一凡心里永远的疼痛。他发现不仅是女人对初恋情人无法忘怀，男人也同样有着这样无法释怀的情结。
“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就在窦一凡沉湎往日情怀的时候杜洁琪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嗯，今天还有点事要回海饶一下，可能会晚点回来。你不用等我吃饭了。”窦一凡放下手机，翻身起床，一边穿衣服，一边对杜洁琪撒了个谎。
“好的，先吃早餐吧！牛奶麦片，行不行？”杜洁琪点了点头，转身往外面走去。很快厨房那边就传来她高声说话的声音。
“随便都好！”窦一凡顺口答应了一声，走过洗手间的时候神差鬼使地就凑到了那个摄像机前面。他发现对面十一楼客厅那边厚厚的窗帘还无声地垂落着，心里暗暗估量着施德征起床的时间和突然出现在史芸香原来那个大院子的概率。
“你今天就要搬回去了？”看着窦一凡收拾好放在门口的行李箱，杜洁琪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嗯！明天就要正式上班了，估计要忙上一段时间。亿州那边的两个大公司马上就要过来选址，工程也要开始了。洁儿，我可能得有一段时间没有办法过来看你。有事记得打我电话，好吗？”窦一凡放下杯子，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随口解释了几句。他发现牛奶麦片怎么也不如杜洁琪亲手煮的白粥好吃。可惜的是，现在的杜洁琪忙着监视对面，连做早餐的心情都粗糙了很多。
“嗯，我会的。刘思锐他们会过来吗？要是过来的话，记得帮我问声好。”杜洁琪站起来收拾餐桌，也随口答应了一句。
“刘思锐？也不知道他这个总经理有没有空亲自过来，要是有过来的话，我们几个再找个机会吃顿饭吧！”听到杜洁琪嘴里蹦出的这个名字，窦一凡沉吟了一下才答应了下来。上次到亿州去向奥玛斯公司借钱发海饶开发区的工资，杜洁琪也曾经帮着他公关了一回。就是在那一次，窦一凡才惊讶地发现他对杜洁琪的潜力和能力有些低估了。特别是当窦一凡看到于戴语这个大龄未婚男盯着杜洁琪的那种红果果的眼神时，心里更是感叹这个漂亮女人加上一点高雅气质再加上一点不凡的谈吐就已经完胜那些所谓的女神了。不过杜洁琪帮过他是一回事，要在舟宁这边众目睽睽之下和杜洁琪一起招待奥玛斯公司总部的人马又是另外一回事。要想在招待刘思锐等人的宴会上带上一个杜洁琪，窦一凡还真不得不慎重一些。特别是杜洁琪现在这种狂热的监控状态，窦一凡看到了都觉得有些后怕。
“一凡，你还会过来看我吗？”当窦一凡真的拎起行李箱要开门离开的时候，杜洁琪突然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身，有些哀怨地问了一句。
“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么会不过来呢？你这个傻瓜，别胡思乱想！等忙过这段时间，我再过来看你，好不好？”身后柔软的身体让窦一凡的心也一下子软成了一汪春水。他反身回头抱住杜洁琪，发现这个女人的情绪有点生离死别的夸张，可是他还是被她的哀怨给感染了。
“好！要是你不方便过来的话，我过去找你也行。”杜洁琪扯了扯嘴角，笑着亲了亲窦一凡的脸颊。爱情让人卑微，此时的杜洁琪更是爱得卑微。她甚至连问一句窦一凡住在哪里都没敢开口，更不要说向他索要钥匙之类的东西了。
“今晚一起吃饭，好不好？别这样了，高兴一点，我这是去工作！”窦一凡摸了摸杜洁琪的秀发，捏了一下她的下巴，在她红润的嘴唇上印下了一个轻吻。
“可是……”听到窦一凡的话，杜洁琪的脸上立刻浮现了甜美的笑容，不过下一刻她又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望了望洗手间那边的方向，迟疑了起来。
“那就改天吧！”窦一凡顺着杜洁琪的眼神望去，心里已经很清楚她所迟疑的事情了。他原本是想和杜洁琪好好地过一个情人节，不过现在看来杜洁琪还是觉得需要将监视工作摆在首位了。窦一凡有些失落地点了点头，顺口说了一句情人节快乐。
“情人节？呃，一凡，去吧！一起去吃饭，今晚！”杜洁琪一下子意识到她真的错了，错得离谱了。她开始想要弥补，不过窦一凡却不打算继续这场无聊的对话了。
拎着自己的行李箱，窦一凡走出了杜洁琪的家门。一直到吉普车开出金榜名爵小区，窦一凡都不知道他今天的行动到底值不值得，或者说应不应该。杜洁琪想要摆脱郭铭记的‘软’控制就必须离开舟宁市委，而杜洁琪答应离开舟宁的首要条件却是郭铭记先顺利连任。窦一凡察觉到他和杜洁琪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了，可是他不想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杜洁琪毁了她的事业毁了她的后半辈子。
当吉普车拐到那个熟悉的海边小村庄，远远地看到史芸香那个大院子的时候，窦一凡突然发现郭铭记这一招实在太厉害了。先是放任杜洁琪和他深入交往，然后在通过杜洁琪来控制他，步步紧逼，就算窦一凡明知道这一切的根源在哪，可是他怜香惜玉的本能却牵制着他继续往泥潭里迈进。
车在通往大院子的那条小路上停了下来，可是窦一凡却无法伸手推开那一扇车门。大院子就在前面，画室也向他敞开着大门，画室里的保险箱就在那里，钥匙也放在画室的大桌子里面，保险箱的密码就在窦一凡的脑海里，院子的大门钥匙就在他的皮包里。只要窦一凡打开大门，他就可以轻易地拿到施德征的护照，就可以拿到施德征的银行卡。可是在这一刻，他却犹豫了，在史芸香的家门口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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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1 串门来了
平步青云-1271串门来了
上午十一点左右，在洗手间呆了足够长时间的杜洁琪终于发现面前的摄录机里面厚重的窗帘拉开了，换上了一层朦胧的窗纱。透过窗纱，杜洁琪依稀看到一个男人拥抱了一下那个女人然后就匆匆地离开了。看到这难得的一个拥抱，杜洁琪却只能恨得牙根发痒，恨不得将那层薄薄的窗纱给扯掉一把火给烧了。
握着拳头在洗手间里来回地折腾了几次，杜洁琪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换上一套浅色的家居服，穿上一双棉拖，拿着手机和钥匙就往门外走。电梯从十二楼下行，杜洁琪拿着手机的手掌微微地抖了抖，可是她还是坚定不移地走出电梯往c栋走去。按下十一楼电梯，杜洁琪的眼睛一直紧紧地追随着头顶上数字的跳动。她的心跳有愈来愈额急促的趋势，她的手心慢慢地渗出了汗渍。数字跳动到了九楼，电梯们突然打开了，杜洁琪突然将感觉到心跳如雷，呼吸也越来越粗重。电梯门再次关紧，杜洁琪闭了闭双眼，突然挤到前面用尽力气按下了十楼的按键。
不顾身后有些诧异的目光，杜洁琪低着脑袋冲出了电梯，在十楼的廊道上来回地走动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下定决心似的往安全门走了过去。就在杜洁琪匆匆往安全通道走去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杜洁琪定睛一看，意外地发现迎面走来的正是常务副市长黎自谦的贴身秘书、市政府副秘书长胡会清。见到已经无法闪避，心里暗暗叫苦的杜洁琪只得强作镇定地继续往前走，虽然知道期望胡会清认不出她是不可能的，但是杜洁琪还是很虔诚地祈祷着。
“哎，原来是杜秘书长您呀！我说这个美女怎么就这么面熟呢，原来还真是个熟人呐！”胡会清也是远远地就看到了身穿家居服的杜洁琪，虽然心里纳闷，但是表面的客气和礼貌还是必须的。
“呵呵，胡秘书长，您好！您家住这里吗？”听到胡会清打招呼，杜洁琪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跟他打起了哈哈。
“我……哪有啊？这可是有钱人住的地方，我是陪老婆过来她哥哥家，也就是我老丈人这里吃午饭。呵呵，还真是巧了！杜秘书长，好久不见，没想到一走出来抽根烟就见到了老熟人了。呵呵，真是巧得很呐！对了，您什么时候搬到这里来了？”胡会清一双不大的小眼睛将杜洁琪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之后，别有用心地追问了起来。
“我？跟胡秘书长您一样，也是过来串串门的。对了，我一个朋友住楼下，说是一起上天台看看上面种的花，我也就上来了……呵呵，一时没注意，也就没有换衣服，就就出门了。”被胡会清那双眼睛盯得心里发毛的杜洁琪原本是想要轻描淡写地敷衍过去的，可是话说到一半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一套很随意的家居服，这一下杜洁琪还真是囧了。她支吾着想要解释什么，心里却将自己的愚蠢骂了个半死。她怎么就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熟人呢？原本以为是穿着家居服会给住在楼上的那个女人一个邻居的亲切感，可是没想到出师未捷，还没跟楼上的女人接触到就已经暴露了自己的心。杜洁琪心里越是窝火，嘴里说着的话也就越是发虚。
“哦？杜秘书长的朋友一定是很好客的，还留您在这里过夜了。”听到杜洁琪的解释，胡会清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杜洁琪脸上的窘迫在胡会清眼里却被理解为另外一种暧昧，特别是杜洁琪身上很随意的家居服更是佐证了胡会清的猜测。
“呃……胡秘书长真是会说话！胡秘书长，我朋友在楼上等我，就不细聊了，再见！”将胡会清眼里的暧昧看得清清楚楚的，杜洁琪张了张嘴巴，发现实在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只得仓皇逃窜。
“杜秘书长，再见！替我跟您朋友问声好！”胡会清望着消失在安全门那边的杜洁琪，笑着大声嚷嚷了一句。站在自己大舅家门口等着开门的胡会清摸了摸脑袋，一见到开门的大舅子立刻问了一句。“咱们这楼上下有哪一家是住着单身男子的？”
冬日的阳光暖洋洋的，一扫前几天的阴霾，照耀在脸上也有一些刺眼。推开车门往通往大院子的小路走去的窦一凡回头看了看停放在拐角处树荫下的吉普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下定决心往院子大门迈开了脚步。
轻按手的遥控钥匙，看着院子大门徐徐打开的窦一凡没等大门完全打开就闪身闯了进去，带着几分鬼魅的身影很快就蹑手蹑脚地走进了空无一人的院子里面。环视了一下静悄悄的大客厅，窦一凡很警惕地竖起耳朵静静地倾听了一番，确定这个安静的大房子里除了他并没有其他生物的时候才熟门熟路地摸进了画室里面。
打开画室的电灯，窦一凡抬头看着挂在墙上的史芸香那双哀怨的眼睛不由得怔了怔。在那双清澈见底而又透射着幽怨的眼睛下，窦一凡从画室的大桌子下面摸出钥匙的手掌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两下。那天下午就是在这个画室里他第一次和史芸香水乳交融，一次又一次地品尝她的鲜嫩美味；就是在那个下午，当他的双手轻抚着史芸香胸前两颗丰挺的时候他透过她垂落的秀发看到了她打开保险箱的密码；就是在那个下午，他一边用强有力的腰身抚慰史芸香的寂寞空虚，一边窥视了保险箱里面的秘密；就是在那个下午，他窦一凡不仅上了施德征最心爱的女人，而且还知道了施德征藏匿在墙体里面的秘密。
在墙体的角落里，窦一凡摸到了一个隐藏在阴暗处的按钮。看着从墙体里面露出来的保险箱，窦一凡长长地呼了口气，将手的钥匙往匙孔里面插了进去。清脆的金属碰撞声让窦一凡头皮一麻，按下密码的手掌微微地颤抖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窦一凡好不容易才颤抖着手指输进了密码。可是隔了好一会儿，他却没有如期听到那一声动听的开门声。窦一凡意外地盯着那个静默的金属箱子看了又看，他记得那天下午史芸香输进去的就是这几个数字。难道他记错了？对于自己记忆力相当自信的窦一凡很快就排除了这个可能性存在的机会。难道是史芸香修改了密码？或者，修改密码的人就是施德征本人，又或者是施德征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又或者是已经怀疑到他了？想到这种可能性，窦一凡整个人软绵绵地跌坐在地毯上，连额头上的冷汗都无力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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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2 不请自来
平步青云-1272不请自来
过了好一会儿，窦一凡才勉强支撑起身体，朝保险箱再次伸出了手掌。就算施德征有所察觉，他也不能就这么半途而废。或者，刚才就是他一时紧张手颤抖了，输错了密码，所以才没有打开保险箱的。满头冷汗的窦一凡强撑着安慰自己，就算是施德征真的修改了密码，他也必须再尝试一次。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在保险箱自动加密之前他应该还有两次输错密码的机会。
深呼吸，深呼深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窦一凡再次伸手。不过，这一次他的手掌颤抖得更加厉害，他似乎听到了疯狂跳动着的心脏好像就要冲出胸腔跳出来似的。他微微地闭上双眼，尝试着回忆那天下午搂着史芸香柔嫩腰身时看到的那一串数字。一个，两个，三个……香汗淋漓的史芸香巧笑如花，赤果果的身体一览无遗地在他面前袒露着，她狐媚地笑着，娇娇地喘着，她胸前的丰挺上下的颤动着，她柔肉无骨的腰肢妖娆地舞动着，她的……突然，窦一凡猛地睁开了双眼，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该死的，他竟然忘记了按下最后一个9！意识到错在哪里的窦一凡猛地按下最后一个9字，‘啪’的一声轻响，在窦一凡耳朵听来却是天籁般的醉人。
小心翼翼地跳过摆着好几套精美首饰的第一格，窦一凡颤抖着手指伸到了第二格。他用尽全力抽出那一本放在一个小牛皮信封上面的不大本子，深吸一口气，像是搬动千斤重的巨石那样翻开了那一本护照。看着护照上的英字母，和那张熟悉的精瘦脸庞，窦一凡不由得轻吁了口气。一一翻动那本从未使用过的崭新护照，窦一凡默默地记下了签发国的名字和护照上那个奇怪的名字——王揖唐。放下护照，窦一凡轻轻地翻动了一下护照下面的那个信封，发现信封里面还有一套属于王揖唐的完整资料，另外还有两张花旗银行的银行卡。
看着摆放在面前的整齐资料，窦一凡浑身乏力地瘫坐在地摊上。他的脑袋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他该怎么做，又能怎么做。施德征不干净，这一点窦一凡早就清楚。用郭铭记的话说，施德征专横跋扈，阴冷专权，贪污受贿，作风**，贪杯好色。用郑林曦的话说，施德征的身边美女环绕，男女关系混乱；施德征的亲信遍布舟宁每个角落，在舟宁里面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可是，当窦一凡千辛万苦找到这个‘大恶人’的重大把柄时，他却莫名其妙地犹豫了起来。
如果说施德征是黑的，脏的，难道郭铭记就是清白的，干净的吗？如果郭铭记真的那么清白，又怎么可能会出现一个柳如媚？如果郭铭记真的是那么干净，又怎么可能出现柳如媚名下那么多的财产？单凭着柳如媚那一辆路虎，窦一凡就无法说服自己相信郭铭记，更不要说从吴子胥的调查和欧阳达嘴里说出来的那些柳如媚名下的亿州和柳水的房产之类的东西了。
如果郭铭记也不是清白的干净的，那他窦一凡又何必为了这么一个领导去将施德征置于死地？为了一只隐形的黑手去斩断另一只看得见的黑手，他窦一凡所作出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施德征真的倒了，舟宁市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两个大公司大项目会不会瞬间流产？就算奥玛斯和浩瀚海产两个项目没有瞬间流产，只要稍微搁置，到了最后无疾而终也是极目可见的。到时候他们为之努力了好几个月的心血都将付之一炬。到时候失去了这两个大公司的海饶开发区还会是现在贫穷落后的海饶。经济无法发展起来的海饶开发区到了最后还是会沦落到将科技园区当地下赌场的境地。
或者，这才是窦一凡最揪心，最不愿意看到的。面前的护照让窦一凡觉得头昏目眩，他用力地抹掉脑门上的冷汗，长长地叹了口气，迟疑着向那些让他无法回避的东西伸出了大手掌。
就在窦一凡的手掌快要触碰到那些证件的时候，他上衣外套袋子里的手机呜呜呜地震动了起来。被吓了一跳的窦一凡赶紧缩回手掌，掏出手机一看更是吓得脸都青了。窦一凡颤抖着双手按下了接听键，强压着颤抖的嘴唇故作镇定地开口了。“喂，香儿，你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了？”
“喂，一凡，你在哪呢？你是不是在我原来住的那里？”听到窦一凡的声音，史芸香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嘴角好看地向上扬了扬。
“啊？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在你原来住的那里呢？”史芸香的话让再次吓了一跳，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门口往外张望了一下，发现门外安静依旧才放心地反问了两句。
“哦？我以为你去帮我拿画具了呢！原来你还没有去那边，嗯，那就算了，没事了。”听到窦一凡的反问，史芸香有些失望地耷拉下嘴角。
“呃……香儿，其实我现在还在海饶，嗯，有点事情回办公室了。要不我等一会儿就过去帮你拿画笔什么的，好不好？你别着急，今天晚上就可以画画了。”听到史芸香的话，窦一凡才发现是他自己神经过敏了，史芸香根本就不是怀疑他，而是想早点拿到那些画画的工具。
“那好吧！对了，一凡，你要是回那边的话记得帮我拿两套运动服过来，好吗？就在二楼的大衣柜里面，应该是在右手边的那个格子里……”见到窦一凡没有忘记她的事情，史芸香的情绪很快又好了起来。就在她吩咐着窦一凡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什么声音？”听到那一阵悦耳的铃声，窦一凡本能地头皮一麻，冲口而出的问题让他自己都觉得心虚。
“哦！是门铃声，有人按门铃，可能是德征忘了带什么东西吧！我去看看……你等一下！”史芸香拿着手机一边对着窦一凡说着什么，一边往门口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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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3 不速之客
平步青云-1273不速之客
“他出门了？忘了带东西？他这么早就出去了？这……不对，香儿，不要随便开门，可能不是他。”史芸香的解释让窦一凡有些着急起来，他略一思考就想到一个问题。施德征是有房门钥匙的人，怎么可能会按门铃让史芸香出去开门呢？想到这里，窦一凡冲着电话那头的史芸香高声叫道，想要阻止她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可惜的是史芸香并没有听到窦一凡的叫嚷声，而是往房门口走了过去。
“请问你找谁？”手里拿着手机的史芸香瞪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很纳闷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年轻少妇，有些不友好地问了一句。
“您好！我是住在楼下，嗯，10楼的，嗯，我们是邻居，对了，我们家这两天洗手间天花板有点渗水的感觉，所以我就上来看看，是不是咱们家有做什么装修之类的事情。”站在门口的杜洁琪有些紧张地拧着双手，忐忑不安地看着面前年轻漂亮的女人开始支吾了起来。
“哦？天花板渗水？可是，我们这里没有装修什么呀！你等一下，我在打电话。喂，楼下有人上来，有点事情，我等一下再给你打过去。对了，你是哪楼的？要不，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打个电话叫房主过来跟你说吧！”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身穿家居服的女人，史芸香有些不悦地回答了一句，然后又冲着手机那边说了两句之后才挂断了电话。
“不用了，我就是上来看看。要是房主在家的话，就进来看看。要是你们不在家也就算了，或者我去找找物业管理再上来也行的。”一听说要找房主，杜洁琪的脑袋就嗡嗡作响。她赶紧拦住了想要打电话的女人，以退为进。
“那……进来吧！不过你不要乱动这里的东西，他不喜欢别人乱动他的东西。”听到这一番话，史芸香也不想招惹太多的麻烦，侧了侧身子，给面前的少妇让出了一条道。
“好的，我就看看洗手间那边。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姓胡，你可以叫我胡大姐！”杜洁琪大大方方地关上身后的房门，跟着穿过客厅往洗手间方向走了过去。
“我叫……洗手间就在那边，你看看吧！我也是刚刚搬进来的，根本就不知道什么装修的事情。”听到对方友善的话语，史芸香冲口而出的自我介绍还是在最后关头戛然而止。她满脸戒备地看了看杜洁琪，朝里面指了指。
“喂，喂，香儿，不要让她进去，不要让那个女人进去。她是……”窦一凡一直在听着电话那头的对话，从杜洁琪开口说第一句话开始他就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他刚想开口阻止史芸香，可是没想到史芸香已经三言两语挂断了电话。气急败坏的窦一凡赶紧挂断电话，立刻往杜洁琪的手机拨打了过去。
“喂，我现在有事，不方便跟你聊天。等会儿我再给你打过去。”接通电话的杜洁琪很简短地说了两句，很快就想挂断电话。
“等一下！杜洁琪，马上出来，不要进去。马上离开那间屋子，听到没有？杜洁琪，你马上给我回来，马上离开那边！”没等杜洁琪说完，窦一凡已经打断了她的话，声色俱厉地低吼了起来。
“迟了，我已经进来了。”听到窦一凡恼怒的声音，跟在史芸香身后的杜洁琪刻意压低嗓音说了一句，然后干脆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放进了衣兜里面。
“你……妈地，这到底……唉！”听到电话那头再次传来的嘟嘟嘟声，窦一凡无力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烦躁地在房间里面走动了起来。
一想到杜洁琪已经进了史芸香的家门，窦一凡除了抓狂之外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他手忙脚乱地收拾起被他摊开来的那些证件，一股脑地往保险箱里面塞了进去。就在他伸手想要关上保险箱的时候，他突然又停住了动作。迟疑了一下，无声长叹的窦一凡再次将那些证件一本一本地打开，对着施德征那张瘦长瘦长的脸庞快速地照了几张照片之后又专门对着‘王揖唐’那三个字多了几张特写。将一切收拾好之后，窦一凡把保险箱里的东西一一还原，小心翼翼地将保险箱重新锁好之后再把钥匙放回了原处。
走到画室中间的大桌子上将史芸香平日里使用的那一套画笔和调色板，还有一些画布收拾了一下，窦一凡决定上楼替史芸香找两套衣服就尽快离开这个让人不安的地方。
脚步轻轻地上了二楼，窦一凡推开了那个似乎还充满着史芸香气息的房间。拉开衣柜门，窦一凡第一眼就看到了满满一柜子的调教工具。有些好奇地翻动了一下那些让人浮想联翩的器械，窦一凡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了史芸香欺霜傲雪的肌肤，和高耸挺立的丰满……还有施德征竹竿一样的身体。就在那一刻窦一凡突然感觉到那些皮鞭面具之类的东西碍眼得很。他用力地关上那扇衣柜门，按照史芸香的指示在衣柜的另一扇门内找到了她所需要的运动服。
找出两套素色的运动服，窦一凡转身走到床头柜前拉开了抽屉，想要找个装东西的袋子。随手拉开第一个抽屉，窦一凡看到了好几个药盒子。随意看了看，窦一凡有些落寞地发现抽屉里的那些药盒子都是一些应急避孕药。看来上次史芸香宫外孕之后，两人也开始注意这方面的措施了。只不过，不管是史芸香注意了还是施德征注意了，反正最后还是用了药物避孕。当然，吃药的还是史芸香，就算对身体有影响，那也是史芸香的事情了。窦一凡懒洋洋地将抽屉重新关上，又拉开了第二个抽屉。这一次，他惊讶地发现满抽屉都是药瓶子，没有开封的熟悉的药瓶子。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些药应该是亿州的心理医生开给史芸香的精神类药物。看着那些完好无缺的写满了英文的药瓶子，窦一凡意外地发现史芸香一直都没有遵照医嘱按时按量服用那些药物。
怀里抱着两套运动服的窦一凡傻傻地看着那些药瓶子，发起呆来。他很想弄明白眼前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除了迷雾重重之外，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弄清楚。就在窦一凡在房间里发呆的时候，楼下大院子的大门徐徐地打开了。一辆褐色的帕萨特缓缓地开了进来，直到小汽车在院子里刹车停稳的时候窦一凡才察觉到楼下有些不寻常的动静。他赶紧朝窗边快步走了过去，透过窗外往楼下张望了起来。当窦一凡看到施德征又高又瘦的身影推开车门下车往客厅这边走过来的时候，他的手掌无法自控地抖了抖，手中的运动服无声地跌落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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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4 忍耐有限
平步青云-1274忍耐有限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不用进去了。我拿点东西，很快就出来。”施德征回头朝坐在驾驶座位上的唐兴宇点了点头，很淡漠地交代了一句。
“好的，施市长！”听到施德征的话，推开车门刚想跟着施德征往里走的唐兴宇一双凌厉的眼睛朝院子里四处转悠了一下，冲着施德征的背影声音低沉地答应了一句。二十出头的唐兴宇长得不高，等身材的他黑黑壮壮的，一举一动都是一板一眼的，典型的大兵举动。整个人看上去憨憨的，不过窦一凡绝对不敢跟这样的憨厚大兵玩儿什么花样，特别是唐剑松的手下。
趴在窗户上往外张望了一下，窦一凡发现他已经成了瓮之鳖，根本无处可逃。他慌慌张张地冲进洗手间，又跑出主卧，想要寻找一个可以安放他一米八几身高的地方。二楼的书房一眼就可以看尽，如果施德征要走进书房的话，窦一凡躲在那里绝对是鸵鸟行为。跑出阳台也是不行的，绝对会惊动楼下的那个保镖级别的司机，那件事更不明智的选择。在二楼来回走了一圈，窦一凡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藏身之所。
一楼客厅传来推门的声音，施德征的脚步声已经出现在了客厅里，可是窦一凡还是毫无头绪，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着。
一脚踏入客厅，施德征站在那个熟悉的地方停顿了一下脚步之后就径直往画室走了过去。亮灯，关门，施德征往墙角那个堆着画卷的地方走了过去。就在他走到墙角的时候，施德征又突然转身回头走到门边将画室的门反锁了。从身上摸出一把钥匙，施德征动作熟练地打开了那个让窦一凡纠结了很久的保险箱，从里面取出了那个牛皮纸信封放进了外套的贴身口袋里。重新锁好保险箱之后，施德征站起来往门口走去。脚步在经过画室里那张大桌子时一下子停滞了，那一双鹰一样的眼睛落在桌子上那一堆收拾好的画笔和画纸上。
“香儿，香儿，你回来了？”见到那一堆放在一起的画具，施德征的眉头一下子皱紧了。过了一会儿，他猛地拉开画室的房门，一边快步走出去，一边高声叫喊了起来。
“施市长，出什么事了？”施德征的高声叫喊并没有唤出他以为的那个女人，而是招来了站在外面守候着的唐兴宇。他小跑着冲进客厅，见到施德征完好无缺地站在那里才松了口气。
“哦！没事，我以为是……算了，你在外面等我一下吧！我上楼拿点东西就下来。”见到神色匆匆的唐兴宇，施德征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淡漠。朝自己的新司机摆了摆手，施德征皱着眉头往客厅后面的厨房张望了一下，交代了一声之后就往楼梯口走了过去。
“好的，施市长！需要我陪您上楼吗？”听到吩咐，唐兴宇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看着施德征的背影追问了一句。
“不用了，你留在这里吧！要是有人从楼上下来，一定要截住他，不要让人走出这间屋子，明白吗？”唐兴宇的话让施德征踏上楼梯的脚步稍微停滞了一下，回头看了唐兴宇一眼，他再次开口强调了唐兴宇的任务。
“是，施市长！”唐兴宇朗声答应下来。
在二楼清晰地听到施德征高声喊叫史芸香的名字，窦一凡无力地闭了闭眼睛，意识到施德征或者已经发现了某种迹象。他有些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为自己的优柔寡断需要付出的代价感到惶恐。如果刚才他不是太心虚太慌乱的话，他本来可以在施德征进门的时候就大大方方地出去迎接这座房子的真正主人。对施德征好好地解释解释是史芸香吩咐他过来这里取点东西的，就算施德征将信将疑，也好过现在被施德征当场抓包的强多了。
脚步声一下一下地从楼梯间传过来，重重地敲打着窦一凡的心脏。他的脑门冒出豆大的汗珠，连背后毛线衣滴着汗水也感觉不到了。窗帘被轻轻拉上，窗门被悄悄关上，窦一凡只能卷缩着自己高大的身体，暗祈祷能够逃过一劫。
“香儿，你在吗？”施德征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之后就是一阵令人窒息的安静。蹑手蹑脚地往主卧方向摸了过去，施德征连走路声都收了起来。推开虚掩的房门，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施德征再次皱紧了眉头。推开洗手间的门，施德征对着空荡荡的房子再次愣了一下。他在原地停住脚步，四处查看了一下，视线落在没有关紧的衣柜门上。看着从衣柜里露出一角的衣服，施德征的目光一下子冰冷了起来。
不动声色地走到床头边上，施德征轻轻地拿开枕头，从床罩下面摸出一把黑乎乎的东西，对着大衣柜慢慢地走了过去。
“出来！再不出来，我开枪了！”施德征端着手枪对着衣柜低声吼道。
听到这一声低吼，窦一凡怔住了。他的双脚微微地发抖，连紧紧抓住身边那一条木头边缘的手掌都颤抖了起来。他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刚想站起来的时候却听到施德征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数三声，如果再不出来，我不客气了。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再来骚扰她。你今天还敢过来，哼！马上出来，一……二……”施德征冰冷的话语不带任何感情se色彩，一声一声地敲打在窦一凡的心脏上，让他有种窒息的危险。
“如果不是看在你老妈的面子上，你已经死了几次了。出来，我的忍耐是有限的。”施德征一边冷漠地说着话，一边悄悄地往大衣柜那边伸手。猛地一拉，施德征用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了衣柜里面可能藏人的地方。
面对空无一人的衣柜，施德征的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他仔细地翻找了一下，没有发现衣柜里面可能遗漏的地方。迟疑了一下，施德征手里握着那把小巧的手枪往隔壁的书房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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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5 经得起盘问
平步青云-1275经得起盘问
看着一眼就可以看明白的小书房，确定没有人躲藏在书房里面之后施德征默默地叹了口气，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草木皆兵了。他将手枪往书桌上一扣，掏出了手机，往外拨打着电话。
一手攀着窗沿，侧身站在十公分左右的窗台上，窦一凡感觉到浑身发冷。他努力地屏住呼吸，极尽可能地将他的气息好好地藏匿起来，生怕一个粗重一点的呼吸就会引来施德征的注意。
施德征的电话打通了，从他和电话那头的人说话的语气看来，就算窦一凡站在摇摇欲坠的窗台上也可以判断出施德征的这个电话是给史芸香打的。果不其然，施德征开口没有两句就提到了画笔画纸的事情。从施德征的话语，窦一凡没有判断出史芸香到底有没有说过要他帮忙取画具的事情。听到施德征和史芸香的电话已经打得差不多了，窦一凡突然想起了一个很可能发生的事情。他赶紧换了一只手掌攀着窗沿，另一只慌慌张张地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手机。趁着施德征的电话没有打完之前，窦一凡手忙脚乱地将手机关掉了。就在他顺利将手机关机之后，窦一凡发现书房里面的声音已经消失了。他偷偷地趴在窗台上，透过拉上的窗帘往小书房里面张望了一下，刚好看到施德征拿着手机还在往外拨打电话。本以为施德征已经下楼的窦一凡被吓了一跳，赶紧蹲了下来，不料就在他趴着窗沿蹲下来的时候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却晃晃悠悠地掉了出来。
“呃……”看着从口袋里面飞出来的手机以相当漂亮的弧线朝一楼花园的草丛里俯冲了下去，窦一凡除了膛目结舌地看着手机落地之后已经别无他法了。‘噗’的一声，从天而降的手机以优美的姿势在草地上被肢解成为几个部分。惊出一身冷汗的窦一凡在窗台上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直到听到楼下的小汽车启动离开的声音，窦一凡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栗缓过神来。
好不容易从窗台上爬进小书房，窦一凡的后背早已经湿透了。蹭了一身灰的他瘫坐在地板上喘着粗气，等到缓过神来的时候才匆匆忙忙地冲到房子后面的花园里将那个被五马分尸的手机捡了起来。等到窦一凡将手机开机之后才发现就他刚才关机的那一会儿已经有了四个电话打入。看着短信提示的手机号码，窦一凡差点软倒在草地上。四个电话当有三个是施德征打进的，还有一个是史芸香打进来的。在无力瘫坐的同时窦一凡也暗自庆幸他能够及时关掉了手机，要不的话，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匆匆收拾了两套衣服和史芸香的画笔画纸，窦一凡神色慌乱地钻出院子，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停放在阴暗处的吉普车。关好车门之后窦一凡还是无法平息自己紊乱的呼吸。直到手机再次震动，他才醒悟过来他还欠施德征一个电话解释。让窦一凡意外的是施德征在电话里面并不是问史芸香是不是吩咐他去大院子取回东西，而是直接问他史芸香想要的东西拿回来了没有。
已经想好的窦一凡很殷勤地问施德征是不是还要再拿点什么东西，也不否认史芸香已经吩咐他拿东西。施德征没有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而是关心起窦一凡的手机刚才怎么关机了。窦一凡解释说刚才手机没电，现在刚刚换了电池。两人你来我往地暗交了两回手，最后施德征也就将信将疑地挂了电话。
在吉普车里呆坐了好一会儿，窦一凡才回过神来，启动车子往舟宁市区开了过去。回到听雨轩，打开大门，拎着自己的行李箱走进那个一个多星期没有回去过的屋子，窦一凡无力地跌坐在布满灰尘的沙发上。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发了一会儿呆，窦一凡才想起今天在画室里面拍下来的照片。他迈动着沉重的脚步往小书房走了过去，打开了电脑，注册了一个新邮箱。将他自己认为是重要的东西都存放到那个新邮箱里面，窦一凡才感觉到放心了一些。
心里沉甸甸的压力无法得到释放，窦一凡干脆脱掉外套将那个曾经属于他和李慕云两人的幸福小窝好好地打扫了一遍。他奋力地擦洗着家具和地板，顺便也将李慕云在这个小屋里的气息一并抹掉了。可惜的是，当他出了一身臭汗之后走进洗手间准备洗澡的时候窦一凡却发现就算再怎么刻意地擦去李慕云的气息，他还是无法抹去她留在他生命里的印记。
洗了个澡，感觉清爽了一些的窦一凡带着史芸香需要的东西出门了。在街上随便吃了点午饭填饱肚皮，窦一凡将吉普车光明正大地开进了金榜名爵，停放在c栋和b栋之间的楼下。拎着一个大袋子走进电梯的窦一凡突然发现他还必须再次回史芸香的那个大院子，起码他要将史芸香为他画的那些光着膀子的油画拿走免得再次招惹施德征的各种嫉妒和猜忌。还有，窦一凡莫名其妙地对史芸香家里的那把黑乎乎的手枪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虽然窦一凡也算是打过不少架的，但是他却打心底里抗拒舞刀弄枪。可是对枪支器械一直很讨厌的窦一凡却对刚才施德征手里拿着的手枪有了突发的兴趣，他甚至思考起施德征拿着手枪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所说的那些话。窦一凡可不会愚钝到施德征会对着空气说出那一番话的，当时施德征肯定以为闯进史芸香屋子里的那个人是某一个他需要下定决心好好教训教训的男人。窦一凡无法避免地猜测到施德征今天想要教训的那个男人会不会就跟无缘无故阉掉史芸香那只小狗的人是同一个人。基于这个猜测，窦一凡心里对施德征和那个阉掉小狗的男人之间的关系也产生了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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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6 无法保护
平步青云-1276无法保护
电梯门打开，窦一凡拎着东西往1101房走了过去。按响门铃，窦一凡突然对即将面对的史芸香有些胆怯了起来。特别是当窦一凡想到史芸香卧室里那些原封不动的药盒子时，他心里总有些不安的感觉。
房门从里面打开，史芸香俏丽的脸庞从门内探了出来。窦一凡将手的袋子递给史芸香，跟着身上披在一件睡袍的女人走了进去。
“香儿，你过去把窗帘都拉上吧！”站在门口的窦一凡反手关上了房门，看着只拉上窗纱的窗户对着史芸香下达了命令。
“哦？为什么要拉上窗帘？这样有点暗！呵呵，我这就去拉上。”见到窦一凡出现，史芸香的情绪也一下子好转了不少。听到窦一凡的吩咐，她将手的袋子往沙发上一放，快步朝窗边走了过去。她一边拉上窗帘，一边意味深长地回头冲窦一凡甜甜地笑着。
“香儿，你看看东西都齐全了没有？要是没有的话，我改天再过去拿吧！”窦一凡顺手开了客厅的节能灯，一边问史芸香，一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一凡，呵呵，我好想你啊！”拉上窗帘的史芸香小跑着冲到窦一凡身边，张开双臂将他的脖子紧紧地搂住，粉嫩的嘴唇饥渴地搜寻着他的嘴唇。
“香儿，别这样！我们不能这样，这是他的地盘，说不定他马上就会回来的。香儿……”窦一凡被史芸香这么主动的举动给弄得一下子失了神，左右为难地提醒紧紧搂住他的女人。
“一凡，我已经把窗帘放下来了，你放心吧！不会有人看到我们的，一凡，亲亲我，求你了！”以为得到窦一凡明确指示的史芸香抓起他的双手往自己胸前的丰挺按了下去，还没有忘记宽慰了他两句。
“不是，香儿，不是……我不是担心被外面的人看到，而是……他随时都可能回来这里的。香儿，对不起，我不能……呃！”窦一凡挣扎着想要收回自己的手掌，可是史芸香胸前富有弹性的丰硕实在让人无法拒绝她的魅力。窦一凡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想要推开主动贴上来的女人却又无法下这样的决心。没等窦一凡走出犹豫不决，史芸香已经不由分说地堵住了他的嘴巴，把他还没有说完的话语完全封堵住了。窦一凡内心挣扎了一下，可是被滚烫红唇纠缠住的嘴巴却毫不犹豫地加入了两人交流的深度。
一场热烈的激吻乱了史芸香的秀发，乱了史芸香身上的家居服，也乱了窦一凡的心绪。曾经的激情四溢，曾经的灵肉交织，曾经食髓知味的感觉，无处不在地诱惑着窦一凡。熟悉的体香，难以抗拒的甜美，窦一凡差点就要沉沦在那一片雪白的胸脯之。在最后的关头，窦一凡还是毫无人性地给自己下达了刹车令。
“一凡，怎么了？你是不是嫌弃我，嫌弃我跟他……一凡，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他，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我，我只是……”见到窦一凡松开双手，沉浸在爱抚快感当的史芸香猛地睁开了双眼，看着站起来想要离开的男人紧张地解释了起来。
“香儿，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好。我自己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我不能……我们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香儿，听我一句劝，早点搬出去，不要再住在这里了。答应我，好不好？”窦一凡爱怜地理了理史芸香凌乱了的长发，轻捏了一下她尖尖的下巴，在她的红唇上印下一个轻吻之后赶紧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他和史芸香之间的距离。看着脸色潮红的史芸香，窦一凡一脸严肃地解释了起来。
“一凡，是不是我搬出去你就会和我好？那我还是搬回去好了，我今天晚上就跟他说，我明天就搬回去。”史芸香的思维方式和窦一凡的提醒有着万儿八千里的距离。她一头扑在窦一凡的怀里，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胸口，轻声问道。
“香儿，不要再这样，好不好？你是他的女人，要是被他发现了，我担心他会对你……算了，香儿，以后有机会我再去看你吧！”怀里柔软的身体散发着迷人的香味，对他动情的女人像一只八爪鱼一样将他牢牢地控制着，窦一凡跟自己最原始的冲动做着艰难的斗争。脑袋里仅存的理智告诉窦一凡一定要尽早从史芸香身上脱离出来。和史芸香保持一定的距离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着想，更是为了不懂得掩饰自己情愫的史芸香着想。史芸香不懂得撒谎，不用施德征多问就会暴露自己。和史芸香保持距离是窦一凡唯一能够做到的保护她的一种方法。
“一凡，以后是多久？一凡，我不想再继续等待下去了，我现在就想跟你在一起，在一起。我不管，我什么都不管，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听到窦一凡的回答，史芸香有些失望地松开双手，可是下一刻她又态度坚决地表达了她单方面的决定。
“香儿，别傻了，我保护不了你。香儿，只有他才能保护你，只有他才能做到。对不起，香儿，我还没有强大到有能力保护你。香儿，早点离开这里，好不好？”窦一凡缓缓地摇了摇头，慢慢地往门口方向退了过去。史芸香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伤痕，就算是时间流逝也无法抹去她身上隐藏着的隐患。这一切只有在施德征这棵大树的保护下才能平安无事，而这一点窦一凡，起码现在的窦一凡根本就做不到。这一点窦一凡必须对史芸香说清楚，并且陈述利弊。
“我知道了，一凡，我知道了。呵呵，今天上午来了一个女人，说是要看看这里的洗手间，还说是楼下的天花板渗水了。她走后我给物业管理打了个电话，你猜猜是怎么回事？”窦一凡的一再强调引起了史芸香的关注，她缓缓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目光深邃地盯着窦一凡年轻的脸庞看了看，突然扯了扯嘴角，充满自嘲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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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7 又是女人
平步青云-1277又是女人
“香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史芸香的话，窦一凡心里一惊，忍不住追问了起来。
“物业那边说楼下，嗯，1001那户人家并不是姓胡，也没有一个姓胡的女士。他们还问我用不用报警，呵呵，我想报警就没有必要了。嗯，对了，我会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德征的，我也会尽快搬出去的。我才不想做鸠占鹊巢的人，那个女人长得不错，呵呵，应该说德征的目光一直都很不错，他身边的女人都长得不错。”见到窦一凡追问，史芸香苦笑着摇了摇头，把她心所猜测的东西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这里原来的女主人回来了？你的意思是那个女人就是原来住在这里的？”窦一凡差点没被史芸香的话给噎死在原地。他张了张嘴，憋了半天才憋出了这么几句话来。
“其实她也长得不错，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被他赶出去。呵呵，看起来他一不高兴就会赶人的了。说不定哪天我也会被他扫地出门的。”史芸香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笑得有些苦涩。
“香儿，不会的，他对你跟对其他人不一样，他对你……”窦一凡挣扎了一下，想要替施德征多说两句好话。
“呵呵，没事，我懂的。对了，你喝茶吗？我要拉窗帘了，应该没问题吧！”知道窦一凡并没有跟她亲热的意思，史芸香一边往窗边走去，一边回头征询他的意见。
“香儿，不要……我的意思是不用老是拉开窗帘的，特别是他过来的时候，更不要老是暴露在别人的视线内，知道吗？对了，香儿，你今天吃药了吗？我好像很久没有见过你吃药了。”窦一凡赶紧拉住史芸香的手臂，不让她过去窗边。看着情绪正常的史芸香，窦一凡突然想起她家床头柜里面的药盒子，不由得问了一句。
“吃药？噢，我吃了，今天早上起来就吃了。”窦一凡的话让史芸香神色有点慌乱，不过很快就笑了笑，恢复了常态。
“那就好！香儿，那些药按时服用就好了。还有，我记得你上次说到雪绒儿被你误伤了。你的手枪是哪来的呀？”窦一凡心里充满了疑问，虽然有些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可是他却想听到史芸香亲口说出来。
“手枪？你是说林剑威给他弄过来的那一把？”史芸香迟疑着抬头看着窦一凡，反问了一句。
“没事了，我也就是随口问问而已。香儿，好好照顾自己，我先回去了。”听到史芸香的反问，窦一凡已经得到了答案。他伸手替史芸香理了理长发，转身往门口走过去。
“一凡，抱抱我！”见到窦一凡要走，史芸香一把抱住他的腰身，低声地呢喃了一句。
窦一凡怔了一下，无声地叹了口气，伸手抱住了史芸香清瘦的肩膀。
夜色开始降临，窦一凡换了一件米白色的夹克出门往帝豪酒楼开去。今天晚上约他吃饭的是从亿州回来过年的裴利腾，一起吃饭的还有林氏集团的总经理林浩然。还没有推房门，窦一凡就听到裴利腾高亢的笑声。
“哟，我们的大领导过来了。嘿嘿，热烈欢迎，热烈欢迎。”见到领班小姐带着窦一凡进来，裴利腾站起来朝他张开了双臂，很亲热地做出了一个欢迎姿势。
“腾哥，浩然，来得这么早？”窦一凡信步往里面走去，随口跟坐在小客厅里面的几个人打了声招呼。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的，裴利腾还叫来了三四个陪酒妹。一见到沙发上几个莺歌燕舞，窦一凡懒洋洋地笑了笑，走到沙发旁边的一张增加的木椅子上坐了下来，刻意地跟裴利腾身边的那些个脂粉俗气拉开了距离。
“哎，一凡，过来这里坐！那种凳子哪里是人坐的，硬邦邦的！来，来，来，这里给你坐！”一见窦一凡有些拘谨，林浩然站起来给他让出了个位置。
“不用了，鄙人今年犯太岁，不宜近女色。你们嗨皮哈！”窦一凡朝林浩然煞有介事地摆了摆手，拒绝了他的让座，不想跟那些女人近身接触。
“哦？犯太岁？还不近女色？哈哈哈，这下惨了，这可不是天下女人的损失了吗？”听到窦一凡的话，裴利腾很夸张地笑了起来。
“那是，那是，今年年初去庙里敬香，老主持说我今年得戒美色，否则的话，身体就会受损啊！所以，为了自己的身体还是让广大女同胞们受点损失吧！”窦一凡半真半假地笑着，不愿意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和裴利腾这种很无所谓的人搅和在一起。按照裴利腾对赵佩虹那天晚上所做的事情，窦一凡就觉得没有必要沦落到和他同流合污的地步。
“一凡，你什么时候去找的老主持啊？什么时候也带老哥一起去算算命吗？嘿，腾哥，让部长上菜吧！今晚咱哥三吃点‘素’的，就不要辛苦这几位美女了。”听到窦一凡打着哈哈，林浩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顺便调侃了一下窦一凡。然后他才顺应了窦一凡的话，回头冲着裴利腾提出了要求。
“那好，那好，那就委屈各位美女了！来，来，这是你们的辛苦费！喏喏，给哥亲一个嘛！亲一个再走嘛！不亲不给小费的啊！这就对了嘛！还有这一边，来，啵一个！”知道窦一凡爱惜自己的皮毛，不愿意跟这些胭脂俗粉同桌吃饭，裴利腾只得掏出钱包打赏身边的几个陪酒女。只不过，一想到这些女人来到这个房间里只呆了十几分钟就可以拿钱走人，裴利腾又有点不甘心。趁着给小费的时候，这个老色鬼还趁机揩了一下油，一边对着几个女人毛手毛脚的，还一边将百元大钞往她们袒露她的胸沟沟塞了进去。
被裴利腾叫走的几个女人兴高采烈地拿着小费走人了，趁着服务员陆续上菜的空档，窦一凡给裴利腾使了个眼色，打算跟他谈点私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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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8 所谓内幕
平步青云-1278所谓内幕
“你们两个先聊着，我找找经理看能不能搞点纯正的活海马酒过来，给哥几个补补肾。”见到裴利腾往窦一凡身边靠拢，林浩然释然地笑了笑，站起来往门口走了过去。
“嘿，活海马酒能搞什么？改天老哥给你弄点藏原的玛卡，那才是好东西啊！”见到林浩然识趣地找借口离开，裴利腾还乐呵呵地补充了两句。
“玛卡？嗯，还真是好东西，改天我也弄一点过来。”听到裴利腾和林浩然大声笑闹着，窦一凡也插了句话。
“嘿，你这么年轻也需要那东西？不行啊！一凡，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美女固然好，身体更重要哇！”裴利腾不以为然地拍了拍窦一凡的肩膀，表示对他的腰肾堪忧。
“腾哥，上次你托我了解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不想跟裴利腾继续说男女那点破事，窦一凡干脆直奔主题。况且，他还得趁着林浩然走出去的这一个空档，把裴利腾的老底给摸清楚。
“有眉目了？是不是真的要换人了？”窦一凡的话让裴利腾脸上的暧昧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副危襟正坐的模样，仿佛刚才往那些陪酒女胸前狂抓的男人并不是他一样。
“我问了老大，他目前还没有这个想法，不过要是亿州那边有什么竞争对手的话，情况发生变化也说不定。”窦一凡没有将从戴如意那边套出来的话语告诉裴利腾，而是直接说了从施德征那里得到的结果。
“老大亲口说的？”听到窦一凡的话，裴利腾似乎松了口气。不过他还是有些疑窦地看着窦一凡，似乎是在评估面前这个年轻男子是不是有着从施德征嘴里直接掏到情报的能力。
“嗯，我亲自问他的。”窦一凡淡淡地看了裴利腾一眼，发现和裴利腾的对话也是挺有意思的。裴利腾不信任他，他也同样不信任裴利腾，可是裴利腾却不得不相信从他这里得到的情报。这种矛盾就如同他看不起裴利腾的为人，可是又不得不跟裴利腾周旋着，谋取共同利益一样。
“真是他姥姥地，害得老子白操心了一场。我上次到施老大家坐了一下，没想到他老人家出去了，就剩下戴如意那个婆娘，把老子拿捏得……我次奥！要不是嫌弃她人老色衰，老子还真想站起来草死她！”得到窦一凡肯定的回答，裴利腾心里清楚这些事情很有可能都是戴如意那个女人搞的鬼，一下子就有些气愤起来了。
“腾哥，是不是您对人家不够意思啊？要不的话，也不会那个，是吧？”窦一凡将裴利腾的愤愤不平看在眼里，顺便给他煽一下风点点火。
“我对她还不够意思？他姥姥地，我家那个婆娘一年到头在她家里要输多少钱给她！敢情她奶奶地以为老子的钱是自己印刷的啊！就算是自己印刷也得老天爷开眼，得给个晴天晒钱吧！她的胃口太大了，竟然想把手伸到亿州这边来。”被窦一凡这么一撩拨，裴利腾心里的怨愤也开始发酵了。他愤愤地低声嚷嚷道，对于戴如意耍这么幼稚的手段表示了厌恶。
“只要老大同意，她的手伸多长都没有所谓，对吧？问题就是老大是不是同意。”窦一凡对裴利腾在亿州的这个神秘项目也同样充满了兴趣，只不过在没有弄清楚那个饼到底多大之前，窦一凡是不会多浪费口舌的。
“老大不会同意让戴如意介入这个项目的，亿州的事情他一直不让他的家人插手的。不过，一凡，这个项目很有赚头，我们在亿州看了一块地皮，想弄个商住心，高端的那种。要是你有兴趣的话，当然，前提是有足够的资金，我可以给你一些份额。”裴利腾当时要窦一凡帮忙调查的时候曾经答应过给窦一凡一定的甜头，现在窦一凡做到了，他自然也就不会食言。不食言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曾经承诺过，而是因为窦一凡现在还得罪不起，而且还有越来越得罪不起的趋势。
“什么项目？哪里的地皮？市值多少？每一个份额需要多少钱？”对于裴利腾所说的地皮项目，窦一凡是有一定兴趣的。不过他必须先将情况弄清楚之后才能够决定到底要怎么出手。
“亿江河畔和出海口的交界处，那里有一块地皮，大概有十八万平方米的建筑面积，就在前海那边。”裴利腾淡笑着给窦一凡漏了个底，脸上是一副怡然自得的笑意。
“前海那边，十八万的建筑面积？那可是一个大手笔，可是哪来的那么多钱？地皮到底拿到手了没有？”裴利腾的话让窦一凡眼前一亮，对于前海那一片的块地皮，窦一凡自然不会陌生。在亿丰省，最近的大新闻就是围绕着亿州出海口的那一片地方展开的。前海的开发已经成为势在必行的，也是亿州往外扩张的一种趋势。只不过，当广大民众知道这个开发趋势的时候那里的地皮早已经成为某些人的囊之物了。有的时候，信息就代表了一切。否则的话，也就没有所谓的内幕交易了。
“要是没有拿到手的话，我们在这里聊个鸟**毛啊！四五年前老大就已经出手了，直接从那边的村委会拿到地的，第一手价格！哈哈哈，要是现在转手出去，就算不搞什么商住小区，就是直接转出去也是一笔大数目啊！够咱们这些人吃上好几辈子了。”裴利腾意气风发地对着窦一凡比划着，笑得特别的惬意。
“四五年前就拿下的地皮？老大真是高瞻远瞩啊！早在四五年前就已经知道前海那边有这么一个发展趋势，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可是，那可是一大笔资金啊！哪来那么多的钱去买地啊？难道是用腾飞大厦……”对于裴利腾透露出来的内幕，窦一凡的震惊是难以言喻的。对于施德征的能耐，他第一次感觉到除了仰视之外没有其他的表达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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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9 高瞻远瞩
平步青云-1279高瞻远瞩
“高瞻远瞩也是需要地基的，是不是？而且这个项目根本就不是老大一个人能够搞得下来的，这里面还有一个大老板存在呢！至于钱嘛，自然有的是办法。不过，你还是说对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笔资金的大部分还是通过腾飞大厦的抵押贷款来的。”看出窦一凡对施德征的崇拜一下子飙升了好几个百分点，裴利腾觉得有必要对他稍作打击。一个不留神，他又暴露出了另外一个大秘密。
“我说呢，哪来那么多钱啊？原来还真是贷款出来的！唉，要是我有钱的话，我还真是想要来一份。唉，腾哥，你自己占了多少份啊？”窦一凡将裴利腾的话牢牢地记在心里了，不过他却不敢追随着裴利腾无意透露出来的信息继续追问下去，免得裴利腾一个起疑就把嘴巴给闭上了。
“我哪来的那么多钱啊？我就是想着和你，还有林浩然那家伙，一起合作搞它两份子。”裴利腾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门口林浩然消失的方向。
“你跟林浩然说了？一份子大概需要多少钱？如果资金过得去的话，我想让我的朋友搞一份子。”窦一凡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大华，给裴利腾递了一根过去，顺便将自己的意思说明白了。
“好，有魄力！一凡，想不到啊！这可是好烟啊！软华，一包几十块来着？”裴利腾接过窦一凡的香烟，笑得意味深长。
“嘿，腾哥，这可是老大给我的烟，我也不知道一包多少钱来着。呵呵，老大开心的时候随手就给了两三条，我平时也不怎么抽，就留着给我老爹抽抽，他比较会抽烟。”窦一凡也笑了笑，并不否认香烟的来历。只不过他越是表现得谦虚，裴利腾却越是看高他一眼。
“要是一凡你有兴趣的话，那林浩然那边……呵呵，当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裴利腾的目光往门口位置瞄了过去，从窦一凡的语气他似乎已经嗅到了某种铜臭的味道。既然有了足够的铜臭，又何必再多招惹其它的人气过来？想到这里，裴利腾也就有了某些决定。
酒店的领班过来敲门，上菜的服务员鱼贯而入，而林浩然也拎着一瓶子海马酒进来了。一见到林浩然进来，裴利腾开始天马行空地聊起了舟宁的地产。三个人看似随意地聊了起来，林浩然好几次都将目光投向了窦一凡，有些欲言又止。窦一凡原本是不打算将裴利腾拉进舟宁这边的生意的，可是一想到亿州那边的投资也是需要裴利腾关照着，也就顺着林浩然的话意将银月县那边修建公路的情况和准备投资那边房地产的设想对裴利腾说了。
“银月县的地皮？有多少平方？搞多大的规模？”裴利腾听到是一个下属县的地产市场，也就没有多少的热情了。
“呵呵，腾哥，这您就不知道了，咱们这里的地皮不比亿州和柳水那边是算平方的，咱们这里是以亩来计算的。要是腾哥有心想玩的话，咱们就玩大一点。”见到窦一凡已经把话说开了，林浩然也就把话接过来了。
“公路的规划图出来了没有？如果能把规划图先拽在手里，我觉得还是有一定的搞头了。这样吧！预备我一份子，呵呵，应该不多吧！可不要把我给搞破产了！老哥可要留点小钱泡泡妞哈！”裴利腾一阵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最关键的部分，不过也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他嘻嘻哈哈地说着，从亿州过来的他似乎对在银月县的投资并不放在心里。
“腾哥，上桌吧！菜已经上得差不多了，浩然，一起来吧！”窦一凡笑了笑，看出裴利腾对银月县的地产有些不以为然的神色。他原本就没有打算将裴利腾拉进来，要是裴利腾自己不怎么愿意玩，他肯定也不会勉强这个在大都市里呆惯了的男人。
“好，上桌吧！今晚咱们哥三不醉无归，一凡，你这个要买玛卡的人可要多喝两杯，这可是海马酒哈！”裴利腾招呼着林浩然一起往酒桌那边走了过去，还顺便调侃了窦一凡一句。
三人就座，酒过三巡，裴利腾很快就把话题扯到了林浩然的家人上来了。窦一凡一听裴利腾和林浩然两人的对话就知道裴利腾和林家的关系应该是有些历史的了。
“那现在林浩轩情况怎么样？这小子，怎么会糊涂到贩毒了呢？”裴利腾的话代表了舟宁很多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们心的疑问。不过，很明显的是裴利腾的话语带着一些关心。
“按照我老爸的说法就是脑子进水了！腾哥，你也知道，以林家现在的财力，就算浩轩要去贩毒也不是一件多大的事情。现在最难办的是他被东明市的警察给当场逮住了，就算咱们舟宁这边想要给林家一个面子放他一马也没有办法了。人赃俱获，可不好办啊！”林浩然放下手的酒杯，一脸为难地向裴利腾解释了一下现状。话里话外当，林浩然还流露出对亲弟弟的惋惜。
“那就真的不好办了！不过，在东明市你家老爷子也应该有些面子吧！呵呵，应该也没有什么了，就是走走过场在里面呆上一段时间就应该没事了。喝酒，喝酒，来，走一个！”裴利腾对于林家的势力很有信心，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林浩轩的事情，一边端着酒杯跟两人喝酒。
“那也是，就当是给他一个教训吧！不过老爷子也是尽力了，给他搞了一个条件最好的看守所，还弄了一个据说是环境最好的监房，呵呵，也算是那样了。不过，听说在里面最难受的还是毒瘾，说是在里面一发作就满地打滚。呵呵，老爷子有的是办法，起码对这个小儿子还是有些办法的。”林浩然端起酒杯，仰了仰脑袋一口闷下了那杯火辣辣的液体。放下酒杯，他朝裴利腾和窦一凡淡漠地笑着，对于林家老爷子林政军的偏心也是颇有怨言的。
“难道……难道在看守所里面老爷子也敢把那东西弄进去？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从林浩然的话，裴利腾应捕捉到一些不寻常的信息。他很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他很快就觉得这种事情在林政军身上也算是再普通再正常不过的。
“好像是说托人带香烟进去吧！呵呵，不说这些了，咱们今晚就喝酒，多喝酒，喝好酒补补肾。”一说到自己的家事，林浩然就难以掩饰心的落寞。
窦一凡安静地听着林浩然和裴利腾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着，对于远离了他视线的那个张扬跋扈的富二代的仇恨又隐隐约约地复燃了。他摸了摸似乎有些隐隐作痛的左臂，扯了扯唇角，笑得有些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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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0 授人以柄
平步青云-1280授人以柄
春天来了，地处东南边的舟宁市早已经嗅到了春的气息，漫山遍野的春花盛开了，桃树梅树都争先恐后地吐蕊绽放了。在这一个春风拂面的时候，海饶开发区平静的海面也开始暗流涌动。
春节后的第一天上班，窦一凡立刻召开了工业园区工作小组会议。除了大组长欧建岭缺席会议之外，其他工作组成员全部到齐，就连窦一凡以为很难做通工作的刘树明也准时出席了会议。窦一凡亲自主持会议，在会议宣布了工作小组的工作性质，明确了各小组成员的责任和权限。
一番工作布置之后，窦一凡留下了刘树明和刘心然。窦一凡原本是想跟刘心然解释了一下为什么没有按照大年初一两人说好的职务安排给她一个副组长。没想到他刚刚开口，刘心然就打断了他的话，说这样的安排才是最正常不过的。窦一凡点了点头，对刘心然的七窍玲珑心也多了一份了解。三言两语和刘心然交代了几件首先需要解决的工作之后，窦一凡就打发刘心然离开了。
“刘副主任，感谢你今天出席工作小组会议！”窦一凡走到刘树明面前，朝他伸出了厚实的大手掌。
“我想窦副区长留下我并不仅仅是为了向我表达感谢的，对吗？我留下来是因为工作关系，并没有其他的原因。”刘树明看着窦一凡伸到面前的友谊之手，却始终没有去接纳窦一凡的主动示好。他倔强地仰着高傲的脑袋，似乎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尊严不受践踏。
“刘副主任，要你堂堂一个区委办副主任来加入我这个工作组实在是有些委屈你了。今天在这里除了向你表达感谢之外，我更希望消除你我之间的隔阂。对于刘副主任之前的鼎力相助，我窦一凡以个人的名义向你表示衷心的感谢，并且希望刘副主任能够继续支持我的工作，将开发区的经济尽快地发展起来。”窦一凡淡然地收回朝刘树明伸出的友谊之手，对于刘树明的态度不以为意。在他来到海饶开发区上班的第一个星期，面对错综复杂的人事关系，窦一凡曾经向刘树明求助过。虽然当时刘树明并没有表态支持他的工作，但是从小会议室门口塞进去的资料却是只有刘树明手才有的。单凭这一点，窦一凡就觉得欠了刘树明一个人情。
“窦副区长，我……我是宋淳江的原秘书，宋淳江是一个被纪委双规的老区委书记。就算海饶开发区搞成这个模样并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但是……我多少都有一些责任。你现在要重用我，或者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窦副区长，我希望你能够三思，不要给有人之心落下话柄。”听到窦一凡真诚的话语，刘树明微微地低垂下眼睑，双手交互搓了搓之后才下定决心开口。
“什么话柄？我们都是为了工作，有什么话柄给人家落下的？”窦一凡看着刘树明认真地问道。他心里清楚只要刘树明愿意开口就说明他心底的防线也逐渐地瓦解了。刘树明之前在宋淳江手下一直负责工业园的工作，如果能够争取到刘树明的真心相助，窦一凡相信一定会有事半功倍的成效。
“如果……我说的是万一工业园有什么问题，如果是发展过程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我想肯定会有人将我作为一个攻击你的借口。我知道你是想干点实事的，所以……我不希望成为别人手攻击你的武器。就这样，我请你三思而后行，免得授人以柄！”刘树明抬眸看着窦一凡，一字一顿地解释，虽然声音没有多少温度，但是话却说得很真诚。
“那就不要让人得逞！我不希望你成为我的敌人，更不希望你成为别人的武器。好好干一把吧！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情想要干完的，那就一起把事情干漂亮了。”窦一凡点了点头，对刘树明的意思表示赞同。在确定刘树明为小组成员之前，窦一凡也不是没有考虑到刘树明所说的这一点。就算是前两天，窦一凡让雷碧云打印这一份件的时候雷碧云那个初涉体制的小姑娘也提出了这么一个意见。或者，雷碧云的想法正代表了不少人，也说明了这个看法也是多么的显而易见的。考虑再三，窦一凡认为在刘树明身上有着很多的优点值得他去冒这个险。
前任的司机没人敢用的，前任的秘书更没有人会用，特别是像刘树明这种前任的贴身秘书，而且还是主子被双规的贴身秘书，估计除了窦一凡之外也是没有第二个人会去重用的了。这个风险窦一凡不是没有考虑过，只不过要想在海饶开发区里面找出第二个跟刘树明这样熟悉工业园工作的人选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我尽量吧！”从窦一凡眼里看到的坚定让刘树明心似乎有了某种暖流。他朝窦一凡轻轻地点了点头，转身往门口走去，准备离开这个会议室。
“我不需要尽量，我需要的是尽力，尽全力。刘树明，我需要你抛开一切的顾虑，好好地投入到新的工作来。需要顾虑的事情就交给我，你们只要放心去干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窦一凡拦住了刘树明的去路，郑重其事地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
刘树明定定地看了窦一凡一眼，没有再说什么，拿着件夹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手掌，过了一会儿才默默地从窦一凡的身边经过。看着刘树明消失在门口的身影，窦一凡收拾桌面上的件，也脚步匆匆地往门外走了过去。
“哎，窦副区长，这个星期的工作安排您过过目，要是时间有冲突的话，我再为您修改一下。”窦一凡刚刚走出二楼的小会议，从三楼往下走的雷碧云赶紧追了过来。她将手的件递给窦一凡，低声地汇报了一声。
“我现在有点事情要到市里处理一下，你交代刘心然吧！”窦一凡随口答应了一句，顺口就交代了下去。
“您说什么？交给刘心然？”听到窦一凡的话，雷碧云的脸色一变，神色紧张地追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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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1 满腹辛酸泪
平步青云-1281满腹辛酸泪
“要不就等我明天回来再说吧！我现在要到市里一下，估计下午是没有办法回来办公室的。要是有什么具体工作，你可以先请示一下刘心然，或者给我打电话也行。”并没有察觉到雷碧云神色异常的窦一凡抬了抬手，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一边对雷碧云解释了一下，一边加快了步伐往楼上走去。
窦一凡的解释让雷碧云的脚步一滞，一下子怔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小跑着跟上窦一凡的脚步，往副区长办公室快步追了过去。走进办公室，雷碧云拦住了拎起公包就要往外走的窦一凡，带着哭腔的追问了起来。“请示心然姐？窦副区长，您的意思是……不要我当您的秘书了？”
“呃，你到底想哪去了？这是工作小组的事情，跟你当不当我秘书有什么冲突啊？好了，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见到雷碧云眼圈都红了，窦一凡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他朝雷碧云伸了伸手，可是最后还是缩回了想要替她擦眼泪的大手。往后退了一步，窦一凡拉开了他和雷碧云之间的距离。从办公桌上抽了两张纸巾递到雷碧云的手里，窦一凡忍不住笑话了她两句。
“您不是赶我走？呵呵，那就好了！那我告诉心然姐去，让她先看看工作安排。”被窦一凡调侃了两句的雷碧云立刻破涕为笑，有些难为情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着话，雷碧云就要转身往门外小跑着过去。
“碧云，等一下！先把脸上的泪水擦了，然后……嗯，碧云，要想在这里混好了，就不能再这么孩子气了。要是被外人看到了，对你，对我，都不好，知道吗？”窦一凡叫住了匆匆离开的雷碧云，缓和了语气叮嘱了几句。雷碧云是个好苗子，不过就是太缺乏经验，而且还太年轻。就算不是看在雷碧云的叔叔雷振胜的面子上，就冲着雷碧云对他的这一份真心上，窦一凡都会好好地培养这个女孩子。既然要培养，窦一凡就难免要对她严格要求，甚至要将她推到人前去承担一些压力，这样才能让这个年轻的女孩子快地成长起来。
“噢！我知道了！”雷碧云响亮地答应了一句，然后就往门外冲了出去。
看着雷碧云冲出门口的年轻身影，窦一凡苦笑着摇了摇头，拎起公包也开始往外走。
到达御鹏山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了，正好是下班时间。窦一凡的车原本是想在政府办公室门口停下来的，没想到保安人员一见到他的车牌号就先把门口的栏杆给升起来了。见到这个情况，窦一凡只有一边开着车往里面走，一边摇下车窗对着门口的保安笑着打了声招呼。
车开到地下车库，窦一凡一边慢慢地开着车，一边找个车位停车。神差鬼使之间，窦一凡把吉普车开往以前的停车位。在经过杜洁琪的停车位时，窦一凡意外地发现杜洁琪那一辆别克君威重新出现在了御鹏山。意识到杜洁琪已经重新归为，窦一凡不知道是该为她高兴好还是该为她感到悲哀好。经历了全城瞩目的‘丈夫谋杀情妇’案之后又遭遇了沈国亮的纪委协助调查门，躲到银月县帮着两个多月搞温泉项目的杜洁琪能够回到市委这边上班似乎应该是一个很不错的表现。可是当窦一凡看着那一辆停放在原来车位上的别克君威，心里却是一片茫然。无声地叹了口气，窦一凡将吉普车往前开了过去，绕过几个车位之后才停了下来。他下意识地避开了和杜洁琪碰面的机会，他甚至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个执意回到御鹏山帮助郭铭记的女人。
从下车的地方走到电梯口，窦一凡遇见了好几个熟人。当然，也就是点头之交的熟人而已。拎着公包走到电梯口，窦一凡看着电梯上方跳动着的数字，思考着该怎么面对施德征。经过了昨天上午的惊栗，窦一凡虽然差不多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去修复他惴惴不安的心情。可是当他一脚踏入御鹏山的时候，那种惶恐不安的感觉又袭击而来了。
“哎，原来是窦区长啊！真是好积极啊！新年第一天上班就过来汇报工作了？”电梯门打开的同时，一个令窦一凡精神一振斗志昂然的声音响了起来。
“呵呵，原来是于主任您啊！真是好久不见了，您还好吧！”顺着声音发出来的声音望去，窦一凡果然看到了原来市府办的办公室主任于坤明，那个在市府办压迫奴役了他两年的办公室主任。看着背部有点驹褛的于坤明，窦一凡展颜一笑，一脸阳光灿烂地朝他伸出了手掌。
“还好，还好，有劳窦区长关心了。”看着快成长起来的窦一凡那一脸灿烂的笑脸，在体制内混了一辈子的于坤明只有一脸讪笑着低头认输的份了。
“于主任，今天怎么这么按时才下班啊？听说您差不多要退休了，是吧？这级别提起来了吧？”窦一凡象征性地和于坤明握了握手，然后一脸和善地笑着刺激了他一下。以前在市府办的时候，于坤明一直以来都是晚到早退的，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按时下班的。现在见到于坤明守到十二点钟左右才下班，窦一凡心里也是有些好笑的。
“按时下班？唉，窦区长，这事……唉，还真是不好说了。退是要退的，迟早要退的，就是这个级别啊，唉！”一说起级别这事，于坤明简直就是满腹的辛酸泪。在市府办当了那么多年的主任，于坤明却仅仅是顶着一个副主任的级别。这一次换届，于坤明的年龄已经够了，无法再干一届了。如果下面有人盯着于坤明的这个位置，这个欺下瞒上的好手屁gu股下面的位置也是岌岌可危了。看得出来，于坤明对于连任再干一任已经是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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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2 免费的同情心
平步青云-1282免费的同情心
于坤明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在离退休之前把级别提上去，多领点退休工资也就是那样了。只不过，现在看来于坤明的这个唯一愿望也只有落空的机会了。
“是啊！这级别的事情还真是不好说啊！有的人很轻易地就弄到手了，就算是提个巡视员之类的级别也是很简单的，不过有的人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唉，现在这事情啊，还真是看面子啊！”在市府办呆了两年，窦一凡其它的本事没有学会，但是观颜察色的水平还是见长的。特别是对于知根知底的于坤明，窦一凡的每一句话都是直戳他的痛处的。想到当年有活是他干，好处靠边站的生活，窦一凡心里就满是窝火。现在有机会奚落于坤明，窦一凡又怎么会放过呢？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窦一凡自认不是君子，所以有机会让于坤明不舒服，窦一凡也就抓紧搞了他一下。
“窦区长，哎，小窦，要是有机会的话，还请您多帮帮忙，帮帮忙！”窦一凡这一番话本来就是没有任何实际内容的，纯属故弄玄虚的话语。可是于坤明却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样，猛地扑过去想要抱窦一凡的大腿。
“帮忙？于主任，您看，我也就是一个……呵呵，级别也不高，想要帮您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于主任，其实您可以求助一下人事局的王维军王副局长，也就是王晓刚的老爸。他不就是管人事的吗？应该可以帮得到您的！”窦一凡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于坤明，说出了一番让他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的话来。半年前的时候于坤明为了拱王晓刚上位，不惜以莫须有的东西来打压一直老实干活的窦一凡。可是没想到窦一凡借着施德征的宠幸步步高升，现在轮到于坤明不得不仰视窦一凡的时候了。正所谓风水轮流转，半年左右的时间就让于坤明领教到这一个真理的教训。
“人事局有什么鸟用啊？要提个级别起来还得咱们这里的领导点头，然后再通过编委办那边，唉……总之一言难尽啊！窦区长，您现在是施市长面前能够说得上话的人，要是有机会的话，还请您看在以前同事一场的面子上多为我这个老不死说几句好话。”虽然窦一凡刻意地提到了王晓刚，但是于坤明还是舔着老脸装作没听懂他的话，直接将话题引到了编委办那边去了。尽管知道窦一凡是不可能为他说好话的，可是于坤明还是忍不住低声下气地恳求了几句。
“哎，于主任，其实您这个级别应该早在您当上这个办公室主任的时候就提起来了。唉，不知道您当时到底是得罪谁了，就是按着一个正主任的级别不给您套上。于主任，解铃还须系铃人呀！对了，施市长在楼上等着，我得上去了。咱们改日再聊，改日再聊啊！”窦一凡很配合地跟着于坤明一起唉声叹气，同样很巧妙地将话题引到了某些人的身上了。虽然窦一凡并不知道于坤明当时到底是得罪谁了，不过这个不明真相并不妨碍窦一凡对于坤明表达同情之意。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个同情心是免费的，不痛不痒的。因此窦一凡也就慷而慨之，将自己的同情心泛滥了一次。
告别了于坤明之后，窦一凡按下了上行电梯，准备上楼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了从市委那边电梯走出来的杜洁琪高挑的身影。他迟疑了一下，考虑着要不要跟杜洁琪打声招呼。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于坤明，窦一凡左右看了一下发现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关注到向他这边走过来的杜洁琪。略一思索，他后退了一步。可是在刚想抬脚往杜洁琪那边走去的那一个瞬间，他又莫名其妙地改变了主意。一脚跨入徐徐打开的电梯，窦一凡低垂着眼睑站在电梯内，看着慢慢关上的电梯门却没有叫住正好从电梯口走过的杜洁琪。或者，在这里跟杜洁琪交谈并不是一个好主意，窦一凡是这么进行自我安慰的。
电梯上行，很快就往九楼方向前进。在七楼的时候电梯突然停了下来，窦一凡正了正衣领，神采奕奕地准备迎接按下电梯的某个应该不算是陌生人的原同事。
“哎，是一凡啊！怎么，第一天上班就被召见了？”站在电梯口的徐鹏展看了一眼因为被按了下行键而暂停在七楼的电梯，发现是窦一凡的时候也就随意地打了声招呼。
“徐哥，下班了？”见到同样按时下班的徐鹏展，窦一凡无声地挑了挑眉头。他突然发现今天的御鹏山还真是撞邪了，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准时下班了。难道新年新气象，都体现在工作气氛上了。
“哎，一凡，等一下！”见到电梯里只有窦一凡一个人，徐鹏展突然叫住了重新按下电梯准备上楼的窦一凡。
“徐哥，您是要上楼吗？”见到徐鹏展突然开口，窦一凡心里已经有些了然，知道这个原本是要下楼的市政府秘书长为什么会改变主意跟着他上楼了。
“一凡，耽误你两分钟好不好？一起走走楼梯，就当做散散步，好吗？”徐鹏展拦住就要关门的电梯，低声地恳求道。
“徐哥，今天有点急事，要不咱们今晚……好吧！一起上去吧！”窦一凡不想跟徐鹏展闲聊，可是一想到今天不给他这几分钟，恐怕接下来的几天肯定要挤出几个小时来陪徐鹏展吃饭喝酒的。这么一计算，窦一凡也就只能答应着走出了电梯，和徐鹏展两人一前一后地推开安全门往楼梯走了过去。
“一凡，过春节的时候我出门了一趟，去了一趟虞素澜的家乡。”徐鹏展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给窦一凡递了一根过去。没等窦一凡开口，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将自己心中深藏了太久的秘密对这个唯一一个知道内情的男人倾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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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3 何必太急
平步青云-1283何必太急
“您一个人过去找二嫂和孩子了？她……您找到她了吗？”听到徐鹏展的话，窦一凡下意识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身边的这个男人。借着不算特别明亮的灯光，窦一凡发现从徐鹏展脸上并没有任何颓废的迹象。难道虞素澜真的愚蠢到春节的时候带着孩子跑回家去了？这种想法让窦一凡心里很是不安，可是却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地跟徐鹏展周旋着。对于虞素澜这个宁愿带着孩子逃离的柔弱女人，窦一凡心里还是很佩服的。要想抛弃跟在徐鹏展身边的锦衣玉食，以一个单身母亲的身份带着一个小孩在外面艰苦挣扎，这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这一点，窦一凡从上次在亿州偶然见到虞素澜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虞素澜宁愿一个人打两份工来赚钱养孩子也不用徐鹏展每个月甚至每个星期都打钱过去的银行卡，就是为了一个女人的尊严。这样的柔弱女子，窦一凡不敢小觑，而且还想着尽量地给予她力所能及的帮助。当然，一切的帮忙都必须隐瞒着徐鹏展这个千方百计想要夺回儿子的大男人。
“唉！她根本就没有回家过年。哼，这个女人肯定是攀上其他男人了。要不的话，她怎么可能不用我给她的银行卡？她一个人带着孩子，根本就不可能离开钱就能够生存下来。哼，要是让我找到她，肯定有她好看的。”徐鹏展先是叹了口气，接着才是一番愤恨的自言自语。
“那也不一定！您不是没有找到她本人吗，怎么就能够做出这样的判断呢？”窦一凡可以发誓，当他听到徐鹏展的那一声长叹时真的是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徐鹏展并没有找到虞素澜，只要这一点事实存在就足够了。至于其它的，窦一凡才懒得去理会徐鹏展到底是怎么猜测推断的。
“不过，我在她老家还是找到了一点东西。她告诉过她侄子一个手机号码，是咱们亿丰省内的，还交代她的侄子不能告诉其他人，说是有急事可以给她留个短信什么的。哼，既然她用亿丰省内的手机号码，就说明她还在亿丰省内。”徐鹏展的咬牙切齿让窦一凡愈加放心起来。
“她的侄子？怎么可能会告诉您这些事情呢？那你打过她电话了吗？”窦一凡放心的同时对徐鹏展能够打听到这样的消息也表示了好奇。他一边往楼上慢吞吞地走着，一边随口查问了起来。
“打过，肯定打过啦！问题是人家，唉，根本就没有开机。我还托朋友查过那个号码，不过那个号码根本就没有往外拨打过电话。唉，我……我跟她的家人说是她的老公，唉，真是他妈地，这个死女人竟然把我儿子给带走了。真是扯**淡，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她竟然狠心到将孩子带出去受苦！”徐鹏展跟在窦一凡身后念念叨叨地说着，一副祥林嫂模样地对着唯一一个能够倾诉的活着的生物唠叨着。
“嘘！徐哥，小声点！咱们还是改天再好好聊一聊吧！这事也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明白的，对吧？”从七楼的秘书处往九楼的市长办公室走去也就是两层楼梯的距离，就算窦一凡放慢脚步也顶不住徐鹏展三番四次的唠叨。眼看已经走到了九楼的拐弯处，窦一凡不得不低声提醒了徐鹏展一句。
徐鹏展答应着往楼下走了，窦一凡目送他走到八楼推开了安全门离开了。沉吟了一下，窦一凡并没有马上往楼上走去，而是站在楼梯间往亿州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是我，一凡啊！呵呵，春节快乐！对了，我想……”对着电话那头叮嘱了两句之后，窦一凡再次抬脚往楼上走了过去。
就在窦一凡的身影消失在九楼的安全门时，八楼的安全门被无声地推开了。本来应该早已经离开的徐鹏展站在八楼的楼梯口往九楼方向张望了一下，转身往电梯口走去的时候也跟窦一凡一样往外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是我！我上次托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对了，再帮我查一个电话号码，我要他刚才拨打出去的手机号码，看看是不是往亿州打的。对，机主姓窦，号码是……”
窦一凡信步往九楼东边的市长办公室走了过去，并不知道他身后所发生的一切，更不清楚为什么会被徐鹏展给盯上了。在经过原本属于徐一鸣的秘书办公室时，窦一凡的脚步稍微停滞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有停留下来，而是往市长办公室那边的门口走了过去。
敲响市长办公室，窦一凡往后退了一步，等着施德征出来开门。过了一两分钟，市长办公室的大门打开了，不过并不是窦一凡所以为的施德征，而是他熟悉的另一张面孔，石径堂出来开门的。
“一凡，果然是你过来了！我刚才还在想着要不要给你打个电话呢！”一见到窦一凡，石径堂有些兴奋地叽喳了起来。
“嘿，石秘书，咱们先说公事，等会儿再叙旧。对了，市长在里面吗？”听到石径堂似乎有一肚子的话想要继续说下去，窦一凡赶紧拦住了他的话题，不让他在施德征的面前多说什么。
“哦！进来吧！施市长进去休息室打电话了，要不我先通传一下？”石径堂也是个聪明人，一见窦一凡的脸色立刻就收住了话题，指了指办公室里面还像模像样地当起了小跟班了。
“不用了，这里有一些工作我们两个还是先交接一下吧！”一听说施德征在休息室里面，窦一凡拎着公包往通往秘书室那边的通道走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招呼着石径堂一起过去处理一些书上的交接工作。
“一凡，没有必要那么着急吧！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明白，还得请教你呢！施市长不是说过让你多带我几天吗？窦太后，我可告诉你，你可不能把我扔在这里就不管啊！”见到窦一凡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石径堂立刻跟了上去，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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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4 忠诚很重要
平步青云-1284忠诚很重要
窦一凡走到秘书室那边的大办公桌后面，打开抽屉，将里面一些归类好的件拿了出来。将石径堂叫到跟前，窦一凡将面前的东西一一交代清楚之后才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
“秘书工作很琐碎，很繁杂。不过，你这个人心思细腻，我对你的工作能力是很有信心的。石径堂，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在施市长身边做事，首要的最基本的一个前提，那就是忠诚，对施市长的忠诚。御鹏山这里情况错综复杂，我需要你保证对施市长的绝对忠诚。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石径堂，那我劝你干脆主动向市长提出离开的请求。”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了一个脑袋有多的多年好友，窦一凡很严肃地提出了一点必须需要告诫的东西。
“忠诚？一凡，我还以为你会提醒我当秘书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把好嘴巴这一关呢！”可能是被窦一凡的凝重神情给唬住了，石径堂的表情也一下子严肃了不少。他一边低垂着眼睑看着手的件，一边略显不安地嘟囔了一句。
“你的嘴巴严实，这一点我和吴二都很放心。我今天想要提醒你的就是一个词语，那就是忠诚！施市长不会也不可能会接受任何形式的背叛，所以，石径堂，我需要你一定要记住这一点，记住对施市长的绝对忠诚。”窦一凡定定地看着石径堂，似乎是想再次从他的脸上去确定这个男人是不是能够信任。他再次重复自己的观点，可是却没有从石径堂的脸上找到什么异样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当窦一凡看着石径堂面不改色的时候，心情却莫名其妙地沉了沉。
“我会的，这一点我一定会记住的！一凡，我想请教你几个问题，嗯，关于御鹏山这里的一些情况。我想了解一下这里的人际关系，我希望你能够告诉我一些细节的东西，譬如几位市长和市长秘书之间的情况。”石径堂重重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在向窦一凡表达自己的忠诚似的。不过，他并不打算就这个问题多说什么，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窦一凡摸索了好久之后才得到的关系图表。
“市长之间的关系？这里一正三副，四个市长，黎自谦是常务副市长，其他两位是副市长，各自都有自己的贴身秘书，也叫日常秘书，就像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一样。情况都差不多，你只要仔细观察就行了。”听到石径堂的问题，窦一凡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石径堂会在办公室这里问他这么直白的问题，更没有想过要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御鹏山这里一正三副四个市长派系分明，都似乎有着不同的背景，来头都似乎不小。就算窦一凡能够理清楚这四个市长之间的利害关系，窦一凡也无法用三言两句话来解释清楚这些事情。所以，面对石径堂的问题，窦一凡只有随口做了字面上的解释而已。
“窦太后，你知道我并不是问这方面的事情，我想问的是他们各自的队伍。他们当哪些人是施市长的人？哪一些又是跟施市长对着干的？”窦一凡的敷衍让石径堂有些不满，他并不理会窦一凡的支吾反而将问题说得更加清楚了。
“这些事情还是等你自己去发现吧！每个人的视觉不一样，我所看到的东西未必就是你看到的，我所理解的角度和你自己的角度也不一样。要是有必要的话，我想施市长是会提醒你的。石径堂，你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按照市长的意愿去做每一件事情。这就足够了，其它的都不重要。”对于石径堂的追问，窦一凡继续采用了直接无视的方法。他再次强调了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石径堂再次叮嘱了几句之后就打算往通道那边走去。
“你的意思是……就算施市长所决定的事情是错误的，我也必须不折不扣地服从、执行吗？”见到窦一凡站起来，石径堂抬起头来看着他低声地问了一句。
“石径堂，你太心急了！我们都知道世界上很多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的，还是慢慢来吧！如果施市长真的在某件事情有些决策上的偏颇，那你就应该有技巧地指出来。如果你没有办法指出来，那就巧妙地去让这件事情被施市长发现有些需要再次斟酌的地方。石径堂，慢慢来吧！今天我先告诉你一些有关市长的生活习惯和工作习惯……”石径堂的问题让窦一凡不由自主地皱紧了眉头。他沉吟了一会儿才斟酌着对石径堂发出了指引。
看着石径堂那张普通的庸的脸庞，窦一凡对于石径堂突然间成为施德征的贴身秘书这个事实还是表示了极大的怀疑。或者，他本来就应该再强硬一点，尽力地反对石径堂走到九楼上来。石径堂虽然在人事局里面呆了两年有多，但是真正接触那些险峻斗争的可能性还是极低的。这个比他更缺乏经验的年轻男人对体制内的某些现象并不是特别的了解，更不要说对御鹏山的逆流暗涌的情况了。估计有些情况，对于石径堂来说，根本就是闻所未闻的。
石径堂认真地听着窦一凡的指导，还不时地在笔记本上做一些记录。时间慢慢地流逝着，等到窦一凡意识到应该停止下来的时候时针已经悄悄地经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窦一凡皱着眉头看了一下手表，发现施德征的这个电话打得实在有点长。特别是在午吃饭的时候躲在里面的休息室里打电话似乎本来就有点说不通，更不要说一打就是一个多小时了。想到这里，窦一凡对着石径堂匆匆地交代了两句之后就不动声色地拔腿往通道这边走了过去。等窦一凡和石径堂两人走到市长办公室这边的时候，窦一凡发现施德征正坐在沙发那边最靠通道的位置翻动着手的报纸。
“市长，您忙好了吗？”见到施德征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窦一凡心里一下子忐忑了起来。根据施德征面前那个已经空了的茶杯，窦一凡估计这个大市长在这里已经坐了好一会儿了。说不定就从他严肃地告诫石径堂开始，施德征就已经将一切都听在耳里了。
“施市长，是现在给司机打电话吗？”石径堂一见到施德征正在看报纸，心里很是紧张，赶紧上前询问了他的意见。
“交接完毕了？那就走吧！也该吃饭了！唐兴宇在楼下等着呢！”见到窦一凡和石径堂两人走到跟前，施德征放下手的报纸，站起来往门口走去。就在他伸手拉开办公室大门的时候，施德征突然回头看了窦一凡一眼，招呼了一句。
“一起去吧！”
听到施德征的这句话，窦一凡愣了一下，摸了摸脑袋没有说什么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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