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9 绿帽关系
平步青云-1089绿帽关系
趁着李维鑫拿着名单凑过来的时候，窦一凡粗略地扫了一眼他手中的那张名单，发现舟宁市委的几个常委基本上都上了名单，而且还有一些相关行局的第一把手也出现在了名单里面。从名字上看，这份名单似乎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窦一凡这么一个扫视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份名单太干净了，一个记号都没有做过。这就让窦一凡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了。见到几个人都似乎等着自己回答问题，窦一凡干脆哈哈大笑起来，打算用嘻哈将这个问题给敷衍了过去。
“那也是，窦副区长说得在理。既然这样，那郭书记这边就另外安排一个领导吧！对了，窦副区长，您看看这个军分区方面的陈政委……”被窦一凡这么一打哈哈，李维鑫也没有在郭铭记这个大书记上继续纠缠下去。不过他的目标很快就落在了另外两三个人的名字上了。
窦一凡静静地听着李维鑫的话，还时不时地插上两句，做出一个轻松诙谐的点评。看着转过脑袋跟周立铭和程慧欣一起喝酒的欧建岭，窦一凡的心里有些震惊。让窦一凡感觉到惊讶的是李维鑫所点到的这几个人名都是上次或明或暗地协助过施德征反击林少扬和赵维瑾那一边的。军分区政委的陈立岩曾经派出边防支队的指导员协助吴子胥到柳水抓捕过李大民从而瓦解了赵维瑾背后的力量，而孙振岗跟施德征则是属于关系密切的盟友。至于市纪委书记秦方圆，窦一凡也分不清楚到底是姓什么的。
对于在酒桌上拿出这么一份名单出来的李维鑫，窦一凡没有当场答应到哪个领导家里送礼。心中有些警惕的他一边轻松地应付着李维鑫，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欧建岭的脸色。只不过侧着脑袋的欧建岭脸上并没有什么可以看得见的异常。
一餐饭吃下来也有两个多小时了，席上欧建岭以一家之主的宽大胸怀照顾着酒桌上唯一的女性程慧欣，还时不时地拿着程慧欣来调侃。对于欧建岭和程慧欣两人当着他的面公然**的这种举动，窦一凡一笑了之。越是敢摆在外人面前的关系，越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窦一凡不知道的是欧建岭的这种公然**是想给他造成一个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假象，又或者是欧建岭已经让程慧欣服服帖帖的听从命令了。察觉到这种迹象的窦一凡突然想起了那天和杨峻峰一起吃饭时程慧欣和杨峻峰这个电视台台长眉来眼去的情景。想到给程慧欣老公戴了绿帽的欧建岭也有可能或者即将可能被戴上另外一种绿帽的时候，窦一凡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笑了。
欧建岭邀请窦一凡一起去洗个头按个摩，窦一凡推说有事婉拒了。见到窦一凡不肯一起去放松放松，周立铭也推说有点事情要办。几个人也就随之散伙走人了。在一起走出包房的时候周立铭突然问窦一凡昨天到办公室找他的事情，窦一凡十分坦然地将昨天上午到欧建岭办公室请他上电视台讲话的事情跟周立铭学说了一番，也顺带解释了一下。听到窦一凡煞有介事的解释，周立铭也没有什么起疑，好像也是松了口气的感觉。看着周立铭并没有把心思放在工作上，窦一凡心中清楚身边这个男人已经彻底倒在办公室副主任赵苔盈撑开的双腿中了。除了暗中替周立铭着急之外，窦一凡也说不出什么劝解的话来了。
从海之饶酒楼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两点钟了。窦一凡还没有坐上车就接到了史芸香打过来的电话。听清楚了史芸香的话，窦一凡二话不说就立刻开着车往舟宁方向赶了过去。
仍然是那一个安静的海边小村庄，仍然是那一个有着高高围墙的大院子，窦一凡将吉普车开进去的时候，吴子胥的警车也差不多同时到达的。这一次史芸香并没有向往常那样迎出来，而是和脸色阴沉的施德征一起坐在沙发上。
“市长，香儿，情况怎么样？”快步走进客厅的窦一凡连气都没来得及顺一口就立刻追问了起来。
“都在这里了！”听到窦一凡发问，史芸香抢先坐直起来指了指茶几上摆放着的两大包花花草草之类的东西。
“窦一凡，你确定这些东西加料了？那为什么香儿没事，而我却……”施德征的脸色很难看，阴沉得都快要滴出墨水来了。
“市长，这是上次我从您喝的花茶中，还有从香儿这里拿到的一小部分花茶中检验出来的结果。嗯，是我托吴子胥让公安局那边检查的。”窦一凡走到茶几前，拿起两包几乎一模一样的花茶看了看，然后才朝吴子胥点了点头，十分严肃地解释道。
“市长，您看看，这是上次的检验结果。”没等窦一凡说完，吴子胥已经从随身的袋子里掏出一张折叠得工工整整的化验单递到施德征的面前。
“这是什么东西？”看着那些类似于火星文的分子式图表，施德征情不自禁地皱紧了眉头。
“市长，这是环丙氯地孕酮，是一种激素类药物，可以用来治疗女性的子宫内膜炎子宫癌乳腺癌之类的疾病，但是对于男性却有着很大的……嗯，服用一周左右即可见性yu欲减退，勃起功能减退等症状，久用可致少精子导致不育不孕。所以……市长，我们认为在花茶里掺入这种高纯度的粉末是针对您的。”吴子胥上前指着那张压得施德征喘不过气来的纸张详细地解说了一遍。
“对不起，德征，我并不知道这些花茶里面含有这些东西，对不起！”没等施德征发火，史芸香已经怯生生地道歉了。看着施德征，史芸香两眼一红，差点就要哭出声来了。
“不关你的事，别傻了！香儿，除了你自己买的花茶之外就是托了徐一鸣和林剑威两人买吗？”见到史芸香楚楚可怜的模样，施德征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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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0 加料的花茶
平步青云-1090加料的花茶
施德征缓和了一下语气，轻声问身边的女人。虽然花茶是从史芸香这里流到他的杯子里的，但是施德征怎么样都不会怀疑自己的女人。怀疑自己的女人下药让自己不举那就相当于怀疑自己已经戴着一大顶绿帽子了。施德征又怎么可能怀疑史芸香会对他不忠呢？这个女人是他一手从灾难中救出来的，他给了她一个全新的身份，给了她一份全新的生活。况且史芸香从来不与外界接触，能够接触到的就是他身边的这几个工作人员。如果说可能的怀疑对象，史芸香将是最后一个。
“市长，好在花茶在第一遍泡洗的过程中已经将一部分的环丙氯地孕酮洗掉了，所以真正吸收进去的药物也就减少了一些。要不然的话，您这样长期地喝花茶可能就会……嗯，肯定对您的身体不好的！”吴子胥原本是想说要不然的话您早就阳wei痿了，不过话冲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免得让施德征实在下不了面子。不管是被自己的司机还是被自己的秘书下药，对于施德征来说都是一件无法忍受的大失面子的事情。
“哼！查，给我彻底地查！”施德征冷冷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脸色早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漠。除了声音特别地冰冷之外，施德征的脸上基本上看不到与往日想差别的表情。
“市长，我让香儿叫两人买来相同的花茶材料，主要就是想要当场确定被下药的那一份到底是谁买过来的。要不这样吧，让香儿每一样都分装一些，然后让吴子胥带回去立刻检验。或者，如果您不嫌麻烦的话，也可以叫一个医院或者其他的专业检验人员检查一下。”看着施德征恢复往日的冷漠，窦一凡低垂下脑袋，不想让自己过于惊诧的目光暴露出来。
在这件事情上身体受损的人是施德征，最生气的人应该是施德征，可是这个男人一下子就将情绪收敛得干干净净的。跟在施德征身边好几个月的窦一凡第一次发现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的城府真的是达到了高深莫测的地步了。他原本是想让吴子胥带着花茶原料直接去检验就可以的，可是他转念一想，为了避免被对方倒打一耙说是他和吴子胥两人栽赃陷害的，窦一凡觉得还是应该让施德征分别做两次或者三次的检验。
“嗯！”施德征意义未明地哼了一声。
“那我……我去分装一些吧！”见到施德征答应下来，史芸香伸手去拿桌面上的两包花茶原料。当她的手触碰到那些大包小包的花花草草时，施德征突然凉凉地开口了。
“去拿几个保鲜袋，就在这里装吧！”施德征的声音不高，但是却不容置疑。
“嗯，我去拿！”听到施德征的话，史芸香意外地怔了一下。她偷偷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施德征，低眉顺眼地答应着。
“香儿，多拿几个袋子！”看着史芸香往厨房走去，窦一凡沉吟了一下高声交代了一句。
“哦！”听到窦一凡的话，史芸香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迟疑地答应了下来。
“你是怎么怀疑上这些花茶的？”史芸香拿着一捆保鲜袋走回来，在茶几边蹲了下来。看着史芸香开始打开一包包的花花草草，施德征突然冒出一个困扰他多时的问题来。他盯着窦一凡的双眼，面无表情地问。
“我……我是从尧茹萍姐妹俩那边猜到的。”窦一凡不敢隐瞒，只得实话实说。不过当着史芸香的面，窦一凡在提到施德征的另一个女人的时候也只是稍微提及了一句。
“尧茹萍姐妹俩？嗯……”听到窦一凡的话，施德征也怔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想起的确有那么一个晚上他将尧茹萍和尧美萍姐妹两个赶出去的事实。
“……”听到施德征嘴里重复出来的女人名字，史芸香拿着勺子的手微微地动了动，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似的。
“市长，当时我也只是猜测，想着反正私底下检查一下也不会有什么坏事，所以我就叫吴子胥……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窦一凡的目光落在施德征微微曲起的手掌上，重新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施德征为人阴冷，但是对窦一凡还算不错。这也是窦一凡愿意出手拆开这个迷局的原因。可是帮施德征解开谜底是一回事，好心办坏事被人倒打一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窦一凡可不想无缘无故地惹来一身骚。
“嗯！”施德征凉凉地哼了一声，之后就再也没有说什么了。偌大的客厅立刻陷入一种令人不安的寂静当中，窦一凡和吴子胥对视了一眼，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三个大男人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史芸香手中的小勺子上，连说话的欲yu望都似乎被挖走了。
看着史芸香白皙的手指一勺一勺地将那些薰衣草洛神花柠檬草之类地一小袋一小袋地装好，窦一凡的心思有些飘远了。在林剑威和徐一鸣两人当中，到底会是谁动了这样的手脚？林剑威喜欢史芸香，如果是想通过这种手段让施德征少一些接触史芸香的话，这或者是一种最便捷的办法。可是对于自己的衣食父母施德征，林剑威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下手吗？如果不是林剑威的话，那么徐一鸣又是因为什么而对施德征下药的？难道徐一鸣对施德征的怨恨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不过，不管是林剑威还是徐一鸣，两人当中其中一个对施德征的憎恨已经到达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了。
“等一下，拿支笔写上编号！”就在史芸香要将分装好的小袋子分别装进大信封里面的时候，施德征突然淡淡地提醒了一句。
“嗯！”史芸香温顺地答应了下来，顺手从窦一凡手里接过一只钢笔。就在她要下笔的时候，她突然抬头看着施德征问道。“是写姓名还是只写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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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1 咎由自取
平步青云-1091咎由自取
“都写！”施德征的声音仍然很淡漠，不过当他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精瘦的手掌下意识地握紧成拳。
“好！”史芸香一边答应着，一边提笔在四个信封上分别写上了四个端端正正的编号。不过当写两人的姓氏时，史芸香握笔的手却意外地颤抖了一下，在其中一个大信封上拉下了一条长长的尾巴。
“吴子胥，你带一份回公安局，让你们的内部人员检验。窦一凡，你带另外一份到第一人民医院找一个姓李的医生，这是他的电话，说是我交代的就行了。”见到史芸香已经装好东西，施德征再次淡淡地开口吩咐两人。
吴子胥和窦一凡两人不敢耽搁，立刻答应着出来了。两人走出客厅，急匆匆地开着各自的吉普车出了那个有着高高围墙的大院子。车轮快速地转动，窦一凡一路朝第一人民医院疾奔而去。
施德征彻底怒了，这是窦一凡心中相当清楚的事情。在施德征雷霆大怒的时候，窦一凡可不愿意因为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而导致自己也成为被殃及的池鱼。不管是林剑威还是徐一鸣，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人折损，对于窦一凡来说都不是一件坏事。但是在这件事情上，窦一凡只想把自己的幸灾乐祸好好地藏匿起来。
吉普车到了第一人民医院，窦一凡找到那位姓李的医生说明了来意。当他将手中的大信封递给那位李医生的时候，窦一凡无意中发现其中那个写着‘徐’字的大信封上最后一笔写歪了，被拖得长长的，很是难看。
相对于史芸香写在大信封上的那个难看的徐字，被施德征叫到史芸香的那个大院子来的徐一鸣脸色更加的难看。
“市长，我没有，真的没有，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情？一定是窦一凡，一定是他栽赃陷害我的。市长，我真的没有，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徐一鸣颤抖着嘴唇，指着窦一凡的手臂一直在微微地发抖着。他用充满怨恨的眼神盯着窦一凡，恨不得扑上去将一脸平和的窦一凡撕咬成碎片。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茶几上的花茶是你买过来的，对不对？你可以过去看看的，看看是不是你替香儿买过来的。”施德征是声音很淡漠，仍然是往日里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他指了指茶几上的那一大包花花草草，淡淡地看了徐一鸣一眼。
“市长，我是替香儿姑娘买了花茶，可是我在药店里买来之后就交给香儿姑娘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环丙氯地孕酮是什么东西。市长，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干过伤害您的事情。”听到施德征的话，徐一鸣立刻转过脸往坐在沙发上的施德征靠了过去。他一脸愤恨地辩解着，连把自己心脏剖开来给施德征看一看的念头都有了。
“你没有干过伤害我的事情？呵，徐一鸣，你给林少扬通风报信的时候你觉得你没有干过伤害我的事情？你要我怎么相信你？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施德征冷冷地笑了笑，十分冷漠地说出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话来。
“通风报信？林少扬？不，不，市长，您听我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不，市长，我是被逼的！市长，不，我没有干过，我真的没有伤害过您的……”听到施德征这一句话，徐一鸣像是被雷击了一样站在原地上一动都不会动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地朝坐在沙发上的施德征扑了过去。他浑身颤抖着扑到施德征的膝盖位置，语无伦次地想要解释什么。可是，没想到他越是想要解释清楚，越是让人疑窦丛生。
“徐一鸣，你走吧！我不想听解释，我也不需要解释。我今天叫你过来是想通知你明天到组织部去办理手续，后天就到金水县去报到。”施德征抖了抖双腿，将扑到他膝盖前的徐一鸣给抖了出去。看着一屁gu股瘫倒在地上的徐一鸣，施德征一字一顿地将他的决定当面说了出来。
“金水县？不，不，市长，您听我说，我真的是被逼无奈的。我真的不是有心背叛您的，是林少扬逼我的。他手里有我收……不，不，市长，求求您不要把我赶走，求您了！我真的是被逼的，我也是没有办法……市长，我……”从施德征的嘴里说出的这个决定让徐一鸣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都被剥离了。他从地上爬起来，朝施德征的身边挣扎了过去。可是当他看到施德征那双深邃冷漠的眼睛时却再也没有勇气靠近。跌坐在地上的徐一鸣嘴里念念有词，却又杂乱无章。
“徐一鸣，我本来是想要放你一马的，可惜你鬼迷心窍竟然在我的饮食里面下毒。你走吧！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施德征从沙发上站起来，朝瘫倒在地板上的徐一鸣扔下凉凉的一番话之后就径直往楼梯那边走了过去。
“市长，我真的没有……这一次我真的没有，都是窦一凡陷害我的，都是这个王八蛋陷害我的。市长，不要赶我走！市长，请您再相信我一次，就一次，好不好？”看着施德征一步一步地往楼梯口走去，徐一鸣再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一头扑了过去，拉住施德征的腿部苦苦地哀求着。
“你在我身边跟了我差不多五年，你应该知道背叛我的下场是什么。我身边容不下叛徒，你走吧！”施德征在原地停住了脚步，盯着徐一鸣发红的眼圈十分淡漠地说道。
“市长，我……那我到金水县……到金水县是什么职位？”意识到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徐一鸣松开了扯着施德征裤腿的双手，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望着施德征继续往楼上走去的背影，徐一鸣再一次为自己的仕途开始考虑。
“呵……”听到徐一鸣的问话，施德征意义未明地笑了笑，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赶走我了，你高兴了。哼，窦一凡，咱们走着瞧！”等到施德征的身影彻底地消失在楼梯那边，徐一鸣转身回头瞪着窦一凡，咬牙切齿地扔下一句充满了威胁的话。
“天作虐犹可恕，自作虐不可活。徐一鸣，你有今天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一切都是你自找的。”看着徐一鸣怨毒的眼睛，窦一凡淡淡地回答道。
“哼！”徐一鸣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快步朝门外走去。
“一凡，他会不会对你……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见到徐一鸣拂袖而去，站在一边呆看着的史芸香上前悄悄地拉了拉窦一凡的衣袖，低声问道。
“没事，他就是一疯狗，别听他乱吠。我又没有对他做过什么，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听到史芸香担忧的声音，窦一凡回头轻声地安抚了她一句。
“可是……”史芸香迟疑着想要说什么，不过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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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2 不要太自责
平步青云-1092不要太自责
施德征上楼去了，可是没有开口让窦一凡和吴子胥两人回去。窦一凡只得让史芸香上楼去问问情况，自己则有些烦躁地拨打着李慕云的电话。
“怎么到现在还不接电话的？”电话是打通了，不过李慕云并没有接听电话的意思。窦一凡继续重拨，不过仍然是一阵好听的音乐声。他忍不住嘟囔了起来。
“对了，你和你家小女人到底是怎么了？真闹别扭了？嘿，我听说你挺能耐的，一下子就造人成功了！”见到窦一凡在客厅里来回地踱着步，坐在沙发上的吴子胥嬉皮笑脸地调侃他。
“你家马冬丽这张嘴真是比海还要大！对了，问问她李慕云到底上哪了！”窦一凡拿着手机一脸嫌恶地回头瞪了吴子胥一眼，还随口将马冬丽给踩了两下，不过他很快就察觉到他将最重要的一条线索给遗漏了。
“我说窦一凡你也忒不像样了，你要造人也得让人家心甘情愿让你造人吧！你怎么就用这种伎俩呢？活该人家不理你的！”吴子胥懒得去理会窦一凡的着急上火，继续对他进行深刻的思想教育。
“我这不是……唉，早知道这样，我搞那么多花样干什么？我不就是想早点跟她结婚嘛，也免得她老是左右为难！”窦一凡长长地叹了口气，对于吴子胥的话他实在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语言。
“你这是没有自信了！你担心李慕云在李烨儒的压力下回去李家然后会委曲求全地嫁给林浩轩，对不对？其实你太不了解李慕云了，她既然能够离家出走，放下李家那么优异的生活条件过来跟你就说明她对你是一条心的了。你怎么还这么不自信呢？早一年结婚晚一年结婚又有什么？大家都那么年轻，那么早结婚生子多没意思啊？再说了，女人都是你的了，你还担心煮熟的鸭子会飞啊！”吴子胥的思想工作做得相当地到位，对于窦一凡的思想根源进行了一番深刻剖析。并且很明显的是，这位吴支队长是站在李慕云这一边的。
“唉，我就是想要一个孩子，有那么难吗？我就是想要一个安定的生活，难道这也错了吗？”窦一凡再次长叹，愣是把史芸香要下楼的脚步给叹在了楼梯口上。
“你才多少岁啊？不到三十岁就想着结婚想着生孩子想着过安定的生活？哎，真是不知道怎么理解你！马冬丽想催我结婚都没门，我告诉你老子不到三十五绝对不结婚。老是拿一张纸来束缚自己，有必要吗？窦太后，我看你这是少年老成未老先衰。以后少跟别人说我是你同学，咱们俩有代沟！”从袋子里掏出一包香烟，吴子胥扔了一根给窦一凡，自己一边点燃香烟一边继续挖掘窦一凡内心深处的不安定成分。
“代沟个屁！人各有志，老子就是一小农，行不行？老子就想结婚了，行不行？你当你的小资去，等你三十五再结婚生孩子，马冬丽都已经成了高龄产妇了，生下来的小孩也不健康啦！再说了，不结婚又怎么样？现在孩子都已经有了，难道你叫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去弄掉？反正都是要结婚的，早一年生孩子早一年长大，不是更省心吗？”被吴子胥呛了一下，窦一凡也不甘示弱地开始反击了。
“是，你现在就省心了！等你哄回你女人把你的子孙后代平平安安地带回家再说吧！嘿嘿，你以为李慕云真是一面团了，还可以搓圆捏扁了！我告诉你这小女子脾气犟得很呢！你好自为之吧！”对于窦一凡自以为是的反驳，吴子胥嗤之以鼻，懒得继续跟他辩驳。
“唉……马冬丽就没有告诉你李慕云上哪了吗？”窦一凡也觉得有些无趣了，再一次唉声叹气了。
“告诉了！不过我家那小女人说了绝对不能告诉你，嘿嘿，起码要让你着急几天才行。”吴子胥笑了笑，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让窦一凡忍不住想要暴揍他一顿。只不过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活儿窦一凡是绝对不会干的，毕竟他是打不过吴子胥。
“你……”窦一凡气急败坏地想要骂人，就在这个时候楼梯上响起了史芸香下楼的脚步声，他立刻咽下了就要冲口而出的话语。
“一凡，德征说让你们先回去，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史芸香声音轻轻的，跟她的脚步一样似乎都是想要尽量地避免别人的关注。
“那他等会儿怎么回去？呃……我的意思是……”听到史芸香的话，有些心不在焉的窦一凡冒出了一个让吴子胥无声挑眉的傻瓜问题。
“他……已经叫了林剑威过来了！”史芸香轻声回答，眼神却有些闪烁。
“嗯，那我们先回去了！你还没有做饭吧，自己弄点吃的，不要太自责了，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懂吗？”将史芸香的目光闪烁看在眼里，窦一凡轻声地宽慰了她两句。在这件事情，除了施德征的身体受损之外最难受的就是将花茶通过自己的手送入施德征之口的史芸香。这一点窦一凡还是能够理解的，对于史芸香的心情也是能够体会的。
“嗯！”史芸香轻轻地点了点头，朝窦一凡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僵硬。
吴子胥也从沙发上站起来，朝史芸香点了点头，跟着窦一凡走出了客厅。走到客厅门口的时候吴子胥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无意中发现史芸香定格在窦一凡背影上的目光，他不由自主地皱紧了眉头。快步跟上窦一凡往停放在院子里的吉普车走了过去，吴子胥忍不住叫住了窦一凡，刚想说什么的时候院子外面的大门徐徐地打开了。
“怎么了？”窦一凡回头看了吴子胥一眼，又看了看从外面开车进来的林剑威。
“他也有这里的钥匙？”看着不用别人开门就直接闯进来的林剑威，吴子胥情不自禁地皱紧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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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3 找老婆孩子去
平步青云-1093找老婆孩子去
“是啊！市长很信任他的！”听到吴子胥这一句随口而出的问话，窦一凡心里有种不怎么舒服的感觉。他再次回忆起在亿州腾飞大厦顶楼的那天晚上林剑威趁着凌晨时分摸到施德征和史芸香卧室隔壁的书房里的情景。不知道为什么，窦一凡心里隐隐浮现了一种不可抑止的怀疑。
“呵呵，看来市长对自己的女人更放心。”看着林剑威停好车往两人走过来，吴子胥低声开了一句意味深长的玩笑话。听到这句话，窦一凡无声地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再说什么。两人跟林剑威打了声招呼就各自开着车出了大院子，至于身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就跟他们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夜色迷离的时候，窦一凡的吉普车已经来到了黄金海岸别墅区的大门口。在他进入别墅区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一点点小问题。守门的两个保安愣是要他出示身份证件并做登记，这让第一次进入这里的窦一凡十分的恼火。不过人在屋檐哪能不低头，为了早一点找回自己的老婆和孩子，窦一凡还是老老实实地在门卫室里做了登记。趁着保安核对他的身份信息的时候窦一凡翻看了一下门卫的登记簿，没有发现他家小女人的登记信息。这让窦一凡对吴子胥所提供的信息产生了怀疑。他随口问了一下保安是不是每一个外来的客人都需要登记，包括警察之类都需要。保安给窦一凡的回答很确定，除了业主持卡进入和执行任务的警察之外其他的人员进出都必须登记。
重新上车往别墅区内的三街四号房开去，窦一凡心里猜测着当万筱良见到他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一种表情。对于这个比李慕雨大了十几岁的迂腐男人，窦一凡从来都没有任何喜欢的理由。否则的话，他也不会给李慕雨出谋献策，让这个一心想要摆脱目前婚姻的女人早日解脱这种艰难困境。
三街四号房是一幢三层半的小洋房，右手边是一个比小洋房还要大得多的大花园。只不过花园里杂草丛生，看上去好像已经好久没有人打理过了。窦一凡站在花园门口按响了门铃，心里却暗自嘲笑拥有大花园的万家竟然连花工也不愿意请。
门铃响了很久，李慕雨才磨磨蹭蹭地从客厅那边探出个脑袋来。看着慢慢打开的花园铁门，窦一凡恨不得一脚将铁门给踹开了。
“你怎么来了？”身上穿着一件睡袍的李慕雨双手抱胸站在大门口凉凉地问。
“我是来找李慕云的。难道你以为我是来找你老公的吗？”被拦住门口的窦一凡没好气地呛了李慕雨一句，心里对于李慕云这种捉迷藏的把戏十分的憎恶。
“呵，难道你不知道这是我名下的房子吗？听清楚了，这房子姓李不姓万！不过，李慕云不想见你，你还是回去吧！”听到窦一凡的话，李慕雨也凉凉地笑了一声，却没有让客人进门的意思。
“为什么不想见我？难道我做错什么了吗？李慕云，李慕云，李慕云，你给我出来！你这样躲着到底想干吗？你是不是想要躲到肚子都大起来了才愿意出来见我？”见到李慕雨不打算让他进门，窦一凡也懒得跟她多废话，直接冲着客厅里面就高声地叫喊了起来。他就不信李慕云一个大姑娘能够顶得住他这么在外面嘶吼，按照他对李慕云的了解这个女人的脸皮薄得很，肯定会冲出来痛打他一顿的。
“你……窦一凡，你这个神经病！你这么大声嚷嚷干什么？你以为你这么叫着就能够让慕云回心转意吗？你个神经病！”李慕雨首先招架不住了，她朝周围张望了一下，担心窦一凡的大吼大叫会招惹来保安或者邻居的关注，她只得压低声音骂了窦一凡几句。
“我就一神经病，不像你们这些高雅人士住高尚住宅区说文明话！李慕云，你给老子出来，跟老子回家生孩子去！”见到李慕雨果然担心丢脸，窦一凡更加来劲了。他冲着屋内高声喊叫，就是为了引李慕云出来。
“你……王八蛋！”见到窦一凡越叫越起劲，李慕雨情急之下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将他扯进了屋内，嘴里还低声地吼了一句。
“呵呵，我就是一王八蛋，你说得没错！你要是再不让我见老婆和孩子，我就继续在你家门口嚷嚷下去。”窦一凡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坐，四处打量了一下这间装修得还算雅致的大客厅，随口回答道。
“你什么时候有了老婆和孩子了？你个神经病，老是胡说八道！”李慕雨把大门关上之后，走到窦一凡的面前隔着一张茶几恨恨地质问了一句。
“我的老婆就是你亲妹子，我的孩子就是我和你亲妹子的孩子，懂不懂？大姨子，还不叫李慕云下来……呃，这是什么？米非司酮片？米索前列醇片？这是什么，可以终止早起妊娠？李慕云，你竟然买了堕胎药？你他妈地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就在窦一凡嬉皮笑脸地跟李慕雨开着玩笑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放在茶几上的一包药物上。他随手拿起那一大包药盒子，仔细地查看了起来。越是详细看说明，窦一凡的脸色越是难看得很。到了最后，他蹭的一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拿着药盒子冲着楼上大吼了起来。
“我买不买堕胎药关你什么事？你他么地有什么权利管我？”早已经听到动静的李慕云在窦一凡跳脚的时候忍不住下了楼。站在楼梯口上，她满脸愤恨地瞪着窦一凡，就像看杀父仇人一样地死瞪着他。
“我为什么没有权利管你？你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你就算要堕胎你也必须通过我的同意。李慕云，你好狠，你竟然想这样杀死你自己的孩子！”终于见到了苦苦寻找了多时的李慕云，窦一凡却忍不住拿着手中的药盒子冲着她怒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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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4 剧烈争吵
平步青云-1094剧烈争吵
“什么孩子啊？那是你使用阴谋诡计让我怀上的，而且它就是一个绒毛细胞。窦一凡，你不要在这里给我套大帽子，我不吃这一套。你给我滚，滚出去啊！”被窦一凡一顿怒吼，满心委屈的李慕云更是火冒三丈。她从楼上冲下来，指着窦一凡的鼻尖大声地叫嚷了起来。
“李慕云，你能不能理智一点？现在孩子都有了，我们就结婚了，好不好？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好不好？”看着李慕云身手敏捷地冲过来，窦一凡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李慕云还没有做傻事，他就认为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不能！不可以！不好！窦一凡，你别拿孩子来要挟我！我就不结婚了，我就不和你结婚了，行不行？怀上了我就把它流掉，你能奈我如何？窦一凡，我说过我的生活我自己做主，我不需要你来决定我的生活。难道我的生活还需要你来指手画脚吗？”戳着窦一凡胸口的李慕云连续用了三个词语来表达自己的坚决反对。她愤怒地步步紧逼，愣是把身材高大的窦一凡给逼到了墙角上。
“你不需要我来决定你的生活，你的意思是你一定要流掉这个孩子，是不是？你不想跟我结婚，就算是怀上了我们的孩子你都不愿意结婚！李慕云，你给我一个实话，你是不是不想结婚？你不想结婚是不是因为林浩轩？那天你并不是为了照顾李慕雨才没有回听雨轩的，那天你是回李家了，和林浩轩一起回李家的，回海景轩别墅区的，是不是？”听到李慕云口口声声不结婚不要小孩，窦一凡心里的火苗立刻噌噌地上升了。他冷冷地看着李慕云，立刻把那天中午在海景轩别墅区李家门口看到的两辆白色小汽车的情景联系了起来。他一把拂开李慕云戳在胸口的手指，冷冷地质问道。
“你跟踪我？窦一凡，你竟然跟踪我？你不仅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你还跟踪我？我回海景轩怎么了？那是我的家，我的父母都住在那里，就算我回家又怎么了？就算我和林浩轩一起回李家又怎么了？窦一凡，你是我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的闲事？你就是一个路人甲，你没有资格来管我！”听到窦一凡的话，李慕云气得脸色发青。她挥舞着双手朝窦一凡大声地咆哮着，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我就是一个路人甲？好，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李慕云，如果你想回林浩轩身边，我这个路人甲也没有资格说什么。你好自为之吧！”李慕云断绝的话语狠狠地打击了窦一凡的自尊心。他定定地看着李慕云，一字一顿地回应了她的绝情。
“我回到林浩轩的身边？窦一凡，你个王八蛋，你给我滚！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你给我滚，你这个卑鄙小人，滚啊！”被窦一凡的话刺激得直跳脚的李慕云伸手将他用力地往门外推了出去，一边推还一边恶狠狠地赶着人。
“李慕云，你一定会后悔的！我用我左臂上的伤疤向你发誓，你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见到李慕云并不否认林浩轩的存在，窦一凡的心瞬间像是掉入了一个千年冰封的冰窟里，一下子冷硬无比。当时因为李慕云的主动接近，窦一凡三番四次从林浩轩的手中死里逃生。可是现在还是因为这个姓林的王八蛋，他和李慕云的感情还是破裂了。陷入自己的思维怪圈的窦一凡朝李慕云脸上冷冷地扔下两句话，转身往门外走去。
“你……窦一凡，后悔一辈子的人一定是你！”听到窦一凡带着威胁意味的冰冷话语，李慕云一时气急语噎。过了好一会儿，看着窦一凡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她才不甘示弱地高声叫嚷了一句。
走到大门口的窦一凡听到李慕云的这句话脚步一滞，双手紧握成拳的他没有回头，缓慢而沉重地往花园走了过去。
“窦一凡，你等一等！慕云，你给我坐下！”在一旁将两人的吵架都看在眼里的李慕雨看着窦一凡就要离开这幢房子不得不追了出来。
“姐，不许你去！”见到李慕雨要劝架，李慕云立刻上前想要抓住她。
“慕云，你给我坐下！如果你真的不爱他的话就心平气和地告诉他，然后和他一刀两断，如果你还爱他的话，现在就给我好好地坐着！”被李慕云一把扯住的李慕雨苦口婆心地劝导着自己的妹妹，不希望她因为一时冲动而葬送了自己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幸福。
“姐，我……”李慕云一下子找不到回答的话语，可是紧抓着李慕雨的手掌却不愿意松开。
“慕云，听姐的，好不好？不要因为一件小事而搞得那么不愉快，好不好？”李慕雨想要掰开李慕云的手指，可是弱不禁风的她又怎么可能跟体格强壮的李慕云比力气。
“姐，那不是小事，那是原则问题。他耍阴谋诡计，他卑鄙下流，他……”听到李慕雨的这一番劝解，李慕云原本已经慢慢松开的手掌再一次猛地抓紧。心中的怒火再次因为一句话而再次爆发，她骨子里的固执再次战胜了自己的心声。
“他已经走了！你不用再抓着我了，他已经开车走了。”听到外面汽车发动的声音，李慕雨打断了李慕云历数窦一凡罪行的行为，淡淡地提醒她。
“走了？走了就走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听到李慕雨的话，李慕云立刻醒悟过来。她立刻松开李慕雨的手臂，走到门口往门外望了望，果然见到窦一凡的那辆半新不旧的吉普车已经消失了。她有些失落地走到沙发边，一屁gu股坐了下来，低声嘟囔了一句。
“慕云，你的性格太强了，这样会吃亏的。人无完人，窦一凡就算是对你耍了点小伎俩，但是他对你还是一心一意的。难道你真的不想跟他结婚过一辈子吗？”李慕雨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轻声地劝道。只有看着意气风发的李慕云时，李慕雨才意识到自己的心理年龄实在太苍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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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5 执拗的女人
平步青云-1095执拗的女人
“姐，你是不是糊涂了？这是原则问题，不是小问题。他这是威逼利诱，耍阴谋诡计。就算我想跟他过一辈子也不是这样就稀里糊涂的结婚的，奉子成婚，我才不要呢！再说了，他这么耍我，我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李慕云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满脸忧虑的李慕雨，一脸严肃地强调了自己的立场。没等话说完，李慕云一把抓起茶几上的药包就要往楼上走去。
“慕云，你要干嘛去？你拿着那些药想干吗？你可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啊！”见到李慕云拎着那些堕胎药就要往楼上走，李慕雨赶紧叫住了她。
“什么意气用事啊？我早就想好了，这个孩子是肯定要不得的。我们都那么年轻，什么都没有，怎么养孩子啊？”站在楼梯口的李慕云回头看着李慕雨很认真地解释道。
“慕云，什么叫什么都没有啊？你手里的股份都值不少钱啊，够你花上半辈子了。慕云，孩子是无辜的，那是一条生命，你不能这么儿戏！”李慕雨差点没被李慕云的话给噎死在原地。要是手里握着宏光公司百分之三十五股份的李慕云都说没钱养小孩的话，那肯定会让很多年轻父母一口气没提上来给气死的。
“那不是我的钱，我不会用那些钱的。姐，自己双手工作挣来的钱才是自己的。你不用再劝我了，我决定的事情不会随便更改的。”李慕云一边懒洋洋地说着，一边往楼上走去。
“李慕云，你不要这么固执好不好？你明知道窦一凡这么重视这个孩子，你还这么儿戏！你养不起孩子，说不定人家窦一凡养得起啊！慕云，这是你们爱情的结晶。什么原则不原则的，你就不要这么傻了，好不好？”见到李慕云不听劝，李慕雨急得团团转。她不得不跟着李慕云上了楼，亦步亦趋地在李慕云身后不停地劝说着。
“什么爱情的结晶？姐，你太文艺了！那是窦一凡阴谋诡计的结果，我本来就不想结婚，更不想这么早就生孩子。你不用再劝了，我不会改变决定的。”被李慕雨跟得实在没有办法，李慕云干脆快步走进自己的房间里，没等李慕雨反应过来就将房门给关紧了。
“喂，慕云，慕云，你不能这么任性的！慕云……”李慕雨着急地拍打着门板，却怎么也叫不开李慕云的房门。实在想不出好主意的李慕雨赶紧下楼找到自己的手机给窦一凡拨打了电话。可是让李慕雨更加着急的是窦一凡的电话怎么打也打不进去。手机一直处于通话状态的窦一凡此时正在接听一个来自亿州的电话，给他打电话的人正是被警察带走了好几天的温小龙。
“哥，是我，小龙！”温小龙是用一个新号码给窦一凡拨打这个电话的。在电话里他没有再叫窦一凡‘凡哥’而是直接叫了一声哥。
“小龙，你出来了？现在怎么样？没事了吧？”听到温小龙低沉的声音，窦一凡忍不住一脚踩在刹车上，惊喜地叫了起来。
“出来了，现在没事。”听到窦一凡在电话这头的惊喜声，温小龙顿了顿之后才淡淡地回答。
“好，好，没事就好！嗯，应该没有什么手尾吧？”窦一凡一直提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虽然温小龙在萧晓敏的这件事情上是有些过失的，但是萧家的倒打一耙却让窦一凡有些看不起萧冬至了。
“应该没有！哥，我听律师说，嗯，听刘律师说的，你花了大价钱买来的那带子的。要不你给个账号，我把钱打你卡上！”温小龙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嘴角溢出一缕缕轻烟。他淡淡地对窦一凡说着，指间的烟头被他猛地往地面上一扔，随着一只大脚丫狠狠地将那个烟头揉碎在地面上。
“别傻了！兄弟间不说这话，出来就好，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吧！”听到温小龙的话，窦一凡愣了一下，不过也没有怎么去戳穿刘士磊的谎话。可是，让窦一凡惊讶的是刘士磊怎么会将这事告诉温小龙。当时他找黑网吧将那段视频传给温小龙的秘书就是不打算留下什么痕迹，可是没想到刘士磊却以转身就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温小龙。
“好，我听你的！哥，以后有什么事情打声招呼，做兄弟的其它话不多说了。”温小龙也不多做推辞，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和温小龙的电话打完之后，窦一凡略一思索还是决定给刘士磊打了个电话过去。两人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儿，一说起萧家的这个案子，刘士磊就笑得特别地意味深长。
萧晓敏的老爹萧冬至和伯父萧立夏对当地公安局施加的压力起到了很明显的作用，就连驯龙帮的老大都被打了招呼，将温小龙扔在拘留所里任由萧家折腾。刚开始萧家以萧晓敏未成年为由告温小龙强行与未成年幼女发生性关系，案情一下子定性得很诡异。不过，驯龙帮的老大虽然没有出面干预案情，但给温小龙指定的律师还是继续为他的案子走动的。后来，不知道温小龙的律师是怎么拿到一份户籍证明，证实了萧晓敏已经年满十六岁，超过了未满十四岁的幼女范围。可是让人觉得诡异的是，这一份户籍证明最后却不了了之。
按照刘士磊的说法，当他这个士磊律师行的律师到场的时候温小龙的律师已经拿到了一份匿名视频。当然，拿到这一份视频的温小龙的律师肯定没有浪费这一份神秘的视频文件，直接找到了萧冬至。后来，萧家撤销了对温小龙的指控，再后来，温小龙就从拘留所里出来了。至于温小龙的律师是怎么和萧冬至做交易的，这一切作为一名严肃的法律工作者，刘士磊就不方便打听了。
听完了刘士磊这种类似于大义凛然的解说，窦一凡忍不住扯了扯唇角笑得十分的邪魅。跟刘士磊东扯西扯了一番，窦一凡原本阴郁的心情一下子好转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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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6 黎明前的夜
平步青云-1096黎明前的夜
就在窦一凡刚刚挂断电话不到一分钟的时候，他的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窦一凡拿起来一看，正是他刚刚离开不久的李家大小姐李慕雨打过来的电话。一见到李慕雨的电话号码，窦一凡心里的火苗又似乎有死灰复燃的迹象。他按下接听键，瓮声瓮气地接听了电话，可是却听到了一个让他大手颤抖的消息。
“你说什么？她……她竟然，竟然……”听到李慕雨着急万分的话，拿着手机的窦一凡张大嘴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李慕雨的声音还在电话那头不停地挤压过来，可是窦一凡却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听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的窦一凡立刻调转车头，朝黄金海岸别墅区飞驰了过去。
黎明前的夜，黑得更加的浓郁了，在医院住院部外面的走廊上，在医院里呆坐了差不多一晚上的窦一凡耷拉着脑袋不停地抽着闷烟。李慕雨从病房里出来，随手带上了房门。
“一凡！”看着窦一凡似乎是一夜之间冒出的胡子，李慕雨走到他面前轻声地叫了一声，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听到李慕雨的声音，窦一凡无力地抬起头，望了一眼关紧的病房嘶哑着声音问道。
“已经没事了，不过孩子就……一凡，你们还年轻……”李慕雨在窦一凡的身边坐了下来，想要劝导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得支吾着。
“没事就好！”窦一凡淡淡地回答了一句，将手中的烟头往地面上一扔，随着又发泄似的将烟头给踩了踩，又从烟盒里抽出另外一支香烟，叼在嘴角。
“一凡，别抽了，好不好？你们还年轻，孩子以后会有的。一凡，听我一句劝，都心平气和地，好不好？慕云这孩子年轻气盛，还不懂事，其实她还是很爱你的。等她气消了，你们再好好聊一聊，好不好？不过，你也太心急了一点，以后……”坐在窦一凡身边的李慕雨看了一眼他脚底下的那一堆烟头，实在忍不住上前一把取下他嘴边还没有点燃的香烟，轻声地安慰着。
“没有以后了！既然没事了，我也该走了。费用已经交了，你好好照顾她吧！”没等李慕雨说完，窦一凡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扔下一句十分淡漠的话径直往楼梯口走了过去。
“一凡，一凡……”李慕雨的呼唤声从身后传来，却无法阻挡窦一凡离开的脚步。
一步一步地从楼梯上往下走，窦一凡真真确确地感觉到心在钝钝地痛着。李慕云捂着小腹痛得在床上打滚的模样再一次在他的脑海里打转着。他怎么也弄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绝情，连自己的孩子都能够这么狠心下得了手。为了惩罚他，李慕云跟他吵完一架之后竟然当晚就吃下了堕胎药。窦一凡不明白，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会搞成这个结局？他唯一知道的是他的女朋友没了，他的孩子也没了。或者是因为李家的压力，又或者是因为林浩轩，又或者李慕云并不是真的爱他，又或者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因为和所以。
李慕云骂他是个路人甲叫他滚，窦一凡都可以忍了。毕竟，他有错在先。可是李慕云吃药了，药流了，窦一凡却怎么也接受不来。难道原则真的那么重要吗？难道原则比她肚子里的孩子还要重要吗？难道奉子成婚就那么没面子吗？难道面子比她和他的爱情结晶还要重要吗？
窦一凡累了，步履蹒跚的他真的觉得累了。白天上班他不得不应对着一拨又一拨的危机，周旋在体制内的他不得不警醒着十二分精神时刻提防着身边的陷阱。他想要安定下来，不想再因为身边这个女人而整天提心吊胆地担心着林浩轩和李烨儒的存心破坏。吴子胥说得没错，他窦一凡的确不够自信了。对于李慕云这样几乎完美无瑕的女人，他窦一凡还是自卑了。他不希望失去这个女人，他想尽办法想要留住她，可惜的是，事与愿违，他最后还是失去了她。
楼梯的灯火有点暗淡，一步一步往楼下走的窦一凡似乎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支撑着自己走到了楼下的停车场。他所知道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失去了，甚至来不及长成一个胚胎。坐在吉普车里，窦一凡疲惫不堪地摸出烟盒，却发现里面早已经被他抽空了，就连他手里的最后一根香烟都被李慕雨给取走了。
呆坐在车内的窦一凡瞪大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车窗外的黑色被慢慢地撕扯开来，看着街上陆陆续续出现的环卫工人哈着热气拿着扫帚打扫着街上的垃圾，看着出来晨运的大爷大妈陆陆续续地出现……他突然觉得他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傻瓜！他以为李慕云是足够爱他的，他以为他是可以驾驭李慕云的，他以为他和李慕云是可以长久的，他以为……可是他错了，错得很彻底。
那天早晨窦一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车回到听雨轩的。回到听雨轩之后他一头栽倒在大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一觉睡到差不多傍晚，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的他发现自己竟然发烧了。摸着滚烫的额头，窦一凡突然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原来他也不是铁打的，原来他也是会生病的。将自己当做铁人忙碌着的窦一凡突然感觉到身体已经有了脆弱的裂口。意识到这一点的他立刻从床上踉踉跄跄地下地了。双脚一着地窦一凡才意识到这一次病毒的入侵来势汹汹，不知不觉地侵入他的心脏最隐秘的地方，再经由他内心最脆弱的地方开始蔓延出来了。晃了晃沉重的脑袋，窦一凡轻拍脸庞，让自己快一点进入工作的备战状态。他输不起，更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打倒自己。女朋友走了，孩子也没了，但是窦一凡还得继续生活下去，更加彪悍地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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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7 真病了
平步青云-1097真病了
打开手机，窦一凡发现了他错过了差不多二十个的电话，其中拨打次数最多的是他的贴身秘书雷碧云。仔细翻看了一下未接来电，窦一凡意外地发现欧建岭和刘心然都给他打过电话，还有一个是施德征打过来的。
在床边定了定心神，窦一凡给欧建岭打了个电话用浓浓的鼻音告诉欧大区长他窦一凡光荣地发烧了生病了。欧建岭在电话里问候了一番之后立刻点明了主题，原来今天是舟宁市电视台到海饶开发区录制宣传短片的日子。舟宁市电视台专门为欧建岭录制了一个短片，效果很不错。窦一凡扯了扯唇角恭维了欧建岭一番。挂断电话之后，窦一凡突然发现这些违心的话要说得很顺畅很自然也不是那么艰难的事情。
给刘心然回电话的时候，窦一凡下意识地问起舟宁市电视台下到海饶做采访录制节目的时候是谁带的队。听到刘心然回答说市电视台对海饶的事情很重视，还是电视台台长杨峻峰亲自带队下去的。听到这里窦一凡突然笑了起来。看来女人的魅力还真是无穷尽，杨峻峰是不是重视海饶开发区的宣传工作，这一点窦一凡不是太清楚，但是他却很清楚杨峻峰这一次亲自带队下去搞这么个小节目绝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在海饶的宣传部长程慧欣身上。刘心然对于窦一凡突然生病也做出了一番问候，听起来还是很温暖的。起码比欧建岭的话听起来舒服一些，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刘心然的声音比较甜美的原因。
窦一凡的第三个电话是给自己的秘书雷碧云打的。自己的顶头上司一整天不见踪影，估计雷碧云也是顶了不少压力的。窦一凡想象着雷碧云是不是有急哭了的表情。电话一接通雷碧云就噼里啪啦地追问了一通，把窦一凡搞得不知道该回答哪个才好。当雷碧云听说窦一凡发烧生病了，竟然急着说要过来看望他。窦一凡哭笑不得地拒绝了，说自己已经好多了。被拒绝的雷碧云虽然有些不开心，不过还算识趣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但是对于窦一凡缺席今天的电视台采访，雷碧云还是有些惋惜的，说杨峻峰杨台长还找过他。听到雷碧云的话，窦一凡同样笑了笑。在雷碧云看来，杨峻峰亲自点名找窦一凡似乎是一种很大的机遇似的。而且，从雷碧云的话中窦一凡似乎能够理解到一种信息，似乎他错过了这次大出风头的机会很影响他以后的仕途似的。
挂断电话之后，窦一凡再次扯了扯唇角。虽然头有些刺痛，反应有些迟钝，不过他的思维还没有僵死。如果他再年轻几岁，如果他没有经历了这大半年的磨砺，窦一凡可能也会像雷碧云那样将这种表面上的偶然跟体制内的升迁自然而然地联系起来。可是经过了这半年的风风雨雨，破土而出的窦一凡再也不相信这种所谓的机遇。按照爱迪生所说的那句名言，天才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在窦一凡眼里看来，这句名言其实可以修改为在体制内成功是百分之一的机遇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背景。所谓的机遇是外人看来的，而百分之九十九的背景却是一点一点累积出来的。以他这种草根出身的年轻人想要积累到这百分之九十九的背景恐怕需要花上几辈子的人力物力。
打出三个电话之后窦一凡赶紧走进洗手间洗漱了一番，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吃下了两颗感冒药之后，他才敢给施德征拨打电话。在电话里窦一凡用同样浓浓的鼻音给施德征解释了一下今天之所以没有接听电话的原因。听完了窦一凡的解释，施德征只是淡淡地问他现在能不能开车。其实施德征的这个问题根本就不需要窦一凡回绝，不管窦一凡能不能开车都似乎必须开车。
当窦一凡开着他那辆吉普车小心翼翼地上路的时候心里暗暗地猜测着施德征是不是在史芸香的大院子里呆了两天一夜了。要不的话，怎么会是在这个时候要人去接他的？昨天下午施德征已经将徐一鸣开走了，还把林剑威叫了过去，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的了。既然事情告一段落，堪称日理万机的施德征就应该回御鹏山上班的，怎么可能继续呆在史芸香身边呢？不过也不排除施德征是今天过去史芸香那边的，可是施德征怎么会叫他过去接，为什么不是他的专职司机林剑威？想不明白这个问题的窦一凡将一切的头昏脑涨都归咎到了导致他体温不低的感冒病毒上去了。
来到史芸香家门外，窦一凡望着高高的围墙犹豫着要不要掏出钥匙自己打开遥控大门。可是一想到昨天吴子胥带着开玩笑意味的话，窦一凡就决定放弃这种很有嫌疑的举动。
给窦一凡开门的是史芸香。看着窦一凡的吉普车在院子里停好，史芸香默不作声地领着他上到了二楼的书房那边。
“你看看这几个人怎么样？”一脚踏入书房，坐在办公桌前的施德征就给窦一凡扔过来几份资料。
“这是……人事档案？呃，市长，您的意思是……”窦一凡迟疑着翻了翻，发现这几个男人都很年轻。当他的手指翻动到倒数第二份档案的时候，他不由得抬眸困惑地看着施德征，低声问道。
“叫吴子胥暗中调查一下这几个人的背景，看看三姑六婆中有没有跟郭铭记或者林少扬以及赵维瑾等人有牵连的。对了，你那个同学怎么样？”施德征从靠背椅上站起来，背着手踱步到窗边沉默了一会儿才转过身来吩咐窦一凡。
“市长，您说的是石径堂，对吗？他这个人比较灵活，脑子很好使，笔头也不错，跟同事之间的关系也不错，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跟御鹏山那边有没有什么联系。”听到施德征问话，窦一凡愣了一下，他的目光不由得落在手中倒数第二份档案上。看着档案里面石径堂那张有些发黄的大头像，窦一凡迟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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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8 温婉香儿
平步青云-1098温婉香儿
“嗯，先让吴子胥摸摸底再说。这段时间你尽量将海饶那边的工作安排好一点，找点时间过来我这里帮忙。要过年了，很多事情都等着处理。”施德征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说出去的话也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一种吩咐。
“好的，市长！海饶那边的宣传工作已经全面铺开了，春节前重大的工作安排已经不多。至于那些场面上的工作可以交给欧建岭和周立铭两人去处理，这段时间我留在您身边应该没有问题的。”窦一凡没敢迟疑，立刻就答应了下来。按照施德征的意思，这段时间他要在海饶和舟宁市区两头来回跑。窦一凡心里明白孰轻孰重了，立刻就做出了取舍。他再一次领教到施德征的雷厉风行，更领教了背叛施德征的下场。徐一鸣好歹也是一个市政府副秘书长，还是跟在施德征这个大市长身边的贴身秘书。可是施德征一句话就将他这个副秘书长给调到了金水县，虽然不一定是这几天就过去上任，但是徐一鸣不再担任市政府副秘书长兼任市长秘书已经是既定事实。
“嗯，这几天你开我的那辆002。”听到窦一凡的回答，施德征淡淡地答应了一声，随口说了一句让窦一凡很诧异的话来。窦一凡不是没有开过施德征那辆002奥迪车，只不过这几天让他开着是不是意味着这几天他都贴身跟着施德征，那么施德征的专职司机林剑威呢？
“市长，如果我开着您的车偶尔到海饶上班的话，会不会太张扬了？要不我还是在御鹏山那边换车吧！”窦一凡问出这句话是有原因的，施德征要他随时听候调遣，又要他开着施德征的车。如果是这样的话，窦一凡总不能半道换上自己的吉普车再去海饶开发区吧！这样的话来回耽搁了时间，被施德征责骂是小事，耽误了施德征的正事就不那么好交代了。
“也不再多张扬这么一回了！我洗个澡，你先下楼等一下。”施德征淡淡地看了一脸迟疑的窦一凡淡淡地说了一句，转身往主卧方向走了过去。
“好的，市长！”窦一凡赶紧站起来，低声答应下来。看着施德征离开的背影，他有些无力地摸了摸仍然发烫的额头转身下楼。
一楼的客厅很安静，窦一凡在客厅里转悠一圈才发现史芸香在厨房里不知道在忙活什么。他不想去打扰史芸香，在客厅里找了一个沙发角落眯起了双眼。头很沉，脑袋有些不好使，窦一凡打算趁着施德征洗澡的空隙稍微休息休息。
“一凡，醒醒，喝碗汤吧！”在窦一凡迷迷瞪瞪地就要坐着睡着的时候，端着一碗热气腾腾汤水的史芸香轻声地走到他身边。
“嗯……怎么了？呃……香儿，你叫我？”窦一凡猛地睁开双眼，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身边的史芸香有些困惑地问。
“喝碗汤吧！可乐煲姜，可以减轻一点感冒症状。喝吧，会舒服一些的。”史芸香将手中的汤碗递到窦一凡的手中，轻声地解释道。
“减轻感冒症状？香儿，你怎么知道我……嗯，谢谢！”窦一凡迟疑地接住史芸香递过来的汤碗，有些困惑地问。不过他一听自己浓浓的鼻音就没有再说什么了。轻声道谢之后，窦一凡一口气喝光了碗里甜甜辣辣的糖水。
“是不是舒服了一些？”看着窦一凡舒舒服服地喘了口气，史芸香不由得笑了。她伸手拢了拢垂落下来的刘海，笑着问道。
“嗯，舒服好多了！鼻子通气了，谢谢香儿！”窦一凡长长地叹了口气，感觉到身上似乎有了某些能量。其实有史芸香这样温婉的女人伺候在身边也是一种幸福，起码施德征累了倦了的时候知道有一个温暖的地方有一个温婉的女人在等待着他。
这种生活是每一个在外面拼搏的男人都期待的，可惜的是他所期待的那种宁静温暖的家庭生活已经随着昨晚的那一滩血水化为乌有了。窦一凡呆呆地看着墙壁上的油画，似乎感觉到挫痛的心脏正在慢慢地收拢着伤口，只剩下一个狰狞的伤疤。或者赵佩虹说得对，他们都是壁虎，断尾疗伤的壁虎，有着自愈能力的壁虎。
墙壁上挂着的是史芸香亲手画的风景画，有着风和日丽的大海，也有着狂风暴雨的咆哮海浪。窦一凡不由自主地站起来，走到一副油画下面仔细地观赏了起来。画面是一个暴风雨下的海边，天空下着瓢泼大雨，海上是狂风巨浪，海边上一块岩石下有一个很小很小的鸟窝，一只母鸟停在鸟窝边上正在给嗷嗷待哺的小鸟喂食。
“你喜欢这幅画？”察觉到窦一凡有些异常的史芸香跟了上前，轻声地问。
“这是你自己画的？”看着暴风雨之下的鸟窝，窦一凡突然感觉到一种由心底里散发出来的平静。他回头看着史芸香认真地问。
“是我自己画的，不过是临摹别人的。我记得我读书的时候一位教授……嗯，好像是姓林的教授曾经给我们展示过一副油画，大概就是这样一个意境。”史芸香顺口回答，可是一提及读书时的情景却又有些迟疑。她支吾了一声，朝窦一凡扯了扯唇角笑得有些僵硬。
“香儿，这副画能不能送给我？嗯，要是你觉得为难的话就算了。”窦一凡心不在焉，根本就没有注意史芸香到底在说什么。看着那一个在暴风雨中十分宁静的小小鸟窝，窦一凡心中突然涌起一种想要将这一幅画据为己有的欲yu望。
“怎么会为难呢？你要是喜欢的话就送给你吧！嗯，你自己取下来吧！”史芸香回答得很爽快，心中还有几分微妙的兴奋。
“谢谢香儿！”窦一凡也不多说客气的话，上前伸手摘下了那一副画。
“在聊什么呢？”就在窦一凡在史芸香的帮忙下取下画框的时候，施德征淡漠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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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9 避嫌也不容易
平步青云-1099避嫌也不容易
“德征，我送了一幅画给窦一凡。你不会反对吧？”听到施德征的声音，史芸香赶紧往后退了两步无声地拉开了跟窦一凡的距离。
“为什么要反对？你画的画想送给谁就送给谁！嗯，我看看，要了这幅画？嗯，眼光还可以！”施德征走到史芸香身边拥住她的香肩，往窦一凡手中的油画看了过去，有些淡然地点评道。
“谢谢市长！看着这幅画莫名其妙地就有一种宁和，所以就……就跟香儿姑娘开口要了。”看着和施德征相拥而立的史芸香，窦一凡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唇角，笑得有些不自然。
“香儿，你不是替一凡画了一副画吗？为什么不拿出来一起送给他呢？”施德征似乎并没有发现窦一凡的心虚，低下脑袋对史芸香轻声说道，。
“我……我画的……你怎么知道的？我……”施德征的话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小石头一样，引起了不止一点点涟漪。不擅长撒谎的史芸香又怎么能招架得住施德征深邃的目光，一下子就彻底暴露了。她苍白着脸色看着一脸淡然的施德征，嘴唇颤抖了两下连话都说不下去了。
“呵呵，傻瓜，你全身上下有多少个细胞是我不知道的？去吧，去拿出来给一凡看看也好嘛！”施德征搂紧怀里的女人，在她发凉的脸庞上亲了亲，意味深长地笑着，差点没把站在一边左右为难的窦一凡给笑蔫过去。
当窦一凡将两幅画在后车厢放好的时候，手心竟然全是湿漉漉的汗渍。他偷偷地看了一眼拉开车门的施德征，又回头看了一眼无所适从的史芸香，心里燃起的不安怎么也无法压制下去。
夜色开始降临，半新不旧的吉普车在史芸香忐忑不安的目光下慢慢地离开了大院子。寒冬腊月的晚上，窦一凡握着方向盘的双手还不断地往外冒着汗。
“香儿画了一手好画，要是继续深造的话肯定会出名成家的。”就在窦一凡心情紧张的时候，坐在司机后面作为的施德征突然淡淡地开口了。
“她……的确画得不错！”施德征的话清晰地传到耳边，窦一凡却找不到可以回答的适当话语。迟疑了一下，窦一凡只得重复着施德征的意思。
“可惜的是她不能出名也不能成为名家。她太单纯了，根本就不懂得撒谎。”施德征的话仍然有些淡漠，可是却说出了不算短的句子，不像往常那样惜字如金。
“嗯……”摸不透施德征的意思，窦一凡支吾着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她喜欢你！她脸上写着的！”施德征淡淡地说出一句让窦一凡如五雷轰顶的话。听到这句话，窦一凡踩着油门的大脚丫差点滑了出去。
“市长，我……”回过神来的窦一凡赶紧收住心神，低声地想要辩驳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不用那么紧张！你又没有干过什么错事，用得着这么紧张吗？”把窦一凡的失态看在眼里，施德征的语气仍然是那样的淡漠。他的这句话似乎是在宽慰窦一凡，又似乎是在发出警告。
“市长，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要不以后我还是不进去了，就在院子外面等您吧！”听到施德征这句意义未明的话，窦一凡不得不低声地嘟囔着。为了避嫌也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也算是为史芸香日后的安稳生活着想，窦一凡主动提出了一个解决的方法。
“没这个必要，一切照旧，心里明白就行了。”施德征淡淡的话语在吉普车内久久地回旋着，怎么也挥散不去。
被吓得满身冷汗的窦一凡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发僵的身体怎么也放松不下来。坐在后面的施德征已经进入闭目养神的状态，可是窦一凡却怎么也无法集中注意力。他的耳边不停地盘旋着施德征的话，一刻也不敢停歇转动的脑袋却一直在猜测着身后的施老大到底知道了多少，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察觉到的。不过，就算窦一凡想破脑壳，他也想不清楚施德征到底是什么时候盯上他和史芸香之间的。
想到史芸香那一具让任何男人都血脉喷张的妙曼身体，窦一凡更是无法淡定下来。在楼下的画室里，史芸香一把扯下身上仅存的肚兜时，窦一凡也曾经想过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在楼上的卧室里，当沐浴出来的史芸香身上的大毛巾应声落地的时候，窦一凡也曾经做过剧烈的思想斗争。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嚣想，这是窦一凡对史芸香的纠结。
只要是美女，男人都会喜欢。不过这个喜欢的前提是付出多大的代价，这就是窦一凡必须考虑的了。想到史芸香院子外面安装的摄像头，窦一凡猜测着屋内是不是也安装了同样的监控系统。做出这番猜测的时候，窦一凡的后背立刻冷汗狂飙，脑袋似乎更加发胀了。不过，窦一凡很快又进行了一番自我安慰。如果室内安装了监控系统，那么施德征在屋内的那些毫不避嫌的举动不也落入了摄像头里面。估计施德征不会傻到将自己的一举一动拍摄下来，万一那些视频被流出去，每一份都是火辣辣的艳照门。再说了，如果室内安装摄像头，史芸香没有理由不知道的。如果史芸香在知道有摄像头的情况下还主动宽衣解带就真的是彻底单纯加清纯了，相当于白痴了。
车轮不停地向前滚动，窦一凡的脑子却像是一锅煮沸的热粥一样不停地搅动却毫无头绪。吉普车在御鹏山停车场换成了代表施德征身份的奥迪002。在施德征的指示下，窦一凡开着黑色奥迪往英煌燕鲍翅酒楼。让窦一凡没有想到的是，和施德征约好吃饭的人竟然是舟宁军分区政委陈立岩。
英煌燕鲍翅的装修很有特色。每一个宽敞明亮的包房都被分割成为里外两个部分，里面是一个装修十分精致的小隔间，外面是一个会客厅。窦一凡跟着施德征走进包房的时候，在外间危襟正坐的一个年轻人首先引起了窦一凡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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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0 貌似木讷
平步青云-1100貌似木讷
“施市长好！”见到施德征和窦一凡进来，坐在外面以保护姿势守在门口的胡月静立刻站起来，给施德征行了一个军礼。
“小胡，回到老陈身边了？”施德征朝不穿军装也是一股子部队味道的胡月静伸出了瘦长的大手，笑着问道。
“报告施市长，已经回来了。”胡月静和施德征的关系似乎并不一般，可是对施德征的说话却一板一眼的，跟执行任务差不多。看着胡月静那一副目无表情的模样，窦一凡立刻就想起了他在柳水养伤的时候这个兵大佬一问一答也是蹦不出第三个字的木样。参与抓捕李大民的窦一凡手臂上挨了李大民一枪，押送李大民回舟宁的吴子胥没有办法只得留下胡月静在柳水照顾窦一凡。在那几天里，窦一凡差点没被这个木讷的胡月静给憋死在病房里。从不主动说话的胡月静除了那一双鹰一般的眼睛会转动之外其他的就跟一个木头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那就好！”施德征点了点头，朝里间走了过去。
“施大领导，要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啊！”听到声音，陈立岩已经从隔着宽大屏风的里间走了出来，朝施德征伸出了大手。
“哪有那么夸张啊？你陈大政委一声令下，我这不就过来了吗？”施德征嘿嘿一笑，握住了陈立岩的大手掌。
“陈政委，您好！”跟在施德征身后的窦一凡赶紧向陈立岩打招呼。陈立岩这个军分区政委跟施德征的关系这么铁，这一点还真是出乎窦一凡的意料之外的。
军民团结一家亲，这句话还真是不假。陈立岩和施德征两个都是舟宁市市委常委，只不过施德征是地方政府的，主持地方运营工作的；而陈立岩则是军方的系统的。虽然陈立岩是正师级领导，不过军方系统的领导要是专业到地方也是会略低一个半个级别的，而且很少会在地方政府担任第一把手的。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陈立岩在施德征这个地方政府的一把手面前还是稍微逊色一点的。
“原来是小窦啊！怎么，老施，下决心换人了？”陈立岩对于窦一凡的出现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惊讶，还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和窦一凡握了握手之后，陈立岩和施德征两人坐了下来。窦一凡为两人各自倒了一杯功夫茶之后就识趣地退出了外面，将雅致的里间留给施德征和陈立岩两人。陈立岩带着一个贴身亲信出来见施德征，并且约到了这种高雅宁静的地方肯定就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谈的。在这种情况下，就算窦一凡对于陈立岩和施德征两人的密谈有万分的好奇，他也不敢当着胡月静的面去偷听两人的谈话。但是陈立岩最后一句话却让窦一凡心里痒痒的，怎么也放不下里间两人。往外间的洗手间走了一趟，回来之后窦一凡在外间的沙发上坐下来，算是他能够找到的唯一一个不动声色地靠近里间而又不会太明显的位置。
里间的对话断断续续的，陈立岩的嗓门本来是不小的，可是在他刻意地压低声音之下窦一凡却只能迷迷糊糊地分辨出个别词语，好像是跟选举有关的事情。窦一凡坐直起来朝面前的茶几前倾着身体，装作是在煮水泡茶实际上却不动声色地竖起双耳用心地聆听里面有关换届的情报。
不过胡月静这个十分木讷的大兵同志并不打算给窦一凡偷听的机会。就在窦一凡竖起耳朵的时候胡月静静悄悄地从门口走到他身边，往沙发上一坐，看似随意地跟他闲扯了起来。
“你的手臂没事了吧？”
“哦？我的手臂？呵呵，早已经好了，谢谢关心啊！”虽然时刻关注着胡月静那边的动静，不过一直将大部分注意放在里间的窦一凡还是差点被悄无声息的胡大兵给吓着了。他愣了一下，不过还算镇静地回答了胡月静的问题。
“我听说李大民以前在部队呆过，枪法很准，还曾经获得部队‘神枪手’的称号。”在窦一凡身边坐下来的胡月静一改往日沉默的形象，和窦一凡低声地聊了起来。
“李大民？部队的神枪手？你的意思是……”听到胡月静的这一番难得说得那么长的话，窦一凡顿时怔住了。他似乎隐约能够猜到胡月静话里有话的意思，可是曾经也怀疑过这个问题的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嗯，我个人认为，如果李大民想杀你的话，你肯定就不是手臂中枪，而且还是左臂。”不知道是与生俱来的基因问题还是在部队里长期养成的习惯，胡月静的每一句话都似乎是要用最严谨的方式说出来似的。
“你的意思是李大民不想杀我？”窦一凡感觉到太阳穴跳动得特别厉害，头也特别的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冒发烧的原因。他迟疑着将胡月静的意思用另外一种方式表达出来。
“嗯，我个人认为是这样！”胡月静重重地点了点头，加以强调。
“可是……他手里已经有命案了，不在乎多我这一条烂命啊！”窦一凡皱紧了眉头，低声地反驳胡月静。
“以前是有人指使，杀了你可能是杀害警察。”见着窦一凡陷入沉思的脸庞，胡月静淡淡地分析道。
“他……横竖都是难逃一死的了，为什么还要留我一命？”听到胡月静类似于废话的回答，浓眉深锁的窦一凡心中的疑问再次被勾了起来。
“可能是你命贱，没人要！”胡月静瘪了瘪嘴角，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唇角，似乎有种状似笑容的东西在他一成不变的脸上浮现了。
“呃……你这话说得还真是……”窦一凡抬眸看了一眼双手抱胸随时摆出一副防守姿势的胡月静，突然感觉到有些郁闷。他曾经问过吴子胥，当时李大民的枪口明明是对准他的心脏的，可是为什么到了最后一觉醒来却是他的左臂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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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 自我调查
平步青云-1101自我调查
当时吴子胥也是这么淡漠地告诉他是因为他的命贱没人要。现在听到如出一辙的玩笑话，窦一凡却感觉到这件事情似乎并不仅仅是玩笑那么简单。
“嘿嘿！”看出窦一凡有些不悦，胡月静呵呵地笑了笑，看上去十分的憨厚。
“这里面到底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是我不知道的？呃……”窦一凡还想继续追问什么，不过胡月静已经不打算继续跟他聊这个话题了。就在窦一凡还想拽着胡月静进一步详聊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被陈立岩退出去的服务员鱼贯而入，端来了四份尊贵燕翅鲍。
“嗯，可以吃饭了！小妹，先给我来两碗白米饭。”看着色香味俱全的佳肴陆续进来，胡月静毫不客气地吩咐服务员。
两份一样的燕翅鲍被送进了里间的餐桌，另外两份则被放在了外间的另一张餐桌上。菜是一样的，不过吃饭的地方不一样而已。这也明确地告诉窦一凡和胡月静，里间的两人正在谈论的事情是绝密的，连贴身亲信和跟班秘书都不能听的。很明显这些服务员在上菜之前就已经得到吩咐了，当然这个做出如此吩咐的人肯定就是陈立岩这边的人了。当所有的小菜都上齐之后，窦一凡看着胡月静对着面前的那一碗传说中价值688以上的燕翅鲍三两下就扒拉下去之后就着小菜又解决了一碗白米饭，心里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似乎察觉到胡月静今晚跟他说这些事情的真正目的并不是想要透露什么，而是在于分散他的注意力，干扰他偷听的可能性。意识到这一点的窦一凡无声地挑了挑眉头，同样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低头吃饭的胡月静。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就在窦一凡偷偷地打量着胡月静的时候，低垂着脑袋的胡大兵头盯着面前的菜肴头也不抬随口就问了一句。
“你脸上有饭粒！”听到这句话，窦一凡愣了愣，发现他再次低估了胡月静的警觉性。
“哦！哪里？”窦一凡的回答引来了胡月静的怀疑，他放下手中的碗筷，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物品时，刚想问窦一凡却见到窦某人站起来径直往洗手间里走了过去。“嘿，你耍我？”
“没有！刚才已经被你甩掉了。”站在洗手间门口，窦一凡回头朝胡月静露出一个相当平和友善的笑容。
“嗯？”听到窦一凡这句话，胡月静无声地挑了挑浓浓的眉头已经察觉到自己被人家倒玩了一把。
在洗手间里窦一凡给一个不算陌生的电话号码发送了一个短信，随即按下了冲洗马桶的按钮之后放好手机在洗手盆洗了手才慢悠悠地走了出来。走到餐桌边，窦一凡意外地看到属于他的那一碗燕翅鲍已经空了。他忍不住瞪了饭饱汤足的胡月静一眼，对于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这种幼稚的报复举动觉得有些好笑起来。
“我看你发烧感冒了，不适宜吃这些补品，所以我就替你代劳了。”胡月静大言不惭地说着，不过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严肃的表情却显得很滑稽。
“嗯，谢谢！”窦一凡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在餐桌边坐下来时却意外地发现面前多了一碗白粥。
“不用谢！”胡月静再次认真地回答，弄得窦一凡不得不再次抬眸看了他一眼。
看着把笑话说得那么严肃而且腰杆子还一直挺得直直的胡月静，窦一凡忍不住暗骂了一句奇葩。他突然发现他身边这些舞刀弄枪的人都是奇葩，一个吴子胥是这样的，一个马冬丽也是这样的，还有一个李慕云……想到那还来不及生长的无辜生命，窦一凡的心又钝钝地痛了起来。
施德征和陈立岩的这一餐饭吃了很久，直到窦一凡都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才从里面出来。由于胡月静在场时不时地影响窦一凡的情绪和听力，施德征和陈立岩两人在里面到底商量过什么他一概不知。窦一凡唯一知道的就是陈施两人在谈论的是换届选举的事情。当然，他还知道胡月静不仅是陈立岩的随行护卫还是他偷听的干扰器。
和陈立岩见面之后施德征的脸色似乎还是像往常那样的死寂，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窦一凡发现上车之后施德征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这让窦一凡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种压力。他隐隐感觉到施德征这一次精神的机会有点渺茫了。按照他的了解，在舟宁市政府当了两届市长的施德征虽然还只有五十二岁，不过如果这一次没有办法撬走郭铭记的话，施德征也是相当被动的。对于施德征来说，要么就是撬走郭铭记这个市委书记，自己上位，要么就只能调到别的地级市去了，又或者提前进入离退休状态到人大或者政协去了。从这一点来说，施德征的情况比郭铭记更加不乐观。
“送我回家！”就在窦一凡胡乱猜测的时候，坐在司机座位后面的施德征突然开了金口。
“好的，市长！”窦一凡低声回答了一句，不敢多说什么。黑色奥迪车在路口转弯，往宁和小区开了过去。
“叫吴子胥动作快点，把那几个人的底细都摸清了。”车到了宁和小区，施德征才淡淡地提醒窦一凡。
“是，市长！”窦一凡再次答应下来，心里却有了某种想法。下车前施德征交代了第二天上午九点半过来接他，窦一凡记下了时间，随手给吴子胥拨打了个电话。
将情况对吴子胥说明了一番，窦一凡挂断电话之后往吴子胥的手机里发送了一份需要调查的人员名单。在他按下发送键之前，窦一凡突然心里一动，在需要调查的名单后面加上了自己的名字。
短信发送出去没有多久，吴子胥的电话就追了过来。在电话里吴子胥有些着急地追问了一番，窦一凡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让吴子胥照做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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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2 吃火药了
平步青云-1102吃火药了
对于新秘书人选，施德征如此小心谨慎。施德征的这一举动似乎在无声地告诉窦一凡一个事实，那就是当时挑选他接替徐一鸣的班并不是偶然的。刚才陈立岩在见到施德征带着窦一凡出行的时候无意的一句问话“下决心换人了？”一直困扰着窦一凡。如果施德征早就想更换秘书，那么他在接近施德征之前的一切行为都是一种辅助因素，而实际的内在的原因还是在于施德征本人的需求。在施德征想要换秘书的时候窦一凡自动送上门来，难道施德征不会起疑心？难道施德征就不会私底下调查他吗？如果施德征私下调查过他，那么调查的结果又是什么？这个问题实际上很好回答，只不过窦一凡想要通过吴子胥的私自调查证实自己的猜想，更想知道对方手里究竟掌握了多少信息。
开着车离开宁和小区的窦一凡多留了个心眼，将奥迪车开回听雨轩之后才步行出了小区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商业街附近。
十点钟左右的冬夜，在这个不算偏远的南方小城，出来逛街购买年货的人们挤满了商业街，看上去也是一片歌舞升平的繁华景象。穿过密集的人流，绕过几条小巷，窦一凡来到了御鹏山公园门口的那条街道。看着那一条熟悉的道路，窦一凡理所当然地又想起了那天晚上被林浩轩手下追杀的情景。他下意识地摸了摸他那一条多灾多难的左手臂，眼神一下子冷峻了起来。不管他和李慕云会闹成怎么样，林浩轩加在他身上的折磨，窦一凡是一定会一点一点地加倍偿还给林浩轩的。
慢慢地绕到似水流年小茶馆前门的那条巷子，窦一凡的脚步变得有些漫不经心。寂静的小巷子在冬夜里显得更加的冷寂，慢慢地往前走去的窦一凡忍不住打了两个打喷嚏。看来史芸香的可乐煲姜并没有起到特定的效果，该感冒的窦一凡还是感冒了。摸了摸发烫的前额，窦一凡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再清醒一些。刚刚送走施德征这个高深莫测的老狐狸，正在发烧的窦一凡还不得不面对郭铭记这个更加善于隐藏自己实力的千年老妖。
作为一个不愿意服输的男人，窦一凡只得挺直了腰身继续往前走。这或者也是他比同龄人更加渴望一个安定的后院的原因。
似水流年小茶馆像往常那样没有什么人影，幽幽的灯光照射下显得有些诡异。一阵冷风吹过，竖立在小茶馆前面的小招牌晃了晃，不过还是坚挺地立住了脚跟。
轻推小茶馆的玻璃门，窦一凡一下子闯进了一个清幽的竹林。昏暗暧昧的灯光下，客厅里的幽幽竹林却多了一抹冷意。或者是天气季节的不同，又或者是心境的变迁，夏天里幽静的竹林设计到了冬天却让窦一凡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来了？”坐在收银台后面的柳如媚见到夹杂着寒风进来的窦一凡，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迎了过去。
“嗯！他来了？”窦一凡有些乏力地在其中一个竹子做的摇椅上坐了下来，随口问了一句。
“嗯，再多十五分钟左右才能到。他今晚有应酬！”柳如媚在窦一凡的对面坐下，一身天蓝色的修身长裙服服帖帖地顺着她的曲线蜿蜒而下，指间不可缺少的女士烟在她小巧的红唇边忽明忽灭。
“嗯！”窦一凡抬眸看了一眼面前像谜一样不可捉摸的娇艳女人，低声答应了一声之后就困乏地闭上了双眼。
“你发烧了？”察觉到窦一凡的疲倦，柳如媚意外地挑了挑细细的柳眉。走到窦一凡身边，柳如媚突然伸出手掌探了探他的脑门，诧异地叫了起来。
“嗯，死不了。”窦一凡懒洋洋地回答了一句，有些别扭地转动了一下脑袋。
“吃药了没有？你到底看医生没有？我看看，好像烧得很厉害耶！”柳如媚有些不放心地继续追问，微凉的掌心再次往窦一凡发烫的额头贴了过去。
“都说没事了，你今天怎么这么烦人啊？”没地方躲避的窦一凡有些烦躁地扫开了柳如媚的手掌，低声地嘟囔了一句。
“哎，你这家伙怎么这么不识好人心的？你到底吃药了没有啊？你可不要死在我这里啊！”被窦一凡一掌扫开手掌的柳如媚意外地皱紧了眉头。从她记事开始似乎就没有被男人这么粗鲁地对待过，这种感觉还真是奇怪得很。
“你放心，我要死也不会死在你面前的，现在请你绕道，我想休息一会儿。”疲惫不堪的窦一凡懒得理会像一只苍蝇一样在耳边嗡嗡作响的柳如媚，头昏脑涨的他再次闭上双眼。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的？好心没好报，你今天是吃火药了吗？”被窦一凡如此冷淡的态度给惹恼的柳如媚忍不住对着一个病人发飙了。
“我说柳如媚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喂，麻烦你走远一点。我想眯一下，行不行？”跟柳如媚理论了两句的窦一凡感觉到太阳穴啪啪啪地跳动着，就像是要脱离他的脑袋似的疼痛。他忍不住冲着柳如媚大声地嚷嚷着，像是赶走一只闹人的苍蝇一般地驱赶着这个小茶馆的女主人。
“你……哼！”听到窦一凡十分不礼貌的驱赶，柳如媚恨恨地跺了跺脚，转身往里面的房间走了过去。
终于赶走耳边这只苍蝇，头昏目眩的窦一凡无力地眯起了双眼。去而复返的柳如媚很快就拿着一个药盒子出来了。她从厨房里面倒了一杯温开水，柳如媚照着说明书取出了几颗药片才走到窦一凡面前。
“喂，死了没有？没死的话就起来吃点药！”将水杯往窦一凡的手里递了过去，柳如媚声音发冷地叫着。
“都叫你不要烦我了！柳如媚，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啊？走开！”刚刚闭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下的窦一凡这一次真的恼了。他猛地睁开双眼，大手一挥想要挥走柳如媚这只大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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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2 再摸摸看
平步青云-1102再摸摸看
让窦一凡没想到的是他的手臂一扬，柳如媚手中递过来的水杯‘啪’的一声被扫落在地面上。一玻璃杯水直挺挺地往柳如媚的胸口泼了过去，柳如媚赶紧往后跳开，却怎么也避不开来势凶猛的水杯。
“你……”看着跌落在地板上落地开花的玻璃杯，胸口湿漉漉的柳如媚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窦一凡想要骂人却又骂不出来。
“呃……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的，你烫到了没有？”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窦一凡才意识到他刚才误伤友军了。他很不好意思地动了动嘴皮子，上前一步想要看看柳如媚有没有烫伤，可是手掌伸出去了又迟疑了一下缩了回来。
“你这个笨蛋！活该你发烧，烧死你才好！”柳如媚愤愤地骂了两句，原本一走了之的，可是看着烧得迷迷糊糊的窦一凡还坚持着过来汇报，她心一软只得取来扫帚打扫了玻璃碎片。
“嗯，烧死我算了，省得惹人讨厌！”看着柳如媚动作麻利地打扫着地面，窦一凡无力地倒在椅子上自言自语地念叨着什么，心里真的是一片殇情。他想尽千方百计要的孩子被李慕云轻易地咽下两片药片就给弄没了。想到他那么多个晚上尽职尽责地将自己的精华尽数散尽却换来一滩被冲进下水道的血水，窦一凡心里就剐着痛。
“嘿，你死不死关我屁事啊？要伤心也是洁儿伤心，又不是我男人，死了就死了。”柳如媚嘴里骂骂咧咧的，可是一转身还是给窦一凡倒了另外一杯温水。
“呃……你不会是想毒死我吧？嗯，最毒女人心……”看着柳如媚手里的那把药片，窦一凡用力地睁开双眼想要逃避那种从童年带来的对打针吃药的恐惧感。
“是啊，是想毒死你啊！唠唠叨叨的，还不快点吃下去！”看着窦一凡瞪大双眼十分无辜地看着那些药片，柳如媚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她突然发现这个年轻男人也有畏畏缩缩的时候。
“能不能不吃啊？其实我也没有烧得那么厉害，真的！不信，你再摸摸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窦一凡皱紧浓眉耷拉着嘴角开始和柳如媚讲价。
“不能！我告诉你不用摸都知道了，起码三十九度。你刚才不会是开车过来的吧？你真不要命了！”柳如媚断喝一声，一把托起窦一凡的下巴，愣是把那一把药片往他嘴里塞了进去。
“呃……谢谢！”被柳如媚揪着脑袋，硬是灌下几片药片的窦一凡眨巴着酸涩的眼睛看着距离他只有那么几根头发丝远的高耸胸部发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嘴唇发干地挤出了一句感谢。
“看什么看？又不是没看过？用得着这么色迷迷的吗？”等到窦一凡将最后一口水咽下去之后，柳如媚才察觉到她的酥su胸和窦一凡的脸颊之间的零距离。她身子一热，脸色一红，只得借着骂声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呃……还真是没看过这么好看的！”被灌了一大杯温水和几片药片的窦一凡打了个饱嗝，似乎清醒了一些。身体暖和了一些，窦一凡就忍不住抓住这难得的机会趁机调戏了柳如媚一把。
“还说？你个色鬼！枉费洁儿一心一意对你，原来你是个大色鬼！”不知道为什么，被一个男人如此赤果果地调戏，柳如媚心里第一次没有产生厌恶和憎恨。上一次在杜洁琪休养的那间农家小院里她无意之中撞见了窦一凡和杜洁琪在床上奋战的骁勇，之后就经常莫名其妙地想起窦一凡健硕有力的腰身和杜洁琪欢畅的吟唱。与窦一凡的年富力强相比，郭铭记这种五十岁男人已经渐显松下微软本色了。对于三十如狼似虎的柳如媚来说，窦一凡和杜洁琪两人的床戏就像是一个若隐若现的导火线似的诱惑着她指引着她。被窦一凡如此轻松自如地调戏了一把，柳如媚心里竟然有种甜滋滋的感觉。不过，当她察觉到自己这种本不应该有的情愫时柳如媚果断地切断了这种感觉，赶紧快步往厨房方向走了过去。
“呵呵，人之初性本善！”望着柳如媚匆匆离开的背影，窦一凡低声地念叨了一句，心里竟然有种邪恶的念头。
郭铭记是在晚上十点半钟左右到达小茶馆的，仍然是从小茶馆靠近公园门口的那个后门进来的。陪同郭铭记进来的还有杨彦冬，估计是一直在暗中充当他的贴身守卫的。匆匆进门的郭铭记浑身都是酒气，估计是喝了不少酒的。
跟在郭铭记身后往小洋楼的四楼走去，窦一凡心里猜度着能够让郭铭记这个谦谦君子型的男人喝了不少酒的到底会是何方神圣。不知道是柳如媚的药真的起作用了，还是调戏了柳如媚一把让窦一凡的肾上腺素激长，在小茶馆里坐了一会儿之后窦一凡感觉到头没有那么痛了。
头没有那么痛了，窦一凡就开始动脑子思考了。郭铭记为人一直很低调，平时很少会出席那些吃吃喝喝的场面。或者是知道自己是强龙压不过施德征这条地头蛇，郭铭记在自身的行为休养方面是十分注意的，从来没有给施德征留下什么把柄。就连柳如媚这个隐秘的小茶馆也是窦一凡偶尔察觉到的。如果说郭铭记一定要喝酒的话，肯定就有必须喝酒的理由。那么今天邀请郭铭记喝酒的人会是谁呢？作为舟宁市市委书记，郭铭记在和下属吃饭喝酒的时候可以不需要那么尽兴的。只有在跟上级领导或者接待特殊人物的时候，郭铭记才有可能尽情陪酒。窦一凡将这两天有可能到舟宁市来的亿丰省里的领导名单稍微过了一遍，发现年关已近省里的领导也很少出巡了。如果不是省里的领导，那么答案就只有一种了。
“坐吧！有什么情况？”穿过已经打开的不锈钢大门，郭铭记径直走到客厅，连鞋子都没有换就在沙发上重重地坐了下去，看样子对窦一凡的汇报十分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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